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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妙手神織第七集(全)    
 
家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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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神織第七集(全)  

            


            第一章  成敗由天

  不曉得蕾妮雅注定命不該絕,抑或孤苟大神聽到我誠摯的祈求?不久前我還對淫姬的死感到愧疚與哀慟,沒想到馬爹利大魔神,彷彿早已預知她將來有這麼一天似的,所以特意留下了以我看得懂的文字,書寫這個死而復生祕法,期待我這個『幸運星』,能夠完成衪多年以來的願望?

  只不過,上述的一切都只是我個人的猜測罷了!既然大魔神沒有留下隻字片語,我當然無從知曉事實真相。

  但話說回來,倘若撇開衪的動機不談,單從這項研究成果來看,衪的確為人族的壽命,開闢了一條前所未有的道路。如今有了基礎理論,那麼剩下的就是驗證它的研究成果;既然如此,我馬上按照《重生手扎》裡所記載的內容,鑽進那片埋葬了無數生靈的浩繁花海裡,挖掘出所需的材料後,隨即回到皮芯房清洗整理;等到材料差不多準備好,我才聽到依娃由遠而近的抱怨聲。

  「……主人,好重呀!我的手都快斷掉了。」

  放下手邊的工作,一回頭就看到蘿莉小妖精,正汗流浹背,半拖半抬著那口裝著蛇髮魔女遺體的沉重冰棺,緩緩飛進皮芯房。

  「長胸不長腦的菠蘿妹,妳為什麼不直接抱蕾妮雅過來?扛這麼重的冰棺妳不嫌累嗎?」對於她不知變通的舉止,我看了之後忍不住調侃道。

  可是話剛出口,依娃卻一臉委屈地看著我囁嚅道:「那個……主人……淫姬姐姐……我……我會害怕她像剛才那個人一樣,忽然從棺材裡跳起來……」

  此話一出,我當下啞口無言。

  嚴格來說,我和依娃都算殺死蕾妮雅的兇手,萬一她還沒有死透,結果依娃開棺時淫姬忽然清醒過來,我也很難保證她會不會為了想報仇雪恨,而對依娃痛下殺手?!

  想通這層關鍵,我隨即對依娃道:「嗯,妳終於開始變聰明了。好了,妳快把淫姬放在那張椅子旁邊,然後到外面等我消息。」

  「為什麼?」

  「因為等一下的畫面妳可能會感到噁心與血腥,我怕妳脆弱幼小的心靈無法承受……」說到這裡,我頓了頓,斜睨了她一眼,然後以正經嚴肅的語氣說道:「如果妳有把握看到那種開腸破肚的景象之後,仍然可以面不改色,並跪在地上狂吐,妳可以考慮留下來當我的助手喔。」

  話才說完,天真單純的蘿莉小妖精馬上摀著口鼻,不由自主乾嘔幾聲,然後我就看到那道嬌小的身影嗖地一聲,已然移至皮芯房外,並一臉驚恐說道:「主人,你……我……我還是在外面等消息好了……」

  我心裡暗笑,表面上仍一臉嚴肅道:「嗯,妳就在外面等我好消息吧,萬一出了意外狀況,我會趕快叫妳離開。」

  不等依娃回應,我馬上對著出入口吟唱:「以我之名,開啟幻境領域吧!影之門.嘎拉喀──關!」

  簡潔的咒語聲甫落,那道個約兩人肩寬,兩公尺高的缺口,很快就恢復成原來那堵無縫隙的牆面。我再三確定,這間密室只剩我一人後,立即用火焰術小心翼翼燒開冰棺,然後將全身僵硬蕾妮雅抱到那張長型的『手術椅』。

  望著死不瞑目的猙獰臉孔,我深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忐忑不安的恐懼與緊張的心情,才開始進行這項超越現代知識的術法。

  不可諱言,如果站在人道及崇尚生命自然法則的立場,這個祕法的確是屬於逆天而行的邪惡術法。因為它不但結合了魂魄召喚、晶核植入、人體切縫、生靈血祭……等,那些出現在黑暗法師們身上的邪惡行徑,另外還得加入光系法師擅長的聖光治療,光明祝福……等神聖魔法,可說是一項療程繁雜,同時也打破黑暗與光明魔法界線的改造重生術。

  當然,死而復生術法成功與否最重要的關鍵,就是亡者的意識是否清醒及完整性!倘若術後的靈魂意識不完整,或者根本不是原來那個人,那麼這項術法便宣告失敗。正因為這種精神靈魂之類的召喚術,牽涉的範圍極廣,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瞭解透徹,所以只有少數人觸碰這塊領域,可是大魔神在這方面,卻提到了一個很重要的觀念──『七竅』。

  據我以前在學院裡所學的名詞解釋,七竅指的是兩眼、兩耳、兩個鼻孔,以及一個嘴巴,也就是掌管我們視覺、嗅覺、聽覺,以及味覺的重要器官;然而大魔神所指的七竅,卻是人體有七個主要部位,可以與精神、心靈、情感、慾望、情緒、思想、靈魂等七種不同的感官意識相對應。

  巧合的是,這些部位赫然是我之前遭到暗黑魔氣侵入頭頂、雙手掌心、胸口、小腹,以及腳心等七個地方。

  因此當我發現這個祕密後,忍不住想豎起大拇指,稱讚這個亙古橫今的絕世天才!

  正因為衪在手扎裡指出,『七竅』中位於頭頂的靈竅最後能否順利運作,正是死而復生最重要的關鍵,所以它自然而然,就成了我下刀的首選部位。

  我定了定神,用刀子剃光蕾妮雅那頭變成灰白色,完全沒有生氣的蛇髮,深深吸一口氣,讓顫抖的雙手穩定下來,我咬緊牙關,在她光滑的頭頂正中央,用力劃下了第一刀……

  沒有血液噴灑的景象,聽不見慘痛哀號的聲響,整間靜謐的皮芯房,就只剩下令人頭皮發麻的利刃刮骨沙沙聲。

  以前在喀得爾皇家軍事學院學習時,學院曾安排了人體解剖的課程。而校方的用意,就是想藉由解剖過程,讓我們徹底瞭解人體構造,以求日後若必須從事暗殺行動時,不僅要產生將目標一擊必殺的效果,而且必要時,可以為受到重傷的同伴,進行簡單的縫合手術,延續他們的生命。

  由於目前處於和平時代,導致遺體取得不易,所以我們這些學員,只能在旁邊觀看而無法進行實際操作。

  還好,這門課重修幾年下來,我即使沒有真正握刀,但教官下刀的手法、順序,以及力道,卻早已深深印在我腦海裡,如今真正實際操作時,縱然無法達到行雲流水的專業境界,但也不至於像什麼都不懂的傻鳥般慌亂無措,甚至因內心感到害怕,不小心把蕾妮雅的遺體割得亂七八糟。

  好不容易切開了七竅部位後,我便小心翼翼地將七塊無屬性,約半個手掌大小的極品晶核,正確無誤各自植入了蕾妮雅的七竅後,再按照大魔神圖示,將其他一百零八塊各種屬性的神級魔獸晶核,分別植入了她身體的一百零八個節點。

  完成了晶核植入步驟後,接下來便開始縫合程序。不過手扎裡提到的縫合針法、用線,和我先前所學習的技術又有極大差異。

  據我所知,這類手術縫合技巧是一針入、一針出拉緊皮肉後,再重覆第一個縫合步驟;可是大魔神的縫合圖示,卻是從頭頂的靈竅開始,由裡而外,沿著一條古怪的路線,經過那一百零八個節點時稍做纏繞後繼續往下,到達左腳心的精神竅拉出,再從右腳心的情緒竅入針,重覆著由裡而外的縫合法向上,最後回到靈竅起點,再與線頭打結,在她體內形成一個封密的線路。

  這種要求不但前所未聞,更考驗縫合者的技術與耐心,因為稍有不慎出現縫合繩線斷裂或纏繞手法錯誤,就得全部拆掉重頭再來,可說是最費神勞心的繁瑣步驟。若不是以前在郝蓮娜嚴格指導(鞭策)下,讓我的裁縫技巧略有小成,單見這些密密麻麻的路線,以及超高難度的縫合技術時,我大概會生出乾脆放棄讓她重生的念頭吧?

  不知過多久,終於完成這項浩繁的縫合步驟後,我已累得直接就地而坐,邊喘氣邊看著獨力完成的偉大工程。剎時,我的內心陡然閃過一個,希望可以四處找人炫耀、吹噓的念頭。

  「沒想到這項縫合手術,竟然要耗費我這麼大的精神及體力!唔……縫到我的眼睛差點瞎掉了……唉!我真搞不懂,衪為什麼要求這麼古怪的縫合路線,以及必須一氣呵成的精密無誤技術?」

  喃喃自語叨唸了好一會兒,抒發過度緊繃的情緒後,我在心神過度疲累下,自然而然擺出最舒服的大字型,直接躺在地上休息。

  不知是我暈眩眼花,還是屋頂真有古怪?因為我似乎看到屋頂上方,隱約浮現出一堆人像圖!而這些圖案,就在我頭昏眼花的狀態下彷彿活了過來般,竟快速旋轉,並演示著某種特殊奇特的手勢:或舉或放,時而旋轉,時而原地站定;到最後竟是仰躺在地上兩手高舉,雙腿彎曲,彷彿一個剛出世的嬰兒,需要有人抱在懷裡安撫的模樣。

  看到這些一再重覆的旋轉圖案,我爬起來揉揉眼睛定神再看,那些圖案卻又消失無蹤,令我當下直呼不可思議。等到我平躺於地上再往上看,又看到了原以為根本不存在的人像圖。

  見到如此奇異的景象,我當下愕然地從地上蹦跳起來,接著仰望屋頂許久之後,才緊盯著頭頂上方,然後慢慢坐下、仰臥、躺平。

  就在我雙手後伸撐地,身體與地面呈四十五度角時,原先空無一物的屋頂陡然浮現出那堆詭異的圖案,而且在牆面上,還有以上古文字撰寫的《重生手扎》完整版。

  因為牆上的開頭序篇就記載著:「卑賤的眾生,假如你能進到這個房間,發現並看懂這些字,就表示你已吸收了本神的暗黑魔氣,成為本神選定的繼承人。而你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幫助本大神重生……」

  仰頭看完了序篇我終於明白,外面那具被我推倒毀壞的屍體,赫然是眾神魔遍尋不著的馬爹利大魔神。

  衪在六百多年前,因舊傷復發而躲到這裡療傷;由於傷勢過重,衪發現再也無法自行治癒,所以才會想到這項死而復生的術法。倘若後世的有緣人看到這祕法,就有義務幫衪復活重生,而衪也許諾重生後,會幫助這名學徒成為絕世強者云云;至於擺放在桌上的書,則是衪想出的後備計劃,方便不懂古語的人族閱讀。

  只是衪沒想到,以當年的現代言語寫成的手扎,對我來說已經是艱澀難讀的古語,若不是曾經學習過這種古文,我當然也看不懂那些歪歪斜斜的字體。

  再者,我如果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即便曉得了方法,也不可能按照衪那嚴苛的要求,進行如此繁雜精密的縫合技巧。

  而且衪還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對於某些人來說,成為強者或許是他一生的夢想,當然會盡全力幫衪復活,可是換個角度想,我會容許這個作惡多端,被眾神魔唾棄、圍剿的暗黑大神,再次重生於世上嗎?

  驟然想起蕾妮雅曾提過衪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殘忍、冷酷手段,我不由得反覆思考著:萬一有一天我得罪了衪,我是否能繼續安然活在世上?

  從戰場存活法則來看,既然我有潛在的致命危機,當然是遵行『趁敵命要他命』的鐵則,讓衪永遠沉睡在此囉!

  想通了這點後,我的心情不由得輕鬆許多。

  稍做休息,活動僵直的身體,然後再仰望屋頂圖案好幾次,並在腦海裡不停重疊組合,直到找出其中的奧妙後,我頓時忍不住驚呼道:「原來如此呀!難怪衪會要求如此精密的用針及縫合方法……搞了半天,衪本來就打算把黑暗法師的『靈魂召喚術』和光明法師的『回復治癒魔法』直接烙印在人體內,然後再激發晶核裡的本體能量,藉由能量自行運轉而讓死者重生?!」

  如果我的推論屬實,那麼我是否也能將這項技術應用在其他方面呢?

  想歸想,可是我得先從蕾妮雅身上,證明大魔神的理論完全正確,才可以把這個劃時代的觀念,繼續延伸到其他層面……

  稍微喘口氣,我便開始著手將採集的各色花朵,費力研磨搗鼓成各色汁液,再按照衪指示的比例調配成好幾壺特殊汁液,立即以針代筆,在她身上刺下一幅幅不同效用的魔法陣。但令我感到驚奇的是,每當我完成一幅圖案,繼續刺繪下一幅時,先前色澤鮮艷的魔法陣圖案竟緩緩滲入皮膚裡,然後便消失不見。這時我除了看得到針刺的痕跡外,就只有原來的膚色。

  「這……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這景象,我手上的動作不由得頓了一下,但一想到大魔神在手扎裡再三囑咐叮嚀:「……只要是繪製何種魔法陣,絕對要全神貫注、一氣呵成,否則很容易出現難以預料的意外狀況──無論以何種手法繪製都一樣!」於是我只得先按下滿腹疑問,心無旁騖地致力於刺繪魔法陣上。

  在我刺繪過程中,依娃曾在房外問我要不要吃飯,而我則以必須專心救治為由,直接拒絕了她的好意,繼續埋頭於我的工作當中。

  不知又過了多久,當我放下了沾著特殊汁液的空心針,飢腸轆轆地軟倒在地同時,我忍不住大叫一聲:「呼!終於完成了!」

  我凝視著全身滿是刀痕、針洞、縫線的赤祼胴體,心裡除了湧起難以言喻的成就感外,也對這具傷痕累累的軀體,感到納悶與好奇。

  「呃……假如蕾妮雅真的活過來,看到自己變成這個樣子,會不會因為羞憤看不開而自殺?即使她不在意,我能不能心無芥蒂地接受這張令人寢食難安的恐怖尊容?」

  仔細思考了好久之後,沒想到我給自己的答案竟是──不可能!

  儘管我很認同世人常說:「不要只注重一個人的外在,她(他)的內涵比外表重要」、「假如你先瞭解對方的內在,那麼就能逐漸接受她(他)外表的缺憾」諸如此類的言論,可是這種事一旦降臨在我身上……唔,說實在話,我真的很難做到只注重女人那顆善良的心,而特意忽略了她的外貌是美或醜的崇高境界。

  既然如此,我剛才怎麼會對她做出類似凌遲剜骨,幾乎把她的遺體搞成面目全非的傻事呢?

  其實,很多事情非得親自動手驗證,才曉得其中的困難度,以及是否真的可行?這些東西並不是用嘴巴隨便說說,或在圖紙上隨便畫幾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物就能輕輕鬆鬆製造出來!更何況,我如果沒有實際動刀操作,怎麼驗證出這些理論的真假,或者需要改進的地方?

  基於驗證『重生理論』是否成立的心態下,我最終還是選擇了繼續進行下一個步驟;可是在這之前……

  「依奴,幫我準備吃的。」我解除影之門的禁制,對著皮芯房外的蘿莉女妖精大喊著。

  「主人,你要吃總匯三明治嗎?」依娃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探頭道。

  「拜託!那種東西能填飽肚子嗎?」我摸著乾扁的肚子隨口道:「我要吃紅姆酒燉牛肉、綜合海鮮起司千層焗麵、最後再煮一鍋蕃茄蔬菜湯。」

  「啊!這麼多?你不怕撐死嗎?」

  「呸呸呸!妳才吃到撐死咧!哼哼,大概是我太久沒調教,所以妳已經忘了身為奴僕的基本禮儀,才會口無遮攔,隨便詛咒妳的主人?」

  「啊、唔……我去幫主人準備食物……」隨著話落,依娃竟不等我回應就飛快逃離小木屋。

  「雪特!這個菠蘿胸的小妖精愈來愈沒規矩了!待會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我對著大開的房門喃喃咒罵了幾句,視線不經意掃過四周的擺設後,我的嘴角不由得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

  當我著手收拾布置得差不多時,身後正好傳來「主人,可以吃飯了」的稚嫩嗓音。

  可是我還沒把蕾妮雅殘破不堪的身體放回冰棺,依娃就莽撞地飛進來!想當然爾,她看到手術椅上的『線人』後,會有什麼反應。

  「啊~~主人,那是什麼?好……好恐怖呀!」

  「誰叫妳不先問我就衝進來!活該!小心一點啦,別把我的食物打翻了!」話剛出口,我已經一個箭步衝上前,接住了差點翻落的餐盤。

  「呼!好險……」我將食物放在地上,順手切了一塊牛肉遞到依娃面前道:「妳應該還沒吃吧?」

  「嘔……主……噁……主人,你吃就好。唔……我,我不餓……」隨著話落,依娃的身形已經瞬移到屋外,『咚』地跪在地上大吐特吐。

  「真沒用……」

  話雖如此,不過一看到那張猙獰恐怖的死人臉盯著我看,我想任誰都會沒胃口吃東西吧?

  為了讓自己吃得輕鬆自在,我立即端著餐盤走出皮芯房,穿過堆放大魔神屍塊晶礫的大廳,蹲坐在小木屋外的石階,邊享受那帶著濃郁花香的輕風吹拂,邊吃著依娃費時燉煮的食物。

  「嗯……依奴,妳的廚藝開始變好,烹飪速度也變快,愈來愈有賢妻良母的樣子了……」

  「喔,那個是兩天前我吃剩的。」

  「噗!咳、咳!」我用力拍著胸口,邊嗆咳邊吼道:「妳、妳說什麼?兩天前吃剩的?」


            第二章  嬉弄美精

  只見蘿莉女妖精一臉無辜道:「對呀。我想主人應該會吃這些東西,所以五天前就開始準備,可是主人一直在忙,而我又不小心做得太多……還好我已經吃了兩天,所以主人可以盡量吃,反正吃不完也該丟了……」

  「等一下!這麼說來,這些東西已經超過了……四天?!」我瞪大眼睛質問她。

  沒想到依娃卻理所當然地猛點頭道:「嗯嗯。不過主人放心,我每天都以不斷火的方式熬煮,而且剛才還試吃了一點,我保證你現在吃了不會拉肚子。」

  (現在不會?那麼待會、明天,甚至後天呢?)

  儘管我想把這些菜餚扣在她頭上洩憤,但此刻我的肚子實在太餓了,所以也顧不了是否吃了真的會出現上吐下瀉的慘況,當下便一股作氣,三兩下扒光餐盤裡的食物。

  看到我拍拍稍微鼓起的肚皮,依娃忽然怯生生地問道:「主人,你是不是還很餓?」

  我納悶道:「差不多六分飽。怎麼,妳還有準備其他的食物?」

  「沒有,因為都吃完了。」

  「那怎麼辦?」

  依娃一如以往搖搖頭,同時給我一個標準的『依式』說法:「我不知道。」

  聽到這句話,我不由得輕拍額頭,暗罵一聲:「靠!這個長胸不長腦的賤精!」

  「主人,那個……淫姬姐姐……真的能活過來嗎?」

  我聽了之後不由得睨了她一眼,一臉納悶地問道:「之前妳不是被她折磨得很慘,所以恨不得她死?現在怎麼突然關心她會不會復活?難不成妳也跟她一樣犯賤,喜歡被人鞭打、凌辱?」

  「不是啦!」依娃連忙搖手道:「我只是想跟主人說,如果今天之內無法讓淫姬姐姐復活的話,我們可不可以先回木爾村見我媽咪?」

  望著她殷殷期盼的目光,我終於恍然大悟!

  「喔,原來妳想家啦?」

  「嗯……沒……主人,依奴想說的是……」

  我打斷她的話尾道:「不用說了,我瞭解妳想回家的急切心情,但死而復生術,是一項耗時費力,又需要許多知識的大型術法,無法在短期間內完成……」

  話才說一半,依娃已難掩失望的心情,不自覺開口打岔道:「唔,我明白了。」

  捕捉到她歸心似箭的心思,我頓時嘴角微揚道:「依奴,妳真的愈來愈沒規矩了!主人話還沒說完,妳就急著打岔……妳自己說,該不該罰?」

  「唔……我……請主人責罰。」隨著話落,蘿莉小妖精尖細的長耳頓時垂了下來,委屈的淚水已然在眼眶裡打轉,令人忍不住想將她摟在懷裡柔聲安慰。

  但依娃我見猶憐的模樣看在我眼裡,讓我產生另一種想法:把握這難得的機會──恣意凌辱調教這名妖精公主!

  身隨意動下,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走上前將她摟在懷裡,柔聲說句:「別哭了,該罰的還是要罰,所以妳還是把眼淚擦一擦,用身體牢記得自己所犯下的錯誤吧……」

  「啊!主人、你!」

  我在她彈俏的美臀用力一拍,奸笑道:「什麼妳呀我的!別忘了,妳發誓願意當我可愛乖巧的性奴老婆喔。」隨著話落,我立即摟著她那無布料遮掩的滑嫩細腰,半推半擁地摟著她走向皮芯房。

  
   ※         ※         ※

  「主人……你……想幹什麼?」手腳被我綁在手術椅上的依娃,露出驚懼的神情,語帶顫抖問道。

  我好整以暇地拿起了空心針筆,沾了些精心研磨調配的鮮艷花汁,望著她右小腿肚內側到腳踝處的粗圖,輕笑道:「呵呵,也沒什麼啦,我只是想將這幅美麗的圖案上點顏色而已。好了,妳心情放輕鬆,我要開始囉。」

  說完紋身前必須做的心理準備,我就在她無助哭喊著「啊~~主人,不要!會……啊……痛……」聲中,專心地在她小腿的圖案上,逐一刺入各種不同顏色的濃稠花汁。
  
  與上次刺繪粗圖時相較,認命接受處罰的蘿莉妖精,雖然仍噙著淚水大聲呼痛,但已經沒有再說出「變態」、「惡魔」之類的惡言,讓我刺繪的心情輕鬆許多。

  其實我會突然這麼做,一方面是為了試驗這些奇特古怪花汁的功效,另一方面,則是想提早在她身上,完成這幅美麗的紋身圖案。

  經過我細心刺繪上色後,原本只有黑色線條的粗圖,逐漸顯現出色彩艷麗,栩栩如生的精美圖案;再加上明暗光影層次的顏色變化,一幅充滿流暢動感的圖案終於大功告成。

  我放下針筆,後退幾步,滿意地托著下巴,仔細欣賞起這幅名為『媚精的祈禱』的藝術作品。

  「嘖嘖嘖……真漂亮呀……依奴,妳覺得好不好看?」

  「…………」

  我看著一臉木然,不發一語的小妖精,不由得納悶道:「怎麼啦?」

  躺在手術椅上的依娃,隔了許久才低聲啜泣道:「嗚……主……主人,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敢回木爾村見媽咪?」

  我不以為然板起臉孔道:「妳的意思是,我的手藝不好囉?」

  「不是啦!依奴不是這個意思……」依娃委屈地低聲囁嚅著。

  漠視她的反應,我端詳那幅圖案好一會兒,見鮮艷的色澤仍然存在,這才鬆了一口氣。

  「唔……剛才顏料會莫名消失的原因,該不會與血液或種族有關吧?」我托著下巴暗想。

  不可諱言,一個容貌清純可愛,身材姣好的美女妖精,腳上多了一幅鮮艷的紋身圖案,的確有種與容貌不符的違和感;但就是這種感覺,讓她看起來有股說不出的『妖野』氣質……一種揉合了清純與淫蕩,集合俏皮可愛與成熟性感於一身的媚態。

  尤其是她現在委屈無助的眼神,無法動彈的稚嫩嬌軀,讓我看了之後,體內那股原始的躁動,倏地在心底飛快蔓延開來。

  「主……主人,你……你那裡怎麼……」依娃乍見我硬挺粗長的龍槍,當場露出驚恐慌張的神色。

  我指著龍槍邪笑道:「嘿嘿嘿,依奴,雖然我的肚子吃飽了,可是它還沒吃東西耶。」

  聽出我語帶雙關地弦外之音後,依娃沒由來的冒出一句:「主人,求你……不、不要弄壞我的新衣服好嗎?」

  聽到如此令人絕倒的答案,我頓時楞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之後,隨即走到她面前,露出淫邪的笑容,將硬挺的龍槍湊到她嘴邊道:「呵呵,既然妳誠心誠意求我,那我就大發慈悲一次,待會兒賞妳幾口又香又濃的『漮煲濃湯』……」

  「唔……主人……」

  見她躊躇猶豫的模樣,我不禁輕吼道:「給妳最後一次機會,選擇沒衣服穿還是喝湯?」

  猶豫好一會兒,她才唯唯諾諾開口道:「喝……喝湯……」

  嬌諾膽怯地顫音甫落,那張粉嫩的檀口隨即緩緩張開,唇瓣微顫地甫觸滾燙的槍頭後馬上別過頭。

  「欸欸欸,妳這麼不配合,什麼時候才喝得到湯呢?妳如果想盡快回到木爾村就乾脆一點,不要一直這麼忸忸怩怩的,又不是沒做過這種事。」

  「嗚……對不起!主人,我……可不可以先幫依奴解開束縛,這樣才能盡心服侍主人?」

  「喔,早說嘛。」

  我虛應一聲,故意探向她那件嶄新的花衣,可是手指剛碰到衣襬,蘿莉小妖精已嚇得花容失色驚叫道:「啊!主人!不是那裡!求你別……如果你真的想要依奴,我自己脫好嗎?」

  既然已經達成目的,我也見好就收。

  「這是妳自願的喔,可別回到木爾村後,又對妳媽咪說我強姦妳。」

  「嗚……依奴明白了。」依娃淚眼婆娑,紅著臉低聲道。

  當我為她解開手腳束縛,只見她嬌軀前傾,接著反手伸到背後,淡粉紅色的光芒乍現驟隱之際,那件以花為布,以草莖為線的花衣頓時滑落到她手上。當她小心翼翼將衣服折疊好,雙手隨即搭在左側腰際,等到同色光芒再次一閃而逝,她的手上已然捧著那條只包覆住俏臀的花裙。頃刻間,一具不著片褸的赤裸嬌軀便呈現在我眼前。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脫衣服的手法,忍不住讚嘆:「哇!依奴,妳剛才脫衣服用什麼術法?為什麼動作這麼快?」

  依娃一臉詫異地看著我道:「主人,這是最基本的『無痕接合術』呀,我們從小就會了,難道你不會嗎?」

  我撇撇嘴不以為然道:「我又不是妖精族,怎麼可能會這項元術。」

  「對喔,我都忘了。」依娃輕吐舌尖,做了個俏皮的鬼臉。

  看到她俏皮可愛的神情,我腦海裡頓時閃過一個念頭,嘴角頓時漾起了深邃的笑意道:「嘿嘿,這麼棒的元術,記得待會要教我喔。」

  此話一出,依娃的童顏頓時浮上一抹紅暈道:「唔……可不可以不要?」

  我納悶地問道:「為什麼?」

  只見她忸怩不安地囁嚅道:「因為我怕主人會……會對其他族人不利……」

  「哈哈哈……依奴,妳真的被淫姬帶壞了,思想竟然變得比我還齷齪邪惡!」不給她任何辯駁機會,我語帶嘲諷地調侃道:「不過話說回來,假如我真想強姦妳們這些不穿內褲的妖精,只要直接掀起裙子就可以辦事了,何必這麼費力脫她們的衣服?」

  依娃聽了之後先是楞了一下,接著便若有所思地點頭道:「嗯……主人說得也對啦。那麼,主人為什麼要學這個元術呢?」

  我眼珠子一轉,恰好瞥見封存在冰棺裡的蕾妮雅,連忙指著她道:「當然是幫她消除那些恐怖的傷疤嘛!否則她真的活過來,看到這些難看的刀痕,說不定會羞憤得選擇爆體而亡,那麼我這些的心血不就白費了?」

  「可是我從沒聽過,用這種方法可以消除刀痕吶,真的有用嗎?」

  「沒試過怎麼知道!如果成功了,那麼她真的活過來之後,也不會因為身上的刀疤而鬧自殺吧?」

  聽完了我的說辭,她才若有所悟地點頭道:「喔。」

  經過這一小段插曲,剛才還威風凜凜的硬挺龍槍,現在似乎開始有了逐漸軟化的現象。可是當我正想趁它還沒完全垂軟,趕快先發洩積存已久的慾火之際,腦海陡然閃過某個畫面,卻又促使我毅然決然,放棄這項匆促提槍上陣的衝動行為,並改學那項無痕接合術。

  等到她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教我這項元術,然後喜孜孜地看著我垂軟的龍槍,準備穿上衣服時,卻被我伸手阻止。

  只見她一臉錯愕道:「主人,你不是要先救治淫姬姐姐嗎?」

  「桀桀桀……天真的依奴,妳以為我不知道妳剛才心裡在想什麼呀?就算我要救治淫姬也先得餵飽它之後,才能專心救治她嘛。」

  「主……主人……」接下來的話,就在我封住她粉嫩的櫻唇下,全化做無意義的囈語單音,吞回了她的肚子裡。

  很快地,依娃嬌小稚嫩的胴體在我手口並用下,從她尖細的舌尖,主動與我激情地纏繞著;發育有成的渾圓乳球,則在我結實的胸膛磨蹭拂掃;柔若無骨的纖細腰肢,隨著我手指輕摳蜜穴的節奏扭動搖擺,漸漸散發出她已動情的訊息。

  當緊貼交纏的四片唇瓣依依不捨分開時,拉出了一道細長的透明絲線,而那張看似天真無邪的童顏,看到自己淫靡沉倫的證據後,剎時竟臊羞地低下頭。

  「依奴……」輕柔地叫喚,懷裡的嬌軀隨即抬起頭,而從她迷濛的瞳孔裡,反射出來堅毅嚴肅的帥氣俊臉後,那具嬌小的赤裸胴體,竟在我懷裡不安地輕顫起來。

  「主人……」

  我撫摸她那頭銀白色的柔順長髮好一會兒,然後微微施力,示意她蹲下舔弄再次挺立的粗長龍槍。

  不知是否與我吞了瑪鶳龍元力晶核有關?我除了擁有尚未完全融合的強大元力外,就連龍槍也不知不覺長大許多。因為以往它完全昂首而立時,我一隻手便能完全圈握,如今一手握扶之後,竟還多出了一大截,而且槍徑也由一拇指節,一下子超過了兩指節。

  想當然爾,如此巨大的龍槍,一定會在初經人事的女人心裡,留下不可抹滅的傷痛陰影。不過話說回來,女人一旦習慣這根巨槍的尺寸後,她所獲得的快感,絕對是那些『小』男人無法比擬的。

  或許是依娃的第一次就獻給它,所以她對那種刻骨銘心,宛如撕裂身體般的疼痛,早已深深地烙印在腦海裡,成為她心底永遠的傷痛;儘管自此之後,她在我和蕾妮雅聯合調教下,那道稚嫩無毛的蜜洞,已能坦然吞納這根巨大的龍槍,並在我鍥而不捨賣力開墾下,迎接高潮升天的快感。也因為這個原因,她對我胯下這根人間凶器,可說是又愛又怕!

  這時,懷裡的少女妖精儘管感到忐忑不安,但在我施加下壓的力道下,她掙扎幾下後還是乖乖蹲下來,戰戰兢兢地伸出香舌,舔舐槍頭泌出的透明津液。

  我半瞇著眼由上往下看,只見那對因臊羞充血而呈鮮紅的細長耳尖,此刻有如兩朵含苞待放的紅色水仙,矗立在一片銀白湖水上,隨著她完全張開小嘴,吃力地吞吐龍槍的幅度來回輕擺搖曳,泛起一圈圈紅影漣漪衝擊我的視覺,令我當下產生一股強烈地暈眩。

  深呼吸定了定神再往下看,那對發育有成的酥乳,隨著她動情嬌軀扭動搖擺而形成一道道波濤洶湧的乳浪,再度襲捲我脆弱的視覺神經,加上龍槍緊閉舒爽地包覆,令我差點因此獻出積存已久的寶精。

  發覺精關即將失守,我馬上閉眼舌頂上顎,快速吸氣閉息,壓制住體內狂驟的熾烈慾火;等到噴發的感覺消退,我才緩緩睜眼,卻恰好迎上那雙由下往上飄移不定,楚楚可憐的目光,令我強壓在小腹的火苗瞬間便竄燒成熊熊大火,隱然有一發不可收拾的態勢。

  「唔……依奴,夠了。」我出聲制止她的吹屌含蛋攻勢。

  「主人不先射出來嗎,射出來不是比較舒服?」依娃吐出龍槍,神情羞怯地邊搓弄邊說道。

  「嘿嘿,要射也得射在妳的蜜壺裡才舒服嘛。」

  「主人,讓依奴用嘴幫你吹出來好不好?你剛才不是說,要讓我喝下『漮煲濃湯』嗎?」蘿莉小妖精一臉哀怨地看著我,顯然她對我的龍槍尺寸打從心底感到畏懼。

  「哼!妳怎麼一直不知悔改,總是質疑主人的命令?告訴妳!是否要讓妳喝湯,還得看妳的表現,以及我待會兒的心情。現在快去那裡躺好!」

  隨著話落,我馬上將她推到那張手術椅上,然後微微用力,在她欲迎還拒,半推半就下掰開她顫抖的美腿,隨即埋頭在她兩腿之間,欣賞那道正汨汨流出透明淫液的緊閉花唇。

  雖然我進入依娃的銷魂蜜穴超過百次,但每次交合完之後,它又恢復成像未經人事的處女般閉合起來,令我百插不厭。

  沒有一根雜毛,光滑賁起的微隆小丘下,夾著一道粉嫩淡紅的凹陷肉縫,自然展現出主人的稚嫩體態,可是從蜜縫裡流淌出的愛液,無形中發出她此刻正處於春情勃發,亟需得到激情慰藉的訊息。

  我伸出手指,輕彈埋藏在蜜縫裡因充血凸起的小肉芽,躺在長型椅子上的稚嫩嬌軀隨即產生劇烈地抽搐顫抖,耳邊同時傳來刻意壓制的嬌吟。

  抬頭斜望,視線穿過白皙賁起的無毛小丘,掃過平坦無贅肉的小腹,透過兩團雪白高聳的乳浪縫隙,終於看到那張稚嫩的童顏,正緊閉雙眼,嬌嫩欲滴的紅唇正緊含著纖細修長的食指,從唇縫流洩出「主人……求你別、別……依奴會受不了……」的淫靡囈語,看得我胯下早已硬挺的龍槍,又亢奮得不禁漲大幾分。

  伸出中指刮下流淌在洞口的淫液,在嘴裡含弄了一會兒,我藉著口水潤滑,悄悄插進那道緊閉的蜜縫,開始輕抽淺送,並以嘲弄的語氣說道:「嘖嘖嘖,依奴,妳這裡的味道怎麼忽然變得香?嗯……這香氣,好像是很特別的花香……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妳早就希望和我做愛,所以興奮的淫靡汁液沾在妳的花裙上,而留下來的味道吧?」

  「沒、沒有!主人,依奴沒有……」

  「是嗎,可是妳的妹妹告訴我,它想一口吞下我的龍槍耶。嗯……是妳不誠實呢,還是它說謊?」

  聽到這句話,依娃倏地睜開眼,神情驚恐說道:「一定是它說謊!因為主人的龍槍太大,它不可能一口就全部吞下去。」

  「哦?這麼說,只要慢慢來,妳的妹妹就可以完全吞下囉?」我抓住語病趁機調侃道。

  「啊!不是!唔……依奴不是那個意思……喔!主人……請主人不要再舔那裡……依奴會忍不住……」

  我無視她的哀求,繼續手口並用,摳挖舔弄那道不停流出蜜液的銷魂洞。儘管她雖然雙手抵住我的肩膀,試圖阻止我的進犯,但早已瀕臨高潮快感的嬌軀,只能哼哼唧唧地無力掙扎著,任憑我恣意狎玩,默許我更進一步。

  眼看她細腰反弓而起,十根幼嫩的腳趾緊彎,彷彿瀕臨高潮臨界點之際,我卻猛然抽出手指。


            第三章  馭女新經

  「啊!主人……你、你怎麼忽然停下來?依、依奴好難受……求……求主人給依奴快樂……」

  看到她慾求不滿的飢渴模樣,我故意冷言冷語道:「哼哼,剛才妳不是只想用嘴巴幫我解決嗎?我已經用同樣的方式滿足妳了,妳還想怎麼樣?」

  只見她臊紅著臉緊抿著下唇,玉腿狂躁不安地交互磨蹭,最後終於難耐慾火焚熾,輕啟朱唇輕聲道:「依奴求……求主人……用龍槍懲罰不誠實的依奴……」

  我下巴上仰四十五度,露出鄙夷的神情斜睨著她道:「哼哼,假如我真的這麼做,好像只是滿足妳的慾望而已喔,根本不叫處罰妳唷?淫蕩的賤精!」

  只見她一手輕按渾圓堅挺的酥乳,一手悄然放在小丘下的肉芽輕撥,侷促不安地看著我道:「只……只要主人讓依奴快樂,依奴願意接受主人最嚴厲的懲罰與調教。」

  「真的嗎?」我撇撇嘴隨口道:「假如我要妳吃屎喝尿,妳也能心悅誠服地接受嗎?」

  此話一出,躺靠在長型椅上的蘿莉妖精霍然坐起來,大驚失色喊道:「什麼?」

  「怎麼?不願意嗎?」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道。

  「那……那種處罰好……好噁心……可……可不可以改成別的罰則?」依娃哭喪著臉囁嚅著。

  「嘿嘿,很好!就等妳這句話!」我心裡竊笑,臉上依舊面不改色道:「這可是妳說的,絕對不可以反悔!」

  「嗯。」依娃頹然地點頭回應道。

  「嘿嘿嘿……那妳還不快點躺好!」

  依奴哀怨地瞅了我一眼,便聽話地躺回手術椅,等待我滿足她還差一步就能升天的原始慾望。而蘿莉妖精那道尚未乾涸的洞口,在我吸含舔摳的撩逗下,很快又溢滿了透明濕滑的津液,而伴隨著淫液流量多寡的,是她那由極力壓抑的淺吟,逐漸變成了放聲高喊的嬌吟。

  「主人……依奴需要主人……的龍槍安慰……」

  我抬起頭,正好看見她撫胸扭腰、瞇眼浪叫的淫蕩媚態後,則不急不徐地將早已蓄勢待發的粗長槍頭抵住閉合的花唇,然後上下旋磨了幾下,藉著流淌至菊蕾的蜜液潤滑,慢慢撐開那兩道淡粉色的嬌嫩蓬門,接著硬挺的龍槍便有如身形靈活的巨蟒,緩緩鑽進那黑暗濕滑的甬道中。

  儘管動作輕柔,但我胯下的長物每挺進一寸,女孩的眉頭就皺了一下,似乎那久未灌溉的柔嫩淺窄蜜穴,至今仍無法適應巨大異物入侵。

  「嘶……呼……求……求主人慢,輕一點……」女孩倒吸著涼氣,眼角噙著淚水,語無倫次地討饒道。

  我這時肩膀扛著她那雙修長的粉腿,下半身緩出緩進,槍頭輕磨柔旋那濕滑緊箍的嬌嫩膣壁,輕聲調侃她道:「嘿嘿,依奴,妳到底是要我輕一點,還是慢一點,或者像這樣……」話聲甫落,我驟然用力急抽速插幾下。

  「喔……主人……痛痛痛……」被我捉住雙腿的女孩,在下強力抽送下,只能用雙手推擋我強而有力的臂膀,做出欲迎還拒的抵抗行為。

  既然已深入『精穴』,哪有空槍而回的道理?於是我捉狹似地狠戳幾下後,便動也不動地讓龍槍徜徉在溫暖濕濘的花徑裡,享受柔軟緊密的包覆快感;等到依娃的柔荑放棄抵抗而緩緩垂下,我才開始抽送起來。

  「嗚……主人,你……太大了……依奴那裡會被主人刺穿……喔……」

  此刻我的粗長龍槍,有如一條遁地潛行巨龍,在那沒有毛髮覆蓋的恥丘下鑽探,隱然浮出一條粗長地突起,雖然感覺有些怪異,卻更增加我早已滿溢,打算在她淫穴中出的慾念。

  「嘿嘿,誰說的!雖然妳的無毛穴看起來皮薄肉少,可是真幹起來卻柔韌緊實呀。妳自己看……無論我怎麼刺插旋抽,完全沒有破肚而出的跡象耶。」

  女孩看都沒看,直接捂著臉哀求道:「嗚……主人,求你別再看了,好丟臉呀……」

  我抓住這難得的機會,故意語帶嘲諷地凌辱她道:「桀桀桀……依奴小蕩精,妳現在的淫態就不丟臉啦?再說,這幅『媚精的祈禱』上的表情,和妳現在一模一樣耶!嗯……不曉得圖裡的賤精是不是和妳一樣,正祈禱著能夠快點體驗那種高潮時恍若升天般的快感?」

  「嗚嗚……不是!依奴不是那種人!」

  儘管她嘴上極力否認,但下半身開始主動迎合著龍槍抽插節奏的浪態,卻直接戳破了主人口不對心的謊言。

  「是嗎?那妳為什麼要拼命扭屁股?」我撫摸著她腿上的艷麗圖案,繼續邊抽插邊調笑道:「嘿嘿,我明白了!妳一定想向腿上的浪精學習,希望日後可以成為一名合格的性奴淫精。我說的對不對?」

  彷彿已經到了她所能容忍的底限般,這次回答得乾脆俐落:「沒有!依奴不是淫蕩的賤精!」

  「別再否認啦!我的性奴小老婆!」

  我一改狂驟的魯莽攻勢,放下那雙因緊張而肌膚繃緊的玉腿,然後我這具壯碩結實的胴體,輕柔地壓在她那嬌小的粉軀上,雙手順勢搭上那對高聳挺立的蓓蕾,溫柔地搓揉把玩著;同時伸出靈舌,舔吸她那泛著臊羞酡紅的耳尖,然後在她耳邊悄聲道:「天真可愛的妖精公主,我知道妳礙於自己的高貴身分,所以不敢承認心裡最真實的慾望;可是妳要瞭解一件事:假如少了公主的光環,妳仍然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生物!既然如此,為什麼妳不肯放下那份矜持,好好和我一起享受、體會做愛的快樂呢?老實告訴妳,我喜歡的是熱情淫蕩的性奴老婆,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冷感賤精公主。」

  話剛說完沒多久,懷裡的嬌軀忽地輕顫起來。

  「古奇主人,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銀白色瀏海下的稚嫩俏臉上仰,訝然地問道。

  我在她白皙的額頭親吻,小幅度挺動下半身,邊抽插邊說道:「當然囉!否則我怎麼能成為人族的性愛調教師呢?」

  經過我柔聲勸慰開導,再以輕抽淺送的方式,讓她的情慾不斷維持在即將到達高潮,卻又無法如願的臨界點的溫柔攻勢下,逼得她不得不放下那不值一提的自尊心,緊抓著我的手臂哀求道:「唔……主人……依奴願意當主人乖巧的性奴老婆,求主人讓依奴到達高潮吧。」

  如泣如訴的稚嫩嗓音,發出令我期待已久的誓言,我隨即發起猛烈攻勢,在她流淌出濕濡溫熱淫液的甬道裡,大開大闔地狂抽猛送起來。

  一時間,粗長的龍槍,彷佛一尾在雲霧裡翻騰的蛟龍,在那柔軟的膣壁裡時隱時現地遨遊著,有種難以言喻地淋漓快意。每當槍身退出緊窄的甬道,總會帶出黏膩的透明汁液,隨後再奮力插入時,除了耳邊聽到依娃忘情高亢的嬌吟外,下半身交合時傳出清晰地『啪啪』肉擊聲與『唧唧』淫水聲,自然而然交織成悅耳動聽的淫靡三重協奏曲,迴盪在這靜謐的密閉空間,久久不歇。

  當我將她的粉腿拉至極限,雙手緊抓那雙纖細的腳踝,以正面坐姿在她銷魂洞穴抽插百來下之後,胯下女孩的腳背陡然極力伸直,腳趾卻緊扣下彎,緊閉著媚眼大喊:「主……主人……依奴要到了……嗚……求主人讓依奴升天吧……啊……要來了……請、請主人用力一點!啊~~」

  攀升至情慾頂峰的宣言甫說出口,女孩柔軟有力的腰肢立即反弓上抬,自然而然拉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後,便無力地癱落下來。

  雖然我還有餘力再戰,但為了實踐心中舖陳已久的計劃,我非但沒有就此停下讓她喘氣休息,反而加快速度全力衝刺;直到背脊傳來酥麻的感覺,我立即從口中發出「啊……我要射了」的中出宣言後便放開精關,在她溫熱的花心裡,激射出積存已久的寶精。

  此刻身心完全不設防,坦然承受濃精灌溉的依娃,口中再次發出「啊……主人……給我……求主人全射進來……」浪語之際,她那具曼妙的嬌軀,又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

  歷經狂風驟雨般的激烈性愛洗禮後,胯下的女孩只能無力地閉著眼睛,大口大口喘息;而我毫無保留,全數捐出寶貴的子弟兵之後,便迫不及待抽出尚未軟化的龍槍,然後趁她尚未回神之際,連忙綁住她的手腳,接著在她錯愕詫異的目光下,拿起早已擺放在手術椅旁的小平台上的幾個小飾品,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空心針筆穿刺她那仍充血凸起的小肉芽。

  「啊!主人!好、好痛呀!」

  下體猝然遭受異物刺穿的痛處,令原先彷彿飛升至天堂的依娃,忽地墜落到悽慘的煉獄當中。儘管耳裡傳來淒厲的哀嚎,但我卻恍若未聞般,繼續將一只約小指的指甲大小,鑲嵌了湛藍色晶核的墜飾穿過了以針筆洞穿的傷口,隨即施展『無痕接合術』,黏合飾品上的環型缺口後,再以光系治療魔法癒合傷處。

  接下來,我就在她驚疑不定的目光下,拉長她那有如螺貝般的肚臍上緣,拿起針筆由下往上、由內往外刺穿平坦薄嫩的貝唇後,隨即拿出另一只直徑約一截小指大小,上頭按照某種排列順序,鑲滿七彩碎礫晶核,造型為六芒星的黃金飾品穿過傷口後,再一次使用無痕接合術與光系治療魔法黏合、醫治。

  目標再往上移,甫傷即癒,再傷再癒,我以這種手法分別在她左右兩邊的嫣紅蓓蕾,各自穿上太陽及月亮造型的銀白色飾品,最後在她水滴狀的耳垂至耳尖各打了五個耳洞後,再為她穿上不同顏色的耳環。

  完成一連串的穿刺手術後,我喘口氣抹去臉上的汗漬,緊接著用空心針筆沾了特殊汁液,迅速在這些鑲穿飾品的部位刺繪各種不同功用的魔法陣。

  以最快的時間完成如此繁瑣的程序後,我看著刺繪的魔法陣圖緩緩消失,內心感到驚喜之餘,我也依照承諾解開依娃身上的束縛,同時宣告大功告成。

  相較於我手舞足蹈的歡悅情緒,此刻躺在手術椅上的依娃,卻像一具沒有生命的妖精傀儡般,一動也不動地呆望著屋頂;若不是看見她從眼角淌出的晶瑩淚珠,我說不定會以為她承受不了痛楚而猝然死去。

  「依奴,妳怎麼哭了?」我疑惑地問道,但女孩仍然兩眼無神地望著屋頂靜默不語。

  見她躺在椅子上,擺出要死不活,對生命感到絕望無助的模樣,我眼珠子轉了幾圈,終於想到了箇中關鍵。

  我瞟了她幾眼,語氣淡然道:「生氣啦?」

  蘿莉小妖精依舊面無表情,不發一語。

  「不服氣?感到委屈?」

  「…………」

  「算了!我也懶得繼續猜下去。其實妳不說我也明白,不就是在妳身上打幾個洞,鑲穿一些小飾品嘛……」我說到這裡,特地瞅了她一眼,見她終於轉頭,我不由得撇了撇嘴道:「我不否認剛才所做的一切是對妳的懲罰,但妳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妖艷的女妖精竟一反先前馴順乖巧的態度,霍然對我咬牙切齒吼道:「因為你是個既冷血又變態的惡魔!」

  我毫不在乎地聳聳肩道:「隨便妳怎麼說!反正妳奉我為主人之前,已經瞭解我的為人如何,不是嗎?其實呢,不管妳是否認同我的所做所為,我只想告訴妳,既然妳已經是我的性奴老婆,又接受我其他懲罰的提議,因此我剛才所做的都合乎情理,妳除了坦然面對接受外還能怎樣?再說,這些耳環、乳環、臍環跟陰蒂環,並非都只是好看的裝飾品而已。」

  「什麼意思?」依娃唰地從手術椅坐起,臉色陰晴不定。

  「妳很快就明白了。」隨著話落,我隨即露出一抹莫測高深的笑意,而且我不等她進一步開口逼問,立即岔開話題道:「好了,妳不是想回木爾村嗎,我們可以出發了。」

  歸心似箭的女孩聽到期盼已久的言語,成功地轉移了她的注意力,飛快地從手術椅上彈跳而起!只不過她的身形剛甫起,我隨即看到那抹嬌小的身影,陡然從半空中墜落!

  「哎喲!好痛!啊!怎麼會這樣?!」依娃一屁股坐在地上,揉搓著雪白的彈臀驚呼道。

  「嘿嘿……看樣子應該是成功了。」我捋著下巴暗笑道。

  「主人,難道……難道是這些古怪的環的作用?」童顏小妖精看到我嘴角漾起的深邃笑意,終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聽完她的揣測之詞,我嘴角微揚,隨口胡謅道:「呵呵,我好像把增幅功用設定反了。嗯,我們先出發吧,到了木爾村之後再幫妳修正回來。」

  「啊!你怎麼可以這樣?以後我該怎麼辦?」童顏女妖精惴惴不安道。

  既然已經達成了我心中期盼已久的願望,同時又想到她的家世背景,尤其她老媽還握有可以送我回家的方法……

  於是我眼珠子轉了一圈,心中再三權衡利弊後,連忙將依娃摟在懷裡柔聲哄勸了許久,她才逐漸釋懷,重新與我言歸和好。

  就在這個時候,臉上仍掛著淚痕的依娃,忽然指著冰棺裡的女子問道:「那她呢?」

  我輕拍額頭輕呼道:「啊!妳不提我還差點忘了!嗯,妳現在蹲下來張開腿。」

  「為什麼?」儘管她覺得奇怪,但還是照我所說蹲下來。

  頃刻間,擺出青蛙蹲姿的女孩,就這麼大剌剌地張開大腿蹲在我面前,直接暴露出那道無毛的粉嫩肉丘,以及鑲穿在藍晶陰蒂環下的粉色肉縫。這種姿勢對於妖精族來說或許沒什麼大不了,但在人族世界當中,這種當眾露穴放尿的姿勢卻是令女人感到羞恥,令男人看了當場產生亢奮情緒的淫姿浪態。

  仔細欣賞鑲掛在她身上的美麗裝飾品好一會兒,我終於在她不解與哀求的目光下,伸出中指在嘴裡含吮幾下後直接蹲在她面前,將濕漉漉的手指插進緊閉的肉縫中摳挖好一會兒。

  「唔……主人……你……不是說要回木爾村嗎?你怎麼又……喔……」依娃雙手緊扶膝蓋,隨著我手指扭絞的方向,忸怩不安地扭擺翹俏的美臀,一臉幽怨地看著我道。

  對於女奴提出問題,身為主人的我當然沒有必要一一為她解答。等到一坨坨濃稠的白漿,隨著我的手指從粉嫩的銷魂洞倒流而出後,我馬上拉著依娃的手托盛。接著我深深吸一口氣後,便拿起針筆刺破自己的中指,將滲出的血珠滴在依娃手裡的白漿,然後用食指攪拌和勻,立即蘸著呈現粉紅色的濃漿,滴在蕾妮雅七竅部位的元力晶核上。

  一時間,身旁的童顏妖精被我拉來拉去,傻楞楞地看著我進行這麼另類的術法,好幾次瞥見她性感粉嫩的小嘴翕了翕,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令我莞爾不已。

  當我在蕾妮雅右手心的元力晶核,滴下最後一坨粉紅色的漿汁後,我才放開依娃的手,以無痕接合術消除蕾妮雅身上的刀痕,再使用冰封術封住冰棺後,便和蘿莉小妖精合力抬著冰棺來到屋外。

  我走進了一無望際的靚麗花海,先用『土崩術』造出一個直徑約三公尺的大坑,再以『水源術』喚出湛藍清澈的水將坑內填至八分滿後,便把冰棺一腳踢進水坑裡。

  「主人,你?」依娃的臉上盡是疑惑與驚訝。

  我語氣淡然道:「我已經盡力,至於能不能活過來……就看她的造化了。嗯,現在事情終於辦完了,我們走吧。」

  隨著話落,我立刻衝回小木屋找了件衣服穿上,然後將房裡的書籍、財物搜括一空,放進大魔神遺留下來,具有大量存放功能的亞空間儲物腰帶之後,才走出小木屋,神情愉悅地摟著依娃朝木爾村出發。


   ※         ※         ※

  少了暗黑魔氣加持,大魔神費心製造出來的『界中界』,此刻除了那座已頹壞的城堡見證它曾經存在外,儼然成了只在傳說裡才會出現的專有名詞。

  換句話說,先前阻隔我們進出的那道無形障壁,現在早已消失無蹤,再也不能限制我們的人身自由。

  於是我們從城堡出來後,就直接朝木爾村的方向而去;儘管依娃歸心似箭,但受制於我所下的特殊禁制,此刻她的情況,正好應證了那句『即使插翅也難飛』的經典名言。

  「主人,可不可以讓依奴使用騰雲術?用走的好累呀。」

  我轉過身,看著離我約十公尺遠,正彎下腰,捂胸喘氣的蘿莉妖精,忍不住搖頭笑道:「呵呵呵,妳們妖精族的體力也太差了吧!我們才走幾步路而已,妳就喘成這樣?」

  「呼……主人,我們從小到大,若要去某個地方不是用翅膀飛翔,就是使用騰雲術移動,何必走得這麼辛苦呢?吁……吁……主人,如果你堅持要用兩隻腳走回家的話,我們可不可以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再出發?」

  見她一副上氣不接下氣地可憐模樣,我忽然想起以前剛進入喀得爾皇家軍事學院時,那段每個禮拜都會安排一次二十公里的行軍訓練的情形。

  還記得當年,我也像她現在的體能一樣差到不行,所以我走不到幾公里就故意躺在地上裝死,然後等著擔架將我抬到路旁陰涼的地方;直到行軍大隊遠去之後,我馬上從背包裡拿出零食飲料,和那些負責抬擔架的學員們一塊兒吃吃喝喝打發時間。等到行軍大隊從終點折返回來,我才假裝身體稍微好轉,然後便拖著要死不活的疲累步伐,特地吊在隊伍最後面,沿著預定路線慢慢踱回學院。

  想到這裡,我緩緩踱到她身邊,摟著她柔嫩纖細的腰肢,輕笑道:「呵呵,這次就不和妳計較,等回到了我們人族的世界,我再訓練妳習慣用腳走路。古奇凡賽斯里.風里──起!」


         第四章  去留爭端

  當灰白色的柔和光芒自腳底消失後,我和依娃已來到了木爾村的村口。

  依舊是那棵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周遭的景物也似曾相識,不過我和依娃之間的關係卻已經變得不一樣。

  在這棵樹下,我和依娃莫名其妙完成了血之契約,接著又誤打誤撞闖進了坦加禁地,遇到了擁有美豔與醜陋兩張『絕世』容顏的蕾妮雅,與她發生激烈地打鬥後,又在機緣巧合下與她發生了關係,甚至簽下了我還搞不清楚契約內容的生前契約。只可惜,她尚未對我履約就香消玉殞,令我不由得感慨連連……

  「主人,你原本不是打算用走的嗎,為什麼又使用騰雲術?」身旁的女孩露出茫然不解的眼神。

  我輕拍她的俏臀道:「呵呵,不光是妳急著回到木爾村,其實我也想早點回家呀!」

  「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進村?」女孩驚喜的神色中,夾雜著一抹臊羞的紅霞。

  我輕彈她的額頭,搖搖頭笑道:「妳難道忘了,我們當初就是在這裡遇到那個什麼長老,和她莫名其妙打了一架,才會不小心闖進坦加禁地嗎?」

  「嗯。可是這和你不進村有什麼關係?」依娃說到這裡,驟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大叫道:「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菲夢思長老把你抓起來對不對?」

  「噢!」聽到這揣測之詞,我忍不住輕拍自己的額頭道:「妳是裝傻還是天生腦殘呀?我沒去過木爾村,怎麼曉得入口在哪裡?」

  經我一說,依娃這才醒悟過來!只見她舌尖輕吐,做了個俏皮的鬼臉,輕笑道:「呵呵,依奴忘了嘛……」

  「那妳還不帶路!」隨著話落,我故意板起了臉,在她沒穿內褲的圓翹小屁股大力一拍。

  「啪!」

  「啊!主人,好痛!」剎時,只見蘿莉女妖精捂著俏臀輕呼道:「唔,你好壞……」

  「好啦,我是不是壞人妳心裡最清楚,所以別再我面前裝模作樣。快點帶我去找妳媽咪吧。」

  「不用麻煩了。」大樹後方赫然傳來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當參天巨樹後方閃出幾個手持武器的女妖精中央,簇擁一名戴著花冠的熟識中年女妖精時,依娃驚喜地大喊一聲「媽咪」後,隨即撲進族長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母女相逢,兩人抱在一起哭哭鬧鬧當然無可厚非,可是妖精族長臉上欣喜愛憐的表情,在女兒撲進她懷裡沒多久倏地一僵,接著就臉色大變道:「依娃,妳的身體怎麼了?」

  「沒有呀,我身體很好,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依娃拭去眼角欣喜的淚水,一臉納悶說道。

  「怎麼可能!妳先跟我回家,我有事情問妳。」接著她就對身旁的親衛隊吩咐一聲「徹塔娜,妳待會帶古奇到『議事房』等我」後,就拉起了依娃的手走向巨樹後方。

  等到一團白光隱沒之後,那名站在族長旁邊,手持一柄三叉短槍,名為徹塔娜的年輕女妖精才走上前一步道:「古奇先生,請跟我來。」


   ※         ※         ※

  一如傳說所述,這些妖精們真的住在高大寬敞的樹洞中,而族長口中的議事房,卻位於村落中央一棵巨木的底部。

  走進樹洞放眼所見,除了盤根錯節的板根外,再也沒有其他擺設。而手持三叉短槍的徹塔娜招呼我進來之後,竟面無表情地說句:「你在這裡坐一下」後,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間還算寬敞的『洞房』,逕自走出洞外。

  面對這情形,我不由得低聲嘟囔道:「這些賤精真沒禮貌,居然連一杯白開水都沒有!難道這就是妖精族的待客之道?」

  抱怨聲甫落,沒有門板遮掩的洞口陡然冒出一團白光,不過光芒還沒有完全隱去,頭戴花冠的妖精族長的身影已閃進樹洞。

  我剛從寬平的板根站起來,族長竟咻地瞬移到我面前,二話不說便賞了我一巴掌。

  啪!

  由於事發突然,我又處於毫無防備的狀態,所以當我回過神,臉上已傳來火辣辣地疼痛。

  「卑賤的人族!我已經答應讓依娃跟隨你,可是你為什麼要用這麼慘無人道的手段折磨她?」

  我捂著浮腫的臉頰,凝視那張怒不可遏地的臭臉,不禁氣憤地大叫道:「妳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疼愛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折磨她!」

  「你疼愛她?」族長的聲調陡然拉高道:「你把依娃弄成那樣子就叫疼愛她?假如這就是你疼愛她的方法,那我也想用這種方式好好『疼愛』你!徹塔娜、露西亞!」

  憤怒地喝叱言猶在耳,兩名女妖精早已站在族長身旁。

  發覺狀況不對,我立即搶在族長下達命令前說道:「等一下!莎拉族長,即便妳想置我於死地,也得先宣告我的罪名再行刑吧。況且,我不想像上次一樣,雙方打完架之後還不曉得為何而戰,或為誰而戰?」

  「卑賤的人族,不可對我們族長無禮!」雙手各持一把短刀的露西亞往前踏了一步叫嚷著。

  「沒關係!哼哼,既然你想跟我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露西亞、徹塔娜,妳們到外面守著,我先和他談談。」

  這時兩名女妖精不約而同轉過頭,異口同聲道:「族長……」

  只見中年妖精擺了擺手道:「我問他幾個私人問題,妳們到外面等我一下。」

  「是。」

  等到那兩名親衛隊離開後,中年妖精才坐在靠近洞口的板根上,狠瞪我一眼後說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妳要我說什麼?」我仍然一頭霧水。

  「你還跟我裝傻!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在依娃身上烙下恥辱的印記?」

  「喔,原來是那個呀……」我眼珠子一轉,將那些準備告訴依娃的說詞,提前搬出來:「族長,那些小飾品並非如妳所想那樣,它們其實具備了某方面的功用。」

  「什麼功用?」

  妖精族長斜睨我一眼,顯然不相信我的話,不過我也不以為意。畢竟大魔神打破時下觀念的跳躍式思維,並非每個人都能理解。

  從她的表情舉止判斷,剛才那句話似乎已消弭了一場致命危機。於是,我好整以暇地輕咳一聲,娓娓道出隱藏在四環背後的祕密。

  「莎拉族長,我之所以幫依娃穿鑲那幾個環,完全是出於幫她融入人族生活的心態,並沒有其他齷齪下流的想法……」

  我說到這裡頓了頓,見她臉色逐漸緩和下來,這才喘口氣繼續道:「我為依娃穿的耳環,是以風系魔法為主,再配合木、光、暗、水系等擬態魔法,製造出一種模糊的視差效果,掩飾妖精族尖細長耳的特徵;另外她乳蒂上的左日右月造型飾品,一方面利用光系及空間系魔法,吸收並隱藏依娃背後那兩對妖異進化後的七彩能量薄翅,另一方面則引導她的本體能量到那只七彩肚環裡;至於那個陰蒂環嘛……當然是幫助她盡快像我們人族一樣,習慣用腳走路。我這麼說,族長應該明白我的苦心吧?」

  「你的意思是……你想帶依娃到人族世界生活,所以才動手進行某種程度的改造手術?」

  「嗯。」我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那你有沒有先經過我同意?」

  「啊!」我訝然地看著她:「呃……妳之前不是已經同意,讓依娃成為我的妻子嗎?」

  「但我並沒有允許你對她『動手動腳』,更沒有提到她必須跟你一塊兒回到人族的世界呀!」語氣森冷的言辭言猶在耳,頭戴花冠的女妖精竟無預警地瞬移至我面前,並趁我尚未反應過來的短暫時間,朝我的肚子擊出一拳。

  砰!

  猝不及防下,我的肚子全然承受這記飽含怒意的拳勁,令我當場不由自主倒飛出去,直到撞上了三公尺外的樹牆才停止。

  「喔!雪特!妳們妖精打架都不先喊一聲呀!」我捂著肚子單膝蹲在地上,口齒不清地咒罵道,但回答我的,竟是一記散發著熾熱火焰的拳頭。

  來不及出招還擊,我只得身形狼狽地側身在地上翻滾一圈,正好閃過含憤而發地熾熱怒拳!

  頃刻間,滾灼的熱浪拂面掠過,一股毛髮燃燒所產生的焦臭味,立即竄入了鼻子。無暇查看燒焦的部位,我的心裡咒罵一聲:「法克!」,連忙在這間可容納二十幾人的寬敞樹洞裡翻滾幾圈後,趁隙單手順勢撐地後借力彈起,以頭下腳上的姿勢,斜身踢向全身正冒著熊熊大火的中年妖精。

  妖精族長冷哼一聲:「不自量力的傢伙」同時,那道冒著熾熱烈焰的火影又朝我直撲而至。頃刻間,火拳尚未臨身,腳底已然感受到翻捲蒸騰的熱浪,逼得我不得不在半空中擰腰後仰,同時改踢為旋,一方面避過霸烈強勁的拳勢,而另一方面正好趁著身體再次與她擦身而過之際,乘隙翻過身來狠踢她的背脊。

  如此繁雜的高難度動作一氣呵成,連我都覺得這是一招無懈可擊,絕對可以反守為攻的致勝絕技。

  儘管這招使得精妙無比,可是我卻忘了將妖精族最大的優勢計算進去──那兩對冒著熾熱火焰的火翅!

  於是我那有如鐵棍的硬腿,踹中妖精族長的背脊同時,她背上那四片火翅拍打開合間,亦掃中了我那隻來不及收回的大腳。一時之間,略顯蒼老的哀號,與燒焦的烤肉味同時飄蕩在這半密閉的斗室裡,馬上引來大批親衛隊。

  全身冒火的妖精族長挨了我一記長腿後,前衝的身形只是往下頓了頓,隨即拔高而起,在半空中盤旋一圈後,便穩穩地落在親衛隊組成的人牆後方。

  「可惡的賤人!居然敢用這麼下流陰險的招式偷襲我!」妖精族長調整頭上被我打歪的花冠,齜牙咧嘴地咒罵道。

  我強忍腿上火辣辣地灼痛,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譏:「嗚……妳還敢說我卑鄙下流?!若不是看在依娃的面子上,剛才那一腿縱然要不了妳的命,也會讓妳成為一個,下半輩子都得躺在床上的廢精。」

  「無知卑賤的人族!你竟敢侮蔑我們族長!」憤怒地喝叱聲甫落,露西亞已掄起兩團刀影朝我進攻。

  有人起了頭,那些早已摩拳擦掌的親衛隊立即加入圍剿行列。剎時,放眼望去,只見四周都是蘊含了五顏六色潛勁的武器,以沒將我剁成肉屑,絕對誓不甘休的氣勢,舖天蓋地朝我胡砍亂劈,可是我現在只能強忍腿傷,在這議事房裡左支右絀地,極力閃躲、格檔紛至沓來的兵器,力求自保。

  不曉得打飛了幾柄臨身而至的兵器,就在我一拳轟飛從左後方向我偷襲的賤精時,卻被另一根綠色長鞭驟然抽中了肩胛!

  正當我正痛得我淚涕狂飆時,一聲「妳們快住手,不要再打了」的稚嫩嬌叱驀地從洞外響起;緊接著,從洞口往內,不斷傳來武器被打落所發出地乒乓聲響,我才得以趁隙逃出圍剿圈,緊靠在樹牆上緩氣調息。

  「依娃,妳幹什麼!還不快向她們道歉!」

  「媽咪,各位姐姐們,對不起……」身形嬌小的依娃擋在我面前,一臉歉意地低下頭說道。

  有了妖精公主當擋箭牌,那些親衛隊即使心有不甘,卻不得不收手撤招,垮著臉回到妖精族長身邊。

  致命危機暫時解除,我雖然對她心存感激,卻也升起幾分疑惑。於是我靠在牆上,邊喘氣邊問道:「依、依娃,妳怎麼會來這裡?」

  她回頭瞅了我一眼,隨即別過頭低聲道:「因……因為你是我的主人,所以我……我要保護你。」聲音雖輕,卻一字不漏地竄入我耳中,令我忍不住打了個輕顫。

  不等我追問,她已開口道:「媽咪,古奇主人既然與我們無冤無仇,妳就讓他回到人族世界吧。」

  「這怎麼行!卑賤的人族,你得罪了族長還想走?哼!沒那麼容易!」耳熟的蒼老嗓音甫落,就見那名先前偷襲蕾妮雅得手的卡迪娜,霍然倒提那柄金色長劍從洞口飄然而入。

  「卡迪娜長老……」依娃的雙腿不斷交叉扭動,不自覺流露出惴惴不安的心情。

  「依娃,妳快讓開!我要好好教訓這個不懂得什麼叫做『謙恭禮讓』的卑賤人族!」卡迪娜提劍遙指著我叫嚷道。

  這時妖精族長忽然皺起了眉頭,臉色微慍地喝叱道:「卡迪娜長老,妳先退下。」

  卡迪娜垂下長劍,一臉訝然地轉過身,才開口說了句:「族長!我……」,族長就舉起手打斷她的話尾道:「別說了,這件事我來處理。妳們先回去做自已的工作吧。」

  親衛隊們即使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但最後還是屈服於族長的淫、呃,威嚴下,悻悻地退出了洞口。

  當議事房裡只剩下我和妖精母女倆時,原本擁擠吵雜的空間,倏地變得寬敞靜謐。而這分幽靜卻充滿尷尬的詭異氛圍,很快就被族長的訓斥聲打破:「依娃,妳想和媽咪作對嗎,還不快過來。」

  「媽咪,我……」依娃輕呼一聲,卻依舊站在原地不動。族長見女兒仍裹足不前,不禁氣急敗壞地喝斥道:「依娃.坦卡拉.馬嘉瓦德.木爾!如果妳還是我莎拉.坦卡拉.馬嘉瓦德.木爾的女兒,限妳十秒內回到我這邊,與我一起殲滅眼前的入侵者,否則我將視妳為木爾村的敵人──格、殺、勿、論!」

  突然說出這麼重的話,雖然不曉得她會不會確實執行這項命令,但我非常清楚這句話背後的含意:妖精族長要她的女兒和我徹底劃清界線!

  對於妖精族長這種前後矛盾的舉措,我當下感到納悶不已。

  儘管我和依娃還沒有夫妻之名,但先前早已得到族長親口許諾,加上我和妖精公主又有夫妻之實,所以我以為,這段『人妖聯姻』除了少了一個公開儀式外,事實上已經是一對,受到親朋好友祝福的合法夫妻,可是我沒想到,妖精族長口頭許諾的親事才訂下沒多久,又忽然鬧起悔婚,甚至千方百計想置我於死地……

  (這、難道這裡頭還有某些……不能說的祕密?)

  心中正胡亂揣測妖精族長此舉的真正目的時,站在我身前的蘿莉妖精,不僅沒有回到母親懷抱,反而往後退到我身邊,緊拽我的手臂,一臉歉意對族長道:「媽咪,我已經說得很清楚,古奇是我的主人及第一個男人,所以我願意永遠跟隨他……」

  「我真搞不懂,這個賤人有什麼優點,可以讓妳連媽咪都不要,卻對他這麼死心塌地?」

  「媽咪,妳聽我說,古奇主人雖然能力不是很強,他平常的表現又讓人覺得很懦弱,似乎是個沒什麼用的廢柴,可是在我眼中,他絕對是一個好人……」

  「夠了!」莎拉族長鐵青著臉大吼道:「他是好人?!他是好人的話,會把一個乖巧文靜的好女孩搞成這副模樣?如果──他真的是好人,那麼這世界就再也沒有壞人了!」

  她說到這裡頓了頓,深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情緒穩定下來後,才以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說道:「我現在再給妳最後一次機會──離開他!」

  「媽咪,不要逼我!我求妳,讓他帶我離開這裡好嗎?」

  隨著話落,依娃的眼角驟然淌下了晶瑩的淚珠,同時那雙緊拽著我手臂的纖細小手忽然加重了力道,令我痛得差點大叫起來。

  我暗自咬牙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從手臂傳來扭掐的痛楚,隨即以顫抖地語氣說道:「族長……或許在妳眼中我是個一無是處的廢柴,可是以我現在的實力在人族世界裡,絕對可以擠進絕世強者排行榜前三名以內。換句話說,我不僅能夠自保,還能保護依娃的生命安全。因此,我由衷地希望妳能夠真正放手,讓我帶妳的女兒到外面的世界遊歷、闖蕩……」

  妖精族長聽了我的真情告白後,先是楞了一下,緊接著便見到怪物般目不轉睛地盯著我,令我頓時感到手足無措,尷尬不已。

  「族……族長,我……我說錯話了嗎?」我期期艾艾道。

  「你沒說錯,而是我沒想到,你竟然能夠以廢柴自居而面不改色。不僅如此,你令我更感到訝異的是,一個自稱廢柴的人,還敢拍胸脯保證絕對可以保護我女兒的安危……我非常懷疑,你是故意說好聽話哄騙我和依娃呢,或者這只是你一時興起,隨便說說的空話?」

  「當然是我內心所發出最誠摯的肺腑之言!」

  我以擲地有聲的堅定語氣,信誓旦旦說道,但我心裡想的卻是:「開什麼玩笑!身旁的蘿莉小妖精,已經表明了不惜與媽咪撕破臉,也要跟隨心愛男人的態度,因此我再不拿出男子氣慨,甚至還裝出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嘴臉,把已經到嘴的美肉推回去,那我不就直接傷害了一顆初嚐情愛滋味的脆弱心靈嗎?況且,拒絕美女所提出的要求,本來就不是我的作風……」

  想到這裡,我陡然想起了一句風月界的名言:「有女可幹直須幹,莫待無女空打槍!」

  所以我認為,任何一個身心狀況都健康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幹出這種人神共憤的蠢事;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只活在傳說中的妖精公主耶!這樣一來,我更沒有拒公主於千里之外的理由吧?

  這時神情嚴肅的妖精族長,以犀利的目光仔細打量我好一會兒,直到她的眼神逐漸趨於緩和後,嘴角忽然漾起了開心的笑容對我道:「嗯,很好!你通過了我的考驗,所以呢,你現在可以帶依娃走了。」


            第五章  回家之路

  聽到這句話,我和依娃當下竟不約而同發出了誇張的驚呼聲。

  「啊!」

  「媽咪,這是怎麼回事?」

  「對呀,族長,可不可以麻煩妳說清楚一點?」

  話剛說完,頭戴花冠的族長馬上露出奸計得逞的壞笑,道:「我如果不用這種方法測試一下,怎麼曉得你是不是真心對待我女兒呢?呵呵呵……古奇,希望你別忘了對我所做的承諾唷!」說到這裡,她忽然話鋒一轉:「假如你以後敢欺負我們家依娃……哼哼,你就別怪我率軍踏平你們的世界!」

  隨著話落,她的眼睛似乎朝我射出兩道犀利目光,令我當下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暗地吸一口氣,平復忐忑不安的心情,我連忙說道:「呃,族長,妳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依娃的……」

  戰戰兢兢做出承諾之後,我陡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隨即話鋒一轉道:「那麼族長,妳現在可不可以告訴我解除爆體危機,以及那個,嗯……回到人族世界的方法?」

  妖精族長聽到這句話之後,頓時歪斜著頭睨了我一眼,道:「怎麼,是我長得太醜,還是你又想欺負我的依娃?如果都不是的話,你為什麼一直急著離開這裡?」

  「呃……那是因為我想快點帶依娃回家,一方面和我的家人報平安,另一方面也想讓將依娃介紹給他們認識……」

  「哦?那麼你家還有哪些人?」莎拉族長看似不經意地隨口問道。

  聽到這句話,我頓時楞了一下,心想:「嗯……這個妖精族長真不簡單,三兩下就輕鬆把話題帶到身家調查上。唔……我得小心應對才行……」

  想到這裡,我的神情倏地轉為黯然,接著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以哀傷的語氣娓娓道出:「不瞞族長,我小時候父母就被壞人打死,全靠師父收容、教導,並想盡辦法送我到學院,學習一技之長。我原以為在學院裡只要做人低調,四處廣結善緣,就能夠順利結業,沒想到我已經盡量行事低調,但最後還是得罪了某人……」

  當我加油添醋地說完了七分真,三分假的『淒慘身世』後,身旁的蘿莉小妖精已經哭成了淚人,而妖精族長則抿咬著下唇,久久不發一語。

  過了好一會兒,族長微微仰頭深吸一口氣,彷彿吸住了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後,才語氣淡然說道:「嗯,看不出你還是個有情有義,又懂得孝順師長的好孩子,我想依娃跟著你應該會過得很幸福。現在我已經搞清楚你的為人了……那你在這裡等一下,我跟依娃說幾句話之後,就送你們回到人族世界。」

  我這時難掩心中的驚喜,連忙向她點頭致謝道:「真的嗎?謝謝族長,謝謝族長……」

  她向我微微點頭致意後,便將依娃拉到一旁說悄悄話。儘管我很想知道她們母女倆談話的內容,不過基於尊重個人隱私,我最後還是壓下了強烈地好奇心,坐在靠近門口的板根上,先以自我治癒術治療身上的外傷,再默運元陽心法調息體內瘀結的內傷。

  過了好一會兒,妖精族長忽然朝我招手,示意我過去。

  「古奇,我現在正式將依娃交給你了,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嗯,等這裡選出新任族長後,我會抽空到你那裡逛逛,順便見見你的家人……」

  聽到這句話,我心裡不由自主『咯噔』一下,暗想:「雪特!假如她到了穆思祈大陸,發現我剛才告訴她那些的悲慘身世,只是臨時編撰的故事,那麼我……算了,眼前最重要的是先回到人世,至於那則故事嘛……以後再想辦法解決吧。」

  想通了這點之後,我的心情頓時輕鬆不少,但在歸心似箭的急切心態下,我連忙將話題帶到這上面。

  「呵呵呵,族長,歡迎妳以後有空來看我和依娃。嗯,那麼現在……可不可以教我如何調理體內紊亂的元力,以及回到人族世界的方法?」

  「喔,我差點忘了!你先站好,我仔細幫你檢查一下。」

  沒想到我不疑有他剛站穩,中年女妖精驟然朝我眉心、胸口、小腹分別彈出黃、綠、紅三道顏色的元力潛勁!

  由於距離過近,而我又處於不設防狀態,所以那三道屬性截然不同的元力潛勁,自然就毫無阻滯地射入我體內。

  猝然遭受強大力道衝擊下,我的身體一時間竟不受控制地,向後『蹬蹬蹬』退了好幾步才站定;我大感疑惑地才剛開口,一股腥濃的血氣陡然從小腹翻騰上湧下,我再也壓制不住那股翻騰欲嘔的不適,頃刻間,一蓬鮮紅的血霧就從我的口中狂噴而出。

  「噗!咳、咳……」

  吐出了積壓於胸中的鬱血後,我一把抹去口鼻的殘血,憤然看著她道:「族長,我們不是已經握手和好了嗎,妳為什麼又下重手偷襲我?」

  想不到她竟面不改色說道:「你剛才不是求我幫你嗎?」

  「啊!可是我差點被妳打死耶!」我緊握拳頭大聲咆哮。

  「孩子,你體內的能量既強又亂,而你又急著回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即使奧黛莉女神在這裡,也不可能三兩下就能疏通那些詭異的本體能量,所以我只好先將那些能量封印起來,等到你體內真正的本體能量穩固後,再請依娃告訴你解除封印的方法。」

  驟然被告知這個惡耗,我當下錯愕地驚呼一聲:「不會吧」同時,腦海裡驀地閃過了一組令人膽顫心驚的字眼──砍、掉、重、練!

  一想到那個專有名詞,我的視線自然而然飄到龍槍的位置,但很快就用力甩頭拋開這個負面想法,同時扶靠著樹牆,捂著窒悶的胸口邊喘氣邊問道:「妳的意思是,我現在真的成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只能靠依娃保護的廢柴?」

  「嗯哼。」妖精族長不置可否地輕點頭,「不過你有一句話說錯了!雖然你現在在我眼中變成了廢柴中的廢柴,但那些揮揮拳,踢踢腿的近身搏擊技巧,你應該勉強用得上……所以呢,日後萬一真的遇到了危險,就算你賠上了性命,還是得保護依娃的安危。明白嗎?」

  略顯蒼老的嗓音,仍迴盪在這間靜謐的樹洞裡沒多久,一個古怪的想法忽然閃過腦海;眼珠子轉了幾圈,豁然想通了其中關鍵後,我不禁在心裡自嘲:「喔喔,原來如此呀!唔……這下子正好印證了那句:『出來混,遲早要還』的經典名言,而且還是馬上應驗的現世報!儘管她口口聲聲說要幫我,實際上卻藉機幫依娃報仇洩恨呀。嗯……從她的話裡不難聽出,假如我想解除封印,重新獲得絕世強者力量,就得低聲下氣地求她女兒才行……」

  聽出她的弦外之音後,我不由得頹然嘆了一口氣道:「我……我明白了。」

  「那你們現在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好了……我還要處理其他事情,就不送你們囉。啊!還有一件事……依娃……我強調最後一次:木爾村的大門永遠為妳而開,絕不會因為妳有所改變就拒妳於門外,因為這裡始終是──妳的家。」說到最後,莎拉族長已不自覺紅了眼眶,而依娃聽完母親的親情告白後,立刻撲進她的懷裡放聲大哭。

  看到母女離情依依,相擁而泣的感人畫面,我的眼眶也不禁濕潤起來;悄然拭去臉頰的淚痕後,我馬上退到洞外等待。可是我才剛走出洞口,就迎上了卡迪娜那雙充滿敵意的目光。

  她還沒開口,我連忙舉起手示意她噤聲,又朝洞內比劃了幾下;直到她會意過來,隨即噘起了嘴朝外面呶了呶,顯然想找我到旁邊『聊聊』。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跟在她身後來到距議事房外約二十公尺的大樹下,站在與她相距約十步之處時,立即開口道:「長老找我有事?」

  對方狠瞪我一眼之後,忽然抬頭仰望鬱鬱青翠、交錯糾結的密林枝椏,久久不語;直到我又喊一聲:「卡迪娜長老」後,她才將凝仰的視線緩緩轉移到我身上。

  「你叫古奇?」

  「嗯。」

  「聽說你要帶依娃到人族世界生活?」說這句話時,她的眼睛驟然射出兩道森冷的目光。

  儘管我不明白她的意圖,但我此刻心無所懼。我定了定神,坦然面對她那凌厲的目光道:「沒錯!不過長老叫我來這裡,應該不是看我長得帥,忽然對我產生興趣吧?嗯,先說好,我對熟婦級的長輩只有敬重,沒有慾念……」

  話還沒說完,中年妖精陡然爆出誇張的笑聲:「噗哧!哈哈哈……太好笑了!告訴你,你們這些卑賤的人族在我眼裡,和那些能吃能睡,會跑會叫的魔獸完全沒有差別。哼哼……假如硬要比較,我認為魔獸至少比你好看一百倍!」

  第一次聽到這麼惡毒的批判,我不由得瞪大眼睛道:「哇!原來我不帥呀!我原以為是妳們的依娃公主獨具慧眼,才會選擇我這個帥哥當她丈夫呢。嗯……可是話說回來,假如按照妳的邏輯來思考的話,那麼木爾村的公主不就瞎了眼,才會嫁給我這個『禽獸不如』的……怪物?」

  「你、你別亂說!我不許你侮辱我心目中的小公主!」只見她怒不可遏地吼了一聲後,那雙歷經滄桑的目光倏地黯淡下來,不自覺歎了口氣道:「欸……說真的,當我知道依娃要離開這裡時,我心裡難免會感到不捨、難過,因為從她出生開始,就是我負責照顧她的生活起居,看著她一天天長大……其實依娃呢,從小就是一個乖巧有禮貌的好孩子,雖然有時候會耍耍小性子,製造一些小麻煩,但她始終沒有做出讓我們煩惱擔心的事情──除了這次之外……」

  說到這裡,她的話鋒忽地一轉道:「我不曉得你是否使用卑鄙下流的手段得到了依娃,或者她真的對你心有所屬,願意和你一塊兒遠走高飛?總之我給你一個忠告:依娃不單是莎拉族長的女兒,她也可以說是我一手扶養長大的孩子。如果哪天我發現妳並沒有好好善待她,哼哼……變態女王的下場,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我永遠也忘不了!」

  提起這件事,一股忿恨的怒火驟然從我小腹爆發,並迅速向上竄燒!

  若不是陡然想起蕾妮雅可能有生還的希望,加上我的元力被族長封印,那麼我一定要她現在就付出慘痛的代價。當然,這則有關淫姬『死而復生』的祕密,我絕不可能對外洩露隻字片語,無意中毀了我費心幫她製造出來的良好『清修』環境。

  我之所以將冰棺放入水池後就不聞不問,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也不曉得大魔神留下來的理論,唔……是否可行?畢竟衪只留下了操作方法外,不僅沒有得出百分之百重生成功的結論,而且還留下那些,埋葬於小木屋周遭花海下的失敗案例。

  既然之前並沒有確定的成功例子,那我又何必為了那項虛無飄渺的理論,而一直死守在那裡等待奇蹟呢?

  如果淫姬真能死而復生,那麼對整個人族世界來說,這絕對是一項開創新時代的創舉;萬一不幸失敗了,唔……只能說大魔神的理論還不夠完善;至於我,除了對淫姬感到些許愧疚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感覺……呃、或許有那麼一丁點失落感──一種失去玩物的落寞。

  可是話又說回來,假如妖精族沒有率軍營救依娃,那麼蕾妮雅就不會死;如果她沒死,那麼我要離開那個坦加禁地,進而回到穆思祈大陸的願望,也就遙遙無期。

  如今,淫姬雖然因為我一時錯手而失去了生命,但她的死,卻換來了依娃的自由,也同時讓我看到了重回人世的曙光……這麼一來,我到底該感謝這些修為深厚的賤精,或者恨她們?

  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幾圈,腦海裡思索應對之道時,身後驀然傳來依娃帶著嬌嗔的稚嫩嗓音:「古奇主人……」

  轉頭循聲一看,只見依娃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孩般,半跑半蹦地朝我快步走來;眼看她還差三步就到我身旁時,卻不小心被地上的小石塊絆了一下,當場跌了個趔趄!

  正當依娃發出「啊」地驚呼聲,我已經衝上前,一把抱住她滑嫩的細腰,接著便以單腳為支點,在原地轉圈卸力,同時往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頃刻間,我摟著她無布料遮掩的細腰,凝視著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以關切的溫柔語氣問道:「妳沒事吧?」

  「我……我沒事,謝謝你……古、古奇主人……」隨著話落,依娃的臉上陡然閃過兩朵臊羞的紅霞。

  「咳咳……」聽到我身後的輕咳聲,依娃抬頭看了一眼後,就像一隻受到驚擾的兔子般,神色倉皇地脫口驚呼一聲:「啊!卡迪娜長老,妳……妳怎麼會在這裡?」後,忽然變得又急又羞地在我懷裡不安地扭動掙扎著;而我從她羞怯閃爍的眼神裡,察覺出她的意圖後,立即將她摟得更緊,不讓她掙脫我的懷抱。

  其實我會這麼做,一方面向卡迪娜表示我想擁有依娃的決心,另一方面也以行動表示我有保護她、照顧她的能力,請關心她幸福或安危的族人可以放心。

  「古奇,依娃……」

  身後再次傳來略帶蒼老的嫗啞嗓音時,我才放開依娃轉過身,但很快又握住她柔軟滑嫩的柔荑,接著神色自若地對中年妖精說道:「長老,妳還有其他吩咐,或需要我們幫妳代辦的事情嗎?」

  只見卡迪娜的目光,在我們十指緊扣的雙手停留一會兒後,忽然歎了口氣道:「欸……算了,你們走吧,記得以後有空的話多回來走走,看看我們這些老弱婦孺。嗯?」

  聽到最後一句話,我先楞了一下,但很快就回過神接腔道:「呃、喔,沒問題。等依娃見過我的家人後,我會抽空帶她回來探望妳們……」,可是我的心裡卻想著:「假如妳們這群魔武加強團的妖精,還稱為『老弱婦孺』,那麼我們人族世界的絕世強者,真的都可以稱為廢柴了……」

  心念流轉間,依娃已帶著濃重鼻音的哭腔向中年妖精告別:「卡……卡迪娜長老,我……我們走了。」

  「嗯。」卡迪娜點頭示意後馬上轉身,飛快地拍鼓著背後的薄翅,頭也不回地朝一處高聳的枝椏飛去。

  身旁的小妖精眺望長老遠去的身影,喃喃地輕喚一聲:「卡迪娜長老」時,兩行晶瑩的淚珠也從她的眼角悄然滑落;一時間,我也為她們這份超越親情的情感動容不已。

  我輕輕吸口氣,拍拍她的手背道:「如果妳真捨不得這些族人的話,就留下來吧。」

  沒想到依娃聽到這句話,忽然仰頭凝視我道:「主人,妳不要依奴了嗎?」

  我輕刮她那哭得紅通通的俏鼻,輕笑道:「妳這麼可愛,主人怎麼可能會不要妳呢?但我也曉得,親情和愛情兩者之間本來就不容易抉擇取捨。如果妳真的放不下親情,那我又何必強求呢?」

  話說完後,只見依娃神情黯然地輕咬下唇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她忽然撲進我的懷裡,並頭一次主動親吻起我的臉頰及嘴唇;她的眼眶雖然噙著淚水,但嘴角卻漾起了開心幸福地笑靨:「古奇主人,依奴決定……決定永遠跟隨主人!」

  「真的?妳不後悔?」

  「嗯。」依娃拉起我的手,淚中帶笑輕點頭道:「主人,我們走吧。我想看看你們人族的世界……」


          第六章  魔窟玄機

  「咦?主人,這就是人族的世界嗎?好奇怪喔。」

  我揉揉眼睛望著四周的景物,不由得發出驚呼道:「這……這哪是穆思祈大陸!這裡是瑪鶳龍,唔,就是妳們稱為『邪魔獸』的洞窟啦!妳確定那個魔法傳送陣沒問題?」

  只見她一臉無辜道:「我不知道呀!媽咪說那個古老的魔法傳送陣,的確可以把我們傳送到人族世界。不過她曾交待說,因為它很久沒有啟動使用,所以也不確定傳送位置……」

  聽到令人絕倒的答案,我驟然升起想掐死她和她母親的念頭。

  因為不久前,我們向妖精族人揮手告別後,依娃就按照族長指示,牽著我的手來到了木爾村外大約兩公里的空地上。當我看見地上出現了我所熟悉的大型魔法傳送陣時,那種心情彷彿在異地國度的大街上行走時,忽然遇到了相同種族的族人……那種瞬間湧起激動與興奮的複雜心情,真的非筆墨所能形容!

  沒想到,我正暗自慶幸,終於能夠回到屬於我的世界時才發現,這個傳送陣的終點,竟是我誤入虎口的地方?!

  (奇怪?剛才的魔法陣是已經失去了功用,或者曾經被人破壞、改動過?)

  望著四周散發各色柔和光芒的魔晶石,以及那堆宛如小山的蛇皮……剎那間,我的內心深處,不由得升起一股絕望和沮喪的情緒。

  「主人,那……現在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我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我們先返回木爾村再說吧。」

  沒想到蘿莉小妖精聽了我的意見後,當場楞了一下,接著便低下頭,以忐忑不安地語氣囁嚅道:「唔……假如主人曉得反向傳送咒語的話……」

  聽到這句話,我當下咚地坐倒在地上,隨即瞪大眼睛驚呼道:「妳、妳剛才沒有問族長……反向傳送咒語?」

  「剛才那段傳送咒語又長又難記,我差點就背不起來了,哪有時間再背反向咒語嘛……」依娃一臉委屈地看著我。

  經她一提,我才發現那座魔法傳送陣,存在著這般異常弔詭的現象。

  由於我的元力被族長刻意封印起來,而我原先經過師父二次改造後所擁有的四階魔力,在得不到魔晶石補充下根本不能使用;更何況,在魔法屬性不同、等級又不夠的情形下,即便我恢復到四十級的正常魔力,還是沒有啟動那座魔法傳送陣的能力。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要啟動那座傳送陣,必須由至少兩名土系七階六級以上的魔法師共同吟唱魔法咒語,並輸入源源不絕的魔力才行;換句話說,當它啟動之後,應該可以將我們送得非常遠才對,可是以我們現在抵達的目的地來說,只要隨便丟一、兩個高級魔法傳送卷軸就可以辦到了……既然如此,當初為何要大費周章製造那個東西呢?

  另外,讓我感到納悶的是,那座看起來需要多人灌注強大魔力的傳送陣,依娃卻單靠一人之力就輕鬆啟動了……難不成,它當初就是專為妖精族量身打造?

  可是轉念一想,我馬上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理由很簡單──魔法咒語!

  我以前所學的魔法咒語,等級愈高,威力愈強大的咒語可說是又臭又長,但妖精族使用的元術咒語,除了威力強大的禁咒外,元力愈深厚的人,吟唱的咒語反而變得愈短,但無論元術咒語再長,都比我們使用的初階魔法咒語還短。

  也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當我一聽到依娃吟唱著,彷彿由蘇里亞古語轉換而成又臭又長,又難以理解的妖精族咒語時,我原本還不以為意,但現在仔細一想,這當中似乎真有蹊蹺;至於這背後又隱藏了什麼故事,在沒有蛛絲馬跡可尋下,我一時之間也理不出任何頭緒。

  既然暫時無法找出其中關連性,我乾脆先把這些旁枝末節撇在一旁。眼下亟需解決的問題,當然是找出離開魔窟的方法。

  當初我就是找不到魔法傳送陣,才會誤打誤撞闖入伊里亞谷地,進而結識了依娃,如今好不容易離開了伊里亞谷地,卻又回到這個魔窟……唉!我實在不曉得該說什麼才好。

  (咦,等一下!洞口……伊里亞谷地……啊!對了!)

  驀然想通了思維上的盲點,我不由得輕拍額頭大笑道:「哈哈哈,我怎麼這麼笨!當初我從上方的洞口爬出去,現在要回木爾村的話,再走一次就行了嘛!」

  「主人,你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

  「哈哈哈……妳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情形?我跟妳說,我上次就是從那裡……咦!怎麼不見了?不可能呀!?」我張大眼睛,迅速掃了山洞一圈,竟找不到上次爬到伊里亞谷地的入口。

  我不死心地沿著山壁爬上爬下,直到整個洞窟內的山壁都探索完,我才確定上次的洞口真的──消失了!

  「奇怪,怎麼會這樣?」我氣喘吁吁地來到了瑪鶳龍的屍骸前,隨手拾起一塊蛇皮,仔細感受這塊蛇皮的材質及紋路,喃喃自語道:「皮質外硬內軟……而且按照皮質厚薄度,以及肌紋理來判斷……這的確是同一隻瑪鶳龍的皮革呀!既然如此,那麼通往伊里亞谷地的洞口,為何突然消失了?」

  原先我以為,我們可能被傳送到另一隻瑪鶳龍的葬身之處,所以才會找不到上次發現的洞口,可是經我再三確認後,非常肯定這堆蛇皮,就是被我殺死的魔獸!換句話說,除非有人閒來無事移動這座宛如小山的殘骸,刻意製造出某種扭曲記憶的假象,否則這裡絕對是──『案發現場』!

  「主人,你到底怎麼了?我從剛才就看你一直走來走去,現在又摸著這塊東西唸唸有詞……難道你也會死靈召喚術?」

  「我又不是死靈召喚法師,怎麼可能懂那個……等一下!」隨著話落,我馬上從儲物腰帶取出大魔神的手扎,藉由鑲嵌在山壁上的魔晶石,所散發出來的微弱光芒映照,全神貫注地研究關於死靈召喚術的方法。

  據我所知,這種黑暗系的召喚術,最需要的就是鮮血及亡靈的魂魄,而且視召喚方式不同,最後召喚出來的死靈形式也不一樣。

  有的召喚師,喜歡讓無形的靈體意識附身在活物身上,進而驅使活物攻擊;另一種則是煉製死物骨骸,讓它恢復活動能力;而最高境界召喚師,就是製造出那種具有簡單意識,能夠自行分配防禦與攻擊任務的『超級骷髏兵團』,守護他的老巢。

  無論使用哪一種召喚術,召喚師最終目的就是要將這些靈體納為己用,藉此增加自身保命延壽的籌碼。只不過,這當中卻存在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靈體的能力與自我意識!

  不可諱言,每個召喚師都想擁有一批強大力量的靈體,任他使喚差遣;但相對地,能力愈強大的靈體也愈不易馴服,甚至反噬其主的潛在危險;因此換個角度來說,召喚師其實是一項非常危險的職業,只要一個不小心,他很快就成為下一個亡靈召喚師,變成其他同門旗下的死靈僕役。也就是說,要成為一名能力強大的召喚師,一方面必須提升自身修為,而另一方面,就得想辦法讓那些死靈徹底臣服,心甘情願地為他們做任何事情。

  在這前提下,召喚師發展出兩種方法,可以讓死靈心甘情願地成為僕役:一種是徹底洗去死靈生前的意識,只保留強大的能力;而另一種則是付出某種程度的代價,交換或借用那些亡靈的能力。

  然而,每件事都同時存在著利與弊!

  能夠擁有外來的能力固然好,但總沒有自己擁有來得好用;換句話說,假如有一種方法,可以讓這些死靈既能保有自我意識及能力,又可以表現出亡靈對召喚師絕對忠誠度,真正納為己用的話,那些每天睡不安穩,時時得提防死靈反噬其主的召喚師們絕對會趨之若鶩。

  假如我的推論沒錯,那麼我不就可以利用讓蕾妮雅重生的方法,喚醒瑪鶳龍的意識,進而找出離開魔窟的方法?

  可是當我聚精會神邊翻閱《重生手扎》的內容,邊消化理解,想辦法運用那些基礎理論時,身旁的依娃卻冷不防開口道:「主人,這個山洞裡的石頭好奇怪喔?那些石頭裡好像潛藏了很高的能量吶!可是這些能量,又跟元力晶核的本體能量不同……」

  我頭也不回地隨口說道:「那是魔晶石啦!我們要吸收裡面的能量,在體內轉換成魔力後才能使用魔法,和元力自然形成的擬態魔法完全不一樣。」

  「原來是這樣呀……那,那如果能量用完了呢?」

  我陡然提高聲調,以不耐煩的語氣回她道:「當然再找魔晶石補充呀!」

  「喔。」小妖精知趣地應了一聲後,就安靜地待在一旁;但靜謐的空間持續沒多久,她又開口道:「主人,這些五顏六色的魔晶石擺在一起真好看……不過它排列的方式,和我肚子上的肚環好像喔。真神奇……」

  聽到這句話,我原本沒有真正聽進去,可是當我不經意抬起頭,環視山壁一圈後赫然發現,這些鑲嵌在山壁上的魔晶石排列方式,儼然是一座大型魔法陣的陣型。

  「嗯……經妳一提,我也覺得有點奇怪。」我這時放下手扎,捋著下巴喃喃道:「據我所知,每種屬性的魔晶石不可能在同一條礦脈出現,就算極少數出現的多屬性礦脈,也一定涇渭分明,或者以某種屬性為主。可是這裡不僅出現各種屬性的魔晶石,而且乍看之下似乎雜亂無章地胡亂長成,但仔細觀察後,嗯……它好像按照某種特定軌跡排列在一起。唔……老實說,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如果這裡真的是一座魔法大陣,那麼它存在的年代及動機,當真令人匪夷所思;但換個角度想,若這裡真的是具有某種功用的魔法陣,那麼通往伊里亞谷地的洞口會忽然消失,就能得到合理解釋了。

  而這個假設倘若成立的話,那我只要找出魔法陣的功用,不就可以再變出之前消失的洞口?如果情況真如我所想,那麼只要找對了方法,無論我想回伊里亞谷地,或離開這裡,都不再只是一個遙遙無期的空想……

  一時間,我從沮喪絕望的情緒,驟然轉為充滿希望,彷彿已然看見前方光明的曙光般,盡掃心中所有負面情緒的陰霾!

  於是我在心情大好下,自然而然抱起依娃狂吻猛親起來,可是她卻臊羞地在我懷裡邊閃躲邊叫嚷著:「嗯……主人……不要……好……好癢……」

  對於她忽然表現出迥然不同,甚至有些反常的態度,我的內心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地異樣情感。

  因為以前我們在坦加領域生活時,我如果做出這類貌似性騷擾的輕薄舉止,她雖然沒有當下擺出臭臉給我看,卻也不可能出現這種如羞還嗔的神情。按照我多年『交友』經驗來看,依娃剛才自然流露出來的神情,只在熱戀中的情侶身上才看得到……

  (啊!她該不會打從心底認為,我就是那個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吧?)

  心念流轉間,我故意將手搭在她發育有成的酥乳上輕掐慢揉,同時在她耳邊悄聲問道:「依奴,這樣……有沒有舒服一點呀?」

  「唔……主……主人……」依娃象徵性在我懷裡掙扎幾下,那雙黑白分明的瞳孔中,驟然浮出了水汪汪的薄霧,小巧紅潤的朱唇跟著噴吐出動情般地呢喃囈語,與她以往緊抿嘴唇,刻意壓制內心真實感覺的舉止截然不同。

  (嘿嘿,這個菠蘿胸的小妖精,已經真正從心裡接納、承認我這個主人,願意成為我的性奴老婆了……哈哈哈……)

  於是,我的嘴唇很快又吻上了她嬌嫩欲滴的櫻唇,一手繼續挑捻她隆起卻柔軟的乳肉,而另一手則悄然伸進花裙,五根手指有如蜿蜒曲附的蔓藤般,沿著大腿根部迅速攀附而上,最後停在那道完全不設防的緊閉花唇上。

  可是當我的拇指輕壓賁鼓的無毛白丘,食指摳挑那隱藏在蜜縫裡的凸起小肉芽,中指勾拉鑲穿在肉芽上的陰蒂環時,懷裡的嬌軀倏地沒來由的一震,緊接著一道溫熱的黏液,伴隨著一聲滿足地嬌喘輕吟,從她那無布料遮掩的銷魂洞中激灑而出,在我手心留下一灘帶著淡雅花香的透明淫液。

  我將手裡的穢漬攤放在她面前,以調侃的語氣說道:「哇!依奴,妳為什麼這麼快就洩了?有那麼爽嗎?」

  「唔……呼……呼……主……主人……依奴那裡太……太刺激了……」

  「妳說哪裡?這裡嗎?」我的嘴角漾起促狹似地笑意,輕扯那只湛藍色的陰環道。

  「喔……主人……別……會……有點痛又……唔……感覺好奇怪……」依娃緊抓著我的手臂輕吟道。

  乍見她薄嗔佯怒地臊羞表情時,我心中那股凌辱調教的火苗驀地油然而生,而胯下的龍槍更是不受控制地昂然而立,展現出睥睨群雌的傲人姿態。

  當依娃的纖手,不經意拂掃過那挺立粗長的部位時,她隨即睜眼驚呼道:「主人、你!」

  「我、要、妳!」我盯著她,以不容置疑的威嚴語氣,一字一頓說道。

  「啊!主人……現、現在?」依娃一臉訝然道。

  沒有回話,我直接狠吻她那張微開的迷人朱唇;當四片唇瓣緊貼剎那,我明顯感受到,從胸膛驟然傳來一陣幾不可察地細微嬌顫;等到兩張嘴唇稍微分開,耳邊立即傳來羞怯地嚶嚀輕吟:「……主、主人……」

  依娃此刻含羞帶怯的神情,就像一朵花瓣完全綻開鮮紅的妖花,令我忍不住再度吻上那不斷噴出淡雅幽香的火燙櫻唇,雙手也在第一時間施法,迅速褪去她身上的花衣花裙後,直接揚手向上一拋!剎時,少了束縛的花朵當下四散紛飛,而完整的花瓣受到潛勁擠壓後,隨即化作有如翩然紛飛地秋櫻般緩緩飄落於地。

  於是,五顏六色的柔和光線,與漫天灑下的鮮花揉合成而的旖旎情境,令原本森然恐怖的魔窟,一下子就變成了充滿浪漫氣氛,適合談心調情的『洞房』。

  漸漸地,懷裡那具輕顫地赤裸胴體,在我這雙溫暖大手的撫慰挑弄下,沒多久那雙修長的纖細玉臂,頭一次勾住我的脖頸,主動湊上溫軟可口的紅唇,緊貼我的唇瓣,與我展開一場忘情纏綿的唇舌攻防戰。

  一時間,那細尖的丁香,在我嘴裡不停地捲曲勾挑,逗弄我的舌尖,可是當我的舌頭出其不意反捲回去時,它又就像陡然受到驚嚇地小雪兔般,嗖地縮回自己小巧而溫熱的酡紅堡壘裡,令我只能在她編貝般的潔白皓齒上打轉,始終不得其門而入,更遑論進而細細品嘗美精口中的芬芳。

  對於她欲迎還拒的惡劣行徑,我難免感到有些惱怒,但轉念一想,假如她只是一名過於乖順,甚至已經接近少了自我意識境界的肉玩具,那麼這種性愛模式對我來說,似乎又失去了某些樂趣。因此換個角度來看,依娃這種『自行研發』的互動模式,亦可視為另一種主奴間的情趣。

  想到這裡,我馬上縮回叩關未成的靈舌,改舔為喙,從她平滑無皺紋的額頭開始,逐寸逐分淺吻而下,輕點那小巧挺立的鼻尖、光滑紅潤地粉嫩俏臉,沿著粉頰向後,吸啜那圓潤飽滿的耳垂,舔掃鑲穿在尖耳上的各色耳環,並尋隙勾挑那敏感的耳廓。

  沒多久,一聲:「喔……主人……好癢……」地動情地嬌吟從耳邊響起後,很快就縈迴在這空曠的洞窟當中,久久不歇。

  或許言著無心,但絕對是聽者有意!當我聽到具有曖昧語氣的膩吟後,胯下那根早已蓄勢待發的龍槍倏地又暴漲幾分,隱然出現破褲而出的態勢。

  於是在小頭支配大頭意志下,我三兩下脫掉身上的衣服後草草舖在地上,接著將春情勃發的蘿莉小妖精推倒於地,然後就在她訝然卻揉合一絲羞赧與亢奮的神情中,迫不及待將那粗長硬挺的龍槍,插入那道流淌著蜜液的緊閉花唇裡。

  不曉得她年幼穴淺,抑或我的龍槍實在太大?即使我很清楚她的暗幽花徑此刻早已泥濘濕滑,但槍身才進入不到一半,她已擰著眉頭輕呼著:「唔……主……主人……」

  我輕扯她左邊乳蒂上的月亮造型乳環,不急不徐地邊挺動下半身邊問道:「怎麼樣呀?」

  「主人那裡……太……太大……依娃的身體……會……裂開……喔……那裡會……會痛!」

  「什麼這裡那裡?妳沒說清楚,我怎麼知道哪裡?嗯……是突然變大的菠蘿胸呢,還是這個……又緊又濕的小淫穴?」

  「唔……都……都會痛……喔……主人別……別停……那裡又變得好、好舒服……」

  我看著雙眼緊閉,雙手緊按著我屁股,下半身拼命上頂迎合,但嘴裡又嗷嗷亂叫的赤裸小妖精,頓時停下了抽送的動作,嘴角漾著促狹的笑意,輕笑道:「長胸不長腦的笨依奴,妳被我幹傻了嗎?怎麼一下子哭著喊痛,沒多久又皺著眉頭叫爽?妳現在到底是痛還是爽呀?」

  「喔……依奴不知道……請……請主人不要停……啊……依奴快要……要到了……啊……來、來了……」

  到達高潮的宣言剛脫口而出,依娃那柔軟但有力的細腰驟然向上一頂之後,那兩片彈翹的美臀隨即重重落下。


          第七章  由三擇一

  剎時,只見依娃半瞇的眼眸呈現渙散無神的狀態,而那對分別穿鑲了日與月造型乳環的堅挺胸脯,也因她急促喘息而劇烈起伏,產生一波波或高或低地連綿乳浪,自然而然散發出一種彷彿天生,卻是難以用言語形容地妖惑媚態,令我忍不住再度挺動下半身,在她那溫熱濕滑的甬道裡抽送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那雙渙散空洞的迷離眼神,在我龍槍時輕時重,或刺或扭的『撫慰』下逐漸聚焦,而且隨著我胯下的律動,不時發出哼哼唧唧的單詞囈語。等到她完全回過神,發現自己竟主動扭動身體迎合的淫態後,忽地捂住那張臊紅的稚嫩俏臉,試圖掩飾剛才的浪蕩行徑。

  「唔……主人,不要這樣看依奴……人家……喔……會害羞……」

  「這樣子呀……」我稍微抬起頭,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幾圈,不經意瞥見鑲嵌於山壁上的魔晶石時當下心中一動,連忙抽出了沾滿濕漉漉淫水的龍槍,用力拍了一下她的俏臀道:「那妳讓我從後面來!這樣的話,妳如果看不到我的臉,應該就可以好好體會做愛的快感了。」

  依娃雖然不曉得我另有所圖,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也多少明白我的做愛習性;於是她以幽怨的目光瞟了我一眼後,最終還是乖乖地轉身背對我趴下。

  硬挺粗長的龍槍,再次深入那流淌著淫液地微開肉縫時,耳邊也傳來女孩揉合了痛苦與舒爽的尖吟。

  「啊……主人……太……太深了……依奴會被主人插死……」

  聽到這句話,我立即大笑道:「哈哈哈……依奴,可惜妳的眼睛沒有長在後面,否則妳就可以看見淫穴吞槍的奇景了……啊!我想到了!妳可以吟唱心靈同化術嘛。只要我身是妳身,我意是妳意,妳不就可以藉著我的感官,看見淫穴開合,完全納入龍槍的奇景嗎?」

  「喔!不要!好羞人呀……啊……又……又要來了……」

  「哈哈哈……妳這淫奴,我才說幾句,妳就興奮到不行啦?快點吟唱心靈同化術!」

  「不……」她轉過頭,見我胡亂插了幾下就停下來,當下以哀怨的目光掃了我一眼,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吟唱出:「願……願……奧黛莉女神賜我神力……」

  她剛開口,我心中忽地閃過一個促狹的念頭。於是我利用啟動咒語必須一氣呵成的特性,趁她專注吟唱咒語時,下半身陡然往前一挺,耳邊頓時傳來:「讓……啊……彼此心靈相通,我身是你身……唔……我意是你意,借你身你意,傳達我心裡的願望……喔喔……吁……奧黛莉祈.依娃木爾祈──轉!」地淫腔怪語。

  很快地,隨著一聲聲時高時低,帶著嬌顫氣音地吟唱聲從依娃口中說出後,她那兩對七彩薄翅驀地轉為詭異地淡粉紅色;直到她那乍隱乍現的薄翅恢復炫麗的七彩色澤,女孩也跟著發出了羞赧的嬌吟。

  「啊~~主人……好……唔……求你不要再看了……好丟人呀……嗚……原來那裡……就是主人和依奴的……好奇怪……好羞人……」依娃轉過頭看著我,臉上盡是臊羞地紅霞。

  「嘿嘿嘿……這個心靈同化術真好用。」心念流轉間,我頓時口是心非說道:「嗯……依奴,我覺得這裡有點冷耶,幫我升個火吧。」

  「會……會嗎?」紅潤的俏臉閃過一絲疑惑的神情,但還是照我所說,單手輕抬,吟唱出:「依娃木爾列.炎列──爆!」

  火系元術咒語甫落,我們旁邊兩公尺處的地上驟然冒出一團火光。

  「嗯……這樣感覺好多了……喔……依奴,妳熱烘烘的淫穴,配合火炎術傳來的溫度……嗯,頭一次覺得在這種環境、溫度下做愛真舒服呀。」我邊挺動下半身邊說道。

  「主人……別……求你別再說了……依奴……嗚……覺得好丟臉……」隨著話落,胯下的嬌軀頓時低下頭。

  我這時望著火光折射在山壁上的暗影,故意發出誇張的驚呼聲:「咦?依奴,妳看那裡!」

  依娃循著我指的方向,一看到自已跪趴在地上,被人從後面插入的巨大暗影醜態時,她馬上驚叫道:「啊!主人!怎麼會這樣?你、你!求你不要看了……」

  我逐漸加重抽插的力道,同時以嘲諷的語氣調侃她道:「是嗎?可是妳的淫水好像又噴了不少,而且身體扭得更厲害唷?」

  「沒、沒有!依奴沒有!主人……求主人別再說了……嗚……人家又……又要來了……啊……主人……」

  當她再次發出高潮宣言時,我馬上抓住她那雙癱軟無力地孱弱手臂,讓她弓起了纖細柔軟的腰肢,繼續在那道濕濘地花徑裡『埋槍猛幹』。

  藉由火光折射,山壁上頓時拖曳延伸出一幅巨大,令人看了不由自主臉紅心跳的狗交式暗影;而鑲穿在依娃身上的四環,在搖曳不定地光芒映照下,隨著我抽插幅度不停晃動著,形成一幅充滿淫靡味道的妖異畫面。不僅如此,當依娃鑲穿在身上四環,隨著我抽插律動而搖晃時發出叮噹輕響,夾雜著胯下「唧唧啪啪」交合淫聲,還有一聲高過一聲「嗯嗯啊啊」忘情浪吟,不斷迴盪在這靜謐的洞房裡。

  「嗚……主人……依奴不行了……請……請主人饒了依奴吧……啊……」

  聽到這句話當下,我的視覺聽覺等感官得到了高度滿足刺激下,突然變得更加亢奮,所以根本不可能聽從她的話就此打住。也因此,我故意漠視她語帶幽怨地哀求,一連換了好幾個姿勢,賣力狂幹不知多久,我才滿足地加快加重抽插力道,在她忘情縱慾的浪叫聲中抽出龍槍,低吼一聲:「啊~~我要射了」後,隨即將濃稠的寶精盡數射在她平坦光滑的肚皮上。

  出奇地,當溫熱的白漿噴灑在她身上之後,那些原先刺繪在她身上,後來卻隱沒於體內的魔法陣,竟在這時浮現出幾圈暗紅的輪廓,並且迅速將我的寶精引流到那些圖案上;直到她身上所有浮出的魔法陣圖案,均勻佈上一層白稠的濃精後,那些圖案竟倏地閃了一下便消失了,令我看了之後不禁感到一陣訝然。

  來不及細究其中奧秘,耳邊隨即傳來虛弱地嬌喘膩吟:「唔……主人……」

  循聲往上一看,只見高潮連連的依娃,回過神後一臉萎靡,氣喘吁吁地看著我,而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裡,正散發出夾雜著嫵媚與幸福滿足的神采。

  頭一次看到她這種妖媚神態後,當下一掃我想仔細研究發生在她身上異象的念頭。況且,我目前手頭上沒有相關的研究資料或記錄,加上剛才的激烈運動損耗了大量體力,所以我一時間也懶得細細研究這個異象的箇中奧秘。

  於是我順勢斜躺在她身旁,隨手撥弄她那對仍然處於挺立狀態的嫣紅乳蒂道:「怎麼樣,舒服吧?」

  「嗯。而且我覺得這次和以前不太一樣吶……剛才依奴感覺整個人好像被主人那裡插穿似地,眼前的景象變成一片空白,可是這情形維持沒多久,我好像見到奧黛莉女神,正露出慈祥和藹的微笑向我招手……唔,這種感覺好特別喔……」

  我眉毛挑了挑道:「哦?難道這就是高潮的極致境界──爽到升天?所以妳才會看見奧黛莉女神,打算接引妳到天堂享受更愉悅的性愛?」

  想不到此話一出,原先還媚眼如絲,一臉幸福的依娃,驟然推開了我的大手,神情轉為嚴肅道:「主人,我不允許你褻瀆我所敬重的奧黛莉女神!」

  「沒這麼嚴重吧?」我撇撇嘴,不以為然道。

  「主人!」只見依娃唰地站起來,頭一次以警告意味濃厚的森冷語氣說道:「無論你怎麼對待我,我絕對沒有一句怨言,因為你是我最敬重的主人老公!可是相對地,奧黛莉女神是除了你之外我唯一敬崇,同時也是我們木爾族的精神信仰。因此我絕不容許你對衪有一絲褻瀆、污衊或任何不敬的語辭。」

  「那麼,需要我向妳說聲對不起嗎?」我不甘示弱地板起臉,語氣森然地回頂她。

  依娃乍聽這句話時不由得楞了一下,但很快就低下頭,扭絞著白皙地纖細手指道:「呃……不……不用了。依奴只是想,請主人尊重我的信仰,不要隨便拿衪來開玩笑!因為,這些話依奴聽了之後,心裡會不舒服……」

  呿!馬爹利大魔神的遺願我甩都不甩了,更何況是見都沒見過的女神?!哼哼……奧黛莉女神的本事,難道比大魔神還厲害?打死我都不信!

  只是這些話,我當然不可能當著她的面說出來。

  對於某些宗教狂熱份子來說,褻瀆他們所敬仰的大神,無疑是一樁比殺了他們親生父母還來得嚴重的大事!

關於這點,從這個好不容易對我百依百順的女妖精,竟然為了一個根本沒見過面的女神,對我說翻臉就翻臉的情形不難看出,那個女神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至少比我和她母親都還要高。

  「嗯,以後我開玩笑時,會盡量注意這種情況,免得又讓妳感到難堪或不舒服……」說到這裡,我不由得擺擺手,意興闌珊地道:「算了,妳先解除我身上的禁制吧。」

  「什麼禁制?」

  「就是被妳媽咪施法封印的能量呀!難道她沒有告訴妳解除的方法?」

  「哦,原來你說這個呀。主人,你想先解開哪一個?」

  「還用問!當然是三個都解開嘛。」我不耐煩地輕吼道。

  「可是主人……」依娃歪斜著頭,唯唯諾諾道:「媽咪說,你目前只能選擇使用一種本體能量唷。假如主人太過貪心,一定會落得爆體而亡的下場……」

  「啊!怎麼可能?!她不是告訴妳解除封印的方法了?」

  「對呀。可是媽咪說你的能量太亂了,如果同時解開,那麼你體內的三股能量就會瞬間互相衝撞,到時候即使沒有馬上爆體而亡,也可能因此而變成一個只能躺在床上,卻沒有自我意識的廢人。」

  「那、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我忍不住驚叫道。

  依娃聳聳肩,露出無可奈何,卻又理所當然的表情道:「當然是照媽咪所說,從三種能量中選出一個呀。」

  聽到這個回答,我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我好不容易才離開那個『非人』居住的地方,原本想回到從小生長的世界後能夠大展拳腳,甚至享受和師父這些絕世強者平起平坐的快意,想不到這個看似唾手可得的念頭,最後還是成了遙不可及的夢想。

  乍聽這個惡耗時,若說我心裡毫不在意,那絕對誆騙世人的違心之論;不過能夠從封印住的能量裡三擇其一,多少讓我內心失落的情緒得到了平衡。

  但,我該選擇哪一種呢?

  那股由後天改造而成,而且是我最熟悉,但現在對我說已經沒什麼作用的魔武力,當然可以率先剔除,甚至連考慮都不用考慮;至於大魔神留下來的暗黑魔氣,與瑪鶳龍的元力晶核……老實說,我真的難以抉擇。

  不可諱言,我雖然沒吸收多少暗黑魔氣,但這一小股看似不起眼的魔氣,它的威力遠比元力晶核更加強大;況且,我自從吸收之後也沒有刻意修煉,可是它幾乎已經完全納為已用。

  這個時候,我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倘若我回到了人族世界,萬一哪天被天上的大神,或是光明魔導師之類的強者,發現我身上存有這種不容於世的『穢氣』,那我最後的下場若不是以力服人,就等著被人追殺至神形俱滅為止。

  因此從這個角度思考,那麼眼下的情況,似乎也只能選擇那股尚未完全融合的本體能量。

  可是當我想到,假如要真正將這股能量化為已用就必須勤加修煉……我的內心不禁湧起了一股無力感。

  儘管我是個好學不倦、勤苦力行的有為青年,可是有些事情倘若不用花費太多時間學習,就可以達到原有甚至超過原先預期的效果,我當然希望這種好事也能夠發生在我身上。

  正當我內心面臨激烈且痛苦地掙扎時,耳邊已傳來依娃逼我做出最後抉擇的殘酷言語:「主人,你做好決定了嗎?」

  「等等,讓我再仔細考慮清楚。」我焦急地撓頭抓腮道。

  「沒關係,主人可以慢慢考慮啦。縱使你變成一根沒有用的廢柴,我還是會盡心盡力保護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等一下,妳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出她似乎話中有話,連忙向她提出了質疑。

  只見她一臉不在乎回答道:「哦,也沒什麼啦。媽咪只是告訴我,假如主人的能量封印太久沒解開,以後想要再解開的話就不容易囉。」

  此刻她的表情,彷彿正說著一件與她全然無關的事情,令我看了之後不由得感到一陣惱怒。

  「喂喂喂,依奴,妳這是什麼態度?看妳的樣子,好像主人的死活完全跟妳沒有一點關係!妳是不是希望我和淫姬一樣,最好走在大街上被人亂刀砍死,然後早點到孤苟大神那兒領便當呀?」

  「沒有!」只見蘿莉小妖精神情激動地辯解道:「依奴不是已經說過,不管主人變得如何,人家一定會保護你的安危!?」

  我故作大方地揮揮手,隨口說聲:「唔……好吧,算妳有理……」之後,就拾起先前隨手丟擲在地上的手扎,賭氣似地假裝埋頭苦讀起來,再也不理會身上仍然未著片褸的赤裸小妖精。

  由於我一時心浮氣躁,所以才會口不擇言,現在冷靜下來後才驚覺剛才似乎玩過頭了!正因為我目前有求於她,可是剛才又胡亂意氣用事,沒頭沒腦地對她大小聲,嗯……不曉得待會兒我若有求於她時,她會不會趁機挾怨報復?

  手上捧著手扎,視線偷瞄蹲坐在旁邊角落,把頭埋在兩腿之間,肩膀微微顫動,同時隱約聽到帶著嗚咽哭腔地細微抽泣聲後,我不由得歎了口氣,放下手扎後緩緩走到她身邊,摟著嬌小的赤祼嬌軀道:「怎麼啦?剛才不是還好好的,為什麼忽然哭哭啼啼?」

  雖然我很清楚箇中原因,但身為主人的一方,絕對不能輕易向奴僕道歉,否則好不容易才訓練出來的乖巧性奴,很快就會變得難以馴服,甚至騎到主人的頭上;因此,基於個人私心,以及往後漫長的調教之路著想,我當然選擇了裝傻矇混的低能策略。

  只是我萬萬沒想到,懷裡的顫抖嬌軀聞言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了我一眼之後,卻說出了令我出乎意料之外的言語。

  「主人,你把媽咪特地為依奴準備的新衣服弄壞了,這樣人家以後要怎麼見人啦?」

  乍聽這個令我絕倒的答案,我當場呆若木雞看著她,不知該如何是好。當我迅速回過神後,眼珠子猛轉,跟著發出:「呃……這個嘛……」的緩衝詞語,腦海裡也同時飛快思索著解決之道;直到我不經意瞥見堆放在一旁的蛇皮山,以及散落一地的凌亂花瓣,我的嘴角隨即漾起了胸有成竹的笑意。

  「這個簡單的問題很好解決啦!妳別哭了,不就是一套衣服嘛!我幫妳做一套不就得了!」

  此話一出,依娃頓時睜大眼睛,一臉狐疑地看著我道:「主人會……會做衣服?這、這怎麼可能!」

  我輕戳她的額頭,笑道:「呵呵呵,主人會的東西可多了!難不成妳以為我除了玩弄調教妳這具敏感又淫蕩的肉體外,其他什麼都不會?嘿嘿嘿……那妳就太小看我囉!」

  「主人怎麼可以這樣說依奴啦,好羞人喔。」說到這裡,她的細尖耳朵也隨著她稚嫩的俏臉一起彎折下來,我看了之後,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主人真壞,就會取笑依奴。」隨著話落,懷裡的嬌軀立即嘟起了小嘴。

  看著她薄嗔佯怒的可愛模樣,我不由得輕捏她那穿了乳環的乳蒂道:「好了,別再假裝生氣了!只要一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我馬上幫妳做一套,既好看又實用的衣服;而且我保證,妳穿了我製做的衣服走在大街上,一定能成為路人矚目的焦點。嗯?」

  「真的嗎,不能騙我唷。」

  「我敢發誓,妳到時候一定會以主人為榮!」我坦然迎向她殷切的目光,把胸脯拍得『砰砰』價響,信誓旦旦說道。

  好不容易哄騙安撫好依娃的情緒,我終於能好好靜下心研究要如何做,才能順利且安全地召喚出瑪鶳龍的魂魄。

  「唔……事隔這麼久,不曉得它的魂魄是否還留在這裡?」我翻著手扎暗想著。

  根據《重生手扎》記載,若要成功召喚出靈體的魂魄,那麼它死亡的時間愈短,對召喚師進行召喚儀式愈有利。正因為存在這個不確定的潛在因素,所以我才會覺得眼下的況特別棘手。

  翻遍了整本手扎,腦海裡不停尋找可行方案。過了好一會兒,我赫然想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召喚術所需的能量與屬性!

  換句話說,假如我想使用召喚術,就必須利用暗黑屬性的能量,而我體內的黑暗魔氣,不就是這世上最精純的本體能量嗎?

  這樣一來,我要選擇先解除哪一種能量封印的答案,自然也呼之欲出了……


            第八章  解除封印

  想到這層關鍵,我忍不住低聲咒罵道:「雪特!馬爹利大魔神生前為什麼要四處拈花惹草,害我這個閉門繼承人尚未大展鴻圖,就得先學習夾著尾巴做人!」

  話剛說完,依娃卻沒來由的脫口說道:「主人,你的尾巴明明就垂掛在前面呀,為什麼要學習夾著它做人呢?」

  聽到這句話,我忍不住噗哧一聲大笑道:「哈哈哈,這個問題問得真好!咳咳,既然妳誠心誠意發問,那我就大發慈悲告訴妳。因為想要『做』人成功呢,一定得將我的『尾巴』深入到妳的花心裡,然後等到我盡情釋放出寶精,妳必須想辦法夾緊那兩片鼓脹的花唇,千萬別讓它倒流出來。只要妳經常這麼做的話,很快就能體會到做人成功的快樂了!」

  「唔……依奴還是不懂耶!主人可不可以再說清楚一點?」

  我目瞪口呆地,凝視那張天真無邪的俏臉好一會兒,然後無奈地搖頭苦笑:「呃……這是我們人族的冷笑話,妳聽不懂就算了……」我連忙將話鋒一轉,故意岔開話題道:「對了,妳現在幫我解開黑暗魔氣的封印吧!」

  「你確定?」

  我擺出從容就義的凜然架勢,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道:「嗯,我已經決定好了!來吧。」

  剎時,只見對面的女孩突然屏氣凝神,一臉肅穆地揚起嬌小卻強而有力的粉拳,口中喃喃唸出:「誠彼娘之非悅,令吾逢見汝必轟之,直至汝得證大道,欣喜跪地,泣求解脫方止!奧黛莉轟.依娃木爾轟.螺旋丸轟──解!」

  等到她吟唱完這段艱澀拗口,我完全無法理解箇中含意的元術咒語後,依娃隨即露出咬牙切齒的猙獰表情,猝然朝我的小腹飛快轟出三記,蘊含強大火系能量的鮮紅色凝實螺旋狀潛勁。

  於是,當我聽到『砰砰砰』地三聲連續悶響剎那,肚子立刻傳來被火灼燒般地痛楚!

我還來不及喊痛,就看見自己驟然拔地而起,迅速向後倒飛出去。對於這麼詭異的情形不用想也明白,我被她那三記霸烈的拳勁──瞬間轟飛!

  碰!

  我涕淚縱橫地跪倒在地上,雙手分別捂著胸腹,抬起頭看著站在約二十公尺外木然望著自己雙拳的蘿莉女妖精,邊嗆咳邊咒罵道:「咳、咳!死賤精!不過是解開一個不起眼的小封印罷了,有必要這麼用力嗎?喔!好痛呀!咳咳……」

  當她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隨即不知所措地跑到我身邊說道:「主人,對不起!因為媽咪交待我,如果下手太輕的話封印不但解不開,甚至會封得更密實……所以人家……唔……對不起,主人沒事吧?」

  「嗚嗚嗚……妳媽咪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咳、咳……」我在她攙扶下,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不顧形象地當場哭喪著臉咒罵著。

  「不可能啦!雖然我也不明白咒語的真正含意,可是媽咪在教我解印咒語之前還一直誇讚你,說奧黛莉女神眷顧我,才能遇到像你這麼好的主人呢。嗯……主人,你是不是誤會媽咪了?」

  望著她天真無邪的模樣,儘管我心裡明白妖精族長一定別有用心,可是在找不到直接證據的情況下,眼下也只能摸著鼻子認栽了。

想到這裡,我不禁緊握著拳頭,暗自對天發誓:「卑鄙下流陰險齷齪的老賤精!我──古奇.凡賽斯向孤苟大神發誓,我一定會找機會報今天所受的三拳之仇!」

「唔,主人……你現在好一點了嗎?」此刻依娃的臉上,盡是關切的神情。

我彎下腰吐出幾口瘀血,挺直身體深呼吸幾口氣,頓時感覺一股強大的陰寒能量從小腹迅速竄起,飛快在全身延展開來;能量所經之處,那種寒刺到骨頭裡的冷冽氣息,令我不由得頻頻打起了寒顫。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我適應了在體內四處流淌的陰寒之氣,才緩緩吐出積壓在體內的濁氣。

「呼……」看著依娃殷切的關懷目光,我以淡然的語氣道:「嗯……我沒事了。看來,我以後得自己想辦法突破其他封印才行。否則我再多挨幾下這麼重的拳頭,遲早要找孤苟大神領便當。」

「噗哧!哈哈哈,主人,為什麼你說話都這麼好笑?」

「會嗎?」我眼珠子一轉,隨即得意地笑道:「呵呵呵……那是因為妳已經真的愛上我了嘛。」

想不到她卻紅著臉,口不對心地反駁道:「哪有!人家……唔……不跟你說了!既然主人已經沒事了,你就快點想辦法帶依奴離開這裡吧。」

帶著稚嫩地嬌甜膩音言猶在耳,依娃已經捧著臊紅的俏臉快步逃離我身邊,令我忍不住大笑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只見她獨自一人站在山壁一角,假裝研究連我也不清楚作用的魔法陣時,卻不時側頭往我這裡偷瞄;看到她如此幼稚的舉止,我內心感到好笑之餘,也故意對她不理不睬。

我用眼角餘光瞟了她一眼後,便逕自走到那堆蛇皮山前,隨手拾起一塊約我的手臂粗細的蛇皮,並就近找了一塊空地,馬上從儲物腰帶裡取出所需物品,開始在地上畫起召喚魔法陣。

等到一切佈置完畢,我將那塊蛇皮放在陣眼啟動的地方,才對站在遠處的依娃喊了一聲:「依奴,我們人族的魔法陣呀,妳即使再研究八百年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啦!所以妳就別再浪費時間研究了,現在趕快過來這裡,我要施法了。」

「哦。」

依娃淡然應了一聲後,便飛快朝我這裡跑了過來;直到她在我身後站定,我才開始吟唱起:「以我之名,喚醒沉睡大地的記憶!死靈甦醒──起!」

話剛出口,我馬上用針筆在右手中指刺出血滴,曲指擠出了幾滴鮮血後飛快彈出,射向陣眼中的蛇皮。倏地,只見帶著銀灰色霧氣的血珠滴在蛇皮上時,它立即跳了一下;緊接著,地上的召喚魔法陣忽然升起了一道墨黑地濃霧。

看到這情形,我緊張地反手握住緊貼在我身後的纖細柔荑,目不轉睛地靜觀陣法啟動之後的結果。

只見幾乎能吞噬所有光芒的濃重黑霧,彷彿受到某種神秘力量感召般,竟迅速朝位於陣眼的蛇皮湧去;而沾染了血滴的皮革,頓時像裡面藏了跳跳蟲般,也隨著黑霧滾湧的頻率,開始規律地跳動起來。

詭異的情景持續沒多久,那團黑霧驀地將沾了血液的蛇皮完全包覆起來,緊接著便轟地一聲向上升騰,迅速形成一朵高約十公尺的巨大黑色傘狀菇雲。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詭異景象,心跳聲也隨著不斷竄高的雲霧而噗通噗通地狂跳著。

「我……我該不會召喚出魔神級的魔獸吧?」我緊抓著依娃的手,喃喃自語道。

沒多久,那道高聳的黑霧裡,驀地發出一聲悶雷般地低沉虎吼,震得整座洞窟瞬間劇烈搖晃了一下!

儘管我事先做好了萬全準備,但還是被這突如其來地猛烈晃動給甩了出去,不過很快又被一股強大的拉力拽拉回去。

「啊!主人小心!哎唷!」

「喔!好痛!我的手!」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輕甩著彷彿已經不屬於自已的手臂呼痛;而背後傳來不輕不重地推格力量同時,耳邊也跟著傳來:「喔~~主人,依奴剛才差點被你壓死」地嬌叱聲。

「呃……妳還好吧?」

我轉過身將依娃從地上拉起,順手拍掉她身上的塵土。

「主……主人……」只見她忽然露出驚恐的神情,欲言又止地指著我身後。

「怎麼啦?」

我疑惑地轉過身,循著她纖細白皙的指尖望去,一看到眼前的景象後立刻驚叫道:「邪邪邪……邪魔獸!」

「啊!那……那就是……邪邪……邪魔獸?」依娃滿臉恐懼地抓住我的手,語帶顫抖道。

雖然光線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從黑霧中緩緩現形的虎頭、蛇身、六隻腳的龐大輪廓……即使它化成了灰我還是認得出來。

震天價響的低吼聲再度從黑霧中傳出,令整座洞窟又開始動搖起來,幾處較為脆弱山壁上的魔晶石,還因此而撲簌簌地崩落下來,導致地上頓時出現了一片璀璨晶瑩,光彩奪目地炫麗色彩。

「快、快跑!」

我慌慌張張地拉起依娃的手拔腿就跑,但奔跑了幾步後才想起來,這個偌大的洞窟裡,根本沒有任何退路或隱密地藏身之處。

「法克!想不到第一次使用召喚術就成功了,不過這、這個結果也太完美了吧?現在可好,我花這麼大的心力把它叫出來之後,卻不曉得接下來該怎麼辦?呃……它會不會把我吃掉呀?」我轉過身看著遠處的龐然巨影,驚慌失措地喃喃自語著。

「主主……主人,你你你……你為什麼要召喚出這隻怪物?」

我轉過頭瞟了她一眼後又馬上回過頭,盯著瑪鶳龍的黑影道:「問路呀!」

「問路?!」充滿詫異的驚呼聲言猶在耳,依娃忽然竄到我面前,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道:「難道主人聽得懂它說的話?」

「呃……我……我聽不懂……」

「那你召喚它出來的用意是?」

見她忽然露出一副不知該怎麼數落我的誇張表情,我不由得挺起胸膛,隨口胡謅強辯道:「妳難道沒聽過,召喚師和死靈之間,能夠直接以意念交流的方式溝通嗎?」

想不到她竟對我猛搖頭,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回答我:「沒有!」

「算了!我直接示範給妳看。」我對她翻了個白眼後,隨即硬著頭皮,對著那團黑霧大聲吼道:「以我之名,命令眼前的亡靈奉我為主,聽我號令,供我驅使──定!」

話說出口之後,那團劇烈起伏,翻騰不定的黑霧還真的逐漸平息下來,而且那原先帶著強烈忿恨情緒地低沉怒吼,也在這時戛然而止。

看到這情形,我馬上轉過身,雙手叉腰,得意洋洋地看著依娃大笑道:「哈哈哈……現在妳相信主人的本事了吧?」

「呃……主人……那個……」

我看到依娃伸出食指,神情驚愕地指向我身後,我的背脊瞬間沒來由的竄起了一道冰冷地寒意;迅速換口氣,緩緩轉頭上抬,只見貌似虎頭的巨大黑霧已然罩在我的頭頂,而且那團高聳的黑霧裡,忽地冒出有如憤怒虎目般地兩團暗紅火苗瞪著我不放,我嚇得當場一屁股軟倒在地,而腦袋也瞬間變成了一片空白。

等到我回過神才發現,那團巨大的黑霧仍縈繞在我頭頂上方,而那雙彷彿火焰般的『紅眼』也只是死盯著我瞧,並沒有做出其他對我不利的舉動,令我驚嚇之餘,也對這詭異的情形感到好奇不已。

轉身看看依娃,見她擺出驚嚇過度地痴呆模樣,我連忙將她摟在懷裡,輕拍她慘無血色的蒼白俏臉道:「依奴!依奴……妳還好吧?」

過了好久,她呆滯的眼神終於恢復一些神采;可是當她抬起頭,那雙迷濛的瞳孔裡浮現出兩朵紅點時,她那恍惚的神色驟然一變!

「主……主人!那那……那個怪物……」依娃一臉驚恐地躲在我懷裡,語無倫次指著我身後。

我輕拍她劇顫地赤祼嬌軀,柔聲安慰道:「別怕,妳看它動也不動,應該被我控制住了,嗯……應該吧?」

為了實踐我曾答應她的諾言,既使曉得說出來沒什麼說服力,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說出這些連自己都不會相信的違心之論。

無論這個善意的謊言有多拙劣,但是依娃飽受驚嚇的情緒在我柔聲安撫勸慰下,總算平靜下來。

我這時轉過身看著那團黑霧,試著向它喊話道:「不知死活的賤靈!不要一直用這麼恐怖的眼神瞪我,快把頭縮回去!」

話剛說完,一直在我頭頂上方緩緩起伏流動的黑霧,忽然又飛快翻騰滾捲回去。正當我暗自慶幸胡搞瞎攪和,結果不小心矇對的時候,那顆虎頭形狀的黑霧忽然像張開嘴般,一下子就撕裂一條非常大的縫隙,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我當頭罩下!

猝不及防下,我還來不及思考發生什麼事,眼前的視線忽地一黑,接著便感覺身體彷彿被人從後頸拎起般,向上迅速騰升而去。

等到我反應過來,正想開口大叫時,眼前漆黑的景象,忽然出現了非常詭異的變化。

一時間,只見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前方,驟然迸出一團刺眼的白光;等到光芒逐漸轉為柔和時,眼前飛快閃過一幅幅奇怪的畫面,彷彿正在播放某種精神意識的殘像,令我當下咋舌不已。

剛開始,我還不曉得那些亂七八糟,偶而出現模糊難辨的景象究竟是什麼,不過看了幾個畫面後,我終於恍然大悟!

這些看似雜亂無章,場景亂跳的片斷畫面,原來就是『邪魔獸』──這頭瑪鶳龍死後仍保存下來的精神意象,而且透過它顯現出來的畫面,也揭開了為什麼我可以成功召喚它,而且乖乖聽命於我的真相!

因為它從我使出死靈召喚術時,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黑暗魔氣,誤以為我就是它生前的主人──馬爹利大魔神!

而這些畫面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有時連貫,有時又毫無邏輯性地亂跳,令我一時間看得頭昏眼花,腦脹欲裂;不過從這些畫面當中,我終於找到了離開這裡的方法,以及大魔神生前許多不為人知的祕辛。

這段冗長的記憶播放到最後,竟出現了它和那個蘇里亞帝國公主,同時也是頂尖服裝設計師──朵蘭.烏瑪激鬥時,她最後使用血靈召喚術,喚出那隻紅眼金翅鳳凰的清晰畫面。

這段畫面滯留的時間特別久,不曉得它這麼做的用意,究竟是想讓我這個冒牌主人記下這個特殊術法呢,抑或把她當成了殺死自己的凶手,所以要我幫它報仇?

但,不管它的用意為何都與我無關,所以我也懶得細究箇中真相。

之後的畫面,除了我被它一口吞下時的模糊畫面外,就只剩下那個昏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生死未卜的年輕女孩。

精神意象播放到這裡,眼前的景象又恢復成一片漆黑;沒多久,我的身體有如被一股巨力緩緩托降,直到我真正『腳踏實地』後,這股無形的托力才漸漸消失。

沒多久,耳邊傳來帶著焦急語氣地「主人!古奇主人……」叫喚聲時,原先將我完全包裹的黑霧正迅速散去,同時也讓我陷入黑暗的情況,終於能夠重獲光明。

循聲轉頭,就看見依娃淚眼婆娑地直接撲進我懷裡,抽噎著紅通通的地俏鼻哽咽道:「嗚嗚嗚……主人,你沒事吧?」

我強壓下心中的激動情緒,輕拍她光滑的背脊,故作輕鬆地安慰她道:「呵呵呵……剛才邪魔獸只不過請我喝茶聊天,稍微交流、溝通一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懷裡的女孩驟然抬起頭,眨了眨眼睛,一臉好奇問道:「真的嗎?那它跟你說了什麼?」

我漾起促狹地笑意,在她耳邊輕聲道:「它跟我說,妳是一個天真可愛又性感淫蕩的妖精公主,要我對妳多加疼愛、調教。」

隨著話落,我趁機在她俏臉親了一下,但沒想到這輕薄的舉止,竟惹來依娃驚慌失措的輕呼聲:「啊!主人!你……你又騙人了!」

對於她表現出來臊羞嬌嗔的可愛神態,我的內心瞬間又湧起了不久前才逐漸平息的亢奮情緒,令我不由自主再次吻上了她柔軟滑嫩地小巧唇瓣。

「唔……主人,不要……再這樣下去,依奴會忍不住想……唔……」

原本我想趁這難得的機會,再讓她體會一次身為女人的快樂,可是當我不經意想起,剛才瑪鶳龍展現精神意象的最後一幕畫面,進而聯想到已經許久沒有連絡的郝蓮娜、艾美,以及師父等人……剎那間,濃烈地鄉愁沒由來的從心底迅速蔓延開來,當場澆息了熾熱無比的熊熊慾火。於是,在歸鄉心切的情感使然下,我才依依不捨放開已經被我壓在地上的嬌小胴體,連忙撿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

「主人,你要做什麼?」依娃茫然不解地看著我。

「回家呀!」我邊穿衣服邊道。

此話一出,依娃立即從地上坐起來,露出驚喜的表情道:「真的嗎?你已經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了?」

我不置可否地點頭道:「嗯哼,剛才邪魔獸已經告訴我了。」

「耶耶耶!我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但興奮地歡呼聲甫落,依娃忽然面有難色地看著我道:「主人,你先前不是答應過依奴,如果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就要幫人家做一件衣服。那麼現在……」

我瞟了她一眼,不禁漾起了促狹的笑意,語帶嘲諷地調侃她道:「不用這麼麻煩了啦!妳身上已經掛了這麼多漂亮的環飾品,就把它們當做一套只有人族才看得見的新衣就好了嘛!」

「不要啦!如果主人一定要依奴不穿衣服,那主人你……你也不能穿!」

想不到『穿』字剛出口,她那纖細的柔荑忽然一伸一拉,竟想趁我不注意時脫我褲子!還好我發現後連忙拽緊褲頭,才沒有讓她那雙賊手得逞。

「賤奴,妳這是幹什麼!還不快放手!這是我從大魔神那裡搜出來,唯一一條合身的褲子耶!喂喂喂!妳別這麼用力啦,小心把它扯壞了!」

「不行!你曾說過,主人的責任就是要好好照顧奴僕的生活?現在既然依奴沒衣服穿的話,主人也不可以穿衣服!」

正當我與她展開『衣褲攻防戰』沒多久,耳邊陡然傳來撕衣裂帛般地嗤嗤聲響時,我不由得鬆手大叫:「喔!完了!」

一時間,只見全身赤祼的蘿莉小妖精,正抓著從中一撕開的半件褲子,不知所措地看著我垂掛在兩腿之間的龍槍;無言尷尬地氣氛僵持了好一會兒,她才局促不安地驚呼道:「啊!主人!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雪特!我不是叫妳放手嗎?現在可好,妳叫我怎麼出去見人呀?」

我提著另外半件破褲,氣急敗壞地大吼道,可是她非但不向我低頭認錯,反而看到我憤恨的表情後,忽然『噗哧』一聲大笑起來,甚至還以充滿嘲諷語氣的言辭調侃我道:「哈哈哈……呃……主人,你要不要跟依奴一樣,在你的尾巴上穿幾個環,當成只有人族才看得見的新衣?」

「法克!這麼爛的點子妳也好意思說出來?」我怒不可遏地對她大聲咆哮,沒想到她卻一臉委屈,扭絞著手中的褲管囁嚅道:「可是主人,這個爛點子是……是你先提出的唷……」

我頓時哭笑不得,嘴角跟著微微抽搐道:「呃……那妳就……嗯,徹底忘了這個爛點子吧。」

「那麼……主人的這個?」

她提著半件褲子,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看了看,最後也只能無奈地歎氣道:「欸……算了算了,既然我已經答應幫妳做衣服就一定做到!妳放心好了,我絕不會食言。」


          第九章  重返人世

「主人……」

我在高聳地密林裡飛快地穿梭著,而那隻蘿莉小妖精,則一臉輕鬆地緊跟在我身邊。聽到她開口,我立即垮著臉輕吼道:「幹嘛?」

「我們真的來到了人族世界嗎?」

「對啦!妳要問幾次?」我不耐煩地說道。

大約三天前,我順利召喚出瑪鶳龍的亡靈,讀取了它殘留下來的精神意象後才曉得,原來那個洞窟不僅是它的棲息地,同時也是大魔神所設置魔法傳送陣的中繼站點;換句話說,鑲嵌於山壁上的各色頂級魔晶石,就是提供魔法傳送陣所需的能量石。

至於衪為什麼大費周章設置這些魔法傳送陣,想必與衪日益惡化的傷勢,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根據瑪鶳龍留下來的精神意象,最後再配合大魔神留下的手扎筆記,我終於發現啟動魔法傳送陣的方法。

可是中間卻發生了依娃撕裂我褲子的小插曲,於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只好先縫補撕裂的褲子,同時以那堆蛇皮,以及散落在地上的花瓣為素材,親手為她縫製一套新衣。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打從離開洞窟開始,就一直沒有給她好臉色看。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側頭瞪了她一眼,可是她竟恍若未覺地繼續問道:「可是為什麼我們飛了這麼久,卻沒看到你的族人?」

我迅速回頭,繼續往前飛掠道:「因為這裡屬於莫河森林的範圍,平常就是一處人煙罕至的地方,所以看不到人影本來就很正常啦。」

「喔。沒想到這座森林這麼大……嗯,它比伊里亞谷地還大嗎?」

「廢話!整個伊里亞谷地的範圍,頂多和薩多圖拉城相當而己,而這座城市的人口約一千八百二十五萬。妳自己算一下,光一個城市的人口,就不曉得比妳們妖精族多了幾百倍了,何況穆思祈大陸上許多國家與城市……」

說到這裡,我一時興起,便滔滔不絕地介紹起穆思祈大陸的概況,順便幫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妖精公主,多瞭解一些我們人族的風土民情,免得不小心鬧出笑話,甚至莫名其妙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不知飛掠了多久,我們終於穿出了高聳濃密的森林,看到那棟睽違已久的小木屋。

「喔耶!終於回到家了!」我開心地邊衝向小木屋,邊放聲大喊道:「郝蓮娜……艾美……師父……我是古奇呀!我回來啦!」

然而,當我滿心歡喜地打開大門後,卻傻楞楞地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早已空無一物,地上佈上一層薄灰的客廳。

「咦?怎麼沒人?」我回過神後,茫然地望著空蕩蕩的屋子,喃喃自語著。

「主人,你怎麼啦?」

我轉身瞟了依娃一眼,忍不住搖頭嘆息道:「唉,這裡的人好像搬走了……唔,等一下……」說到這裡,我忽然想起了那間拷問犯人的密室,連忙衝到客廳的壁爐前,迅速拉起壁爐旁邊的火鉗,迫不及待地跳進那道才剛開啟狹窄的石梯甬道。

沒想到當我快步來到甬道盡頭卻發現,原本應該充滿濃厚風水二系魔法元素的水幕涯門,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只有門框形狀,裡面也同樣空無一物地半開放密室。

這時,緊跟在我身後的蘿莉小妖精,忽然冷不防出聲道:「咦!主人,這是哪裡?看起來好恐怖喔。」

我搖搖頭隨口說道:「沒什麼,我們出去吧。」

走出小木屋,我頹然坐在已經開始枯黃的草地上,望著前方蜿蜒而過的溪水,一時間,內心那股失落的情緒倏地油然而生。

「奇怪,師父他們為什麼離開這裡?難不成遇到了連師父都無法解決的大麻煩?嗯……可是從屋裡空無一物的擺設來看,又不像被人襲擊追殺,以至於連東西都來不及收拾就倉皇逃走……啊!該不會他們認為我真的死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我立刻從地上彈起,連忙向正在屋裡打掃的妖精大聲喊叫道:「依奴,待會再打掃房子,主人現在先帶妳去城裡見世面。」

「哇!真的嗎?耶耶耶!終於不用打掃了!」

看到穿著圍裙的蘿莉小妖精,拿著用草莖綁成的掃帚,開心地在站在門口手舞足蹈歡呼,我不由得露出了無奈地苦笑,同時在心裡暗罵:「這個完全沒有賢妻良母自覺的小賤精!」


 ※         ※         ※

「哇!主人,這裡好熱鬧呀!這就是你們人族的城市呀?」

「噓!別這麼大聲嚷嚷,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還有,在這個地方要說蘇里亞帝國的語言,不要動不動就冒出一句別人聽不懂的妖精語;最後一點,不要老是把『你們人族』掛在嘴邊!因為呀……」

我小心翼翼打量四周,確定沒人對我們投以異樣的眼光,我才低聲道:「這裡現在流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犯我蘇里亞者,雖遠必誅』的奇怪觀念,所以連我都不敢在這兒大剌剌說歐格里語呢……其實我說了這麼多,只不過想告訴妳,在這裡一定要謹言慎行,倘若妳不小心脫口說出妖精語,結果被這裡的治安巡守隊追殺的話,到時候即使我想救也救不了妳。明白嗎?」

剛才聲色俱厲告誡她時,我一直摀住她口無遮攔的小巧櫻唇,直到她點頭示意,我才緩緩放開她,隨後便牽起了她纖細柔嫩的小手,在這號稱頂級時尚街的薩多姆林大道上,漫無目標地閒逛著。

其實我帶她來這裡的目的,一方面找回闊別已久的熟悉氛圍,另一方面則是想打聽郝蓮娜等人的下落。

走著走著我忽然發現,其實女人愛美的情況真的是不分種族、年齡。

無論是那些名貴漂亮的服裝,精美的配件,每經過一個櫥窗前,我身旁的女孩總會忍不住停在腳步,眼睛死盯著陳列在裡面的物品。若不是我一直拉住她的話,她很有可能直接衝進店裡,沒頭沒腦地進行瘋狂掃貨,或者一拳打破看似厚實的透明水晶櫥窗,洗劫那些價格不菲的頂級商品。

「唔,主人,這件衣服好漂亮呀……拜託你讓我看一下嘛……」

「不行!那件衣服要五萬五千三百里拉。」我不著痕跡地擋在她身前,連忙阻止她想要靠向透明展示櫥窗的『恐怖』行為。

「很貴嗎?」

她閃動著黑溜溜的美眸,露出殷殷期盼地的眼神看著我,可是我卻表情漠然地直接回答她:「非常貴!就算把妳賣了,我也買不起這件衣服。」

被我澆了冷水的依娃,沒多久又佇足在一家皮革飾品專賣店前,看著一只兩頭尖翹,底部圓潤沉甸,提把有著柔軟斑點毛茸的粉紅色包包時,竟不自覺兩眼放光輕呼道:「哇!好可愛呀!嗯……主人,這個東西只要七千七百五十里拉耶!它……應該很便宜吧?」

「很便宜?」我近乎咆哮地提高聲調道:「這筆錢夠我們住一個月的廉價旅館了。」

「哦。」依娃心有不甘地嘟著小嘴,被我半拖半拉地拖離那間店家,可是她卻頻頻回望,自然而然流露出彷彿即將與心愛親人離別時,那種離情依依地不捨神情。

對此,我不得不將她拖到街角的僻靜巷弄內,再三告誡她:「依奴!我們現在身上沒有半毛錢,所以連吃飯都有問題了,當然更買不起那些華而不實的破爛衣服。明白嗎?」

「嗯。」

儘管她虛心受教似地猛點頭,但我還是捕捉到她那一閃即逝地失落眼神。

(唉……女人就是這麼麻煩!她們只要一出門逛街,就會不自覺流露出希望可以把整條街的商品都買下的恐怖慾望,這實在是太可怕了。唔……我剛才根本就不應該帶她出門……)

當我為了帶她出來見世面的愚蠢決定,而感到無悔不已時,耳邊陡然傳來依娃顫抖的驚呼聲:「你……你們想幹什麼?」

循聲望去,只見四個穿著華麗服飾的男子不知何時竟堵住巷口,同時露出了令人作噁的猥瑣目光,不停地打量著我的妖精老婆。

「嘖嘖嘖,好可愛的小蘿莉呀!」

「哇!她不但長得天真可愛,穿著更是大膽騷浪,簡直就是一名可遇不可求的極品蘿莉嘛!」

這時,其中一個穿著寬大衣袍,長相斯文的年輕男子,忽然發出不懷好意的邪笑道:「嘿嘿嘿……小妹妹,大哥哥帶妳去玩好不好?」

聽到這句話之後,依娃不曉得為什麼不直接給那些色狼一點顏色看,反而變成一個柔弱的小女人般,驚恐地叫嚷著:「你們不要過來,否則我就叫主人教訓你們。主人!主人……」

以往我遇到這種恃眾欺寡的場面時,我一定先抱持息事寧人的態度,事後再找那些學長學弟們報此大仇;如今我的修為比以前高出不知幾百倍,加上此刻又當著『小老婆』的面,我當然得展現身為強者主人兼『大男人』的風範,好好教訓這些只曉得揮霍光陰及金錢,卻不思進取的廢柴!

我快步走上前,橫亙在依娃和那群好色廢柴之間,順勢摟著女孩無布料遮掩的細腰,挑了挑眉問道:「依奴,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

她這時彷彿找到了一處安全地避風港般,順勢將矮小的嬌軀緊靠在我懷裡,怯生生地指著那些人道:「主人,那些人……」

依娃才剛開口,那名外表斯文的年輕男子,卻出聲打斷她的話尾,語氣不善地指著我道:「等一下,她是你什麼人?」

我大大方方摟著依娃,言簡意賅回他道:「她是我的女人。」

話剛出口,站在他旁邊,身材魁梧壯碩的男子,挑釁似地在我腳下吐了口濃痰,一臉不屑地叫嚷道:「呸!就憑你一臉衰相,以及身上滿是補丁的寒酸穿著,怎麼可能泡到女孩?更別提這種童顏巨乳的極品蘿莉妹了。」

面對他完全不入流的激將法,我當下也不以為意地大笑道:「嘿嘿嘿……蘇里亞帝國什麼時候規定,只有富人貴族才可以娶老婆生小孩,我們這些沒錢的窮人難道就不允許嗎?更何況,事實就擺在眼前,你們不相信也不行,除非……」

說到這裡,我故意頓了頓,接著就在他們好奇的目光下,緩緩說出:「除非你們眼睛都瞎了!」

「你!你這個不知死活的衰人!」魁梧壯碩的男子口出惡言後,馬上捲起了寬鬆的袖子,一副想找人拼命的凶狠模樣,令我更加堅定了教訓他們的念頭。

可是他才剛向前跨出一大步,那個長相斯文的男子卻出聲道:「埃達,我們都是貴族,言行舉止要高雅一點,千萬不要像不入流的小混混,動不動就喊打喊殺。」

聽到這句話後,被稱為埃達的魯莽男子,頓時露出鄙夷的神色朝我冷哼一聲:「哼!要不是克利提斯幫你求情,我一定會讓你的親生父母都認不出你。」

隨著話落,懷裡的嬌軀忽然輕扯我的衣角,小聲問道:「主人,那個熊人說什麼,為什麼我都聽不懂?」

我強忍著笑意,故做親暱地在她額頭吻了一下,以嘲諷的語氣大聲說道:「呵呵呵,我們都是普通人,所以聽不懂獸人語很正常,妳也不用太在意啦。」

「雪特!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話剛出口,埃達又攥緊了才剛鬆開的拳頭,面露凶光地向我衝來。

我冷眼看著這頭穿著白色長袍的瘋熊,隨手將依娃攬在身後,嘴角漾著輕蔑不屑的冷笑,接著單手輕抬,掌隨意走,三兩下就化解了他暴怒的熊拳,並趁機朝他肚子狠狠踹了一腳。

剎時,只見一個碩大的白色身影倒飛出去,隨即在那群人的腳下墜落,當場發出『碰』地悶響。

「埃達!埃達!」

「怎麼樣,你沒事吧?」

這時兩個一高一矮,身材一胖一瘦,從剛開始就始終站在克利提斯身後的男子,飛快從他身後竄到埃達身旁,兩人吃力地扶起已經不醒人事的魁梧男子大叫著。
  
  「你……你這賤民居然殺了埃達……」

矮瘦的男子一臉驚恐地對我大吼道,而那個一直沒出手的克利提斯聽到這句話,原本和善的目光倏地轉為陰冷,「大膽無知的賤民,你曉得那個人是誰嗎?他是提拉米蘇家族族長的二兒子耶!你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下行兇?而且還是殺了一名身分高貴的貴族……」

  說到這裡,他忽然轉身跑到巷口,扯開喉嚨大喊:「殺人啦!賤民殺貴族啦!治安巡守隊快來人呀!」

  「法克!居然搞這齣做賊喊抓賊的老把戲!哼!這群沒用的混蛋就會欺負老實人!」我低聲咒罵幾句,立即單手攔腰抱起體態輕盈的小妖精,雙足同時發力上躍,分別朝那三人的頭部狠狠踢出快腿!

  「砰砰砰」三聲連續悶響過後,克利提斯價天的呼救聲瞬間戛然而止。

  望著昏躺在地上的四人,我狠狠朝他們的臉上各吐一口口水後,隨即拉著依娃的小手飛快竄出巷口,然後故作鎮定地混入川流不息的人群當中,以最快的速度遠離案發現場。


  「雪特!才剛回到熟悉的世界,就遇到這麼倒楣的事……」我牽著依娃的手,逃到了與薩多姆林大道隔了三條街的庫什爾大街上,確定沒事了以後,這才忍不住罵罵咧咧地低聲咒罵著。

  「主人……」

  我瞟了依娃一眼,垮著臉道:「幹什麼?」

  「你們人、呃……所有人的實力都這麼差嗎?」

  「唔……也不是啦。只是我們沒遇上強者罷了。」

  「哦。」過了好一會兒,她又忽然開口道:「那麼……那些強者很厲害嗎?」

「這個嘛……」我側頭想了一下才說道:「應該不比妳差吧?對了,提起這個,我忽然想到,妳剛才為什麼不直接出手?我想對付那群廢柴,妳只要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打發了吧?」

想不到話剛出口,依娃隨即嘟著小嘴道:「呴!主人,進城之前你就把依奴的元力全部封印起來,難道你忘了嗎?」

「啊!呃……呵呵……我還真的忘了。」我撓撓頭,心虛地訕笑道。

「那你現在可不可以解開依奴的封印,因為用腳走路真的很累……」

「不行!」我斷然拒絕道:「別忘了,妳現在所待的地方是穆思祈大陸,不是妳們妖精族的木爾村。在這裡,只有魔力達到七十級以上的風系強者,才有能力長時間飄浮在空中,而那些強者呢,都是已經白髮蒼蒼的老頭子……妳自己想想,假如大街上突然出現一個像妳這麼年輕可愛的小女孩,可是卻有超過七十級的強者修為……到時候會出現什麼後果?」

天真無邪的蘿莉小妖精聽到這句話,彷彿若有所思地側頭認真想了一下,最後還是冒出了標準的依式回答:「我不知道。」

「呴!」我無奈地仰頭翻了個白眼,「真的發生這種情形的話,妳若不是接受所有強者挑戰,就是被人家抓去拷問研究啦!到那個時候,妳如果想回家見媽咪就難囉……」說到最後,我故意語帶威脅地嚇唬她。

「那……那我還是乖乖用腳走好了。」

「對嘛,這才是我聽話的性奴老婆嘛。呵呵呵……」見自己的計謀得逞,我不禁發出得意地笑聲。

我們漫無目的地邊走邊聊,不知過了多久,我的肚子忽然發出了咕嚕咕嚕的突兀聲音,打斷了這分難得地悠閒時光。

「主人,你是不是餓了?」

我看著她反問道:「那妳餓嗎?」

「嗯。」身旁的女孩輕點頭。

「那我們找地方吃飯吧。」

話雖如此,但目前口袋裡沒有半毛錢的我,一時間還真不曉得應該帶她到哪兒吃飯才好?

儘管我曾在師父留下的那棟小木屋裡,從屋頂到所有密室都仔細搜尋了一遍,結果不僅沒發現半個人,就連一毛錢都沒留給我。由此可見,他們離開前收拾得多麼從容,打掃得多麼乾淨。

雖然我的儲物腰帶裡,存放著從山壁挖下來的大批頂級魔晶石,以及瑪鶳龍的蛇皮殘骸,可是這些東西尚未脫手前,我頂多是個坐擁寶山的富有乞丐。

我抬頭望向四周林立的商家,搜尋可以出脫魔晶石換錢的商家、公會時,不經意瞥見一塊,垂掛於右前方約四十公尺處的招牌時,我的臉色驀地變得凝重起來。

「依奴,我們去那裡看看。」

「哪裡,那裡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嗎?我要吃紅酒燉牛肉喔。」

我指著那家以蘇里亞文字撰寫的『愛德蘭絲』服飾店,強壓下內心激動的情緒,表面上故作鎮定道:「喏!就是那裡。」


          第十章  意外重逢

四十公尺的距離可說眨眼即至,可是當我快步走到離店門口約五公尺處,卻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怎麼啦,主人?裡面沒東西吃嗎?」

我搖搖頭沒有回答,視線卻停在一名從店裡走出,正拿著沉重木箱的老婦人身上。

只見那頭淡綠色微捲卻蓬鬆的長髮,凌亂地垂掛在她肩膀上;那張佈滿歲月刻痕地蒼老皺臉,不經意擠壓出搬重物時齜牙咧嘴的吃重表情;而那具因長年搬扛重物而壓成地佝僂身影,自然揭露了老婦艱苦地生活狀況。

若不是看到那雙深藏在蒼老容顏下的湛藍色清澈明眸,以及不小心從樸素而寬鬆袖口裡露出的白皙緊實粉臂,我乍這個老婦人時,還真以為這裡的時空也和伊里亞谷地一樣,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鼓起勇氣好不容易向前走了幾步,卻在她的右側兩公尺處,忽然心生膽怯地停了下來,就這樣傻楞地站著,默默關注她的一舉一動。

沒多久,耳邊響起了「主人,你怎麼了」的關切嬌吟,同時也吸引了老婦的注意力。

當她循聲轉頭,與我四目相交剎那,那雙看起來顯得疲累眼神,驟然綻放出驚喜的光采;但下一秒,那張佈滿皺紋的老臉忽然轉為茫然疑惑,似乎仍不敢確定她所看到的事實,直到我輕喊一聲:「娜娜,是我」之後,她那刻畫了細密唇紋的皺唇陡然輕顫起來。

頃刻間,她手中的沉重木箱忽然「碰」!地摔落在地上,而無聲地欣喜淚水,亦從她風皺般地老臉悄然滾落;緊接著,婦人巍顫顫地伸出老手,那張已無緊實光采的皺唇微微翕了翕,最後仍沒有發出隻字單語。

「咦?主人,你為什麼流眼淚?啊!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可憐的老太婆?那麼我們要不要幫她搬東西?你看,她一個人搬這麼重的箱子,感覺好可憐喔。唉……算了算了,我知道你一定懶得動手,還是我去幫忙吧。」

一時間,在模糊的視線中,忽地閃過一道身材嬌小地矇矓身影;我向前走了幾步,就聽到充滿友善語氣的稚嫩嗓音:「老婆婆,妳要把這箱子搬到哪裡?我幫妳。老婆婆……老婆婆……」

「古……古奇……你是古奇老公?!」

我還沒答話,耳邊陡然傳來『碰!』重物摔落地面的巨響,接著我就聽到了充滿憤怒情緒地稚嫩嬌叱。

「妳……妳剛才說什麼?古奇老公?他……他是妳的老公?主人,這是怎麼回事?你……她……這個老太婆真的是你老婆?你當初怎麼沒告訴我?」

「我……」才剛開口,耳邊立即響起了清脆的巴掌聲,緊接著,我的臉頰就感受到一股火辣辣地灼痛,同時也讓我的神智『嗖地』清醒過來。

「古奇.凡賽斯!你……她……這個小妹妹是誰?為什麼她叫你主人?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說清楚!」

看著那張由驚喜霍然變成暴怒的老臉,我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就這樣,原本應該是一場溫馨感人的重逢情景,一眨眼馬上變成了酸味十足的爭寵大會。

「主、不!古奇.凡賽斯,為什麼你有這麼老的老婆還瞞著我?那我呢,我就不是你的老婆嗎?你這個沒良心,既可惡又變態的賤人、騙子!我現在就回去告訴媽咪,說你是個大壞人!」

「呃……依奴,妳聽我說……」

才剛開口,馬上又被與老婦外表不搭軋的清脆怒叱打斷:「古奇.凡賽斯!你這個只會騙女人的廢柴!我原本以為你可能發生了意外所以暫時回不來,堅持留在這裡打聽你的消息,沒想到你居然丟下我們,一個人在外面逍遙快活!不過話說回來,你還真不挑嘴呀!連這種毛還沒長出來的小妹妹你都啃得下去?!你還是個人嗎?波魯雪特!告訴你,我現在就收拾東西回歐格里皇朝,向你的師父報平安,順便告訴他,你還拐帶一個未成年的小妹妹回家……」

「我沒有,妳聽我解釋……」我連忙為自己辯解,可是話才剛說一半,又被蘿莉小妖精打斷。

「喂!老太婆!不要看我年紀小就欺負我!告訴妳,人家雖然沒長毛,可是已經長出胸部嚕。再說,真要比年紀大小的話,妳說不定還得叫我一聲祖母呢!」

  「喲~~小妹妹,看不出妳小小年紀就和這個廢柴一樣,已經學會了到處騙人啦?嗯……說不定我老公只是一時圖個新鮮,才會對妳這個不知檢點的淫娃有興趣。自己老實說,妳到底被幾百個男人睡過了?」

  「妳妳……妳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古奇.凡賽斯,你們人族說話都這麼尖酸苛薄,陰損毒辣嗎?」

  此話一出,我暗叫一聲糟糕!果不其然,還沒有被濃烈醋水淹沒理智的她,當場露出疑惑的神情,立即挑出依娃的語病,問道:「等、等一下!什麼叫『你們人族』?難道妳不是人?」

  「我……我……不是……那個……古奇主人……」已經察覺到自己說錯話的小妖精,頓時向我投來救助的目光。

  終於有機會開口,我馬上出面打圓場道:「呃……娜娜,這個說起來話長,我們是不是到裡面找個隱密的地方,我再向妳慢慢解釋?」

  「希望你的『合理』解釋,不要讓我找出破綻。」冷冷丟下這句話後,先前還佝僂著身子的老婦人,忽然挺直了背脊,身手矯健地走回店裡。

  「古奇主人,她到底是誰?」

  我望著老婦消失在店門口的身影,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唉,等一下妳就明白了,我們走吧。」


  剛走進這家破舊服飾店,我忽然發現這裡的擺設佈置,似乎變成了我在瓦茲城裡,第一次遇到她的秘密基地──『有一間倉庫』。

  空氣中飄散著淡雅的香氣,一進門就感覺心曠神怡;而明亮柔和的燈光,從四方角落,以間接照明的方式投射出來,當下就有一種暖和溫馨地舒適感。

  可供三至四人並坐地長方形半躺靠的座椅上,貼舖了一層米黃色的軟茸長毛皮革,我一坐下,就感覺彷彿依偎在一隻溫馴地金貂獸懷裡。那種帶著微溫體熱的柔軟觸感,令人舒服得不想離開它的懷抱。

  「哇!居然是土系六階的金貂獸──黃金眼耶!嘖嘖嘖,沒想到娜娜這麼會享受呀!」我輕撫著纖細柔軟的毛皮,驚喜地讚嘆著。

  「咦?古奇主人,你怎麼曉得?」依娃坐在椅子上,壓了壓屁股底下的米黃色毛皮,好奇地問道。

  我還沒開口,位於櫃台後方,只用布幔遮掩的半開放式門口,忽地傳出嬌柔卻冰冷的聲音:「這就是廢柴男──古奇.凡賽斯,唯一一項令人讚賞的天分!」

  聽到了眨多於褒的毒辣言辭,我無奈地對著門口苦笑道:「呃……娜娜,妳說話一定要這麼誠實嗎?」

  話剛說完,我就看見一個穿著樸素保守的年輕女孩揭開布幔,神情漠然地走到我面前坐下。

  坐在我旁邊的依娃看到女孩,馬上開口問道:「咦?妳是誰?」

  「妳好,我叫郝蓮娜.奧迪,是古奇.凡賽斯的老婆。那妳呢,小妹妹?」

  只見依娃瞪大眼睛驚呼道:「啊!什麼!妳也是他的老婆?還有剛才那個老太婆……」說到這裡,小妖精猝然伸手抓住我的衣領,憤憤不平地咆哮道:「古奇.凡賽斯!剛才那個老太婆是你老婆,現在這個漂亮的姐姐也是你老婆……你在這個世界到底有幾個老婆?快說!」

  「呃……依奴,妳誤會了啦!剛才那個老太婆,就是她喬裝改扮的,我……」話才說一半,我眼角餘光陡然瞥見郝蓮娜的手中,不知何時竟多了兩個約拳頭大的土黃色石頭……

  「廢柴男,你是不是應該先向我交待呀?我想,你應該很清楚……誘姦未成年少女的後果有多嚴重吧?」郝蓮娜拋玩著手中的石頭,嘴角漾著似笑非笑地森冷笑意盯著我道。

  「停!」我一把推開依娃,怒氣沖沖地從靠椅上站起,指著兩女大罵道:「妳們到底要我怎麼樣?一個要我說清楚,一個要我給交待?這就是妳們對待老公應有的態度嗎?好!妳要我交待,我就給妳一個滿意的交待。依奴,站起來!以我之名,解除封印!破!」

  咒語甫落,我右手食指尖立刻冒出一縷黑霧;曲指輕彈,那道凝實的霧氣瞬間咻地射入依娃的肚臍眼;沒多久,隨著鮮紅的魔法陣輪廓從她身上逐漸浮現出來,依娃的容貌及背後也同時發生變化。

  「這……難道這……這就是傳說中的妖精?!」當郝蓮娜看到依娃背後的七彩薄翅,以及尖細的長耳後,馬上脫口發出尖銳的驚呼。

  早預料到她會出現這種反應,所以她一開口,我立即在第一時間衝上前摀住她的嘴巴。

  「法克!叫這麼大聲幹什麼!妳想讓全蘇里亞帝國的人都曉得,我們家有個可愛又性感的小妖精呀!」我在她耳邊低聲喝叱道。

  「主人,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呀?」冷不防地,解開束縛的小妖精,竟在屋子裡得意忘形地飛翔著,並脫口說出只有我才聽得懂的妖精語;而她這個無心之舉,當然讓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女孩再次驚訝連連。若不是我一直摀著她的嘴巴,恐怕她那刺耳的尖叫聲,早就將屋頂掀翻了!

  經過一番折騰,郝蓮娜的情緒,好不容易從極度震驚的狀態逐漸平復下來,我才開始向她解釋這幾個月以來,忽然從『人間蒸發』的來龍去脈。

  在小妖精的強力見證下,無論我怎麼胡吹亂擂這段曲折離奇的奇遇,郝蓮娜除了頻頻點頭示意外,完全提不出任何質疑或反駁的意見。

  半騙半哄,終於安撫完了『大』老婆後,身旁的天真無邪『小』老婆的問題,反而變得有些棘手。

  先前在伊里亞谷地時,在不確定能否安然離開那裡的考量下,我為了活命才不得不運用緩兵之計,胡亂答應妖精族長開出的條件。後來我不僅平安回到了穆思祈大陸,甚至賺了一個貌美善良的妖精公主,簡直就是一趟幸運又完美的『異世之旅』。

  可是我沒想到,這個外表看似天真活潑,乖巧溫馴的蘿莉小妖精,居然也會有無理取鬧的時候。

  她竟然可以為了一個『愛情堅貞』的無聊觀點,不惜與我翻臉大吵,就只差沒把她盛怒之下凝聚出來,一顆約有六階魔法威力的巨大火球,用力往我臉上砸而已。若不是我及時吟唱咒語,將她的能力封印起來,說不定過沒多久,以這間破爛店面為中心的方圓五百公尺,很快就陷入了恐怖地熊熊火海當中。

  「老公,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而且我看你吟唱的咒語,以及施放魔法的手法,好像跟我認知的不太一樣……這……這難道就是你剛才所提到,全新的魔法型態──元力咒語?」

  我搖搖頭道:「雖然看起來很像元力咒語,但本質上又不一樣。我剛才使用的是,以大魔神的黑暗魔氣為基礎能量,進而轉換而成的封印元術。」

  「黑……黑暗魔氣?大魔神?這……老公……那你的身體?」

  「非常好!好得不得了!請問長官,妳要親自檢查驗證嗎?」我嘴角掛著深邃的古怪笑意道。

  「啐!」郝蓮娜佯怒地白了我一眼道:「雖然我不曉得你的體質有沒有改變,但是我非常確定,你腦袋裡所裝的亂七八糟邪惡思想──完全沒變!」

  我正想開口反駁,她已經舉起手制止道:「不管你身心有沒有改變都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你打算怎麼解決她的問題?要我還是要她?」隨著話落,她忽然走到依娃身邊,牽起了她的手,神情淡然地看著我。

  「喔!妳怎麼又搞起這種二選一的選擇題?不要每次都這樣好不好,能不能再提出第三個選項呀?」我不由得皺起眉頭,哭喪著臉抱怨道:「娜娜,妳是我有生以來,第一個覺得和妳在一起之後,才有那種戀愛感覺的女孩;況且,我們又共同經歷這麼多風風雨雨……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妳。至於妳──依娃!我承認,當初沒有向妳說清楚講明白是我不對,可是現在妳一個人在這個無依無靠,假如想回木爾村,一定得利用黑暗魔氣啟動傳送魔法陣才行……」

  說到這裡,我眼珠子一轉,突然心生一計,連忙將話鋒一轉:「我看不如這樣吧,妳先和我們一起相處幾個月,之後妳如果仍執意要回家,那我馬上送妳回木爾村,然後親手毀掉那個傳送陣,這樣大家都見不到面,正好一了百了;如果妳到時候覺得這裡的生活過得不錯,那麼我們以後,就不要再提誰才是正宗的大老婆。妳認為我這個提議如何?」

  出奇地,站在我對面的兩女,彷彿彼此施放心靈同化術般,居然異口同聲對我大叫:「簡直爛透了!」說完後,兩人又甚有默契地視一眼,接著便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奇怪,這有什麼好笑?唉!女人呀……」我不滿地嘟囔幾句,連忙將話鋒一轉:「對了,師父他老人家還好吧?」

  「你師父當然好,可是艾美就不好囉。」說到最後,郝蓮娜忽然搖頭歎氣起來。

  「艾美?她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啊!該不會是上次發生在她身上的異變……出了問題?」

  「不是啦!還不是為了那個女殺手……」打開了話匣子,郝蓮娜便將這段時間發生的大事,鉅細靡遺地向我仔細說明。

  話說,我被瑪鶳龍一口吞下,帶回它棲息的魔窟之後,從薩多圖拉城打探完消息,回到小木屋的郝蓮娜發現我不在家時,原本還不以為意,可是她等了一天一夜仍等不到我,才驚覺事態嚴重。

  於是她連夜啟程,馬不停蹄地追趕,終於在師父一行人臨上船前追上他們。經過短暫商議之後,決定由艾美先押解俘虜回國,而他則和郝蓮娜兼程趕回小木屋,打開水幕涯門,將大奶女殺手釋放出來後就交由她看管,而師父則趕到『情慾酒吧』的廢墟,召回正在搜尋線索的米希亞。之後,就由她押解女戰俘回到她的母校──皇家光明神學院,請求大祭司兼院長,先施法舒緩、壓制女戰俘體內的慾火,同時著手研發克制調情神手的方法,以免日後再發生類似事件時,又面臨束手無策的窘境。

  至於郝蓮娜跟師父,就繼續留在蘇里亞帝國境內,四處尋找、打探我的下落。經過了一個多禮拜搜尋,師父除了發現我和朵蘭.烏瑪打鬥現場,殘留著我施放魔武混合技的魔法痕跡,以及半截已經損壞的鳳凰頭飾外,可說是一無所獲。

  這個結果縱然令人沮喪,不過郝蓮娜仍抱持我一定還活著的堅定信念,堅持要在蘇里亞帝國境內打探我的消息。師父拗不過她的意念,只好一個人回去歐格里皇朝,處理被虜的戰俘,同時研究艾美身體忽然產生異變的秘密。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打岔道:「照妳這麼說,艾美應該和師父在一起才對呀,怎麼又扯到了那個大奶殺手?」

  「嚴格來說,這一切都要怪你!」

  「我?」我茫然地指著自己的鼻子。

  「若不是你這雙變態又邪惡的惡魔之手作怪,那個大、唔……蘿琳,也不必受那慾火焚身之苦。我們都是過來人,當然很清楚它的威力。所以艾美,嗯……白天除了要去皮卡丘那裡當實驗體之外,晚上還得幫蘿琳……」說到這裡,郝蓮娜的臉上陡然升起一抹臊羞的紅霞。

  捕捉到她這一閃而逝的細微表情,眼珠子一轉,我立刻恍然大悟!

  「哈哈哈,這下艾美總算能發揮她的用處了……嗯,女人和女人之間,的確比較好說話。可是話說回來,照這情形來看,她應該爽翻天了吧,妳怎麼會說她過得不好呢?」

  此話一出,郝蓮娜立刻瞪了我一眼道:「呿!你以為艾美跟你們男人一樣花心呀!若不是我再三請求,甚至不惜說出不聽話就與她絕交的威脅言語,她哪肯做這種事。現在看到你平安回來,這件事我想應該很快就能解決了。」

  我還沒開口,一直呆坐在身旁,不發一語的小妖精,這時忽然出聲打岔道:「古奇主人,你們從剛才到現在究竟在談論什麼事情,好像很複雜的樣子?」

  剛才太專注聽大老婆說話,完全忽略了身旁還有一個人,直到這時,我才猛然想起,這裡還有一個大麻煩。

  一想到剛才她刁蠻任性的模樣,我立刻板起臉道:「奇怪!妳不是一直喊肚子餓嗎,怎麼剛才嚷著要和我拼死拼活時,又變得這麼有精神?既然妳還有力氣聽我們聊天,為什麼不趁這段時間去做飯?」

  「啊!我……」

  「好了好了,老公,你怎麼可以對她這麼兇!她好歹也是妳的老婆吧?難不成你從異世界走一趟之後,就換了一個腦袋?」說到最後,郝蓮娜的目光忽然變得陰冷起來。

  「呃……這個……呵呵……那妳們慢慢聊,我去做飯,我去做飯……」話剛出口,我就後悔不已。

  「啊!老公,那怎麼好意思呢。那我要薯泥焗白菜、綜合海鮮炒飯、排翅烏骨雞湯……」

  「那古奇主人,我要吃龍蝦海鮮沙拉、紅酒燉牛肉、千層肉醬麵……」

  「法克!這世界變了!早知如此,我當初就應該待在伊里亞谷地,死都不要回來!哼!可惡的大奶妹,可惡的賤精!等我吃飽之後,一定要好好教導妳們成為稱職的性奴老婆……」我蹲在廚房裡,邊削馬鈴薯皮邊低聲咒罵著。


               【第七集完】
2008-11-18 15:4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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