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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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再見,李秀玲 (序章-106) 原創作者:Blank  
  本主題由 lping 於 2021-12-27 18:26 合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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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32) 原創作者:Blank

.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0-4-13首發第一會所


                               (32)

  兩天後,李秀玲接到了區房産局的通知,讓她去一趟,辦理房屋産權的相關
手續。最近王八蛋倒是沒再找她,只和她在舞廳見著一回,摸了幾曲,她請客。

  人老不以筋骨爲能,王八蛋靠吃藥和她在家裏春風一度,這幾天尿尿都分了
叉了。

  手續辦的過程很簡單,後果很嚴重。按照規定,她家的房産需要繳納三萬五
千余元的認購款。

  一年下來,全家口挪肚攢,也不過才存了六千塊錢。這還是原本準備要還給
劉哥的。她火急火燎的回了家,和婆婆把情況詳細說了一遍,周向紅當機立斷,
聯係老趙以解燃眉之急。

  老趙心情不錯。

  最近幾個月,他和周向紅保持著穩定且親密的關係。他去過她家幾回,買了
些東西,也看望了她兒子,還和李秀玲見過一次面,彼此印象還不錯。幾次要留
錢,周向紅都說什麽也不要。倆人照例在老趙家私媾,一個月也就一兩次。

  他早就提出要和周向紅領證去,但周向紅顧慮他和子女的關係,一直攔著他。

  這倒讓他更堅定了想和她在一起的想法。前些天周向紅找到他,希望他能幫
忙研究解決房産問題。他雖然在政府機關混了一輩子,卻也沒什麽大能耐,又不
是房産係統的,只能輾轉找到了說得上話的人,去幫忙活動。

  前天托的人回了信,說是幫他打好了招呼,到時候會通知房主。昨天他就接
到了周向紅的電話,說是已經接到了區房産的通知,兒媳婦也去辦了手續,眼下
最後的難題就是認購款了。

  他雖說只靠退休金過日子,當年一輩子攢下的積蓄打點完兒女的婚事後也還
是略有剩余,於是電話裏就寬了周向紅的心,多了沒有,三萬塊他還是拿得出來
的。老趙和周向紅約好,今天上午來他家取錢。

  周向紅早早就來了,和他一起去銀行取了錢,又一起回了她家。李秀玲在家
等著,接了錢請他坐著,一個人去了區房産,周向紅陪著老趙,順帶看家。一路
上她也是乍著膽子,手裏緊緊抓著裝錢的包,大氣也不敢喘,又怕別人看出她緊
張。

  好在家旁邊就有直達房産局的公交車,有驚無險到了地方,交錢簽了認購協
議。

  大事已畢,滿天雲彩散,一周後下證。李秀玲也是發自肺腑的松了口氣,緊
跟著去社區做了登記,回家路上又買了菜,就請老趙留下吃了頓午飯,一家人其
樂融融。期間談起倆人的事,她滿口的順著說。

  周向紅如今也自覺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和老趙平起平坐,低眉順眼的倒是越發
溫柔賢淑起來。沒辦法,老趙那可是實打實的三萬塊,單沖這份錢,她在他面前
也就矮了三分,再說,還有之前那三千呢。

  老頭樂呵呵的,被勸著還喝了點酒,晚輩在身邊,也沒辦法和周向紅有什麽
過於親密的言行,總得顧及點形象不是。

  第二天清早起來,老趙去買菜,早市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兩把豆角幾個茄
子,半斤幹豆腐一捆小蔥,一個人的日子過起來簡單,隨便糊弄一口就行。

  拎在手裏正往街口晃,路邊的一個小攤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個賣性藥的攤
子。

  他晃了過去,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心裏像是有只手,鬼使神差的推著他往回
走。

  他在和周向紅親昵的時候,不止一次看到她掩藏在眼底那一抹失落。他也失
落,不能滿足女人,甚至不能讓自己滿意,這對男人而言是沈重的心理負擔。

  盡管他六十出頭了,但自問平日裏身體狀況還可以,偏偏只有這件事衰退得
厲害,偏偏又結識了周向紅,偏偏他真想和她過和諧的性生活。

  攤子上大大小小擺著不少包裝盒,上面花花綠綠的印著各種誇張的字體和圖
畫。老趙在攤子一角停下來,假裝整理衣服,做賊似的低頭往上瞄。

  品種還真不少。

  他腳邊幾個印著春宮畫的盒子上寫著「宮廷某某丸」,旁邊有個盒子印著一
對糾纏在一起的亞洲男女——都是赤裸著的,只是關鍵位置沒露——上面標著:
「激情24小時」,緊挨著幾個印著一對歐美男女的——也是同樣赤裸著摟抱在
一起,誇張的大字體直戳眼球:「增大增粗」……還有兩個盒子上印著個搔首弄
姿的裸體女人,名字叫什麽「正宗西班牙蒼蠅粉」。

  老趙漲紅了臉,有心想問問,卻怎麽也張不開嘴。

  看攤的是個四十多歲的黑瘦男子,穿一身皺皺巴巴的衣服,拿把破舊的黑骨
紙扇,叼了根煙坐在馬紮上。買賣人心明眼亮,一看老趙這個狀態就是有心要買,
又抹不開面子,於是樂呵呵的仰起頭,張嘴一口大黃牙:「大哥看看來點什麽?」

  說著拿扇子挨個指點:「這補腎壯陽……這是延時助勃的……我跟你說啊,
全是好東西,保證有效!」

  老趙紅個臉,急忙轉過身,後腦勺朝外:「那啥……這……這都多少錢呐?
……好使不?」

  「嗐,我跟你說啊大哥,不好使你回來砸我攤子!我這兒有不少回頭客……
你放心!這個十塊五粒……這幾個十五,也是五粒……還有十粒的……」

  老趙糾結了半天,到底也沒拿定主意,長出了口氣扭頭要走。

  男子急忙站起來:「哎哎大哥,別走別走。我跟你說,你上哪也找不著像我
這兒品種這麽全的!你等會……這麽的……」

  說著蹲下去,從旁邊一個髒不拉幾的手提包裏摸出一個小塑料瓶:「這些你
沒看好不要緊,你聽我的,試試這個……我跟你說,老好使了,吃完杠杠硬,整
倆點兒都沒事……我拉你個主道,這個平時我都賣八塊一粒,你拿一粒先去試試,
給我五塊錢就行……」說著又抻出一包紙巾來,抽了一張,從瓶裏抖出一個金色
的膠囊包進紙巾裏遞過來。

  老趙想了想,最終還是伸手接了下來,匆忙揣進兜裏。又掏了五塊錢遞過去。

  男子邊接錢邊說:「你可記住了啊大哥,提前二十分鍾吃,完事兒了要是想
讓藥勁下去,就喝涼水,哎,喝涼水就解了……你用著要是好,下回再來啊大哥!」

  老趙點點頭,拎著菜急急忙忙離開了那裏。

  隔天周向紅來了。

  很難說是因爲什麽。

  原本她倆見面,完全是出於對彼此的想念和依賴,但今天不是。她有需求,
但這是次要的,如今老趙有需求才是主要的。

  感謝才是目前最應該做的,感情反而排在了後面,畢竟還不是一家人。可她
沒什麽別的可以拿出來感謝他。

  她挑著老趙愛吃的口味買了點水果,人也收拾得整整齊齊,還借用李秀玲的
化妝品簡單化了一點妝,穿著李秀玲上個月新買給她的一套內衣,仍然是黑色的,
只是多了些蕾絲邊。

  環境影響人的想法和品味,李秀玲如今挑的東西,明顯比之前她自己的那些
性感了許多。買回來她也不好意思穿,一直放在櫃子裏。李秀玲心知肚明婆婆和
老趙是個什麽樣的關係,所以給她買性感點的內衣,完全是一番好意。今天算是
用上了。

  到家老趙把她迎進屋,與此同時在心裏進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他知道
吃那玩意不好,但卻也禁不住誘惑。他已經喝了快小半年的枸杞泡水,還用醫保
卡咬著牙開了兩回冬蟲夏草。平時韭菜羊肉什麽的也時不時的就弄一點吃,但是
沒用。完全沒用。

  而解決問題的捷徑如今就在他床頭櫃的抽屜裏,只花了五塊錢。

  周向紅不會責怪他,哪怕他直截了當的和她說,她也許會攔著不讓他吃,但
一定會順著他,盡力迎合。

  他十分清楚這一點,但偏偏心裏七上八下的,畢竟是借助藥物,畢竟動機不
純。周向紅去廚房洗水果,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是仍然像之前那樣,自卑、不甘、半途而廢,結束時看她失落卻盡力不流露
出來被他發現的眼神?還是勇猛、強健、隨心所欲,哪怕被她發現但至少可以讓
兩個人都獲得渴求的滿足?……

  老趙輕手輕腳的溜進臥室,慢慢拉開抽屜,那個閃著金光的答案,正包在紙
巾裏等待他作出最後的選擇。他把它拿了出來,放在掌心裏看了看,終於一擡手
扔進嘴裏,急匆匆走回客廳,拿起杯子一飲而下。

  周向紅完全沒看到老趙的這些舉動。她的心理也不平靜,混雜著喜悅、害羞、
一點點酸楚和若有若無的恥辱。

  從她認識老趙那天起,就沒想過有一天兩人的關係會變得如此微妙。婚當然
還是想要結的,但這多少有些變了味。

  可惜能讓她選擇的路,已經沒有第二條了。

  走吧,走下去,至少結果是一致的。女人,還不就都是伺候男人的。至少這
個男人是自己喜歡,並且也喜歡著自己的。她想著,端著果盤回到客廳,看見老
趙坐在沙發上,正放下手中的杯子。

  老趙拉著周向紅的手,倆人坐著說了會話。電風扇在旁邊搖著頭,發出低沈
的呼呼聲。下意識的,他開始在她的手背上摩挲起來。周向紅沒動,任由那種溫
暖的感覺在自己的手背上四處蔓延,漸漸又蔓延到手心和小臂。

  她漸漸開始臉紅,眼角卻看見老趙也開始臉紅,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多了一
分朦胧的暧昧。是時候了。

  她抿著嘴,拉著老趙一起慢慢站起來,拉著他慢慢往臥室走,把他輕輕的按
坐在床上。

  老趙沒說話,只是呼吸隨著她的手開始解衣領的扣子而粗重起來。

  他直直的看著她,看著她把那件半截袖從身上脫下來,放到一邊。

  看著她消瘦的雙肩,圓潤卻明顯的鎖骨,和下面高高聳起的胸罩。純黑色的
胸罩,邊緣綴著蕾絲,顯得她的膚色白淨了許多,透著一種隱約的誘惑。老趙伸
出手,輕輕捧住她的腰肢,那裏盡管有些贅肉和妊娠紋,卻並不明顯,依然擁有
著讓男人爲之著迷的優美曲線。

  周向紅摟住他的脖子,讓他的臉輕輕貼在自己的身上,感受他呼出的氣流,
從皮膚上陣陣拂過:「你……你幫我解扣子呗……」

  老趙正用手環著她的屁股,感受那種堅實中帶著彈性的感覺,嘴唇則側貼在
她的肚臍上面一點,頭就頂在她的胸罩下沿。

  「哎……哎!」

  他縮回左手,摸上她褲腰上的扣子,指頭一動就挑開了,緊跟著又解開了下
面的兩個扣子。他稍稍把頭向下轉,看見在那個已經敞開來的裆口中,露出的內
褲也是純黑的,也綴著蕾絲。她的小腹只包了一小半在裏面,隨著呼吸正微微起
伏。

  倆人不是第一次在一起了,動作起來從容了許多,也沒那麽多的遮遮掩掩。

  周向紅彎腰脫了褲子,老趙倒還坐在床邊,只是呆呆的看著她。那套內衣有
別於之前那些普通款式,給她平添了三分性感。

  她有些臉紅,穿著鞋在地上來回溜達了幾步:「好看麽?新買的。」

  老趙也臉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回答:「好看!」

  再好看的內衣,達到了目的後也是要被脫掉的。她先是服侍著老趙脫了衣服,
而後他也幫她摘了胸罩,手抖抖的,依舊是笨拙得解了幾次才打開後面的挂扣。

  兩人抱著倒在了床上,老趙趴在她身上,和她親了個嘴,周向紅只覺得他的
胸膛異常溫暖,熱量從貼在上面的乳頭和乳暈直傳到心裏。

  老趙則覺得她的乳房清涼宜人,那種軟軟的感覺真好,偏偏頂端還有兩個小
東西,隨著她漸漸動情而越來越硬,頂在自己的胸前,稍一動作就撩撥著他的心。

  他松開周向紅的嘴,從她的面頰一點點的親下去,順著脖頸和鎖骨一路向下,
最終攀上了那兩座山峰之一。

  他停了一下,近距離看了看黑褐色的山頂,看原本松弛柔軟的乳暈,在他的
注視下迅速緊繃,上面有幾個小點浮現出來。

  乳頭也開始脹大,直至變成一個完全凸起在乳暈上面的小球,表面有許多顔
色深淺不一的不規則形狀微微浮起,像橙子的皮。周向紅手搭在他的肩頭,用微
弱的聲音剛說了句:「大哥……」

  老趙就一口把她的乳暈吸進了嘴裏,於是後面的話通通化作了無意義的低哼,
只覺得乳頭在他嘴裏,被舌頭用力的舔逗起來。

  那種溫熱、緊包、負壓式的不斷吸吮,以及舌苔與乳頭摩擦産生的絲絲縷縷
的觸感,讓她瞬間就迷亂起來,整個乳房像是從中間被穿入了一道電流,扭曲著
直往心裏鑽。

  但這種感覺嚴重失衡,另一邊的乳房像個孤獨的孩子,急需同等的刺激來安
慰。

  她先是不由自主的用手在上面抓了兩把,發現毫無意義後,又急忙摸著老趙
的手,抓起來按在上面。那手隨即開動起來,把乳房壓在肋骨上用力揉搓,還配
合著吸吮的節奏,捏著乳頭來回在指肚間滾動。這樣才公平。

  乳房的主人因此感到滿意,一邊用手托著那個正唇齒留香的乳房,一邊用胳
膊肘撐著床,盡力將胸向上挺起。兩只乳房像一道美味佳肴,高舉到食客的嘴邊
任君品嘗,整個胸膛就是盤子,而周向紅則是那個端盤子的人。

  老趙越發粗魯和急切的動作,都是對這道菜的贊歎,也是對她的褒獎。

  舌頭戲耍了一番那個乳頭,也沒放過它的孿生姐妹,之後從周向紅的肚皮上,
開始一路向下遊走,經過那個小巧的肚臍時,還惡作劇般的朝裏面探了探。

  周向紅雙手抓捏著自己的乳房,那裏萬分不願意離開老趙的掌控,卻又拗不
過另一個器官對意志的爭奪,只好暫且由自己來替他揉搓,聊勝於無。

  老趙的舌尖遊走到極爲接近她內褲時,忽然失去了蹤迹,這讓她一瞬間感覺
到了巨大的空虛,發出一聲不滿的低哼——但只哼了半聲,就又轉化爲滿足的呻
吟——舌尖和嘴唇組團出現在她大腿內側,緊貼著最隱秘地帶的邊緣。

  那些嫩肉在他的親吻和舔舐下,泛起一陣潮紅。

  雙腿因爲糾結而略顯僵硬,既想抗拒那種酥麻的癢而絞在一起,又想徹底分
開以便這種感覺來得更猛烈些。他的呼吸噴在周向紅內褲的最低邊,隔著布料都
讓她激動不已。

  「幫……幫我脫了吧……大哥……」她說,嗓音裏滿滿的渴求,沙啞而妖娆。

  老趙的手本就扶在她的屁股兩側,聞言也不擡頭,用手勾住內褲的兩邊就向
下拽。

  她微微擡起屁股,就覺得下身一涼,緊接著卻是一股熱氣,直噴在陰毛上,
不由得一下子夾緊了雙腿。

  老趙只來得及把內褲拉到她的膝蓋,就看見一小蓬褐黑色陰毛在眼前聚攏成
一個棱角分明的箭頭,並不服帖,微微向上支起,指向腿根合攏的那條縫隙。他
覺得血液直沖向了頭頂,於是在本能的驅使下,一頭紮上去,把臉整個埋進了那
個陷下去的Y字型山谷中。

  周向紅只覺得此刻埋在自己陰部的那張臉,熱得發燙。老趙的鼻尖頂在她的
陰阜上,一陣陣的熱氣從她的陰毛中被呼出。

  嘴則用力的又親又拱,不斷瓦解著她肢體本能的防禦。這種防禦是脆弱的,
毫無根基,沒有一個人支持這種理智的行爲繼續下去。

  於是雙腿在欲望的魔咒和老趙雙手的勒令下支開來,順帶著把內褲從膝蓋滑
脫到了腳腕,將淫靡的寶藏完全展現了出來。


                           【未完待續】
2020-4-13 22: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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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33) 原創作者:Blank

.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0-4-22發表於第一會所首發


                               (33)

  窄窄的小陰唇完全放棄了自己的第一職責,隨著大陰唇一起向兩邊張開。可
憐陰蒂失去了盟友,只能獨自面對老趙噴火的目光,倒也不輸氣勢,充了血硬撅
撅的挺立著,紅得格外顯眼。老趙只覺得那個從包皮中幾乎完全探出來,脹得像
粒花生米似的小東西此刻是如此的刺眼,對他的公開挑釁更是讓人忍無可忍。自
己之前竟從沒注意到它,以至於慣成了如今這般無法無天的樣子。勃發的情欲推
動他湊上去,撮起嘴唇猛的吸在這個需要得到懲罰的小東西上。

  快感突然箭一般從下體竄上來,周向紅嚇了一跳,用手虛弱的推在他肩膀上
:「別!那兒髒!大哥……啊……」她原本以爲老趙只是看看。雖說這樣把自己
的私密器官完全暴露在他面前是一件讓人極度羞恥的事,但他想看,她不會拒絕。
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親上了那裏,這超出了她的心理底限。不是厭惡,只是單純的
覺得那裏不幹淨,怕髒了他的嘴。不料一句話剛說了半截,整個人就被陰蒂上傳
來的感覺擊潰了。那裏是末梢神經最富集的地方,沒有了包皮的保護,僅僅只剩
嬌嫩得近乎於粘膜的表皮。嘴唇的吸吮,舌尖的舔舐,甚至他的胡茬蹭在陰唇上
微微火辣的感覺,交織成一種難以言喻的轟鳴,在她的腦海裏急促而猛烈的爆發
開來,愈演愈烈。那個超出了正常尺寸的陰蒂,被刺激得越發挺立,像是要一雪
五十年被深藏的恥辱,牽引著她全身的神經官能和血液,都在不斷向下體彙聚。
她下意識的微微佝偻著身體,僅存的意識飄搖著努力控制雙腿不去緊緊夾起,雙
手抱住老趙的頭,貌似想要阻攔,卻把他的嘴用力按在自己的陰蒂上。來之前她
清洗過,雖然是夏天,卻一點異味都沒有。老趙鼻子嗅著她陰毛上清新的香皂味
道,不斷把那個小小的器官用力吸進嘴裏,然後用舌苔轉著圈的去摩擦,甚至用
牙齒輕輕在上面叩著,換來的,是周向紅漸漸失控的哼叫,和全身戰栗的顫抖。
他開始感覺嘴裏多了一點味道,微酸,帶著濃郁的女性芬芳,下嘴唇那裏也漸漸
潤滑起來。不同於他自己的口水,這潤滑是更加細膩的,像是給所有接觸到的位
置都塗了一層油。他松開嘴,看見周向紅的陰部已經完全大張開來,那些黑色且
褶皺的邊緣和中間深紅色的粘膜,都泛著一層晶瑩的光。那是她情欲的體現,身
體本能分泌出的液體。他用舌頭從上至下慢慢的在那道縫隙中滑過,直到最下面
那朵菊花的邊緣,又慢慢滑上來。周向紅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同時感受到另
一種來自下體的刺激,尿道口,陰道口,甚至只差一點點的肛門,都因爲這種刺
激而緊縮起來。她像一條離了水的魚,抓緊機會努力擴張自己的胸膛,帶著嗓音
的深深吸了口氣,剛要往外喘,老趙就又一口叼住了她的陰蒂。於是這口氣化作
一聲近乎於悲鳴的:「啊!……」從嘴裏直沖出來。她哆嗦著,身上肉眼可見的
開始密布起細小的汗水:「我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要死……啊啊啊啊
啊!……」這話倒像是給了老趙動力一般,使他更加瘋狂的蹂躏著那個已經腫脹
得不成樣子的小東西。於是周向紅終於沒能挺住,在這波攻勢中一敗塗地,整個
人都猛烈的扭動起來,發出一陣哭泣般的叫聲。

  老趙似乎沒有停下的想法,還在努力想把頭從她夾緊的雙腿之間往裏拱,但
周向紅已無力再去承受剛剛他這種近乎於虐待的行爲。就連此刻老趙火熱的臉頰
貼在大腿內側的皮膚上,都讓她感覺頭暈目眩。全身的力氣剛剛都集中在了小腹
和腿上,然後隨著高潮消散得一幹二淨。她從眩暈中恢複過來,用軟綿綿的手推
著老趙的腦袋,顫著聲說:「大哥……大哥我不行了……你放過我……讓我伺候
……伺候你好不好?」

  老趙終於從她的胯下擡起頭來,眼裏密布著血絲。這讓她在心裏稍稍松了一
口氣。但隨後他就湊上來,又含住了她的乳頭。唾液混合著淫水,粘在乳暈上分
外粘滑。高潮的余韻尚未消退,她的器官格外敏感,這吸吮差點又要了她的命。
她努力掙紮著擡起上身,摟著老趙小聲哀求,好不容易才把乳頭從他的嘴裏拽出
來。可憐的小東西被吸吮的高高挺起,帶著乳暈收縮成硬邦邦的樣子,上面還反
射著淫靡的光澤。她伺候老趙翻身躺下,老趙摟著她的脖子不撒手,於是她不得
不狠下心,和他親吻了一會,因此嘗到了自己淫水的味道。老趙略放松下來,呼
吸卻仍然急促。她順著他的胸膛一路輕輕吻下去,只感覺他每一寸肌膚,此刻都
如火炭般熱,灼烤著她的嘴唇。直到,她的臉停留在那根昂然挺立的陰莖上方。

  龜頭是紫紅色的,甚至顔色深到有些偏黑,飽滿的脹起,表面繃得緊緊的。
中間的尿道口上,有一小粒透明似水珠的液體,折射著從窗戶照射進來的光線。
周向紅慢慢的用手握住它,入手如火炭般灼熱,那些在其表面扭曲猙獰的青筋,
有力的搏動著。她暗暗有些心驚,倆人之前在一起的時候,因爲羞怯,她並沒有
認真觀察過老趙的陰莖。但憑借記憶中的手感,她斷定今天老趙的這種狀態,是
不尋常的。周向紅微微擡起頭看向老趙的臉,後者正用一種渴求並充滿了獸欲的
目光看著她。也許……她決定壓下心中的猜測,這時候說破,恐怕會影響他的心
情。同時,她也讀懂了那道目光中的意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張開嘴慢慢含
了上去。

  李秀玲在家裏給丈夫做口腔按摩的時候,她偷看過。雖然李秀玲從不開燈,
她也從沒有在門縫裏看到最關鍵的畫面,但女人天生的直覺和對性的了解,還是
讓她猜到了兒媳婦的行爲。周向紅知道,兒媳婦那麽做,一定有她的理由。在今
天之前,她從沒想過自己也會做出類似的舉動,就在老趙的注視下。雖然她當時
隱約能看到李秀玲起伏的頭部,但具體如何施爲卻並沒有任何經驗可談。可以說,
張嘴含上去完全是她下意識的舉動,而後,她就呆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老趙卻是等不及了。他感受到了異乎尋常的溫暖和柔軟,全面的濕潤,以及
那種同時作用於心理和生理的觸感。本能催使他挺了挺,於是龜頭在周向紅的嘴
裏動作起來。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用手抓住那根要命的家夥,這才從呆滯中恢
複過來,同時也明白了他在期待什麽。扶著陰莖,她用鼻子深呼吸了一下,慢慢
開始試探著擺動頭部。心裏湧現出一種屈辱的感覺,這讓她幾乎想要放棄,趕快
把嘴裏的東西吐出去。然而她最終還是壓制住了沖動,只是笨拙的讓龜頭在自己
的嘴裏慢慢抽插著。在藥物的刺激下,老趙完全沈浸在這種從未有過的體驗之中,
甚至連她牙齒不住劃過自己龜頭的痛楚感都忽略了。男人大略是相同的,只要嘗
試過,就幾乎沒人能抗拒口交所帶來的快感。跪、坐或趴在胯下的女人,臉上還
帶著嬌羞或是屈辱,和自己的放松、從容、享受形成了階級鮮明的對比,還有什
麽能比這樣的場景更能讓男人滿足自己的欲望呢。而嘴作爲實際意義上的非性交
器官,既可以豐富男人的觸感,又能夠借此形成對女人的壓制,甚至還包括著那
麽一部分侮辱意味。這就是占有,赤裸裸的霸占,深得人心。

  老趙的陰莖雖然尺寸一般,但勝在此刻雄勃堅挺,像是一根鐵棒,外面蒙著
薄薄的一層軟皮。周向紅含在嘴裏,笨拙的吸吮著,又怕牙齒弄疼了他,矛盾的
一邊收緊嘴唇,一邊盡力撐開口腔。這導致龜頭深入的時候多少有些空蕩,挨不
著邊。老趙不滿的聳動了一下,周向紅感覺龜頭差一點頂進了她的嗓子眼,連忙
在嘴裏繃起舌頭擋住。舌苔摩擦在冠狀溝和係帶上,總算稍稍平息了老趙的渴望。
但很快那種空蕩的感覺卷土重來,使得他不由自主的又開始聳動,周向紅只好再
次調動舌頭抵擋,如此反複幾次,她終於摸到了一些門道,開始有意識的用舌頭
在老趙的陰莖上滑動。矛盾的嘴型本就無法維持,再加上舌頭的動作,使嘴角出
現了明顯的裂隙。口水開始從那裏流出來,不斷順著老趙的陰莖向下淌,弄得她
的手和他的陰毛都濕漉漉的。

  沒過一會兒,她就開始感覺嘴連帶著兩腮以及舌頭都酸痛乏力。這活兒的確
不是一次就能學成的,當初李秀玲也琢磨著練了好一陣子。周向紅又勉強動了幾
下,實在堅持不住,這才擡起頭來,眼神裏帶著無奈和可憐。老趙雖說藥勁上頭,
但理智還是有的,知道她盡力了。這一陣口交,已經讓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他要從她的身上找回屬於男人的尊嚴,讓她尖叫,讓她
瘋狂,讓她崩潰,讓她徹底沈淪在自己的雄風之下。他靠上來,一手摟住周向紅
的後背,嘴裏叼起她的一個乳頭用力吸吮,一手從她的腰滑下去,托在她的屁股
上使勁,整個人壓了上去。周向紅順從的向後躺倒,順勢分開兩腿支在床上。老
趙趴在她身上,直接用陰莖頂了上去。她下身早已是濕滑的了,老趙的陰莖又硬
挺著,這一下杵在她的尿道口上,龜頭破開大陰唇,猛的往上一滑,狠狠的在她
的陰蒂上蹭了一下。周向紅幾乎是痛苦的哼了一聲,連忙伸手下去抓住他的陰莖,
將其對準自己的陰道口,還沒等她抽回手,老趙就把腰向下一沈,惡狠狠的沖了
進來。

  這是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沖刺,完全沒有商量余地。老趙只覺得自己的陰莖像
一艘鼓滿了帆的船,劈破了重重波濤,直抵深處。那些波濤又湧上來,層層疊疊
的圍繞在陰莖周圍,溫熱又柔軟。而周向紅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被老趙穿透了,
那個異常勇猛健碩的家夥無視自己陰道的內部構造,完全沒有轉圜余地的直插進
去,把深處那些許久不曾被侵犯的角落通通撐開,一瞬間湧起的感覺幾乎讓人誤
以爲龜頭頂在了嗓子眼上。她不由自主的全身繃緊,發出一聲短促的,混雜著愉
悅和刺激卻聽上去極像痛苦的哼叫聲。

  老趙略微調了調姿勢,又沈穩的大進大出了幾下。周向紅留在他陰毛上的口
水,和她陰道裏被陰莖擠出的淫水粘在一起,把兩人的陰部都徹底沁濕了。今時
不同往日,老趙沈浸在欲火和自信中。周向紅蹙著眉的表情在他的眼裏是那麽的
性感迷人,迷離的眼神,臉上帶著的潮紅和急促的呼吸仿佛都在鼓勵著他去蹂躏
她,摧殘她。他像打樁機一樣發動起來,每一次都直插到底,陰莖根部撞在她的
大陰唇上,然後再拔出大半,龜頭邊緣像要將她身體裏那些層疊錯雜的皺褶勾帶
出來一般。周向紅整個人都被沖擊得飄搖起來,開始還能咬著嘴唇默默承受,很
快便淪陷在快感的風暴之中,大張了嘴,隨著老趙的節奏從低吟漸漸提高了音量。
她的腿也開始疊了起來,用雙手掰著,在老趙的身體兩側形成一個淫蕩的姿勢,
腳掌心對著床頭,有節奏的搖擺。這個姿勢給予了老趙更大的空間,向上傾斜的
陰部也使他能夠更加輕松的深入周向紅的身體。周向紅的陰道像一口滿溢的井,
被他用陰莖不斷的將淫水提取出來,糊在兩人交合的部位,又被彼此器官灼熱的
溫度蒸發了部分水分。每一次老趙向外抽出他的陰莖,都會在四周拉出幾道粘稠
的水絲,然後再被重重的拍到周向紅的大陰唇上,發出一種並不響亮的獨特聲音。
伴隨著倆人腹間贅肉拍在一起發出的清脆啪啪聲音,在房間裏快速的不斷回響。

  不一會兒的工夫,周向紅就又感覺到下體傳來了酥麻的感覺。老趙的陰莖盡
管已經脹大到了極限,卻仍然沒有觸及她陰道的最深處。但這已經夠了,那個粗
魯的家夥今天竟然隱隱讓她感覺到被脹滿,這是之前從沒有過的。更何況此時老
趙勝在持久,周向紅大張著腿承歡的姿勢又過於暴露了她的外陰,以至於老趙的
每一次撞擊,都對她的陰蒂産生了不小的刺激。雖然有陰毛做緩沖,但仍然讓她
産生了似乎是直撞在心上般的錯覺。很快她就受不了了,全身的感覺仿佛都在向
下體集中,陰道裏像有一窩螞蟻在亂爬,隨著老趙的挺進一次次被驅散,卻又迅
速的卷土重來,變本加厲。陰蒂更是變成了發電機,每一次撞擊都會引發一股強
大的電流,猶如實質般從那個要命的小東西上直紮進心裏,鋒銳如針,盤旋反複。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是死命的扳著自己的腿,放聲大叫起來。叫
聲沒能喚回老趙的理智,卻進一步助長了他的欲火,動作越發用力起來。他畢竟
年齡擺在那兒呢,此時已是氣喘如牛,卻仍然緊咬牙關,眼睛瞪得血紅,賣力的
耕耘著周向紅的肉體。倆人的身上都密布著汗水,倒像抹了油一般。老趙調整著
身體的重心,一手繼續撐床,另一只手卻挪上來抓住她的一個乳房。那個飽滿的
寶貝油光光的正隨著老趙的節奏來回蕩漾,被抓住後仍不願束手就擒,利用汗水
在老趙手裏不斷的打著滑。敏感器官盡皆失陷,潮水從全身上下同時湧來,仿佛
永不停歇。周向紅終於抵擋不住,全部意志都在瞬間瓦解,支離破碎。她猛的摟
住了老趙的肩膀,像是要讓兩個人融爲一體那樣,乳房夾在兩人胸前,被擠壓成
一種平時根本難以想象的扁平狀。然而周向紅此刻已經感覺不到擠壓所造成的悶
痛感了,她正睜大了眼睛,卻只是無意識的,目光散漫,嘴也大張開,發出一陣
聲調紊亂但高亢的、胡亂卻又飽含著情緒的喊叫聲,幾近於哭泣。伸在空中的腳
趾突然張開,隨即又緊緊的蜷縮起來,大腿狠命夾在老趙的腰間,全身都開始在
緊繃中戰栗起來。

  這是一次爆發得異乎尋常的高潮,將她那些壓抑和害羞的矜持通通扯下來撕
的粉碎,暴露出一個正當年紀的女人對性最根本的渴求和貪婪。老趙被她摟抱得
幾乎動彈不得,卻還是拼盡全力繼續聳動著下身,只是節奏慢了許多。他只覺得
她陰道深處那些平時軟嫩柔滑的褶皺,此刻都箍在陰莖周圍,形成一種緊握的狀
態。陰道口更是將陰莖夾得緊緊的,似乎在極力阻止著自己。此刻兩人像是在進
行角力,周向紅明顯趨於弱勢,老趙的動作緩慢但依然堅決。這使得她被迫一次
次的達到巅峰,陰道裏隨著他陰莖的抽插反複經曆著抽搐和酸麻。高潮一波接一
波的湧上來,她持續著無意識的狀態,從嘴裏發出的哼叫聲像一條五顔六色又輕
盈的飄帶,不斷在空中翻滾出各種起伏婉轉的形態。足以比肩高潮的余韻,持續
了差不多二十秒左右才漸漸回落,她這才從嗓子眼裏倒吸進一口氣,「啊!……」
的一聲漸漸回過神來,感覺自己像是已經失神了很久,渾身軟的像一團泥,胳膊
和腿都耷拉下來,無力的被床托著。

  然而老趙還沒有停。從她陰道裏湧出的潮水已經在兩人交合的地方像黏膠一
般,隨著他的動作發出一種撕扯出的古怪的呱唧聲,陰毛和大陰唇都隱隱有種被
牽扯的痛覺。他的體力也已經到了極限,但欲火卻越燃越旺,將理智燃燒殆盡。
目光所及之處,甚至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太陽穴也在嘣嘣作響,胸膛裏像
是有一面巨鼓在猛烈擂響,震得耳膜都不斷轟鳴。他早已沒有了別的念頭,頭腦
完全被一個想法所占據,用力,再用力,更加用力的用自己男人的特長去欺淩身
下的這個女人,讓她更嬌弱哀婉,更痛並快樂。



                             【未完待續】
2020-4-23 18: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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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34) 原創作者:Blank

.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0/4/28發表于:Sexinsex


                          第三十四章

  老趙終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他的手再也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整個人都壓在
了周向紅的身上,隻是下身還在堅決的聳動着。汗水在兩個人緊貼的胸腹之間彙
聚起來,多到甚至形成了一層水膜。周向紅的乳房被擠得分到兩邊,滑溜溜的蹭
在老趙的胸前。她漸漸開始感覺喘不上氣,隻能随着老趙的動作快速吸進一口氣
,然後就會從肺裏被猛烈的擠出去,形成一聲短促的「哈」。這倒像是配合著老
趙所發出的叫床聲一般,隻是沙啞了許多。她已經徹底從高潮中清醒過來,隻是
下身還随着老趙的動作一波一波的又癢又麻。又堅持了一小會,她發現老趙還是
沒有要結束的迹象,心裏湧上一陣怨氣,但又立刻被自己壓了下去。他是不該吃
藥,但自己從中也得到了久違的快感,更何況老趙爲什麽要吃藥,她是清楚的。
男人對自己的性能力總是很敏感,因此才會尋求這種旁門左道的幫助。自己已經
高潮了兩次,享受得夠多了。當務之急是讓他射出來,解了藥性,不然聽說憋時
間太久了會傷身。等他舒服了,再勸他愛惜身體也不遲。

  她想着,用手輕輕撫摸老趙的後背,一邊借着被擠出的呼吸一斷一續的說:
「大哥……要不……咱換個……姿勢……你歇……會兒……我……來……」。老
趙嗯了一聲,又使勁往裏捅了兩下,這才勉強用手支床,從周向紅的身上撐起來
。剛剛這兩句話幾乎耗盡了肺部所有的空氣,身上的壓力驟減,周向紅連忙深深
的喘了幾口氣,平生第一次感覺空氣都是香甜的。陰莖随着老趙的動作從她的陰
道裏抽了出來,仍然是硬撅撅的。下體傳來一陣輕松,卻還帶着些空虛,這讓她
對自己的身體不禁有些懊惱,民間所謂的「喂不飽」,大概就是在說自己兩腿之
間長的這個賤屄了吧。老趙坐在那裏,呼呼的喘着氣,汗水從身上不住的流下來
。看他這個樣子,周向紅有些心疼,也有些無奈。她讓老趙躺下,自己則費力的
支起身體,不料剛一動彈,陰道裏忽然就呼噜呼噜的響成一串,倒像是放屁的聲
音。周向紅頓時臊得臉紅耳熱,連忙埋怨着和老趙解釋:「大哥……都怪你,整
那麽使勁兒幹啥……給我肚子裏都捅咕進去氣兒了……這可不是屁啊……」老趙
擠出點笑容來,他剛才看得真切,那個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周向紅那兩片大張着
的小陰唇快速的扇動了好幾下——也許是被撞擊得太久的緣故,那兩片薄薄的嫩
肉連帶着中間的粘膜洞口一起,幾乎變成了鮮紅色。他知道女人面子薄,這事兒
怎麽說都太丢人,因此沒接話茬,隻是僵硬的向後靠着床頭躺下。周向紅此刻全
身都像抹了油一般,臉、脖子和胸前泛着大片的紅暈,表情羞怯又疲憊,倒是别
有一番風味。

  周向紅坐起來,才覺得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酸軟。但老趙就在對面,用熱切的
目光看着她。那個罪魁禍首也還挺立在那裏,青筋迸起,頂端的龜頭此刻幾乎脹
成了紫黑色。這使得她有些焦急。今天他勃起的狀态持續時間太長了,自己無論
如何也得抓緊時間讓他射出來。畢竟他是六十出頭的人了,可經不起這麽折騰。
她想着,爬到老趙的身上,在他耳側輕輕的吻了吻,跨着跪坐在他的下腹上,隻
覺得陰唇中間像是夾了條滾燙的鐵棒,稍微前後蹭蹭,就粘膩的在那裏滑動,燙
的整個陰部都莫名的舒服。她剛想擡起屁股,老趙忽然擡起手,從倆人胸前摸索
着往裏插,周向紅隻好擡起上身,讓他的手順利托上自己的乳房。這個姿勢破壞
了她原本想要直接把他的陰莖坐進體内的想法。于是她隻好幽怨的看了老趙一眼
,而後一手扶着床頭,一手伸下去扶住他的陰莖。這個動作讓兩人交合的過程整
個暴露在了老趙的眼中。陰莖先是杵在她那被耕耘得完全放下了防備而大開着的
陰門上,而後随着周向紅向下一坐,就再一次深深的沒入其中。

  老趙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看周向紅如何大張開腿坐在自己身上,小腿向後
别着,如何用手扶住自己的陰莖對準她那兩片大陰唇中間,又如何坐下去,将陰
莖深深的吞進身體裏。周向紅的乳房一個正被他托在手裏,像是打籃球時起手投
籃的姿勢。另一個則垂在他面前,随着她的動作微微晃動。充血的乳頭像一大滴
水,讓人忍不住産生錯覺,仿佛随時都會從那團飽滿上面滴落下來一般。周向紅
用腿支起屁股,老趙下腹的毛發就和她的那團分離開,露出中間直挺挺的陰莖。
下面隐藏在他自己的陰毛裏,上面隐藏在她的陰唇裏。然後她會重重的坐下去,
整個人在他身上一墩,那兩團毛就碰撞并交織在一起,把她腫脹凸起的陰蒂包裹
進去。而陰莖則在這個過程中,不斷的在陰道中往複抽插,經曆無數褶皺的蠕動
和緊箍。那是讓人喪失理智的感覺,先是一層層從冠狀溝的後面向前撸動,把血
液更多的擠壓進龜頭,同時撩撥所有神經末梢,讓快感熾熱的燃燒起來。然後又
重重疊疊的包裹下來,從龜頭表面借着淫水呈環形滑動直至末端。于是快感更加
劇烈的湧上頭頂,幾乎讓人崩潰。

  周向紅動了幾十下,就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的雙腿。她換了個相對而言略
輕松的方式,坐直在老趙身上,依靠腰部的擺動,用屁股在他胯下前後磨着。老
趙由此得到了異樣的感覺。這個姿勢陰莖并不明顯出入于周向紅的陰道,反而好
像一個不斷擺動的棍子,全根插入在她的身體裏,來回研磨。由于重力原因,身
體内的髒器向下沉,周向紅終于得到了她曾經心心念念的感覺——老趙的龜頭正
頂在她的子宮口上,随着她自己的擺動,轉着圈的研磨着那裏。那是一種超出了
快感的體驗,整個小腹似乎都已經被那根火熱硬挺的棍子攪亂了局面,被撥弄擠
壓的感覺甚至已經到了嗓子眼。

  好在老趙終于到了極限。他猛然抓緊周向紅的雙乳,瞪着眼睛,小腹和大腿
緊緊的繃了起來,喉嚨中嗬嗬有聲。周向紅感覺到了他的變化,顧不得胸前被抓
捏拉扯的痛楚,連忙用力收腹又颠動了幾下。随着老趙猛然一哼,她隻覺得一股
熱流突然沖了進來,直噴在自己的子宮口上。這一下幾乎要了她的命,差一點就
又将她送上迷亂的巅峰。熱流急促而又短暫,緊接着就是陰莖在深處明顯的抽搐
了幾下。她等到老趙從顫抖中逐漸放松下來,這才勉強支腿起身。老趙的陰莖慢
慢從她的陰道中拔出,借着潤滑,突的從陰道口滑脫出來,竟然還是硬撅撅的,
沾滿了兩人的體液。周向紅的陰道大張着,甚至能看到内壁微微蠕動着的褶皺粘
膜。她剛要從老趙身上下來,就覺得下腹忽然一熱,一股粘膩的液體從陰道深處
流了出來,來不及反應,就已經順着陰唇滴落在了老趙的陰囊上。她哎呦一聲,
連忙偏過身子,讓液體盡量順着她的大腿根流,以便減緩速度,一邊對着老趙說
:「大哥,你拿點紙給我……」老趙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喘着粗氣費力的伸手
從床頭拿過一卷衛生紙遞給她,手在半空微微的抖。周向紅接過來扯了一把,整
個捂住自己下身,這才邁過腿偏身跪在一旁。老趙用手撐起上身,眼睛倒還盯着
周向紅的乳房,剛要說什麽,客廳裏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

  鈴聲響了幾聲,周向紅擦完了下身流出的精液,一擡頭看見老趙就在那裏直
勾勾的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害羞,拍了他一把:「快去接電話呀!」老趙一來心
思還全在她身上,二來因爲疲憊,很是有些頭暈腦脹四肢乏力。再則他雖然射了
精,但被藥勁催生出來的生理狀态卻仍然沒怎麽衰退,此刻腦袋裏像是在開慶功
會,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心跳的也十分劇烈。他勉強答應着,就那麽光着站起身
,搖晃着往外就走。周向紅怕他着了風,連忙扯過件衣服給他披上,這一劇烈的
動作又使得陰道裏似乎流了點什麽出來。她怕弄到床單上,急忙又扯了紙去擦。
實際上床單早就被她們倆的汗水給染潮了。邊擦邊聽見老趙在客廳接了電話,隻
是含糊的答應了幾聲就挂斷了。老趙披着衣服走了進來,語氣既無奈又急促的說
:「小剛說他要來,一會兒就到。」

  小剛是老趙的兒子,和周向紅見過一次很是有些尴尬的面。周向紅于是慌亂
的開始收拾,倆人之間怎麽折騰都不要緊,要是孩子看見現在屋裏這個情形,那
這兩張臉也就不用要了。倆人急忙忙穿了衣服,老趙也上手幫忙,把床單換了新
的,又收拾了衛生紙什麽的,最後開窗通風。好歹算是一切恢複原樣,周向紅要
走,怕見了面又犯尴尬,又看見老趙仍然兩眼通紅呼吸急促,有心要埋怨他兩句
,又怕被趙剛堵在屋裏,隻好作罷,隻是叮囑他好好休息。

  走在街上,她隻覺得兩腿發軟,不住的打晃,隻好坐了公交車。車上人又多
,擠擠挨挨的把住一個椅子背強撐着站到了家,邁步上樓都變得十分困難。和老
趙這一通胡天胡地,固然是讓她積蓄已久的性欲得到了一次全身心的釋放,卻也
将體力損耗殆盡。李秀玲剛給丈夫擦完身,用輪椅把他推出來看電視,就看見婆
婆臉色不正的進了門,趕緊迎上來問問。周向紅也不好解釋什麽,隻推說是路走
多了累的,喝了滿滿一杯水後回屋躺下,不一會就沉沉的睡着了。

  這一覺直睡到天黑,周向紅才昏昏沉沉的爬起來,隻覺得渾身上下沒一個地
方不酸痛,尤其是陰部,木木的發痛,小腹也有些墜脹的感覺。起床推門出來,
就看見李秀玲正帶着孩子在玩。看見姥姥醒了,樂樂高興的撲上來,拽着她撒嬌
。李秀玲連忙哄着孩子,讓周向紅先吃飯。她感覺前腔貼了後腔,這才想起自己
連午飯也都沒吃。

  因爲婆婆今天的狀态,李秀玲沒去舞廳,在家做飯照顧丈夫接孩子,當了一
回已經很久都沒當的家庭主婦。實際上這幾天她剛好「來事兒」了,權當給自己
放一天假。從王八蛋家出來後想的那個接大活兒的計劃,也一直沒來得及施行。

  周向紅又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晨起來才覺得恢複了精神,隻是胳膊腿還酸乏
,也就沒去市場買菜。家裏的菜總還是夠吃一天的。李秀玲送孩子去了托兒所,
回來又收拾打理了一上午,見婆婆臉色正常,算是緩過乏了,這才梳妝打扮,吃
了午飯趕去舞廳。這事兒隻能憑自己判斷,總不能讓婆婆直說讓她去「上班」吧
。今天她的「事兒」也走幹淨了,公交車上李秀玲盤算着,要想走上這條道,恐
怕還得麻煩張曉芬帶她。實際上整個流程她是很清楚了,隻是還狠不下這個心。
另外現在這個舞廳的環境她也不熟,不好施展。

  張曉芬照例在門前等她。倆人換衣服的時候,李秀玲吞吞吐吐的和張曉芬說
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張曉芬倒是無所謂,隻問明白了她确定是要掙這份錢。之前
給李秀玲介紹客人那次鬧的烏龍她可還記着呢。李秀玲再三保證,這回隻要有機
會,就全憑芬姐做主,從此山高水低馬疾船徐一路幹到黑了。倒被張曉芬揪住這
話調笑了一句,說是誰幹多了都得黑,惹得旁邊幾個換衣服的姐們一陣哄笑。小
娟也在旁邊跟着笑。小娟就是那天給李秀玲套子的那個姐妹,老家黑龍江農村的
。人長的一般,性格倒是挺好,年齡比李秀玲還小好幾歲,剛剛二十出頭,結婚
早,生完孩子就從老家跑來這邊打工,幹着幹着就進了舞廳。後來李秀玲又看着
她幾回,倆人簡單聊過,就算是新交的朋友了,也介紹給了張曉芬認識。

  仨人換過衣服進了場。舞廳裏依舊燕舞升平,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一會兒的
工夫張曉芬和小娟就又都沒影了。李秀玲也賺了十塊錢。回來在角落裏站着休息
,她有意無意的捏着自己的包。裏邊今天多了一聯避孕套,就是去王八蛋他家之
前買的。那天隻用了倆,剩下的全在這裏了,隔着包隐隐硌着她的手。手不痛,
心痛。但這點痛,如今在她心裏的天平上并不占多少份量。天平的另一端,是生
活中所有需要用錢的負擔。張曉芬、小娟、曾經的盧玉……所有在這個染缸中浸
泡着的女人們心中都有這樣一架天平,一端沉重的壓着,另一端則被迫輕飄飄的
擡起,時間久了,托盤中的東西就漸漸變得透明起來,甚至隻剩下空氣。李秀玲
如今走的路,是無數人曾經走過的。就像張曉芬說的那樣,幹得多了,隻剩下黑


  李秀玲正發著呆,忽然就被人拍了一把。轉頭一看原來是張曉芬,後面站了
個大高個男人。張曉芬穿高跟鞋大概身高一米七多一點,這男人得比她高出整整
一頭。看上去能有四十左右,國字臉濃眉毛,魁梧健壯,隻是眼神賊了點,顯得
有些不倫不類,正上下打量着她:「喲,這就你那姐們啊?行啊,條兒①挺正嘛
……」張曉芬回頭在他臉上抹了一把:「瞅你那饞樣兒!怎麽樣,我姐們這模樣
啥的不賴吧!你别瞎說話啊,我得跟她商量商量。」說着轉過頭對着李秀玲眨了
眨眼睛。李秀玲明白這是她的拿手套路,也就随着她做戲做全套:「啥事兒呀姐
?」張曉芬非常自然的拿捏着語氣:「那啥……妹子,姐尋思跟你商量個事兒…
…這大哥想找倆人上包房玩玩去……你跟姐一起去呗?」「哎呀,姐……你也不
是不知道……我不那啥……」李秀玲臉都紅了,邊說邊往後躲了躲,臉紅倒是真
發自肺腑的。「妹子你看你……都上這地方來了,啥也不幹你還咋掙錢呐!人家
大哥不差錢,你給姐個面子,就這一回,高低不能虧了你,是不大哥?」張曉芬
拽着李秀玲的胳膊扭頭問大高個。後者對張曉芬給他介紹的這個女人明顯十分滿
意,忙不叠點頭。「大哥你表個态,也好讓我妹妹心裏有個底……」還不等男人
回答,張曉芬接着就說:「你也不差這三十二十的,這麽着,咱倆你給一百,行
不?」男人一愣,張曉芬又說:「你也看着了,我這妹子平時就賺點零花錢,要
不是沖我面子,誰來也帶不走,今兒你這就算是撿着便宜了知道不!」男人把氣
兒一沉,從嘴裏重重的擠出個「行」來。張曉芬扭頭又對李秀玲說到:「妹子,
你看大哥都表态了,聽姐話,就這一回,走吧走吧給姐個面子噢……」李秀玲猶
豫中又帶了些扭捏:「姐,那啥……我也沒整過這事兒啊……」

  倆人一個拉拉扯扯,一個不情不願,倒也有七分像真的一樣。男人跟在她倆
身後晃悠,到了樓梯口,李秀玲假意一個回身,和他撲了個滿懷:「姐,要不我
還是不去……哎呀……」張曉芬連忙過來拽住她胳膊:「妹子你看你咋這麽不聽
勸呢!」「不是,姐,我怕……」「怕啥!……這麽地,大哥,你看這樣行不,
你也看着了,我妹妹面子薄,也沒接過這活兒……要不一會兒咱倆先來,讓她先
适應适應,要是行呢,再伺候你。要不就讓你摟着她跟我玩,行不?」男人被李
秀玲的胸說重不重的頂了一下,頂得心裏已經是亂成了一團,聽張曉芬這麽一說
,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張曉芬轉過臉得意的朝李秀玲一擠眼睛:「走吧妹子,
你看這大哥多敞亮,好人呐!可不多遇知道不?……」


                             【未完待續】
2020-4-29 11:4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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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章出現個錯誤,把周向紅居然寫成了姥姥應該是奶奶……發之前我沒審稿,忙得沒時間,又怕你們等著急,所以直接就發出來了。”——原文作者
2020-4-29 22: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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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35) 原創作者:Bl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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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0/5/8 發表於:Sexinsex


                           第三十五章
  
  和之前那個舞廳不同,這家舞廳的樓上面積等同於樓下面積。近千平米的大
空間被有意裝修成了三個部分。隱隱透出的劣質音響和鬼哭狼嚎的嗓音暴露了右
側的用途,只是李秀玲不太理解,怎麼可能有人跑到舞廳里來唱歌,那還要外邊
的那些個歌廳幹什麼。左邊有兩條通道,正前方倒是有個她熟悉的擺設——那是
用膠合板拼成的一個小隔間,里面一主一副坐了倆女的,對著外面開了個小窗戶,
緊挨窗戶里擺張桌子,里邊靠墻堆碼了幾箱啤酒飲料。一個戴眼鏡的女人從窗子
里看出來,張曉芬拉過男人的胳膊摟住:“大哥,咱去哪邊呀?”

    男人嘿嘿一笑,趴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張曉芬嬌笑著拍了他一把:“來都
來了,你說上哪咱就跟著你走唄……”
  
  男人走到窗戶前交錢,張曉芬回身拉著李秀玲,開始給她介紹環境。這舞廳
比較之前那家設施完善多了。剛才那個歌廳,一小時收費五十,還贈兩瓶啤酒一
個瓜子盤。倒也沒什麼特別的,里邊就四個包間,主要是一些男人來和那些不跳
暗曲的女人溝通感情的,就當是處朋友,在一起玩玩。要是倆人真有感覺了,也
不妨就在里面彼此深入了解一下。

    當然,里面的沙發不怎麼舒適,張曉芬也沒去看過,都是聽別人說的。這算
是解了李秀玲的困惑。

    男人轉過身來,手里拿了三聽露露。隔間里另一個女人拎了串鑰匙出來,仨
人拿著飲料,順著其中一條通道跟著往里拐彎走。張曉芬邊走邊繼續介紹,左邊
這兩條路她倒是都熟。現在走的這邊是包房,旁邊那條則是包間。這邊四十,那
邊三十。

    “一會兒你就知道有啥區別了……”張曉芬笑著對李秀玲說。

    李秀玲看見通道兩側是正經的房間門,墻壁看上去也是實心的。從幾道門後
隱約傳來一些男歡女愛的聲音,但並不清晰,顯示出這些包房較好的隔音效果。
又走了幾步,前面女人手里的鑰匙串嘩啦啦響,緊跟著她推開了一道門,伸手進
去開了燈,然後就從仨人身邊側著身走了。
  
  男人先進去,緊跟著是張曉芬,然後是李秀玲。房間不大,燈光柔和且明亮,
墻上貼了兩張畫,照例是歐美女人,穿著暴露搔首弄姿。靠墻角擺了個小桌,旁
邊是垃圾簍。這都沒有什麼特別,讓李秀玲為之震撼的,是一張床。
  
  是的,一張床,沙發床。盡管也有靠背,但李秀玲很確定,那就是一張床。
當然要非解釋說那是張沙發也並無不可,它畢竟秉承了無扶手沙發的外形,只是
足有一米五寬,一米七八長,占了整個房間差不多三分之二的面積。這玩意的出
現,意味就很明顯了。

    一想到它的作用,李秀玲不由自主的紅了臉,腳步也慢了下來。

    男人把飲料擺在桌上,自顧自脫鞋爬了上去,順手還把桌上的煙灰缸拿上去
擺在身邊。先是掏出盒煙來,抽出一支點上,然後把打火機插進煙盒里,啪的一
下丟到桌子上,半躺半坐的倚在靠背上看著她倆,腳伸在床邊。張曉芬把包從身
上摘下來,回頭示意李秀玲鎖門。
  
  李秀玲轉身鎖門的工夫,張曉芬已經開始脫衣服了,一件件往門背面墻上的
衣鉤上掛。

    天花板上有個排風扇,呼呼的轉著,房間里因此到不如何悶,只是現在這個
季節,氣溫也確實不低,李秀玲不由自主的在冒汗。

    沒幾下張曉芬就脫得只剩了褲衩,倆乳房掛在胸前,隨著她彎腰的動作來回
的晃。她一擡腳,把褲衩也摘了下來,露出胯間濃密的一團陰毛,一邊笑著說:
“大哥你先抽著,等老妹上來伺候你啊。”一偏頭又笑著說李秀玲:“咋的妹子,
你也等姐來伺候你啊?脫吧……”

    李秀玲楞了一下,猶豫著把手伸到胸前解扣子。張曉芬轉身把褲衩掛好,笑
著湊過來:“哎呀我的好妹妹,人家大哥都答應了先不玩你,最起碼你還不得讓
人家稀罕稀罕吶!來,我幫你!”說著就伸手過來扯她的衣服。

    李秀玲慌里慌張的躲了一下:“姐我自己來,自己來……”

    張曉芬光著身子嗤嗤笑,又轉過去爬上了床,把高跟鞋甩在地上:“來,大
哥,老妹幫你先把褲子脫了。這天兒多熱啊,讓你的大寶貝出來涼快涼快,呵呵
……”
  
  男人委實對李秀玲很滿意。剛才一路上倆人的對話可以聽出來,這女人的確
是第一次上二樓。當然,一樓是有那種簡易卡座的,但在這里接活兒的女人都一
樣,出得卡座,入得包房,沾了一樣的邊兒,就跑不出另一樣。這也在他心里給
張曉芬加分不少,畢竟這塊“嫩肉”是看她的面子才來的,這女人騷歸騷,倒真
是辦了件正經事。當然,她也是真騷。
  
  “真騷”已經解開了皮帶,正在笑著拽他的褲腰。他擡了擡屁股,褲子就褪
到了膝蓋,連著內褲一起。這一下就看出了張曉芬的經驗豐富。

    男人也已經開始硬起來,陰莖被一小蓬陰毛簇擁著,斜斜展開,搭在他自己
的大腿根上。他支起一條腿,方便張曉芬把他的褲子完全脫下來,自己則欣賞著
李秀玲脫衣服,時不時嘬口煙,再從鼻孔噴出來。

    此刻李秀玲遮遮掩掩的解了胸罩,用手臂半托半擋著乳頭。兩個乳房被壓得
略扁,倒越發向四周擴展開來,更顯得體積誇張。就像一個禮物,雖然還沒拆包
裝,但看外形不會小於一輛瑪莎拉蒂。所謂“百爪撓心”都不足以形容男人的心
情,更何況他的陰莖上也搭上來一只小爪。他費力的從李秀玲身上挪開目光,低
頭看了眼,張曉芬正用指尖輕輕抓著他的命根子扶正,另一只手里拿著個小瓶,
噴霧的帽兒。

    “這啥玩意啊?”他問,嘴里的煙噴到張曉芬的頭上。

    “延時的,還殺菌。”後者笑嘻嘻的回答,邊說邊把他的陰莖上上下下噴了
個遍,又用手心里握的一張紙巾仔細擦了擦——其實就是普通的水,她某天忽然
想出的主意,天天帶著給客人清潔用。
  
  涼絲絲的感覺讓男人舒服的伸了伸腿:“行啊老妹兒,你這個服務可以呀!”

    “那對唄,大哥你就是眼光好找著我,要不換別人上哪享受這些個去!”張
曉芬朝他拋了個媚眼,輕輕握著擼動起來。

    男人看著自己的家夥在她手里一探一探的對著她的臉示威,心里麻酥酥的,
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急忙擡頭,那邊李秀玲趁剛才的工夫已經脫完了,一手遮
胸一手捂著下身,正略顯尷尬的站著。
  
  一出好戲沒看著結尾,但不要緊,另一出好戲才剛剛開始。男人伸開腿八叉
著,讓自己更放松一些,下體卻用力收縮肌肉,陰莖在張曉芬的手里挺了挺。看
見她肥嫩松軟的乳房,男人最後吸了口煙,在剛才拿上床來的煙灰缸里掐滅。

    張曉芬乖巧的一手端起來扭身往桌上送,另一只手還握著那個初露猙獰的家
夥根部。男人就勢用手撈住張曉芬的右乳,食指和拇指掐著乳頭,抓捏起來。張
曉芬反手從包里掏出個避孕套,又順便把水瓶塞回去,這才笑盈盈的轉過身來,
撕開了給男人戴好。用手里的紙巾擦了擦上面的潤滑油。

    這男人本錢倒是不小,當然,和體型並無關系。擦完她轉過頭,朝李秀玲丟
了個眼神。
  
  路是自己選的,走過去,無論前面是誰的雞巴。李秀玲清楚的明白,自己在
做什麼。正所謂事到臨頭方知難,和她與王八蛋之間的交易不同,這次,她只值
五十元。也許還沒那麼多,畢竟張曉芬的策略是盡量自己吸引火力,她只輔助配
合,實在躲不過,再被上。

    張曉芬已經俯下身去,吹響了戰爭的號角,她也該進入自己的戰鬥位置,曾
經,那里屬於盧鈺。深吸了一口氣,她索性松開雙手,把“瑪莎拉蒂”徹底暴露
出來,還有草坪。後者剛瞇起眼睛,開始在張曉芬的嘴里沈醉,就突然又瞪大了
雙眼。他的腦袋里有個念頭在轟響。一百塊,不虧。
  
  “哎呀老妹兒,你這紮兒挺夠勁兒啊!”男人朝她招手,目光在她身上上下
刷動。

    李秀玲紅著臉,倒也面帶微笑,只是怎麼看那笑容里都透著尷尬和不安,跪
著爬到他身邊,被他一把摟住,一只手就攀上了胸前。

    張曉芬忙里偷閑擡頭說了句:“我就說吧,我妹子這身材,擱哪都招人稀罕
……”

    話音未落又低下頭,一口把覆著避孕套的龜頭吞進去。她是真不偷懶,奈何
男人的陰莖確實夠長,嘴唇下面堪堪還能墊上她的一只手。
  
  男人一只手從後面繞上來勉強抓住李秀玲的左乳,另一只手直伸過來,撥弄
她右側的乳頭。

    李秀玲臉上紅暈濃重,倒真像是害羞一般:“大……大哥你輕點……嗯……
你咋這麼會玩呢……”

    隨著乳頭漸漸挺立起來,男人的呼吸也開始越發變得粗重,他先是猛地在李
秀玲臉上親了一下,緊跟著就不管不顧的低下頭,後面的手摟緊,張嘴叼起那個
離他最近的乳頭吮吸起來。大半個乳暈都隨著他的吸吮不斷開始充滿彈性的變形,
像一塊草莓果凍,發出稀里呼嚕的聲響來。

    乳頭漸漸挺立起來,兩邊都是。一個被緊緊吸住,混合著口水被粗糙的舌苔
全方位享用著,另一個則被擠在指縫里,隨著揉捏越發的凸出,而後那兩根手指
靈巧的搓動起來,像是要從根部截斷它那樣。

    隨著手指偶爾放松的瞬間,其頂端漸漸滲出一點渾濁的液體,不十分白,匯
聚在一起,最終流到男人的手指上,順著指縫一下子滲了進去。男人並沒有看到
這一幕,但長年吸煙習慣了苦澀的味蕾,還是感受到了一點點異樣的甜。他將其
歸為錯覺——這麼誘人的乳房,品嘗出甜的味道,一點都不讓人奇怪——只是更
加用力的吸吮,胡茬刮在李秀玲柔嫩的肌膚上,一陣刺痛。

    李秀玲為此顫著聲說道:“大哥……嗯……輕點……”
  
  張曉芬已經完成了第一階段,她擡起頭,正好看見男人在李秀玲胸上肆虐的
情形。她笑著在男人胸前按了一下:“喲,看你被我老妹兒迷的,把我給忘啦!”
說著幫男人掀起衣服。

    男人不得不松開嘴,在張曉芬和李秀玲的幫助下擡胳膊脫衣服,而後右手伸
過來托起張曉芬的乳房:“哪能呢,我這不得一個一個來麼……”說著手上還加
了加勁,把張曉芬的乳頭捏扁了來回撚動。

    張曉芬也不在意,貼上來把乳房往他臉上湊:“那你也吃吃我的唄……都癢
了……”男人改托為按,順勢用嘴叼起她的另一側乳頭就往嘴里吸。

    張曉芬扶著李秀玲的肩膀,不動聲色的把她往側面推了推,緊跟著就跨坐在
了男人的身上,一只手伸到下面,不等他反應過來,就整個人一沈,坐了下去。
剛才她擡頭說話的時候,已經偷偷用手在陰部抹了些口水,再加上男人的陰莖也
已經被她的嘴伺候到了最佳狀態,這一扶,一坐,等到男人反應過來,已經是連
根沒入了。
  
  男人哼了一聲。進包房原本就是為了這點事兒來的,張曉芬她倆又和他有言
在先,因此也就沒說什麼,只是專心享受著嘴里手上和下身同時帶來的刺激和快
感。

    張曉芬的乳頭和李秀玲的不同,又大又圓,口感軟軟的。二者同時讓人品評,
其差別也算各有千秋。

    男人用力吸了幾口,只覺得張曉芬的整個奶子似乎都像要融化了一般,順著
嘴唇直往里拱,這固然是被人揉搓得過多的體現,卻也可以讓他的舌頭得到更多
施展。不像李秀玲的乳頭,在嘴里脹起來硬是擠出一片天地,舌頭舔上去像在和
誰打架。再加上張曉芬配合著屁股的磨動,已經開始哼叫起來。這種全方位占領
一個女人身體的感覺,簡直是太他媽的好了。更可況手邊還有一個挺乳侍奉著的
李秀玲。
  
  張曉芬也是盡力了。男人的尺寸其實已經超過了她陰道的深淺,更何況女上
位這種姿勢,本就會使體內的臟器下移。她只覺得那個龜頭正頂在子宮口上,隨
著自己每動一下,都在上面磨動一圈,勾得心里亂糟糟的。

    但芬姐這些年不是白混的,什麼長槍短炮沒見識過。她很快改成上下顛動,
並且不再坐實。這種方法使她的乳房被抻得不斷變形——乳頭和乳暈還牢牢被男
人吸在嘴里。好在她乳房松軟,本就自然下垂,倒也不覺得如何扯痛。

    男人對這種被兩個人服侍的感覺十分滿意,吃了一會張曉芬的乳房,松開嘴
示意她跟著他一起動作,整個人躺下來,然後張曉芬繼續工作,李秀玲則被他拉
著爬在他臉上,把乳房從上面垂下來塞進他嘴里。
  
  “大哥……你雞巴老大了呢……哎媽呀……捅死我了……”張曉芬一邊顛動
一邊說,不時還聳動腰肢,讓陰莖在自己體內改變著摩擦的方式。

    男人用鼻子嗯了兩聲算作回答,左手伸開去,摸上了李秀玲的大腿內側,然
後順著一路向上,最終停留在她那片並不茂盛的芳草深處。先是在她的大陰唇上
順著溝壑來回滑動了幾下,見沒多少潤滑,就把支下來的毛發向上撓了撓,破開
嫩肉,用大拇指摁上了她的陰蒂。李秀玲顫抖了一下,把大腿稍微往兩邊分了分。
其實她從打脫衣服起就開始有了感覺,只是仗著大陰唇包夾得略緊,陰道里分泌
的淫水才沒有立刻流出來。

    大拇指對陰蒂的揉搓崩潰了她最後的防線,里面已經是滿含著的液體立刻不
受控制的從陰唇間漸漸溢出來。男人用指肚摸索著,又把陰蒂包皮向上推了推,
以便自己的指紋能更大面積的直接摩擦到她的陰蒂,緊接著就感覺到了那種漸漸
豐盈的粘膩,於是用原本覆著她大陰唇的其他四根手指將其分開。

    李秀玲只覺得下身一涼,一緊,他的食指就借著潤滑摳進了自己的下體。
  
  這種對陰蒂的摩擦和陰道內壁的摳挖同時進行的刺激,讓她渾身都開始緊繃
起來,不可抑制的輕輕顫抖。那根手指因為角度的原因,整根深入進去,指尖正
勾在她恥骨連接處後面的凹陷上。陰道內壁對應的位置像一個布滿了硬褶的半球,
深處則是極富柔軟彈性的粘膜。那是她自慰時不曾抵達過的處所,小午和王八蛋
也沒有觸碰過。

    李秀玲體會到他指尖勾住的地方開始不斷向身體反饋一種酸麻的感覺,很快
就從隱隱約約發展到幾乎讓人無法忍受。她低哼出了聲,牙齒也咬上了下唇,脖
子和前胸都因此泛起一片紅潮:“大哥……疼……疼……”
  
  張曉芬也在哼著:“媽呀受不了了,大哥你也太厲害了……要整死我了……”

    男人松開李秀玲的乳頭笑著回答:“那你下來,換她來會兒唄。”

    “媽呀,那可不行,這好事兒我不得多享受享受哇……”張曉芬咯咯笑著,
示威般的用力坐了兩下,收縮肌肉,用陰道口在男人的冠狀溝處夾了幾下狠的。

    李秀玲很是感激張曉芬,又怕男人繼續對自己的乳頭下嘴——那小家夥已經
被他吸得通紅,脹成了小棒槌一般——主動直起身來,讓張曉芬搭住自己的肩膀。
上下夾攻的滋味對於她而言簡直是一種折磨。男人的手倒還摳在她的下身。

    張曉芬右胳膊搭著李秀玲的肩膀,左手扶在自己大腿上。男人抓著她的左乳,
右乳卻懸空隨著她的動作在不停的甩動。倆人無意間形成了一種奇怪的角度,李
秀玲的左乳和張曉芬的右乳離得非常近,偏又兼之乳頭長長探出,隨著張曉芬的
右乳甩動,偶爾會和她的乳頭擦著撞到一起。她被撞了兩下,才反應過來此時情
形竟如此尷尬,又不好換姿勢躲開。面前是張曉芬滿帶陶醉風騷盡顯的臉,胸前
的乳頭不時就要被她甩起來的乳頭擦過——倒像是被她撥動玩弄著一般。她頓時
臊得臉紅脖子粗,快感反倒比之前被男人吸吮舔舐還大了些。

  
                          【未完待續】
2020-5-8 21: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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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36) 原創作者:Bl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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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0/5/17 發表於:Sexinsex

  
                            第三十六章
  
  李秀玲第一次看到張曉芬的裸體,張曉芬也是第一次看到李秀玲的。雖說經
常一起在更衣室換衣服,但大家總是急忙忙就換上了行頭。李秀玲倒是知道張曉
芬最近一直不穿內褲,可也就頂多是在她換裙子的時候瞄到一大蓬黑毛。如今這
形勢,不但兩人裸裎相見,張曉芬胯下還坐著個陌生男人。
  
  正如男人之間在廁所或者浴池里會不經意的互相比較陰莖大小,女人其實也
挺在意和同性間對性別特征的比較。相貌平時天天見,也就無所謂了,但對胸部
的形狀大小,身材曲線乃至陰毛什麼的,總不免在心里下意識的做個品評。張曉
芬雖然貌似淫蕩的和男人交媾著,眼角余光卻一個勁的在李秀玲身上來回打量。
李秀玲胸大她是知道的,由於最近李秀玲開始不穿胸罩上崗,在更衣間里換衣服
時總也是多少看過幾回,但今天近距離一看,一比,也不由得生出幾分醋意來。
李秀玲躲了幾下她甩動的乳房,這使得她心中忽然一動。她趁李秀玲沒註意,稍
微扭轉身子,右手暗暗勾到李秀玲脖子後面。後者不疑有他,只當做她是想更好
的借力,還往前稍稍又探了探上身——這使得倆人的前胸更加貼近了幾分。張曉
芬擡起左手,突然捧起自己的右乳,借著上下起伏的動作,用乳頭快速的蹭了一
下李秀玲左乳長長探出的乳頭。
  
  李秀玲嚇了一跳,臉當時就又紅了幾分。有心躲避,肩膀卻還被張曉芬牢牢
的把著。她半嗔半怯的輕哼了一聲:“哎呀……芬姐……”眼波流轉,仿佛要滴
出水來一般。張曉芬滿臉狡黠,得意的咯咯笑著:“哎呀妹子,難怪你招男人稀
罕吶,這倆咂兒,姐看了都受不了……”說完又捧著乳房往上蹭,李秀玲來回扭
著身子躲閃,終歸是離得太近,還是被她實實的蹭了幾下。
  
  男人在下面看得真切,呼吸不由得粗重了幾分。人性就是這麼奇怪,女同性
戀的A片人人愛看,無論男女。尤其對於男人而言,似乎只要是女性被玩弄就可
以,對方性別不限。他下身被張曉芬的陰道不斷套弄,倆手一邊摳著李秀玲的屄
一邊抓著張曉芬的乳房,眼睛里本就是兩具胴體風騷盡顯,此刻竟又多了這麼個
戲碼,真是活色生香。一時間身體內的雄激素分泌量瞬間飆高,整個人都不由得
繃緊了幾分,連帶陰莖都又硬挺了些。張曉芬分心二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男
人的變化。原本只是出於妒忌和鬧著玩的心態,和李秀玲開開玩笑,沒想到無意
中竟然刺激了胯下的男人,她心中竊喜,小腹又暗暗加了些力道。只是力的作用
是相互的,男人的雄根本就碩大,此時更加硬挺,她這麼一較勁,固然加大了對
男人的刺激,卻也增加了自己下體的感覺。牛頓一定很遺憾,當年和老六搞對象,
張曉芬初三就沒怎麼念書。再加上她也是第一次和另一個女人玩這種乳頭蹭乳頭
的把戲,心理上的刺激其實不小。三管齊下竟然勾起了她習慣性壓抑著的欲火,
不大會兒就鼻息咻咻,表情和哼叫也越發淫蕩起來。芬姐,畢竟也只是個正當年
齡的普通女人。
  
  相比較她而言,李秀玲受到的刺激更大。男人的手指一直勾在她的陰道深處,
那個點似乎比其它部位的粘膜更敏感,更脆弱,更加的神經富集。她只覺得男人
每一次的勾動和戳壓,都會從那里升起一股無法抑制的感覺,酸、脹、麻,從下
體蔓延到全身的癢。還伴隨著一種迫切卻又毫無實際的尿意。讓人幾乎想要立刻
就逃離,卻又十分渴望就這樣繼續下去。她當然不能動,張曉芬的手還搭在她肩
上借著力,雖然現在看上去更多是為了阻止她的乳頭躲開被調戲。這種調戲也在
不斷加重著她的情緒。這是她從未經歷過,甚至也從未想過的,自己有一天居然
會和另一個女人做出如此淫蕩的行為。心理感覺又近一步刺激了生理上的感覺。
她屁股略向後撅著,既是為了減小男人對她身體里的摳挖力度,也是為了稍稍俯
下上身,以避免張曉芬對自己乳頭更多的調戲。然而倆人貼的實在太近,張曉芬
又是特意用手捧著乳房,她自己的乳頭也確實是太長了。

    張曉芬的乳頭一次次從她的乳頭和乳暈上蹭過,感覺像是有一根細細的荊條,
密布小刺,蜿蜒著從那個小凸起鉆進去,在身體里四處抽打扭曲,而後與下身傳
來的感覺匯合,再蔓延到全身。她幾乎是哀求的輕哼著:“別鬧……別鬧了姐
……我受不了了……”下身則像是開了閘一般,淫水幾乎是連綿不斷的順著男人
的手指往外流淌,沾濕了他的大半個手掌,甚至還有要順著手腕流下去的勢頭。
男人沒有停止動作,借著她越來越潤滑的狀態依舊保持著摳挖的頻率,在她的陰
道里攪起一陣隱隱約約的“咕嘰”聲。
  
  張曉芬也有些受不了了。天熱,她騎在男人身上也有一會兒了,再加上和李
秀玲還在短兵相接。溫度、體能消耗以及漸漸被推起的欲火使她臉頰泛起了紅暈,
額頭上也起了密密一層細小的汗珠。但她沒停,男人明擺著被她的套弄和與李秀
玲的勾當刺激得不輕,當下最緊要的是一鼓作氣拿下這一百元錢。李秀玲的狀態
她也看在眼里,知道她快到承受的極限了。再不解決戰鬥,她就隨時會崩潰。然
而她也開始有些迷亂,心里想著,手上卻不知怎的停不下來,捧著乳房繼續和李
秀玲亂蹭。得益於男人陰莖的尺寸和堅挺,她屬實從套弄中得到了身為女人所希
望感受到的,被填充滿並足夠深入的快感。另外,她對李秀玲所做的,其實也真
實反應在了自己身上。力是相互的,不知道定律,不代表就沒感覺。
  
  李秀玲終於感覺自己即將崩潰。公然的暴露和一男一女對自己的刺激使她的
快感迅速攀升,下身傳來的那種感覺占據了全身,並且在小腹里不斷的堆積,已
經膨脹到她無法用理智去控制的程度。就在張曉芬又一次把握機會,成功把乳頭
貼上來摩擦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瞬間緊繃起來,頭腦中嗡的一震,只覺得感覺脹
滿了小腹的那種感覺像是被男人用手指摳開了一道縫隙,緊跟著所有的壓力和思
維就順著那道縫隙轟然宣泄了下去。她猛的一把抱住張曉芬,緊閉了眼睛,在她
肩頭咬緊牙關發出一種尖細孱弱的哼聲。而後整個人篩糠一樣顫抖起來,直到抖
動從激烈漸漸和緩,這才從嗓子里低喊出一道變了調的仿佛大喘氣般的哀鳴。
  
  她的這一變化深深刺激了張曉芬胯下的男人。他只覺得李秀玲的陰道瞬間緊
縮起來,所有那些柔軟堆疊的皺褶全部變成了箍住手指的狀態,而後有一股粘滑
的熱流,自指尖向下猛的湧出來,隨著她身體抖動的節奏,瞬間就包裹了整根手
指,而後流到手上,熱熱的,散發出一股女性獨有的異香。他大為興奮:“喲喲,
這老妹兒嘿嘿……”倒也知道好歹,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直到李秀玲從顫抖狀態
中漸漸恢複過來,才把手指從她的下身里往外一抽,“咕”的一聲,眼看著又帶
出一股淫水來,在手指和陰唇間拉出好長一道絲,而後滴在她兩腿之間的床上。
為此李秀玲又狠狠的抖了一下。
  
  張曉芬一邊繼續賣力聳動著,一邊在心里恨恨的把李秀玲好一通鄙視,此刻
後者正軟綿綿的貼著她,邊喘息邊輕微的顫抖。這姐們簡直就是個業余選手,客
人還沒怎麼著呢,芬姐還沒怎麼著呢,她自己倒先被人玩得高潮了。對於芬姐而
言,李秀玲絕不是個合格的舞女,沒有一點必要的堅持和隱忍。她喘息著說:
“喲,大哥……喔……哦……你咋這麼狠呢……啊……瞧把我妹子給玩的……”
一邊又恨鐵不成鋼的用乳頭用力蹭了李秀玲兩下,換回後者一陣觸電般的顫動。
但上面這些想法也只是在她心里模模糊糊,她的快感其實也在不斷攀升,只不過
被經驗與理智一直刻意的壓制著。她不是不需要全身心的發泄,只是不該在這里,
不該和嫖客一起。
  
  但李秀玲需要,她已經壓抑了太久。從踏進舞廳的那一刻起,她就在自我道
德譴責和被揉搓玩弄中艱難度日。小午曾經給過她快感,卻最終沒能讓她得到正
常的生理滿足。王八蛋算是從始至今第一個占有她身子的男人,卻也沒有多少實
質性的動作。今天當她跟隨著張曉芬上樓的時候,當她在陌生男人面前脫光衣服
的時候,當她看著張曉芬和男人放縱交媾而自己也被同時玩弄的時候,一種長久
以來在她心中如山嶽般橫貫的東西,隨著山呼海嘯般的高潮一同崩潰了。
  
  這是一種頭腦發熱式的自暴自棄,也是長久以來積攢在她心中那股渴求的爆
發。她從高潮的余韻中緩過神來,發現張曉芬也有些迷亂的跡象,而且明顯開始
有些氣喘籲籲。她本就體態豐盈,女上位也確實考驗女人的體力。盡管沒有堅守
住職業操守,但李秀玲仍然記得自己的使命,她輕輕倚在張曉芬的肩膀上,隨著
起伏在後者耳邊輕輕說到:“姐……要不……你歇會吧,換……換我來……”
  
  張曉芬略有驚訝的瞥了她一眼。胯下的男人看上去確實已經快到火候了,按
她從前和盧玉的分工,這時候就該換人了。但李秀玲不同,她主動提出來替換自
己,明擺著不僅僅是單純為了快點結束戰鬥。但她沒說什麼,如人飲水,冷暖自
知,再做下去自己也很難說會不會崩潰,這時候李秀玲挺身而出是適時的。她雖
然已經高潮了一次,但既然能提出這個要求,想必還有自知自明,能挺得住。想
到這里,張曉芬決定最後努努力,她不動聲色的對著李秀玲眨了眨眼,突然加快
了速度,伴隨著一聲比一聲淫蕩的嬌喘:“啊……啊……啊……我不行……不行
了……肏死……肏死我了……啊啊啊……”大屁股拍在男人胯間啪啪作響,急促
連綿,在自己實在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猛然一坐到底,顫抖起來。
  
  男人也是經驗豐富,兼之身體素質確實是好。盡管張曉芬這一通狂風暴雨似
的癲狂,到底還是咬緊牙根忍住了那股幾乎就在陰莖上凝聚成型的酸麻。張曉芬
足以以假亂真的一通表演之後見他沒上當,只好瞇著眼睛支起腿來。那條粗長的
家夥從她的下體中徐徐退了出來,長長的小陰唇包裹粘連在上面,拉出幾道混濁
粘稠的液絲。“不行了不行了,大哥……你太厲害了……”她說著,一屁股坐在
旁邊,呼呼的喘。“咋的,老妹兒,這就不行啦?你倆是舒服了,我可還沒到位
呢……”

    男人驕傲的支起上身,一邊調笑,一邊盯著張曉芬的陰部。她坐下來時大張
著雙腿,原本茂密的陰毛被淫水沾濕,大半伏貼著,露出小陰唇的上部向兩側分
開粘在大陰唇上,像一只展翅欲飛的蝴蝶。中間半張的陰道口,隨著呼吸不規律
的蠕動著,甚至能看見里面粉紅色的褶皺和粘膜。
  
  “哎媽呀,大哥,你都把咱姐倆玩成這樣了,咋的還要下死手吶……”張曉
芬虛踹了男人一腳,嬌嗔著說。“這事兒可不能怪我啊,咱說好了的,”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攬住李秀玲的腰,李秀玲順著勁兒慢慢倒在他的臂
彎里:“要不老妹兒換你來唄,哥也跟你玩會兒。”說著他扭頭問到,順便在李
秀玲臉上親了一下。

    李秀玲渾身一顫。

    “大哥,你也看著了,咱姐倆可是實心實意的伺候你半天……”張曉芬趕在
李秀玲之前急忙插話:“我妹子這體格讓你這麼折騰,當姐的不說句話可不行
……你再給加二十吧。”剛才談好那一百剛進門的時候男人已經給了她。

    男人剛要說什麼,她媚笑著伸腳用趾尖在他斜豎著的陰莖上扒拉了兩下:
“哎呀你還差這點兒錢吶!”男人眼看著她穿著短腰黑絲襪的腳摩挲在自己的命
根子上,又自覺剛才那股即將射精的感覺已經消退得差不多了,扭頭看了看李秀
玲,後者半趴在他臂彎里,又羞又怯面紅耳赤。佳人在抱,男人往往心思簡單,
更何況此刻雄激素正在他的血液里翻騰:“得了,就沖這個老妹兒的面子,不就
是二十嘛!……咱先玩,完事給你!”
  
  李秀玲半推半就的被張曉芬拉過來支著腿躺下,大腿倒還是夾在一起的。男
人起身跪在她兩腳之間。張曉芬跪著挪過來,摘了他陰莖上的避孕套,又換了個
新的套上。李秀玲偏著頭,微閉雙眼,小腹隨著呼吸急促的起伏,上面有一道細
細的紅線。張曉芬笑著說了兩句安撫她的話,就用手扳著她的膝蓋,把支起的腿
從中間分開。這個過程中她一直在微微的顫抖。男人挺著陰莖往前挪了挪,居高
臨下俯視她覆著一小片毛發,微微隆起呈饅頭型的陰阜,以及兩腿間緊緊閉合潔
白飽滿的大陰唇。

    他伸手按住她的膝蓋,又沈下身調整了一下姿勢,把龜頭搭在她的陰阜上。

    張曉芬伸過手來握住他的陰莖擼了擼:“我這妹子今兒可是第一次接大活兒,
大哥你溫柔點啊……”說著把陰莖往下掰了點兒,龜頭頂在李秀玲的大陰唇中央,
就著那里尚未消退的粘滑上下磨蹭了兩下。男人嘿嘿一笑:“行行……”趁龜頭
正好滑到陰道口位置,就勢往前一挺。李秀玲咬著嘴唇低沈的嗯了一聲,只覺得
一個碩大硬挺的東西,破開自己的下身緩緩插了進來。
  
  王八蛋之前雖然也這麼幹過,但其尺寸完全不能和此刻這個男人相比。李秀
玲只覺得一瞬間,自己的陰道就從入口到深處都被撐了起來,形成了一道明顯的
緊繃感,像是有什麼從下至上堵到了嗓子眼,讓她幾乎無法呼吸。那個龜頭的棱
線,隨著男人的推進一層層從她陰道內壁的皺褶上刮過,毫不費力,直通到底。
  
  說毫不費力其實是假的。男人的手指剛剛已經對李秀玲的緊窄有了一定認識。
此時又重新用陰莖認識了一遍。剖腹產為李秀玲最大限度的保持了環狀肌和會陰
中心腱的彈性,以便於日後她可以將這些作為本錢,在舞廳里換取鈔票。當然,
這也有張曉芬的功勞。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當年她是順產,剛剛又讓男人體會
了半天,如今一換李秀玲,松緊立判。
  
  男人用手扶著李秀玲的腿彎,挺胸腆肚的抽插起來。張曉芬右手搭在他腰後,
用指甲輕輕刮擦著他的尾椎,左手撫在他小腹,臉貼上來用舌尖來回舔舐他的乳
頭。理論上來說男人的乳頭僅僅是個裝飾物,但其成型於第一性別器官之前,同
樣有乳腺組織和神經組織。因此對其刺激,可以達到類似刺激女性乳頭的作用,
只是感覺小了很多。一些舞女急功近利,認為像男人蹂躪女人乳頭那樣去刺激男
人的乳頭,也會達到同等效果,其實是主觀臆測。女性乳頭由於其功能性較強,
抗吮吸愛撫能力也較大。而男人的則相對脆弱了許多,僅適合輕輕的刺激。張曉
芬對此積累的正確經驗,來源於某次客人對其工作能力的詳細點評。
  
  這一次換成男人來體驗被上下夾攻的感覺。這是真正的夾攻,敵方主力是張
曉芬的嘴唇和李秀玲的屄。男人身高腿長,這種跪著兩膝分開,大腿兜在女人臀
下的姿勢固然可以利用陰莖的角度更好的去刺激其陰道內的敏感點,同時也能欣
賞到女人被操弄時的表情,但由於高度不好調節,動起來並不十分順心。好在他
的陰莖長度不錯,才彌補了這一缺點。實際上如果不是在這樣一個簡陋的環境里,
找個枕頭之類的東西來墊在女人腰下,那就完美了。
  
  枕頭確實沒有。男人動了一會,發現自己無法享受到全根插入的快感,決定
換個姿勢。這也讓他放棄了清晰觀察到李秀玲陰部被抽插的畫面。他用手兜起李
秀玲的腿彎,膝蓋往後挪了挪,上身前傾雙手撐床。這個姿勢使得李秀玲雙腿被
擠壓固定成了一個大開的M型,整個下身都朝天撅起,男人也因此獲得了一個更
容易發力的角度。她羞怯的用手在男人肩頭推了推,沒什麼力氣,男人呲牙笑。
  
  這個姿勢表明男人已經有了想結束戰鬥的欲望。而李秀玲高潮過後的器官不
堪鞭撻,漸漸又進入了狀態。男人開始發力,腰部擺動著把陰莖一次次全根插入
她的下體又大部分抽出來,然後再用力的捅進去。借著床的彈性,把李秀玲的屁
股拍得上下起伏。張曉芬從旁邊伸手摩挲著男人的後腰,指甲只在其尾椎的臀溝
末端打轉,同時嘴里還胡亂的哼著推動氣氛。一時間,房間里充斥著李秀玲的嬌
喘、男人粗重的呼吸、張曉芬淫蕩的低哼和交合時發出的啪啪聲。
  
  李秀玲皺著眉,痛並快樂著。張曉芬看在眼里,卻沒阻攔男人越來越快且勢
大力沈的動作。在她看來,李秀玲想吃這碗飯,就得邁過這道坎。如今男人明顯
已經快到極限,決不能喊停功虧一簣。李秀玲則已經顧不上想這些了,她一邊沈
浸在已經模糊了的屈辱之中,一邊享受著人生中缺席了很久的快感。男人則已經
沒有了什麼想法,身下女人欲仙欲死的表情和一聲比一聲急促的哀鳴像一劑催情
毒藥,讓他根本停不下自己的動作。
  
  兩個人身上都是汗津津的,反倒張曉芬冷靜下來,開始消了汗。李秀玲開始
有些狂亂的甩頭,哼叫中也帶上了哭泣的聲音,下身被肏得泛起了白沫。這成為
了壓倒男人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最後狠狠的肏了幾下,然後一聲悶哼將陰莖全根
沒入了她的下身,聳動著開始射精。

    於此同時李秀玲也發出了一陣似乎無比痛苦的叫聲。張曉芬早把紙拿在了手
里,等男人松懈下來,先是掐著根幫他連避孕套一起把陰莖拔出來,而後熟練的
褪下套子來打了結丟進垃圾簍,又把紙遞給男人讓他自己擦擦。這才轉身倚到李
秀玲頭邊,摟起她的肩膀抱在懷里:“妹子,咋樣了,姐看看……”

    李秀玲還沈浸在又一次高潮的余韻中,把頭埋在她臂彎里,抽泣了幾聲才回
答:“姐,都怪你……整死我了……”

    張曉芬哄著她,擡頭埋怨:“大哥你也太狠了,都告訴你我老妹平時不接活,
讓你輕點折騰。你看看給她整的……”

    男人提了褲子,只是嘿嘿的笑,又從兜里掏出二十元遞過來:“得了老妹兒,
都怪哥,別哭了噢,下回哥輕點兒!”滿臉倒是得意洋洋的神情。

    張曉芬接了錢,重新換上嫵媚的表情:“行了哥,你收拾好就先走吧,我再
哄哄她……下回想著再來捧老妹兒生意啊。”

    男人看她倆赤裸著抱在一起,咽了咽口水:“那必須的!行,我就先走了啊
……老妹兒你別生哥氣,下回哥還來找你們姐們玩噢!”後面這句話倒是沖李秀
玲說的。


                             【未完待續】
2020-5-17 14: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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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37) 原創作者:Bl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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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0/5/24 發表於:Sexinsex

  
                            第三十七章
  
  倆人在包房里又待了一會兒,等李秀玲緩過勁兒來,簡單收拾一下才穿了衣
服下樓,然後一齊去衛生間打理。此事在之後好幾天成了張曉芬調侃她的笑柄。
其實她也沒資格笑話李秀玲,當初剛接大活兒的時候,張曉芬自己也經歷過類似
的情況。賣身的女人,終歸要漸漸適應,才能學會如何自保。
  
  當天李秀玲沒再接大活兒,她還做不到主動勾引男人交易。恰好也沒有男人
主動問她。倒是有個老頭出價十五,讓她在墻邊用手給擼了一發。

    這事兒她輕車熟路,只是手里不再是那條年輕氣盛的雞巴。老頭半軟不硬的
堅持了幾分鐘就敗下陣來,算上之前和張曉芬的合作,這一天光此項收入她就純
賺六十五。男人後來給的那二十塊,張曉芬倒是也要分給她,但她說什麼也沒要,
張曉芬也就樂得裝了自己腰包。她現在住的房子離這邊太遠,正好房租也到了期,
昨天上午剛在舞廳附近找到個合適的,明天就要搬過來。這事得感謝小娟,她自
己也租在那片兒,房子雖然舊了些,畢竟租金不貴。
  
  一晃一個星期過去了,周向紅很是有些坐立不安。自從那天上午倆人放縱之
後,老趙就一直沒出現在公園她倆約好的位置,打家里電話,也沒有人接。她和
公園其他人又不熟,沒處打聽。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
上門弄個清楚。照例買了點水果,裝在塑料袋里拎著,周向紅順著樓梯往上走。

    老舊發黃的樓梯間墻面上東一道西一道,不知被誰家孩子用彩色粉筆和煤灰
之類的東西畫了些塗鴉。她記得有些角落里是堆了些雜物的,這次來倒一點也看
不見了,只剩下那些角落的地面和墻面上還留有一些放過東西的痕跡。她敲門,
里面寂靜無聲。她又敲了幾下,確定沒人在家,只好慢慢轉身低頭下樓。

    剛走下七八級臺階,還沒到轉折的地方,身後忽然“吱呀”一聲。周向紅回
頭看去,卻是老趙家對門,一個戴著眼鏡的老太太從門縫探頭往外看。

    “你找誰?”老太太慢聲慢氣的問,語氣里帶著一絲疑惑。

    “哦,大姐,我找老趙家。”周向紅連忙轉身又上了幾級臺階,微笑著問:
“就你家對門。你這幾天看著他沒?他是不是好幾天都不在家了?”

    “這家的老趙頭啊!”老太太瞪著眼睛朝對門指了指:“你是他什麼人吶?”

    周向紅被她有些駭人的目光和語氣嚇了一跳,穩了穩神回答:“呃……我是
……他……以前單位的同事。”

    “哦,那你是不知道啊!沒啦,人都走了……有一個禮拜啦!”

    “什……什麼?上哪去了?”周向紅疑惑的問,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人沒啦!好像是得的什麼急病!也不啥事跟他兒子吵吵①起來了,突然就
不行了……”老太太特意大聲了些,又搖了搖頭:“哎……可惜了,挺好個人
……說是都沒來得及搶救……”
  
  晴空白日,平地一聲炸雷。周向紅只覺得腳下一軟,左手下意識的把住扶手
才勉強支撐著沒摔倒,右手拎著的塑料袋落在地上,幾個橘子順著樓梯骨碌碌的
滾了下去。她張了張嘴,用盡全身力氣艱難的發出聲兒來:“大姐……這……這
事兒可……不好開玩笑啊……他……我上個禮拜還看著他來著……”

    “嗐,這事兒我開什麼玩笑!……對對,就是上個禮拜的事兒……他兒子上
他家來,正說著話突然就不行了……誰能想到哇,那天上午的時候我在家,還聽
著他擱家里鬧騰……哎呀……”

    老太太眼里閃過一絲狐疑,又隔著鏡片上下打量了一番周向紅。後者完全沒
註意到這些,只是失魂落魄的倚著樓梯扶手,全身上下一個勁兒的抖。整個世界
像是被誰按下了靜音鍵,充斥著一種尖銳刺耳的聲音。只有這一種聲音。

    周向紅完全沒聽到老太太後面和她說的話。她目光渙散著,緩慢轉身,撐著
樓梯機械的下樓。

    “大妹子!你沒事兒吧?哎,這怎麼了這是……”老太太喊了兩聲,看著她
走過拐角,這才嘟嘟囔囔的關了門。

    過一會兒等周向紅徹底下了樓,又開門出來,撿起塑料袋把橘子都裝好了拎
回家去:“哎呀,這麼浪費呢,這都挺貴的……”
  
  直到在樓下看見幾個紮堆嘮嗑的老太太,周向紅才從行屍走肉般的狀態中恢
複過來。她幾步跨過去,一把拉住離她最近的那人,眼神直勾勾的,把老太太們
嚇了一跳:“哎這怎麼……大妹子你幹啥?”

    “大姐!三、三樓那個……就就就那個窗戶口的!老趙!老趙你認識不?”
周向紅狂亂的揮著手往上指,喊出來的話都走了音。

    老太太定了定神才反應過來:“噢噢,你說那家老趙頭啊?大妹子你先松手,
先松手,媽呀你咋這麼大勁兒呢!”

    周向紅觸電一般撒了手,眼淚已經湧泉般淌了出來:“對,就那個老趙,大
姐你認識不?你們都認識不?啊?他人呢?!”
  
  幾個老太太七嘴八舌的回答了周向紅的問題,和樓上老太太說的幾乎如出一
轍。時間算來正是周向紅和老趙分別那天臨近中午的時候,老趙兒子到他家,不
知道什麼事爺倆拌了嘴,結果老趙說著話呢突然就不行了,他兒子用座機打了1
20,但聽說人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走了。

    周向紅的耳朵重新被人按了靜音鍵,淚水也模糊了她的雙眼。還沒等對方說
完,她就跌跌撞撞的走開了。幾個老太太驚魂未定的看著她的背影,紛紛猜測著
此人的身份。

    “哎我聽老劉太太說啊,那天上午老趙好像和個女的在家整那事兒,動靜老
大了,隔著墻都聽得清清楚楚的……你說是不是就她……”

   “真的假的啊……那老趙頭六十多了吧?……”

    “這事兒老劉太太不能瞎說!她說折騰了挺長時間,完事兒不大會兒工夫1
20就來了……前後沒差上一小時。”

    “哎哎……”一個老太太壓低了嗓音:“這麼說的話,你說老趙是不是……
馬上風了?……”

    “別瞎說!馬上風人都說是當時就得犯病!往外擡人的時候我看著了,家里
就他兒子在。”

    “那是整完就走了唄……沒讓他兒子堵著……”

    “都說他爺倆那天吵吵起來了,沒堵著吵吵啥……”

    “現在這社會都啥樣了,那老趙平時瞅著挺正派個人吶……”

    “可不是咋的……”

    “還真別說,我以前好像看著這女的來過……”
  
  周向紅覺得自己像被套進了一個巨大的塑料袋里,街上那些來往的車輛,擦
肩而過的行人,高的或是矮的建築物,所有這些都像是和她在不同的世界。一邊
是那些熟悉無比卻又無比陌生的全部,一邊是她,中間隔著一層仿佛透明,卻又
讓人發冷的東西。腦袋里在轟響,有節奏的,說不清楚是什麼聲音,隨著身體的
擺動像鐵球一樣在里面來回滾動,砸得她眼前本就模糊的視野全是金星。也可能
什麼聲音都沒有。時間已經不存在了,空間也是。只剩下她自己,像一塊落入水
中的石頭,被現實包裹著卻又完全不相融。
  
  李秀玲在家等過了中午也沒等到周向紅回家。丈夫吃過飯固定是要睡的,估
計短時間內也不能出啥事。她收拾完,換了衣服去舞廳,臨走給周向紅留了張紙
條,讓她到家呼自己三遍報個平安。

    前天房產證已經下來了,社區也做了登記,就等正式動遷。雖說房子實實在
在到手了,但將來搬新家,總不能住水泥墻面毛坯房吧。至少墻面什麼的地方多
少還是要弄一下,再簡單,也得有個家的樣子。除了裝修,電器家具什麼的也得
換換。按說要是不要房子單領補償款當然可以解決經濟問題,可這一家老小總不
能住馬路牙子②上吧。因此賺錢依然是當務之急,而且是長久之計。好在她如今
徹底放開了,跳舞大活兒兩手抓,每天的收入上升了一大截。只是身體還過於敏
感,這幾天又讓人弄高潮一回。趕得也巧了,仨客人前後腳的拽她去卡座,結果
楞是用車輪戰打垮了她的屄。她倒還沒和人在墻邊弄過,大庭廣眾的,實在是拉
不下臉。
  
  一下樓她就迎面遇上了以安大媽為首的一群老太太。後者夾了她一眼又往地
上呸了一口:“臭不要臉個破鞋!”她倒忘了,自己二閨女也頂著這麼個名頭呢。
擱以前倆人非吵起來不可,如今李秀玲房產證在手,看待這群人下意識就覺得已
經和自己不在一個檔次了。賺錢才是最重要的,賭氣根本沒意義。她如今忙得很。
  
  但這幫老太太可有的是時間。頭幾天先是有人發現四五個扛著三腳架和豎尺
的工人,用一個小望遠鏡到處的量。後來有靈通的人從別的渠道打聽來了據說比
較準確的拆遷消息,確定了沒有房產證的補償約等於沒有補償。一時間整片區域
像是滾油鍋里潑進了涼水,男女老少都炸開了。

    一群老頭老太太分成兩夥,一夥由幾個口齒伶俐的帶著一批身體不好的開始
找有關部門詢問請願拍桌子犯病,另一夥由幾個老花鏡度數低的帶著一批腿腳利
索的從早晨轉悠到晚上,逮著陌生人就盤查。當然,腿腳利索的遇到特殊情況也
可以客串身體不好的,身體不好的來回爬樓,腿腳也都挺利索。中國式拆遷大家
都早有耳聞,天知道以目前這個情況,廣大無“產”階級群眾最終得讓政府和開
發商坑成什麼樣。大敵當前,人民內部矛盾都只能暫時放下,頭可斷,血可流,
錢沒給夠不能拆。除少部分人,比如李秀玲這樣大事已成心里有底的人外,以安
大媽為首的一眾革命婦女,開始叫嚷起誓死保衛家園,不拿夠補償款絕不搬遷的
口號來。於是官面問題上升到了市級,私下行動則形成了鄰里聯防自治。後來市
里責成區里出面,二把手帶著房地產公司的人來和住戶們簡單談了談,不太愉快,
安大媽在現場摔了領導自己帶來的茶杯。當然這是後話,此時茶杯還不知道和領
導天天親嘴這件事到底會有什麼下場。
  
  一些涉及當時動遷這件事的流程在此就不細說了。大部分的人的產權都面臨
著打水漂③,廠子破產倒閉後,福利房的產權成了一筆爛賬,幾家涉及的單位推
諉扯皮,都不願意出頭辦理此事,於是整件事逐漸陷入了僵局。但對於房地產開
發公司來說,拿了地不作為是不可能的。於是中國式拆遷即將正式邁入第二階段。
  
  李秀玲一直也沒等到婆婆呼自己,不得已她只好掐著時間早早往回趕。這讓
她損失了一筆不小的晚場收入。但她不得不如此。家里三個人把老幼病殘都占全
了,就剩她一個主心骨。路上她盤算了一下,托兒所還在離家更遠的地方,接孩
子時間還早。另外婆婆要真是一直沒回來,丈夫自己在床上躺了一下午,也不知
道情況怎麼樣了。急急忙忙上樓,掏鑰匙開門,門鎖卻是正常鎖上的,這一瞬間
她松了口氣。自己走時是把房門反鎖了的,婆婆有鑰匙,這證明她是回來了。也
許只是沒看到她留下的字條,自己不過虛驚一場而已。
  
  “媽……媽?”她進屋,關門,還沒轉身呢,先喊了兩聲。

    屋里靜悄悄的,充斥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氛。李秀玲慢慢轉過身來,一眼就
看見在客廳角落里坐著的婆婆。她毫無生氣的坐在椅子上,身上還是上午出去時
的那套衣服。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放在自己膝上,兩只眼睛好像是在看著李秀玲
的腳,仔細看卻又沒有焦點,半天都不眨一下。

    “媽?媽你咋了媽?!”李秀玲嚇了一跳,急忙走過去,彎腰湊近了問。

    周向紅毫無反應,整個人泥塑木雕一般,只有微微起伏的呼吸,還能證明她
是個活人。

    李秀玲腦袋嗡的一聲,她第一反應是折到旁邊房間,結果推門看見丈夫躺在
床上,發出微微的鼾聲——這讓她發自內心的松了口氣,瞬間提升的心跳也得到
了平複,而後輕輕帶上門,又轉回客廳。周向紅還是坐在那里,仿佛李秀玲剛剛
那一連串的舉動根本不曾發生一樣。

    李秀玲走到她面前蹲下來,這才看見她的眼睛是腫的,里面布滿了血絲,像
是大哭過一場。“你可嚇死我了,媽……媽,我是秀玲!媽?媽你說話呀,咋地
了這是?!”李秀玲輕輕握住周向紅的手,大熱的天兒,後者的手卻是冰涼的,
好像還在微微顫抖。
  
  她又問了幾遍,手上稍微用力搖晃著周向紅。周向紅終於有了一點反應,眼
珠遲滯的動了動,而後才緩慢的把目光聚焦在李秀玲臉上:“玲兒啊……你……
你回來啦……”聲音像是漏了氣的風箱,沙啞幹澀。

    李秀玲連忙就著話音往下說:“是我,媽!你咋啦這是?你別嚇唬我啊媽!”

    周向紅嘴唇哆嗦著,張了張嘴,卻一點聲音都沒有。李秀玲焦躁的站起身來,
拿桌上的杯子給她倒了點水,又蹲下拿過她的手把搪瓷缸子塞在周向紅手里:
“媽你喝點水……有啥事你跟我說,啥事咱都能想辦法啊媽……”

    這些年李秀玲了解婆婆,她雖說沒什麼文化,也不是很有見識,她骨子里是
個堅強的人,而且能積極的去面對問題和尋求解決之法。今天她這個狀態,絕對
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可要說大事……丈夫暫時就那樣了,難道是孩子?!
“媽……樂樂?……”她試探的問。

    周向紅從嘴里勉強擠出句話來:“到點兒啦?……我去接……”

    謝天謝地,李秀玲又松了口氣。從進家門到現在,她的心像坐了過山車一樣。
那……可也就沒別的事了。

    李秀玲暗暗上下打量了一下,也沒看出婆婆像是有什麼磕碰了的地方……今
兒上午,她說是去趙叔家來著……趙叔?!……吵架了?也不能鬧這麼嚴重啊
……更何況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算老趙鬧情緒,婆婆斷不會也鬧的,好歹有三
萬多塊錢撐著場面呢。她試探著問:“媽……你今兒和我趙叔……鬧矛盾了?”
  
  金釵謾作封侯別,劈破佳人萬里心。這一聲“趙叔”把個渾石凝鐵般的周向
紅瞬間擊潰了。她整個人的情緒像是被膠帶勉強粘合起來的水閘,一瞬間就崩坍
開來,悲傷如洪流般席卷了不大的屋子。

    李秀玲也沒料到自己正捅在婆婆的痛處上,手忙腳亂的又是哄,又是幫著擦
眼淚。周向紅情緒失控,已經顧不得是不是打擾了兒子的休息,放聲嚎啕起來。
這一通眼淚,固然是對老趙的思念和緬懷,也是對自己命運多桀的悲嘆。李秀玲
這才從她斷斷續續不成章法的哭訴中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驚呆當場。但她
多少還是保持了冷靜,不能單純因為老趙的死,就任由這個已經脆弱不堪的家庭
繼續崩壞,至少,孩子必須得去接回來。

    她陪著婆婆掉了會兒眼淚,看看天色不早,趕緊去托兒所接了樂樂。

    晚飯家中一片愁雲慘霧,只有丈夫沒有體會到婆媳二人的情緒。周向紅根本
就沒吃晚飯,李秀玲帶著孩子,不讓她去糾纏奶奶。原本以為婆婆得需要一段時
間才能振作起來,沒想到第二天早晨周向紅就出現在了廚房里。只是人悶悶的,
目光也發直,眼睛紅的厲害。
  
  人活一世,固有一死。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說來殘酷,事實如此。
  
  ①吵吵:正確發音為‘cāocao’第二個字為輕聲。東北方言。指吵架、
說話或說話音量過大。例1:外面有兩個人吵吵起來了。例2:你們倆小點聲吵
吵。例3:有事好好說唄,你吵吵啥!
  
  ②馬路牙子:東北方言。也有部分地區稱其為‘道牙子’。指馬路兩側擡高
以區分機動車道和人行道的條石或類條石。網絡曾經流傳一位車主與客服對話的
所謂“倒鴨子”錄音,即說的就是此物。
  
  ③打水漂:原意為一種利用水面彈射石子的遊戲。由於石子扔出後不可回收,
部分地區人們因此引申其意思為錢財或其他事物被白白浪費掉了。例:局長腐敗
讓人給抓了,我送的禮算是徹底打水漂了。


                               【未完待續】
2020-5-24 14:3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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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38) 原創作者:Bl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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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0/5/28發表於:SexInSex



                            第三十八章
  
  周向紅終於還是大病了一場。這使得李秀玲一星期沒有去舞廳上班。她能理
解婆婆在這件事上受到的打擊,一份希望的破滅,比直截了當的災禍更讓人痛苦。
但逝者已逝,人永遠都應該向前看,也只能向前看。所有人的命運都是從來處來,
向去處去,誰也逃不過生離死別,周向紅終究想明白了這點。

    掐著老趙頭七那天,她強撐著夜里下樓,燒了些紙。遺體告別沒趕上,恐怕
將來連他葬在哪里也不得而知——不用想也知道,他的子女不會告訴她這些事的
——但兩人終究曾有過這麽一段緣分,至少能盡盡心意。經過這一場變故,她整
個人都瘦了一圈,後來發現,原本已經零零星星的月經也徹底停止了——五十歲
了還有一點月經的女人不多,這本是件對健康大有好處的事。
  
  一星期後,李秀玲見婆婆多少恢複了些,起碼日常在家不用她伺候了,這才
重新開始去舞廳。她家情況在這擺著呢,幾天沒收入就要斷糧了。尤其是婆婆這
一病,又於計劃外多消耗了些錢出去,無異於雪上加霜。張曉芬呼過她一次,得
知情況後倒是問過她用不用幫忙什麽的,被她給謝絕了。
  
  下樓轉過彎來,她看見一群人正圍在另一幢樓側面的墻根議論紛紛,中間的
墻上貼了一大張紙。離太遠看不清,她又往前挪了兩步。如今她主動和周圍鄰居
們保持著距離,輕易不混到他們中間,一方面是因為安大媽的宣傳,總有些人陰
陽怪氣的看待她,另一方面是因為房子,她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已經辦妥了手續,
徒遭人嫉妒。

    人性就是這麽奇怪,一群人光屁股站在一起,大家心理安慰,人人平等。倘
若有人突然穿上了衣服而其他人都沒得穿,那麽仍然光著屁股的人就會覺得那身
衣服刺眼,從而千方百計的想將它扒下來。至少也得撕幾個口子出出氣。

    剛剛能看清楚上面的標題《ZG街拆遷辦致全體……》還沒讀完,人群里就
突然躥起一道身影,嘩啦一聲把整張紙都撕了下來,只留一點邊角還粘在墻上。
緊跟著一道洪亮的女高音就飆了起來,因為情緒激動,甚至某些字眼都走了音:
“都他媽的放屁!他們就是想把大家夥兒都誆出去,然後好扒樓!……”正是革
命老將安大媽。她一手攥著那張紙,一手攥著拳頭在空中揮舞著,臉漲得通紅:
“……大家夥兒心一定要齊!跟他們鬥到底!誰也不許私下里跟他們達成協議!
從今天起,咱們要用階級鬥爭的目光觀察一切!分析一切!砸碎拆遷辦的狗頭!
……”說了幾句還不覺解氣,又把手里的紙用力扯碎摜在地上,末了恨恨的啐了
一口。

    人群中轟然響起一陣贊同的聲音。安大媽倒豎眉頭怒發沖冠單手叉腰立於當
場,倒確實有幾分敢教日月換新天的氣勢。她見群情洶湧眾誌成城,不由得又提
高了些音量喊出一段話來:“偉大領袖毛主席曾經說過,只有不要臉的人才說得
出不要臉的話,拆遷辦有什麽資格站在我們面前哼一聲呢!”原話中是頑固派,
她給臨時替換了拆遷辦上去,倒也確實是急中生智,應情應景。
  
  李秀玲轉身就走。平心而論,安大媽他們的行為並沒有錯。她自己也險些就
站在這群人中間。中國人自古就有安家立業的思想,房子就是命根子。哪怕只有
個架子撐幾片瓦,只要是自己的,那也就能算作一個家。然而一來她已然從此事
中脫了身,二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此時她這本經上滿篇就倆大字:缺錢。再者
自己必須和他們保持距離,萬一要被這群已經怒火中燒的人知道自己已經辦了房
產證,天曉得會出現什麽後果。安大媽此刻正急於奠定自己頭號釘子戶的領導地
位,再加上大家都在議論紛紛,猜測分析爭執謾罵喊口號,竟無一人發覺她溜著
邊兒走了一遭。
  
  舞廳里熱鬧依舊,仿佛與外面那個世界並不相通。這里的主題永遠只有四點,
男人一點,女人三點。人性在這里是純粹的,自由的,裸露的,和黑暗的環境保
持著融洽關系。張曉芬和她嘮了兩句,就被人拽走了,她自己也被人拽走了,一
會兒回來之後又和小娟打了個招呼。正站著呢,眼前忽然晃過來一個欲蓋彌彰的
禿頂,王八蛋笑呵呵的,上來就摟住了她的腰。
  
  她和王八蛋進了舞池,任其撫弄了一陣。李秀玲倒真是有些發自內心的感謝
他,尤其是看見最近鄰居們的舉動之後。老王雖說半威脅式的拉她上了床,可人
家也是實心實意幫自己辦了事。更何況如今她也拿上床當了正經營生,回過頭想
想,幾乎就不算給過老王什麽好處。她也算想明白了,不再敵視這老家夥,反而
還和他漸漸熟稔起來。

    老王摸了一會兒她的乳房,手就滑下去,她把裙子掀起一角,讓他順利的從
內褲的邊兒探進去摳弄,一邊笑嘻嘻的,也把手按在老王的褲襠上揉搓。老家夥
美滋滋的一邊揉搓她的陰唇,一邊享受被她挑逗的感覺。

    摸了幾把,李秀玲調笑著說:“喲,王叔,今兒是怎麽的了,咋看著我沒啥
反應呢……”

    她純屬無心,但聽者有意。王八蛋當時就一楞,氣勢肉眼可見的開始萎靡:
“啊……那啥……這兩天早起鍛煉……累的……”

    其實他這個歲數,身體不行很正常,但男人天生對自己的能力非常在意,稍
有差池就容易產生自卑心理。上次為了把李秀玲弄上手,他吃了一回藥,雖說效
果不錯,但第二天也是腰酸腿疼渾身上下都難受。經過反思,再不敢輕易拿自己
身體嘗試那玩意了。偏巧的遇到李秀玲,一時得意忘形竟然忘了自己今兒沒有藥
神保佑。
  
  李秀玲品出他語氣不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話觸了王八蛋的忌諱。其實她
這麽說也沒錯,第一次他可是在她的撩撥下,憑自己本事硬起來的,後來到底在
墻邊讓她用嘴弄了一回。想到用嘴,她忽然有了主意,但轉念又一想,他都沒提
這茬,憑啥自己上桿子①去作踐自己。正想著呢,王八蛋忽然說到:“秀玲啊,
你跟王叔找地兒坐著嘮會兒嗑去?”他也是心里打著算盤,想著換個安靜穩妥的
環境,看看自己是不是能爭取再老當益壯一回。

    李秀玲大致明白他的意思,故意捏著腔調回答:“上哪坐去呀,有啥話就在
這兒嘮唄,墻邊那圈沙發都找不著空地方……”

    “這廳里亂哄哄的咋嘮!我是說咱上……”王八蛋迅速盤算了一下,去哪門
檻費肯定都得自己掏:“上卡座去坐會兒唄,就當休息了。”

    李秀玲在心里罵了他兩句摳門,嘴上卻嗲著回答:“王叔你真能忽悠人,那
地方是坐著休息的地兒麽……我還沒去過呢……”卻也就腳下不停,跟著他走了。
其實前些時候她已經去過好幾次了。
  
  王八蛋交了錢,倆人一前一後往卡座那個小廳里溜達。卡座的門檻費是十元,
這無形當中增加了成本開支。李秀玲想找個僻靜點的角落,因此走在前面,王八
蛋從後邊看著她扭來扭去的屁股,心里不住的給自己鼓勁兒,希望一會兒能把這
額外支出的錢玩回來。
  
  卡座的這種所謂沙發,相當有局限性。就是一個長方形的木箱,大約半米多
寬,長一米五左右,高半米多點,上面壓著海綿蒙一層人造革,黑的或者是棕的,
左右後方再用約一米三四高的木板三面圍住,也蒙一層人造革。左右兩邊的木板
通常要比下面的座位稍微向前延伸出來那麽二三十厘米。以上這些構造是連接在
一起的,成為一種人人都知道可以坐,人人都坐得不怎麽舒服的那麽個玩意。早
先這樣的椅子在飯店或者那種老式歌廳里兩兩對放,就可以形成一種感官上隔離
出來的小包間。或者擺在錄像廳里,充作雅座。在舞廳這邊的小廳里倒是擺放得
中規中矩,就像電影院的椅子那樣面朝里橫著幾排,中間和兩邊空出來留了三個
過道。從小廳入口看進去,里面就像個頗有檔次的錄像廳,只可惜對面墻上什麽
都沒有,燈也稍稍亮了些。
  
  這樣的環境里,兩個人做愛做的事,要想不走光是不可能的。就算衣服不脫,
褲子總得脫吧。過道里人來人往,就差圍觀品評了。李秀玲終歸還是有些抹不開
面子,想盡量少暴露於眾人的視線之內。這事兒不同於在舞池里被人玩弄,那里
光線昏暗,雖說也是該露的都差不多露了,好在人群擁擠,又都忙於自己手頭那
點事,彼此很少互相觀察。

    之前李秀玲在包房里和張曉芬一起伺候男人,畢竟空間密閉,人也少,再仗
著當時一股沖勁。但卡座這邊空間開闊,燈光又亮,公然就和男人搞起來,僅靠
卡座兩側那窄窄的二十來公分遮擋,無論如何心理上也不太過得去。因此找個靠
里的角落就勢在必行。尤其是之前有一次她沒占到合適的位置,不得不和一個老
頭在靠過道的位置進行交易,結果也不知道是哪個漢子路過,居然還叫了聲好。
李秀玲固然羞臊得差點把腦袋插進沙發角落里,老頭也被嚇了一跳,直接就繳了
槍——倒算是幫了她的忙。

    王八蛋則是心里多少有點陰影,以前他也和其他女人來過幾次,因為每次都
硬不起來,都鬧得十分尷尬,因此也想找個不引人註目的地方。此刻倆人心思各
異,腳步倒出奇的一致,直奔最里面而去。
  
  卡座從不缺人,倆人一路上難免被動的欣賞了些露水姻緣。老王固然樂得過
過眼癮,李秀玲也很是偷瞄了幾眼。不為別的,主要是想學學別人的先進工作經
驗。走到最里面一排,李秀玲正好發現右排一溜三個卡座都是空的,急忙擺手招
呼王八蛋過來,占了最邊上的位置。
  
  王八蛋一邊走過來坐下,一邊在心里盤算。他倒是明白,剛才跳舞李秀玲沒
要他錢,進了這地方再不給錢,人家哪還能有興趣配合他。更何況自己的身體狀
況擺在這兒呢,做事要明確目的,他畢竟不是真的想上這來純聊天的。正所謂重
賞之下必有勇夫,就算到最後仍然落得個不舉的結果,起碼過程長一點,李秀玲
服侍的盡心盡力點,事後不要對他冷嘲熱諷的,也就是了。剛才進門交錢他是拿
了張五十的,剩四十攥在手里。約定俗成的規矩就是先給錢,他抽出二十,往李
秀玲面前遞:“秀玲啊,來,叔先把錢給你……”
  
  李秀玲一邊把包從身上解下來往卡座的角落里放,一邊也在心里盤算。王八
蛋剛才就沒給錢,進到這里了如果還不提錢,她要是不要?然後怎麽辦,狠點兒
心就陪他聊會天?聊多久合適呢,會不會耽誤了自己在外邊賺錢?要是給錢,她
要是不要?然後自己好好陪他玩?可看今天這狀態,他恐怕是真像張曉芬說過的
那樣,根本就硬不起來了,自己該怎麽辦好呢?方法倒不是沒有,丈夫那根沒知
覺的陰莖在她嘴里都能像模像樣的挺立起來,王八蛋好歹一個正常人,能困難到
哪去?可自己到底要不要這麽伺候他呢?要不就應付他一會兒,等他知難而退,
自己又賺了錢,又不耽誤時間,又不累……
  
  她正想著,一回頭王八蛋的錢已經遞到了眼前,這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呀,王叔,不用……”

    王八蛋一手拿錢往她手里遞,一手摸在她屁股上:“嗐,啥不用,王叔不是
不懂事兒的人!那啥,你把錢收了……王叔這體格吧,不太好,秀玲你幫王叔弄
弄,別嫌麻煩就行……”

    李秀玲手還在推擋著:“沒事兒王叔,我知道你有時候那啥……你也別上火,
這事兒其實好辦……”

    王八蛋何許人也,逢迎巴結那也是一輩子了,從話堆兒里滾過來的,只一楞
就聽明白了她話里的含義。此事不比其它,老頭見她不僅沒嫌棄自己,還說有辦
法幫自己解決這個問題,一激動,也顧不得李秀玲說這話究竟有多少可信度,從
褲兜里把另外那二十也掏出來,一起塞到她手上:“秀玲啊,你、你真有招兒幫
叔,就多費費心!這錢你都拿上!”
  
  李秀玲原本是不經意說出的話,讓他這麽一弄,倒坐實了。有心再推辭,眼
看著王八蛋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又想想自己受人恩惠,總也不能把面子給回絕了,
再則還得看錢的面子,四十元那可是兩次的價格了。猶豫了一下,她這才暗下決
心,伸手接過了錢:“王叔,那……那我試試看啊,但是可不把準②,這要是整
半天還不行……”

    王八蛋沒頭沒腦的接過話答應著:“沒事兒秀玲,王叔不是小氣人,能行就
行,不行咱就走,高低不能耽誤你掙錢……”
  
  話說到這份兒上,李秀玲是再推脫不掉了。她把錢裝到包里,讓王八蛋穩穩
當當叉著腿坐好,先是自己掀了衣服,把乳房整個暴露出來,右腿單膝跪上卡座,
右手抓著背板的邊,把上半身貼在王八蛋面前,左手在他褲襠上劃拉了幾下:
“王叔,你把它解開……”

    王八蛋答應著,倆手急忙忙的解了褲口,又把褲腰往下推了推,李秀玲的小
手就滑進去,捏住那個軟塌塌的玩意輕輕揉起來。王八蛋左手摟著她的腰,一仰
臉,叼住她的一個乳頭連吸帶吮,一邊享受著下面的按摩,舒服的拿鼻子直出長
氣兒。

    李秀玲也輕輕的哼哼著,極盡聲音所能表達的撩人之態,配合著手上的動作,
不時還拿指甲在他的陰囊上輕輕刮幾下,換回後者倒吸涼氣的聲音。這都是她日
常操演熟練了的,只可惜王八蛋確實是虛,就此撩撥了一陣,居然還是毫無反應,
氣得李秀玲在心里暗罵他下肢癱瘓。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眼看著王八蛋欲火中燒,只等她那口泉水救急。盡管
還是不大情願,但這畢竟是自己的工作,老王也不算外人。李秀玲把乳頭從王八
蛋嘴里拽出來,最後脫離時正趕上他往嘴里抽氣兒,乳頭被牽引得長長的,發出
輕微的“啵”的一聲。

    憑心而論,老家夥的動作還是很值得稱道的,不疾不徐,既自己過了嘴癮,
又照顧到了李秀玲的感覺,以至於她也多少產生了一些快感。甚至從他嘴里把乳
頭拔出來後,心里還空落落的。就這一點,王八蛋就比別人強多了。前些天有個
家夥,剛吸了沒兩下就動了牙,雖說沒使勁,還是嚇了李秀玲一大跳。聽張曉芬
說,客人里還有更變態的,不得不防。
  
  老王不明所以,但本著消費者就是上帝的原則,坐在那看李秀玲下一步如何
施展。李秀玲彎腰拿包,他就趁機把手伸起來,托在她乳房上揉搓。眼看著她從
包里翻出一小包紙巾、一個小瓶子和一個避孕套,他心中納悶,實在憋不住說到:
“秀玲啊,那啥,叔這還沒硬呢……”

    李秀玲笑笑:“沒事,叔你坐著……把褲子脫了……”



                             【未完待續】
2020-5-28 20:5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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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39) 原創作者:Bl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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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0/7/2發表於:SexInSex



                            第三十九章

  王八蛋依言脫了褲子,直接褪下去,堆在膝蓋上。李秀玲拿了小瓶轉過來,
一手捏起他的陰莖,先轉圈噗噗的噴了幾下——當然是水,這是跟張曉芬學的—
—把包皮翻開來,里面也都噴到了。

  然後掐著龜頭拎直了,用紙巾上上下下的擦了一圈,重點是冠狀溝里。老王
雖然人不怎麽樣,衛生打理的還不錯,他這根玩意李秀玲是見過的,也沒什麽可
疑的疙瘩之類。

  里里外外都擦凈後,李秀玲扔了紙巾,順便聞了一下手上的氣味,這才放下
心來。

  王八蛋眼看著她一擡腿,單膝跪在卡座上,倆手壓著捋了捋他的陰毛,撮起
雞巴,俯身上去就用舌尖輕輕在龜頭上點了點。

  這一舉動從心理上把他刺激的不輕,仗著腎虛在沒哆嗦得那麽明顯,但也不
得不強迫自己定了定神。以往那些舞女為了刺激他勃起也用過嘴,包括和李秀玲
在一起的時候,但那都是戴了套子的,像這樣直截了當就和女人的嘴親密接觸,
還是頭一回。

  李秀玲用手把朝著他那邊側臉的頭發捋到耳後,歪頭朝他笑笑,而後張嘴就
把那個不爭氣的玩意吸了進去。

  作為李秀玲這一技能的第三位體驗者,王八蛋的狀態勉強介於她丈夫和小午
之間,多少比不行還能強點。

  他能感覺到李秀玲的嘴里像是有一股吸力,在不斷向里拉扯著自己的雞巴。
同時她的舌頭還在溫柔的托著那個玩意,不時曲起來撩撥一下頂端。

  這種感覺上一次他在家中已經體會到了,但那時他受藥物影響,雞巴整條硬
挺,感覺也還算靈敏。如今雖說是故地重遊,且少了橡膠的隔斷,但除了被舔舐
和吸扯之外,其實並無太多感覺。

  好在心理還是很刺激的。王八蛋樂得享受,李秀玲這種勇於獻身的行為給了
他莫大的滿足。

  一般舞女可不會輕易就不戴套的去給人做口活兒,天知道那條陌生的陰莖上
都粘著些什麽。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雞巴在不住的被李秀玲往嘴里吸,力道還挺大,偶爾她的
舌頭會在里面攪一下。

  左右閑著沒事,王八蛋用左手玩了會兒她的乳房,又換右手,把左手抽出來,
順著她的後腰摸過去,把裙子幾把拽上來堆疊在腰上。

  這使得李秀玲的屁股露了出來,她往里挪了挪,臆測著能被卡座的側板擋住,
也就沒再管他。

  王八蛋順著內褲的邊把手插進去,在那個豐腴光滑的屁股上來回抓捏摩挲。

  這邊李秀玲正忙著呢,王八蛋眼看著隔壁卡座溜達過來倆人。

  女的長相一般,看上去也就剛二十出頭,男的四五十歲,臉上褶子不少。走
過來男人遞了錢,女人接過來塞進包里,放下東西就開始脫褲子。

  男人看樣子也解了褲帶,站在那大約是自己擼著做熱身,一扭頭正好從側板
上面看見了王八蛋,對他點點頭。王八蛋也點點頭,眼角瞥見李秀玲挺專註,似
乎毫無察覺,忽然心里一動,把手抽出來,勾著她的內褲邊往下扒,同時努了努
嘴,朝那男人丟了個眼神。

  男人會意,抻著頭往下看,只見李秀玲豐腴潔白的屁股正對著他暴露出來。

  兩瓣碩大光滑的臀肉,以及中間夾著的屁眼,隱隱還能看到一點下面的陰唇。

  男人呲牙無聲的笑了笑,就那麽看著她的屁股,繼續熱身。王八蛋也得意的
咧了咧嘴,炫耀似的又在她的屁股上拍了兩把。

  也不知是暴露李秀玲使他從心理上得到了足夠的刺激,還是李秀玲嘴上的努
力終於獲得了成效,又或是兩者兼而有之,王八蛋開始感覺雞巴漸漸挺了起來,
最重要的證據就是她的嘴上下幅度明顯增加了,舌頭也不再是把那玩意撥來撥去,
而是不時的在頂端畫個圈。

  由此帶來的是愈加明顯的神經刺激,他甚至能感覺到她的牙齒偶爾刮在包皮
上。旁邊的女人脫完褲子好像是趴在了卡座上,男人斜著面朝里站,開始聳動起
來。

  女人明顯有些誇張的哼叫聲傳來,多少還透著那麽點敷衍。李秀玲這才發覺
旁邊有人,右手伸到後面把裙子放下,王八蛋的手和她的屁股一起被遮了起來。

  她倒是不知道,剛剛自己已經走光了。

  小廳里說話聲呻吟聲拍擊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使她沒能第一時間發現被王
八蛋成功展示了一回。

  她又吸了幾下,感覺王八蛋的雞巴已經基本達到了狀態,這才張嘴擡起頭來,
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酸的脖子。

  嘴角和龜頭之間還拉出一道細絲來。王八蛋眼看著自己的雞巴半死不活的進
去,堅硬挺拔的就出來了,簡直大喜過望,正可謂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故
知挺給力,雞巴不白吃。

  他和李秀玲丈夫的情況畢竟不同,後者單純就是負壓充血,陰莖肌完全沒有
鎖住血液的神經反應。

  但王八蛋畢竟還是個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雖說勃起是改成被動技能了,至
少還能勉強維持得住。

  事不宜遲,李秀玲站起來吐了口水,把避孕套的包裝撕開,麻利的給王八蛋
套上,捋到根又用手指圈住箍了箍,讓血液更多向龜頭擠壓。

  感覺到手上傳來的堅硬程度勉強讓人滿意,她伸手把內褲摘下來——倒不費
力,之前已經被王八蛋快褪到膝蓋上了——一撩裙子就跨跪上來,乳頭幾乎戳到
他的臉。

  王八蛋用手從側面一捧,把她的乳頭順勢就含在了嘴里,李秀玲也不在意,
挪了挪屁股,一手伸到胯下扶住那個還在狀態的玩意,先在自己的大陰唇中間蹭
了蹭,用最頂端磨了磨陰蒂。

  在潤滑油還沒流行起來的年代,這樣的行為是必要的,既能挑起男人的欲火,
又可以刺激自己的器官,以便其分泌出足夠的液體,既保護自己,也方便他人。

  當然,後者對於李秀玲而言,其實並不是什麽大問題。她入行不算久,身體
依然對性愛的刺激保持著正常的生理反應。

  心中或許只有錢,但屄終歸還是需要雞巴的。每天在黑暗中被不同的男人把
玩摳弄,使她的身體一直處於興奮狀態,下體總是略有潤滑,這樣做只是為了給
王八蛋的雞巴再塗抹上一點粘液,以便更好的插入而已。

  一陣電流從陰蒂那里竄上來,她不由得從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然後腰往下
一沈,王八蛋當時又分了分腿,張嘴一口熱氣就噴在了她的乳房上。

  她的身體倒是自覺得很,僅靠為他口交的精神刺激就已經開始有所反應,勉
強算是進入了狀態。

  再加上避孕套廠家貼心附帶的油脂,一蹴而就。

  從那些深處柔軟堆疊的嫩肉上傳來的包裹感,自龜頭開始一路向下,逐漸蔓
延到整條陰莖。

  王八蛋本來艱難維持的局面迅速得到了緩解。雖說他這已算是故地重遊,但
感官上的刺激仍然使其沈迷,再加上難得的一展雄風,王八蛋激動得腳趾在鞋里
勾得緊緊的,甚至想吼上兩嗓子。

  但性交不是請客吃飯,真要等他一吐心中郁結,只怕下面那位仁兄黃花菜都
涼了。

  李秀玲為了照顧雙方的感覺,在他腿上坐實了。

  但王八蛋有多少分寸,她是領教過的,只能說聊勝於無。

  畢竟目的是明確的,她扶住卡座靠背,先是擺動了幾下腰肢,讓陰道里的那
玩意前後聳動了一下,這當然攪得她更濕潤了些,王八蛋清晰的感覺到她的屁股
壓在自己腿上,彈性十足的動著,中間那一小塊凸起,緊緊壓迫著自己的小腹,
伴隨聳動,陰毛與陰毛摩擦在一起。

  最要命的還是陰莖,像一根前倒後歪的棍子,在李秀玲體內來回搖動,龜頭
換著角度的壓進一團軟肉中。而其它的軟肉,濕膩膩滑溜溜的順著陰莖根部向上
一遍遍的磨過,仿佛把那玩意的血液都推擠進了龜頭。

  王八蛋畢竟腎氣不足,也就這麽磨了一小會兒,就隱隱約約開始有了感覺。

  男人的心態是複雜的,既想在過程中征服女人,又期盼結果的到來。前者是
出於心理滿足,後者則受控於生物本能。

  來舞廳的男人還多了一層,總想要錢花的更值一些。

  所謂更值,第一要義就是時間最好長一些,再長一些,如果女人能被自己玩
弄到高潮崩潰,那就算超值。

  因此張曉芬們也就從中琢磨出了道道,甭管粗不粗硬不硬長不長,都要表現
出一種癲狂的狀態來,這就算敬業精神。

  李秀玲也學了個七七八八。她是內心隱隱期待著那種飛上雲霄的感覺,但卻
承受不了體力的劇烈消耗,畢竟錢還得賺,沒什麽時間休息。

  一單放縱自己的生意所帶來的疲憊,是需要很多時間去緩解的。而時間就是
金錢,效率就是生命。

  因此賺錢和自己的快感比較起來,就全剩下賺錢了。

  王八蛋是客人,再熟也是客人。雖然客人就是上帝,但此刻卻不能指望著他
讓自己上天。

  李秀玲只好拼命壓抑住自己的渴望,專心發揮工作熱忱。她有節奏的擺動著
腰部,讓王八蛋的家夥在自己體內得到充分摩擦,以便使其更多的得到快感,最
好也更快的結束戰鬥。

  這就是一筆交易,雙方從中獲得的利益並不相同。王八蛋樂於這樣坐著享受,
他用手摟著李秀玲的後腰,那里因為衣服被撩起來,觸手一片滑膩的肌膚,微涼,
卻柔軟。嘴也沒閑著,把她的乳頭叼住不停的吮吸,感覺著那顆麻礫硬挺的小東
西在舌頭的挑逗下擺動得彈性十足,甚至還帶著一點點微腥的甘甜。

  那是讓他沈醉的味道,促使荷爾蒙和腎上腺素在有限的範圍內不斷飆升。李
秀玲的乳房被牽扯得略變形,時不時還會整個杵在他臉上,讓他感覺到一種窒息
般的刺激。如果時光可以倒流,自己再年輕個三十歲,一定要把她放倒在身下,
狠狠的教育她如何做好一個女人。

  「你說當年在廠子里的時候,她怎麽就沒什麽事求到自己呢……」他想著,
卻明白這僅僅只能是幻想了。

  「人啊,還是要活在當下,雖然確實已經不複當年勇,可她不也還是在自己
的雞巴上聳動著呢麽。」

  這麽想想,王八蛋心里又平衡了。

  一走神不要緊,他隱隱覺得自己的雞巴似乎不像剛才那麽硬挺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王八蛋嚇了一跳,趕緊猛吸一口氣,專註的對付眼前的
活色生香。

  可惜他終究是底子太薄,積重難返。

  李秀玲正動著呢,也忽然感覺到陰道里那根玩意出現了一絲疲態。

  她也嚇了一跳,說好的幫老王解決問題,錢都收完了,這要是半途而廢該怎
麽辦?總不能再用嘴給他弄一次吧……

  那雞巴現在還插在自己屄里呢,雖然戴著套子,也不能拔出來再往嘴里放啊。

  她心中念頭一轉,趕快改騎在他腿上前後聳動為雙腿用力撐起上下顛動,每
一次都快速的把雞巴拉出一小截再狠狠的坐進去,嘴上也顧不得那麽許多了,開
始婉轉淫蕩的哼叫起來。

  老王倒配合,借著剛才提起來那份快感,隨著她的動作使勁,努力捕捉從下
體傳來的每一絲感覺。

  倆人的狀態,瞬間就完成了從溫情到熱烈的轉換。

  隔壁那個男人此刻正吭哧吭哧的賣力耕耘著女人的肉體,聽見李秀玲突然拔
高的呻吟聲,一轉頭,就看見這邊的老少配激情四射。

  女人騎跨著,臉微微揚起,鬢發紛亂面色潮紅媚眼如絲,叫床聲一聲比一聲
淫蕩,胸前兩坨碩大的雪白不住的撞在那個老頭臉上。

  老頭眉頭倒豎雙眼圓睜,臉上的肌肉都隨著女人的動作不住的微微顫抖,一
副正與情欲奮勇交鋒的表情。兩人的腿被女人的裙子整個蓋住了,但不難想像到,
此刻那里面正在進行的勾當。

  他一時失神,想起剛剛看到的那個雪白渾圓的屁股,一瞬間竟感覺此刻被自
己撞擊著的那個屁股,忽然沒剛才那麽彈性十足了。

  身下的女人也感覺到了他動作放緩,邊哼著邊扭頭朝後瞄了瞄,正好看見他
一邊應付似的肏著自己,一邊卻扭著頭直勾勾的看著隔壁。

  一陣淫蕩且並不遮掩壓抑的哼叫聲正從那邊傳來。、

  「賤屄……」她恨恨的想,卻也加大了自己的音量,配合著稍稍扭動自己的
腰肢,以便用更大的刺激把男人的心拉回來。

  理論上來說,其實只要男人射了精,她就算是完成任務,至於究竟是誰刺激
了他,其實於交易本身而言並不重要。

  但嫉妒是人的原罪,紅塵市井,無人免俗。

  尤其是女人,更喜歡在男人面前爭風吃醋,哪怕此刻彼此的關系其實並不合
法。

  男人終於還是回過頭,開始專心對付她的屁股。她把頭低下,重新半趴著承
受來自後面的沖擊,小腹撞擊著屁股,仿佛發出了一點聲響,然而終究淹沒在嘈
雜的環境中。

  男人低頭看著,看自己的套著套子的雞巴,從女人的器官中抽出來又插進去,
上面偶爾會拉出一道渾濁的,像是泡沫又像是粘液的東西。

  女人略暗紅色的粘膜,隨著他的每一次抽出,都會被帶出窄窄的一道,箍在
雞巴上,然後又隨著沖擊褪進去,頂出女人幾聲聽上去還算銷魂的輕哼。

  王八蛋終於抓住了那一瞬間的感覺。

  他突然摟緊李秀玲的腰,使得後者不得不停止動作,卻還盡力扭著腰,讓自
己能再包裹著雞巴蠕動那麽兩下。

  李秀玲知道他開始射精了,倒也不敢再有什麽更大的動作,怕套子滑脫下來
弄得不好收拾。

  王八蛋只是張嘴低聲「嗬」了一下,急促的吸了口氣,就又把剛剛暴露在空
氣中,還濕漉漉的乳頭一口吞了進去,有節奏的用力吸吮。節奏也來自他的身體,
李秀玲感覺到他聳動著顫抖了兩下,雙腿的肌肉都繃得硬硬的。

  抖完王八蛋從鼻子里長長的噴出一口氣來,又用舌頭舔舐了幾下乳頭,這才
既滿足又似乎遺憾似的把嘴松開,向後癱靠在卡座背上只是喘。

  李秀玲手伸下去,在陰唇中間掏摸了一下,老王的雞巴已經開始軟下去,松
松的滑脫出來一截,卻沒帶著套子一起。

  她心里一緊,連忙分開小陰唇,又把手指往里面摳了摳,感覺指甲刮到了套
子的邊,這才放下心來,努力勾住掐緊了往上擡屁股。套子松松垮垮的被拉了出
來,裹在里面的粘膩液體,被龜頭堵住,倒是一點都沒灑。

  李秀玲不為別的,只怕臟了裙子。她擡腿從王八蛋身上跨下來,就勢捏下套
子,扔到墻角,轉頭從包里掏了紙,笑著遞給老王一張:「喏,王叔,你擦擦
……」

  王八蛋接過紙,包在自己的雞巴上擦了幾把,一邊看著李秀玲站在那里,跨
著腿,手伸到裙子下面去擦拭,兩個乳房明晃晃的頂著乳頭,斜斜的挑著衣服的
邊:「哎呀……秀玲啊……你真好哇!叔以後還來找你噢!」

  李秀玲從胯下掏出紙,團個團丟掉,笑著回答:「行,王叔,那以後你有工
夫就來找我,指定讓你舒服了……」說著把衣服放下,又整了整裙腰。

  倆人收拾完,在旁邊卡座男人開始發起沖刺的輕微啪啪聲中往外走,一路上
不免又欣賞了幾出現場表演。

  王八蛋情緒平複下來,就開始覺得腳步虛浮,溜達到外面舞池邊上找地方坐
著休息,李秀玲則去了衛生間打理,回來後看見小娟正站在明曲舞池邊上和一個
女人說著話。

  看見她來,小娟擺了擺手和她打招呼,又扯著那女人——走近了看,更應該
稱其為女孩——給她介紹:「玲姐,這是我小妹兒……這你叫玲姐。」

  女孩怯生生的提了提嘴角:「玲姐好。」

  「哎,你好你好……哎,你倆長得還真有點像呢,你親妹啊?」李秀玲笑著
問。

  「不是,我姨家的小妹兒,呃,表妹,叫琳琳。她今兒剛上這邊來,玲姐以
後麻煩你幫我照看著點啊。」

  「瞧你這話說的,行,以後有事兒跟姐吱聲啊。你倆先嘮著,我上那邊兒去
了啊……」


                             【未完待續】
2020-7-3 18:3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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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40) 原創作者:Blank

.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0-7-8發表於第一會所首發


               第四十章

  對於小娟的這個行為,李秀玲其實在心里是多少有些震撼的。尤其是這件事
後來從琳琳嘴里得到證實之後。她們倆的確是表姐妹關系,倆人的媽是親姐妹。

  再加上兩家都只有這一個孩子,算起來小娟和琳琳的關系,幾乎就等同於親
姐妹一般。舞廳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怎麼能把關系這麼親密的一個姑娘拉到這里
來。

  「哎呀,那你這……妹子,你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就上這地方來……那……」
李秀玲跟著唏噓了一通,卻也掩藏不住疑惑和驚訝。

  「我……我就賺個跳……跳舞錢就行……」琳琳猶猶豫豫的回答著,倆人坐
在明曲舞池最邊緣的沙發上嘮著嗑,李秀玲這算是偷懶讓自己休息會兒。

  此時已過了一個禮拜,她倆接觸幾回,倒是漸漸熟稔了。

  琳琳家里也困難,她勉強混了個初中畢業,在家幫著種了幾年地,終於不堪
忍受日複一日的窮困生活,又不想聽從家里的安排結婚,因此跑出來投靠表姐,
想打工賺錢。

  小娟自己都在舞廳吃這碗賣身的飯,又哪有什麼能力安排她,就任由她找了
幾個飯店端盤子鞋店賣貨的活。奈何這姑娘自小生長在窮鄉僻壤,沒見過什麼世
面,說話辦事都不盡如人意。

  到後來小娟其實也是有心讓她多賺點錢又不累,不知怎麼做通思想工作就帶
來了舞廳,鄉下丫頭見識少,從小又缺乏正確的三觀教育,初來乍到,難免被城
市中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沖昏了頭腦。

  更何況她有自己的打算。

  「姐……我其實在家有對象……」

  琳琳紅著臉,吞吞吐吐的說:「他家窮,我媽說啥也不同意……」

  「那他呢?跟你一起出來沒?」

  「沒……他爸身體不好……家里地沒人種……我尋思多賺點錢,將來……我
媽就不能難為咱倆的婚事了……」李秀玲哦了一聲,腦袋里忽然轉過彎來,所謂
黃花大閨女雲雲,大約是自己多慮了。

  周向紅給大壯收拾完,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呆。經過老趙一事,她常常一個
人在家里,一坐就是半天。

  抵制拆遷的喧囂,從窗外一浪接一浪的湧進來。

  前些時候,街道組織了一些人,挨家挨戶的做工作,樓道里常能聽見敲門聲,
緊跟著就是斥責和謾罵,大約安大媽之流還會動那麼幾下手,社區那幾個不知道
什麼門路調進去混正式編制的誰家媳婦很是吃了些虧。

  最近這兩天倒是不怎麼來了,只是小區里莫名多了些流里流氣的家夥,住戶
們在樓前屋後私搭亂建的小棚子也不時慘遭毒手。

  後樓那個喜歡撿廢品的老馮頭天天站在胡同口哭訴。據說前天半夜,安大媽
家的門前被人丟了一堆臭烘烘的生活垃圾,早晨對門的鄰居出來,差點沒被蒼蠅
給頂回屋里去。

  前後幾幢樓的居民在安大媽的咆哮聲中度過了整整一天,而後其自然又在小
區里巡回發表演講,誓同黑惡勢力鬥爭到底。

  然而那和她有什麼關系呢。

  不幸和坎坷,最近給她的鬢角又平添了幾絲白發,眼角和額頭的皺紋也加重
了些。

  人吶,活著真難。月經是徹底沒有了,她最近幾天一直感覺陰道幹澀,還時
不時的有些瘙癢。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源於內分泌紊亂。

  她焦躁、壓抑,總覺得喘不上氣來,但這一切都是可以克服的,或者說並不
重要。

  無論如何,人都得活著,而且往往並不是為自己而活。

  這個家需要自己,因為媳婦已經舍身沖上去了。

  想到媳婦,她又是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

  那是個好姑娘,她第一次見到她時就這麼想。大壯踏實,李秀玲賢惠,雖然
大壯他爹走得早,但這個家原本應當是幸福、和諧的,尤其後來又添了樂樂。

  然而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她覺得這一家子的人,仿佛都浸一個粘稠腐爛的
漩渦里,慢慢的往下沈。

  她慌亂、愁苦,憑著本能想要抓住些什麼能維持下去的東西,至少是維持吧。

  可老趙的事又重重在她心頭踏上了一只腳。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周向紅甚至想從未認識過老趙,那樣,也許他還會活著,
也許會認識另一個人,安度晚年。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逝者已矣,徒余生者悲。

  想到老趙,她又想起大壯他爹,而後是大壯……這些天她心里一直隱隱約約
有個想法在翻騰,漆黑如墨。

  難道,是自己克了他們……幾聲敲門聲把她從沈思中驚醒。

  不可能是李秀玲回來了,她有鑰匙,從來都是自己開門。

  也不太可能是跟拆遷有關的什麼人,這段時間他們都很巧妙的避開了自己家。
周向紅知道,人家有登記的,在一幹群眾堆里,如今自己家算是配合政府工作的
積極分子,就連砸玻璃都不會誤傷到自己家。

  她疑惑著,還是走過去,貼著門問了一句:「誰啊?」

  「是周向紅家麼?」

  門外的男聲略有些悶:「麻煩開一下門,有個朋友托我來轉告一些關於趙振
平老先生的事。」

  聽聲音是個陌生人。

  她趴在門上又聽了聽,外面靜悄悄的,那個男人說完話就再沒發出什麼聲音。

  周向紅原本是不想開門的,但趙振平三個字讓她亂了心神,趙振平就是老趙。

  關於他的事,無論是什麼,似乎也都不適合隔著門讓人在樓道里說。

  手鬼使神差的按在了門鎖上,等到她回過神來,門已經開了。周向紅忽然覺
得不妥,連忙又想把門關上,但一只寬大的手掌已經伸進門縫,牢牢的抓住了門
邊。

  而後,門被拉開了,一個膚色有點黑的胖子一步就邁了進來:「嗯,看來是
沒找錯人家哈……」

  胖子大約四十左右,長的五大三粗,大臉盤雙下巴,腆著個燒鍋一樣凸起的
肚子,穿一身花里胡哨的半截袖和大短褲,胳膊下夾了個黑皮包,呼吸間發出一
種輕微的嘶嘶聲。

  周向紅詫異的伸手攔了一把:「哎哎,你誰呀?……你怎麼就進來了?!」

  胖子沒搭腔,只是自顧自的往里走,周向紅伸出來阻攔的胳膊,對於這胖子
的體重和力氣而言輕飄飄的,仿佛絲毫起不到什麼作用。後面還跟了個梳著板寸
頭的男人,也就二十多歲,黑背心大短褲,一身腱子塊兒,跟著也進來了,歪著
腦袋看了周向紅一眼,說不清是個什麼眼神,從嘴邊「嗤」了一聲。

  周向紅一把抓在他的胳膊上:「你們是誰啊,我沒讓你們進來!」

  板寸頭一抖肩膀甩開了她的手,探頭探腦的也走了進去,四下張望了幾眼:
「強哥,這家可夠窮的啊!」

  周向紅哎了幾聲,見沒人搭理她,不得不轉身跟著走進屋。

  她倒留了個心眼,只是虛掩上房門,並沒有鎖。

  胖子走到客廳墻邊,往椅子上一坐——那椅子立刻嘎吱一聲——呼出口氣兒
來:「大姐,門關上吧,外邊再沒人了。咱要說的事兒,估計你也不能願意讓鄰
居聽見。」

  周向紅站住,硬著頭皮答道:「你到底有什麼事兒,就這麼說吧,我家爺們
一會兒該下班了……哎你別過去那屋!」

  板寸頭硬是順著臥室門縫往里瞄了瞄,又抻頭往廚房看了一眼,這才轉過身
來,抱著膀子斜靠在墻邊上,面色不善。

  胖子把夾著的包拿下來,丟在一旁桌子上,翹起二郎腿,又從褲兜里掏出盒
煙來,先自己點了根,又甩了一根給板寸頭,等到他也點上,這才吐出個煙圈,
上下打量著她,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就是周向紅吧……兄弟我也不是讓人忽悠
大的,你家哪還有什麼上班的爺們了。」

  窗戶是開著的,雖然風不大,總算能流通起來,把屋里的煙氣帶出去。但周
向紅的汗,卻一下子怎麼也幹不下來了。她語氣里多了一絲顫抖:「你……你到
底是幹什麼的,有話快說!」

  「這是我們強哥。」板寸頭在周向紅斜後方說到。

  胖子又抽了口煙:「趙振平老爺子,你認識吧。我們哥倆今兒就是為了他的
事兒來的。」

  「我……不太熟……」周向紅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不熟?」

  胖子乜著眼看周向紅,嗤的笑了一聲:「不熟都能睡一起去,要是熟,還不
得生個孩子啊!」

  板寸頭在後面也是一樂。周向紅臉色一變:「你可別胡說啊!我告訴你,有
事趕緊說,要不……我可要喊人了啊!」

  「嘿,我們什麼也沒幹,喊唄,看看是誰臉上不好看。」

  「你們隨便就跑到我家來……」

  「那門可是你自己開的。」

  「你……」

  周向紅一時氣結,卻也知道自己目前處於劣勢,語氣不由得又軟了些:「你
們到底有什麼事?」

  「沒什麼,我呢,不喜歡繞彎子,就直說了吧。」

  胖子把煙頭丟在地上,用腳碾了碾:「睡不睡的,我也管不著。趙老爺子沒
了,這事兒你知道吧……哎,我也不管他怎麼沒的……」

  他朝周向紅擺了擺手:「但是老爺子走之前,從銀行取了點兒錢出來……是
給你拿走了吧?」

  「什麼錢?我不知道……」雖然不知道胖子是如何得知那筆錢的事情,但周
向紅明白,這種情況下不能承認這事兒。

  老趙當初拿那筆錢,是主動幫她,可如今他人已經走了,旁人哪知道這其中
的故事。

  更何況老趙的兒女並不待見她,搞不好這胖子就是受了他們委托,來討要這
筆錢的。倘若自己手頭寬裕,其實還真就應該把錢給人家送回去,但家里如今的
經濟條件,別說三萬,就目前僅有的一點,還是兒媳婦舍了名節掙回來的——她
倒是還不知道李秀玲已經徹底賣了身。

  胖子笑著拿手點點周向紅,又摸過煙盒點上一支。

  板寸頭突然在後面喊了一嗓子,把周向紅嚇了一跳:「少他媽廢話!你跟我
強哥說話老實點!」

  「哎,小國啊,別嚇著你周姐……」

  胖子轉過臉來看著周向紅:「這事兒呢,恐怕你不承認可不行。趙老爺子臨
走前兩天取的錢,那段時間就你跟他接觸過,你倆的關系又不清不楚的。不光是
錢,他還托人幫你辦事來著,對吧。」

  胖子猛嘬了口煙:「兄弟今兒來沒別的事兒,你把錢還了吧。」

  「我真不知道……」周向紅其實已經心虛的不行了,兩個手心里全是汗。

  「你看,你這一點兒都不坦誠嘛……」

  胖子攤攤手:「怎麼著,非得我把人都找來當面說清楚嗎?你家這地方可小,
到時候咱還得站在樓下說,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嘛……」

  「你……你找什麼人!」

  周向紅也有些急了:「你有什麼證據說那三萬塊是我拿了,有欠條嗎?!」

  「哎,嘿嘿,這就對了,你看,我剛才根本沒說是多少錢嘛……」板寸頭陪
著胖子一起笑起來。

  「我……我猜的……」

  倆人對著說了一氣,板寸頭在旁邊也夾槍帶棒的搭了幾句腔,胖子一拍大腿:
「得了,時候也不早了,原本我也沒指望今兒就能把這事兒給辦完。小國,走,
跟哥找個地兒喝酒去!」

  他站起來,拿了包邁步就往外走,這倒正合周向紅意,她巴不得這兩個一看
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的家夥趕緊離開,並在心里暗暗叮囑自己,今後可再不能輕
易給人開門了。

  板寸頭已經跨出了門,胖子走到門廳的地方,她跟著轉動身體,堪堪移動到
客廳中央,正準備等他們都出了門就沖過去先上鎖,卻不料胖子腳步一頓,又轉
過身來,手搭在放著電視的小櫃上:「我勸你好好考慮考慮這個事情,改天兄弟
還會再來。今天頭一回登門,客氣點兒是給你面子,下次……可就未必了哈…
…」

  他轉過身,看似不經意的在櫃子上輕輕一掀,那臺已經上了年紀的電視機,
就從上面猛地栽了下來。周向紅哎喲一聲,搶上前去,卻怎麼也沒來得及,電視
機掉在她腳前不遠的地方,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顯像管的玻璃四下迸飛,有幾塊打在她腿上,針紮般的痛。

  大壯在房間里也被驚醒,發出一陣詢問般的唔唔聲音。

  周向紅又急又氣,胖子倒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回頭往地上瞥了一眼:「喲,
可惜了啊,這要賣給收破爛的,怎麼也得五十塊吧……」

  說完笑著走了出去,倆人咚咚的下了樓。

  周向紅連忙撲過去關了門,就聽見樓道里傳來帶著回音的說話聲:「你還真
別說,這老娘們長的還挺……」

  她趴在門上喘了喘,只覺得兩只手的手心里涼冰冰的,這才強忍著支撐起來,
先去臥室安撫了一下大壯——他是被那一聲巨響驚醒的——而後轉回客廳,呆呆
的看著地上已經摔碎的電視機。

  那些玻璃迸的到處都是,連帶地面都被砸了個挺清晰的印子。

  壞了就是壞了,再心疼也不可能使其重新拼湊成一臺能看動畫片和電視劇的
電視。她拿過掃帚,慢慢的尋找每一個角落,將碎玻璃和其他一些零碎小心的搜
集到一起,然後撿進一張舊報紙里,包成一團,塞在已經變了形的電視殼子里,
邊收拾邊想,等樂樂晚上回來,該怎麼和她解釋。

  對於摔壞電視這件事,李秀玲倒沒怎麼表示出心疼。

  不是不心疼,但婆婆解釋說,自己打掃時不小心碰掉了,那也就算了。據說
孩子很不滿意,原本每天她是必看動畫片的。

  晚上李秀玲到家的時候,孩子才剛被周向紅哄睡不久。

  李秀玲盤算著,再買一臺什麼樣的電視才最劃算,婆婆複雜的臉色被她錯認
為是尷尬,還安慰了她幾句。

  周向紅也沒說什麼,她下意識的認為,只要自己今後小心防範,不讓陌生人
進門也就是了。

  怕兒媳婦跟著著急上火,她也完全沒有提及白天發生的事,以為這樣就算是
面面俱到,息事寧人。由此看出,人生活環境的不同,會給其帶來不同看待問題
的思路。

  更何況周向紅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出身農村的家庭婦女,如果白天這件事的受
眾是李秀玲,也許整件事就會出現完全不同的轉機。

  對於胖子臨走時的威脅,她也並不是沒有考慮過。

  但一來她覺得,朗朗乾坤,胖子也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二來對方並沒有
自己借款的真憑實據,因此自己其實不用顧慮太多,就算打官司,對方也贏不了。

  當然這對於顏面而言肯定是要損壞的,但至少家里的經濟可以保全。

  她最近心情不好,也沒怎麼太關註小區內的拆遷對抗,不然也許多少會對胖
子之流的道德底限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兩天過去,太平無事,她的心也就漸漸松懈下來。

  然而時間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多年以後,當周向紅偶爾回憶起這段經歷和
自己當時的應對方式時,她已只剩下麻木和嘆息。

  第三天,胖子又來了。


                              【未完待續】
2020-7-9 17: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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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41) 原創作者:Blank

.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0/7/17發表於:首發SexInSex


                          第四十一章

  事實上周向紅還是加了小心的。她這兩天只出去買了一次菜,上下樓時還特
地留意看有沒有人在尾隨自己。除此之外,就再沒出過門。外面也的確是夠亂的
,這兩天已經出了好幾起小區居民和混混之間的沖突,有一次還驚動了警察。但
這幫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家夥雖然擾民,卻實在沒被抓到什麼違法的事實,警察
來了也只是調解一通,就此作罷。這倒讓混混們的氣焰逐漸囂張起來。不就堵著
來回走路的大姑娘小媳婦調侃兩句嘛,能懷孕是怎麼著?你家掛在院子里晾曬的
衣服沒了關我屁事?老太太走路不長眼睛,我這胳膊肯定被你撞骨折了,一把年
紀都他媽活到狗身上了?瞅什麼瞅,操你媽的找揍是不!……事實上並非打不過
,整個小區雖然以老年人居多,但青壯的漢子怎麼也湊得出幾十號,又都是工人
出身,論打架足夠把這幫混混拆零碎好幾回的。但大家都是老實人,平時遵紀守
法慣了,實在是下不了手。

  胖子來的時候,周向紅正在洗衣服。突然響起的敲門聲一下子讓她警醒起來
,連忙關了水,整個人都保持著慢動作,屏住呼吸聽外面的動靜。來人敲了兩遍
門,周向紅只是不出聲,希望裝出家中無人的樣子來,同時心里暗暗祈禱兒子不
要被驚醒,發出什麼聲音。

  強哥在樓道里嘿嘿一樂,身後叫小國的男子一伸胳膊就要砸門,被他給攔住
了:「周大姐,是我啊,強子。我正好有事兒路過,就順便來問問前兩天咱說的
那事兒,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我知道你在家,剛才陽臺上晾衣服的就是你吧……
」門後一片安靜,他也不急,依然笑呵呵的,只是語氣讓人發冷:「你躲著不開
門沒事兒,我就當這算你答複我了,咱們走著瞧……這樣……我把呼機號給你留
下,啥時候你要是改了主意呢,就給我打電話……塞門縫里夾著了啊!」

  胖子的確是走了。周向紅老半天才敢開門確認這一點,同時拿到了那張小紙
條,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一串號碼。她把紙條攥成一團剛想扔,又猶豫著縮回手
。關好門轉身回到客廳,她攤開手,把紙團小心的打開,撫了撫那些褶皺,然後
拉開櫃門,疊起來塞進了一個角落。

  李秀玲今兒不太順,事實上這活兒哪天也沒有十分順的時候。剛才伺候跳舞
的老頭,也不知是幹什麼的出身,手上的勁兒出奇大,兼之一巴掌的老繭。下場
還沒兩分鐘,就撩著裙子邊兒把手插進了她的內褲。在這之前她剛和別人跳了十
塊錢的,那人也是個老油子,一雙手把她撩撥得欲仙欲死,陰道里洪水泛濫幾乎
要潰了堤,結果她一直配合著,到底那人也沒表示想和她去卡座詳談。這讓她多
少有些懊惱,甚至對自己的敬業精神產生了質疑。老頭只在她的屄毛上胡亂摩挲
了兩把,就迫不及待的順著陰唇中間的縫把手指探進去,結果沾了一手指頭的膩
滑。這個狀況很大程度上鼓舞了他,一路順暢的貼著尿道口,彎起來摳進了陰道
。粘液反過來又成了保護李秀玲自己的屏障,但盡管如此,那些老繭仍然毫不客
氣的摩擦著她嬌嫩的粘膜組織,從尿道口傳來一些細碎的痛感,陰道里也是。那
根不住攪動摳弄的手指像一柄小銼,從里到外折磨著她的神經。她開始還能忍住
,後來不由得從鼻子里輕哼出來,額頭也見了汗。老頭倒當她的狀態是享受一般
,手上不斷的增加著力道。她下體夾著那只折磨人的手,雙腿不分開,陰部就磨
得厲害,稍稍分開些,那手指又因為減小了阻力而愈加深入幾分。擱在從前,李
秀玲早就出聲讓他停下了,但如今不同,家里電視還沒著落呢。她只好拼命的分
散自己的註意力,企圖盡量捱的時間久些。不知怎地,她忽然又想起了當初剛進
舞廳時聽到的,那兩個男人肆無忌憚的對話:玩就行了,你給錢還管她舒不舒服
?……是啊,誰會管你舒不舒服?只能自己去適應和調節。若幹年後有句不怎麼
流行但許多人都知道的話是這麼說的:生活就像強奸,如果不能反抗,那就要學
會享受。第一個說這話的人大約是無從查找了,但八成是個女人,抽煙、喝酒、
泡夜店,也許手臂上還紋一朵玫瑰,閱人無數。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老頭,李秀玲去衛生間打理。痛楚這個玩意根據程度不同
,對人體的刺激也是不同。高烈度的疼痛可以造就一名英雄或是叛徒,輕微的則
有可能對人體產生強烈的刺激。李秀玲被老頭摳得整個陰部都黏糊糊的,甚至出
現了尿意。老頭也沒好哪去,給錢的時候鈔票都粘在手上了。只是壓根沒見著他
往衛生間走,留著那一手的芬芳也不知是嗜好還是帕金森前兆。

  尿完擦拭幹凈,李秀玲起身從小隔間里走出來整理衣服,正看見小娟側著身
子站在角落里,不知道忙活什麼。「娟兒啊,咋啦?」李秀玲問。小娟轉過身來
,皺著眉頭,拿了紙正不住在胸前比劃。她穿了件前開襟的衣服,此刻大敞著,
胸罩也解了開來,松松的掛在肩上。「遇上個傻屄,使勁捏我,把我奶給捏出來
了!」小娟氣惱的回答:「姐你看,這咋還止不住了呢……」李秀玲這才看見,
她手里的紙往左邊乳頭上一沾就濕一塊。那個右邊的乳頭沒得到照顧,正不住的
往外滲著奶水,在乳頭頂端匯聚成大大的一顆,就滴落下去,而後又聚起一滴來
。作為一個過來人,李秀玲明白這事兒,她自己的奶水到現在也還沒斷幹凈呢。
「哎呀,以前我就說,你回奶沒回幹凈就不該出來賺錢。這天天讓人接觸,根本
斷不了!」小娟也是有些後悔,無可奈何的回答:「那能咋整,還不是窮的。」
其實這件事對她而言利大於弊,回頭客里有不少人倒是奔著這對能哺乳的奶子來
的。因為這,她的收入有時甚至比張曉芬還要高一些,畢竟牛奶都不免費,何況
是貨真價實的人奶呢。李秀玲甚至都動過是不是弄點下奶的東西吃的念頭來,但
終究沒敢付諸於行動。

  但這事終究也有弊端。此時暑氣未消,氣溫偏高,客人們一飽口福之後,難
免有些殘留滲漏出來,時間一長就會散發出一股餿味。小娟仗著租住的地方近,
圖便宜就沒在舞廳租更衣櫃,因此不得不經常跑回去換衣服,從而導致營業時間
過於零碎。今天這種情況更嚴重一些。李秀玲幫著她弄了好一會兒,奶水也沒收
住,沒辦法,她只好在胸罩里墊了些紙,先應付著,而後急匆匆的回家去了。好
在舞廳對女人免費開放,不收門票,來去自由。

  折騰了大半天,將近半夜的時候李秀玲才到家,簡單沖洗了一下,就上床睡
覺。盡管跳舞看上去是個挺輕松的事兒,實際上一天下來也折騰得人腰酸腿乏,
更何況時不時的還得接個大活兒。家里人是早都已經睡下了,自從她開始賣身,
體力消耗增加,晚上沒多少精神給丈夫做按摩,此事也就變成了三兩天一次。臨
睡前她盤算了一下,電視是肯定要買的。所謂債多不壓身,虱子多了不愁咬。劉
哥那邊的三萬塊還能再拖拖,反正他也沒有明確表示要自己什麼時候還。想到這
兒,她又想起了盧玉,倆人已經很少聯系了,只知道她和劉哥打得火熱,看樣子
修成正果也就用不了多久的事兒。迷迷糊糊的她睡著了。

  驚醒她的是一聲巨響。實際上家里人差不多都是在同一時間被驚醒的,因為
從窗外飛上來的東西連綿不絕,第一塊就打碎了李秀玲那屋的半扇窗戶。正是這
一下造成的響動驚醒了李秀玲。她整個人都是懵的,只是猛然從床上坐起來,緊
跟著另一塊飛上來,把那扇窗戶上殘存的半塊玻璃又打了個粉碎,玻璃碴子迸到
紗窗上,噗噗作響。她這才清醒過來,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剛要撲到窗戶上想
看個究竟,第三塊不知是什麼東西擦著外墻打在窗臺外沿,碎裂開來迸射到另一
扇窗戶上,打裂了玻璃。她嚇得猛然往後一縮,連滾帶爬的扯著丈夫的胳膊開始
往床下拽。丈夫也醒了,只是苦於無法移動,在那里揮著一只胳膊嗬嗬的叫。她
力氣小,丈夫沈重的身軀拽了兩下也沒挪動多少,這時第二扇窗戶也已經被打碎
了,連銷軸都被打壞了一根,整個框子歪歪斜斜的耷拉著。李秀玲急中生智,拽
住丈夫身體里側的床單猛的往後就拉,兩個人連帶床單一起滾到了床下。她好不
容易從床單里爬出來,就聽見隔壁屋里也在叫,聲音大些的是婆婆,又細又尖的
是樂樂。

  丈夫整個人裹在床單里嗬嗬的叫,黑暗中她胡亂摸索著,總算找到床單的邊
緣,把他的頭露出來,然後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明白,尖著嗓子喊了一聲:「我去
看看樂樂!」又把丈夫用力往床下推了推,這才掉過頭往外撲。站是站不起來了
,窗外扔上來的大約是磚頭瓦塊一類的東西,紗窗肯定已經破了,迸裂的渣滓打
在地上啪啪的響。她只能趴在地上,披頭散發光著腳往外爬。不時有些小碎塊落
在她身上,倒是多虧她今天沒有給丈夫按摩,身上背心褲衩穿得還算齊整。

  廚房以及外面的陽臺也遭了殃,而且可能是不用顧忌砸到人,石頭都是對著
窗戶扔上來的。陽臺的架子上有一口平時不太常用的鋁制蒸鍋擺在那里,此時被
堵在墻角砸得砰砰直響,明顯已經是要不得了。依稀好像從外面的黑暗中還傳來
一些別的聲音,尖叫、謾罵、什麼東西在破碎。但她此刻根本什麼都聽不見,也
沒多余的精力去註意除了隔壁臥室之外的任何情況。她拉開門出去後,直接一拐
就撞開了隔壁的門,嘴里喊著:「樂樂!媽!在哪兒呢!你們在哪?!」然後因
為撲得太急,隨著門一個跟頭就滾了進去。

  屋里也是漆黑一團,周向紅的聲音從角落里傳來:「在這兒呢這兒呢!樂樂
沒事……」緊跟著一個什麼東西正好砸在外面的窗框上,發出砰的一聲響。孩子
又是一聲尖叫。李秀玲順著聲音連滾帶爬的過去,原來倆人躲在床下,周向紅摟
著孩子,手里還抓著個枕頭。她撲的太急,小腿好像撞在了床頭櫃的角上,倒也
顧不得那麼許多了,直接把周向紅和樂樂都摟在了懷里。仨人頭朝里倒在床下,
彼此感覺到身體都在止不住的抖。李秀玲邊哭邊撫摸著孩子的頭發,上下牙打著
顫的安慰她。周向紅在一旁急切的問:「大壯呢?!大壯在哪兒?!」說著就要
推開她的手爬出去。李秀玲連忙拽住她:「沒事兒媽,大壯也在床底下了……」
她家都是老式的鐵架子床,上面鋪床板那種,結實得很,這種情況下堅固得像掩
體一般。周向紅這才稍稍安下心來,卻還是止不住的抖。

  說著話的工夫,外面突然響起一聲極尖細嘹亮的口哨聲,然後就安靜了下來
。準確的說,是磚頭瓦塊漫天飛舞的聲音不見了。一個蒼老的女高音猛然穿透了
夜幕:「報警呀!可砸出人命了呀!不能讓他們……」突然又有什麼東西砸在另
一件東西上的巨大聲音傳來,那個高亢的嗓門化為一聲尖叫後戛然而止。

  小區里已經有些人家亮起燈來,可能還有些人沒開燈,在黑暗中扒著窗戶向
外張望。除此之外,就是在確定了安全之後,陸陸續續響起的哭嚎聲和叫罵聲。
李秀玲和周向紅在床下又躲了一會兒,這個過程中有手電的光在窗戶上晃了幾圈
,外面依稀有人在喊:「這邊還有一家!……這是誰家?……哎,樓上的!有人
在家沒?安全了安全了!」另幾個聲音較低:「這是那誰家吧……就那個……那
個老陳家……她兒媳婦在……」

  李秀玲伸了一下已經蜷麻了的腿,松開摟著孩子的手,試探著往外爬,樂樂
一直在哭,此時抽噎著拽她:「媽媽,不去……」她抹了把臉上的灰,回頭擠出
點笑意來:「沒事,媽媽去看看啊,已經沒事了……」周向紅把孩子接過手摟著
哄,她小心翼翼的探頭出去,只聽見外面亂哄哄的全是人,這才定下心來,從地
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借著外面的光線看過去,窗戶是徹底壞了,她邁了一步
,腳底下踩著一塊帶尖的碎塊,硌得哎呦一聲。周向紅也從床底下探出頭來:「
咋地啦秀玲啊?」「沒事,沒事……看樣子是沒事了,出來吧。來,小心點別撞
著頭……」李秀玲彎下腰,幫婆婆先把孩子抱出來,而後周向紅也從里邊爬出來
。仨人急急忙忙先到隔壁屋去,大壯還躺在床下,正喔喔啊啊的喊著。李秀玲開
了燈,先拽著床上的褥子,整個對角拎起來,拿廚房去抖了抖里面包著的磚渣和
灰土,回來周向紅已經薅著床單,把大壯從床底下拉了出來,樂樂在旁邊的椅子
上坐著,小臉蛋被眼淚沖出好幾道印子來。倆人鋪好褥子,合力先把大壯弄上床
躺好,後者還在含糊不清的叫著。周向紅坐在床邊,拿條毛巾給他擦著臉上的灰
和眼角的淚水,一邊安慰他:「沒事……沒事,剛才地震了……」李秀玲則抱著
樂樂安慰。孩子又驚又累,不大會兒就在她懷里睡著了。

  窗外響起一陣刺耳的警笛聲,伴隨著重新又響起的呼喊聲,這回能聽出來,
是胡同口開小賣店的老馬:「老陳家!老陳家人咋樣了?!有事兒沒?」周向紅
趕緊站起身,朝外面回答:「老馬大哥啊?」「是我!沒事兒啦!老妹子你家人
咋樣啊?」「沒事兒沒事兒!人都在!」不大會兒就聽見樓道里亂哄哄的腳步聲
,然後咣咣敲門。樂樂雖然睡著了,但李秀玲一動,就抓緊她的胳膊,皺著眉頭
哼。周向紅答應著,回屋取了衣服褲子套上,先去開了客廳的燈,然後又去開門
,猛然想起自己也是披頭散發的,趕緊攏了兩把。屋里李秀玲抻了條毛巾被,半
搭在自己和孩子身上。

  「請開下門,警察!」周向紅開了門,看見一個瘦高個的警察站在門口,後
面黑乎乎的樓道里,還站了大概五六個人。警察歲數不大,先敬了個禮,這才被
她讓進屋來,緊隨其後的就是老馬,以及幾個鄰居,有男有女。平時和周向紅關
系還算好的一個老太太從後面上來抓著她的手:「向紅啊,咋樣,傷著沒?」警
察問了些問題,隨後另一個警察被人領著趕來,拍了些照片。周向紅和李秀玲連
驚帶嚇的,在敘述的時候很是掉了些眼淚,老馬在一旁幫著給大致介紹了一下狀
況。倆人這才知道,剛才總共有十幾家遭了殃,大致情況都差不多,沒傷著人,
只是打壞了窗戶和一點家具。只有安大媽例外,最後高喊的那個人就是她,大約
是扔磚頭的人還沒走,回身又給了她家一下。老太太正站在窗戶口,半截磚頭打
在窗臺上崩起來,傷到了胳膊,好在不算太嚴重。

  警力有限,簡單做了個筆錄後,兩個警察又匆匆趕往下一家,等到小區里徹
底安靜下來,天都快亮了。


                                 【未完待續】
2020-7-23 13:3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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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42) 原創作者:Blank

.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0/7/22發表SexInSex


               第四十二章

  此次事件實際波及十六戶居民,事後經大家夥自發性的在樓下研究總結,發
現唯一有跡可查的規律,就是這十幾戶人家,都是在反對拆遷中比較活躍和激進
的。當然,李秀玲家是個例外,事實上她家從未參與過任何活動。

  之前鄰居們礙於她工作的特殊性,一直默認其邊緣化的行為,但也很是有幾
個聰明人,曾經猜測過她家是不是已經與政府達成了某種協議,甚至是幹脆辦完
了相關手續,理由一則是其沈默淡定的態度,二則是這年頭還有什麽事是女人用
身體換不來的。

  反對派也很講道理,其組成大多是如老馬一般熱心腸且忠厚老實的人。李秀
玲家的情況大家多少也都了解,兩個女人漏船無舵,自顧不暇,哪還有什麽精力
去參與反拆遷。

  至於說到用身體換什麽雲雲,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秀玲走到這一步那也
是被逼無奈,事關人家的名節,少說兩句吧。

  至此事之後,再沒人質疑她家背後有什麽貓膩了。事實上大家夥兒幾乎就算
是猜中了整件事情的經過,李秀玲家倒算是因禍得福,猜測和不信任由此消弭了
下去。

  此推斷也反映給了派出所,但那個年代,除了街道之外的地方甚少有監控,
小區又是個四面開放的環境,大家又實在沒有什麽明確的證據。好在損失不大,
又無嚴重後果,每次老頭老太太上門去問,派出所只說是「還在調查,一定會給
大家一個交代,決不能放跑一個擾亂治安的壞人」雲雲。

  李秀玲和婆婆驚魂未定的收拾殘局,老馬給大家夥兒聯系了木匠,只用了兩
天的工夫,就陸陸續續給這十六戶人家都換了窗戶。

  其實也挺容易,都是老樓,都是窮人,都不在乎什麽細節。木匠先來了挨個
量完尺寸,轉頭去舊貨市場轉了一圈,用人力板車拉回來幾十扇舊窗框,小區里
有幾個人幫著忙活,拾掇幹凈了重新刷漆,幹透了按尺寸發給各戶。

  木匠修銷軸的工夫,各家去割了玻璃回來,安一家換一家,最後算算,比做
新的要省不少錢。

  李秀玲因此耽擱了兩天,好在一切漸漸歸於風平浪靜,這兩天晚上平安無事,
連白天那些混混都不見了蹤影。

  周向紅原本還有些顧慮,畢竟當天胖子放下的話言猶在耳,但了解小區里的
情況後,她又漸漸釋懷了,大約這事和胖子真沒什麽關系,可能只是與拆遷有關
的混混搗亂而已。然而自己家真正是冤枉的,或許可以解釋為天黑,砸錯了人家?
不管怎麽說,派出所已經介入了,想必這樣的事也就不會再發生了。

  第三天李秀玲開始上班。她在家哄了兩天,樂樂和大壯也都趨於平靜,好在
倆人都不怎麽懂事,用地震這個理由倒是好糊弄過去。她也覺得是砸錯了,但沒
什麽大損失,算了。

  日子終歸還得過,當年日本人打過來的時候還種地呢。到了舞廳,她利用閑
暇和張曉芬她們嘮了嘮這事兒,小娟她們除了譴責以外,也沒說出個一二三來,
只是陪著唏噓。

  但張曉芬有自己的看法,她認為此事絕不可能就此作罷,倒也沒什麽真憑實
據,只是提醒她多加小心,實在不行就搬出來住。她和小娟她們租住的地方還有
房屋在招租,價錢也不貴。將來大家住在一起,多少還有個照應。

  李秀玲在心里認真琢磨了一下這個事,覺得事情未必會惡化到那種程度,對
方就算再來砸,總不至於一錯再錯。再說和張曉芬她們要是住到一起,難免自己
賣身這個事會被婆婆聽到風聲,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走這一步為妙。

  轉眼又過了兩天,小區再一次遭到了襲擊。和上一次不同,這回扔起來的磚
頭都是直對著窗戶了,而且目標也擴大了許多,不再僅僅是之前那十幾戶人家。
當然,李秀玲家再次未能幸免。

  事後據統計和警方調查,共有二十多人受傷,家電家具被砸壞若幹。還有四
十多戶門前被人潑了屎尿油漆。派出所的警察在調查過程中制服都被憤怒的群眾
撕扯破了。

  此事最終上報給了分局,據說副局長在開會時拍桌子險些手掌骨折,最後專
門調派了兩輛警車,分晝夜在小區內蹲點,誓要保衛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

  以上都是後話。李秀玲這幾天睡覺一直不踏實,小區里稍有動靜她就醒了,
也多虧暑氣未盡,當天晚上她嫌熱開了半扇窗戶。

  這回她熟門熟路,直接就一骨碌連丈夫帶床單拽下了床,照舊撲到隔壁屋護
著婆婆和孩子滾到了床底下。結果隨後飛上來的磚頭僅僅打破了窗戶,倒是又落
得個一家老小平安無事。她也是郁悶得很,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氣,誤傷一次就算
了,城門也禁不住三天兩頭的砸啊!

  第二天小區里照舊找人維修,找警察控訴,群情激憤,木匠很忙。她簡單安
頓了一下家里人,出門去買菜。

  剛出胡同口轉個彎,就看見有仨人正蹲在墻角的樹蔭下,人手一塊西瓜,邊
吃邊閑聊。她倒是有心,認出來其中有個人,前段時間小區里鬧混混的時候她就
在街邊見過。當時看情形這人好像還是個小頭頭。畢竟她當時抱的是置身事外的
心境,有些事比鄰居們看得都明白。

  又走了兩步,她心里一動,趕快折了回去,在小賣店買了四包精品白沙和一
個打火機揣在兜里。回來那仨人還在,地上胡亂丟了幾塊瓜皮。

  李秀玲心里直打鼓,但還是提了提氣,攏攏頭發,又往下拉了拉連衣裙的領
口,故意扭扭噠噠的從仨人面前走過,帶起一陣香風——前些日子她買了瓶廉價
香水,擱包里一直也沒怎麽敢用,一來是怕舞廳里客人嫌棄——沾在身上回家不
好解釋;二來是心虛,想盡量在婆婆面前表現的樸實點兒,沒想到今兒倒派上了
用場,剛才出小賣店就噴了點兒。

  仨混混低著頭不知道正說什麽呢,就看見一條裙子下面露出兩條潔白光滑的
小腿,從面前款款而過,反著陽光晃得人眼暈。抬頭一看這女的長的還不錯,其
中一個忍不住張嘴就朝她喊:「喲,老妹兒上哪去啊?大熱天的,來涼快會兒啊?」

  這一句正中李秀玲下懷,其實她早就打好了主意,要真是沒人吱聲,她就準
備踩個瓜皮滑一下,往他們身上撲。那年頭不像如今的年代街上摔了沒人敢沾邊
兒,就憑她的形象,這一下要不勾搭住他們,就算這麽長時間的舞廳都白混了。

  至於說真要是撲了可能會被占點便宜……如今她還怕這個?她貌似自然的一
轉頭,帶了點笑容回答:「啊,買菜去,咋的大哥,你認識我啊?」其實這仨人
滿打滿算,看上去也就和她年齡差不多大。

  仨混混互相丟了個有戲的眼神,都笑嘻嘻的站起來上下打量著她。剛才說話
的混混是個吊眼角,接茬到:「啊,不認識怕啥,過來嘮會兒不就認識了……」

  李秀玲略微皺了皺眉:「大哥你不認識聊扯我幹啥,老妹兒心里有事兒,愁
著呢……」

  吊眼角看她也沒有要躲避的意思,神情更加放肆,目光直往她領口里鉆,笑
嘻嘻的回答:「怕啥,有啥事跟哥說,啥事兒咱哥仨還不給你伺候明白了……」

  這話就已經是赤裸裸的挑逗了,李秀玲假裝沒聽出來,猶猶豫豫的回答:
「喲……大哥你要這麽說的話……那我就跟你們叨咕叨咕?」說著從兜里掏出盒
煙來,開了封挨個遞:「其實也算不上啥大事兒……來,大哥先抽根煙……」

  仨人也不客氣,接過來都點上了:「老妹兒這麽客氣呢,有啥事兒說吧。」

  「是這麽個事兒啊……我就住這片兒,這兩天吧,老不太平,這窗戶都讓人
給砸了兩回了……」

  「哎哎,我告訴你,可別亂說話啊!什麽砸窗戶的,你跟我們哥幾個說雞毛!」
吊眼角的混子臉色一變,把煙頭往地上一摔,其他倆人也是瞬間變了臉色。

  李秀玲連忙解釋:「不是不是,我還沒說完呢,大哥你看你急啥!來來來,
老妹兒再給你點上……你們聽我說完吶!」

  最後這句她半嗔半媚的,還伸手在那人胳膊上不輕不重的抹了一把。像頭頭
那人在旁邊打了個圓場:「得了得了,老四你也是的,人家老妹兒沒說完呢你急
什麽!」

  老四斜了李秀玲一眼,臉色稍有緩和,接過煙叼在嘴里,任由她給點上。

  「你說誰家攤上這麽個事兒不鬧心吶!老妹兒也不容易,家里有老有小的,
這不嘛,就尋思找人說說話……」

  老四噗嗤一樂:「喲,那好哇,咱找個地兒好好嘮唄嘮唄……」其他人也是
一樂,紛紛起哄:「對唄,好好嘮嘮……」

  李秀玲陪著笑:「喲,哥幾個好意思這麽逗我麽……」

  「嘿,老妹兒你別不好意思就行,咱們哥們怕啥!」頭頭大咧咧的回答,眼
神放肆的在她身上來回掃動:「再說了,就你這點事兒,沒準還真就能嘮明白了
呢……」

  「喲,這位大哥怎麽稱呼啊?」李秀玲岔開了話題。

  「這是我國哥。」吊眼角回答:「行啊老妹兒,眼光挺準啊,我告訴你啊,
我國哥那可是個硬漢。」他把硬字咬得很重,混混們又是一陣哄笑。

  「呵呵……那啥,不興鬧了啊,老妹兒這事兒還沒說呢……」

  李秀玲假裝沒聽懂,嬌嗔著說:「其實吧,我家從來就沒反對過拆遷,跟那
幫釘子戶可不一樣。你說砸窗戶這幫人也是的,要說頭一回天黑沒看清楚,砸錯
了也就算了。第二回又砸錯了,這誰受得了哇!他們也不嫌累的慌……哎你們說,
老妹兒冤枉不!」

  國哥聽到這兒,倒是不笑了:「喲,這麽說起來,你還真是夠冤的!」

  「可不嘛,我都冤死了我跟你們說!國哥你看,我家就住那邊那個樓,最邊
上第一個樓口,三樓把東頭那家就是……」她說著,從兜里把另外三盒煙也掏了
出來,分別塞到混混們手上,吊眼角還趁機在她手背上摸了一把。

  最後給的是國哥,連帶之前那大半盒一起:「一看幾位大哥就是在街面上好
使的人,不算啥心意,哥幾個拿著抽吧……將來老妹兒要是有啥麻煩事兒,沒準
還得拜托你們幫忙呢……那啥,你們忙著,老妹兒先走了啊……」

  說完李秀玲揮了揮手,轉頭就走,吊眼角還在後面喊:「哎老妹兒著什麽急
……陪哥幾個再待會兒啊……」

  國哥站在那里,望著她剛剛說的方向皺了皺眉頭,突然扭頭出聲喊她:「哎
你等會兒!」

  李秀玲聽見他喊,轉過頭笑著問:「大哥還有啥事嗎?」

  「你剛才說……你家是哪戶來著?」

  她不得不走回去,又指著給國哥詳細說了一遍,對方聽完面無表情:「行了,
這回記住了……」

  她這才又轉身離開。吊眼角剛要又說什麽,被國哥不輕不重的拉了一把。後
者望著李秀玲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嘿了一聲:「這倒有意思了……」

  「咋的啦國哥,是不是看上這妞兒了?」吊眼角貼上來問。

  「啊……我剛想起來,我得給強哥去打個電話……你們哥倆繼續擱這兒盯著
吧,記住,別惹事兒啊!昨天晚上動靜不小,他們一早就報了警,別他媽撞槍口
上!」

  話說完,李秀玲只覺得一身輕松,雖然這樣也不能保證他們下次肯定不會再
砸錯了人家,大約多少也會有點作用吧。如果仍然沒什麽效果,她也想過,不行
這兩天就去找昆哥研究研究,雖然人家未必會賣她這個面子,但總算是打過交道
的,軟磨硬泡的話說起來也方便些。

  當然,她認識的「江湖人物」里,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昆哥了。這樣想著,
最近這幾天淤積的不快也就消散了許多,買完菜,她樂呵呵的回了家,央求木匠
先去了自己家把窗戶修上。

  鄰居們倒也沒什麽意見,主要還是礙於她如今的名聲,不太愛和她搭茬。另
外平時較潑辣的那幾戶,今天都在醫院里,因此讓她占了個先。

  屋里簡單收拾了一下,吃完午飯,李秀玲去了舞廳,留下周向紅看家。這再
一再二的,大壯和樂樂倒是接受了地震一說,表現平淡。周向紅又收拾了一下被
砸的器皿和家具。

  其實也沒多少可收拾的,況且都是經年的老物件,壞了也不怎麽覺得心疼,
無非是日常過日子有些棘手罷了。兒媳婦上午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眼角眉梢多少
帶著點喜氣,還稍稍給她透露了一下,如果還有下次,自己家大約就不會再被砸
了。周向紅將信將疑,但也沒有不信的道理。

  她也是被砸怕了,好端端的半夜飛磚頭,誰能受得了。更何況自己家非比尋
常,真要砸倒了一個,那就是天塌地陷了。

  她在心里暗暗祈禱,兒媳婦說的是真的,同時也稍稍存了些疑,李秀玲她是
知道的,哪有什麽辦事的能量,怎麽就出去買個菜的工夫就能解決這事兒……還
是帶著一身香氣回來的……

  下午她洗完沾滿了塵土的被罩床單,又給大壯收拾了一通,伺候他睡了,這
才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緩緩乏。頭天晚上又是折騰了半夜,她不由自主的有些犯困。

  迷迷糊糊的狀態中好像有個什麽想法突然從腦海中溜了過去,她猛然驚醒,
嚇得心砰砰的跳,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事來著。正楞神的工夫,就聽見
有人咣咣敲門,下意識的就喊了聲:「誰呀?」

  話剛出口她就後悔了。門外靜悄悄的沒人回答,她懸起來的心又有點放下了
……

  可能是敲錯門了……敲門聲突然又響了起來,這回她沒敢再答話,只是悄悄
挪著步子挨到門邊。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來,把她嚇了一跳,卻不是那個叫
強哥的人:「是我,我是小國。強哥托我來給你帶個話。」

  周向紅嘴唇哆嗦著,一動不動站在那里。

  「我就說一遍,聽沒聽著是你的事兒啊!」小國聲音不大,也多虧她挨在門
邊,不然還真聽不太清楚。

  「強哥說了,你以為你們家被砸,是砸錯了麽?自己心里沒點屄數,不知道
啥事兒還沒辦呢麽!」

  門外再度靜了下來。周向紅的心里如驚濤駭浪一般,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起
來,手攥得指甲都陷進了肉里。

  門外再無聲息,過了好一陣子,她慢慢的摸到門鎖上,輕輕扭開,不料剛把
門推開一道縫,一只手就突然伸出來拉開了門,她一個趔斜,差點撲出門去,急
忙往後一退:「你!你要幹什麽!我……我可喊人了啊!」

  小國呲牙一笑,眼神滿是戲謔:「還有後半句呢,就等著當面告訴你了。別
他媽以為這就算完了,後面有你好看的!」

  說完他轉身就下了樓,只留下周向紅仿佛全身都沒了力氣般靠在門框上,手
心里涼冰冰的全是汗。


                                 【未完待續】
2020-7-23 13:3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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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43) 原創作者:Bl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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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0/7/25發表SexInSex


                           第四十三章

  周向紅失魂落魄的關門回了屋,躺倒在床,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她努力的想
要思考,腦袋里卻亂哄哄的,連一個清晰完整的念頭都湊不起來。報警吧!…
…可有什麽證據?警察問起來自己該怎麽說?……得告訴秀玲一聲,讓她提防著
點!可老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啊……胖
子到底如何得知了自己從老趙手里拿錢的事,又是怎麽想的才找到自己要錢呢
……可這錢和他到底有什麽關系?……自己的命怎麽這麽苦啊……無論如何,這
事兒可千萬不能牽扯到樂樂……人逢喜事精神爽,愁上心頭瞌睡多。她驟然緊張
後放松下來,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也沒過一會兒,又兀自突然驚醒過來,全然
不記得剛才夢里經歷了些什麽,只覺得腦袋里嗡嗡的隱隱作痛。手下意識的往後
一撐,摸到枕頭上,卻是濕的,也不知流了多少眼淚。她緩了緩,剛要起身,突
然不知怎的,想起之前坐著打瞌睡時的那個念頭,當時怎麽回憶都想不起來,如
今卻像鐘鳴鼎沸般在心里轟鳴。

  這個家,是不是會被自己的這件事,給毀了。

  李秀玲下午在舞廳正和客人膩歪呢,Bp機忽然響了。她等送走了客人,急
急忙忙去回電話,原來是盧玉。倆人寒暄了幾句,盧玉聲音里都帶著開心的告訴
了她一件事,她和劉哥要結婚了,日子就定在下個月初,邀請她去喝喜酒。頓了
一下,也邀請了張曉芬,讓李秀玲幫忙帶話。更重要的是,盧玉居然懷孕了。

  要說這倆人真是緣分。劉哥和盧玉在一起,原本只是偶然荒唐,但卻直接促
成了他與前妻的決裂。恰好盧玉也差不多在那個時候與前夫分道揚鑣。一夜夫妻
百日恩,劉哥把盧玉拽出了火坑,盧玉投桃報李,洗心革面一心幫扶著劉哥的買
賣。當時劉哥因為離婚,把房子分給了前妻。倆人在批發市場旁邊就租了個房子
住,盧玉起早貪黑的陪著他,一句怨言都沒說過,整個人熬的又消瘦了些。劉哥
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除了變著法子的改善夥食、哄她開心,也經常在晚上回到
那個面積不大卻溫馨的小窩後,賣力滋潤著她的肉體和靈魂。自打倆人在一起,
他那個臨陣即萎的毛病倒是徹底痊愈了。盧玉花樣也多,往往是紅著臉欲拒還迎
的就給他制造點小驚喜。倆人琴瑟和鳴,日子過的挺舒心。

  唯一不舒心的就是劉哥的媽。老太太倒不是反對兒子和盧玉搭夥過日子,只
是覺得這麽下去不是個正經路數。難為她也不知從什麽地方,楞是訪聽到了盧玉
的一些過往,也多虧只是一些,其中對她曾經在舞廳賺過錢這件事的細節極為模
糊。大部分的小道消息實際上來自於盧玉的前夫家,老太太明白,這必然是有很
大水分和抹黑的。當然,盧玉不能生育這件事她是知道了,但考慮到自己兒子身
體上的問題,老太太最終還是默認了倆人的關系,唉,左右也是這樣了,兒子高
興就得了。只是她自己心里還是過不去絕了後的這個坎,所以自己搬回老房子里,
不太常來。

  因此當她聽劉哥說盧玉懷孕了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不信。倆生理有問題的人
湊到一起,總不能是負負得正了吧!她想當然的發散思維,認為盧玉這是藏著不
可告人的目的,想要挾劉哥。事態危急,老太太也顧不得兒子的面子了,憂心忡
忡的指出來這個問題——你自己身體啥情況不知道?咋還能信這種事呢!再說了,
媽可打聽著了,她也是個不能下蛋的主兒啊。平時想著你倆樂意,媽就沒吱聲,
可她這是想幹什麽?兒子你可得冷靜點,咱老劉家禁不起折騰啦!

  趁著老太太還沒說出更難聽的話來,劉哥趕緊打斷了她的被害妄想。實際上
老太太這想法還真挺正常,奈何整件事其中有些關節她並不清楚。倆人是在家商
量好了,才由劉哥來向他媽報喜的。盧玉一來和老太太接觸的少,關系並沒十分
親密,怕見面話不投機;二來她有自己的小算計,他們娘倆只要能把這件事捋明
白,剩下的就要看看老太太的態度了。因此她借口身子乏,要在家休息。劉哥哪
還有什麽疑異,盧玉自打確定懷了孕,整個人都在他眼里變得閃閃發光,連忙保
證她就等著聽好消息吧,把胸脯拍的砰砰響。

  老太太其實人不糊塗,劉哥把當年盧玉做手術的病歷拿出來後她心里已經信
了一多半。畢竟從打內心里她也不願完全承認自己兒子「不行」這件事。劉哥指
天發誓盧玉一直和自己形影不離,除了上廁所以外基本上都在一起,這話是個什
麽意思,她也明白。更何況他倆已經去過醫院了,醫生的意思是,他是精子活性
弱,又不是沒有,難保一眾老弱病殘里,就不會突然冒出個身體倍棒吃嘛嘛香的
來?什麽是幾率?但人老心思多,縱然劉哥舌燦蓮花,老太太也只是平靜的推說
今兒太晚了,等明天去看看她。但也交代了讓他趕緊回去,好好看護著。

  等送走了兒子,老太太很是激動了一陣子,躺在床上半宿沒合眼。看樣子這
事兒八成是真的,可兒子那個問題她總歸是心里不太有底,這可是個大事兒啊!
他年輕考慮的少,當媽的可得給把住了關。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紅著眼睛去了
趟醫院,特意掛個專家號。老專家研究了一輩子男科不孕不育,萬萬沒想到接待
了個老太太前來就診。結果聊了幾句了解情況就笑了。他給老太太解釋的,和頭
天晚上劉哥說的差不多。當然,也可以帶患者再來檢查確認。如果說想要完全確
立血緣關系,將來孩子生下來還可以去北京做親子鑒定。末了老專家以同齡人的
語氣還鄭重其事的勸了勸她,盡量信任孩子,都是成年人了。這親子鑒定不做則
已,做了是要傷感情的,別說婆媳關系,夫妻關系都容易鬧掰。

  老太太是張著嘴回來的——笑得根本合不攏。她也是個明白事的,親子鑒定
那玩意就算了,好不容易兒媳婦孫子都齊備了,自己再給攪和散了?傻子才幹那
事呢!買菜!先殺只雞!魚也挺新鮮?來一條,要大的!水果?這個、這個…
…還有那個,一樣來二斤!轉出市場,街邊的藥房正弄個大喇叭在搞宣傳,擠過
去一看是個什麽彼陽牌牦牛骨髓壯骨粉。這玩意有什麽功效啊?哎喲老太太,這
個老年人吃了特別好!走路有勁,腿不抽筋……不是不是,我是問啊,這個孕婦
適合吃麽?適合!當然適合!孕婦啊,鈣流失的特別快!吃這個補鈣不說,還有
各種微量元素,什麽JQKA,那將來指定給你生個大胖孫子,足斤足兩的!
……不用說了,兩盒!

  盧玉和劉哥在攤子上迎接了掛著一身各種袋子的老太太的大駕光臨。老太太
顧不上自己跑去他家吃了閉門羹又折到批發市場來的勞累,劈頭蓋臉就把劉哥數
落了一通。盡管他只是讓盧玉坐在椅子上看攤。在她看來,盧玉已經是自己的兒
媳婦了,而且是懷了孕的!那是一個人嗎?那是倆人!她現在就應該好好的在家
休息,安心養胎!你倒好,還讓她來幹活?!這倒給盧玉鬧了個大紅臉,扯著老
太太勸,劉哥尷尬的一個勁給老太太賠不是,旁邊攤戶樂呵呵的看著熱鬧。哎喲
餵,他多大的人了也是我兒子,對你不好我就得訓他!趕緊的,你先坐下,坐下。
……不行!這亂哄哄的環境,人來人往的,走,跟媽回家,養胎要緊!看什麽看,
你還不趕快把攤子收了,跟我先把她送家去?!盧玉臉紅的都發燙了,頭也抬不
起來,邊小聲跟老太太解釋著自己才一個多月,邊伸手就要收拾東西,結果又被
老太太攔了下來。

    最後劉哥到底是提前收了攤,然後掛了一身各種袋子,把她倆直接送回了老
太太的房子。他倆那個三十來平的溫馨小窩,直接就被老太太給否決了。笑話,
這可是我的親孫子!姨,也可能是女孩呢……這傻丫頭,還叫我姨?!女孩那也
是我的親孫女!你放心,媽不是那麽封建的人!男孩女孩媽都稀罕!

  盧玉於是心滿意足的改口叫了媽。

  隨後幾天,老太太就開始和她研究起了倆人的婚事。盧玉知道,兩個人經歷
過了失敗的婚姻,想從頭開始都沒那麽容易。所以劉哥之前提過兩次,都被她勸
住了,只說是多處處再說。這一點再次贏得了劉哥的喜愛和愧疚。如今懷了孕,
一方面她品嘗到了即將為人母的喜悅,另一方面老太太說得也對,真等到顯了懷
再結婚?挺個大肚子多尷尬呀!二婚?二婚也不行!你嫁到老劉家來,就是我閨
女一樣,什麽二不二婚的,自個兒閨女難道還能分個親的不親的?就是這個房子
委屈你了啊……現買房子還得裝修,那些個油漆啊塗料啊,對孕婦都不好!反正
月子啥的我也是伺候,就先擱這兒住著,媽答應你,肯定盡早行不?

  媽我都聽你的。盧玉滿臉嬌羞的笑著點頭,這才是她要的生活啊……李秀玲
是發自內心的替盧玉感到高興,但也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以至於之後被
客人在舞池里摟著玩弄,都有些心不在焉。婚禮是一定要去的,但自己和張曉芬
還是盡量少露面比較好,心意到了就行。

    畢竟張曉芬說的對,彼此已經不是一路人了,別給人家再帶去什麽不好的影
響。她回來時找到張曉芬轉達了這個喜訊,只是隱去了盧玉邀請她時的那段猶豫。

    都是過來人,這猶豫代表什麽意思,她很清楚。倘若她不是和盧玉這麽多年
的關系,只怕今天自己能不能接到這個電話也難說。但她不怪盧玉,畢竟她是好
不容易才從這個泥坑里爬出去洗幹凈的,值得格外珍惜。

    摟著她的客人只是專心把玩她的肉體,見她若有所思,對自己的行為視而不
見,雖說少了些交流感受心得的快感,但也樂得自在。他把她的衣服又往邊上掀
了掀,別說奶子,連肩膀都快整個露出來了,下面的內褲更是勉強掛在大腿根上,
陰毛大半都露在裙子下。這樣使她的幾乎整個陰部和大半個屁股都成為了不設防
狀態,以便他的手可以在上面肆意遊走,像是一位巡查自己領地的國王。

  國王享用完她碩大白嫩的胸部後,有感於她受到刺激而高高支起的乳頭,因
此他決定把它完整的暴露出來,以便自己在享用其它處所時,還能夠大飽眼福。
當然,能夠大飽眼福的不僅僅是他,黑暗中四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都借著微
光捕捉到了這一抹耀眼的白。然而國王不在乎,他正忙著在李秀玲的屄上掏摸。

    原本倆人多少還隨著音樂在晃動,李秀玲漸漸想得入神,就慢慢停下了腳步。
國王先生也隨之停了下來,努力的把手從她裙子下面掏進去,先是摩挲了一陣陰
毛,緊跟著就用中指順著大陰唇頂端的裂隙往里探,然後按在陰蒂上隨意的劃著
圈,也沒敢太使勁。

    李秀玲停下的時候,兩腿是並攏著的,這給他之後想要繼續深入的行為造成
了一些阻礙。他努力用食指和無名指把她的大陰唇向兩邊扒開,以便自己的中指
能夠找到那個值得付錢給她的洞口。

    對於他的行為,李秀玲並非毫無察覺,然而她沈浸在自己的思想里,只是下
意識覺得麻煩,於是主動把腿分了分。國王大喜,對方的這個行為就像是在鼓勵
他破關而入一般,於是他稍稍俯身,伸直了手臂,終於在滑過一小塊柔軟的嫩肉
之後——那是她的尿道口——摸索到了一個轉而向上的所在。在靡靡的戰爭進行
曲中,國王向敵人勇敢而堅決的豎起了中指。

  手指的入侵有些急躁,李秀玲的身體甚至還沒有充分準備好。因此這猛然一
摳讓她受了些刺激,不由得發出一聲低哼。國王瞄了瞄她的臉,心虛的放緩了一
些進攻的節奏,卻發現她再沒有其它反應,於是開始小心翼翼的研究那些堆疊褶
皺,散發出灼人熱量的粘膜。事實上這一下讓李秀玲的思緒清晰起來,她終於想
明白,和替盧玉高興糾纏在一起的那種情緒是什麽了。

  那是妒忌,來自本能深深的妒忌。包含了對命運坎坷的悲戚,蒼天不公的控
訴,和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妒忌像一團火焰,一旦點燃,就會滋生蔓延,燒盡一切,無論是否與之相幹。
李秀玲心里明白,個人自有個人命,盧玉看不看得見陽光,其實和她一點關系都
沒有。

    然而那種心態上的失衡,是難以控制的,而且會隨著思維的發散愈加傾斜。
她努力從理智上把這一切和盧玉撇清關系,但對自己的現狀卻越發感到不滿。錢!
錢!錢!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更何況她這個女人。手無縛雞之力可以,但要扛起
這個家。男人在身子下面的手又加重了些力道,好在身體出於本能反應,已經足
夠潤滑了,倒是不再覺得怎麽難受。

    她用眼角瞟了瞟那人,看那張已然刻畫了歲月痕跡的臉,此刻卻帶著好奇、
饑渴、興奮、滿足的神情,活像一個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
的胸,此刻那兩個白皙飽脹的乳房,幾乎完全暴露在外面,上面的乳頭硬撅撅的
挺立著,連乳暈都連帶著有些收縮,布著一些隱隱凸起的小疙瘩。

    她又扭頭看了看四周,正好和一個男人的目光對上。那男人正面對著她,懷
里的女人後腰上只搭了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伸在女人身前看不見,也不知是正
玩著女人的奶子還是屄。男人的頭從女人肩頭斜斜的探出來,正在盯著李秀玲的
胸前。看見她看過來,他呲牙一笑,對著她的乳房嘬起嘴唇做了個親吻的嘴型。

  這就是她的命運。被男人們惦念著,觀賞著,把玩著,肏弄著。用他們渴求
的肉體,換回她渴求的錢。她忽然感覺有些累,有些無所謂,有些自己也就不過
如此還想那麽多幹什麽的自暴自棄。此刻的被觀賞和被侵犯,忽然變成了她對性
的開放的動力,不但不再是羞怯和緊張,反而隱隱對這種公眾環境下的暴露感到
刺激和快感,以至於當國王先生因為不僅僅滿足於摸索而提出去墻邊時,她竟不
假思索的點了點頭。

    一切都那麽自然,倆人牽著手走過去,李秀玲幫他拉開了褲子,擼硬那條雞
巴戴上了套子,然後轉身把裙子撩起來,內褲褪下去,腿叉開,彎下腰,扶著墻。

    等到男人插進她的身體,一番聳動之後射了精,打理完畢後她把錢接到手里
時才冷靜下來。看著靠墻邊一溜劈腿翹臀坦胸露腹,一邊任由自己本該最寶貴的
器官被肆意蹂躪一邊還用浪叫淫詞鼓勵著對方的女人們,她的心里仿佛有什麽東
西碎裂開來。

  自己從今天起,算是徹底成為了這個群體的一員。

  就這樣吧。

  這就是命。


                              【未完待續】
2020-7-26 16:5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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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44) 作者:Bl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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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0/8/1發表於:首發SexInSex


  第四十四章

  在這之後,當天她又接了一次墻邊的活。慷慨的上帝鐘情於那對誘人的奶子
,把李秀玲頂靠在墻上,一邊低頭看著那對寶貝,一邊托起她一條腿,把下身努
力向前挺著賣力抽插。她被身下傳來的沖擊頂得胡亂的哼著,一手抓著內褲使其
不至於從站直的右腿上滑落,一手托住自己的乳房,使其不會因為沖擊而上下顛
簸得過於劇烈。當然,也有刺激對方更賣力、更麻溜些的意思。捎帶著,這種展
示式的動作還讓她從中隱隱感受到一種沖擊心靈般的刺激。

  張曉芬對此不以為意,認為她不過就是徹底想開了而已。因此在旁邊忙完了
自家的生意之後,還溜達過來跟她嘮了兩句嗑。這極大的刺激了李秀玲那種因暴
露而隱含自虐的快感,男人因此得到了非比尋常的潤滑。當然張曉芬也沒讓他好
過,她貌似關心的用手扶在男人屁股後面假裝忙幫用力,一邊誇著他如何英勇,
一邊誇著自己的姐妹如何性感風騷,猛地就在男人的尾椎上用指甲摳了兩下。男
人正暗自高興這被自己鞭撻著的女人居然又勾來一個,強忍感覺企圖武運長久,
不料被這兩下直接粉碎了稱霸世界的夢想,不得不氣喘籲籲的繳槍投了降。

  盡管李秀玲已經徹底放開了,還是被張曉芬這種連別人操屄都能上來嘮兩句
的氣勢羞臊得滿臉通紅,當然她也因此學了一招。作為半個老師,張曉芬絲毫沒
有感到自己的行為有什麽不妥:「他玩他的,咱姐倆嘮咱姐倆的,兩不耽誤,多
好。」李秀玲再要說什麽,轉頭想想還是多虧了她才縮短時間,也就作罷了。

  晚上到家,她簡單洗了洗,回屋躺下之前,照例看了看丈夫的狀態,後者在
床上躺著,睡得正香。這段時間連續鬧了兩次「地震」,對他的精神狀態也是不
大不小的打擊。她有心直接睡覺,卻又不知怎的,眼神落在丈夫的下體位置。天
熱被子薄,那里雖然已經不複往日的雄風,卻還是隱隱凸起一個形狀來。她忽然
又想起白天在舞廳里,大庭廣眾之下自己和男人在墻邊的茍且之事,一陣沖動不
由得直湧入小腹。性愛這件事,目前其實她是不缺的,盡管充斥著被動和虛情假
意,但那種肉體上的接觸畢竟是真實的。當然真正的高潮極少,即使有,也被她
當時在公眾環境里顯露自己最隱私狀態的悲哀給掩蓋了。然而當她今天解開了心
結,這種心理上的自我防備漸漸消弭,對那種有些扭曲的快感的需求就悄悄的占
據了一席之地,像是一件瓷器上的裂痕,無法愈合。關了燈的房間,窗外透進來
的光線,使得屋內如舞池里一般朦朧。她脫了衣服,輕輕爬到丈夫兩腿之間,慢
慢掀開被子,褪下他的內褲,用指尖挑起那根依舊死氣沈沈的小東西,貼近了仔
細端詳。龜頭是流線型的,雖然不飽滿,卻依然是一種侵略意味十足的彈頭形狀
。中間那個豎著的孔洞緊緊閉合著,貌似無害,但她知道,那里曾經噴射出許多
粘稠的液體,呈現出一種稀薄的白,散發著獨特而又的味道。她曾經品嘗過那種
味道,但不是丈夫的。如果可能,如果他現在能夠射出來,她一定會如獲至寶,
一滴都不會浪費。那些液體曾經被註入她的身體過,一遍又一遍。陰道最深處的
地方,應該是子宮口吧,總會被那些灼熱的粘液沖刷得舒爽無比。每當那個時候
,她都在貌似痛苦的快樂呻吟著,顫抖且壓抑,怕被隔壁的婆婆聽見。她為自己
的這個念頭而感到兩頰發燙,卻也更加催動了情欲的迸發。

  她繼續想著,努力的去回憶起那種讓人迷亂的滋味。下體傳來一種空虛且瘙
癢的感覺,一只手滑下去,在屄上掏了一把,她發現自己已經是汁水滿溢了。她
用手指按住自己的陰蒂,慢慢的搓動起來。這感覺並不完美,但畢竟有別於白天
客人們的肆意,溫和得恰到好處,讓她禁不住想要忘卻整個世界。然而還少了些
什麽,她無奈又溫柔的張開嘴,伸出舌頭,把那個肉乎乎的小雞巴含了進去。

  得益於白天的刺激,她的身體其實一直處於荷爾蒙過剩的狀態,第一波高潮
就像暴雨,突如其來一瀉傾盆,將她整個人沖刷得戰栗起來,皮膚都泛起了潮紅
。然而這還不夠,嘴里的雞巴剛剛進入狀態,硬硬的壓著她的舌根。窗外傳來一
陣遠處路上像是什麽重型車輛開過去的聲音,這聲音仿佛碾過她的心。她忽然松
開嘴挺起身來,任由胸前的乳房因為動作過快而顫出一道波浪,只是表情略有些
瘋狂的轉過身,跨坐在丈夫身上,把屁股懸在那根還來不及軟下去的雞巴的正上
方,而後用手抓牢了它,對準自己的陰道猛地壓上去,全根沒入。

  她身體前傾,用手撐住丈夫兩條腿之間的床面,嘴里呵呵的低喘。自打丈夫
出了事故以來,兩個人能做到交合的狀態,這還是頭一次。然而這種狀態維持不
了多久,她心里十分清楚,連忙動了起來。又怕動作太大驚醒了他,或是被婆婆
聽到,因此只是腰部發力,在丈夫的下體半磨半顛。可惜那根雞巴插入時就已經
呈現出明顯的彈性,在她的陰道里還沒蠕動幾下,就又軟軟的,隨著她的動作滑
脫出來。她急急的抬起屁股轉身,也顧不得雞巴上還沾著自己的淫水,一張嘴就
把它又吸了進去。等到它再度硬挺起來,這回也顧不得了,她直接上前跨坐上去
,又一次把它插進了自己的陰道,然後借著蹲坐其上的壓力,擺動腰肢。丈夫的
陰毛在她的大陰唇上來回摩擦,借著淫水的粘滑,麻礪礪的,只是沒過幾下,雞
巴就又軟了。

  如此反複幾次,她累得直喘,動作上又要極力小心,額頭都見了汗,終究沒
能真正感受到那種久違了的快感。對高潮的渴求混著絕望一起湧上心頭,她跪跨
在丈夫的肚子上方,下腹前挺,右手扶著窗臺,左手用手指把自己的陰部用力分
開,讓里面最嬌嫩的部位正對著丈夫的臉,中指使勁在陰蒂和陰道口來回揉搓抽
插,一邊用極低的聲音呢喃著:「大壯……你醒醒啊……看看我的屄……嗯……
這是你最喜歡操的屄啊……啊……已經被別人操過啦……啊……嗯……他們還摳
我的屄啊……使勁的摳……你起來操我啊……我要……嗯……我要你操我……使
勁操我……使勁……啊……」如泣如訴。欲火漸漸吞噬了理智,她把右手收回來
,揉搓著自己的乳房,長長的乳頭頂端漸漸匯聚起一滴奶水,折射著窗外微弱的
光,被乳頭挑著不住顫動,最終滴落在丈夫的身體上,然後又漸漸匯聚起一滴。
她把牙齒咬的咯咯響,眉頭幾乎擰到了一起,手也已經酸到不行,卻仍然在陰部
快速且胡亂的摳挖著。直到高潮再一次降臨,像是一道閃電從全身劃過,幾乎炸
裂了她的腦海和身軀。她急忙用殘存的理智扶住窗臺,盡力維持著自己的平衡。
充斥著夜色的房間,男人低沈而平和的呼吸聲里,只有一個潔白的身軀無聲的抽
搐著,淫水順著屁股星星點點的滴落在男人的肚皮上,也有一些順著她大腿內側
流下去,混著汗水。

  這是一種急劇消耗體力的行為,以至於她甚至不想再挪動地方,就在丈夫腿
邊蜷縮著癱軟下來。激情退卻,她想起自己剛剛的行為和胡言亂語,又開始自責
起來。丈夫的確不知道也沒聽見,但修合無人見,存心有天知。這種淫穢且放蕩
的語言,即使是之前她自慰的時候,也從未說得如此不要臉。略緩了緩,她急忙
爬下床,小心翼翼的把床單從丈夫身下往外抽,好在他身體大部分沒有知覺,又
睡得昏沈,也還是用了好一會兒。新床單是沒法弄進去了,只能等到早晨。她捧
起臟床單要出去,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是赤身裸體,轉頭又一想,都已經是後半夜
了,婆婆大約早就睡著了,索性就開了門,把床單泡在衛生間的水盆里,又弄了
條濕毛巾,回來給丈夫打理。一來一回光著屁股走了兩圈,清涼的夜風穿過屋子
拂在她身上,倒憑添出幾分情趣來,讓人心里直癢癢。她幹脆就這麽裸著又去廚
房給自己倒了杯水喝,然後才回屋,也沒穿衣服,扯了條毛巾被給自己蓋上,昏
昏睡去。

  周向紅其實根本就沒睡,但她並沒有發覺李秀玲在隔壁的癲狂。愁苦、緊張
、哀傷和煩躁在她心里一波波輪番上陣,像走馬燈一樣。從躺下直到深夜,她始
終拿不定主意該怎麽應對那個強哥的事。直到李秀玲出來又回去,她悄悄起來上
廁所,看見水盆里泡的床單,還當是大壯弄的。雖說他有排泄意識,但畢竟不比
常人,以前就有過半夜漏尿弄臟了床的情況。後來臨睡前她們總是限制他喝水,
就怕半夜有情況了,沒及時發現容易生褥瘡。今天晚上她餵了他一塊西瓜,結果
他吃完還要,有心不給,當媽的又看不得兒子那種渴求的樣子,於是她就又餵了
一塊。可能就是這西瓜惹的禍……她倒是完全沒往李秀玲身上想,一來是的確沒
聽見什麽動靜,二來李秀玲她是知道的,有時候偷偷摸摸的自慰,最後關頭也都
是在衛生間里,斷然不會弄臟大壯的床。她倒很是有些感慨,秀玲那個賺錢的途
徑雖然不正經,肯定也是個熬體力的行當,難為她還能打起精神,這麽細心的照
顧大壯……回屋剛上床,孩子做噩夢,皺著小眉頭直哼哼。她連忙在旁邊俯著身
,用手輕輕的拍,嘴里還哼著樂樂臨睡前喜歡聽的調子。這孩子從小就好伺候,
到點兒了哄上床,躺下邊哼邊拍一會兒就睡著,根本不讓人操心。後樓有個人家
的孩子和樂樂差不多大,也是奶奶帶著,當年把個老太太給熬的喲……時不時就
能看見她往街邊的電線桿子上貼黃紙,上面用黑筆寫著「天惶惶,地惶惶,我家
有個吵夜郎。過路君子念三遍,一覺睡到大天亮。」直到孩子都會說話和走路了
才不貼,可能是電線桿的風水不好,路過的都是文盲。

  這一開了頭不要緊,她更睡不著了,陳年往事、生活細節一一浮上心頭。就
這樣直到雞都叫了——天知道這城市里誰家居然養了公雞——這才迷迷糊糊的睡
去。不是因為困,而是因為她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決定找強哥把事情好好說個明白,決不能再拖下去惹出更大的禍事來。

  這錢又不是拿了他的,我就一個老太太,他就是黑社會還能把我怎麽的?還
能吃了我?!

  她想錯了。第一,我國沒有黑社會,只有「黑社會性質的組織或團夥」。第
二,此事怎麽可能說說就「明白」。

  第二天下午,李秀玲去舞廳「上班」,周向紅安頓好了兒子,從櫃角翻出了
那張小紙條,皺皺巴巴的紙上,那串數字像是一道帶著魔力的咒語,刺得人心慌
。她把紙條攥在手里下了樓,特意去了離家稍遠的一個話吧,在外面溜達了兩圈
才走進去,拎起話筒又猶豫了很久,這才按號碼撥打過去。之後就是漫長的等待
,等那個叫強哥的胖子回電話。電話突然響了,她嚇了一跳。剛好旁邊位置有個
人坐下來打電話,她不得不用手掩著話筒低聲說:「餵……」「餵,哪位?」強
哥的聲音響起,背景似乎有些嘈雜,好像有許多人,還有人在喊著什麽。「我…
…我是周向紅……」「誰?你大點聲,我這邊有點吵!」背景有個男人的聲音傳
出來:「都喊什麽喊!按照……的規定……我們必須……」嘈雜聲突然大了很多
,把那個聲音掩蓋了下去。她不得不提高了音量:「我是周向紅!周!向!紅!
」「誰?周什麽……噢噢,你啊,嘿嘿……怎麽著,呼我是什麽意思?準備還錢
了?」「……那什麽,強、強哥,咱倆也不認識,你……你這麽折騰我家,是犯
法的你知道不!」「嘿,合著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教育我啊?嘿,這幾天給你
臉給多了是吧!那天我兄弟給你帶的話你沒聽明白是怎麽著?你家的情況我都調
查清楚了,你還有個兒媳婦,還有孫女,還有個兒子是……」「你!你想幹什麽
!我告訴你,你敢亂來,我就報警!」周向紅又急又氣。「我沒工夫跟你磨嘰,
實話告訴你,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呢,今兒沒工夫搭理你這點破事!」「你……
你在我家樓下幹什麽?!」「哦……你家沒電話……這是在外邊打的吧?嘿,幹
什麽,你回來看看不就知道了!」說完對面哢的就掛斷了。周向紅撂下電話,拔
腿就往回跑。她又驚又怕,絆著人行道上一塊翹了角的地磚,險些摔倒。

  小區樓下已經堵了一大堆人,看樣子分成兩夥,其中一夥周向紅認識,都是
老鄰居了。另一夥以青壯男子居多,倒也夾雜著幾個佝歪厭氣的,都拿著鍬鎬,
穿一身藍黑色,乍看上去仿佛警服的衣服。兩個警察攔在兩夥人中間,正分別朝
兩邊揮著手喊話。周向紅貼著樓邊又往前靠了靠,這才看清那夥外來人中間,站
著的正是胖子強哥。她又往前靠了靠,鄰居里突然竄出一個身影,分明是右胳膊
吊在脖子上的安大媽:「不行!憑什麽你們說扒就扒!哪兒就礙著市容市貌了!
」後面群眾跟著一片騷動。強哥旁邊站出一人:「昨天我們就張貼了告示,限你
們二十四小時搬走個人財物,今天下午正式清理!你們不聽,就別怪我們幹活時
候動作大!……弟兄們!給我拆!」話音剛落,一眾青壯架起工具嗷嗷的就往前
撲,鄰居們雖然人多勢眾,畢竟以老年人居多,一時竟擋不住這夥人,反被擠倒
了數人。這一下人堆里炸了鍋:「城管打人啦!……警察管不管吶?!」周向紅
心生疑惑,她眼見著兩個警察雖然也在勸說強哥,但阻攔竟然是向著群眾的。當
地片兒警她多少有所耳聞,辦事作風還是比較公允的,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麽回
事。正想著呢,路邊車里又下來一個警察,把人堆里高個的那個警察拽到一邊,
倆人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些什麽,只見高個撇了撇嘴,轉頭找到剛才站出來說話那
人,看樣子他是這夥城管的頭:「分局指示,拆除違建屬於正常執法行為,在確
保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基礎上,警方無權阻攔……」緊跟著他拍了拍他肩膀,又
低聲說了句什麽,周向紅只看著嘴型,卻什麽也沒聽清。

  但是,要註意把握尺度,別讓兄弟為難。

  「那是那是。」那人笑呵呵的點頭,仨警察一轉身上了警車,也不開走,就
坐在里面觀望著。兩夥人頓時推搡到了一起,城管們倒也沒過分,只是用工具架
起來頂著群眾往里擠,場面極為混亂。周向紅躲在墻角,大氣也不敢出,只是不
住觀望。不大會兒的工夫,鄰居們的身後突然響起一個高亢嘹亮的女高音:「不
得了啦!有人在里頭已經拆上啦!」


                               【未完待續】
2020-8-1 13:3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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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45) 原創作者:Blank

.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0-8-6第一會所首發


               第四十五章

  人群呼啦啦散了大半,城管們趁機也跟著向小區內進發。這小區是個四通八
達的結構,安大媽她們革命鬥爭了一輩子,卻也栽在暗渡陳倉這一條計策之上。
原地只留下來強哥和那個頭頭,正有說有笑的抽著煙。周向紅轉身就走,想繞過
他們先回家看看,不料強哥剛好回頭:「哎?……哎那個誰!那個周向紅!說你
呢!」

  周向紅僵硬的轉身,強哥和頭頭說了句:「私事,呵呵,我過去嘮兩句啊
……」之後就走過來。警車就在不遠處,還有城管在,周向紅提了提底氣:「你
……你喊我啊?……我警告你,警察就在旁邊呢……」「嘿呀……」胖子冷冷的
看著她:「怎麽著,覺得有警察在,你就能硬氣是不?你不是說要報警麽?現在
就去呀,我肯定不攔著你,真的。」周向紅抬腳就走,強哥在原地站著,笑呵呵
的看她。走了兩步,她終於收住腳步又轉回來:「強哥,我家是真窮,再說錢這
個事兒,跟你也沒關系,算我求求你,就放過我吧,好不好?」強哥一抬手:
「我都跟你說了,今兒我忙,沒工夫。你要非得找我嘮呢,這麽著,明兒呼我,
我告訴你個地方咱再嘮。就這麽著吧。」不待她再說話,強哥擺擺手往回走,倆
人錯肩的工夫,強哥忽然站住抬手指了指:「看著沒,城管大隊拆除違建,你家
在樓下有小房沒?趕緊回去看看吧……」「那你在這里是……」周向紅下意識的
問。「哦,他們人手不足,臨時從我這里借調了些人。忘了介紹,兄弟我現在是
ZG街拆遷辦副主任,你們這片兒,都歸我管。」

  所謂拆遷辦副主任,其實就是個臨時掛名,方便溝通協作。事實上是政府和
開發商不能擺在臺面上的事兒,就找個能拉得起隊伍舍得了臉的人去辦。強哥就
是這樣一個人,他籠絡了三四十號混混組了個拆遷隊,於是搖身一變,就成了拆
遷辦的副主任。城管大隊抽調他們來拆除違建,再合適不過。一來臟活累活都是
他們的,二來一旦惹出了事,從這夥人里揪兩個出來頂賬也方便。本身城管大隊
里除了兩個隊長就都是臨時工,這幫人更連臨時工都不算,到時候報個「臨時雇
傭負責搬運建築垃圾的民工」就行。最重要的是,在這片區域即將拆遷的時候來
拆違建,本身就是上頭授意的。那些棚房有的都搭了好多年了,怎麽偏在這個節
骨眼上說拆就拆。

  小區里一片雞飛狗跳。是真的雞飛狗跳,周向紅因此才得知每天早晨的雞叫
是從哪來的。她家倒是在外面沒放什麽要緊的東西,強哥也沒再搭理她,於是她
回了家。

  她又想了一夜。第二天等李秀玲走了,她再次呼了強哥。然後按他給的地址
找了過去,路上還買了一兜橘子以顯示誠意。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能同意
嘮嘮,大約是說明這事還有緩和余地。強哥說的地方離著不算太遠,就是偏了點
兒,一副城鄉結合部的狀態,她在胡同里拐了兩個彎才找到,一個樓座門臉,兩
扇上了黑漆的鐵門,她敲了敲,才發現是虛掩著。里邊胖子的聲音傳來:「誰啊?
進來吧門沒鎖!」她在門口又猶豫了,自己孤身一人,萬一有危險怎麽辦。但總
站在門外也不是個辦法。最終她拿定主意,里面要是人多就走,要只有胖子一人,
他就算有什麽舉動,自己起碼也能跑出來喊個人什麽的。進到里邊原來還有個小
院子,墻角堆了兩箱空啤酒瓶子和一個臟不拉幾的燒烤爐。正面是連片的三間平
房,進門一個小廚房,爐臺鍋竈挺簡陋,左邊的房門關著,胖子在右邊的屋里說
話:「是周大姐嗎?這屋這屋……」

  屋里就胖子一人,正坐著抽煙。看見她來也沒說啥,樂呵呵打個招呼,讓她
坐,還走到對面墻邊桌子上給她倒了杯茶。她把橘子放在茶幾上,看這屋子里擺
設也挺簡單。水泥地面白灰墻,報紙糊的棚。一鋪炕,炕頭墻上掛了個暖氣片。
對門放了倆單人沙發,中間夾個小茶幾。進門那面墻邊有個矮櫃座著電視機,後
山墻靠了個帶穿衣鏡的大衣櫃,僅此而已。

  胖子端了茶杯回來遞給她,看她還站著,也沒敢接杯子,有點不耐煩,卻也
還是笑呵呵的:「拿著拿著,到這兒來就跟在自己家一樣,別拘束。」周向紅這
才接在手里,是杯涼茶,然後忐忑的搭著沙發的邊坐下。她見胖子態度和緩,鼓
起勇氣開了口:「強哥,我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好好說說,別折騰我家了
行麽?」「嘿嘿,你這一句話,可就要抹了三萬塊啊,行啊,那你說說吧,憑什
麽我就得當沒有這回事呢……」

  本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原則,周向紅細聲細氣的開始說起來,都是些家里
如何不易,生活怎麽艱難困苦的事。胖子一邊呲溜呲溜的喝茶,一邊笑瞇瞇的看
著她,不時還點點頭嗯一聲。她見他態度越來越好,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平時
里這些辛酸,倒不由得說了大半。天氣熱,她又帶著情緒,不大會兒就冒了汗,
胖子勸她:「別急,慢慢說,喝點水。」她也是真的口幹舌燥,下意識的舉起杯
子一口喝幹,她沒喝過什麽好茶,只覺得余味苦澀。又說了幾句,她試探的問:
「強哥,你看吧,咱倆本來不認識,我也不知道你為啥非揪著我不放,看在我這
條件份兒上,你就高抬貴手吧……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胖子點點頭,小聲咕噥了一句:「我看你條件挺好的嘿……」「什麽?」周
向紅沒聽清。「沒事,沒事。呃,你是不是好奇我為什麽來找你要這錢?嗯,他
是這麽回事……」按強哥的說法,他和趙剛認識,就是老趙的兒子。趙剛做小生
意,從強哥這兒拿過幾回錢,數目都不大,總共也就兩萬左右。上個月他去要錢
的時候,趙剛說父親剛剛病逝,辦完了喪事手頭太緊,希望強哥看在朋友一場的
情分上再寬容寬容,結果晚上倆人喝的酒,趙剛請客。提起老趙,周向紅心里一
酸,暗暗抹了抹眼淚,可能是天熱,她又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冰涼冰涼的。在酒
桌上趙剛提起老爺子,順帶也就咬牙切齒的提起了周向紅,捎帶著也就提起來老
趙走之前,存折上少了三萬塊的事。強哥當時拍了胸脯,有哥哥在,還怕有要不
回來的錢?趙剛則表示,強哥要真能要回這錢,就三萬抵兩萬,都歸了他,總之
不能便宜了周向紅那個老賤貨就是。周向紅漸漸感覺有點睜不開眼睛,又不是困
了,只是一陣陣的暈,強打著精神回答:「哦……原來是……這麽回事……」

  強哥說完,盯著周向紅的眼睛,見對方開始不斷的瞇縫眼睛,目光也散了焦,
眼珠時不時的還會往上翻一下,少頃忽然問到:「你兒媳婦在哪上班?」「…
…唉……舞廳……」「在那幹啥?」「陪人……跳舞唄……唉……委屈她啦…
…」「看來是差不多了……」他嘟囔著,把茶幾上的橘子一把摟到沙發上,從矮
桌抽屜里翻出紙來鋪在上面,又給周向紅手里塞了筆:「來來,發拆遷費了啊,
大姐,在這兒簽上名,你就能領錢了。」後者臉上泛起一點近乎於白癡的笑容:
「哦……謝謝……謝謝啊……」「不用謝,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你趕緊簽名吧!」
周向紅的身體其實並不柔軟,甚至還有些僵硬。她恍惚著把筆尖落在紙上:「我
……我叫什麽來著……」「周!向!紅!」強哥在一旁耐心的教她。一共簽了兩
張紙,末了又掏出盒印泥,拽過她手指來,在名字上分別摁了摁。

  收好紙筆,強哥一拍手:「行了行了!小國出來吧!」隔壁屋子原本緊閉的
門突然吱嘎一聲被推開來,小國從里面閃身走了出來:「怎麽著,強哥?這藥真
好使?」「嘿,老龍真他媽夠意思,他說這玩意好使,我他媽還沒信,你看看你
看看……」小國走過來彎下腰,近距離觀察周向紅的臉,後者已然開始慢慢的靠
在了沙發上。小國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推了推她的肩膀,周向紅比之剛才又
嚴重了幾分,仿佛沒有意識般,滿頭大汗,只有絲毫沒有運動規律的眼珠和急促
的呼吸還能證明她是個活人。「強哥,她這樣能保持多長時間?」強哥撓撓臉:
「說是至少暈兩個點……用不了那麽長時間,有他媽一個小時足夠了。我怕藥勁
不夠,所以都倒里了。」

  強哥給小國扔了個橘子,自己也拿了個,然後把剩下的拎起來重新放在茶幾
上,在沙發上坐下,美滋滋的扒開吃起來。邊吃邊看著周向紅,此刻她已經只能
半睜著眼睛了,冷汗從她臉上不斷冒出來,把頭發都粘了起來,身上的衣服也有
不少地方濕透了。「嘿嘿,強哥,」小國邊吃邊說:「沒用上我事兒也辦完了,
那我走了啊……」「行,你把這橘子拎上,一會兒等她醒了我自己送她就行。」
強哥說著,站起來把塑料袋遞過去。小國接在手里往外走,邊走邊嘟囔:「不是
我說你啊強哥,你好這口兒我不管,就今兒把她辦了不就完了嘛……」「嘿,那
他媽有什麽意思,就她現在這樣,跟死狗似的……」

  送走小國,胖子鎖了門走回來,周向紅已經完全癱在了沙發上,強哥咧嘴一
樂:「這藥是真他媽夠勁啊……哎……哎!醒醒!你今兒穿的褲衩什麽色兒啊?
……嗨!問你呢!褲衩!什麽色兒的!」他拍了拍她的臉,手上沾的全是汗。周
向紅像是十幾天沒睡覺,強撐眼皮回答著:「我……不……忘了……」「嘁,這
都他媽記不住了?沒事,強哥不怕費事,幫你看看啊……」他順手在她胸前把手
上的汗水抹了抹,又從矮桌抽屜里翻出一個相機,站在那里看著周向紅:「嘿,
老騷屄,讓你強哥看看,費這麽大勁到底值不值!……嘖嘖,新買的膠卷,挺貴
呢,都他媽便宜你了……好像過了很久,這期間仿佛有人說了什麽,有人在她眼
前晃動,還有些別的什麽聲音。整個世界和時間和記憶都像一團漿糊,粘稠混亂
又偏偏充斥著空白。周向紅只覺得眩暈、惡心,腦袋里針紮一樣的疼,太陽穴嘣
嘣的反著心跳,聽什麽都帶著回音和噪聲,大得出奇卻一點都不清晰。身上像被
壓了千斤的重物,連呼吸都感覺費勁。她用一只手捂著頭,另一只手好不容易把
身子撐起來一點,眼前一片金星,看東西都是重影。好一陣子才看清楚對面的墻,
又過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強哥這兒。「我這是……怎麽啦?……」
聲音沙啞,嗓子幹澀得像是里面被塞了一片砂紙,嘴里充斥著一股濃重的金屬味。
「喲,醒啦!你這一覺睡的時間可挺長哈……我都餵了你三遍水了……」胖子坐
在炕邊的沙發上,正夾著根煙,翹著二郎腿斜靠著看她,邊抽邊說。

  她勉強坐起來,一低頭看見自己兩條光溜溜的腿:「我……我怎麽睡著了
……我衣服呢……」「哦,炕上呢,就在你左手邊……」她扭頭,看見自己的衣
服散亂的堆在旁邊,最上面那條黑色的胸罩尤為刺眼,又伸手在自己前胸摸了一
把,觸手是柔軟的乳房,汗津津的。她這才猛的反應過來,啊的一聲,栽歪著抓
過衣服胡亂掩在胸前:「你……你……流氓!你對我……幹什麽了!」「沒幹什
麽,嘿嘿,」胖子呲牙笑著,把煙頭彈在地上:「咱倆說說話你就困了,還非說
熱,要脫了睡覺,這不,我都看著你看了倆鐘頭了。」

  看了倆鐘頭了?她的腦袋里依然混亂,但意識正在漸漸恢複過來。自己這是
出事兒了!她張嘴就要喊,但嗓子眼里出來的聲音,啞澀無力。「嘿,我都說了,
我可什麽都沒做。你喊來人,也就是無非多幾個人看看你這麽光著屁股的樣子而
已。」她也顧不得胖子還在看了,把腿蜷起來,強撐著胡亂的往身上套衣服,胖
子只是坐在那里,也沒阻攔。套上衣服,她一手摟著小腿,一手焦急的翻找,又
探著頭看地上。「找啥呢?褲衩啊?」胖子問。她鐵青著臉不答話。「在這兒呢。」
胖子說著,從屁股邊的沙發縫里扽著褲衩的邊拽出來,拎在手里。「你……給我!」
周向紅不敢看他那副可惡的表情,垂著眼皮說。胖子沒吱聲,她抬眼瞄了一下,
看見他笑呵呵的看著自己的腿,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在看什麽,急忙把腳交合
起來,想想又轉過身去,把手斜著伸到後面,帶著哭腔的說:「你把……給我!」
胖子拎著褲衩,送到自己鼻子前聞了聞:「挺香的哈,你平時是習慣用香皂洗褲
衩呢,還是洗屄?……放我這兒玩兩天,保證還給你。」說完團了團塞進褲兜里。
她漲紅了臉,又罵了句流氓,但也沒辦法,只好直接穿了褲子,從炕上爬下來,
剛沾地就一個踉蹌,腳底下像是踩了棉花。

  「你給我吃什麽了……」她扶著炕沿氣喘籲籲的問。「天地良心,我可什麽
都沒給你吃。」胖子攤著手。是那杯茶……她轉過頭看,茶杯幹幹凈凈的擺在矮
桌上,新刷的水印都還沒幹。胖子從旁邊茶幾上拎起一張紙來:「來,給你看看
這個……」「這是……什麽?」她顫抖著靠近,胖子拎著紙往前湊,是一張借條:
「茲有乙方周向紅,向甲方魏強借取人民幣三萬元整,年息兩分,立此為據。」
下面寫著甲方魏強,乙方周向紅。字雖然歪歪扭扭,還是能看出,確實是她的筆
跡,名字上還按著鮮紅的手印。「你!你這是假的!」周向紅一時氣結,撲上來
伸手就搶,胖子一楞神,竟讓她一把給扯了過去:「哎呀我肏!老騷屄你他媽活
的不耐煩了是不?!」

  周向紅三兩下將紙條撕的粉碎,沒防備胖子上來就是一腳,把她踹了個趔斜,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即使這樣,她也沒松開手,第一時間就把大半的紙碎塞進嘴
里,胖子沖過來扯她的頭發,她一邊捂著頭在地上打滾,一邊硬忍著紙片的粗糲,
抻著脖子往下咽,直到嘴里差不多幹凈了,才放下心來。「肏你媽的,老子今兒
要不剁了你,你也不知道什麽叫作死!你等我拿刀去!」胖子踹了她兩腳,松開
手轉身奔屋里的角落,她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邊喊叫著邊奪門而出。奈何這里
十分偏僻,隔壁也不知有沒有人,直到她跑出胡同,連一個人都沒看見。好在胖
子似乎也沒追上來。她又跌跌撞撞的跑了一段——其實早就跑不動了,但人的求
生本能可以激發出更多的潛力——直到看見行人,又確定胖子沒有追上來,這才
上氣不接下氣的倚靠著一面磚墻坐在地上,只覺得陽光晃得眼睛都睜不開,心臟
像個氣錘,跳動的節奏幾乎要震裂胸膛。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20-8-7 14:16 編輯 ]
2020-8-7 14: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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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46) 原創作者:Bl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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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0-8-14第一會所首發


               第四十六章

  世上若有後悔藥,周向紅此刻起碼能吃進去一斤。但不幸中的萬幸是,那張
借條被自己給銷毀了。另一個讓人多少有些費解的好消息是,剛才穿褲子的時候
她偷偷摸了一把,確實沒發現自己有被侵犯過的跡象。在這件事上,女人的直覺
和敏感程度極強。但此刻她幾乎要虛脫,神誌也還沒十分恢複,實在沒有精力去
分析。稍稍喘勻了氣,她掙紮著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往家趕——除了褲襠里涼
颼颼的,這事兒似乎應該到此就結束了?本來是該報警的,可到時候自己怎麽說?
孩子恐怕是沒法去接了,她在路上呼了李秀玲,只說是自己不舒服,讓她提前回
來接孩子,而後回家先猛喝了一壺涼白開,換了衣服又簡單梳洗一下,經過詳細
檢查,確實沒事,就一頭栽倒在床上。

  李秀玲要去給她買藥,被她喊住了,說自己睡一覺就好。第二天倒真應了她
的話,除了嗓子還有些難受,基本上再沒別的什麽感覺了,和昨天那狀況一比,
簡直可以算是神清氣爽。再就是餓的難受,昨天也不知她流了多少汗,能硬撐下
來都是個奇跡。李秀玲早晨送完孩子回來,看她確實是沒什麽大礙,飯也吃的挺
香,於是放心的上班去了。周向紅給兒子收拾完,翻出昨天的衣物泡在盆里——
當時她實在是渾身乏力,只能先藏起來。還沒等動手洗,就聽見有人敲門。她最
近這段時間都快形成條件反射了,一聽見敲門聲心就懸空。躡手躡腳走過去,她
趴在門上聽,除了敲門聲,也聽不見別的什麽。外邊又敲了幾下,忽然傳來一陣
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有個什麽東西被塞到了門縫里,然後就是一陣騰騰騰的腳
步聲下樓。她急忙去陽臺,貼著邊兒往下瞄,不大會兒就看見個男人的背影出樓
口走了,看著像是那個小國。等到確認他走遠了,周向紅連忙返回來,一開門,
順著門縫掉下個牛皮紙的信封來,啪嗒一聲拍在地上。她匆忙瞄了一眼樓梯間,
急忙撿起來關了門。

  回到客廳坐下,她的心還在砰砰的跳。這信封就是普通寄信用的那種,郵局
賣兩毛錢一個。里面裝了一沓不知是什麽東西,方方正正的。她打開信封,把里
面的東西抽出來,是幾張照片,當時就把她給驚呆了。

  第一張照片是她瞇著眼睛,四肢大開的躺在炕上。第二張照片還是那個姿勢,
但衣服已經解了扣向兩邊大敞著,露出里面穿的胸罩來。第三張也是那樣,但褲
子很明顯被解開了,褲口朝兩邊翻著,里面的內褲都露出一小片來。第四張,衣
服已經堆在了一旁。第五張,褲子也是……照片從她的手里掉下來,散落到了地
上。

  她終於明白,胖子昨天說她睡了倆小時,這其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麽。羞恥、
悲憤,以及驚慌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讓她手腳冰涼,頭暈腦脹。低喘了兩聲,
淚水從眼中湧了出來,她萬萬沒想到,胖子會對她做這麽卑鄙下流的勾當。哭了
一通,她顫抖著又把照片撿起來。只有五張,但意味已經很明顯了,一定還有別
的,更露骨甚至是惡心的。她不敢想象,但問題明擺著呢,清醒過來的時候,她
是一絲不掛的,而這五張照片,按順序來看,也僅僅拍到她還穿著胸罩和內褲。
她哆嗦著拿著信封,直奔廚房,走到半路又折回來,把信封塞在櫃子角里,開始
穿衣服。穿完拿了鑰匙和錢包,走到門口又折回來,把信封從櫃子里拿到廚房,
找了個很久不用的小鋁盆拿到陽臺,用火柴點著了信封,扔進去眼看著直到全都
燒成了灰,還抽了根掃帚枝在里面挑了挑,確定再沒剩下什麽,盆也涼了下來,
這才用塑料袋連盆裝著拎起來,急匆匆的出了門。小區里一片狼藉,那些棚房被
扒倒後,破磚爛瓦就堆在原地再沒有人過問。按照城管隊長的說法,反正都眼瞅
著要拆遷了,到時候一起就清理走了。也多虧這些天警車還在附近巡邏蹲守,不
然再來一夥砸窗戶的,都省得從外面帶磚頭進來了。

  「怎麽樣,我照片拍的挺專業吧?」胖子在電話那頭得意洋洋的說。周向紅
捂著話筒,氣得直哆嗦:「你……你太卑鄙了……你怎麽能對我幹這麽下流的事
兒……」「下流?嘿,說到下流,也不知道是誰下流……我這兒有幾張照片,哎
呀那個姿勢啊……嘖嘖嘖……」「你無恥!你把照片還給我!都還給我!」周向
紅眼淚都流出來了。「那可不行,我收藏著沒事欣賞呢……哎,不過你那褲衩我
倒是可以還你,說好了玩兒兩天的,我一向說話算數,明天下午你來拿吧。」周
向紅已經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話吧里人來人往,她又有把柄在對方手上,
強忍著壓下火氣,低聲說:「強哥……你到底要怎樣,我都五十的人了,你就放
過我吧,好不好?」「嘿,說別的沒用,明天下午想著來拿褲衩啊,要不然…
…我也不介意把這些照片給大家夥兒都欣賞欣賞!」

  周向紅失魂落魄的回了家。路過警車的時候她猶豫了一會兒,終歸沒敢上前。
第二天是周六,按慣例舞廳必然人多,李秀玲早早吃了午飯就走了。周向紅努力
在她面前裝出一副天下太平的樣子,等她一走,就簡單收拾了一下,急急忙忙的
也出了門。等到了地方,胖子仍舊是自己在屋,樂呵呵的把她迎進來,反手閂了
門,又給她倒茶。這回借個膽子她也不敢再喝了,胖子有些不耐煩:「這回保證
是幹凈茶水!信不過我是怎麽著!」她只好接了,轉手放在一旁茶幾上,咕咚就
跪下了:「強哥……強哥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我這麽大歲數的人了,家里也
確實沒錢,你這……這是往死路上逼我啊!」胖子端著茶杯,滿臉笑容的往沙發
上一坐:「你看你說的這叫什麽話,我怎麽就往死路上逼你了?起來起來……」
「我求求你把照片還給我,好不好?我……我沒臉活啦……要不然……要不我就
死在你這兒吧!」周向紅說著,一偏頭就要往茶幾上撞。胖子連忙伸出左手一擋,
撥拉著她的腦袋往外一掀,結果自己沒端住,右手里的茶晃出來灑了一腿。他勁
兒大,這一下周向紅差點側趴在地上:「嘿呀,給你點笑臉你還得瑟上了是不?!
就他媽拍你幾張照片就跑我這兒要死要活的?給我惹急了,回頭把你兒媳婦弄來
也他媽拍一卷!來來來,你死吧!你死一個我看看!這回保證不攔著你了!…
…瞅給我整的,褲子都他媽透了!」

  周向紅五雷轟頂一般,也顧不得擦臉上的眼淚,急忙起身撲過來抱住胖子的
腿:「強哥!不行啊強哥!你好人有好報,這事兒跟她沒關系,可千萬不能牽連
她啊!不能啊!」「少他媽廢話!給我起來!我招呼你來就是為了看你擱這兒哭
啊?!起來!」

  周向紅慢慢站了起來,雙手捂臉,嗚嗚的仍舊只是哭。胖子不耐煩,站起來
猛地把茶幾一下子掀翻:「哭哭哭!肏你媽的再哭就滾犢子!滾!」巨大的聲
響震住了周向紅,不得不強忍著把眼淚憋了回去,她知道,自己萬萬不能就此
「滾犢子」,只是仍然站在那里抽噎著。胖子冷著臉一指門外:「去他媽洗把臉
去!要不就直接出門滾蛋!」

  外邊廚房有水龍頭,周向紅擰開胡亂的洗了把臉。借著水的清涼,她漸漸平
複了情緒,心里不住的盤算,這胖子是個地痞流氓,地頭上又有勢力,難保惹急
了他不會做出什麽事來。自己落在他手里,怎麽才能全身而退,只是家里人萬萬
不能受到牽連。要是……怎麽辦好呢……旁邊搭了條毛巾,看著還算幹凈,她扯
過來擦了擦,而後挪著步子又進了屋,只是眼睛還紅著,時不時的抽噎一下。

  胖子站在沙發前,倒把大褲衩脫了,正拎在手里抖落,下身只穿了一條三角
褲頭。她羞得把頭轉到一邊不敢看。看見她扭著頭進來,胖子嗤了一聲:「怎麽
著,怎麽不走?」周向紅不搭話,又覺得自己就這麽站著也不是個辦法,尋思了
一下,走過去扶木頭茶幾。胖子站旁邊看她,趁她彎腰的時候一巴掌拍在她屁股
上。她驚叫一聲,往旁邊一竄,用眼睛瞪他。「你瞅啥!」胖子把大褲衩往她身
上一扔,自顧自坐了下去:「褲子濕成這屄樣,剛才那一下算便宜你了……去給
我洗了!」

  周向紅接著,趕緊如釋重負的轉身出去。盆和肥皂都是現成的,這活兒她幹
起來輕松,又樂得拖延時間。她慢慢的打肥皂,慢慢的搓,心里亂糟糟的,沒個
主意。胖子在屋里喊:「別他媽磨嘰!麻溜的!」她嚇了一跳,不得不加快了速
度。

  在院里的繩上晾好,她挪著步子又進了屋。胖子把上衣也脫了,光著膀子正
拿她那條內褲翻來覆去的看。見她進來,嘿嘿一樂:「喏,說好了玩兩天就還你
的……」把手往前一伸。他身上就一條緊窄的褲衩遮著男性器官,整個人乍一看
就像裸著似的,周向紅偏著頭不敢看,但畢竟是個過來人,也沒窘迫到連眼睛都
睜不開的程度。

  內褲晃晃悠悠的掛在他手指上,周向紅忍著不吱聲,挪過來就要搶,胖子把
手一縮:「給你了麽就來拿?」「那……那你……」「嘿嘿,」胖子一樂:「我
做事向來講究個公平,當然是怎麽脫下去的,就怎麽穿回去唄!」「你!……」
周向紅又氣又羞,她明白胖子的意思,也隱隱想到了自己可能會面對的事情,只
是沒想到他要這麽羞辱自己。走又不能走,打也打不過,翻臉又有顧忌。她站在
那里,左右為難。胖子見她沒反應,把褲衩往沙發縫里一塞:「怎麽著?我還是
那句話,想滾蛋就趁早,要不就麻溜的!挺大歲數個人了,裝什麽純吶……」
「強哥……我求求你……」「少他媽廢話!喏,你不是想要回照片麽?嘿,我這
人就是心軟……」他往茶幾上一指:「看看吧,你也欣賞欣賞自己的騷樣兒!」

  周向紅急忙睜大了眼睛,雖然離得遠,也能清楚看到那一疊照片最上面的一
張,是自己赤裸著擺出一個淫蕩的姿勢。她的心里像開了鍋一樣。估計是估計,
事到臨頭教她如何肯聽從胖子的指示。但不聽從又不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
事要是任由發展,不光自己再沒臉見人,連帶著家里都受威脅。她最後硬逼著自
己接受「反正前天該看不該看的都已經被他看了,自己一個過來人,咬咬牙也就
過去了。雖然被他玷汙,但天知地知旁人不知」的思想,費盡了力氣才擠出點聲
音來:「那……那我……我自己弄……」「嘿,你自己穿來的,你自己脫唄,我
只管把這個給你穿回去。」胖子冷笑著回答,點起一根煙。「完事你就把照片還
我吧……」「少他媽廢話,輪得著你談條件?!……看你表現了,嘿嘿……」眼
淚又流了出來,她用手抹了兩把,最後下定決心,轉過身去,把手伸到褲腰上。
「轉過來!誰讓你他媽轉過去的!」她渾身一震,抽泣著又轉了回來。

  當著一個陌生男人的面脫褲子,這是任何一個正常女人都絕難以做到的事,
尤其想到還會發生的後續。周向紅五十年的人生經歷中,盡管和兩個男人上過床,
但那畢竟是有感情基礎的。她哆嗦著用手指勾在褲腰的皮筋處,卻怎麽也使不出
勁往下褪。眼淚倒是止不住的流下來。胖子漸漸又開始不耐煩起來:「咋的,有
難處啊?要不我幫幫你?」周向紅嚇得一哆嗦,咬牙閉眼心一橫,往下一蹲,把
褲子直接褪到了小腿,然後站起來,扭著頭楞楞的看著地面。胖子咂巴咂巴嘴:
「嘿嘿,這就對了。楞著幹啥,繼續啊!……哎我發現你挺喜歡穿黑色的啊…
…」

  周向紅萬般無奈,哆嗦著把內褲也褪了下去,順著就蹲在地上抱著腿。胖子
冷哼了一聲,把煙頭往她面前的地上一摔,迸起的火星讓她明白了他的意思,慢
慢挪著腿把褲子和內褲從腳上摘下來抓在手里,然後站起來,捂在兩腿之間。

  「過來過來……你離這麽遠幹什麽……」她往前挪了兩步,余光見胖子的手
還沒放下,狠心又往前挪了挪。胖子等她挨到近前,身子突然往前一傾,伸胳膊
就抓住了她手里的褲子,使勁往回一拽。她沒防備,一把就被他搶了去,啊的一
聲,剛要伸手去搶,又發覺不妥,連忙後退用手護住自己的襠部。胖子把手里的
衣物往身後一塞:「躲什麽!不是我說你,到現在你還沒看清楚形勢?別總讓我
廢話,自己老老實實的過來,哥們玩夠了,好放你走。」說著胖子又點起根煙。
周向紅的眼淚都快流幹了,但她知道,胖子說得對,自己如今已經沒了選擇。她
咬緊了牙,考慮再三,顫抖著挪了過去,胖子一樂,伸手扒拉她捂在襠下的手:
「撒開……讓你撒開呢!沒讓人看過是咋的!」她搖著頭,只是來回推擋和躲閃,
直到胖子舉手作勢要打,才嚇的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掰開,將整個下身完全的暴露
出來。「這就對了……捂什麽臉,給我把手放兩邊!……對,就這麽樣,不許動
啊!」胖子坐在那里,頭的位置差不多正對著她的肚臍,幾乎就像在面對她的私
處一般。他嘿嘿樂著,稍稍彎著腰,饒有興趣的欣賞著她那叢黝黑的,向中間聚
攏成一個小小尖角的陰毛。周向紅把臉完全扭在一旁,全身都因為緊張和屈辱在
輕微的顫抖。她只覺得一股氣流不斷的噴在自己的陰毛上,那是胖子的呼吸,由
此可知他的臉距離自己的下體有多近。間或還有一股明顯的熱氣噴上去,伴隨著
嗆人的煙味飄起來,好像是他把煙吹到了上面。緊跟著幾只手指抓了上來,在陰
毛里不斷的梳理,把它們揉亂又捏起。她顫抖著,牙齒咬得咯咯響。胖子一邊玩
著她的毛發,一邊在嘿嘿的笑,那笑聲在她聽起來,仿佛是從地獄里傳出來的一
般,淫邪而又猙獰。

  揉搓了幾下,一根粗壯的手指滑到了她的大陰唇上。這種觸感讓她的顫抖更
加劇烈起來。因為羞恥,她的兩條腿夾得緊緊的,只在中間露出一點陰唇,也是
緊緊的閉合著,被陰毛擋住頂端那道緊窄的縫隙。胖子用指肚在那道縫隙的起點
處蹭了蹭,又試圖往里插,卻插不進去,而她也被他的指甲劃得生疼,卻不敢出
聲,只是哭得更厲害了些。「腿分開……」她沒動。「哎我他媽把你屄毛點了你
信不信!……」她慢慢張開了腿。「張大點兒!……再張開點兒!」於是整條縫
隙都露了出來。胖子先饒有興趣的撥拉了一下她夾在大陰唇中間,只外露一點的
小陰唇,又試著用手指揪住,往外扽了扽:「哎你這屄梆子都磨黑了,讓多少男
人肏過啊這是?」哪個女人上了歲數還能保持私處的粉嫩?更何況周向紅本就膚
色略偏黑,色素沈著相對也就重一些。但她又怎麽可能去和胖子爭辯這些!「哎
問你話呢!」「沒……沒有……我不是……不是……」她哽咽著回答。「不是什
麽不是!你不跟人家老頭肏屄,人家兒子能那麽說?你能拿著錢?!嘁,跟我玩
這套……我看看你到底撒謊沒,是不是都他媽讓人肏松了……」

  得瑟:東北方言,貶義,也可用於自嘲。發音dèse。意為得意忘形或
張揚炫耀或超出認可的行為。例1:彩票就中了五塊錢,瞧把你給得瑟的!例2:
不就買了雙新鞋嘛,今兒他都在我面前得瑟一天了!例3:張三哪去了?出去得
瑟去了。

  滾犢子:東北方言,貶義,部分語句中也隱含親昵。意思通滾蛋。犢子意
為幼獸,一方面引申為蛋,另一方面,東北話中用犢子來形容一個人,本身就有
貶損的意思,在此詞中亦有「滾,你這個犢子」的含義。例1:能不能行?不行
你就給我滾犢子!例2:媽,我想要零花錢!滾犢子,一天到晚就知道要錢!……


                             【未完待續】
2020-8-15 14: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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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47-49) 原創作者:Blank

.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0/9/5發表於:首發SexInSex


                          第四十七章

  胖子把指尖按在陰道口的位置就往里摳,但一來手指粗壯,二來也沒什麽潤
滑,指尖只是頂著陷進去,卻再不能前進。「嘿我還不信了,你把腿再他媽給我
分開點!」他說著,把煙頭斜咬在嘴角,用另一只手用力扒開周向紅的大陰唇,
手指搓了搓,擠到小陰唇中間,用力的往上一捅。周向紅嘴里喊著:「別……別
!啊!」疼得往上一聳。陰部神經密集,這一下捅得她連尿意都出來了,到底也
只是指尖進去一點。她自從絕經,陰道里就一直是幹澀的。

  胖子也覺得這樣不是個辦法,把手縮了回去,扒著她陰唇的那只手可沒動地
方。周向紅稍稍得到了一點喘息的機會,但緊跟著就聽見胖子「呸」了一聲,然
後一根濕溜溜的手指就又貼了上來。這一次他先在她被扒開的屄里轉圈塗抹了一
下,使陰道口上沾滿了他的口水,然後才又頂在陰道口上向里挺進。周向紅嚇的
小腹一縮,倒感覺沒有剛才那麽疼了,但也磨得難受。那根手指順利的插進去半
截,又抽出來點,再旋轉著往里捅。她不由得哭出了聲,那根粗魯的東西一路擠
開她身體里的皺褶,不斷的向里邊深入,上面用於潤滑的口水僅僅保護了她最外
面的粘膜,再往里,就是被粗糲摩擦出的痛。被侵犯的感覺讓她幾乎要昏厥,兩
腿也只是勉強保持著平衡,邊抖邊在地上挪著腳。

  胖子終於把手指捅到了盡頭,越過半圓形的恥骨連接處和上面那些柔韌的褶
皺,指尖杵在這個像網球一樣的構造後部。那里有一處異常柔軟的所在,仔細觸
摸,還能感覺到中間有一道略微凸起的粘膜,一端連著「網球」的後部,另一端
縱向延伸至陰道深處。女人的身體構造雖然大同小異,但細節絕對各有千秋,並
不是所有女人的陰道里都能摸到這條凸起,其往往隱藏於陰道前壁的粘膜之內。
但周向紅的卻恰恰是凸起於陰道壁外,盡管很窄小,卻是陰蒂神經組織後端與盆
骨神經叢的密集區。胖子戳到那里,試探性的勾了勾手指,這惹得她瞬間感覺一
股酥麻的熱流從陰道內直竄起來,不由自主的哼了一聲。周向紅的陰道口緊緊的
箍著胖子的手指,一方面她的屄確實並不十分松垮,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站立,雙
腿多少還向中間夾著。他嘿嘿一笑,把嘴里的煙頭吐到旁邊地上,仰頭看她的臉
:「行啊,看不出來你個老騷貨,屄口還挺緊的呢……」周向紅只是哭,偏著頭
不吱聲,那是她身體因為緊張而形成的本能反應。他先試著往外抽了抽手指,發
現潤滑不夠,於是就重新使勁,把手指勾在那條凸起上,不緊不慢的一下一下摳
動起來。周向紅的意識都快要炸裂了,被侵犯的屈辱讓她情緒幾乎崩潰,偏偏下
身又傳來一股讓人不安的酸麻。這兩種極端的情緒和感覺交匯之下,小腹的尿意
隨著胖子手指的肆意直線攀升。「我……嗚嗚……你饒……饒了我吧……我……
我想……」「嗯?你想什麽?……說呀,別客氣……」胖子饒有趣味的觀察著她
的表情,一邊不停的摳著,他觀察到,自己對那條小凸起的刺激,每每都會讓這
個女人浮現出一種痛苦的表情,於是愈加集中了指尖的活動範圍。周向紅只覺得
膀胱都快要爆炸了,偏偏每次隨著胖子的摳動,都會從陰道內的某個點為膀胱又
強行加註了一些壓力。那種壓力正在隨著他玩弄自己的節奏,緩慢的往下蔓延,
甚至有一點點已經擠進了尿道,刺激得尿道粘膜又癢又痛。因此盡管再怎麽羞於
開口,她也終究敗給了生理本能需求:「我……我想上廁所……啊……讓我去上
廁所……求你了……啊……」

  「上廁所啊……那你著什麽急……」胖子的註意力已經不在她的表情上了。
因為隨著他的動作,一個小東西引起了他的註意。那玩意本來半包在皮膜里,雖
說挺大,但也還算遮遮掩掩的。剛才他急於侵入她的身體,因此沒有第一時間去
玩弄這個比他曾經玩弄過的年輕女人的陰蒂更大些的玩意。「那些丫頭片子,都
他媽沒長開……還是歲數大的夠勁兒……」他想著。隨著他不斷刺激周向紅的陰
道內壁,這小東西像打了雞血一般,自己迅速的頂開皮膜露了出來,而且越脹越
大,直至像一粒大號的花生米般硬撅撅的挺立起來,隨著周向紅的顫抖,微微發
顫,泛著誘人的紫紅色。他把大拇指對著那個已經充血的大陰蒂就揉了上去。要
說人體構造尺寸真是奇妙,當男人的食指或者中指插進陰道深處的時候,虎口正
好可以卡在女性的尿道口上,而大拇指則可以對準陰蒂。

  從外觀上來看,胖子就像是用手捂在周向紅的陰部愛撫,然而當事人知道,
前後共有兩根手指,正在同時刺激她的敏感點。其中陰道內的手指負責給她施壓
,而外面揉搓陰蒂的手指則負責瓦解她尿道括約肌的防線。如果有哪個男人,願
意嘗試一下在急需尿尿的時候去搓弄自己的龜頭,大約就可以理解此刻周向紅的
感受。那是一種要命的感覺,膀胱在酸麻中增加著壓力,不斷給她的大腦傳遞信
號:尿了吧,無所謂了,只要尿了就好……陰蒂上卻傳來另一種麻癢,刺激著括
約肌不斷緊縮。胖子感覺她的陰道里越來越緊,甚至到了手指都難以動作的地步
。「別……我受不了了……別摳……受不了……別摳了強哥……」周向紅的哭泣
和求饒也已經開始變成一種混亂的狀態,手也伸過來胡亂推擋,想要將這兩根要
命的東西從自己身體上拿開。但胖子不為所動,鼓起胳膊上的肌肉,越發用力的
勾戳她陰道里的柔嫩,同時手像老虎鉗子一般,緊緊鉗住她的外陰,把陰蒂整個
按壓在下面,用力揉搓:「沒看我忙著呢麽……嘿嘿,你要實在忍不住……就在
這兒尿了吧……沒事……尿出來就舒服了……可舒服了……」

  表面幾乎沒有潤滑的陰蒂,在指紋的摩擦下反饋著一種痛且過於刺激的感覺
。周向紅已經瀕臨崩潰了,她甚至聽不太清楚胖子到底說了些什麽,下身使勁往
後褪,兩條腿也站不住,只顧用力絞緊,屁股一個勁的往下沈。他哪能讓她順利
逃脫,用手一摟,把她身體扳成側對著自己,然後把住腰讓她略坐在自己左腿膝
頭。周向紅也顧不了那麽多了,人有三急,如溺水抓到什麽都會當做依靠一般,
實實的倚坐在胖子腿上,甚至右臂還摟上了他的脖子,左手無力的推著胖子不斷
抖動的胳膊,只顧低著頭,把雙腿夾的越發緊起來。倒是沒法再向後退了,胖子
的腿正頂在她屁股的斜後方。倆人角力般又堅持了十來秒,周向紅猛的仰起頭,
痛苦的喊到:「不行了不行了不行……」胖子只覺得手再難動作,只是手指還盡
力摳搓。直到她突然發出一聲崩潰的大叫,他忽然感覺到手掌上淋淋漓漓多了些
熱流。周向紅的哭喊聲高亢而又綿長,雙腿也漸漸無力松開來,胖子借機又狠命
的摳了兩下,直到那股熱流瞬間開了閘般沖到他手上,這才往外一抽,一股尿液
散著花的隨著手指就噴了出來,嘩啦啦的淋在地上。他趁機又揪住那粒已經膨大
探出到陰唇外的陰蒂,用食指和拇指撚動著。周向紅的叫聲像一條蜿蜒扭轉的彩
帶一樣在屋子里狂亂的飛舞,尿液也瞬間變得更加散亂,甚至被夾停了幾次,卻
依然洶湧,沒有被噴射出去的尿液順著她的屁股直流到胖子腿上。胖子一直揉捏
著她的陰蒂,直到尿液不再湧出,才停止撚弄,最後猛的往外一揪,陰蒂從他手
指間滑脫出來,周向紅隨之把高音瞬間又拔起來一截,渾身緊繃著劇烈顫抖了十
幾下,這才漸漸放松下來下來,頭無力的歪著,臉上滿是汗水、淚痕和粘住的頭
發,渾身癱軟,勉強被胖子摟住才沒向一側栽倒。

  胖子用手在她胸前的衣服來回抹了抹,擦幹凈手上的尿液,空氣中彌漫著一
股微臊的淫靡味道。周向紅從排泄的快感中漸漸清醒過來,前所未有的羞恥感將
她的心擊得粉碎,自己居然當著這個男人的面尿了尿,甚至同時還經歷了高潮。
她臉紅得發燙,在心里恨著強哥,卻也更恨自己。地上那攤尿跡時時刻刻在提醒
著她,剛剛的羞恥經歷。她掙紮著要站起來,胖子也沒阻攔,只是笑著在她沾滿
了尿液的屁股上又扇了一巴掌,清脆帶著水音。周向紅覺得自己這一瞬間,生無
可戀,蹲到地上捂著臉,只是不住的抽泣。

  胖子起身出去了,外屋響起一陣弄濕毛巾的水聲。她猛然醒悟,急忙站起來
轉身看茶幾,上面卻什麽都沒有。「別找了,在這兒呢。」胖子一手拿著濕毛巾
在腿上擦著,一手捏著照片,扇著風滿臉戲謔的走進來。周向紅又把頭低了下去
,小聲囁嚅著:「你……你都玩了……就……就……」「我操,敢情我費半天勁
,就他媽是為了讓你爽的?!……」說著他把毛巾甩過來:「自己擦擦!挺大個
歲數,尿他媽哪都是……」周向紅哭著把心一橫,左右發展到了這一步,自己這
百八十斤的,今兒就愛咋咋地吧。她用毛巾把身上的尿擦幹凈,主動走到外邊,
洗了洗毛巾又仔細的擦了一遍,轉頭看見墻角靠著個墩布,拎進來把屋里地上的
尿跡又給簡單蹭了蹭,然後送出去,又洗了把臉,卻沒敢再用那條毛巾,只是用
手抹了抹,好在天熱,幹的也快。胖子已經脫了褲衩,叉著腿坐在炕沿,樂呵呵
的看她光著屁股里里外外轉了兩圈,直到她收拾完進屋,這才一招手:「來吧,
我都等半天了。」照片又不知道被他塞到哪里去了。

  周向紅木著臉走過去,低著頭努力不去看胖子的下體,自己開始脫衣服。總
共也就兩件,她把衣服和胸罩往炕頭一放,蹬掉了腳上的鞋,一手抱胸從胖子身
邊就要往炕上爬,結果被胖子攔腰摟過來,摁著坐在自己腿上。她只象征性的抵
抗了一下就順從了,在炕上,或者在炕沿邊,又有什麽不同。胖子的嘴親上了她
的胸,同時兩只手開始在她身上上下摩挲。那粒黑褐色的乳頭,瞬間就挺立起來
,硬硬的,和大半的乳暈一起,在他的嘴里被舌頭來回的攪動和舔舐,發出一陣
稀哩嗦啰的聲音。要說沒有感覺,那是不可能的,但她鐵了心,只是木然扭著頭
不吱聲。巨大的痛苦啃噬著她的心,變相幫助她對抗著來自乳頭的感覺。胖子啃
咬了一陣,抬頭見她毫無反應,松開左手從她腿中間摸了進去。她沒有反抗,甚
至把腿張開了一點,但這一次,身體背叛了她的情緒,胖子的手再一次搓在了她
的外陰上,重點還是陰蒂。他已經摸清了她的弱點,事實上這也是絕大多數女人
的弱點。據說有調查研究稱,很多女人都沒有經歷過通過刺激陰道而得到的高潮
,卻極少有人不能通過刺激陰蒂而得到快感。更何況周向紅的陰蒂就像是天生為
了給別人肆意蹂躪的一般,膨大而又凸出。先前的幾下,她還能咬緊牙關堅持著
,但很快就屈服於神經末梢被摁撚揪搓的沖擊,不由自主開始哼出了聲。她越是
想壓抑這種感覺,控制自己不顯露出被玩弄的跡象,胖子的手指在她的陰部就活
動得愈加快速有力,直到她再也無法掌控自己的狀態,毫無顧忌的大聲表達著自
己的痛苦。

  是的,沒有快樂。那些宣揚女人被迫接受性愛時本能會激發出淫蕩的文字或
影視,都只是為了滿足男人對於欲望和暴力的幻想而已。女人在被強暴或者脅迫
時,心理活動往往占據感官主體,再加上施暴人很難充分顧及其身體上的適應性
和潤滑等問題,導致被侵犯的女人幾乎很少會從中得到正常的快感。即使有那麽
一點,也會被厭惡與痛苦所沖淡,可以忽略不計。

  盡管如此,神經反射仍然是不可抗拒的。胖子對周向紅陰蒂的蹂躪再一次獲
得了勝利,她在哭嚎中又渾身顫抖著達到了高潮。等到她的抽搐漸漸停歇,胖子
用手指往陰道里摳了兩下,這又刺激她哼叫了幾聲。「操,這麽折騰也不滑溜…
…」胖子嘟囔著,她陰道里只是比較濕潤,手指進出仍然能感覺到一層層的發澀
。但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此刻他下身那個粗壯黝黑的雞巴,已經不像剛才那樣柔
軟的下垂,而是高高揚起,前端粗大,向後略收緊,整體形狀好像一個棒球棍。
盡管不長——這大約是許多肥胖男人的通病,恥骨連接處的脂肪厚度使陰莖海綿
體被隱藏了一部分——但直徑還是很可觀的,尤其是那個完全探出包皮的龜頭,
已經完全充血,脹大像一個紫黑色的鹵蛋,用獨眼正惡狠狠的盯著它的獵物。雞
巴周圍密密匝匝的環繞著陰毛,不太長,卻根根扭曲挺立。這盡管顯得他的雞巴
更加不雄偉,卻也平添了幾分兇頑。下面垂掛著的睪丸更加重了威脅的意味,一
高一低,圓滾滾的包裹在松弛的陰囊里。那里儲備著千軍萬馬,只等時機成熟,
就會沖進她身體的最深處,攻城掠地。

  然而周向紅此時並沒有精力註意這些,第二次高潮讓她覺得身子發軟。一來
她這些年對性愛之事接觸極少,二來她的年齡也不小了,狀態早就開始走了下坡
路,體能消耗明顯超標。胖子拍著她的屁股催她上炕,她就手腳並用吃力的爬了
上去。這個過程中胖子又托著她下垂的乳房很是揉捏了幾把,她喘著粗氣,只在
他揪著她的乳頭,像要給牛擠奶那樣用力向下拽的時候,才發出一聲低哼。炕上
鋪著一張涼席,炕稍還摞著些枕頭和被子。她爬到涼席上,不管不顧的仰面朝天
躺了下去,只覺得渾身酸軟,一點都不想動彈。他愛怎麽弄就怎麽弄吧,她想著
,只是把四肢放松下來,涼席的溫度適宜,只是炕面稍嫌硬了些。

  胖子也爬上了炕,跪在她兩腿中間,像一座山一樣壓在了她身上。先是捏著
她的下巴,看了看她的臉,然後就低下頭,在她脖子和耳朵上胡亂啃起來。周向
紅面色潮紅,鬢發散亂,歪著頭只是努力喘息。民間有個說法:女子有三百斤抗
天力。說的其實是在床第之間,女人能承受住趴在身上的男人的體重多少。但其
實這個說法出自封建社會,並沒有真正考慮到女人實際的感受。此刻二者的身形
明顯不成比例,卻偏偏是身材嬌小的她在下面。好在胖子沒過一會兒,就向下品
嘗起她的奶子來,這起碼使她的胸膛不再被壓迫。兩個乳頭先後被吸吮得硬挺起
來,她並不十分白皙但還算肥嫩的奶子在胖子的大手中像面團一樣被搓捏著,變
換出各種連她自己都難以想象的形狀。

  胖子一邊過著嘴癮,一邊用硬邦邦的雞巴頂在她的大腿根部。這是一種威脅
,提醒她即將到來的苦難。而後他支起上身,把她的大腿用力往兩邊分開。她雙
手無力的擺在身旁,雙腿卻像實驗室里的青蛙那樣大張著,腿根處迸起兩條大筋
,露出不設防的下身。大陰唇被牽扯得同樣向兩邊張開來,里面的小陰唇濕漉漉
的,也一起微張,里面深紅色的粘膜隱約可見。陰蒂則毫無消退的跡象,連帶著
外面的皮膜一起向斜上方凸起。那個略顯深紅色的陰蒂爆滿圓潤,對胖子反射著
淫靡的光澤。



                              第四十八章

  胖子吐了口口水在手上,伸到胯下,把自己的雞巴上下塗抹了一遍,一邊這
樣做,一邊用肆意的目光打量著周向紅的身體,仿佛一個饑餓的人,在打量自己
豐盛的晚餐。周向紅仍然保持著呆滯的狀態躺在那里,對於她而言,此刻就像是
末日,時間則如蝸牛般緩慢。胖子湊上來,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雞巴則頂在她
的陰阜上。他的肚子壓在她小腹上,厚重得讓人喘不上氣。胖子頂了一下,龜頭
順著她的大陰唇中間滑上去,把陰蒂由下至上的頂歪開來。周向紅顫抖了一下。
「哎!把著點!說你呢!手給我把著點!」胖子騰出一只手,不輕不重的扇在她
臉頰上。周向紅木然把手伸到下面,把住那個略有些粘膩的雞巴,對準自己的陰
道口頂住。胖子舔了舔嘴唇,得意的往前一拱。那個碩大的龜頭破開陰唇,緩慢
的插進了她的陰道。周向紅癱開胳膊,只覺得陰道口脹得滿滿的,而後這種感覺
就向里推進,把自己的陰道一節節的撐開。她的眼角滑出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滴
落在涼席上。

  這個過程不長,因為他的雞巴不長,倆人的陰毛就緊密的貼合在了一起。然
而周向紅能夠感覺到,小腹里有一個碩大圓潤的東西,實實的脹在自己陰道的中
間。後面連帶的陰莖所造成的侵入感,反而沒有那麽明顯了。胖子長長的出了口
氣,隨後這個東西就開始在她身體里運動起來,行程很短,卻一路帶起將陰道內
壁反複撐開的感覺。得益於他抹上去的口水,倒是不如何教人覺得痛楚,只是每
每出入時,都會在恥骨連接處,也就是陰道的狹窄處卡一下,像是從緊致到寬松
之間的轉換不夠順利一般。胖子在聳動了幾下調整好姿勢後,趴在她身上,正式
開始了抽插。周向紅本有些暗淡的膚色,被胖子粗黑的皮膚一襯托,倒顯得白嫩
了許多,倆人疊在一起,像小巧的黃油蛋糕,偏偏上面倒了一大坨巧克力醬。每
當雞巴全根沒入她的身體,根部的脂肪層都正壓迫在陰蒂上,連帶著陰毛的摩擦
,使她身體本能的戰栗,無形中又引發了陰道的抽搐,對雞巴產生額外夾持。介
於此刻被迫承受侵犯的心情,周向紅從中絲毫感受不到快感,只是難受得咬緊了
牙關。胖子倒很是享受,周向紅的陰道里完全沒有像他之前預判的那樣松弛,甚
至和一些年輕女人相比都不逞多讓。他一邊不緊不慢的沖擊她的身體,一邊笑著
看她盡管木然,卻也泛起紅霞的臉:「行啊,沒想到你個老騷貨,屄里還挺他媽
緊,難怪把老頭都抽幹了……」

  提起老趙,一陣悲痛又席卷了周向紅的心。盡管兩人只有過一段露水姻緣,
但她覺得,此刻提起他,都是對這個已逝男人的褻瀆。相比之下,她自己所承受
的蹂躪反倒不算什麽了。她甚至想到,自己如今是罪有應得,是一種報應,冥冥
中來償還對他的死所要負的責任。他走了,而她在這里,被一個粗鄙的胖子壓在
身下鞭撻蹂躪,命里註定。繼而她又想,當初怎麽會盲目的以為能和他走到一起
,自己這樣的女人,怎麽配。她皺著眉想著,眼睛微微閉合,面色潮紅。身體因
為胖子的沖擊而有節奏的在涼席上顫動,胸前那對奶子,松軟的向兩側攤開,像
兩塊豐腴且柔軟的布丁,頂著點綴其上的黑褐色乳頭,隨著身體一起晃動。

  胖子受體型所限,盡管將大半的體重都交給周向紅承擔,還是覺得有些氣喘
乏力,畢竟他這樣的體型,俯臥撐式的動作對體能是一種考驗。反觀周向紅,倒
是躺得舒舒服服的,神遊天外,不知在想些什麽。汗開始從他身上冒了出來,使
得那些不斷撞擊著周向紅的肥肉,更顯油膩。炕上的涼席也過於堅硬了,他皮糙
肉厚的,又有快感頂著,倒不覺怎麽硌得慌,只是一挪膝蓋,就帶起「呲啦」一
聲,配合著上面經緯鮮明的印子提醒他,是時候換個姿勢了,順便也緩緩龜頭上
漸漸開始凝聚的酸麻。

  性愛對於人的體型,其實要求很高。如果只是傳統的男上女下,倒不需要考
慮太多,這種幾千年來形成的姿勢,是無數人用經驗總結的,屬於世界級非物質
文化遺產。但如果想在各種姿勢上下工夫,那就必須考慮到下面的載體、輔助道
具、兩人的身高、體型、力量以及人體工程力學,還有個人心理對性愛的理解與
需求……以上都是我胡芻的,但日本人所謂的「四十八手」能夠風靡一時,不是
沒有其引人註意的道理。當然,那玩意也不是他們的原創,只是糅合了世界各地
關於性愛姿勢的開發經驗而已,算是剽竊。胖子總算也是個遊走於花叢間的老手
,仗著和一些女人在床第之間的過往經驗,巧取也好,豪奪也罷,終歸是對自己
在操屄的過程中如何發揮有一定正確認識。他又聳動了幾下,猛地把雞巴往外一
拔,周向紅因此出現了錯覺,仿佛自己的小腹都被負壓抽得一縮,屄口也隨之發
出「啵」的一聲響。事實上她的屄也確實因為胖子膨大的龜頭快速抽出而猛然一
緊然後一松,整個外陰都無力的張開來,陰道口從大張的狀態緩慢收縮。胖子下
了炕,把著周向紅的腿一拽一旋,使她整個人都變成了頭向里腳向外的方位,而
後又扯著她的腿往外拖,直到周向紅的屁股都差不多整個懸在炕沿外面才停下來
。因為出汗以及摩擦阻力,涼席差不多是粘在她背後的,先轉的那一下,她就是
和涼席一起劃了過來,而後胖子往外拽她,涼席的邊緣於是頂在炕沿上堆卷起來
,在她肋骨下沿的地方疊成一道褶皺,堅硬的硌著她的後背。

  然而這並不在胖子的考慮範圍之內。他喜歡操年齡大的女人,更多的是喜歡
從意誌上摧毀那種糾纏著傳統貞潔觀念的道德觀。他喜歡看她們被自己蹂躪時的
痛楚、無助和崩潰,喜歡那個歷經了幾十年的靈魂,突然被踐踏在最原始淫蕩的
摧殘之下時所綻放出的變態的美。沒有什麽能比把一個良家婦女變成胯下之臣更
讓人興奮的事了,無論是被迫的順從或者無力的掙紮,都能激起他的欲火。當然
,她們的身體也足夠成熟,不僅不會輕易因為被侵犯而受傷,還富有年輕女人無
法比擬的韌性和氣息。因此當他註意到周向紅痛苦的表情又增加了幾分時,心理
上的快感不由得又平添了些。他站在地上,用力掰開她的雙腿,使那個還沒能完
全合攏的陰部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在那簇並不濃密鋪張的陰毛之下,周向紅的
陰蒂充血腫大,硬撅撅的向外探著,再往下,就是裂開的,露出深處紅色粘膜的
陰道口,略帶著些渾濁的粘液。他伸出手,先按在那道裂隙上用力的上下搓了搓
,手指摩擦過陰蒂和尿道口時,激起周向紅幾聲婉轉且痛苦的低鳴。而後他又用
口水抹了抹龜頭,這才用雙手從中間向兩邊挽起周向紅的雙腿,雞巴對準了之後
往前一拱,又一次插進了她的體內。

  這個姿勢使他的沖擊力幾乎完全作用在她擔在炕沿的腰上,每一次都像是要
讓她的後腰被撞碎在那條硬梆梆的條木上。周向紅終於沒法再保持分散精神以忽
視處境的狀態,不得不吃力的抬起腰以便讓自己好受些。她的動作使得屁股向上
抬起,這倒成全了胖子,使他能夠更有力、角度更好的在她的屄里大進大出,仿
佛是她主動邀請他更猛烈的享用自己一般。胖子嘿嘿笑著,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的臉,看她如何在自己的胯下聳動。然而周向紅的狀態並不讓他十分滿意,她一
來沒有快感和性欲,二來身體又處於絕經狀態,陰道內胖子的口水很快就消磨殆
盡。男人喜歡陰莖被包夾緊握的感覺,但並不代表喜歡阻力與幹澀,粘滑暢快又
緊致才是他們畢生追求的幸福。女人陰道內分泌的粘液,其實是對雙方的保護,
畢竟龜頭表皮同樣柔弱,不堪刮磨。「操你媽的,老子這麽賣力,你他媽連點兒
水都不冒?」胖子咬著牙說。周向紅只是偏著頭,用低哼做回應。「讓你他媽沒
反應……」胖子嘟囔著,松開右手,周向紅的左腿無力的耷拉下去,右腿仍然被
他撈在手上,幾乎與身體呈九十度角似的彎曲著掰向一旁。他把手從自己的肚子
下面掏進去,摸著周向紅的陰毛,又向下摸,周向紅突然明白他想要幹什麽,剛
抬起頭來就又後仰著跌回到涼席上,發出一陣哀求般的鳴叫——胖子已經摸上了
她的陰蒂,用食指和中指夾住那個柔軟又帶著彈性的小東西,隨著沖擊的節奏撚
動起來。敏感的神經把一種讓人崩潰的感覺閃電般紮進她的腦海,在那里炸裂開
來,又蔓延到全身。她的皮膚肉眼可見的浮現出大片的紅暈和細密的雞皮疙瘩,
汗水也滲了出來,使得肌膚蒙上了一層油亮的光。周向紅上半身開始虛弱無力的
掙紮起來,但右腿被胖子牢牢挽住,整個下半身都動彈不得,只能半支起肩膀,
無法忍耐的甩著頭,放聲哀嚎。她的右腳懸在胖子身旁,五趾不住的勾緊又猛然
張開。這種超出了身體承受能力的刺激終於換回了一些胖子想要的快感:「嘿,
讓你不叫喚……讓你不流水兒……你個老騷屄……」他感覺到雞巴來回抽插的阻
力漸漸開始減小,同時她陰道深處也不規律的開始收縮,於是愈加兇猛的操起來
,同時手上也不斷變換著方式和力度,繼續快速的蹂躪著她可憐的陰蒂。

  「老騷屄我他媽操死你……操死你……你個騷屄就是欠操……嗯……你說你
是不是騷屄……讓我操的舒服不……嗯?……」不知過了多久,好像很短暫,卻
又漫長的讓人發瘋,胖子突然加快了節奏,幾乎是用全身的力氣撞擊著她的下體
,兩人交合的地方因此發出沈悶的啪啪聲。周向紅依然沈浸在發瘋一般的狀態中
,從陰蒂上傳來的感覺綿延不絕,鋒利如刀,她只覺得整個人都被切割成了無數
塊,而其中的每一塊,都還在繼續承受著這種折磨。她終於在嗓子都喊啞了的狀
態下,被高潮所吞噬,那種扭曲並痛苦的,毫無愉悅的激烈感覺仿佛一片黑潮,
將她整個人兜頭罩了進去,拍得粉身碎骨。她渾身僵硬的抽搐著,順帶著把胖子
的精液也夾了出來。胖子喔喔的喊了兩聲,放開她的大腿,任由其垂下去,轉而
伸手抓住她的一個奶子,邊捏邊強挺著擺腰又往里面捅了幾下,這才頂在最深處
,陰囊聳動著射了精,渾身上下的肥肉都抖出一層波紋。又挺著僵立了一會兒,
他才把雞巴從她身體里抽了出來,呼呼喘著後退了一步,攤著四肢坐進沙發里。

  周向紅雙腿無力的垂在炕沿外邊,腰因為被炕沿頂著,形成一個反向的彎曲
。這使得她被蹂躪得一塌糊塗的陰部被迫向前挺起,上面的陰毛濕漉漉的粘在大
開的陰唇上。中間的陰道口以及小陰唇和陰蒂一樣,因為充血腫脹而呈現出油亮
的深紅色,隨著她的呼吸微弱的張歙。一些渾濁的液體慢慢的從那里面流出來,
在兩腿間拉出一道細長的絲,滴落到地上。也有一些順著邊緣漸漸流到股溝里,
然後從那里又流到屁股下面和炕沿擠壓的接縫處。她癱軟在炕上,直到從高潮中
漸漸清醒,意識到胖子已經射了精,突然用手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怎麽的,舒服哭了?嘿,你還真他媽耐操!……這給我累的……」胖子摸
過一根煙叼在嘴里點上,深深吸了一口,又長長的吐出來。抽完煙,他把煙頭丟
在地上,站起身從沙發縫里掏出之前的那條內褲,走過來,彎腰攏著她的腳脖子
往上套:「嘿,我可是說話算話啊,說給你穿回去,就他媽給你穿回去……」一
抬頭看見周向紅的屄還緩慢的往外流著精液,又伸手拿過炕頭上她今天穿來的那
條內褲,團了團墊在襠部,往上托著她的屁股一提。雖然有些歪歪扭扭,內褲畢
竟是穿上了,只是中間凸起一個不規則的包來,猛一看就像是套在男人胯下一般
。胖子嗤嗤樂著,抬腳扒拉了一下她的小腿:「哎!哎!別他媽哭了!沒爽夠等
下回再好好玩你啊!今兒我累了……」

  下回?!周向紅強忍著眼淚爬起來,在臉上胡亂的抹了兩把,抓過衣服就往
身上套,也沒顧得上把那條多余的內褲從自己襠下抽出來。等到穿戴整齊,這才
抽泣著朝胖子一伸手。後者坐在沙發里:「怎麽的,要錢吶?!我操你他媽跑我
這兒賣屄來了是怎麽著?!」「照片!照片給我!」周向紅不理會他的汙言穢語
,眼睛紅紅的盯著他,胖子還是赤裸的,但她已經沒什麽羞怯的感覺了。「嘿,
我什麽時候答應把照片給你了?!」胖子笑瞇瞇的又點起一根煙,悠哉悠哉的反
問。「你!你說的,只要我……我……你就把照片給我!」周向紅幾乎為之氣結
。「我說的是看你表現!你他媽自己說說,你表現什麽了?!往那一躺跟個死人
似的,從頭到尾都是我在賣力氣伺候你!舒服完了倒還有臉管我要照片?!」胖
子瞇縫著眼睛,面帶猙獰的回答到。

  照片不拿回來,自己這一通屈辱就算白受了。周向紅放低了聲音哀求:「我
求求你了,你玩也玩了,就放過我吧……我這麽大歲數個人,有啥好的……你把
照片給我吧……」胖子只是搖頭:「少他媽廢話,你躺著享受半天,完事提上褲
子就要銷賬?」「那……那你到底要怎麽樣……」「嘿,」胖子咬著煙樂了:「
這麽著吧,換我也舒服一會兒……過來給我裹裹,我舒服了,就把照片給你!」

  周向紅漲紅了臉,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胖子。他叉著腿靠坐在沙發里,陰毛叢
中的雞巴耷拉在兩腿之間,重新恢複成軟塌塌的樣子,只是龜頭的充血還未完全
消退,像是一根一頭粗的小棒子垂在陰囊前面。那上面明顯還是粘乎乎的,沾滿
了兩人剛剛交合時流出的液體,骯臟得令人惡心。有心不從,那沓照片又像一根
刺橫在她心里。各種念頭在她的腦海里劇烈的翻騰了一會兒,她終於咬咬牙橫下
心來:「你可得說話算數……」「嘁,愛信不信!你那褲衩不是我給你穿回去的
?」「那……那我……我先給你洗洗……」胖子斜著眼瞅了瞅她:「行吧,麻溜
的!」



                             第四十九章

  周向紅去廚房,先是把盆涮了涮,然後接了點幹凈水。褲襠里那條內褲,已
經被她抽了出來。只能說有利有弊,那玩意掖在褲襠里,和衛生巾的感覺完全不
同,走路都像兩腿間多了個累贅,但它也堵住了從她陰道里流出來的胖子的精液
,使其沒有流得到處都是。她不得不反著疊好揣進口袋——就算是丟掉,也不能
丟在胖子這里。於是被磨得痛癢的陰部得到了緩解。略摸了摸,觸手處皆是一塌
糊塗,一不做二不休,她幹脆脫了褲子,用水暫時清洗一下。屋里胖子等的不耐
煩了,罵罵咧咧的開始催促,她屁股和大腿上弄得濕漉漉的,沒辦法,只好用自
己穿來的那條內褲胡亂抹了抹——那上面倒是幹幹凈凈的——而後單穿了褲子,
換盆水端進屋。胖子仍然坐在沙發上,她蹲在胖子兩腿中間,硬著頭皮拎起那個
之前還在她身體里肆虐的玩意,仔仔細細的做著清潔。這是為她自己而做的,來
不得半點馬虎。胖子只是坐在那里,看著她服侍自己的樣子,隨後阻止了她想用
香皂的舉動。雞巴上的黏膩雖然有些幹了,但汙穢布滿了每一個角落,她不得不
一處褶皺一處褶皺的擦拭,又不敢使勁,怕惹惱了胖子。「要我說你這就多余,
都是自己屄里流的水,還能嫌棄?!……行了行了,擦起來沒完了還!」胖子拿
話調侃著她,她不吱聲,卻在心里暗暗地想:那還有你的精液呢!不嫌棄……不
嫌棄你倒是自己吃一口看看!再說了……剛從屄里出來……那地方多臟啊……收
拾幹凈,把盆和毛巾放到一邊,她磨磨蹭蹭的回來,慢慢的蹲在胖子面前。胖子
用手掐著雞巴根,上下晃動著逗她:「來來來,給我好好裹啊……」那個紫黑色
還泛著深紅的碩大龜頭,在她眼前上下悠蕩著。她厭惡的閉上了眼睛,有那麽一
瞬間,心里忽然冒出一個念頭:要不……自己幹脆一口咬下去,跟他拼了……胖
子還在那里兀自說著:「別他媽給我弄疼了……不然明兒我就把那些照片給你扔
的滿大街都是!……哼,還有你家那幾口子……」周向紅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
強忍著惡心睜開眼睛,把嘴張開湊了上去。常言說的好,跪也跪了,拜也拜了,
哪差最後這一低頭?

  「往前點兒……你他媽再往前點兒!能燙著你是怎麽著!……哎,這就對了
……把你平時給男人裹雞巴的能耐都給我拿出來啊……」胖子看她動作緩慢,不
耐煩的伸手抓住她的頭發就往自己胯下按。她措不及防,只來得及唔了一聲,龜
頭就已經堵在了嘴唇中間。他繼而按著她的頭又往下使了使勁,周向紅的眼淚再
一次奪眶而出,被迫把那條醜陋的陰莖吞進了嘴里。盡管擦過,上面仍然帶著些
微的腥鹹。哪有什麽能耐,當年大壯他爹也嘗試過讓她給裹裹,她礙於羞恥,最
多就是在頂端輕輕的親過幾下,算起來正式的經驗,還是跟老趙那一次。如今自
己的嘴里又闖進來一根男人的家夥,她不由得悲從心頭起,但事已至此,多思無
益,她只好嗚咽著,被迫讓那個玩意在嘴里吞吐起來。

  口交這種行為,除了因為征服對方而造成的心理滿足感外,男人的快感其實
主要依賴於女人服侍的技巧。講究的是唇、舌、腮和唾液聯合行動,甚至包括咽
喉。不僅要營造出模擬插入陰道的狀態,還可以通過吸吮所帶來的負壓、舌頭舔
舐所帶來的額外摩擦以及腮和咽喉對龜頭的擠壓來增加男人受到的刺激,當然,
還可以用手。有經驗的女人通常都十分了解男人的敏感點,通過表情和口腔刺激
,再加上手做輔助,使其能夠得到充分滿足。其作用範圍不僅包括陰莖和陰囊,
也涵蓋大腿內側、肛周和下腹等處。但這些對於周向紅而言,基本都是陌生的。
她和老趙的那唯一一次經驗,還是抄襲於自己兒媳婦——也就是學個姿勢,其實
具體流程都僅僅是在摸索。因此她只是盡力鼓起兩腮,大張了嘴,一來怕牙齒磨
到龜頭惹胖子發怒,二來也多少有些鴕鳥心態,想減少一點與雞巴的接觸。胖子
按著她的頭一下一下的往自己小腹上杵,卻始終沒能感受到想象中的暢快,只有
當他深入她的嘴里時,舌頭胡亂的推擋在龜頭上,才能給他帶來一些渴求的感覺
。他漸漸不耐煩起來,抓著周向紅的頭發猛地往下一按,然後狠狠的左右搖晃了
一下,把她的嘴唇和臉在他的陰毛上用力的摩擦,直到她發出無法呼吸的唔唔聲
,才往上一提,使其仰臉面對著自己:「操你媽的,不想好了是不?!」說著一
個耳光就扇了上去。周向紅剛幹嘔了兩下,就被打得悲鳴一聲:「我……我不會
……」「放屁!裹雞巴都不會你他媽怎麽勾引的老頭!」「我真不會……」「不
會?舔會不會?!來來來,把舌頭伸出來,給我舔!」他的雞巴在周向紅的嘴里
攪了這一會兒,倒又半軟不硬的抬起了頭。周向紅沒辦法,哭著用舌頭在他龜頭
上舔了舔,只覺得嘴里發苦。龜頭轉著圈的晃,她這三四下,倒有一半落空了。

  躲是躲不過了,倆人這一通折騰,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胖子不急,她
可是急於脫身。萬事開頭難,只要橫下心跨過了頭一道坎,後面的路走起來也就
不算太困難。她幹脆伸出手捏住雞巴,使其不再晃動,而後用舌頭在龜頭表面來
回的舔起來。自己已然臟汙得沒了人形,索性就這樣吧。胖子見她就範,卻也沒
再言語,只是直起身,把右手仍然扶在她頭上,左手則從她領口探進去,伸進胸
罩把玩她的乳房。周向紅只願他快一點結束,又因為那只寬大的手掌擠在胸罩和
乳房之間,弄得生疼。她倒是有些感慨,早知道這樣,剛才何必還把衣服穿得整
整齊齊的。於是幹脆一只手解了自己領口的扣子,又反手從背後解了胸罩的背扣
。胖子很是滿意她這種主動解除防禦的態度,手上揉搓得更起勁了,把她的乳頭
揪起又夾扁,雞巴也漸漸又硬挺起來。周向紅見他來了狀態,不由得嘴上又下了
些工夫,不光舔舐,還時不時用嘴唇在那個猙獰的家夥上點一點,手也配合著擼
動起來。只是他向前探身這個動作,使得肚子上的肥肉也擠壓過來,她只能用兩
根手指從縫隙里捏住那玩意的根部動作。

  有動力,探索和學習才會更有效率。胖子偶爾出聲指點她幾句,兼之她也是
橫了心,臉幾乎貼在胖子的肚皮上,用嘴唇包裹住胖子的龜頭,舌尖只在他的尿
道口和冠狀溝系帶上打轉,手上也沒閑著,一邊擼,一邊托起胖子毛茸茸的陰囊
輕輕揉搓。盡管這話不好聽,但從生物角度來說,女人天生就在如何伺候男人這
件事上具備領悟和發揮的本能,或多或少。

  男人的第二次總是要略微持久一些。究其原因是各器官均處於疲憊狀態,第
一次勃起時體內分泌的雄性激素又已大量消耗,因此感覺提上巔峰有些困難。一
些體格較好但苦於不太持久的人,甚至因此想出來所謂的「二泡茶」法,即正式
做愛前自己或由伴侶采用手淫、口交等方法先射一次精,然後再翻雲覆雨魚水歡
情。如今胖子也是這樣的狀態。他倒是樂得享受,絲毫沒有想要加快進程的意思
。周向紅漸漸焦急起來,她中午出的門,路上耽擱了些時間,又被胖子好一通蹂
躪,也不知兒子自己在家是個什麽狀態,孫女還得到時間去接。螞蟻到了熱鍋上
,縱使再為難,也得盡力爬快些。她打定主意,手上不由得又加快了幾分速度,
嘴也不再僅僅是把龜頭噙住,而是積蓄了些口水,適應著吞吐起來。這一過程中
難免會有牙齒刮擦到包皮上的時候,總算她盡量註意,沒有惹胖子不滿。

  神經是個誠實的器官,受到刺激,就會有反應。胖子的雞巴再一次充血漲大
,堅挺勃起。那個龜頭卡在周向紅的嘴里,不時深入一下,頂在嗓子上壓迫她的
舌根。她因此時不時就要幹嘔一下,集中註意力調整自己腦袋前後擺動的幅度。
因為始終閉不上嘴,口水滿溢出來,順著嘴角和胖子的雞巴斷斷續續的往下滴,
這倒讓口交的過程越發滑爽起來,連齒感都因此消弭了許多。她不願沾染了胖子
雞巴的口水就這樣流進自己的肚里,又不敢特意吐出去,於是就只能任其繼續流
著,在嘴邊掛了一道長長的涎絲。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胖子開始有了反應。周
向紅只覺得他突然繃緊了腿,連呼吸似乎也屏住了。她連忙張嘴想把雞巴吐出來
,同時手上借著口水的潤滑更加快速的套弄起來,不料胖子搭在她頭上的手,突
然一把薅住了她的頭發,用力固定住了她的腦袋。緊跟著他悶哼一聲,一股粘稠
滾燙的液體,就直沖進她嘴里。她無力的用手推著胖子的腿,驚呼被堵在了嗓子
眼里,變成了一陣急於逃避卻被迫就範的唔唔聲,精液一股又一股,嗆得嘴里甚
至鼻子里都熱辣辣的,有種麻木又黏膩的感覺。直到胖子哆嗦完,松開摁住她的
手,她這才猛然往後一縮,龜頭從嘴里脫離的一霎那,就側身跪倒在一旁彎腰低
頭連嘔帶咳,只覺得嘴里一股說不清的怪味,連呼吸都帶著腥鹹。

  被他射在嘴里,這個打擊對於周向紅而言是極度刺激且沈重的,但不管怎麽
說,終於結束了。她跑到廚房嘔了半天,感覺仿佛要把內臟都翻出來一般,又用
水漱了好幾次嘴,還是惡心得直反胃,但多少得到了些緩解。回到屋里,胖子倒
是說話算話,把一疊照片拍在茶幾上。她也沒敢仔細看,余光瞄著都是自己赤裸
著的各種姿勢,就一把抓過來塞在褲子口袋里。轉頭剛想走,她又轉回來:「你
……這照片是不是都給我了?!」胖子聞言一楞,繼而笑著說:「嘿,挺精啊你
,我還以為你能拿著就跑呢!……廢話,這才多少張啊,我這兒還有不少呢!」
「你!……你都給我!」「那怎麽行,我都說了,要留著沒事兒的時候欣賞呢!
」「可是……可是你答應了,咱倆……咱倆弄完,你就把照片還給我!」「對啊
,剛才我是這麽說的,可剛才我擺這兒的,就這麽幾張啊,我是說把這幾張還你
……再說你也沒管我要其它的嘛……」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何況女人遇到了流氓。眼看天色不早,周向紅實
在沒辦法,只能恨恨的走了。她也是怕胖子又要留她搞出什麽勾當。一路上她悲
憤交加,又哀嘆自己被胖子玷汙了身體,路過兩個派出所,她都有心進去報案,
一個強奸的罪名他總是逃不脫的吧。可轉念想想,這地頭上的流氓無賴要是好處
理,早就抓幹凈了。別的不說,就治安系統里,有多少人和他們相勾結?去年鄰
居一個老太太出門,在火車站被人掏了錢包。她也是有些關系,托人一個電話打
到了鐵路派出所所長那里,不到倆小時,錢包就回到了她手上,里面的錢分文不
少,只是不見派出所告知她小偷被抓到。後來回家在樓下一議論,有那個嘴快的
就說了,小偷團夥都是年年給派出所交錢的,沒捅出婁子來就無人過分,捅出婁
子來能過得去就還錢還東西了事,實在過不去就交個把人去蹲拘留不讓派出所為
難。這年頭,還有拿錢找人辦不了的事?像胖子這樣,都拆遷辦副主任了,要說
他找不到人,打死周向紅也不信。可他要是沒事了,自己和家人可就遭了難了,
難不成非要讓人折騰到家破人亡,再打官司申張正義?

  接孩子的時間還沒到,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先回了家。大壯不知什麽時候醒了
,唔唔的叫喚著。她進屋去看他的狀態,結果發現他尿了床,不多一點,卻刺痛
了她的心。自己這幾年來的照料,無時無刻不打起精神,沒想到被胖子侮辱了一
下午,連帶孩子都跟著遭了罪。跟著又想到自己在胖子那里的種種遭遇,一時悲
從心起,給大壯簡單收拾了一下後,躲在衛生間里邊哭邊洗澡。先是刷了好幾遍
牙,而後反複洗了幾遍,可總也感覺身上還是臟,嘴里也臟。陰道里也用手指蘸
著水進去洗了一圈,摳弄得生疼,直到沖出來的都是清水了,那種黏膩的感覺也
揮之不去。她幾乎是崩潰了的,一度想到去死。但生活不允許她崩潰,死了死了
,卻不能一了百了。有種針一樣的意識一直在她心中回蕩,還有比她的所謂貞潔
,比她的生命更重要的事,在等她去做,必須去做。秒針哢哢的向前走著,提醒
她該接孩子了,該做晚飯了,該給兒子擦身子了,該打點家人睡覺了,兒媳婦該
回來了,半夜了,淩晨了,天亮了……李秀玲打清早起來,就發現婆婆的情緒不
對勁。盡管後者刻意隱藏和躲閃,但濃重的黑眼圈和木訥的神情出賣了周向紅。
她摸不著頭腦的勸了勸,無非是些生活會越來越好,大壯也在好轉,有些事有些
人過去了就別再多想之類。周向紅沒說什麽,強打著精神哄走了她。這一天倒是
風平浪靜,連半夜混混們對小區幾棟臨街的樓再次發動磚頭攻勢,都沒有波及到
她家。李秀玲被驚醒後,安頓完全家也發現了這一點,她倒是心中竊喜,看樣子
自己是走對了路子。窗外警笛聲漸行漸遠,她輕松愉悅的讓大家回去接著睡覺,
四口人里卻只有周向紅明白,這背後究竟發生了些什麽。

  兩天後,李秀玲把電視買回了家,雖然不是什麽大品牌,尺寸也不是最大的
,但一臺嶄新的電視機擺在客廳里,還是讓全家人精神都為之一振。就連這幾天
一直悶悶不樂的周向紅,也露出了一些笑容。為了這臺電視,李秀玲這些天可以
算是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光是在墻邊,每天就至少會被三四個男人操。然而付出
是值得的,回報是全家的生活表面看再次走上正軌。貧窮,但溫馨快樂。

  只有周向紅快樂不起來,她和胖子之間的事,很難說到底有沒有結束。四天
後的下午這個問題終於有了答案,但很遺憾明顯對她不利。當時外面的天正從晴
轉陰,一大片烏雲從天空的西北角,仿佛軍隊一般殺氣騰騰的乘風疾沖過來,借
著陣陣沈悶的雷聲,揚起末日般的飛砂走石。她正忙著關窗戶,就聽見咣咣有人
敲門。敲門聲對於現在的她而言,無異於驚雷一樣。她不吱聲,敲門聲不停。她
是真不敢吱聲,門外的人卻不耐煩的拉開了嗓門:「周大姐!我是強子!你開門
吧,我剛才擱窗戶都看著你了。就這麽把我晾在門外你心里能踏實麽?!」

  怎麽可能踏實!周向紅萬般無奈,卻也只好過去開了門:「你……你來幹什
麽!」胖子夾了個小包,樂呵呵的邁步就往里走:「哎呀,別提了,上你們這片
兒來辦點事兒,這不趕上雨了麽,我上你這兒來躲躲。」周向紅有心攔他,堵著
門不動彈,卻迎上了他的冷笑和夾著兇光的眼神,因此這阻攔也就軟弱無力,形
同虛設了。胖子自顧自進了屋:「家里都挺好的?還這樣哈……喲,買新電視啦
!」周向紅連忙關了門,走到胖子和電視中間攔住他的目光:「你那什麽……這
雨一會兒就能停,完事就趕緊走吧……」「對對,完事我就走,嘿嘿……哎你兒
子還躺著吶?」「哎你別去那屋!別開門!」

  她的力氣和胖子比起來,實在相差太多。又不敢高聲叫喊,怕驚動了兒子和
鄰居。胖子到底是推開房門看了一眼,還真沒做什麽出格的舉動。看完他轉回客
廳,拿手拍打著頭發:「哎呀剛才那陣風啊,太他媽大了!你瞅瞅你們這片兒,
全是破磚爛瓦的,刮了我一腦袋灰!那什麽,你燒點熱水去,我洗個頭……我操
領子里也都是……得了,我幹脆洗個澡吧!」


                                 【未完待續】
2020-9-5 22: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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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50) 原創作者:Blank

.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3030-9-16首發第一會所新章節


                          第五十章  

  洗澡這事,別扭的很。要按常理,周向紅斷沒有答應胖子的理由,誰也不可
能讓一個陌生人隨隨便便的就在自己家里洗個澡。但如今她哪有拒絕的權力,滿
心只盼著雨快點停,自己能順利送走這尊瘟神。沒辦法,她去廚房燒了壺熱水,
轉回來胖子已經在客廳脫的赤條條的了,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煙味。

    “哎呀!你……你就不能去衛生間再……”

    胖子嗤嗤一樂:“咋的,你是沒見過還是沒吃過?”胯下的雞巴耷拉在陰毛
叢中直晃。

    周向紅鐵青著臉,進衛生間給他兌了一盆水,又把剩下的半壺熱水放在角落
里,考慮了一下,把自己平時用的毛巾搭在洗面池邊上,然後出來示意他進去。

    胖子大大咧咧的走進去:“毛巾香皂啥的都擱哪呢?……哎你家就用這破洗
頭膏啊?”他舉著一罐“海鷗”從門里探出身子問。

    “就這條件……你愛洗不洗……”周向紅沒好氣的答應著,看外面風向還行,
把窗戶開了條縫往外放煙。
  
  胖子在衛生間里嘩啦嘩啦的弄著水,好像還哼著歌。周向紅滿肚子氣,又有
些不知所措的坐在客廳里。

    不大會兒,胖子又推門探出頭來:“哎,你過來……過來!”

    “你小點聲……又要幹啥!”周向紅氣惱的問。

    “少他媽廢話,趕緊的!……把我煙給我帶過來!”胖子說完就縮了回去。

    她硬著頭皮走過去,胖子背對著門正坐在小板凳上,聽見她走到門口,頭也
不回的說:“你進來,給我搓搓後背。”

    對於北方人,尤其是東北人而言,搓澡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正所謂南方
沖涼,北方洗澡,既然是洗,那就要全面、徹底。人體皮膚每天都要有一部分角
質層老化脫落,再加上北方風沙大,空氣中塵埃較多,相對濕度較小。搓澡能夠
有效的清潔皮膚,將灰塵和死皮去除。有許多南方人初到北方,在體驗過搓澡這
一環節後,都表示自己感覺像輕了三斤,真的不是錯覺。尤其像強哥這種體型,
本身皮膚面積大,油脂分泌量又高,在澡堂里先泡後搓,既加速了新陳代謝,又
得到充分清潔,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周向紅這里條件有限,一盆水,一個小板凳,原本是拿毛巾往身上打完了香
皂,用水沖幹凈拉倒。但強哥要的可不是這麽簡單。周向紅關了門,拿毛巾打了
香皂,蹲下剛想往他後背上擦,沒提防他從前面端起舀水的小盆順著肩膀往後一
倒,嘩啦一下,倒有一小半的水澆在了周向紅的身上。她啊的一聲驚呼,強哥一
回頭:“我肏,倒你身上了?我尋思後背幹巴巴的你沒法搓……再說你也是的,
你穿那麽立正進來,不知道給人搓澡能把水弄身上?”

    周向紅站起來,衣服和褲子上滴滴答答的往下直淌。她把毛巾往洗面池上一
搭,轉身就要走。

    “哎!你幹啥去!”

    “換衣服!”她沒好氣的回答。

    “嘁,還換啥玩意,再穿一身進來不還得整濕了啊!脫了不就完了麽!”

    “你!……”她這才明白胖子打的什麽主意。

    “咋的,還怕我看吶?你渾身上下的,哪兒我沒看著過?咱倆誰跟誰呀,還
講究這個?”胖子歪著頭,笑嘻嘻的說,眼神里可是一點暖和氣兒都沒有。
  
  請神容易送神難,不付出點代價,看來是不行了。周向紅左思右想,最後一
咬牙:“那你別吵吵啊,讓別人聽見……”說完側過身開始脫衣服。

    胖子轉個身,伸手摸過支煙來點上,跨坐在板凳上看著她。

    衛生間是個封閉環境,煙霧沒法散出去,周向紅被嗆得咳嗽了兩聲。衣服和
褲子沾了水,貼在身上很不讓人舒服,一脫下來,再加上皮膚上的水分被體溫蒸
發,給人以清爽的感覺。她也豁出去了,知道胖子借此做文章,必然不會只是讓
她脫了外衣外褲那麽簡單。

    “都一起脫了吧,我一個人洗也沒意思,咱倆一起洗……”胖子果然說到。

    於是周向紅幹脆把胸罩褲衩也都脫了,搭在一旁晾毛巾的繩子上,然後用一
個皮筋挽了頭發。她赤裸的站著,比之前幾天躺在炕上讓胖子玩弄,看上去又多
了些不同的韻味。兩個奶子受重力影響,不像平躺時那樣變形攤開,而是圓滾滾
的向下墜著,看上去豐滿了不少,隨著動作微微晃蕩。腹部和腰圍上不多的贅肉,
雖然有些破壞身體的線條,卻也為之添加了成熟的味道。加上稍顯黃褐色的皮膚
和她一路迎著坎坷艱難度日的面容,使其周身都散發出一種極為淳樸、踏實,風
韻猶存卻又內斂的氣質。

    胖子把煙頭扔進便池里淹滅——她家是個老式的蹲便——而後端坐在板凳上,
叉著腿,任由她用小盆舀了水把全身淋濕,而後用打了香皂的毛巾,上下擦拭起
來。
  
  前胸後背胳膊腿全打了香皂,就剩下了他的胯下。這期間胖子的手也沒閑著,
抓著她的一個奶子不斷揉捏。周向紅忍著不吱聲,拿著毛巾剛順他大腿滑過去,
就被胖子抓住了手。他把毛巾從她手里拽出來往洗面池上一搭,示意她用手去揉
搓。

    周向紅只好無奈的在手上撩了點水,先搓了一手的泡沫,而後伸過去捂在了
胖子的雞巴上。手掌觸及那玩意的一霎那,她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那種混合
了濕滑的肉感,以及上面散發出的溫度,還有那個醜陋猙獰的形狀和周圍蓬松雜
亂的陰毛,都讓她從心里泛起一陣難以忍受的厭惡。這玩意前幾天對她做過的事,
一下子在腦海中湧現出來,那些壓迫和沖擊,被迫承受的蹂躪和屈辱,使她全身
都微微顫抖起來。

    胖子渾不在意,一邊玩著她的奶子,一邊督促她仔細清洗自己的下身,從龜
頭到陰莖再到陰囊,緊跟著胖子忽然抓住她的小臂,雙腳用力半蹲起來,屁股離
開了板凳一點,拽著她的手就塞到了股溝深處。

    周向紅大驚,急忙往回縮手——又怎麽縮得回去——被迫在胖子的屁眼上也
來回塗抹了幾遍。當手滑過那個長著稀疏毛發的洞口,指甲刮擦到其周圍的褶皺
時,她幾乎要昏厥過去。
  
  胖子嘿嘿笑著撒開手,重新坐回到板凳上。她急忙站起來,轉身擰開水龍頭
沖洗自己的手,只覺得像是粘了些什麽東西,一遍沖不幹凈,於是又用香皂搓第
二遍。
  
  這邊周向紅洗著手,旁邊胖子已經站了起來,端起小盆突然從上到下把她從
脖子往下淋了個遍。她哆嗦了一下,不是因為水溫,卻也沒有什麽動作,任由胖
子用香皂搓了兩手泡沫,開始在她身上遊走起來。她身材瘦小,全身皮膚緊致,
只有部分地方稍顯贅肉和松弛。

    胖子的手急匆匆順著她後背滑下去,把她的兩瓣屁股捧在手里,感受那種滑
膩的綿軟。周向紅只覺得屁股被胖子的手不斷揉搓著變換著形狀,有時也被迫向
兩邊分開,屁眼暴露在空氣中,引起那里下意識的收縮。她因此咬著嘴唇,強忍
住不叫出聲來。直到胖子把手滑進她的股溝,這才忍不住反手抓住他的胳膊求饒:
“別……不行……你……”
  
  胖子到底還是在她的屁眼上掏著一把,她幾乎要哭出來。但他並沒堅持,抬
起胳膊,順著她的後腰兩側滑上來,托住她的奶子揉搓了兩下。勉強算是保住了
屁眼的周向紅,暗暗松了口氣,也就沒再掙紮,任由他繼續。

    胖子揉了兩把,發現自己手上的泡沫已經差不多沒了,就隔著她伸手擰開水
龍頭,掬起一把水,又重新搓了香皂,這才抓住她的奶子繼續揉搓。因為直接沖
的涼水,他抓上來的手也是冰涼冰涼的,激得周向紅兩個奶子上的皮膚起了一片
的雞皮疙瘩,乳頭和乳暈也因此縮作一團。但這絲毫不影響胖子的手感,相反,
緊繃的皮膚在泡沫的潤滑下有一種特別的韌性和質感。

    胖子從腋下向前托著她那兩只吊鐘型的乳房,一邊滑溜的揉搓,一邊從她肩
膀上看著洗面池上面的鏡子。通過反射,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兩只沾滿了泡沫的
奶子,是如何在自己掌中被擠壓得不住變形,真正是滑不溜手。同時他也能看見
周向紅的臉,後者正皺著眉,微閉雙眼,表情既痛苦又無奈,兩頰還帶著一點紅
暈。他的前胸和肚子緊緊貼在她的後背上,借住泡沫的膩滑,隨著動作不斷摩擦。

    周向紅感覺到屁股那里漸漸有個什麽東西開始硬挺起來,不斷在自己的股溝
外挑釁似的動作。她暗暗害怕,盡管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在害怕什麽,或者說,不
願面對那個構想出來的可怕後果。見胖子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她不得不轉過身
面對著他:“你……這麽搓吧……”
  
  胖子嘿嘿一樂,剛才他確實產生了想借著潤滑從背後肏她的念頭,至於肏哪
里,那就不細分析了。如今周向紅主動的轉了過來,他也無所謂,花樣多著呢,
這還能難得住強哥?再則他今天確實有正事要辦,原本也還真就沒打定主意要在
周向紅這里消耗精力,以後有的是機會,著什麽急。但來都來了,下雨天打孩子,
閑著也是閑著。他想著,先是手拿香皂在她身上胡亂的抹了些泡沫,而後又搓了
些在手上,繼續玩弄她的奶子,這對寶貝在水和泡沫的覆蓋下,散發出一種油亮
的光澤,也展現出油滑的狀態,在他掌中不斷的向各個方向和角落滾動堆漲,尤
其是乳頭,柔韌的遊走於胖子的每一個指縫之間。

    盡管是被迫和不情願的,周向紅歪著頭,呼吸也開始有些急促起來。心理上
沒有情欲,不代表生理也會跟著毫無反應。她多年缺乏滋潤,之前跟老趙也多是
草草而為,心理的渴求被刻意壓抑,外加時間消磨,一直隱藏的較深。但神經這
玩意並不歸意誌管轄,有反應就是有反應。盡管面對著胖子這張可惡的臉孔,來
自乳房神經末梢的感覺還是絲絲縷縷的傳遞上來,只是被她盡力掩飾著。
  
  胖子開始改成一只胳膊摟住她的後腰,另一只手又淋了點水,順著她的腹部
往下滑,順便還突然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肥厚的嘴唇和胡茬使她立刻把頭扭向了
另一個方向,只是後腰被往前攬著,不得不背著雙臂,撐在洗面池上。這姿勢有
種獻身似的意味,仿佛她在主動把奶子挺起,陰阜也向前挺著,擺出一副歡迎蹂
躪的架子來。腹部那些贅肉也是油滑的,柔嫩且豐腴,隨著他的手堆疊起來又滑
脫出去。

    倆人一正一側,周向紅的右半邊身體貼在胖子的前胸和肚子上,倆人身上大
部分的地方已經有些幹了,還粘附在皮膚上的香皂泡沫,變得粘膩而又略幹澀,
像膠水一樣蹭在皮膚之間。胖子一邊在她耳垂上亂啃,一邊揉搓她的陰毛。那一
小撮毛發混合了水和香皂,泛起一團濃密的泡沫,潔白和黝黑混合在一起,覆在
她的小腹上。於是手又從泡沫中遊走出來,滑上了她的陰阜。
  
  手指油滑的擠進了大陰唇,壓在陰蒂和尿道口上,開始往複摩擦。其實沒多
少皮膚與皮膚之間摩擦的感覺,周向紅覺得更像是有一條泥鰍,在自己的陰唇間
肆意遊動。陰蒂剛剛就已經被乳房拐帶得充血凸起,此刻隨著手指的動作東倒西
歪,不時從指下滑脫至一側挺起,而後又被壓在指下,再從另一側被擠壓著冒出
來。再加上尿道口也同時經歷著滑膩的刺激,她很快就忍不住,低低的哼出了聲,
雙腿也陷入矛盾之中,既想繃緊,又使不出力氣。

    事實上她的腿是在一點點的放松,因為越是夾緊,那只溜滑的手,給陰部造
成的感覺也就越大。這反而給了胖子的手更多的活動空間,他的手指像是穿梭在
兩片肥肉之間,溫熱柔軟而又滑膩嬌嫩。掏了幾把,他還嫌不夠自由,幹脆用腳
勾過板凳,示意她左腳踩在上面。

    周向紅萬般無奈的遂了他的意,一腳抬高踩上板凳,使得自己的陰部更加張
開,任由胖子玩弄。上一次兩人交合,他就已經摸清了周向紅的弱點,此刻借助
泡沫,更是對她的陰蒂發起了猛攻,那個硬挺柔韌的肉蕾,在他的手指間狂亂擺
動。

    周向紅漸漸咬緊了牙齒,低哼也變成了一種從鼻孔中噴出的,仿佛蒸汽火車
行進時的聲音,往往連續數聲,就會猛然吸進一口氣,然後又吭哧吭哧的響。她
幾乎用全部殘存的心智,在對抗著想要放聲大叫的沖動。兒子就在里屋,只隔著
兩道木門,鄰居家也不過才隔著一堵墻而已,自己守寡多年,這叫聲就是咬碎了
牙,也得憋在肚子里。

    然而陰蒂就像生出了根,那根是電做的,遍布小刺,順著小腹一路蜿蜒,每
扭動一次都揪著心,麻中帶著癢。尿道口也絲絲縷縷的癢,手指和香皂共同刺激
著那里最脆弱的粘膜。她的鼻息漸漸帶上了哭音,頭也開始痛苦的來回擺動,整
個人都戰栗起來,臉紅得像火燒一般。偏偏胖子沈浸在這種淩辱她所帶來的心理
快感之中,一只手緊緊摟著她,另一只手玩得不亦樂乎。盡管隔著門,屋外的雷
聲還是暗暗傳來,炸裂般轟隆隆的響。

    終於在一聲低沈卻淒慘的哼叫聲中,周向紅抖著雙腿,達到了高潮。她幾乎
抓不住洗面池的邊沿,還是多虧胖子摟住她的那條胳膊,才沒有癱坐到地上。
  
  挺過了高潮和余韻,周向紅在胖子懷里喘著粗氣。她心中的悲傷和羞恥,都
被這波快感沖刷得丟了大半,剩下麻木的空虛。胖子放開她,任其低頭喘息著呆
呆的站在那里,而後用在她胯下摩挲得已經黏滑的手,彎腰抓起小盆又給她身上
淋水,用另一只手上去抹著。

    “嘿,這他媽到底誰給誰洗這是……”他嘟囔著,一邊借著沒沖掉的皂沫,
又揉捏了一番她的奶子。

    高潮過後,所有的神經末梢都處於一種亢奮未褪的狀態,乳頭經他這麽一搓,
產生出讓人說不出的感覺,想要躲避,卻也舒服。周向紅緩了緩神,從他手里拿
過小盆:“強哥……我,我幫你洗幹凈吧……”
  
  “行啊……”強哥樂呵呵的站著,任由她沖洗自己的身體,還把右手伸到她
面前:“這個好好沖沖……”那只手上的皂沫,經過充分混合和塗抹,又被體溫
蒸發了大半水分,呈現出一種混濁的白,並不多,但痕跡依稀可見。那是他和她
共同的傑作。

    周向紅裝作若無其事,邊用水沖邊搓洗,觸手那種溜滑的感覺不由得讓她想
起剛剛這幾根手指是怎麽在她陰部肆意妄為欺淩蹂虐的。她下意識的夾了夾腿,
以抵抗陰唇間那種殘存的麻癢。

    “咋的,沒過癮啊?來……”胖子笑著,把另一只手伸過來就往她腿根里掏。

    她嚇得往後一退:“別……求你了……”

    “嘁,舒服完來他媽裝正經了……”倒也就沒硬來,讓她繼續服侍自己。只
是沖洗倒雞巴時,依然示意她用手仔細揉搓。那根雞巴剛才就已經硬挺了起來,
此時被周向紅握在手里,更是劍拔弩張,本就碩大的龜頭此刻漲成了紫紅色,斜
斜的對著她,手里的陰莖散發出一種火熱的溫度,被水一淋,像是會蒸發出水汽
來一般。她輕輕的揉搓,其實動作根本就是在給他套弄。胖子大約就是這個意思,
她想。皂沫所剩無幾,她又搓了一手,借著濕滑開始由慢至快擼動那條猙獰的玩
意。
  
  “我肏,慢點!讓你沖幹凈,你還玩上了!怎麽的,發騷啦?!”胖子只享
受了幾下,就叫停了她的動作。

    手掌包裹著皂沫,加倍潤滑溫熱柔軟輕重適中的擼雞巴,簡直是勾引男人射
精的利器,他甚至已經感覺到龜頭上那一點開始凝聚的酸麻。周向紅有些手足無
措,胖子制止了她想用手給他繳械的行為,後續自己不知道還要吃什麽苦頭。

好在胖子在她給他沖洗乾凈後就攤了牌:“吶,別楞著了,你看都讓你給挑逗成
這樣了。來來來,裹兩下吧!”


                              【未完待續】
2020-9-16 22:3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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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51-57) 原創作者:Bl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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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0年11月11日新章節首發第一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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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這里其實並不怎麽具備口交的條件。周向紅家的衛生間面積狹小,地面鋪著
馬賽克,一直沿到半墻高,再上面就是白灰墻面。進門右手洗面池,往里就是蹲
便,中間距離也就一米遠。再加上旁邊墻上拉的掛毛巾的繩子,地上角落里還擺
了些盆、桶、拖把,整個空間也就夠兩個人轉得開身。胖子背對洗面池和門站著,
周向紅就站在便池的邊緣。他非要她給裹裹,她也推遲不掉,只是這也沒個坐著
躺著的地兒。好在胖子也明白這一點,於是就那麽站著,讓她蹲下去弄。周向紅
也不想到外面去,客廳和臥室都不行,沒辦法,只好在他面前蹲下,三十六計,
把他送走為上。

  話雖這樣說,實施起來卻不容易。胖子身體寬厚,往那一站就差不多占滿了
這點兒有限空間。周向紅站著時腳都踩到便池邊兒了,往下蹲自然不方便。她幹
脆叉開腿,兩腳踩在便池旁邊的地方,這才蹲下身去,只是姿勢不雅,好像在上
廁所一樣。胖子不管不顧,挺胸腆肚的只是催促她趕快伺候。正所謂一回生二回
熟,按這話來說,周向紅也少了些羞恥感,只要胖子不鬧她就謝天謝地了。女人
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對第一次侵犯她身體的男人,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雖然胖子已經是第三個上了周向紅的男人,但前兩個畢竟都已作古。她蹲下來,
正好面對著胖子斜挑起來的雞巴,磨磨蹭蹭的伸手抓住,擼了兩下,就在胖子催
促的眼神中,張嘴湊了上去。

  入口還是有些困難,胖子的龜頭讓她感覺像整吞雞蛋,嘴唇都被撐開成一個
O型。這次因為先洗過了,上面倒沒有什麽異味,只是肉肉的,堅韌又有彈性。
她先適應了一下,把舌頭在嘴里擺好,而後就試探著擺動腦袋,慢慢吞吐起來,
手也配合著擼。胖子一手叉腰,一手照舊按在她頭頂上,隨著她的節奏時不時喘
上一口粗氣。「學的挺快啊,看來你天生就是個伺候男人的賤貨哈……」胖子滿
意的拿話侮辱著她。他的龜頭較大,之前讓別的女人口交,總是不免被牙齒刮蹭。
周向紅上一次還能明顯看得出沒什麽給男人裹雞巴的經驗,第二次就做得有模有
樣,難得牙齒還幾乎不會刮到包皮。她對這樣伺候男人的行為的經驗,正經的也
就老趙那一回,不正經的胖子這兒也可以算一回,只能算是歪打誤撞。老趙的雞
巴粗細均勻,吞吐起來較為方便,而且當時因為藥效,即使刮到了他,也不怎麽
覺得疼。但胖子這個形狀較為特殊,她又害怕弄不好會惹惱了他,只能張大了下
頜,又盡力收縮嘴唇包裹住雞巴的中央,以阻擋口水從那里源源不斷的湧出來。
至於嘴里,因為形成了空腔,龜頭實際應該處於一種四面不挨邊的狀態,但她急
於打發走胖子,沒有摩擦何來刺激,萬般無奈下只能稍稍仰頭,盡力用舌頭托起
那個玩意,頂在上牙膛上來回的蹭。那里有著一排橫向棱線,在口水的潤滑下,
倒正好讓胖子在這種抽插中獲得了一種特別的快感。

  雞巴實際上插入的並不深,因為手還在嘴前面捏著,她因此避免了被頂到喉
嚨。配合著擼動,她小幅度的前後晃著腦袋,不時從嘴唇邊緣往里吸一吸快要滿
溢的口水,發出一陣稀里呼嚕的聲音。這是人下意識的本能,但仍然阻止不了部
分口水順著嘴角湧出去,長長的拉著絲,在空氣中擺動。胖子的確有正事要辦,
聽著外面似乎沒了雷聲,就漸漸放松下來,任由自己的感覺不斷攀升。周向紅蹲
著弄了一會兒,感覺腿都麻了,心里也急躁起來,開始加快速度和力道。她漸漸
把註意力都集中在了嘴和手上,兼之也有些蹲不住了,下意識的想放松腿部肌肉,
一時不察,連帶著括約肌也跟著放松下來。女人的生理構造與男人略有不同,比
如尿道較短,相對應的括約肌自然也窄短了許多,再加上生育對盆底肌的撕扯破
壞,許多生育後的婦女都會或多或少的出現刺激性或無意識性失禁,比如在嘔吐、
咳嗽、受到驚嚇的時候。這樣的女人往往在感覺到尿液進入尿道的時候,實際就
已經不受控制的滋出來了。在此我也呼籲一下,請不要歧視有失禁癥狀的婦女,
男人或許永遠都不能切身體會到生育對女性身體所造成的破壞,但至少可以給予
足夠的理解與尊重。另外捎帶再說一嘴,現在有種產品,俗稱「陰道啞鈴」,可
以通過持續鍛煉改善失禁癥狀,簡單方便,物美價廉。廣大受此問題困擾的姐妹
們,真的值得一試。

  胖子正享受呢,忽然聽見一陣水流聲,他一楞,周向紅在心中暗道不好,連
忙努力把剩余的尿液又夾了回去。胖子倒是已經反應了過來:「喲,行啊,我說
你怎麽蹲在便池上呢,這是兩不耽誤啊!嘿嘿,怎麽就尿那麽點兒呢?沒事,別
憋著啊……」周向紅臉脹得通紅,恨不得就地找個縫鉆進去,不答話繼續賣力的
吞吐著雞巴,只是下身用力收縮,萬萬不敢再發生這樣丟人的情況。然而因為強
行終止,尿道中殘存的液體滯留在里面,刺激得粘膜不斷發出絲絲縷縷又癢又刺
痛的感覺。

  胖子終於有了射精的感覺。他一把薅住周向紅的頭發,猛然往自己胯下一拉。
周向紅一個不留神,身體瞬間失去平衡,連忙松開他的雞巴,雙手推扶住他的兩
條腿。她的嘴和鼻子埋在胖子的陰毛里,嗓子眼突然被雞巴堵了個嚴實,噎得發
出一聲沈悶的「唔!」胖子根本不在乎她的感覺,緊跟著抓緊了她的頭發就沖刺
起來,雞巴在她嘴里飛快且兇狠的大進大出。周向紅頭頂吃痛,只好無力的任由
他在自己嘴里肆虐。她甚至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口水不斷的從嘴角湧出來,
淌得胖子的雞巴和她自己的下巴上到處都是。因為喉嚨被刺激而引起的幹嘔,再
一次帶動了尿道括約肌的松弛,她蹲在那里,一邊承受著胖子下身在自己臉上的
撞擊,一邊又一次把尿液淋淋漓漓的灑進了便池里。這時已經顧不得丟不丟臉了,
她發出一陣淒慘卻又含糊不清的「唔唔」聲,間或還有一聲痛苦婉轉的鼻音。直
到瘋狂的抽插了二十多下,周向紅感覺鼻尖都要在胖子肥厚的肚皮上磕塌了,他
這才猛的重重把她的臉按在自己身上,發出一聲低哼。

  周向紅暈頭轉向,但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胖子的雞巴在一插到底直達自己嗓
子眼後突然抽搐了一下,下巴頂著的陰囊也一並開始收縮。她大驚失色,知道胖
子這是要射了,卻怎麽也擺脫不開按著自己腦袋的那只手。隨後一股滾燙的液體
就在嗓子里爆發開來,一股又一股。她發出一聲悲鳴,緊跟著就被嗆得咳嗽起來。
然而液體還在註入,龜頭仍然死死的堵住精液向外流動可能。她眼淚都流了出來,
半是嗆的,半是悲傷,卻也只能把那些因為積蓄而影響了呼吸的液體,艱難的一
點點往下咽,同時發出一陣被噎住的聲音。直到那個魔鬼般的肉球不再噴射,才
勉強從鼻子里吸進一口氣來,整個嗓子眼和鼻腔里,都辣的發麻。

  胖子終於得到滿足,松開抓住她的手,並稍稍往後退,把雞巴從她嘴里抽了
出來。她精神恍惚,差點一屁股坐進便池里,急忙往前一撲,就跪趴在胖子的面
前,頭伸在他胯下,用力的幹嘔和咳嗽起來,同時下體因為失控,又淋漓了幾點
尿液。然而今天與上次不同,精液早已大半進了肚子,無論如何也嘔不出來。她
只能把嘴里殘余的液體吐出來,從胃里往上一路直到嘴,都感覺說不出來的粘膩
惡心。胖子側了側身,從她頭上跨過來,略彎下腰用手撈起她的下巴扭過來,看
她眼淚汪汪的喘著粗氣,揶揄到:「嘿,便宜你了,那可都是精華,大補啊…
…」這話又引起她一陣幹嘔。胖子撒開手站起來,點上根煙,直到抽完看她還趴
在那里連嘔帶咳,丟了煙頭——煙頭從她屁股後面飛進了便池——不耐煩的用腳
扒拉了一下她下垂的乳房:「哎!別他媽折騰了,趕緊起來給我洗幹凈!一會兒
雨停了我好走,還他媽有正事兒沒辦呢,都耽誤在你這兒了……」她驟然一抖,
聽見他說要走,這才強撐著爬起來,重新給胖子洗了一遍雞巴。胖子光著就出去
了,她自己也急忙沖洗了一下,來不及刷牙,只好先漱了幾遍嘴,胡亂在身上擦
抹了一下,就套了外衣外褲出去,連內衣也來不及穿。

  胖子已經穿好了衣服,扭頭見她走出來,衣服洇出幾片水印,兩個乳頭在胸
前頂起來一個明顯的形狀,於是笑嘻嘻的走過來,隔著衣服捏住乳頭撚了兩把:
「咋的,賤貨,咂頭都硬了,想肏屄了是不?」她象征性的躲了躲,低著頭:
「雨好像……好像不下了……」

  這雨來得快去得也快。胖子朝窗外看了看,發現雨真的好像停了,於是松開
手:「算了,那我走了……」周向紅聽到他這麽說,終於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哎,不過……」她的心又提了起來。「……不行,明天我也有事……後天…
…呃……大後天吧……大後天你上我那去一趟!」胖子說著就邁步要走。她急忙
抓住他的胳膊:「我……我上午……還有晚上都沒時間……」「嘿,那就下午唄!
……上午出來怕讓你兒媳婦知道是不?沒事,下午也行!」「那……那我去了,
你就把照片還我吧!」胖子瞪了她一眼,把周向紅嚇得往後一縮,然後一聲不吭
的走了。

  送走了胖子,周向紅先是心虛的去看了看兒子,發現他似乎沒醒,而後返身
進了衛生間,又洗了個澡,並刷了好幾遍牙。洗的時候她看著鏡子,里面的女人
面帶紅暈,渾身赤裸,一邊乳房上隱約有一小片印記,好像是胖子捏出來的。乳
頭竟然還硬硬的挺立起來,攢成兩個不知廉恥的小球。陰蒂倒是有些消退了,只
是還從大陰唇里略支出來一點,淫蕩的探著一點深紅的顏色。淫蕩嗎?她有些走
神,想起胖子那句「賤貨」。或許自己真的是賤吧,送上門去被玩弄也就算了,
如今在自己家里又伺候了他,還有大後天……胃里火燒火燎的,也不知是錯覺還
是怎麽的,她喝了幾遍水,才多少緩解了些。

  當天半夜小區里又鬧騰起來,這回倒換了個花樣。正是後半夜,有兩幢樓的
人們睡的正香呢,突然就被一陣叮叮咣咣的聲音給砸醒了,順著聲音找才發現,
原來是樓里的某戶人家,好像是在屋里拆墻,叫門又沒人給開。沒辦法大家只好
又報了警,倒是真方便,警車就在街邊停著呢。等到警察上門,屋里才有人應聲,
開門進去一看,可不就是拆墻麽!屋里倆民工打扮的漢子,一柄大錘一條鋼釬,
正在拆「壁子」,只是怎麽看這墻都拆得詭異。從人們聽到砸墻聲爬起來,到
警察敲開了門,中間就算沒有半小時也差不多了,可全屋唯一有錘印的「壁子」
上,也就水泥帶著白灰被砸了個支離破碎,連一塊整磚都還沒落下來。另外那大
錘也很是有些問題,正常拆墻一般用的都是十六磅甚至二十磅鐵錘,就算體格不
濟起碼也得上個十二磅的。這哥倆手里那家夥,明眼人一看就是個八磅的。這玩
意用來砸核桃肯定是大材小用,但用來砸墻,也就跟「彈腦瓜兒崩兒」似的。農
民工要都這效率,四個現代化還怎麽早日實現?警察一問大夥兒才明白,他倆受
雇於人來拆墻,老板指明了工具和時間,其它事項一概不知。另一個樓的情況也
是如此,四人口徑一致,工具一致,連穿著打扮都差不多。警察緊急叫停了這兩
夥兒人的擾民業務,大半夜的,樓里又以老弱居多,這一通砸與其說是拆墻,還
不如說是要砸垮居民們的健康狀態,別的不說,光把心電圖亮出來,就比股市還
波折了。

  民工們聽話,但聽話不當飯吃,人家老板是出了錢的。沒辦法,只好聯系了
一下,半夜三更又調來了個胖子。有人當時就認出來了,城管來拆違建時,這胖
子就跟在人堆里,可警察在這兒,又不好發作。當面一對質才知道,這胖子居然
是拆遷辦魏副主任。魏副主任態度也挺誠懇,自己跟雇的工人之間沒溝通好,影
響了大家實在是抱歉。可這活兒也不能不幹,時間挺緊的。最後警察給拍了板,
天亮以後再幹,天黑就得停工,不能影響了居民們晚上休息。魏副主任連連點頭,
實在是對不住大家,就按警察同誌說的辦!

  一通折騰下來,有個事倒被忽略了,這兩戶人家怎麽悄沒聲息的就變成了施
工現場?據第二天居民們回憶,有人頭天下午,也就是下雨之前,好像還見著過
其中一戶人家的爺們,當時倆人還樂呵呵打了招呼。這種大變活人的把戲在魔術
表演里也該算是壓軸的了,一點就破,不點就不破。我們只能換個視角,從魏副
主任這邊看過去。這兩戶人家早已辦好了動遷手續,最近小區里又確實不太平,
於是平生退意。恰逢此時拆遷辦副主任找上門來,在權衡了利弊並談好價格後,
小件兒家里人輪番上陣化整為零的帶走,大件兒則雇好了人半夜突擊搬運,最後
神不知鬼不覺和拆遷辦交割了鑰匙,確認已搬離。既沒和老鄰居們撕破臉皮,又
從魏副主任這里得到了一筆所謂「臨租補償」,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兩耳不聞動遷事,一心只做瀟灑人。

  他們偷摸摸走掉,倒給魏副主任留下兩副好大的樂器。不像現在的樓房,當
年那樓都是「預制板樓」,從頭到腳紅磚水泥砌就,任意一家在墻上釘個釘子,
全樓人都得跟著節奏嗨半天,更別說拿個八磅的鐵錘砸墻了。胖子也是真聽話,
後半夜再無半點聲息,大家這一通折騰,缺了不少覺,回家紛紛倒頭就睡——腦
神經再衰弱,也沒有淩晨一點多就醒了的道理。等到天剛放亮——也就是四、五
點鐘的樣子——咣咣的砸墻聲再次響了起來,人們紛紛從第二次熟睡中被驚醒,
發現天是真亮了。由此開始,砸墻聲不定時不定量的響起,一三五二四六,心情
愉快來兩下,喝酒助興來兩下,閑著無聊來兩下,煙抽多了來兩下。從天放亮直
到全黑,也不知有幾班人馬輪換。居民們先是報了警,在確認對方的施工時間後,
警察也表示愛莫能助,於是大家夥兒只能堵在這兩戶人家門口,攔住了來換班的
工人。工人們也表示挺無辜,總不能拿了老板的錢不幹活啊。可老頭老太太們不
管,說什麽也不讓人進出,於是工人又報了警。警察們也是跑出了火氣,無奈拆
遷辦通過市里給上頭打過招呼,再則人家一沒違法亂紀,二不擾亂治安,只是拆
幾間屋子的「壁子」——瞧瞧人家這覺悟,都沒碰承重墻。

  壁子:東北方言。發音為bǐzi。是指建築結構中用於隔斷房間的墻,
非承重墻。

  預制板樓:上世紀九十年代前大量出現的樓房結構,用鋼筋水泥做成帶貫
通孔的「預制板」,然後采用磚砌或者「搗制」的方式起承重墻和承重柱,預制
板兩端搭在上面或者用鋼筋貫穿其中連接成樓板,最後再用水泥在上面鋪灌樓層
地面。其優點是建造成本低,過程簡便快捷。缺點是抗震能力差。上世紀末該建
築工藝全面淘汰。此樓型還留下一個所謂的「未解之謎」,即住在頂樓,會聽見
樓上好像有小孩子彈珠落地的聲音。其實就是預制板熱脹冷縮時發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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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周向紅在仿徨不安中煎熬了兩天。有時候人生就是這樣,你明知道前面是個
深不見底的坑,但無力阻止自己邁向它的腳步,因此而痛苦、不安、無助,卻無
計可施。她沒有一夜睡得安穩,卻又不得不頂著黑眼圈照料家中的日常。李秀玲
不明所以,又探不出什麽口風來,只好仍舊把重心放在賺錢上。轉眼就是胖子和
她約定的日子,眼看著兒媳婦去上了班,周向紅在屋里心亂如麻的轉了好一陣,
最後才橫下心來收拾了出門。

  小區里的一部分人,這兩天沒比她的日子好過到哪去。三天沒砸掉一個「壁
子」,這說出去足夠成為農民工界的一大笑話,偏偏還就是事實。大家心知肚明,
這幫掄錘的家夥就是故意的,但卻投訴無門。拆遷辦態度很明確,你們賴著不走,
總不能連我們的正常工作都幹涉吧。這些和周向紅自然沒什麽關系。她也算輕車
熟路了,直接到了胖子那個院。這回倒是那個叫小國的男人給她開的門。把她迎
進屋,小國就向胖子告辭,也不知倆人之前在商議些什麽。小國照例用那種說不
清的眼神瞄了瞄她,而後出了門,屋里只留下揣揣不安的周向紅,和笑嘻嘻的胖
子。

  「來的挺早哈……坐,坐吧……」胖子招呼著。周向紅猶豫著,坐在胖子旁
邊的沙發上?離他太近了……坐在炕沿上?又似乎顯得自己主動送上門來要和他
……站著也不是個辦法……自己可不就是主動送上門來麽!她想著,後背蹭著暖
氣片,挨坐在炕沿邊:「強哥,我……」「哎你坐那麽遠幹什麽?我能吃了你?
嘿,今天你趕的巧,給你看個好東西!」胖子說著,站起來走到電視邊,指著矮
櫃上一個扁扁的黑色盒子說:「知道這玩意不?VCD,看電影老好了,比錄像
帶清楚!」

  周向紅是聽說過沒見過,電視里倒總在打廣告,但聽說這玩意要一千多一臺。
胖子從抽屜里掏出一個塑料扁盒,打開來拿出一片圓形反光的碟片:「來來來,
估計你也是沒用過,我哥們昨天才給我送過來。閑著沒事,陪我看電影。」

  看電影貌似是個輕巧活兒,但周向紅始終不能放松下來,胖子讓她來,怎麽
可能只是為了看電影。但她也沒得選擇,只好站起來走到沙發邊,看著胖子打開
電視把碟片塞進機器,然後轉身回來。他坐在沙發上,拍了拍扶手示意周向紅坐
下。這種曖昧的距離讓周向紅臉上一紅,剛小心翼翼的坐下就被胖子一把摟著腰
往後一帶,斜著靠在了胖子肩旁。後者的胳膊墊在她腰後,右手自然彎曲,搭在
她胯骨上。她稍微掙紮了一下,也就不動了。

  先科VCD的開機畫面一過,屏幕亮起,出來倆男的,坐在沙發上嘰里呱啦
的說話。雖然聽不懂,好歹抗戰題材的影視劇她是看過的,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里面說的是日本話。胖子在一旁小聲嘟囔:「註意看啊,一會兒就開始,老精彩
了……」這能有什麽精彩的?周向紅心里直犯嘀咕,又不敢吱聲。鏡頭一轉,門
外進來個女人,笑容可掬又是鞠躬又是擺手,看樣子是打招呼,說的也是日語。
緊跟著倆男人從屏幕兩側圍了過來,四只手邊說話邊摸上了女人的身體,那女人
倒還笑嘻嘻的,不但不反抗,還和其中一個男人有滋有味的親起嘴來。她這才反
應過來,這電影怕不是什麽好玩意,頓時臉就紅了。自己什麽時候看過這樣的東
西,以前聽別人說起過,有些流氓愛看什麽「黃片」,可能就是這玩意。她平時
在家看電視,屏幕上出個親吻的鏡頭都不拿正眼看,如今眼看著男人開始在那女
人胸上托著揉,尷尬得把頭直往一旁扭。胖子無意識的用手在她腰上劃著,一抬
頭看見她根本沒看電視,用手一拍:「哎!看哪兒呢?挺大歲數個人了,沒見過
是怎麽的?繼續看!認真點兒啊,別老讓我看著你!」於是周向紅只好又轉過頭
來,只是不敢直視屏幕,半垂著眼皮。自己經歷過,和看見別人弄這個,完全是
兩種感覺,她雖說沒有守身如玉,但平時也算是品行端正,如今看著電視里,女
人抬起胳膊笑瞇瞇的配合男人脫了自己的上衣露出胸罩來,總覺得心里隱隱的泛
著惡心。有幾個人能頭一次看見這樣的場景內心毫無波瀾?但這種反感又不敢在
胖子面前表現出來,只好自己強忍著。

  電視畫面開始越來越露骨,倆男人一個和女人繼續舌吻,一個色咪咪的隔著
胸罩抓揉她的奶子。女人不但不反抗,反而發出一種似乎是在享受的哼聲。周向
紅身體都僵硬了,額頭上也窘迫的冒了汗,偏偏胖子還在嘟囔:「真他媽磨嘰
……」她想不明白,這女人看長相也挺青春貌美的,怎麽就能忍受讓人把自己被
男人玩弄的樣子拍下來,還做成電影大家隨便看?以後還怎麽出門?日本人果然
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個個的不要臉。她是的確不知道,人家拿這玩意當正常電
影拍,和中國人的道德觀並不相同。

  女人的胸罩已經被扒開,奶頭擠著從邊緣冒出來,被男人用手指揪著。周向
紅盡力把目光向下避開,卻也抵擋不住那些男女的聲音往耳朵里鉆。她臉脹得通
紅,偏偏胖子的手從她衣服下擺探了進來,順著肋骨往上就滑。她不安的扭動了
一下身體,但胖子的胳膊在腰後緊緊箍著她,於是也就任由他了。胖子的手扒著
她胸罩的上沿,粗魯的用手指把她的奶頭從里面往外勾,而後揪住。胸罩的邊沿
正卡在奶頭根部,像鈍口的刀刃一樣。她吃痛一皺眉,正好看見屏幕上的畫面,
才反應過來,胖子大約是在模仿那些情節。正好女人雙手捂胸,側過身讓男人給
自己解了胸罩扣子,於是她抿了抿嘴,稍稍起身,幹脆自己背過手解開了胸罩。

  掙脫了束縛的雙乳一陣輕松,但隨即就被一只大手捉住半邊,開始揉搓起來。
周向紅被摟得半拉身子都斜靠到了胖子身上。屏幕里的女人此刻也享受著同樣的
待遇,鏡頭甚至給了一會兒特寫,將那對白皙肥嫩的奶子是如何在男人手中被揉
捏的情節拍得無比清晰。胖子也在揉捏,周向紅只覺得此刻從電視里看見的,仿
佛就是自己的奶子一般,不由得從心里又是一陣羞恥和尷尬,同時也隱隱的不安,
看樣子這電影後面的情節就是……她實在壓抑得受不了,又見胖子情緒穩定只是
享受,試探著說到:「強哥,你看我那個……」胖子不耐煩的用手一掐她奶頭:
「看著看著!少廢話……」

  日本電影確實磨嘰,過了好幾分鐘,其中一個男人才終於放下手上和嘴里這
點事兒,彎腰去脫女人的褲子。周向紅情緒焦躁,有心不看,也差不多看了個大
概。女人被扒光後,倆男人一上一下,又親又舔,表情讓人說不出的惡心。尤其
是蹲著的那個,把舌頭長長的伸出來,在女人胯下撩著,激起後者一陣毫無廉恥
的笑聲。舔了幾口還嫌不過癮,又把女人一條腿托起踩在旁邊的椅子上,那女人
陰毛不重,因此露出一個蝴蝶型的屄來,兩片小陰唇紫得發黑,和白嫩的大陰唇
形成鮮明對比。周向紅眼看著那男人先是說著什麽,用手指扒拉了兩下,緊跟著
嘴就湊上去,把耷拉著的小陰唇吸吮出了一種仿佛吃冰棍似的聲音。這場面不由
得勾起了周向紅關於從前大壯他爹親她下身,以及老趙親她下身時的回憶,下身
一熱,不由自主的夾了夾。胖子也是嘿嘿一樂,手上又重重揉了兩把。正趕上電
視里一時沒有聲音,就聽見有人敲外屋的門,輕輕的,一開始周向紅甚至以為是
自己的錯覺。胖子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誰啊?進來吧!」

  小國走後,院門胖子沒去閂,也不知是他的習慣還是怎麽著,來人因此敲的
是外屋的木門。門外答應了一聲,聽聲音是個女的。周向紅一抖,就想坐起來,
卻被胖子牢牢按住,掙紮了幾下也沒能脫身,又低聲哀求,但胖子絲毫不為所動,
於是只好無可奈何的偏著頭,想把臉藏得盡量多些。來人進了廚房,卻又好像在
里屋門外站住,停了一下才出聲:「強哥,是我,我是你許姐……」胖子一皺眉:
「啊,許姐啊,進來吧,擱門口站著幹啥。」門這才被拉開,一個女人臉上帶著
尷尬走了進來。周向紅動彈不得,一個奶子還被胖子抓在手里,雖說隔著衣服,
但誰能看不出來怎麽回事。電視里女人的浪哼偏偏越來越大,她已經被男人放倒
在了沙發上,此刻正大張著腿,讓一個男人把手指插在陰道里使勁的摳弄,發出
一陣呱唧呱唧的聲音。周向紅脖子都快別折了,感覺好像是自己被胖子摳弄時被
人看到了一樣,對方還是個陌生女人。自稱許姐的女人也是越發尷尬,在門外她
就聽見屋里一陣陣下流的聲音,奈何確實是有事,不得不硬著頭皮推門進來,結
果迎面看見的就是一個女人好像坐在胖子大腿上一樣,衣服被高高頂起,分明是
胖子的手在里面抓著她的咂。她轉身就要走:「哎呀,強哥我……我改天再來
……我……對不住啊……」「別啊,來都來了,就別走了。坐,坐吧……」胖子
大大咧咧的說到。許姐也是滿臉糾結,穩了穩神才一狠心又轉了回來,就挨著暖
氣在炕沿上搭邊兒坐下,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炕上,只是低著頭。她的角度倒是
看不見電視此刻在演什麽東西,聲音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屋里仨人一時陷入了尷
尬的安靜局面,只有電視里的女人還一聲比一聲用力的叫著,直到叫聲突然拔高
起來,男人誇張的跟著喊,像是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胖子也沒搭理許姐,
只是津津有味的看著那個女人被男人摳弄得直達高潮。周向紅畢竟是過來人,盡
管此刻羞臊得根本沒臉去看電視,卻也還是從聲音中聽出都演了些什麽。連這事
兒都能清清楚楚的拍出來,這女人是得有多不要臉?自己也沒好哪去,胖子的手
可是一刻都沒聽過,而那個許姐就坐在倆人對面。她的奶頭因為緊張和羞恥連帶
著乳暈都緊緊的縮在了一起,在胖子指間靈活的滾來滾去。

  胖子等女人叫完了,這才吧嗒吧嗒嘴:「哎,給我點顆煙。」同時松開來手。
周向紅如蒙大赦,急忙扭過頭彎腰去抓茶幾上的煙盒,哆嗦著抽出支煙來給胖子
叼到嘴里,又摁了好幾下才用打火機給他點上。隨後丟下煙盒和打火機,急忙站
起身來,又覺得直接整理胸罩不好看,只是用手拂了拂上衣。「許姐你今兒來,
有啥事兒啊?」胖子問。周向紅於是連忙低聲說:「你……你們聊……我……我
……」胖子一擺手:「呃……那你外邊兒去先等會兒吧!」她連忙抓著衣服走了
出去,頭也沒敢抬,關門的時候聽見許姐說:「那啥,強哥啊,我那頭兒吧,實
在是……」電視里女人又叫了起來。

  倆人在屋里具體說了些什麽,周向紅並沒聽見,電視里的聲音一直就沒停,
順著門縫若隱若現的傳出來。在這種情況下,那個女人還能和胖子聊這麽長時間,
她雖然沒心情去想,也實在覺得這個許姐定力非凡。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周
向紅這才看清楚許姐的長相,年齡大約和她差不多,倒也能看得出來,年輕時必
然很標致,如今風韻猶存,皮膚也比她白皙了許多。倆人一對眼,就都紅著臉尷
尬的挪開了目光,許姐還額外多了幾分愁苦的神情。胖子跟在後面笑嘻嘻的送出
來,伴隨著電視里一陣什麽東西不停拍打的聲音。許姐走到門口,猶豫著剛轉身
想說些什麽,忽然屋里又傳出那個日本女人浪蕩的叫聲,於是慌亂的告了個別就
走了。

  送走了許姐,周向紅被胖子拽進了屋。她不敢去看電視,但余光還是瞄到,
那個女人橫著跪趴在沙發上,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一個在屁股後面聳動,一個
按著頭對付嘴。天知道這些人都是什麽材料做的,怎麽折騰了這麽長時間還沒完。
女人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哼聲,伴隨著嘴被堵住的唔唔聲。胖子一把摟住周向紅,
嘴就湊上來啃她的臉頰,一邊還說著:「耽誤這麽長時間,剛才精彩的地方你都
沒看著……把衣服脫了,咱接著看……」周向紅一百個不願意繼續看那種下流的
東西,但她心知肚明,如今願不願意不是自己能說了算的,只好慢吞吞的脫了衣
服。胖子也脫了衣服,把她拉到懷里,坐在靠近炕沿邊的沙發上,繼續看電視。
周向紅雖然仍然覺得痛苦和羞恥,但倆人也不是頭一回裸裎相見了,如今她倒是
對電視里的內容更加覺得別扭和無奈些。日本女人還在被兩個男人肏著,奶子垂
在身下,隨著男人來回沖擊她的身體而快速的甩動,屁股不時還被扇上一巴掌,
發出清脆的聲音。周向紅被胖子歪著擺在腿上,右邊胳膊肘撐著扶手,左腿則被
扳起搭在炕沿上。胖子右手從她腋下掏過,托起她斜斜垂下的右乳,兩個手指把
尚未挺起的奶頭揪起來搓撚,左胳膊搭在她左腿上。她的右腳還穿著鞋,為了保
持身體平衡踩在地上,這是個兩腿大張的姿勢,將陰部毫無保留的暴露出來。胖
子的左手就在那里,抓撓了一會兒她的陰毛,就把手指用力按進大陰唇中間,玩
弄起她的陰蒂來。

  周向紅很無奈。胖子自打發現了她身體的這個秘密,就每次都會重點關照。
這一上手,隨之而來的必將是一輪暴風驟雨般的摧殘,而自己勢必經歷一番痛苦
且恥辱的高潮。事情果然開始向著她預想的方向發展,當日本女人被肏得表情扭
曲的時候,胖子的手也快速有力的動了起來。周向紅只覺得像是有一柄鋒利且沈
重的銼刀,碾軋在自己最嬌嫩隱秘的器官上。那種連綿不斷的磨痛感和與之相伴
的快感猶如兩股絞在一起的粗麻繩,在身體里扭曲迸發,從胯下直到頭頂。偏偏
右乳上又傳來一陣錐心的痛感,那是她的奶頭,被胖子用力捏緊並揪長,並且還
在搓撚的感覺。她先是閉著眼咬牙堅持,但沒過多久就痛苦的哼出了聲,左手用
力的在胖子胳膊上來回推擋著。但她的用力,對於胖子而言形同虛設,反而激起
他勢必要強行征服她的欲火。周向紅隱約感覺到,自己的屁股開始頂上了一個硬
撅撅的東西,而且越頂越重。但此刻已經沒有更多的精力去關註這些了,她絕大
多數的意識都在內心里拼命抵抗那種讓人崩潰的感覺。直到電視里的女人突然發
出一陣瘋狂的低哼,她也終於忍不住喊了起來。女人們像是要比較誰的聲音更加
痛苦,到底是周向紅在音量上略勝了一籌。雞巴從日本女人的嘴和屄里拔了出來,
手指也從周向紅的屄上松開來,倆人一個撅著一個側躺,同時邊低喘邊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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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周向紅離開胖子家的時候,腿軟得走路直打晃。胖子當然不會放過她,物必
盡其用,不用白不用,於是到底就著黃色電影里的節奏,狠狠的肏了她一次。周
向紅和日本女人一齊梅開二度,在尖叫和抽搐中被灌了一肚子精液。胖子沒白玩,
完事後又從抽屜里抽了幾張照片甩給她,只是她心里明白,那抽屜里必然還有照
片。她偷摸的去問過照相館,一個膠卷能拍出36張照片來,這還是保守估計胖
子只拍了一卷。希望遙遙無期,但隱約還是有的,如果真的這樣讓他玩弄下去就
能解決問題,她漸漸開始覺得,也不妨就這麽著。左右自己也不是什麽貞潔烈女
了,事態只要不再惡化,就終有出頭之日。自己這麽大歲數個人,料想胖子過段
時間也就玩膩了。到家之後她甚至想得更多,看今天那個許姐的樣子,有可能也
是什麽把柄落在了胖子的手里。她長相也不錯,以胖子那個德性,自己將來未嘗
沒有被替代而脫困的可能。當然了,想問題不能只往好處想,萬一胖子把照片洗
了很多份怎麽辦?胖子臨走扔給她一個Bp機,告訴她只要響了就上他這兒來。
她苦苦哀求,總算胖子答應,只在下午找她。至於說不會用那不要緊,可以讓她
兒媳婦教她。周向紅怎麽可能讓李秀玲知道這事兒,半路上就問了人,怎麽把這
玩意弄沒聲。路人幫她調了個振動模式,回家就被她塞進了衣櫃里。如果有可能,
自己豁著把他伺候舒心了,怎麽想辦法能連底片也一起要回來,一了百了。

  她和小國在門口走了個錯身。胖子走出來,正好看見小國瞄了周向紅的背影
幾眼,笑著問:「咋的,你也想嘗嘗?」「哥你可拉倒吧!我這歲數,是她伺候
我啊還是我伺候她?還是你留著慢用吧……」小國咂巴咂巴嘴:「不過她那個兒
媳婦長的還行,挺風騷的……」「瞅你那點出息!」胖子不屑的丟給他一根煙:
「你也不是不知道,她那個兒媳婦在舞廳里當小姐!有想法就他媽上那找她去唄,
三十五十的還不隨便肏?!……可先說好了,去歸去,不許提起她婆婆在我這兒
的事啊!哎不過你提歲數我想起來了,那個姓許的老娘們她閨女歲數不大,長的
也挺水靈……」「哪個姓許的?」「嗐!你不知道,去年她家出點事兒,托人找
到我頭上借了點錢,現在還不上了,剛才還跑來跟我哭窮呢!……嘿,等我找個
機會從她那兒收收利息,順便給你研究研究那丫頭!……哎,你來什麽事?怎麽
沒呼我?」「我肏光顧說話了,出事兒了哥!」

  小區這邊到底出事兒了,兩幢樓的居民和砸墻的工人之間起了沖突。正所謂
不在沈默中滅亡,就在沈默中爆發,住戶們眼看就要被連綿不斷的砸墻聲弄到精
神崩潰了,又投告無門,終於忍不住又一次找上門去。砸墻的工人——其實就是
胖子手下那群混混,早就得了他的囑咐,只是不開門,躲在屋里繼續敲。於是群
情激奮,怒火中燒,先是有人拿了家夥,硬刨開了那兩戶的門。那門是木頭外面
包雪花板的結構,只安了個彈簧鎖,也就能擋擋風,鐵釡撬棍使足了勁就是三四
下的事兒。而後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偏偏屋里的家夥出來混也不是一天兩天
了,嘴臭得要命。話不投機半句多,四個混混寡不敵眾,幸好勝在經驗豐富,往
墻角一蹲抱住頭愛咋咋地。好在住戶們也沒下死手,只是拳打腳踢了一番。第二
撥混混恰好來換班,很講義氣的扭頭就跑出去報了警。胖子夾著煙坐在沙發上穩
如泰山,笑呵呵的聽完,把煙頭扔地上用腳擰滅,這才站起身來:「嘿嘿,這就
對了!人都在哪兒了?」「咱們的人送醫院了,有個胳膊脫臼的,其他幾個也都
掛了彩。警察帶走了他們那邊幾個領頭的,還有十來個跟著去做筆錄,現在應該
都在派出所。我怕電話里說不清楚,這才跑過來。」

  周向紅是第二天才知道這些事的,然而和她並沒有什麽關系。當然,這和李
秀玲也沒什麽關系。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需要面對的問題,和鄰居們截然不同,
互不相幹。轉眼到了月初,盡管張曉芬提醒過她,但考慮到三個人多年的交情,
她還是去參加了盧玉和劉哥的婚禮。張曉芬沒去,只是讓她幫著把禮金捎上。她
也覺得不是十分妥當,沖劉哥的面子,以前廠里的人多少會去一些。天下沒有不
透風的墻,如今自己這狀況,難保見了面不會尷尬。自己是不要臉了,可人家大
喜的日子,別再平添什麽是非。思慮再三,她故意把時間往後捱了捱,估摸著已
經是開了席,這才坐車到了盧玉告訴她的酒店。

  按S市的民俗,頭婚典禮要在中午12點前完成,二婚典禮則必須過了12
點才能開始。典禮結束才能開席動筷,然後是新郎新娘挨桌敬酒。盡管劉哥的媽
極力張羅,到底還是在盧玉的堅持下典禮從簡。老太太最後也想通了,倒不是因
為別的,她怕折騰著盧玉。大家其實也都心知肚明,二婚就是二婚,更何況彼此
都是有過經驗的人了,婚姻幸不幸福,和典禮是否隆重能有幾分關系?再則說了,
倆人都抱定了踏踏實實過日子的想法,大張旗鼓得浪費多少錢?因此接親什麽的
環節能免就都免了,婚紗也沒必要租,劉哥西裝領帶,盧玉穿了身紅。老劉家的
一個遠房長輩自告奮勇當了司儀,雖說和那些個專業的水平沒法比,但也精心準
備了好幾天,說起話來風趣幽默。倆人在婚禮進行曲中登臺,先按傳統拜了天地,
而後為了活躍氣氛,一些帶著套路的小問題自然不可避免,好在倆人一回生二回
熟,在臺下的哄笑聲中倒也沒太怯場。眾人起哄讓他倆親一個,倆人紅著臉結結
實實的來了一口,惹得幾個小年輕的又是叫好又是吹口哨。劉哥的媽早有叮囑,
不讓司儀在臺上為難他倆太長時間,盧玉如今才兩個月,正是需要註意的時候。
她自己倒是頭戴紅花,等盧玉當眾改口叫了媽又敬過茶後,在司儀的慫恿下講了
好大一段。老太太也是借著機會,把這些年心里頭堵的氣兒順了個幹凈,末了抖
包袱似的,把盧玉懷孕的事情公布了出來。臺下倒是有些人已經知道了,但大家
還是一片恭喜之聲不絕於耳。老太太心滿意足的下了臺,樂得渾身上下都像輕了
二斤似的。盧玉的媽推她爸當代表出來也說了幾句,同樣收獲了一片掌聲和喝彩。
隨後司儀一聲令下,十來桌人一齊動筷,盤盞堆疊觥籌交錯好不熱鬧。盧玉酒是
肯定不能喝了,端了杯飲料,陪著劉哥挨桌的敬過去。一圈回來劉哥又被幾個要
好的哥們拽過去喝酒,盧玉陪著首席的兩桌雙方親戚,李秀玲就是趕在了這個時
候進門。

  一般來說,趕禮的人分三撥,有來露個臉就走的,面子禮金都到了,原因很
多,是這麽個意思就行,比如李秀玲。盧玉招呼她入席,她只推脫家里有事,倆
人心照不宣,於是李秀玲給自己和張曉芬寫了帳後,就在旁邊搬了兩把椅子,坐
下來聊會兒天。也有淺嘗輒止的,原因也很多。當然更多的是吃吃喝喝談笑風生
的,大喜的日子,圖的就是個熱鬧。哪樣的客人都是沖著主家面子來的,自然要
迎來送往。她倆正在說話,劉哥腳步虛浮的往外送人,站在門口朝盧玉招手。盧
玉笑著迎上去,此人剛剛敬酒時劉哥給她介紹過,叫龍哥,最近一段時間,在劉
哥這里訂了不少東西,算是個優質的大客戶。「兄弟好福氣啊!弟妹這麽漂亮
……」「謝謝你啊龍哥,那麽忙還抽時間來給兄弟捧場……」仨人說著話出了門。
李秀玲隨後也走了出去,等他倆轉回來,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劉哥還要留她,急
急忙忙來一回,飯都沒吃算怎麽回事,但被她婉拒了。

  張曉芬今天來的也晚,李秀玲進更衣室的時候,她剛脫了上衣,也不顧自己
還裸著上身就湊上來打聽。這更衣室反正都是舞女,平時在墻邊誰沒瞧見過誰啊,
因此也沒人在意這些。李秀玲也是跟她熟了,使壞在她胸上摸了一把,張曉芬配
合著誇張的叫,惹起屋里一陣嬌笑。張曉芬並非不惦記盧玉,聽說她一切安好,
婚禮也挺隆重,邊穿衣服邊唏噓。李秀玲也跟著感慨了兩句,倒是好奇問她為什
麽來得晚,很不符合她平時積極進取的態度。張曉芬也不瞞她,王雅麗中午呼她,
她嫌回電話麻煩,反正就在旁邊,幹脆跑去了一趟友好公園。其實不是什麽大事,
王雅麗平時接客兼住宿的那家小旅店被查封了。起因說來可笑,一個站街女拉了
個老頭上那兒去交易,談好了十五塊的價格。完事收人五十元只找回二十元,說
是給老頭裹了幾下算額外做了個口活兒,這得另加錢。老頭吵嘴沒吵贏,轉頭出
來就報了警……事不關己,本應高高掛起。奈何警察來帶走了賣淫嫖娼的倆人,
順手也把這個容留他人賣淫的黑旅店給封了。王雅麗緊趕慢趕沒趕上,行李什麽
的都一起被封了進去。那旅店壓根就沒正經住宿的,立刻去找警察討要等同於自
己送上門去,於是如今鬧了個無家可歸。萬般無奈之下她想到了張曉芬。張曉芬
也沒啥能耐,總算租住的房子是個兩室的,還有多余的床和被褥,於是就安頓她
在自己那兒先住幾天,交情一場,不能眼看著她睡馬路牙子去。這事兒還有個後
續問題,王雅麗是吃公園拉客這碗飯的,總不能到時候帶人鉆小樹林吧,何況友
好公園也沒那麽密的樹林。張曉芬思慮再三,默許了她帶人回家。反正自己也沒
啥值錢玩意,那房子無非就是個吃飯睡覺的地方,再則自己晚上回來,王雅麗的
營生則大多集中於白天,兩不耽誤。於是又叮囑她小心謹慎,別太張揚。當然這
些事她都沒和李秀玲說,只把王雅麗搬家這件事不輕不重的描述了一遍。

  小區里徹底炸鍋了。派出所出了處理結果,幾個混混的醫藥費營養費算了大
幾千,居然還有誤工誤時費。不光如此,帶頭打人的幾個人還得蹲幾天拘留。期
間胖子倒是暗示如果能「私了」也就算了,但一來都是窮人,二來如今沒了單位,
也就沒什麽後顧之憂,於是就蹲進去了。安大媽之流高呼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挨
家串,要寫聯名信去上訪,也有十幾戶人家見事態危急,悄悄的搬了家。拆遷辦
已經出了通告,此次拆遷以回遷房為主要補償方式,反正房證在手後顧無憂,早
晚也得出去租房子,再加上私下里魏副主任又答應給一些臨租款。如今人人自危,
這種臨陣脫逃的行徑也沒幾個人去關註了,於是第二天敲墻的居民樓擴大到了三
四棟,第三天又增加了兩棟。

  周向紅家所在的樓里,也入駐了一波敲墻的人馬。不親身感受,決計體會不
到那種在噪音中生活的煩躁和無奈。正常人都受不了,何況大壯這樣的。李秀玲
還想故技重施去找混混們談談,奈何在門外喊破喉嚨,屋里人依舊我行我素。有
拘留那哥幾個做榜樣,連來換班的也沒人敢攔了。無奈之下周向紅用布包著棉花
做了幾個小團,各人在屋里時把耳朵塞住,多少起點作用,只是說話不方便。大
壯又不喜歡,總是表示想把那玩意從耳朵里弄出來,於是他脾氣愈漸煩燥起來,
弄得李秀玲和周向紅焦頭爛額。倆人也研究了,實在不行就搬出去,省得遭這份
罪。但家具破爛多,又拖著病人和孩子,對於兩個女人而言,搬家實在不是件小
事。再說還得掏租金。除此之外周向紅還在心里隱隱的希望自己能跟胖子說個情,
萬一他能把人給撤了呢,自己好歹也是給他玩了好幾回了。她因此倒有些希望那
個Bp機響,於是每天等李秀玲走後,就把那玩意從櫃子里翻出來,在矛盾的情
緒中擺在桌子上隨時關註。

  三天後,那個黑色的小玩意終於有反應了。周向紅正在掃地,就聽見一陣嗡
嗡的聲音。一開始她還沒反應過來,順著聲音找過去才發現是那個Bp機,正在
桌面上震動,上面顯示著英文字母和一串號碼。這玩意貌不驚人,勁兒可不小,
震得自己在桌子面上慢慢的扭動,拿起來整個手掌都跟著麻。她也不知道怎麽關,
好在又震了一小會兒那玩意自己就停了。兒子沒睡,她故作輕松的進屋問他需不
需要尿尿什麽的,自己要出門去買點東西,讓他困了就睡別著急。實際上大壯只
能聽懂個大概意思,但交代一下是必要的,如今這敲墻聲連綿不斷,他情緒很難
穩定下來。想到敲墻聲,周向紅又想起前幾天自己打算去跟胖子求情這件事來,
鬼使神差的打開櫃子,把李秀玲買給她的那套帶蕾絲邊的內衣拿了出來。這內衣
她是覺得過於花哨性感了,因此只穿過一次就收了起來。那一次是和老趙在一起
的時候,最後的一次。

  她拿著內衣楞在那里,赤裸身體面對著衣櫃鏡中的自己,回想起老趙當日用
怎樣一種熱切的目光看自己穿著這套內衣,以及如何毛手毛腳剝光了她,還有後
來那些粗魯猛烈的動作……淚水從鏡中人的眼角流了下來,沒有人去擦。她不敢
去回憶和老趙間其它的那些甜蜜,盡管他去世了,這仍然是一種褻瀆。如今的自
己,還有什麽臉去和他相提並論。只有那些瘋狂得讓人戰栗的情欲勃發,被肉體
真實記錄下來,不由自主。以至於只是把它從腦海里翻出來,就使得她的身體開
始微微顫抖,條件反射般的夾緊了雙腿,連乳頭都挺立了起來。那種讓人眩暈、
抓心撓肝般的崩潰卻又舒爽得像雲在天上飄的快感,至今想來仿佛還有余韻在她
的身體里回蕩。這種余韻的幻覺又勾起了另一些記憶。那是她不願面對的痛苦,
是胖子要挾後的玩弄,在她心里像一道巨大的醜陋的傷疤。然而人的思想是難以
捉摸的,被老趙肏弄出的那些感覺畢竟因時間而有些模糊,於是她在胖子懷中的
經歷漸漸清晰起來。當她努力不去想起胖子可憎的嘴臉後,當時一直被壓抑著不
去品味的感覺就凸顯出來,一樣的讓人眩暈,一樣抓心撓肝般的讓人崩潰,一樣
的飄在雲端。盡管混合著如潮的屈辱,但回想起來,卻也莫名的銷魂。心理沒有
愉悅,但肉體依舊刻骨銘心,甚至陰道里都開始絲絲的發癢。這種感覺讓她驚恐、
羞愧,為此臉紅得發燙,但時間不等人,她定了定神,匆忙穿好衣服,暗暗罵了
自己兩句賤貨。走到門口卻又折回來,擦了點雪花膏,又猶豫著做賊似的翻出李
秀玲的眉筆,簡單描了描。

  這都是為了求胖子能行個方便,她在心里想著,而後急匆匆的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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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李秀玲此刻正在舞廳里忙乎著,或者說,是她的客人正在忙乎著。一個小個
子得益於自己身高上的優勢,正把臉俯在她的半邊胸上,叼著一個乳頭又吸又舔。
她的手則插在他的褲襠里,捏著那個和他的身高成正比的雞巴慢慢的揉搓。挑逗
是一次大活兒良好的開端,往往一些在是否要來一炮的問題上處於猶豫不決的男
人,經過挑逗就會順從自己的本能。可惜人分三六九等,肉有五花三層,不是每
個男人都腎氣飽滿,精力旺盛。小個子在她身上過足了嘴癮和手癮,到底也沒遂
她的願,胯下那玩意只是略有反應,依舊軟綿綿的。她又試探著問了問,對方笑
嘻嘻的,只是搖頭。又是一曲結束,男人從裙子下面抽出了折磨她的手。李秀玲
因此多少有些失望,但還是笑呵呵的接過男人遞來的錢裝進包里。她正打算去衛
生間整理一下衣服,包里Bp機忽然嗡嗡的震動起來,是個不認識的號碼。舞廳
門口就有電話亭,她出去回了一下,卻是王八蛋,聽著聲音蔫蔫的,讓她去他家
一趟。

  她其實不太想去。時間就是金錢,從舞廳去王八蛋家,一來一回就得差不多
一個小時。另外他也沒說為什麽要她去,如果單純是為了泄欲,這老家夥出多少
錢才能補得上自己的損失?他肯出嗎?可要不是為了這點事兒,李秀玲也實在想
不出王八蛋還有什麽別的事能找到自己頭上。說起來要不是這個電話,她幾乎都
沒註意,已經有一陣子沒在舞廳見到這老家夥了。舞女的生活就是這樣,每天面
對不同的面孔和身體,赤裸裸的交易,所謂談感情,也只不過是為了交易能夠更
好的延續下去而已,只有每天走出那里,她們才會感受到時間和世界的變化,除
此之外,只有金錢和性。她們會記得某些人,但僅僅是因為他們出手比較闊綽,
或是容易哄騙。情感在她們身上是不被允許存在的,這是用許多很傻很天真的舞
女的教訓換來的寶貴經驗。張曉芬偶爾會和她或者是其他人說起,某個女人在這
里動了真情,不但沒有賺到錢,反而連人帶積蓄都被人騙得血本無歸。置身事外
想想其實很簡單,能來這種地方的,能有幾個好男人?還偏偏被自己遇到?天上
掉餡餅也不過如此。因此這個昏暗的環境,註定只能是個皮肉交易的場所。

  思慮再三,李秀玲還是回去換了衣服,然後坐公交車去了王八蛋的家。她倒
不是對他有什麽想法,只是倆人確實挺熟,自從在舞廳相遇,王八蛋也的確沒做
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反而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出了力。盡管這一切都是她用身體
換回來的,但大家都清楚,她的身體如今並不怎麽值錢,說起來王八蛋的人情是
實在的。另外她在這個泥坑里打滾的時間還少,畢竟也做不到徹底的皮厚心硬。
一路上她左思右想也弄不清楚王八蛋究竟想幹什麽,後來轉念一想,自己要錢沒
錢,要能耐沒能耐,頂多也就是上個床的事兒,這才把心放下來。就算他給不了
多少錢,自己也不過就當下午生意不好罷了。沒準他還能多給呢……到地方老王
開了門,先把她讓進屋坐下,又張羅給她倒水。李秀玲見他臉色不好,走起路來
一條腿似乎十分不便,於是把進門可能就要脫衣服的想法收了起來,客氣的勸他
別麻煩了。王八蛋到底端了杯水擺在她面前,這才喘著坐下,和她寒暄了幾句。
李秀玲見他這麽客氣,反而有些不太適應,心底隱隱約約的猜測他是有事要求到
自己,於是試探著問了問。王八蛋這才說起正事來,倒很出乎意料,居然是因為
最近時常下雨,他的風濕病犯了,行動不便,想讓李秀玲幫他采買些糧油菜肉回
來。他喪偶多年,兒女也都在外地這李秀玲是知道的,但是:「王叔,像你這樣
的情況,自己在家,不行就請個保姆吧,趕上個頭疼腦熱的,也好有人照顧。」
王八蛋滿臉尷尬,雖然李秀玲不吃正道上的飯,畢竟是個熟人,怎麽好意思提起
自己前兩天色欲迷心,摸了剛請不久的保姆的屁股。結果人家一走了之,正巧又
趕上自己舊病複發,身邊無人可依仗,瀕臨彈盡糧絕不知怎的翻出了李秀玲的B
p機號,因此強撐著下樓打電話找她來救急。李秀玲惦記著回去賺錢,倒也沒問
太多,買菜這種事也不複雜,無非走點路,自己來都來了,幫他一把也就是了。
王八蛋給她拿了錢,大致說了說必須的糧油菜蔬調料之類,其它由李秀玲自己決
定。其實細想起來,這是個美差,哪個單位負責食堂采買的人不是撈得盆滿缽足,
李秀玲甚至回憶起當年變壓器廠那個管食堂的家夥,據說是廠長的小舅子,總把
頭發梳得油光鏨亮,穿一身褶褶巴巴的西服,眼珠咕溜溜的轉。自打他來,三年
不到就從一個標準的瘦子變成了標準的胖子,食堂也因此被其他人私下里戲稱為
養豬場。

  急忙忙到藥店買了些他指定的藥和風濕膏,又到附近市場轉了一圈,李秀玲
大包小包的打車回了王八蛋的家,反正都是他的錢,不用白不用,分兩次拎上樓,
幫他分別在冰箱、陽臺上放妥。她是缺錢,但低買高報這樣的事到底也做不出來,
只是如實的說了花銷。這一通折騰下來,她也是氣喘籲籲,倒把王八蛋弄得很是
不好意思,連連道謝,又讓她留下來吃晚飯。李秀玲在舞廳待了這一年多,三教
九流什麽人都接觸,腦子也算是開了竅,歇了歇就幹脆挽起袖子下了廚房,不大
會兒給他捯飭出來兩菜一湯,這才告辭要走。王八蛋送她到門口,猶豫著開了口:
「秀玲啊,我這……你也看著了,人一上歲數,趕上個腰酸腿疼的時候,好多事
都不太方便……要不……你來給我當保姆得了……你現在掙錢那個門道,畢竟
……」李秀玲笑了笑:「王叔,我家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缺錢缺的厲害!我來
給你幹保姆倒是行,這屋里外頭的活兒都沒問題,問題是,你一個月能給我開多
少錢吶?」王八蛋一楞,心里暗暗盤算了一下,他也是個混跡舞廳的主兒,多少
對這幫女人的收入有個模糊的概念,確實不是保姆能比得了的。李秀玲轉身要走,
王八蛋忽然又拽住她手:「那這麽著你看行不?舞廳那邊不是中午才開門嘛,秀
玲你以後上午往我這兒來一趟,幫我買個菜,收拾收拾洗洗涮涮啥的就行,呃
……就那什麽,像鐘點工似的,完事我按月給你開錢,你這不也多一份兒收入麽,
行不?」李秀玲心里一動,也覺得王八蛋這主意不錯,自己這就算又添了筆進項,
時間上和舞廳也不沖突。家快住不下去了,租房子也遲早要提上日程,於是又耽
擱了一會兒,和王八蛋仔仔細細的研究了一下具體的時間、家務活兒以及工資。
期間王八蛋看她還有些猶豫,又主動提出管她的午飯,她一個女人,還能吃多少
東西,反倒他頓頓中午飯有人陪著吃,想想就能感覺到家里多了些人氣兒。最後
敲定的工資並不高,上午本就沒多長時間,王八蛋孤家寡人,也不可能有多少家
務活。雙方就此達成共識,今天就算是李秀玲正式開工了,為了讓她安心,倆人
還寫了份正式的雇傭合同。

  周向紅心里七上八下的到了胖子那院兒,進屋才發現許姐也在,正搭著邊兒
坐在沙發上和胖子說著些什麽,茶幾上放著些水果和兩杯茶。許姐抬頭看見她進
來一楞,瞬間想起頭幾天她來的時候,這個女人正和胖子在一起看那種不要臉的
電影,胖子還把手伸在她衣服里……看年齡和狀態,很顯然倆人之間就不是什麽
正經的男女關系,沒想到今兒來居然又見著了。但如今自己有求於人,這些事和
自己也沒啥關系。周向紅也是一楞,尷尬得臉當時就紅了,結結巴巴的說:「你
……你們聊……我先……我先外邊待會兒……」胖子剛哎了一聲,她就轉身帶上
門出去了,走又不合適,心里亂糟糟的,想了一陣自己該怎麽和胖子開口,又想
胖子會借機對自己做些什麽過分的事,轉頭又猜測許姐到底找胖子是什麽事,還
隱隱想起那天自己潛意識里盼著胖子能喜新厭舊。就這麽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只
是在廚房低著頭來回慢慢的轉圈,胖子忽然推門出來:「喲,我還合計怕你走了
呢,正好,來進屋幫我個忙。」

  進屋周向紅嚇了一跳,許姐歪倒在沙發上昏睡著。「她……這是……」胖子
從旁邊拍了她一把:「沒事,睡著了,來,你幫我把她抬炕上去。」周向紅一時
身體有些僵硬。「楞著幹嘛?!過來啊!」胖子已經走過去,倆手掏著許姐的腋
窩正往上架,後者軟軟的任由擺布,毫無反應。「她……之前我是不是……你
……」周向紅費了好大勁才從嘴里擠出點聲音來。胖子斜了她一眼:「嘿,她跟
你不一樣……就是純睡著了……哎我說你快點兒過來搭手!」

  周向紅猶猶豫豫的走過去,心里琢磨著自己要是上了手,該怎麽定性。具體
的條款她不懂,隱約明白搭手就等同於幫兇。但胖子毫不憐香惜玉的薅著許姐的
胳膊往旁邊拖,她看著又於心不忍,只好上前幫著抬許姐的腿。毫無意識的人身
體通常沒有任何反應,關節和肌肉都處於放松狀態,往往軟的像一灘泥,因為無
法借力,搭手抬的人會感覺其身體格外沈重。周向紅有在家護理兒子的經驗,一
上手感覺到許姐真的毫無知覺,自然的就把胳膊環在了她的膝蓋後面以方便自己
用力,同時又不會弄傷了對方。倆人把許姐抬到炕上擺好,周向紅的心里直打鼓,
她知道胖子之後要對許姐做的事,但自己畢竟有把柄握在他手里,今天來又是有
求於人,只求事態發展能如自己所預想的那樣,向有利的方向發展。胖子活動了
一下胳膊:「這老娘們兒,真他媽沈嘿!」轉頭看見周向紅直楞楞的看著許姐出
神,又是一樂:「瞅啥?你那天可是自己爬上炕的,我就扶了一下……她他媽也
是夠著急的,我還合計過兩天再擺布她呢,沒想到自己主動就送上門來了!」周
向紅回過神來:「那……那你……你忙,要不……我就先走了……」「別介,不
能讓你白跑一趟啊!她這得睡好一陣子呢,嘿嘿,一會兒我再好好和她嘮……」

  按胖子的邏輯,肏一個毫無知覺的女人是沒什麽娛樂性的。他要的,是那種
對方的肉體和心靈同時受到折磨,從而給自己帶來快感和滿足的愉悅。因此就許
姐目前這個樣子而言,盡管新鮮可口,卻不如現成的周向紅來得更讓人能提起興
致。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胖子還是逼著周向紅扒了許姐的衣服。許姐比周向紅
略豐腴些,膚色白凈,穿著她們這個年紀的女人通常選擇的那種保守內衣。胸罩
解開來,兩團不算十分松弛的奶子就露了出來,目測是亞洲女性正常的尺碼,卻
頂著兩粒明顯體積不小的乳頭,軟塌塌的扁貼在同樣棕紅色調但面積很小的乳暈
上。「行了,先就這麽著吧。」說完胖子背著手,像個老幹部似的站在炕沿邊彎
腰看了看,然後伸手揪起一個乳頭撚了撚。那乳頭受了刺激,慢慢充血腫脹成棗
一樣的形狀,麻麻礪礪的,乳暈也跟著收縮起來,倒越發顯得小了。「肏,這老
娘們的奶是他媽大紅棗風味啊!」胖子一邊用手指撥弄著那個乳頭,一邊笑著說。
周向紅揣揣不安的站在旁邊,見胖子歪頭看過來,尷尬的提了提嘴角,算是迎合
了一下他這個猥瑣的笑話。

  胖子貼過來摟住周向紅,她知道,自己這一關是逃不掉的,因此也沒怎麽抗
拒。「喲,挺香啊,今兒打扮的這麽風騷呢……」胖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咂巴
著嘴說到。周向紅臉紅到了脖子根,對他的用詞感到不滿,卻也沒多說什麽,心
里惦記著自己來的目的。雖說屋子里多了個許姐,但她此刻只穿了條褲衩,四仰
八叉的正躺在那里昏睡著,也不會看見自己被玩弄的樣子。胖子摟著她繞過許姐
上了炕,倆手就伸進衣服里面遊走起來,她一聲不吭靠在胖子懷里,歪著頭任由
他擺弄,不大會兒就被解開了衣扣,敞著懷露出春光一片,被胖子手伸進胸罩里
兜住半邊。胖子樂得她今天這樣任君采擷的狀態,又摸下去解了褲扣,把另一只
手伸進去掏摸:「哎,兜里啥玩意啊,這麽硌的慌呢……」他說著,周向紅伸手
拽了一下衣擺:「啊……那啥……你給我的那個……Bp機……」「哦……」
「強哥……我……我和你商量個事兒……行不?」她忍著胯下傳來的感覺,那只
手沒輕沒重的在她陰唇間摳弄,隱隱作痛。「啥事?」「我家那個樓……砸墻的
人……是不是都歸你管?……那個樓,別讓他們砸了……行不?」「可不都是我
的人嘛!」胖子的手上下不停,越發弄的激烈起來:「嘿,怎麽著?受不了啦?
這就對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腿分開點……我跟你說,不用求我,早晚你
們那片兒連樓都得扒倒了,趁早搬家!」「我家那個情況……搬家費勁吶……你
讓你手下人歇幾天唄,容我緩緩……就當……就當看在我伺候你的份兒上,行不?」

  「要說看在這個份兒上……」胖子眼珠一轉:「也行,嘿嘿,那可就看你表
現了啊……」他說著停了手,在周向紅詫異的目光中下了炕,從矮櫃上拿過一個
黑色像個小磚頭似的東西:「見過這玩意沒?大哥大!老好了我跟你說,一哥們
前兩天給我的,要買的話得八千多塊錢呢!……哎,楞著幹啥,還不脫衣服!」
周向紅隱隱在心里覺得似乎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卻又摸不著頭腦,只好站起來脫
衣服褲子。「喲,我就說你今兒挺風騷的吧,嘿,來轉一圈我看看,行啊,這是
真求著我了哈……」胖子一邊上炕,一邊調笑脫得只剩內衣的周向紅。他倒沒說
錯,那套帶蕾絲邊的內衣,還真就是周向紅為了求他,特意穿來的。雖然當時她
的目的性並非十分明確,但終歸被胖子猜到了心思,因此也就沒做什麽辯白,低
著頭兩手交疊在腹部,慢慢的轉了個身。

  砸墻這事兒,她禁得起,家人禁不起。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說起來,
她倒隱隱的還有些慶幸,畢竟自己和胖子有這麽一層見不得人的關系,好歹說得
上話。代價……忍忍也就過去了。不然還能怎麽樣呢,左右自己也是要被玩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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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早飯王八蛋自己糊弄一口,上午李秀玲到他家,先把需要買的東西順路捎來,
而後看著家里需要打掃或是洗洗涮涮的,就一並做了。等到做了午飯,再捎帶著
做些飯菜存放好,連晚飯也就齊備了。倆人吃完飯李秀玲刷了鍋碗,歇歇就趕去
舞廳。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倒也張弛有度。趕上家務活不多,李秀玲還主動幫
王八蛋按了兩次腿,這種護理上的事情她有經驗,都是做熟了的。因為有李秀玲
的照顧,再加上天公作美,王八蛋的腿幾天工夫就緩過來了。正所謂困頓求發展,
飽暖思淫欲。之前天天腿疼,他也顧不上別的,如今腿腳利索了,眼看著李秀玲
忙里忙外的身影,王八蛋的心里也就漸漸蠢蠢欲動起來。這倒不能全怪他,雖說
老東西對之前的保姆也動手動腳來著,可那畢竟是正經人,他完全是下意識的舉
動。李秀玲則不同,王八蛋是嘗過了好處的,原來只能偶爾在舞廳見著她,剩下
的都是自己在家中的回味。如今可是實打實的近水樓臺,她胸前那兩輪滿月,哪
怕隔著衣服,也漸漸開始要撐爆了王八蛋的老眼。只可恨自己當時因為病痛亂了
陣腳,竟然沒想起和她談談其它業務,如今不知怎麽開這個口,人家雖說做著不
正經的行當,但那是在舞廳里,如今身份是鐘點工。大家這麽熟,起碼的尊重還
是要有的。

  一晃就到了國慶,舞廳照例停業三天,原本李秀玲是應當歇下來陪陪家人的,
但攬了王八蛋這攤活兒後,東家不發話,她也不好意思提出來,好在每天也就是
一上午的事。最近家里也太平,她們那棟樓的砸墻工程,不知怎麽居然停了下來,
惹得其它樓的住戶們羨慕不已。當然了,本樓六樓的住戶表示強烈不滿,砸墻聲
是沒了,可樓頂的防水瀝青一夜之間不知道被誰給扒了個破破爛爛。這種老式樓,
上樓頂的梯子都是在樓側墻外,蓋樓的時候直接鉚進墻里一排U型鋼筋。因此半
夜上去了人,樓里楞是不知道。不光李秀玲家這棟,附近好幾棟樓都一起遭了殃。
住戶們找到街道,街道態度是好的,但光點頭不辦事。自己掏錢修吧,明擺著的
動遷,花多少錢都是打水漂,可要是不修,這幾天晴天還好說,誰能保證過幾天
不會下雨?到時候順著樓板漏下來,六樓的住戶們就不用打什麽抵制強拆的橫幅,
直接掛上齊天大聖的幡兒也就是了。再說了,雖然沒看見,但大夥兒心里都有數,
還是這幫混混幹的。只是有了之前沖突吃了虧的經驗,再加上畢竟沒扒到自己頭
頂上,大部分人跟風聲討了一番,也就作罷了。頂樓這些人求告無門,眼看著連
革命隊伍都拋棄了自己,一咬牙棄暗投明,紛紛開始搬家,正好國慶節休息,閑
著也是閑著。反正補償款這塊兒有整個小區的人盯著,哪怕先租房子去,起碼避
免老婆孩兒直面水深火熱不是。

  李秀玲也和婆婆認真研究了一下搬家的事。之前一直顧慮要花錢,想著能拖
一天是一天,但眼看著周圍環境越來越混亂,房產證又已經辦完沒了後顧之憂,
搬家也就勢在必行了。倆人商議著找個便宜房子,又考慮要是離得太遠,樂樂還
得換個托兒所。家里雖說沒啥值錢玩意,破鍋爛碗也都得帶上,正所謂破家值萬
貫,少一樣都得花錢買新的。大壯也是個問題。指望這一老一小兩個女人就能連
病人帶家當都倒騰走,顯然是不現實的,那麽又得雇人……找房子和安排時間、
雇人這些事,都只能指望著李秀玲,因此弄得她心事重重,在王八蛋家里忙活的
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王八蛋察言觀色一輩子,倆人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一關心的搭話,李秀玲就沒隱瞞,把家里這點事挑重點和他說了說,也算是疏
解一下心里的壓力。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正愁沒機會,機會就從天上自己掉下
來了。王八蛋連忙拍了胸脯,這雇人搬搬抬抬的事兒,就交給他好了,保證價格
優惠,服務到位。至於找房子,他出去遛彎的時候也可以幫著參謀參謀。李秀玲
也不愛和那些勞務市場外面等著主顧的力工打交道。舞廳里偶爾就會去那麽幾個
人,穿著邋里邋遢的,身上還有股味,也不花錢跳舞,就站在女人對面,肆無忌
憚的往她們胸上看,還汙言穢語的挨個品評。「連他媽上墻邊肏屄的錢都不舍得
花,就知道過眼癮!」這是張曉芬說的。那幫人確實嫌貴,一般都在公園里找十
塊錢一次的老太太解決。這也是張曉芬說的。如今聽王八蛋這麽一說,自然樂得
有人替自己去辦這事兒,只是又得麻煩王叔了。「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王
八蛋樂呵呵的回答:「哎呀,你啊,一個女人頂家,不容易!王叔遛個彎的時候
順便就辦了,不算事兒!咱倆這誰跟誰啊……」王八蛋也是盤算好了,到時候李
秀玲要不給他錢,頂多百十來塊的,自己拿出來也不心疼,回頭怎麽的也能從她
身上找補回來。她要是給錢,起碼還得領自己一份人情,自己那點事兒溝通起來
也好張口。就這麽著倆人說定了,等李秀玲家里都準備好了,王八蛋就找人過去
幫忙搬。

  三天一過,舞廳又開門營業,生意好不紅火。雖說第一個工作日大家都忙,
可社會這麽大,閑人也不少。舞女們閑了三天,就盼著趕緊賺錢,男人們閑了三
天,肚子里那點邪火就旺。於是舞廳作為交易場所,喜迎八方賓朋。這就是市場
經濟,有需求,就有市場。因為要找房子,李秀玲上午並沒有在王八蛋那里待多
久,午飯也是在外面簡單的吃了一口。反正自己天天去,需要每天都做的事並不
多。當年不比現在信息發達,雖說也有不少中介在提供房源,但考慮到中介費和
差價,她寧願自己多走些路。可惜看過一些地方,卻始終沒有性價比都很合適的。
不是過於偏遠破舊,就是要價太高,甚至還有個男房東,從她一進門起就上下打
量,目光中透露出的東西讓她急匆匆就離開了。實際上如果能用身體換到一個合
適的住宅,如今的她並不很排斥,但畢竟一家老小都要搬過來,盡量還是不要節
外生枝比較好。張曉芬來的早,李秀玲到舞廳的時候,她已經和一個老頭摟著進
了舞池深處。倆人陪跳來回錯過了好幾次,到底趕上空檔,站在一起打了個招呼。
張曉芬見她有些沒精打采,於是問了幾句。李秀玲也確實是乏了,上午走了不少
路,下午還得站在這里與客人們虛與委蛇,兼之房子沒著落心情也不太好,就和
她嘮了一會兒。張曉芬聽明白之後一拍手:「哎,你早說啊!我現在租那房子對
門,這兩天正貼個條兒招租,房子是舊了點兒,可地點好啊!離這兒又近,旁邊
好像不太遠就有托兒所……」

  李秀玲其實並不想和張曉芬做鄰居,主要是怕天天見面,婆婆從她那里聽到
什麽不該聽到的東西。但好幾天折騰下來沒個結果,她也確實有些疲憊了,於是
在張曉芬的勸說下,倆人換了衣服,直奔張曉芬家。順大路拐進一條胡同,又在
里面拐了兩個彎,張曉芬指著前面幾幢紅磚樓房說:「喏,那就是!」李秀玲回
頭看看,從建築物的間隙中望過去,甚至能看見舞廳所在的位置,算算走過來也
就十分鐘,的確是非常便利。這邊離王八蛋家也不是很遠,公交車大概四五站的
樣子。走到樓頭剛拐彎,一個花白頭發的老頭穿個黑夾克,叼著煙邊走邊整理褲
帶,和她們錯身的工夫還上下打量了她倆一下。倆人沒在意,繼續往前走,剛到
樓口,迎面就見一個女人拎著個小包走出來,看見張曉芬就是一楞:「喲,芬兒
你咋回來了?」李秀玲只覺得面熟,張曉芬笑著回答:「姐,這我朋友,找地兒
租房子呢,我帶她來看看咱家對門。玲兒啊,這你叫王姐就行……你倆見過,在
友好公園……」她這麽一說,李秀玲才恍然大悟,張曉芬提起過這王姐如今是和
她住在一起的。仨人沒聊幾句,王姐就走了,張曉芬則領著李秀玲上樓。這樓看
樣子比李秀玲家還要老舊一點,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到了三樓,張曉芬先指了
指東邊那扇門:「喏,就這家,上個月底之前租房子的剛搬走。」說著掏鑰匙開
了西邊的房門。倆人進屋,張曉芬帶李秀玲里外轉了一圈看了看:「對門格局應
該是和這邊一樣的,你看看,我覺得是夠你家里人住了。」這房子和李秀玲家差
不多的樣式,倆臥室一廚一衛一個不大的客廳,水泥地面白灰墻。看得出來倆女
人平時雖然住著,但並沒有太特意的去收拾,屋里散亂的擺著些家具和東西,地
面倒是掃的很幹凈。張曉芬那屋床上扔著兩件衣服一條褲衩,王姐那屋的床上在
床單上面還鋪著一條舊毛巾被,正當中扔了個枕頭,床腳地上有個套著塑料袋的
垃圾簍,里面好像是半簍衛生紙,李秀玲主要觀察房間結構,也就沒仔細看別人
生活細節上的東西。她在心里盤衡了一下,如果價格合適的話,這房子總的來說
還真挺讓人滿意的,就是不知道對門屋子里的實際情況。上樓前倆人在對門屋子
窗戶上看見了房東貼的白紙,上面有聯系方式,既然已經來了,聯系一下看看也
好。於是倆人下樓出胡同找了個小賣店,用公用電話打過去,不大會兒房東回了
電話,是個女人,表示自己馬上過來,約好了小賣店見面。

  李秀玲請張曉芬喝汽水,倆人在小賣店門前站著,一會兒的工夫就看見一輛
機動三輪車在胡同口停下,下來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給完錢一眼看見她倆,
走過來問:「是你們要租房子啊?」倆人連忙迎上去,李秀玲接了話。三人邊走
邊聊,中年婦女自我介紹姓韓,原本住在這里,頭幾年搬了家,房子就一直用來
出租。實際上這片原住戶也不算太多了,大部分都是租戶。張曉芬說自己就是,
就住對門。韓姐也不知想到了什麽,斜了她一眼,態度開始有些冷淡,李秀玲問
她一些具體事宜,也回答得有些遲疑,直到李秀玲說起自己是全家老小動遷不得
不搬,這才逐漸又熱情起來,只是對張曉芬依舊愛答不理的。張曉芬也沒在意,
李秀玲的事,她只不過是陪著幫辦而已。仨人上樓進了屋,屋里倒還整潔,據韓
姐說是上一個租戶走後她來收拾過,沒什麽家具,只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臥
室里有個半新不舊的衣櫃。倒是比李秀玲目前住的房子還要略寬敞些。其實沒有
家具倒好,不然李秀玲還在愁東西太多搬過來沒地方擺放。看過環境,又研究了
一下房租,要的也不是太貴,半年一交就行。也沒什麽拖延的必要,李秀玲找個
機會和張曉芬偷偷遞了遞眼神,在確定各方面條件都還算滿意的情況下,掏了二
百作訂金,這事就算定下來了。

  房租了,就差搬東西。王八蛋那邊李秀玲不急於通知,反正自己每天上午都
要去。家里的東西收拾起來也得幾天,人逢喜事精神爽,於是樂呵呵的和張曉芬
回去舞廳賺錢。萬事開頭難,後續就都是花錢,怎麽著也得補補虧空。舞廳里賺
錢是快,可來的女人也是越來越多,競爭一激烈,錢反而不好賺了。年輕貌美的
隊伍固然在不斷壯大,如今就連歲數大的女人也不斷往里湧。李秀玲回到舞池邊
兒站了一會兒才被人摟進去。倆人剛站定,就看見旁邊有個明顯臉上都堆起皺紋
的老太太,看模樣六十也該有了,正被一個老頭玩弄著。要說這幫歲數大的也是
心里有數,論相貌年齡不能和年輕人比,那就比誰更放得開。老太太褲子都差不
多褪到膝蓋了,上身衣服還敞著,中間這截幾乎完全裸露在外面,一肚皮白花花
的贅肉。老頭正一手抓在她的奶子上,揪起來的高度讓李秀玲看著都莫名感覺有
點疼,另一手掏在胯下,很明顯是手指摳在她的陰道里,用力的攪動。老太太略
微後仰,支著膝蓋努力分開腿,微閉雙眼任由自己被摳得幾乎站不穩,腳步不住
的挪動,身上的肉和另半邊奶子也不斷的顫動。周圍不少男人,摟著自己懷里的
女人,用眼睛向那邊瞄著。享受李秀玲的這位也在看,一邊用手指在衣服里撚弄
著她的乳頭,一邊嘿嘿的樂。李秀玲薄嗔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瞎樂啥!好看
是咋的?!你瞅瞅那老娘們都長成啥樣了!」男人低頭瞅瞅她:「那肯定不能跟
你比啊妹子!但是這看著過癮吶……這老頭下手真他媽狠啊……」說著一只手就
往上撩她的裙子。李秀玲等他手伸進去之後拽了拽裙子邊,使其能夠繼續垂下來
蓋住自己的腿:「也就那幾個歲數大的能讓他這麽玩,要不上哪掙錢去?大哥你
可不能那麽整我啊!老妹還年輕,可禁不起那麽折騰……你要那麽玩一會兒找她
們去……」「知道,知道……」男人說著,勾開她內褲的邊緣摸了進去:「那樣
的白給我也不能要哇,你瞅瞅那個歲數,屄里都他媽磨出繭子了……」李秀玲噗
呲一樂:「哎呀媽呀大哥,你說話咋這麽苛甚呢!」男人一邊用手指摩挲著她
的陰唇,眼睛倒還盯在那個被玩弄的老太太身上,一邊回答:「我跟你說啊,你
就是年輕知道不。你看你這個小屄,摸兩下就出水了,潮乎乎的。你是不知道有
那上歲數的女人,里面他媽幹的要命。前幾天就擱這兒,一個老娘們拽我上墻邊
兒去,燈暗我也沒註意啊,等看清楚了我肏得他媽五十了。」「呵呵,該!那你
怪誰呢,去之前不看清楚了……後來呢?」李秀玲臉貼在男人肩上,慢慢的隨著
節奏晃動身體,雙腿始終處於使其不能把手指插得更深的狀態。男人的指肚幾乎
完全按在她的陰蒂上,盡管有包皮擋著,還是一陣陣的酸麻。「都他媽到那了,
我合計瞅她長的還湊合,整一回也行。我肏,那屄幹的,你是不知道,我他媽往
里插都費勁,隔著套都磨得慌!那還是她自己往上抹了點唾沫呢!里邊還他媽稀
松!給我整的老他媽鬧心了,差不點就軟了!」李秀玲咯咯笑著,伸手按在男人
褲襠上輕輕揉搓,感覺里面漸漸硬挺起來,就稍稍抬頭,朝男人脖子上吹著氣兒
說:「找女的玩嘛,就圖個舒服唄,不能委屈了自己,我說的對不大哥?……你
看你都硬了,跟老妹玩會兒去呀?」男人嘿嘿笑了笑,沒言語。李秀玲把下身往
前挺了挺,又稍稍分開腿:「五十的你都幹了,老妹兒這水靈靈的差啥呀大哥
……你看你把老妹給整的,都流水了……你摸摸……老妹想要了呢……哦……」
男人手指探進去搓了搓,發現她屄口的確濕滑起來。「去吧,好不好?老妹都癢
了……我跟你說,我里邊可緊了,還滑溜……」

  男人到底是沒禁住誘惑,摟著她往墻邊走去。李秀玲有點遺憾,本來她是想
勸男人起碼去個水吧的,但轉頭想想,有錢賺就是好事,墻邊雖然亂了點,勝在
方便快捷,於是笑吟吟的被摟了過去。

  苛甚:東北方言。難看的意思。也有引申為丟臉、話難聽、事做的不完美
等意思。例1:這男的長的真苛甚。例2:你幹出這事兒來,也不嫌苛甚!例3:
我就算做錯了,你也不能這麽苛甚我啊!例4:這事兒讓你辦的真苛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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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收拾家當,主要還是靠周向紅。李秀玲依舊每天上午去王八蛋家,下午去舞
廳,好在可收拾的東西也不算多,大部分就由周向紅自己慢慢整理。胖子最近一
直也沒找她,她如釋重負,卻也暗暗不安。依著她的判斷,胖子多半是在許姐那
里得了手之後喜新厭舊,把自己淡忘了。但因此帶來的後果也包括自己的那些照
片,不知何時才能完全拿回來。為了準備搬家,她沒時間去胖子那里打探風聲,
話說回來,有時間她也並不想去。上次去那是迫不得已。想到上次,她仍然抑制
不住的顫抖,那是深深刻在記憶中的恐懼。

  兩天過後,一切準備停當。頭一天上午李秀玲去王八蛋那里時就和他約好,
第二天上午帶人來。因此第二天她也算從他那里請假一天,搬家是件大事,大家
互相理解。隨後又給房東那里交了租金,正式領了鑰匙。張曉芬和王姐一齊幫忙,
把房子又打掃了一下,於是萬事俱備,就剩搬家。王八蛋找的人挺麻溜,一個上
午的時間就把東西都搬了過去,連大壯都是坐在輪椅上被抬上抬下。老家夥背著
手指揮,仿佛又找到了當領導時的感覺,指點江山意氣方遒。倒是引出一個小插
曲,工人們還以為他是李秀玲的公公,言語間把周向紅和他說到了一起。另一邊
張曉芬她們倆幫著安頓東西,折騰到中午,塵埃落定。李秀玲過意不去,執意要
請大家吃個飯,於是連男帶女就近找了個小飯館。周向紅還得照顧大壯,炒了個
菜連米飯一起打包就回去了。張曉芬趁王八蛋去上廁所的工夫捅了捅李秀玲:
「行啊,這就變老鐵啦?以前不還罵著呢嘛?」李秀玲臉一紅:「芬姐你別瞎
說……王叔也是熱心腸來幫幫我……」王八蛋其實多少也有些尷尬,張曉芬他也
是認識的,倆人在舞廳還曾經做過些愛做的事,不過他當時狀態不好,沒怎麽成
功。

  不管怎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飯吃的挺融洽。李秀玲對在座幾位表示感謝
之後,沒有周向紅在場,這一桌實際上兩個舞女一個站街女和一個老嫖客,也就
沒了那麽多顧忌。張曉芬喝了點酒,逮住王八蛋一個勁的逗,王八蛋則礙於和王
姐不熟,鬧得臉紅脖子粗,後來吃完飯才反應過來,她對那些葷話居然沒什麽反
應,料想和李秀玲張曉芬在一起的,大約也不是什麽正經女人。飯後張曉芬去舞
廳,王姐去公園,王八蛋頭重腳輕的回了家,李秀玲回家幫婆婆安頓東西外加晚
上接孩子回來。倆人喜遷新居,雖說房子是租的,但能擺脫那些拆遷的鬧心事,
也是著實高興了一陣。第二天李秀玲去了附近的托兒所,手續辦的也挺順利,生
活一切照舊,恢複了平靜。

  再見王八蛋,是第三天的上午。說好的每天上午來幹活,結果因為搬家自己
兩天都沒來,李秀玲多少心里有些過意不去。再加上人家上了歲數的人,幫著忙
前忙後的張羅,雖說吃了頓飯,但人情這東西就是這樣,不能單純的拿金錢來衡
量。她把買的菜放好,給王八蛋泡了杯茶,轉身就開始忙乎起來。雇人的錢倆人
推讓了一番,到底她還是塞在了王八蛋的手里。王八蛋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一邊
偷瞄李秀玲來回忙碌的身影,心里琢磨著,自己關於額外需求的那件事,大約是
可以明目張膽的提起了。不一會,李秀玲拎著抹布擦起了茶幾,轉了半圈恰好彎
腰站在王八蛋身旁。從報紙邊兒眼看著她胸前將圍裙頂起來那好大一片起伏,王
八蛋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渴求,抬手在那個撐得渾圓飽滿的屁股上,輕輕的摸了
一把。

  這個問題李秀玲不是沒想過,以她對王八蛋的了解,這老家夥要不趁自己在
他家幹活的機會占點便宜,那才奇怪了呢。只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倆人身份不
同,總不能自己拿著鐘點工的錢,另外還得隨便他玩弄吧。這事兒擱在舞廳里,
一次至少也是要值個二三十塊的。雖說倆人挺熟,王八蛋辦事也出了不少力,可
她如今就是吃這碗飯的,下意識的也就和收入掛上了鉤。但之前他一直風濕未愈,
表現得老老實實,她也就沒特意防備這事兒。話說回來,倆人該幹的不該幹的都
幹過了,包括在他家里,這事兒其實也沒什麽防備價值。

  正擦著茶幾呢,她忽然感覺屁股上就多了一只手。本來這幾天忙乎的,她都
快忘了自己關於這件事的想法了,如今毫無防備的讓王八蛋這麽一摸,輕輕楞了
一下就立即明白了老家夥的企圖。只是這話自己沒法明說,只能等他表明態度,
畢竟人情在那擺著呢,直截了當談錢不好看。她笑著回手一撥拉:「別鬧,王叔,
沒看我這忙著呢嘛……」

  忙著不能鬧,那不忙的時候就是有研究余地了。王八蛋心里也是一喜。家就
那麽大,日常需要做的事也就那麽多,還有一些並非是天天都需要的。偏偏李秀
玲今兒也不知是怎麽了,幹完這樣幹那樣,鐘點工要都像她今天這樣,我國家政
服務行業恐怕早就走向國際了。王八蛋眼看著她轉來轉去,也不知都忙些什麽,
就是沒有歇下來的時候,心里像是長了貓一樣,撓肝撓肺的,終於實在忍不住,
故意咳嗽了一聲:「那個……秀玲啊,歇歇吧,你看你這都幹了半天了……王叔
給你倒點水……」

  轉悠了半天李秀玲也確實也是有些累了。一會兒還得做午飯,因此她圍裙也
沒摘,就坐在了沙發上。倆人中間隔著挺遠,王八蛋把水杯遞過去,又瞄了瞄距
離……太遠……「那啥,秀玲啊,我尋思和你說個事兒……」他說著,悄悄往那
邊挪了挪:「王叔這些年……你也知道……咱倆都這麽熟了……有些事兒不說你
也明白……」王八蛋又往那邊挪了挪,手貼著沙發靠背慢慢的往李秀玲腰後伸。
李秀玲只當沒看見,等他胳膊貼在了自己腰上才說:「王叔,你看我來是幹鐘點
工的……咱倆不商量好了的麽,幫你做飯,洗洗涮涮……」感受到胳膊已經貼上
了那個纖細的腰肢,王八蛋屁股底下一用力整個人就靠了上來:「知道,知道!
問題是……咱再研究研究……」屋里不冷,李秀玲只穿了一件薄毛衣,腰肢的柔
軟和線條透過衣服傳到他的胳膊上,使其心中那團火猛地燃燒起來。李秀玲稍稍
躲了躲,神色之間仍然是笑呵呵的:「哎呀……王叔……你想咋研究?你先好好
說話……」王八蛋的另一只手已經摸上了她的腿,被她輕輕推擋,不僅沒有後退,
反而得寸進尺,從毛衣下擺往里鉆。

  到最後這個問題終於還是研究通了,實際上李秀玲從一開始明白王八蛋的心
思起,也就沒打算給他設多大的障礙。本來自己就是吃這碗飯的,至於鐘點工,
一來王八蛋確實是出力辦過事的,終究得給人家些面子,又不是什麽累活;二來
上午這時間她本也沒什麽安排,能多賺一點錢終歸是好的。只要老王不是光占便
宜不談錢,也就隨他去吧。李秀玲溫熱淡香的身子摟在懷里,王八蛋的「問題」
研究起來也就格外快,再加上有舞廳的價位作參考,倆人沒幾句話就把拿不上臺
面的合同敲定下來:如果他有想法,李秀玲不管用什麽方法幫其解決,當然了,
王八蛋說了算,一次五十元。看上去好像挺貴,可實際上倆人都知道,這價格已
經很公道了。畢竟舞廳還是要門票的,水吧也有門檻費。更何況那種場所哪有家
里來得放松和自在。除此之外李秀玲每月工資加三百,這是王八蛋主動提出來的。
這個錢他沒明說,她也沒問,但倆人心里都有數,平時摟摟抱抱啥的,就不用再
考慮錢的問題了。王八蛋的歲數在這擺著呢,也不可能天天都有需求。但男人的
心思就這樣,就算腎跟不上節奏了,手能跟上也是好的。這麽算下來,李秀玲實
際每月也就是多得四五百塊錢左右而已,看著不算多,可也比得上一個正經女人
的打工收入了。更何況舞廳雖說是來錢快,但競爭激烈,哪比得上王八蛋這份錢,
旱澇保收。

  錢到位,事兒也就可以到位了,唯一的問題是沒套子。李秀玲平時用的都收
在更衣櫃里,王八蛋這些年獨居,自然家中也沒準備。但欲火這個玩意,越是壓
抑就越旺,沒辦法只好先讓李秀玲下樓去附近的藥店買,這個錢自然也是王八蛋
報銷。實際上李秀玲知道自己帶了環的,避孕套並不能發揮主要功效。但她下意
識的還是需要這東西,舞廳里人雜,帶了套子至少可以避免得臟病。當然,那些
男人摳完這個摳那個的手其實也不幹凈,但工作環境就這樣,只能靠運氣。她回
來後先去衛生間拿了盆和香皂,用暖壺兌了熱水,讓王八蛋脫了褲子坐在床邊,
準備給他洗洗。老東西倒也幹脆,幹脆脫了個精光,身上因為衰老而松弛的皮膚
褶皺都興奮得微微顫抖,也可能是冷的,於是拽了條薄被自己披上。李秀玲給他
屁股下面墊了條毛巾,笑瞇瞇的用手撩著水,把那條軟塌塌的老槍從頭到尾清潔
了一遍,到底是要對得起那五十元,細心且動作溫柔。這種被人伺候的方式讓王
八蛋很是舒服,雞巴在她手里一抽一抽的動,只是不硬。

  倆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這張床上肏屄了,李秀玲故地重遊,對比上次少了許
多扭捏和尷尬,明顯放得開,給王八蛋洗完讓他自己擦幹,把盆送走回來後就開
始脫衣服。這環境比舞廳的包間開闊許多也明亮了許多,但畢竟是普通住宅,透
著那麽股平和親切,讓人放松。脫完李秀玲也覺得有點冷,於是靠上來主動挨著
王八蛋坐下,同時把他披的薄被分過來一半給自己披上。被子不大,倆人這麽一
披就只能各自擋住半拉身子,中間的空檔不斷流失熱量,自然越小越好。王八蛋
也是急不可耐,攬著她的腰就整個抱了上來,這倒暖和了許多,李秀玲溫熱柔軟
的乳房貼在他身上,有種誘惑的溫度。

  倆人裹著被子滾倒在床上,王八蛋在李秀玲的身上胡亂啃著,後者則溫柔的
迎合他。長時間混跡舞廳,李秀玲明白如何利用自身優勢,最大程度讓男人愉悅,
使其得到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滿足。舞女都這樣,對錢不對人。不同的客人在她
們眼中實際上沒有什麽區別,都只是一個裝滿了錢的口袋和一副貪欲的面孔,以
及一根急於占據她們身體的雞巴。她本身相貌身材都不錯,王八蛋對其又多一層
因為曾經共事而殘留的回憶和垂涎,因此相比較舞廳里其他那些女人而言,她更
能使他提起情欲。更何況就那些女人本身外表而言,李秀玲起碼也算是中上姿色。
這當然是和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比較。那些年齡更大的女人沒有可比性,但隨著金
錢的作用不斷被放大以及道德教育逐漸弱化,一些更年輕的女人也放下廉恥走進
了舞廳。這部分女人或者可以稱為女孩,對其他女人的受歡迎度形成了強烈沖擊。
所幸她們自恃青春年少,要價偏高,這才沒有動搖整個皮肉市場的根本。

  李秀玲正處於經驗、態度、姿色和年齡相對平衡的狀態之中,沒有短板,符
合大眾需求,占據著長期市場的運營主體位置。當然,此刻她占據的,是為王八
蛋口交的位置。老王的身體終歸是不行,即使懷里摟著李秀玲的肉體,嘴上品嘗
著她的乳頭,下身依然軟綿綿的,比毫無反應也就略多那麽一點彈性而已。李秀
玲自然不能任由他無節制的玩弄下去,一次性吃太多,就算是美食也會讓人產生
疲勞感。適當的限制有助於刺激買家需求,這就是饑餓營銷。當然,她還沒有這
麽明確的商業意識,只是身為舞女的習慣而已。讓男人快點射精,關系到賺錢效
率。每天重複這樣的行為,時間久了,就會漸漸淡忘那種正常的性愛方式,結果
才是重要的,過程則充斥著虛假與敷衍。

  王八蛋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往往自己能力不行的男人,更願意去挑逗和玩弄
女人,以彌補自己身體上的缺憾。但他畢竟還保留了那麽一絲可能,所欠缺的只
是李秀玲的進一步奉獻。李秀玲也知道這一點,想要繼續下去並結束這一切,就
非得給他口交不可,因此讓他平躺下後,就趴在他兩腿之間開始了吞吐。她的這
個技術王八蛋是見識過並為之折服的,再次體驗自然身心愉悅。口交對於男人而
言,本身就是一種欣賞與享受並存的體驗。此刻王八蛋一邊欣賞著李秀玲曲線玲
瓏的肉體,一邊享受從下體傳來的絲滑和溫熱。李秀玲的嘴唇每次包裹著他的雞
巴用力往里吸時,都像是在雞巴根部箍上了一個柔韌的套子,將血液壓迫著向龜
頭上湧,偏偏里面還有一個調皮的東西,用尖端不斷掃過馬眼和冠狀溝,甚至纏
繞著來回往龜頭上塗抹溫熱滑膩的液體。就在他認為此刻已是人生巔峰的時候,
一只小手又出現在他的陰囊下面,輕輕托起揉動起來。王八蛋不由自主的倒吸了
一口涼氣,在這種全方位立體式的刺激下,老當益壯勃起了。

  這是個假象,李秀玲知道。王八蛋的這個狀態並不能持久,因此下一步的動
作必須要快。她半轉身,去拿放在床腳的避孕套,這個動作使她從側身俯在王八
蛋身旁改為背對著他,把自己白嫩豐潤的屁股整個展現在他面前,兩瓣臀肉自然
分開,露出中間一道隱秘的裂縫,中間那個顏色略深的菊花狀屁眼,此刻絲縷分
明收縮在一起,下面是兩片和臀肉一樣白皙的大陰唇,緊緊夾住中間一點點含苞
欲放的深紅色花蕾,陰毛在最下面兩腿之間仿佛花萼一般茸茸的托起這一幅淫靡
的盛景。再加上跪趴的姿勢,整個臀部微微向上撅起,王八蛋的雞巴和心臟因此
一起不爭氣的抽搐了幾下。轉過頭來李秀玲幫他帶了套子,那根雞巴絲毫沒有因
為脫離了她的嘴而有所萎靡,反而愈顯精神,硬撅撅的斜豎著,像一把寶刀,壯
誌不老,出鞘無功誓不還。

  李秀玲向套子上吐了點口水,然後就跨上來,用手扶正王八蛋的雞巴,先用
頂端壓在自己的陰唇中間蹭了蹭,使陰道口也被口水充分的潤滑,然後對準坐了
下去。王八蛋發出一聲滿意的輕哼,她的屄里不算十分緊,畢竟是生過孩子的,
但包裹感的確很明顯,且溫熱喜人。有了口水的潤滑,一路順暢。最近她和張曉
芬又學了些本領,正好拿王八蛋實踐一下。那是在墻邊,一個客人從後面肏進去,
李秀玲則扶墻彎腰撅著屁股。張曉芬就在旁邊,一條腿被撈在男人的臂彎里,倆
人面對面站著激情四射。李秀玲側著臉,正好欣賞這倆人的表演。只見張曉芬一
條腿著地,摟住男人短促的發力,使自己下身在男人的雞巴上快速套弄。結果男
人幾分鐘就丟盔棄甲,繳槍投降。這種站立的姿勢在吉林長春一帶的舞廳里盛行
一時,至今仍有,俗稱「站立夾」,一次三十元。只是沒有可以倚靠的地方,那
邊舞池都在舞廳中央,辦事全靠周圍摳摸的人們自發掩護。

  老鐵:東北方言,意同「鐵子」。東北人常形容某人與自己的關系很「鐵」,
鐵意指過硬,因此引申出形容某人為自己的老鐵或鐵子。此稱呼同性異性均可使
用,同性為友情,異性摻雜兩人關系過於密切的含義。某些場合也特指自己的婚
內出軌對象或姘頭。例:介紹一下,這是我老鐵。


.
               第五十七章

  女上位是一個神奇的姿勢。事實上只要是不十分保守的女性,大多都對這個
體位充滿好感。對於女人而言,女上位可以很好的掌控插入深度、角度和節奏,
讓自己能夠得到最舒適的感覺。而對於男人而言,這個體位也能夠節省體力。不
僅如此,自己舒服的躺著,將性器豎起請君入座,身上女人的動作更像是一種奉
獻式的服侍,以類似權力的體現帶來占有欲的滿足。這個體位還可以讓性愛雙方
都能夠充分觀察到對方的表情、身體和情緒變化,男人還多出一樣,能看到兩人
性器官的交合,因此催動情欲勃發。當然,女上位也不是沒有缺點,根據能量守
恒定律,性愛是一定要有人付出體力的,既然不是男人,那就是女人。因此目前
李秀玲和王八蛋這樣的組合,正適用這個姿勢。王八蛋有色心沒體力,李秀玲則
可以時刻把握節奏,讓自己的服務盡善盡美盡快。她手腳著床,整個人蹲趴在王
八蛋的身體上,先是活動了一下,感覺到王八蛋的雞巴在自己體內硬挺的攪動了
半圈,看樣子像是能堅持一會兒,於是放心的擺動屁股上下套弄起來。兩個乳房
微微下垂,乳頭懸在空中隨著她的動作顫動。王八蛋枕了枕頭,目光順著她雙乳
中間的空隙看過去,只見李秀玲雙腿之間那一小蓬整齊伏貼的陰毛,正上上下下
的動作,下面兩片張開包裹住雞巴的大陰唇,隨著每一次屁股抬起,都被帶動得
略伸展開,將自己的雞巴吐出一截。而後隨著屁股下沈,那截雞巴就又重新被吞
入李秀玲下體深處,她的大陰唇也略向中間收緊,壓到雞巴根部的毛發上。這個
過程重複往替,房間中回蕩著輕微的啪啪聲,以及李秀玲誘人的哼叫。

  蹲著的姿勢實際上要比跪著更消耗體力,但因為膝蓋向兩邊支出,能更多的
促使陰部張開,同時也減小子宮因為引力而下墜的趨勢。這種家居性愛,盡管只
是赤裸裸的金錢交易,但畢竟肌膚相親,李秀玲還是能從中感受到一些被肏弄的
快感。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她清楚王八蛋的狀態是不可能讓自己高潮的,因此
減小自己的感覺才是正道。萬一自己也動了情,這老家夥卻又堅持不住,弄得不
上不下的,難受的最後還是自己。陰部張開,可以減少粘膜組織被雞巴來回抽插
所產生的摩擦感,子宮不完全下墜,也可以避免王八蛋的雞巴探尋到她陰道深處
的敏感部位。另外這種模仿青蛙的姿勢,可以將自己的主要部位和表情都暴露在
他面前,也能促使他盡快提升興奮度。

  王八蛋的狀態超出了她的預計,老東西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和下體處來回掃著,
手擎起來,托住她的兩個乳房不客氣的揉搓撚弄。而她由慢至快顛動了一陣才開
始發現那根雞巴出現柔韌的跡象。通過王八蛋的表情和呼吸她判斷他應該是快要
射精了,但這種蹲跨的姿勢也使得她的腿開始感覺酸麻。既然瀕臨最後關頭,她
也就不再顧忌什麽,挪著將小腿放下跪在床上,立起上身,更加快速的顛動起來。
王八蛋因為雙手失去了對她乳房的掌控而略顯遺憾,但李秀玲隨即自己用手把那
一對豐腴的白肉捧起,眼神迷離的揉搓,指尖還時不時的撥弄一下那兩粒因為充
血而高高挺起的乳頭,同時輔以一聲聲銷魂刻骨的呻吟。她的頭發垂在胸前,遮
掩成一種誘惑的美。下身傳來更為舒爽的感覺,對於王八蛋而言這是一件好事,
否則他總是不由自主的去想自己是不是會半途而廢。男人在做愛時,大多不能分
神,一旦分神就會雄風漸退,這是大忌。因此王八蛋的這種思想實際上是一個作
繭自縛的怪圈。越想萎靡的越快,越有萎靡的跡象他越是不由自主的去想。而雞
巴在李秀玲體內抽插的感覺,則可以讓他安心,尤其是射精的沖動。能多玩一會
兒固然好,但如果把握不大,那還不如有尊嚴的射精,至少沒有在女人面前暴露
出自己性能力孱弱的問題。哪怕女人對此心知肚明,但只要沒擺在明面上,就算
保住了面子。

  王八蛋終究在李秀玲短促急速的動作中悶哼兩聲保住了面子。李秀玲也連忙
停下動作暗暗舒了口氣,坐在他身上等他哆嗦完,手伸下去,掐著避孕套的邊緣
一抬屁股把他的雞巴從自己身體里拔了出來。那根老槍一脫離她的陰道口就軟伏
下來,套子前端盛著不多的渾濁液體。最後關頭她已經感覺到王八蛋的雞巴開始
萎靡了,要不是自己動作迅速,很可能哪一次抬起屁股,他的雞巴就會從陰道里
自己滑脫出來。不管怎麽說,五十元到手了,沒較舞廳里同樣的交易多付出什麽
體力,她很高興。王八蛋也很高興,到了他這個歲數,還能和李秀玲這樣年輕的
女人進行完整的性愛是一種恩賜。所有男人都需求這樣的過程,然而並不是所有
男人都能享受得到。尤其像他目前的身體狀況。他隱隱有些感到後悔,後悔沒有
早一點重逢李秀玲,在這之前他在舞廳和其他女人之間進行的交易,結果通常都
很讓人失落,只有在李秀玲這里,他又找尋到了身為一個男人應有的快樂。當然,
李秀玲也年輕,老牛吃嫩草,味道自然是鮮美的。

  倆人收拾了,王八蛋拿了衛生紙擦,李秀玲也擦了擦。這個過程中老東西還
不老實,騰出一只手在她身上揩油。李秀玲笑著白了他一眼,下地穿了衣服,眼
看時間不早,她得把午飯做了。今天雖說沒怎麽太折騰,但她估量著,王八蛋怎
麽也能老實幾天。倒不是她不想賺這五十元,一來跟他做愛必須先口交,她終究
不太習慣,二來做的時候還得自己服侍他,以免他因為動作分了神,下午去舞廳
勢必就會感覺累。畢竟那邊才是自己賺錢的主要渠道。當然,偶爾額外賺點也不
錯。尤其是和他在家里做,環境讓人放松,條件也比舞池深處和水吧包廂要好許
多。只可惜王八蛋年老體衰,如果同時還能獲得哪怕只有一次高潮,那就完美了。

  舞女也是女人,盡管終日周旋在男人們的懷抱里,身體長時間處於被開發狀
態,實際上能夠真正達到高潮的時候少之又少。再加上還要保存體力以便繼續賺
錢,心理和肉體都放不開。整天處於一種被人玩弄到若有似無的狀態,時間久了
會讓人崩潰。至少張曉芬就結交了那麽一兩個據說技巧和體力都很強的熟客,偶
爾就能看見她滿面春風。像李秀玲這樣入行時間短,身體敏感度尚在的女人,雖
然想要達到巔峰並不十分困難,但畢竟她們是出賣肉體為生,金錢至上效率第一,
客人們又急於發泄,很少考慮她們的感覺,因此總的來說,她們往往還不如普通
良家婦女得到的滋潤多。

  周向紅也需要滋潤,哪怕是被迫的,扭曲的。胖子這些天來沒找她,平日里
她的神經雖然漸漸放松下來,夜深人靜時卻也偶爾添了一份空虛。某一天的夜里
她夢見自己被胖子壓在身下肆意的蹂躪,這當然是個噩夢,但驚醒後喘勻了氣,
她卻發現自己的下體隱約有種渴求的感覺。這種不要臉的感覺讓她心煩意亂,甚
至有一剎那想起了胖子那根猙獰的雞巴。當然,她還為照片的事發愁,一天不解
決,心里就像時刻懸了一塊石頭。正是坐立不安,進退維谷。她不知道,那個黑
色的Bp機如果一直都沒有動靜,自己該怎麽辦。因此那個要命的小玩意開始在
桌子上嗡嗡震動起來的時候,她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夾緊了雙腿,卻也如釋重
負,甚至是謝天謝地。在矛盾的心情中,她換了衣服,還是簡單化了點妝,還是
那套內衣。連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搬家之後胖子的拆遷隊明明
已經不會再影響到她了。

  做賊似的溜出門,周向紅在下樓時遇上了王雅麗,後面還慢慢悠悠的跟著個
老頭。王雅麗表情不太自然的和她打了個招呼就匆匆上去了,老頭錯身的工夫倒
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她心里有事,沒太在意就走了。實際上搬過來這幾天,她每
天都能聽見對面的房門響動幾回。李秀玲告訴過她,張曉芬和自己一樣在舞廳
「上班」,作息時間必然也是重疊的,那就只能是王雅麗了。但周向紅暫時還沒
有心情去關註別人的私事,她自己的事兒就夠棘手的了。

  胖子的院門意外是從里面閂起來的。周向紅定了定神才敲門,半天沒人回應。
她有心想走,這不能怪自己,自己來過了的。但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收住了
腳步,稍稍用力的又敲了門。這次里面傳出胖子的聲音來:「誰呀?!……等著
啊!」周向紅立刻收回手,捏著衣角低頭在那里等待。不一會腳步聲傳來,門抬
頭,卻發現來開門的是許姐,當時就是一楞。許姐披了件外套,一手在胸前攥著
衣襟,下身穿一條黑色的喇叭褲,見到她倒似乎沒什麽意外,面無表情,只是冷
淡的看了一眼,說到:「進來關門。」就轉身往回走。周向紅不明所以,跟著邁
步進來,轉身把門閂好。許姐已經進了屋,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挪著腳步也走了
進去。

  胖子坐在沙發上,光著膀子披了件衣服,正叼著煙有滋有味的抽著,許姐斜
身坐在炕沿上,依舊是面無表情,手攥衣襟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周向紅小心
翼翼的邁步進屋,擠出點笑容來和胖子打招呼。她不明白,看許姐的樣子,胖子
這段時間八成是已經得手了,但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同時把自己也喊過來。原
本她是想怎麽找個說辭,和胖子說說求他放過自己的,但有外人在場,照片的事
也就不好提起了。

  胖子心情不錯,張嘴就問:「來啦。嘿,我就說是你嘛,她還不信。聽說你
搬家了?咋樣,搬哪去了啊?」周向紅怎麽肯告訴他自己搬去了哪里,萬一又出
現上次那樣他來「洗澡」的情況怎麽辦。但胖子緊跟著一揮手:「算了,你也不
能愛說,改天我問那幾個給你搬家幹活的夥計去就行。」她的心立刻就沈到了谷
底。「來的磨磨蹭蹭的,我這剛要跟許姐樂呵樂呵就讓你給打斷了……」他轉過
頭看許姐:「你倆見過,我就不介紹了啊,我跟你說,你是沒見著,今兒讓你開
開眼,嘿嘿……」許姐抬起眼皮看了周向紅一眼,眼神空洞麻木,淡淡的嗯了一
聲。周向紅心里越發不平靜起來,不知道胖子這是弄的哪一出。「來來來,站那
幹嘛呢?過來,坐這兒!」胖子掐了煙,伸手拿過茶幾上的壺晃了晃,倒了半杯
茶水,又在自己坐的沙發扶手上拍了拍。周向紅不情願的慢慢挪了過去。許姐上
次也看見自己坐在胖子懷里被玩弄的樣子了,有些事反正是明擺著的,遮掩還能
遮掩到哪去。她只是心里隱隱不安,對胖子今天的舉動有一個很模糊的猜測,旋
即就被胖子一把拽住摟著半坐在了他的懷里。

  「喲,又穿的那套啊?」胖子的手不客氣的在她身上遊走了幾下,就順著衣
服下擺滑了進去,直接繞過毛衣和襯衣,摸上了她的胸罩。周向紅扭了扭身子,
有許姐在,她還是覺得很尷尬,但後者仍舊面無表情的低頭坐在那里。上次她身
上的這套內衣胖子端詳的很仔細,所以僅憑手感就認了出來。胖子手大,把衣服
繃得緊緊的,沒摸幾下就沒了耐心:「把這脫了,脫了!屋里也不冷,為了你倆
我特意燒了會兒炕呢。」十月份的天兒,本來是不用燒炕的,周向紅這才註意到
屋里的溫度確實不低,穿著衣服明顯有些熱。她瞄了瞄許姐,發覺有些不對勁,
許姐外套的拉鏈沒拉,衣襟是用手攥著的,領口部位看進去,並沒有其它衣物的
領子露出來。胖子已經在不耐煩的用手扯著她的衣扣了,周向紅收回目光,咬了
咬牙,自己固然是已經沒臉了,許姐想必也好不到哪去,更何況她也不是第一次
看見自己下賤的模樣了。「我……我自己來……」她伸手開始慢慢解衣扣,衣襟
一敞開,胖子迫不及待的就把她的毛衣和襯衣一起往上翻了翻。肚子露在外面,
還是稍稍感到一絲涼意,但很快乳房就仗義的和它做了伴,胖子解了她的胸罩背
扣,緊跟著摟著腰的那只手就頂起胸罩,抓住她的右乳揉搓起來。周向紅的臉漸
漸紅起來,低著頭身體僵硬任由他玩弄,她終歸對許姐的存在感到十分尷尬。胖
子揉了兩把,歪頭看了看她的臉:「喲,怎麽?不好意思吶?沒事兒,許姐也不
是外人……哎我說你倆誰大啊?……啊?」右乳被重重的捏了一把。周向紅禁不
住哼了一聲,小聲回答:「我……我四六年的……」舊社會農村人家丫頭不被重
視,生下來只有小名,她的名字還是解放後上小學,老師給起的。「哎!你吶?」
胖子扭頭又問許姐。「我……我四四年……」許姐語氣低沈的回答。「哦,那還
是你大啊,嘿嘿……」胖子扭頭又看周向紅:「你是歲數也沒她大,咂兒也沒她
大,得管她叫姐!」兩個女人因為他這句話抬眼互相瞟了一眼,目光觸及就立刻
又各自恢複了低頭的狀態。周向紅這次可以確定,許姐果然也已經被胖子給糟蹋
了。

  胖子繼續樂呵呵的對許姐說:「你這個老妹兒啊,老有特點了……我之前不
是跟你說過嘛……嘿嘿,今兒專門就是叫來讓你見識見識的……不過不能讓你白
漲見識對不……這麽著吧,還是你先讓她先瞅瞅,這樣公平……」許姐身體輕輕
一顫,抬頭看向胖子,目光中隱含著哀求的意味。周向紅也稍稍抬起頭,不明白
胖子話里的意思。但她很快就明白了,許姐在胖子那里並沒有得到絲毫寬恕的回
應,她又瞄了瞄周向紅,後者也在傻楞楞的看著她。周向紅看見她眼中的哀求慢
慢淡去,閃過一絲掙紮,最終還是重新又恢複成空洞麻木的樣子,慢慢從炕沿邊
站起身來。「過來點兒,離那麽遠幹啥……來來,上這兒來。」胖子指著他倆面
前的地面:「吶,你喝水……」說著把手從周向紅懷里抽出來,拿過茶杯遞給她。
周向紅心不在焉的接在手里,胖子的手就又摸上來了。許姐慢慢走了過來,周向
紅心里那個隱隱約約的想法漸漸清晰,正要扭頭不去看許姐,胖子一緊胳膊:
「好好看著!又不要你錢!沒見過別的老娘們是咋地?!」

  許姐聽到胖子提錢,動作明顯堅決了不少。周向紅的猜測是對的。當許姐松
開手,把外套慢慢向兩邊拉開的時候,里面露出的就是她白皙的肉體。那兩個碩
大的奶子垂掛在她的胸前,不太對稱,右側的略大一些。頂端棕紅色的奶頭也不
像上次她看到的那樣松弛,大約是因為冷,也可能是因為暴露的刺激,硬挺的縮
成兩個小棗般的球體,連帶著乳暈都縮出了些褶皺。這一點兩人有所不同,周向
紅的乳頭從根部向頂端直徑都是差不多的,而許姐的則明顯較根部膨大許多,棗
一樣的小球的確是對其形象的描述。許姐扭著臉,皺眉微閉著眼,臉上泛起一片
紅暈。胖子的手興奮的在周向紅奶子上揉捏著,周向紅感覺這一刻他是把自己的
奶子當做了許姐的奶子。她也羞紅了臉,盡管都是女人,她也不是沒見過別的女
人的身體,但那是在澡堂里洗澡的時候,大家各忙各的,看見也只是因為環境特
殊。哪像現在這樣,眼看著一個女人就在自己面前,為了讓她看而特意張開衣服
展露出來。有心不看,又怕胖子發火,只好垂著眼瞼,只拿余光躲躲閃閃的看過
去。胖子的手揉搓得很重,她怕手里的茶水撒了,又借此掩蓋自己的尷尬,低頭
慢慢喝了兩口,才放在茶幾上。而後她倒是猛然反應過來,剛才許姐來給她開門
就是這麽穿著的,想必自己是她正在被胖子玩弄的時候敲的門,她被胖子催促,
不得已才胡亂套了衣服遮羞就來開門。這麽說起來的話……她瞟了一眼許姐的褲
子。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20-11-12 00:38 編輯 ]
2020-11-12 00:3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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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58-64) 原創作者:Bl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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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0年12月23日新章節首發第一會所


               第五十八章

  許姐的乳房和肚子上的贅肉輕輕顫抖著,在胖子和周向紅面前被迫暴露自己
的身體,明顯讓她的屈辱達到了心理的底限。然而胖子並沒有讓她停下的意思,
周向紅也是受制於人,沈默著不出聲。她皺著眉停頓了一下,還是慢慢脫掉了外
套,扔在炕頭上,而後又用手勾著褲腰,彎腰往下褪,直到腳踝也沒停頓,抬腳
摘下來直起身也扔到了炕頭上。周向紅明顯看到那里面並沒有內褲,而許姐也已
經全身赤裸,仍舊偏著臉站在了二人面前。這完全印證了她的猜測,在自己來之
前,許姐正被胖子玩弄著,聽到敲門聲,大約是胖子催促的急,又告知門外是自
己,她這才胡亂套了衣服褲子就出來開門。實際上她並沒有註意到炕頭擺放的一
小堆衣物,其中就包括一條胸罩和一條褲衩。那正是許姐之前穿著的。周向紅進
屋的時候許姐坐在那里剛好擋住了衣物,後來她的目光又被許姐的行為所吸引,
再然後許姐的外套就扔在了那堆衣物上。

  但這些事並不重要,眼下最大的問題是,胖子究竟叫她來幹什麽。在他所謂
的公平下,許姐不顧羞恥把自己剝的像個白羊一樣,那麽自己又該付出什麽樣的
代價?想到這里,她的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起來。胖子感覺到了她的
這種顫抖:「許姐這身材不錯吧,嘿,連你看了都受不了啊?」

  許姐站在那里,雙手絞著垂在下腹,遮擋在隱秘部位前邊,全身上下僅剩腳
上的一雙平底黑皮鞋。胖子瞇著眼睛看了會兒,讓她慢慢轉個圈,以便讓周向紅
看全面些。周向紅眼見著許姐那種屈辱的神情,盡管自己的處境也沒好到哪去,
還是不忍想要替她求情,但剛張嘴就被胖子的眼神懟了回去。無奈之下只能看著
許姐在原地慢慢轉了個身。她的大腿略粗,屁股上的肉已經有些下垂了,腹部的
贅肉也顯露出一些橘子皮的狀態,隱隱還能看出兩側的妊娠紋。等她轉過來,胖
子樂呵呵的招呼:「來,上跟前來,過來……」許姐往前挪了兩步,見胖子還在
看著自己,又往前挪了兩步,胖子的腳是叉開的,她在差不多和他腳一齊的地方
停下來。這個距離近到周向紅可以看見她身上皮膚上的紋絡,那對下垂的奶子隨
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乳暈上的凸皺清晰可見。胖子猛的往前一斜身子,瞬間從
樂呵呵的狀態變得猙獰,用左手啪的一聲扇開了許姐擋在下腹的手咆哮起來:
「媽個屄的這麽磨嘰呢!給她看看能死啊?!」許姐嚇了一跳,嗚咽一聲,手卻
也就此伸開,紮撒著不知該往哪里放,最後背到了後面。周向紅也嚇了一跳,渾
身哆嗦了一下,目光卻因為胖子的動作,下意識的落在了許姐的陰部上面。

  那里是光溜溜的一片,皮膚表面泛著淡淡的青黑色。上一次她只脫了許姐的
上衣,並沒動她褲子,因此乍一看見對方的陰部,尤其還是這種狀態,連驚帶窘,
臉騰一下就漲得發熱了,連忙把頭扭到一旁。胖子又恢複了樂呵呵的狀態,抓著
她的乳房用胳膊晃了晃她:「看看,嘿,讓你看呢!」周向紅不得不勉強轉過頭,
乍著膽子躲躲閃閃的看過去,這才發現那個光禿的下陰並不是天然的,皮膚上那
層青黑色,是陰毛被剃掉後留下的毛根。她知道,有些女人天生下體毛發就少,
甚至是沒毛。民間管那種完全沒有陰毛的女人叫「白虎」。

  白虎,原本是源自中華民族遠古星象崇拜的四靈之一,代表少昊與西方七宿。
八卦中為乾、兌,五行主金。兌卦為澤,外柔內剛,內蘊水脈外彌生機,因此象
征少女。但萬物分陰陽,天乾地坤,男陽女陰,偏偏白虎占乾卦,陰陽顛倒。又
主金,金乃刀兵相,主攻伐,有血光不吉之兆。因此民間認為,男人與下體無毛
的「白虎」女子交合,會被克制影響,擾亂命數氣運乃至健康,大不吉。「白虎」
克夫一說由此而來。至於為什麽不長毛的女陰會和白虎掛鉤,只怕追溯起源,不
過是哪個心思齷齪的人,根據其外觀生拉硬拽罷了。舊社會對女子的打壓迫害,
可見一斑。

  周向紅長這麽大只聽人說過,並沒見過真正的白虎。不僅是天然的,像許姐
這樣的也沒見過。人的好奇心往往能迸發出失控的動力,她雖說不敢正眼看,還
是偷偷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那片青黑色毛根覆蓋的面積很大,可以看出之前許姐
的陰毛是茂密而又旺盛的。被剃光後露出從小腹一直延伸到大陰唇的脂肪層,因
為站立下墜,略有些層疊。周向紅雖說也有些贅肉,卻主要集中在腰腹位置,大
陰唇只是正常尺寸。但許姐的大陰唇明顯肥厚許多,而且較長,給人一種因為沈
重而下墜的感覺,被雙腿夾住,更顯得肥嘟嘟的,和陰阜一樣豐腴飽滿。胖子讓
她又往前走了半步,隨後伸手在她的陰阜上摸著:「你這毛長的也太快了,這才
兩天就又露茬了啊……下回來之前想著再刮刮啊……你看這還有沒刮到的呢…
…」說著用手指揪住大陰唇旁邊一根被遺漏的陰毛猛的一拽。許姐一聲痛呼,那
根毛已經被胖子夾在了手指里。「你看人家這毛,黑又亮……」胖子把手舉到周
向紅面前,後者褶著臉躲閃。後面和側面被胖子的胳膊箍著,周向紅情急之下一
扭頭,差點把臉杵在許姐的奶子上。胖子張開手指一吹,而後抓住周向紅的左手
往前扽:「都是老娘們,還有啥不好意思的?來,你也摸摸……」

  許姐沒敢動,反而在胖子的厲聲命令下,把雙腿稍稍分開來些。她也是不由
自主,否則哪個女人願意自己被別人肆意玩弄。為了債務她在被脅迫的情況下和
胖子達成了某種協議,對面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女人明顯也是有什麽把柄捏在胖
子手里。尤其是想到胖子即將對她做的事,自己所受的這些屈辱反倒讓人有些寬
心。摸就摸吧,玩弄就玩弄吧。盡管如此,當周向紅的手指觸及她陰部的時候,
許姐還是哆嗦了一下,從眼角止不住滑下一滴淚水來。

  周向紅也哆嗦了一下,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去摸另一個女人的屄,但手被胖
子牢牢抓住,使勁抽了兩下都沒能抽開。胖子把她的手用力按在許姐的下體上,
她手指蜷縮著,只有指節和手背蹭到那片柔軟的部位。順著往下的時候,觸感是
順滑細膩的,反過來向上,毛茬就硬紮紮刮著她的皮膚。胖子攥著她的手在許姐
下腹劃拉了兩下,又把她的手指往下塞。周向紅被迫摸上了許姐的大陰唇。觸手
是極為柔嫩的感覺,柔軟且松弛。這和她自己的狀態大不相同,以前自慰時她摸
過自己的屄,大陰唇是略有彈性的。

  胖子忽然松了手,周向紅連忙把手縮回來,乳房上立刻傳來一陣被捏擠的疼
痛。「誰他媽讓你停下啦!繼續摸!頭回跟你許姐的屄見面,不得讓她舒服舒服?
……」周向紅苦著臉,但很快就又被重重的捏了一把,嗚咽著不得不重新伸手過
去,一邊從牙縫里擠出句話來:「許……許姐……對不起……」許姐慘然道:
「沒事……妹子……」「嘿,你倆還挺他媽客氣哈……」

  許姐的大陰唇實際比看上去還要肥厚些。周向紅的手指在外圍遊走了幾圈,
那種柔軟使她感覺的手指和心里都麻酥酥的。在胖子的催促下她不得不輕輕把手
指抵在中間的那道溝縫上,慢慢陷了進去。許姐為了方便她,也可能是怕疼,又
把腿張開來些,下身還微微向前挺著。這使得她輕易就觸及了里面的粘膜部分。
兩個女人都紅頭脹臉眼角含淚,周向紅的手在抖,許姐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只
有胖子靠坐著,樂呵呵的看戲。

  許姐的粘膜是濕潤的。到了她這樣的年齡,想要像年輕女人那樣分泌足夠多
的淫水幾乎不太可能。但相對於周向紅平時的狀態來說,她已經很不錯了。也不
知道是之前胖子對她的玩弄造成的,還是因為此刻在周向紅面前的暴露刺激的。
手指完全被大陰唇軟軟的包裹住後,周向紅才感覺到指肚貼上了她的陰蒂,那小
東西外面覆著一層略有些堆疊的嫩皮,將里面的器官包裹的嚴嚴實實。她小心翼
翼的按住那層嫩皮,前後移動手指,生怕自己動作大了,對方會痛苦。許姐沒吱
聲,只是呼吸明顯有些粗重。從動作上她能明白周向紅是不想給她造成傷害的。
但周向紅太極拳似的節奏明顯不符合胖子的需求,在他又一次威脅似的攥緊了她
的乳房後,周向紅終於開始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和力度。

  給另一個女人手淫,這種感覺是極為特殊的。周向紅的心里像是有一堆蛇爬
過,冰涼、扭曲,說不出的怪異和別扭,還有一絲充滿了犯罪感的刺激。她不是
沒自慰過,身體感官相通,可以隨時調整力度和節奏,以達到舒適的感覺。但此
刻被手淫的人是許姐,而且在這樣一個尷尬的狀況下,她不知道許姐的感覺,許
姐也不可能和她說,只能憑著臆測,麻木的劃動手指。刻意控制會造成肢體的疲
勞度倍增,角度原因她又用的是左手,不一會兒就感到手腕和手指都酸麻起來。

  胖子看了一會兒,眼瞅著她手上的動作漸漸慢下來,又催促了一次。但周向
紅確實是累了,再加上精神緊張,反而越動越慢。他不耐煩的松開抓著她乳房的
手,從後面繞回來:「白他媽當這些年老娘們,摳個屄都不會……」乳房被松開,
周向紅頓時感覺呼吸順暢了許多。許姐原本羞恥但相對平靜的表情卻猛然一變,
當胖子的手摸到她的屄上時,整個人顫抖的越發厲害了。

  胖子毫不客氣的用左手扒開許姐的屄,右手食指先是在其中間劃了劃,感覺
並不需要額外的潤滑後,就一使勁捅了進去。許姐猛的一聲悶哼,周向紅收回手
的時候就把頭扭到了一旁,聽見她哼,一回頭正好看見胖子的手指在許姐屄里全
根沒入,連羞帶怕又趕緊扭過臉去。胖子美滋滋的摳弄起來,許姐隨著他手指的
節奏,漸漸開始有一聲沒一聲的吭哧吭哧哼起來。周向紅在旁邊坐立不安的聽著,
她心里漸漸明朗起來,現在胖子拽著她玩弄許姐,過一會兒只怕就是拽著許姐一
起玩弄她了。也不知道他又會變出什麽齷齪的花樣來折磨自己。正胡思亂想著,
胖子在一旁喊她:「哎,哎!怎麽還走神兒了呢?一點兒都不給你許姐面子呢!
……手伸過來,幫我個忙!……快點兒的別磨嘰!」

  周向紅戰戰兢兢的伸出手,胖子左手倒著用拇指和食指八字形卡在許姐的腹
下,正將她的兩片大陰唇撐開,說話的工夫他又調整了一下,使許姐的大陰唇前
端更加大開,然後努努嘴:「喏,你來給我扒著點兒!」許姐的大陰唇的確比較
長,被胖子這樣用力的撐開,里面深紅色的嫩肉也僅僅是露出一點,看樣子還有
可擴展的余地。這活兒簡直能要人命,周向紅連想都不敢想自己扒著許姐的屄以
方便胖子摳弄是個怎樣的場面,但她知道,如果不按胖子的要求做,後果一定很
不好。萬般無奈下,她只好把手貼上去,結果比劃了一下才發現,左手和雙手都
很別扭,右手雖然角度合適,偏偏她手指短,像胖子那樣做根本達不到效果。眼
看著胖子的拳頭一下一下用力頂上去,兩片大陰唇幾乎被沖擊得完全變了形,許
姐的哼聲也帶了些痛苦,她手足無措。胖子見她比劃半天也不知怎麽下手,氣得
直瞪眼睛:「怎麽這麽笨呢!」他猛地一下把手指從許姐的屄里抽出來,後者一
聲痛哼,而後把周向紅攔腰一抱完全挪到自己身上:「這可不怪我啊,本來是要
先讓你看她的……楞著幹啥,一會兒再他媽弄你,來給我把她褲子扒了!」後面
這句話是對許姐說的。

  周向紅先是一楞,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坐在了胖子的腿中間,聽完胖子說的話
之後大驚失色,用力想要掙紮著站起身來。她其實心里已經多少有些明悟,只是
沒想到胖子突然發作。和胖子之間的齷齪事,她不是沒做過。但如果由許姐來脫
自己的衣服,以及玩弄自己,就像剛剛她被胖子脅迫著玩弄許姐一樣,同樣讓人
感到無法忍受。許姐也是一楞,看向周向紅的目光頓時多了些憐憫。胖子又吼了
許姐一句,周向紅在他懷里就像個被大人抱住的孩子,所謂掙紮一來力氣相差太
多,而來也僅僅敢於躲閃遮擋。許姐已經伸手上前來拽她的褲腰,她又不忍心去
踢踹對方,三兩下的工夫,下身就已經完全赤裸了,連鞋也帶掉了一只。褲子被
脫掉的一剎那,周向紅終於放棄抵抗,忍不住雙手捂臉哭泣起來。胖子見她不再
掙紮,松開兩手,用力把她的大腿向兩邊掰開架在自己腿上。這使得周向紅的陰
部完全暴露於許姐的視線之下,許姐同樣不忍心看,一手捂胸一手遮陰偏著頭,
但胖子沒發話,她只能尷尬的站在那里。胖子也不管她倆,用之前摳弄許姐的右
手手指從周向紅肚皮上摸下去,直接就分開她的大陰唇,按在了陰蒂上。許姐也
沒流多少水,那手指經過這一番折騰早就幹了,指紋摩擦在周向紅外露的陰蒂表
面,帶起一陣研磨般的感覺。周向紅嗚咽的聲音頓時大了幾分。

  這種幾乎完全沒有潤滑的摩擦是致命的。整個陰蒂以及尿道口的範圍都在胖
子的手指覆蓋範圍之內,那些略顯深紅的粘膜組織沒幾下就被磨得泛起一片血紅。
周向紅只覺得像是有一把小銼,正在自己最嬌嫩敏感的部位來回動作。陰蒂是痛
麻,順著神經一路傳遞到大腦,尿道口是痛癢,順著尿道一路傳遞到小腹內。這
兩種感覺讓她身體痙攣,皮膚成片的起著雞皮疙瘩,小腹也開始墜脹起來,一股
尿意在最深處蠢蠢欲動。雙腿下意識的想要夾緊。反倒是開始被胖子用力揉捏的
左乳上傳來的痛感,能稍稍抵消一些下體傳來的刺激。胖子騰不出手,於是喊許
姐來掰住周向紅的膝蓋。這樣一來,許姐幾乎就是在近距離面對著周向紅被蹂躪
的陰部,她自己的奶子也因為俯身而垂下來,隨著周向紅不斷在胖子懷里的扭動,
在空氣中來回晃動。

  胖子手指上漸漸感覺到了硬挺,通過之前的玩弄,他已經對周向紅的身體構
造了解得很清楚了,連忙又加了根中指,分開大陰唇的同時也夾住了她凸出變大
的陰蒂,然後招呼許姐來看。許姐不得不扭臉瞟了瞟,雖說不忍心,可也把周向
紅這一較常人不大相同的生理構造看了個仔細。眼看著那個花生米般大小的肉芽
在胖子的兩指間被箍脹得泛著鮮紅,隨著手指的動作還不斷的扭曲著,她感同身
受般打了個冷顫。女人最懂女人,周向紅此刻岔了聲的哭嚎猶如刀片一樣劃過她
的心。不管她是因為什麽才落到胖子手里的,這一刻,倆人同命相憐。「強子
……這……幹巴巴的……我……我幫你弄滑溜點兒吧……好玩……」猶豫了一下,
她還是吞吞吐吐的低聲說到。胖子臉貼在周向紅後腦勺右邊正雙手帶著節奏的使
勁:「啊?怎麽整?」許姐沒回答,把臉俯到周向紅陰部的正上方,努力收攏口
腔,慢慢吐出些口水來,拉著絲的落到了胖子的手指間,然後連忙又縮回來,只
是用手繼續撐著她的膝蓋,把臉扭在一旁。

  口水在胖子的揉搓下被塗抹到了周向紅的陰部,微微泛著清涼,稍微緩解了
一點因為充血而燥熱的感覺,也使得摩擦變得潤滑,痛感有所降低。但也僅僅是
稍稍緩解一點而已。周向紅完全不能在痛楚中達到高潮,但尿意卻已經洶湧而下。
就在胖子又一次用手指夾緊她的陰蒂向上摳動的時候,她猛地哭嚎了一聲,下體
一緊一松,突然控制不住,一股尿水瞬間就滋了出來,因為尿道口被勾扯得向上
翻翹,不偏不倚噴到了許姐的奶子上,淋淋漓漓的順著奶頭往下淌。

               第五十九章

  尿意的解除使得周向紅終於從哭泣中緩過一口氣來:「強……強哥!我求
……求求你……求求你……疼……」胖子肚子大,被她在身上扭了半天,也確實
壓得有點喘不上氣兒來:「嘁,這就他媽受不了啦?算了……便宜你了,上炕去!」
許姐連忙松開雙手,周向紅兩腿從胖子腿上滑下來,緩緩夾住,整個人就順著胖
子的襠部往下滑。許姐又上前扶了她一把。她掙紮著站起身,一眼就看見許姐胸
前濕漉漉的,空氣中還有股微微的尿騷味,不由得又哭出聲來:「許姐……對
……對不起……」許姐皺著眉搖了搖頭,對胖子說:「強子……我……去洗洗啊
……」

  等到她從外屋弄了水擦完身子回來,周向紅新一輪的苦難又開始了。她正全
身赤裸的仰面朝天躺著,雙腿M型大開,胖子也脫光了,坐在她下方,兩腿伸開
壓在她的膝蓋內彎處,腳踩著她的手腕。這個姿勢是上一次他玩弄周向紅時想出
來的,使得她整個下半身都朝天撅起,後腰懸空,屁股搭在他的肚子上,陰戶則
大開著擺在胖子眼皮底下。許姐進屋看見胖子一手拿著個Bp機,一手拿著大哥
大正打電話:「對對!給我連呼一百遍!」周向紅則緊閉著雙眼,表情痛苦的偏
著頭,嘴里喃喃的說著些求饒的話。那個陰蒂在她大張的陰戶中間,充血高高翹
立著。經過剛才那一番折騰,該不該看的也都看見了,許姐多少有些平靜下來,
畢竟是過來人,接受現實的速度相對快些。另外胖子多在周向紅身上下些工夫,
也就無形中能少折騰她一點。她只是不知道,胖子擺出這樣的造型,是要怎麽折
磨周向紅,但毫無疑問,重點肯定還是她那個特別大的陰蒂。盡管這樣想,但周
向紅這種頭下陰上秘處綻放的姿勢也不禁讓她面熱心跳起來。胖子招呼她上炕,
她就爬了上去,按他的指示跪坐在周向紅的頭上方。炕被燒過,表面溫溫的熱,
當Bp機忽然震動起來的時候,許姐看見周向紅開始表情扭曲起來,叫喊著並試
圖從胖子的控制下掙脫。胖子勒令她按住周向紅的雙臂,之後發生的事就像閃電
劃過了她的心頭——胖子把那個急速震動的Bp機,按在了周向紅的陰蒂上。一
瞬間兩人都是一哆嗦,周向紅開始呻吟起來。

  這個套路,周向紅上次來的時候就被擺布過一次了。那時許姐還在她和胖子
身邊昏睡,任其如何嚎叫也沒能驚醒。當時胖子大約是為了節省體力以擺布醒來
後的許姐,因此在用這種方法將她折磨得數次高潮後就放走了她。盡管沒有被肏,
當天她仍是幾乎虛脫的回了家,腿軟的根本合不攏。但今天這一幕算是被許姐完
整的看見了,看見就看見吧,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種高頻振動毫無遮擋的
貼上來時,就像一萬只螞蟻集中起來攀爬著她最嬌嫩敏感的陰蒂。如今這個年代,
應該有相當一部分女人對跳蛋是不陌生的,淘寶的留言里往往還能冒出幾個埋怨
力度不夠大的買家來。但就當時的周向紅而言,怎麽可能接觸並感受過這種科技
的力量。這小東西的震動功能也不知是誰設計的,怎麽就能讓它迸發處那麽大的
力道。胖子沒輕沒重的拿著BP機往她陰戶中間懟,一邊懟一邊嘿嘿的樂,還不
住的招呼許姐來看。他重點圍繞著她挺翹的陰蒂,那里已經完全褪下了最後一層
防備,毫無遮攔,任人蹂躪。Bp機輕輕貼在陰蒂頭上時,甚至能看見那個血紅
的小玩意在跟著一起震動,引起周向紅不斷變幻著聲調的呻吟。而當胖子把它用
力壓倒時,呻吟聲就升級成了嚎叫。許姐也沒見過這個陣仗,聽著都感覺心里發
毛。她可以扭過頭不看,卻擋不住耳朵聽見那種低沈的嗡嗡聲和周向紅的叫喊,
心里也對那個小小的黑色玩意憑空增添了一分恐懼,每當不得不去看一眼周向紅
的陰蒂時,都感覺那玩意仿佛是懟在了自己的屄上一般。可怕,倒也隱隱有些刺
激。

  她硬著頭皮挺著,不一會就感覺周向紅掙紮顫抖起來。胖子下手也是真狠,
中間連給她喘息休息的機會都沒有。高潮過後周向紅明顯嗓子都啞了,胖子這才
意猶未盡的把還在震動著的Bp機拿起來,朝許姐揮了揮:「哎,哎!你也來試
試這個?」許姐扭回頭看見那個小東西還在他手里嗡嗡作響,嚇得一哆嗦,連忙
搖頭,又堆起點笑容來生硬的說:「那啥……你也忙乎半天了……姐……伺候伺
候你得了……」

  撇下還在抽泣的周向紅,倆人挪了挪,就在周向紅旁邊,胖子指揮著許姐鋪
了褥子然後躺下,許姐跪趴,從側面把屁股向著胖子的臉的方向翹起。窗口漏進
來的陽光照在她後背和屁股上,白花花的耀眼。胖子一邊享受許姐含住自己的龜
頭又舔又裹,一邊抬起手,從後面不緊不慢的摳著她的屄。許姐兩度生產,再加
上體態豐腴又年歲已大,陰道里略為寬松,但她肥厚柔軟的大陰唇在陰道口軟綿
綿的裹著胖子的手指根部。胖子的兩根手指是夾滿唾液插進去的,加上她比周向
紅略勝一籌的分泌能力,胖子手腕較起勁來,摳得陰道里就隱隱約約的咕嘰咕嘰
響,與此同時屁股上的贅肉也在隨之顫動,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只是由於她的大
陰唇過於肥厚,導致陰道口很深,胖子使勁往里捅,也總夠不著她陰道深處的敏
感點。這倒成全了她,雖然下體不斷傳來疼痛感,但體力消耗的並不快,把胖子
的雞巴裹得稀里呼嚕的響,從容不迫。胖子的另一只手也沒閑著,周向紅不敢躺
太長時間,緩過勁兒來剛支起上身就看見胖子在招呼她,只好不情願的爬過去,
被他撈住一個奶子揉捏起來。

  她看見了許姐臉上的紅暈,還有一些正在她身上浮現出來。可能許姐自己都
沒察覺到,兀自在那里伺候著胖子的雞巴。當然,她看不見自己臉上和身上也正
在浮起紅暈。

  自打在社會上混出了些許名號,胖子就遊走在花叢之中,深諳雙飛的節奏,
如今擺弄起兩個老娘們來,自然有條不紊。許姐給他裹了一陣,就被他叫停了,
轉而讓周向紅上去,按照他的說法,這叫「仙女坐蠟臺」,其實就是女上位。周
向紅臉上像火燒一樣的感覺一直就沒退散下去,下體和腿動彈起來也很不自然,
在胖子的催促下,半推半就的跨了上來。許姐就在一旁看著,她內心里關於性愛
最後的羞恥也被胖子無情的撕破了。兩人日常並無交集,周向紅此刻也只能以反
正互相不認識來麻痹自己,把註意力集中在和胖子的互動上。

  因為身高緣故,兼之胖子膀大腰圓,她試了一下,兩邊膝蓋甚至頂不實床面,
就放棄了跪坐的想法,因此只能蹲跨著,腿又使不出多少力氣,不得不身體前傾,
用手撐住胖子胳膊兩旁。這個姿勢使得她和胖子的臉十分貼近,呼吸可聞。周向
紅羞得把臉偏向一旁,只是顧不得自己的奶子也松軟的垂下來,根部略收,前端
膨大,在胖子胸口上晃蕩。

  扶住胖子的雞巴,周向紅緩緩的坐了下去。借助許姐留下的口水和自身略微
分泌的液體,胖子的龜頭在突破她的陰道口時,並不如何滯澀,但之前被過度蹂
躪,她的粘膜組織因為充血而腫起,被擴張開的時候,有種稍微麻木的脹痛感。
尤其是陰蒂,仍然保持著硬挺的樣子,當她把屁股下沈,完全坐到胖子身上的時
候,正好頂住胖子的雞巴毛,絲絲縷縷說不出是癢還是痛,配合著肚子里被填滿
的感覺,讓她隱隱約約的不由自主想要動起來。這種心態上的變化讓她稍稍有些
感覺不太對勁,陰道最深處好像有一種說不出的癢在悄悄蔓延,而雞巴頂開層層
褶皺的深入,卻正是緩解這種癢的靈藥,讓人感覺十分舒爽。等到坐實了,那種
癢就又蔓延開來,催著她動一動,讓那根雞巴再次把陰道磨蹭得舒爽些。

  她對於癢並不陌生。在老趙去世後,直到胖子侵占自己身體之前的這段時間,
她都一直在忍受因為內分泌紊亂而造成的陰道幹癢,沒日沒夜。但那種癢多集中
於外陰和陰道口,不像今天,是在整個陰道內壁,甚至里面還要更多些。她隱隱
約約記得,自己年輕的時候曾有過這樣的感覺,那是在動情了的時候,面對著的,
是大壯他爹健壯且赤裸的身軀。好像開始和老趙在一起時也有那麽幾次。然而今
天不同,她面對的是胖子,兩人之間的關系顯而易見,非法且齷齪。對於周向紅
而言,不要說情,就連性愛最基本的愉悅感都不存在。盡管身體經歷了數次高潮,
但那完全是神經反應。被胖子的每一次玩弄,她都沈浸在痛苦和屈辱之中,從未
發現自己身體出現這種變化。然而這次不同,她竟然清晰的察覺了這一點。

  動一下,哪怕只是稍微動一下,下體的感覺就天差地別。動一下,只要輕輕
動一下而已。這種念頭一旦生成,就牢牢在心里紮了根,揮之不去。她不由自主
的慢慢擺著腰,讓雞巴在自己體內緩緩的抽動了一次。感覺愈發清晰起來,從下
體向全身發散,仿佛炎熱的夏天里,猛的喝了一口涼汽水,讓人從內到外的舒爽,
全身的細胞仿佛都在愉悅吶喊。再動一下,就只再動一下。小腹內仿佛有一簇火
苗被點燃,雞巴每深入抽插一次,那火苗的外圍就被撲滅幾分。但在最深處,火
苗已經開始絲絲縷縷的灼烤著子宮頸。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願意以這種主動的方
式和胖子交合,這不是自己,不是那個在屈辱中苦苦掙紮,求一絲生機的自己。
然而肉體是誠實的,再怎麽自欺欺人,也抹消不了心中正在漸漸升起的那股渴望。
屁股緩緩的上下套弄起來,火苗順著陰道開始蔓延,需要雞巴去抽插磨蹭的地方
越來越多。她閉著眼睛,渾然不覺自己正在慢慢加速,並且每一次都試圖讓雞巴
能夠更深入一些,鼻息間也開始微微出現了一絲嬌媚的輕哼。

  周向紅已經漸漸沈浸在了靠胖子的雞巴來為自己滅火的過程中,情欲正在侵
蝕她的理智。她清醒的知道自己這樣不對,但這種清醒正漸漸被籠罩起來,與外
界隔絕,也與她對自身的掌控隔絕。籠罩在意識之外的,是勃發的情欲,統治著
她的軀體,模糊了她的意誌。胖子把枕頭疊高,揪過她一個奶子,剛好嘴能夠著
她的奶頭,隨著她的動作舔弄。周向紅這才知道,自己奶頭也已經不知什麽時候
變得灼熱起來,口水一塗上去,清涼得讓人渾身戰栗,舌苔摩擦奶頭的感覺仿佛
被放大了一樣,直往心里鉆。再結合龜頭刮蹭陰道內壁的感覺,自己的身體里仿
佛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從潮升熱褪,到火高浪沸。她的臉頰、脖頸和胸前
很快就浮起大片的紅暈,整個人都慢慢陷入到一種迷亂忘我的狀態之中,只有屁
股一下比一下重的落在胖子身上。許姐不知道什麽時候扶了上來,兩只手一前一
後,按在她的肚子和後腰上,可能是胖子的授意,但周向紅的註意力已經沒了焦
點,此刻最重要的事,就只剩下顛簸,再顛簸,起伏,再起伏。許姐稍稍用力,
她就隨之直起了身子,整個人完全蹲坐在胖子身上。一手搭在許姐肩上,一手扶
著自己的膝蓋。這個姿勢使得子宮進一步下墜,陰道被壓縮到最短,雞巴也就相
應的更深入了一些。然而還不夠,她每次坐下又加了些力氣,用自己的陰部壓迫
胖子下腹的脂肪層,使埋藏其中的雞巴根部更為顯露出一些,以便自己體內那個
碩大的龜頭,能夠更加接近,甚至是觸碰到宮頸的位置。那里是重災區,是從未
被開墾過的土地,蘊藏著最原始的渴求。許姐的臉也貼了上來,胖子的嘴已經夠
不著周向紅的奶子了,只用一只手撐在上面不停的揉搓。許姐用左手托起她的另
一邊奶子,輕輕的用嘴銜了上去。

  這種蹲跨的姿勢很快就使得周向紅雙腿開始發軟,後背都浮起了細密的汗珠。
盡管她沈浸在快感之中渾然不覺,可速度還是明顯的慢了下來。但人類在性愛這
件事上,原本就是無師自通的,本能賦予了她變通的方式。她開始坐實在胖子身
上,讓那個龜頭緊緊頂住自己陰道最深處,而後前後擺動起腰肢來。這使得她獲
得了更多的感覺。更要命的是,胖子下腹的脂肪層有著柔韌的彈性,陰蒂被緊緊
壓在上面,任由毛發肆意的摩擦。許姐似乎狀態也不對勁,那個奶頭在她的嘴里
不斷被舌頭卷住或是舔舐,還時不時的被吸進深處。上下多處神經末梢被刺激的
感覺,混合著被許姐和胖子一起玩弄的羞恥,在腦袋里攪來攪去,使得意識越發
的模糊。周向紅含糊的哼叫著,戒備的心門漸漸敞開,直至毫無廉恥的浪叫起來。

  許姐一邊吸吮著周向紅的奶頭,一邊單腿跪立,另一條腿被胖子撥開支起,
以便於他繼續摳弄她的陰戶。周向紅恍惚中感覺到有一只手貼著自己的肚子滑了
下去,那是許姐的手,但也可能不是,整個世界如今唯一清晰的,只有自己陰道
被反複貫穿的感覺。那只手隨著她扭腰的節奏一直滑到陰唇上,然後順著縫隙把
手指插進去,突然頂住她的陰蒂揉起來。這個過程中指甲摳到了陰蒂頭上,針紮
般的疼痛讓她瞬間清醒了些,同時也刺激得她的下體猛然一縮,身下的胖子發出
一聲滿意的低哼。隨後過於強烈的快感就猛撲上來,她整個身體瞬間繃緊,又強
行動了兩下,就控制不住的在叫喊聲中達到了高潮,顫抖的仿佛觸電了一般。

  「老賤貨……這就不行了……」胖子不滿的在癱軟伏倒的周向紅的奶子上捏
了一把。高潮使她的神誌略清醒了些,盡管下體仍然傳來陣陣瘙癢,但明顯不如
剛剛那樣強烈了。三次高潮幾乎耗盡了她的體力,周向紅喘息著把下身抬起,雞
巴從陰道里滑脫時的摩擦,使她又經歷了一波高潮的余韻。旁邊有個人在推她,
她就順著從胖子身上側翻下來,仰面朝天的倒在胖子身旁。眼角瞥見許姐已經急
不可耐的一偏腿就倒著騎在了胖子身上,隨即抓過那根仍然挺立的雞巴塞在自己
陰唇中間坐了下去,發出一聲滿足般的嘆息。

  許姐半俯在胖子兩腿之間快速的動了起來,這和剛剛周向紅初見她時那種冷
淡與戒備大相徑庭,此刻的她,就像個饑渴了很久的蕩婦。周向紅看不見她的臉,
只能看見那個白皙的大屁股不斷拍打在胖子的肚皮上。中間的溝壑里,許姐攢在
一起的屁眼隆成一個火山口般的形狀。胖子隨著她的節奏喔喔的叫,一邊胡亂說
著些汙言穢語,一邊用剛才摳許姐屄的手指,伸過去頂在她的屁眼上,慢慢的往
里懟。許姐只是沈悶的哼,對於胖子那些侮辱的言語毫無反應,甚至胖子的手指
前節已經陷入到了屁眼中,也絲毫沒有停下動作。隨著屁股的上下起伏,那根手
指就在屁眼中小幅度的戳著,每戳進去一次,許姐的屁股就猛地一縮。結合著下
面那個吞吐著雞巴的肥屄,這種前後夾攻的場面讓周向紅忍不住夾緊了雙腿,仿
佛那個被侵犯著的下體是自己的一般,渾身火燒般的熱,陰部也重新開始瘙癢起
來,癢的抓心撓肝,目眩神迷。「瞅啥……你也想試試?嘿嘿,你許姐屄松,不
這樣她夾不緊……」胖子扭頭看見周向紅正慢慢往胯下伸的手:「咋的,又他媽
發騷了?肏……起來起來……哎,對,就這麽跪著,自己摳會兒吧……」



               第六十章

  周向紅再傻也明白過來,自己這是又被胖子給算計了,想來大約還是剛才那
半杯茶水的問題。但被激發的情欲牢牢占據著她的頭腦,使其無法冷靜思考。如
今最要緊的是緩解自己屄里無法忍耐的瘙癢,最終她還是遵從胖子的指示,跪在
他身邊自己用手伸在下面揉了起來。炕上仨人一時都忙碌著,哼叫著,周向紅因
為自身構造特別,揉搓著陰蒂很快又迎來了一次高潮。雖然她在手淫時沒有觸碰
到陰道內壁,但畢竟也是性神經的一次歡慶,渴求又一次得到了緩解。反觀許姐,
已經如癲狂了一般。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像周向紅那樣叫過床,只是低沈的哼,但
此刻這種哼聲也早已變了調,周向紅甚至隱隱聽到她牙齒咬的咯咯響,一盤大屁
股也是上下翻飛,拍得啪啪作響。可能的確如胖子所說的那樣,許姐的屄過於寬
松,周向紅再次癱倒在炕上,直至喘勻了氣,胖子這才開始擰眉瞪眼,一手扶住
許姐的屁股,另一手的手指幾乎要整個摳進她屁眼里,整個人都向上弓起來,然
後突然吐氣開聲。許姐仿佛沒感覺到胖子射精了一般,仍舊狠命的上下起伏著。
又折騰了十來下,胖子都開始倒抽涼氣了,軟下來的雞巴帶著渾濁的粘液突然從
她陰道里滑脫出來。手指也猛的抽了出來。她痛哼一聲,兀自不甘心似的用手掏
下來,抓住雞巴想重新塞進屄里去,試了幾下卻怎麽也不成功,也不顧自己手上
都是黏膩的液體,幹脆直接按在自己屄上,用兩根手指猛地摳進去攪動起來。

  胖子喘了會兒,想起身卻發現許姐還騎在自己身上,用手在她屁股上一扇:
「肏!起來起來!媽的平時像個死人似的,發起騷來他媽這麽耐肏!……」許姐
哼著從他身上側身倒了下去,手都沒抬,始終在胯下快速的摳弄。胖子支起上身,
伸手一撥拉周向紅:「你也起來!沒點兒眼力呢……去打水來給我洗洗!」後者
高潮過度,躺在那里大腿上的肉像篩糠一樣的抖,還是在被不輕不重的扇了個耳
光後掙紮著爬起來,一下炕就差點跪倒在地。「快點兒!」胖子厲聲催促著,周
向紅光著身子扶墻晃晃悠悠走出了屋,只覺得自己嗓子像要冒煙一樣,也不知是
剛才喊的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趿拉著鞋出來,她先從碗架上摸過一個水舀子,接著水龍頭急忙喝了幾大口。
涼水下肚,身體內的熱氣和欲火倒被壓制了下去。周向紅踅摸了個盆,蹲下又往
屄上撩水洗了洗。冰涼的自來水淋在極度充血的陰道口上,有種灼燒般的錯覺,
卻也解了不少那里的瘙癢。情欲消退後,本來只感覺綿軟的身體就酸痛起來,兩
條腿更不像是自己的一樣直打晃,幾乎要蹲不住。爐蓋上坐著個水壺,她強撐著
站起來過去摸了一把,壺是熱的,大概是胖子之前燒火的時候順便坐的水。勾兌
了半盆熱水又拿了毛巾香皂,她下身濕淋淋的轉回頭進屋,就看見許姐滿臉痛苦
眉頭緊皺的閉著眼睛,雙腿支著仰面朝天躺在炕上,還在邊哼邊摳弄自己的下身。
眼看著她突然就全身痙攣抖了兩下,手上卻沒停,反而動得更加劇烈了。胖子叉
著腿坐在炕沿邊正在抽煙,見周向紅進來往邊上挪了挪屁股,又把腿分開些,那
個沾滿了液體的雞巴松軟的垂在胯下,和陰毛胡亂的粘在一起。「洗啦?」胖子
在她陰毛上摸了一把,甩了甩手問。周向紅輕輕嗯了一聲算作回答,怕他又要玩
弄自己,急忙蹲下身去,撩著水給他洗雞巴,那個紫紅色的膨大龜頭仍然散發著
熱氣,雖然略顯萎靡,卻也猙獰可怕。胖子一邊抽著煙,一邊瞇著眼睛任由她服
侍自己:「要不你明兒也和她一樣,把屄毛剃了得了……我跟你說,那樣涼快
……」周向紅不敢吱聲,只是沈默的忙乎著手里的事情,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
出許姐光禿赤裸的下體來。從毛茬分布的面積和密度上看,許姐應該是個陰毛很
重的女人,也許剃光之後真的會感覺涼爽,但自己那一撮毛還沒密實到能保溫的
程度……她猛然驚醒,那半杯茶的藥力可能還沒完全消退,自己竟然會有這麽齷
齪的想法……洗完擦幹,胖子又讓她把自己的手給洗洗,那手指上散發出一股異
味,周向紅頓時想起剛剛他摳弄許姐屁眼的事兒來,強忍著用香皂搓洗了一番。
她端盆出去倒水,剛回來胖子就指著胯下:「來,再給我裹裹……」人為刀俎我
為魚肉,周向紅蹲在地上開始給胖子口交。經過胖子幾回調教,她嘴上的功夫明
顯見長,再加上射精過後陰莖背神經叢仍然活躍,把胖子舒服得直哆嗦。所幸這
些天他可能是和許姐沒少胡搞,總算沒有再一次勃起。炕上許姐的哼聲已經帶了
哭音,裹了一會兒,胖子扭頭看了看,不耐煩的一揮手:「這老屄還他媽沒完了,
肏!……你幫她整整去,我歇會兒……」

  怎麽整?周向紅爬上炕,面對著許姐手足無措。她試探著摸上許姐較大的右
乳揉了幾把,後者神情扭曲的閉著眼睛,對她的行為毫無反應。女人才懂女人,
聯想到剛剛自己那種欲火焚身的狀態,明顯許姐比她的情況更嚴重,周向紅忍不
住可憐起這個比自己還大了兩歲的女人來。她狠了狠心,低頭俯上去,手撮起許
姐的右乳,用嘴叼著奶頭吸起來。嘴唇上的感覺說不出的怪異,軟綿綿的像是堵
著一大塊有輪廓的棉花,偏偏中間那個小球還硬撅撅硌著舌頭。周向紅覺得自己
在胖子這里,算是把自己半輩子想都沒敢想過的花樣都體驗著了。許姐大約是手
已經沒勁了,明顯抖動得很慢,周向紅的這一行為,多少給她帶來了一絲舒爽的
感覺,但哼聲中更多的還是痛苦和欲求不滿。「真他媽笨!你光裹她咂兒有個屁
用!」胖子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不知什麽時候他盤腿坐在了邊兒上。周向紅磨蹭
著爬到許姐雙腿之間,許姐的手停了下來,然後居然倆手直接扒開了自己的屄,
沙啞著嗓子含糊的回答:「妹子……來……來……姐受不了了……」胖子和周向
紅的對話她是完整聽到的,被藥物壓制在最深處的理智告訴她,周向紅是在幫她,
陰道內灼燒般的瘙癢也在催促著她,而她自己的手實在已經沒有力氣了。周向紅
因此近距離清晰的看到了許姐的屄,夾在兩片肥厚寬大的陰唇中間,原本終年不
見天日的嫩肉和粘膜此刻都大敞著向她展示出來,因為寬松而並未合攏的陰道口
蠕動著,周向紅甚至看到了里面充血呈鮮紅色的褶皺和胖子之前射進去的液體
……她內心欲火,一瞬間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2015年,EssexUniversity的研究人員GerulfR
ieger找了300名女性,給她們看分別由男性和女性拍攝的「黃片」,結
果發現其中約72% 自稱是異性戀的女性,在看到女性表演的影片時也出現了瞳
孔放大的情況,由此得出結論:女性不是雙性戀就是同性戀,單純的異性戀女性
是不存在的,並就此發表了論文。這個實驗及其結果無疑是錯漏百出的,後來被
多家權威機構和媒體所駁斥,但我國由於多種原因影響,一直沒能將這件事澄清,
反倒是GerulfRieger的實驗結論在網絡上不斷被擴散和添油加醋,
也不知那些四處傳播此事的傻老爺們都有著怎樣齷齪的內心。實際上女性的身體
和心理都比男性敏感得多。EmoryUniversity的性學博士Sam
anthaAllen指出,實驗證明,即使給異性戀女性觀看大猩猩交配的視
頻,她們也會有類似性刺激的反應,但這並不能說明她們都喜歡獸交。因為雖然
大猩猩是與她們的性需求(人類)相悖的,但在看大猩猩交配的時候會使她們聯
想到一些契合性欲的東西(如男女性交等等),而且正是因為女性的身體非常敏
感,所以一些輕微的聯想也會產生反應。同樣的道理也適用於GerulfRi
eger的實驗,在這個過程中女性產生反應並不是因為她們喜歡片中的美女,
而是因為美女會讓她們聯想到契合她們自身性欲的東西,她們是因為聯想而產生
了反應。

  周向紅並不具備這些純理論的知識。在觀察到許姐的性器官時,她為自己抑
制不住的性欲反應感到羞恥。其實這是藥物和自身思維發散的雙重效果,前者還
更重一些。胖子那壺茶水原本就是給許姐準備的,主要因為她雖然答應任由其玩
弄,卻始終保持著冷淡的態度。沒想到許姐沒喝完,於是剩下半杯便宜了周向紅。
由此也可見許姐此刻體內的藥效之劇烈。但她此刻畢竟還算清醒,給另一個女人
手淫這樣的事,要比為胖子做一些女人本應該做的事更讓她難以接受。「要不
……要不我去給她接點兒涼水喝吧……」她慌慌張張的抬頭問。「嘁,她現在這
樣,不整過癮還不得憋瘋了?這藥勁兒也他媽太大了……哎,對了!那啥,你上
廚房去!水槽子旁邊地上的塑料袋剛才看著沒?」胖子一咧嘴:「那里邊有茄子!
對!你去拿個茄子來!……他媽的讓你去拿茄子呢,沒聽見啊!」說著蹬了周向
紅一腳。這回周向紅反應倒是快,瞬間就明白了他要拿茄子幹什麽,楞在那里純
粹是被嚇傻了。也不能因此就說她心思不純,早年間在農村,她就隱隱聽過那些
老娘們閑著沒事扯長舌,說哪家的寡婦晚上拿茄子黃瓜解決問題。當時的主角是
黃瓜,說是那玩意上面疙疙瘩瘩的,過癮。那時她是個姑娘,固然羞於聽那幫娘
們嘮這些葷嗑,但卻也牢牢的記進了心里。後來她經了人事,自然也就明白這兩
種蔬菜的外形在特定時期究竟有哪些妙用了。

  東北地區的茄子分兩種,一種是細長帶彎的紫皮茄子,另一種則是膨大橢圓
的綠皮茄子。著有《野火集》《啊!上海男人》等書的作家龍應臺原籍臺灣,就
曾經在書中記述說自己在北京居住時,發現茄子竟然是圓的,蔥粗大得像蒜,番
茄長得倒像蘋果。她當時多半看到的就是綠皮茄子,學名真綠茄,適合蒸熟了拌
醬吃。當然,即使是紫皮茄子,北方和南方也絕不一樣,江南以南的紫茄子纖細
均勻長度適中,北方則粗大圓潤,末端稍稍膨起,龍應臺當年無論看見的是哪一
種,都驚訝的不是沒有道理,這也是周向紅被嚇傻了的原因。她挨了踹才清醒過
來,哆哆嗦嗦的出去翻塑料袋,總算稍稍放下點兒心來。袋里的紫皮茄子個頭粗
細勉強還在她心理能接受的範圍內。「找著沒?」胖子在屋里喊。她又是一哆嗦,
咬著牙挑了一根最小的用水洗了,又掐去了蒂,磨磨蹭蹭的回了屋,給胖子遞了
過去。

  後面發生的事情周向紅就不知道了。她苦苦哀求要走,胖子正對自己想到的
新玩法躍躍欲試,便不耐煩的揮手叫她滾蛋了。周向紅如蒙大赦,撈起自己的衣
物就跑,在廚房慌慌張張的穿了個大概,出門時還在系扣子。她是一秒鐘都不敢
多待下去,許姐的呻吟聲已經在屋里有節奏的響了起來,那根茄子和許姐大張著
的屄在她腦海里來回閃現,使她驚慌失措,奪路而逃。直到確認自己已經安全了,
才想起這趟白來了,居然都沒來得及和胖子要照片。轉頭想想又多少釋懷些,至
少自己沒遭到那種非人的虐待。這麽說起來,就連那個Bp機,也顯得不是十分
可怕了。

  到了樓門口,迎面正遇上王雅麗和一個老頭前後腳的走出來。王雅麗見她形
容恍惚,還關切的問了問。她沒說什麽,簡單搪塞了一下就回了家,平靜下來之
後開始忙乎晚飯——自打搬家到這里,李秀玲開始回家吃晚飯了,反正從舞廳來
回也方便——別的都好說,這事兒可萬萬不能被她發現了。雖然她連累帶嚇渾身
酸痛,至少也得咬牙堅持到晚上再休息。

  夜深人靜的時候,樓梯間傳來腳步聲,兩雙高跟鞋踩著臺階哢哢的響。李秀
玲掏鑰匙開門,張曉芬也回了家。周向紅躺在那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只覺得心
里一陣一陣的發熱。她屏住呼吸,直到李秀玲洗漱完畢進屋睡覺,這才放松下來。
白天的事一幕幕從她腦海中滑過,這種苦難究竟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她伸手到胯
下輕輕摸了摸,陰部仍然有些充血浮腫,手指按上去,麻酥酥的疼,尤其是陰蒂,
大概是因為經常被胖子玩弄,變得尤其敏感,指肚點在上面都讓人受不了。她暗
暗的嘆了口氣,至少目前來看,胖子的精力被許姐分擔去了不少,這對於她而言
是件好事。想事歸想事,手卻沒挪開,她下意識的用手指輕輕撥弄著自己的陰蒂。
此刻躺在床上全身放松,心里那股熱火不斷撩撥著她的理智。疲憊不斷提醒著她,
今天已經再不能承擔什麽了,但那種受自己控制,恰到好處的酥麻一陣一陣從下
體傳上來,使人身心莫名的愉悅。黑暗的房間里,她就這麽漫無目的的逗弄著自
己的器官,盡管意識到了此刻自身行為的異常,但她下意識的將其歸結於那杯茶
水的藥效未退,而自己現在的行為,是在解毒。高潮悄無聲息的突然噴發,周向
紅差一點喊出了聲,急忙自己捂住嘴,在床上像一條離了水的魚一樣扭動起來,
抽搐了七八下才漸漸平靜下來,張著嘴無聲的大口喘息。春潮退卻,困倦就如一
塊厚重綿實的黑絲絨布那樣蒙了上來,她連手都沒來得及從褲衩里抽出來就昏睡
過去。

  第二天上午陰天,下午漸漸掉起了雨點。周向紅出去扔垃圾,走到樓道門口
才發現外面下大了。王雅麗正拎著一個塑料袋,拿包擋著頭往這邊跑。周向紅連
忙打招呼:「喲,快點快點,澆著了吧?」「可不是麽……天氣預報還說今兒不
能下呢……我掉雨點就往回走,買桔子耽誤一會兒,剛到樓頭就下大了……」王
雅麗進來後一邊拂著身上的水珠一邊回答。「天氣預報那玩意有時候不準……」
周向紅跟她一起上樓:「這天兒出門你得帶把傘吶,秋天的雨,澆濕了容易感冒
……」「嗐!要早知道下雨挨澆,今兒我就不出去了,公園都沒幾個人,白轉悠
一天……姨,這桔子好,你拿點兒……」王雅麗自覺有些失言,急忙把塑料袋遞
過去。周向紅推讓著,倆人直到三樓,各自掏鑰匙。「完了,媽呀我記得我帶了
啊……」周向紅剛要關門,聞言又走出來:「咋啦?」「哎呀,我記得我帶鑰匙
了啊……可能剛才買桔子時候掏掉了……」王雅麗哭喪著臉回答。「別急,你再
找找……」「都找過了,平時我就把鑰匙放這包里的……」「沒事沒事,要不
……你先上咱家來待會兒。等秀玲她們回來吃飯時候就好了……」「哎呀,那可
謝謝你了姨……不行,我這咋做飯呢……」「嗐,沒事!今兒晚上就都擱咱家吃
吧,你們都是秀玲朋友,咱又住對門……」



               第六十一章

  王雅麗沒拿自己當個客人,打進門放下東西,就開始張羅著幫周向紅幹活。
這家里的東西有不少還是搬過來時她幫著布置的。反倒是周向紅弄得挺不好意思,
但看她也不像是個耍心眼的人,又是個晚輩,推讓了幾下看時間不早了,只好帶
著她一起擇菜做飯。王雅麗十幾年勞改生活過下來,之後又一個人漂泊,對這種
家庭式的氣氛格外感覺親切,周向紅平時一個人在家(兒子不算),實在是缺少
能在一起說說話的人,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心理壓力大,也樂得和她交流。倆人
邊擇邊嘮,從一些基本情況說起,當聽到王雅麗經歷了十幾年苦難時,周向紅感
慨頗深。看王雅麗的相貌,她一直以為已經四十出頭了,之前還對她叫自己姨有
些別扭,這麽一聽才明白,這孩子是遭了大罪的。王雅麗也對周向紅家的境遇稍
稍了解了些,關於她兒子的狀況和家庭經濟上的困難,十分唏噓。由此倆人又嘮
到了李秀玲以及張曉芬。周向紅對於此時二人「工作」的了解,還僅限於在舞廳
里被人摟摟抱抱占點便宜揩揩油,這也是她聽別人說的。雖然她自己如今覺得醜
事頗多沒臉見人,但不妨礙在心里一直把李秀玲還當做一個好女人,忍辱負重,
淺涉泥潭。張曉芬又提醒過王雅麗不要和李秀玲的婆婆說走了嘴,因此她只是不
輕不重的感慨了幾句,就想把話題往偏了帶,結果沒想到周向紅的話題偏是偏了,
卻沒偏出去多遠,問起了她的工作。

  中國自古有句老話: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字面意義說的是女人性生活
糜爛,卻還要給自己樹立起貞潔的名聲。王雅麗有自知自明,自己做的就是個婊
子活兒,倒是從打幹上這一行起,就沒想過還要維持什麽貞潔的名頭。沒辦法,
混口飯吃活著唄,就這麽點兒老天爺賞下的本錢了。但不在乎不代表就可以將其
擺在明面上宣揚。廉恥這種東西,可以藏起來不用,但終歸是知道的。可倆人如
今住的對門,每天迎來送往那些個男人,周向紅不可能一點兒都沒察覺,自己剛
剛又說漏了嘴去公園,那地方能有什麽討生活的路子。之前張曉芬倒是和她提過
幾回,讓她去舞廳賺錢。但王雅麗去了兩天就不去了,一來她不喜歡那里面黑暗
的環境,音樂也響得震人心肺;二來那種在大庭廣眾下就和男人肏屄的套路她也
接受不了。賣屄也得圖個自己心里舒坦吧。這事兒要是一說破,誰能相信一個好
女人能和一個在公園拉客的妓女住在一起,勢必就會拐帶上張曉芬,也就捎帶扯
出了李秀玲。她只好含含糊糊的說自己沒固定收入,天天做點零活兒混日子,趁
著周向紅沒反應過來,趕緊張羅著淘米燜飯。周向紅也就是隨口一問,沒往心里
去,被她打岔一忙乎,也就把這茬丟腦袋後面去了。

  晚飯時間李秀玲和張曉芬一起回來了。有王雅麗幫著做菜看家,周向紅頂雨
去接孩子也從容不迫了許多,飯桌上於是誇了王雅麗幾句,還招呼倆人以後常來
吃飯,就當是自己家一樣。不麻煩,條件不行就是家常菜,添兩雙筷子而已。遠
親不如近鄰,近鄰不如對門,周向紅明白這個道理,雖說都是女人,但難免將來
有個什麽事情會麻煩到人家。再加上李秀玲和她們熟識,作為唯一的長輩,她有
必要幫著李秀玲去維護人際關系。她倒也不會說什麽場面話,都是真真切切的關
心,但對於張曉芬她倆而言,常年在外漂泊,王雅麗如今更是連家都沒有,越是
樸實的話,越能感受到家庭的溫暖,這頓飯吃的也是格外舒心。飯後李秀玲和張
曉芬又趕回了舞廳,王雅麗主動幫周向紅收拾碗筷,都拾掇利索了才拿著張曉芬
留下的鑰匙回家。等到給兒子收拾完打發躺下,又哄睡了孫女,周向紅坐下來喝
點水歇會兒,這才反應過來之前王雅麗關於自己的工作說得甚是模糊。可那畢竟
是別人的事,如今她腦子里亂得很,在李秀玲面前又要盡力維持著正常的狀態,
也就沒有深想下去。

  日子就此一天天過去。胖子五六天兒的總要找她過去玩弄一次,有時是她自
己,有時和許姐一起。漸漸的她甚至開始有些習慣了這事,許姐看樣子也是。胖
子讓她們喝水,她們就喝,喝完沒一會兒,就會感覺到心里像著了火,下身也癢
的難受,對胖子的雞巴不自覺的就生出一種渴求的欲望。然後就是被按在沙發上
或者炕上,玩弄、肏屄,各種花樣。胖子大概也是有感於之前那次許姐的狀態,
再沒敢給她們下那麽猛的劑量。藥效混合著認命了的心態,再加上胖子時不時的
還帶著她倆看那些黃色電影,日本的或者歐美的,倆人逐漸就放開了,倒從中找
到些性愛的愉悅來,還學了不少姿勢。至少周向紅是這樣的。她其實並不認可自
己有這種轉變,每次從胖子那里討要回照片,雖說立刻就銷毀了,也還是在心里
默默記著數量。但在慶幸自己一步步接近目標的同時,卻也開始漸漸感覺到那些
缺失了十幾年的滋味。這種意識上的改變是隱晦的,逐漸積累。有時從胖子那里
回來,藥物似乎還有所殘留,刺激著她晚上還會忍不住自己再手淫一番。對於丈
夫和老趙,周向紅終究是羞愧的,習慣性把那些記憶壓制下去,於是胖子那根猙
獰的雞巴倒時常會在心里浮現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某一次周向紅獨自侍奉胖子的時候,正仰面朝天被肏著呢,
一個人突然推門進來,把她給嚇了一跳。周向紅頭朝炕里,只用眼角瞥見進來的
是小國,他一眼看見炕上胖子正壓著周向紅就樂了:「喲,哥你忙著吶,今兒換
她了啊……」胖子扭頭一看是他也沒客氣,回過頭來雞巴都沒停:「啊,你先坐
著,一會兒咱倆再嘮。」周向紅想要起來,至少遮掩一下,就這麽讓小國看著胖
子肏弄自己,實在是羞恥到了極點。但她根本起不來,胖子分開摟著她的腿彎壓
在她身上。小國竟然也沒避諱,坐到沙發上抽起煙來。從他那個角度,必然能看
見自己被迫大張著向上承接胖子肏弄的屁股,甚至倆人交合的地方大概也是一清
二楚。她痛苦的想著,把臉扭在相反的方向緊閉著眼,並且在極度的羞恥中達到
了高潮。這使得她更感覺無地自容,直到胖子射了精,她強撐著遮遮掩掩的下地
給他收拾了,這才被放走,以至於精神恍惚,幾乎絆倒在院子里。回頭她想了一
下,大約許姐在這里時也是經歷過這樣的事了。

  王雅麗和她漸漸熟絡起來,時不時買點東西送過來,再幫著做點家務。張曉
芬有感於在她家吃了不少飯,周向紅娘倆又不肯要錢,抽空還去批發市場給樂樂
買了兩套衣服。四個女人說不上相依為命,到底是關系越來越親近,只是仨人對
彼此平時做的事心知肚明,單瞞著周向紅一個人而已。

  而周向紅,又何嘗不是在瞞著她們三個。

  頭元旦的時候,李秀玲從原來的社區領到了一筆所謂的「臨租補償」,說白
了就是獎勵那些積極配合拆遷工作的人,名義上用來補償一些租房款的錢。不多,
但畢竟有,再加上將來的回遷房,雖然可能需要等待很久,想起來卻也很是讓人
高興。李秀玲去領錢的時候捎帶著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老房子那邊如今兩極分
化,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剩下的誓死要當釘子戶,人在陣地在。按照社區的解釋,
這樓盤什麽時候能重新蓋起,很大一部分要看拆遷工作什麽時候能做完。政策上
的事,她也不是太懂,但因此不由得也生出幾分對釘子戶的怨恨來,人民內部團
結,必然由人民內部矛盾來瓦解。又聽說最近動遷工作進行的很不順利,釘子戶
們和拆遷辦的人已經發生了好幾次小規模沖突。回想起安大媽的嘴臉,李秀玲也
是心底釋然,就安大媽那樣的人,早晚沒有好下場。

  兩三場雪過後,轉眼就到了年底。小娟和琳琳回了老家,張曉芬照例也是要
回家去看看的,王雅麗無家可歸,因此留了下來。臨近年根,也不知胖子是個什
麽情況,半個多月也沒找周向紅,因此她心里也亮堂了些,看王雅麗孤零零一個
人不落忍,邀請了她一起來家里過年。三個女人帶著孩子,連大壯一起,張羅著
做菜包餃子看牛年春晚,氣氛挺溫馨。

  轉過年來各人陸陸續續的回來,一切照舊。只是李秀玲發現,琳琳像變了個
人似的,再沒有年前那種淳樸青澀的勁兒,反而講究起穿戴來,而且站到了黑燈
和亮燈舞池的交界處。那個地方的女人在亮燈的地方陪舞也行,拽去黑燈那邊摸
摸胸也行,但一般不接大活兒。這丫頭之前一直省吃儉用的攢錢,且從不涉足黑
燈這邊,不知如今怎麽轉了心性。李秀玲找了個機會問小娟,這才知道過年這幾
天出了變故。「也是怪我,誰能想到那個王八蛋回頭就到處宣揚,結果把她給連
累了……」原來頭年的時候小娟在舞廳里遇到個老鄉,那男人也是在外打工,好
像是建築工地上給人幹瓦匠活兒的。年底老板結錢,不知怎的腰包一鼓就想體驗
體驗城里人的花花世界,喝完酒摸進了舞廳,然後就摸著了小娟。那麽個環境里,
小娟怎麽可能掩飾得過去,後來心想著倒不如把他伺候舒服了堵堵嘴,還特意求
著別把這事兒往老家去說。瓦匠當時答應的挺痛快,玩的也挺盡興,後來倒是沒
回老家去說——半路上就把這事兒透給了別人。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好事不出
門,壞事傳千里,尤其在農村。等到倆人回了家,村里把這事兒都傳開了。因此
也傳到了琳琳那個對象的耳朵里。琳琳是和小娟在一起的,這事兒大家都知道。
於是倆人的關系就此涼了。琳琳挨了家里人的打,小娟在家的日子也不好過,但
人窮誌短,她寄回家里的錢可是實實在在的,家是沒法待下去,行李大多還沒打
開就拿了再出來,竟也沒人攔著她。倆人算路上一共也才就走了五天,出村的時
候琳琳她媽攆在後面罵,說讓她死在外邊,又咒小娟不得好死。小娟沒往心里去,
但她知道琳琳這孩子傷心的不是因為和家里決裂,而是對象的嫌棄。舞女這個行
業,如果單純看收入,其實是不低了,之前琳琳一心想攢錢回家去結婚,如今對
象黃了,感情受到了打擊,自然少了許多顧忌,多少有些自暴自棄的成分。

  小娟央求李秀玲找機會幫著開導開導這丫頭,可李秀玲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她倆。中國人自古就有註重女人貞潔的傳統,再說她們吃的確實是一碗不要臉的
飯,除了嘆息也就沒再多說什麽。轉過天她和張曉芬聊起此事,後者也只是稍稍
驚訝了一下:「喲,我說這幾天看這丫頭不對勁呢……算了,人家那閑事咱就少
管吧……都是命!」李秀玲轉頭想想也對,但畢竟小娟和自己開了口,還是趕上
和琳琳在衛生間碰著面的機會,多少說了幾句。張曉芬倒是和她提起了之前的一
件事,還是關於她去年來找卻沒找到的那個朋友,居然今年過年也沒回家,整個
人毫無音訊生死不明,家里人已經報了警,大過年的還跑來S市找了兩回,結果
無功而返。

  倆人沒什麽頭緒,胡亂猜測了一番就此作罷。賣身的女人流動性大,反正走
到哪里都有市場,確實不好掌握行蹤。實際上像李秀玲這樣就在家門口操持皮肉
生意的人並不多,大部分女人都離家外出,哪怕僅僅是距離幾十公里的地方也行,
主要是怕遇上熟人過於尷尬。雖說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里子面子
早都讓人玩遍了,但任誰也是希望能在自己熟悉的環境里維持一個正常的形象。
李秀玲也是沒辦法,拖家帶口的,她要是走了,遇到個大事小情的,全家只好關
起門來等死。

  一晃過了元宵節,胖子突然有一天找周向紅。她收拾了過去,推門進院,在
外屋跺了跺腳上的雪,進屋就看見胖子臉色發黑,也不知是遇上了什麽不高興的
事兒,許姐看樣子也是剛到,剛脫了羽絨服放到一旁。過年這段時間周向紅是表
面輕松,實則內心忐忑。這一路上她胡思亂想,一會兒琢磨著怎麽求胖子要膠卷,
一會兒猜測胖子又會怎麽玩弄自己,想著想著胖子那根雞巴就開始在腦海里轉,
轉得心里發虛,下身發癢。胖子大約是真情緒不好,既沒給她倆喝什麽藥,也沒
有什麽前戲,三下五除二把倆人扒光了拽上炕就肏弄起來,而且下手頗重。周向
紅雖說一直和許姐沒什麽交流,但這麽多回下來,多少也找到了默契。倆人分工
合作,一人被摳屄,另一人就用奶子給胖子按摩;一人被肏,另一人就負責自慰
給胖子看。偶爾倆人還能表演個虛凰假鳳的勾當,既互相慰籍,也撩撥胖子。大
約這段時間胖子也沒找過許姐,周向紅看見她的陰毛密密紮紮長了出來,從下腹
一直到兩腿之間連了片,確實是茂密,邊緣倒很整齊。她最後一次看見許姐的屄
光板沒毛還是在年前,看來她過個年也懈怠了。中國女人畢竟比不得美國女人,
人家流行的是媽媽送女兒剃刀,講究下體沒毛幹凈衛生。胖子罵了許姐幾句,許
姐低眉順眼的表示今兒來得急,回去就接著剃。如今她也不像去年那樣只會低聲
哼哼著任由胖子擺布了,聲調和花樣比周向紅還豐富多彩。但周向紅多少看得出
來,許姐眼神里偶爾會流露出那麽一絲隱忍與堅持,一閃而過就變幻成淫靡繼續
迎合著胖子。

  倆人賣力的侍奉著,奈何胖子像吃了槍藥一樣,稍不順心就連打帶罵。也不
敢多說什麽,她倆唯恐惹惱了他,只盼著快點把他弄舒服了好結束這一切,倒是
越發的賣力氣起來。一人一會兒給胖子裹了雞巴,周向紅先騎在胖子身上「仙女
坐蠟臺」,胖子讓她倒坐著,隨後等她動起來之後,就抽冷子的扇起了她的屁股。
這種無法預料的刺激和疼痛導致她伴隨著巴掌落在臀肉上清脆的聲音,無規律的
抽搐著下體的肌肉,因此也為胖子帶來格外的快感。許姐在一旁正眼神迷離的邊
叫邊手淫,冷不防奶子也被胖子扇了兩下,驚叫一聲,手上卻沒敢停下。胖子稍
稍順了氣,一只手繼續扇周向紅的屁股,另一只手就伸到許姐胯下摳進去。許姐
捧著被他扇紅了的奶子,繼續作享受狀。不大會兒胖子把手抽了回來,周向紅還
在上下起伏呢,陰道里被雞巴抽送得又麻又癢,忍不住哼叫著。正是雙腿用力下
體放松毫無防備的時候,只覺得後面屁眼一緊,一個硬物略帶潤滑就突然隨著她
屁股下沈的勢頭抵上來捅了進去——倒像是她自己坐上去的一般。



               第六十二章

  她嚇了一跳,連帶著疼,猛地往前一躥,嗓子里嗚嗷一聲。人體的肛門括約
肌分內外兩層,外層自然放松狀態常閉,以抵禦外界異物和病菌逆向侵入腸道,
如果用力則會進一步收縮。內層自然狀態也是常閉,需要排出物質時用力則會推
動廢棄物並且促使外層括約肌擴張。因此被肛交對象正常用力方式應當是主動采
取排便式用力,使內層括約肌控制外層括約肌張開,這樣一來對方的器官才能夠
順利進入腸道。但周向紅心理和身體都毫無準備,猛然而至的外物刺激使得她身
體本能反應收縮外層括約肌,屁眼迅速夾緊。在某些較特殊的強奸案過程中,兇
手在被害人完全不配合的狀態下也成功將性器插入了被害人的肛門,主要是以暴
力克服了括約肌的阻礙,強行擴開插入。但就當事人而言,自身括約肌收縮的力
道和兇手入侵的力道會同時作用在其肛門上,再加上往往缺乏足夠潤滑,其痛苦
程度非常人可以想象,並且十有八九都會造成肛門撕裂的嚴重後果。在此也給各
位朋友提個醒,肛交需謹慎,如果非要嘗試,切記做足準備,且一定要安撫對方
放松並配合,否則一曲《花兒為什麽這樣紅》送給大家,歡迎傾聽慘烈的高音。
哦,再多說一嘴,急診科收治記錄上,也不乏因為被征服方括約肌收縮過緊且征
服方又急功近利用力過猛,導致陰莖海綿體和恥骨連接處的肌腱發生斷裂的情況。

  總之別老想著花式玩弄女性,女性應當是用來被愛的。括約肌里面的直腸較
寬松且非常柔軟,並不能帶來什麽實際意義上的快感,女性身體的其它部位,論
體驗感哪里都比肛門強,真的。當然,以上所有說明,不包括也不針對Gay。

  周向紅屁眼被強行突入,火辣辣的疼。雖然胖子手指上帶著不少許姐的淫水,
但括約肌被突然撐開,尤其是她下意識的還夾緊了屁眼,結果造成了括約肌更激
烈的疼痛。胖子這一戳有備而來,大半的手指一下子就深入到了她體內,她往前
一躥,他彎曲手指一勾。周向紅立刻吃痛停了下來,也不敢回頭,只是微微扭著
屁股求饒,結果又被罵了兩句,不得不被他勾著,重新坐回到雞巴上,再動起來
就明顯慢了許多,下意識的不斷收縮著屁眼。但手指夾在中間,無論如何括約肌
也不能恢複原狀,這種極其別扭的感覺不斷刺激著她的神經,引起一陣大便不通
暢般的難受,以至於呼吸似乎都跟著不順暢起來。但她反複的夾緊同時也帶動了
陰道肌叢,胖子固然從中得了好處,就連她自己也能感覺到,體內的那根雞巴明
顯摩擦效果增加了許多,倒是使她更多的感覺到了抽插的快感。

  男性直腸前壁如果被刺激,力道能夠觸及前列腺時,會直接引起會陰神經反
應。而女性因為沒有此腺體,只會感覺到直腸內壁受到刺激時所反饋的信息。雖
然直腸並非性器官,但並不代表其不能從性愛中獲得快感。人體陰部神經由骶叢
發出,之後才分出肛神經、會陰神經與陰莖背神經。所以當直腸和肛門受到刺激
時,會形成類似於性快感的神經反射,最典型的表現就是便秘忽然通暢的時候。
古典名著《金瓶梅》中與西門慶有染的王六兒,「有一件毛病,但凡交媾,只要
教漢子幹她後庭花,在下邊揉著心子繞過。不然隨問怎的不得丟身子。就是韓道
國與她相合,倒是後邊去的多,前邊一月走不的兩三遭兒。」大約就是其會陰
神經反射不強,反而肛神經較敏感的緣故。但這樣的僅占少數,大部分女人肛交
時並不會獲得足夠的快感。手指就在那里,不適應也得適應。屁眼還是火辣辣的
且合不攏,但至少比最初稍有緩和。再加上陰道內壁和雞巴更多的接觸,快感多
少也沖淡了疼痛。只是這種屁股里塞著東西,同時陰道還被肏弄的感覺,說不出
的別扭,但刺激。她來之前上過廁所,肚子里倒是幹凈的,胖子的手先是隨著她
的屁股一起動作,這讓她除了感覺屁眼夾著東西外,倒也沒有過多的感覺。過了
一小會兒,就改為把手指斜著豎起來,於是她每一次沈下屁股,都會主動的把雞
巴和手指同時坐進深處,然後拔出來大半,再坐回去。下體前後夾攻的滋味非常
特別,帶給她的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快感,還有心理上極其刺激的羞恥。但她始
終不能適應肛門被摩擦而產生的疼痛,哼叫中帶著濃濃的哭音,動作也扭曲變形,
慢下來不少。

  「嘁,都他媽這麽大歲數了,還挺嬌貴呢……」胖子不滿的嘟囔:「你看你
許姐適應的多快!」他用力在周向紅的直腸內壁上摳了兩下,後者因此感到肚子
里一陣脹脹的麻癢。自打那次他用同樣的方法玩弄許姐的屁眼後,每次都要這樣
弄。許姐適應的也快,一開始還表示有點疼,後來幹脆任由他的手指在肚子里摳
挖。大約是上了年紀,她肌肉較為松弛些,再加上刻意的放棄抵抗,因此並不怎
麽遭罪。但周向紅一時間根本調整不過來自己的狀態,只是低頭咬牙堅持著。
「去去去,上一邊兒去!」胖子把手指抽出來,用力的扇了她屁股一把:「看看
你許姐怎麽舒服的!」周向紅如蒙大赦,連忙撇著腿挪到一邊,終於感覺屁眼閉
合起來,只是仍舊又痛又癢。

  胖子把許姐拽過來,後者按他的意思跪趴下來。胖子吐了口唾沫在手上,抹
了抹自己的雞巴,又往許姐下身抹。只是許姐一瞬間就哆嗦起來:「強子……你
……你要幹啥?」「老實趴著,沒看著你老妹兒那個熊樣麽?你給她打個樣兒!
」周向紅眼看著胖子扶著自己的雞巴頂在了許姐的屁股中間。許姐猶豫了一下,
還是閉上了眼睛沒再言語,只是身體忍不住微微的抖。胖子把住她的屁股,吸了
口氣腰上加勁開始往里頂。許姐從皺起眉頭,到表情痛苦,終於忍不住猛地呻吟
出了聲。「楞著幹啥,過來看看!過來!」胖子停下招呼周向紅,她只好爬過去,
眼光一瞥就看見胖子的雞巴已經紮進了許姐的屁眼里,那個碩大的龜頭完全沒入
進去,許姐屁眼上那些平時抽縮在一起的菊花般的褶皺,被完全撐開來,緊緊的
箍在雞巴周圍,本來深色的粘膜,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紫紅。之前胖子抹在雞巴
上的口水,隨著胖子緩慢但堅決的繼續推進,被許姐的屁眼擠出來,緩緩往雞巴
根的方向浸潤著。

  周向紅嚇得媽呀一聲坐到了炕上。之前胖子玩弄許姐的屁眼,甚至剛剛自己
被摳弄的時候,她的心里只有模糊的猜測。如今猛一下看到許姐的屁股中間插著
胖子的雞巴,這種場面實在已經超出了她對於性愛的想象。許姐屁股上的贅肉在
輕輕的抖動著,隨著胖子繼續用力往里深入,她的屁眼四周都隨之凹陷進去。乍
一看整個屁股仿佛是被雞巴破開成了兩瓣一樣。許姐痛苦的哼著,聲調卻也不高。
她大約是在之前被胖子玩弄的過程中找到了可以緩解這種痛苦的方法,只是雞巴
要比手指粗大許多,一時間還是難以接受罷了。胖子的陰毛終於貼緊在許姐的屁
股上,把中間的罪惡遮掩起來。許姐大口喘著氣,胖子挪了挪腿調整角度,然後
又慢慢的往外抽,於是許姐又開始呻吟起來。

  下身寬松的肌肉無意中給了許姐更多的保護,同時也為胖子帶來了便利。屁
眼對雞巴緊箍的力度是超乎於陰道的,但其實只有一圈,再往里就是軟綿綿的,
幾乎沒多少摩擦。但肛交帶來的不僅僅只有器官上的刺激,心理上對於女人近乎
於虐待的征服讓胖子精神大振,適應了幾下就開始持續不斷的抽插起來。他倒也
不敢動作太快,口水畢竟潤滑有限,屁眼疼不疼不知道,雞巴可是自己的。周向
紅手腳發軟,強撐著直起身來,用奶子來回磨蹭胖子的身體,紅著臉只是不敢去
看二人交合的部位。

  仨人正忙著呢,小國忽然一推門就進來了。周向紅下意識的遮攔了一下,其
實沒什麽能攔得住的,再說,上次她已經被他看遍了,還是在被肏的時候。許姐
稍稍俯下身把奶子壓在炕上——其實也沒什麽用,多少心理上是個安慰而已。小
國叼著煙,眼珠咕嚕嚕來回打量了她倆幾眼:「忙吶哥?」「嗯,閑著沒事解解
悶兒……你咋來了,事兒都安排好了?」「啊,都安排完了。」小國坐在沙發上,
往許姐胳膊中間瞄了瞄,後者閉著眼睛,把臉埋在胳膊中間。「行吧,那你等會
兒,晚上哥請客喝酒……」胖子說著聳動起來,而且比剛才快了些。許姐又發出
了哼叫聲,盡管她明顯盡量的在壓抑。聲音貼著炕面傳上來,悶悶的。

  胖子又動了幾下,一抬頭看見小國掐了煙,正摸著下巴坐那眼神飄忽:「要
不你先看會兒片兒?抽屜里有自己拿……」「啥片兒啊?」小國站起身來:「還
頭兩天那幾個啊?都看完了不是麽……」他走到電視櫃前,拉開下面的抽屜,拿
手在里面撥拉:「喲,這片兒哪整的啊?還是擱眼鏡兒那拿的?」「廢話,就他
家片兒多,不上他那拿,上哪拿去!……我看看哪個?」「這個……」小國晃了
晃手里的一個塑料扁盒,封面上印著一個豐乳肥臀的女人,白花花的露著肉。
「肏,別他媽提了,這片兒從頭到尾都他媽口活,一點兒真格的都沒有!」「嘿,
那也行,打發時間唄,我看看……」說著他把碟子拿出來,開了VCD塞進去,
又開了電視,轉頭坐回到沙發上,點起一支煙來。

  電視里傳出幾句嘰里呱啦的說話聲,然後就是女人刻意的呻吟。周向紅和胖
子一起看了幾回,知道那是日語。雖說不敢看,她還是不自覺的瞄了幾眼許姐的
屁股,然後就做賊似的趕緊收回目光。許姐大約之前也是排泄過的,胖子的雞巴
往外抽時,上面挺幹凈。有小國在,她扭扭捏捏的,總是不太自然。正魂不守舍
呢,胖子忽然說:「這麽的吧,讓她給你裹裹得了!光他媽看片兒,別憋出火來。」
這話是對小國說的,後者正叼煙瞇著眼睛看電視呢,聞言轉過頭一樂:「誰?她
啊?可拉倒吧哥……」他用手指著周向紅。周向紅嚇了一跳,這才回過神來,發
現胖子正用下巴對著她劃拉:「哎!說你呢!去,給我兄弟裹裹去!……沒事,
玩唄,你也換個口味試試……」後半句是對小國說的。

  女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雖說周向紅和胖子的交媾是
被迫的,但時間久了,多少就產生出一點「自己是他的女人」的心態來,當然,
還有個許姐在,因此「自己是他的兩個女人之一」。她從未想過,胖子會讓她去
服侍另一個男人,或者說,失身於胖子已經在她心理被多少認可下來,此時他指
使自己去讓另一個男人玩弄,甚至讓周向紅產生了一些與貞操相關的抵觸情緒。
她用哀求的眼神看胖子,希望他能改變主意,甚至雙手捧起奶子積極的往胖子身
上貼。但換回的只有胖子冰冷的眼神,和猛然揮手的一拽:「我肏你他媽聾了?!
麻溜的!等我請你吶?!」小國還在沙發上勸:「別介哥,你玩你的……要不我
出去轉悠會兒再回來……」「肏你媽的趕緊的!……小國你坐著!媽個屄的騷老
娘們欠揍是不……」胖子眉毛挑了起來。

  周向紅垂著頭下了炕。她的心里冰涼一片,自己在他心中,原來不過就是個
徹頭徹尾的玩物,毫不值錢。隨即她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自己可不就是個被脅迫
著的玩物麽,可笑夜深人靜自慰的時候,居然還能想起胖子肏弄自己的滋味來,
有什麽資格?!罷了,玩也玩了,弄也弄了,被誰幹不是幹,自己這副身子,到
底也就是個賤貨了……炕面往上反著熱氣,因此在炕上時並不覺得冷,但等她光
著身子下來,屋里的溫度就有些顯涼了。她穿了鞋,身體不住的微微顫抖,也不
知是心里冷還是身上冷,面無表情的走到小國面前,伸手解他的褲帶。小國還在
那兒說呢:「那哥……我就不跟你見外了哈……」胖子不耐煩的揮揮手。倆人之
間就像在談誰借給誰自行車那樣輕松,只是周向紅作為那輛隨便就被借給別人騎
的車,卻萬念俱灰。小國笑嘻嘻的伸手揪住她的奶頭,在她下垂的奶子上揉了兩
把,然後一抬屁股,就著她拽褲腰的勁兒,棉褲和襯褲內褲就一起褪到了大腿,
露出一根歪斜著尚未充血的雞巴來。周向紅慢慢的蹲下來,把他的衣服稍微往上
掀了掀,捏起那根雞巴,慢慢的張嘴含了上去。

  到底是年輕,雞巴從柔軟到硬挺,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小國叉腿坐著,看她
低著頭在下面吞吐起來,然後就抬頭繼續看起了電視。他的陰毛範圍不大,但很
密實,硬紮紮的戳著周向紅的鼻子和嘴唇,帶著一股不算太濃郁的男性味道。嘴
里的雞巴包皮褪下後,冠狀溝里泛著一點點微鹹。周向紅面無表情的裹著,心中
一片冰霜似的空白。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小國突然把手按在她頭上,她才感覺到
那條在她舌頭上嘣嘣顫動的雞巴突然開始抽搐並緊縮,隨後一股又粘又腥的精液
就從其前端直射出來,噴得她的上牙膛發麻,緊跟著又是一股,又是一股。雞巴
還牢牢的占據著口腔的大部分空間,她不能吐出那些骯臟的液體,也不敢吐出來,
只好嘔著往下咽了一口,到底還是收緊嘴唇,在他射完精之後把雞巴從中拔了出
來——一絲也沒漏,而後才轉過身蹲在一旁,咳嗽著幹嘔了兩下,把嘴里殘存的
液體吐在了地上。小國倒還在後面幫她拍了拍背。

  炕上胖子也射了精,許姐撅在那里呼呼的喘,最後關頭胖子開始沖刺,她的
屁眼結結實實承受了十來下狠的。簡單收拾完胖子就揮手叫她倆滾蛋了,想必是
有話要和小國單獨說。周向紅壯起膽子要照片,胖子不耐煩的讓小國從抽屜里翻
了幾張給她。後者拿在手里還欣賞了一會兒,嘴里嘖嘖有聲。兩個女人套了衣服,
默默無語的出來,許姐走路的姿勢很是別扭,一瘸一拐的邊邁步邊輕輕的抽氣。
周向紅這回倒沒怎麽被蹂躪,只是心理十分沈重。二人也沒什麽交流,在胡同口
分道揚鑣,各自回了家。

  此處節選自萬歷本《金瓶梅詞話》第三十七回——馮媽媽說嫁韓愛姐,西
門慶包占王六兒。「她」字原文為「他」,中國古文中第三人稱僅有「他」「之」
二字,「她」為劉半農1917年新造字,於其翻譯的英國戲劇劇本《琴魂》中
首用。

  打樣:東北方言,意為樹立榜樣,讓對方照著學。例:這都不會?哥先來
給你打個樣!



               第六十三章

  人生總有許多事要去直面,逃避和畏縮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關於屁眼被肏這
件事,周向紅回來之後想了很久才下定決心。眼看著胖子已經把許姐開了苞,自
己想要逃脫,萬無可能。她難得的選擇了一次主動,趁下一次胖子找自己之前,
必須提前適應。他不提及此事當然好,萬一真要硬上,自己好歹有個準備,真要
被肏也不會太痛苦。當然,她也想好了,這件事已經是最後的底限,自己再無可
退之路,身上也再沒有完璧之所。必須借著這個機會,和胖子盡最大可能的商協。
轉過頭她又想,許姐畢竟占了第一次,自己完全占據主動的可能性不大。但總也
得要試試,於是又暗暗的在心里略降低了些標準,盡量能得些好處就行。

  想法是不錯,實施起來困難。胖子一根手指就幾乎要了自己的命,那雞巴比
手指又粗壯了許多。她腦袋亂哄哄的收拾完家務,坐在那兒想轍,想著想著自己
就忍不住的哆嗦。人克服自己的恐懼感總歸是很困難的。第二天她想了一天也沒
敢行動,第三天又想,吃飯時在想,做家務時在想,上廁所時也在想,想得入神,
蹲了半天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目光落在旁邊的垃圾簍里。那里面有個酒紅色的
小東西,光滑的表面微微泛著光。那是李秀玲用完丟掉的一管口紅,前面是個圓
弧形的頭。

  周向紅打理完自己的身體,把口紅撿出來仔細打量了一下,又擰開來看看。
李秀玲用的是個便宜貨,管壁就是塑料的材質,和手指差不多長短,略粗一點。
帽兒是卡口,擰緊後中間的接縫還算嚴實,摸上去略微磨手,除此之外通體倒都
是光滑的。她想了想,先拿著洗了洗用毛巾擦幹,然後重新蹲下用手拿著慢慢伸
到胯下,把那個圓頭抵在了自己的屁眼上。觸感很奇妙,她稍微使勁按了按,塑
料和粘膜粘合在一起,牽扯著有點疼。洗面池下面就有肥皂盒,她伸手夠過來,
那里面有兩塊肥皂渣,因為長期浸泡已經成了面糊一樣的狀態。周向紅用手指挖
起一坨,在口紅上塗抹了幾下,想想又在自己屁眼上也塗了一圈,這才重又拿著
口紅抵上去。

  她是蹲著的,口紅從下往上抵在屁眼上,頂端塗抹的肥皂液順著就淌下來,
流到她的手上,她調整了一下捏著的角度,口紅有些滑不溜手。但這也證明了潤
滑已經足夠。她努力控制住口紅抵在屁眼正中的位置,然後深吸一口氣,手上開
始加力,只覺得像是頂在一塊堅實的橡膠上,與此同時屁眼也不舒服,那種從外
面想要侵入的感覺讓人心里發慌。口紅沒能突破進去,反而突然歪向一旁脫手而
出,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周向紅慌里慌張的撿起來,站起身拿到水龍頭下洗了
洗,邊洗邊想問題出在哪里。很快她就想明白了,在口紅傳來力道那一霎那,她
下意識的夾緊了屁眼。

  理論上的東西她是不懂。但當日胖子用手指摳她時的那種感覺她是記得的。
自己越是夾緊,那種異物侵入的感覺就會越強烈。她重新蹲下給口紅抹了肥皂,
深呼吸了幾下努力讓自己放松下來,這才又把口紅抵上去。屁眼不出意外的再一
次自動緊縮起來。放松,放松……她繼續深呼吸,腦袋里飛快的想著。女人上了
年紀,或多或少都會有便秘的情況,既然出得來,那就一定也進得去。她想通了
這點,努力控制著自己模擬排便時的用力方式,剛剛才排泄完,倒也不怕弄得不
好收拾。這一次她感覺到口紅受到的阻擋開始柔軟起來,手上略一使勁,在肥皂
的幫助下,終於突破了進去。

  口紅剛進去了個頭,屁眼又猛的下意識夾緊起來,差不點就把那個小東西推
出來。她急忙繼續呼氣、放松,保持排便式的用力,慢慢把口紅往里推,直到中
間那道縫隙卡在屁眼上才停下來。她試著再推一點,那道縫隙明顯磨著屁眼,略
有些疼,另外這玩意又短又滑,露在外面的已經不多了,她怕手指捏不住不小心
整個塞進去不好往外拿。於是這個小東西就卡在了她的屁股上,不用手頂著就有
要滑脫出來的傾向。屁眼感覺木木的,只是不能緊縮,一縮就會感覺到夾著硬物,
說不出來的別扭。

  第一步就算是成功了,她用手指捏著口紅末端,輕輕的抽插,又來回晃動了
幾下,感覺只要有所準備,要應付這個小東西也不算太困難,但隨即就想起來,
和胖子的雞巴相比,這東西實在是過於纖小了。許姐當天走路的姿勢清晰的出現
在她腦海里,還有胖子肏弄她時,緊緊箍在雞巴周圍那一圈粘膜,那些被完全撐
開了的褶皺,隨著雞巴的抽插泛出觸目驚心的紫紅顏色。之後胖子射完精擦雞巴
的衛生紙上,好像還帶著些血絲……失去了手指的約束,口紅被屁眼推出來掉在
地上。她用指甲掐著根部拿起來,站起身,這才感覺到屁眼有一點不自然的脹。
用水沖了沖那玩意後,她把它丟回到垃圾桶里。自己必須提前適應這件事,否則
到時候一定會遭大罪。她提上褲子,楞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屁眼上還滿是肥皂,於
是又趕緊脫了褲子蹲下擦,幸好沒弄到褲衩上,邊擦邊想還有什麽東西能利用上。

  廚房里有新買的菜。黃瓜第一時間被否決了,那玩意表面的疙瘩想起來就讓
人瘆得慌,茄子又太粗大。再說這兩樣是要用來做菜的,不能糟蹋了。她攥著手
轉了兩圈,最終才從櫥櫃里翻出一根老舊的搟面杖來,指甲把手掌的肉都摳出了
深深的印記。

  這是一根尺寸較小的搟面杖,用得年頭久了,木質已經變了顏色,表面也磨
得足夠光滑。周向紅把它抄在手里,默默的和胖子的雞巴做了個比較,搟面杖是
個中間較粗兩頭略細的圓柱形,長度是足夠了,但論尺寸比胖子的雞巴還要稍細
一點,尤其是和龜頭相比。聊勝於無,她一時半會也想不出比這玩意更合適的東
西。想到自己即將做的事,周向紅還是緊張得直哆嗦。她在心里暗暗給自己打氣,
要想將來不遭罪,現在就得對自己下手狠一點,於是終於下定決心,拎著搟面杖
往衛生間走,走了兩步又轉回來,躡手躡腳的開了李秀玲那屋的房門。大壯正在
睡覺,她摸進去,輕輕拉開櫃子下面的抽屜,從角落里找出半聯避孕套來。那實
際上是搬家前某次李秀玲在舞廳用剩下帶回來的。搬家整理東西時被周向紅看見,
還以為是大壯沒病之前兩口子剩下的,因此也沒在意,和其它東西就一起帶了過
來。避孕套是她放的,如今原封不動的還在那里,這也無意中佐證了她的猜測。
同時她想,這玩意即使被李秀玲發現不見了,大概也只會認為是搬家時被丟棄了,
不會懷疑到她頭上來。實際上後者完全把這事都忘記了。

  她捏著避孕套退出房間,進了衛生間才仔細看了看,一共七個。撕開一個包
裝後,她把外面那層硬封小心翼翼的放在洗面池旁。這玩意必須單獨丟掉,不然
被李秀玲看見沒法解釋。之後把套子擼著套在搟面杖上。中國地區市面上銷售的
避孕套通常為中號,開口直徑33mm,闊度52±2mm,全長19cm,正
好把她手里的搟面杖從頭套到尾,還略有剩余。套子呈半透明海棠紅色,因為搟
面杖略細,被抻出了幾道豎褶。頂端距離儲精囊大約兩公分的地方,還有一片環
狀的顆粒凸起。周向紅也沒怎麽太註意這些,實際上李秀玲那次是買錯了,所以
沒用完。她褪了褲子蹲下去,用手挖了肥皂液抹到上面,又給屁眼也抹了一層,
這才用手拿著搟面杖往下探過去。人的眼睛和四肢協調具有一定的同步性,沒有
視覺上的指引,她摸索著也沒對準,搟面杖的頭刮在會陰部位,也就是女性大陰
唇後端聯合與肛門中間的那個位置。她急忙低頭去看,實際問題出在搟面杖的長
度上,而她偏偏蹲的太低,以至於那根棒子的下面卡在了地面上。周向紅不得不
稍稍抬高了屁股,使勁低頭,眼睛看著雙手把那根搟面杖的頂端抵在了自己的屁
眼上。因為有肥皂液,屁眼被摩擦到的時候,是一種冰涼的滑膩。搟面杖的下端
支在地上,之後的情形她就不敢看了,抬起頭深呼吸了好幾遍,她在心里給自己
鼓了鼓勁,這才閉著眼睛咬緊牙關,排便似的下腹用力,而後用手扶著那個要命
的玩意,把屁股慢慢的往下沈,結果試了幾次也沒成功,就在幾乎要放棄的時候,
屁股才突然感覺阻力一輕。

  完全不同於之前的口紅,盡管有潤滑,搟面杖突入進去的時候她還是感覺到
了一陣疼痛,那玩意完全是強行撐開了括約肌頂進去的,避孕套上的顆粒還對屁
眼造成了一些額外的摩擦。這一瞬間她感覺自己連喘氣都開始有些困難,大張了
嘴發出一陣壓抑的低鳴,腿肚子也抑制不住的發抖。屁眼被塞得滿滿的,不由自
主想要收縮,偏偏每次收縮都被無情的擋住,讓人說不出的別扭。她猛喘了幾口
氣緩緩,萬事開頭難,既然進去了,後面大約就簡單些了,這才繼續往下用力坐。
肚子里明顯感覺到一種麻木的脹,搟面杖的頂端帶著涼意,一點點深入到她的直
腸中,偶爾刮蹭到里面堆疊的腸壁,帶起一種沈悶晦澀的癢。她用手摸了摸,估
量了一下還露在外面的長度,感覺差不多了才又停下,接著大口喘息。

  該死的胖子……這是如釋重負後她腦海中第一個浮起的念頭。太遭罪了,他
怎麽就能想出這麽折磨人的花樣來。她想著,又稍稍往下沈了沈屁股,直到感覺
搟面杖又遇到了阻力,同時肚子里傳來一陣硬物頂到內臟的感覺才停下來。此時
那玩意已經大半深入了她的體內,除了屁眼依舊非常不舒服外,別的倒沒什麽特
殊感覺。她深呼吸,慢慢的讓自己放松下來,屁眼失去指令,立刻緊緊的夾住了
搟面杖,並且使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收縮,於是那種怎麽也收縮不起來的感覺又開
始無規律的刺激著她的神經。好一陣她才稍稍適應了目前的狀況,腿已經蹲麻了,
衛生間里只有一個小板凳,她現在卻也坐不下去。然而胖子的肛交絕不會像現在
這樣只是插著不動,她需要換個姿勢,繼續讓自己適應,同時也緩解一下流失過
快的體力。

  在這里肯定實現不了,她想了想,決定回屋上床。把搟面杖拔出一半的時候
她猶豫了,如果全拔出來,一會兒勢必就還要插進去。那種滋味她需要時間才能
提起勇氣再嘗試。思慮再三她把心一橫,決定就這麽走出去,雖然困難了點,但
總比重新插一次要強。從衛生間走回自己屋子里也就十步八步的距離,咬咬牙堅
持一下吧。下定決心後她一手繞到屁股後扶住搟面杖,一手提著褲子慢慢站起身
來。那玩意硬撅撅的隨著她的動作,變成了一個斜後的角度杵在她屁股中間。她
試了一下,不能完全站直了,一直起腰,兩瓣臀肉就把搟面杖夾在中間左右推動,
於是只好稍稍向前傾著,把屁股擺出一種往後撅的狀態。

  一邁開步,隨著動作那玩意的頂端就在身體里攪動起來,好像是來回的刮蹭
著腸壁,不疼,倒有些癢,悶悶的。只是兩腿因為插著這玩意,總感覺不怎麽使
得上勁。她用提褲子的那只手拉開門,然後挨著門邊慢慢挪了出來。屋子里靜悄
悄的,她倒是不怕被看見,反正大壯即使醒了也出不來。此時的場景既淫蕩又滑
稽,這個年過五十的女人褲子掛在膝蓋下,下體完全暴露出來,彎腰撅著屁股,
撇著雙腿一步一挪,每挪一步都要喘兩口。她向後撅起的屁股中間插著一根裹著
避孕套的棍子,在外面只露出一小截,像一根紅色的小尾巴,被她用手扶住使其
不至於掉出來。她一步一步的挪進了屋,小心翼翼彎下腰側挨在床上,然後笨拙
的慢慢把腿抬起來往里面滾,最終仰面朝天雙腿舉起的躺了下來。周向紅努力把
腰弓起,頷住下巴往下看了一眼,從自己陰部看過去,那根搟面杖稍稍露出一截。
她生出想要拿面鏡子來反射著看仔細的想法,但最終還是沒敢直面此時自己下賤
的行為。轉而用手捏住搟面杖,嘗試著慢慢的抽動起來。

  往里頂的時候感覺並不大,只有屁眼被帶得向內凹陷,有種被誰堵了嗓子眼
的錯覺。但只要向外抽動,下腹就會生出一種便秘正在通暢似的快感,讓人莫名
的愉悅。但這種快感是短暫的,內心渴求的通常並沒有真正到來,就又轉變成了
喘不上來氣的堵塞感。她來回抽動了一小會兒,極力忍耐著自己被這兩種感覺來
回轉換得頭暈目眩的感覺,直到再也無法忍受才停下來,腿也擎得累了,必須休
息。她慢慢放下雙腿,盡量保持著岔開的姿勢,把自己的身體在床上小心翼翼的
放平。搟面杖仍然插在那里,不抽出來的原因是她想至少讓身體適應這種被擴張
開的感覺。有備無患,多鍛煉鍛煉終歸是好的。就這樣躺了好一會兒,期間她還
嘗試著翻了個身,跪趴在床上模擬出被胖子擺布成屁股高高撅起的姿勢從後面侵
犯是一種什麽情形,直到感覺屁眼那里似乎已經沒有多少脹痛感,這才慢慢的把
那根要命的玩意抽出來。屁眼重新獲得自由的那一剎那,她甚至能感覺到括約肌
並沒有第一時間緊縮在一起,而是慢慢的恢複原狀,直到最後也還是有一絲暢通
的感覺存在,里面的直腸內壁終年不見新鮮空氣,感覺微微的涼。肚子里仍然有
種似乎什麽東西存在的感覺,讓人想要將其排泄出來。那個剛剛填滿了她腸道的
玩意已經褪去了戰袍,此刻就安靜的橫在手邊。她下意識的用力夾了一下,屁眼
因此終於在感覺上重新閉合起來,但也木木的發脹,且有點疼,腸道仿佛也因此
收縮蠕動了一下。

  周向紅起身下地,走起來的時候感覺極其不自然,屁眼總像是還有一點什麽
東西存在,粘在臀肉之間,別別扭扭的。她在衛生間里蹲下,嘗試著排便,半天
也沒等出什麽來,於是確定肚子里的是錯覺。用水清洗殘留在屁眼上的皂液時,
手指摸上去才發現,那里向外凸出成了一個小團,肉肉的,摸上去觸感有些模糊,
還有一點疼。她知道那里平時的樣子,那些菊花似的褶皺,基本是平整的。最終
她還是拿來了鏡子,照過去才發現,屁眼腫了,不太嚴重,像是火山隆起的形狀。

  由此可見當日許姐承受了怎樣的痛苦。都清理好後她認真的想了想,最後用
一個空藥瓶去廚房倒了些豆油裝在里面,然後把蓋子擰緊,和剩下的六個避孕套
一起包在一塊手帕里。下一次胖子再召喚自己,一定要想著把這些東西帶上。或
許到時候用不著,但真要到了最後關頭,這起碼能給自己的身體一些保護。經驗
歸經驗,人和動物的關鍵區別,就是會制造並使用工具。她楞楞的看了一會兒手
帕包,忽然用手捂著臉無聲的抽泣起來,自己究竟是造了什麽孽,才得了這樣的
報應。哭了一陣,她抹幹凈臉上的淚水,把手帕包塞到櫃子的角落放好。報應就
報應吧,打碎了牙齒往肚里咽,下賤女人,自然就得繼續下賤。



               第六十四章

  沒過幾天,Bp機又震動了。這段時間里周向紅又嘗試著自己用搟面杖鍛煉
了一次,手帕里的避孕套因此減少成了五個。她多少對此事有了點信心,不再像
最初那樣充滿了畏懼。到了胖子家胡同口,正好迎面遇到許姐,兩個女人點了點
頭算是打招呼,然後沈默著一起進了胖子的門。照例是伺候胖子,胖子依舊黑著
臉。但讓周向紅暗自高興的是,到最後自己衣兜里的那個小包也沒派上用場。許
姐也帶了避孕套,以及一小盒醫用凡士林。胖子肏弄她們從來都不戴套,考慮到
年齡因素,倆人也不用顧忌是否會因此懷孕。但肛交畢竟別辟蹊徑,衛生上面不
能和正常渠道相比,因此胖子從善如流,在搞許姐屁眼之前讓周向紅給他戴了套,
用嘴戴的。具體做法是讓周向紅叼著套子前面的儲精囊,而後他用雞巴捅過去,
在深入她嘴里的同時,她的牙齒和舌頭輔助著也就把套子戴了上去。她笨拙的弄
著,反複幾次才讓胖子滿意,而且為了戴到根,雞巴捅的著實不淺,周向紅感覺
都杵到了自己的嗓子眼里。再加上避孕套上面那種帶著味道的粘滑油脂,還有粘
在雞巴上的她和許姐的淫水,使她好一通幹嘔。好在看在那盒凡士林的面子上,
胖子又一次肏了許姐的屁眼。和自己被放過相比,這些事也就不算多遭罪了。但
她從胖子的眼神中看出了些什麽,心中不由得哀嘆,自己這種運氣只怕是挺不到
下一次了。

  周向紅雖說沒遭大罪,但陰蒂和陰道也沒少被胖子玩弄。等到出門的時候,
兩個女人走路的姿勢還是都不正常。許姐雖說又被人走了後門,倒像多少適應了
些似的,當然她那盒凡士林也的確有效果,看上去整個人的氣色比上次出門要好
了許多,胖子的雞巴上也沒見著明顯的血絲。周向紅回家照例腰酸腿痛,心里也
陰霾不散,下次……下次大概就要輪到自己了……這兩天找機會還是再鍛煉鍛煉
吧……一晃半個月就過去了,胖子倒沒了消息。周向紅有時把這事拋在腦後,日
子過得挺舒心,有時想起來,就愁的跟什麽似的。終歸還是愁的時候占多數。這
期間她又鍛煉了兩回,身體明顯適應了許多,結束後屁眼也沒那麽腫了,第二回
弄之前,她還額外練了練用嘴戴套子這事兒,搟面杖挺配合。萬事俱備,只欠B
p機響,偏偏那小玩意就是不響。她也不敢主動去找胖子,於是只好這麽一天一
天的捱著過。

  一進三月份,就不像冬天那樣幹巴冷了,舞廳里的女人們也就隨之減了減身
上的衣物。春回大地,陌上花開,自然漸漸的開始招蜂引蝶。琳琳越發的打扮起
來,李秀玲還是沒忍住和她聊了一次,她轉了心性,如今心心念念的只是要賺大
錢,將來看誰敢瞧不起她。小娟對此也很無奈,但倆人本來就是要賺錢的,也就
由著她去了。女人一旦腦子轉了彎,就像脫了韁的野馬,行動上一路狂奔,最近
這丫頭不但給自己買了條金項鏈,還和一個常來跳舞的男人打得火熱,學著傍上
了「老鐵」。財不外露,尤其是舞廳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隔三差五的就有人不
是被偷,就是逮住了小偷。小娟和李秀玲都為這條項鏈勸了琳琳兩次,但她年輕
氣盛,全當了耳旁風,於是李秀玲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琳琳的「老鐵」姓閻,熟識的人都管他叫「大閻」,具體叫什麽倒不清楚。
三四十歲的年紀,模樣長得不錯,國字臉濃眉大眼,身材高大魁梧。每次來都衣
著得體,談吐風趣,出手也大方,常請客喝個飲料什麽的,舞跳得又好,因此深
得那些陪舞女人們的歡心。也不知琳琳從什麽時候就和他湊到了一起,倆人倒是
總在亮燈舞池里跳舞,極少去黑燈那邊。琳琳還是挺精的,不管和誰去黑燈,頂
多允許摸兩把乳房,不然立刻就叫停。仗著年輕,倒也從沒人對她來硬的。也犯
不上來硬的,哪都讓摸的女人多得是,不差她那對34A .所謂打得火熱,其實
也就是平時見著了接觸的多些,舞廳里摟著互稱老公老婆的多了,但能出雙入對
的可就少之又少。

  下午李秀玲陪人跳了幾曲,又去水吧接了個活,男的挺能折騰,半天才整出
來,她因此又多要了十塊錢。剛整完水吧就開始清場,出來發現舞池也變成了燈
火通明的狀態。多半是出事了,她想著,反正和自己也沒啥關系,進衛生間先照
了照鏡子,整理衣服,然後扭開水龍頭洗手,就聽見身後兩個女人邊走進來邊議
論,說的是有個女人剛才受了傷,被送去了醫院。她沒太在意,只是順便支棱著
耳朵聽。「媽呀你沒看著,老慘了!」一個女人咋咋呼呼的向同伴正描述著:
「當時就擱我旁邊,我正撩扯那男的呢,剛有點撩扯硬了,就聽嗷嘮一嗓子,眼
看著旁邊那女的咂頭嘩的就出血了……給他媽跟我跳舞那男的,嚇得當時就陽痿
了,雞巴縮成這麽大一點兒……肏他媽我白擱手給他整半天了……」倆女人因此
笑罵了幾句,另一個又問:「真是把咂頭給咬掉啦?我聽別人都這麽說……」
「哪那麽邪乎!沒咬掉,但是我看也啷當了……我跟你說啊,當時給我嚇完了,
腿都他媽軟了……那女的還有奶呢,跟著血一起往外滋……哎呀老血腥了,那叫
喚的都沒人聲了……」李秀玲聽到最後一句猛的一激靈,連忙關了龍頭,回身問
她倆:「哎,姐們,你說的這是啥時候事兒啊?」「就剛才,舞廳里都亂套了,」
女人夾了根煙,說著話噴出一股煙霧來:「你不知道?」「啊……我剛才沒在
……那女的叫什麽名啊?」「那我哪知道啊,擱這兒倒是見過,不熟……」

  李秀玲尿都嚇得憋回去了,急急忙忙往外走,身後那兩個女人還在抱怨:
「哎呀你說這不耽誤事兒麽!」「別著急,等警察來帶走人就完事了,這就是做
做樣子……」張曉芬正在舞池邊兒晃,被她一把拽過來:「芬兒姐,剛才咋地啦?
我擱水吧回來就聽見她們說,誰讓人給咬啦?」「小娟唄!」張曉芬大約是嚇的,
臉色也不太好。「咋整的啊她,嚴重不?」「別提了!等我擠到跟前,正好看見
琳琳扶她往外走,胸上血了呼啦的不知道多嚴重……咬她那男的讓看場子的給帶
樓上等警察去了,這王八蛋真他媽有病!」二人感慨了一會兒定了神,反正燈都
亮了,生意也做不成。李秀玲在警察來調查之前倒還接了個正經的陪舞活兒。

  轉過頭第三天,琳琳自己來了,倆人打聽了一下。當天小娟和一個醉漢進了
舞池,那男人摸出小娟有奶,非要吃,小娟想著這樣的人錢好賺,就沒推辭。不
料男人吃著吃著突然咬了她一下,她吃痛下意識一推,沒想到男人反應慢,牙齒
還沒松開就往後一撤步,結果小娟的左乳從乳暈連帶乳頭根部就被猛然撕出來一
個口子,去醫院直接進了手術室,萬幸沒扯掉了。琳琳說起來也是小臉煞白,她
在醫院照顧了兩天,其實那個傷口位置雖然很尷尬,卻不太影響自理能力,醫生
說至少七天拆線,考慮到工作性質特殊,只怕小娟還得好一陣子才能回來。

  又過了五天,周向紅坐不住了。一方面胖子這麽長時間沒有聯系自己,隱隱
的她總覺得不安,畢竟照片的事還沒解決。另一方面,她竟然在這段時間里心里
感覺有一點空落落的,被胖子蹂躪的時候固然讓她羞恥、痛苦,只是那些身體上
的快感也漸漸激發出她對性愛的欲望,不多,但有。她因為絕經而出現的陰道幹
澀的癥狀甚至都因此而有所緩解,和胖子交合時也明顯濕潤了許多。冷不防這麽
停下來,反而有些不適應,常常不由自主的回憶起那些瘋狂又糊塗的細節來。給
自己鼓了兩天勁,看著天兒還不錯,她決定去胖子家,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個情況。

  胖子家大門緊鎖,上面還有一張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貼條。這使得形勢在她
心里越發撲朔迷離起來。也沒個人可以打聽一下,她這才驚覺,自己甚至沒有問
許姐要個聯系方式,也許她會知道些什麽呢。唯一大約可以慶幸的是,看情況胖
子是犯事了,而且可能不小。如果他不管因為什麽而伏法了,是不是就意味著,
自己的這段苦難徹底結束了呢。警察既然貼了封條,大約是搜過他家的吧……那
自己那些照片還有底版,大約也就被搜走了?他們不會因為這個找到自己,然後
有所牽連吧……畢竟在胖子玩了許姐這件事上,自己多少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說起來自己應該算被害者才是……她沒頭沒腦的轉悠了一會兒,在胡同里打
聽了兩個人,又跑去路口小賣店問了問,什麽有用的線索都沒得到。那張封條看
樣子像是新貼上去沒幾天。要不……去公安局打聽打聽?她走了兩步又停下來,
去了說什麽呢……問他們見過自己的裸照沒?……或者就去報案吧!……可胖子
到底是出了什麽事呢……報案警察肯定得做調查……那家里不就都知道了……周
向紅六神無主的回了家,到底是哪也沒去。這突然的變故讓她忽然失去了平日里
那些焦慮、害怕、羞恥和隱隱的渴求。這些事漸漸沈沒在無邊無際的迷惑之中,
迷惑又在腦海里卷成巨大的漩渦,日夜不息。第二天她又去了老房子那邊,這里
如今更加破敗了,到處都是拆扒得只剩空殼的房子,於其之中還有那麽些零星的
釘子戶在堅守,有幾幢樓的樓頂還掛著抗議橫幅,只是風吹日曬的,已經褪色了
許多,風一刮就像破布一樣在上面來回的抖。搞拆遷的人似乎比以前多了很多,
她悄悄的在邊上看了一會兒,看自己家那兩扇已經連窗框都被拆掉了的窗口,邊
緣還有被砸碎的水泥塊和磚渣。周向紅一時有些恍惚,在這里住過的那些歲月,
那些喜悅、悲傷和平靜,所有的事情都仿佛像一個漸行漸遠的夢,已開始身影模
糊。

  她抹了抹眼角滑出的一點淚水。都過去了,自己其實犯不著這麽感慨的。如
今唯一要弄清楚的,就只有胖子的下落而已。一個戴著安全帽的人從旁邊走過,
吆吆喝喝的指揮著另外兩個人,把一堆破爛裝手推車弄走。周向紅等那人說完了
回身要走,連忙出聲把他喊住:「大兄弟!……麻煩一下我跟你打聽個事兒…
…」那人一楞,問:「啊,啥事兒?」「咱們現在這片兒幹活的,歸哪個單位管
吶?」「啊,城建三公司!咋地啦大姐?」「啊……沒,沒事,我就問問……那
你認識區拆遷辦的魏副主任不?魏強……就挺胖的那人……」「不認識……大姐
這都幹活呢,你瞅著點,別碰著……」那人急急忙忙的走了,留下周向紅在原地
楞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開始往回走。胖子突然出現在她的生活里,又突然消失
了。這固然是好事,但她想要探尋的答案,包括他究竟出了什麽事,自己的照片
究竟在哪里,將來他還會不會再一次突然出現,繼續利用那些照片來威脅自己
……這一切都變成了一團解不開的謎,沈甸甸的壓在她心里,讓她怎麽也高興不
起來。兩天過去,這團謎不但沒有從她的心里淡卻,反而又增添了些新的東西。
胖子固然是消失了,但她這段時間被他蹂躪而孳生出的情欲卻在心中徘徊不去,
且越是心中明確以後見不到胖子了,就越是湧上心頭。夜深人靜時,她不由自主
的想起胖子曾經對她做過的那些事,不由自主的伸手在自己身上撫弄以減輕全身
的灼熱和下腹的滾燙,不由自主模仿他的動作去玩弄自己的器官……搟面杖又立
了功,周向紅發現這玩意雖然硬了些,卻勝在堅挺持久,唯一的缺點是略細。屁
眼受不起的東西,在屄里倒顯得不太夠用。藏起來的避孕套,因此被消耗一空。

  她盼著Bp機永遠不要再震動起來,卻在發現那玩意沒電了之後,又換上了
新電池。結果上午剛換完電池,下午那玩意就突然震動了。周向紅嚇了一跳,手
里的掃帚都掉在了地上,哆嗦著看了桌子上的Bp機半天,這才突然搶在手里,
心嘣嘣的跳。最後她還是決定換上衣服出了門,一路上忐忑不安,結果到了胖子
家門口才發現,那張封條還貼在上面。她試著上前敲了敲門,里面安安靜靜的,
毫無動靜。周向紅在門前轉了半天,又敲了兩回門,確定是沒有人後,這才疑惑
的往回走,結果剛出胡同,Bp機又震動起來。她下意識的折回去,盯著那門又
看了一會兒,直到Bp機第三次開始震動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可以按照上面顯示
的號碼打電話過去的。她出了胡同,在路邊找到一個帶公用電話的小賣店,哆哆
嗦嗦的按著鍵撥了回去,聽筒里剛響兩聲,電話就被接了起來:「餵,您好!」
「你……你好……」她回答著:「是……是強哥麽?」其實電話里的聲音和胖子
的差別很大,但她一時間根本沒聽出來。「對不起,我們這里沒有……哎呀,您
是周向紅女士吧?」電話那頭的男人先是有些困惑,然後語氣突然就緩和起來:
「哎喲喲,呵呵,我這呼了你兩天了,你才回電話!」「你……請問你是?」現
在輪到周向紅糊塗了。「哦,我姓楊,你叫我小楊就可以。剛才我還合計呢,今
天您要是再不回我電話,明天我就準備登門拜訪一下了。」「你……你找我有事
嗎?你怎麽知道這個Bp機號碼的?」周向紅一頭霧水。「哦,您這個號碼是魏
強先生留下的,還有您現在的住址……我找您確實有事,電話里咱們可能說不清
楚,要不這樣,您現在是在家嗎?方便的話我現在就過去,咱們當面談。」「呃
……我、我沒在家……你到底有什麽事?」周向紅腦袋里一團亂麻,胖子以前
「登門拜訪」的情況她還記憶猶新呢,怎麽可能答應讓這個不知道什麽來歷的
「小楊」再來這麽一回!「呵呵,是這樣的,魏強先生您熟悉吧?」周向紅嗯了
一聲。「這兩天警察到處在找他。」「他出啥事了?」周向紅心里咯噔一下,連
忙問到。「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和什麽案子有關。問題是前一段時
間呢,他在我大哥這兒借了一筆錢,用於抵押的物品里,有一張您的欠條。現在
他下落不明,我們認為他已經沒有能力償還借款,因此聯系您的主要目的呢,就
是通知您和他的債務關系已經轉到了我們名下,當然也建議您能盡快償還。不然
的話,我們將會保留通過法律途……」周向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電話那頭說了
一大堆話她這才猛然驚醒:「你!那什麽你等會兒……小……楊先生,你剛才說
什麽?什麽欠條?!」

  楊先生的顧慮是正確的,電話里的確有點說不清楚這事兒。倆人絆了好一陣
子嘴也沒溝通徹底,沒辦法,周向紅只好讓楊先生到友好公園去,東門見面詳談。


                                  【未完待續】
2020-12-27 23:2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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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12-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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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65-68) 原創作者:Bl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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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0年1月19日新章節首發第一會所



               第六十五章

  周向紅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溜達進友好公園的。頭腦里昏昏噩噩,她只是下意
識的想要尋找一個能坐下來的地方。欠條到底是怎麽回事已經不重要了,胖子下
落不明,連警察都還沒找到,她更不可能找到他去當面對質這件事。但小楊剛才
在公園門口已經說的夠明白了,那孩子文質彬彬戴一副眼鏡,說起話來很是客氣,
看樣子初入社會不久。按照他的解釋,他大哥還是希望能夠通過正常途徑來解決
和胖子之間的債務糾紛。等到法院判了再開始正式追討,當然,結果基本是確定
的。由於胖子留下的東西比較瑣碎,等輪到周向紅,樂觀估計需要兩個月,他大
哥希望周向紅有個準備,能提前私下解決當然更好。這年頭,三角債務數不勝數,
盼著資金回流的大有人在,因此把這個活兒交給了他,權當是歷練。至於周向紅
和胖子之間的債務究竟是如何形成,她又是否有償還能力,這就不在小楊的考慮
範圍內了。末了他還特意提醒她,經過調查他發現周向紅家有一套集體產權變更
私有的房產正處於動遷環節,雖說如今房產證登記的不是周向紅的名字,但將來
如果對簿公堂,他仍然保留對該處房產屬於周向紅的部分進行主張的權利,畢竟
當年那套房產作為集體產權時,最初登記人是周向紅的丈夫。作為可能認定的遺
產,她自然有繼承權。

  長椅微微的涼,周向紅六神無主,眼神飄忽。公園里各種喧鬧聲像是從很遠
的地方傳來,雜亂而又不真實。一個老頭路過,站在她面前上下端詳了幾眼,然
後輕輕的朝她嘿了兩聲。她恍然未覺,只是坐在那里發呆。老頭走了,很快又溜
達過來一個,瞄了瞄她,低聲問:「嘿!……多少錢?!」周向紅猛然驚醒:
「啊?……什麽?」老頭朝旁邊撇撇嘴,她沒明白:「什麽?」老頭一樂:「不
好意思啊……」扭頭走了,一邊嘟囔了一句:「認錯了,不是啊……」她迷惑的
看著老頭的背影,剛要回過頭,忽然就看見王雅麗正從旁邊小道上溜達過來,一
邊扯著一個老頭的袖子:「走吧……我那屋里可暖和了……」老頭半推半就,樂
呵呵的回答:「咱可說好了啊,不興剛整幾下就催的……」「哎呀瞧你說的,大
哥你打聽打聽去,你看誰上我那玩兒我催過!保證你舒服了……」說完扭頭拽著
老頭剛邁步,正好看見周向紅坐在旁邊的長椅上,呆楞楞的看著她。王雅麗也呆
了,笑容還尷尬的掛在臉上:「喲……姨你……你在這兒坐著吶……我那啥…
…」「啊,沒事兒我就是坐會兒……你……你忙你的去吧……」周向紅下意識的
回答。王雅麗想了想,回頭又瞅了瞅老頭,到底是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和老頭一
起走了。

  一旦上了法院,家里這邊就徹底露餡了,而且萬一像小楊說的那樣,到時候
再涉及到房產,自己的罪過就大了。周向紅不知坐了多久,總算把腦袋里亂麻一
般的思緒稍微整理出了個頭緒,眼看著天色不早,起身急匆匆的回家,倒又看見
兩三個和她差不多歲數的女人,在公園里沿路和那幫老頭拉拉扯扯的。中國底層
民眾普遍對打官司有一種抵觸和畏懼情緒,周向紅也不例外。但她也不糊塗,決
定明天找個懂法的問問,看自己究竟該怎麽辦才好。有了計劃,她也就定了心神,
路上不禁回想起剛剛碰到王雅麗的情形。結合之前她看到的和遇到的,包括關於
王雅麗平時的種種狀態,她在心里隱隱約約有個猜測,但轉過頭又覺得那孩子平
時挺好的,自己這麽想不妥當,有些齷齪了。可越是這麽想,又越覺得能對得上
號。

  晚飯是王雅麗幫著弄的,這孩子心虛,主動跑到周向紅家來幹活。倆人嘮了
幾句,周向紅就問起了她平時究竟靠什麽營生。王雅麗尋思著除了沒在床上被捉
住,自己這點事差不多都已經讓周向紅給猜透了,與其繼續遮掩讓對方不滿導致
疏遠,還不如就坦白了事。她倒也不傻,沒敢說自己從一開始就吃的這碗飯,只
說是被人知道自己是個勞改釋放人員,因此丟了工作,再找又四處碰壁,不得已
才入了這行,說著說著眼淚也下來了。周向紅畢竟平時以長輩自居,再加上自己
背地里的境遇其實也沒好到哪去,數落的話沒幾句,倒是連勸帶安慰的哄了王雅
麗半天。擱在從前她是決不能和王雅麗這樣的人沾上邊的,但今時不同往日,自
打有了胖子這檔子事,慢慢的她內心里對於貞操和名節的概念也在悄然發生著變
化。此時雖說不是感同身受,但總歸是很同情她。經過王雅麗這一番不顧臉面的
坦白,倆人關系反而更親近了些。她沒敢提李秀玲,只是替張曉芬略做了些開脫,
將其定義成了一個重情重義不計名聲收留自己的仗義妹子。這就是談話的技巧,
周向紅也是心亂,就沒細想太多,勸了幾句女人還是應當盡量想法子走正路之類
的話,還暗暗的提醒王雅麗要註意個人衛生。這一點上來說其實她自己就做得不
好,胖子肏她的時候可是從來都不戴套的。但她潛意識中將他放在自己男人的位
置上,倒是忘了這回事。

  李秀玲和張曉芬晚上回來的時候,臉色都不太好。下午小娟來了,不是來
「上班」,而是來找琳琳。這丫頭已經兩天一夜沒回倆人租的房子了。她傷口剛
拆了線,只是還沒痊愈,昨天晚上等了一宿也不見人影,今天上午去之前琳琳打
工時認識的兩個小姐妹那里問了一圈,都說沒見著人,所以不得不跑到舞廳來。
李張二人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依稀記得昨天好像還看見她來著,但之後就再沒有
印象。仨人在舞廳里挑著平時多少有些熟悉的人問了一圈,誰都沒註意。舞廳這
地方就這樣,整天亂哄哄的,黑燈瞎火人來人往,誰顧得上誰啊。小娟急的眼淚
汪汪的,倆人又勸了她一會兒,畢竟是個成年人了,還真能丟了咋的,說不定是
上哪去了轉頭就能回來呢。小娟愁眉苦臉的走了,倆人湊在一起想了半天也沒想
明白琳琳能去哪兒,熟歸熟,畢竟平時各忙各的,哪有時間盯著她呀。事情倒是
不大,倆人也沒怎麽往壞處想,李秀玲是看小娟急成那樣心里跟著不好受,張曉
芬則是因為來事兒了,下午沒賺多少錢。

  第二天周向紅就近找了家看著門面不大的律師事務所,她從來沒有想過,有
一天自己還能跟這個行當打交道,結果進了里屋門才發現,和電視里那些港臺劇
相比,這律師事務所明顯更像哪個廠子的會計科,就差門上粘個牌子了。屋里辦
公桌後面坐著的那個花白頭發的老頭看著也挺像會計,臉上架一副玳瑁邊的眼鏡,
胳膊上帶著套袖。她是敲了門就進,老頭正低頭翻看著什麽,一抬頭看見她進來,
微笑著和她打了個招呼。周向紅倒有些忐忑了,老頭請她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
上,這才慢聲細語的問她有什麽事。她陪著笑臉,把自己的來意磕磕巴巴的說了。
老頭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扭頭往旁邊墻上看。她不明就里,目光也隨著看過去,
就看見墻上掛著好大一份價目表,打頭第一條就是法律咨詢,每小時100元。
這個價格如今看起來很合理,放在當時也並不算多,奈何周向紅是窮日子過慣了
的,「四大偉人」對於她而言,那是有什麽大事才能揣在口袋里的面額。今兒就
是大事,她也確實揣了這錢。有心往外掏,那手卻一直在口袋邊兒打晃,可不往
外掏,眼看著老頭又低下頭開始研究起手里的東西來。她在心里衡量再三,三萬
和一百,這是一道任誰都會做的選擇題。

  答案多少讓她安心,但也安心得有限。法律至少不支持在她這樣的債務糾紛
中分配兒子名下的房產,可法律也不支持像她這樣拿不出有力證明的債務糾紛。
但這一百元就算是值了,那套集體房當年還是因為大壯他爹去世,單位才分撥出
來給她家的,如今雖說花了些錢,但畢竟是自己的了。除此之外她還想的更多一
些,大壯如今這狀態,若不是名下還有這套房子,將來的婚姻、生活……難保不
會有什麽變數……人類的情操本質上都是自私的,這並不是周向紅對李秀玲的惡
意揣測,考慮事物時首先衡量自身利益是下意識的本能。現在她可以回過頭來重
新審視自己的這筆外債。錢原本就不是她的,雖然當時是老趙給她的,但如今既
然還要掏出來還回去,那也就是命里註定她不該平白無故的得了這錢。但問題是
掏不出來。李秀玲這段時間算是小有積蓄,但周向紅知道她也還有一筆外債沒還,
不著急不等同於不還,劉哥那邊她是表過態的,拖了這麽久,已經在人情上欠得
夠多了。再加上自己這麽長時間以來為此忍受磨難,無非就是想能夠保持住面子
上的形象,以及家庭穩定。她思慮再三,決定還是再找小楊商量商量,那孩子看
得出來還是比較好說話的,至少大約不會重蹈在胖子那里的覆轍。另外,雖說房
子和這事無關,但也要防著對方在哪個環節暗地里下絆子。至於胖子,周向紅恨
得牙根直癢癢,卻也毫無辦法,如今連警察都找不到他,不管到底犯了什麽事,
只盼將來他能罪有應得。

  總的來說,事情比較順利。小楊的確很好說話,大約真是踏入社會不久,也
可能是因為這筆錢對於他而言數目不算太大。周向紅盡可能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對方最後終於還是做出了一定的讓步。利息就算了,本金也可以再緩緩,只是這
債就此也就坐實了。她不懂如今這個社會欠錢的人才是大爺這個道理,懂也不能
那麽做。小楊開車走了,周向紅長出了一口氣,這才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緊張的
酸痛發軟。倆人照舊是在友好公園門口見的面,此刻談完,她見陽光正好,於是
慢慢走進公園找個地方坐著歇會兒。她是不敢太往里走了,王雅麗已經告訴了周
向紅那群在公園里「討生活」的女人們的主要活動範圍,之前她就是因為不懂,
結果坐的位置不對才被人問了好幾次。事實上常來這公園的人都知道這事兒,大
家心照不宣,反正沒人管,由此形成了慣例。但靠門口的地方人實在是太多,她
一路找能坐的長椅,最終還是在那片區域的邊緣才找到一個空著的。

  對於一個沒有收入的人來說,還錢難於登天。壓在兒媳婦肩上的擔子已經夠
重了,自己不能再給她添上一把火,萬一燒過了,這家就算是完了。另外周向紅
能感覺到,最近李秀玲和從前相比有些變化,雖然她說不清楚,但總之不是什麽
好事。她因為有心事,每天都睡得很晚,有意無意的發現李秀玲連給兒子「做按
摩」,最近都不怎麽發生了。再加上李秀玲每天早出晚歸,兩人的交流越來越少。
當然,她是在忙著賺錢,周向紅知道。難為她了。可長此以往下去,誰能保證李
秀玲還能保持心態,對這個家不離不棄。世道艱難,凡事不得不往壞處想。她呆
坐在椅子上,看著不遠處一條小路上的人來人往。幾個女人在那里遊曳,不時拽
住同樣在那里遊曳的男人們說些什麽。是女人不假,但看相貌至少也都和她差不
多大,甚至還有兩個年齡大許多的。王雅麗和這群人相比,年輕得就像一朵花。
不大會兒就眼看著有兩個女人挽著男人離開了那里,腳步匆匆的走了。又過了一
會兒,周向紅看見王雅麗從另一條小路走了過去,還沒站穩就有一個頭發都白透
了的老頭迎上去,倆人說了些什麽,王雅麗笑呵呵的拉著老頭的手轉身就走。真
是世風日下,周向紅之前從來都不知道,在這座表面上看上去光鮮靚麗的城市里,
角落中還有著這麽許多明目張膽的勾當,而且看上去生意還挺紅火。都是為了活
著啊……她們這錢兒賺的倒是挺快……她在心里苦澀的感慨,自己的窟窿卻該想
什麽辦法去堵呢……想著想著她猛地一抬頭,被自己心里冒出來的念頭嚇了一跳,
直勾勾的朝著草地瞪了一會兒眼睛,又瞄了瞄小路那邊談「生意」的人們,這才
慌慌張張起身走了。

  等周向紅上樓,王雅麗正好送老頭開門出來,剛要縮回去,一抬頭看見她站
在對面看過來,於是面露尷尬的對她笑笑。周向紅也尷尬的彎了彎嘴角表示回應,
只是站在那里磨磨蹭蹭的掏鑰匙。王雅麗看她沒進屋,就等老頭已經走下了樓梯,
和她打了個招呼。周向紅就勢邀她晚上來家里吃飯。也沒什麽好推辭的,王雅麗
答應著,說是一會兒就來幫忙做飯,周向紅這才進屋。過了一陣兒,王雅麗敲門,
進來的時候手里還拎著兩個塑料袋。「哎呀你看你這孩子,來就來唄,還買啥東
西啊。」周向紅說著,倒也沒推脫,兩家挺熟的,就不用再弄這些過於場面的東
西了。

  等到開始忙乎起來,自然就得邊幹別嘮。周向紅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把話題
再一次引向了王雅麗的「工作」:「我看你這一天天來來回回的,也不少掙吧
……」「哎,就是混口飯吃指著別餓死了唄,姨不怕你笑話,我倒是攢下了一點
錢,尋思將來有點啥事,好歹能用得上……再說了,你看我現在這自己一個人兒,
不趁著年輕賺點兒,等老了咋整……」「哎,要我說啊,你找個好人家多好,到
時候願意打個工就打,不願意就在家待著……」「姨你說的輕松,誰要我啊…
…我也認了,自己過日子自在。再說了,就有家有口的能咋地,不也得掙錢吃飯
吶。你是不知道哇,我跟你說,公園里有好幾個女的,都六十多了,還在那忙乎
呢,哎……還不都是家里窮,尋思能出來掙點的……」「媽呀,那六十多歲了還
能掙這錢啊?」「怎麽不能,我這一回賺二十,人家一回就十塊錢。趕上好糊弄
的就要二十,總有那些個男的圖便宜,就當少抽包煙了。」周向紅默默的在心里
盤算了一下,二十元,看王雅麗平時進進出出的,一天下來總也得有三四趟。那
就是八十元。一個月下來兩千四,一年就是小三萬塊。就算趕上個陰天下雨,總
歸也就是差不多。這麽一算倒把她嚇了一跳,雖說這行當見不得光,可真真的算
是個暴利行業,來錢快又沒本錢。哦,也不能說是沒本錢……她胡思亂想著,因
此精神恍惚,手上的東西不是拿錯了,就是忘了放哪,還差點把電飯鍋直接坐到
煤氣竈上去。王雅麗感覺不對勁,邊切菜邊問了句:「姨,你今兒是咋了?咋心
不在焉的,這是想啥呢?」「啊……沒事……我就合計啊……你說這活兒我幹的
了麽?」「那應該……姨你說啥?!」王雅麗嚇了一跳,菜刀切在手指甲上,嚇
得咣當把刀一扔,也顧不上看到底切著肉沒,轉身薅著周向紅的衣服:「姨你你
你……你說啥?」周向紅也嚇了一跳,猛然反應過來自己竟然不知不覺把心事給
說了出來,不由得臉上一紅,忙低頭假裝找盆:「沒事沒事,我啥也沒說……哎,
我記得就放櫃里了啊……」王雅麗癟著嘴站在那兒看她,終於還是沒忍住問了下
去:「姨,你……是不是遇著啥難事了?」


               第六十六章

  依著周向紅的意思,這事兒雖然她是有了想法,但按理怎麽也得琢磨兩天。
可無意中這一說漏了嘴,她沈默了半晌,幹脆咬牙也就跟王雅麗說了。反正這孩
子走的也是這條道,自己這老臉丟在她這兒,也就談不上下不下賤。倆人燜上了
飯,一時半會兒也不急著做菜,幹脆就回到客廳坐下來,周向紅抹著眼淚把前因
後果吞吞吐吐的和她說了一遍,只是略去了自己和胖子那點兒齷齪事。王雅麗心
不壞,還是本著幫她盡量能往好處想的原則,勸她和李秀玲談談,畢竟自己就在
這泥坑里茍延殘喘,深知女人要是邁過了這道坎,名節什麽的也就全毀了,尤其
周向紅這都五十出頭的人了。但周向紅畢竟想的多,猶豫著把對家庭的顧慮也說
了說。王雅麗想想也是,如今李秀玲畢竟掌握著家里的經濟命脈,這件事如果成
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萬一她甩手一走了之,周向紅娘倆也就徹底完了。
倆人對坐聊愁,商量到最後反而堅定了周向紅的想法。王雅麗賣屄也不是一天兩
天了,女人一旦走上這條路,貞操觀就會漸漸淡化,她是不希望周向紅走這一步,
但也想不出什麽更好的法子來。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還不如從實際出發去
幫幫她,至少能解決眼前的困境。

  要說幫,其實也幫不上什麽。作為過來人心里其實都有數,說白了就是那麽
回事,周向紅只是對具體怎麽操作一無所知。王雅麗倒是熟門熟路,可周向紅畢
竟現在還沒入行,說起來還算是自己的長輩,敞開了說實在是尷尬。她是不知道
周向紅這一段時間究竟經歷了些什麽,花樣其實比她的工作過程還多。周向紅也
尷尬,說歸說,一想到自己要去做這個勾當,就怎麽也張不開嘴去詳細問那些具
體的細節,倆人吱吱唔唔的對了幾句話,還是王雅麗一拍大腿:「姨你既然都想
通了,這樣……明天我帶你去見識見識得了。」周向紅琢磨了一下,沒說什麽,
只是嘆了一口氣,起身往廚房走去。

  王雅麗在後面跟著,回到廚房繼續做飯,倆人卻都沒再說話,只聽見鍋碗瓢
盆輕微碰撞的聲音。沈默半響,她實在忍不住張嘴說到:「姨,要不你還是…
…」「別說了,明兒你出去時候來叫上我……」周向紅攔過話頭,鏟子在鍋里用
力的扒拉著。王雅麗直勾勾的看了她一會兒,終究還是沒再說什麽,繼續沈默的
擺弄著手里的菜。

  一頓晚飯吃得沈悶且壓抑。小娟今天又到舞廳來了,琳琳還是音訊全無,她
已經報了警。李秀玲和張曉芬見這事兒鬧大了,私下里一商議,估摸著沒準警察
還得來做調查。倆人做皮肉生意的,自然打心里不希望和警察打交道,張曉芬因
此還埋怨了她兩句,都說了平時別和那姐倆走太近。李秀玲倒不怪她,但小娟人
不錯,平時跟自己也總是姐長姐短的,誰能想到如今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又想
到琳琳那孩子也不知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於是悶悶不樂。張曉芬也不是發自內心
的對她有意見,見她心情不好,又反過頭來勸她,要不是專門抓賣淫嫖娼,警察
一般不會管她們這些破事兒,真要來調查了,跟這事兒相關的有啥說啥也就是了,
應該不至於被人摟草打兔子給逮進去。倆人這些話當然不是當著周向紅面兒說的,
怕被她知道了,從而對舞廳里這些事兒太過了解。周向紅這邊倆人也是心事重重,
倒是王雅麗強打精神,在飯桌上盡量裝得若無其事,這才使氣氛沒有糟糕的那麽
明顯。

  第二天中午張曉芬吃完飯走了,王雅麗做賊似的來敲周向紅家房門。雖然她
知道李秀玲上午也不在家,但這事兒也得背著點張曉芬。周向紅是早早在家收拾
完了的,正坐立不安的在屋里等著。按王雅麗的意思是喊上了她就走,但周向紅
還是把她先拽進了屋,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好了,半天才吭吭哧哧的問自
己身上這套衣服穿的行不行。王雅麗知道她是緊張,又勸了幾句要不就算了的話,
到底周向紅還是咬牙堅持要跟她去「見識見識」。說是見識見識,回來再研究,
其實她是已經橫了心,也明白自己這事兒沒啥研究余地了。

  倆人溜達到友好公園,一路上王雅麗嘟嘟囔囔的先給她說了點兒情況,順便
算是給她心里打打預防針,反正今兒周向紅就是去看看。公園拉客這活兒其實沒
啥技巧,那幾條小路如今公認就是尋歡賣肉的場所,也沒啥人管。到了之後她讓
周向紅跟在她身後不遠,周向紅順勢躲在小樹林的邊兒上,這地方好歹感覺上有
些遮掩,不至於被人一眼就看到,還能聽見王雅麗跟別人「談生意」。其實那都
是錯覺,就像學生們在教室里考試作弊一樣,自認為行動隱秘角度刁鉆,真要是
往前面講臺上一站就會明白,根本是一覽無余。她眼看著王雅麗晃蕩到路邊,那
里已經站了幾個來得早的女人,還有幾個女人在不遠處遊蕩。路上三三兩兩聚集
了些男人,有的在交頭接耳,有的抽著煙,眼神卻都是向著這群女人來回打量。
不知怎的,周向紅忽然想起以前在農村趕集時的場面來,有人會牽頭牲口來賣,
羊或者是豬,偶爾也有牛和騾子,那些有意購買的和看熱鬧的人們,就是這樣站
在那里議論和挑選,評頭論足。不同的是,女人們並不只是站在那里任人圍觀,
時不時朝某個人丟個飛眼過去,或者就幹脆走到男人面前低聲問:「玩兒不?」
男人往往仔細打量一下——這個過程中女人還會挺挺胸或者挨過去拉他的胳膊—
—而後或是搖搖頭走開,或是低聲回應:「多少錢吶?」

  王雅麗也在重複著這樣的過程,周向紅為了不離她太遠,不得不隨之躲躲閃
閃的慢慢移動,漸漸就走到了小樹林靠外邊的地方。她臉也不敢抬,只拿余光去
看周圍的情況,支棱著耳朵聽。旁邊忽然溜達過去一個女的,臉上溝壑縱橫,雖
然頭發是黑的,皮膚也挺白,仔細看這女人至少六十開外,很有可能都快七十了。
周向紅在心里暗暗的想,這大概就是王雅麗說的六十來歲還在公園「討生活」的
那幾位之一了。想必那頭發是染過的,臉上那種不正常的白也是抹了什麽化妝品。
這女人披了條米黃色的披肩,只見她走到周向紅身後路邊的倆老頭面前拋了個媚
眼問:「哎,玩會兒不?」倆老頭打量了她一下,沒吱聲。女人又往前挨了挨,
忽然把披肩一撩,抓過一個老頭的手就按在自己胸上。天氣不冷,但也絕對不十
分暖和,周向紅看見她穿了件大開領的衣服,大約是用胸罩擠出來的,前胸兩個
奶子鼓鼓的露著小半,夾出一道深溝:「便宜,玩兒會兒去唄……走吧……」老
頭嗤嗤笑著,到底是把手抽回來搖了搖頭。女人還拉拉扯扯的要說什麽,倆老頭
一邊撥拉著她的手,一邊走開。走到周向紅身邊的時候,被迫摸胸那老頭正嘟囔:
「太他媽老了……」另一個老頭還在調笑:「怕啥,領走得了,閉著眼睛整唄
……」正說著一抬頭,正好和周向紅打了個照面。周向紅偷聽他倆說話,下意識
的正看著這個方向,和老頭一對眼,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急忙把臉扭過去假裝
沒在意。倒是老頭開了腔:「哎,哎!走不?……多少錢?」她緊張的身體都僵
硬了,越發不敢動彈。「這個長得不錯啊……」老頭嘟囔著,被迫摸胸那個也看
了看她:「走吧……可能不是呢……你看那邊有幾個,過去看看……」「這片兒
還能有不是的?……長的可比我上回找的那個強……」倆人溜達著奔了王雅麗所
在的方向,只剩下周向紅還站在那里,指甲把手掌摳得生疼,出了一身汗。

  她正臉朝樹站著呢,一旁有人喊她:「姨……」一回頭發現是王雅麗,身後
正跟著剛才摸胸那老頭:「那啥,我……我回去一趟,你看你是……」「啊…
…那……那走吧,我……」周向紅剛要說跟她一起回去,轉頭就反應過來她是回
去幹啥:「你先回去吧,我上那邊溜達溜達……一會兒我自己回去……」王雅麗
嗯了一聲,帶著老頭漸行漸遠,老頭還在後面問:「哎這誰啊?……」她這一走,
周向紅也趕緊抬腳離開了這片兒,轉到公園另一邊,這才找了個長椅坐下來歇會
兒,感覺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公園里遊人不少,打太極拳的遛彎的圍在一起吹牛
侃大山的,和剛剛那種氛圍形成鮮明對比。她就這麽坐著,不知多久王雅麗在她
身邊喊她:「姨……姨你咋在這兒坐著呢?我還尋思你回家了呢……」她這才回
過神來:「你咋又回來了?」「啊……那啥,完事兒了……」王雅麗有些尷尬的
回答,挨著她也坐了下來。「這麽快?」話一出口,周向紅又覺得有點不妥,王
雅麗倒是沒在意這些細節:「啊,這幫老頭不行,正兒八經的能整個三五分鐘的
也就不錯了,算上來回走路,多說也就半個點。就是現在幹這個的人多,姨你也
看見了,剛才那是點兒好,過去就能拉著人……」周向紅又沈默了,在心里盤
算。倆人沒吱聲,一起坐了會她才回過神來:「那啥,雅麗啊,你……你忙你的
去吧,我先回去了……」王雅麗點頭答應著,站起身走了。周向紅又坐了一會兒,
也慢慢的走回了家。

  一晚上她都在想這個事,心煩意亂。直到第二天中午,王雅麗來敲門:「姨
……你今兒……還跟我去不?」周向紅想著大約也就這麽點兒過程,就說不去了。
王雅麗轉頭走了,過了好一會兒她又後悔了。公園那部分她是見識過了,可把人
領回來之後呢?於是邊收拾邊支棱著耳朵聽動靜。大約是今天買賣不好,過了好
久她才聽見樓道里腳步聲,對面的門吱呀一開,隨後又關了起來。她繼續聽著,
也就不到二十分鐘的工夫,門開了,她連忙沖到門口,手握在鎖鈕上那一剎那深
吸一口氣,努力裝做表情自然的樣子推開門。一個老頭剛要下樓梯,聽見她開門
愕然轉頭看了一眼,對面王雅麗探著頭還沒來得及關門,看見她也是一楞。周向
紅輕輕咳嗽一聲,把門拉回來虛掩著,直到聽見老頭的腳步聲下了樓這才重新推
開。王雅麗在門口等著呢,見她又出來,楞楞的問:「姨,你找我啊?」周向紅
點點頭。「那你等我一下啊,我洗洗就……要不你過來吧。」

  周向紅坐在椅子上,聽王雅麗在衛生間里把水弄得嘩啦嘩啦的響。她知道她
在洗什麽,紅著臉漫無目的的在屋子里四下看。過了一會兒王雅麗邊提褲子邊走
了出來:「姨,有蘋果,我給你洗個去……」「不用了不用了,」周向紅連忙攔
著她:「我就尋思來問你點事兒,說完就走。」「沒事兒,你坐著啊……」王雅
麗到底去拿了倆蘋果,洗完回來遞給她一個,自己拿著另一個哢嚓咬了一口:
「姨你想問啥?」周向紅捧著那個蘋果:「我……我就尋思問問……那啥……你
把人領回來以後……都咋整……」「啊……姨……這事……這還有啥好說的,該
咋整咋整唄……」王雅麗咬著一塊蘋果,一時也有些尷尬:「我明白你的意思,
姨……哎呀,這可咋說呢……要不你跟我來……」她用手比劃著示意周向紅進屋。

  倆人一前一後進了她的房間,王雅麗邊走邊說:「其實也沒啥,先收錢,然
後直接讓他把褲子脫了,不用全脫,褪下來就行……他要能自個硬最好,不行
……就拿手幫他擼兩下……完事套子一戴讓他整,等整完給點紙讓他擦擦就行。」
她沒開窗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味道,周向紅稍稍聞了聞就分辨出來是避
孕套上面那股油味。王雅麗的房間里還是那樣,地上的紙簍里裝了一些用過的衛
生紙,這回周向紅看得仔細,縫隙間露出一角桃紅色的避孕套。床上照舊鋪著個
半新不舊的毛巾被,上面扔著一個枕頭。王雅麗看她目光落在床上,咽了咽唾沫
小聲說:「那啥,我怕把床單整埋汰了,所以鋪個這玩意……晚上睡覺就收起
來……」「雅麗啊……你……你那啥……咋弄的你跟我說說唄……」「哎呀姨,
丟死人了……你別笑話我啊……」「看你說的,這事兒都怪我……姨都不嫌丟人
了……你就說說吧……」王雅麗扭捏著把半拉蘋果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坐在床邊:
「那人要是能站著整吧……這事可以直接問他,我就把褲子褪到這兒,完事這樣
就行……」她用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膝蓋,然後向後仰倒,擺了個兩腿朝天的姿
勢,屁股搭在床邊:「他要嫌不夠高,就把這個枕頭墊在腰底下……」說完她一
骨碌就起來了,看周向紅在認真的聽,於是又轉身跪趴在床沿上:「要不這麽撅
著整也行。」說完下來又補了一句:「要不站著撅著也行。」說完站在地上彎腰
做了個手扶床沿的動作。周向紅臊的臉通紅,還是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褲
子脫到那兒……能……能整得了麽?」王雅麗也弄得臉挺紅:「能……這就是圖
快,一回才十塊二十塊的,誰能有心情都脫了讓他隨便玩吶……頂多也就是把褲
子脫了,衣服不用脫,就撩起來……把咂兒露出來就行……」「那……那要是人
家非讓脫了不可呢?……」「那就加錢唄!我有一回就趕上過一個,給我加了二
十,我脫光陪他……玩的……」「哦哦……反正……反正就這幾樣式(東北人說
話某些地方會出現吞字,這里文字表達應為『幾個樣式』)的唄?……那……那
他要是……」「要是啥啊?」周向紅尷尬的努力把話擠出嘴:「他要是不硬咋整?」
「……先拿手幫他擼擼唄……再讓他摸會兒……」王雅麗的手在胸前劃拉著比量
了兩下:「要是還不行……姨你別嫌埋汰啊,那啥,要能加十塊錢,一般也給裹
兩下……我那意思就是……」「啊……啊,我明白了,明白了……」「要實在不
行,就拉倒,反正錢是先給的,實在不行退他十塊錢就完事。他自個不好使,也
不怪咱……我是一般都不退……」

  點兒:東北方言,運氣的意思。可以組詞點兒好、點兒正(通點兒好)、
點兒背(運氣差)等。例1:今兒點兒好,出門正好趕上公交車。例2:我他媽
剛脫褲子警察就進來了,罰了八千,真是點兒背到家了!

  埋汰:北方方言,臟的意思。在東北也引申為事情辦的不理想、語言不尊
重別人的意思。例1:這衣服三天沒洗,老埋汰了!例2:你瞅瞅這個事兒讓你
辦的,太埋汰了!例3:我幹啥了你就這麽埋汰我?!


               第六十七章

  第二天下雨,這倒不影響李秀玲和張曉芬的工作,只是王雅麗的生意因此耽
擱了,於是她得以和周向紅又湊在一起嘮了半天。後者因此和她又學了些理論上
的東西,王雅麗還是勸了勸周向紅天無絕人之路的話。周向紅自己也在考慮,但
想來想去,自己這條不絕之路只能走下去,一方面債要還,另一方面長久來看既
不耽誤照顧家里,又可以自食其力,畢竟家里情況在這兒擺著呢,尤其是兒子的
狀況。人往往都是這樣,越是朝一個角度去深入想問題,目光就越是聚焦,心也
就越橫。於是倆人約定了,明天照舊一起去公園,只不過這一次,周向紅打算親
自上陣了。

  雨淋淋漓漓的一直下到第二天上午,空氣因此變得格外清新,這在春季多風
沙的東北,讓人感覺十分舒服。再加上植物散發出的味道,整個公園里都煥發著
生機。周向紅跟著王雅麗,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說歸說,構想歸構想,做歸
做。真等到踏上了那條從樹林中穿過的小路,她依然是緊張得渾身發抖。天仍舊
是有些陰的,因此公園里人並不多,她倆到了的時候,小路上也只有兩三個女人
在遊蕩,男人也不多,十來個的樣子。考慮到周向紅第一天「入行」,王雅麗好
人做到底,先負責「問活兒」,有合適的就讓給她,至於工作地點,自然是王雅
麗的那張床。周向紅再怎麽的也不好意思把人領回自己家,一來兒子還在家呢,
她怎麽也抵不過自己的羞恥感,二來也怕留下什麽蛛絲馬跡,被李秀玲發現。至
於避孕套衛生紙什麽的倒是現成的,王雅麗床墊子下面多得是,先借著用用,等
賺了錢再還她。「不用,那玩意都便宜,姨你就用吧。」王雅麗說。「雅麗啊,
到那兒……就別叫姨了,你叫我大姐吧……」周向紅琢磨著,怕顯得自己歲數大
了不好要價。她還是在樹林邊上站定,欲蓋彌彰的遮擋著自己的身影,王雅麗則
邁步向前,直奔男人而去。這邊還沒等周向紅心里的鼓打完一個循環,她就又回
來了:「姐!……大姐!」周向紅呆楞楞的一抬頭,看見她身後還跟著一個老頭,
眼神直勾勾的瞅著自己,頓時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擺好了,緊張得直拿鞋底蹭地。
「這是我姐,咋樣?……跟你說啊,新來的,算你撿著便宜了知道不……」王雅
麗樂呵呵的向老頭介紹,周向紅覺得此刻自己就像是集市上等待被售賣的牲口,
越發窘迫起來。老頭湊過來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多錢吶?(吞字再現)」「嗐,
正常價,二十塊唄,去吧……走兩步就到,又肅靜又安全屋里還暖和……」老頭
嘿嘿一樂,順手在王雅麗屁股上摸了一把:「行!那我下回再來找你!」王雅麗
咯咯的調笑:「那可說好了……我姐剛來,你可得輕點兒折騰,別給她嚇著…
…」老頭一背手:「這話說的……不能!……大妹子那咱走吧?」

  「要不……你陪我回去得了……」周向紅猶豫了一下,對王雅麗說。「哎呀,
這……那行吧……我姐這不剛來麽,有點不好意思,我陪你們溜達一圈……」王
雅麗也看出來她此刻不在狀態,所謂送佛送到西,笑著和老頭解釋了一句,又見
她邁步有些虛浮,於是挽起她的胳膊一起往回走。周向紅迷迷糊糊的跟著她,整
個人像是踩在了棉花堆里,腳底下沒根。她想要琢磨怎麽這麽快自己就被王雅麗
交到了別人手里,卻怎麽也集中不起來思想。整個腦袋里像是充斥著一些粘稠而
又渾濁的東西,遮擋著思緒使其不夠清晰,又仿佛什麽都沒有,只是一些纖細遊
離的碎片在其中飄蕩。「哎,前天我問你來著,當時你咋不搭理我呢?」後面突
然有人說話,她嚇了一哆嗦,這才反應過來後面還跟著一個老頭。「啊……啊那
個……」周向紅沒敢回頭,慌慌張張的回答:「前天……我那啥……我就是跟我
……我老妹先過來看看……不那啥……」她這才反應過來,這老頭正是前天問她
價碼的那個,他同夥被人拽著手被迫摸咂兒……「姐你慢點走,著啥急這是…
…」王雅麗笑著說,周向紅這才感覺到自己因為緊張,腳步正越走越快。倒像是
自己迫不及待一樣。她不禁臉上又紅了幾分,連忙放慢腳步,又怕路上被誰看到,
一遇到人,臉就不自然的往反方向扭。其實這片兒誰也不認識她,但她還是在上
樓的時候特意放輕了腳步。王雅麗用鑰匙開門的聲音也顯得格外刺耳,她心虛的
往自己家瞄了瞄,目光觸及那扇老舊的鐵門又急忙收了回來,像是被刺到了一般。

  房子之所以為人需要,不僅因為可以遮風擋雨、積財蓄得,還能將公眾空間
與私密區域完美劃分出來。因此大凡不是教室、公司、舞臺、囹圄這一類會讓某
些人頭疼的處所,基本上都受人歡迎,使人放松。但周向紅自打進了屋,卻越發
的緊張起來。張曉芬的家她也不是第一次來了,那些平時還算熟悉的擺設此刻都
顯得無比陌生。王雅麗開門進去笑著轉頭說:「行了,你倆進屋吧,我回去了
……姐你一會兒完事走的時候把門直接帶上就行。」又趴在周向紅耳朵邊小聲說:
「記得先收錢啊……」周向紅木然的點著頭,見她要走,下意識的想拉住她,猶
豫了一下又把手縮回來。一會兒自己在屋里跟老頭折騰起來,她要是不走在外邊
等著,也怪別扭的。

  王雅麗關上門走了。周向紅瞄了瞄門鎖,不放心似的伸手拉了拉,確定是關
好了,又聽見王雅麗下樓的腳步聲,這才慢慢轉過身來。老頭站在客廳里,正背
著手四下打量,見她看過來,咧嘴一樂。周向紅囁嚅著:「你……那啥,進屋吧
……」低著頭把老頭領進了王雅麗的房間。進屋她先把門關好,回頭對老頭說:
「大哥你……你坐……」老頭噗呲一樂:「大妹子你瞅你緊張啥……這是你住的
地方啊?」「啊……不是……這別人家,白天借我們姐倆……帶人來的地兒…
…」王雅麗交代過她,不要說是住在這里,以免惹出什麽麻煩來,畢竟這房子是
人家張曉芬租下來的。「那啥……大哥……你先……你先把錢給了唄……」周向
紅低著頭說,手抓著衣角來回揉捏。老頭翻兜掏出一小沓折在一起的零錢,從外
層點出兩張「大團結」遞過來,周向紅接了,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兜是斜口的,而
且淺,褲兜……也不太合適。她急中生智,拉開旁邊衣櫃的抽屜把錢扔了進去,
再轉過頭來老頭正彎腰脫褲子,嚇得她往後退了半步,後背靠到櫃子上才想起來
自己是收了錢的。老頭連襯褲帶絨褲帶外褲一起褪到大腿上,一抬頭問她:「大
妹子你還等啥呢?」一直腰的工夫周向紅正看見他胯下那根雞巴垂在花白的雞巴
毛中間,趕緊把目光挪開,心想也就這麽著了,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把心一
橫牙一咬,摸著也解開了褲扣,倆大拇指卡著褲腰往下一褪,扭身往床邊上一坐,
鞋也沒脫就往後一仰,用手摟著大腿,整個人一蜷:「大……大哥……你整吧
……」

  她算內褲總共穿了三層褲子,此刻褲腰都堆疊在腿彎處,倆腿因此幾乎是並
在一起的。盡管如此,當她這樣兩腿朝天的躺下時,還是感覺到屁股和陰部突然
暴露在空氣中的那股涼意。再加上想到此刻自己的下體暴露在一個陌生人的面前,
周向紅忍不住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此刻不比在胖子那里,好歹她和胖子也算混
熟了,再加上那種他算自己男人的想法,至少沒有眼下這麽尷尬。她閉著眼睛等
了一下,聽見老頭在輕輕地咳嗽,或者說像是刻意的清嗓子,於是慢慢扭過頭,
從腿的邊緣看過去,老頭一手摟著衣服下擺,一手掐著自己的雞巴正在小幅度的
抻動,雞巴頭在他的手指間一上一下的甩,看見她看過來,他也有點尷尬:「那
啥……大妹子,我這還沒硬呢……」

  周向紅臉都紅到脖子根了,趕緊放開腿坐起來,結果老頭的雞巴正擺在她面
前。她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平複一下怦怦跳動的心,又似乎聞到空氣中漂
浮著的一股淡淡氣味。那是老頭的味道,表示他對自己的器官清洗的並不及時。
男人步入老年,總有一部分人前列腺狀態不是太好,尤其是性生活過於頻繁的,
因此會產生一些尿不凈的狀況,造成的後果就是褲襠里總是殘留著一股尿騷味,
或多或少。周向紅感覺有點惡心,但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畢竟胖子的
雞巴她吃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伸出手去,因為一直緊張,手心里是潮濕的,
微涼,有些笨拙的握住那根雞巴:「我……我幫你擼擼……」老頭也不是第一次
出來幹這個勾當了,於是松開手任由她開始挑逗,又把胳膊往前一伸,直接就隔
著衣服摸到了周向紅的胸上。

  事情到了這一步,王雅麗之前交代的諸多事項也就漸漸浮現了起來。與其繼
續這麽尷尬下去,倒不如痛快點節約時間。周向紅回手把外套一脫扔到床角,自
己撩著里面套頭的衣服連帶胸罩一起往上一掀,把對方當成胖子不就行了,她為
自己能夠想到這個掩耳盜鈴的辦法兒松了一口氣:「大哥……你……你摸吧…
…」說著重新抓起老頭的雞巴揉搓起來。老頭也沒客氣,直接撈住她的一個奶子,
先是揉了兩把,又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頂端黑褐色的奶頭撚起來。他用的力氣不大,
周向紅因此甚至感覺到從那里傳來一絲絲刺激的感覺,似乎有些舒服。但衣服卷
著胸罩卡在鎖骨下面,這讓她並不舒服,有些勒得喘不上來氣。再加上緊張,心
理上想通了不代表身體也就隨之放松了。老頭摸了一會兒她的奶子,又改摸另一
個,這期間那根雞巴緩慢的膨脹著,從軟塌塌的狀態終於變成了半軟不硬,周向
紅因此也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老頭忽然松了手,猛地一彎腰。周向紅正強迫自己全神貫註的挑逗他的雞巴,
措不及防胯下一涼,一只手就順著肚皮插入了兩腿之間。此時她還是褲子褪到膝
蓋的狀態,因為坐在床邊,腿中間多少有一點縫隙。粗糲的皮膚磨得她大腿根微
微的疼,她驚慌的把腿一夾,老頭嘿嘿樂著:「大妹子,讓我摸摸,摸摸……」
手鍥而不舍的往里使勁。實際上他的手指已經抵在了周向紅的大陰唇上,兩側的
嫩肉只因為雙腿並攏才微微替里面的陰蒂抵擋住了侵襲。周向紅牙齒都快咬出聲
兒了,想著自己這點玩意其實剛才躺床上的時候就已經被對方看見了,一會兒還
要被老頭用雞巴插進去,又想著能早點把他刺激得進入狀態,好快點結束這次交
易,於是好不容易才張開嘴,聲音顫抖的說:「大哥……你……別往里邊摳啊
……」說著漸漸放松了雙腿的抵抗。

  老頭笑著,用最前面的手指在她柔軟的大陰唇上磨蹭了兩下,又用其它手指
撓了撓她的陰毛。這種大幅度的彎腰讓他不是太舒服,於是收回手,一轉身緊挨
著周向紅坐了下來,把褲子又往下褪了褪,使膝蓋能夠略向兩邊張開,一只胳膊
從後面摟住周向紅的腰,手從腋下勾過來抓在她的右側奶子上,一手伸到她下體
又掏摸起來。周向紅右手撐在床面上,左手伸過去捏起雞巴重新開始擺弄。老頭
的肚子上有些贅肉,坐下來往下一堆,倒顯得雞巴小了些,依然是半軟不硬的狀
態。老頭幾乎和她臉貼著臉,嘿嘿的樂:「哎呀,大妹子,你這皮膚可挺細粉兒
的哈,身材也好……哎你多大歲數啊?」周向紅忍受著他的口臭,低頭回答:
「我……四十五……」「哎呀,瞅你就這麽年輕呢……真好……」老頭嘖嘖有聲,
手上可沒停,上下忙活著。感覺到他手指有要深入的企圖,周向紅連忙又把腿一
夾:「大哥……咱不說好了麽,不往里摳……」「哎呀怕啥,我就是看看你流水
兒沒……」「我……我都濕了,大哥……你這啥時候能硬啊……」周向紅敷衍的
回答。「啊……快了快了……」老頭揪奶頭的手明顯加重了一點力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向紅總算感覺手里的雞巴算是硬挺了。她本來就緊張,
又保持一個姿勢坐了半天,手腕都酸了,見老頭已經進入狀態,於是手上又努力
動了幾下,準備再次請君來肏. 老頭也松開了玩弄她的手,作勢欲起,不料被她
最後這幾下沒輕沒重的一弄,突然屁股一沈又坐下了,嘴里喔唷喔唷的叫了兩聲。
周向紅只覺得掌心一熱,手上好像多了些黏膩的東西,緊跟著那根雞巴就快速的
抽搐著萎靡了下去。原本周向紅雖然又緊張又羞怯,到底內心中也隱隱的對將要
發生的事情還有些期待,畢竟之前她被胖子玩弄得勾起了些對性愛的渴求,如今
雞巴在手,自然不能說一點感覺都沒有。結果老頭這一射,仿佛一盆涼水澆在了
心頭,她也隨之冷靜了,急忙站起身繞過老頭從床墊子下面摸出一卷衛生紙來:
「大哥……給你擦擦……」扯了兩張遞過去,自己也扯了一張擦手。老頭一臉無
奈:「大妹子你看你這……最後整那麽使勁兒幹啥……我還尋思……哎……」說
到底自己身體不爭氣,男人在這個問題上永遠底氣不足,於是只好接過紙來擦。

  周祥紅一邊提褲子整理衣服,一邊想著老頭要是說退錢自己該怎麽應對。王
雅麗的做法她是贊同的,看也看了,摸也摸了,雖說最後沒做成,但那也是怪對
方不中用。自己臉都不要了出來賣屄,一回才二十塊錢,還怎麽往回退。但老頭
感慨了幾句也沒提到錢,只是站起來提了褲子要走,這倒讓她的心情稍稍輕松了
些,臉上堆起點笑容往外送他。老頭邊走邊抱怨,於是她不得不說點場面話:
「沒事大哥……你下回來我好好伺候你……」「那可說好了啊……」老頭依依不
舍的在她胸前又摸了一把,這才樂呵的出了門。她關好門,趕快沖到衛生間去洗
手。

  正洗著呢,外面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她不好意思用掛著的毛巾擦,就那麽
紮撒著手濕淋淋的出來,正看見王雅麗回頭招呼:「來,進來吧。」門外應聲進
來一個老頭,頭發都沒什麽黑色了,周向紅眼看著他邁步都是在地上趟著。王雅
麗一回頭看見她,湊上來低聲問:「媽呀,姐,你咋用那麽長時間?我還尋思早
就完事了呢,上樓看見那老頭給我嚇一跳……咋樣啊?」周向紅尷尬的低聲回答:
「沒……沒咋樣……他沒整成……」「咋地了?……錢給沒?」「給了,沒往回
要……」「哦……那就行……哎,大哥,把門帶上,來,進屋來吧……」王雅麗
轉頭招呼老頭,又轉頭朝她笑笑:「我先進去了啊……」周向紅一把抓住她胳膊:
「媽呀,這老頭多大歲數了?能行麽?」「沒事兒……」王雅麗撇著嘴笑:「你
一會兒還去公園不?等我一起啊?」「行,我……我先回家看看,完事就出來
……」周向紅說著走了出去,從外邊把門帶上了。

  細粉兒:東北部分地區方言,細膩的意思。粉字實際應該發四聲。例:瞧
瞧這布料,摸著多細粉兒!


               第六十八章

  六七分鐘,或者再稍微長一點的時間,周向紅進家門轉悠一圈,壓抑住心中
的負罪感,勉強看了看兒子,又收拾收拾,連心情都還沒完全平複下來,就聽見
了對面的開門聲。這種老式樓房,隔音效果不咋樣,攏音效果倒不錯。其實倒也
沒什麽好收拾的,就是借著幹點什麽來讓自己不那麽緊張。說好了還要一起去的,
她攏攏頭發,聽著腳步聲下了樓,趕緊推門出去,王雅麗沒關門,就等著周向紅
來呢。倆人進屋她就急忙忙的問:「大……姨,剛才咋回事啊?你咋整那麽長時
間呢?」周向紅尷尬的回答:「沒事……他半天也不硬……我就用手給他……結
果剛硬他就……就整我手上了……」「哦……」王雅麗恍然大悟:「那老小子一
看就虛,瞅那倆大眼袋!……哎我跟你說啊,以後你掐著點時間,咱這一回才二
十,哪有那麽多閑工夫可著他們舒服去!多說二十分鐘,到點兒了他要是還不行,
你就讓他加錢,不加錢就拉倒!」「那……那要是整上了到點兒咋辦?」周向紅
尷尬的虛心求教。「那就催他唄!要是一時半會兒整不出來也得加錢!」「…
…行,我記住了……雅麗啊,剛才那老頭,瞅著得七十多了吧?這咋還有這麽大
歲數的呢?那還……能好使了麽?」周向紅好奇。「嗐,男的不就這樣麽,多大
歲數了不也惦記這點兒事!……可不是不好使了咋的,讓我又用手又用嘴的,這
給我累的……到底也沒整成,讓我給裹的哆嗦兩下,就算完事兒了,這我還多賺
十塊錢呢……」王雅麗說著,一邊隔著衣服揉胸:「就是下手沒輕沒重的,給我
咂兒揪生疼,這老不死的……」

  她說著話,周向紅猛然想起,自己剛才賺那二十塊錢還在里屋抽屜里呢,急
忙進屋去拿。「嗐,這不一緊張麽,就忘了!」她解釋著。王雅麗笑:「緊張啥,
可得把錢看住嘍!要不你也像我似的,準備個包吧。」周向紅想起自己以前有個
小包,於是趕緊回家翻出來,舊是舊了點,但好歹能用。王雅麗見她有了包,掏
出把鑰匙遞過來,卻是她剛才在公園外邊特意給周向紅配的。周向紅要給錢她也
沒要,倆人一起回到公園,到了之後依舊是王雅麗問活兒,她在樹林邊上站著,
不大會兒來了個人,倒把王雅麗給看上了。她有心跟著回去,王雅麗勸她說自己
去去就回,於是周向紅只好自己留在了公園。她還是害臊,多少也有點害怕和尷
尬,只是低頭站在那里,用腳尖蹭地。正蹭著呢,就見一雙臟不垃圾的皮鞋走到
自己面前,她一抬頭,見一個比自己稍高一點兒的男人,看著也就四十來歲,穿
個灰夾克,頭發散亂叼著煙。見她抬起頭來,男人呲牙一樂:「走不?」「啊
……啊,走……」她楞了一下,慌亂的回答到。「多錢吶?」男人又問。「二
……二十……那啥,離的……離的不遠……」她不敢正視對方的眼睛,眼神飄忽
的小聲說。此刻仿佛周圍所有人的視線都在朝自己身上聚焦,她恨不得立刻逃離
這里,男人點了點頭,她轉身就走,走出幾步又回頭瞄了一眼,發現男人跟在自
己身後,這才小心翼翼的控制著步伐,往回走去。

  路上她才想起,王雅麗還沒有回來。轉頭想想她走的時間雖然不長,等自己
走回去,大約也就夠了。男人始終在她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像是一頭盯死了
獵物的狼,綴著腳步只等最後的撲擊。周向紅一路後背涼颼颼的走了回來,直到
上樓卻也不見王雅麗露面。沒辦法,她磨磨蹭蹭的帶著男人上了樓,一邊掏鑰匙
一邊想,反正王雅麗也肯定是在里屋,大不了自己讓男人在外面稍等一會兒。剛
進門,就聽見王雅麗正在邊哼邊叫:「啊……啊老公……啊……我要飛了……啊
……射進來吧……射我屄里……」男人緊隨其後跟進來:「我肏,這麽熱鬧呢!」
周向紅滿臉尷尬,倒像是自己的喊叫正在被人欣賞一般:「那啥,你……你坐,
稍等會兒噢……」王雅麗那屋門沒關,男人的喘息聲混合著她的叫聲清晰的從里
面傳出來。男人一指張曉芬那屋的房門:「咋的,那間也有人吶?」「啊……不,
不是……那屋不是那啥……」周向紅解釋著,手都不知道往哪擺好了。屋里倆人
肯定也聽見了外面的動靜,王雅麗稍稍放低了一點音量,含糊的咕噥了一句沒事
兒什麽的。倆人在外邊待著,倆人在屋里繼續奮戰,又過了幾分鐘,床板的咯吱
聲才停下來,男人站了起來,周向紅趕忙攔住:「大兄弟,你再等一下……馬上
了……」她知道,王雅麗她倆怎麽也得打理一下。很快一個男人從里屋邊走出來
邊系褲帶,斜楞著眼睛看了看周向紅,沒吱聲,只是上下打量了她幾遍。王雅麗
跟著出來,一邊衣襟還沒放下來,夾在大紅色胸罩的下沿里。周向紅用手在身上
比劃著,她低頭看見,毫不在意的笑著一把拉下來,一邊對著男人說:「下回再
來找我啊哥……」一邊往外送。

  跟周向紅回來的男人等那個男人出了門,抬下巴一指王雅麗:「哎,這誰啊?
你倆一家子的?」「啊,這……這我小妹……一家子的……」周向紅回答。「嘿,
你倆可看著不太像吶……」男人嘟囔著:「行啊,姐妹倆都擱這兒掙錢啊……」
王雅麗關了門回頭說:「喲,大哥,這有啥稀奇的!行了姐,你倆進去吧……」
周向紅答應著剛要往里走,男人卻在後面問到:「哎,等會兒,你多錢吶?」她
一楞,回頭才發現這話是對王雅麗說的。王雅麗也是一楞,下意識的回答:「正
常價,二十唄……」隨即反應過來,連忙笑著說:「大哥,下回我陪你玩噢,這
回你先跟我姐好好玩,我姐活兒老好了,真的。」她是怕搶了周向紅的生意。按
理來說客人臨時變主意了這也不能怪她,但周向紅畢竟是因為需要錢而入的行,
自己怎麽也不差這二十塊。男人沒搭她的話茬,站在那里自言自語:「你倆加一
起就是四十唄……我還真是頭一回遇著姐倆在一起幹這個的哈……」「喲,瞧你
這話說的,大哥你上哪找姐倆一塊伺候人的地兒去?你要不玩啥花樣,咱姐倆怎
麽的還不得值五十呀!」王雅麗畢竟經驗比周向紅豐富的多,腦袋里一轉就明白
了男人的想法。搶人生意不對,但要能平白的多賺出一份錢來,這就不一樣了。
她對周向紅的反應速度估量不足,後者幾乎是同時就想明白了,雖然嚇了一跳,
卻倒也沒怎麽太覺得這事兒離譜。畢竟有和許姐一起伺候過胖子的經驗,周向紅
盡管從沒和王雅麗一起做過這個勾當,畢竟平攤下來一人還能多五塊錢。再說她
也是心里犯怵,之前那個老頭半途而廢,瞧眼下這個男人雖說看著不像怎麽強壯
的樣子,可做上了誰知道是個什麽能耐,有王雅麗在身邊,至少能幫襯著她一些。
這麽一想,關於跟王雅麗一起伺候男人如何尷尬之類,倒淡化了許多。王雅麗也
是心里沒底,不知道周向紅對這件事是個什麽想法,怕她抹不開面子,用眼神挑
了一下算是詢問。周向紅深吸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略微點了下頭。王雅麗倒覺
得自己之前一直小瞧她了,沒想到她剛入行就放得這麽開,這種玩法都能毫不猶
豫的答應。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反正是賺錢,怎麽玩不都一樣。回頭再想周向紅,
畢竟也是個過來人,心理素質就是好。

  李秀玲很郁悶,張曉芬也是,舞廳從中午一開場就全是亮燈。這情況可不多
見,據說老板後臺很硬,一般有個什麽風吹草動,這里都沒受過影響。肯跳舞的
人當然也有,但規規矩矩的跳,畢竟不是大多數人的需求。水吧和包間暫時也不
能用了,舞女們之間傳言,是要有人來檢查。有什麽好檢查的,這里不過是一群
拿身體換飯吃的女人,和一群精力過剩恰好兜里又有閑錢的男人而已,一不傷天
害理,二不放火殺人。但大家心里都有數,違法是肯定的。這就不該算違法!咱
們一不偷二不搶的,也沒逼著誰來花錢還給不給條活路了!女人們壓抑的抱怨著。
但沒辦法,在人家的屋檐下混飯吃,該低頭時就得低頭。另外各人其實心里都有
數,誰是真沒飯吃,誰是惦記來錢快,誰是本來就風騷來這兒還能換倆錢花。倆
人正百無聊賴的站在舞池邊上,和一眾女人們一起等有人願意跳正常的舞——其
實也就是抱在一起隨著節奏慢慢晃,哪有幾個人會跳正經的舞——張曉芬眼尖,
忽然就扯扯李秀玲。倆人一起看過去,卻是看場子的正在兩個兩個的往樓上帶人,
下來一波就換上去一波。肯定是跟生意沒啥關系,明擺著是有別的情況。倆人慢
慢溜達過去,混在人堆里靠近兩個剛從樓上下來的女人,就聽見她們正在小聲的
嘀咕,好像是說樓上有公安在調查些什麽。長期隱藏在黑暗的環境中做皮肉交易,
舞女們多多少少都不喜歡和執法人員打交道。張曉芬聽說是公安,掉頭就要走,
李秀玲還有點平靜,覺得自己也沒幹什麽,既然能就這麽在舞廳里調查,肯定和
賣淫的事也沾不上邊,那有什麽好怕的。倆人正猶豫著呢,看場子的大哥從樓上
下來,正好走到她倆身邊:「哎,你倆,跟我過來一下……」張曉芬差點就要說
我們已經上過樓了,又怕大哥記性好,不好跟人解釋。於是只好和李秀玲一起上
了樓,邊走還邊打聽:「大哥,啥事兒啊?你給老妹兒提個醒唄,省得心里沒底
……」大哥頭都沒回:「沒事,派出所的來了解點情況,知道啥說啥,別的別亂
說就行。」

  說是就做一些調查,了解一點情況,別緊張,但張曉芬還是敏感的意識到,
肯定和琳琳的事有關。兩個民警都穿的便裝,態度還行。舞廳亮燈也是因為這事,
總不能明晃晃的當著警察的面縱容這群男女胡作非為吧。沒多說什麽,也就是關
於平時的一些瑣事,多大了家在哪,和誰熟識,平時發沒發現這里有什麽不對勁
的事。在法律面前,舞廳哪有什麽對勁的事可言,倆人自然不能什麽都往外說,
譬如十塊錢三個曲和二十塊錢去水吧之類。警察倒也沒細問,隱隱約約的遇到這
樣的問題就跳過去了,想必還是舞廳老板的能量在發揮作用。可雖說是沒什麽,
李秀玲還是從那個年輕的警察眼中捕捉到一絲不屑。沒看過豬跑總還吃過豬肉的,
這種不屑可不常能從他們面對普通百姓的時候看見。張曉芬對此倒是很通透:
「嗐,你自己幹啥的不知道哇!仗著舞廳上邊有人,沒人來管咱們就是了。你是
不知道,這幫警察黑著呢,抓住一回要不罰個五六千的都不算完。這還不算,我
跟你說啊,以前我認識個姐們,她來舞廳之前在小旅店幹過一段時間,有一回就
讓人給逮了。那給整到派出所以後,哎呀……」她搖了搖頭,沒往下說。其實她
也害怕,下樓的時候李秀玲有點腿軟,抓了一下她的手,倆人都一樣,手心里汗
津津的。下了樓張曉芬才回過神來:「不對呀,剛才警察怎麽還問到我那個姐們
了呢?」她出於心虛,當時根本就沒敢細想,下意識的沒有透露自己和那個女人
認識的情況。「哎,你不是說她失蹤了麽?」李秀玲想了想才明白她說的是誰:
「這怎麽和琳琳的事兒扯到一起了呢?」張曉芬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內心深處
仿佛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知道……別瞎猜了……」然後就陷入了沈默。李秀玲
見她沒吱聲,也就沒再說下去。「你註意著沒,剛才那個歲數大的警察,我瞅他
看你那眼神,可不怎麽對勁……」隔了一會,張曉芬忽然又說。「啊?怎……怎
麽不對勁了?」李秀玲有些驚訝,年輕那個負責問話,年長的做記錄,她剛才光
顧著緊張了,因此沒怎麽註意。「說不好……那人我好像在舞廳見著過……」張
曉芬撇了撇嘴:「八成是看上你了……」「你可別瞎說,那可是警察!」李秀玲
又好氣又好笑。「警察怎麽啦!警察也是男人!你還別不信,我跟你說,就咱這
地方,隔三差五的就有警察來……」「我怎麽沒看著過?」「廢話,來找樂子的
還能穿著那身皮?」「那……那他們……」「跟那幫男人沒啥區別,該幹啥幹啥,
你以為他們整天都那麽正經吶!」李秀玲半信半疑,但這年頭啥事都有,張曉芬
說的要是真的,好像也沒什麽稀奇。

  周向紅一陣愉悅的哼叫,盡管知道王雅麗就在身邊,但快感將意識沖擊得已
經有些混亂,兼之胖子消失後,她對這種感覺的渴望也在心中壓抑了太多,一時
間竟沒控制住。王雅麗楞了一下,連忙伸手抱住還在周向紅身上聳動著的男人:
「哎媽呀!哥你咋這麽厲害呢!可饞死我了!來,肏會兒老妹唄!」她之前是負
責一邊奉上奶子供男人玩弄,一邊在旁邊胡亂的說些淫詞浪語。仨人進屋後,她
又額外要了男人二十塊錢,名目是額外給男人裹裹。本來是準備要十塊的,因為
她怕這事兒周向紅接受不了。後者站在男人身後偷偷比劃了一下,問是她倆都得
做還是只有她做。王雅麗無聲的做了個口型:「你行麽?」沒想到周向紅竟然點
了點頭,於是她連忙話頭一轉就變成了二十。男人答應的倒也痛快。就沖這份痛
快,王雅麗脫了褲子,又把外套脫了,只穿個小衫,連胸罩一起摟起來,於是就
在男人和周向紅的面前近乎於赤裸。她是不在意,周向紅可是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但也有限。男人也在脫褲子,直起腰來亮出一根挺立著的雞巴,粗細一般,長度
可觀,在空氣中上下的顫。眼看著箭在弦上,亟待解決,周向紅一咬牙也就脫了
褲子,然後學著王雅麗也把外套脫了。她把衣服一翻,就和王雅麗一樣,近乎於
赤裸的展露在男人面前。

  同伴不是之前的同伴,男人也不是之前的男人,可勾當還是那個勾當,只是
會少一些被折磨的過程,讓人不怎麽緊張。周向紅一手掩著下身,一手捂著乳房,
雖然天氣變暖,但室內的溫度遠沒達到可以光著身子的地步,使人微微顫抖。她
從垂著的眼皮下偷偷地往王雅麗那邊瞄。男人往往會在洗澡或者上廁所的時候偷
瞄一眼身邊的人,比比誰大,女人其實也一樣,甚至更直截了當些,看誰的身材
和器官更好。王雅麗畢竟沒有生育過,年齡上也占了很大優勢,一對奶子只是稍
有下墜,論大小和周向紅也不分上下。盡管她的身材因為曾經常年勞作顯得有些
粗壯,到底還是曲線分明,只是略有贅肉,而且衣物覆蓋的地方沒有受到風吹日
曬,比起臉上明顯細膩了不少。男人叉著腿坐在床邊,饒有興致的來回打量著她
倆,一個豐滿,一個消瘦,一個黯淡,一個白皙,一個乳頭棕紅乳暈倒還顏色淡
些,一個都是黑褐色的了。身高倒是都差不多。王雅麗尋思著周向紅剛入行,這
頭兒還得自己來開,於是笑著走過去:「喲,大哥你這雞巴這麽大呢!老妹兒給
你先裹裹,舒服舒服……」說著彎腰從床頭摸出一個套子,蹲下去,撕開給男人
戴上。男人的雞巴硬挺著,挺順利,而後她就蹲了下去,摸出一截衛生紙來,擦
了擦套子上面的油膩,又用手擼了兩把,笑吟吟的張嘴含住,吞吐起來。吟的張
嘴含住,吞吐起來。


                              【未完待续】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21-2-9 00:15 編輯 ]
2021-2-9 00: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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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69-73) 原創作者:Bl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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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0年2月8日新章節首發第一會所


               第六十九章

  以老帶新,這是一個放在任何行業都適用的方法。老自然不是指年齡,而是
入行的時間和經驗。但王雅麗想錯了,她裹了幾下,正要招呼周向紅別楞著,也
上前表示表示,一抬頭卻發現後者已經走過來,把奶子送到男人的手里開始把玩
了。既然都入了戲,那就各司其職,王雅麗繼續埋下頭吞吐男人的雞巴。男人揉
捏著周向紅的奶子,又用手指揪起奶頭撚動,她只是偏著頭,略微彎腰,沈默的
任其玩弄。那種神經末梢被刺激而生成的癢酥酥的感覺,順著胸前向全身彌漫,
一直延伸到下體,在陰部凝聚出一種瘙癢的渴求,不重,但很堅決。周向紅微閉
著雙眼,一時間竟仿佛找到了些被胖子蹂躪時的感覺,羞恥卻隱隱的享受。王雅
麗蹲在男人兩腿之間,感受著唇齒間那個堅挺的家夥,隔著避孕套,甚至都能感
覺到那上面散發出的熱量。這是吃了藥來的,她有經驗。這樣的男人不好對付,
比正常情況總要多費很多工夫,即使加大刺激使其射了精,往往雞巴也不會軟。
有一次一個老頭就是這樣,趴在她身上聳動了很久,老家夥演技了得,射精楞是
一點都沒表現出來,直到她感覺避孕套在屄里不對勁的擺動和打滑,把他推下來
才發現,那套子因為盛了精液,在雞巴前端都已經松脫下來一截了。幹這一行,
想不遇到吃了藥來的根本不可能,男人永遠不會嫌自己性交的時間長,尤其是在
她們這里花了錢,更要玩個過癮又夠本,恨不得把她們肏死才好。

  賣淫是一種交易。既然是交易,自然也追求個公平。然而和其它交易一樣,
買賣雙方也都是盡力算計對方,企圖為自己謀求更多的利益,因此往往並無公平
可言。肏的時間短了,男人覺得虧,肏的時間長了,女人覺得虧。這倒和許多人
的婚內性生活正好相反。地攤上銷售的性藥,很少有男人買回去是為了用在自己
媳婦身上,絕大多數都是在找妓女前扔進了嘴里。原因各種各樣,有怕妓女笑話
自己不夠堅挺的,有企圖在妓女身上一展雄風玩個夠本的,也有純粹為了讓自己
還有能力找個妓女的。不論如何,這給妓女們開展業務帶來了極大的困擾。妓女
也是人,用來出賣的器官密布神經,交易的過程也消耗體力,一次交易的時間長
短直接決定當天的總收入。盡管吃的就是這碗任人玩弄的飯,但只有心理變態才
真的想任人玩弄。王雅麗在心里暗暗的罵,可罵換不來飯吃。她又連擼帶裹的弄
了一氣,笑吟吟的站起身:「來吧大哥,你看你先和誰玩?」男人正銜著周向紅
的一個奶頭不住吸吮——那種被抽進口腔深處的感覺使得周向紅越發臉頰發燙起
來——聞言伸手抓住王雅麗的奶子捏了兩把,松開嘴看看她倆:「你姐先來唄。」
他也打的好算盤,女人年齡越大屄里越松,這是個常理。先跟年齡大的玩一會兒
過過癮,等到來了感覺再肏屄緊的,射精時自然也格外爽利。王雅麗瞄了瞄周向
紅,不動聲色的在她後腰拍了一把:「我姐剛來,你可得悠著點兒啊。」後者猶
豫著轉身坐在了床上:「我……我這麽躺著,你站著弄啊?」男人挺著雞巴嘿嘿
的笑:「行!你姐這歲數還不身經百戰啊,怕讓我給肏壞了是咋的?」說著話又
在王雅麗奶頭上撥弄了一把。「死樣,你瞅你雞巴那麽大,哪個女的瞅著不害怕
啊!」王雅麗咯咯的笑。

  一個五十歲,風韻猶存的女人,就那麽躺在床邊舉起自己的腿,把屄朝天露
出並大張開來,視覺上而言還是有一定沖擊力的。這種兩腿抬起向兩邊M型大開
的姿勢,使得周向紅整個陰部都暴露在男人面前,旁邊還有個王雅麗。這是被胖
子玩弄時,她都習慣了的姿勢,因為沒穿褲子,擺起來十分輕松。不就是被肏麽,
都走到這一步了,身經百戰雲雲固然讓周向紅臉上發燒,此刻她卻也在心里有些
期待這一戰。一小撮陰毛下,兩邊大陰唇上各有一片黑褐色,襯托得中間的小陰
唇越發黑紫。陰唇隨著腿根張開,卻又露出中間暗紅色的一個洞口,微張著,通
向她的身體深處,等待著被雄性器官去填滿。這一切固然吸引眼球,但在陰阜的
前端的那粒肉芽,卻呈現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暗紅,格外碩大,半露在陰唇外的。
男人第一時間就註意到了它,喲了一聲,伸手在上面戳了戳,周向紅隨之一陣顫
抖。見這小東西對她的刺激如此明顯,男人玩心大起,掐著雞巴靠過去,用龜頭
在上面拍打了幾下。周向紅只覺得天旋地轉,那種鉆心的刺激混合著被玩弄的屈
辱一齊湧上頭頂,下面的陰道口都不由自主的蠕動了幾下。

  男人調整了一下姿勢,龜頭頂在陰道口上緩緩向里推送。他倒是還想再玩幾
下周向紅那個大陰蒂,但藥勁上頭,辦正事要緊。周向紅的陰道里是濕潤的,但
遠不是水汪汪的狀態,和剛才被王雅麗用嘴裹的感覺截然不同。好在他的雞巴是
硬挺的,因為姿勢的緣故,龜頭剛進去就頂在一個布滿褶皺並稍有韌性的肉球上,
而後隨著推送的力道向下一沈,進入了四周粘膜柔軟且不規則隆起的地帶,層層
疊疊,溫暖又滯澀。畢竟還有那麽一點潤滑,這種滯澀又在雞巴上從頂端到根部
形成了一種輕輕按摩似的揉搓感,男人來回抽送了兩下,直到雞巴能夠順利的連
根沒入周向紅的屄,這才重心下沈,前後擺著腰肏起來。周向紅瞇著眼睛仰面朝
天,用手把住自己的兩條腿,肚子上的肉隨著他的沖擊微微顫動著,兩個奶子被
衣服下擺和胸罩勒住,奶頭呈現出一種仿佛少女般的挺翹。腹下那蓬細碎的陰毛,
隨著雞巴每一次插入最深處,都和他的陰毛相互摩擦,陰蒂就在這些毛發之間,
越發紅得發亮。周向紅幾乎是從他第一次完全插到底開始,就開始輕輕的哼了起
來。當著王雅麗的面,這確實尷尬,但她控制不住。那根雞巴先是把屄口撐開,
而後就一路摩擦著陰道內壁深入進去,直至頂到了子宮口,才又退到屄口,而後
又一次捅進深處。和胖子相比,這人的雞巴要細了些,大致和她自己在家使用的
那根搟面杖粗細差不多,但長度上卻明顯更勝一籌,以往胖子到達不了的那些深
處,那些還沒有被過多磨蹭導致神經敏感度下降的地方,正在被一遍又一遍的擠
壓和摩擦。到了她這個年紀,要說能直接感覺到陰道內壁的實時細節,其實已經
不可能了,雞巴只是像一根柔韌的棍子,在她的肚子里來回攪動,她能明確的知
道這根棍子的戰略動態,卻絕說不清其戰術細節,也無法得知究竟是自己屄里的
哪一道褶皺,此刻正在淪為雙方交火的前線。但就是這種模糊的感覺,也催生出
一種混雜著渴求、愉悅、羞恥、尷尬的快感,不斷地一波又一波從下體傳上來,
其中陰蒂的感覺尤為明顯,男人的陰毛紮在上面,絲絲縷縷的癢。拜姿勢所賜,
這小東西暫時還沒有被更加粗魯的拍擊,然而男人已經開始漸漸加大力道了,她
的哼叫聲因此也隨之慢慢的清晰起來。

  周向紅此刻實際是在享受,可能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或者是根本不會承認。
她被胖子玩弄得身體都有些習慣性愛了,突然停下來,最近一直就感覺到空虛。
這是一種扭曲了的心理,由被迫轉而渴求。但王雅麗不知道,在她看來,盡管讓
周向紅打了頭陣,可自己不能坐視不理,等著白拿錢。再加上男人是吃了藥的,
周向紅第一次接活兒,耐受力也是個問題。因此在周向紅被肏了一會兒之後,王
雅麗便主動挺身而出,勾引男人來肏自己。她可不知道周向紅之前在胖子那里的
經歷,此刻被肏只不過是小意思而已。男人樂得順水推舟,他吃了藥,器官本就
不太敏感,周向紅再怎麽說也是年過五十的人,又生產過,屄里終歸不太緊實。
當然,這也和他自己的雞巴不夠粗壯有關,但哪個男人願意從這個角度去考慮問
題,當然也不是誰都能和胖子那個玩意的形狀相比。有所得必有所失,胖子倒是
夠粗壯,長度卻是硬傷。

  男人又肏了幾下,把雞巴猛地往外一抽。空氣負壓原理導致周向紅只覺得肚
子里一涼,屄里從充實突然變得空虛,她勉強抬起頭,眼神迷離的想要知道發生
了什麽,這才看見王雅麗跪趴在自己身邊,男人已經挪到了她的屁股後面,停了
一下就猛然一頂,開始聳動起來。王雅麗偏著頭趴著,見周向紅看過來,說:
「姐你先……歇會兒……我伺候伺候……這哥……噢,好棒……大雞巴使勁…
…哎喲……舒服……使勁……使勁……」男人的小腹拍在她的屁股上,啪啪作響。
周向紅松開手,把腿放下來耷拉在床邊,就那麽仰面朝天的躺著,微微喘息。性
交是一件很消耗體力的運動,盡管看上去都是男人在動,女人只是躺著,其實全
身肌肉的緊繃,呼喊喘息,情緒變化等無一不需要體力的支撐。更何況她剛才還
舉著自己的腿。盡管內心既渴求又空虛,周向紅還是努力想讓自己平靜下來,畢
竟此刻她和王雅麗在這里並不是為了品嘗性愛的歡愉,快感必須排在收入後面。
當然,剛才男人這一通肏弄,也多少緩解了一些她最近積攢的欲望,然而心中那
團火,卻不知怎麽不但沒有消退,反而愈加猛烈起來。情欲這玩意就是這樣,越
是想壓抑,就越是勃發。一只手摸到了屄上,周向紅低頭看看,男人正一邊撞擊
著王雅麗的屁股,一邊側伸過手來在她的陰阜上劃拉,姿勢多少有些別扭。身邊
王雅麗的浪叫撩撥著她的心,同時也在提醒著她,此刻是兩個人在配合著伺候男
人。她是過來人,知道男人在肏屄的時候做一些費力的動作容易分心,於是撐起
身,站到男人身旁。男人又用手抓住她的一邊奶子揉捏。她挺著被他捏了會兒,
用眼睛偷瞄腿邊王雅麗正在承受沖擊的屁股,以及在緊縮的屁眼下面,那兩片毛
茸茸的陰唇中間進進出出的雞巴。避孕套的邊緣,雞巴和陰唇貼合的地方粘著一
點渾濁的白色液體,不斷被拉出又積攢在一起。王雅麗的陰唇仿佛流著口水的小
嘴一樣吞吐著那根雞巴,耳邊則是她有節奏的叫床聲……這場面刺激著她的心,
周向紅一咬牙,幹脆一只腳抬起踩在床邊,拉過男人的手塞到自己胯下:「來,
大兄弟,這麽摸……」

  手掌蓋在陰毛上,溫熱而又厚實。陰唇被粗魯的扒開,指尖肆無忌憚的在裂
縫中翻弄,探索著每一個隱秘而又柔軟的角落,指甲的邊緣刮擦著嫩肉,痛並刺
激。最終,指尖和陰蒂親密接觸,或者因為那個肉芽充血的挺立,已經可以稱之
為撥拉和揪扯了。抬起的腿使陰部大開,為這種玩弄提供了足夠的活動空間。那
是一種銷魂刻骨的滋味,從胯下傳來的快感像帶著壓力一般,從下至上湧上來,
把血液都推上了周向紅的頭頂。她一手捧住自己的奶子,一邊揉一邊控制不住的
哼叫,另一只手則輕輕搭男人的後腰,指尖只在他腰眼和屁股上打轉。男人因此
獲得了雙倍的享受,同時肏弄兩個女人,讓她們展現出最淫靡和嬌羞的狀態。其
實王雅麗和周向紅不同,雖然男人反複的抽送也讓她有了快感,但她已經在心里
將其定型成為了交易而不是享受。她配合著男人的節奏,反複提起收縮下體肌肉,
企圖用這種人為的緊實感讓男人獲得更多刺激。事實上這種方法是卓有成效的,
性藥不是仙丹,其藥效因人體質而已,也和有效成分的添加量有關。金槍企圖不
倒,也要看爐鼎是否同意。男人在心理滿足和肉體摩擦的雙重刺激下,漸漸加大
了力道,呼吸也明顯粗重了許多。於是王雅麗越發的賣力起來,只是怕鄰居聽到,
不敢大聲叫喚。她偷偷回頭瞄了周向紅兩眼,後者挺配合,無可挑剔。只是不知
道,其實周向紅此刻純粹是在享受男人的指奸,賺錢什麽的,都在腦海里開始模
糊了。

  時間說慢實快,當周向紅猛然在男人的手上開始抽搐顫抖的時候,男人也因
此被刺激得尾椎一麻,雞巴突突的在王雅麗屄里跳動起來。等到他停止了動作,
王雅麗一收屁股,使他的雞巴滑脫出來,而後笑呵呵的翻身坐起,拿了衛生紙,
又幫男人摘了套子開始打理。周向紅也緩過勁來,紅著臉退到一旁,拿了衣服穿。
倆人擦幹抹凈,王雅麗站起來套衣服,一邊問周向紅:「咋樣啊姐?」她是看得
出來,周向紅最後關頭的高潮不像是裝出來的。欲望退卻,理智重新占據頭腦,
周向紅又為自己剛剛的放浪形骸而感到羞恥:「沒……沒事,就是有點累……」
王雅麗轉身薄嗔著拍了一把正在系褲帶的男人:「損樣,瞅你給咱姐倆弄的,往
死里肏呀?!」男人嘿嘿笑著,在她臉上摸了一把:「咋的,剛才舒服得直叫喚
的不是你啊?」他倒忘了,之前王雅麗收錢,口活兒的可是兩份,周向紅那份根
本就沒兌現。王雅麗心知肚明,只是不說,樂得白撿便宜,笑嘻嘻的把男人送了
出去。轉過頭來逗周向紅:「行啊姨,沒看出來呀,一開始我還怕你不適應啥的
呢,結果你挺……」周向紅大窘:「這死丫頭快別說了,羞死個人……我咋感覺
咱整了挺長時間呢?」王雅麗一撇嘴:「嘁,他吃藥了唄,我一搭手就感覺出來
了。還行,總算咱倆沒白忙活。」說著把錢掏出來分給她。周向紅沒做口活自己
是知道的,因此堅持只要二十五,被王雅麗硬把錢塞進了兜里。雖說這不要臉的
勾當自己是徹底上了道,但至少錢是實在的。這樣下去只要自己堅持,就可以神
不知鬼不覺的解決麻煩。她是打定了主意,自己這是迫不得已,將來只要攢夠了
錢,就收手不幹。

  更何況,剛剛她還得到了一次高潮。盡管男人只是用的手,但無論從心理還
是生理上,都很讓人感到愉悅,以至於整個人都覺得輕飄飄的。王雅麗看她潮紅
的臉,想起最後周向紅下體被男人摳弄因而顫抖的事,於是又叮囑她:「姨,那
啥,幹咱這行,盡快能給他鼓搗射了就行,該忍的時候得忍忍……習慣了就好,
要不一天到晚的還不得累死……」周向紅又是一陣窘迫,知道自己的狀態被她看
著了,於是支吾著表示知道了,自己以後註意。她也後悔,怎麽一沖動就主動讓
男人那樣玩弄自己,下次萬萬要克制。但這是理智時的想法,等到不理智的時候,
誰知道又會是什麽樣子呢。

……

               第七十章

  從此她家開始了分頭行動的生活。吃過早飯,李秀玲簡單收拾一下去王八蛋
家「上班」,周向紅只知道她在之前幫忙搬家的那個老頭家做鐘點工,還時不時
的勸她別太辛苦,註意身體。周向紅則送孩子去托兒所,之後回來給兒子收拾收
拾,然後就溜出去夥同王雅麗直奔公園。這個行當時間上倒是挺寬裕,隨時可以
回來看看兒子狀況,要不就等接完客回家看一眼也行。面對大壯,盡管她知道對
方並不能察覺自己的行為,可也還是十分羞愧,畢竟她這個當媽的,如今走上了
這麽一條道路,不愧對別人,也愧對兒子。然而感慨歸感慨,債務催著她還是繼
續回到公園,等待某個男人的物色,然後就回到王雅麗的房間,承受價值二十元
的肏弄。她自然不會承認,這個過程也有自身欲望的驅使,然而漸漸做熟了就發
現,這和自己當初心中隱藏的想象略有不同。男人們大多是上了年紀的,陽痿早
泄幾乎是通病。就算有那麽幾個勉強還行的,也沒法將她送上期盼中的高潮。總
算還有一幫吃了藥來的人,能讓她偶爾品嘗到那種銷魂的滋味。但不管什麽樣的
男人,花錢都是為了自己過癮的,極少顧及她的感受。她上了年紀,身體又不能
和年輕人相比,往往是還沒進入狀態,對方就已經急不可耐的提槍上馬,有時她
已經開始有感覺了,對方卻又結束了。因此常常弄得不上不下,心中倍受煎熬。
煎熬就煎熬吧,自己是為了賺錢才不得不走了這一步,她安慰自己。可欲望這玩
意最不怕的就是壓抑,一來二去,夜深人靜的時候,她自慰的次數倒比從前更多
了些。另外身體也不太給力,她陰道分泌物少,有時候男人急吼吼的沖上來,僅
憑自身微微的濕潤和避孕套上那一點點油脂,並不能起到真正的潤滑效果,屄里
面的嫩肉因此磨得生疼,反倒更壓抑了情欲的提升。王雅麗倒是教了她一個抹點
水來加強潤滑的法子,也不是太理想。偶爾她甚至能想起當初在胖子那里喝了藥
後的狀態,屄里雖然沒有像年輕時那樣鮮嫩多汁,可至少能用。

  既然幹上了這行,「勞動保護用品」自然就必不可少。什麽都是花錢來的,
不能總用人家王雅麗的,畢竟她那錢也是在床上辛苦掙的。周向紅執意要自己也
買一份,放在王雅麗那里留用。按王雅麗的想法,這點玩意自己出就出了,不算
什麽事。或者周向紅掏點錢,她多買點也就是了。但周向紅有自己的想法,自己
不能啥也不明白,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勾搭男的肏個屄就完事。最起碼不能連賣這
些玩意的店鋪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吧。這也不算啥機密,她想去,那就去吧,正
好前幾天買的避孕套也用的差不多了,趁天色不好公園里人少,王雅麗帶周向紅
去賣這些玩意的地方認認路。

  從公園出來奔西,橫過大路順著一條街直走再右拐,倆人就走到了一條小街
上,橫向距離李秀玲所在的那個舞廳其實也很近。原來王雅麗住的那個小旅店就
在這條街上,如今改換門庭是一家小飯館。她當初那些行李後來在旅店易手的時
候拿了出來。這條街歪歪扭扭,兩側商鋪不少,只是顯得破舊且雜亂,於其中倒
隱藏著好幾家小旅店。「喏,公園里有好幾個女的,平時就往這兒帶人。」周向
紅正疑惑這地方也沒什麽流動人口,怎麽就開了這好幾家小旅店,王雅麗出聲解
釋到,她這才恍然大悟。王雅麗說完,帶著她就進了一家保健品店。說是保健品
店,門前卻挑了好大一個幌子,上面只有一個字「性」。進門周向紅看見對面墻
上好幾張花花綠綠的畫片,上面盡是一些沒穿什麽衣服搔首弄姿的女人,窘得眼
皮都不敢抬。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公園和舞廳那些賣身的女人,旁邊
這片兒街面上小旅店就多。小旅店多,自然賣性保健品的也就多。這就是市場經
濟,產業鏈自然形成。因此無論去哪,如果某條街或是胡同里有這種保健品店的,
大抵附近的旅店或是足療洗浴,也就帶著些不可告人的內容,此經驗放之四海而
皆準。

  說是性保健品,其實主營就是性藥。中醫雖然對於補腎很有研究,但入口就
能見效的丹藥也僅限於一些史料記載之中。漢成帝累死在趙合德身上時吃的算一
種,安祿山晉獻給唐玄宗的「助情花」也是,明朝四大案中的那個紅丸大約也是。
可至今能拿得出來的成方,倒是一種也沒有,據說不是「西域傳來」無方可查,
就是藥方失傳無跡可考了。因此這種小保健品店賣的玩意,其實和地攤貨一樣,
都是些化學制劑。周向紅以前路過早市賣這玩意的地攤,都是繞著走,因此對於
此刻進門迎面展示櫃里擺的那些玩意,都眼生的很。那些玩意名字也挺紮眼,什
麽「金槍不倒丸」、「帝王禦女丹」、「春水流」的,她因此想到老趙,心里格
外酸楚。櫃臺後一個和她差不多歲數的男人正在聽半導體,播的是劉蘭芳說的評
書《楊家將》。見她倆進門,起身走到旁邊另一個櫃臺後問:「來點啥?」態度
說不上好壞,笑容有點冷淡。周向紅好奇,兩邊又打量了一下。男人現在站的櫃
臺里,擺著好幾樣盒子,仔細看全是不同品牌的避孕套。對面沒有櫃臺,墻上打
了一面架子,格子里擺的卻是些稀罕玩意,第一個包裝盒上看不出來什麽,印著
一個閉眼撫胸作高潮狀的女人,旁邊寫著「強力震動」。她眼神往旁邊一瞟倒嚇
了一跳,第二個格子里的包裝盒是透明塑料的,里面明晃晃赫然是一根不知道什
麽材質做成的假雞巴,棕黃碩大,直挺挺的,上面居然還有仿真的皮膚褶皺和青
筋,那龜頭足有鴨蛋大。周向紅連忙把臉扭過去,目光一晃好像看見旁邊倆盒子
上寫著「仿真名器」的字樣。

  「來五聯套兒,就散的那種。」王雅麗輕車熟路。實際上老板看她也面熟,
都是老主顧了,聞言從櫃臺下面一個紙箱里翻出一把連成一聯的避孕套,拿在手
里嘩啦嘩啦的響。價格不用問,王雅麗都是買順手的了,五聯湊整好付錢。周向
紅順著老板的動作看過去,只見那些盒裝避孕套下邊那格還擺著幾個塑料瓶子,
名頭叫XX洗液,邊兒上的瓶子叫XX潤滑劑。洗液她猛一看有些眼熟,後來才
想起來,李秀玲也買過這玩意,一模一樣的包裝,還有半瓶放在家里衛生間的隔
板上。老板數了數手里的避孕套,挑出一聯來扔回到紙箱里,然後扯過個黑塑料
袋,把手里的往里一塞遞過來。王雅麗付了錢,接過來扭頭看周向紅,後者這才
反應過來:「那啥……給我也……也來五聯。」老板沒吱聲,又俯身抓了一把出
來,用個黑塑料袋裝好遞過來。街道計生辦有時候會免費發放避孕套,但都是挺
厚的那種,王雅麗不愛貪那個便宜。一來還得在街道辦公室拋頭露面,讓一群人
看著自己領那玩意,她指著這玩意掙錢的,消耗又大,總去難免不讓人說閑話,
二來這生意講究的就是個速戰速決,套子太厚了男人堅持的時間就會長一些。這
種小保健品店賣的雜牌子貨雖然質量差點,但薄歸薄,也沒聽說誰搞破過,兼之
一聯十二個,五聯才三十元,這價格正經是很便宜的。

  周向紅給完錢,倆人拎著塑料袋轉身出門。外面起了風,周向紅緊了緊領口,
跟著王雅麗從來路往回走。她倆沒看見,身後不遠處一個女人正拐過胡同口,看
見她倆的身影一晃,疑惑的「咦」了一聲。後面緊跟著的男人問:「咋了老妹兒?」
女人搖了搖頭:「沒事兒……上哪家啊大哥?」倆人斜著過馬路,進了旁邊一家
小旅店。

  張曉芬回到舞廳的時候,李秀玲剛和人跳完三個曲,站在那里喝汽水,見著
她好奇的問:「芬姐,你咋出去了?」張曉芬擺擺手:「沒事,剛才有個男的,
非說在包間里沒感覺,帶我上外面開房去了。媽的找那個破旅店,我瞅著還不如
樓上包間了。」她瞅了瞅李秀玲,想了想還是什麽都沒說。燈光暗,李秀玲也沒
註意她臉色有異,還在問:「媽呀,出去啦?我說怎麽哪都沒看著你呢……給多
錢吶?」「就他媽給五十,摳搜的……」張曉芬回答著。一曲終了,男人們湧上
來,倆人被裹挾著分別進了舞池,聊天也就此作罷,張曉芬倒因此松了一口氣。

  吃晚飯的時候人都在,她也沒敢問,吃完就和李秀玲急匆匆又回了舞廳。等
到晚上回來,王雅麗已經睡了。第二天一早她起來,王雅麗正在洗漱。倆人閑聊
了幾句,張曉芬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忽然問:「哎,昨兒下午你跟秀玲她婆婆幹啥
去了?」王雅麗一時腦子沒轉過彎來,隨口答到:「啊,去買……」隨即就反應
過來:「那啥,我去買點東西……她非要跟著溜達……」她盡量裝得自然些,躲
閃著張曉芬疑惑的眼神。她其實也想過這個問題。自己現在和張曉芬合住,周向
紅平時跑家來接客,不告訴張曉芬一聲終究不對。再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紙
還能包得住火不成。但這事兒她答應過周向紅,不往外說。最終張曉芬還是選擇
了退讓,她從王雅麗不自然的神情中感受到了一絲為難,於是不再追問這件事。
這倆女人縱使有什麽秘密,也翻不起什麽浪來,於是她之後去舞廳忙著賺錢,也
就把這事兒給忘在腦後了。

  兩天後,張曉芬接了個熟客。老頭姓於,個兒不高,據說是某單位的幹部退
休,兜里不差錢,只差老伴走的早。他倒也想開了,再找個過日子的,兒女和將
來的財產分配都成問題,幹脆一寂寞了就往舞廳跑,雖說偶爾的也肏兩下,終歸
是年紀大了,重點還是找人說說話排解一下心理寂寞。半年前和張曉芬一接觸,
覺得這丫頭能說會道的,話也貼心,趕上自己有心情了,伺候的也舒服,於是就
成了她的熟客。十回有八回來找她,就只是摟著跳跳舞說個話,咂兒都不一定摸,
甚至就坐在旁邊長椅上嘮嘮嗑,完事也大方,總得多給些錢。這樣輕松好賺的錢
張曉芬自然不能放過,回回都把老頭哄得五迷三道。

  今兒老於頭又來了,她眼尖,看見老頭急忙迎上去,怕讓別人截了胡。舞廳
里常有這種事,鶯鶯燕燕燈紅酒綠,任哪個男人進來也不免晃花了眼,所謂癡情
什麽的,在這兒根本就不存在,同行是冤家,因此不能放松警惕。老頭心情不錯,
樂呵呵的就跟她下了場。倆人一曲接一曲,跳起來張曉芬卻漸漸感覺腳下不舒服。
她穿了一雙新買的鞋,都知道新鞋磨腳,可這便宜玩意實在是有點對得起價格,
她只感覺後腳跟那塊先是硌得疼,漸漸的變成一種麻木的癢,而後又開始火辣辣
的疼,即使放慢了腳步也於事無補。金主還在懷里摟著呢,怎麽也不能半途而廢,
高低把他打發走了再說。她只好咬牙堅持著,等把老頭送走,也已經實在到了極
限。

  她仗著住得近,壓根就沒租更衣櫃,因此只能回家換鞋。一瘸一拐的好不容
易挨到了家,張曉芬掏鑰匙開門,剛進屋就聽見里屋傳來一陣哼叫,以及男人的
喘息和意義明確的啪啪聲。她癟了癟嘴,輕手輕腳的關了門。王雅麗這檔子生意,
其實和她在舞廳里的買賣並無不同,烏鴉落在豬身上,誰也別笑話誰黑。她忙她
的,自己換自己的鞋也就是了。她穿了絲襪,連褲的那種,要想看清楚腳上的狀
況就得脫掉,張曉芬打算換了鞋就回舞廳,因此就懶得進屋了。里屋啪啪聲停了
一下,大約是聽見了她進來的聲音,而後又開始響起來。等她蹬掉了腳上的鞋換
了拖鞋,坐在客廳椅子上心疼的揉自己的腳後跟,就聽見屋里一陣急促激烈的聲
音後安靜下來。而後床板咯吱一聲,女人大約是起了身,然後就是衛生紙抽拉擦
拭的聲音,悉悉索索好像是在穿衣服,男人系褲帶,鑰匙碰在一起嘩啦作響。女
人的說話聲忽然響起:「咋樣,舒服不……以後再來還找我啊……」張曉芬揉著
腳後跟的手忽然就是一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的抬頭看去。屋里倆人
正往外走,前面的男人花白頭發,臉上溝壑縱橫,還在回頭笑著點頭,後面的女
人卻不是王雅麗,正如她聽到的,是周向紅,衣衫不整。倆人都走出來才看見坐
著的張曉芬,一時間三個人都是一呆。男人先開了口:「喲,這誰啊?」「啊
……那啥……沒事……你……你走吧」周向紅手在哆嗦,眼珠直勾勾的,男人再
沒說什麽,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張曉芬就出了門。屋里只剩下倆人大眼瞪著小眼。
過了一會兒還是張曉芬先站起來:「姨……你這是……」

  周向紅只覺得猶如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剛才被男人肏弄出來的那點情欲一
時間消散得幹幹凈凈。之前她聽見門響,以為是王雅麗回來了,男人要停,還是
她小聲哄著繼續幹的。萬萬沒想到是張曉芬。剛才自己在里屋的那點齷齪事,那
些淫蕩的哼叫和皮肉碰撞出的聲響,看情形是被她聽了個清清楚楚。沒聽清楚又
怎樣,自己送男人出來也是被她看見了的。她只覺得手腳發軟,往後退了半步,
嗓子像被堵住了似的,費了好大勁才擠出一點聲音來:「芬兒……你怎麽……我
……」說著話腳下就是一趔斜。張曉芬連忙過去扶她:「姨,姨你別激動,來,
來你坐……」周向紅像是燙手般躲閃著她伸過來的手:「你……我這……怎麽是
你呢……我……我……」到底是被張曉芬扶著坐了下來,還沒等後者再說什麽,
突然就掩面嚎哭起來。

  張曉芬也很意外。她和李秀玲混熟了,平日里兩家又多有走動,對周向紅真
就像是看待自己的長輩一般,冷不丁的遇見這麽一出,實在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只怪自己回來的不是時候,還不如什麽都不知道來得幹凈。她第一反應是周向紅
寡居多年,和剛才那個男人私下里有了見不得人的關系,她雖說明面上手足無措,
但內心里還是因此暗暗笑話了一下周向紅,一把年紀的人了,到底也熬不住空虛
寂寞。但轉念一想又不對,倆人私會這種事雖說見不得光,可周向紅家里平時也
沒個外人,怎麽還整到王雅麗那屋去了。難道是怕李秀玲回來撞見……可在這邊
被自己撞見不也就露餡了嘛……這一腦袋漿糊怎麽想也攪不開,張曉芬只好說些
沒實質內容的話,安慰周向紅。

  周向紅根本沒聽清楚她都說了些什麽。這個打擊太大,主要是她第一時間想
到,張曉芬一知道自己如今的營生,轉過頭李秀玲也就知道了,這讓自己以後如
何做人。兒媳婦雖說在舞廳和那些個男人摟摟抱抱,可第一初衷是為了賺錢養家,
第二至少沒玷汙了老陳家的名聲。如今李秀玲沒出格,她做婆婆的卻先成了婊子,
從此還有什麽臉面可言。更何況她原本就有些忌憚李秀玲對這個家將來的態度,
如今出了這個事,還不直接就天塌地陷了。周向紅也是心理崩潰了,哭著突然一
把抓住張曉芬的胳膊,緊跟著膝蓋就往地上滑:「芬兒啊……嗚嗚……我……姨
求求你……你,這事兒……嗚嗚……說啥也不能……不能告訴秀玲啊……」張曉
芬是個混跡歡場的人,對男女之間這些事在心里並沒有那麽刻板的概念,聽她這
麽一說既無奈又好笑,對周向紅的反應也感覺實在是小題大做。不就是倆人你情
我願麽,雖說幹了些見不得人的事,可這算點啥,以李秀玲那性格,就算知道了,
難道還能從中作梗不成。關於周向紅梅開二度這種事,她還真就猜對了,之前老
趙在的時候,李秀玲連個「不」字都沒說過。可問題是張曉芬猜錯了整件事的本
質。「行行,姨你別哭了,我保證不跟秀玲說……」張曉芬連忙拉住她按回到椅
子上坐下,溫和的回答著,結果緊跟著周向紅說出來的話就炸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嗚嗚……我……才跟著雅麗幹這行……幹了沒幾天……」也怪周向紅此刻哭得
上氣不接下氣,因此說話斷斷續續。張曉芬的心就像坐了過山車,大起大落太突
然,一瞬間都有些恍惚了。王雅麗是幹哪行的,她再清楚不過了。「啊?……姨
你說啥?!」「姨是沒辦法啊……我也知道幹這事兒……沒……沒臉見人吶…
…可我……我有難處啊……」張曉芬腦子里轟隆一下,街角看見王雅麗和周向紅
的身影,王雅麗吞吞吐吐的神情,周向紅走出來時衣衫不整的樣子,一瞬間突然
合並在了一起,將一個事實清晰完整的勾勒出來。「姨……你怎麽……這是怎麽
回事啊!」

……

               第七十一章

  說到沒臉見人這種事,在場的一老一小其實都一樣,包括公園里的王雅麗和
舞廳里的李秀玲。只不過目前李秀玲周向紅婆媳倆還互相不了解情況,張曉芬作
為一個旁觀者,心里可是清楚得很。她問了問,周向紅自然把和王雅麗說過的那
套話又和她說了一遍,斷斷續續的,總算聽了個大概。張曉芬也是心有感慨,王
雅麗幹這個是為了混口活命的飯吃,她自己幹這個是為了貼補家用,李秀玲是因
為家里真困難,可誰能想到,她家里這兒媳婦和婆婆一個一個的相繼都跳進了泥
潭。但正所謂該井里死,河里就死不了,只能說這婆媳二人走到今天這步,就是
命。她也很為難,這邊還幫李秀玲瞞著她婆婆呢,轉過頭來周向紅又要她幫自己
瞞著兒媳婦。這都什麽事兒啊!她倒是能理解兩個人都求著自己不要向對方透露
的這種心態,兩家這麽親近,張曉芬也實在舍不得看見她們家因為這事鬧到四分
五裂,都已經夠難的了。她只好勸慰周向紅,事已至此,還能說什麽呢,有什麽
苦都往下咽唄。後者漸漸平複了情緒,抽抽搭搭的只是抹眼淚。倆人正說著話,
門外傳來鑰匙插門的聲音,張曉芬連忙拉起周向紅:「姨,咱進屋說去……」倆
人剛走到她那屋門口,門開了,先進來個男的,看見張曉芬就是一楞,回頭說:
「哎,你這兒還有別人吶?」緊跟著王雅麗也進了屋,一邊順手關門一邊回答:
「沒事,我姐。咱倆玩咱……」一抬頭看見是張曉芬也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問:
「哎呀,芬兒……芬兒你咋……那啥……」她眼看著前頭進屋那人是周向紅,也
不知道該和張曉芬說點什麽了。張曉芬朝她擺擺手:「沒事兒,你忙你的。我們
倆回屋嘮去……我都知道了……一會兒等你完事再說啊……」說著進屋關了門。
王雅麗心砰砰的跳,當時就反應過來,周向紅這事兒是露餡了。男人在旁邊打量
著張曉芬短裙下面穿著黑絲襪的腿,好奇的問:「這瞅著也不像你姐啊……」
「啊……這……這我小妹……」「喲,你小妹兒挺帶勁啊……」「啊……啊…
…來,咱上這屋……」王雅麗說著定了定神,把男人往自己那屋領,畢竟上了門
的生意,不能放過。男人邊走邊往那屋門縫里瞄:「哎,你小妹兒也是幹這個的
嗎?我怎麽在公園沒見過……剛才你說你姐,你們姐仨住這兒啊?下回擱公園給
我介紹介紹唄……」

  倆人進了屋就沈默的坐著,很快隔壁響起了王雅麗幹活的動靜。周向紅由此
聯想到剛才自己也是這番光景,被張曉芬聽了個一清二楚,不由得越發的窘迫和
難過。張曉芬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欲言又止。王雅麗心里沒底,於是使盡渾
身解數,力求最快時間拿下男人,男人也挺配合,只折騰了不一會兒,屋里就重
歸安靜。送走男人,她急忙推開張曉芬的房門,周向紅只是坐著抽泣,張曉芬抬
頭看她。「芬兒啊……那啥……大姐……不是,姨不讓我往外說這事兒……」王
雅麗吞吞吐吐的說。張曉芬皺著眉頭無聲的用手指點點她,站起身來:「姨啊,
你也別哭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看你有難處,咱姐倆也幫不上你什麽忙…
…那什麽,你放心,秀玲那邊我保證幫你瞞著,我姐肯定也不能說禿嚕了……我
這本來就是回來換雙鞋的,誰成想……唉,算了,我回去了……姐你多照顧照顧
周姨啊……別讓她吃虧……」說著轉頭要走。周向紅又拉住她的手,嗚咽著也沒
說出什麽來。她只好又安慰了周向紅幾句,後者這才撒開手。等她出了門,王雅
麗又勸:「姨你別哭了,你看這眼睛都腫了……芬兒我了解,你放心,她指定幫
你瞞住,說啥也不能整漏了這事兒……」邊說邊在心里想,李秀玲的事兒張曉芬
和自己不也在幫著瞞周向紅嘛,這婆媳倆,唉……臉皮這種東西,有時候撕開了
反而心里更坦蕩些。周向紅緩過勁來,王雅麗又擰了條涼毛巾給她敷眼睛。過了
一會兒她讓對方看,倒是不怎麽腫了,只是眼睛還紅紅的。王雅麗尋思讓她在家
休息休息,沒想到周向紅倒把心橫下來了,讓她先去,自己回家看看兒子隨後就
到。王雅麗到了公園沒一會兒,就看見周向紅挎著小包出現在了樹林邊上。她迎
上去:「姨……大姐……」周向紅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王雅麗這才看見她補
了妝,臉上的雪花膏都是新擦的,頭發也梳攏得利利整整,看樣子不像有事的樣
子,於是放下心來,倆人一起溜達著尋找客人。

  老吳今年四十八,在派出所片警這個位置上足足幹了十八年。文革時他是S
市某廠的工人,當年參加工作那會兒體格不錯,先是從車間調到了保衛科,實際
隸屬於當時的廠革委會,後來動亂結束又被抽調到了現在的派出所當協警,再後
來轉了正。苦於文化不高又沒什麽人脈,在這個位置上幹到現在也沒個升遷的機
會輪到他。到了這個歲數,他也看開了,認命了,往好了想,自己至少沒留在廠
里,不然現在豈不是跟以前的工友一樣下了崗。當年抽調的時候,誰都不愛來,
嫌派出所活兒多累人,沒有廠里舒服,於是這才把他踢了出來。人啊,命運難測,
是福是禍誰能預見。在片警的位置上一熬十八年,身邊的人是來了一茬又一茬,
升了一批又一批,到現在老吳混成了所里資歷最老的人。臟活累活一樣也跑不了
他,每任所長倒也沒少口頭表揚,可就是先進沒他的份兒,提級沒他的份兒。這
倒也罷了,老吳想得開。可改革開放一搞活,地方上有那些個做買賣的,混社會
的,紛紛指望著在公檢法隊伍里能找個靠山。派出所雖小,但縣官不如現管,畢
竟是地頭上說了算的,平時難免總有人來套關系,請吃喝,塞紅包。萬萬沒想到
這幫人也是勢利眼,誰有能耐才拉攏誰,一開始還有人捎帶著請了老吳幾頓酒,
後來漸漸的就無人問津。他倒是清楚這幫人的飯不能白吃,酒不能白喝,錢也不
能白拿,這麽多年幹下來,法律法規他是懂的,因此這樣的事,不沾身也罷,當
然,小來小去的好處自然偶爾也有點兒。但身邊的人全在跑關系,幫辦事,也沒
見誰出了問題。媳婦因此時常埋怨他,不會做人沒本事,放著權力不想辦法撈點
兒。撈點兒?老吳也想,可惜天下就沒有白撈的事。因此這小小派出所,一年到
頭事兒倒是不少,有油水的就總也輪不到他。媳婦數落多了,他漸漸也煩躁,可
到了所里還是老好人一個,有點兒原則的老好人。

  前兩天他和另一個人去管片兒的一家舞廳做調查,他知道,這活兒其實是為
了成全那個新來的小夥子,他爹據說是市中級法院的,初來乍到,地盤上各路牛
鬼蛇神總得都見見面。之所以捎帶著也有他的份兒,純粹是因為他是老人,辦事
相對穩重。臨走所長還特意囑咐,去的時候要註意影響,不用他說老吳也明白,
那舞廳是有後臺的,話說舞廳是個什麽場所大家都心知肚明,沒後臺怎麽可能開
得起來。以前他從來不沾那里的邊兒,有事自然有上頭的人出面。倆人轉了一圈,
回來以後調查報告還是他的活兒。倒是沒白去,看場子的送出門時在吉普後座上
給塞了兩條「三五」。這點玩意倒是根本不算什麽,小年輕還算會辦事,煙都留
給了他。老吳心不在焉的寫報告,對於他而言,這趟活兒最大的收獲不是那兩條
煙,而是做調查的時候,看見了一個人。報告交給所長了,據說是給刑警隊幹的
活,因為什麽案子不知道,不該問的不能多問,這是規矩。老吳點起一支煙,在
煙霧繚繞中陷入到回憶之中。

  媳婦是當年在廠里的時候,經人介紹的。那年月都得經人介紹,倆人根紅苗
正,說穿了都是一窮二白的家庭,為了革命而走到一起,連見個面都得先喊最高
指示。幾個月以後別人攛掇說差不多了,還得向組織申請,組織審查完了說倆人
不錯,像是能為無產階級大革命貢獻優質後代的樣子,於是就經批準結了婚。婚
後有了孩子,日子越過越平淡,也越來越無趣,這兩年媳婦進了更年期,又開始
對他指手畫腳,從工作到生活再到他這個人,沒一樣看得上眼,言語間多是尖酸
刻薄。

  要說感情,這麽多年下來親情自然是有的,但愛情實在是談不上。可誰沒有
個激情燃燒年輕氣盛的時候,當年他原本看上的,是廠里的另一個姑娘。之所以
沒成,其實根本就沒什麽開始,只因為那姑娘家里的成分不好。那年頭,所謂成
分,是衡量一個人的最高標準。任你才高八鬥相貌端莊,只要成分不好,別人就
會像躲瘟疫一樣躲著你走,連眼神都不一樣,仿佛沾了邊兒就會出事兒一樣。他
那時候剛參加工作,還是小吳,也不敢沾邊兒,可初戀這玩意誰能說得明白,越
是躲著,心里的那個身影就越發的清晰。後來據說姑娘先是宣布和父母劃清界限,
而後參加了大串聯,再然後就沒人能說得清她究竟到哪里去了,有人說她在後來
的武鬥中被機槍打死了,也有人說她是在家里人被批鬥以後精神失常跑丟了。總
之是沒了蹤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老吳的初戀終究連張照片都沒留下,也沒人
知道在那個混亂的年代,一個成分是貧農的小夥子,曾經暗戀過一個地富反壞右
的後代。再後來他就結了婚。這段記憶像是再沒有人翻閱的檔案,落滿灰塵,在
他心里漸漸被鎖進了最深處。

  然而舞廳里的那個女人出現了,像一道危險的光,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而後
直刺入心底。她眉眼間竟然和記憶中的那個人頗有幾分相似,以至於他第一眼看
見的時候,還以為自己重返了三十年前。那些塵封的東西,那些當年青澀的想法,
一時間隱隱翻湧起來。當然,她那時不到二十,那女人看著卻是二十七八的樣子
了。但記憶這玩意,隨著時間的推移會不斷模糊,同時自我補充又特別的強,倆
人的相貌不知怎的就漸漸在他心里合到了一起,越想越覺得神似。如果她還在,
如果那時候自己沒有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不敢和她接觸,如果陪了自己二十幾
年的那個人是她……老吳抹了抹眼角,一聲嘆息。下班後他照舊回家,照舊被媳
婦數落,照舊和街坊蹲在胡同口下棋,只是心里卻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
彌漫,讓人精神恍惚。

  過了幾天,媳婦又因為一點瑣事和他拌了嘴,而後一氣之下去了妹妹家串門。
兒子在外地讀書,於是下班回家家里就只剩下了他自己。他心情不好,幹脆在外
邊的小飯館炒了個菜,自己喝起了悶酒,越喝越覺得生活沒滋沒味,越喝越覺得
憋屈。他酒量不大,倒是有自制能力,也沒喝多,但酒這玩意專治清醒,從飯館
出來小風一吹,他開始漫無目的的瞎溜達,等到站住腳,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
前兩天來調查過的那家舞廳門口。正是華燈初上,舞廳門口人來人往。他頓了頓,
邁步繼續往前溜達,走到街口卻又鬼使神差般的轉了過來,盯著那個大門看了半
天,最後把嘴上的煙頭往地上一摔,用腳碾了碾,邁步走了進去。雖說這地方肯
定不幹凈,起碼還算個正常社交場合,自己就進去了,還能怎麽的!

  里面的情形和之前他來的時候大不一樣,猛一進去黑里咕咚的,只能看見到
處都是影影綽綽晃動的人影。他先是努力和記憶中舞廳的格局對了對號,而後就
躲著人貼邊兒溜達起來。這種黑暗之下倒很難有人會認出自己,他原本忐忑的心
因此平靜下來不少。轉了半圈之後他覺得有點渴,於是到吧臺那里去買了瓶汽水,
邊喝邊用適應了光線的眼睛四處打量。舞廳正是熱鬧的時候,靠近吧臺這邊一小
塊比較亮的區域里,幾對男女正隨著音樂翩翩起舞,他不懂什麽套路,目光在跳
舞的和周圍看熱鬧的人臉上匆匆轉了轉就投向了另一個區域,那邊明顯面積更大,
燈卻只有昏暗的幾盞,人也更多,只是大多看不清面容。還完空瓶,他點了根煙,
慢慢順著人縫往那邊溜達。

  第一個發現他的,自然是看場子的大哥。此人原本是個街面上的痞子,因為
年齡大了,投靠在舞廳老板的手下,美其名曰負責保安。老板給他配了幾個楞頭
青,有需要動手的場面一般用不上他。但這種魚龍混雜的場合,少不了八面玲瓏
左右逢源,黑白兩道都要多少熟悉點。老痞子對此倒是遊刃有余,辦事穩妥很讓
老板放心,因此當了保安們的頭兒。仗著積累下來的經驗和曾經混出來的名頭,
倒也是坐鎮一方,該動手絕不吵吵,能擺平盡量少花錢。老吳喝汽水的時候,他
就在吧臺後面的小屋里,只是沒開燈,一眼就認出這人是前幾天來做調查的片警,
那兩條「三五」就是他給塞的。雖說舞廳有後臺,但片警畢竟是維持治安的一線
人物,搞好關系還是有必要的。他見老吳穿著便裝,估摸不至於是什麽當場就能
翻臉的事兒,又不好直接上前打聽來意,於是背著手慢悠悠的在後面跟著,看看
到底什麽情況。

  老吳在黑燈區的外圍轉了一圈。他也說不好自己是在轉悠什麽。那里面隱隱
約約能看見男男女女摟抱在一起,偶爾還能從人縫間看見不知道誰身上白花花的
一片。這就不是什麽好地方,他有些後悔,開始慢慢往外溜達。迎面過來倆人,
他跟人一錯身的工夫,卻猛然看見不遠處一張女人的臉,心里咯噔一下。那女人
本來站在一旁,此刻正轉身跟著一個男人往舞池的黑暗里走。老吳緊走兩步,結
果到了跟前已經看不見倆人了。他抻著脖子往里張望,黑乎乎的也分不清楚誰是
誰,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站在那里等。於是張曉芬第二個發現了他。以她的精
明勁兒,平時一些迎來送往的熟客和需要額外註意的人都是一直記在腦海里的。
記住老吳倒是個意外,畢竟平時很少有直面警察的時候,再加上那天她眼看著老
吳瞅李秀玲的眼神不對,因此特別記了下來。

  但張曉芬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李秀玲和人跳了三曲剛出來,老吳也
是觀察半天了,知道自己不出手,指不定就會被誰截胡,第一時間沖上來,挽了
她就走。李秀玲還沒等看清楚人呢,稀里糊塗就被拽了個轉身又下了場。彼時張
曉芬正從水吧回來,等到她反應過來摟李秀玲那人是警察,想要提醒她註意的時
候,倆人已經進了人群,於是急得在外邊直揮手,可惜李秀玲大約是沒看見。說
來也巧,一個平時找過張曉芬幾次的老頭就站在旁邊,還以為張曉芬是在勾搭他,
於是樂呵呵的溜達過來摟住了她。張曉芬心里著急,敷衍了老頭兩句卻反應過來,
這倒是個混到李秀玲身邊提醒她的好機會,於是主動拿胸脯頂著老頭的前胸,老
頭半推半就,也就和她晃進了舞池。

……

               第七十二章

  張曉芬進了舞池,就領著老頭朝李秀玲剛才進去時大概的方位晃悠。老頭不
明就里,一邊嘮著閑嗑一邊就上了手。張曉芬怕讓那警察看見了,又不好對老頭
直說,只好撒著嬌左扒拉右擋。過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勁來,自己也是關心則亂,
周圍全是正在對女人上下其手的男人,有好幾個女人的奶子就白花花的露著呢,
就算那警察來這兒是有什麽正事兒,也不差自己這點了,於是對老頭撤了防。老
頭有奶子玩,哪管她帶著自己往什麽方向晃蕩,於是不一會兒張曉芬就發現了目
標。

  老吳進來就後悔了,早知道舞廳是個藏汙納垢的地方,沒想到齷齪得這麽光
明正大。眼瞅著周圍人都挺忙,一半忙著摳摸,一半忙著被摳摸。他一時間有些
氣惱,這女人天天在這樣的環境里,大約就不是什麽好鳥。可恨自己居然還能把
她和那個人聯想到一起。可他轉念想想,自己現在沒穿警服,不是在公幹,滿腦
袋法制觀念也不能就此掏出來上綱上線。也罷,就當是追憶似水年華了,今天一
過,心里這點念想也就算是清了根。到底是不敢四處觀察,因此他半閉著眼睛,
只是摟著女人,隨音樂慢慢踱著步。李秀玲也挺納悶,一開始還以為這位是個急
色鬼,沒想到進來以後他居然什麽動作也沒有,中規中矩的只是摟著自己跳舞。
但賺錢這事兒,自然是成本越低越好,她也樂得就這麽輕松。本著職業習慣,她
還是打算開口和對方聊兩句,沒成想對於她的一些開場白,諸如今兒天色不錯,
大哥常來這里玩嗎,據說明天要下雨之類的話,對方只是含糊的哼哈兩句算是回
答。不愛聊,那就不聊吧,她剛把頭微微斜著靠在對方肩頭,就見張曉芬從旁邊
晃了過來,一副「終於找到你了」的神情,胯下還插著一個老頭的手。她朝她做
了個詢問的表情,張曉芬嘴唇直動,卻沒出聲。李秀玲看了一會兒才明白,她做
的口型是「警察」。

  警察?李秀玲睜大了眼睛,張曉芬見她總算明白了,伸手對著老吳點了點,
然後又對她點了點頭。老吳這時正心情矛盾的摟著李秀玲,自然沒有發覺身旁的
異樣。李秀玲一瞬間就緊張起來,沒想到前兩天張曉芬說這兒有警察來的時候自
己還沒在意,這麽快就撞上了。報完信兒,張曉芬騎著老頭的手就往旁邊晃悠走
了,事態如何發展就只能看李秀玲的造化了。李秀玲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
自己此刻該做點什麽好。好在對方似乎完全沒有什麽目的,就只是摟著她挪步。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和對方搞好關系,管有沒有用呢,伸手不打笑臉人,自己現
在也沒幹啥出格的事兒,樂呵呵的能把對方打發走,那就萬事大吉。想到這兒她
定了定神,抬頭對著老吳微微一笑。後者因為感覺到她腳步忽然有些僵硬,正低
頭瞟了一眼,於是四目相對。老吳雖說明知道目前的處境,心還是不爭氣的跳了
幾下——笑起來更像。

  張曉芬沒晃蕩出去多遠,就被看場子大哥攔住了。舞池里邊一般來說是不許
單身男人遊蕩的,女人們在外圍等著拉客賺錢,自然也不會溜達進來。但看場子
的和打掃衛生的是例外,這就是人家的地盤,自然想怎麽晃蕩就怎麽晃蕩。看場
子大哥無視還在張曉芬身上忙乎的老頭,只把頭貼過來,和張曉芬耳語了幾句。
剛才他看得明白,這倆女人認識,因此要她幫著遞個話。張曉芬點點頭表示聽明
白了,接過大哥手里的紙片又帶著老頭往回晃蕩。也不知這老痞子怎麽有在身上
隨時帶根筆的習慣,剛才掏出煙盒,揪了張里面的紙片在上面寫了幾個字。李秀
玲和老吳面對面笑著深情凝望了一會兒,剛把頭偏過來重新靠著他的肩膀,就看
見張曉芬騎著老頭的手又晃蕩回來了,還是站在老吳看不見的位置,把手里一張
紙片舉到她眼前。她仔細看了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個字:「請他樓上坐坐」。
她疑惑的看張曉芬,後者一邊用口型無聲說一邊用手往另一個方向比劃,她順著
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人群里看場子大哥正往自己這兒看過來,雖然不明就
里,還是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於是張曉芬又晃蕩開了。

  大哥有大哥的打算。請對方上樓去包間,自然方便提供一些飲料小吃類來示
好,有可能的話,還可以打聽打聽對方的來意。雖說這樣同時也就等同於告訴對
方自己知道他來,已經有所準備了,但大哥想的還要深遠一些,這個片警以往他
沒打過交道,現在有這麽個機會自然不能放過。假如對方對自己的安排欣然接受,
那也就說明是「自己人」,不管有什麽事,自然抹不開面子鐵面無私。可對於李
秀玲而言,這個任務有些難度。平時那些個客人,要想上樓直說就是,無非是勾
引得騷浪一點。可今天這位是個來意不明的警察,看態度又挺冷淡,自己怎麽說?
總不能還像以前似的,一張嘴就是「我都癢得受不了了」之類的葷話吧……但張
曉芬把看場子大哥的話帶到了,此時騎虎難下,於是只好硬著頭皮裝賢良淑德,
笑著小聲和老吳商量:「大哥,你是不常來吧……我瞅你好像不太適應這環境
……」對方嗯了一聲,這給了她勇氣繼續說下去:「其實我也不喜歡這地方,太
亂……你瞅瞅那些人……要不……咱倆找個清凈的地方坐會兒?」

  老吳酒勁散了大半,又在外面和舞廳里晃蕩了好一陣子,聽她一說還真覺得
腿腳有點發酸。他也確實不喜歡舞池的環境,要是能換個地方,眼不見為凈當然
好。更主要的是,剛剛李秀玲對他的笑,以及現在軟言細語的狀態很是對他心思,
關於她是不是個好鳥那點想法此刻又占了下風。因此略想了想,居然也就點頭同
意了。可他總共也就來了兩回舞廳,上次還是公幹,對這地方的環境並不了解,
只好讓李秀玲帶路。他剛才通過觀察,倒知道跟女人跳完了舞是要給錢的,順兜
摸出票子來,抻了十元給她,李秀玲一邊帶路一邊推脫,笑話,這錢自己敢要麽?
就當是義務勞動了吧。也不敢明說,只說是等找著地方坐下再說。倆人一前一後
出了舞池,一旁看場子大哥遠遠的瞄見,先一步溜上樓和管包間的人打了招呼,
等李秀玲上樓,平時負責收錢送飲料的大姐正坐在樓梯口等著。她故作鎮定的走
過去,心里念叨著,是大哥讓上來的,想必應該不用自己墊錢。至於讓身後的警
察掏錢,她是想都沒敢想的。好在大哥大姐都沒讓她失望,直接就被領進了包間
最靠里也是最安靜的那間。之所以沒去包房,大哥也是經過考慮的,那里面的沙
發床實在太紮眼了。老吳當日就是在這里做的調查筆錄,一路跟過來也沒太驚訝,
只不過現在正是開展業務的時間,這二樓各房間隱隱約約傳出的聲音,多少透著
不雅。好在最終自己進的這間還挺肅靜。

  推門進去,李秀玲請老吳在沙發上坐下,自己摘了挎包掛在墻上,又伸手解
衣扣,老吳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哥你坐,我怕熱,就是脫個外套好掛起
來……」李秀玲看出來他是誤會了,連忙解釋:「你熱不?衣服用不用我也幫你
掛這兒?」老吳自嘲的笑了笑,他剛才還真就以為李秀玲是要給他整點帶顏色的
節目。他穿了個夾克,包間里通風不太好,確實有點悶,他又剛爬的樓,想了想
就也脫了下來遞給李秀玲。外面忽然有人敲門,李秀玲應了一聲:「請進。」原
來是二樓的大姐,手里托了個盤子,兩聽飲料,又有三個碟子,裝著瓜子、葡萄
幹,居然還有削好切塊的菠蘿,轉頭又從門外拎了個金屬架進來,上面掛了六瓶
啤酒。等她在茶幾上擺好退出去,李秀玲已經把衣服都掛上了墻,她里邊穿了個
橫開領幾乎齊肩的小衫,老吳一看她這貼身露肉的,又有點局促:「要不,你還
是把衣服穿上吧……」李秀玲噗呲一笑:「咋地大哥,你嫌我這衣服單薄啊?你
可真逗,現在都啥年代了,你看街面上那群小丫頭,一到夏天恨不得穿的越少越
好呢。那你上街走路,難道還能閉著眼睛?」她也是壯起膽子打趣,其實心里還
是緊張得不得了。老吳也緊張,聽她這麽一說好像也在理,又想自己今兒是來消
費的,就這陣仗,不比所長他們被人請去又唱歌又按摩的差遠了?總也不能被嚇
唬住吧,顯得好像沒見過世面似的。於是幹脆往後一靠,支起了二郎腿。屋里燈
暗,他可是沒看清楚,李秀玲那小衫雖說只露著肩,里面實實在在的是真空上陣。

  倆人坐下,李秀玲也不敢上來就往他身上貼,先問他喝什麽,然後開了啤酒,
又勸他吃水果,這才找話題閑聊。大哥失誤了,以為她能領會自己的意思,套套
這片警的話。但李秀玲自己也想知道這警察到底是來幹嘛的,又怕伺候不周到,
又怕周到的過了頭,歪打正著算是捎帶著就把大哥的計劃給實施了。老吳心里沒
底,還是問了問這里的消費水平,李秀玲只推說不貴,都是完事了再買單。

  老吳酒勁沒全散,就又續上了啤酒。酒這個玩意,相當一部分人不能攙著喝,
先喝白的後喝啤的,或者反過來都格外容易上頭,他就是這種情況。邊聊邊喝,
再加上逐漸放松下來,話匣子也就打開了。借著酒勁和昏暗的燈光,老吳看著李
秀玲笑靨如花,不知不覺就又勾起了回憶。三十年風雨,彈指一揮間。那些屬於
初戀的美好一時間湧上心頭,和如今的不如意在腦袋里轉來轉去,不自覺的就開
始順著嘴往外吐露。李秀玲認真的扮演了一個傾聽的角色,偶爾接句話,絞盡腦
汁只是不露痕跡的關心與呵護。說了一氣兒,老吳自覺把平時郁積在心中的悶氣
吐了大半,心情因此也開朗了許多,漸漸的話題就轉到了李秀玲身上。她倒也是
身世坎坷,一說起來柳眉微蹙,眼圈帶紅。這些年過得也不如意,在舞廳里廝混
的這段時間,男人們又只是為了在她身上發泄欲望,難得有這樣一個機會傾吐心
聲。雖然彼此還是陌生人,可老吳天生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李秀玲也多少還保
持著幾分樸實賢惠的氣質,倆人倒是聊得頗為投緣。只是彼此都還藏著心思,老
吳沒吐露跟自己身份有關的事情,李秀玲也沒提起自己在這里邊賣屄。啤酒走腎,
聊了一陣兒李秀玲起身去衛生間,老吳也表示得去方便一下,於是倆人出了門。
二樓大姐在走廊頭上丟給李秀玲一個詢問的眼神,後者微不可查的擺了擺手。等
從衛生間出來,大哥堵在門口,直接就問了李秀玲。她簡單跟大哥說了說情況,
憑自己判斷,覺得老吳可能真就是閑暇跑這兒來消磨時間的。大哥確定了不能節
外生枝,於是點點頭臨走扔下一句話,妹子你好好陪,消費啥了都算哥的,你那
份錢也算哥的。條件就在這兒擺著呢,還能消費到哪去,可既然有了這句話,李
秀玲也就心里有底了。等她回到包間,老吳是已經回來了,桌上的果盤倒都滿了,
看樣子二樓大姐來過。

  再聊起來,又開了酒,李秀玲膽子也放開了,漸漸說著話就開始和老吳有了
肢體接觸,調笑的時候摸一把,或者看他心情好,幹脆拽過胳膊來摟著搖晃。又
說了一陣,話題忽然沒了,倆人肩挨肩的靠在一起,感受這生命中難得的靜謐時
光。老吳一側臉,李秀玲正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面帶桃花,呼吸可聞。他一
陣恍惚,仿佛當年佳人重現,一時忘情竟然一把摟住李秀玲的肩膀:「我錯了!
都怪當初我膽子太小哇!」李秀玲嚇得身體一僵,卻也沒有動彈,任由老吳把臉
壓在自己肩上,只覺得微微的涼。老吳哽咽了一會兒,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
酒後失態了,連忙把頭抬起來抹了抹眼睛,又要幫李秀玲擦肩頭的淚水,終究反
應過來這個部位不便下手,尷尬的摣著手向李秀玲連聲說對不起。他不知道對於
李秀玲而言,這都不算個事兒,但剛才她有意避開自己在這里的業務不談,倒確
實也給老吳留下了一個良家婦女不得已淺涉泥潭的可憐印象。李秀玲溫柔的安慰
他,又幫他擦了擦眼角。這讓老吳心里感覺熱乎乎的,卻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
有些過了,於是慌亂的站起來要走。李秀玲勸了兩句,見留不住他,只好幫他穿
了衣服,末了才小心翼翼的告訴老吳,說剛才看場子的大哥剛才交代了,老吳是
他朋友,都是他請客。老吳想了想也就作罷:「那他說沒說我是幹啥的?」「沒
有……你也不告訴我,整的神神秘秘的……」李秀玲笑著故作輕松的在老吳身上
拍了一下。到底是心態問題,他料想也就百八十塊錢的事,這玩意怎麽說也是開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沖下邊舞池里那個狀態,自己平時睜只眼閉只眼的,今天
既然舞廳的人有心,受也就受了。老吳轉頭又想,這幫癟犢子眼神倒好使,自己
盡量低調的溜進來,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倆人下了樓,李秀玲把老吳送出了門,轉頭回去被張曉芬扯住問了一氣兒,
她大致說了說,後者勸她以後這人要是還來,高低要想辦法把他黏糊住:「那可
是警察,將來萬一有點啥事,你不就算有了靠山了!最起碼能幫忙說得上話吧!」
她一琢磨也是這個理,於是表示自己記住了。回過頭大哥過來拿了錢要給她,這
她說啥也沒要,畢竟剛才在樓上白吃了人家的果盤,還有啤酒。雖說是借老吳的
光,可自己到底是啥也沒幹,就當是休息了。張曉芬倒埋怨她死心眼,要是自己
就高低也得把那五十塊錢接了揣兜里。

  老吳回家睡了一覺,第二天早晨才算徹底醒了酒,時間還早,他迷迷糊糊的
躺在那里回味頭天晚上發生的這一切,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仿佛都是在夢里。
尤其是李秀玲摟住他胳膊的時候,那種溫熱柔軟的觸覺,像是在心底有個小勾子,
輕輕地撓。自己快五十的人了,又在派出所幹了快二十年,沒想到佳人在側,原
來也會心猿意馬。他搖了搖頭,把這些念頭扔在腦後,起床去尿尿,昨晚酒和飲
料到底是沒少喝,大清早就憋醒了不說,都他媽晨勃了。難得這事兒最近幾年都
不怎麽發生了,今兒倒好,這該怎麽算,老當益壯?自己歲數可也還不算太大吧。
他照了照鏡子,又想起李秀玲微笑的樣子來。嗯……以後胡子得刮得勤點兒……

……

               第七十三章

  王八蛋最近感覺不太妙。自打李秀玲來他家做鐘點工,家務的問題解決了,
性欲的問題也解決了。一幹平時關系不錯的鄰居老頭都很是眼紅,紛紛打聽這鐘
點工哪里雇的。所謂人老成精,有那個腦瓜活絡的,話里話外就隱隱透露出誇他
艷福不淺的意味來。王八蛋自然是滿口否認。雖說人前春風得意,可背後他也有
苦惱,畢竟年老體衰,從前雖說也偶爾的往風月場所跑,總算有時有晌,如今近
水樓臺,眼看著不吃吧,饞,可吃多了,又明顯感覺到力不從心。他不是不明白
色字頭上一把刀的道理,可男人老了,老天爺賜下的那點能耐就不斷萎靡,就算
是對自己好一點兒吧,樂呵一天是一天。欲望是這樣的,越吃越餓,越喝越渴。
恨不能整天都含在嘴里騎在胯下才是最好。他天天泡了枸杞猛喝,只可惜緊補趕
不上慢虛,到底還是大部分的時間只能動手動腳。李秀玲也不介意,反正自己是
收了錢的,甭管正在忙乎啥,老頭摸上來從不拒絕,頂多嬌嗔著讓他輕點兒。她
正切了菜下鍋,王八蛋溜溜達達進了廚房,閑扯了幾句,就把手放在她屁股上摸,
繼而幹脆順著褲腰伸進去,抓住嫩滑豐腴的臀肉揉捏。難得他一邊毛手毛腳,一
邊居然還能提起昨天新聞聯播的內容。李秀玲哭笑不得:「哎呀王叔,你咋這麽
色呢……快點快點……」她扭著屁股:「菜要糊了……」王八蛋於是只好戀戀不
舍的把手抽了出來。摸了這半天,他下面那條老槍絲毫不見反應,這也正常,那
玩意好使的時候一直不多。

  今兒王八蛋格外有心情,都忙乎完李秀玲禁不住他磨,到底給他裹了一陣,
只是他始終不進狀態,弄到最後也只是半軟不硬的就射在了李秀玲的手里,草草
收場。到了中午李秀玲吃完飯出門,下樓的時候正趕上一個老頭拎個布兜上樓。
她天天來,對王八蛋的鄰居多少也是見過幾面的,這老頭姓劉,就住王八蛋隔壁,
倒是老伴尚在。他老伴李秀玲也見過,整個人長的像個地瓜似的。老劉頭抬頭一
看是她,眼前頓時一亮。別人不知道王八蛋這點事,他可是清清楚楚,兩家臥室
就隔一堵墻,有時候他上午在家,就能聽見隔壁傳來床鋪搖動的咯吱聲。為此他
甚至弄了個舊茶葉罐子,隔壁稍有風吹草動,就扣在墻上扒著聽,後來發現血壓
計里邊帶的那個聽診器更好使,因此洞悉了王八蛋和李秀玲的秘密。「地瓜」每
天雷打不動去附近的小麻將館和一群老太太打麻將,倒是從來不知道這些事。今
兒李秀玲穿了套緊身的上衣,褲子也是彈力的,把身材包裹得曲線玲瓏,老劉頭
暗地里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表面上卻還是微笑的和她打了招呼。她笑著點了點
頭就急匆匆下了樓,只剩下老劉頭站在樓道里咂吧嘴。

  晚上李秀玲剛回舞廳,不大會兒老吳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做賊似的
一把拉住她就進了舞池。他原本是不想來的,可吃過晚飯後一個人在家,越待著
越覺得沒意思,電視里那些個節目也枯燥乏味,滿腦子都是李秀玲的笑臉和她窈
窕的身形,反正媳婦也還沒回來,他穿了衣服就又溜達過來了。倆人貼在一起跳
舞,倒也還是什麽都沒做。說到底老吳還是喜歡和她這樣親近的感覺而不是為了
泄欲。李秀玲怕他看著周圍鬧心,又提出來去樓上坐坐,這一次老吳沒答應,人
情欠多了不好,他終究還不適應那種人前擺譜的感覺。至於說看場子大哥昨天的
招待,嗐,就他們這幫人,難免有個打架鬧事的時候,要是跟他有關系,到時候
從輕處理也就是了。我雖說就是個片警,真要趕上了,說句話還是管點兒用的。
老吳如是說,他也是想明白了,既然看場子的把他認出來了,那李秀玲早晚也得
了解自己的身份,說不定昨晚就知道了。於是李秀玲也就沒再堅持,和他一邊貼
著耳朵說悄悄話,一邊兒在舞池里散步似的挪著步子。對於老吳表露身份,她只
是略微表達了一下驚訝,沒有纏著他問一些體制內的事。明顯對方在這個場合只
願當個普通大眾,問多了容易招人反感。倆人晃著晃著就晃到了最里面的墻邊兒,
老吳眼睛一掃,正看見幾對男女半裸著在那里擺造型。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摟
著李秀玲往回轉。等轉過來,李秀玲自然也就看見了,人堆里居然還有張曉芬,
單腿站立盤在一個男人身上顛動得正歡,對著他們這邊露出大半拉雪白的屁股。
她嚇了一跳,趕緊隨著他的步子走。重新晃回到舞池里,老吳突然問她:「秀玲
啊,你平時在這里邊兒……掙的都是什麽錢吶?」李秀玲驚魂未定,聽他這麽一
問嚇得當時就支吾起來。老吳見她這般反應,心里冒起一股無名火來,皺著眉把
她從身上往外一推。她一抬頭看見對方的表情,知道是因為懷疑自己在舞廳里亂
搞。這時候要是說了實話,只怕老吳當場就得翻臉,急中生智長嘆一聲,垂著頭
說話帶上了哭腔:「吳哥,你也知道,我不容易啊。處處都等著用錢,你當我喜
歡這個地方?這不是逼得沒辦法嘛……當女人的,誰能願意上這地方來讓人隨便
搓搓?我知道你正派,看不得那些個不知羞恥的事兒。我也接受不了把自己就那
麽糟踐了。可最起碼,你看著了,擱這兒陪人跳舞,要是不讓摸,哪有人肯花錢
吶……」老吳也是一時動氣,聽她說完咂摸咂摸內容,好像又勉強在自己能接受
的範圍里,另外也是受她的無奈所感染,於是搖著頭,重新又和她摟了起來。李
秀玲趴在他懷里還抹了點眼淚,倒給老吳整的手足無措,還向她賠了好些不是。
這番話和眼淚,李秀玲也是半真半假。她的情況確實是困難,走上這條路也的確
是迫不得已,但究竟走到哪一步了,那自然也是明擺著的事,只是她同意張曉芬
的觀點,這警察你要是能黏糊住了,將來未必不會派上用場,因此看人下菜碟,
專挑博老吳同情的角度下手,捎帶著把自己的貞潔也給粉飾了一番。老吳雖說一
把年紀了,可畢竟沒在這樣的環境里摸爬滾打過,要說對付個地痞流氓、潑女賴
漢啥的還行,可女人的淚水蝕骨的藥,任你多剛強的漢子,遇見了也沒有心不化
的。

  張曉芬做了一單滿意的生意,與其說男人花二十塊錢肏了她一炮,更不如說
是她過了回癮,捎帶著還賺了二十塊錢。總算客人之中偶爾也能出幾個精品,耐
力尺寸都很合適,正如舞女里出了她一樣。雖說體力消耗大了點,可隔一段時間
總也得解決這麽幾次,不然每天被那些男人翻過來掉過去的玩弄卻總也達不到高
潮,時間長了非內分泌失調不可。她有自己的原則,別看做的時候要多放蕩有多
放蕩,錢還是一定要收的,別看一見面張口閉口的叫著老公,客人永遠是客人。
社會和行業以及男人共同壓迫著她的肉體和靈魂,但於夾縫中得到一些女人應該
得到的快感,還是讓人很愉悅。環境是差了點,而且現場直播,但她不在乎,這
個活兒就是眼睛一閉褲子一脫的事兒,人家演員還在攝像機前面脫衣服呢,那是
多少人看著。再說了,那些個同樣在墻邊挨肏的女人哪個是好玩意?說起來她張
曉芬至少賺了錢養家,已經算得上是業界良心了。她聽說有個娘們,在這兒賺了
錢然後拿回去養小白臉。張曉芬對此連嗤之以鼻的興趣都沒有,這倆人真他媽是
一對兒,都有病!當然,最近她心理壓力大,除了生理需求之外,李秀玲婆媳倆
的事兒也挺讓人鬧心,還不敢給捅破了。媽的,處女膜不也說捅破就捅破麽,她
想著,當然,也就是想想而已,一邊腳步輕快的溜達出了舞池。

  李秀玲剛送走老吳,就被張曉芬一把給拽到了旁邊:「行啊姐們兒,挺能勾
人啊,擱里邊這個膩歪啊,吳哥……」她用嗲到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語氣模仿李秀
玲的話,剛才她出來的時候恰好路過倆人身邊。李秀玲大窘:「哎呀芬姐,你咋
這麽能鬧呢……」「這麽黏糊你倆咋不上包間去呢?」「吳哥說……怕欠人情,
影響也不好……再說他來就是找我說說話……」「唉,這好事兒咋輪不上我呢?
一起上去的,結果人家就看上你了,我成陪襯的了……」張曉芬繼續酸溜溜的說:
「等以後有機會我也找個警察,到時候他只要來我就拽他上包間,反正都記大哥
的賬。進門我就把他的槍掏出來:把褲子脫了!快點!腿劈開!」她連說帶比劃,
最後那句故意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來。「芬姐你那掏的是他哪把槍啊?」李秀玲
早都習慣了張曉芬時不時就掛在嘴邊的葷話,如今練得偶爾還能接上一兩句,兩
個女人因此站在那里笑作一團。「我跟你說啊,有機會就把他拿下知道不。你倆
要沒有這層關系,就是磕頭拜把子了到關鍵時候都不一定好使。但是只要有了關
系,倒不是說他就能對你動什麽真情實感,最起碼你找到他頭上的時候,他得掂
量掂量萬一你把這事兒捅出去,他得倒多大黴!這幫有公職的,就怕出這事兒,
真的,不拴緊了比猴都精!」笑鬧夠了,張曉芬繼續給李秀玲上課:「最好是辦
事兒的時候你看看他身上有什麽明顯的記號沒有,胎記啥的,那種地方的最好,
留個證據,免得他時候賴賬。說白了你要是能看見他雞巴頭子上有個痣,那就鐵
板釘釘了!」話糙理不糙,她說的這些李秀玲都能領會。雖說老吳這人看著挺靠
譜的,可自己和他親近不就是為了將來能有點倚靠麽。因為這個,老吳這兩次來
她都沒敢要錢。這次老吳倒是要把錢塞在她兜里,她死活攔著到底也沒要,個中
意思讓他自己品吧。

  張曉芬其實比李秀玲考慮的更多,沒辦法,兩個人的認知寬度不一樣。舞女
在舞廳里賺錢,出了事舞廳自然也跑不了,所以只要舞廳照常開業,她們這群人
被「掃黃」的幾率其實就幾乎沒有。可王雅麗和周向紅不一樣,那二位可是實實
在在的野生動物,指不定哪天就會被獵人一槍撂倒。到那個時候,像老吳這樣的
人的能量就會被體現出來,所謂拘留,那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節較輕、初犯、
態度良好等等的詞連她都能編出來。罰款也好說,最起碼少割點肉也是好的。再
說了,就算是她們自己,將來的事誰能說得準,萬一真是遇到個山高水低的時候,
多條路就多份保障。因此她極力攛掇李秀玲拿下老吳,反正自己不攛掇,看這倆
人的意思也就早晚不等,那就宜早不宜晚唄。

  一晃過了五一,這段時間老吳沒怎麽來。自打媳婦回家,他就又恢複了正常
的生活。舞廳那種地方,去了終歸是名聲不好,影響夫妻和諧。因此李秀玲除了
陪他跳了兩回舞,摟在一起說些悄悄話之外,楞是沒找到「拿下」他的機會。這
事兒也急不得,她心里有數,太主動了會影響自己在這個男人心中的形象,他可
不是那種受不了勾引的男人,培養感情還是得放在首位。當然了,感情培養的不
錯,老吳對她有移花接木的好感加持,另外通過這幾回接觸,她表現得也不錯,
說話什麽的都很貼心。月中旬她接到盧玉的電話,雖說倆人已經很少聯系了,但
以前的關系在那擺著呢,終歸還是互相惦記著的。盧玉生孩子了,過幾天就要擺
滿月酒。不管是沖她還是劉哥的面子,這禮都必須得去趕。她還是掐著點兒,找
酒席的空檔去寫了份子錢,然後就匆匆的走了,這次連她們兩口子的面都沒見。
大家心里都有數,不見就不見吧。不曾想晚上劉哥就來了電話,說自己當時大約
正忙著招呼客人,楞是沒發現她什麽時候來的,又說要找她吃飯。她心里清楚,
這也不過就是些客套話,自己酒席都沒參加,哪還能讓他單請。倒是最近手頭上
寬裕了,連帶著之前領的臨租補償,再加上這段時間她攢下來的錢,李秀玲琢磨
著,劉哥那筆錢自己一欠就是好幾年,人家不張口,自己可得主動點,於是對劉
哥說,準備這兩天先還他一些。劉哥在電話里好一通推脫,到底是她態度堅決,
因此倆人最終商定,第二天李秀玲先給劉哥五千。其實現在一萬她也拿得出來,
只是劉哥心疼她自己撐著家不容易,說啥也不多要。他明白李秀玲的性格,五千
就是這麽個意思,他不要反而見外了。還得雖然不多,可這就是個好的開始,李
秀玲因此心情好了不少。劉哥當了爹,整個人也是喜氣洋洋,只是看上去面容間
略有倦色。大約是伺候月子累的,她想,那確實是個挺折磨人的大工程。話說回
來,孩子是女人生的,產床上死去活來,這月子男人再不給好好伺候,也就沒天
理了。他家總算倆老太太都活蹦亂跳的,估計就是累也累不到哪去。她問了問家
里的情況,又說讓劉哥幫著給盧玉帶好。劉哥又提起來請她吃飯,到底是被她給
回絕了。

  天兒不錯,被張曉芬在心里劃為「野生動物」的那兩位早早就到了公園。倆
人溜達了一會兒,王雅麗勾了個老頭就走了,只剩周向紅一個人還在那里。事實
上不是沒有人過來問她,只是她見那老頭實在臟兮兮的不成樣子,就沒答應。那
人賊心不死,眼看著還要靠近來說話,她只好抬腳往別處溜達。周向紅還不太適
應主動上去勾搭人,像王雅麗那樣直接上去跟男人調笑,說著葷話伸手就拽,甚
至是趁男人不備伸手就在對方胯下掏一把的行為,對於她而言目前還是可望不可
及的境界。那些男人看上去倒是挺享受這種偷襲,有幾個經常能看見的老家夥甚
至光天化日的就在王雅麗身上占占便宜。和氣生財,王雅麗對此也只是在背後罵
兩句而已。另外怎麽分辨哪些人是來找樂子的,哪些是正經遊人她也不太熟練,
因此單獨一人的時候只在周圍轉來轉去。這種不溫不火的攬客方式造成她收入有
限,但終歸還是有的,而且以她的心態來看,已經很是不少了,至少想要逐步還
清債務的計劃實施有望。接客進屋之後那點事兒她倒是漸漸熟悉了,之前那種緊
張和羞恥的情緒也逐漸開始消退,這種「工作」仿佛變成了一件理所應當的事。
不就是肏屄麽,收錢,脫褲子,擼兩把戴上套,腿分開讓人捅咕一會兒,收拾完
送人。只要不走心也就是了。可惜那些男人的肏弄基本上只在她身體開始有感覺
時就戛然而止,一天的活兒接下來,大腿舉得挺累,心里卻弄得七上八下的在半
空懸著。畢竟大多是些茍延殘喘的老色鬼,心有余而力不足。這季節又正是各行
各業都忙的時候,農民工也少見。走一步看一步吧,好歹生理需求那點事兒,晚
上能靠手來解決一些。


                            【未完待續】
2021-2-9 00: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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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這種70後對90年代背景的故事還是很帶感的,當時經歷過的種種歷歷在目啊,不知道作者什麼時候能更完。
2021-2-11 11:4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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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 (74-105) 原創作者:Blank

作者:墮落天使

2020年3月27日發表于第一會所


第七十四章

    隨著天氣漸熱,公園陸陸續續又有新的女人出現,「業務員」多了,市場也
在擴大,而且據說名聲在外,已經開始有慕名而來的嫖客了。頭兩天非常靠近她
們這群人活動範圍的地方,道邊兒支起來一張床,有個看著歲數不算太大的中年
婦女坐在旁邊,還擺了個「按摩」的牌子。王雅麗抽空去套了套話,南方口音。
也不知是怎麼個按摩法,據說五塊、十塊一位,周向紅倒還真瞄著有老頭往那床
上躺,女人看上去頗有些手法,又捶又捏的。只是這床支在她們這邊,兩側又都
是樹林子遮掩著,怎麼看怎麼透出一種不對勁的意味來。八成又是個來「搶活兒」
的,王雅麗總結。可這光天化日的,怎麼個搶法兒還不清楚。

    正轉悠著,周向紅就感覺有人在看自己,一開始沒在意,但後來順著目光看
過去,一個小伙子連忙把頭扭向一旁,假裝沒事,只是眼角的餘光還在瞄著她。

    她挺尷尬,這裡已經是拉客的女人們活動範圍的邊緣地帶。眼看著小伙子乾乾
淨淨,人長的也精神,不知道看她的目的是為了什麼。也許人家就只是來公園閒逛,
一時好奇也說不定。她走了兩步,也裝作閒著沒事的樣子,換了角度用眼角瞟過去。
結果兩個人的餘光在空中對了在一起。

    看樣子這孩子八成是有那麼點想法的,她又磨蹭了幾步,見小伙子還在看自己,
終於鼓起勇氣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溜達過去,挨到對方身邊小聲的喊:「哎……哎……」
小伙子見她過來,早就把頭低了下去,聽見她喊一抬頭,明顯能看出眼中的慌亂和臉
上不自然的神情。

    「……玩 不?」周向紅試探著問,小伙子臉當時就紅了,提起嘴角好像是要用微
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往旁邊閃了一步。

    她有些失望,但看他並沒有抬腳就走,於是試探著又往前靠了靠:「去不?便宜
……」對方清了清嗓子,明顯表情尷尬,倆手插兜低著頭用腳蹭地,就在她轉身要走的
時候,才擠出一句話來:「多……多錢吶?」 聲音壓的很低,周向紅險些沒有聽見。

    但她還是聽清楚了,於是趕緊笑笑,同樣小聲回答:「二十……走不?」這個過
程中倆人都低著頭眼神四顧,倒像是丟了什麼東西在地上找,只用餘光互相打量。

    小伙子沒再言語,只是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於是周向紅的心這才落了底:「來
吧,你跟著我,不遠……」說著轉頭就走。走了兩步往回瞄瞄,見小伙子不緊不慢的跟
在後面,只是和她保持著距離。

    也就是這孩子看著老實,要不她也不敢提起勇氣上前主動去問活兒。走了幾步她
又有些後悔了,這小伙子年齡明顯比自己兒子還小不少,看著也就二十左右。自己都是
老娘們了,年齡比他大了一倍還得拐彎,雖說是為了賺錢,可這錢賺了是不是有些太昧
良心。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停下腳步回頭說:「姨問你個事兒……你多大了?」小伙
子心不在焉的跟在她身後,沒留神她突然停下,嚇了一跳,定了定神才回答:「20……
那啥,安全不……」周向紅噗呲一樂:「放心,是我自個家,保證安全!」心裡盤算,
好歹不算是個孩子,還知道問問安不安全。

    20的和30、40、50、60的不都是男人嘛,能跟她來,就都差不多,於
是轉頭接著走。

    二人走回到樓下,正遇上王雅麗出來。她迎面朝周向紅身後挑了挑眉毛,後
者點點頭,既算是打招呼,順便也就回答了她的疑問。於是王雅麗微笑著走了,
錯肩的工夫還偷偷打量了一下小伙子,等二人拐進樓門,她又回頭望了望,噗呲
一樂。這周姨居然領回來個毛頭小子,合著是要敗敗火,也不知身體受不受得了。

    周向紅領著小伙上樓,開門把他讓進屋裡。小伙好奇的從門口一路打量到裡屋,
掩飾著自己的緊張。周向紅也緊張,接那幫中老年男人的活兒她雖然也緊張,但至
少心理沒負擔。
   
    可這小伙子不一樣,畢竟是個年輕人,也不知怎麼想的,居然跑到這種地方來
嫖老娘們。話說回來,公園那片地方,她這年齡真就不算老,目前還沒見過比王雅
麗更年輕的女人在那裡活動。

    也虧了是自己,這孩子要是跟那幾個歲數大的走了,那就差不多是奶奶和孫子…
…她暗暗的在心裡啐了一口,這想法固然齷齪,自己也沒好到哪去,起碼得比他媽歲
數大吧,這活兒接的,多少透著股罪惡感……進屋後周向紅見小伙子明顯緊張,只好
鼓起勇氣跟他搭話,先收了錢,而後便開始脫褲子。她估摸著,年輕人火力旺,大約
不需要什麼前戲就 能進入狀態,結果褲子都褪到膝蓋了,一抬頭卻發現小伙子還愣
愣的站在那。
   
    「喲,愣著幹啥?你也把褲子脫了啊……沒事,這屋多暖和,不冷……」她笑呵
呵的勸,小伙子哦了兩聲,卻手都不知該往哪擺,摸在褲帶上解了兩下也沒解開,
眼神卻一直在往她的下身瞄。周向紅於是只好挪著步靠過去幫他解開,一搭手才感覺
到,小伙子手冰涼冰涼的,止不住的在抖。

    「你瞅你緊張啥,咋的,怕大姐 吃了你啊?」她儘量擺出溫柔隨和的表情來,
慢慢幫他褪了褲子,裡面的雞巴正常大小,沒有小伙子的膚色那麼白淨,龜頭縮在
包皮里,斜斜的耷拉著。

    周向紅 笑著,小心翼翼伸手上去,小伙子身上一顫,到底還是任由她把自己的
雞巴握在了手裡。入手有些微涼,根部和陰囊上還帶著一點汗膩的感覺。

    她揉搓了兩下,一抬頭卻看見小伙子表情僵硬,還是不太自然,心想這尷尬的局
面終歸得靠自己打開,於是笑著說:「寶貝兒你別緊張……要不,你摸摸大姐的咂兒
啊?可好了 ……」小伙子點點頭,眼神里透出一股期待。她今天穿的也不多,里外兩
件都是套頭的衣服,猶豫了一下乾脆一起脫了下來。
   
    也不知怎的,自打看見了這小伙子的雞巴,她心裡也不平靜,隱隱約約像是在期待,
勾動得兩腿都不由自主的往一起夾,臉也紅了。緊跟著摘了胸罩,她拉過小伙的手,按在
了自己的半拉奶子上:「咋樣,你捏捏,使點勁沒事兒,看大姐這咂兒軟乎不?」從她把
奶子露出來,小伙的呼吸就明顯粗重起來,如今手雖然僵硬,倒還是慢慢的揉動起來。

    周向紅 挺胸站著,一邊微閉雙眼隨著他的揉動輕輕哼著,一邊在下面用手慢慢的擼著
他的雞巴,就覺得那傢伙漸漸的在掌中挺立起來,直至硬邦邦的。她低頭瞄了一眼,用舌頭
舔了舔嘴唇,喉嚨也滾動了一下,感覺嘴裡有些乾澀,乳頭也硬了起來。

    局面一打開,小伙子漸漸也放鬆下來,一隻手抓著她的奶子,另一隻手慢慢順著她的肚
子就滑了下去,摸著陰毛的時候明顯哆嗦了一下,而後就在那裡不住的輕輕抓撓。這種溫柔
的愛撫使周向紅的情慾也漸漸提升起來,小伙子個兒高,她抬頭在他臉上輕輕親了一下:
「還緊張不?我咋感覺你像是沒和女的做過這事 兒呢?嗯?告訴大姐好不好?」小伙子稍
稍彎下腰,把臉貼在她的肩窩處輕輕的嗅:「沒……沒怎麼做過……」。

    什麼沒怎麼做過,看樣子就是沒做過。她莫名的一陣激動,男人對女人的第一次十分執
著,女人其實也很在意男人的第一次。尤其是想到自己這麼大歲數的人,卻即將要和一個童
男交合,周向紅只覺得屄里一下子就灼燒起來。

    「喲,那你咋跑公園來了?」她隔著衣服撫摸小伙的前胸,感覺著他的手指努力在往自
己屄里探,於是分了分腿。可惜褲子還褪在膝蓋上,怎麼也不太方便。於是她乾脆往後坐在
床上,把褲子也脫了扔在一旁,又拽著小伙的褲腰,幫他把褲子也完全脫了。

    小伙沒吱聲,挺著雞巴站在那裡,目光只往她兩腿之間鑽:「那個……你,你下邊讓我
看看行不?」。見他沒搭自己的話,周向紅癟了癟嘴,正事不耽誤就行,嘮不嘮嗑並不重要。
她看小伙直勾勾的眼神, 故意用手在自己胯下搓了搓,噗呲一笑:「寶貝兒你可真是的……
這麼色呢!你想咋看吶?」

    「就那什麼,你躺下……我看看就行……」小伙臉挺紅,用手又做了個分開的動作。周
向紅臉也騰的就紅了,雖說這不是個「職業女性」應該有的反應,可她畢竟也沒練到沒臉沒
皮的程度。她笑著掩飾自己的尷尬:「媽呀……頭一回遇上你這樣的……」終究是後仰著躺
了下來,慢慢把腿分開支在了床邊。

    小伙蹲了下來,把臉湊近。周向紅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呼吸噴在自己胯下,溫熱的氣流
吹在陰部,讓人分外舒服和刺激。

    小伙子用手指輕輕的在她的大陰唇上撫摸著,她咬著嘴唇,自己伸手下去,慢慢的把大
陰唇向兩邊扒開:「咋樣,大姐的屄……好看不?」於是那股溫熱的氣流就吹到了她裂開的
陰道口上。

    周向紅上午剛出來,之前在家裡的時候特意洗了一下,因此屄上散發出的,只有淡淡的
香皂味道。

    任他看了一會兒,她又用其它手指保持大陰唇的張開,用食指摸索著給他指點:「這兒
……這就是陰道……裡邊兒全是褶……一會兒你插進去就知道了,感覺老好了……上面是尿
尿的地方……嗯……手指頭在外邊摸,別往裡捅啊,那個指甲尖,大姐怕疼……下邊就別摸
了,屁眼,髒……再往上這塊兒……嗯……輕點揉……女人都受不了揉這塊兒……一揉就腿
軟……哎喲,舒服……我這兒比別的女的長的大,你扒拉扒拉它……哎喲……」她只覺得臉
都燙得要著火了,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把這點隱秘的地方從裡到外介紹了個遍,小伙子
的指尖隨著她的介紹在屄上來回遊走,摸到哪,哪裡就像是觸了電一樣。

    她努力抬起頭,從肚子上邊看過去,就見小伙子的臉正對著自己的胯下,也是漲得通紅,
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最隱秘的處所,於是更加激動起來,陰道口都不由自主的蠕動了幾下。

    「看夠沒?瞅兩眼得了……你都給我整不好意思了……」她說,小伙子戀戀不捨的把目
光從大張著的屄上挪開,眼神里全是欲望和期待。她連忙鬆開手,重新坐起來,小伙子也站
了起來,雞巴直挺挺的斜對著她的下巴。原本她是想給他帶上套子好進入正題的。可轉念又
一想,這套子平時要戴,是為了干淨衛生,怕有那些個到處亂搞的人把病給自己傳上。可他
這樣子,哪會有什麼病。

    再說人家孩子平生第一次肏屄,本來自己的陰道就不夠緊實,再帶了套子哪還能感覺到
那種直接摩擦的舒服勁兒。她是不由自主的為對方著想了,一低頭又看見那個已經完全頂開
包皮探出來的龜頭,因為充血而飽滿圓潤,卻於紅色之中還透著一點粉嫩,顯得格外可愛。
要不……就這麼來?她想著,伸手抓住擼了兩把,到底是年輕人,硬的像是裹了層橡膠的鐵
棒,溫熱且微微跳動。可就這麼來的話,自己屄里終歸不夠潤滑,難說他插進去會不會費勁。
於是她打定主意,暗暗咽了口唾沫,抬頭對小伙一笑:「那啥,大姐先給你裹兩下噢……」

    雞巴入嘴的感覺,其實於女人而言是一種享受,當然,前提是必須自願。

    那 種彈性和口感,重要的是那種潛意識中自己的嘴被對方生殖器插入的羞恥刺激,以
及通過口腔和舌頭使對方感覺到愉悅的侍奉的成功感。小伙子的雞巴很乾淨,就連冠狀溝里
也沒有一絲異味。

    周向紅先是脫在手裡端詳了一下,然後裹了兩口,問他:「挺乾淨的呀,你來的時候洗
了?」小伙子點點頭:「我合計……怕你們嫌髒……」

    「喲,還挺懂禮貌的呢……」周向紅笑著又把雞巴吞了進去,哼哼著用嘴唇在上面一遍
又一遍從前到後的吸吮。她和李秀玲的口活不同,重在用舌頭挑逗,這還是當初伺候胖子落
下的習慣。當然,用嘴唇裹住了模擬抽插也是不可缺少。

    小伙子雞巴還算不錯,正常尺寸里算是比較粗長的了,她也不知是怎麼的,到底是為了
待會兒插入時的方便,還是就想要這種嘴被他的雞巴肏弄的感覺,只覺得此刻雞巴含在嘴裡
格外美妙,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嘬,又把手伸下去,托著小伙的陰囊輕輕揉捏。有一種味道,
從龜頭的前端在舌尖上綻放開來,淡淡的,算不上甜。小伙子陰毛並不茂盛,只在下腹和雞
巴旁邊稀稀疏疏的有一些。

    陰囊入手是一種純肉質感的飽滿,褶皺而又有彈性,揉了一會兒才漸漸鬆弛開來,兩顆
睪丸隔著外皮在周向紅的掌中堅實的滾動。也是隔得年頭久了,再加上她一直以來應對的男
人歲數都偏大,以至於周向紅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還在陶醉在唇齒間的感覺中呢,
突然就聽見小伙子一聲悶哼,睪丸在她掌中向上猛地一縮,腹肌都繃起來了,頓時一股熱流
就衝進了嘴裡。緊跟著又是一股,又是一股。

    畢竟是個年輕人,而且照他說的,很有可能還是第一次在女人身體裡射精,雖然不是屄,
可實際上嘴巴能夠帶給男人比屄更細微的快感。周向紅也算是經驗豐富了,在胖子那裡沒少應
對這種情況。知道這時候如果從嘴裡把雞巴拔出來,非噴自己一臉不可。

    於是當小伙的雞巴抽搐著射出來第三股精液的時候,就一閉氣,咕咚咽下去一口。只覺得
這精液又濃又滑,味道也重。她沒松嘴,舌頭隨著吞咽一挺,下意識的還在雞巴下邊磨蹭,小
伙子也沒停,水槍似的緊跟著又射出來一股,周向紅只覺得上牙膛和嗓子眼都麻了,到底是年
輕人,勁頭真足,於是又咽了一口下去。她也是想明白了,都怪自己沒把握好節奏,這種沒和
女人肏過屄的大小伙子,身體裡陽氣一攢就是二十年,滿的都頂了蓋兒了,哪能堅持得太久,
稍有刺激就有可能噴發出來。小伙子五六股精液射完,雞巴倒還有節奏的抽搐著,於是她耐心
的輕輕裹著,直到對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身體也放鬆下來,這才鬆開嘴。抬頭看去,小伙臉
都漲紅了,也不知是羞臊的還是激動的。

    嘴裡還是粘乎乎的,左右也不差這點兒了,她乾脆聚了點口水,和著都咽了下去。

    咽胖子的精液都習慣了……老輩人都說童子精大補,也不知具體是射到屄里還是吃到肚子
裡才有效果。要不說農村人其實挺亂套的呢,男女之事這方面甚至比城裡人還傳揚得厲害,周
向紅小時候聽到的那點齷齪話,如今倒是能派上些用場。她也是刺激不小,兼之剛吃了大補之
物,臉上發燙。

    到底還是過來人,笑呵呵的在小伙屁股上虛拍了一巴掌:「你咋這麼壞呢!欺負姨是不?
……」小伙也挺尷尬,他也沒想到自己直接就射在周向紅的嘴裡了。還能記得住自己的第一次
的男人應 該能理解這種情況,根本就是突然的讓人措手不及。

      另外那種瞬間就爆發出來的快感會讓人完全失控,周向紅又牢牢的裹在上面,自然而然
就射進去了。另外讓他尷尬的是,雖然射了精,可雞巴還是直挺挺的翹著,周向紅也注意到了
這一點。

       到底是年輕人啊!她在心裡感慨著,同時剛才被勾起的情慾再一次在心裡肆虐起來,屄
里也開始感覺癢得厲害。「小樣,都射了咋還不軟呢,還擱這兒跟我顯擺……」她故意說到,
在雞巴上輕輕一捏,沾了兩指尖精液和口水的混合物,又粘又滑。                 




第七十五章

    小伙兒被她弄的挺不好意思,眼睛卻還盯在她身上不肯挪開。那些膨大顫動的乳房,棕
黑色的乳頭,以及下腹黝黑的陰毛和剛剛近距離觀察到的陰部,對他而言就像是磁石一樣,散
發出無窮無盡的吸引力。這是雄性生物對生殖的本能需求,一旦有機會,就渴求占有。周向紅
只覺得那兩道灼熱的目光,仿佛要將自己的奶頭和屄一齊點燃。但她雖然情慾上了頭,終歸還
沒忘記自己此刻是個什麼身份,抬頭故作鎮定,笑著對他說:「瞅你這樣,起碼還能整一回。
年輕人老憋著不好,得放乾淨了。要不,你上床,姨再跟你玩一會兒?」她手指頭沒離開小伙
的龜頭,就著上面的黏膩轉著圈的滑動,雞巴隨著手指的動作來回搖擺。小伙明顯挺激動,脫
口而出一個「行」字,周向紅趕緊接著說:「但是你看吧,姨就指著這個掙錢的……你剛才都
射一回了,整我一嘴。姨不騙你,就二十塊錢你上哪去也玩不了這個。姨就是覺著挺稀罕你的
……你要想繼續玩,再給姨點兒行不? 給多給少的我也不挑,就是個意思……」小伙子挺麻利,
聽她這麼一說立刻彎腰抓過自己的褲子,從兜里又掏出二十來。

      周向紅一樂,接過錢裝自己包里:「謝謝你啊。那你先上床等著,我去漱漱嘴……」說
完趿拉著鞋,光著屁股就出去了。

      她就著水龍頭含了兩口水漱漱,一邊吐掉一邊又用手指接了點水,先在兩個奶頭上抹了
抹,水的涼意將奶頭刺激得攢成了兩個硬挺的小球,而後又拉開腿往陰道口上抹了抹。黏膜因
為充血而觸手灼熱,瘙癢倒是被水溫稍稍平復了一下,然後急急忙忙回來,小伙子已經坐在床
上等她了,那根雞巴在胯下倒還是挺立著的。

       周向紅一笑:「傻樣,把衣服也脫了得了,不冷。」小伙子一伸胳膊把衣服兜頭脫了下
來扔在一旁,周向紅已經跪著爬上了床,一翻身挨著他的腿躺了下來,笑著問:「知道咋整不?」
小伙子呲牙一笑,不好意思的回答:「我擱那啥,片兒里看著過……」這倒是無意中承認了他還
是個處男的事實。

      「那來吧,你上我身上來,我教你咋整……」小伙喘著粗氣,愣頭愣腦的爬了上來,臉正
對著奶子,粗氣直噴到她胸口。「咋,想吃咂兒不?我剛洗的……來……」她用手托起一個奶子
輕輕的顛,奶頭在小伙的眼前來回晃動。上面水漬未乾,足以佐證她的說法,於是小伙張開嘴,
追著她晃動的節奏含了上去。

      甫一進嘴,就用力的往裡一抽。乳腺被牽動起來,從最前端向後傳遞著絲絲的酥麻,直透
入心。她著急的用手顛著另一邊奶子:「喲……哎喲……輕點……再來裹裹這個……」於是小伙
又撲到了另一邊,嘴裡卟吱有聲,吸吮了好一通才戀戀不捨的抬起頭來。

      周向紅興奮得在他臉上突然親了一下:「哎媽呀,你咋這麼會吃咂兒呢!給我裹的底下都
癢了……」看他有點要躲的意思,又笑著說:「咋的,嫌我嘴髒呀?沒事,我剛才都漱乾淨了。
再說了,都是你自己的玩意,我都沒嫌棄……來,你這樣……」

      說著從小伙子身下分開自己雙腿,從他的身體兩側舉起來,扶著小伙的腰讓他又往前挪了
挪,然後一手捏住那根年輕的雞巴,一手伸到下身揉了揉,感覺水還沒有干,於是用兩根手指撐
開自己的大陰唇,引導著讓他把龜頭杵在屄口上:「好了,來,往裡頂……」

    性交,是動物的一種本能。儘管人類一直以超脫了動物範疇而自居,這種延續種群繁衍的
本能卻從沒有因為靈智開明而有所弱化。反而通過更高級有效的思考能力,催生出許多的花樣來。
小伙把腰一沉,雞巴就撐開周向紅的屄口,緩緩的插了進去。裡邊雖然並不十分緊實,但那種層
層堆疊的柔軟湧上來,從龜頭開始,隨著他的動作向後不斷裹在雞巴上的感覺,還是讓他興奮得
長吸了一口氣。

       周向紅拉著長聲的「嗯」著,直到他的雞巴整根沒入,下腹的陰毛貼上了自己的陰阜,才
仿佛將胸膛里所有的氣體都吐出來了似的「啊……」了一聲。

      雞巴根部比中間略粗,小伙子又是用力頂在她身上,她只覺得屄口好像被撐開了似的,龜
頭在肚子裡好像也杵在了子宮口上,整個人都被塞得滿滿的,說不出的舒服。這種感覺和之前她
接待過的那些老頭天差地別。

      一來她動了情,老牛吃嫩草這種事不分男女,於心理上都是一種極大的滿足。二來小伙年
輕,器官上的堅挺給人以充實和愉悅。那根雞巴在陰道里還微微的顫動出脈搏的節奏,尤其使她
迷亂。

       「咋樣,裡面熱乎不?」周向紅問,捎帶著用力收腹夾了夾。小伙又使了使勁, 她只覺
得陰蒂都被壓出了酸麻感,屄口也跟著又張開了幾分:「哎呦,這大雞巴, 都快杵到我嗓子眼了
……你得動動……這樣……」她扶著他的髖骨往後推,感覺著雞巴差不多大半出來,龜頭後沿已
經卡到屄口上了,於是又拉著他往下使勁,陰道里重新就又被填滿起來。小伙子笨拙的配合著她
的動作,兩人一起感覺著緩慢抽送所帶來的細膩的快感。到底是年輕人,學東西就是快,沒幾下
他就掌握了要領。

      周向紅見他學會了,鬆開手轉而扶住自己的雙腿,蜷著擎在他身體兩側。學會是學會了,
可經驗畢竟不足,小伙仗著年輕,以一種不標準的伏地挺身姿勢趴在她上方,腰腹腿同時用力,
雞巴大開大闔,每一次都深入直至根部然後又抽出至龜頭運行到了屄口,然後再重新插進去,而
且越動越快,越捅力量越大。周向紅盡力將雙腿向後摟,下身抬起,使得小伙的雞巴像打樁機一
樣,呈上下搗動狀。

       對於女人而言,這個姿勢並不是肉體感覺最強烈的,但作為被動承受的一方,心理上卻可
以產生出極大的類受虐快感。之前殘留在雞巴上的精液和口水雖然有點幹了,但在這種往復運動中
和她抹上去的水以及不多的陰道分泌物混合,重新變成了黏膩的潤滑物。

      「哎呦,哎呦,嗯……真好……哦……」周向紅仰著臉,微閉雙眼頭髮凌亂兩頰潮紅,感受
著下身傳來的那種因為雞巴的反覆抽插,陰道形成的有節奏擴張,以及撞擊陰阜所產生的快感。房
間裡迴蕩著有節奏的啪啪聲,以及小伙粗重的喘息和她不由自主發出的貌似痛苦實則喜悅的哼叫聲。

    這樣的大幅度動作是非常消耗體力的。小伙體格並不十分健壯,仗著年輕倒也能看出一些肌
肉的稜角。因為之前射了精,總算這一次沒有出現剛上馬就繳槍的情況。但隨著幅度和頻率不斷增
大,他的動作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微小的變形。終於在又一次向外抽出的時候,龜頭脫離了屄口,而
後隨著他下落的勢頭,重重的頂在她的尿道口上,又因為海綿體的彈性和分泌物的潤滑,猛的往前
一撅。

      這固然讓周向紅悶哼一聲,卻也杵到了她的陰蒂,使其同時因為受到劇烈的刺激而渾身一哆
嗦,不由自主的勾緊了腳趾。小伙也撅得不輕,喔了一聲暫時停止下來。

       周向紅伸手在胯下揉了揉,看見他皺著眉頭,又心疼的用手握住雞巴輕輕揉搓:「你瞅你使
那麼大勁兒幹啥……我看看,疼不?」小伙不好意思的笑笑:「還行。」

       「慢點,噢,著啥急,姨不催你。瞅瞅,都累的冒汗了……這樣,你趴我身上,哎對……」
周向紅重新扶正他的雞巴,引導著再次插進自己身體:「沒事,你趴著就行,我不怕壓……哎,這
回你就腰用勁兒……得勁兒不?」小伙的體重因此大半壓在了她身上,有點喘不過來氣,但還在可
承受的範圍內。

      小伙雙手繞在她脖子後,頭俯在她的肩窩上又動了起來,這次只擺著腰,雞巴雖然抽動的距
離縮短了,但因此大大減少了體力的消耗。身下就是周向紅柔軟的軀體,奶子被緊實的夾在兩個人
中間,像是兩團充滿了彈性的肉餅,偏偏中間有兩個硬撅撅的小凸起,隨著身體的蠕動硌在小伙胸
前。倆人的下身也增加了接觸面積,小伙的陰毛一遍又一遍的磨蹭著周向紅早已凸起膨大的陰蒂。
她再一次被快感所推動,漸漸忘乎所以。

    實際上剛剛小伙已經又有了射精的衝動,但雞巴撅到的那一下痛感將不斷攀升的慾火壓下去
不少。現在這樣的姿勢既省力又舒適,使得他保持狀態的同時,也緩慢的重新積累著射精的感覺。
周向紅則先是心中莫名的對小伙子有好感,之後又體會到了年輕人的雄健,雖然被打斷了一下,卻
很快就以一種更刺激的方式又續上了快感。

      陰蒂的加入使她重新開始進入狀態,而且發展勢頭迅猛,整個陰部連帶著肚子裡全都處於一
種麻癢酥軟的感覺中,讓人忍不住想要夾緊,卻提不起一點力氣。這小東西似乎天生就是為了來禍
害她的,但也萬萬離不開。很快她就把原本摺疊在兩邊的腿伸展開來,朝天高舉,穿了黑絲短襪的
兩隻腳微微內勾,貼在小伙的腰後磨蹭著晃蕩,後來乾脆就勾在了他的腰上,反正小伙此刻只是聳
動屁股。

      她的胳膊也摟上了他的後背,仿佛嫌自己被壓得不夠用力,還要讓兩人貼合得更緊密一般。
小伙子熟悉了姿勢,節奏再一次快了起來。

      很快她感覺到他鼻息粗重身體繃緊,知道是又一次要射精的節奏,於是從自己本就不連貫的
叫床聲中硬是擠出一點時間說到:「射吧,射吧,射裡邊就行……沒事……」小伙畢竟是第一次與
女人交合,自己要是不讓他感受完整,那可怎麼行。當然,其實她也在期待著那種被滾燙的液體噴
射進最深處,黏膜近乎於被燒灼的快感。

      於是在周向紅的淫叫和鼓勵下,小伙子突然把她的肩膀箍得緊緊的,又一次把雞巴頂進深處,
全身顫抖起來。

    被噴發的精液在身體裡一激,周向紅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也即將到達巔峰,似乎只差那麼一
點點。那條雞巴在陰道里噴射著,躍動著,卻似乎還沒有軟化。於是她用一種近乎於懇求的顫音喊
到:「別,別停!再……再動動,再動動!」年輕人總是容易受到鼓舞,小伙子勉強在她的懷裡又
強撐著聳動起來,每動一下都倒吸著涼氣,渾身的肌肉都在痙攣般抖動。終於在十來下之後,周向
紅猛的抱緊了他,雙腿也死死的纏了上來,情不自禁高喊:「啊!啊!要……要飛了!要飛了哎喲
哎喲哎喲……」而後全身突然緊繃,發出一聲悲鳴般拉著長音的低哼,緊接著就篩糠一樣的顫抖了
起來。

    倆人喘息著抱作一團。周向紅在高潮之後兩條腿就無力的耷拉了下來,小伙子趴在她身上,
也全身放鬆,只是雞巴還插在她身體裡。她在他體重的壓迫下勉強喘勻了氣兒,這才用手在小伙
屁股上一拍:「損樣,這麼能折騰呢!」

      小伙喘著嘿嘿笑了兩聲,周向紅虛摟著他的脖子,嘴貼在他耳邊問:「跟姨說說,舒服不?
嗯?」說著話又在他耳朵上親了親。小伙懶洋洋的回答:「舒服……」

     「舒服就起來吧,哎喲可壓死我了……」周向紅笑著推他起來,雞巴隨著小伙的動作,半軟
不硬的從她屄里抽了出來。她剛一起身,只覺得肚子裡一股熱流突然向下涌動,流到屄口就變成了
微涼:「喲,不好……快,快幫姨把那個紙拿過來……」

       周向紅連忙一手捂住自己下身,一手指著床頭。小伙愣頭愣腦的轉過去,把整卷的衛生紙
拎著紙頭就拽了過來,紙卷在床上咕嚕嚕的滾。也顧不得浪費了,周向紅大把的扯了兩段,草草團
了團就捂在屄上。

      一抬頭看見小伙瞅她,雞巴垂在胯間,也是黏黏搭搭的,佯嗔到:「瞅啥,這都你射進去的
……」臉上卻掛滿了笑意:「喏,你也揪點兒自己擦擦吧。」

     說著把紙遞過去。小伙接了,在雞巴上胡亂擦了兩把。「扔那個紙簍里就行……」她完全坐起
身,感覺精液好像不往外流了,這才慢慢的抿著把手裡的紙團拿起來。剛剛射進嘴裡的時候她沒來得
及喘氣就咽下去了,如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這紙幾乎被浸透了,上面沒有被吸收的液體呈現出奶白
色,散發著新鮮精液特有的梔子花香味。她又趕快換上另一張,仔細的擦拭,將手裡這團丟進紙簍里。

    小伙擦完,又仔細把自己雞巴和陰毛上粘上的一些紙屑揪下來,然後跳下床開始穿褲子,只是
眼神還在不住的往周向紅胯下瞟。

      那根雞巴終於略見萎靡,隨著他的動作來回晃動。周向紅擦完也下了地,一邊往腳上套內褲一
邊笑呵呵的問小伙:「咋樣,跟姨整的舒服不?」小伙嗯了一聲,系了褲帶,一邊趁她抬起胳膊往頭
上套衣服的時候,又趁機伸手過來摸了兩把她的奶子。她把頭露出來,笑著在他手上拍了一把:「還
沒玩夠啊……這小色鬼……」不料剛站起來,就感覺好像又有點精液順著引導流了出來,連忙扯過紙,
一把撩開內褲叉著腿墊進去。

       倆人整理著衣服,周向紅忽然又想起點兒什麼來,囑咐小伙:「公園裡那些老娘們啊,一天天
啥樣人都能禍禍,不乾淨知道不!你要是跟她們整,千萬記得戴套,保險套,要不得病就完了!」小
伙恍然大悟:「那……那剛才你咋沒……」

      「姨才幹這個,遇上那埋汰人我也不接,乾淨!剛才你不瞅著了麼,我下邊啥事兒也沒有……
瞅你利利整整的,姨不能坑你……你要信得過姨,以後再來就找我,別找別人噢……」小伙點了點頭。

    送走了小伙,周向紅轉身去衛生間,用水洗了洗下身。她在王雅麗這裡放了個小塑料盆,王雅
麗自己也有一個,都是為了清洗用的。各人用各人的,比較衛生。

      墊在內褲里的那張紙,中間又濕了一塊,她把內褲和外褲一齊脫下來,光著屁股跨蹲在水盆上
方,使下身儘可能多的張開來,這才感覺腰酸腿軟,然後就用手撩著水,把附著在陰唇和屄口上的黏
黏糊糊的東西都清洗乾淨,又用那張紙干淨的地方蘸了蘸吸乾水,重新穿好褲衩。高潮過後仍然有些
充血的黏膜因此感覺格外清爽。又漱了一遍嘴,打理了一下屋裡留下的東西,鋪了鋪床單,周向紅渾
身上下檢查了一遍確認沒啥問題了,這才出了門。

    人逢高潮精神爽,屄被灌精腳步輕。周向紅回到公園,王雅麗還在那轉悠。今天來的人大約不
是囊中羞澀,就是純粹為了來看看她們這幫站街女意淫一番,總之是買賣不太興隆。看見她回來,王
雅麗湊過來打了個招呼,又往她臉上看了看。周向紅以為是自己臉上蹭了些什麼東西,一邊用手劃拉
一邊問她。

      王雅麗一樂:「行啊大姐,我還合計你來不了了呢。媽呀,瞅瞅你臉這個紅啊……那小伙咋樣
啊,挺猛唄?整挺長時間吶……」周向紅自己摸了一把,果然臉上發熱,窘迫的在王雅麗腰上推了一
把:「去去,就知道埋汰我……」

      「有這好事兒自己吃獨食,也不說叫上我……下回他要再來,我可得看看是怎麼個生猛法兒…
…」王雅麗浪笑著。

      周向紅聽她說吃獨食,不由得又想起小伙射進嘴裡的精液來,粘滑濃稠,熱辣辣的,只覺得口
乾舌燥,於是拉著王雅麗去公園門口的小賣店買了兩瓶汽水,只說是堵一堵她的嘴。「哎,瞅他可不
大啊……你沒問問他是不是處男吶?」王雅麗叼著吸管問。周向紅推了她一把:「又來擠兌我,我問
人那事兒干啥……」「這事兒可有講究!」王雅麗瞪著眼睛一本正經的說:「我聽人說,要是處男,
不光不收錢,還得給人包個紅包!」

      「憑啥?」周向紅也好奇。「處男嘛……這要讓你給弄了,就跟處女讓男的弄了一樣!」「別
瞎扯……不能不能……」周向紅嘴上說著,心裡卻也在嘀咕,看他當時那樣,還真就沒準:「要是不
包紅包呢?」「那……可能就是不好唄,我也不清楚……就公園裡那幫人,上哪遇處男去啊!」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xsp2008 於 2021-12-18 12:20 編輯 ]
2021-12-14 10:4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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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人類共通的天性之一,就是自制力差。明代理學家朱熹敏銳的意識到了這一
點,於是提出「存天理,滅人慾」,然後轉身就和自己的兒媳婦滾了床單。而後
心學開山祖師王守仁從實際出發,指出「天理即人慾」,算是給這個問題定了性。
不僅如此,另一個共通的天性就是認為如果自己做不到,大家似乎也做不到,那
麼能做到的那個人一定就有問題。古往今來因此而質疑柳下惠先生ED的於是大
有人在。柳先生當年究竟為什麼坐懷不亂,如今已不可考,依筆者個人猜測,還
是寧願相信他當年「事急從權,除救人不作他想,以君子之風更無出其右者」。
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是不對的,五千年文明,怎麼也該有幾個能保證正面形象給觀
眾的男人。

   老吳自然不是柳下惠。雖說日子又回歸了平靜走上正軌,他還是來找了李秀
玲兩回,當然,倆人除了聊天,別的還是什麼也沒做,可也能做到牽個手什麼的
了。禁不住她軟磨硬泡,他到底留了個呼機號碼,前提是李秀玲保證不沒事就瞎
給他打電話。

    老吳也挺猶豫,但轉頭想想,像李秀玲這樣混跡歡場的女人,難保不遇到個
受人欺負的事兒,要這個號碼很有可能只是出於她尋求保護的一種心理。當然了,
只要她占理,自己出面也就合理合法,對名聲大約是構不成什麼影響。

    男人的潛意識中總會有一點想要保護自己喜歡的女人,以及在女人面前秀肌肉
的念頭。說白了還是雄激素作祟。但這只是李秀玲的一部分想法,另一部分則是千
里之堤潰於蟻穴,萬事只要開了頭就好辦了。她是心裡有鬼,可一點也不敢在老
吳面前展露出來。倆人一個不敢光明磊落,一個偷偷心懷鬼胎,倒也相安無事。

    沒過幾天,小伙又來了,可巧又趕上王雅麗剛接了個活兒回去,只有周向紅
自己在公園晃蕩,離老遠看見他走過來,於是笑呵呵的迎了過去。倆人心照不宣,
只是眼神交流了一下,就一前一後的往回走。

     眼瞅著快到樓下了,周向紅卻慢下了腳步,不為別的,王雅麗還沒出來呢。
要是換了別人,她沒出來不要緊,倆人時有互相在客廳等待的時候,反正都是吃
這一碗飯的,誰也不差這幾分鐘。她倆不在乎,那些男人自然更不會在乎,反而
覺得那些隔著門傳出來的聲音有趣,好像只花了一份錢,既肏了屄又聽了戲,是
占了莫大的便宜。久而久之,這件事倒成了她倆這裡的特色節目,沒趕上的人反
倒像是虧了一樣。

     當然,這件事對她倆 也有好處,無形當中等待著的那個男人的情慾就被挑
逗了起來,等到換自己進屋 挨肏的時候,就會順利很多。

    可這小伙年紀輕輕的,就那麼讓他聽著聲兒等,似乎不太好。雖說倆人什麼
都幹過了,但在周向紅的心裡,他到底是一個孩子,母性本能促使她下意識的想
要去保護他。但如果不上樓,就這麼在樓下等王雅麗下來,似乎也不妥當。

     不搭理小伙沒有理由在樓下磨蹭,可倆人要是表現得過於親密,萬一被別人
看見了也不太好。兩害相權取其輕,周向紅只能帶著他慢慢往樓上溜達。小伙也是
年輕,玩心重,趁著上樓梯的機會,一時興起竟然摸了一把她的屁股,把周向紅嚇
了一跳。在樓梯道里又沒法說什麼,只是扭頭薄嗔著瞪了他一眼,把那隻討厭的爪
子不輕不重的拍到一邊,沒多少恐嚇的意思,倒透出些曖昧的感覺來。由此周向紅
下定決心,還是帶著他進了屋。不管怎麼說,起碼省了被外人看見的擔心。

   不出所料,王雅麗正在裡屋虛情假意的哼哼著,她拉的是個老頭,倆眼袋都
快耷拉到嘴角了,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這樣的客人不算太好弄,雞巴能
挺起來就不錯了,真弄起來往往也是半軟不硬的,想結束戰鬥不下點兒苦功恐怕
是不行。小伙進屋就是一愣,探頭探腦的就要往裡走,被周向紅一把拽住,紅著
臉按到客廳的椅子上坐下。

    他癟著嘴笑,用手朝屋裡比劃著名,眼神里全是好奇。周向紅先是皺眉假裝
凶了他一下,然後用手比了個動作給他看。倆人連比劃帶口型對了半天,耳聽得
裡面倆人終於雲收雨住,周向紅終於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示意他老實點,小伙一
吐舌頭。不大會兒王雅麗送老頭往外走,到底是年輕人臉皮薄,小伙也笑不出來
了,偏著身子把臉藏在周向紅身後。王雅麗倒是目不斜視,笑著把老頭送出了門,
周向紅巴不得她跟著老頭一起走,沒想到她把身子往回一縮,反手關門笑嘻嘻的
張嘴就問:「喲,這不是前兩天那小帥哥嘛……」她其實剛出屋就看見小伙了。

    小伙心知肚明這女人也是幹這行的,尷尬的點點頭。周向紅迎上去把她往外轟:
「去去,別在這看笑話……」「哎呀大姐你還不好意思了,我在外邊坐著歇會兒還
不行啊……」

    「不行!」周向紅不依不饒:「要歇上公園歇著去,那兒有的是地方……」王
雅麗被她推得直晃:「好好好,我去公園歇著去,給你倆騰地方……大姐你真是的,
還怕我聽見啥聲兒是咋的……」

    周向紅尷尬得舌頭都不利索了:「沒啥聲兒……就知道取笑我……」王雅麗嘻
嘻哈哈的被她推出了門,臨走還抻著腦袋逗小伙:「輕點兒折騰啊……」周向紅急
急忙忙關了門,轉過身紅著臉不好意思的對小伙笑笑:「那啥……我小妹兒……就
那德性 ……」

   王八蛋病了,說不上嚴不嚴重,去醫院看了一趟,拎回來幾大包的藥。李秀
玲早晨一進門,就聞到一股中藥味道。眼看著老傢伙病怏怏的,李秀玲心裡有些
不落忍。畢竟日久生情,憑心而論,自打倆人重逢到現在,王八蛋對她還是不錯
的。

    大忙她也幫不上什麼,把家務好好收拾著也算是出了份兒力。王八蛋也老實
了,實在是動不起什麼歪心思,這一上午倆人倒是認認真真做了回僱主與保姆,
相安無事。之後幾天李秀玲除了幫他做飯和洗洗涮涮,還熬了幾回藥,又多多少
少照顧了一下他。都說人在病中心理防線脆弱,老傢伙格外的感激她在自己虛弱
的時候的陪伴,說話都客氣了許多。

    李秀玲心裡也想得明白,王八蛋照平時占便宜的價格給自己錢,如今沒精力
占便宜了,自己多做點事也是應該的。她倒是對老傢伙的家屬有點想法,雖說兒
女都是在外地,可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見誰回來看看,尤其是他現在病著。

    話到嘴邊幾次又咽了回去,終於有一次沒忍住,剛起了個頭,王八蛋就擺著
手示意她別說了。她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一絲孤獨的悲哀。那就不說了吧,畢竟是
人家的家事。臨走聽見老傢伙躺在床上邊翻身邊哼哼,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囑咐
他甭管什麼時候,要是有事就呼自己。就當是對得起多拿的那點錢吧。

   其實李秀玲最近幾天心情也不是太好。大壯不知為什麼有些傷風感冒,實際
上是因為周向紅出去站街,沒能及時發現他撥開了被子凍的。他不比正常人,稍
有病痛就萎靡不振,看著讓人揪心。好在家裡這兩個女人也不是第一天伺候他了,
尤其是周向紅,自知責任,也沒太讓李秀玲上手。沒有長時間與一個不能自理,
甚至沒有多少清醒意識的人共處,是很難理解她們的心情的。正所謂久病床前無
孝子,換成其他關係也是如此。

    其實在李秀玲和周向紅的心中,大壯大約就是一直這樣了。但哪怕在這個基
礎上有一點好轉,或者是能有表現出好轉的跡象,都會讓她們為之去歡欣鼓舞,
為之努力。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大壯雖然已經不像最初那樣精神和肉體都很脆弱,
但其回到健康的狀態,卻仍然只是一個遙遙無期的夢,甚至可以說,是一個不可
能成為現實的夢。周向紅活在這個夢裡,是因為是她的骨肉,母子連心。李秀玲
也活在這個夢裡,她雖然開始不像從前那樣滿懷希望,但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
責任也在心中慢慢沉澱下來。一個人該如何行走下去,只需保持不停的邁動雙腿而
已。至易,至難,命運至理。

   又過了幾天,大壯病情好轉。感冒這玩意想要好轉,治也就是七天,不治也
就大約一個禮拜。他是身體不濟,但大部分屬於腦袋和神經的問題,免疫力還湊
合。見他不再流鼻涕了,李秀玲鬆了一口氣,去舞廳的腳步也輕快了許多。周向
紅因為要照顧兒子,生意不得不停了幾天,她事先就告訴了王雅麗,後者於是恢
復了天天自己去公園的生活。心裡關於錢的焦慮再多也沒辦法,只當不差這幾天
了。

    如今見兒子病情好轉,周向紅就又泛起了活絡心思,但這件事也算是給了她
一個教訓,得掌握好出門和在家的時間分配。問題是公園這種地方,來找樂子的
那幫人往往是不疾不徐,挑個女人去肏一通也行,站那兒一邊看熱鬧一邊聊天也
可以。像她這樣只是晃來晃去,等魚兒主動咬鉤,一來二去的就把時間給耽誤在
那兒了。她晚上睡不著,躺在那裡琢磨,自己已然走了這條道,對於公園的環境
和整件事的流程也算熟悉了,唯一欠缺的就是臉皮。左右也是這樣了,自己也不
是什麼黃花大閨女,就厚點臉皮上去主動拉客還能怎麼著。打定了主意,她又回
想起平時王雅麗拉客的言談舉止來。

   外邊門響,李秀玲回來了,然後是洗漱聲,然後進屋睡覺。兒媳婦有好一陣
子沒有給兒子做那種「按摩」了,她也不方便問,或許是白天累的,跳舞總得來
回的走動吧,至少也得一直站著。周向紅也不知道具體細節,只是按平時在電視
上看的那些跳舞畫面胡亂猜測,再說她上午還得去給人當鐘點工,體力消耗肯定
不小。

    當然,她早就明白,李秀玲曾經趴在大壯胯下做的,其實並不是什麼「按
摩」。平時她給兒子擦身是很細緻的,從不留什麼死角,大壯現在身體究竟是個
什麼情況,她也清楚。這麼一琢磨,李秀玲以前幹的事,又似乎沒有道理。以前
她覺得自己是當媽的,這些事不該細想,可如今性愛這種事在周向紅心裡已經不
像從前那麼神秘和刻板,她又擺脫了胖子精神與肉體上的雙重壓制,自然想的也
就多了。

      她當然不知道,李秀玲也不好意思和婆婆提及促進雞巴血液循環對身體
是否有益這個話題。她最近的確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在晚上去裹大壯的雞巴了,
主要是累的。給老王做家務,陪男人跳舞和被男人肏都是消耗體力的活兒,再加
上她從中多少還是能獲得一些快感與滿足的,因此這種和丈夫之間頂著理療的旗
號實則核心受慾火驅動的行為,就漸漸被淡化了。

   事兒禁不住想,越想就越想知道真相。第二天一早,李秀玲正在衛生間收拾
洗漱,周向紅借著進去拿個抹布的工夫,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和她聊了聊大壯最近
的身體狀況,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一切基本上都是老樣子,然後就著這個話
題,吞吞吐吐的和李秀玲說到:「玲兒啊……那啥,有個事兒,媽尋思給你說說,
又有點兒張不開口……」李秀玲放下手裡的眉筆:「媽,有啥事兒你就說唄,咱
娘倆還有啥不能講的?」「不是我的事兒,是大壯……媽沒有別的意思啊,你看
大壯現在是個病人……媽尋思……有啥情況都得跟你通個氣兒是不……」「大壯
咋地啦?」

    「那啥……是這麼回事……昨兒……他要尿尿,我就給他接著……我看……
他那啥,那塊兒咋有點兒硬挺了呢……就像小孩憋尿憋硬了似的,」

    周向紅忙著澄清自己的目的,後面的話趕緊就一股腦說了出來:「這事兒媽
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咱用不用找個時間帶他去看看?」其實她並不知道大壯是否
真能硬挺起來,但這話倒誤打誤撞的和李秀玲掌握的情況吻合。李秀玲措不及防,
沒想到婆婆跟自己說的是這個,楞了一下轉頭一想,周向紅畢竟是大壯的媽,這
方面的事兒她倆雖然說起來不太合倫理,可兒子畢竟是個病人,當媽的關心關心
病情總歸情有可原。

    但理解歸理解,怎麼跟周向紅解釋這個事兒倒也挺麻煩。雖說她現在是不要臉
了,但終歸這是自己的婆婆,又不能不回答,於是只好字斟句酌的把當初老大夫跟
自己說的那套關於大壯泌尿神經沒有完全受損,以及血脈暢通可能對他有好處的話,
吞吞吐吐的跟周向紅說了一遍。

    當然,自己之後怎麼給他做 「按摩」的事是一點兒也沒敢提。其實她不提,
周向紅也是一清二楚,經過她這一說,後者終於在心裡把整件事都想通了。

    話題畢竟尷尬,婆媳二人說了個大概, 就重新開始各忙各的。周向紅一邊收
拾,一邊在心裡把整件事又捋了一遍,緊跟著就想到了後續的問題。既然大夫都說
了,「按摩」對大壯身體有好處,那李秀玲以前還做的挺好,現在咋就停了不再做
下去呢。她確實是累,可兒子這病也重要啊。

   李秀玲先送孩子去托兒所,然後直接就去王八蛋家。等她走了,周向紅照例
給兒子擦身,這事兒可馬虎不得,久病臥床的人一旦打理不及時,就很容易生褥
瘡。這些年大壯一點兒都沒出過這種問題,絕大多數的功勞是要歸於周向紅的辛
勤照料。

     前些天因為他感冒,只能挑一些重點的地方用熱毛巾擦擦,如今既然好
利索了,自然得好好的全面擦洗一下。周向紅按流程分區域的用毛巾蘸了水擦,
其他地方則用被子蓋好保暖。再過一段時間,等天氣熱起來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但相應的擦拭次數也得增加。

     擦完上半身,她挪到床尾,把凳子上的水盆也搬了過去。大壯下身套了條寬
鬆的襯褲,要是夏天,一般就是大褲衩,當然,他起來坐著輪椅轉悠時還得再套點
什麼。周向紅麻利的輕輕扶腰,把襯褲給他褪下來,又用被子蓋好肚子,拿一條小
毛毯蓋住他大腿以下的部分,於是兒子赤裸的下體就直接暴露在了她的眼前。那條
軟塌塌的陰莖耷拉在陰毛之間,整體呈現出一種略棕黑的顏色,龜頭半縮在包皮里。
以往就是這麼套過程,先擦大腿,再擦小腿,然後幫他翻身側躺,再把後面擦完。
但今天她心裡有事,眼神總是不由自主的往兒子的下體瞟。

    她在心裡琢磨了一下,決定先把該乾的幹完再說,於是幫他擦完全身後重新平躺
回來。這之後把襯褲套回去,被子蓋好就行,可今天她只是用那條毯子重新把大壯的
下身蓋起來,然後就端了盆去衛生間倒水。

   大壯是醒著的,看她回來,唔唔的哼了兩聲。擦身這個事不可能在他睡著的時候
做,不然翻身會驚醒他。因此每次弄完,周向紅總要和他嘮一會兒,有沒有話題不重
要,就為了娘倆能夠多一些交流,至少從心理上彼此也是個安慰。倒完水她照例回來,
把凳子搬到床邊,坐著跟大壯嘮嗑,其實基本上就是她一個人在 說。

     只是說著說著,就慢慢把手從他看不見的角度伸了過去,順著毯子的邊緣往里
探。大壯從胸往下是沒有知覺的,她知道,早晨李秀玲的話也印證了這一條依然有效。
求人不如求己,不管兒媳婦因為什麼停止了這件事,但當媽的可得為兒子負責,不管
是什麼事。她的手順著他的胯骨滑過去,很快就在陰毛中間觸到了那條陰莖,依然是
軟的。周向紅表面上若無其事的說著話,心裡卻像打鼓一樣,狠了狠心才抓住那個玩
意。

    每次擦身為了不漏下大腿根部內側的角落,其實她都 會用手扶住兒子的陰莖,
甚至就輕輕的揪在手指間,可這次目的不同,雖然明知道他沒有感覺,她依然有種
當著別人面做賊的感覺,甚至比那還要嚴重許多。她暗暗的吸了口氣,手上開始輕
輕的動起來,一邊用輕鬆的語氣和兒子說最近外面的天氣,以及去菜市場時看到的
一些事。毯子被撐起一個小包,略微能看出在慢慢的蠕動。掌心裡那團肉微微的涼,
任憑她怎麼揉搓,始終保持著最柔軟的狀態。揉了一會兒,她有些焦急。從以往的
情況來判斷,李秀玲給大壯「按摩」的時候,大壯的身體肯定不是這種狀態,因為
有幾次周向紅明顯偷聽到了那種嘴唇吸吮到實物的聲音。尤其是她在給老趙和胖子
裹過雞巴後,更是對那種聲音所代表的意義明了通透。看情形,用手是不行的。

    那怎麼辦……難道……自己也得用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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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周向紅思慮再三,到底也沒敢再有什麼進一步的舉動。那畢竟是兒子,雖說
自己如今成了公園裡的「老頭樂」,可道德底限的崩壞不代表倫理就一定也會動
搖。又揉了一會兒,她見確實沒有什麼作用,也就停了下來,重新給大壯穿好褲
子蓋了被,哄他再睡一會兒,簡單化妝收拾了一下,就出門去公園找王雅麗。

    今兒生意不太好,王雅麗和幾個老頭周旋了一會兒後沒啥收穫,正在樹林邊
的長椅上坐著,看見她來,先迎著打了個招呼,又一起坐下問了問大壯的情況。
不大會兒聚過來幾個人,倆人站起來活動活動腿,王雅麗這才發現周向紅竟然也
開始主動出擊去問人了。既然後者能獨立了,她自然也樂得不用分心,很快就拖
著一個老頭走了。

    憑心而論,王雅麗也算是公園裡的「頭牌」,最起碼年齡上就是其他競爭者
無法比擬的。主動出擊自然客源就廣,過了一會兒周向紅也成功的帶回來一個老
頭。她到底還在適應這種方式,像王雅麗那樣的挑逗誘惑做起來分外生硬,尺度
也遠沒達到雙方都上下其手的程度。老傢伙倒是很配合,進屋褪了褲子三五下解
決戰鬥。弄完周向紅趕緊回家看看兒子狀態,確認沒啥問題才又出來。可不敢再
麻痹大意了,哪怕多耽誤點時間也是值得的。

   看見兒子,她自然而然的又想起來自己剛才幹的那點事,連帶著剛才被老頭
刺激的,紅著臉回了公園。離老遠看見王雅麗正和一個老頭在那打情罵俏拋媚眼,
周向紅心裡忽然咯噔一下,瞬間想通了,自己是萬萬抹不開和兒子發生那樣的事,
但大壯的康復「按摩」無論如何一定要弄,眼前可不就有個合適的人選麼!轉頭
想想又覺得不妥,王雅麗雖說幹這事兒輕車熟路,可她畢竟是個站街拉客的女人,
一天到晚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不乾淨啊!當然了,她自己也幹著這行呢,倒
不是瞧不起王雅麗,只是單純的為兒子健康著想。

    她就這麼邊走邊想,直到近前了還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王雅麗被她看得心裡發
毛,不得不問:「大姐……大姐?你咋啦?」周向紅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她一張一
合的嘴唇上,心裡浮現起之前自己看見的,王雅麗如何給男人裹雞巴的情形來,忽
然靈機一動。雖說她是天天伺候男人不假,可都是戴了套子的啊!再說也不用她下
面那個屄,隔著保險套裹雞巴,這嘴料想也髒不到哪去,應該還能用得。如今兒子
急需「按摩」,上哪去找良家女子來幹這事?只要她能答應,將就將就吧。老頭原
本就沒有跟王雅麗走的意思,只是想占點便宜,如今一看倆人搭上了話,自己的目
的也達到了,就遛遛達達的走了。

   周向紅主意已定,於是把王雅麗拉到一旁,把兒子這點事兒和她說了一遍,
然後吞吞吐吐的問:「雅麗啊……我覺得咱倆平時處的不錯……姨這事兒……你
……你能幫一把不?」王雅麗莫名其妙的聽她叨咕完,末了才明白周向紅想讓她
幹啥:「啊?!大……姨,這事兒……你看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姨指定 不讓你白忙活!」周向紅連忙說到。其實王雅麗想的倒不是要報酬,
只是覺得這事兒很是尷尬。按說周向紅兒子的事,那正經應該是兒媳婦乾的。李秀
玲大活人一個擺在那兒呢,再說她現在在舞廳啥事兒不干?還差自個家人這點兒?」
那啥, 不是錢的事兒。我覺得,這事兒你應該跟秀玲商量才對啊……畢竟她倆的關
係……」周向紅嘆了口氣,把李秀玲之前如何做的,現在可能是因為太累才停了這
些事也跟王雅麗說了說:「你說我這當婆婆的,怎麼去跟兒媳婦直說這個事,讓她
繼續整?」王雅麗心想也對,一來周向紅還不知道李秀玲在外面賣淫的事,二來婆
婆直說讓兒媳婦去天天給兒子裹雞巴也確實不對勁。

    「可是……姨,我不是推辭啊,平時我這……你都了解,這事兒上我不矯情,
但你兒子畢竟……狀況不太好,我也沒啥伺候病號的經驗啊……」周向紅見她話上
有鬆動,連忙又說:「沒事,他身體其實還行,再說按秀玲那個說法……說白了就
是天天的給他活活血……姨就能信得著你了,雅麗啊,你就當可憐可憐我……放心,
指定不讓你白忙活……」

    王雅麗到底還是沒忍心拒絕周向紅,畢竟平時她對自己確實挺好,自己也沒怎
麼回報,如今又主動求到自己頭上。她心裡也清楚,周向紅能想到自己,就因為自
己是吃這碗飯的,客觀來說,還的確就是個合適的人選。倆人又嘀咕了一陣,王雅
麗架不住周向紅又求又勸的,只好勉強答應了下來。眼看著公園裡人不多,於是半
推半就的就被周向紅趁熱打鐵給拉回了家。

   大壯醒著,見周向紅回來了,抬手比劃了一下,唔唔兩聲。周向紅心裡高興,
樂呵呵的跟他打了個招呼,又把在自己身後藏頭露尾的王雅麗扯了出來。之前她
來家裡吃飯幹活,大壯是見過的,倒也不用再特意介紹。「大壯啊,媽請雅麗來
給你按按摩,捏捏腿啥的,」

     周向紅說到:「你躺著就行啊……」一邊擺手示意王雅麗坐在床角。後者面
帶尷尬的坐下,周向紅掀開被子,扭頭對她小聲說:「雅麗啊,麻煩你了啊……
別的不說,你能來姨就記著你這份兒情……」她一手托腰,一手去扽大壯的褲子,
王雅麗連忙上前幫忙。都是過來人,面對的又是個病人,哪那麼多的忌諱。反倒是
周向紅既感動又覺得挺不好意思,兒子下體就這麼暴露給人家看,一會兒還得麻煩
她……王雅麗畢竟是個外人,能來幫這麼個忙,實在是給足了自己面子。

   雖說是平時沒少看男人的雞巴,可當褲子被完全脫掉之後,王雅麗還是有些
感覺尷尬和羞怯。面前躺著的畢竟是周向紅的兒子,而其本人就在旁邊。周向紅
把兒子的兩條腿往旁邊分了分,把被子在兒子的肚子上稍微堆疊了一下以遮擋住
他可能看見的角度,然後拿過毯子蓋好他的下身,和被子的接縫處只露出陰莖來,
這才遞給王雅麗一個眼神,自己搬了凳子在床頭旁邊坐下,開始跟大壯閒聊,又
向後伸手朝王雅麗擺了擺。後者眼看著萬事俱備就差自己了,只好磨磨蹭蹭的脫
了外衣搭在一旁,蹬了鞋跪著上床,貓著腰小心翼翼的靠近被和毯子中間那一塊
需要她去服侍的地方。倆人回來的時候路上說好了的,周向紅負責分散大壯的注
意力,再加上被子堆疊擋住,他又沒有知覺,應該會對下面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而王雅麗趁此機會就給他「按摩」,用不了多長時間,感覺累了就完事。
當然,主要過程都是周向紅構想的,王雅麗就沒怎麼說話。具體的做法王雅麗倒
是輕車熟路經驗豐富,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再推脫就是矯情了,反正倆人
也不是沒一起戰鬥過。東北順口溜「四大鐵」:一起扛過槍,一起跨過江,一起
分過髒,一起嫖過娼。王雅麗和周向紅勉強捱的上最後一條,只不過是一起被嫖。
她把關於面前這倆人的母子關係放到一邊,拿出專業精神武裝了自己的頭腦,反
手就掏出一個保險套來。這是倆人剛才進門前,特意先去她那屋取的。然後王雅
麗就面對了當初李秀玲面對過的問題——戴不上。

    王雅麗先是試了試,果然手指怎麼挑逗那根雞巴也是毫無反應,這是周向紅
來之前就已經告訴她了的,意料之中。她又不敢使勁,又怕周向紅失望,只能輕
輕揪住雞巴,擼著套上去半截,連上面的油也沒擦,就急忙張嘴含了上去。結果
勉強裹了兩下,套子就粘在嘴唇上滑脫下來——和李秀玲如出一轍。眼看著行動
失敗,她也顧不了那麼許多,用手指把套子底部卡在雞巴根上,嘴唇裹住龜頭,
用舌尖在上面來回的勾劃。

    這是個成熟有效的方法,在許多男人那裡都立竿見影,甚至有些早泄患者會
因此而直接射出來。但今天她遇到的是個例外,周向紅兒子的情況,比她之前遇
到過的所有問題都嚴重,畢竟那些「問題」至少還能走著來找她解決。周向紅一
邊和大壯胡亂說著話,一邊用眼角往這邊瞟,眼看著王雅麗擺弄了一陣後抬起頭
來,指了指那個松松垮垮的套子,又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心裡不由得也開始焦
急起來。她安慰了兒子兩句,站起身來示意王雅麗外邊說話。

    倆人出了屋,王雅麗滿臉歉意:「姨,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哇……我也不敢使勁整
……要不咱再想想別的辦法?」她張嘴喘氣都是一股保險套味。周向紅也是滿心 的納悶:
「那秀玲是咋整的呢?……哎呀,雅麗……是不是……是不是隔著套子 刺激小哇?……
要不……要不你就……別用套子試試?……大壯身子乾淨……」乾淨?他跟李秀玲可是兩
口子,李秀玲現在幹啥呢你知道不?!王雅麗差點就脫 口而出,強忍著又把話咽了回去。

    她兒子可能還真就是乾淨的,按周向紅的描述,這兩口子是早就沒有性生活了,李秀
玲干不乾淨還真影響不到他。「這……」見王雅麗猶豫,周向紅趕緊又把求她的那副可憐
表情搬出來:「雅麗啊,姨知道你為難了……」自己辦的這叫什麼事兒啊!王雅麗無奈的
點點頭:「那……我試試吧……這要還不行,我可就真沒招了啊……」「行行!哎呀,姨
真是謝天謝地謝謝你啦!這麼的,我去弄點水給他再擦擦,保證乾淨啊……」周向紅趕緊
進衛生間浸了條毛巾,拿進屋給兒子又仔細擦了擦。王雅麗鞋底蹭著地走進來,重新爬上
床,趴在大壯的兩腿之間。周向紅在凳子上坐好,一個勁的拿眼神鼓勵她,她只好不情不
願的伸手捏起那條軟趴趴的雞巴,先是仔細觀察了一下龜頭和包皮縫隙里,然後張嘴把它
再一次含了進去。

    和當初的李秀玲相比,此時的王雅麗算是個專業選手。專業,意味著知識和經驗的雙
重精深,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王雅麗對於控制口腔和牙齒是很熟練的,保證不會碰
傷嘴裡這玩意脆弱表皮的同時,還能減小自身肌肉的酸痛感。壞處則是她習慣於那些通過
挑逗就能勃起,或者至少也該有點反應的雞巴,習慣性的按套路去做。

    然而這些套路在大壯這裡並不好用,舔舐龜頭和把它放進嘴裡用舌頭攪動都紛紛失敗,
不僅沒起到效果,還數次導致雞巴從嘴裡滑脫出來。大壯兩腿間的空隙又小,她伸手去扶
也不得勁,整個人又是撅趴著的,不大一會兒 就喘起了粗氣。

    周向紅在旁邊干著急,還得保持平靜和兒子說話。王雅麗最後把心一橫,張嘴整個就
把雞巴吞了進去,嘴唇和鼻子都杵在雞巴毛里,為了牢固,還特意向嘴裡使勁吸了吸。她
心想自己也就是最後努努力,算是仁至義盡了,再不行就只好直接跟周向紅說放棄,讓她
另想辦法吧。

    不料吸了兩下,她忽然隱隱約約開始感覺到不對勁,用舌頭舔了舔,發現嘴裡那團軟
肉似乎脹起來些,連忙又吸了兩口,這回感覺越發的明顯起來。人做事就是這樣,只要能
看到希望,就有堅持下去的動力。她也挺高興,剛想鬆開嘴告訴周向紅,又琢磨還是弄得
明顯了比較有成就感,於是整個人僵在那裡,只是一個勁的收縮腮幫子。周向紅也不好盯
著她看,只是用餘光瞟著,見她一直沒有起身的意思,只能心裡七上八下的 期待著。

    又過了一會兒,王雅麗忽然一抬頭,她急忙扭頭去看,只見一條已經有了硬挺狀態的
雞巴斜斜的裹滿了口水從她嘴裡抽了出來,最後發出開瓶塞似的一聲。王雅麗嚇了一跳,
她也是嘴有些酸麻了,一時沒控制住力道。周向紅顧不得怕兒子聽見,驚喜的起身湊過去:
「成啦?!」王雅麗不敢起身,只是點點頭,順手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她也挺得意,自己
這勁兒總算是沒白費。

    倆人低頭注視 著雞巴,結果小東西大約是害羞,在目光中又漸漸萎靡下去。王雅麗活
動活動嘴,感覺還能堅持一會兒,沒用周向紅催促就又含了上去。剛吸了兩口又抬起頭來:
「姨……他……他能射不?」「我也不知道……沒聽秀玲說起過這事兒……大概是……不能
……」周向紅尷尬的回答。倆人幾乎是用口型在交流,都把聲音壓到了極限。王雅麗點點頭,
重新低下頭去,技巧找對了,剩下的事就好辦了。雞巴在她的嘴裡再次堅挺起來,她喘口氣
兒放鬆,它就又萎靡,然後再被吸得硬挺起來——到底還是李秀玲的路數。

   直到王雅麗堅持不住,這一次「按摩」才圓滿結束。周向紅用毛巾給兒子清理了下體,
重新穿好褲子蓋了被——大壯已經睡著了——倆人這才出了屋。王雅麗累的胳膊腿都發酸,
嘴也木得張合都不太靈活了。「媽呀,真是太謝謝你了啊雅麗!……後來咋整的啊,我看
咋一下就硬了呢!」周向紅激動的問。

    「我跟你說啊姨,這回算是找著竅門了,就是用點勁兒往裡吸就行,別的啥招也不好
使 ……哎媽我這嘴都木了……」王雅麗揉著腮幫子回答。「趕緊的,來漱漱嘴… …哎呀
我這心裡啊,可算是有了底了……太謝謝你了啊雅麗……」周向紅說著,手伸到兜里就往
外掏錢。王雅麗趕忙用手按住:「姨,不用……」「啥不用,說啥也不能讓你白忙活!」

    「真不用,姨,我這也不算幫上啥忙……」「那不行,你要不收這錢,姨心裡能好受
麼!」其實周向紅心裡還有別的想法,以後日子長著呢,這事兒只怕是天天都得麻煩她來
做,收了錢,也好談長遠的問題。王雅麗對此也是心知肚明,這活兒自己大概是推不出去
了。倆人揪扯了一陣,到底她還是讓周向紅塞了二十塊進口袋。周向紅又給她倒水喝,又
說晚上讓她倆過來吃飯。沒辦法,就沖這事兒也得殷勤點兒,要擱在過去,王雅麗給自己
兒子幹這事兒,那就相當於二媳婦了。如今雖說給了錢,算是雇的,可也得人家願意才行。

   王雅麗也不是蹬鼻子上臉的人,至少對周向紅不能。相處這段時間以來,她從周向紅
這裡感受到的,是實實在在屬於「家」的溫暖,不多,但於她而言已經是彌足珍貴。如今
自己又幫忙做了這事,雖說挺尷尬,可無形中讓人感覺倆人的關係又拉近了許多。做就做
吧,自己這樣的事做的還少麼,別人都做得,周姨的兒子還差啥。至於這錢,王雅麗想了
想,最終決定晚上買點好菜帶過去,以後也不能再要了。一天到晚的,總也不差這一點時
間和體力。倆人收拾妥當,一起出門直奔公園,重新上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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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日子重新回歸正軌。至此開始,王雅麗每天都到周向紅家來,給大壯做一次
「按摩」,然後倆人一起去公園,勾搭那些老頭回來「玩二十塊錢的」。那個小
伙隔三差五的也來,只找周向紅。他是個內向人,不太愛說話,倆人漸漸熟了,
周向紅才跟他能多聊上幾句,漸漸也拼湊出一些關於他個人的情況來。小伙姓韓,
是S市某大學的學生,今年大二,平時因為不太擅長和別人交往,在學校里也沒
什麼朋友,更沒有女朋友。單親家庭,母親前兩年去世了。最後這條是她問出來
的,起因是小韓在某次倆人激情澎湃的時候突然對她喊了一聲「媽」。戀母情結
這玩意於倫理上不被大多數人所接受,其實很多男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會存在一點。

   但能一邊肏著屄一邊喊出這個稱呼的人可不多,當時就把周向紅給震驚了。之後
她半是打趣半是好奇,終於從小韓嘴裡套出點隱私來。其實她和他的母親長的並
不像,只是年齡相仿,要說有什麼地方像,也只是身材和膚色。他曾偷看過母親
洗澡,青春期的男孩,難免有些事做得很荒唐。但那天第一次見到時,周向紅的
那股淳樸的氣質不知怎地入了他的眼,而後就在他心裡漸漸和母親留下的形象發
生了重疊。男人的性啟蒙對象很有可能在他的潛意識中一生都難以磨滅,而周向
紅之於小韓,已經可以算是占了一個半位置。打那之後,小韓再來找她,偶爾就
會在纏綿之際喊上那麼一兩聲。周向紅沒拒絕,算是默許了他的行為。

    王雅麗教過她,這種既不費時間也不費勁,但能取悅客人的事,大可任其做
得。次數多了,有時她還會回應那麼一兩句「兒子」,剛開始也感覺彆扭得很,
後來也就漸漸放開了,就當是自己的乾兒子吧。後來倆人乾脆把話挑明了,小韓
竟然也沒拒絕,就這麼叫起了乾媽。當然,每次來的時候錢還是照付的。周向紅
倒是從沒問起過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到底是不是處男的事情,她怕真要是的話,自
己還得花錢。倆人的事情自然瞞不住王雅麗,她在客廳等著的時候,裡屋的說話
聲音聽得一清二楚。按她的話說,這就叫「平時乾媽,床上乾媽」,結果被周向
紅在胳膊上掐了好幾把。

   李秀玲和張曉芬也在舞廳繼續忙活著。前者還得天天往王八蛋家跑一趟。老
傢伙的病時好時壞,人上了歲數就氣虛體衰,沒病還得喘三分呢。李秀玲有感於
他已經再不對自己做什麼出格的舉動,卻仍然按照之前約定的價格付錢,因此對
他的照料也細心了許多。老吳這段時間也來找過她幾次,兩人的關係依然沒有什
麼進展。老吳不傻,自己的身份在那擺著呢,真要捅出事來不值得。李秀玲也不
傻,依他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自己能繼續釣住他就算是成功了,以後的路畢竟
還長著呢。倒是張曉芬熱心得都要過了頭了,隔三岔五的就攛掇她一回,而且出
了不少歪主意,其中包括從保健品店那裡買點藥給老吳下飲料里之類。李秀玲因
此哭笑不得,她雖說也想和老吳發生點關係以便拴牢這棵「大樹」,可總也不能
用這樣下作的手段吧。萬一對方翻臉怎麼辦,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眼看著到了
六月下旬,已經算是入夏了。

     王八蛋不知道是吃壞了什麼東西, 有一天突然開始上吐下瀉的折騰。李秀
玲陪他去了一趟醫院,毛病不大歲數大,醫生勸他住院,王八蛋不干,於是打了
吊瓶又開了些藥回來。到中午李秀玲走的時候,老傢伙只是喝了一點點粥,昏昏
沉沉的在床上躺著。等到晚上吃完飯,李秀玲有點心裡沒底,也不知道王八蛋在
家吃飯什麼的都能自己安排好不,於是和張曉芬說了一聲,又奔了他家。她有老
傢伙給她配的鑰匙,以防平時萬一自己遛個彎啥的,她進不來門。

     王八蛋果然沒吃晚飯,病懨懨的躺著,嘴唇都乾裂了。這麼長時間處下來,
就是塊石頭也得有點感情了,李秀玲看著挺揪心,於是問他想吃啥。王八蛋先是
推脫,而後咂巴咂巴嘴,說想吃點片兒湯。片兒湯好辦,李秀玲就會做,還省得
出去找地方買。王八蛋家裡麵粉是現成的,又有她之前買回來的菜。和軟面燒熱
水,先燙了兩棵小白菜,把麵團略擀一擀薄用手扯著下鍋,滾兩滾後撈起,碗裡
放一點點鹽、味精和五香粉,倒上一點兒醬油和醋再扔了幾個海米提鮮,用開水
沖了,把面片兒和小白菜下進去,最後淋幾滴香油,端上桌來熱氣騰騰的。王八
蛋大約也是真餓了,就著碗邊吸溜了幾大口,忽然眼圈一紅,連忙放下碗用手抹
了抹眼睛,只說是被熱氣兒熏的。

     吃完李秀玲收拾了碗筷,王八蛋也有了精神,於是安頓他坐在沙發上歇歇,
又收拾收拾家裡。左右太晚也不能回舞廳去了,乾脆之後陪他又坐著閒聊。等從
他家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臨走王八蛋給她塞了錢,非讓她打車回家。
大晚上的一個女人走夜路確實不太方便,她也就沒推脫,囑咐他繼續休息,自己
第二天再來。

    到家已經十點半了。李秀玲到底沒捨得打車,而是坐了輛三輪迴來。周向紅
還沒睡,聽見門響挺意外,往常她應該都是十一點才回來的,於是穿著背心出來 問
了幾句,又問她餓不。李秀玲讓婆婆回屋休息,自己洗漱了一下也就睡覺了。 第二
天起來一切照舊,送完孩子去王八蛋家,老傢伙緩的不錯,氣色明顯見好。

  中午在他家吃了飯,李秀玲照例去舞廳,晃蕩著跟幾個客人跳了幾曲,還接了倆
水吧的大活兒,卻一直沒看著張曉芬。直到回家吃晚飯,問了周向紅才知道,王
雅麗居然也是一天沒見人影了。她感到奇怪,去敲她倆的房門也沒人答應,到底
還是周向紅拿了鑰匙,說是王雅麗之前怕丟放在她這裡的,開門進去一看果然沒
人,周向紅心裡有數,王雅麗的確一整天都不在家,她今天總共接了三個活兒,
臨走紙簍上套的塑膠袋還是自己換上去的,空著擺在那裡。於是李秀玲下樓去打
電話呼張曉芬,結果等了半天回電話的卻是個陌生人。李秀玲這才知道,張曉芬
出事了,回家告訴了周向紅一聲,急急忙忙就奔了醫院。

   時間回到頭一天。李秀玲晚上去了王八蛋家,張曉芬自己去了舞廳。之前那
雙卡腳的高跟鞋的確是一分價錢一分貨,好容易穿順腳了,偏偏八點多鐘她正跟
老於頭在舞池裡膩歪呢,突然一邊的鞋跟又斷開了膠,差點兒把她崴了個跟頭,
還是多虧老於頭拉了她一把。萬般無奈,只能回家去換鞋。

    老於頭要送她,她琢磨著王雅麗這個時間段只怕還沒閒著,萬一讓老於頭撞見
了,有損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拒絕了,只說是讓老於頭等等,自己一會兒就
回來。一腳高一腳低的走出舞廳,正好有輛三輪車在舞廳門口等活兒,司機是個四
十左右的男的,叼著煙穿個大背心,歪戴著鴨舌帽。她著急,兼之一肚子晦氣,問
了價錢就急忙忙上了車。三輪一路把她送到家樓下,收了兩塊錢。而後張曉芬上樓
換鞋,王雅麗卻不在家,大約還在公園裡轉悠。這個時間段周向紅得在家帶孩子,
但公園裡還有人,趁著夜色談生意也有助於模糊對方的直觀審美,因此王雅麗每天
怎麼也得晚上九點左右才收工。

   換完鞋出來,張曉芬摸黑往外走。她們住的樓和馬路中間夾著一片低矮破舊
的平房,胡同七扭八拐,也就三輪能跑進來,計程車都不行。另一邊倒是有條比
較平順的路,但方向不對,要去舞廳得繞個很大的彎。此刻雖不算太晚,天也是
黑透了,胡同里沒有燈,只能借著遠處的光亮走。

     以往畢竟兩個人走,雖說都是女的,好歹是個伴,今天只有她自己,走起來就
總覺得四周安靜得要命,小胡同那些影影綽綽的陰影里,好像總有什麼人在窺視著。
張曉芬膽子再大也畢竟只是個女人,只能提著心走,暗自後悔不如剛才不放走那個三
輪,直接坐回舞廳去多好。沒成想怕什麼來什麼,剛拐過一個彎,後面就響起了腳步
聲,張曉芬一扭頭,就看見一個黑影已經走到了自己身後。

     她咳嗽了一聲,暗地裡剛要加快腳步,後面的人躥上來突然一把薅住了她的頭髮,
猛地往後一拉。她吃痛仰著頭一個踉蹌,剛要喊就被一隻戴著線手套的大手捂住了嘴,
上面滿是機油味和汗味,整個人被 推搡著一摜,重重的撞在了旁邊的磚牆上,腦袋裡
轟的一聲,撞的昏昏噩噩,緊隨而來後腦勺的刺痛又讓她略清醒了些。

   張曉芬好歹也是在社會上混了這些年,心裡清楚自己是遇上「劫道兒」的了。

    剛才這兩下子力道頗重,看樣子這男人體格不錯,附近又過於僻靜,只怕一嗓子
喊不來人。這幫人平時幹什麼的都有,外來民工、底層混子、賭博的、吸毒的 ……
一般就為了弄幾個錢,但卻很有可能隨身帶著傢伙。她包里零零碎碎的,連帶今天
賺的和準備找零的錢也就二百來塊,雖說肉痛,但起碼免得橫生枝節。想清楚這點,
她也就沒再掙扎,準備好了只要對方開口,就把包里的錢都掏給他了事。對方見她
沒動,於是改用手掐住她的脖子,整個人都貼上來把她頂在牆上, 喘著粗氣壓低了
聲音說到:「老實點兒啊,要不掐巴死你!」嘴裡一股濃重的煙味。

    遠處的燈光從他背後射來,張曉芬只能看見一張隱藏在陰影中的臉。「大
……大哥……有話好說,」她用力的吸著氣:「我……包里錢不多……你都拿走
吧……」「嘿,光錢就完事啦?!」這話聽著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但張曉芬腦
袋反應也是快,努力的擠出點兒笑容來,聲音也自然而然的帶上了魅勁兒:「大
哥你要還想干別的也行……咱換個地兒,老妹……」還沒等她說完,男人的膝蓋
就重重的撞在了她的下身。這個區域對於所有人而言都是致命的,儘管女人沒有
像男人那樣外露且脆弱的生殖器官,但重擊此處同樣會造成難以名狀的疼痛。她
只覺得一瞬間自己的胯間仿佛都沸騰了一般,呃的一聲,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下
佝僂。男人緊跟一拳斜著轟在她臉上,打得她頭髮都隨著腦袋揚了起來。霎時間
整個世界都模糊了,滿是爆響和金光。男人鬆開了手,她跌倒在地上,蜷得像一
只蝦,隨後拳腳就如雨點般落在了她的身上。張曉芬被打得只是縮成一團,突如
其來的暴力使得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下意識的用手臂遮掩
著臉,嘴裡發出一陣陣不似人聲的低嚎。

   「媽了個屄的,居然擱這兒碰上你了!」男人邊打邊低聲的罵。這個過程持
續時間其實並不長,遠遠的從胡同另一頭似乎有人走了過來,男人停了下來,張
曉芬下意識的想要喊救命,嗓子卻像被堵住了一般,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低啞聲
音。「肏你媽的,你他媽給我留個記號,今兒我他媽也給你留個記號!」男人說
著往旁邊走了兩步,像是在地上踅摸什麼。張曉芬還在地上蠕動著,鞋是早已經
掉了,包也不知道在哪裡,頭髮混著灰土亂糟糟的披散在她臉上,嘴裡全是沙子,
眼睛什麼都看不清。只喘息了兩下,她就感覺抱著頭的胳膊被男人猛的拽開,下
意識的想要重新護住臉卻已經來不及了,一個冰涼尖利的東西一下子就戳在了她
的臉上:「臭婊子,看你他媽的以後還怎麼裝屄!」昏暗的胡同里傳來一聲嘶啞
且帶著血腥的尖叫聲,而後是男人匆匆逃離現場的腳步聲,再然後是有人走近來
和說話的聲音,倒在血泊中的張曉芬被人發現了。

   李秀玲回來的時候,現場的警察和圍觀群眾其實才剛走不久。張曉芬的包在
案發處不遠的胡同拐角被找到了,保險套衛生紙電話本鑰匙什麼的扔了一地,凶
手拿走了錢。不遠處是三道輪胎印,按花紋和距離來看,就是平時常見滿大街跑
的三輪車。作案工具就扔在她身旁,是大半個破碎的啤酒瓶。她被送往附近的醫
院急救,等到麻藥過勁,警察詢問她家屬的聯繫方式,她提供了王雅麗的Bp機
號。

    王雅麗在家睡到半夜,卻被Bp機的鈴聲給驚醒了,有心不搭理,對方連著
呼了好幾遍。她這號碼知道的人很少,能打來電話的除了打錯了就必然是重要的
事。沒辦法只能摸黑下樓去砸小賣店的門回電話,結果對面說話的是個警察,當
時就把她給嚇精神了。等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她更是嚇得手足無措,有心去敲
周向紅的門,轉頭一合計大半夜的還是算了,到底自己急匆匆的趕去了醫院,以
朋友的身份從警察的監管下接手了躺在病床上的張曉芬。也沒什麼好照顧的,後
者從手術室出來就一直昏睡著。她肋骨骨裂,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水腫和表皮擦
傷,最嚴重的一處傷口在臉上——啤酒瓶的破口鋒利且不規則,這一下最深的地
方差點豁穿了她的左腮,整條創口自顴骨側下沿面部向嘴角延伸了六公分——警
察說這還算是歹徒沒有下死手,往上再挪一點兒就是太陽穴和眼睛。

   等到李秀玲趕到醫院,就看見被紗布包的只露出少半邊臉和眼睛的張曉芬—
—其中有一邊靠外的眼眶還是烏青的,嘴唇也腫了——躺在床上正睡著,床邊掛
了兩瓶點滴,以及床邊熬得眼睛通紅的王雅麗。警察暫時回去了,等張曉芬醒了
再來做筆錄。王雅麗見她來了,剛站起來一半就又跌坐回凳子上,她半夜來得急,
上醫院樓梯的時候崴了腳。李秀玲扶著她,也不管醫院讓不讓,先去旁邊一張空
床坐下,好脫了鞋看看腳,然後就焦急的問起了情況。等弄明白了究竟發生了什
麼事,王雅麗已經脫了鞋和襪子——腳脖子腫得跟饅頭似的——她剛才還是拜託
別人去樓下給李秀玲回的電話。

     看這情況李秀玲明白自己也走不了了,於是趁張曉芬還沒醒,拜託護士看著,
先攙著王雅麗去樓下骨科看了看,問題不大,就是扭傷,路上又問了些細節。醫生
給王雅麗敷了藥,李秀玲勸她回家歇歇,她不肯。一來張曉芬弄成這樣總得有人照
顧,二來她這腿腳回去也開不了工,躺在家裡也是浪費時間。李秀玲想想也就同意
了,她倆這情況,有點什麼事兒連個跑腿的都沒有,王雅麗可以看著張曉芬,需要
出去採買東西或者別的什么正好自己來。她把王雅麗攙回病房坐好,張曉芬還沒醒,
於是轉身又出來,先去呼了王八蛋,告訴他自己有點急事,今兒過不去了,而後又
照著臨出來時請教護士的內容買了些毛巾餐具衛生紙礦泉水什麼的回來,又給王雅
麗買了些吃的。

   過了一陣兒張曉芬醒了,倆人關切的問她感覺咋樣。她只是哼哼著喊疼,又
說口渴的要命,於是李秀玲用一個勺接了水餵給她喝,然後哄著她再睡一會,她
也就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之後護士來撤了空藥瓶,又提醒讓家屬去繳費。王
雅麗半夜出門身上沒帶多少錢,李秀玲又是被別人呼出來的,身上錢也不多。倆
人商議著,這事兒得通知張曉芬家裡人。F市就在S市佐近,坐車過來也就一兩
個小時的事。只是得先徵得張曉芬的同意才行,李秀玲也表示支持王雅麗這個提
議。快十點鐘的時候警察又來了,當先進門的就是老吳,看見李秀玲一愣。有外
人在場,倆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當是不認識。張曉芬也醒了,於是開始做筆錄,
鑑於張曉芬說話困難,不複雜的問題由其簡單回答是或者否,只有一些細節上的
事著重詢問。法醫也跟著來了,結合病例做了傷情鑑定。筆錄沒做完張曉芬就堅
持不住了,於是老吳表示讓她先休息,下午再過來繼續。等到調查結束一干人走
出去以後,老吳又折了回來,斜開了門縫招呼李秀玲出來,倆人躲在醫院樓梯間
的拐角匆匆聊了幾句。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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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張曉芬反對聯繫家裡。她自己手頭上倒是有些積蓄,都是每月收入寄給家裡
之後剩下攢起來的,交費應該是夠了。可你總歸是得回家的,到時候身上這些傷
咋解釋?李秀玲和王雅麗勸。張曉芬思考了很久,讓李秀玲去給她找面鏡子來。
李秀玲架不住她磨的厲害,又怕她話說多了抻裂了傷口——據王雅麗說,她臉上
足足縫了十多針——只好找護士借了一面小鏡子回來,舉到她面前。張曉芬勉強
照了照,又沉默了半晌,這才同意讓李秀玲去打電話,順便回家幫她把存摺拿過
來。李秀玲匆匆回去,先在路上給王八蛋撥了電話,告訴他自己有急事去不了了,
然後回家跟周向紅打了聲招呼,後者心知她肯定要回來的,因此也沒去公園,只
在家裡等著。

    聽說張曉芬出了這麼大個事,周向紅也挺著急,李秀玲和她簡單說了說目前
的狀況,周向紅立馬開始熬小米粥,好歹拿去讓她能吃上點東西。李秀玲取完存
摺又從柜子里給張曉芬翻出幾件內衣褲,她之前的衣服已經髒污得不成樣子了,
目前只穿了病號服。高壓鍋速度快,周向紅已經翻出一個舊保溫壺把粥裝上了,
這保溫壺還是大壯剛出事的時候買來裝飯的,之後就扔在柜子里,居然這次啟用
又是給病號送飯。李秀玲拎著保溫壺急匆匆下樓,按張曉芬給的Bp機號碼打了
電話。回電話的是她丈夫,從聲音上就能聽出是個老實本分的男人,聽說張曉芬
出事也急的不行,連聲說立刻就趕過來。

   回到醫院李秀玲把存摺交給了張曉芬。她接在手裡,沉默著慢慢的翻看,不
知心裡在想什麼。李秀玲把粥倒在保溫壺的蓋子裡晾著,張曉芬忽然合了存摺,
往被子上一放:「秀玲啊,還得麻煩你去跑一趟,問問我得交多少錢,然後照著
取個整數出來,回來先給醫院交上。」

     於是王雅麗負責餵張曉芬吃粥,李秀玲轉頭又出去了。存摺里密密麻麻的好
幾頁記錄,除掉費用還剩好大一筆錢。在銀行排隊的時候李秀玲也不禁感慨,這都
是張曉芬這些年辛辛苦苦賣身攢下的,裡面都是存入,一條取出都沒有。平時看芬
姐嘻嘻哈哈混跡江湖的樣子,私底下也是個省吃儉用的過日子人。

     取完錢回來交了費,李秀玲拿著收據回到了病房,張曉芬重新又掛上了兩個點
滴,王雅麗斜倚在一旁打盹。她一五一十的把花銷事項都跟張曉芬說了一遍,後者擺
擺手,示意她先替自己收著存摺和收據,讓她也坐下來歇歇。於是李秀玲讓王雅麗踏
實睡會兒,自己則搬凳子坐在床邊,一邊看輸液管裡面的藥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一
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張曉芬說著話,不大會兒的工夫再看過去,張曉芬已經又睡著了。

   張曉芬的丈夫比警察來得稍稍早了一點。進門時張曉芬還沒醒,王雅麗也在
旁邊睡著,李秀玲倒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個滿臉都刻畫著歲月風霜的男人是誰,
連忙站起身迎上去,用手指比劃著名,示意他小點聲。男人一眼看見病床上的張曉
芬,臉上寫滿了心疼和焦急,到底是沒出聲,把手裡拎的袋子輕輕放下,然後和
李秀玲一起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倆人在走廊里嘀咕了一會兒,李秀玲大致給他
說了說她了解的經過和目前張曉芬的狀況。

     男人對她千恩萬謝,她則表示自己和張曉芬是朋友,都是應該做的。正說著話
警察又來了,還是老吳,李秀玲又給他倆互相做了介紹。聽說是被害人的丈夫,老吳
先是對他描述了一遍警方掌握的事情經過,而後一揚手裡拎的塑膠袋:「這是現場發
現的被害人的部分物品,經查驗上面沒有兇手的指紋,只在包上提取到一些痕跡。那
個包作為證物暫時得留下,其餘的我就給帶過來了,正好你查看一下收著吧。」

     李秀玲聽完老吳描述案情,尋思讓他倆聊著,自己回屋去看看張曉芬醒沒醒,
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聽他這一說扭頭才看清楚,袋裡裝的是張曉芬平時放在包里的
零零碎碎。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進了屋才醒悟糟糕了。此時走廊里塑膠袋嘩啦
嘩啦的響,明顯是張曉芬的丈夫已經在看裡邊東西了。

     屋裡倆人倒是都醒了,李秀玲急切之下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趴在張曉芬耳朵
邊把她丈夫來了,警察也來了,她包里的東西被警察交給了她丈夫,此刻已經被他看
見都是什麼飛速的低聲說了一遍。沒想到張曉芬神色漠然,聽完之後只是淡淡的哦了
一聲。李秀玲還怕她沒聽明白,正要再說重點,張曉芬的丈夫和老吳已經推門進來了,
於是只好作罷,心裡暗暗埋怨老吳東西拿來的不是時候。

   進屋見張曉芬醒著,老吳先是問了問她的狀況,而後就拿出記錄本和筆,坐
在李秀玲搬來的凳子上繼續給她做筆錄。張曉芬的丈夫先是和王雅麗也點頭打了
招呼,而後就木然的站在一旁,手裡倒還拎著那個塑膠袋,李秀玲偷偷瞄了幾眼,
也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等到送走了老吳,他默默的走過來收拾散落在床頭櫃
上的包裝袋和裝粥的保溫桶,李秀玲搶著剛要接手,沒想到張曉芬忽然讓她扶王
雅麗出去待會兒。

     屋裡一時安靜了下來,李秀玲眼看著這兩口子是有話要說,只好揣揣不安的
扶著王雅麗出去了,臨出門還試探著的對張曉芬的丈夫說:「姐夫……芬姐現在這
狀況……你倆好好說話啊……」倆人沒敢遠走,就在門外,李秀玲找護士要了個凳
子給王雅麗坐,自己則站著,貼在門邊兒想聽聽屋裡的動靜。王雅麗不明所以,於
是李秀玲把張曉芬的丈夫接了東西的事對她又說了一遍。

     那裡邊能有什麼好玩意,除了保險套就是衛生紙,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身邊
揣著這些玩意的女人是個什麼貨色。那保險套還是成聯的呢。王雅麗也犯了難:「那
……她倆擱屋裡不能吵起來吧?」李秀玲苦笑一聲,要只是吵起來簡直就謝天謝地了
……正經兩口子有幾個能容得下這事兒!

   屋裡靜悄悄的,隔著門什麼也聽不見。張曉芬包紮成那樣,估計也不可能大
聲說話,只是她丈夫居然說話聲音也小到聽不著,這讓李秀玲和王雅麗疑惑不已,
提心弔膽的等在外面。過了好一會兒,門忽然開了,李秀玲嚇了一跳,連忙往後
退了一步。張曉芬的丈夫面色陰沉的走了出來,抬頭看見她,勉強擠出點笑容來:
「那啥,芬兒喊你倆進去……對不住啊,你看你這不方便,還讓你們在走廊里待
這麼久……」

      後面這話是對王雅麗說的,倆人連忙表態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然後揣揣不安
的進了屋。張曉芬躺著,聽見她倆進來費勁的說:「秀玲啊,麻煩你把那個存摺給
他……收據給我留下……」李秀玲不明所以,掏出存摺遞過去,張曉芬的丈夫接了,
拿在手裡慢慢的翻看起來,李秀玲又給他說起自己剛才取了多少錢,醫院繳了多少費。

     張曉芬張嘴攔她:「甭跟他說這些了……你回去吧,看著我媽就告訴她說我病了,
沒啥大事……等過幾天我回去咱就把事兒辦了……」李秀玲心生疑惑,可也不敢多問。
張曉芬的丈夫對此則不置可否,一伸手居然把存折又給她遞了回來,示意她接了,然後
深深的看了一眼張曉芬,轉頭出去了。

   「姐夫剛來,你咋就趕他走呢?」「沒事兒,你倆也走吧,回去歇歇。我養 兩天
就好了……」張曉芬呆呆地看著天花板說。「芬姐你說啥呢,到底咋地了這是?!」李
秀玲心裡焦急:「王姐你先坐著啊……」說著一跺腳轉身追了出去。 醫院走廊挺長,
她出來往一邊看了看,心裡估算著張曉芬的丈夫應該沒走這邊,於是往轉頭另一邊比
較靠近的樓梯間,正好看見男人的身影剛過防火門,李秀玲 連忙追過去,跑進樓梯間
時男人已經拐到了緩台。

    「姐夫!姐夫你別走!」她不敢大聲喊,男人抬頭一看她急匆匆的從樓梯上下來,
猶豫著停住了腳步。沒成想還差兩級台階就到緩台了,李秀玲腳底一滑,男人手疾眼快,
靠過去一把就拽住了她。她也是急的,順勢薅住男人的胳膊:「姐夫你要上哪去?你可
不能走哇!」 男人見她站穩了,鬆開手後退了一步,面帶憔悴點起一支煙:「你沒聽你
姐說麼……我不能擱這兒待著啦……」「她……她那就是氣話,芬姐都傷成這……」

   「氣話?!」男人猛地一下爆發開來,嗓音震得整個樓梯間都轟鳴作響:「她生
的什麼氣?!啊?!」他用手指夾著煙,在空中用力的揮:「當年她啥樣你知道
不?!我為了她跟我媽鬧掰了多少回你知道不?!我為啥娶她?我尋思人都有犯
錯的時候,我他媽不在乎不就完事了麼!只要她跟了我之後改了就行!」他的臉
猙獰著,血液湧上來,鐵青的臉色隱隱透出一點暗紅,額角也迸起一道扭曲的青
筋:「你問問她,你問問她!這些年我說過什麼沒有!我媽說過什麼沒有!她呢?!
她倒好,告訴我說出來打工,結果在這兒都他媽幹了些什麼?!」

    「姐……姐夫……你消消氣……芬姐……不也是合計給家多掙點錢麼……」

    「我他媽是窮!讓她跟著我受委屈了!窮怎麼的,活不起了?!我他媽賣血去
行不行?!用她擱這兒當婊子?!」老實人不等於沒脾氣,往往底限低的人,爆發
起來才是真的可怕。李秀玲連急帶嚇,被他這點兒火氣迎頭一衝,眼淚不由自主的
就流了下來:「姐 夫你要憋屈……不行你打我兩下出出氣……你體諒體諒芬姐吧…
…她不容易……我們都不容易啊!……」

   她這一哭,男人倒有些冷靜了,也意識到剛才自己情緒激動,嗓門太大了,於是
把手裡的菸頭就著又抽了一口,恨恨的扔到地上,壓低了音量:「老妹兒你說,我一
個大老爺們,要別的事兒不體諒她,算我白活。可這事兒……她是我媳婦!我怎麼體
諒?我還得怎麼體諒?!你上大道上去隨便拽個男的問問,他媳婦幹這事兒,他能體
諒不?!」

    「姐夫……我……我實話跟你說吧……其實我跟芬姐是在一起上班的……」李秀玲
也是受情緒影響,流著眼淚抽噎著喊:「你……你別怪芬姐……平時她老跟我叨咕,說
家裡困難,但是她從來都沒說過埋怨你的話……她也不想,咱們其實都不想……但是干
別的……掙的太少了……平時她都不捨得花錢,你看那個存摺上面……她老跟我說,那
個錢給老人看病,給家裡花銷……將來還要供孩子讀書……她說你累,不容易……」男
人吼過之後冷靜下來,只是呼哧的喘氣,擰著眉從兜里又掏出煙盒來,往李秀玲面前遞,
見她擺手,自己劃根火柴又點上了,沉默的對著窗戶抽。

   她哭著說了一氣,最後又求男人跟她回去。男人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菸。遠
遠的從某層樓門裡傳來推車的聲音,哪個護士在喊家屬,偶爾病患的劇烈咳嗽聲
……倆人至此沉默不語,樓梯間裡一時靜的讓人難受。男人臉上的表情變幻著,
良久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把菸頭扔在地上用腳碾了碾,又伸手在臉上抹了抹,默
默的往回走。李秀玲趕緊跟在後面,一起回了病房。王雅麗見她倆回來,明顯也
是鬆了口氣。張曉芬眼角瞥見男人回來,啞著嗓子冷冷的問:「不是讓你回去嗎,
你怎麼還沒走……」男人沒吱聲,默默的走到旁邊,李秀玲趕緊告訴他都準備了
什麼東西,試圖緩解尷尬的局面。「讓你走沒聽見啊?!」張曉芬嘶啞著喊。

     「我……我得在這兒照顧你……」男人悶悶的回答。「我不用你照顧!以後也不
用你管!」張曉芬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嚇得王雅麗手忙腳亂的拿毛巾給她擦:「芬
兒啊,別哭,傷口感染就麻煩啦!」

    「高勇我告訴你,今兒咱就在這兒把話說明了吧!」張曉芬只是努力張嘴低吼,全
然不顧臉上的繃帶被牽扯得變了形:「嫁給你之前我他媽就是個破鞋,現在當婊子了你
也知道了!這些年我都給你們老高家丟臉了,回去咱就離婚就完事了!」她激動地試圖
抬起手揮舞,結果牽動了什麼地方,疼得嘴裡嘶嘶的抽著涼氣:「你也甭可憐我,現在
我不光丟臉,還他媽破相了!就這個屄樣兒你還照顧什麼照顧!明告訴你,就算你沒死
心,我他媽也不能再跟你過了!」

     王雅麗在一旁邊擦邊勸:「芬兒啊,沒大事,人醫生都說了,就是個小口子……」
「什么小口子!我自己的臉我他媽不知道嗎?!」張曉芬喊得聲音都含糊了,緊跟著又咳
嗽起來,痛的癱在床上只是喘:「我他媽就是個賤屄,誰我也不連累……都走……你們都
走!都他媽別管我……」病房裡一時亂作一團,李秀玲也上來勸,王雅麗也勸,張曉芬只
是嗚嗚的哭,男人沉默著,眼看臉色在鐵青和赤紅間不斷變換,嚇得李秀玲死死抓著他的
胳膊,指甲都摳進肉里去了。半晌男人才突然迸出一聲吼:「你是我媳婦,我必須得管你!」
「滾!有他媽多遠滾他媽多遠!我他媽不缺男人!從這兒能排到大道上去知道不……」

     「……我不走!」

    男人走了,又拎著吃的東西回來。王雅麗不放心這倆人的情緒,到底還是被李秀玲
勸著到樓下上了一遍藥之後回了家。她的腳看樣子也得好好養幾天。之後李秀玲回家換了
套衣服,草草吃口飯又買了點水果回來,在醫院又陪了一宿。這期間張曉芬又罵了幾次,
到底最後累得沒了力氣,才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男人這才敢上前來,幫她把被子展平。

     半夜倆人尷尬的坐了一氣兒,還是男人主動勸李秀玲去睡會兒。她睡不著,於是和男
人小聲的聊了很久。她問張曉芬家裡的情況,男人問張曉芬在這邊平時的生活,只是都心照
不宣的迴避了舞廳。只有女人才最懂女人,聊熟了之後,李秀玲幫著他分析,芬姐一來是工
作的事情敗露,心知對不住家裡,二來也是容貌被毀倍受打擊,她那個傷口將來即使長好了,
只怕也是觸目驚心的一道疤,說是毀容也毫不為過。

     對不住家裡這件事,要看姐夫你怎麼想了,雖說女人在外邊傷風敗俗,對於丈夫而言的
確是一件不可容忍的事, 可她畢竟是為了養家餬口,要不是逼到了這個份兒上,誰願意自甘
墮落踏進火坑。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倆人結婚十多年,孩子都挺大了,
就算不考慮別的,起碼也得考慮考慮老人和孩子啊。

    但毀容這個事對於女人而言的確是個致命的打擊,甭管長的好不好看,誰也不願意自己臉
上帶著一道大疤見人。往小了說是有損形象,往大了說那就是喪失了信心和動力,這事兒要是
窩心裡,整不好出人命都是有可能的。話再說得長遠點,為啥她毀容了就想要離開你?還不是
怕將來見外人你面子上不好過。女人吶,寧可把自己毀了也要對這個家,對你好,能做到這點
不容易啊!

    第二天早晨王雅麗瘸著腳就來了,替換著李秀玲回家去歇歇。兩個女人輪換著陪了好幾天,
期間還在張曉芬兩口子中間來回的做思想工作。你老公對你多好哇,別的不說,就那半袋子保險
套,擱別的男的看見,早給你摔那就走了,還能等你這麼鬧騰,還留下來伺候你?芬兒不是我這
當姐的翻舊帳啊,當年咱們那些破事兒你自己心裡沒個數?咱那片兒誰不知道!怎麼就他傻乎乎
的一點風聲都沒聽見?人家那是跟你表明態度,不在乎你之前幹過啥,真心真意的對你好!這些
年你家是窮,可那也不是他的錯,咱不都趕上這麼個肏蛋的年代了麼。姐知道,你也是個有心過
日子的人。

     現在那些個動不動就跟人跑了的女的多得是,你說你都混到這份兒上了,還整天惦記著家裡,
別人不知道,我能不知道嘛。既然是想 好好過日子,想好好維持住這個家,人家又沒說揪著那些
埋汰事兒不放,就別鬧騰了唄,何必呢。沒家的日子那麼好過?你是不知道,姐這些年做夢都想有
個完整的家,可惜運氣沒你好,抄不著這麼個好男人。

     我跟你說啊,就你家這口子這樣的,要長相有長相說話辦事還知道疼人,你今兒要是不要,
明兒就指不定被誰惦記上了,到時候後悔去吧!就臉上留個小疤瘌還能咋地?這才能看出他對你
的真情實感呢!再說了,姐說句實話你別生氣,你也得替他想想,男人能抗住媳婦 在外邊亂搞可
不容易,雖然你是為了掙錢不假,事兒可是這個事兒對不!要我說啊,這個疤瘌其實也是好事,
最起碼以後也讓他安安心,要不你一天到晚還捯飭得溜光水滑的,也不好把這篇兒揭過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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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過了一星期,張曉芬的傷拆了線,按照醫生的說法,癒合的很不錯,但意料
之中的,還是在左頰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暗紅色傷疤,猛一看上去,像一個
大大的扭曲了的對號。再加上當時傷到了一點咬合肌,這傷疤略有些猙獰,凹凸
不平。她身上其他部位的傷也好多了,張曉芬堅持著能出院就出院,在這兒住著
一天得不少錢呢,她捨不得。幾個人一商量,最終也就聽了她的。眾人先回她倆
租的那個房子,把她的東西收拾了一下,一些不用帶走的就留給了王雅麗。

    之後周向紅做飯,席間大家還喝了一點酒,張曉芬情緒激動,和王雅麗李秀玲摟在一
起哭作一團。去之前王雅麗倒還沒忘了囑咐她老公,千萬別在李秀玲婆婆面前說漏了嘴。
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上午,晴,李秀玲和王雅麗一起,把張曉芬兩口子送到了客運站。
張曉芬臨行之前和二人又是一通依依不捨,互相說著保重的話。臨到要進去的時候,她猶
豫再三才對李秀玲說:「玲兒啊,你家條件困難,你不容易,周姨更不容易……以後你們
娘倆得多互相體諒啊……」李秀玲沒想太多,只當是她的囑咐,點頭答應著。

     張曉芬最終還是跟著丈夫,一步三回頭的走了進去,望著二人漸漸遠去的背影,李
秀玲的心裡也說不好是什麼滋味。有些心底的疤比臉上的更難癒合,這倆人雖說目前看
是相安無事,可將來的發展誰又能說得清楚。自己的日子自己過,自己的路自己走,但
願芬姐從此能結束所有的坎坷,重新活在陽光之下。而她自己,還得堅持著走下去,等
待時間讓一切都能變得美好起來。或許會有那一天吧,但什麼時候才會來到呢。

   送走張曉芬,各人的日子重新回歸正軌。李秀玲從此一個人去舞廳,有幾個
以前和張曉芬相熟的客人,還找她打聽那個「挺騷的女的」上哪去了,後來其中
倆人漸漸成了她的常客。王雅麗的腳養好了,又開始整天在公園轉悠起來。周向
紅很感激她,之前張曉芬住院的時候,儘管她腳扭傷了,還是堅持每當李秀玲去
醫院把她換回來之後,就來給大壯做「按摩」,而且再沒要過錢。自從張曉芬搬
走,王雅麗那兒就閒出來一個屋和一張床,於是周向紅有了單間,倆人再不用因
為時間上起衝突而互相坐在外面等了。

     老主顧們因此少了熱身的環節,倒也有時候能趕上一牆之隔兩方對戰,暗地
裡較勁看誰能堅持時間久一點,男人嘛,從小到大競爭意識就強。當然,以公園裡
這些老棺材瓤子的身體狀況來看,誰快誰慢的差距也就在分鐘上下,五十步笑百步
而已,那些偶爾圖便宜跑來找樂子的農民工才是中堅力量。

     另外必須一提的就是周向紅的乾兒子小韓,正是年輕氣盛龍精虎猛的年紀,自
從在她這兒熟悉了開始,就展現出一個年輕男人應有的持久力來,每次都得把她肏弄
到高潮,才肯把濃郁的精液射出來。倆人已經不再顧忌什麼,當著王雅麗的面兒也是
一口一個媽和兒子的叫著,又引出後者諸多揶揄來。另外她抽時間聯繫了小楊,把自
己這段時間積攢下的一點錢交給了他。總算是四位數,看著挺像樣子,換來後者的一
張收條和給她時間繼續還錢的保證。

   經過多次觀察,周向紅和王雅麗終於弄清楚了公園裡按摩的秘密。每當有老
頭來按摩,那女人總會拿一幅白布單往人身上一蓋,然後就操練起來。手在外面
的時候中規中矩,敲拿捶揉看著挺像那麼回事,可終歸是被周向紅觀察到,有一
次那女人居然把手伸進了白布單的裡面,看位置就是在老頭的胯下。

     布單一鼓一鼓的,不緊不慢,不用多想就知道在幹什麼,時而揉搓時而起伏。
甭管冷熱女人總穿了件長身的白大褂,之前都以為是為了顯得正規,如今再看滿不
是那麼回事。

      大褂敞著懷,女人緊挨床邊坐著,老頭的一隻手從白布單的邊兒探出來,明顯伸
進了她的懷裡,正好被大褂擋住,誰也看不見裡邊的勾當。不光這些,我看見那女的還
帶著老頭往旁邊那片樹林子裡鑽來著,王雅麗補充到。天熱了,公園深處那幾片樹林愈
發的繁茂起來,鬱鬱蔥蔥,遮擋住了遊人的視線,裡面倒都是草地。周向紅搖搖頭——
都不容易,混口飯吃吧,也難為那女的了,擱小樹林子裡露天都能整——然後轉頭勾搭
了擱個老頭就走了。

    老頭明顯歲數不小,上樓都吭哧吭哧的喘。進屋收完錢周向紅脫了褲子,老頭笑
笑,嘴裡缺了幾顆牙:「大妹子,我這……不咋行了,我擱手整會兒行不?」周向紅想
了想:「大哥你想咋整啊?」到底是錢進了口袋,她不捨得拿出來,料想一個糟老頭子
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於是去打了點水回來,先讓他洗了手,然後按他的吩咐把奶子露
出來站在了床邊。老頭坐在床沿上,咂巴著嘴先是笑呵呵的在她全身上下看了看,然後
就伸手摸上了她的胸,又揉又揪,手掌上粗糙的紋理磨在奶頭上,一陣微微的刺痛。

     周向紅挺著任他揉捏了一會兒,老頭又把手往下伸,先在陰毛上摸了幾把,隨後往
她兩腿中間探進去又在陰唇上劃拉了兩下: 「大妹子你躺下唄……躺下我看看……」周
向紅爬上床躺下,把腿摟著抬起來往兩邊一分。

     老頭探過頭來,認真的看她大張開來的胯下:「哎呀,這玩意是真招人稀罕吶……
嘖嘖,你看這小肉皮兒這個嫩勁兒……」說著就上了手,用手指撥開她的大陰唇。他手指
粗糲,周向紅感覺那指甲邊刮在嫩肉上挺疼的:「來,大哥,這麼的,我扒著你看……」
說著用雙手的指尖把陰唇向兩邊勾開,露出中間微微張開的暗紅色洞口,從老頭的角度看
過去,隱隱約約還能看見裡面堆疊著的褶皺,隨著呼吸蠕動著。

     老頭大約是老眼昏花,頭都快要杵上來了,眼看著她的屄大張開來,一邊嘿嘿的樂,
一邊就伸過手來,人老成精直奔主題,堪比砂紙的老繭直接摁在了她的陰蒂上,只揉了兩
下周向紅就受不了了:「大哥你輕點兒!……你看你這也不干,光摸誰能受得了啊……哎
喲別,別往裡摳……疼!」老頭樂呵呵的:「這你多省事啊,也不累……我這手指頭不比
屌細多了,大妹子你還能怕這個?……讓我看看你裡邊嫩綽不……」

     周向紅一撒手倆腿一夾,那根剛要順著陰道口往裡插的手指終於沒能如願以償:「媽
呀,都說了不讓你往裡摳你咋還摳呢!」「大妹子你看你,我錢都給你了,不肏屄摸一會兒
還不行?不能讓我這錢白花吧……」周向紅也挺無奈,在心裡咒罵了一通,到底是用商量的
語氣跟他說:「大哥你看我這一回才要你二十塊錢,人家正常的十分八分射出來就拉倒,你
說你這又看又摸的都半天了,還要往裡摳,這都肉長的,擱誰也得疼不是……咱就到這兒吧,
行不?」

     老頭滿臉無辜:「我也沒使勁啊……再說這才多大會兒……」「那大哥你還想咋地,你
看一開始我就說讓你干,你說不好使,咱都說 好了,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完事你還不滿意……
要不你給我再加點錢,比量比量?正經干一炮不比這光看著舒服哇!」老頭臉一抽抽:「嗐,
大妹子,我不騙你,真是歲數大了不好使啦,要不你尋思誰能花著錢就看兩眼!」「試試唄,
加二十,行不?」

    倆人最後達成協議,周向紅先幫他「試試」,要是能行,老頭就干一會兒,射了或者軟
了都算完事,再加二十。可要是整不起來,那就不加錢,她算義務勞動。老頭站起來哆哆嗦嗦
的解褲帶,周向紅拿了保險套和衛生紙放在旁邊,轉頭看他還沒褪下褲子來,乾脆上手幫忙,
三下五除二就把褲子連帶裡面的褲衩一起扒到了膝蓋,露出兩條皮膚已經呈現出樹皮一樣,滿
是鬆弛的褶皺和斑點的腿來。

     褲子這麼一退,一股淡淡的臊氣就迎面而來。這是老頭們的通病,一開始周向紅還不適應,
後來也就習慣了,總也比那幫民工混合著汗酸的氣味強些。她先撥拉著雞巴,試著挑逗了一下,
而後又用手捏住套弄,然而終歸是徒勞的,雞巴只略微膨脹了些,就不再有反應。可畢竟也有一
點點效果,證明天無絕人之路,二十塊還是很有希望落進腰包的。

     通過給大壯「按摩」,王雅麗已經完整的複製了李秀玲之前掌握的技巧,並加以發揚光大,
然後又教給了周向紅。只要男人的雞巴不是過於短小,就可以戴上套子之後用嘴把它給吸起來。
當然,周向紅目前還只有理論而缺乏實際經驗,但賺錢麼,總得試一試。她讓老頭躺下,這種姿
勢最能使其放鬆,而後就脫鞋上床趴到他腿旁,先是撕了個保險套,勉強戴上後用紙擦了擦上面
的油,然後才俯下頭一口含住,嘗試著發力抽吸。

    事實證明,這種方法是行之有效的。只用了幾下她就掌握了其中的要領,畢竟之前在胖子
那裡積累的經驗足夠多。隔著保險套老頭倒也沒覺得怎麼特別的舒服,只是看她趴在自己胯下賣
力吸吮,心理感覺極其滿足,不由自主的輕聲哼起來。

     他表達出的愉悅和嘴裡漸漸膨大的雞巴給了周向紅底氣,使得她更加賣力的上下晃動起頭來,
等到感覺差不多了,她怕老頭堅持不住,乾脆伸手擼著自己一邊的褲子順著腳一摘,往老頭身上一
跨,用手扶住雞巴就坐了上去。

    老頭一喜,也樂得她這麼主動,就任由周向紅蹲趴在自己身上騎著顛動起來。二十塊錢刺激
著她的動作從一開始就保持著快速的頻率,一時間房間裡充斥著屁股拍在腿上的輕微啪啪聲。雞
巴被屄包裹,快速的吞吐著,黑色的屄毛和花白的雞巴毛不住的摩擦在一起又分離開,老頭滿眼
都是隨著節奏在她胸前抖動的奶子,那兩顆棕黑色的奶頭垂在空氣中不住的劃著名圈。

    這樣的動作沒有持續多久,周向紅一口氣堅持到老頭突然嗬嗬的哆嗦起來,才停下用手掐住
套子根部抬起屁股,於是已經開始疲軟的雞巴和一些渾濁的液體裹在套子裡,一起從她屄里被拉
了出來。

    送走了老頭,周向紅進衛生間打水洗洗。她前兩天在保健品店買了一瓶洗液,沒拿回家,
連同一條毛巾就放在王雅麗這裡。洗完擦乾王雅麗還沒回來,於是她鎖了門回家去看兒子,不大
會兒就聽見樓道里門響。她倆如今各忙各的,只是去公園的時候還一起出發。轉了一圈沒啥事,
她就又出來直奔了公園。那裡可能是因為進了夏天人多,也可能是名聲漸漸傳了出去,最近又新
添了好幾個來當「老頭樂」的女人,競爭逐漸激烈,必須爭分奪秒。

    不過目前看還沒有比王雅麗更年輕的女人出現,倒是五六十歲的隊伍壯大了些。這幫女人大
多互不相識,只是往來於人群中見得多了,彼此知道對方是個什麼貨色,倒也有性格隨和的,見
面能點頭打個招呼。周向紅儘量保持低調,對於她而言,儘快的賺錢還錢才是唯一目的,認識不
認識其他人並沒有什麼必要。王雅麗倒是漸漸的和幾個女人混熟了,見面一口一個姐的叫著。

     她最近買了雙連褲襪,自己動手升級改造,把中間夾襠的地方順著縫合整齊的剪成了一個橢
圓形的大口子,然後外面穿個不過膝的短裙,這樣一來就完成了繼張曉芬在舞廳里光腚穿裙子之後
的又一壯舉——在公園裡光腚穿裙子。這招也是張曉芬之前告訴她的。以前沒敢用,現在屬於市場
促進服務 升級。

     當然了,從外面看過去是什麼也看不見的,只有當她撩那幫男人時,遇到相熟的,才會讓對方
趁四周沒人看見,上裙子裡去摸一把,權當是一種勾引手段。 另外領人回來也方便了許多,再不用
像之前那樣褪褲子,只要把裙子撩開啥姿勢 都行。周向紅也覺得這方法不錯,反正在公園裡也不坐
著,只是一想到自己光著 屁股只靠一條裙子就光天化日的遊蕩,心裡就毛毛的。再說她也沒裙子。

    一個多月後,老吳通知李秀玲,傷害張曉芬的兇手抓到了。此人姓宋,平時人稱「老凱」,經
審訊得知當天他屬於報復傷人,起因是去年李秀玲她們在吃飯時和他起爭執,用酒瓶在他額頭上留了
一道疤。他當時也是酒喝多了記憶模糊,其實那一酒瓶子是李秀玲敲的。

      後來他蹬三輪車在舞廳門口等活兒的時候偶遇張曉芬,想起來這件事後尾隨她認了門準備伺機作
案,結果發現她又要回舞廳,於是當天就在胡同里伏擊了她。作案後老凱潛逃至距S市七十多公里的某
縣級市藏匿,收容他的那個哥們在一個小賣店裡私設賭局,他就負責幫著「看場子」,結果在當地警方
的一次抓賭行動中被抓獲歸案。李秀玲因此和張曉芬又聯繫了一次,得知兩口子到家後相安無事,她丈
夫對她在S市的所作所為只口不提,倒是張曉芬自己還沒走出陰影。

     她媽在和她聊天的過程中,通過零零碎碎的細節似乎判斷出了些什麼,托人把自己住的那套房子
賣了,給她倆兌下來一間賣勞保用品的小店面,最近正籌備著要開張。李秀玲勸她多體諒體諒姐夫的心
情,張曉芬則勸她也為將來考慮考慮,有機會還是別吃這碗飯了。撂下電話李秀玲愣在那裡心中滿是感
慨,一來是為了張曉芬,二來是為了自己。她倒是對現狀有些麻木,什麼事幹得久了都是如此,漸漸的
就會變成生活中的一部分,仿佛原本就該如此,比如她去舞廳。將來外債都還完了又能如何?上哪去找
這一個月能賺幾千塊的工作? 至於貞操、臉面、尊嚴之類,心裡有數就得了,日子該怎麼過,還得怎麼
過。

   又過了倆月,十一之後天氣轉涼,王雅麗的開襠褲襪也穿不住了,按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站著
不動還行,夾住了不覺得冷,一邁腿就涼颼颼的」。但這招也確實幫她招攬了不少客人,再改回正常穿
著又感覺不方便,於是她弄了個棉質的褲衩穿在絲襪外邊,等到上床的時候單脫褲衩就行。這褲衩是大
紅色的,趕上風大裙子一動就露出點邊兒來,倒也挺撩人。給大壯的「按摩」還在繼續,周向紅以平時
不能白用她房子為由,每月塞給她一筆「房租」,不多,好歹算個心意。

     小韓仍舊偶爾的來,年輕人精力旺盛,有時有晌的周向紅倒也不怕他虛了身體。她挺喜歡這孩子的,
人看著精神,到了床上也猛,雞巴總是生龍活虎的,硬的像根棍子,差不多每次都能讓她從內到外被翻攪
得直至高潮。站街這活兒不好干,老頭們太衰弱,民工又過於粗魯,小韓於她倒成了一種滋潤,還有錢拿。
但肏屄這種事,男人能做到從一而終,往往只是因為外界的勾引力度不夠罷了。小韓和周向紅之間說到底
也僅僅是肉體和金錢互換的關係而已,她賺誰的錢不是賺,他肏誰的屄不是肏. 至少在王雅麗看來是這樣
的。

    比量:量發輕聲,原詞意指不用尺量而大致估算長度。東北部分地區口語中通「比試」、「試驗」
或「比劃」,後者有時隱含動手、打架的意思。例1:你拿螺絲刀上去比量一下,看看能擰下來不?例2:
你擱那沖我比量什麼呢?!來來,要比量咱倆上外邊比量!



{未完待續}
2021-12-14 14:3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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