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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莫道不相思(九)红尘染淫色,恶丐辱群芳(附前文链接)  
 
sezhongs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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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不相思(九)红尘染淫色,恶丐辱群芳(附前文链接)

作者:sezhongse3





    一宿纏綿,秦大公子滿臉疲憊地掀開凌亂不堪的被褥,從塌上掙扎著扶腰而
起,隨手摸了摸濕意盎然的床單,心有余悸,扭頭對一旁梳妝鏡前的妖嬈女子長
嘆道:「從前你不是這樣的……」

  女子對鏡,綰青絲,神采飛揚,輕聲道:「從前那是奴家讓著你。」

  秦牧生頭疼欲裂,扶額道:「沈傷春,我好歹是個男人,給幾分薄面,不過
分吧?」可憐的沈大公子,一天兩夜,睡了不足個把時辰。

  鏡前女子,沈傷春,狡黠笑道:「男人的面子,終究要靠自己掙的,時辰還
早,公子若不服氣,大可將奴家壓在床上再欺負一回,奴家絕不反抗便是。」

  秦牧生冷哼一聲,充耳不聞,不接話。

  沈傷春撇嘴道:「當真沒用,忒不男人了……」

  秦牧生漲紅了臉,一拍桌面,怒道:「沈傷春,你若敢再說一遍我就……」

  沈傷春似笑非笑:「就什么?」

  秦牧生頓時泄了氣勢:「就……就替你畫眉唄……」

  沈大美人鄙夷地遞過眉筆,秦大公子相當狗腿地繞到佳人背后,俯首香肩上,
勻紅點翠,手法竟是半點不顯生疏。

  沈傷春緬懷道:「上回你替我畫眉,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秦牧生:「三年前的立春。」

  沈傷春笑道:「這眉畫得,嘖嘖,連奴家都自嘆不如呢,說說看,替多少女
孩子畫過了?」

  秦牧生縱橫情場多年,當然不會在這種送命題上栽跟頭,從容道:「只為卿
描。」

  沈傷春眼波流轉,紫陌紅塵,玩味道:「此話當真?」

  秦牧生哪還不曉得案前女子使出了那道【看破紅塵】的神通,只好汗顏道:
「還有一個,是我師傅。」

  沈傷春:「你師傅……是個女人?」

  秦牧生悵然若失,似在追憶往昔,輕輕一嘆:「她叫曲夢素,她已經不在這
世上了。」

  沈傷春臉色微變:「多年前寒素宮的那位六境圣女,【一指素心】曲夢素是
你師傅?難怪……難怪我一直看不出你師承,寒素宮的心法招式從來只適宜女子
修行,曲夢素又怎么會收了你這么一個男人做弟子?」

  秦牧生苦笑道:「圣女?在你們正道眼中,怕是魔女才對吧?師傅收我為徒
時,已經境界盡失,命不久矣,她所傳我的修行功法,乃其自創,并非出自寒素
宮。」

  沈傷春皺眉道:「傳聞當年【一夢千年】別夢軒,一醉入夢,躋身六境,爾
后趁曲夢素跌境之際,率群雄大破寒素宮,幾經艱辛,將宮中圣女曲夢素斃于劍
下?」

  秦牧生眼神一寒:「呵,你一定不曉得,別夢軒是我師傅的第一個男人,也
是她唯一的一個男人。一醉入夢?說得好聽,若不是我師傅為他舍了大道,修那
宮中禁典【欲女心經】,主動跌境,任他汲取氣運,就憑他別夢軒也想破入六境?」

  沈傷春:「【欲女心經】?這本傳說中由淫道合歡子撰寫的邪門秘典原來一
直在寒素宮?」

  秦牧生:「當年寒素宮慘遭滅門,一半是別夢軒那廝害怕師傅終有一日泄露
他破境根腳,另一半就是為這本【欲女心經】而來了,此經也是離奇,女子修此
法,可將自身修為悉數化作淫氣,若能壓制心魔,守身如玉,便能藉此精進修為,
若是破身交合,便只能淪為那雙修爐鼎了。我師傅當年已是六境高手,淡泊名利,
若不是瞎了眼喜歡上那衣冠禽獸,何至于修這邪法!」

  沈傷春嘆道:「情之一字,最是傷人。」

  秦牧生:「師傅傳我修行之法,便是盼著有朝一日,我這個做徒弟的,能替
她討回一個公道。」

  沈傷春:「別夢軒身為六境,即便你劍法大成,也難言勝算吧?」

  秦牧生:「師傅臨終前煉制有一法器,名【碎夢珠】,用以壓勝別夢寒本命
神通,而且我的那柄長劍【情人】,其實與你那桿【桃李】一樣,同是為仙兵。
只可惜我才出江湖,那廝竟是死在了靈山上,這仇自然也就沒法報了。」

  沈傷春:「不曾想當年之事,還有這么一段隱秘,那你如今改這名諱又是為
何?當真是惹上了哪家千金?」

  秦牧生沒好氣道:「別提了,有一幫子人,非要請我到那勞什子春潮宮作客,
讓我揍了一頓,還是不依不饒,煩不勝煩,只好改了名諱繼續游歷江湖,而且那
名字我早想換了,都怪我爹娘吃了讀書少的虧!」

  沈傷春:「春潮宮?怎的我也沒聽說過?」

  秦牧生:「大抵是騙銀子來的,哎,其實我就這身行頭值幾個錢,也不知怎
的就被惦記上了。」

  沈傷春:「那本【欲女心經】如今在何處?」

  秦牧生搖頭:「當年師傅重傷遁走,未能一并帶上,想必應該落在別夢寒手
上了,如今可就不好說了。」

  秦牧生抬手,細細勾上最后一筆,凝望鏡中玉人,怔怔出神,烏黑發髻上那
枚古樸紫玉簪子,映襯著素雅妝容,洗盡鉛華,沈大美人,眉如遠山。

  沈傷春俏臉微紅,轉頭嬌嗔道:「看一晚上了,還沒看夠?」

  秦牧生輕笑:「看一輩子都不夠……」

  秦牧生輕聲哼唱著他們在不醉居初見時的那曲小調,昨夜陋巷醉酒時的那曲
小調,也是多年前,那個傷心女子彌留之際低吟的那曲小調。

  秦牧生:「師傅,這藥再不喝就涼了,師傅乖,趕緊喝了,徒兒這就給你燉
雞湯去。」

  曲夢素:「傻小子,師傅這身子如何,心里門兒清,怕是熬不過今晚了。」

  秦牧生:「師傅說什么渾話!」

  曲夢素:「來,替師傅再好好畫一次眉,師傅呀,要漂漂亮亮地走。」

  秦牧生:「師傅……」

  曲夢素解下發端紫玉簪子,笑道:「這簪子本是寒素宮圣女信物,如今宗門
覆滅,已是沒用,你收著吧,將來遇上心儀女子,不妨以此相贈,就當是我這個
當師傅的給徒兒成親的賀禮了。」

  秦牧生眼中醞釀柔情,心中默念:師傅,她戴這紫玉簪子的模樣,跟你當年
一樣好看呢……

  朱唇胭脂醉,秦牧生托起佳人俏臉粉腮,輕輕吻下……

  道是無情,卻有情。

  莫道不相思。

  朝陽透過花窗落在青衫男子眼簾上,莫留行皺眉睜眼,茫然四顧,居然少有
地睡過了時辰,昨夜夢中一幕幕慘劇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無辜女子的一聲聲悲鳴
猶在耳邊回蕩。莫留行深深一嘆,正要起身梳洗,房門卻被一把推開。

  「怎的門都沒鎖?莫公子,快起床了,我餓了,我要吃芙蓉餅,豆腐腦,三
絲炒面,小籠包子,香炸脆兒,羊肉餃子,排骨粉伴香菜,還要打包一盒蓮蓉酥,
一盒韭菜餅路上解饞!」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巧身影不由分說闖入房中,雙手叉腰,
腮幫鼓起,發端拱起的一對包子發髻似乎在替主人發聲:韻兒很生氣,后果很嚴
重,當真是可愛到沒邊了。

  莫留行緩緩蹲下,卻是沒來由地濕了眼眶……

  韻兒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軟聲道:「不哭不哭,公子放心好了,這一頓讓秦
公子結賬!」

  莫留行破涕為笑,扶額道:「這個點了,秦兄還沒起來?」

  韻兒笑道:「沒呢,公子昨夜千叮萬囑,今早千萬別敲他房門,他房里有吃
人的母妖怪,嚇死個人哩。」

  莫留行想起秦牧生昨夜「英雄一去兮不復還」的蕭瑟背影,打了個激靈,師
姐……應該不會吃人吧……?

  韻兒可憐兮兮地搖晃著莫留行右手,彷如那嗷嗷待哺的小獸,莫留行摸了摸
少女臻首,豪氣萬丈說道:「隨我走,點菜去!」那氣吞山河的架勢,不知道的
還以為在打仗……

  在周遭食客瞠目結舌的注視下,韻兒風卷殘云般掃蕩著一桌子精致早點,小
二與掌柜早見識過少女的恐怖食相,倒是處之泰然,只是望向莫留行時多了幾分
憐憫,看這位公子衣著談吐,怎么也不像那大戶人家呀,這日子如何過得下去
……

  秦牧生打著哈欠緩緩下樓,遠遠招呼道:「莫兄,早啊,韻兒,慢點,還有
沒有規矩了,你公子我還餓著肚子呢。」

  韻兒一邊往嘴里填著美食,一邊含糊不清說道:「奴家昨天夜里隱約聽見公
子的討饒聲,只道是母妖怪太兇狠,生怕今兒就見不著公子哩。」

  大堂中眾人忍俊不禁,一陣竊笑。

  秦牧生折扇一疊,橫眉豎眼,怒道:「什么話!本公子降妖除魔,何曾落過
下風,怕是你聽錯了!」隨后又心虛地望了望閣樓,咳嗽一聲,說道:「再不濟
也是平分秋色!」

  莫留行豎起大拇指笑道:「秦兄好生了得,在下佩服。」

  秦牧生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過獎!」

  用過早點,秦牧生牙疼般接過賬單,仔細對過賬目,長嘆一聲,摸出腰間那
枚清減許多的錢袋子,眉頭一皺,翻開卻發現無故多了一小疊銀票!頓時熱淚盈
眶,到底是自己的女人貼心,知冷知熱,轉念間又覺不對,自己莫不是讓沈傷春
給嫖了吧……?

  三人一行,收拾妥當,便要出門取回馬車,去往東吳。

  秦牧生當先躍上前座御馬,一陣愕然,回頭朝莫留行古怪一笑:「莫兄,看
來你欠下的債也不少啊。」

  莫留行一臉懵懂,不知所云,朝馬車內一看,不正是日前在路上巧遇的那位
花裙女子?

  莫流行抱拳道:「姑娘莫不是討要那天銀子來了?姑娘安心,在下未取分毫。」
說著便從行囊取出那天馬匪所扔下的錢袋。

  花裙女子慵懶地淡淡說道:「聽聞你們要去東吳,順道捎帶我一程吧,這銀
子就當是付你們的車資了。」

  秦牧生皺眉道:「姑娘,恕在下直言,我等此行可不是游山玩水……」

  花裙女子不耐煩地打斷道:「小女子略會幾招刀法,沈傷春說路上若見你拈
花惹草,就幫忙把你那多余的東西割了。」未了,還補充道:「放心,我的刀很
快,不疼。」

  秦牧生頓時覺得胯下一涼,這確實是沈傷春會干出來的事兒。

  韻兒嘟嘴道:「公子,咱們這馬車也不寬敞……」

  不等韻兒說完,花裙女子隨手翻出一盒蜜餞,層層打開,冬瓜條兒,陳皮,
楊梅,藕片,紅姜,桃脯,金絲蜜棗,糖水枇杷等,琳瑯滿目,一看便知不凡,
絕非那尋常鋪子能比。

  韻兒兩眼放光,立馬斬釘截鐵說道:「擠一擠也是沒問題的!」

  眼見秦牧生與韻兒先后投降,莫留行也只得無奈抱拳道:「在下劍閣弟子,
莫留行。」

  花裙女子背靠車窗,慵懶說道:「公子有禮,小女子叫顧芙影。」

  許多年后,江湖人在酒肆間舉杯痛飲,每每說起一輛破舊的馬車,均心神往
之,畢竟,那曾經是天底下最能打的一輛馬車啊……

  一行數日,相安無事,顧芙影開始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做派,直到瞧著韻兒
數次將秦牧生與莫留行折騰得沒了脾氣,終是難得會心一笑,上一次露出笑臉是
什么時候?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秦牧生卻看著有些犯怵,金玉良言沈傷春,沈大美人要割他一個東西,就絕
對不會只割半個!這姑娘說是使刀,可從未見她拿過刀呀。

  某夜露宿,與顧芙影同宿帳篷的韻兒,第二天悄悄向莫留行多要了兩瓶藥,
莫留行也不多問,慷慨贈藥。自那天后,顧芙影與韻兒兩位女子便像親近了許多,
連帶對莫留行也有了好臉色。

  日落西山,夕陽戀戀不舍地收起最后一道余霞,秦牧生一行策馬狂奔,總算
在入夜前趕至一小鎮投棧打尖,雖都不是那嬌貴之人,可床板再硬,終歸比那馬
車帳篷睡得踏實不是?何況同行兩位女子,野外總有諸多不便。

  一行四人,尋得鎮上唯一一間客棧,安頓馬車,要了四間上房,便一道坐下
點菜,秦大公子兜里有了銀子,連帶喊菜名時的調子都硬氣了許多,誰讓自己女
人富可敵國?羨慕不來。只是沒要酒,不然跟誰喝去?一杯就倒的莫留行,還是
兩個小娘子?自斟自飲,沒個意思。

  小二將最后一盤醬鴨放到桌上,顫顫栗栗說道:「客官,菜……菜都上齊了,
你們……你們慢用……」

  秦牧生皺眉道:「你這小二也忒不大氣了,咱這一桌子一半女眷,點得是多
了些,可怎么瞧也不像吃霸王餐的匪人吧?」

  顧芙影卻搭住小二腕口,淡淡說道:「還少了一道菜。」

  小二顫聲道:「姑娘,都……都齊了呀……」

  顧芙影:「還缺了道解藥。」秦牧生訝然,韻兒瞇眼,莫留行面無表情,似
乎早就察覺到不對。

  小二雙膝一跪,慌道:「客官饒命,客官饒命啊,小的也是遭人脅迫,絕非
有意加害各位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客官大人有大量,就放過小的吧。」

  顧芙影手上加重力道,調子依然平淡:「是誰指使?說,或者,死。」

  小二冷汗直冒,面容扭曲,一條被拿住的手臂因劇痛而痙攣著,卻依舊求饒
道:「女俠饒命啊,小的說了,也是……死路一條呀……」

  顧芙影:「說了,也許會死,不說,現在就死。」

  「喲,這小娘子年紀不大,脾氣不小,動不動就要取人性命呢,不過大爺我
喜歡!」

  「這臉蛋嘛,馬馬虎虎,身段兒倒是不錯。」

  「帶回去好生調教一番,興許比那些個千金大小姐更有味兒呢,咦?你們快
瞧,她旁邊坐著那位看模樣竟是個極品的美人胚子呀。」

  門口浩浩蕩蕩闖進一群頭覆兜帽的勁裝壯漢,為首一人,大手一揮:「我們
只找那一桌子人,無關人等,不想死的,趕緊給老子滾!」

  顧芙影慢慢松手,鼻涕眼淚花了一臉的小二,連滾帶爬與客人掌柜一道,爭
先恐后逃出門去,轉瞬跑得干凈。

  秦牧生看清來人,瞇眼道:「怎的又是你們,陰魂不散,有完沒完了,就沒
見過你們這樣的,怎的?記打不記疼,又挨揍來了?」

  為首之人陰惻惻說道:「秦壽!上回我等好言相勸,你不領情,今天我再問
你一次,跟不跟我們走,奉勸你一句,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秦……壽?

  顧芙影別過臉去,腮幫蠕動,韻兒低下臻首,緊咬朱唇,莫留行正襟危坐,
正經得不能再正經,只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古怪……

  秦牧生無奈扶額:「你們想笑就笑吧……」

  顧芙影第一個繃不住,一笑破功,韻兒掩嘴,聲如銀鈴,莫留行拍打著好友
肩膀,明明笑得最歡,嘴上卻說道:「秦兄,我沒笑,我真的沒笑……」

  顧芙影笑吟吟問道:「你就是江湖上那個五境劍客,【情人劍】秦壽?」

  秦牧生氣道:「本公子如今叫秦牧生!」

  莫留行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說道:「說起來,我師傅他老人家當年好像提起
過秦兄,對你的本事贊譽有加。」

  秦牧生當然知道莫留行師承上代【劍圣】李青藍,當即喜道:「此話當真?
他老人家如何評點在下劍法?」

  莫留行:「咳咳,說的是秦兄討女子歡心的本事……」

  秦大公子只想找塊豆腐一頭撞死。

  為首之人看著桌上四人拉著家常,完全無視自己一眾兄弟的存在,怒吼道:
「你們笑夠了沒有!我倒要看看一會兒你們還笑不笑得出來!樓上的弟兄們,都
現身吧,把姓秦的和那兩個小妞都弄回去,剩下那個宰了。」

  閣樓上黑壓壓冒出三排玄衣男子,各持兵刃,氣息沉穩,步履輕盈,顯然皆
是修行者無疑。

  莫留行,韻兒,顧芙影臉色如常,秦牧生卻是一驚,樓閣上這三排伏兵,竟
不乏四境強者,這等陣容,剿滅一個小幫派都夠了,如今只為了抓自己回去?難
道這伙人不是來騙銀子的么!

  秦牧生低聲道:「莫兄,顧姑娘,你們先帶韻兒離去,交由我斷后,我好歹
也是五境巔峰,撐個一炷香不成問題。」

  顧芙影抬了抬眼簾,有些意外,秦牧生五境巔峰不假,能撐個一炷香也是實
話,可他就再也休想脫身了,只會是個被活活耗盡真氣的死局!不曾想平日里玩
世不恭的秦大公子,碰上事兒好像挺男人的,也沒沈傷春口中那般不堪嘛……

  顧姑娘哪里知道,沈大美人所謂的忒不男人,指的是床上……

  莫留行笑道:「秦兄莫慌,好了,顧姑娘,韻兒,今個兒就說明白吧,你們
藏了多少?」

  顧芙影舉了舉手比劃道:「就這么多。」

  韻兒將小手提到唇邊,覺得不太厚道,又悄悄舉過頭頂,怯聲怯氣道:「不
能再多了。」

  莫留行將手舉得略高于顧芙影,正色道:「那就開打?」

  秦牧生一頭霧水。

  眾人眼前一花,莫留行與顧芙影倏然失去了蹤跡,秦牧生剛想拔劍躍起,卻
被韻兒一手拽回到椅子上,呆呆望著身旁這個相伴多日的小琴侍,秦牧生心中驚
駭,這是街頭那位連飯都吃不飽的賣藝少女?

  韻兒糯軟嬌聲道:「公子坐好,不許亂動!」七弦瑤琴已不知何時橫臥在韻
兒膝上,藍裙少女,纖纖玉指,輕輕柔柔地摘過琴弦,彈奏出第一個音符,大音,
稀聲,大象,無形。

  哐當一聲,一對沉重萱花巨斧,毫無征兆地落在樓閣地板上,持斧壯漢,眼
中泛著迷茫,七竅流血,雙手拼了命地在臉上刮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最終
兩手掐住脖子,向前一栽,從二樓墜下,手腳一陣抽搐,不再動彈,死得不能再
死了。

  門口為首一人目睹著這看似荒誕的一幕,隨即警醒,高呼:「當心,他們全
部都是修行者!」身子卻是悄然一步步向門外挪去,以他四境的眼光,硬是沒瞧
出那位小娘子是如何出的手,而且能讓那位【情人劍】乖乖坐在椅子上看戲的人,
能是一般修行者?原以為只針對一人足矣,如今看來,那秦壽仿佛是他們中最弱
的那位?想必那幾位大人,也不好怪自己辦事不力吧?

  韻兒撫琴,余音裊裊,一弦彈盡深秋蕭殺,一指訴盡落葉悲歌,聲聲鏗鏘,
月下殤,縷縷琴意,解人愁,人生在世,何人不愁,唯死人不愁耳。閣樓中自有
強者不甘坐以待斃,自持人多勢眾,剛有動作,腳下影子中便繞出一道曼妙身姿,
切掌為刀,秀秀氣氣地抹過咽喉,干干脆脆地了結性命,不等旁人反應,女子身
形憑空消散,形如鬼魅,如夢似幻,那緊緊捂著喉嚨的可憐高手,眼如銅鈴,空
有四境修為,卻一招未曾出手,便死得不明不白,如何能瞑目?一時間人人自危,
混亂中,花裙女子閑庭信步,行走其中,柔荑巧手悠然勾勒著絕望的線條,淡然
地收割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只像踩過路邊的蟲子般漫不經心,我要殺你,與你
何干?有數人怪叫著縱身躍出窗去逃命,人尚在半空,皆被那不知從何而來的符
箭射穿要害,待落地時已然是一具尸體,莫留行收起手弩,全身拳意游走,大步
流星,竟是如箭矢般悍然直接鑿進那人群中,雙膝一頂,迎面將一惡徒連人帶棍
一道撞飛,左掌壓下來襲單刀,右手格開鐵錘,使巧勁一引,左右兩顆頭顱結結
實實地磕在一起,頭破血流,癱倒在地,莫留行也不回頭身子往后一靠,手肘勢
大力沉地頂在一位偷襲者肋骨上,來者胸口凹下一大塊,氣若游絲,顯然是活不
成了,躍起隨手壓住一顆腦袋,仙人壓頂,往下重重一按,將一顆頭顱嵌入地板。
閣樓中諸多修行者,無論如何出招,均被眼前青衫男子輕描淡寫般破去,而對方
每每出手,看似平平無奇,殺力卻出奇的驚人,不說勝負,直分生死,惡徒們頭
皮發麻,哪冒出來的拳法宗師?瞧著年紀輕輕,正氣凜然,出手卻比那些個成名
多年的邪道高手更要狠辣幾分?

  前有青衫少年揮拳攔路,后有花裙女子追命索魂,下有藍裙琴侍勾弦斷腸,
惡徒們心中哀嘆,敢情埋伏于此的這數十位修行者,被三個人圍剿?打不過,退
不得,降?那也得看這幾位殺神答不答應啊!浩浩蕩蕩的幾十號人,最終逃得性
命者,不過一手之數。先前門內的領頭者悄然退出鎮外,翻身上馬,回首遠眺,
眼中盡是陰霾,狠狠一夾馬腹,駿馬嘶鳴,絕塵而去,領頭者隨手翻開兜帽,滿
臉疤痕……

  秦牧生眼瞅著桌上三人下筷如飛,胃口如常,一陣無語,菜還是那些菜,人
還是那些人,可這樓上樓下都是死人啊!你們幾個都沒點忌諱么!這血腥味你們
是聞不著還是怎的!

  韻兒伸出小指頭戳了戳秦牧生胳膊:「公子,除了最后那盤醬鴨,其余的盡
可放心食用,而且難得這頓不用結賬啊。」

  秦牧生無奈扶額,大小姐,這是錢的問題么?

  秦牧生小心翼翼賠笑道:「敢問三位大俠,尊姓大名?」

  顧芙影還是那副風輕云淡的清冷調子,斜眼道:「小女子顧芙影,信不信由
你。」

  韻兒低頭折著衣角,嬌聲羞赧道:「公子不認得我啦?我是韻兒呀……」

  莫留行抱拳拱手朗聲道:「在下劍閣弟子,莫留行。」

  秦牧生扯了扯嘴角:「戲子!都是戲子!」

  莫留行·:「秦兄,這些都什么人啊,你平日里是有那么一點放浪形骸,可
總不至于招惹出這么大陣仗吧?」

  秦牧生沒好氣道:「我怎么曉得他們什么來歷,說請我到什么春潮宮作客,
天地良心,那地兒我聽都沒聽過。」

  無形威壓驟然而起,氣沖云霄,殺意彌漫,隨即又緩緩散去,莫留行收斂氣
息,咬牙道:「春潮宮乃真欲教總壇,他們是那邪教中人!」

  秦牧生奇道:「真欲教?從未聽聞,莫兄與他們有舊?」

  莫留行:「血海深仇!我此番下山,就為他們而來。」

  秦牧生皺眉道:「劍閣近百年來高手輩出,如日中天,你師姐更是天下劍道
至尊,一小小邪教,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敢與你們劍閣為敵?」

  莫留行:「秦兄有所不知,今夜這數十位教眾,僅是那真欲教冰山一角。」

  顧芙影,韻兒,秦牧生三人聞言心中一驚,各有所思。

  顧芙影悠然道:「莫公子自詡初出江湖,可這殺人手段,怕是比許多老江湖
都來得熟稔啊,方才公子所使招式,有軍中行伍擊技,五鶴山的摔打擒拿,翻江
門的觀潮拳,南安慶家的七掃腿,出云觀的合道掌,還有一些個連小女子都看不
出門道,莫公子身為劍閣弟子,身手很不劍閣呀。」

  莫留行笑道:「顧姑娘端的好眼力,在下佩服,姑娘那七十二式拂春指和縫
影步,江湖上失傳多年,今日有幸得見,教莫某大開眼界。」

  都是行家里手,兩人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秦牧生郁悶道:「都在顯擺不是?」

  韻兒怯怯道:「公子,韻兒可乖巧得很,只是坐這兒給顧姐姐和莫公子撫琴
助興哩。」

  你管那叫乖巧?眾人立馬有種想吐血的沖動。

  顧芙影摟過韻兒香肩,語重心長說道:「韻兒,記好了,行走江湖,須厚道
些,做人不能太【禽獸】!」

  本名秦壽的秦牧生一聲哀嚎,我招誰惹誰了!

  出了這么一檔子事,一行四人,自然不好繼續在鎮上投棧,只好略作休整,
連夜取了馬車出鎮露宿,本可舒舒服服地梳洗身子再美美睡上一覺,如今卻只能
繼續餐風飲露地野外留宿,莫留行倒無所謂,顧芙影與韻兒兩個小娘子少不得給
秦牧生一頓白眼,秦牧生破罐子破摔,雙手一攤,嘆道:「怪我?」

  留行入夢,光陰流轉,窺探未來。

  春潮宮內,淫女殿中,燈火通明,燭影搖紅,神秘教主端坐墨玉王座上,周
遭陰氣縈繞,目光所及,只能依稀辨認出身影。

  「沈大當家,果真不負【十丈紅塵】之名,自投身圣教為奴,每日插穴玩奶,
吞精泄身,服食春藥,嘗遍淫刑調教,仍能護住心氣不墜,以至【真欲印記】每
次發動僅能維持不足半個時辰的【淫墮】,身在風塵,心比天高,著實教本座既
憐惜又嘆服,沈傷春,再問一次,你當真不肯屈服?本座耐心有限,指不定會使
出什么過分的手段,到時候再后悔,可就晚嘍。」真欲教主沉聲道。

  「呵,藏頭露尾的鼠輩,也妄想叫你姑奶奶我屈服?你也配?」雙手被縛的
沈傷春厲聲質問,掙扎著爬起,旋又被兩旁面無表情的美婢按著香肩跪下。

  教主聞言,一笑置之,往殿外傳喚道:「既然沈大當家不領情,把他押上來
吧。」

  鐐銬聲起,一位衣衫襤褸的高大男子拖著鐵鏈,遍體鱗傷,神色萎靡,步履
蹣跚,緩緩走入殿內。

  沈傷春驀然轉首,失聲道:「你……怎么會?」

  來人不正是秦大公子,秦牧生?或者叫秦壽?

  秦牧生與沈傷春久別重逢,四目相對,心如刀割,沈傷春眼見情郎傷痕累累,
腕口腳踝皆有結疤,怕是已被挑斷手腳筋骨,全身各處埋有紫幽透骨釘,真氣凝
滯,形同廢人,口中塞有一團濕漉漉的暗紫布料,隱約是自己昨夜遭那調教師輪
奸玩弄時所穿的丁褲?秦牧生眼見自己這位紅顏知己身著透光長裙,受不得半點
污穢的她此刻卻是雙膝跪地,裙擺盡濕,顯然小穴內被強行插入某種器具,例如
那【神仙棒】?

  沈傷春怒道:「畜牲,你們這群天殺的畜牲!」

  教主打了個響指,護衛拔出利刃,手起刀落,秦牧生左臂齊肩而斷,血流如
柱,秦大公子臉色蒼白,冷汗滲過額角,死死咬住布團,硬氣地一聲不吭。

  沈傷春悲呼道:「不要!」

  教主笑道:「勿慌,他還有一條胳膊兩條腿,還有一身肉,沈傷春,你盡管
頑抗,本座慢慢割便是。」

  沈傷春面如死灰,依依不舍地瞧了一眼情郎,低下臻首,細聲道:「沈傷春
愿意……愿意……屈服淫墮……求你放過他……」

  教主:「沈大當家這是悔不當初了?無妨,本座也不是那小雞肚腸之輩,來
人,將沈傷春帶下去好生調教,還愣什么呢,趕緊給秦公子包扎傷口呀。」

  沈傷春被美婢拖曳著項圈從偏門爬出,出門一瞬,俏臉回首,但見,淚痕深。

  教主并未多作留難,掏出一顆晶瑩剔透如核桃大的珠子,細細把玩,喃喃道:
「不惜折損陽壽,還真把這【碎夢珠】給煉出來了,夢素,你這是有多恨我?」

  秦牧生口不能言,橫眉怒目,死死盯住眼前仇家,一對通紅眸子像要滴出血
來。

  教主并未理會,依然徑自說道:「從前你就是個極聰慧的女子,本座確實不
曾想過,你曲夢素一個寒素宮的圣女,居然會收一個男人做關門弟子,以至讓你
瞞天過海多年,可這又如何?人算不如天算,你處心積慮,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
便如本座一般,機關算盡,還不是沒算到李青藍臨死前那一劍之威,竟連天地氣
數亦能一并斬斷?這命吶,得認!」

  教主對秦牧生饒有興致說道:「修習過《欲女心經》的女人,身上皆有淫紋,
春情勃發則顯于玉臀與小腹,淫紋以花相為尊,唯有練至頂層方能消去,你師傅
既被本座多次破身,想必是練不到那境界了,你可知你師傅淫紋花相,是什么花?」

  秦牧生扭頭,充耳不聞。

  教主悵然道:「本以為她收你為徒,是怕情欲迸發時無處宣泄,如今看來,
倒是本座小覷了夢素,她的淫紋花相,是一株菖蒲呢,配上那絕世容顏與玲瓏腰
身,姿色不輸當今江湖八美任何一人。」

  教主隨即又玩味一笑:「你猜猜,沈傷春若是練過《欲女心經》后,臀瓣上
的淫紋又會是什么花?」

  秦牧生目眥盡裂,喉中喘息憤恨,咬牙切齒,卻也只能從口中那條心上人所
穿過的丁褲里,咀嚼出幾滴淫液罷了。

  自浩然天下那八位六境美人兒崛起于江湖,酒館里便有了兩樁為人所津津樂
道的談資,一為【生死針】寧夫人的屁股,一為【十丈紅塵】沈傷春的奶子,男
人們聚在一塊兒插科打諢,不就為了聊些葷段子,吹噓睡過幾位大家閨秀,平日
里看得見摸不著,還不許人家逞點口舌之快了?境界高了不起?還能堵住悠悠眾
口不成?身段兒長得這般色氣就別怪人家覬覦!人生在世,總得有些念想不是?
況且這兩位熟婦,一位后庭渾圓挺翹如蟠桃,一位胸脯山巒疊嶂如丘壑,即便隔
著層層布料,遠遠看著也是極好的風景,想象她們婉轉承歡的嬌媚模樣,也不失
為一大樂子嘛。

  蒼天有眼,那位性子清冷的寧夫人,連同兩位嬌滴滴的寶貝女兒,竟是一道
失陷那春潮宮內,母女三人眾目睽睽下脫光了衣裳不說,還翹起玉臀任人輪奸,
三個屁眼兒被插得紅腫,不知遭了多少罪,更有好事者在數輪顏射后,逼迫臉淌
白精的大小美人,面朝留影石,吟誦諸如寧家母女后庭花,瓊漿玉液斟不盡的淫
詞艷句。大屁股的寧夫人已然淪為性奴,大奶子的沈傷春還會遠么?江湖中世道
人心便是如此,只計較自己占了多少便宜,誰管那大道理,邪教又如何,能讓那
幾位眼高于頂的仙子們放下身段乖乖挨肏,這就是實惠,這就是功德,比那些個
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名門正派靠譜多了。

  江湖正道百年積弊,腐朽不堪,人心浮動,真欲教一朝踩斷正道各派風骨,
看似偶然,何嘗不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這一天,萬眾期待,浩然天下,花瘦樓大當家,六境修行者,【十丈紅塵】
沈傷春,公然獻身受辱!

  沈傷春一襲紫衣,神色黯然,悄悄從起伏不定的胸口,取出那枚尚且溫熱的
紫玉簪子,看了又看,仿佛永遠都看不夠,她咬了咬唇角,顫抖著將簪子收入首
飾盒內,轉身跨過門檻而去,她知道,這一去,委身為奴,再難回頭,這一刻,
傷春女子,悲秋淌淚。

  別了,請你,忘了我吧……忘了這個……即將淪為性奴的我……

  十二道鼓鳴如春雷炸響,紛紛攘攘的人群頓時寂靜無聲,老色痞與小色狼們
默契地收起話頭,墊高腳尖,拉長脖子,翹首以待,緊緊盯著淫女殿那扇斷送無
數清白的大門,眾人心中揣測,花瘦樓這位美艷的沈大當家,將會穿著怎樣不要
臉的衣裳開門迎客?

  那抹黯紫,就這么直白地壓下秋瑟,霸道之極地奪去所有目光,天地間,萬
物俱寂,只余紫魅妖嬈,再容不下任何顏色,她獨立特行,她艷冠群芳,她從不
在意世人目光,坊間非議,因為她是沈傷春,那個曾讓天下男人求而不得的沈傷
春。

  美是真的美,色也是真的色,唯有這一縷輕衣,配上此間美人,方為傾盡人
間美色,男人眼中,美與色,從來都難分彼此。

  佳人綰青絲,發梢攏起回心髻,雙鸞紫金釵一端垂掛流蘇,隨風蕩漾,鳳目
輕揚,顧盼流轉,眼角眉梢不經意間流露熟女風情,直撓男人心窩,勾起絲絲獸
欲,朱唇微微翹起,似在輕蔑天下須眉,也似自嘲這身放浪裙裝,窄身絲絨魚尾
長裙曲線畢露,將沈傷春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段勾勒得淋漓盡致,胸口相當不負眾
望地不作任何遮掩,兩顆沉甸甸的豐腴雪乳就這么明明白白地挺立在眾人視線內,
彈性十足地起伏晃動,波濤洶涌,盡顯崢嶸,兩顆嫣紅裴蕾分別傲立穹頂之上,
嬌艷欲滴,一對肥碩的大白兔兒,尺寸竟是比傳聞中更略勝幾分,教眾們方才驚
覺,莫非沈大美人平日出門,已是有意束胸?只是這等要命的天賦,又豈是區區
布條所能禁錮,一些個散仙野修心底已是有了決斷,就沖著這對江湖中首屈一指
的奶子,入教也不虧!紫霞長裙腰身猛然收束,至臀圍卻又豁然開朗,沿玉腿蜿
蜒而下,沒過腳背,綻放魚尾裙鋸,數朵艷紅牡丹花飾點綴在小腹至裙腳的布料
上,時而含苞待放,時而爭奇斗艷,變幻莫測,雍雍華貴,如此繡工定是仙家手
筆無疑。

  紫衣少婦,絲毫未有掩胸遮羞的意思,溫婉地踏著碎步,從階梯頂端拾級而
下,越過眾人時,教眾們目睹美人背影,又是一陣驚愕,繼而曖昧一笑。魚尾長
裙背后,自腰身至腳踝處所用絨布,不知施什么神通,竟是完全透光!渾圓肥美
的挺翹玉臀,一覽無遺,丁褲樣式更是別致,系帶未曾綁在腰身,卻是一字形扎
在盤骨下方,后庭的最開闊處,橫跨臀瓣,另一條細帶從中間引出,勒入下半股
縫,繞向私處,便像一位身段婆娑的胭脂美人,迫于無奈套上那尺寸偏小的貼身
丁褲,從后瞧著竟是比上官姐妹那身開襠裁剪更淫糜幾分。行走間,大腿根部似
有異物突出,暗示著明面上淡然自若的沈大美人,胯下卻不見得歲月靜好。

  百步階梯兩旁,臨時搭建有六座平臺,四周皆豎起那繪有美人圖的絹素屏風
,以作遮掩,看不清內里乾坤。六道屏風上的彩繪美女各不相同,栩栩如生,沈
傷春眼瞳微縮,她如何不認得,這六幅美人圖所繪之人,便是她的六位花魁弟子,
莫非……?

  春潮宮內,哪有什么莫非!

  第一道屏風撤下,琴魁蘇倩,衣裙不整,端坐一猥瑣男子懷中,素手撫琴,
只是平日里被莘莘學子奉為天籟的絲竹之音,此刻卻紊亂得如同一團亂麻,不堪
入耳。

  座中男子神色閑適,一雙手探入懷中美人衣襟內,肆意輕薄,笑道:「蘇倩,
你不是宣稱對我這等粗鄙之人彈奏,如對牛彈琴么?嘿嘿,害我被那些書生恥笑
了好些日子,今日老子我就當一回牛,犁一犁你這塊肥田,看看能種出什么花來!」

  看著琴魁弟子求助的眼神,沈傷春絕望地搖了搖頭,細聲道:「倩兒,從了
吧……」

  裙底濕漉漉的丁褲被男子一手撕破,扔在腳邊,蘇倩淫叫,高潮迭起。

  蘇倩:「劉爺,求您憐惜些,輕……輕點……啊,啊,啊,倩兒愿意一邊挨
肏,一邊給您撫琴,奏那曲賤……賤人吟……」

  沈傷春不再多言,往下走去,第二道屏風撤下,棋魁李靜,跪坐棋盤一側,
捻子長考,下體微微顫抖,良久,終于緩緩落下一白子,對面書生,眉清目秀,
笑道:「李姑娘此著甚妙,堪比國手,哎,只惜碰上了在下。」

  書生挽起袖子,竟是一次從棋盒中取出兩枚黑子,貼在棋盤上,悠然將被黑
子吃掉的五顆白子遞到李靜身前,說道:「李姑娘,請。」

  沈傷春皺眉,這書生她認得,對靜兒一見鐘情,可棋力平平,雖數度死纏爛
打,卻依然不得佳人垂青。若是尋常博弈,即便讓上七子,書生也不見得有勝算,
可如今對方一次放兩子,這棋還怎么下!

  李靜接過棋子,俯身,掀起裙擺,褪下丁褲,將白子一一塞入屁眼內,塞至
第三枚時,卻無論如何也填不進去了,心高氣傲的天才女子,此刻泫然欲泣。

  沈傷春一嘆:「靜兒,投子認輸吧……」

  李靜聞言,半晌,終是俯身翹臀,哭道:「李靜輸了,依賭約,任公子操弄
……」

  繼續往下,第三道屏風撤下,書魁簡溪,雙手捻起短裙裙擺,相當不雅地張
開大腿蹲在一幅宣紙之上,丁褲已然被甩在一旁,下身完全暴露的小穴中,竟羞
人地夾有一桿細長的狼毫,以書法著稱于世的乖巧少女,眉心緊蹙,小心翼翼地
挪動著三寸金蓮,憑那胯下筆鋒,書寫正楷。

  一世家子弟嗤笑道:「小娘子,你若再寫不好,可就別怪本公子不講情面了,
這可都是上好的宣紙,老值錢了,可經不起你這般揮霍的!」

  簡溪咬了咬牙,專心落筆,并未理會,眼見還差一句便大功告成,世家子弟
朝不遠處的家中四境供奉努了努嘴,供奉心領神會,悄悄屈指一彈,一縷真氣打
落狼毫,少女簡溪,功虧一簣,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明知道那無賴公子使壞,可
又哪里來的實證?退一步說,即便有了實證,又能如何?

  簡溪回頭,怔怔望著身穿露乳裝束的恩師,輕輕一嘆,羞赧地走向那靠在長
椅上的世家子弟,雙腿盤住男人腰身,玉臂繞上后頸,少女簡溪,神色悲苦,默
默挨肏.

  再往下,第四道屏風撤下,畫魁裴幸,上身一絲不掛,正楚楚可憐地用雙手
從胸脯兩邊擠壓玉乳夾住畫筆,描繪丹青。酥軟奶子本就極為敏感,作畫又是最
講究穩重的細活兒,裴幸若是手持畫筆,自是信手拈來,不在話下,可如今被迫
以胸口那兩團軟肉壓筆作畫,那便難說得緊了,畢竟尋常人等,哪想過會練這種
技藝!

  一中年畫商,摳著鼻孔不耐煩地說道:「裴婊子,要你畫幅春宮圖而已,怎
的還沒描好,怎的?嫌我出價低,不樂意?好,就給你加到兩文錢!你就值這個
價,不能再高了!」

  平日里千金難求一畫的裴幸,如今卻讓心中向來鄙夷的畫商用兩文錢羞辱,
咬了咬唇角,瞥了眼一旁的銅鏡,繼續彎腰作畫。

  幸兒為何一邊照鏡一邊作畫?沈傷春定神一看,悲從中來,自己這位精于畫
道的得意門生,此刻竟是在描著她自己的春宮圖!難怪要以乳肉夾筆作畫,皆因
她所畫的正是《裴妓獻乳圖》!

  畫商起身,嬉笑著走到裴幸身后,撩起長裙,撕開丁褲,就這么挺起肉棒頂
入小穴,笑道:「無妨,你畫你的,我操我的!」

  筆下染春宮,身后活春宮,裴幸難幸,春潮宮中作春宮!

  沈傷春不忍相看,往下走去,第五道屏風撤下,舞魁柳夢,雙眼蒙起,衣袂
飄飄,一身淡青色輕紗舞裙,襯著曼妙舞姿,端的是賞心悅目,回味無窮,教周
遭教眾看直了眼,皆因這位醉心舞道,向來對客人不假辭色的舞姬,此刻衣裙一
件件落下,跳得卻是那羞于示人的脫衣艷舞。

  泰昌城王太守的獨子王大公子,此刻懶洋洋地坐在一旁,手指豎在嘴前,笑
容玩味地作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沈傷春不得做聲。

  王公子:「嘖嘖,柳夢,你這舞跳得當真風騷,是沈傷春那淫婦教你的么?」

  柳夢:「師傅……師傅不曾教過夢兒這些……」

  王公子:「哦?此話當真?如此說來,這不要臉的淫舞乃是你自己領悟而成
了?說起來啊,我家里那幾條惡犬,發情之時最難管教,可那天聞過你那貼身衣
物,竟是搖起了尾巴,嘿嘿,看來它們都愛騷娘們呢……」

  柳夢臉色一變,忙道:「夢兒記錯了,這淫舞確實是沈傷春那個大婊子所教,
她還強迫夢兒以此勾引那些個江湖人士為花瘦樓所用,夢兒絕非那不知廉恥的蕩
婦,興許是衣物上不慎沾染了沈傷春的氣味……騷的是沈傷春……」

  王公子笑道:「如此甚好,柳夢,反正都脫光了,不差這一點,將眼罩也摘
下吧。」

  柳夢摘下眼罩,赫然看見恩師遠去的背影,啞口無言,王公子招呼手下,一
道向前,開始輪奸這位可憐的舞姬……柳夢姑娘,風騷浪叫。

  臨近階梯盡頭,第六道屏風撤下,詩魁花錯,抹胸裙擺均已扯落,丁褲褪至
雙膝,仰臥案上,正遭那斯文敗類前后奸淫,少女玉腿被高高架在溫姓夫子肩頭
上,小穴處撞擊不斷,檀口被宋姓夫子塞入巨根,俏臉往下倒仰含棒,慘哼連連。

  沈傷春眼尖,認出那兩位年過半百的夫子,正是半年前不服錯兒才名,與錯
兒斗詩大敗而歸,繼而淪為文壇笑柄的學宮教習,看著兩個人面獸心的老畜生當
面奸淫自己最寵愛的得意弟子,沈傷春心如刀割,須知道,當日自己離開前,錯
兒還是處子之身,不禁怒喝道:「你們兩個老東西枉為人師,錯兒她才十四歲,
你們也狠得下心糟蹋她一個小姑娘?」

  宋夫子按著少女臻首,笑道:「年方十四就有這般身段,不挨肏,還能干啥?
呸,還說什么七步成詩,我都在她嘴里射七次了,不還是沒把詩作出來?」

  溫夫子喘氣道:「宋……嗯,好爽,宋兄所言極是,小女娃,倒是拿出你當
初恥笑我們的氣勢呀,你再不吭聲,伯伯的精華可就要按奈不住了,你的小屁股
都被老夫灌滿了,接著可別怪我射在你子宮內,嗯,嗯,這小穴兒夾得……忍不
住了!給老夫生孩子吧!」

  未等少女賦詩,兩道白濁一前一后,分別灌進咽喉與花芯,一滴嫣紅墜入凡
塵,詩魁花錯,嬌軀亂顫,破瓜成奴。

    沈傷春眼中悲戚,緩緩走下階梯,登上廣場高臺,為教主脅迫而徹底放開心
防的花瘦樓沈大當家,眼看門下悉心教導的六位花魁弟子,因自己當初失策而接
連慘遭凌辱,心中愧疚難當,紅塵道心搖搖欲墜,心湖盡染墨色,識海一片迷蒙。

  【十丈紅塵】沈傷春,心氣消散,喃喃自語:「倩兒,靜兒,溪兒,幸兒,
夢兒,錯兒,為師……對不起你們……為師能為你們做的,唯有陪著你們淪為性
奴,陪著你們……淫……墮……吧。」

  沈大美人,墮落了……

  袁恨之躍上高臺,抱拳笑道:「沈大當家,別來無恙?」

  沈傷春冷笑道:「袁恨之,當年你走投無路,是誰收留了你?便是養條狗,
也曉得知恩圖報!」

  袁恨之:「敢問沈大當家會為了區區在下,與我兩個侄女為敵么?不會吧?
這天底下,也只有真欲教能遂了我這夙愿,大當家,你的大恩大德,袁某來生再
報。」

  沈傷春:「你想對花瘦樓做什么?」

  袁恨之:「從此以后,花瘦樓就是一座真正的窯子,任何人只要付出足夠的
代價,都能肏到樓里的婊子,包括你的那六位花魁愛徒。」

  沈傷春一陣黯然,認命般不再反駁什么。

  袁恨之微微一嘆:「大當家,脫了吧,他們可都盼著呢。」

  他們是誰?是無惡不作的邪道魔頭,是衣冠楚楚的正道君子,是市井閑漢,
是走卒販夫,是覬覦她身子的男人,是嫉妒她容貌的女子,是這個江湖,是這個
浩然天下。

  沈傷春怔怔望著這方天地,望著臺下那一雙雙炙熱的眼睛,望著這世道人心,
緩緩拉動背后細繩,一襲紫衣,無端落下,袒露出那具能教任何人為之驚嘆的絕
美胴體,周遭針落可聞,人們似乎忘卻了呼吸,玲瓏嬌軀顛倒眾生,一顰一笑傾
國傾城,大抵也不過如此吧,所有男人心底都涌起一個邪惡的念頭,侵犯她,狠
狠地侵犯她,永無休止地侵犯她,這個女人,生來就該被壓在床上輪奸侵犯,獸
欲,純粹的獸欲,不帶一絲理性的獸欲,是男人蹂躪美麗女子的原始本能,是數
千年來本性被禮教壓迫的瘋狂吶喊,需要理由么?不需要了,凌辱一個性奴,天
經地義。

  沈傷春將最后一條潮濕丁褲順著修長大腿扒下,褪至腳踝,脫得干干凈凈,
低眉順眼,側身將玉手疊放腰間,斂身施了個萬福,媚聲道:「圣教五品畜奴沈
傷春,見過諸位主人。」隨后將穴內那根沾滿淫液的【神仙棒】取出,放至嘴邊,
含羞舔舐。

  「輪奸她!」不知是誰喊出了第一句,瞬間群情洶涌,污言穢語,此起彼伏。
沈傷春看著臺下那狂熱的教眾,沒來由地想起那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俊俏面孔,
自嘲一笑,低聲呢喃:「幸好沒嫁與你,不然你那綠帽子怕是要頂到天上去了
……」

  袁恨之雙掌下壓,人群喧嘩漸息,只是褲襠里的那根,卻怎么也壓不下去了,
袁恨之滿意地打了個響指,一排木枷被幾位壯漢合力搬到臺上,陳列在眾人眼前,
木枷分為七格,顯然不是單獨為沈傷春所準備。

  沈傷春一眼看透邪教用意,皺眉道:「袁恨之,她們幾個丫頭打小就對你尊
敬有加,視你為父輩,你就沒有一丁點惻隱之心?」

  袁恨之:「當她們徹底淪為性奴后,說不準還會感謝本護法呢。」

  沈傷春別過臉去,話不投機半句多,對一個下令將自己兩個親侄女調教成性
奴的男人,沈傷春不覺得有什么道理可講。

  琴魁蘇倩,棋魁李靜,書魁簡溪,畫魁裴幸,舞魁柳夢,詩魁花錯,六位昔
日花瘦樓的頭牌花魁,曾幾何時,敢將君王轟出門,敢教權貴不登樓,敢言將軍
不仁義,敢笑夫子學識淺的清高女子們,此刻卻絲毫不敢違逆那幾位牽著自己項
圈的粗使美婢,顧不得尚在滴落精液的小穴,一個個搖晃著小屁股,翻著乳浪,
順從地攀爬到臺上,在袁恨之的示意下,極不情愿可又無可奈何地與恩師一道俯
臥在木枷半月形格子中,上方木閘落下,與下方木枷格子剛巧合成月圓形狀,緊
緊鎖住腰身,木枷高度不足半身,腰身以下鎖在木枷后,膝蓋被冰冷鐐銬套住往
兩邊拉開,迫使女子們翹起玉臀,雙腿彎曲向外張開站立,姿勢極為淫穢不雅,
上半身被木枷分隔在前方,雙手越過頭頂并攏,手腕被拷住吊起,七對白皙奶子
就這么無助地在匍匐在秋瑟寒風中,準備成為男人們手中或口中的可悲玩物。木
枷格子頂端與底座均嵌入留影石,將影像投射入高臺后的布幕上,邪教為凌辱這
些女子,不可謂不縝密周到。

  王五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江湖中人,他只是一個乞丐,一個再尋常不過
的乞丐,每天偷雞摸狗地過活,白日里在路邊擺個破碗兒,不停地朝衣著光鮮的
路人磕頭,求幾個打賞錢,夜里悄悄摸到花瘦樓后門的那條暗巷中,在后廚丟棄
的殘羹冷炙里撈些尚能入嘴的吃食,碰上手頭緊時,便只能昧著良心在來往人群
中掏那錢袋子,也有失手的時候,被揍個半死,躺上幾天,又得出門忙活,他的
地盤兒就在花瘦樓附近,打賞多,上貢也不少,乞丐頭兒可不會因他身子瘦弱,
便少收他租子,他原本不是泰昌城里的人,家鄉鬧了瘟疫,一家人死得干凈,只
有他僥幸逃了出來,從前學的都是農活,沒一技傍身,最終只能做這不光彩的營
生,他就這么渾渾噩噩地活著,只有看著花瘦樓那些個漂亮的姐姐們從眼前姍姍
而過,眼中才會冒出這個年紀的少年所應有的神采,夜里,單薄的被鋪下,王五
只能用雙手撫慰那根焦躁不安的肉棒,想象將花瘦樓那一位位花魁女子擁入懷中,
細細憐愛,有時候是那清冷的蘇倩,有時候是那嫵媚的柳夢,有時候是那嬌俏的
花錯,但更多時候,是那位花瘦樓的大當家……他做夢都想把沈傷春抱上床去!

  某天,來了輛馬車,捎給王五一封信,還有一袋子銀兩,他認不得字,只好
花了一文錢請不遠處的老童生讀信,竟是花瘦樓的大總管邀他到一個叫春潮宮的
地方辦差,要求也是古怪,著他一路上不得梳洗,乞丐頭子連說他撞大運了,須
知那袁大總管,可是連官老爺都不敢開罪的人物,王五收拾好行囊,便跟著馬車
走了,同行的還有幾個人,均是附近相熟的乞丐,蓬頭垢臉,臭氣熏天!

  幾日后,幾輛馬車終于抵達春潮宮,遠遠望著那氣派的門面,王五看著自家
長衫上的破洞,嗅了嗅腋下,自慚形穢。

  他們被一路帶入宮內,見著了那位傳聞中的袁大總管,不愧是大人物,涵養
極好,非但不嫌棄他們衣衫襤褸,反而好酒好肉地招待著,只是仍然不許他們梳
洗,管他呢,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這天,酒足飯飽,王五剛躺到床上小憩,卻被一個壯漢吵醒,帶到一處廣場
上,另外幾個乞丐也陸續帶到,他心中略有不滿,可很快又釋然,寄人籬下,這
點氣,比起從前,毛毛雨,委屈都算不上。

  他們一行數人,登上高臺,看傻了眼……

  臺上被鎖在木枷中那幾位漂亮得不像話的姐姐,不正是花瘦樓的六位花魁與
沈大當家?而且,全都被人脫光了衣裳?這都是什么狀況?

  王五頓時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袁大總管朝臺下朗聲笑道:「諸位興許有所不知,花瘦樓的沈大當家,素有
潔癖,言傳身教下,連帶她教出來的六位花魁弟子,對素凈極為講究,最厭惡污
穢之物,今日她們既淪為我圣教性奴,受我圣教奸刑,本護法也不得不花點心思,
省得遭人詬病,說我袁恨之徇私,對原來東家多有寬恕。」

  袁大總管招了招手:「王五兄弟,你們都過來吧,本護法要你們要辦的第一
件差事,就是輪奸這幾位如花似玉的美女,別擔心,她們如今只是本教的性奴,
地位可沒你們高。」

  六位花魁女子拼命掙扎,扭動著誘人嬌軀,紛紛低聲下氣地向袁大總管討饒,
蘇倩與裴幸更是一反常態地淫語百出,只求袁大總管高抬貴手,別讓那乞丐與自
己交合,她們自小在花瘦樓長大,見多了達官貴人,寒門子弟,唯獨不曾與那滿
身污穢的乞丐打過交道,乞丐連大門都進不去,還妄想著登樓不成?

  沈傷春一言不發,冷眼旁觀,只是起伏不定的胸脯,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邪教那些個調教師與自己行歡,少不了梳洗一番,她哪料到袁恨之竟會找一群骯
臟的乞丐輪奸自己與幾位弟子?

  乞丐們愣了半晌,終于明白自己究竟碰上了什么好事,滿是油污的臉龐逐漸
浮現出扭曲的笑容,茫然神色慢慢化作暴戾,王五心中一陣躁熱,血液瘋狂朝大
腿根部涌去,他邁開步子,朝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沈大美人沖去,他此刻只覺
得自己無所不能!

  袁恨之暗笑,在他們飯食里下的藥,勁頭是挺大的,無妨,年輕氣盛,即便
身子骨弱些,也能扛過去。

  王五一把扯落褲腰帶,提起比平日粗壯了足足一圈的猙獰陽具,都懶得清理
蘑菇頂上的尿垢,就這么迫不及待地頂入夢中佳人小穴中,他是處男不假,可多
多少少還是看過坊間流傳的艷情話本與春宮圖的,更在床上無數次地預演了與胯
下女子的合歡交媾,當下水到渠成,襠下一往無前,處男乞丐的第一次,不曾遭
遇那一插即泄的尷尬場面,反倒硬生生操出幾分血戰沙場的慘烈意味。

  沈傷春不用回頭也知道,自己正被那生平最厭惡的骯臟乞丐抽插凌辱,男子
身上所散發的惡臭,熏得自己幾欲作嘔,難以想象如今正在小穴中抽插的陽具,
究竟多少天未經洗刷,等等……不!不要!不要這樣!那個該死的乞丐……他怎
么能做出這種事,居然……居然在自己小穴中尿了出來!

  春水混和著溫熱淡黃尿液,簌簌而流,慘遭玷污的沈傷春,像遭遇了世上最
恐怖的事情,雙目失神,欲哭無淚。可四肢被刑具所束縛的她,能怎么辦?唯有
繼續受罪罷了……

  又有一識貨乞丐,抓起沈傷春那對冠絕天下的豪乳,反復摩擦,夾弄肉棒,
那滿足的神色,仿佛享用著世間最頂尖的美味。

  即便面對那經驗豐富的調教師,沈傷春也從未像這一刻般絕望,那種浸淫到
肌膚里的體味,骨子里透出的骯臟,讓她幾近崩潰,誰能想到,軟硬不吃的沈大
美人,居然就臣服在兩個尋常乞丐胯下?

  哀嚎四起,六位曾自命清高的花魁女子,迎來了她們人生中最凄慘的一幕。

  一根根能搓出泥垢的巨根,洋溢著令人作嘔的惡臭,毫不留情地插入她們口
中,穴中,屁眼中,乞丐們完全沒有下限地互相調笑著,彷如自己輪奸的只是一
群下賤的母豬,而不是昔日花瘦樓上千金難見一面的矜貴女子,啪的一聲,王五
在沈傷春吹彈可破的嬌臀上留下一個清晰無比的掌印,胯下美人吃疼,忍不住一
聲嬌吟,落在王五耳中,如同又一劑春藥,再度奮起挺進,忘情抽插。其余乞丐
見狀,紛紛效仿,一時間,后庭亂顫,抑揚頓挫,淫叫起,鶯啼燕語,欲罷不能。

  臺下教眾,嗤笑著指指點點,不曾想這群沒見過世面的乞丐,玩起女人來倒
是無師自通。

  蘇倩哭道:「別……別再讓這些乞丐奸我了,大總管,倩兒就范了,倩兒愿
意淪為性奴。」

  李靜咬唇:「不要碰我!你們這群惡心的家伙,別……別!那里……那個洞
不行!」

  簡溪閉目:「今日欺我簡溪者,他日定有回報,啊,啊,為什么……為什么
被乞丐肏也會高潮啊!」

  裴幸顫抖:「袁大總管,饒了幸兒吧,幸兒的小穴被他們玩得好難受,啊,
啊,不要,不要把手指一起通進來啊,會……會壞掉的!」

  柳夢低眉:「這些乞丐……好臭……,啊,啊,啊,噢,他們這性急的丑態,
和王家那幾條狗有什么分別!」

  花錯飲泣:「大當家,嗚嗚嗚,我們以后每天都要被男人們如此作踐么?啊,
啊,輕點,輕點啊,錯兒今天才剛剛被開苞破處啊。」

  王五一陣沖刺,肉棒根部狠狠撞擊在沈傷春股肉上,濺起朵朵水花,每撞擊
一回彈開,顫顫巍巍的屁股觸感總讓他說不出的滿足,沈傷春竟是被乞丐肏出了
快感,嬌魘潮紅,香汗淋漓,白皙臀肉上點綴著滴滴晶瑩汗珠,一顆奶子被身前
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扭捏出各種淫糜形狀,撫慰著那根青筋驟起的灼熱肉棒,
不經意間張開檀口,吐出香舌,舔舐乳溝內往上突出的馬眼,眼神呆滯,意亂情
迷,任憑欲望主宰身體,侍奉著心中最抗拒的邋遢乞丐,她隱隱覺得,她的肉體,
已然開始淫墮……

  沈傷春小穴內的緊致肉壁收縮著,毫無間隙地貼合著王五的處男肉棒,像那
癡纏的情人,死死舍不得分離,王五四肢百骸,無不舒暢,巨根深入淺出,特別
是肉溝磨過穴內皺褶,更是勾魂攝魄,其滋味無言語能形容其萬一,噢,這就是
女人啊,難怪有那紅顏禍水,教君王舍棄江山。

  王五腰身一挺,銀槍突入子宮,悶哼一聲,粘稠精液悍然噴發,灌入子宮,
沈傷春碩乳所夾肉棒默契地同時發射,陣陣白濁顏射在沈傷春那張宜喜宜嗔的誘
人臉蛋上,精液從淫穴涌出,從下顎滴落,【十丈紅塵】沈傷春,紅塵道心,轟
然崩碎!

  一聲聲淫緋浪叫陸續響起,六位花魁弟子接二連三地慘遭乞丐們強奸內射,
各勝擅場的如花女子,一個個花枝亂顫,放蕩不堪,從高高在上的青樓花魁,跌
落神壇,零落成泥碾作塵,淪為那一雙藕臂千人枕的下賤性奴,中間只有一群不
起眼的乞丐罷了……

  剛在夢中情人小穴中盡情內射,王五卻仍覺得意猶未盡,輕輕掰開沈大美人
的菊穴,皺眉說:「不如在這里也插上一根?」

  沈傷春默默望著臺下躍躍欲試的教眾,久久不語,忽覺后庭一涼,異物捅入
腸道。

  又要……開始了么……

  蘇倩焚琴弦難續,李靜輸子后庭芳。

  簡溪筆折穴下香,裴幸自照畫春宮。

  柳夢艷舞衣衫薄,花錯落紅不成詩。

  昔日閨閣佳人笑,一朝為奴紅顏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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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八章
第九章

[ 本帖最後由 sezhongse3 於 2021-10-1 22:03 編輯 ]
2021-10-1 2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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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jy1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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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要揭開當年六鏡高手團滅的劇情了,看描述最後主角的师傅入七境了?
2021-10-2 15: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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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zhongs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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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的师傅没入七境
2021-10-2 21:5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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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zhongs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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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4 07: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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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zhongs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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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总是没回复……
2021-10-6 07: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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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XCVBNM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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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很不错
2021-11-20 21: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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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zaideji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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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难得的古虾文的佳作,大佬加油
2021-12-2 1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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