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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紫川同人】家族秘史 古雷列傳1-19 作者:xiaoyanglaol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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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川同人】家族秘史 古雷列傳1-19 作者:xiaoyanglaolang

 (引用原作《紫川》,作者:老豬),作者原創部分6812字。

  主要人物介紹古雷:本系列主角,原作中紫川秀的近衛隊長,武藝差勁,也沒什將領才干,是為主角跑腿的角色的定位,最后作為紫川秀的替身死于魔神皇之手。

  在本系列中幸運點滿。《紫川》的同人,原文中作為紫川秀替身而死的近衛隊長古雷的第一視角, 設定上主要就是給他加了一個主角光環。女性角色方面,因為原文對于女性的各 種外貌氣質描寫簡潔至極,不得不自己添加了許多設定。女主角什么的,有名字 的都推了吧。題材方面純愛啊,ntr啊,凌辱啊,看心情吧,目前定位應該是比 較輕松愉快,積極向上的吧

  紫川秀:原作主角。

  第一章、

  帝國歷778年,第三次川戰役,遠東。

  兩萬黑衣騎兵靜靜的列隊在高岡上,卻聽不到一絲喧嘩,只有遠方隱隱傳來魔族敗軍后撤的嘈雜聲,還有的就是風掠過川平原低沉的呼鳴聲“嗚嗚”,仿佛戰死者的亡魂眷戀著不愿意離開他們最后的生存之地。

  一個全身銀色盔甲的武將高高立于山岡最頂峰。他身形高大威武,挺直的身軀露出全軍統帥特有的威嚴,夕陽照在他一身銀甲上,發出絢麗的光芒,在黑壓壓的騎兵陣中如同天神一般顯眼,看那身招牌似的銀甲就知道他是號稱“紫川家族青年三大名將”中最年青也最傳奇的紫川秀旗本了。

  “古雷,你好大膽子,敢穿大人的盔甲在這里冒充。”

  白川遠遠地看到這個令全遠東軍敬仰的人物時,無聲的嘆了口氣,騎馬奔近那個“紫川秀”,看了看周圍都是近身衛隊的成員,這才低聲道。

  “白川大人,下官也不想啊,只是大人他非要讓我裝著這身勞什子立這里不能動,好沉啊,我累得不行,都已經壓垮了三匹戰馬。”

  那威武的大漢哭喪著臉道,他是紫川秀的近衛隊長古雷,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忠心老實,任勞任怨,什么差事苦累沒人肯做,什么差事就被紫川秀交到他手里,什么跑腿打雜的活也都是默認他一手包攬,也虧得他吃得多,身材壯實,這才沒被怪計百出的紫川秀折騰死。

  這一次,他又被他頂頭的旗本大人安排了做替身的工作,說是為了鼓舞士氣,遠遠的自家軍隊與敵方魔族的軍隊都看不清臉,只看得到標志的盔甲,就只當是紫川秀本人在場,軍中主帥親自出營坐鎮,手下的部隊自然是底氣大增。

  穿著厚重的鐵質盔甲在這太陽底下暴曬了數個小時,就連身邊的近衛隊都換了幾次崗,可憐扮作紫川秀的古雷卻一根筋的頂著太陽時刻保持著一副戰神不倒的雄武姿態,也沒人送上一口水喝,此刻看到被公認為遠東軍“軍中之花”的白川副旗本像是過來慰問,心情一激動,急忙大吐苦水。

  “交戰正激烈,大人去干什么了?”

  可惜眼前的這位美人副旗本好像根本沒看到古雷臉上的郁悶之色,調轉了馬頭,眼望著大營的方向,表情無奈地問道。

  “聽換崗的兄弟說,大人剛剛在后山洗了澡,吃了頓燒烤,上床睡了。”

  “大人他有沒有留下什么指示?”

  “哦,有的,他說了,如果打輸的話,趕緊叫醒他,一塊逃命去。”

  古雷老實地說道,正要和白川多說些什么,見她一臉惱怒,急忙把下面的話吞進了肚子里,白川也不理他,清叱了一聲,拍馬飛速往大營里沖去。

  古雷望著美人副旗本離去時曲線優美的俏麗背影,還有那緊緊包裹著的,長期軍中生活所鍛煉出的緊實翹臀,一雙眼睛像是要被勾了去的,喉嚨嘴巴里一陣干燥火熱,重重地咽了口口水,直到白川的聲音消失在大營之中,才戀戀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咂了咂嘴,回過神來的古雷這才發現下身許久未泄過火的小弟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昂然立了起來,硬硬地頂在馬鞍上,讓他感到極為

  難受,尷尬地低著腦袋做賊似得往四周看了看,眼見得那一個個近衛隊的都拄著大旗在太陽底下打著瞌睡,好像沒人注意到他,連忙偷偷調整了一下坐姿和小弟弟的位置,才又恢復了威武雄壯的姿態,睥睨著山坡下的千軍萬馬。

  沒多久,白川就出來了,一副氣呼呼的樣子,俏臉含霜的模樣越發顯得英氣逼人,古雷立刻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臉,伸出手有些傻氣地想和美人副旗本打個招呼,但剛從紫川秀那回來的白川似乎有些氣結,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打馬沖下坡去。

  古雷伸出的手不尷不尬地正好揮到了一半,臉上的笑容也綻放到了最燦爛的一刻,可是迎接他的只有一臉塵土,古雷干干的哈哈笑著,像當做也沒看到白川一樣,連忙把雙手一起高高升起,裝作伸懶腰的樣子。

  耳邊一陣低聲的嗤笑,古雷的眼角余光掃去,就發現幾個近衛隊的家伙把剛才的一幕都清楚地看在眼里,眼見隊長討好不成反吃了一嘴塵土,現在又傻乎乎地裝作伸懶腰掩飾,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在下面竊竊私語,偷偷地對著古雷的后背指指點點,拿他取笑。

  古雷一陣羞惱,狠狠地瞪了那幾人一眼,想張口呵斥兩句,擺一下隊長威風,可是話到嘴邊,不知怎么又想起了白川那迷人的翹臀隨著馬匹的奔馳上下顛簸的蕩漾風情,老臉一紅,小弟弟又是一陣硬邦邦的,想罵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嗚嗚!!

  四面八方響起了號角聲,騎兵們高呼著,向魔族軍隊的陣地發起了總沖鋒,漫山遍野的人流蜂擁沖下,鋪天蓋地的馬刀在夕陽下揮舞,幻出鐵與血的美麗圖畫。......

  遇到了被俘虜的魔族公主卡丹。

  月牙彎彎,夜色柔柔。

  今日大捷,魔族軍隊敗退后,征戰了多日的遠東軍總算松了口氣,整個軍營都洋溢著節日一樣喜慶的氣氛,當天晚上各營帳就聯合起來舉行了一場簡易的慶功會,真正的慶功還要等到返回瓦倫要塞再說。

  古雷打了個飽嗝,哼著小調,周圍一起喝酒的軍官已經橫七八豎倒了一片,這從魔族大營里繳獲的一批烈酒,后勁極強,初時不覺得,沒過多久酒勁涌上,那一個個自稱千杯不倒的家伙雙眼一閉就躺倒在地上打起了呼嚕。

  古雷暗暗好笑,和他喝酒的軍官只剩下三兩個還能坐著,但也已經神志不清地講起了胡話,他又豪邁地灌下一大杯,抹了抹嘴,走出大營外,解開上衣露出了滿是黑毛的胸口,被涼涼的夜風撫摸著,渾身舒泰。

  借著酒興,古雷走出了大營往山上而去,悠閑地散步,腦中還在不斷想象著將要被封為副旗本的榮耀場面,想一會兒,就笑一會兒,心中感嘆跟著紫川秀混果然沒有錯。

  今晚的月色極亮,就算是微醉的古雷對腳下的山路也是看地清清楚楚,四周樹蔭茂密,郁郁蔥蔥,一些野山花在夜晚也開得嬌艷,不遠處一條清澈小溪叮咚流下,山明水秀,想到今日又大破魔族大軍,古雷心情激蕩,忍不住就要賦詩一首以托雄心。

  古雷坦著胸口,雙手叉腰,思索了一下,找到了靈感,正欲大聲豪氣吟出,忽聽得一陣水聲嘩啦啦啦的,有什么東西好像從小溪底鉆了出來。

  這一下把古雷嚇了一跳,只道是有什么魔族逃兵殘孽在此,像火燒屁股一樣三步并作兩步,躲到了草叢后面,探頭小心地往溪水里看去,這一下倒是把紫川秀的精髓學了個滿分。

  明亮柔和的月光下,就見一個窈窕曼妙的身影宛如出水芙蓉一樣破開水面,濕漉漉的長長秀發貼在光潔如玉的后背上,胸前兩團柔軟高聳被雙臂擠壓著,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溝壑,頂端兩顆可愛誘人的小櫻桃在輕輕拂過的夜風里微微顫抖,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上,無數的水珠像是珍珠一樣滑落,晶瑩璀璨,折射出如夢似幻的光華。

  古雷的眼神一下子就直了,整個人都抱在了旁邊的一顆大樹上,一對牛眼隨著那兩座飽滿雪峰的劇烈搖晃不斷上下來回,整個眼珠子都想要瞪出來似得,一股邪火騰地就從小腹里升了起來,硬邦邦地頂在了樹干上。

  女子的貼身衣物和一套遠東軍的軍官制式鎧甲整齊地放在不遠處的岸邊,那女子手里拿著一塊干凈雪白的絲巾,仔仔細細地擦拭著凹凸有致的玲瓏嬌軀,從豐滿的酥胸到平坦的小腹,再到......兩腿之間樹林茂密,正滴著水的神秘之地。

  古雷瘋狂地咽著口水,視線隨著她的動作一路向下,等聚焦到那女子引人無限遐想的兩腿之間,兩道細細的鼻血頓時從鼻孔里流了出來,他渾身燥熱,急忙想用手摸去鼻血,但突然發現,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伸進了褲襠之中,正本能地快速擼動著自己挺脹的小弟弟。

  古雷被自己嚇了一跳,往下看去,只見自己的那根自豪本錢在痛苦又銷魂地抖動著,青筋暴起,腫脹地像是要爆開了一樣,對著樹干上的一個小小樹洞就有一種想要插進去的沖動。

  那女子無限溫柔地輕輕把遮住臉龐的青絲撩開,露出了一張嬌美英氣的臉蛋,古雷定睛看去,立刻就認了出來,差點驚訝地叫出聲來,幸好及時把自己的嘴捂住。

  現在這個在他眼前赤身裸體毫無防備的一人在小溪中沐浴的女人竟然是那個美人副旗本,白川。

  古雷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不過想想也是,現在軍中除了白川和那剛被俘獲的魔族公主卡丹,哪里還有其她女人,白川副旗本想來也是

  覺得在一群男人營中多有不便,這才一人遠遠跑到這一般不會有人來的山上清洗身體。

  日間的大捷之后,這片地區已經控制在了遠東軍手中,不會有什么太大危險,加上勝利喜悅后的短暫放松,讓白川的警戒心降低的同時也忍不住想到干凈的小溪里清洗一下多日來因為頻繁戰事而無暇好好清洗的身體,實在是正常不過,可哪里想到會有一個吃撐了沒事做的家伙會跑到這種地方來賞景吟詩。

  古雷靠在那棵粗壯的百年老樹后面,心臟咚咚作響,白川的脾氣他可是知道,要是被她發現自己在無意間偷窺到了她洗澡的場面,還把她誘人的胴體從上到下全部看了個遍,還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

  他心里糾結著,想要逃跑,但又怕發出的聲音馬上會被白川發現,嘩啦啦的擦洗身體的水聲還在繼續,看起來白川還要一會兒才會結束。

  古雷屏息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四肢趴在地上,慢慢往草叢外挪去,可是股間的膨脹將他的褲襠高高撐起,頂得他極為難受,爬行之間,不知道幾天沒洗的粗糙底褲不斷摩擦著他的肉桿,陣陣刺激差點沒讓他呻吟出聲。

  小溪里嘩啦的水聲突然停下,古雷差點心臟驟停,稍過了一會兒眼見得無事發生,這才又小心翼翼地撥開草叢,往白川的位置看去,這一看不得了,差點又讓古雷的鼻血噴了出來。

  皎潔如紗的月光之中,美人副旗本好像已經清洗完畢走回了岸邊,可是她沒有開始穿衣服,就這么一絲不掛的半躺在了岸邊的草地上,看著天空的明月有些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纖秀的手指緩緩劃過胸口往下伸去,然后停留在了那還沾著水珠的桃源之地。

  “嗯......嗯......”

  修長健美的雙腿正巧對著古雷的方向大大分開,白川的上半身向后微傾,一只手撐在草地上,仰著嬌媚的俏臉,美眸中浮起了一層朦朧的霧氣,手指輕輕在自己兩腿之間的細縫上摩挲著,水潤的櫻唇半開半啟,與平日里清亮的嗓音完全不一樣的銷魂入骨的呻吟聲隨著清風落入了古雷的耳中。

  古雷的心臟激動地像是要從嘴里蹦出來,他紅著眼睛,緊盯著白川兩腿間隨著手指的動作,呼吸一樣微微開合的誘惑縫隙,大手一把握住了自己已經變得堅硬如鐵的大肉棒,狠命擼動起來。

  那平日里在夜間自慰時幻想了無數遍的桃色場面就在自己眼前發生,而女主角還是那個自己心儀已久的白川副旗本,古雷只感到無數的雷鳴閃電在他的腦子里開炸,一片暈乎乎的,幸福地想死。

  “嗯......哈......哈......哈......”

  煽情撩人的呻吟聲漸漸變大,絲毫不知在被人窺視著的美人副旗本縱情地嬌喘著,手指已經不滿足在表面摩擦,纖纖玉指擠開那兩片嬌嫩的貝殼,朝著更深處伸了進去。

  她整個人已經躺倒在了草地上,大腿越分越開,閉著美眸,抿著紅潤的櫻唇,咬住了自己的一根手指,纖細的腰肢如水蛇般搖擺,挺拔傲人的雪峰隨著身體的擺動也在空氣中劃出了一陣陣誘人的乳波。

  “哈......嗯......啊......啊......”

  白川的呻吟聲越來越魅惑,越來越動人,纖長的中指淺淺的又快速的在兩腿之間進進出出,沒多久就有晶瑩黏膩的液體流了出來,在月光下閃著晶亮的光澤。

  古雷的呼吸聲變得愈發渾濁粗重,他不知道白川現在腦海里想的是誰,可是他知道自己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眼前的美人副旗本,就算是被他驚為天人的那個魔族公主現在也被他從腦海了撇了出去,他的眼中,心中,腦中,此刻所有的都是白川的身影。

  迷人的嬌喘,曼妙的嬌軀,撩人的姿態,還有那滿是紅暈的嬌顏,古雷的手根本就停不下來,甚至形成了一連串殘影,小弟弟在摩擦下火熱地像是要燒起來一樣,在接踵而來的幻想里早把美人副旗本用各種姿勢操了無數遍。

  “誰在那里!”

  忽然一聲清亮的厲喝劃破了天際,正緊盯著白川不斷搖晃的宏偉胸部拼命打飛機的古雷驚的差點一頭栽倒了地上。

  他抬頭看去,白川已經從原處消失,一道明晃晃的劍光朝著他這邊飛了過來,他仰起頭,就見白川從天而降,滿臉羞怒,一手拿著一件貼身衣物遮擋著身上的敏感部位,一手拿著長劍劈頭就朝他砍了過來。

  古雷大驚失色,腳下一軟就仰天倒在了地上,依舊高昂挺立的小弟弟從褲襠里破口而出,直沖云霄,緊張之下,好巧不巧,正對著白川的冷若寒霜的俏臉,一大股一大股白濁的液體就噴射了過去。

  身在半空的白川猝不及防,長劍揮出,可哪里擋得住這洶涌而來的一波“襲擊”,頓時被射了滿臉,一些更是直接進到了眼睛之中。

  “呀!!”

  白川一聲驚呼,一股腥臭至極的味道熏得她差點沒暈過去,急促之下也沒看清究竟是什么東西,以為是敵人的什么偷襲毒液,一陣劍光化作了一張劍網,在眼睛看不到的情況下,只能先奮力自保。

  古雷從鬼門關走了一圈,驚魂未定,看到白川好像被自己的白濁液擋住了視線,正在那里拼命擦拭,急忙拉起褲子,用平日里跟著紫川秀做完一些偷雞摸狗之事后練出來的逃跑速度,像一個風一般的男子朝著山坡下奔逃。

  “無恥淫賊,我白川誓要把你碎尸萬段!”

  后面遠遠的傳來了白川羞怒至極的喝罵,顯然已經發現了射了她滿臉的東西究竟是什么,不過她沒有直接叫出古雷的名字,好像并沒有看清偷窺她的男人的是誰。

  古雷稍稍松了口氣,可腳步一步都不敢停,直到完全聽不到白川的清叱聲,這才喘著粗氣緩了緩腳步,讓一個剛剛到達高潮的男人立刻就去跑百米沖刺,簡直就是一種地獄般的折磨。

  一路跑到了大營門口,站崗的幾人剛吃喝完畢輪換過來,看到近衛隊長古雷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一副要虛脫而死的樣子,以為又有什么敵人襲擊,急忙上去支援他。

  古雷看清這幾人,發現是平日里一起喝酒吃肉的兄弟,心里一喜,急忙上前喘著粗氣一一囑咐,讓他們無論是誰都不要把他現在回營的事說出來,那幾名兵士雖然有點摸不著頭腦,但眼見的古雷一臉眼巴巴的可憐模樣,想到他平日里對眾人也是頗為照顧仗義,都紛紛一口答應,讓古雷進了大營。

  古雷擦著滿頭的大汗,心亂如麻,這下可好,不僅把那美人副旗本自瀆的春宮場面看了個夠,還對著她的俏臉顏射了一發,要是被白川發現是自己做的,這冤仇可就真的不死不休了。

  雖然囑咐了幾個看門的兄弟,但人在做,天在看,誰知道以后白川會不會剝絲抽繭地把自己查出來,那時候不僅要承受她的追殺,自己的一世清名也是毀定了。

  古雷恨不得狠狠給自己兩巴掌,一開始走了就好,誰叫自己色欲熏心,賴在那里看人家女孩子洗澡,真是自作自受,就算被白川砍了,古雷也覺得自己沒什么可辯解的地方。

  他想著心事,在營地漫無目的地走著,忽然撞上了一人,他猛地驚醒,急忙連聲道歉。

  “啊,是古雷大人啊,是旗本大人讓你來的嗎,放心吧,那個魔族公主被我們看得死死的,絕不會讓她有機會逃走。”

  那人認得古雷,立刻恭敬道。古雷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怎么走到了關押那個魔族公主卡丹的帳篷前,和他說話的正是奉命看守的其中一人。

  “哦哦哦,也沒什么......”

  古雷正想說幾句客氣話離開,忽然就看見大營門口一個怒氣沖沖的人影晃著長劍沖了進來,正是白川,此刻的她已經把臉上古雷留下的白濁液體全部擦掉,穿戴齊整,一路順著古雷逃跑時留下的痕跡追了過來,俏臉布滿冰霜,殺氣騰騰的樣子生人勿進。

  “啊,是的,我奉大人的命令過來看看,那個,對,這個,什么魔族公主,我有些話要問她,你們在外守著,不要讓任何閑雜人士進來,明白嗎?”

  古雷心里一虛,立刻改口道,沒等那些守衛回答,就闖了進去,只怕被白川看到,那些守衛知道他是紫川秀身邊的近衛隊長,對他慌亂中胡謅出來的話也沒有半分懷疑,應了一聲,繼續在外面看守。

  古雷進到了這帳篷里,才緩了口氣,可馬上一股馨香的氣味就把他的魂又勾了去,他往香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明媚動人的少女坐在床沿,看到一個長相粗蠻的男人突然闖入,似乎十分驚恐。

  “啊,抱歉,那個,公主殿下,我沒什么意思,就只是進來待一會兒而已,你不用管我,隨意,隨意。”

  古雷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盡量擺出一副和善可親的樣子,可是他滿臉橫肉的粗狠模樣,這么一來卻是越發顯得猙獰可怕。

  “你......不要過來!”

  那少女正是那個被俘虜的魔族公主卡丹,她渾身瑟瑟發抖,雖然竭力想保持皇族的尊嚴,可眼看著面前的男人露出了兇惡的表情,一對被滿臉的肉擠壓的小眼睛仿佛不懷好意地從她高聳的酥胸上掃過,還是害怕地往后退去。

  “不要怕,嘿嘿嘿,公主殿下,我不是什么壞人,你今天傍晚應該見過我的,我就是大人身邊最得力的手下古雷,我是一個好人,你不用怕我。”

  古雷也感到自己也許是把這個金枝玉葉的魔族公主嚇著了,拼命做著人畜無害的表情,還發出了表示著“善意”的笑聲,伸出兩只大手,緩緩向她一步步靠近,想讓她安心下來。

  可無論怎么看,都只是像一個惡霸想要欺凌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嬌弱少女。

  “你......走開!不要靠近我!”

  那少女嚇得花容失色,一邊往床上退著,一邊拿起邊上的枕頭就朝古雷臉上扔了過去,古雷被砸了一下,咧了咧嘴正要繼續寬慰,又是一條被子砸到了他身上。

  門外的守衛聽得嘖嘖感嘆,直感嘆紫川秀大人的直屬手下果然和他一個樣,這么喜歡對漂亮的女人用這種“詢問”方式。

  “不要怕,我真的是好人,公主殿下。”

  又有兩只繡鞋飛到了他臉上,古雷越想辯解,卻越是擠不出一句有用的話來,不知不覺都已經走到了船邊,一只膝蓋跪在了床沿,那少女在床角縮成了一團,眼淚在珠玉一樣明亮的美眸里打著轉。

  “古雷!你在干什么!!”

  就在這時,一聲清厲的怒喝,帳篷簾幕撩開,白川提著劍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她在大營門口失去了那偷看自己洗澡的淫賊的蹤跡,問了門口站崗的軍士,那些人也只說什么都沒看見,氣得她提著劍在大營里亂闖,忽然聽到魔族公主的帳篷里傳來尖叫,正怒火中燒的她立刻就沖了過去。

  “啊,白......白川大人......”

  古雷驟然見到白川,做賊心虛,擺著手,臉上冷汗直流,以為她發現了剛才在山上偷看她的就是自己。

  “古雷!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公然欲行不軌之舉!”

  白川見他一臉惶恐,也只以為他真的想要非禮那位魔族的公主殿下,被自己撞破了,又想到剛才不久前自己就被不知道哪個男人看光了身子,就連那種羞人的場面也被看到,心中氣急,一把揪住古雷的領子就把他拉了過來。

  “白白白川大人......你你你聽我解釋!!”

  古雷聽到白川的話,卻反而動了口氣,可是他馬上想到這下又要被當作非禮少女的無恥之徒對待,立馬又急得連連擺手。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白川冰寒的俏臉幾乎要貼到古雷臉上,就聽她一聲蘊含著無限羞憤的怒喝,膝蓋狠狠撞在了古雷的兩腿之間。

  古雷的臉色剎那間漲成了豬肝色,眼珠子都瞪了出來,嘴里吐著白沫,捂著褲襠,一點點倒在了地上,在最后失去意識的一剎那,他還感到白川重重在他身上踢了一腳。

  第二章、

  第二天傍晚時分,凱旋而歸的紫川秀部隊進入沙加市區,受到市民們熱情到幾乎狂亂的歡迎。沙加市靠近川戰線,每次魔族來攻襲總是首先受到戰火摧殘。偏生紫川家族的遠東軍又不怎么爭氣,每次都是輸多勝少,搞到市民疲于逃命,痛苦不堪。

  這次聽說魔族大軍壓境,家族只派出個十八歲的年青旗本迎戰,還不是因為他姓紫川的,不然哪可能升那么快,十八歲當旗本,大家早就不抱希望,開始收拾家產準備跑路。結果居然這個年青旗本不知道走了什么狗運,魔族軍隊不戰自潰,消息傳來,全城一片歡騰,在紫川秀部隊列隊入城休整的時候,歡迎的人群幾乎把隊伍給沖跨了。

  古雷迷迷糊糊地做了好多夢,有被一個魔神一樣恐怖的家伙砍下了頭顱的可怕的夢,也有加官進爵娶妻生子光宗耀祖的美夢。他在昏迷中時而像女人一樣大聲尖叫,時而又露出了嘿嘿的笑聲,弄得照顧他的手下一驚一乍,整晚都沒睡好,心里大感激氣。

  他是在部隊進入沙加區前的一刻醒來的,浪潮般的歡迎呼喊聲震耳欲聾,剛剛醒來腦袋還不清楚的近衛隊長聽見這排山倒海的喊聲,以為魔族軍隊殺了過來,嚇得一下子從抬著他的擔架上跳了起來,循著跟隨紫川秀練出來的自然反應,頭也不回地朝另一個方向逃竄。

  跑了好遠才被手下拉住,哭笑不得地問他又發什么瘋,古雷這才想起魔族軍隊已經被他們擊退,下體一陣隱隱作痛,古雷的腦海里總算回憶起了失去意識的前的最后一刻,他有些慌張地解開褲帶,就這么在大庭廣眾之下拉開往里看去,見到那東西還安然無恙,才抹了抹頭上的汗大松了一口氣。

  要是這玩意被廢了,那損失可就大了。

  他有些害怕地往四周看了看,看到白川騎著馬在隊伍的最前面,跟在旗本大人的身邊,美人副旗本心有所感似得回頭,清冷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古雷身上,瞪了他一眼。

  古雷心里一個咯,不敢和她目光接觸,急忙轉頭跑到后面的后勤部隊處,拿了自己的盔甲在一邊草叢里換上,又把一個倒霉的騎兵拉下馬自己騎了上去,待在隊伍的末端,理了理頭發,擺出了勝利將軍一樣的威風姿勢,大搖大擺地進了城。

  美麗的少女揮舞著鮮花和士兵們擁抱親吻,喜悅的居民們拿出了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禮物塞給了凱旋而歸的遠東軍士兵,全程酒鋪旅店把倉庫里的美酒都拿了出來歡慶勝利。

  古雷享受著身邊的歡呼還有少女的飛吻,心中無比舒暢喜悅,從小到大他可從來沒有受到過這般英雄歸來的待遇,雖然這一次他都沒有和一個魔族戰士交戰過,但在此時,他仿佛感覺整個魔族大軍都是在他一人之力下潰退的,豪氣萬丈,簡直如在云霄,他身邊的后勤士兵也和他露出了一樣的表情,激動的臉色都通紅了。

  解散的命令剛剛下達,有的兵士就被不知道哪里沖出來的姑娘拉走了,有的成群結伴地進入酒店開始了徹夜的狂飲,大戰過后,所有人都需要縱情放松一下,來緩解戰場上積攢的壓力。

  古雷剛跳下馬,就和身邊的人一起被許多熱情的市民圍住了,有的還在歡呼,有的讓他們講講擊敗魔族的英雄事跡,一些奔放大膽被狂歡的氣氛沖昏了腦袋的少女更是直接貼了上來。

  溫香軟玉在懷,古雷左擁右抱,一個個香吻雨點一樣落在他臉上,在這溫柔鄉里,古雷咧開嘴呵呵笑著,大手裝作不小心的從少女們的酥胸翹臀上一一摸過,簡直以為自己來到了傳說中只有好人才能去的天堂。

  艱難地在混亂的人群里往前挪步,一只不知哪個角落伸過來的柔軟小手放到了古雷的兩腿之間,隔著褲子輕輕握住了他的命根子,刺激的感覺從那里傳來,古雷舒爽地呻吟出聲。

  腦海里輕飄飄的,昨晚的香艷一幕又如幻燈片一樣在他頭腦里回放,那魅惑撩人的嬌喘聲仿佛就在耳邊,可是馬上一張冰冷羞憤的臉蛋占據了他的腦海,古雷打了一個激靈,命根子忽然有些抽筋似得疼痛,昨晚最后的可怕回憶又浮上心頭。

  那深深印在腦海里的痛入骨髓最后徹底麻木的惡心感,讓他本來鼓脹起的那個地方瞬間就軟了下來,那小手好像有些奇怪,又摸了兩下見還是毫無反應,有些失望地悻悻抽走了,古雷有些尷尬,可現在一有人碰到他那里,他就有種昨晚的那一幕又要重演的錯覺,小弟弟害怕地連頭都不敢抬。

  身邊的姑娘見到古雷忽然變得表情古怪,呆呆愣在那里,對她們的殷勤挑逗也沒了反應,一個個都感到無趣,從他身邊散開,又投入了其他男人的懷抱。

  入夜。

  古雷一個人郁悶的在大街上走著,兩邊的民宿里不斷傳出女人放蕩的叫聲和男人粗重的喘息聲,甚至一些有夫之婦的老公悠閑地在客廳里和人喝酒,而他們的老婆就在臥室里和擊敗魔族的英雄大戰三百回合。

  酒鋪旅店里都坐滿了遠東軍的士兵,酒瓶餐具扔了一地,人人臉上都帶著恍惚的醉意,聚在一起扯皮打鬧,說到盡興之時就勾肩搭背哈哈大笑,互看不爽之時就拿著酒瓶酒杯叫罵對扔,幾個腦袋被砸開花的家伙橫躺在地上,身邊醉意醺醺的同伴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在這全城歡樂的氣氛中,古雷有些生無可戀地嘆了口氣,就在剛才,他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他的小弟弟,好像......硬氣不起來了。

  古雷一開始只以為是錯覺,挺著下體用足了力氣,但根本沒有想要勃起的沖動,他急忙找了個沒人進來的小巷,脫下褲子,對著就打起了飛機,可那握在手里的玩意軟綿綿的,不管他如何速度加快,始終沒有半點反應。

  古雷紅著眼一直擼到天都黑了下來,那像條大青蟲一樣的東西依舊軟趴趴地縮在那里,好像陷入了冬眠。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腳一片冰涼,抱著最后的希望又彈了彈自己的小弟弟,可回應他的還是一片沉默,古雷仰起頭,發出了一聲像是被人強暴了的尖叫,可是立馬就被淹沒在了城中歡騰的人聲中。

  就和自己的小弟弟一樣失去了生氣,古雷眼神死地像一個僵尸一樣在城里晃蕩著,相熟的軍中兄弟邀請他一起去喝酒也被他無言地擺擺手拒絕了,要是現在前面有條河的話,他只想一頭跳進去。

  這一切都是拜白川的那一膝撞所賜,那可怕的心理陰影籠罩著古雷,揮之不去,古雷欲哭無淚,可是又能怪誰呢,只能說天道有輪回,干了壞事早晚都要遭報應,要怪就怪自己吧。

  “喲,古雷,這么無精打采的,剛從哪個姑娘的肚皮上下來嗎?”

  一聲只是開玩笑卻莫名令現在的古雷感到不快的調侃,古雷茫然地抬頭,三個人站在他面前,中間一個胖乎乎的,長著一張滑稽臉的古怪家伙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腳步虛浮的古雷差點沒被一下子拍翻在地。

  “哦,羅杰大人......明羽大人......,還有......白......白白白白白白川大人!!!”

  古雷已經失去了焦點的眼睛從三人臉上一一掃過,機械般地招呼道,等看清最后一人的臉,忽然像打了雞血一樣,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像是一只受到了驚嚇的小貓咪,一下子躲到了邊上酒館的落地招牌后面,只露出半個腦袋,害怕地偷偷瞧著那英氣逼人的女軍官。

  “古雷,你在干什么,像只耗子一樣縮在那里,白川副旗本有這么可怕嗎?難不成......”

  羅杰被嚇了一跳,瞧了瞧瑟瑟發抖

  的古雷和面色冷峻的白川,眼珠一轉,好像想到什么,用一種男人之間才會用的特有的曖昧語氣笑嘻嘻道。

  “哈哈,這事羅杰你沒聽說嗎?昨夜古雷隊長他可是被白川狠狠教訓了一頓,連命根子都差點被踹爆了。”

  邊上一個花花公子模樣的小白臉叫明羽,和羅杰以及白川三人就是紫川秀手下的三位副旗本,此刻也唯恐天下不亂地湊上來道。

  “有這種事?哦,我知道了,是為了那魔族公主的事?可我聽到的版本是古雷他和秀大人為了那絕世佳人爭風吃醋,結果被秀大人一拳就打趴下了,大家都說這家伙看起來憨厚老實,可是見了美人也是不要命了,竟然有膽子和秀大人搶女人,昨夜這事可讓我們營的人笑了好半天。”

  “這事你就問問白川吧,沒人比她更清楚當時發生的事了。”

  羅杰和明羽在那里旁若無人地笑談著昨晚古雷的臭事,不過要是他們知道古雷在之前做的事,恐怕就不知道臉上會有什么表情了。

  白川站在那里也沒有任何表示,臉色一如既往的嚴肅,聽到羅杰和明羽提到她的名字,冷哼了一聲,也不辯解,越過他們徑直走進了那家酒館里,路過古雷時,稍稍停了一下腳步,好像深深看了他一眼,古雷低著頭不敢去看她,心里直發虛,也不知道是因為偷看她洗澡的事,還是因為被她一下撞得陽痿的事。

  “好啦,古雷,就你這人盡皆知的慫樣,大家都知道什么非禮那魔族公主啊,和秀大人爭風吃醋啊,都純屬扯淡,一看就知道你是喝飽了馬尿跑錯了地方,現在和我們一起進去吧,不要跟個孫子似得,白川副旗本又不會吃了你。”

  “就是,不過白川剛才看你那眼神......你跟她之間不會真的還有其它過節吧?難道你也去偷了她的內衣?”

  羅杰和明羽一唱一和地調笑著古雷,走過去一左一右把他拉起來跟著白川走進了酒館,古雷聽到這番奚落,正欲發作,可是一想到白川就在前面,莫名就又萎了下來,心里暗想,別的過節有倒是有,可是只有天知地知老子知,一輩子的艷福,你們倆龜孫子羨慕都羨慕不來。

  酒館里早已坐滿了人,都是遠東軍的軍官和士兵,見到三位副旗本和旗本大人身邊的近衛隊長進來,立刻讓出了一張桌子,風靡紫川領地的綠地啤酒放在桌上,邊上還有好幾個大酒桶任人暢飲。

  “為了紫川的勝利,為了秀大人的英明領導,干杯!!”

  羅杰拿起酒杯站到桌上,大聲喊道,大口喝了起來,邊上的士兵軍官也都群情激昂,高呼勝利,杯到酒干,酒館里一片歡騰。

  古雷也坐了下來拿起了一杯酒,白川就坐在他的對面,可是既沒有瞧他,也沒有和其他人一起狂歡,只是拿著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好像有著無限心事,莫名令人有點心神不寧。

  初時還有一些拘謹,不過古雷很快就被酒館內熱鬧的氣氛所感染,一杯一杯的酒下肚,話也漸漸多了起來,嗨到高處,還脫了盔甲和周圍的人一起跳起了慶祝勝利的舞步,歡快之中,剛才的郁悶被一掃而空,就連自己不舉的事好像都忘了。

  一肚子的酒水,古雷直到再也憋不住了,才不舍地起身晃晃悠悠地到里面去解決一下生理問題,哼著小曲剛系緊褲腰帶出來,前方的走廊盡頭,一個身材高挑英姿勃勃的美人靠在上,見到古雷出來,立刻面無表情地朝他走了過來,好像特意在這里等著他。

  那女子正是白川,古雷看了看兩旁,這里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了,他心里暗暗叫苦,那令人升天的一擊至今記憶猶新,恐懼的陰影令他的小弟弟已經抬不起頭來,現在不知道這個美人副旗本又想干什么,總不會是還嫌教訓自己還教訓的不夠吧。

  “你......跟我過來。”

  白川冷淡道,看著古雷虎背熊腰的這么一個大個子在她面前卻是一副害怕到貼到壁上的樣子,美眸里閃過一絲莫名的神采,也不等古雷回答,扭著腰肢款款走上了通往二層的樓梯,古雷的目光下意識地又落在她隨著走動誘惑搖擺的緊實翹臀上,可馬上就怕被發現似得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古雷忐忑不安地跟在她身后,不知道要帶他去哪,也不敢逃跑,隨著白川一路到了兩樓,這才發現這里是一個個房間,有些房間里已經透出了光亮,還有著隱約的男女喘息聲和木床吱呀搖晃的聲音,可悲的是,古雷的男性象征器官卻對此毫無反應。

  一路走過,耳邊盡是那男女間羞人的聲音,白川仿若未聞,帶著古雷走到了過廊盡頭的一間房間,這才停下腳步,冷冷掃了他一眼,然后打開房門示意他進去。

  古雷搓了搓手,不敢稍有反抗,乖乖地走進房間,就聽背后關門的聲音,白川也走進來,拉上了房門。

  這是一間普通的住宿房間,一張鋪著雪白床單的干凈木床,靠窗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花瓶,窗子緊緊關著拉上了窗簾,門邊還有一個衣柜,床頭的燭燈散發著柔和的明光。

  古雷有些拘謹不安地站在房間中央,低著頭偷偷瞧著白川,實在想不出這美人副旗本帶他到房間里來干嘛,要說像是和剛才所聽到的男女房中之事,古雷再傻可也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把褲子脫了。”

  白川盯著他望了一會兒,抱著手臂忽然開口道。

  “啊?”

  古雷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叫你把褲子脫了。”

  白川似乎有些不耐道,視線朝下,正對著他兩腿之間隆起的位置。

  “你說什么?白川大人?”

  古雷好像還是不太明白,愣在那里茫然地摸著腦袋。

  “哼!”

  白川也不再廢話,大步走了過來,一股酒氣從她身上傳來,古雷這才發現這位美人副旗本臉上浮起了兩坨醉意的紅暈,美眸里也微微有些濕潤的霧氣。

  “啊!白川大人!等一下!!”

  古雷尚未反應過來,就見白川扯開他的褲帶,蹲下去順勢一把拉下了他的褲子,連同底褲都一起拉了下來,頓時,一根蔫蔫的大青蟲暴露在了涼涼的空氣里,正對著白川的臉。

  腦海里一片空白,突如其來的意外襲擊令古雷驚駭地動彈不得,連張開的嘴都忘了閉上。

  白川緊盯著眼前這根無精打采散發著腥臭異味的粗黑肉桿,臉上的紅暈霎時擴散到了耳根,隱隱露出了旁人從未見過的嬌羞表情,可她微微喘息著,仿佛強迫自己似得,硬是不把目光從面前這根丑陋猙獰的東西上移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專注地神情令古雷感到一陣莫名緊張,有些害怕她從上面發現些什么。

  “還好吧,你的......這里。”

  白川看了好一會兒才有些受不了地抬起頭,美眸閃爍,聲音不再冷冰冰的,聽起來好像還有著一絲歉意。

  “什、什么?白白白白川大人?”

  “就是昨晚我......碰的地方......你還聽不懂嗎?!”

  看著古雷還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傻樣,白川好像終于忍不住了,微微有些羞怒地喝道,溫熱香甜的吐息噴在古雷本來已經萎靡不振的小弟弟上,那東西好像突然被注入了一股新的能量,猛地彈跳了一下,不僅把白川驚得發出了一聲低呼,就連古雷自己也嚇了一跳。

  “哦哦,這個啊,其實也沒什么,挺好的你看,啥都不缺,就是不怎么硬的起來了,哈哈哈哈。”

  驚嚇之中,古雷一緊張一股腦兒的就說了出來,大口喘著氣,就似用盡了力氣,然后可憐巴巴地望著白川。

  “是......是我的關系么。昨晚我在氣頭上,下手的確失了分寸,沒弄清楚就......雖然有些晚,但還是得對你說聲抱歉,古雷隊長......”

  白川站了起來,雖然有些難以啟齒的感覺,但還是大大方方地說道,平日里英武凜然的女軍官此刻低下了頭,美眸里帶著愧疚,香肩輕顫,連稱呼都正式了起來。

  “啊,這個,其實,不、不是你的錯,白川大人,其實......其實......”

  古雷怎么也想不到像白川這樣高傲冷峻的人竟然會向他道歉,急忙安慰道,心里一軟,忽然就想把偷看她洗澡的事說出來,說一切其實是自己自業自得而已,可是臉都憋紅了也沒說出一句利索的話。

  “軍營之中賞罰分明,我的錯我自然會承擔,你不用多為我開脫,真的......真的硬不起來了嗎?”

  白川打斷了他幽幽道,又看向了古雷還軟綿綿趴著的一坨,可這一次美人副旗本很快就移開了視線,臉上的紅暈未褪,她剛才本來就是借著酒勁才做出這么大膽的舉動,現在腦袋稍稍清醒,卻再也沒法盯著那東西看下去。

  “唔、唔......”

  白川英氣秀美的臉蛋上罕見地露出了女孩子嬌柔婉約的表情,剎那的驚艷令古雷看呆了,愣愣的只是木偶一樣點了點頭。

  “我本來聽人說你那里并無大礙,可是始終還是不放心,我那一下就連真氣都用上了,果然不可能什么事都沒有......”

  白川低聲道,雙拳捏緊,布滿紅暈的臉上露出了一點掙扎之色,不管她平日里再如何英姿颯爽,可始終只是一個女孩子,現在在這里和一個大男人談論那個羞恥部位的問題,讓她實在有點尷尬不安。

  “其實......其實也還好吧,沒缺什么,也沒什么疼痛,雖然現在好像一時硬不起來,可過個幾天應該就沒事了吧,剛才白川大人你看著我小弟弟的時候,不就已經稍微有點反應了嘛,沒事沒事,哈哈哈。”

  見白川真的十分自責,表情楚楚可憐,古雷心中不忍,叉著腰,拍了拍胸脯大聲笑道,盡量表現得若無其事,連帶著那條軟綿綿的大青蟲也順勢甩了兩下,好像在說老子總有一天會再站起來的!

  “那個時候......你那里......對我......有反應?”

  白川忽然喃喃道,美眸里閃過一絲莫名的神采,可是掙扎之色也越來越強烈。

  “啊,那個,說起來,一般男人看到漂亮的女人什么的......都是會有些反應的吧,而且還是像白川大人這樣出色的美人......”

  古雷羞澀地對戳著手指,聲音越說越輕,雖然這種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這么說出來還是讓他覺得十分不好意思,昨夜看到的美艷絕倫的場面又在腦中回放,他看著白川包裹在衣甲下的曼妙身姿,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大口口水。

  “我明白了......”

  雖然早已習慣軍中的男人每天掃視自己像是要透過衣甲看到最里面的饑渴目光,可如此近距離的被一個男人用如此意圖明顯的視線偷偷看著,還是讓白川有些不適,微微蹙了蹙細細的柳眉,但她的神情很快又舒展開來,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緩緩半蹲了下來,面對著古雷萎靡的小弟弟深吸了口氣。

  “白、白川大人?”

  古雷有些不明白這位美人副旗本在想些什么,難道剛才的話讓她生氣了?自己只不過想解釋一下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而已,并不是有什么不軌的意思。

  可是好像......兩人的腦波并不在同一條線上。

  “只要讓這里硬起來就好了吧,你既然對我有反應,也許......可以試試,我雖然沒做過,但從軍后耳濡目染,大致也知道該怎么弄。”

  櫻唇微啟,白川盡量說的平靜,只當是平日里所做的公干一樣,但那一分羞赧之情還是無法掩飾,在古雷大張著嘴難以置信的表情中,她伸出了平日里握劍的素手,試探著輕輕握住了他那根死氣沉沉的肉棒。

  古雷的臉抽搐著,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驚嚇,亦或者兩者皆是,那個以前冷傲至極,總是對自己不假顏色的美人副旗本白川竟然用手幫自己打起了飛機,他咕嚕嚕地搖著頭仿佛想讓發昏的頭腦清醒一點,可是肉棒上傳來的小手柔軟細膩的觸感卻是如此的真實,輕盈的一點點上下動作起來。

  一股洶涌澎湃的熱流從他的丹田涌出,瘋狂地向他的小弟弟沖去,白川才

  動了沒兩下,那本來軟成一團的大青蟲忽然就像是被打了激素,“嗷”的一下就仰起了腦袋。

  “好像有用。”

  白川有些驚奇,她沒想到古雷的小弟弟才剛被她的手碰到,竟然立馬就硬了起來,要不是先前確定了他真的是難以勃起,幾乎以為他是在說謊騙她。

  “總覺得......有點感覺了......”

  古雷翻著牛眼,粗蠻的大臉上驟然露出了銷魂的表情,無論自己怎么擼都沒有反應的小弟弟在白川手中就似被施了什么魔法,瞬間就又涌現出了精力。

  可是白川的手一停下,那昂起的龜頭就又一下子垂了下去,就似剛才的勃起只是回光返照而已。不僅是白川,就連古雷自己也不明白,明明小腹已經開始發熱,怎么就只持續了一會兒就又萎掉了。

  “白川大人......”

  古雷搔頭摸耳目光跳躍地瞧著白川,好像下面的話十分難以說出口,白川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此時也不能半途而廢,她嘆了口氣,纖細的手指緊握著古雷沒有鼓脹起就已經十分粗大的肉桿,加大力度又擼了起來。

  白川一動作起來,古雷頓時感到那一直在小腹里縈繞的熱流又開始朝著他的小弟弟活動,原本麻木的蛋蛋也熱了起來,肉棒在白川的手里不斷變大,雄糾糾氣昂昂地高高挺立,火熱無比。

  “嗯......”

  白川的俏臉紅的艷麗動人,手里握著的東西現在又硬又熱像一根燒紅的鐵棍,雄性濃烈的味道撲面而來,仿若無孔不入,讓她有些慌亂的內心越來越難以自持,可是一停下又怕立刻前功盡棄,她稍稍移開了目光不去瞧那根羞人的玩意,憑著觸感,繼續揉捏摩擦著手里感覺快要握不住的粗大肉棒,讓古雷盡快找到雄起的感覺。

  “哦,哦,哦......”

  舒爽地倒吸著冷氣,古雷感到自己的肉棒在白川嬌嫩絲滑的小手里就像要融化一樣,這份美妙的觸感從肉棒上一直傳到了脊髓和大腦,渾身都輕飄飄的,那股熱流變得更加洶涌,生生不息地在他體內流轉,小弟弟突破天際似得不斷挺起脹大,雖然白川青澀的手法比起一些專業人士來差的太遠,可古雷卻感覺這是最舒服的一次。

  偶然低下頭,就見美人副旗本似乎已經無法直視面前的東西一般,美眸半閉,但又像是忍不住好奇,不時偷眼瞧看,臉上嬌羞又呆然的表情似乎對古雷的自豪本錢感到十分訝然。

  心中一陣驕傲,古雷心情大好,作為一個男人,還有什么比自己下面那玩意能讓心儀的女人覺得驚異更能讓人滿足的事嗎?

  “還......還不出來嗎?”

  白川挺直著腰桿,靈巧的手指在古雷的肉棒上跳躍著,她知道做這種事要是不讓男人好好發泄出來,對身體是不好的,況且她只有親眼見到古雷能夠像一個正常男人那樣噴射后,才可確定他那因為自己的緣故而造成的陽痿才是真的治好了。

  又擼動了好一會兒,那猙獰的玩意已經膨脹到了極限,散發著陣陣殺氣,頂端不斷有透明的粘液流出,順著肉桿而下,黏糊糊的粘在了她的手上,可是無論她怎么用力搓揉卻一點也沒有要火山爆發的前兆。

  “我、我也不知道啊,白川大人,好像要出來,可是好像又出不來......”

  古雷被白川含羞的喝聲一嚇,擦了擦口水,面色古怪,雖然他的肉棒順利又硬了起來,恢復了戰斗狀態,可是總覺得還差了點什么,那一股熱流在里面蠢蠢欲動,卻始終無法突破壁障。

  “這樣子呢?”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緣故還是其它原因,白川覺得頭里越來越恍惚,臉頰上火熱的發燙,每一次呼吸所聞到的都是古雷強烈的雄性氣味,掌心里的東西燙的可怕,長時間的摩擦令她的手都有些發麻,她一只手繼續上下擼動著古雷的肉桿,另一只手伸到了下面,抓住了那兩個黝黑的肉囊,輕輕按捏起來,同時抬起頭觀察著古雷的反應。

  “唔唔,要出來了......不對,還差一點,白川大人,還是差一點......”

  從上到下,古雷胯間兇惡玩意的每一個地方都被白川細細地揉捏過,電流似得刺激感從每一個敏感的地方傳來,古雷能感覺到已經達到了某個閾值,可心里那襠下被痛擊的陰影依舊纏繞,矛盾痛苦之中,古雷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漸漸的,看起來情況正佳肉棒又開始開始失去活力。

  “怎么會......”

  白川也感覺到了手里的肉棒似乎又開始變軟,她香汗淋漓地拼命用手搓揉刺激著古雷的肉棒,可是根本無法阻止,很快,古雷的肉棒就又要變成一條沒用的軟趴趴的大青蟲了。

  “唉!”

  古雷有些憂傷悔恨地長嘆了口氣,肉棒被白川的小手揉捏侍奉著的舒適刺激感也無法緩解他現在悲傷的心情,就連這樣令自己興奮的場面都不能讓自己的小弟弟徹底恢復雄風,看來老天真的是要懲罰自己啊。

  一副垂頭喪氣的灰心模樣,古雷正嘆著氣,忽然就聽一聲低沉含糊的響聲,肉棒頂端驟然一陣溫暖濕滑,他一低頭,差點嚇得魂都飛了出來。

  “嗯......唔姆......”

  就見胯間的美人副旗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想放棄的決然之色,然后閉上美眸俯下頭,紅唇張開,一口就把古雷的肉棒含進了檀口之中。

  “嗯......嗯......哈......唔......唔姆......唔......”

  香舌生澀地在肉棒上打著轉,白川握著肉棒的下端,腦袋微微起伏著,一點點把肉棒的前半截都吞進了嘴里,像是吃著什么可口的美食,發出了淫靡的啜吸聲。

  “白......白白白川大人......”

  肉棒在白川的小嘴里攪拌著,清晰的口水吮允聲在房間里響起,陣陣升天的幸福感直沖古雷的大腦,這曾經只會在他夢中出現的場面現在就在眼前,可卻讓他覺得如在夢境。

  粗糙的大手不知道什么時候順勢按在了白川的頭頂,古雷像是要確認自己不在做夢一樣輕捋著白川的青絲,稍稍挺了一下腰部。

  “唔......唔......唔唔......”

  突如其來的沖擊讓白川猝不及防,堅硬的龜頭撞在她的喉口,差點沒讓她被口水嗆到,潔白的貝齒磕在了古雷的肉棒上,異樣的強烈刺激頓時讓已經舒服的欲仙欲死的古雷發出了一聲帶著顫音的呻吟。

  “哈......唔......嗯......嗯......”

  白川有些羞惱地瞪了他一眼,但并沒有把肉棒吐出去,反而跪在地上將腦袋埋在古雷的胯間,更加賣力地吮吸,櫻唇上和含著的肉棒上都沾滿了香津,很快就好像找到了些許要領。

  欣賞著胯間的絕景,古雷流著口水主動往前挺著下身方便白川吞吐,大手輕按在她的頭頂,充分感受著美人副旗本賣力為他口舌侍奉的快感,渾身每一個細胞都舒爽地在歌唱。

  隨著白川越來越火熱激烈的口交,終于,肉棒再一次膨脹到了極限,巨大的尺寸將美人副旗本的小嘴大大撐成了O型,借著香津的潤滑快速往返抽動,古雷下體那股本來一直被什么擋住的熱流忽然就像找到了突破口,無法克制地洶涌而出。

  轟的一聲,古雷腦中一陣轟鳴,被壓抑了許久的大量的精液突破了一切障礙,浩浩蕩蕩地射了出去,一大股接著一大股,在來不及吐出肉棒的白川嘴里爆發出來。

  “唔......唔唔唔......哈......唔唔......唔......”

  白川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雖然在前一刻感受大了嘴里那玩意突然的灼熱膨脹,可是一直幫古雷做著口交腦袋已經被濃烈的男性味道弄得暈暈乎乎的美人副旗本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她意識到這是怎么回事,小嘴里已經滿是腥臭黏膩的精液。

  滿滿當當的白濁液體充斥著她的口腔,從她的嘴角流了出來,順著欣長的脖頸滑落,“啵”的一聲親吻似得響聲,古雷的肉棒終于從她的嘴里抽了出來。

  白川緊閉著香唇,小嘴里滿是古雷的盡情噴出的精液,帶著些許恍惚的魅惑表情,猛然抬頭看了古雷一眼,冷冽的眼神似要把他砍成數段。

  古雷的心臟嚇得都快停了,有心無膽的古雷本來可沒真打算射在白川口中,但沒想到那沉寂了許久的沖動來的如此之快,如此猛烈,下身本能的反應在那一刻遠遠勝過了大腦的理智,重振雄風的小弟弟循著本能的反應迫不及待地就在美人副旗本的嘴里爆出漿來,像是要把一切都留在她的體內。

  “唔......唔......咕嘟......咕嘟......咕嘟......”

  就在剛從射精余韻里緩過來的古雷有些手足無措之際,忽然就見白川又緩緩閉上了明亮的美眸,喉嚨顫動,發出了吞咽的聲音,美人副旗本就這么仰著酡紅迷人的臉蛋,一口一口地把嘴里的精液全部喝了下去。

  “這樣就沒事了吧。”

  白川湊近看了看古雷在射精后仍舊高高挺立的肉棒,像是終于松了一口氣道,尚帶著艷麗暈紅的俏臉又冷了下來。

  “好像是沒問題了,那個......多虧了白川大人......”

  古雷搓了搓自己驕傲的抬起了頭的小弟弟,腦袋里還有些暈乎乎的,白川一個又一個出乎意料的大膽舉動讓他爽上了天,可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事實,那個冷傲的美人副旗本白川會用小手香唇侍奉自己,最后還把自己的精液全都喝了下去,這種事就算說出去,又有誰會信?

  “你和我之間就算兩清了,嗯......男人那東西味道都是那么怪嗎?”

  白川站起身,瞬間就恢復了平日的模樣和語氣,仿佛剛才旖旎淫亂的一幕根本不曾發生,她有些惡心反胃的皺了皺柳眉,似乎想起了什么,頗為厭惡地說道,還帶著一絲深深的羞憤。

  “這個......味道什么的應該都一樣吧,哈哈哈......”

  古雷終于反應過來拉起了褲子,像怕白川發現什么搓著手含糊其辭地回答道,剛才沉浸于肉欲的快感還不覺得,現在見到眼前的美人副旗本又變成了嚴肅的女軍官樣子,與先前的強烈反差登時讓氣氛變得好像比一開始更為尷尬了。

  “剛才......什么都沒發生,要是我從哪里聽到誰亂說出去的一個字,休怪我劍下無情!”

  沉默了片刻,白川面無表情地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腳步一頓,回過頭來寒聲說道,認真冰冷的語氣,沒人會覺得她是在開玩笑。

  古雷小雞啄米似得連連點頭,直到房門關上,白川的腳步聲遠去,他緊繃的身體才驟然放松下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虛脫一樣面朝下倒在了床上,大聲呼氣了兩下,抱住被子把臉深深埋在里面,然后突然發瘋似得一陣手舞足蹈,捶著床板,發出了一連串傻氣的悶笑聲,像是在放屁一樣。

  第三章、

  瓦倫要塞建于帝國歷456年,扼守在遠東地區與紫川家族中央腹地的唯一通道長河公路上,號稱大陸上第一要塞,堅固無比,甚至有傳言說,只要躲在瓦倫要塞里,即使眾神發怒也不怕。

  事實證明瓦倫是當的起這個美譽的,魔族軍隊四次發動百萬以上的大攻擊,紫川家族都是依靠瓦倫要塞的堅強厚壁來來阻擋,強悍的魔族軍隊在它面前只有羽而歸。

  離開了沙加的紫川秀的部隊已經到達瓦倫要塞,暫時駐扎在城中,這次川會戰,這位當年十一歲時就拯救家族于將傾之際的天才青年將領以三萬騎兵大破魔族八萬大軍,功勞之大,直接奠定了這次川會戰的徹底勝利。

  上午的表彰大會后,驚人的消息傳遍了全城,紫川秀憑借這次大功得到家族總統領楊明華的親筆任命嘉獎,直接從旗本越過紅衣旗本晉升為副統領,他現在已經不僅是家族史上最年輕的旗本,也是最年輕的副統領,僅僅七年就從勞役士兵做到副統領,晉升速度之快前無古人。

  他手下的有功將士也得到了褒獎,白川、羅杰和明羽三位副旗本都升為了旗本,其他奮勇殺敵之士也都得到了提升,表彰大會過后幾乎所有人都感到振奮喜悅,紛紛互相祝賀。

  可是他的近衛隊長古雷卻一臉郁悶之色,跟著紫川秀走出廣場的時候仍是一聲聲嘆氣,他本來聽了紫川秀的話,以為自己晉升副旗本有望,沒想到豎起耳朵聽了半天,升官的人里面根本沒有他,到了最后仍舊只是一個小旗武士,他作為近衛隊長全程以保護紫川秀為己任,刀上連半滴魔族的血都沒沾上,功勞簿上自然是沒他的名字,可憐他一路歡喜,最后卻被澆了一盆涼水。

  他回到駐扎地的營房,眼看的四周的同僚拿著勛章獎牌互相炫耀,寶貝地摩挲著,心中越發氣悶,一些愛開玩笑的家伙見到他兩手空空,除了例發的額外獎金什么都沒到手,想到前兩天這莽漢還在到處跟人吹噓以后就要叫他副旗本大人了,現在逮到機會,一個個都嬉皮笑臉地故意湊上去怪笑著大聲叫他古雷副旗本,還一個個夸張的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表示以后要跟著“新晉副旗本大人”混。

  古雷心中懊喪氣惱,也不理會那些家伙,抱著腦袋沖出人群,正想回房間好好休息,等到晚上去參加這次邀請了所有遠東軍軍官的慶功晚會,突然前面一陣吵嚷,不少人聚在一起圍觀。

  好奇地上前一看,只見那在這次會戰里被俘虜的魔族公主卡丹被人引著上了一輛馬車,然后在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兵押送下迅速離開,他聽到邊上人的議論才知道這些人是遠東軍統領哥應星派來的,把這個魔族的大人物帶到統領府嚴加看管,以后也可以作為和魔族談判的籌碼來用。

  古雷其實一直不太明白像這種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為什么會到前線來,現在落入敵軍手中失去了自由,也不知道以后的命運會怎樣,想到卡丹公主那惶恐不安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古雷有些憐惜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不過多想也是無用,這種事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小旗武士能管得了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古雷脫下外衣倒頭就睡,期望做個晉升的美夢好好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只是也不知道做了這種美夢后,在醒來時感到的落差會不會更令人抓狂。

  一覺睡到了晚上,直到相約一起去參加慶功晚會的軍官同僚真的把一盆冷水澆到他臉上時,他才大叫了一聲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醒過來,看著站在床邊穿戴齊整的同僚,還茫然不知要干什么。

  直到那幾名與他交好的軍官哭笑不得地提醒了他晚會的事,古雷透過窗戶看了看天色,這才大驚失色的從床上跳下來,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保養得最好的一套制服,急急忙忙的穿上,混亂之中還扯掉了一個扣子,好一會兒才總算打理完畢。

  他對著鏡子照了照,人高馬大的一個彪形大漢,滿臉雜亂粗獷的胡茬,一身軍官服襯托下,看上去也算威武雄壯,頗有氣勢。

  又理了理頭發,他才在同伴不耐煩的催促下,一路哼著愉快的小調步行穿過兩條大街,來到了舉辦晚會的大廳。

  晚會大廳外的院子里車水馬龍,比較高級的軍官都坐著馬車過來,還帶了不少隨從,一下車就被許多人簇擁著往大廳里去,像古雷他們這種旗本武士一類最末的軍銜級別,就一點都不顯眼了,門口的守衛稍稍看了他們的邀請函,就揮了揮手讓他們快點進去不要擋道,連個引路的侍者都沒有。

  不過也不奇怪,慶功晚會既是慶功也是一些有心之人巴結高級軍官將領的好機會,像他們這種一抓一大把的低級軍官又有什么好巴結的,他們又不是紫川秀,短短幾年就能一路高升。

  大廳里金碧輝煌,明亮如白晝,一張張鋪著華麗餐布的長桌上擺滿了各種美食飲料,任人自取,四周早已全都是人,在樂隊悠揚的音樂聲里,推杯換盞,笑語歡天,一片喜慶祥和的氣氛,絲毫感覺不到幾天前還在與魔族大軍交戰廝殺。

  大廳分為內廳和外廳,外廳里面全都是一些下級軍官,只有旗本和以上級別的軍官以及一些特別邀請的貴賓才能進入內廳,古雷摸了摸腦袋,他的直屬上司紫川秀自從上午表彰大會后就沒回去過,現在也不知道是已經進了內廳,還是沒到。

  但很快他的疑慮就打消了,沒多久,就聽人群一陣歡騰,紛紛朝著大廳門口涌去,古雷當然也一起湊熱鬧地靠了過去,就見紫川秀在一群仰慕他的年輕軍官的包圍下進入了大廳。

  見到這位不足二十歲的副統領,外廳里的人都露出了或是感嘆或是嫉妒或是敬佩的神色,古雷看到這一幕,忽然心里也是一陣高興,有點忍不住就想大聲告訴身邊的人,說自己就是那位紫川秀副統領大人身邊的近衛隊長,親眼見證了他創造的神話,可是現在人人的注意力都在紫川秀身上,哪里有空理他。

  人群里的紫川秀好像也沒注意到自己忠心的近衛隊長,一路打著哈哈,跟隨著身邊的遠東軍三大副統領之一的羅波往內廳走去。

  忽然古雷感到有一道復雜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掃而過,循著感應望去,他頓時感到腦袋里一熱,就見紫川秀的身后,羅杰和明羽在談天論地,一邊的白川微微低著頭,長長的睫毛顫動,仿佛剛剛收回視線。

  今日的白川脫掉了鎧甲,換上了一套全新的白色旗本制式軍官服,穿著高跟的長筒皮靴,制服上一塵不染,長長的后擺拖到腳跟,看上去一如既往的英姿颯爽,量身制作的軍官服更是恰到好處的顯露出了她曼妙窈窕的完美身材,盈盈一握的纖柔腰肢隨著行走微微扭動,胸前鼓鼓囊囊的優美曲線引人注目,幾乎像是要破衣而出。

  女軍官惹火動人的嬌軀和出眾的姿色美貌立刻就吸引了無數火熱的目光,幾乎所有剛從紫川秀身上移開的視線就立刻又黏在了白川身上,許多男人都在低聲議論著這個緊跟著紫川秀的年輕女旗本的身份來歷,甚至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她身上凹凸誘人的部位,偷偷開著一些只有男人才能一下子就心領神會的玩笑。

  白川寒著明艷嬌俏的臉蛋,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看起來像是強行壓著心里的不快,很快就跟著紫川秀等人進入了內廳。

  古雷有些癡迷地看著白川的背影消失在里面,腦海里盡是幾天前的那個美妙夜晚,等到他回過神來,這才發現白川剛剛走過的地方,幾個男人萎靡的半蹲著,有些痛苦地握著手腕,好像被人毫不留情的卸開了手腕,痛得齜牙咧嘴,但出于某種原因又好像不敢叫出聲。

  他看不懂那幾個家伙在搞什么鬼,反正既不認識也不關他的事,隨手拿起了一杯餐桌上擺著的美酒,愜意的大口一飲而盡,咂了咂嘴,又拿起一杯一口喝干,一下子就連喝了好幾杯,然后打了個酒嗝,和熟識的一些軍官打著招呼,吹起了牛皮。

  隨著另外兩位遠東軍副統領林冰和雷洪到場,向眾人祝酒之后,晚宴也就正式開始了,遠東軍統領哥應星因為身體緣故并未到場,不過他向來如此,除非有特殊人物需要接待,否則都是在住處歇息或者繼續工作,因此所有人也并不感到奇怪,大家也都指望著這位受人尊敬的統領大人不要太過操勞,好好保重身體多支撐兩年,讓魔族大軍不敢輕易來犯。

  古雷隨性地在會場里走來走去,手里的酒杯換了一個又一個,隨便不認識的或是認識的只要碰在一起就說上兩句,一些沒上前線的軍官聽說他是紫川秀身邊的近衛隊長,都好奇的問他那位年輕的副統領大人究竟是怎么樣靠三萬騎兵擊敗魔族八萬大軍的。

  雖然其實古雷本人也不是很明白,他只記得當時白川從旗本大人那里回來后沒多久,魔族的大營忽然就一片混亂,在騎兵的沖擊下沒怎么抵抗就潰不成軍了,后來聽說是魔族主帥被一個神秘殺手刺殺,可到現在也沒有確認這消息是不是真的。

  他這么想著,不過說出來卻是另一番故事了,比如自己的直屬上司紫川秀大人如何勇猛,如何身先士卒,自己在他邊上如何忠心護衛,自家的騎兵如何氣勢如虹,魔族的士兵如何不堪一擊,總之最后事實結果是咱們贏了,魔族的兔崽子丟下一地尸體跑了,雖然不一定全部準確,不過差不多就是這樣。

  “且說那魔族大將葛沙從陣里出來,一見到咱家大人,立刻就被他的雄壯氣魄所折服”

  古雷說的唾沫星子亂飛,身邊的一些沒怎么上過戰場的年輕軍官不明覺厲,聽他說到好像很厲害的地方,就一起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一些參加了這次會戰的老兵油子

  也不戳破,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聽著古雷吹得昏天暗地,還不時上去添油加醋兩筆,只把那些才從各省調到遠東的新任軍官唬的一愣一愣的。

  “就聽大人一聲大喝,我們的人一起搖旗吶喊,那些沒膽的魔族渣渣立馬就跑的影子都不見了”

  古雷說的嘴干,又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干,這種用于交際的酒度數很低,古雷喝了十幾杯不僅沒有一點醉意,反而越來越精神,把嘴一抹,看著周圍圍著他等待下文的人,心情大好,就想繼續吹噓下去,這種受到眾人追捧的感覺可不是一直都有。

  忽然,有一個從內廳里出來的侍者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古雷正說得興起,不耐煩地聳了聳肩,那人立刻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

  古雷一愣,露出了無奈之情,只得抱歉的說下面的精彩故事以后有時間再講,那些年輕軍官一陣不滿的唏噓,大感掃興,一下子就散開了。

  古雷也有些郁悶,早點不好,晚點不好,偏偏在這時候有人跑來告訴他說紫川秀副統領大人不勝酒力,已經意識模糊了,聽說作為近衛隊長的他就在外面,讓他趕緊過來把他的直屬上司送回去歇息。

  跟著那侍從進了內廳,古雷老遠就見到紫川秀坐在角落里的一張沙發上,羅杰和明羽這兩個家伙也不上去照看一下,在另一邊嘻嘻哈哈的和一些女賓打情罵俏。

  這里都是遠東軍的高層人物,古雷也不敢像外面一樣隨意,老老實實地跟著那侍者往紫川秀那邊走去,他偷偷掃了一圈,卻沒有看到白川的身影。

  正感奇怪,突然就見她從外面的露臺走了進來,身邊還跟著一個高瘦的男人,穿著副統領級別的制服,面目倒也端正,神情得意,只是掩飾不住骨子里的一種猥瑣之感。

  那男人和白川說著些什么,白川隨口應答著,看起來有意無意地與他保持著距離,只是礙于軍銜級別關系,不得不強耐著性子和他交談,然后就見那個男人看起來隨意地從一名侍者的端盤上拿過兩杯酒,一杯自己拿著,一杯遞給了白川,接著對著她舉了舉杯,像是要與她

  舉杯慶祝的樣子。

  白川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還是與他碰了碰杯,一飲而盡,轉過目光,突然看到古雷,好像也驚訝了一下,不過看到在沙發上神志不清的游著泳的紫川秀,立刻明白了他是來干什么的。

  那引路的侍者見到古雷傻傻愣愣地看著別的地方不跟上來,連忙朝他招了招手,古雷有些不好意思地打著哈哈,小跑過來到紫川秀近前,低下身查看了了一下,只覺得這位大人身上的酒味濃的不自然,簡直就像有一團看不見的酒霧在他身邊凝而不散。

  “大人?大人?”

  “嗯?誰啊?斯特林嗎?哈哈,你小子怎么也到遠東軍來啦?也不怕李清寂寞”

  古雷輕輕搖了搖紫川秀的肩膀,只見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然后發出一陣大笑,把自己一把抱住,在那里含糊不清地說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古雷看到他這副模樣,心想大人打仗是厲害,可是喝酒怎么就一點都不行,像林冰副統領還有白川這樣的女流之輩喝到現在都沒什么事,怎么偏偏大人就醉成了這樣。

  “等一下,我也一起送大人回去。”

  把看起來醉醺醺的紫川秀扶起,古雷正想離開,就聽白川的聲音傳來,英姿勃勃的女軍官已經走到了他們邊上,抓住了紫川秀的手臂,與古雷一左一右托著他的身體。

  “白川旗本,這種小事交給紫川秀副統領身邊的人去做就行了,你我一見如故,今日難得有機會,不如再多待一會兒吧。”

  古雷一抬頭,就看見那剛才與白川交談的男人竟然也鼻涕蟲似得跟了過來,眼神看起來端正的平視前方,但作為一個男人老到的經驗和直覺,古雷一下子就發現了他隱晦的目光在白川前凸后翹的地方掃來掃去,不動聲色地咽著口水。

  “承蒙你的賞識,雷洪大人,可是讓這個做事冒失的近衛隊長一個人送大人回去我真的不太放心,就此告辭,還望副統領大人理解。”

  白川俏臉冷淡,不卑不亢地說道,古雷聽她竟然敢說自己這個盡職盡責的近衛隊長做事冒失,忍不住就想反駁一句,可是他剛張口,大腿上上猛地一陣絞痛,他低下頭就看到白川的手偷偷在下面狠狠擰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開口。

  雖然痛得要命,但感受到白川美眸里隱隱的一分焦慮和期待,古雷心中一動,立刻識趣地緊緊閉上了嘴巴,腳步夸張的一個踉蹌,愁眉苦臉的樣子好像像他這樣的大個子也無法一個人穩穩地把醉倒的紫川秀扶住,急需人幫手。

  那男人還欲挽留,可是依舊被白川委婉的拒絕了,她幾乎是拖著紫川秀,和古雷一起急急忙忙地走出了大廳,好像不愿在這地方多停留一小刻。

  直到上了馬車,白川才好像松了口氣,也不搭理古雷,稍稍拉開車簾,托著粉腮,靜靜地望著空蕩蕩的大街。

  古雷扶著紫川秀坐正后,車廂內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下紫川秀的呼嚕聲。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搓著手掌,不知道該放在哪里合適。

  那月光下香艷的窺視和那如在夢中的淫靡治療,一幕幕讓人心神蕩漾的場景又從古雷心底流過,那誘人的喘息仿佛還在耳邊,近在咫尺的美人旗本身上傳來了一陣陣清新醉人的香味,就連體溫似乎都可以感覺到。

  熱血上涌,古雷只感到現在光是坐在白川身邊心底就一陣癢不可耐,褲襠里一陣極低的悉索響動,就在他的目光注視下,他的兩腿之間緩緩撐起了一個小帳篷。

  古雷老臉一紅,急忙伸手擋住,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看了看白川,見她還是望著車窗外,側身背對著,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身上微妙的變化,這才松了一口氣,有些不自然地坐直了身子,盡量把那根大鐵棍夾在兩腿之間不讓它有機會翹起。

  一路尷尬沉悶,古雷每次想找些什么話題和白川聊聊,可是那與她之間曾發生過的旖旎場面和白川的警告總在他腦中揮之不去,無論想說什么,可是最后卻又總想到那方面去,古雷哼哼唧唧了半天,直到馬車到了地方也沒和白川說上一句話。

  白川也像根本沒看到古雷一樣,一路就只看著外面,等馬車停下也只是和他一起無言地攙扶著癱軟如泥大睡特睡的紫川秀下去。

  “白川大人,我一個人扶大人進去就好,你回去休息吧。”

  直到到了住處門口,古雷聽到里面的人也在大吵大鬧的慶祝,想到手底下的那群人亂七八糟的樣子,心想被白川一個女孩子看到或許不太

  好,這期期艾艾的和她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白川點了點頭,語氣和神情都沒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就和以前一樣,古雷有點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一直的尷尬氣氛終于稍稍淡了一點。

  目送著白川離去,古雷忽然嘆了口氣,莫名有些惆悵,總覺得和她關系哪里開始不對勁。扶著紫川秀進去,只見里面的那群近衛隊的家伙正在自己開派對狂歡,軍隊里向來嚴肅,這種縱情歡樂的機會也是難得,今夜整個瓦倫要塞都在慶祝,只要不鬧的太過分,也沒人會管,不過到了明天早上,一切就都要恢復秩序。

  手底下的人似乎有些驚訝古雷和紫川秀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古雷指了指醉倒的紫川秀苦笑了一聲也不多解釋,把他送到床上去后,吩咐人好好照看,自己理了理弄亂的制服,看了看時間還早,現在回去繼續參加晚會綽綽有余。

  何況這種有些檔次的宴會也不是一直能參加,古雷可不想今晚的歡樂就此結束,洗了把臉,他走出房門,一心打算趕回宴會大廳,把他在戰場上的英勇事跡再吹噓一番。

  “雷洪副統領大人,這么晚到訪,究竟所為何事?”

  還沒走出駐扎的營房大門,古雷忽然就聽到有人在說話,他立馬就認出了白川的聲音,大門口停著不認識的一輛馬車,有幾個人站在那里。

  古雷不知怎么就感到有些慌亂,身體不聽指揮地躡手躡腳躲到了不遠處幾個疊在一起的木箱后面,稍稍探出頭借著月光看去,終于看清了那里的情況,就見比他先走的白川立在那里,幾個好像在剛才的晚會大廳里見到過的軍官分散站著,隱隱將她圍在中心。

  “哦,其實也沒什么,我只是見到紫川秀副統領這么早就離席,這心里啊,有點擔心,生怕我們這位新晉的天才人物有些什么三長兩短,作為上司,作為同僚,我就想著過來探望一下,沒想到又遇上了白川旗本,你看我們還真是有緣分啊。”

  那就站在馬車旁,正對著白川的男人古古怪怪地笑道,雖然說得客氣,但聽起來總覺得別有意味的刺耳,古雷一眼就認出了這人就是先前在宴會上糾纏白川的那個什么雷洪副統領。

  遠東軍三大副統領林冰、羅波和雷洪,古雷只和與紫川秀熟悉的羅波副統領交談過幾句,稍微有些了解,另外兩人,還有統領哥應星都不怎么熟悉,本來像他這樣的下級軍官一般也只熟悉自己的直屬上司,對于幾位瓦倫要塞遠東軍的領頭人物不怎么認識也是正常。

  紫川秀的部隊也一向是分派于羅波手下,與雷洪沒有什么太多交集,紫川秀與他也談不上有什么交情,不知怎么今天竟然有空過來探望,還是前腳剛走后腳就跟上的節奏。很快白川又說話了,古雷立刻屏息凝聽。

  “大人他并無大礙,休息一晚就好,下官代替大人向副統領大人表示謝意。”

  白川平淡道,依著軍隊中的禮節回話,一絲不茍。

  “沒事就好,要是像紫川秀大人這樣杰出的將領,沒有在與魔族作戰的戰場上,而是在慶功的晚宴上出了些什么意外,那就太可惜了。”

  雷洪哈哈笑道,這次不僅是白川,就連古雷都聽得皺了皺眉頭,這人看起來豪氣,但說話陰測測的總是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大人年輕有為,來日方長,要是副統領大人沒什么其它事的話,就請回吧。”

  白川似乎有些惱了,語氣冷冷地下了逐客令,即使對方是比她高了兩級的副統領,她也沒有一絲懼色。

  “哈哈,不要這么著急趕我走嘛,白川旗本,其實不僅是紫川秀副統領,對于白川旗本你,我也是很關心的,相見即是緣分,趁現在時候尚早,不如到我府上坐坐如何?”

  雷洪不以為意地笑道,視線掃過白川引人注目的高聳雪峰,伸出手似乎想搭在她的肩膀上,卻被她微微退了一步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多謝大人好意,可是今晚我想休息了,大人請回吧。”

  白川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語氣越發冷淡,與她打交道比較多的古雷知道,當她露出這幅表情時,心里已經十分惱怒,只是礙于身份不好直接發作。

  “一個人休息,白川旗本難道不覺得寂寞嗎?嘿嘿,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旗本,像是紫川秀那樣的,與羅波和哥應星有些關系我也知道,不知道白川旗本除了靠那一點勉強拿得出手的軍功外,又是靠什么爬得這么快,難道不是靠著這張臉蛋和這對沉甸甸的玩意?”

  雷洪一點點靠近白川,發著怪異的陰笑,雖然身為遠東軍中一人之下的大人物,現在身上卻一點也看不出副統領該有的雍容氣度,滿臉猥瑣,大手忽然閃電般朝著白川挺拔的酥胸抓去,又快又疾

  ,也不知道這招已經用過多少次。

  “雷洪副統領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

  白川雖然意外,但反應也不慢,俏臉一寒,幾乎同時往一邊閃開,可是雷動的手指還是輕輕擦到了她的胸部,一陣酥麻的刺激隔著制服從乳尖傳來,白川用手擋在胸前,羞怒地喝道,她沒想到身為副統領的雷洪竟然會這么輕易地就做出這種下流的舉動,說出這種輕浮的話。

  “什么意思?你難道不明白嗎?白川旗本,既然你都陪這么多男人睡過了,再來陪陪我也沒什么吧,跟著紫川秀那種要放到預備役里的副統領又有什么出路,跟了我,你很快就是紅衣旗本了,對你來說,這買賣怎么聽都不虧吧。”

  雷洪淫猥地笑道,伸出雙手一步步又朝著白川走去,四周的幾名手下也淫笑著從四面堵住了白川的所有退路,包圍圈也在一點點縮小。

  這下就連古雷也看明白了,說什么探望紫川秀大人,這家伙分明就是沖著白川來的,竟然這么大膽地在別人的地方公然調戲其他副統領手下的旗本,這雷洪當真是無法無天。

  “請你自重,副統領大人,我只要喊上一聲,立刻就會有人過來。”

  白川的眼中像是要噴出火來,咬著貝齒冷冽道,她已經怒到了極點,但還在做著最后的忍耐,她根本想不到雷洪身為表率全軍的副統領竟然會說出這樣下流露骨的污言穢語,手下意識地移到腰間,可那里空蕩蕩的,因為要出席晚宴,所以白川現在根本沒有帶著佩劍,而朝他圍攏來的幾個雷洪的手下全都帶著兵刃。

  “你叫了,來人了,又怎么樣?難道你以為別人會相信我一個個堂堂副統領會想對你怎么樣?不過一個小小的旗本,林冰那女人我現在還不敢動,難道連你一個小丫頭我也搞不定嗎?不過我也早知道你不會這么老實,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賤婢,算算時間,那東西也該發作了。”

  雷洪不慌不忙,對白川的威脅不以為然,突然用一種詭異之極的語氣說道,仿佛白川早已成了他的掌中之物。

  “什么?這是難道那酒里”

  雷洪話音未落,白川冷艷的臉龐忽然變得恍惚起來,身體搖搖晃晃的,臉上泛起了兩朵不自然的暈紅,眼皮變得沉重,意識慢慢遠去,好像醉酒了一樣。

  “終于發現了嗎,不過太晚了,白川旗本你常年習武,身體素質也比一般女子強,為了你,我可是不惜代價的用上了兩倍的劑量,那可是能讓你做個美夢的好東西哦,嘿嘿,一個小騷貨拋頭露面的混在一群大男人里面,擺明了就是欠干。”

  雷洪得意笑道,輕佻地捏住了白川的下巴,欣賞著她一點點失去反抗能力時掙扎的表情。

  “卑鄙”

  白川怒視著雷洪恨聲道,她的身體瞬間就麻痹了,明眸漸漸失去焦點,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模糊,身體輕飄飄的,然后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美眸不甘的緩緩閉合。

  “嘿嘿,起效的時刻正正好好,雖然從魔族手里弄來的那東西是貴了點,不過用在像你這樣的美人身上倒也不虧,哼,挺著一對大奶子四處勾引男人,竟然還敢給本大人臉色看,看我今晚不干的你這小騷貨連腿都合不上。”

  雷洪一下子就把軟到的白川抱在懷里,大口呼吸著著昏迷過去的美人旗本身上陣陣誘人的馨香,一手摟住她的纖腰,另一只手迫不及待地隔著衣服在那對飽滿柔軟的豐盈上狠狠揉捏起來。

  “大人,總算是把這個兇狠的臭女人搞定了,媽的,我的手腕到現在還在痛。”

  一邊扭著手腕的男人恨恨說道,看著昏迷中白川的嬌柔媚態,兩眼放光,下流的舔了舔嘴唇。

  “哈哈哈,好啦,你們在這小妞手上吃的虧我都知道,等我爽完之后,就讓她好好補償你們好了,你們也不用對她客氣,這小妞有武學底子,絕對耐操。”

  雷洪很大方地說道,好像覺得一只手揉捏還不夠過癮,讓失去了意識的美人旗本背靠在他胸膛上,雙手從她腋下穿過,一手一邊攀上了兩座高聳入云的圣女峰,隔著衣服大力盡情搓揉,十指深陷地揉著白川的飽滿美乳,又伸出粗糙的舌頭舔起了她瑩潤的耳廓,可美人旗本緊閉著美眸,歪著頭軟綿綿地靠在雷洪身上,對身上發生的一切都毫無反應,任由男人骯臟的手掌猥褻地在身上隨意揉捏游走。

  “大人,我們這么做,這女人明天清醒過來后,會不會”

  男人們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淫穢的目光都聚焦在被雷洪隨意玩弄著嬌軀的白川身上,忽然有人有些擔憂地說道,畢竟白川身為旗本,軍銜其實已經不低,而且又是這次川會戰勝利的有功將領,一旦鬧起來,也不好收拾。

  “你們就放一百個心吧,我給這不識好歹的小妞喂下的東西可不是那種普通的地攤貨,她醒來的時候什么都不會記得,就連今晚見到我們的事都不會記得,等我們玩完了,把她扔到路邊,她就算感到奇怪,也不可能想得起來晚上發生的一切,我早就試過很多次了,我還想著以后對羅波那個漂亮老婆還有林冰那女人用用,反正楊明華大人他已經打算嘿嘿嘿。”

  雷洪陰陰說道,說到最后突然就不再說下去,低低怪笑了幾聲,熟練地一顆顆解開了白川胸口處的紐扣,把祿山之爪深深探進了美人旗本敞開的衣領之中肉貼肉的大肆撫摸,鼓脹起的下身緊緊頂在了白川挺翹的美臀上。

  手下的幾人雖然不是完全明白,但見自家大人如此胸有成竹,也不再有所疑慮,貪婪地緊盯著美人旗本大大敞開的衣襟下露出的一道深邃誘人的溝壑,喉嚨咕嚕著嘿嘿淫笑了起來。

  古雷躲在暗處,見白川本來好好的忽然就失去了意識被那個雷洪摟抱在懷里大肆輕薄,心里一急,就想沖出去相救,可他立馬想到對方五個人個個看起來都不是好惹的主,自己一個人這樣沖上去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

  可想要大聲叫人吧,現在營里幾乎所有的的兄弟都跑到外面不知道哪里慶祝去了,留在這里的也都喝得醉醺醺,在里面打鬧,連個值勤巡邏的都沒有,今天全軍慶賀,又有誰會防范里面的自己人,就這樣大叫的話,也不知道那些家伙聽不聽得見,搞不好反而先被雷洪和他的手下發現,直接殺人滅口了。

  想到這里,古雷身上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那雷洪連白川這樣的旗本都不放在眼中,自己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旗武士在他手里估計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容易,就算呼喊聲被里面的兄弟聽到,但可能沒等自家兄弟過來,自己的小命就已經不在了。

  可是,就這么任由這群軍中敗類對白川下手嗎?

  “唔,小嘴兒還真香。”

  轉過白川美眸緊閉的俏臉正對著自己,雷洪猛地把大嘴湊上去含住那兩片嬌艷欲滴的芬芳香唇,狠狠用力吮吸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松開。

  “走吧,既然獵物已經到手了,接下來就該回去好好樂樂,媽的,我以前怎么就沒有發現羅波那里竟然還有這樣的好貨色,操他媽的羅波那個死胖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向哥應星打小報告,早晚在那死豬面前把他那個漂亮老婆干得哇哇叫。”

  回味無窮地舔了舔嘴唇,他毫不費力地把白川柔弱無骨的嬌軀橫抱起來,大喇喇地帶著手下向著停在身后的馬車走去。

  眼見那群人渣就想這么把昏迷之中的白川綁走,古雷大急,現在跑回去找人也來不及了,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要把白川帶到哪里去,要是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恐怕一切就都晚了。

  可是說到底,現在自己能做什么呢?

  明明只是想要快快樂樂的去參加一場慶功宴會,為什么現在自己卻要做出這么痛苦的抉擇。

  究竟是該像一切美好的童話故事里那樣勇敢的舍命英雄救美?

  還是做個現實的明哲保身之人,只當做什么都沒看見,等他們走后繼續去參加愉快的慶功晚宴?

  古雷糾結地拉扯著自己的頭發,心底在狂嚎。

  良知與恐懼,正義與性命,到底該怎么辦才好?
2021-6-14 13: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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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7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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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窗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

  雷洪抱著軟綿綿昏迷的白川正要上馬車離開,忽然夜空里傳來一陣高昂響亮的念詩聲,他皺了皺眉頭,轉頭一看,就見一個醉醺醺的大漢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鉆了出來,腳步虛浮,搖搖晃晃,袒露著滿是黑毛的胸膛,手掌還在上面愜意的撫摸。

  他本來還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做的事被什人發現了,但一看只是個看起來喝的意識不清的醉漢,虛驚一場地低哼了一聲,也不打算理會。

  可他一只腳剛跨上去,那醉漢看見他們,打了一個響亮酒嗝,驟然兩眼放光,搖擺的走著S路線,就朝雷洪等人沖了過來,嘴里還哇哇亂叫著,也不知道在說些什。

  “喂,你這家伙想干什,要瘋到別的地方瘋去!”

  雷洪的幾個手下自然是立馬朝那醉漢喝道,把他攔住。

  “瘋?瘋個屁!老子才沒瘋......你們這群龜兒子才瘋!”

  那漢子見被人阻攔,牛眼一瞪,混糊不清地罵道,他看起來真是醉的厲害,一身軍服被他弄得皺皺巴巴,連鞋都不見了一只,渾身都是酒味,手里還拿著一個酒瓶,一仰頭就又朝嘴里灌了一大口。

  “大膽,不知道現在在你面前的雷洪大人嗎,一個小小的小旗武士也敢跑到大人面前耍酒瘋,你這不知死活的混蛋想上軍事法庭嗎?”

  那還搓著手腕的家伙一聲厲喝,看了一眼那醉漢的肩章輕蔑道,開口就把雷洪抬了出來,想來是平日這耍威風慣了。

  “雷洪是個什汞狗玩意?老子只知道咱遠東軍的老大叫哥應星,雷洪?啥雞巴玩意?聽都沒聽過。”

  “你敢......”

  那人原本得意洋洋的臉色由紅變青,似是根本沒想到這醉漢會說出這犯上不敬的話,以前只要把遠東軍二把手的雷洪抬出來,瓦倫要塞內哪個不是立馬就服軟了,現在被那醉漢嗆了一句,一時之間憋著一口氣竟然不知道該怎接口。

  “放肆!”

  “你是哪個團哪個營的?”

  雷洪的幾個手下將那醉漢圍住,一人上前猛推了那醉漢一把,沒想到那漢子身材壯實,反一用力,差點把那推人的家伙給撞到在地,那人大怒,寒光一閃就把佩劍抽了出來。

  “他媽的跑到老子的地盤上還敢問老子是哪個團哪個營的?一群沒屁眼的兔崽子,連本大爺古雷的大名都沒聽過嗎?”

  那醉漢毫無畏懼地迎著朝著劍鋒就把袒露的胸膛迎了上去,噴出了一嘴的酒氣,那拔劍的人一嚇,反而退了一步,雷洪幾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這古雷是誰,看肩章制服明明只是個小旗武士,也敢這囂張,難不成有著什后臺不成,不過他們倒更寧愿相信這只是一個喝的腦子都壞掉了的莽漢而已。

  “我們走,別理這醉漢。”

  雷洪道,對著手下人使了一個眼色,就想上車離開,他原本高昂的興致被這醉漢過來一攪,一下子就減了不少,雖然被那醉漢粗魯的言語罵的心中惱火,恨不得一刀把他宰了。

  可是一來看這醉漢一副胡攪蠻纏的模樣也不像是能講理的家伙,二來他可不想在計劃成功的最后階段被一個不知道哪里竄出來的醉漢給攪黃了,這醉漢的嗓門響的驚人,幾里外都聽得見,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已經有人聞聲過來了。

  “走個屁!以為我古雷大爺沒聽見嗎?抱著本大爺的老婆也想走?快給我放開!信不信老子叫一幫兄弟過來先剁了你那倆狗爪子!”

  那醉漢倔著脖子暴喝道,看到雷洪抱著的白川,突然面色發紅一臉怒意,也不管那明晃晃的刀劍,猛地推開了擋在前面的兩人,大步就朝著雷洪沖了過去,罵罵咧咧舉起酒瓶就朝他的臉上扔了過去。

  “操你媽的,本大人放你一馬,還真當本大人好欺負了,給我宰了這混蛋!”

  雷洪急忙一躲,那酒瓶砸在車廂上碎裂開來,灑出的就頓時把他澆了一身,雷洪怒氣攻心,他身為遠東軍副統領,何曾被人如此戲耍過。

  手下幾人眼見自家大人受襲,刀劍紛紛向那醉漢身上招呼而去,那醉漢一個前沖,直直朝著雷洪撲去,雷洪手上橫抱著白川,行動極為不便,也沒想過要把懷里噴香軟玉的美人放下,情急之下,抬腿就朝那醉漢踹去。

  那醉漢不閃不避,看得清楚,雙手一合就抓住了雷洪的腳,順勢一拉,猝不及防的雷洪一下子就被拉倒在地,手上一松,白川的身體立刻滾到了一邊,一動不動的側身躺倒在地上。

  雷洪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那醉漢一個泰山壓頂撲倒他身上,近兩百斤的重量壓了個嚴實,差點沒讓雷洪吐血,他本來武技不低,可是被這^壓,十成力道去了九成,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什制敵招數都使不出來了。

  那醉漢力氣又大得驚人,掐住他的脖子就左右開弓先狠狠給了他十幾巴掌,把他的那一張還算端正的臉打成了豬頭,雷洪痛得嗷嗷大叫,扯著那醉漢的衣服,和他在地上扭打翻滾起來。

  兩人在地上一會兒翻過來,一會兒翻過去,互相你一拳我一腳的痛打著對方,簡直就和大街上的流氓打架一樣,還極為不專業,雷洪手下幾人雖然拿著利刃,可是眼看著也不敢輕易下手,生怕一不小心把自己大人傷到,愣了好一會兒眼見雷洪都被暴揍的口鼻吐血,這才想起把手里的刀劍扔到一邊,先上去把兩人分開。

  “什人在此鬧事!活的不耐煩了嗎!”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飛速過來,一個個明亮的火把立刻把現場照亮,原來是紫川秀營里的人聽到吵鬧聲和哀嚎聲,紛紛跑出來查看。

  過來一看,就見他們的近衛隊長古雷衣衫不整地和幾個大男人糾纏在一起,被他壓在身下的一個男人已經被揍的鼻青臉腫面目全非,而另一邊白川則是昏迷不醒地側躺在地上。

  “他媽的哪里來的狗崽子?敢欺負我兄弟?古雷,不要怕!兄弟們都來了!”

  那些紫川秀手下的兵士見到這場面,白川像是被人下了藥睡得極為深沉,而近衛隊長古雷則和幾個沒見過的陌生男人扭打在一起,哪里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事,擼起袖子就沖了上去。

  “等一下!住手!這是雷......”

  雷洪手下幾人嚇得面如土色,眼看對方上百人一個個都滿臉兇相的沖了上來,連忙想要把雷洪的名字抬出來壓他們一下,可是話還沒說完,雨點般的拳頭就落在了他們的臉上和身上,一拳拳下去毫不手軟,只把這幾個家伙打的哭爹喊娘。

  沖過來的兵士喝的醉醺醺的,也沒注意雷洪的副統領肩章,把他架了起來,大聲喝罵著,上去就是一陣老拳,專往最痛又不大看得出傷勢的地方下手,可憐雷洪也算遠東軍里有名的高手,如今卻被一群名不見經傳的小兵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風度盡失的嗷嗷慘叫。

  “什事啊......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啊?”

  一個個懶洋洋的聲音忽然響起,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那些正痛扁雷洪幾人的兵士馬上停下手來,不遠處,一個頗為英俊的青年斜斜站著,衣衫凌亂,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一副好夢被吵醒的樣子。

  “大人,這是......”

  來者正是紫川秀,看到自家大人到場,立刻就有人上去在他耳邊簡單把這里的狀況說明了一下,紫川秀原本惺忪的眼睛慢慢變得明亮,嘴角的弧度漸漸上升,走過去看到雷洪幾人被揍得不成人形的樣子,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然后立馬像是怕被人發現似得清了清嗓子,擺出了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

  “哎呀呀,我還想是誰呢,原來是雷洪副統領大人啊,失敬失敬,我向來聽說雷洪大人愛兵如子,經常與部下互動,今晚竟然放下身份與我手底下這些人玩摔跤交流感情,果然名不虛傳,百聞不如一見啊。”

  紫川秀嘻嘻笑道,又打了一個哈欠,走到了雷洪面前,雷洪現在滿臉是血,腦袋里一陣陣的轟鳴,勉強睜開浮腫的眼睛,見到紫川秀,愣了半天才好像認出他來。

  “紫川秀!少他媽在那里給我貧嘴!你竟敢召集手下蓄意毆打軍中高級軍官,今天你一定要給我個解釋,不然我們就軍事法庭上見吧!”

  雷洪看到紫川秀,一下子像來了精神,雙臂甩開兩邊架著他的兵士,上去揪住紫川秀的領子,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啊?原來雷洪大人不是特意來慰問我營軍士的,那看來是我誤會了。不過蓄意毆打從何說起,我手下的這些家伙可都是遵紀守法的模范軍士啊。說起來,剛才我手下的人告訴我,好像是雷洪大人你們先揪著我那位近衛隊長不放吧,這又是怎回事,難不成雷洪大人還有那種嗜好?嗯,說起來,古雷他也的確是個強壯的男人,我理解,我理解。”

  旁邊的兵士見到雷洪對紫川秀無禮,正想把他拉開,紫川秀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依然面色和煦地笑道,說到最后露出了一副我懂的神秘兮兮的表情。

  在場的兵士聽得清楚,一個個看了看高瘦的雷洪,又看了看做到在地上揍人揍得累到在地上大口喘氣的古雷壯碩的身軀,都露出了意義深遠的曖昧目光,直把雷洪氣得頭頂冒煙,幾欲吐血。

  “哼,這事本來我一開始就想說了,可是紫川秀你手底下帶的都是些什流氓兵痞,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打我,不知道根本就打錯人了嗎?”

  雷洪平復了一下心情,眼珠轉了轉,放開了紫川秀的領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忽然冷笑了一聲,陰測測說道。

  “哦?打錯人了?難不成雷洪大人你想說我手下這位近衛隊長在調戲白川旗本,然后路過的你義不容辭的見義勇為了吧?”

  紫川秀開玩笑似得說道,露出了一個微妙的表情。

  “不錯,紫川秀副統領果然見識非凡,難怪年紀輕輕就能與我平起平坐,正是如此,我剛才坐馬車路過這里,正巧看到那個男人,就是你的那個近衛隊長,用一種卑劣的手段迷暈了白川小姐,欲對她行不軌之舉,我作為軍中副統領,怎能對此視而不見,立刻就下車過來阻止,哪里想到我這一番好心卻被誤解,反而那兇徒到成了你們眼中的受害者,你說這還有沒王法了?有沒有天理了?”

  雷洪面色悲戚,一番捶胸頓足的傾訴,真的像是有著天大的愁苦無處訴說,只聽得紫川秀等人臉面抽搐,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此等厚顏無恥之徒。

  可是他現在這番話倒也沒什大破綻,畢竟來的時候所有人只看見古雷和他扭打在一起,之前的種種卻是無人看見,白川還在昏迷中,也只能等她醒來后指證了。

  不過雷洪敢大言不慚的這說,想來也是有什保險的后招,這下要是不能弄個明白,按著古雷和雷洪的身份差距,層層關系打點下來,搞不好最后可能真的要變成古雷想非禮白川,卻被雷洪阻止的論斷了。

  “這說真是古雷他想非禮白川旗本,被副統領大人你阻止了?”

  “千真萬確,我雷洪可以對上天起誓,說起來,白川小姐和那叫古雷的家伙都是紫川秀大人你的手下吧?”

  “這倒是沒錯。”

  “白川小姐如此貌美,想必你這個近衛隊長一直也對她有所傾心吧。”

  “唔,好像也沒錯,我有時候也會去偷白川的一兩件內衣來收藏。”

  “哼,先不說你的事,紫川秀大人,總之這奸徒一定是愛慕白川小姐而被其拒絕,一直懷恨在心,今日就借著酒勁下藥迷暈白川小姐,想靠這種無恥的方式來占有她,簡直卑劣至極,天地不容!”

  雷洪義憤填膺地大聲說道,揮舞著手臂慷慨激昂,古雷越聽不對勁,到最后睜大了眼睛,直接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樣脫口而出顛倒黑白的手段今日可算讓他大開眼界。

  “不是的!大人!明明是這狗娘養的畜生他......”

  古雷回過神來,看到紫川秀低頭沉默不語,生怕他信了雷洪的鬼話,心里一急,從地上跳起,慌亂地叫道。

  “你看看,你看看,這家伙在你的面前都敢對我這個副統領如此不敬,平日里一定也是目無軍紀,這樣的人渣什事做不出來?今日幸好本大人路過,這才沒讓他得逞,否則白川小姐的清白可要被他毀了,那可就令人心痛了。”

  雷洪立刻把他的話打斷,拍著手痛心疾首地說道,一下子動作過大牽扯到傷處,痛得他又是慘叫連連,那模樣看起來真是從內痛到外。

  “哦,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好像思索了一會兒,紫川秀才抬頭道。

  “你明白就好,紫川秀大人,現在就把那個無恥奸徒抓起來吧,明日就送他上軍事法庭,公開審理,以正軍風。”

  雷洪哈哈笑道,神情得意地拍了拍紫川秀的肩膀。

  “抓起來?古雷是我忠心的近衛隊長,是我們營的手足兄弟,我為什腞鎉他?”

  紫川秀冷笑,一巴掌推開了雷洪按在他肩膀上的手。

  “哼,難不成紫川秀大人你想包庇這個奸徒?這樣恐怕有違軍紀國法吧,這個責任你擔得起?”

  雷洪冷哼道,擺明了已經把古雷當做自己的替死鬼了。

  “軍紀國法?你他媽到我地盤上鬧事,欺負我兄弟,還他媽和我談軍紀國法?

  真當我紫川秀不存在是不是?副統領很了不起啊?老子他媽也是副統領!”

  “紫川秀,你......”

  被紫川秀一連幾個“他媽”嗆得臉色紫紅,雷洪根本想不到眼前這年輕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一副以禮相待的樣子,轉眼就氣質大變,對著他就是一陣破口大罵。

  “你什恞?想上軍事法庭,好啊,老子和全營的兄弟陪你,營里的兄弟聽好了,雷洪這不要臉的雜碎到我們的地方來搞事,完了還想把屎盆子扣在咱們兄弟頭上,這口氣,你們能忍?”

  “不能!”

  “干死這狗娘養的!”

  “他媽的老子還沒見過這不要臉的人!”

  “真當我們好欺負是不是?”

  紫川秀話音未落,邊上的百多兵士就大聲應和道,群情激昂地大聲喝罵,一個個都面色不善的朝著雷洪等人圍了過去。

  “紫川秀,你現在要是敢動我,你就死定了,你這副統領也別想再做下去了。”

  雷洪眼看著一群大漢捏著拳頭朝他靠近,面露獰笑,歇斯底里地叫道,他就不信紫川秀在知道他是誰后還敢讓手下攻擊他。

  “老子的副統領是靠命掙來的,又不是靠你施舍,你算個屁!還有你他媽是誰啊?雷洪?雷洪他媽是誰啊?哎哎,你們有誰知道雷洪是誰嗎?哦哦,都不知道啊,很好,那就把這個擅闖軍事要地,謊稱副統領的匪徒好好修理一頓,然后送到憲兵處吧,對了,先把他那身皮扒了,他不配!”

  “紫川秀!你有種!!老子他媽和你沒完!!”

  紫川秀冷酷道,一聲令下,百多軍士馬上上去把雷洪幾人圍住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雷洪還在那里威脅,可是根本無人理他,不僅是軍裝制服,就連里面的衣物都扒了個精光,亂拳下去,直把這幾人打的殺豬似得慘叫,沒一會兒就連連求饒。

  “古雷,你沒什事吧?”

  查看了一下白川,見她只是昏迷并無大礙,紫川秀轉頭對古雷笑了笑道。

  “沒事沒事,大人,就這幾個軟腳蝦能把老子怎樣,哈哈哈哈。”

  古雷身上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剛才還不覺得,現在一停下來,渾身都感到疼,齜牙咧嘴的時候還不忘展現一下大無畏的男子漢氣概,那雷洪雖然為人奸詐,但確實有些本事,在被古雷占盡先機的情況下還能和他打的五五開,要是一開始雷洪就把白川放下與他接戰,古雷根本不可能勝過他,只能說雷洪作繭自縛,自遭報應。

  “你小子膽量不錯嘛,說真的,動手之前,你知不知道那家伙是個副統領?”

  “這個嘛,當然是知道啦,要是一般人我還用給自己灌酒壯膽嗎?”

  “哦,有膽子毆打高級軍官,你倒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古雷,看不出來啊,你還挺有本事嘛,我倒是一直都小瞧你了。”

  “哈哈哈,大人,其實啊,我本事一直都很大,只是沒有機會表現而已。”

  古雷謙虛地說道,腦袋里輕飄飄的,被紫川秀奉承的渾身舒坦,心里想今天的大人怎腞然這會說好話了,雖然他說來輕松,可是心里也還在一陣陣后怕。

  剛才千鈞一發之際,終于還是古雷心底的正義感占了上風,更何況那還是白川,是幫自己咬過的有著非一般交情的女人,要是因為膽小怕死撒手不管,以后窩窩囊囊的活著還有什意思。

  他藏身的箱子里正好裝的全是那種魔族那里繳來的烈酒,古雷當時把心一橫,拔出瓶塞就灌了半瓶,還撒了不少在身上,裝出一副醉漢的樣子,讓雷洪等人先放松警惕,趁機制造響聲混亂,爭取時間讓營里的弟兄聞訊趕來,最后總算是有驚無險的成功了。

  “是嗎,那看來一個小旗武士的軍銜的確是太委屈你了,不如我明日直接申報軍部,讓你也做個副統領如何?”

  “大人,副統領不好,要是我古雷做了副統領,不就不能做你的近衛隊長了嘛,做個紅衣旗本就好了,既能發揮我的才能,也不掉了大人你的身價,兩全其美啊。”

  “呵呵,古雷,你不僅膽大,心思也很細膩嘛,真是想的周到。”

  “哈哈,大人,作為你最值得信賴的下屬,我自然是要為大人把一切都考慮周到,不是我吹牛,只要ωωω.零1z.?τ有我古雷在大人身邊一天,一切重責都可以交給我去做。”

  古雷和紫川秀兩人一唱一和地笑談著,雖然都知道對方在扯淡,但還是聊得不亦樂乎,片刻的功夫,雷洪那幾人在百多人的圍攻下已經叫都叫不動了,被揍得意識模糊,爛泥一樣在地上直哼哼,看來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了。

  “唔,這下總算可以去睡覺了,今天一整天陪著羅波那死胖子到處應酬真是累死我了。”

  紫川秀又睡眼惺忪起來,打了個哈欠,隨意地揮了揮手讓人把陷入重度昏迷的雷洪幾人送到憲兵處去,那幾身被扒下來的制服扔到火堆里燒了干凈,仿佛剛才真的只不過是教訓了幾個跑錯地方的流氓而已。

  “大人,那個......其實......”

  “扭扭捏捏什,有話快說,這樣我要吐了。”

  古雷忽然拉住了紫川秀的衣袖,低著腦袋一副靦腆的表情,讓紫川秀一陣惡寒。

  “今晚多謝大人相救,我古雷一定會報答大人的恩情。”

  古雷抬起頭認真道。

  “說這些干嘛,都是自家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是白說的。不過還是得說一句,這件事,你做的很好,沒有令我失望。”

  “大人......”

  紫川秀淡淡道,古雷的眼眶有些濕潤了。

  “要說恩情,也該是你對白川的恩情吧,按她那種性格,也許要還你一輩子了,有戲哦,古雷。”

  紫川秀拍了拍古雷的后背,似笑非笑地說道,然后伸了個懶腰,轉頭往回走去,其他一些人也嘻嘻哈哈的看了看古雷和白川,極為識趣地繼續回去狂歡了,只留下古雷和白川兩人。

  古雷張大了嘴,一下沒反應過來,等到人都走光了,看了看還昏迷不醒的白川,這才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嚎叫。

  ......被紫川秀說了那番話,所有人都一副“看好你哦”的表情嬉笑著走開了,也沒人陪著他,古雷嘆了口氣,只得一人背起失去了意識的白川,把她送回房間。

  白川的身子很輕,背在身上毫不費力,兩團軟綿綿又不失彈性的東西壓在他的背上,讓他感到極為舒適,剛才要把她背起時,古雷才發現白川被解開的領口里春光無限,他急忙轉過頭,摸索著用顫抖的雙手一顆顆幫她把扣子扣好。

  期間抖動的手指不時在她胸上蹭過,古雷在心里大喊抱歉,滿腦子忽然又都是那夜看到的白川令人熱血賁張的裸露嬌軀,他的心臟怦怦直跳,好不容易把那綺念從腦中趕走,這才念著阿彌陀佛小心翼翼地把美人旗本背了起來。

  憑著記憶找到了白川的房間,卻發現門鎖上了,他又不得不閉著眼睛在白川身上仔細摸了一遍找到了鑰匙。

  房間里簡單整潔,空氣里有著淡淡的白川的味道,雖然只是一個暫住的地方,但還是被白川收拾的干干凈凈,一塵不染,一切都井井有條,桌上還擺著許多軍事相關的書籍,貼滿了各種注釋筆記,也全都排列的整整齊齊。

  這個女人,果然在什方面都很認真嚴謹啊,古雷在心里感嘆,他和紫川秀那群人狗窩一樣的房間根本沒法比。

  不過也因為這樣認真上進,她才能在二十歲的年紀就當上了旗本吧,也只比被稱作天才的紫川秀稍微差一點而已,而她還是一個女孩子。

  古雷把白川放到床上,又嘆了口氣,和白川比起來,古雷突然發現自己果然也就只會吹吹牛而已,說什腞皉副旗本,說什紫川秀大人的承諾,說什因為是近衛隊長所以沒有戰功,一切其實都不過是努力與不努力之間的差別而已,當然紫川秀那種bug是個例外。

  古雷搖了搖頭,莫名地自憐自哀起來,要是繼續這混下去,也許哪天等到退役的時候也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旗武士,什光宗耀祖,衣錦還鄉都不過是無法實現的謊言,逞一時口快而已,實際上自己完全就是個笑話。

  就剛才的事來說,要不是紫川秀大人過來壓場,憑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順利地解決雷洪,就算靠耍酒瘋一時把白川救下,沒有紫川秀罩著,勢必也會遭到報復,無論怎看,都只是因為自己實在太無能了,權勢也好,韜略也好,武功也好,特技也好,好像除了喝酒吹牛身體壯實一點就沒什擅長的了。

  年近三十的人了還一無所成,整天就靠著一個近衛隊長的位置渾渾噩噩度日,當年剛參軍時發下的豪言壯語,現在都成了與人調侃的玩笑,現在想來,居然能夠把當年的夢想當做戲言隨意與人揶揄,還真是悲哀啊。

  古雷越想越是傷感,多年的憂愁一齊涌上了心頭,他唉聲嘆氣地幫白川脫下了長靴,然后把被子蓋上,望著白川熟睡中寧靜安詳的臉龐,忽然感到一陣羞愧,覺得差勁的自己根本不配與這樣優秀的人相處,深吸了口氣就想奪門而出。

  但忽然,他覺得手腕上一緊,轉過頭就看見竟然是白川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古雷嚇了一跳,以為白川醒了過來,仔細看時才發現白川依舊緊閉著眼眸,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只是微微蹙起了柳眉,仿佛在做著什不好的夢。

  古雷本想松開白川抓著自己的手,但目光落在她臉上,突然發現原本一直以強硬姿態示人的白川,現在的表情卻像一個被人拋棄無所依靠的小女孩,神情變得越來越不安,櫻唇微微顫動著,說著極低聲的夢話,抓著他手腕的手在用力,就似這是最后的依靠,柔弱無助的姿態惹人憐惜。

  古雷不知怎心里一陣觸動,不忍把白川的手甩開,但被她這鍞坢也無法走開,只得一屁股坐在床邊的地板上,任由白川緊抓著他,等到她松手時再離開。

  本來是這想的,可古雷坐下沒多久,就感到眼皮開始打架,高度緊張后放松所帶來的強烈疲憊感加上酒精的作用讓他一下子睡意連連,勉強撐了一會兒,古雷的腦袋就倒在了床沿。

  床單上滿是淡淡的清醒香味,沁人心脾,溫柔的感覺讓古雷越發昏沉,沒多久就再也撐不住的閉上了沉重的眼皮,一個呼吸的時間就打起了呼嚕,睡夢中反過來抱住了白川的手臂,腦袋憑著本能一點點挪到了她胸口軟綿綿的地方,舒適的靠在上面,流出的口水把白川胸口處的衣服都沾濕了一大片。

  第二天一大早,幾乎所有人都是被白川的尖叫聲吵醒的,睡眼朦朧地走到外面,就看見古雷抱著頭狼狽地從白川的房間里沖了出來,后面的白川鞋也沒穿,羞怒至極的提劍追著他砍。

  熱鬧嶄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帝都,統領處。

  “你說......雷洪被那個紫川秀給打的重傷昏迷,現在還沒醒來?”

  紫川家族總統領楊明華深深看著他面前這個陰柔俊逸的年輕男子,語氣有些不善地問道。

  “據我們在監察廳的人傳來的密報,他們安插在紫川秀身邊的人送上的報告里就是這寫的。”

  帝林低著頭平靜道。

  “哼,那哥應星是怎責罰他的?毆打軍中高級軍官可是重罪。”

  “并沒有任何責罰,一切照舊。”

  “什?”

  “不僅如此,哥應星統領已經下令讓紫川秀立刻返回帝都,到統領處報到,而對于雷洪重傷一事,對外宣稱的是他走夜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帝林表情未變,又拿出了一份報告,雙手呈給楊明華。

  “誰摔一跤能把肋骨都全摔斷了,哥應星用這種借口難道也有人信?”

  楊明華接過報告掃了一眼不以為然道,忽然發現帝林面色有些古怪,他拍了拍額頭,一下子想起了以前自己最擅長做的事,現在那些事都派給手底下的人去做了,偶然見到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嘆了一口氣,楊明華爽朗的哈哈一笑,好像在感嘆自己的記憶沒以前好了。

  “大人,還有一件事。”

  “說。”

  “不知道大人有沒有仔細看過第七司派在紫川秀身邊的那人至今為止所有的報告。”

  “有什佞題嗎?”

  “不知大人是否注意到,這人的心......已經變了。”

  “哦?”

  “單從措辭上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來,開始的時候還是毫無偏頗公事公辦的行文,但最近親近的意味卻越來越多,對紫川秀的一切功勞也毫不吝惜贊美之詞,大人,雖然那家伙讓我很討厭,可不得不說,我那位曾經的‘好友’在掌握人心方面,還是很有一套的,也許他也早就已經猜到那女人的身份了,現在的報告已經失去了該有的意義,反而可能是一種蒙蔽了。”

  “哦,這樣啊,我倒是一點也沒察覺,還是帝林你比較有心啊,果然有你在,讓我能安心不少,這件事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蕭龍不會也不敢有什意見的。”

  “下官領命。”

  帝林恭敬道,緩緩轉身。

  “哦,對了,那個紫川秀既然當年和你既是校友也是朋友,這次他回來,你就好好招呼他吧。”

  楊明華叫住了帝林,喝了一口茶含笑道,就像是一個和藹的長輩在督促年輕人要好好交流相處。

  “下官明白,一定會讓他終身難忘的。”

  帝林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慢慢退了出去。

  第五章、

  帝都城建于帝國歷335年,本來光明帝國第十一任皇帝建設它目的是在西南地區設立一個防止魔族進襲騷擾的重鎮,本名嘉山要塞。到帝國歷553年,光明帝國對西川大陸的最后統制已經分崩離釋,本身為帝國西南鎮守使的紫川云宣告獨立,乘機奪取了嘉山要塞,改名為“帝都”,并以此為據點,向周邊大肆擴張,創立紫川家族。紫川云本人就是家族的第一代總長。

  從家族開創之年開始,帝都城就一直牢牢控制在紫川家族手中,無論是流風家族的大軍還是洶涌的魔族群落,面對帝都城堅固的城工事,和七代紫川軍人的浴血奮戰,頑強抵抗,都不得不無功而返。

  帝都城歷經三百年戰火,始終屹立不倒。經過家族百年的征戰,家族領地不斷擴大,帝都已經不再是前線了,成為西川大陸上的三大都市之首,排名還在流風家族的“遠京”和林家的“河丘”之上,是大陸上政治、經濟、文化的匯淬點,其繁華驕容,令紫川家族全體為之驕傲。

  帝國歷778年8月的某天,從遠東前線歸來的一行人進入帝都。其主要成員包括剛被提拔的副統領紫川秀,白川等三新晉位旗本,近衛隊長古雷及其帶領的四十名近衛隊成員。

  把古雷等人暫時安置下出去了,之后,紫川秀就帶著手下的三位旗本,說是要先去統領處報到,接受新的職務調整安排,畢竟他現在已經是副統領,而遠東軍已經不需要更多的副統領了。

  古雷一群人被紫川秀命令在他回來前不要隨處亂跑,一行人無聊地呆在兵站里喝酒打牌,等到了傍晚,才等來了紫川秀派來通知他們的人,讓他們直接去原總長府,也就是上任總長紫川遠星的府邸,紫川秀長大的地方,同時也是紫川遠星大人的獨女紫川寧小姐的住所。

  上任總長的府邸果然如想象一樣闊氣豪華,又不失莊嚴,房屋林立,花園就有數個,光論占地面積就可以說是帝都內第一豪宅了,現任總長紫川參星現在工作的總長府恐怕連這里十分之一的面積都沒有。

  不過當年熱鬧繁華人來人往的原總長府,現在除了紫川寧小姐以及一些奴婢侍從也就沒有其他人了,空房間要多少有多少,紫川秀一行住進去綽綽有余,雖然大家都知道是借住,但名義上還是以擔任紫川寧小姐的護衛工作為由冠冕堂皇的白吃白住。

  現在的紫川秀也還沒有什么實際的任命,據說是被編入了預備役,等到以后哪里有位子空出來再安排他正式上任,手下的部隊除了古雷的近衛隊也都已經被重新打散編入了其他將領手下,紫川秀雖然當上了副統領,可是也就只剩下這一個頭銜而已了。

  把行裝都放下收拾好房間后,很快就到了晚飯時間,因為這里是原總長府,所以也有專門給護衛用餐的地方,可以說是要什么有什么,比在軍營里還要方便,伙食也比遠東軍的要好上太多。

  不過還有人比他們吃的更好的,雖然到現在古雷都還沒有再見到紫川秀,不過大致也知道他現在一定在陪紫川寧共進晚餐,一道道見都沒見過的奢華精致的佳肴流水一樣從廚房送到燈火通明的大廳,看來紫川寧對于紫川秀的歸來真的十分欣喜,想盡辦法好好為他接風洗塵。

  想起紫川秀在遠東戰場上的種種苦難,而現在總算到了一個安心和平又有親人關心的地方,古雷也不由得為他感到高興。

  直到晚飯后古雷安排好手下的輪崗時間,紫川秀才叼著一根牙簽,懶洋洋地踱步找他來了,還帶著紫川寧一起,說是要讓她認識一下新來的護衛隊。

  古雷一見到紫川寧,頓時為她的美貌所震驚,心道早聽說上任總長大人的獨生女兒寧小姐是個遠近聞名的美人,一見之下果然名不虛傳。

  飄逸的長發,如玉般光潔無暇的瓜子臉,淡月般的柳眉,最令人心動的是那雙靈動的眼睛,有著一種扣人心弦的魅力,煙視媚行款款走來,步伐姿勢優美無以復加,而她現在不過才十六歲的年紀,等到再過幾年完全成熟之后,不知道該是如何顛倒眾生。

  但令古雷最震驚的卻不是紫川寧超凡脫俗的美貌,而是跟著紫川秀兄妹倆一起來的另一個少女,那雙不屈又帶著些許驚駭的鳳目至今給他的印象都還未褪去,古雷根本沒想到會在這里再次見到她。

  “哦,古雷,除了阿寧她的護衛工作,還有一個重要人物需要你留意監管,你應該不陌生吧,我們尊貴的卡丹公主殿下。”

  紫川秀看了看臉色冷漠的卡丹,努力擠出了一點笑容說道,不過他此刻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強,倒像是一種無奈的苦笑,古雷也不知道在統領處那里發生了什么,上面的人竟然會把魔族公主這樣一位極其重要的俘虜交給都沒什么實權了的紫川秀監管,真是有些太令人意外了。

  雖然遭受了監禁之苦,但卡丹公主的絕色芳容依舊美地令人窒息,精致白皙的俏臉上堆滿了憂愁,卻反而讓她看起來更加楚楚動人,柔憐無助的表情令人一看立刻就有了一種想要細心呵護的沖動,加上高貴出塵的氣質,比之紫川寧也不逞多讓。

  似乎感受到了古雷咽著口水黏在自己身上的火熱視線,卡丹微微抬頭,鳳目一寒,狠狠瞪了他一眼,強烈的敵意讓古雷一嚇,急忙若無其事地把眼睛移開。

  相比起滿是敵意的卡丹,待在自己家里的紫川寧就顯得平易近人多了,一點也沒有大小姐的架子,十分客氣地招呼了古雷一行近衛隊的人,馬上就讓人心生好感。

  紫川秀把卡丹送到給她準備的閣樓那里,讓古雷派人在此日夜守護,去花園透氣散步也可以,但要派人跟隨,想要出門的話,那就一定要征得紫川秀的同意了,畢竟雖然覺得這么以為金枝玉的公主殿下一個人在紫川境內又能跑到哪去,不過萬一要是有些什么意外的話,還是很麻煩的。

  古雷一聲聲答應,忍不住又偷偷瞧了一眼那位俏臉含霜的魔族公主,雖然看她嬌嬌弱弱的并沒有什么威脅,但不知怎么心里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卡丹似有所感,轉頭就又瞪了他一眼,一雙明亮如繁星的鳳目毫不遮掩地怒視著他,美眸一亮,看起來已經認出了他就是上次闖入營帳,把她嚇得不輕的那個粗魯男人。

  古雷心底一陣苦笑,知道這魔族的小姑娘應該已經在心里把他列入了無恥壞人的行列,想到以要天天面對她,還得低聲下氣的保護她的安危,不讓她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本來就已經很麻煩了,而給她的印象還如此之差,以后說不定這魔族公主會想出些什么法子來報復他。

  于是,古雷在紫川寧府上的護衛生活就開始了,本來應該是一件很輕松的差事,畢竟帝都內的治安還是很不錯的,前任總長紫川遠星威望又高,一般也不會有人來找麻煩。

  可是,偏偏有一個卡丹。

  這位魔族的公主大人開始每天倒也不鬧,只是吃喝睡,偶爾和拜訪的紫川寧聊兩句,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雖然很多都是古雷以前聽都沒聽過的珍貴玩意,不過憑著紫川寧的身份財力,吩咐出去也不難滿足。

  一個月來還挺安靜的,和眾人沒什么交流,但也算相處的比較和平,古雷那時還松了口氣,心想看來那一些傳言說這位魔族公主在瓦倫要塞時把一個哥應星統領派去看守她的護衛折騰的心臟病發作而死的事看來只是謠言而已,只要讓她吃好喝好,這位公主大人也不難伺候。

  可是慢慢熟悉后,古雷忽然發現卡丹的態度漸漸發生了變化,不再像先前那么冷漠了,更像是在觀察了許久確定沒太多顧忌后,終于顯露出了原來的本性。

  這對紫川寧來說倒是一個驚喜,因為一直也不怎么搭理她的卡丹變得和他有說有笑起來,仿佛消除了對她的隔閡,就像小姐妹一樣,紫川寧作為前任總長的獨生女兒,身份特殊,長久以來也沒什么朋友,現在有了卡丹這么一個身份相當,年齡也相近的閨中密友,自然是十分欣喜,與卡丹的關系也越來越密切。

  可對古雷來說卻不是什么好事了,就像是認定了他這個護衛隊長一樣,卡丹也不管紫川寧派去照顧她的幾位男女仆從,大小什么事都要讓古雷去做,送餐泡茶,打掃房間,洗衣服跑腿,縫補維修,甚至一些沒事找事的活,每天都讓古雷像陀螺一樣忙得團團轉。

  稍一停下,耳邊就是卡丹“古雷古雷”的叫聲,原本清脆動聽的嗓音現在聽起來就像催命的魔音一樣,讓他從府里的一頭跑到另一頭,又從另一頭重新跑回來,這位魔族公主還喜歡素描,這時候就會讓古雷作為人體模特在花園里站上一整天不能動,到了晚上,已經渾身僵硬的古雷幾乎次次都是被手下的人抬著回去的。

  幾十天下來,古雷根本沒在做護衛隊長的工作,每天就在無所不在的卡丹的命令吩咐下,馬不停歇地完成一項接著一項的雜務,原本人高馬大的一個漢子被折騰的瘦了一大圈,整天都是精神恍惚,耳邊只有卡丹呼喚他的聲音。

  不過府上的雜役奴仆都是要感激他了,因為在卡丹公主的吩咐下,他一個人幾乎就把府上所有的雜務都包了下來,那些原本人還因為多了古雷一行幾十人的雜務感到不爽,現在沒想到古雷來了之后,他們工作量大減,每天都可以輕松自在的嗑瓜子聊天,有什么事去告訴卡丹公主一聲,立刻就會交到古雷手里,每天白吃白喝還拿工資,還有什么比這更好的事嗎?

  現在明明是作為俘虜的卡丹卻一副主人的模樣,每天和紫川寧等人混在一起,吃飯也在一張桌子上吃,還會和一些到訪的貴客談笑,反而是古雷卻被當做苦力一樣,什么臟活累活都是他去干。

  古雷也不是傻子,從那忙碌的第一天開始,古雷就知道這位公主大人要開始整他,來報上次被嚇得花容失色的一箭之仇了,可是紫川秀明確說了,除了不讓她亂跑,所有的事情都要聽她的吩咐,她叫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得有絲毫忤逆,對于紫川秀的命令,古雷自然不敢不遵從。

  這話卡丹也是聽在耳里的,就像奉了圣旨一樣,把這句命令發揮的淋漓盡致,每次看到古雷灰頭土臉累得和條狗一樣趴倒在她面前,她的臉上就會綻放出明媚愉悅的笑容,然后把一些更繁重的雜活丟給他。

  雖然古雷很想找人訴苦,可是紫川秀每天都不知道在哪里閑逛,紫川寧好像也沒有覺得事情有哪里不對,羅杰和明羽也整天跟著紫川秀在外面玩耍,一大早出去,到夜深了才回來,一天都碰不到,至于白川......還是算了。

  偌大的一個府邸,每天都是古雷忙碌奔波的身影,其他的護衛一開始還會笑上他兩句,可是每天都看他經過上百次后,所有人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就像是一陣風吹過,變成了一種自然現象。

  慢慢的不需要卡丹吩咐,古雷的身體也會自動地發現需要做的雜活,然后立刻憑著感應前往迅速高效的完成,以至于好幾次卡丹想讓他去做些什么,可是把他叫到面前,卻怎么也想不出還要讓他做的事,反而被他渴望工作的目光盯得一陣不自在,只得揮揮手讓他隨便做什么去吧。

  又是一個多月忙下來,古雷一掃頹態,越干越精神,也不怎么和人說話,眼中只有各種工作,每天過的充實無比,整個府邸都被他翻新了一番,手下的幾十人甚至人手一件,驚喜的收到了由古雷隊長親手縫制的棉絨背心,紫川寧好像也覺得府上的雜役有些太多余了,這月末就解雇了一批。

  日子一天天過去,每天古雷都過的極有規律,來去如風,一大早起來燒水做早飯,上午洗衣服打掃端茶送水,下午檢查崗哨做卡丹的人體模特有時出去購物,晚上巡夜守第一班崗然后回去閱讀紫川家族偉人的著作,早起早睡,合理膳食,充實生活,面容修整,身邊的一切也都打理的整整齊齊。

  誰都沒有想到,包括古雷自己,卡丹的到來竟然讓這個以前這個懶惰臟亂的糙漢脫胎換骨,變成了連一絲灰塵都容不下的完美主義者,整個前總長府都和古雷一樣煥發著新生活力的光芒。

  在古雷的日記中,卡丹已經成了僅次于紫川秀的最讓他感激的人,因為要是沒有卡丹的到來,也許以后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終于在一段時間的平靜后,紫川家族又將與魔族展開第六次川會戰,而這次的主將是一個叫做帝林的家伙,古雷倒也聽人說起過這個人,據說他以前和紫川秀是好兄弟,在遠東軍校時情同手足,可是后來為了一個女人鬧翻了,現在已然成了仇敵。

  不過這些事古雷也只是當趣聞聽聽,反正那些大人物之間爭風吃醋的事也和他沒什么關系,他只要關心好自己和身邊的人就好了,現在他就有一些擔憂,不是為了別人,就只是為了那個對他有些特別的女人,白川。

  回到帝都后的半年,也不知道白川是不是刻意躲著他,雖然同住在紫川寧的府邸,可是也不怎么見得到,白天的時候基本在行政處幫紫川秀這個新任副處長處理工作,平日里也只和紫川寧卡丹舉行女子間的茶會,生活作息也是一如既往的簡單有規律,不像羅杰和明羽兩個盯著旗本的頭銜渾水摸魚的家伙,一天到晚在外面游蕩作樂,白吃白住什么事都不干,偶爾還想偷偷去看卡丹和白川洗澡換衣,但都被古雷和手下盡忠職守的護衛義正言辭的制止了。

  不過最近十多天來,白川卻仿佛顯得有些憂慮,每天在人少的地方都皺著眉頭顯得心事重重,古雷每次碰到她,她就立刻顯得沒事一樣神色如常的走開,也只當沒看見他。

  雖然不太明白發生了一些什么,但憑著男人的直覺,古雷可以確信白川一定有什么難以向他人訴說的心事,而且是那種對她的閨中密友紫川寧和卡丹都無法說的事情。

  難道她又被什么輕浮的男人騷擾了?還是工作上出了問題?或是與紫川秀有關的問題?古雷不知怎么一想到白川滿臉愁容的樣子,晚上就胡思亂想地睡不著,可是有沒有膽子直接去問她,問了問手下的人,又旁敲側擊地問了問卡丹和紫川寧,可是好像沒人注意到白川的變化。

  那難道是自己多心了嗎?古雷有些茫然,憂心之下,工作的熱情也大不如往日了,不斷開始犯一些低級的錯誤,比如菜里忘了加鹽,比如把卡丹的貼身內衣也直接拿去手洗了。

  卡丹也在被古雷受虐癖似得工作熱情壓制了數月后終于又有機會把他叫來痛快地訓示一頓,這個在旁人面前優雅嬌憐,保持著皇族風度的小姑娘對于古雷的訓斥卻毫不留情,當提到自己的內衣被古雷直接拿去洗的事,張牙舞爪地差點沒沖上去咬他,可古雷完全心不在焉,看著卡丹,眼中浮現的卻是白川的臉。

  就在古雷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至極,忽然這天白川拿著劍出門了,還特意挑了府邸里換崗的短暫空缺時間,但還是被擔憂著她的無所不在的古雷看到了,這一次,白川的臉上不再有那種深深的憂愁,反而有著一種下定了決心的決然,古雷望著她離去的美妙背影,總覺得有種一去不復返的空洞失落感,心里掙扎了一下,偷偷跟了上去。

  跟隨著白川穿過了一條又一條街道,白川也沒有叫馬車,就這么步行朝著一個方向一直走,古雷遠遠跟在她后面,像一縷清風在人群里穿梭,雖然這么一個大塊頭循著詭異的線路在大街上繞來繞去,但仿佛沒有人注意到他,神色如常地做著自己的事,連看都沒有看他,就似古雷根本不存在一樣。

  古雷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練成了這種特技,不過這個時候倒也正正好好,因為白川看起來好像也沒有注意到他的跟蹤。

  一步不停地走出了帝都城門,白川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打算,混在川流不息地進出帝都的人流里沿著大路走了一會兒,就不知不覺地閃進了附近的密林里,動作之快,古雷只覺眼里一花,白川就失去了蹤影。

  他急忙也跟著進入林中,所幸白川進入樹林后又放慢了腳步,古雷很快又找到了她,他在一棵棵茂密的大樹后面東躲西藏緊緊跟上,大大的腳掌踩在地上卻連一絲聲響都沒有發出來,身形敏捷,簡直就是身輕如燕的典型,這一切大概也都是也得歸功于卡丹不停歇的使喚,讓古雷幾乎每天都在疾跑中度過,正所謂無他,但手熟爾。

  不一會兒,白川就在一片稍大的空地上停了下來,肅穆的表情像是在等人,古雷悄無聲息地摸到了她背后的樹邊,猴子一樣靈巧無比地竄了上去,伏在頂端,透過樹葉的縫隙偷偷觀察。

  古雷也不大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但現在他有種強烈的感覺,白川所煩惱的事情一定和她這次反常的出行有關,他十分想知道這背后的原因,雖然總覺得有些多管閑事。

  樹林里十分寂靜人跡罕至,沒過多久,仿佛在沉思的白川抬起頭,樹林的一側響起了腳步聲,三個穿著普通便裝的男人出現在了白川和古雷眼前,沒有一個是古雷認識的,但這三人身形筆挺,走路的姿勢極為規矩干練,一看就知道應該是受到過軍事訓練,但卻沒有傳統軍人的那種剛厲之氣,反而陰測測的,滿臉都像是在盤算著什么主意。

  “為什么是你們三個?蕭龍大人在那里?是他說要和我在這里見面的吧?”

  白川眼神一變,似乎有些戒備地說道,看起來與這三人相識已久。

  “你是什么身份?蕭龍大人怎么可能親自來見你。倒是你一直拖延著不肯完成第七司命令你的最后一件任務,現在倒也有膽量過來見我們,你知道背叛者會有什么下場嗎?”

  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和和善善,可是臉上掛著的卻是冷笑,三個人靠近白川,不動聲色地呈三角將她圍了起來。

  “不合理的命令我有權拒絕,我根本沒有看出紫川秀大人哪里會威脅到家族安危,他一直都盡忠職守,為家族出生入死,八年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他是位大功臣才對,可為什么任由這樣的忠臣志士被排擠被閑置被外放,不覺得太不公平了嗎?現在竟然還想把他......”

  白川義正言辭道,絲毫不畏懼那中年男人的威脅,語氣里充滿了不解,好像她所見到的與她理想中的東西完全不同。

  “你被紫川秀那小狐貍蒙蔽了還不自知,真是蠢到家了,果然當初選你這個剛進來的雛去監察那個小狐貍果然是個錯誤,哼,幾年不見倒也長得有模有樣了,我早說應該好好調教你兩年,然后把你派到一些有特殊嗜好的大人物身邊才能物盡其用,現在這幅面孔,這幅身體,還真是浪費了。”

  那為首的中年男人嘖道,目光毫不掩飾地掃過白川嬌俏英氣的臉蛋和飽滿挺拔的酥胸,好像頗為惋惜。

  “我的直屬上司是蕭龍大人,你們無權干涉我的行動,我要求與蕭龍大人親自見面。”

  白川神色一寒,一點也沒有退讓的打算......“嘿嘿,蕭龍算哪根蔥,只是楊明華大人手底下的一條聽話的狗而已,你以為他能保你,未免也太高看他了,什么處事公道,執法如山,還不是我們給他吹出來的。”

  那中年男人嘿嘿笑道,對白川搬出來的監察廳統領蕭龍似乎根本不屑一顧,滿臉都是鄙夷。

  “蕭龍大人怎么會......你們......你們是楊明華總統領的人?”

  白川的眼睛睜大,似乎一下明白了什么,猛地握住了劍柄冷冷道。

  “到現在才知道嗎?你以為的你的報告都是送給蕭龍的嗎?從一開始你就是在為楊明華大人監察那個紫川秀,說得難聽點,從紫川秀那個角度來看,你就是他最討厭的楊明華大人派去的內奸,你和我們其實是一路人,小姑娘。”

  “我是監察廳的人,和你們這些表里不一的家伙才不一樣,你們隨意泄露第七司的機密情報給外人,不知道這是重罪嗎?”

  白川咬牙道,美眸里燃燒著怒火。

  “表里不一?嘿嘿嘿,做我們這行的哪個是表里如一的?現在你敢告訴紫川秀說你是監察廳的人嗎?也不想想幾年來你裝作他的副手,送上了多少他的情報?

  不要自以為清高了,你和我們沒什么區別,要論罪,你也一樣。”

  為首那人譏嘲道,另兩人也冷笑起來,似乎白川的話在他們聽來是如此的幼稚可笑。

  “你們......”

  白川的臉色一白,身子微微顫抖,似乎這話正中了她內心的要害,要是紫川秀真的知道了他忠心的下屬其實是監察廳派來監視他的人,那會怎么想?

  “快點從你的幻想里走出來吧,你以為紫川秀真的是什么舍已為人的大英雄嗎?也只有你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才會相信。廢話不多說,只要你能完成這個命令,你也就可以不用在那個行政處繼續做一些無聊的工作了,只要楊明華大人高興,以后你想做個統領什么的也不是問題,對于這一行,你其實也已經厭倦了吧,我們都明白,你真正的才能的確也不在這種地方。”

  那中年人循循誘導,最后嘆了口氣,露出了一副理解的表情,好像一個前輩在給晚輩適合她的忠告。

  古雷豎起耳朵,把下面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聽在耳里,越聽越是心驚,心里一陣拔涼,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白川竟然會是監察廳的人,就連一絲一毫的聯想都沒有過,這根本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而那個命令雖然沒有明說,但古雷也明白一定是對紫川秀不利的事,這才會讓白川如此痛苦-第壹版主小站官網————第壹版主小站官網——-那個楊明華,古雷自然也不會不知道,紫川家族的總統領,也是現在紫川家族實際的掌控者,現任總長紫川參星是個老頭子,外界向來傳聞他軟弱無能,因此家族大權實質上一直掌握在楊明華手里,十七萬精銳的中央軍也是他的嫡系部隊,牢牢控制著帝都,鎮壓一切反對者。

  而白川的實際身份現在更是和楊明華有了聯系,這事情就真的陷入死胡同了,要是白川拒絕執行對紫川秀不利的命令,那她也許就有危險了,可是要是白川迫于壓力真的做出對紫川秀不好的事,難道自己能夠袖手旁觀嗎?

  古雷心里有些糾結,可是無論怎么看,白川似乎都是不討好的那一方,也許在她進入監察廳的那一刻,以她重情重義的性格,就注定會遇到這種難以抉擇的情勢吧。

  “要是我拒絕......會怎么樣?”

  白川沉默了片刻,低聲道,似乎內心在極度掙扎。

  “那當然只能把你‘廢棄’了,背叛者難道還會有什么好下場嗎?你可要考慮清楚了,紫川秀一定會被解決,像你這樣優秀的人才何必跟著他陪葬,何況你本來就不是他那邊的人。要是你固執下去,蕭龍那家伙也會傷心的吧,畢竟是他賞識你提拔你,待你也像對待女兒一樣,你想辜負他的恩情嗎?”

  那中年男人笑道,似乎還在對白川做著勸說,但暗中使了個眼色,站在白川背后的男人立刻從袖子里拿出了一把短小不起眼的尖刀,帶著獰笑,躡手躡腳地悄悄向白川的后背靠近。

  古雷在樹上看得真切,心里一急,正想大聲呼叫示警,猛然血花四濺,閃著寒光的鋒刃切開了肉體。

  “我拒絕!”

  白川的聲音冷到了極點,眼神在這一刻無比堅定冷酷,手中的長劍已經出鞘,那中年人捂著喉嚨的咕嘟冒著血泡的傷口,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倒了下去。

  另兩人連同古雷也都嚇呆了,他們根本沒想到白川竟然會直接動手,一劍就切開了那中年人的喉嚨,沒有半分猶豫,血花濺在她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殺氣。

  “你這賤人!”

  另兩人反應也算快,怒吼著包夾了上去,后面那人已經接近了白川的后背,手里的尖刀狠狠朝著她的后心位置扎去,另一人也拿出了匕首,朝著白川臉上揮去。

  白川不屑的低哼,往前跨了一步,躲過匕首,長劍瞬間劈開了眼前那人的胸膛,隨即劍鋒回轉,反手一劍刺中了背后那人的心口,用力一攪,電光火石之間就滅絕了兩人的生機。

  兩具尸體無力的倒下,白川又分別在三具尸體的要害處連刺了幾下,隨手從尸體上扯下一塊破布,擦干凈了劍身上的血跡,回劍入鞘,又拿出絲巾擦掉了臉上濺上的血花,表情淡然冷漠,就像什么事也沒發生一樣,仿佛殺人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三具尸體上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古雷捂著口鼻,連一絲聲響都不敢發出,雖然他在心底并不覺得白川會把他殺了,但現在現身的話總覺得并不是最好的時機。

  “看夠了嗎?”

  白川在樹下站了一會兒,古雷本來以為她會很快離去,但沒想到頭也不抬地說出了這么一句話,古雷的心肝被嚇得一顫,腳底下一軟就嗷叫著從樹上摔了下來,重重落在了草叢里。

  “啊,哈哈哈,白川旗本......那個......”

  古雷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從草叢里跳了起來,雙手胡亂地弄掉頭頂上的草葉,有些尷尬地打著哈哈道,眼睛看著別的地方,完全不敢接觸白川的目光。

  “你一直跟著我?”

  白川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是喜還是悲,但古雷感到脖子上一涼,鋒利的帶著血腥味的劍尖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碰......碰巧吧,其實只是......”

  “是?還是......不是?”

  古雷連連擺手,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白川又冷冷追問了一句,劍尖抬起了他的下巴,讓古雷直視著她的臉。

  “應該是吧......”

  古雷咽了一大口口水,弱弱地說道,半蹲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跟著我做什么?是大人派你來的嗎?”

  白川好像有些惱怒,但馬上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個苦澀悵然的表情。

  “不是的!是我自己想跟著你......因為,有些擔心......”

  古雷急忙解釋道,可說到一半就又泄氣似得低下了頭。

  “擔心?擔心我嗎?你和我又是什么關系?我的事又關你什么事?不過現在也好,你都看見了,你都聽見了,這下都滿意了吧。”

  白川冷哼道,握劍的手加了一分力道,接著冷笑起來,一腳踢在古雷的膝彎處,讓他齜牙咧嘴地跪在了地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美眸里閃過一絲嘲笑,不知道是對古雷,還是對她自己。

  “我是沒想到......可是......”

  古雷抓了抓頭頂喃喃道,聲音越說越低。

  “這世上想不到的事情可多著呢......接下來你又想怎么辦?回去后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大人嗎?”

  白川依舊冷笑道,但聲音似乎有些顫抖。

  “你殺了我吧!!”

  古雷面色痛苦的糾結了一會兒,忽然閉上眼睛昂起胸膛大聲道,要不是白川立刻把劍抽回了一點,這一下差點就讓他的咽喉真的被劍尖刺穿。

  雖然并不怎么真的想以這種方式死去,可聽了白川略顯凄涼的話語,不知怎么,無數紫川家族英勇就義的英雄形象涌上了心頭,頓時豪氣大生,想都沒怎么想就脫口而出,一瞬間,世界都感覺變得不一樣了。

  “殺你?我為什么要殺你?不過是一頭什么都不知道的蠻熊......真以為自己是什么英雄嗎?”

  看著古雷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白川的面色漸漸怪異,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接著笑聲越來越大,劍尖垂了下去,緊緊抱住了雙臂,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啊?真的......真的不殺我嗎?”

  古雷睜開眼睛,看到笑的花枝亂顫的白川,撿回一命似得呆然道。

  “你走吧......我知道那天是你救了我,我不殺你,可你我也就此兩清,回去把一切都告訴大人吧,叫他小心,楊明華總統領不會因為我的失敗而輕易放過他的,蕭龍大人他也......”

  有些狂亂的縱情大笑后,白川擦著眼角笑出的淚珠,臉色恢復了冷漠,她低頭嘆了一口氣,收回了長劍,顯得有些落寞,也不再理會古雷,慢慢往林子深處走去。

  “等一下!!你要去哪里?!”

  古雷站了起來,追上兩步,有些急切地叫道。

  “隨便去哪里,和你又有什么關系?”

  白川冷淡道,但還是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

  “當然有關系!這個......和我一起回去吧,大人......大人他不會介意的!”

  古雷一急,可一下子根本沒想好要如何說服白川,臉色憋得青紅。

  “那又怎么樣?你那個從來不會思考的裝著漿糊的腦袋就一點都不明白嗎,我的心情......無論大人會不會原諒我,真正無法原諒我的,就是我自己啊!大人如此的信任我,而我卻在一直背叛他,像我這種人,怎么還配留在他身邊?!!”

  白川的神情陰暗到了極點,忽然對著古雷大聲叫道,緊緊用力的指節處慘白,退后了一步,帶著一絲慘笑,自暴自棄似得搖搖欲墜。

  “這不是你的錯......”

  “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只是想著家族的安危和正義,沒想到最后卻是......你這種整天混吃等死的家伙又明白什么?!”

  “我的確不能夠完全明白,可是現在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不想讓你走啊!!”

  “你又憑什么來干涉我的自由?是覺得我還沒有還清你的恩情嗎?那好啊,你說啊,要為你做些什么才能讓你不要再來煩我!”

  古雷猛抬頭道,白川有些意外的愣了愣,但馬上又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帶著詭異的笑容一步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口,把古雷的臉拉到近前。

  “我沒有想過要......那次的事主要也不是我......”

  望著白川近在咫尺的嬌顏,就連她急促的呼吸都可以清晰聽見,古雷一下子慌了手腳,結結巴巴道。

  “不應該很喜歡嗎?靠著施舍出去的一點恩情就讓人用各種方式去償還,玩弄別人的身心,將情義當做籌碼,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連這種事你都不會做嗎?你可真是個無可救藥的蠢貨啊,古雷,這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種笨蛋,要是稍微聰明一點的男人,大概早就靠著這點讓我脫衣服了吧,而你卻整天陪著那個卡丹公主胡鬧,你真的是一個白癡嗎?”

  “白川旗本,我......”

  芬芳的吐息噴在他的臉上,白川越說越激動,美眸里閃著狂氣異樣的神采,緊緊盯著古雷的眼睛,鼻子幾乎與他碰在了一起,古雷的心里越來越亂,腦海拼命搜羅的說辭轉眼就忘了精光。

  “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要的話,那也是你自己選的,現在給我老老實實的回去,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

  白川放開了古雷的領子,輕蔑地掃了他一眼,又想轉身離開。

  “做我老婆吧!!”

  古雷心里大急,腦子里亂七八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會,平日里這種問題一向是紫川秀來解決的。眼見得白川就要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古雷一陣熱血上涌,猛地吼出了一句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

  “你說......什么?”

  白川轉過頭,表情古怪地皺了皺細長的眉毛,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那個......你說有什么要求,就是......就是......做我老婆吧......”

  古雷漲紅了臉,點著手指,聲音和蚊子叫一樣,他根本從沒想過會說這種話,可是心亂之下,就這么順著繼續說了下去,反正也沒什么辦法了,隨便怎么樣都好,就算被當做傻瓜,也總會在她心里多留下一點記憶吧。

  “這種事......你以為我會答應嗎?”

  白川似笑非笑。

  “給我一次機會吧......不要離開......至少讓我還有希望......”

  他閉上了眼睛,沒有聽到白川有所回答,每一秒的時間忽然都變得格外的漫長,古雷感到自己渾身都在顫抖,不可抑制的顫抖,慌亂與羞赧,在最深處似乎還有著這么一絲期待,對遙不可及的美夢的期待。

  “唔......”

  他的確沒有聽到任何回答,因為回應他的是兩片飽滿瑩潤的唇瓣,緊緊吸住了他的嘴唇,呼吸之間全都是白川身上熟悉又醉人的馨香。

  白川柔軟的芳唇在古雷的嘴唇上稍作停留就移開了,古雷宛如剛從夢中驚醒般瞪大了銅鈴似的眼睛,有些遲疑的觸碰著嘴唇上剩余的溫度。

  “這樣......似乎感覺也并不討厭啊,大概......我也是笨蛋吧。”

  白川別過目光低聲道。

  “白川旗本......,這個,那個......”

  古雷搓著手,有些扭捏地喃喃道,他有點想問剛才的一幕是不是只是自己突然腦抽的幻想,可是看到白川又變的冷淡的神情,卻又不敢這么問。

  “走吧。”

  “走?去哪?”

  古雷有些沒反應過來,嘴唇上還殘留著白川的味道,讓他下意識的舔了舔。

  “當然是回去了。”

  白川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有些沒好氣地說道,扭頭便走,但看起來卻并不生氣。

  “回去?啊......啊!!”

  古雷總算反應了過來,驚喜無限,急急跟上了白川的腳步。

  第六章、

  “卡丹殿下,這段時間在阿秀這里還住的習慣嗎?”

  “嗯。”

  “卡丹殿下,那邊的花開的很艷麗啊,是你種的嗎?真是好看。”

  “嗯。”

  “卡丹殿下,小心這邊的臺階。”

  “嗯。”

  “卡丹殿下......”

  古雷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肉麻情話,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

  原總長府的花園里,被紫川秀所俘虜并監管的魔族公主卡丹,此刻正和一名壯實英俊的青年慢悠悠地散著步,她低著腦袋,小鳥依人地邁著輕巧蓮步,俏麗動人的絕色臉蛋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紅暈,一副小女孩情竇初開的嬌羞模樣,與那青年保持著一段不太遠也不太近的微妙距離。

  這青年正是與紫川秀和帝林合稱“紫川三杰”的禁衛軍副統領斯特林,此時的斯特林正處于人生最輝煌的巔峰時期,渾身上下散發出強烈的活力,他個子中等,精神的平發,淺棕色的肌膚,銳利的眼神,與紫川秀紈子弟似的散漫和帝林狂傲的冷峻不同,充滿了男兒陽剛的氣質。

  按照紫川寧的說法,斯特林就像是一頭猛虎,帝林像一條眼鏡蛇,而紫川秀,無法形容,大概像一條鼻涕蟲。

  紫川秀剛回到帝都,斯特林就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一切工作趕來見他,他們二人不僅是遠東軍校同一屆的校友,還是從小玩到大的結拜兄弟,與帝林和紫川秀的關系完全不一樣,斯特林與紫川秀感情深厚,從未翻臉,當年紫川秀因為擅自帶兵回援,被楊明華以數項重罪控訴,也正是斯特林在軍法議會上無懼威脅,慷慨陳詞,才使得紫川秀免于死刑。兩人雖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久別重逢,斯特林和紫川秀都十分欣喜,那天斯特林待到很晚才回去,這之后,斯特林就像著了魔似的每隔個幾天就到紫川秀這邊來一次,一開始古雷也只以為是他們兄弟情深,有許多話要說,可到后來,他就漸漸發現,不管紫川秀在不在,斯特林都會找借口過來,有時明知道紫川秀不在,他也會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頻率也越來越頻繁。

  古雷雖然覺得怪異,可是這些大人物的事情,他也并不不太了解,不知道這個斯特林好好的一個禁衛軍副統領每天正事不做,一天到晚來串門做什么,直到后來有一天紫川秀給他下達了一個特別的秘密任務,他才恍然大悟。

  現在的古雷就是在認真地執行這個紫川秀特意交代下來的特別任務,望風。

  為一對在剛起步的懵懂戀愛中的男女望風,不讓這個秘密泄露到一些不該知道的人的耳朵里,比如說斯特林的未婚妻。

  古雷還記得紫川秀將這個重任交給他時一臉凝重的表情,而他自己更是被震驚地眼珠子都差點都沒掉出來。

  那個任性蠻橫的魔族公主,竟然戀愛了,還是和一個人類!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這樣的發展,直到紫川秀離開,他都沒有回過神來,這樣的事情對古雷來說,實在是太超現實了,這樣子身份天差地別的兩個人會在一起,比他和白川在一起都更加讓人難以相信。

  不過震驚歸震驚,紫川秀吩咐下來的任務,古雷還是不敢有絲毫怠慢,找了幾個嘴巴嚴實的手下,每當斯特林過來找卡丹,他們就秘密地埋伏在花園四處,不讓一切閑雜人等接近。

  這樣的日子,一下子就持續了半月,沒有任何意外情況發生,這大概也要歸功于古雷的勤勞能干讓紫川寧辭退了一大批閑散仆人,這才讓整個原總長府清靜了不少,也成了斯特林和卡丹私會的好地方。

  看著花園里兩人你儂我儂的模樣,古雷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一開始他還有些八卦的心理看兩人調情看的津津有味,可來回看的多了,每天看到的都是兩人不緊不慢地在花園里并排散步,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悄悄話,過了這么久一點實質性進展都沒有,連手都沒有牽過。

  磨磨蹭蹭膩膩歪歪的,看得人心里又急又氣,古雷心想要是換做紫川秀大人,現在早就一定搞到床上去談了,哪有談了十天半個月的還在這個破花園里面晃蕩的。

  看到卡丹在斯特林身邊一副柔情似水善解人意的端莊淑女模樣,古雷就感到一陣好笑,等到那位斯特林小哥發現了這位魔族公主真正的本性,恐怕后悔也來不及了。

  不知道怎么,古雷一想到以后也許這兩人真的結合后,斯特林被卡丹喋喋不休從頭管到腳的樣子,他就感到一陣快意。

  正感慨間,忽然斯特林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和掙扎,靠近卡丹的手微微動了一下,這一下沒有逃過古雷的眼睛,倍感無聊的他當即來了精神,緊盯著兩人,心里開始大呼。

  快上啊,握她的手啊,快啊,快上啊,不就握個手嗎,至于嗎,斯特林副統領,你究竟是不是男人啊。

  古雷在心里不斷為斯特林搖旗吶喊,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簡直比斯特林還要焦急。

  卡丹似乎也有所察覺,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更低的低下了頭,但手卻沒有移開,仿佛在期盼著什么。

  可斯特林的手稍動了一下就又沒有了動靜,古雷氣的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捶著胸口,滿臉的恨鐵不成鋼,目光落到卡丹身上,就見她清澈動人的美眸黯淡下來,微微露出一抹失落。

  古雷搖了搖頭捂住了眼睛,滿頭的黑線,真是急的人心慌,已經沒辦法再看下去,真不知道斯特林和紫川秀性格差距這么大的兩人是怎么成為好兄弟的。

  等到天快黑了,斯特林才戀戀不舍地告辭,卡丹親自把他送到門口,紫川寧也在一邊陪著兩人,為兩人打掩護,說起來紫川秀這邊的人,白川、明羽、羅杰還有紫川寧都對斯特林和卡丹微妙的關系心知肚明,不過這些都是自己人,不僅不會對外揭破,還一直在送助攻創造條件。

  這些人在做這些事時,唯一感到對不起的就要數斯特林的未婚妻李清了,可憐她直到現在也還被蒙在鼓里,隨著斯特林和卡丹的感情日益加深,等到要攤牌的那一天,可還真沒人知道該如何解釋,畢竟愛情就是這么一件奇妙的東西,誰都勉強不了。

  古雷伸了伸手臂,捶了錘有些酸痛的腰,為兩個莫名其妙的家伙望風望了一天,古雷也感到有些疲憊,叫上了今天一起望風的手下的人,一起到酒館里喝上一杯放松一下。

  哪知酒才喝到一半,菜還沒有上齊,就有人來把他叫了回去,說是卡丹公主有事找他,古雷心里咯虖N下,有些不妙的預感,想要推脫不去,可一想起卡丹發火的可怕場面和紫川秀的命令,就又沒了這個膽子,只得悻悻的回到原總長府,不安地來到卡丹所住的小樓外任她差遣。

  帶他來的女仆進去通報了一聲,不一會兒就出來招手讓他進去,古雷搓了搓手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早就不是第一次到卡丹這邊來,可今天他格外的感到不安。

  但不安歸不安,既然來了就只能進去了,又不是什么龍潭虎穴,頂多也就被教訓幾句,自己這么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難道還能怕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不成。

  也許是心里暗示起了作用,古雷稍稍安下心來,進入小樓內,就見卡丹已經端坐在正中的位子上等著他,一張精致絕美的臉蛋緊繃著,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古雷心里一顫,不禁暗暗叫苦,戰戰兢兢地向她行了一禮,等候她的吩咐。

  卡丹那一雙俏麗的鳳目冷冷地緊盯著古雷,半天都沒有說話,古雷也不敢有什么奇怪的小動作,尷尬地站在原處陪著笑,心里直發毛,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了。

  “是阿秀讓你盯著我和斯君的?”

  眼睛一點點瞇了起來,卡丹俏臉含霜,語氣有些不善。

  “這個......公主殿下......”

  古雷苦笑,紫川秀交代他的這個任務當然是瞞著斯特林和卡丹的,畢竟雖然卡丹處于監管之下,可在做那種事時還知道自己被人看著,那就未免讓人感到不自在了,所以古雷一直也是小心翼翼地關照手下的人要躲藏的夠隱秘,既不讓別人打擾到兩人,也不要讓兩人發現。

  本來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已經被卡丹發現了,這下可有些不妙了。

  “是?還是不是?”

  還沒等古雷想好該怎么回答,卡丹就冷冷地逼問道,鳳目里滿是怒意。

  “是秀大人他......但是......但是......”

  古雷心下一慌,擺著手想要解釋,卻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心里暗罵自己,明明這是在做撮合她和斯特林的好事,怎么現在感覺就像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哼,果然是這樣,都這么久了,我要做什么早就做了,說到底,阿秀還有阿寧......還是不相信我......”

  幽幽嘆了口氣,卡丹并未像古雷所想的那樣大發雷霆,反而微微垂下了頭,露出了絲絲哀傷之色。

  “不是你想的那樣,公主殿下!”

  忽然感到卡丹的理解好像有些偏差,古雷急忙道,這可絕不是紫川秀和紫川寧對卡丹不放心啊,反而是為了保護她成全她啊。

  “我知道斯君是阿秀的至交好友,而我是魔族的公主,他怕我對斯君會有所不利,也是正常。”

  卡丹說的平靜,但古雷分明看到她柔弱的嬌軀微微顫抖著,妙目里蓄滿晶瑩的淚水,強忍著才沒有流出,顯然心里倍感委屈。

  天啊,這都什么和什么呀,古雷在心底狂嚎,為卡丹出色的想象能力感到無奈,不過見到卡丹是真的一副心靈受傷的嬌憐模樣,他也不好說她些什么,畢竟這樣的表現說明這位魔族公主倒的確是真的對這一段時間陪在她身邊的這些人產生了感情。

  “公主殿下,卡丹殿下,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古雷哭笑不得道,腦筋急轉地盤算著該怎么和這位公主殿下好好解釋一番,免得讓紫川秀不明不白地背鍋。

  “那是怎么樣?你也不用說什么了,我心里清楚,你是阿秀的人,自然會幫著他說話。”

  卡丹微微抽了抽秀氣小巧的瓊鼻,鳳目狠狠瞪了古雷一眼,氣呼呼道。

  媽呀,我的小祖宗啊,不想聽解釋又叫我過來做什么,古雷心中暗自腹誹,可這些話他當然是不敢當面說出來的。

  “你走吧。”

  卡丹扭過頭,眼睛紅紅的,顯然越想越傷感,就連折磨古雷的興致都沒有了。

  走?這要是走了,恐怕明天自己就要被紫川秀砍死了,古雷眼見再不解釋清楚就來不及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我叫你快走,沒聽見嗎?”

  卡丹被古雷突然的行為嚇了一跳,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珠,有些不悅道。

  “公主殿下,雖然的確是秀大人讓我這么做,但絕不是因為擔心你對斯特林大人不利,反而是想要幫助你,不讓別人來打擾你們啊。”

  古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跪下,不過也顧不得這么多了,現在把最真實的意圖告訴卡丹才是真的。

  “你不用安慰我了,古雷,你是一個好人,一個老實人,我知道你忠于阿秀,可是這世上有許多事情并非都像你想的那樣美好,我和斯君,注定是有緣無份。”

  又輕輕低嘆了一聲,卡丹緊抱著雙臂,有些悵然地輕聲道。

  古雷不知道這個看起來不諧世事的小姑娘怎么突然間這么多愁善感起來,不過將心比心,她一個人被俘虜到了敵國,雖然遇到了紫川秀和紫川寧這樣的好人,但遠在異國,又隨時會被當做與魔族交易的籌碼,嘴上雖然不說,但心里一定還是十分的孤獨彷徨,對任何人都不敢盡信。

  看著卡丹柔弱無助的身影,古雷忽的對這個折磨了他大半年的魔族小姑娘產生了一點異樣的感覺,以前對她的恨意也一下子煙消云散,只留下了淡淡的憐惜。

  腦袋里有些混亂,古雷記不清后來自己又說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腦子里滿是卡丹傷心寂寞的表情。

  望了望空中一如既往高高懸掛的明月,古雷深深嘆了口氣,總覺得心里不太舒服。

  又看了一眼卡丹所住的小樓,古雷正想回去繼續喝酒,眼光隨意一瞥,忽然就看到邊上隱秘的草叢里露出了一角布料。

  古雷心中一動,快步走過去,撥開草叢,赫然就見剛才帶他到卡丹那里的女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古雷一驚,難怪剛才走的時候沒見到她,不過她又怎么會昏迷在這種地方?

  心念急轉,驀地一個最壞的猜想在古雷腦海中浮現,一陣惡寒從他心底升起,他猛地轉身朝著卡丹所住的小樓狂奔折回,沖入樓內,卻發現一層已經空無一人。

  “公主殿下!!”

  顧不得什么禮儀規矩了,那不安的念頭越來越強烈,古雷一咬牙,順著樓梯就上了二層,這一層是卡丹的臥室,除了紫川寧,其他人的都不能隨意進去。

  一頭沖進了卡丹二層的房間,古雷就看到卡丹坐在自己床上,一動不動,好像沒什么事,心里一寬,卻沒注意到卡丹看向他身后,拼命向他示警的眼神。

  “卡丹殿下,你沒事就......”

  古雷摸了摸腦袋,正要為自己的魯莽無禮道歉,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手腳一軟,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在了地上。

  “倒正好送上門來,就便宜你了。”

  迷迷糊糊間,古雷仿佛聽見了一個刻意壓著嗓子的嘶啞笑聲,接著就暈了過去。

  ......模模糊糊的,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著,夢幻的氣泡在眼前飄過,散發著七彩繽紛的絢爛色調,百花的香味在鼻尖縈繞,渾身都懶洋洋的,好似被溫暖的海水所包裹著,又像是有一雙柔軟的手掌在撫摸著全身上下,極樂的快感不斷沿著脊髓直達腦海,每一個細胞都舒服的仿佛在呻吟。

  古雷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又在做什么,身體仿佛不受控制的活動著,向前,退后,又向前,遵循著難以言喻的奇妙本能,機械的做著某種往復的行為,接著釋放此刻最強烈的欲望,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不久后,隨著大腦一陣空白的麻痹感,所有的渴求終于得到滿足,極度的快感伴隨著空虛的錯覺,古雷喘著粗氣,眼前白川的臉龐變得清晰,又漸漸模糊,那不斷旋轉著的場景也在此刻慢慢恢復靜止,回到了現實。

  剛從一場美夢中醒來,古雷感到自己的眼皮沉重地像是被灌了鉛,他疲憊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渾身都被汗水所浸透了,身下壓著什么軟綿綿的東西,隨著呼吸的律動輕柔地與他緊緊貼合在一起。

  視線被什么吸引著似的往下看去,當看清楚身下的場景之時,古雷原本還昏昏沉沉地腦海頓時閃過了爆炸的雷鳴,在眨眼間徹底清醒過來,恍惚中白川的印象在一瞬間被粉碎,重新組合起來的是一張布滿了淚水的嬌麗可人的臉蛋。

  那雙原本倔強不屈的清澈鳳目此刻已經失去了往昔的神采,空洞地看著上方,所有的衣物都被暴力撕扯成了碎片,一絲不掛的白皙玲瓏的嬌軀上香汗津津,布滿了指痕淤青。

  飽滿的酥胸微微起伏著,紅潤的小嘴無意識地微張,發出了虛弱輕微的嬌喘聲,卡丹整個人都仿佛被抽走了最后的一絲力氣,大張著雙腿,一動不動地被古雷壓在身下。

  無需多言,古雷當然明白發生了什么。片刻的美夢瞬間就成了噩夢,腦海里陣陣的轟鳴聲中,一切美好的幻想在此刻只剩下難以置信的現實,腦袋又變的暈乎乎的,他不知道該說什么,該做什么,因為他甚至不知道是如何發生了這一切,他閉上眼睛,又馬上睜開,只希望仍在夢中,可那真實至極的觸感,都讓他意識到夢已經結束了。

  現在,就在在這里,被俘虜到此的魔族公主卡丹就這樣赤身裸體地被他壓倒在床上,而兩人的下體仍舊緊密無間的連接在一起,狼藉一片,布滿了激烈交合后的淫靡水跡,稍稍一動,就有不知道射了多少發之后的混雜著紅色血絲的白濁液體逆流著從兩人的結合部位被擠出,將已經濕透了被單再次浸濕。

  他拼命思索著,回憶著,想要找到那斷裂的節點,可是什么都沒有,他只記得折返回了卡丹所住的小樓,接著記憶就跳躍到了這里,在卡丹公主的床上,深深地進入了她的身體,手掌還用力地握在少女豐盈飽滿的雪乳之上,隨著本身的記憶慣性揉捏著。

  “卡丹......公主?”

  無法理解的現實,無法接受的現實,古雷強壓著想要一把從床上跳起的沖動,比起他自己,他現在更在意的是卡丹的狀況,被蹂躪到了虛脫,要不是還有呼吸聲,古雷幾乎都無法確定她是不是還活著。

  就似對一切都失去了反應,卡丹沒有對古雷小心翼翼地呼喚做出任何回應,蒼白的令人心痛的絕色臉蛋上滿是死心到絕望的淚痕,空洞的眼神毫無生氣。

  忽然“碰”的一聲巨響,是房門被人踹開的聲音,明亮的光線瞬間將昏暗的房間照亮,刺眼的光線讓古雷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嘈雜的人聲涌入進來,模糊的視線中,仿佛有許多人一起沖了進來。

  “卡丹殿下!!你在......”

  熟悉的嗓音,是白川的聲音,急切地呼喊著卡丹的名字,但在下一刻就因為過度的驚怒而戛然而止,古雷明白是什么原因,一個他此時此刻根本無法解釋的原因。

  眼睛很快就適應了光芒,古雷看著門口的方向,那里站著許多人。

  白川,紫川秀,紫川寧,羅杰,明羽,都是他熟悉的人,但現在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幾乎同樣的表情。

  驚駭,憤怒,懷疑,鄙夷。

  復雜又強烈的情感讓他的腦海一片空白,混雜在一起的視線讓他無處躲藏。

  就這么苦澀的,擠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

  ......帝國歷七七九年,遠東的戰局又發生了新的轉折。

  正當帝林的大軍在冰天雪地中重重圍困格馬拉和云淺雪的二十萬魔族軍隊時候,魔族二王子卡蘭率領二十萬親衛禁衛軍部隊趕來增援云淺雪。

  由于擔心遭到云淺雪和卡蘭的腹背夾擊,也因為人類軍隊不利于寒冬作戰、糧草籌集越來越困難等原因,帝林當機立斷,下令撤退,雙方又恢復了原來陣線,結束了這場歷時半年,日后被稱為“第一次大征討”的軍事行動。

  三月十一日,總統領楊明華代表統領處向總長紫川參星提出建議:“鑒于帝林副統領及其部下長期征戰,功高勞苦,身心疲憊,家族應該對有功之士加與犒勞,提議調遣帝林副統領回帝都接受嘉獎和休養,其部下五萬名立功將士亦一并歸來接受嘉獎。”

  三月十二日總長紫川參星簡短的回批:“同意。”

  三月十九日,接到指示的帝林,從遠東帶了五萬“立功將士”,浩浩蕩蕩的從瓦倫要塞出發,返回帝都。

  ......“什么信啊,追得那么緊,你剛回帝都就收到了,情書?”

  帝林本想把信藏起來,可已經來不及了,他那溫柔美麗的愛妻林秀佳走近他的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盈盈如秋水的秀目中流露出一絲揶揄。

  “我只愛你一個。”

  帝林冷酷得猶如被嚴冰覆蓋的俊臉上,罕見的露出笑容,把信遞了過去。

  “少說好聽的,這是......‘園明公開央奇中帝后光會大天光明’?什么意思?”

  林秀佳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可甜蜜的笑意卻怎么也遮掩不住,她接過信件看了看,卻只看到了一句十分奇怪的話。

  “這是跳字密碼,你先跳一個字讀一個字。”

  “‘圓公央中后會天明’?”

  “然后再倒過來。”

  帝林調皮的眨了眨眼。

  “明天會后中央公園......明天一年一度的旗本以上軍官會議之后有人約你在中央公園見面?”

  林秀佳一個字一個字地倒著念了出來,終于恍然大悟。

  “你果然是最聰明的,秀佳。”

  帝林拍手笑道。

  “什么聰明啊,你一定又在笑人家笨!”

  她看到帝林含笑的嘴角,一下撲到他懷里,拍打著他寬厚的胸膛嬌嗔道。

  “怎么會呢,我帝林的老婆怎么會不是最聰明的呢?”

  帝林溫柔地將嬌妻摟在懷里,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是誰寄來的?”

  緊靠在帝林的胸口上,被幸福所籠罩的林秀佳忽然又想起了一個問題。

  “哼,一個自以為很聰明的笨蛋。”

  帝林泛起了一個溫馨的笑容,襯托的他一向冷俊的面容顯得更為動人。
2021-6-14 13:3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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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7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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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帝國歷七七九年,三月二十六日,是紫川家族每年例行的旗本以上軍官大會的日子,幾乎所有的高級軍官都會出席,是一個為家族下一年的軍事政治計劃制定調整方針的重大日子,人員的變動和家族勢力的重新劃分必將又迎來一番風雨。

  不過這個即將到來的重大日子看起來無論怎么樣也與古雷沒有什么關系,因為此時的他早已被嚴密的收押在憲兵處的大牢里等待審判。

  他已經不太記得清自己是怎么被送到牢房里來的,從那天到現在,他的大腦就幾乎處于一種混亂的狀態,紫川秀等人那難以言喻的表情,白川冰冷的目光,還有卡丹那蒼白到沒有一點血色的面容,所有的一切都在噬咬著他的內心,讓他無地自容。

  他想要辯解,說自己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可話到了嘴邊他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因為事實就在眼前,無論是什么原因,事情的結果都已經不會改變,就在那個不存在記憶中的夜晚,他犯下了難以被寬恕的罪過,殘忍地奪走了一名無辜少女的未來。

  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情?

  他已經不知道問過自己多少次這個問題。

  是酒后亂性嗎?

  不可能,那天根本就沒有喝醉。

  是突然狂性大發嗎?

  也不可能,明明在這之前的記憶里還完全保持著正常的理智,沒有任何的刺激會使他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雖然卡丹的確折磨了他不少時間,可也不過只是小姑娘胡鬧胡鬧的程度,從一開始古雷就沒有真正恨過她。

  那究竟是為什么呢?

  古雷抱著腦袋痛苦地思索著,可根本沒有可以解釋一切的理由,所有的美好都在那一剎那被粉碎,就仿佛是老天爺突然給他開的一個惡意的玩笑,讓他從天堂瞬間墜入了地獄。

  名譽也好,朋友也好,什么都不存在了,現在不過就只是一個罪人而已,等待著被宣判,然后在牢里被關上個十幾年,忍受各種輕蔑與責罰,也許更嚴重一點,上升到與魔族之間的政治問題,大概直接會被判處死刑吧。

  這就是未來啊,充滿了絕望的未來,卻又不得不去面對。

  沒有人會緬懷自己,就算記得,大概也只會不屑地打上人渣的標簽,然后嗤之以鼻,一想到這里,古雷就感到到胃里一陣陣的抽搐,半蹲在冰冷的牢房地面上,難受的想吐。

  他想哭,真的很想哭,在這個陰沉潮濕的,只有一張硬板床和一個木桶的黑暗狹小的牢房里,孤零零的一個人,沒有任何可以依賴可以傾訴的同伴,只有自己一個人去面對所有一切。

  “喂,喂!嘿!叫你呢,大塊頭!”

  忽然,一個聲音將古雷從紊亂的思緒里拉了回來,他茫然無神地朝牢房門口看了看,就見一個像是獄卒的人背靠在一邊的上,懶洋洋地伸著手指朝他勾了勾。

  “我說,你真的做了嗎?對那個魔族的小妞?”

  那人見古雷終于有了反應,一下子來了精神,笑嘻嘻地問道。

  “不是......不是的......”

  古雷一愣,卡丹那淚流滿面的凄美模樣又在他心中一閃而過,他搖著腦袋,好像逃避著什么恐怖的事情似的蜷縮到了木床邊,一邊口齒不清的喃喃著。

  “你說什么,我聽不清,‘是’還是‘不是’?”

  那人豎起耳朵又湊近了一點,大聲說道。

  “不是......不是......不是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古雷拼命搖著腦袋,猛然間,那被死死壓著的情感再也無法控制,所有的委屈與苦楚在一瞬間噴涌而出,這個兩百斤的漢子就這么在一個陌生人的面前嚎啕大哭起來。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會想對卡丹公主做出這種事情,雖然她真的很麻煩,很讓人惱火,可我知道其實只是因為她太害怕太孤獨了而已,我一點都不討厭她,我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但我可以用我的性命發誓,我絕對不會這樣傷害她,雖然結果是這樣,但真的真的不是我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也不知道是壓抑了太久,還是已經死心,這些在白川等人面前也沒說出口的自白,現在卻毫無保留地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外人一股腦地說了出來,豆大的淚珠像是東流的江水一樣止不住的滾落,鼻涕眼淚糊的滿臉都是,片刻間就變成了一只大花貓。

  “好啦,吵死了,別哭了!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像什么!”

  古雷粗獷至極的哭聲震耳欲聾,那人緊緊捂著耳朵,忍耐了半天終于忍不住喝道。

  “嗚嗚......可是真的不是我啊......”

  古雷被嚇了一下,哭聲終于平復了一點,戳著手指十分委屈地扁嘴道。

  “那被抓的時候為什么不說呢,說不是你做的。”

  那人揉了揉被震得發痛的耳朵,有些無奈道。

  “沒人會相信的......說是沒做,可也真的是做了,大家也都看到了,但那晚的記憶我一點都想不起來。”

  古雷落寞道,肩膀隨著哭泣抽了抽。

  “話說回來,你怎么會在那魔族小妞的房里?”

  那人似乎有些好奇。

  “這個......本來是卡丹公主找我去問一些事,后來我離開后看到了......對!看到了照顧卡丹殿下起居的女仆昏迷不醒地倒在草叢里,像是被人打暈的,所以我又回去了,因為擔心卡丹公主會有什么危險,那個時候......那個時候......”

  記憶一點點變得清晰,古雷驀地感到腦海里一陣疼痛,一個嘶啞怪異的聲音回響起來,像是指甲撓著盤子的古怪刺耳的聲音,在他失去意識之前,最后聽到的聲音。

  “那個時候怎么了?”

  那人見古雷的表情有些古怪,馬上意識到了什么似的追問道。

  “有人......有一個人在房里......”

  古雷捂著腦袋咬牙道,拼命回想著最后所感知到的一切。

  “一個人?”

  “一個男人,聲音很怪異。”

  “他長什么樣?”

  “我沒看到,只聽到了聲音。”

  “他說了什么?”

  “他說、他說......‘便宜你了’......對,他說的就是這個,一定是他,一定是那個人對我和卡丹公主做了什么!”

  那模糊的記憶雖然很沒有真實感,可此刻的古雷驟然睜大了眼睛,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大聲吼道,雄壯的身軀一下子跳了起來,差點沒撞到天花板上。

  “還有嗎?”

  “我、我只記得這一句......”

  “‘便宜你了’?這可真有意思......”

  聽到這里,那人低下了頭,自言自語般輕聲道,接著慢慢往后退去。

  “一定是那個人,那個聲音嘶啞的男人,可惡的混蛋,究竟想要干什么?對了,一定要告訴大人。”古雷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一拍手,覺得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要告訴紫川秀,現在也只有他能幫自己了。

  “那個誰來著,你能不能......”

  他看向了牢房門邊,卻突然發現那里早已空無一人,那個獄卒模樣的男人就仿佛是一個幽靈,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好似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他的幻想而已。

  “真是奇怪,那家伙是誰啊?”

  古雷難以理解地摸了摸腦袋,卻怎么也想不起那人的長相。

  ......三月二十六日,下午,軍官會議開始。

  第一幕:總統領楊明華公然占據正中總長座位,令紫川家族總長紫川參星難堪離場。

  第二幕:黑旗軍年輕旗本德科質疑總統領坐錯了位子,帝林殺之,其父黑旗軍副統領德雷忍無可忍,欲找帝林拼命,卻被楊明華手下心腹雷迅偷襲而死。

  第三幕:副統領兼行政處副處長紫川秀麾下旗本白川控訴帝林及雷迅謀殺罪行,監察長蕭龍當眾宣布謀殺并不存在。

  第四幕:紫川秀與斯特林等人力保白川,與蕭龍手下憲兵隊對峙。

  第五幕:遠東軍統領哥應星暗中挾持總統領楊明華,提議不管謀殺是不是真的存在,調查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遠東軍,邊防軍,黑旗軍眾軍官紛紛響應。

  第六幕:眾人大喊:“楊明華滾蛋!”

  終幕:會議結束。

  ......三月二十六日,夜晚。

  古雷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的牢房里,自憐自哀地嘆了口氣,雖然本身并沒有抱什么期待,不過幾天來原本的朋友伙伴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探望自己還是讓他感到有些傷心。

  過去的情誼種種就仿佛是一戳既破的水泡,隨風而逝的幻象,就這么突然間一下子從他的身邊消失,毫無預兆,令人惆悵。

  他雖然想叫這里看守的獄卒帶些話給紫川秀他們,關于他想起來的那個可疑男人的事情,但全都石沉海底,沒有回音,也不知是那些看守只不過在敷衍他,還是紫川秀他們真的已經把他放棄了,不過無論是哪種,現在的古雷也已經徹底沒了辦法,只能老實地待在這里等待他的審判。

  說起來,這還是古雷第一次進到監察廳的大牢,還是關押重犯的地方,本來一開始還提心吊膽的,覺得在這個陰森森的地方免不得被一頓嚴刑拷打,發生各種各樣慘絕人寰的事情。

  但沒想到進來的幾天根本什么都沒發生,沒人找他去問話,也沒人拿著什么刑具拷問他,每天就只是待在自己的牢房里吃飯睡覺發呆,搞得古雷都要懷疑自己進的是不是傳說中監察廳那恐怖的大牢。

  不僅沒有拷問,這里的獄卒雖然面容嚴肅,但也沒什么對囚犯兇惡的舉動,只是例行公事的每天執勤巡邏,氣氛雖然壓抑了一點,但卻很有規矩。

  更讓古雷意外的有些郁悶的是,當那些看守知道他所犯下的罪行時,不僅沒有如預想的那般鄙夷他,反而露出了一種見到了抵抗魔族的大英雄一樣的目光,仿佛對他不顧生死的舉動深表敬意,每次經過他的牢房,一個個還像模像樣朝他莊嚴的點點頭,就似要繼承他的遺志。

  但稍微想想古雷就有些明白過來,大概在帝都一些廣受魔族是兇惡殘暴的敵人,魔族不論男女都丑的和惡鬼一樣的單方面宣傳洗腦的人民眼中,竟然敢把作為人質的魔族公主給強上了,雖然手段有些齷齪,但意義卻非同凡響,簡直是舍己為國,為了家族名譽而戰的英雄典范。

  古雷不禁苦笑,也沒有辦法去解釋清楚,但他心里卻很明白,卡丹公主絕對不是敵人,只不過是一個受到了傷害的無辜少女而已,若是有機會出去,無論做什么也都一定要彌補這份罪孽,還有,一定要找到那個在記憶中的男人。

  又是一天無事的度過,古雷懶懶地躺在鋪了一層稻草的硬板床上,打了個哈欠,不管明天會怎么樣,只要還活著,日子就這么繼續過下去吧,無論將要面對什么。想了幾天,古雷也算是從當日可怕的陰霾里走出了一點,這么安慰著自己,放松下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睡到夜半之時,他忽然就被一陣陣的嘈雜聲吵醒了,只看見外面昏暗的火光下,許多人影慌亂地跑來跑去,仿佛發生了什么意外的大事。

  古雷正睡得迷迷糊糊,還沒聽清楚外面的人在嚷嚷些什么,忽然只聽“鏘”

  的一聲金屬聲響,他牢房門口的鐵鎖應聲而落,牢門“吱呀”一聲就被人打開了。

  數個蒙面人快步走了進來,也不多說什么,就有兩個人一左一右把古雷從床上拖了起來,挾持在中間,在為首之人的帶領下,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你們是誰?!”

  這下古雷總算清醒過來,有些莫名其妙地叫道,視線掃過這幾個蒙面人,總覺得好似在哪見過。

  “別說話,跟我走。”

  為首那人在古雷耳邊快速地低聲道,他聽到這個聲音,頓時一愣,立馬閉上了嘴巴,乖乖地和這幾個蒙面人在一片混亂的監察廳牢房里七拐八拐地快速離開。

  這幾人看起來早有計劃,也不知道怎么發現的這條路線,一路上基本看不到看守的身影,有幾個偶然跑過的,還沒反應過來,就立刻被這那為首之人擊暈,手段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也不知走了多久,被繞的感到頭暈的古雷忽然感到一陣涼風從面上拂過,定睛而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從監察廳大牢里走了出來,進入了一片稀疏的小樹林中,不遠處,就可以看到帝都林林總總的各式建筑。

  久違的自由的空氣,古雷深深呼吸了一大口,視線轉向那幾個蒙面人,就見他們紛紛把面巾拿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張他熟悉的面孔,同屬紫川秀近衛隊的幾個好兄弟,還有那在月色下,面容越發顯得清麗英氣的女子,白川。

  “白川旗本,你竟然為了我......”

  古雷的鼻子一酸,眼眶驀地有些濕潤,哽咽著情不自禁地就想撲上去抱住她,在剛才他就認出了白川的聲音,這才會老老實實地跟著走,現在真的見到她的面容,頓時有種恍如隔世之感,心情按耐不住的激蕩。

  “不是我想來的,這是大人的命令。”

  白川絲毫不給面子地閃開了古雷的熊抱,嫌惡地看了看他滿臉的淚水鼻涕,面無表情地冷淡道。

  “是大人他?”

  古雷喃喃道,腦海里浮現出了紫川秀那看起來吊兒郎當卻又十分令人感到信賴的背影,心底驀地有一股暖流流過。

  “大人他說,不是古雷做的,所以讓我來了,不過你別誤會,我可不覺得你是無辜的。”

  白川平淡道,可語氣里帶著一絲微小的顫抖,仿佛在壓抑著什么。

  “我......的確不是無辜的,卡丹公主她......現在怎么樣?”

  古雷心中一痛,抱住頭緩緩蹲下道。

  “卡丹殿下她......不是很好,現在寧小姐陪著她。”

  “這樣......是我對不起她,我不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為什么偏偏是卡丹公主......為什么偏偏是我......”

  “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不是你想干的。”

  忽然間,白川猛地一腳把古雷踹翻在了地上,拔出長劍架在他的脖子,明亮的美眸瞪著他,一字字寒聲道。

  “不是......我可以發誓!我絕對沒有一丁點想要傷害卡丹公主的想法,過去沒有,現在也沒有。”

  古雷咬牙直視著白川的眼睛,沒有一點祈求,只有最單純的坦白。

  “你是要贖罪的,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盯著古雷的眼睛沉默了片刻,白川淡淡道,慢慢把劍收了回去。

  “對了,我要見大人,白川,現在立刻帶我去見大人,我有很重要的線索要告訴他。”

  猛地想起了自己這幾天一直想要告訴紫川秀的關于那個可疑男人的事,古雷一下子站起身來,緊握住了白川纖柔的手掌道。

  “今晚帝都有大事,大人現在沒有時間見你。”

  清冷的臉蛋微微一紅,白川不著痕跡地甩開了古雷的大手,正色說道。

  “大事?”

  古雷有些疑惑,不知怎么想起了剛才大牢里看守們慌慌張張的場面。

  白川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看向了前方,沿著她的視線看去,那原本安靜祥和的帝都街道忽然間火光沖天,馬蹄轟鳴,到處都響起了遠東口音的宣告:“楊明華大逆不道,發動叛亂,已被處死!所有叛黨份子,一律殺!”

  “任何居民敢于抵抗遠東義師的,與叛逆同罪,殺!”

  “任何居民敢于窩藏叛黨份子,與叛逆同罪,殺!”

  “任何居民敢于不服從命令,拒不開門接受搜查的,與叛逆同罪,殺!”

  ......在紫川家族的正式史料上,關于帝都流血夜的記載只有寥寥幾行:“帝國歷七七九年三月二十六日,夜,原家族總統領楊明華于帝都發動叛亂。

  遠東軍副統領帝林奉總長紫川參星令入城平叛。午夜,大雪紛飛。楊明華敗亡。

  天明時分,三萬個人頭落地。若干誤傷。”

  但對于親身經歷了那一晚的慘劇而活下來的人們來說,無疑是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當古雷和白川來到帝都大街上之時,場面已經完全失控,三五成群的已經殺紅了眼的亂兵叫囂著,任意搶砸商鋪,襲擊行人,看到哪個地方有錢有漂亮女人的,就大吼一聲“這是叛黨的秘密基地”,隨即破門而入,接著就是男人的慘叫和女人的尖叫。

  雪花輕輕的飄落聲中,喊殺聲,馬蹄的轟鳴聲,激烈的兵器交擊聲,臨死的慘叫聲,婦女的哭泣哀求聲,平民的呼救怒罵聲,燃燒房屋的坍塌聲,還有那鋪天蓋地的“萬歲”聲,混合在一起,仿佛一卷萬籟的地獄繪圖,滴著鮮血在古雷和白川等人面前徐徐展開。

  “這是......遠東軍?!”

  古雷緊握著雙拳,面色可怕地看著眼前正發生的各種慘劇,視線落在了那熟悉的制式鎧甲上,半年前,他還正穿著遠東軍的軍服隨和紫川秀與魔族大軍作戰,但沒想到再一次見竟會是在這種場面下。

  回想起紫川秀在遠東軍擔任將領時候,遠東軍士兵軍紀是何等的嚴明,現在眼前的這些正在奸淫擄掠的家伙,別說是軍人,就連人的稱號也配不上。

  “是那個帝林帶回來的人。”

  白川恨聲道,火光照耀中,她握著長劍的手指關節已經泛白,顯然也對眼前的一切驚怒到了極點。

  “那個帝林不是楊明華的人嗎?”

  古雷一下子沒轉過彎來,畢竟在常人眼中,帝林一直都是總統領楊明華忠實的走狗。

  “他是總長派去的臥底,楊明華本想靠他帶回來的五萬大軍對付哥應星統領,卻沒想到帝林臨陣倒戈,直接干掉了他和他的親衛隊,現在斯特林副統領率領著禁衛軍出城追繳逃跑的叛軍武裝,大人坐鎮中央軍大本營,而在城中圍剿‘叛黨余孽’的就是帝林!”

  白川簡單解釋道,其實不僅是古雷,當紫川秀終于將多年來的計劃告訴她和其他下屬之時,就連她也感到震驚,帝都以前表面的平和之下,不知道有多少暗流涌動,不知道有多少陰謀算計,忠誠與背叛,只有到最后一刻才會真正明白。

  “你們幾個,是做什么的?”

  “嘿嘿,看那個小娘們,大奶翹臀,還拿著兵器,一定是叛軍,兄弟們快把她抓起來好好審問審問,其他幾個男的都殺了,把他們身上所有贓物都收繳了。”

  就在這時,只聽幾聲呼喝,已經有一群亂兵發現了古雷幾人,當看到白川之時,頓時眼中一亮,舔了舔嘴唇不懷好意地向他們包圍過來。

  古雷心中暗叫不妙,偷眼看了看白川,就見她滿臉的冷酷,美眸中透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殺意。

  “古雷隊長,白川旗本,我們現在怎么辦?”

  那幾個一起前來營救古雷的近衛隊成員也早已對亂軍的暴行義憤填膺,紛紛執起手中的兵刃,躍躍欲試道。

  “這次以將古雷隊長送到指定地點為優先,不過若有人阻攔,殺!”

  白川冷冰冰道,寒光一閃,一名嗷嗷叫著向她沖來的亂軍的人頭落在了地上。

  “可惡,臭婊子竟然殺我兄弟,老子今天一定要干死你!!”

  “叛軍份子竟然還敢頑抗,一律殺無赦!!”

  其他的數十名亂軍被白川可怕的氣勢嚇得動作滯了一滯,似乎沒想到這個漂亮女人出手竟如此利落狠辣,但馬上就又怒罵著沖殺上來,飛濺的鮮血興奮劑似的更刺激著他們狂性大發,眼中除了殺戮和掠奪已經沒有其它東西。

  ......中央軍的會議大廳里鴉雀無聲,帝都城內最大的武裝部隊的指揮者們臉色蒼白,眼中布滿血絲,傾聽著外面遠東軍開入中央軍大本營的口令聲。

  大群的士兵涌進來包圍了會場,中央軍軍官們本來蒼白的臉色變成了慘白,望向紫川秀的目光讓他想起了見到狼的兔子。

  身著副統領深藍色軍官制服的帝林出現在門口,經過一夜的激戰,卻異樣的精神,極度女性化美麗的面孔上沾了幾點血漬,看起來十分的“妖艷”。

  “大哥,辛苦了!”

  紫川秀迎上去笑道,三年來,這是他第一次公開叫帝林“大哥”。

  “你也是啊,阿秀,把你的人都叫出去吧。”

  帝林也對紫川秀一笑,等到羅杰明羽等紫川秀的部下撤出會場后,他輕蔑地掃了一眼惶恐不安的中央軍軍官們,遠東軍的士兵立刻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把所有的中央軍軍官都捆得嚴嚴實實。

  “根據總長大人令旨,中央軍眾軍官跟隨楊明華作亂,罪大惡極,本代理監察長下令,中央軍自副旗本以上,全部處決!”

  往中央一站,帝林一揮手大聲下令道,此言一出,會議室里頓時像炸了鍋,喊冤聲震天。

  “冤枉啊!我們什么都沒干啊!”

  “帝林大人,開恩啊!”

  “我們昨晚好好的就是坐這里而已啊。”

  “大哥,他們真的什么也沒有干。”

  紫川秀站在一邊聽得呆了,急忙上去拉住帝林道。

  “阿秀,這是總長的意思。”

  帝林絲毫不為所動。

  “但他們今晚什么都沒干,罪不至死啊......”

  “他們的罪就是他們什么都沒干,手里握著十幾萬軍隊,卻在這里坐著觀風望色,任哪邊贏了都不會放過他們,而且你確定他們之中沒有想為楊明華報仇的?

  那個時候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你我。”帝林冷笑,說到最后兩句時,刻意湊到紫川秀耳邊壓低了聲音。

  “我發過誓要擔保他們的,無論如何,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屠殺。”

  紫川秀深吸了一口氣。

  “總之這是總長的令旨,現在我是代理檢察長,在執行任務,阿秀,你讓開!”

  “大哥!!”

  紫川秀的一聲哀號,叫的帝林也心軟了一下。

  “好吧,一個鐘頭,我給你一個鐘頭去向總長求情,如果總長不答應的話,你也沒必要回來了。”

  似乎是被紫川秀的真心打動了,帝林沉思了一下,點頭道,話音未落,紫川秀已經往外跑,在門口搶過一個騎兵牽的戰馬,往總長府方向急沖。

  “大人,現在怎么做?”

  帝林的親衛隊長哥普拉疑惑道。

  “殺。”

  帝林望著紫川秀離去的背影,平淡道。

  第八章、

  “這邊走!”

  不知道已經擊退了幾波亂軍的襲擊,渾身都沾上了血的古雷和白川等人飛快地在帝都燃燒的大街小巷里穿梭著,刺鼻的血腥味和火焰焦味迎面而來,所過之處地上躺滿了在這場圍剿“叛黨余孽”的行動中慘死在的亂軍屠刀下得平民尸首。

  不停地突圍和奔跑,即使身強力壯的古雷此刻也感到有些疲累,他不知道白川究竟要把他帶去哪里,但他沒有去問,因為無論怎么樣,他都知道紫川秀和白川一定不會害他。

  腳下一個踉蹌,像是提到了什么,古雷回頭看了看,又是一個一絲不掛的已經死去多時的少女,雙腿大開著仰躺在地上,潔白嬌嫩的肌膚上布滿了傷痕淤青,到死都大睜著的雙眼中流著血淚,嬌俏的臉蛋痛苦地扭曲著,不知道在生命的最后曾遭受了多大的凌虐。

  古雷眼中一黯,但他除了感到憤怒和悲傷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就連他自己也不過是一個正在用盡全力掙扎求生的人而已,隨著體力的下降,連自保也變得越來越困難,就算能夠對付一下沿途拍到的三三兩兩的零散亂軍,他和白川也根本無力阻止更多慘劇的發生。

  而有能力阻止今夜這慘絕人寰暴行的那些人,那些立于家族最上層的家伙,究竟又都在干什么呢?

  古雷的心中自然的產生了這個疑問,如果是家族的敵人攻進城中,也許這樣的慘劇難以避免,可是在今夜,無數的無辜平民卻這樣慘死在了家族軍隊的刀刃之下。借著“圍剿叛逆”的大義,做出的卻是這樣殘暴的獸行。

  如果叛亂的楊明華是惡,那所謂手刃了叛軍保衛了家族的帝林和他在城中胡作非為的手下又算什么呢?

  原本應該保護平民的這些家伙,究竟保護了什么呢?

  古雷感到胸悶的厲害,他不知道總長也好,紫川秀也好,那個帝林也好,這些家族的大人物,究竟有什么盤算,也許他們的目光更長遠,看到了很多他根本無法理解的事物,可是一條條無故的生命隨著一聲聲滲人的凄厲慘叫被自己家族的軍隊殘忍奪走,難道這也是可以接受的嗎?

  “不要啊!!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放過我們吧!!”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將古雷從陷入泥潭的思緒中拉了回來,他下意識朝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就見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妙齡女子被一群嘿嘿淫笑的亂兵七手八腳地按在地上,用力地撕扯著她身上僅剩的衣物。

  在另一邊是一個男人的尸身,被砍下的頭顱滴溜溜地滾到了路邊,傷口里還不斷噴涌著炙熱的鮮血。一名亂兵的手中還拎這一個正哇哇大哭尚不足月的嬰孩,拿刀子作勢在那孩子粉嫩的臉上比劃著,聽著地上那少婦苦苦的哀求,然后哈哈大笑。

  “哈哈,想要這個小崽子的性命,就好好服侍我們吧,服侍地大爺們舒服了,就不追究你丈夫的叛逆罪行了,哈哈哈哈。”

  一名看起來為首的亂軍分開了那少婦的雙腿,也沒有任何的前戲,粗黑的玩意靠著一股蠻力就這么狠狠插入了那少婦還干燥的下身,然后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地蠻橫抽插起來,劇烈的疼痛頓時讓那少婦慘叫起來。

  “不是的!一定是搞錯了!我丈夫不是叛逆!啊!唔......唔唔唔唔......”

  那少婦忍受著被丈夫以外的男人侵入的痛苦,一邊抽泣一邊努力辯解著,可話音未落,就有一根肉棒猛地插進了她張開的小嘴之中大力聳動起來,讓她只能發出沉悶的唔唔聲,梨花帶雨可憐無助地模樣又讓圍著她的亂軍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竟敢反抗我們這剿滅叛逆的義師,還敢說不是叛逆,哦哦,好爽,小穴好緊,真快把老子的命根子都夾爆了。”

  兩名叛軍一前一后地快速在那少婦的身上挺動著,舒爽地連連倒吸著冷氣,那少婦哪里經得起這般暴虐,不一會兒就翻起了白眼,秀麗的嬌顏變得無比慘白。

  見到這一幕,古雷頓時齜目欲裂,白川也怒地全身發抖,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見到了那已經快要將胸膛炸裂的怒火,無需多言,現在兩人所想做的事情就都只有一件。

  “你們在干什么,竟敢做出這樣的惡行,你們還是家族軍人嗎?”

  在白川和古雷行動之前,忽然間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一個憤怒的女聲呵斥著,揮舞著馬鞭,旋風一般沖到了那群亂軍面前。

  這女子看起來三十歲上下,五官清秀,舉手投足間都顯得極為精明干練,一張冷冰冰的標致臉蛋上此刻柳眉倒豎,飽滿高聳的酥胸因為巨大的怒意不斷快速起伏著。

  “那是......哥珊處長!”

  “你認識那女人?”

  見到白川略帶驚訝的反應,古雷好奇問道。

  “大人現在是行政處副處長你應該知道吧,她就是大人現在名義上的直屬上司。”

  白川一如既往地淡淡解釋道,古雷立刻恍然大悟,想起了紫川秀有一段時間嘴里一直嘟囔咒罵的那個可惡的“老處女”。

  “難道帝林就是這樣放縱你們的嗎,你們的眼里還沒有有軍紀國法?簡直禽獸不如,我一定會向總長投訴。”

  那女子眼見那少婦被亂兵肆意蹂躪的慘狀,薄薄的嘴唇氣的直哆嗦,手里的馬鞭指著那群亂兵就是一通怒責,從自己家中一路騎馬去總長府的路上,她早已看到不少亂軍惡行,現在又見他們正當著自己面前凌辱婦女,哪里還按捺的住,一股熱血上腦就駕馬直直地沖了過來。

  “你這臭娘們誰啊?過來擺一張臭臉給誰看啊?”

  “老子在圍剿叛逆余孽,擅自妨礙公務,想找死嗎?”

  “這女人一定也是叛逆,別讓她跑了?”

  “嘿嘿,正愁一個女人不過癮,沒想到還有親自送上門的,還是個挺標志的娘們,前凸后翹的,真是不錯。”

  “弟兄們,把她從馬上拉下來!”

  那群亂軍眼見一個女人孤零零地跑到他們面前對他們指手畫腳,雖然聽她的口氣好像很不一般,但現在滿是獸性的他們又哪里會怕,立即爆發出了一陣哄堂大笑,視線落到那女子姣好的面容和凹凸有致的嬌軀上,一個個頓時眼冒青光,如狼似虎地朝那女子撲了過去,抓住她的小腿手臂,將她往下拉扯。

  “混蛋,禽獸,快放手,我是行政處處長哥珊,膽敢襲擊上級,你們全要上軍事法庭!放開我!呀!!!!!”

  “哈哈哈,管你是誰,就算你是紫川寧小姐,今晚老子也照干不誤。”

  那女子似乎并不會武技,在慌亂的喝罵聲中,瞬間就被淫笑著的亂兵們從馬上拉了下來,和那正在遭受侵犯的少婦一樣被一群滿腦都是獸欲的男人按到在了地上。

  “放開我!混蛋!不要啊!!!”

  一雙雙粗魯的大手剎那間就覆蓋了她的全身,用力地撕扯著她的制服,在她的身體各處游走,那女子雖然奮力反抗,可哪里是這么多精蟲上腦的男人的對手,掙扎了幾下之后就沒了力氣。

  “嘶啦”、“嘶啦”衣服被撕裂的聲音接連響起,片刻間就露出了大片保養得極好的雪白肌膚,那女子尖叫著,拼命想要護住重要的部位,可馬上雙手雙腿就成大字型被死死的按住地面上。

  一個大胡子的亂兵一屁股騎在了她的腰肢上,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蒲扇般的雙手迫不及待地攀上了眼前那挺拔的峰巒,用力往兩邊一扯,頓時一對沉甸甸晃動的飽滿美乳就暴露在了寒冷的空氣之中,頂端兩顆鮮嫩的小櫻桃微微顫抖著,仿佛正表現著主人此刻的心情。

  “這一對大奶子摸起來還真是舒服,嘿嘿,大美人,不要急,馬上就用老子的巨炮讓你欲仙欲死。”

  那第一個搶先的大胡子亂兵胡亂用力搓揉了一陣著那女子飽滿的雙乳,解開褲帶露出了胯間那足有小孩臂膀粗細的巨大肉棍,炫耀似得在那女子面前晃蕩了兩下。

  “不......不要啊......這么大的東西......我會......”

  看到男人那散發著異味的兇暴肉棍在自己面前晃悠著,然后變得越來越硬挺,然后想到這東西插進自己體內的恐怖滋味,那女子的心理防線終于奔潰了,聲音顫抖著,眼中寫滿了驚恐。

  “嘿嘿,放心吧,大美人,等我讓你爽過后,我們這里所有的弟兄都會讓你爽上天的。”

  “不要啊!!誰來......救命啊!!”

  那亂兵握著自己那根粗大的肉棍,喘著粗氣慢悠悠頂在了那女子的兩腿之間,火熱堅硬的觸感從入口處傳來,那女子一陣惡寒地哆嗦,流著眼淚,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恐懼,就和那些無力保護自己的平民女子一樣無助可悲地大聲呼救。

  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一時沖動的行為,后悔自己在今晚這種混亂的狀況下連一個隨從都不帶就獨自出門的魯莽行徑,她沒想到這群亂兵竟會如此瘋狂暴戾,連她的職階都可以無視,。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不......不要啊......”

  “嘿嘿嘿,大美人,我來嘍!”

  堅硬火熱的巨棍一點點向前往里突入,那女子臉色蒼白地慌亂尖叫著,拼命扭動著身體想要做出最后的抗拒,可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正當她流著淚閉上眼睛準備承受那劇烈的疼痛和屈辱之時,忽然間,那火熱肉棍的突進停了下來,隨即慢慢變軟,她睜開眼睛,只見一截鋒利的劍尖從后貫穿了那大胡子亂兵的喉嚨,然后猛地抽回,那男人痛苦地捂著咽喉,緩緩向側面到了下來,身體抽搐了幾下,瞬間就沒了氣息。

  “殺了這些畜生!”

  白川揮劍一灑劍鋒上沾染的血珠,冷聲喝道。

  古雷和手下近衛隊的成員猛地一齊大吼著從四面沖出,刀光劍影伴隨著慘呼,突襲之下,片刻間就把在場的數名亂兵全部砍翻在地,憤怒地將他們亂刀剁成肉泥。

  “哥珊處長,你沒事吧。”

  白川扶起了被嚇得不輕的哥珊,幫她披上了一件外衣。

  “我......沒事......你是......紫川秀手下的那個白川?”

  身子微微顫抖著,哥珊顯然還有些驚魂未定,不過她看起來對白川似乎還有印象,畢竟按紫川秀的性格,行政處那些枯燥的工作哪里安得下心去做,大多都是白川幫他完成的,一來二去她也算與行政處的人混了個臉熟。

  “哥珊處長,你在這里做什么,外面這么混亂。”

  不只是白川,古雷他們也都很奇怪,不知道這么一個沒什么自保能力的女人一個人大晚上的在外面溜達什么,要是好好待在家里,說不定就什么事都沒有。

  “我......是要去總長府。”

  稍稍從驚恐中平靜下來,哥珊又恢復了平日里理性的模樣,理了理被弄得凌亂的秀發回答道。

  “總長府?”

  “沒錯,我是要去向總長投訴帝林阻止這一切,你們也都看到了,帝林這混蛋究竟在帝都里做了些什么,這樣的暴行,簡直不可原諒。”

  哥珊咬牙切齒道,眼角余光瞥到地上那個被白川刺穿了喉嚨的大胡子亂兵,一想到剛才被這群禽獸大肆非禮,看光了全身,差點就失身于此,又羞又怒,對著那已經軟綿綿不動的尸體就狠狠踹了兩腳,踹完后似乎又不解恨,又重重踩了幾腳。

  “對,一定要告訴總長,這個帝林竟然縱然手下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實在是個王八蛋,絕對要投訴他,媽了個巴子。”

  古雷深受同感,看著地上沒砍成了肉泥的幾個亂兵,一邊罵著,一邊吐了一口口水。

  “你們這是在......”

  說完自己的事后,哥珊的目光掃過古雷白川等人,臉上露出了好奇之色,古雷頓時一陣心虛,生怕她看出什么來,雖然覺得不太可能。

  “我們有大人交代的任務在身,請恕不能相告。”

  白川面不改色道。

  “大人說的是紫川秀么,好吧,我就不多問了,不管怎么樣,還是感謝你們的相救之恩。”

  哥珊沉思了一下隨即抬頭慢慢道,看起來沒有深究的打算,這也讓古雷和白川松了口氣。

  “真的......多謝......多謝幾位的救命之恩。”

  那被救的少婦抱著孩子,也對著古雷幾人連連致謝,隨即撲到已經身首異處的丈夫尸體旁,低聲抽泣起來,悲慘的場面讓古雷一陣心酸,哥珊看起來也很不是滋味,握緊了雙拳,眼中的信念越發堅定。

  “雖然這請求可能有些過分,不過白川旗本,你們能不能將我送到總長府附近,我現在也明白了,我一個人實在是......”

  似乎猶豫了片刻,哥珊才咬著嘴唇道,看來剛才發生的事對她造成的陰影的確很大,不過從另一方面來看,剛經歷這樣可怕的事,她還能保持如此的理智,這個女人的心理素質的確也不一般。

  “沒問題,總長府離這里已經不遠了,我們一定會把處長大人你送到哪里,你一定要把那個王八蛋帝林的罪行告訴總長,讓他為這里無數無辜受難的人做主。”

  沒等白川回答,古雷就拍著胸脯一口答應道,他知道自己無法做什么,但如果是哥珊的話,或許能請求總長阻止帝林的暴行。

  白川的嘴微微張了張,仿佛有話要說,但看到古雷期待的眼神,有些無奈地白了他一眼,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太好了,就拜托諸位了,白川旗本,還有這位是?”

  哥珊見白川和古雷答應了,也是喜出望外。

  “我叫古......”

  古雷正要說出自己的名字,忽然大腿根就一陣劇痛,硬生生的把話憋了回去。

  “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哥珊處長不必在意,時間緊迫,我們快走吧。”

  白川平靜道,不著痕跡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哦,我明白了。”

  哥珊狐疑地看了痛得齜牙咧嘴的古雷一眼,不再細究,點頭道。

  ......“小心啊,林河,你如此放肆,是否是恃功自傲了?”

  紫川參星緩緩的開口了,語氣十分的冰冷嚴厲,紫川秀身體一陣顫抖,已經十年沒有人用這個名字稱呼他了。

  “大人,下官絕無恃功自傲之念,但懇請大人看在下官也有份參與勤王衛國,所立一點薄功雖微不足道,但如果以此能換取中央軍眾人的性命話......”

  紫川秀緩緩雙膝下跪,“砰砰”磕頭有聲,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是額頭血流滿面,雙眼淚流,定定的望著紫川參星,不言語。

  “大人,請允許下官同阿秀一同請愿,今晚死的人已經夠多了,不能再殺了!

  下官回來時候,看到帝都城里到處是尸首,亂兵打劫、殺人、強暴......我們當務之急是整頓紀律安定人心啊!”

  不知什么時候斯特林也進了房間,他顯然是剛從城外追擊回來,一身汗水血水,臉色慘白。

  “那中央軍的那些余孽就這樣放過他們?”

  見到是手下最忠誠的將領斯特林求情,紫川參星的口氣稍稍有些松動。

  “只要將他們撤職,解除軍權,再從禁衛和遠東軍中抽調忠誠的將領去接替他們職務,他們就是想作惡也無能為力了。”

  “而大人寬宏大量之仁君美名,必將感化眾蠻泯不化之徒,使其歸心收服!”

  斯特林和紫川秀先后急切道,希望總長紫川參星能夠回心轉意。

  “既然紫川秀你請愿以功勞換取他們性命,還有斯特林你也一同請愿,那我就準予所請吧。”

  思量良久,紫川參星最后說道,仿佛是被說服了。

  紫川秀和斯特林大喜過望,紫川秀拿了手諭,飛似的跑出了總長府。

  “阿秀,你額頭上的傷,先包扎一下吧?”

  斯特林在后面追著喊道,但紫川秀一步都沒有停留,翻身上馬揚塵而去。

  ......天空中升起了無數的煙柱,那是在燃燒的房屋,橫七豎八的尸體在美麗純潔的白雪中顯示著猙獰,有的街道甚至只能踏過厚厚的尸體堆才能前進,原本美麗祥和的帝都長街此刻完全變成了地獄。

  “橖”的火焰爆裂聲中,無數的怨魂仿佛在耳邊哀鳴,眼中望去盡是尸山血海,就似沒有盡頭,就連一開始最感到不適而捂住了口鼻的哥珊現在也已經感到麻木。

  已經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又要到哪去,就這么前進著,去往那不知還有沒有意義的終點。

  耳邊傳來了哥珊的低呼,古雷回頭望去,就見她痛楚地捂著腳踝坐倒在了地上,邊上是一具已經被凍硬了的尸體。

  “哥珊處長,你沒事吧。”

  古雷急忙上前關切道,白川等人也停下了腳步。

  “我沒事,只是......絆了一下。”

  她搖搖晃晃地勉強想要站起,可是腳踝上頓時一陣劇痛,整個人立刻又失去了重心,可她并沒有倒在地上,因為一雙溫暖的大手馬上就扶住了她的手臂。

  “好,這樣就可以了。”

  沒等哥珊反應過來,古雷就稍稍半蹲下來,一把將她背在背上,拖著她的大腿,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

  “啊......那個,我沒事,還可以自己走。”

  一下子如此親密地和一個男人貼在一起,鼻子里聞到的全是雄性濃烈的氣味,饒是向來冷靜的哥珊此刻也不由得有一絲慌亂,雖然知道這個男人只是出于一片好心,但還是莫名地芳心一顫“沒事沒事,你看我人高馬大的,背一個人還是不再話下的,說起來,感覺哥珊處長你好像還沒白川重呢,放心吧,不會把你甩下去的。”

  古雷大大咧咧道,一點也沒注意到另一邊那一閃而過的森冷視線。

  “那......那就辛苦你了。”

  在馬匹被驚走后跟著白川等人跑了這么久,哥珊的確也感到有些體力不支,腳上的扭傷還在作痛,古雷的做法雖然粗魯了一點,但也是目前能繼續保持速度前進的最好方法,眼見似乎無法拒絕,她也就不再推辭。

  躲避著亂軍的騷擾,眾人一會兒在大街上狂奔,一會兒在一條條小巷子里繞路,沒多久又回到了帝都的大街上,這里好像已經被洗劫過了一番,除了凌亂破損的店鋪房屋和地上的幾具慘死的尸體外,沒有看到一個亂軍的影子。

  “再往前的路口左轉走一段就是總長府了,我們就在這里分別吧,總長府附近有禁衛軍巡邏,亂軍應該沒有膽子到那里去。”

  白川警惕地望了望四周,接著對還在古雷背上的哥珊道。

  “實在是感謝你們,白川旗本,還有諸位。”

  哥珊感激道,一路而來,要不是有著白川和古雷,她早就不知道落入亂軍手里幾次了。她掙扎了一下想要從古雷背上下來,可大腿被兩只大手緊緊抓著,好像沒有一點兒要放開的意思,一下子顯得有些尷尬。

  “哼,背的這么舒服嗎,都不愿意放手了?”

  白川冷冷的哼聲一下子把古雷從一時的恍惚中嚇醒過來,他老臉一紅,雖然有些不想承認,但哥珊那軟綿綿又香噴噴的嬌軀隨著奔跑的激烈抖動一直不停地摩挲著他的后背,美妙豐盈的觸感隔著衣物傳來,讓他渾身都輕飄飄的,流連忘返,一時之間竟然都不愿意放開了。

  仿佛感到難以掩飾,古雷訕笑著慢慢把哥珊放下,期期艾艾地說不出一句話來,低著頭也不敢和白川的目光對視,哥珊看到古雷和白川兩人的臉色,頓時也明白過來,心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總之,諸位的今夜的恩情,我哥珊絕不會忘記,有緣再相見了。”

  不過也沒有多去糾結這種事情,哥珊理了理身上的有些破爛的制服,鄭重道,古雷和白川也向她道別,希望她能夠讓總長出面阻止更多慘劇的發生。

  忽然之間,一陣沉重的馬蹄聲從大街的另一端疾馳而來,伴隨著一陣響亮刺耳的吆喝聲,數名騎士出現在古雷他們的視線之中。

  “那是......”

  古雷的瞳孔猛地一陣收縮,只見那沖在最前面的馬匹后面綁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捆綁著一個人的雙手,就這樣粗暴地一路拖著那人朝他們沖來。

  另外在兩邊稍稍落后的兩騎雖然沒有繩子拖著人,但卻各有一具白花花的肉體被馬背上的騎士抱在懷里。那兩名騎士拉著韁繩亢奮地吆喝著,暴露在外的丑惡肉棍隨著馬背的起伏,激烈地抽插著身前端坐的女人的肉穴。

  那兩名女子一個是一名看起來尚顯稚氣的秀麗少女,另一個面容與那少女相似,但更成熟有風韻一些,似乎是母女二人,但現在卻都一絲不掛地騎在馬上,仰著腦袋吐著滑嫩的香舌,被身后的騎兵不停地瘋狂操干,兩對雪白飽滿美乳隨著激烈的抽插瘋狂甩動著,劃出一道道令人口干舌燥的誘人乳波,強烈的視覺沖擊令古雷一陣眩暈。

  “蕭龍監察長......”

  隨著與地上的碎石一陣猛烈沖擊,那被狂奔的馬匹在地上拖行的男人的身體一震,脖子往后仰去,立刻就露出了一張哥珊熟悉的面容,她捂著小嘴,驚恐地望著眼前這駭人的一幕,一雙清冷的美眸里滿是難以置信。

  那男人滿臉血污,渾身是傷,爛泥一樣被拖在地上,幾乎都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但哥珊還是把他認了出來,她早聽說今日軍官會議后監察長蕭龍突然宣布辭職,明確表示不介入爭斗,但最后卻仍舊沒有逃過帝林的魔爪,被亂軍從家里拖了出來,百般折磨。

  蕭龍?古雷感到這名字有些熟悉,好像最近在哪里聽到過,下意識地看向白川,卻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從原處消失。

  忽然間,那拖著蕭龍的騎兵的吆喝聲驟然變成了慘呼,一道白色的影子如旋風般一躍而起,在暴怒中用盡了全力的一腳狠狠將那騎士從馬上踢飛了出去,隨即翻身騎到馬背上,毫不猶豫地一劍從上往下貫穿了馬匹的頭顱,那馬一聲悲鳴,四肢軟倒在地上,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滑行了一陣才停下。

  “什么人?!”

  后面那兩名正在凌辱女人的騎兵驚覺不對勁,一把將各自身前的女人從馬背上推了下去,拔出刀刃,一左一右朝白川圍殺過去。

  鋒利的刀刃及身,白川猛地下蹲,手里的長劍化作兩道銀色閃電,迅雷不及掩耳的斬斷了左右兩匹馬的前腿,那兩名騎兵頓時狠狠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還未來得及起身,就被那毫無憐憫的劍刃貫穿了喉口。

  血污飛濺在白川的臉上,她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機械般的用力把長劍從尸體上抽了出來,緩緩轉過身,挺拔的酥胸劇烈起伏著,神情前所未有的陰郁恐怖,就連握著劍的手都因為某種情感的暴走而在不控制地顫抖著。

  “白川......”

  古雷咽了口唾沫,有些心驚看著此刻的白川,他還從未見過她露出如此可怕的神情,比之前強烈了無數倍的憤怒和悲傷以她為中心蔓延著,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動容。

  白川緩緩邁出了腳步,卻不是走向古雷他們,她一步步走到了蕭龍的身邊,一下子跪倒在地握住了他的手,看著他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模樣,淚水無聲地滴落在他的臉上。

  已經奄奄一息的蕭龍似有所感,努力張開了腫脹的眼睛,看見眼前此刻正為他哭泣的女子,用盡最后的力氣微微顫顫摸了摸她的臉頰,嘴角抽了抽,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就此氣絕。

  感受到握著的手掌漸漸變得冰冷,白川哽咽著,終于忍不住伏在蕭龍的尸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龍哥......”

  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虛弱的呼喚聲,白川抬起頭,赫然發現那剛剛被從馬背上推下去的赤身裸體的年長女子虛弱地掙扎著朝蕭龍爬來。

  “夫人......”

  白川急忙上前抱住她,抹著眼淚哽咽道。

  “是你啊......白川......你去遠東后......龍哥一直都很掛念你......最后看到是你來救他......他一定感到了些許安慰吧......”

  蕭夫人望著白川,秀美端莊的容顏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聲音越來越輕。

  “現在他走了......霜兒也走了......我也一起去了......”

  眼皮沉重地一點點閉上,蕭夫人緩緩軟倒在了白川懷里,很快就沒了氣息。

  白川緊抱著蕭夫人,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古雷望著她無助的背影,走上兩步就馬上無力地停了下來,伸出的手掌懸在半空。

  “有弟兄遇襲,這里還有叛黨!!”

  “捉拿叛逆,不要讓他們跑了!!”

  “快點,把這里包圍起來!!”

  忽然間,無數的奔跑呼喝聲從長街的另一頭鋪天蓋地的傳來,不知道有多少全副武裝的士兵朝古雷他們包圍過來。

  哥珊和古雷的臉色大變,知道來了亂軍的大股部隊,而且應該是專門去肅清像蕭龍這樣的“楊明華同黨”的精英部隊,在人數和武力上根本不是先前遇到的小股零散的亂軍可以比擬。

  “白川,快走!!”

  古雷心急火燎地沖上去拉住白川的手臂道,大批的亂軍根本不是他們這十來個人可以應付的,如果現在在不要跑可能就沒有機會逃走了。

  “走?去哪里?”

  但拉了一下,白川卻依然緊抱著蕭夫人的尸身紋絲不動,她轉過頭看著古雷,滿是淚痕的俏臉上眼神一片空洞。

  “我知道你很痛苦,很傷心,可是現在再不跑真的就來不及了。”

  眼看那大批的亂軍越來越近,古雷心急如焚。

  “你走吧......”

  白川甩開了古雷的手,小心地放下蕭夫人的身體,緩緩站起來,背對著他緊緊握住了長劍。

  “你在說什么啊,白川?!你瘋了嗎?”

  古雷破天荒地朝白川吼道,因為他有種很不妙的預感。

  “瘋了嗎?大概今晚所有人都瘋了吧......你走吧,其他人會把你帶到約定的地點。”

  白川沒有回頭,自嘲似得凄冷笑道。

  “我不會走的!!沒有你一起的話!!”

  古雷又一把緊緊抓住了白川的手臂,拉著她讓她面對著自己,想也不想地大吼道。

  “我是個孤兒......是蕭龍大人收留了我......”

  白川的身子一震,忽然重重地把腦袋埋在了古雷胸口,像一個嬌弱的小姑娘一樣抽泣起來。

  “我不是個聰明的人,很多事我都不明白,但我也知道失去親人的悲傷,可是,你還有其他的親人在注視著你關心著你啊,大人,寧小姐,卡丹公主,羅杰,明羽,還有我和其他許多的弟兄,你早已不是孤兒,而是一個大家庭里的一份子啊,沒有人會舍棄你離去,有許多人在等著你回去,一起走吧,白川!!”

  古雷大聲說道,白川越過他的肩膀看過去,在那里,所有人,包括哥珊,都在等著她,沒有一人離她而去。

  “對不起,古雷,我......明白了......”

  心底有什么溫暖的東西在綻放,一個個熟悉的人影在心底閃過,白川豁然從極度的悲傷中醒悟過來,淚眼朦朧地注視著古雷的眼睛柔聲道。

  “大膽叛逆,哪里走!”

  古雷驀地一陣心跳,但還未等他去細想這究竟是什么感覺,前方惡風襲來,幾個沖在最前面的亂軍已經來到近前,揮舞著刀劍齊齊朝他招呼過來。

  “小心!!”

  白川一把推開古雷,與沖殺上來的亂軍接戰在一起。

  古雷剛想上去幫忙,猛地胸口一陣劇痛,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一名亂軍一腳狠狠踹在胸口,身不由己地重重倒在地上,眼前刀光一閃,他急忙一個懶驢打滾朝邊上滾去,地面上火星四濺,要是沒有躲過恐怕腦袋就已經變成兩瓣。

  “快去支援隊長和白川旗本,上啊!!”

  那近衛隊的弟兄眼看古雷和白川陷入苦戰,怎么可能袖手旁觀,一起沖了過去,與那兇猛撲來的亂軍廝殺在一起,且戰且退。

  “可惡!!”

  古雷剛爬起身,迎面又是一刀重重砍下,毫無喘息的機會,倉促之間封刀橫檔,一聲金屬交擊的巨響,震得他手臂都有些發麻,隨即膝蓋一麻,又被對方踢中,下盤一軟整個人立刻半蹲在了地上,完全陷入被動。

  他心中大喊不妙,知道遇上了遠東軍里的高手,偷眼向白川看去,只見她也守多攻少,,在數名亂軍的配合夾攻下越來越難以支撐,而后面還有大批的亂軍正沖殺過來。

  一個分神,他手臂上立刻一痛,眨眼間就被鋒利的刀刃花開了一個長長的血口,強烈的疼痛刺激的他精神一震,不再胡思亂想,大吼著正面朝那亂軍批來的兇猛刀勢迎了上去,重重交擊在一起,互相毫不相讓。

  “居然是你啊,古雷隊長?”

  正面交鋒,那人看清了古雷的面容,豁然驚訝道。

  “你是......”

  古雷也看清了這名亂軍的長相,微微一愣,立刻也想起了他是曾經和自己一起在紫川秀麾下效力的一員,在半年多前的川戰役中立下功勞得到晉升,后來紫川秀的部隊被打散分到其他副統領手下后,就再也沒見過他,但沒想到今晚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

  “還有白川旗本,和近衛隊的一些兄弟,些許時間不見,真沒想到古雷隊長你們竟然也加入了叛黨。”

  那亂軍似乎很是意外,可手上卻毫不放松,一下子將古雷的長刀隔開,左手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臉上,巨大的力道頓時讓古雷一陣眼冒金星,踉蹌著退后了兩步。

  “我才不是什么叛黨,倒是你們這些家伙今夜在做些什么啊?這么多無辜的人被卷入,你們究竟在想什么?”

  古雷搖了搖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用刀尖指著那亂軍大聲吼道,滿臉的憤慨。

  “為了家族的安危,清剿所有的叛黨余孽,這是帝林大人的命令。”

  那亂軍冷笑道。

  “那那些無辜受難的平民呢?難道他們也是亂黨嗎?”

  古雷指著地上一些平民的尸首,不依不饒地質問道,眼光撇過慘死的蕭龍一家,心頭更堵得厲害。

  “到現在還是這么天真嗎,古雷,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過也是,你是近衛隊長,當我們在前線和魔族大軍浴血廝殺時,你不過就在后面看著,揮個旗吶個喊罷了。在真正的戰場上,可沒什么人是無辜的,今晚,這里就是戰場!!”

  那亂軍不屑道,眼中閃著莫名的狂熱,又執起大刀朝古雷沖來。

  “你這混蛋忘記大人的教導了嗎?”

  古雷不敢相信當初一起喝酒的好兄弟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大吼著迎了上去,但那亂軍的武技明顯要勝過古雷不少,幾個照面下來,古雷已經左右支拙,手里的刀感覺越來越沉重,身上也多添了幾道血口。

  “你說秀川大人嗎?你還在他的手下嗎?難怪還這么天真軟弱。現在想想那位大人當初剛當上副統領時竟然被人欺負到了門上,真是可笑,如果那個時候是帝林大人的話,你覺得誰有膽子這么做嗎?相比起秀川大人,帝林大人才是真正的鐵血軍人的典范。”

  那亂軍一邊慢慢將古雷逼入絕境,一邊譏笑道,說到紫川秀時一臉的輕視,說到帝林時,卻又變的無比崇拜。

  “放屁!帝林這個冷血的混蛋,什么狗屁典范!大人他才不天真軟弱,沒有大人他的話,你以為自己能有今天的功勛嗎?”

  眼見這人竟然如此輕視紫川秀抬舉帝林,忘恩負義,古雷只感到一股熊熊怒火升起,猛地胡亂辟出幾刀將那亂軍迫開,大怒道。

  “早早投靠帝林大人的話,我的軍銜職階一定比現在更高了吧,早就成為旗本了也說不定啊,哈哈哈哈,古雷,說實話,我看你也不像叛黨的樣子,看在以前的交情的份上,我可以為你引薦,你也來一起追隨帝林大人吧。”

  那亂軍一臉輕松地格擋開古雷的進攻,眼珠轉了轉,循循善誘道。

  “我才不會背叛大人,要我為帝林那狗屎玩意效力,下輩子都不可能!!”

  雖然就連帝林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但經過今晚一系列事情的影響,他現在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感到極度的厭惡,恨不得放在腳底使勁踩上幾腳。

  “既然這么敬酒不吃,那你就去死吧,作為叛黨的一份子。”

  那亂軍似乎也沒有想要繼續勸說的意思,眼中露出兇光,順著古雷的刀勢反手一刀就將他的長刀挑飛了出去,隨即一腳狠狠踹在他的腰間。

  古雷只感到一股無法抵御的大力將他摔了出去,一頭栽倒在地上,背上一沉被人死死壓住,同時手臂上猛地劇痛傳來,向后彎折著被那名亂軍牢牢鎖住,完全動彈不得。

  “說實話,你是個很有趣的人,古雷,我不是很想殺你,可軍令在身,我也沒有辦法,你也好,你的那些兄弟也好,還有白川旗本也好,我只能說聲遺憾了。”

  帶著血腥味的冰冷刀鋒貼在古雷的面頰上,扣著他的手臂壓住他的那名亂軍似乎頗為惋惜地說道。

  古雷心里陡然一寒,往邊上四周看去,亂軍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雖然所有的弟兄們都拼死互相掩護撤退,但架不住亂軍的人數實在太多,一個不小心就被砍到在地上。

  不絕于耳的廝殺聲中,一個接一個的近衛隊的兄弟倒下了,鮮血染紅了大街,古雷聽不清自己在大喊著什么,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今晚來營救自己的弟兄喋血街頭,身首異處。

  “感到痛苦嗎,古雷,看著自己的弟兄一個個倒下,可這就是戰場啊,無數次的我在與魔族的戰斗中目睹這種場面,現在你體會到了嗎?不過放心吧,痛苦不會持久的,現在就送你一起去和他們團聚吧。”

  刀鋒輕輕地劃開了古雷的臉頰,那亂軍慢悠悠道,死亡的氣味縈繞,古雷大張著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放開他!!”

  陡然一聲清叱,伴隨著一聲聲痛呼,白川舞著沾滿了鮮血的長劍,奮力從人群里殺出,一眼看到古雷的險境,轉身就撲了過來。

  但沒跑幾步,就又有許許多多的亂軍嗷嗷大叫著包圍上來,瞬間將她圍在中心,面對著如此多的敵人激戰了許久,體力不支的白川早已是強弩之末,這次還沒有抵抗幾下就被繳下兵器,然后在驚叫聲中被人群淹沒。

  另一邊的哥珊也沒能幸免,在前面保護著她的親衛隊全部倒下后,她也和白川一樣被亂軍生擒活捉,在無數獸欲目光的注視下,原本已經被扯得破破爛爛的制服衣物片刻間就變成了碎片。

  原本廝殺的戰場瞬間就只剩下了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淫笑聲。

  “好了,結束了,古雷。”

  壓制著古雷的那亂軍得意笑著,高高舉起了大刀。

  被鮮血模糊的視線中,古雷只看到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已經被幾乎脫得精光但還在激烈抵抗的美人旗本被一群男人死死按在地上,高聳挺拔的峰巒被好幾雙大手粗暴地搓揉著,不斷變換著形狀,修長的雙腿被大大分開,一個個亂軍迫不及待地褪下褲子,露出了一根根長短不一但都昂然挺立的猙獰肉棒,冒著絲絲熱氣,哄笑著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第九章、

  已經有些記不清不知道多少年前,離開家鄉,加入家族軍隊前往遠東抗擊魔族時的心情。只是單純的喜悅與激動嗎?

  在那個一點都不起眼的小村子里,震天的鑼鼓和笑聲,無數的帶著期待與崇敬的視線,為出征的英雄送行。

  一口氣喝完一大碗酒,豪氣地將碗重重摔碎,抹抹嘴,說出一番激烈壯懷的的誓言,仿佛整個世界都即將被踩在腳下。

  從頭頂到腳底都被異樣的樂觀所麻痹,明明知道卻不愿去揭破,只因為那在心中隱藏的最深的恐懼。

  失敗與死亡,個人能力的極限,一無所成的終結。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為英雄。

  也許從一開始就明白這個道理吧,然后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讓別人去成為英雄吧,那些有能力有志向的人,像紫川秀那樣的人,自己只要老老實實地認清自己,做些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沒人會來抱怨你,因為沒有人期待你。

  一直都是如此。

  可是。

  為什么呢?

  從一開始,有些東西就是錯誤的吧。

  可以感覺到刀鋒撕開了空氣,一瞬間似乎突然變得格外漫長,仿佛又經歷了過去至今的人生,古雷的眼神茫然,無數的聲音無數的影響在腦海里交織,所見到的所聽到的已經分不出究竟是現實還是幻覺。

  要死了嗎?

  無聊的庸俗的一生,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刻迎來了結尾。

  沒有戰死沙場的榮譽,只有最無法接受的死亡,悲劇的結尾。

  可是,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住手!!不要!!求......求你......”

  就在所有的回憶散去,一切都變得模糊之時,一聲急切地帶著些許哭腔的喊叫忽然響起,那落下的刀鋒似乎微微抖了一下,刀尖鏘的一下插在了古雷腦袋邊的地上。

  古雷木然地看去,就見白川停下了掙扎,直直望著他,原本英氣的臉蛋上此刻卻顯得無比嬌弱,帶著些許淚痕,美眸里露出了一絲哀求之色。

  “我沒聽錯吧,古雷,你告訴我,剛才是不是白川旗本在求我不要殺你?”

  那將古雷死死壓制在地上的亂軍看了看白川,又看了看身下的古雷,臉上露出了難以言喻的古怪神情。

  古雷的心頭一震,死魚似的張了張嘴,可干澀的喉嚨沒有發出一個音節,無法承認也無法否認。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古雷,難不成你想告訴我,白川旗本竟然真的會喜歡上你這種家伙?你這種......廢物?”

  仿佛發現了什么最不可思議的事情,那亂軍提高了音調,手臂和膝蓋一起用力,古雷的渾身的骨頭都嘎吱作響起來,劇烈的疼痛頓時讓古雷殺豬似的慘叫出聲,喉口連連噴出了幾口血水,痛得涕淚橫流。

  “停手!!啊!!!不行了!!啊!!快停下!!求......求你......”

  一波接一波連續不斷的貫徹脊髓神經的痛楚,肌肉與皮膚就像在被一點點撕爛,吱呀作響的骨頭仿佛在下一刻就要被壓碎,五臟六腑都似被擠壓地移了位,火燒撕裂般的疼痛,眩暈欲吐的惡心感,古雷從來都不知道這世上竟然還有能讓人這么痛苦的手段,沒一會就已經支撐不住,嘶啞著喉嚨語無倫次地大叫道。

  “哈哈哈,還以為這么大的塊頭有多硬氣,這點就受不了了嗎?以前我可看到過一個家伙連手臂斷了都不吭一聲的。”

  “有什么奇怪的,那些近衛隊的就是躲在后面不敢上戰場,專門拍拍大人物的馬屁來討歡喜,都是一些孬種而已。”

  “廢物就去死吧!這種沒用的男人也會有女人喜歡,這是什么世道啊。”

  “說那么多干嘛,快干吧,這帝都里的好女人可真多,感覺怎么都玩不夠啊。”

  “喂喂喂,剛才蕭龍家那娘兩的時候我是最后一個,這一次總該我先了吧。”

  一邊正對白川和哥珊上下其手的亂軍幸災樂禍地看著這一幕,七嘴八舌地鼓噪道,古雷叫的越慘,他們就越是興奮地猥褻著抓住的女人,手掌亂摸亂捏,一根根硬邦邦的肉棒早已蓄勢待發,笑嘻嘻地決定著先后的順序。

  “別碰我!!放開他!!你們這些混蛋!!人渣!!”

  白川帶著些許顫抖的喊聲再次響起,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激烈的戰斗和掙扎后,她早已透支完了最后的一絲力氣,根本沒有辦法再反抗身邊無數的男人對她肆無忌憚的淫辱,兩行清淚緩緩從她眼角緩緩流下,無論她平日里表現地再如何堅強,此刻也終于崩潰了。

  “哈哈哈,干嘛這么在乎一個沒用的廢物呢,旗本大人,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吧,嘿嘿。”

  一番短暫的順次爭奪后,一個有些肥胖的亂兵往手掌里吐了兩口唾沫,抹在了胯間那根鐵棍似的玩意上,然后淫笑著大大分開了白川的雙腿壓了上去,堅硬的龜頭熟練地對準了位置,接著毫不猶豫地用力往前一頂。

  “嗯......嗯......啊......啊啊啊!!”

  鮮艷的紅色綻放,白川壓抑不住地痛苦叫聲劃破了天際,下體仿佛被灼熱的鐵棍所貫穿,劇烈的疼痛撕扯著她的神經,強烈的屈辱噬咬著她的心靈

  被玷污了,被一個不認識的暴徒兇殘地奪走了最為寶貴的貞潔,現在的白川也不過是一個無力抵抗蹂躪的弱女子而已。

  “哦,原來旗本大人你還是處女之身啊,難怪這里那么緊,那我就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了,真是抱歉啊,沒有讓給你的心上人,嘿嘿嘿嘿。”

  粗糙的大手粗魯地揉捏著美人旗本豐盈飽滿的雪乳,眼神落到那結合處的一抹紅色,那肥胖的亂兵驚喜地哼唧道,隨即淫猥的笑了起來。

  有些恍惚的目光不知看著哪里,白川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流著眼淚。

  “哦哦,好緊,處女真是太棒了,哦哦。”

  肉棒深深進到了一個無比緊致溫暖的地方,早已欲火焚身的亂兵那里還忍耐的住,帶著破處的亢奮感,開始拼命聳動了起來。

  白川痛苦的叫聲立刻就吸引了古雷的注意力,他努力轉過頭去,腦袋里頓時一陣轟鳴。

  就在他的眼前,一個肥胖丑惡的男人赤裸著下身壓在了白川的嬌軀上,一邊將頭埋在她的胸前用嘴來回胡亂啃咬親吻著美人旗本豐滿誘人的雙乳,一邊不斷挺動著肥大的屁股像發情的公狗一樣激烈地上下起伏,粗大的肉棒殘忍地大大撐開了美人旗本未經人事的嬌嫩蜜穴,打樁機似的大力聳動著。

  “不要!等......等一下!啊啊啊啊啊!!!”

  幾乎在同一時間,另一邊也傳來了哥珊的尖叫聲,古雷下意識地茫然看去,只見她面朝下像母狗似的趴在地上,圓潤的豐臀高高撅起,被一個亂兵粗大的肉棒從身后狠狠插入。

  然后在下一刻,她因為慘叫而張開的紅唇還未來得及閉上,就被一根散發著腥臭味道的肉棒同時堵住,哥珊凄厲的尖叫頓時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屈辱痛苦地嗚咽聲和身后極為清脆響亮的啪啪肉體撞擊聲。

  無論她的身份職階再如何高貴,現在也不過只是一個被用來滿足男人獸欲的漂亮女人而已,這是勝者享受戰利品的時刻。

  沾著血絲的粗黑肉棒快速地在蜜穴內進進出出,每一下都都好像要將她的身體撕裂開,白川緊咬著紅唇始終一言不發,不知道是因為已經心死亦或者是最后的抵抗。

  可在她身上一心想著發泄獸欲的男人可哪里會去管這些,黑粗的肉棒飛快地進進出出,一下又一下暢快地深深直插到底,然后很快的,毫無意外的洶涌噴射,將白濁的液體一股腦地澆在美人旗本那在之前還從未被碰觸的純潔花心之上。

  “嗯......”

  火熱黏膩的惡心感持續地在蜜穴內擴散,白川的表情終于有了稍稍的變化,她當然知道發生了什么,恐懼,厭惡,后悔,可是一切都無濟于事,只剩下被被不認識的男人肆意內射的絕望,可是這不過是開始而已。

  “換人了,快點,你這家伙還沒射完嗎?”

  “唔,真是爽,好久沒操的這么舒服了。”

  在同伴的催促下,那肥胖的亂兵滿足的喘著粗氣,終于把噴射完畢的肉棒從白川體內抽了出來,頂端還連著一絲微微帶紅的白濁絲線。

  還沒等那亂兵完全起身,緊接著就有一個猥瑣淫笑的男人迫不及待地壓了上去,也絲毫不在意從白川的蜜穴內緩緩流出的濃精,雙手抓住美人旗本纖柔的腰肢,粗黑梆硬的肉棍稍一用力就全根插了進去,一邊舒爽地嗷叫一邊咕唧咕唧地大力聳動起來。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咳咳......”

  另一邊前后將哥珊夾在中間的兩個亂兵也一齊噴射了出來,蜜穴和口腔內瞬間就被帶著強烈氣味的粘液液體所充斥,讓她的頭腦一陣陣的發暈,插入他嘴里的肉棒剛一抽出,她就因為被順著喉口流入的精液嗆到而咳嗽起來,然后哇的吐出了口中的惡心粘液。

  “等一下......不要......唔唔......”

  但沒等她緩過氣來,立刻就又有一雙用力的大手按住她的腦袋,熟練地把一根散發著腥臭氣味的肉棒蠻橫的插了進去,再次將她的小嘴堵得嚴嚴實實,而后面那剛剛受到蹂躪的蜜穴也幾乎在同一時刻被補上了空缺。

  “哦......”

  男人舒爽到走調的低吼聲中,又是一股股灼熱的白濁液肆無忌憚地在白川花徑的最深處射了出來,然后起身,換上排在后面的另一名亂兵搓著手興奮地撲了上去,一個接著一個,幾乎沒有停止的間歇。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在古雷的觀感中已經變得模糊不清,那名原本騎在他身上的亂兵也早已從他身邊離開,加入了狂歡的隊伍之中。

  他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冰冷的石板路上,耳朵里嗡嗡作響,眼前陣陣發黑,渾身劇痛,隨便微微動一下就痛得撕心裂肺,只能看著那個讓他有著異樣悸動的女子分開著雙腿,被一個個粗野丑陋的男人肆意蹂躪。

  一根,兩根,三根,十根,二十根......不知道有多少根丑陋的東西隨心所欲地進入了她那圣潔之處,興高采烈地一次又一次反復不停歇地將其玷污。

  強烈的啪啪肉體撞擊聲,清晰的咕唧交合淫水聲,男人亢奮粗重的喘息聲一刻都沒有停止過。

  但白川始終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胸口仿佛被烈火灼燒一樣炙痛,但身體卻在慢慢變得冰冷,寒風從古雷的傷口吹入,一點點凍結著古雷最后的生機。

  忽明忽暗的視線中,一個男人一臉舒爽地從人群里擠出,一邊系著褲腰帶一邊走到了他跟前,撿起了插在地上的長刀,正是那個將他徹底擊敗的亂軍。

  此刻的他帶著得意洋洋的神情,戲虐的看著古雷,舔了舔嘴唇,仿佛還在回味著美人旗本醉人的乳香。

  “竟然還沒死啊,古雷隊長,不過對你來說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呢?算了,我們接下來可還有許多任務要完成,現在就幫你解脫吧,啊,差點忘了說了,白川旗本的滋味真是比想象中還要爽啊,嘿嘿,可惜古雷隊長你還沒試過就讓弟兄們先享受了,真是對不住啊。”

  那亂兵笑道,可根本沒有一點抱歉的意思,只有冰冷的刀鋒緩緩貼上了古雷的脖子。

  可古雷已經變得昏昏沉沉的腦子卻已經完全顧不上這個了,自己隨便怎么樣都好,只有白川她現在究竟怎么樣了,一點聲音都沒有,只能看到她雪白的嬌軀隨著一個個男人粗暴地抽插激烈的顫動著。

  他鼓起那回光返照似的最后的一點力量掙扎著抬起頭努力地想透過無數男人的身影在最后一刻看到她的樣子,確定她的安危。

  就像回應著一個將死之人最后的心愿一樣,原本重重將白川圍住的人群突然在朝向他的地方露出了一個口子,透過這個口子他終于看到了白川此刻的模樣。

  黑色的秀發散亂的披散著,雙手無力的垂在兩側,美人旗本蒼白麻木的神情幾乎已于死人無異,只有飽滿豐挺的誘人雙乳還隨著下方的撞擊劇烈地甩動著,下體早已變得有些紅腫,混合在一起的不知道來自多少不同男人的白濁粘液隨著此刻每一次肉棒的進出被一股股擠出,那早已遠遠超出了一次正常受精該有的量,但依舊在被源源不停的注入。

  凄慘的模樣就和先前在來路上看到的那些女人一樣,就似在那一開始就已經預見了她最后的命運。

  就在這時,仿佛感受到了古雷的目光,原本已經面如死灰的白川忽然動了一下,緩緩轉過頭,看向了他。

  空洞的目光,在那深處好似還殘存著最后的一點光芒,接著,她有些艱難地抬起了手臂,看著他,張開手掌,微微顫抖的指尖努力地向他的方向伸了過去,好像要碰觸什么東西。

  可古雷卻無法回應,就連動一下手指都無法做到,因為他已經無法感受到自己的身體。

  白川緊緊地望著他,慘白的櫻唇虛弱地動了動,好像要告訴他什么,可是除了寒風呼嘯的聲音和嗡嗡的耳鳴,他什么也聽不到。

  而在下一刻,白川還在努力想說著什么的芳唇就被一對肥厚的唇瓣所奪去了,又輪到了一開始的那個肥胖男人,他那肥大油滑的后腦勺無情地擋住了兩人相交的視線,在古雷看不到的另一面大力有聲地啜吸起了白川芬芳的櫻唇,那是曾經只有古雷一人嘗到過的甜美。

  她伸出的手掌被抓住,被站在旁邊的男人用來套弄起了沾滿了各種液體的肉棒,無論白川是想碰觸什么,或是說出什么,古雷也再也無法得知了。

  對不起,救不了你,因為我不是英雄。

  無盡的悔恨淹沒了他,同時而來的還有無窮的寒冷與黑暗。

  END1:無能者的末路......人的命運是不是在一開始就注定的呢?

  沿著既定的道路在不知不覺間走到終點,就是所謂的人生。

  有人覺得自己在面對許多選項可以做出不同的選擇,可以通過努力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可是,這也許只不過是你的努力也是你的命運的一部分而已。

  有不努力的命運也有努力的命運,有選擇這個的命運也有選擇那個的命運,看起來似乎有無限的可能,可是啊,仔細想想的話,每次的機會卻是只有一次,選擇過后就無法后悔。

  命運并不是交叉的樹狀,對于個體來說,命運不過是一條從起點連到終點的無法回頭的射線,同一個時點沒有再次選擇的機會,甚至直到很久之后才會發現自己曾經站在路口,不知不覺就做出了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選擇,而一切都無法重來,因為發生了就已經存在了。

  回到過去,平行世界,人們總是會想出許多理由讓自己以為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啊。

  可是真的改變了命運嗎?

  所謂的穿越也許也不過命運的一部分,因為在你的觀感之中,時間依舊是連續的,你的命運正是如此,會穿越,經歷一些相似的事,然后自以為是的做出不同或相同的選擇,但這又能說明什么呢?

  改變了過去嗎?改變了自己和其他一些人的命運嗎?

  存在即是存在,無論你怎么改變所謂過去的事,或是平行世界的事,在你的觀感之中,你依舊能深刻的記得之前發生的一切,你已經知曉的你的既定的命運。

  一個你在意的人死亡了,難道回到所謂的過去救下了一個與其無論是長相記憶還是生活環境都一模一樣的人就是救下了你記憶中的那個人嗎?

  你拯救的那個人真的是那個人嗎?

  那個人在既定的某個時間某個空間已經死去了,這是已經發生的事實,是既定的命運,有著不同命運的兩個人還是同一個人嗎?

  究竟是什么定義了一個個體獨立的存在?

  是DNA嗎?是靈魂嗎?是記憶嗎?

  無法解釋,剩下的就只有命運了。

  一個注定的命運定義了個體的存在,所有微小的細節組成了全部。

  無法改變,沒有選擇,人的命運從一開始就被決定好了,這就是事實嗎?

  如果這樣,那一切的奮斗與努力有什么意義呢?

  大概的確沒有意義,但是又有意義,人的命運是注定的,但是沒有走到最后,誰都無法了解自己真正的命運,在這種未知的基礎上,的確是會產生無限的可能啊。

  是屈服于墮落的命運?還是高唱著勇氣的贊歌,在迷茫的黑暗之中,開辟出屬于自己的命運的道路呢?

  即使前方注定是毀滅,注定是悲劇。

  但是啊,在這注定的命運中,也存在著“奇跡”的種子啊,雖然依舊是命運的一部分,但也讓人感動。

  人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但可以見證自己的命運,可以相信自己的命運是美好的,是能夠得到幸福的,就這樣滿懷著希望與勇氣走到最后,盡力不讓自己有什么遺憾后悔的事情。

  這樣的命運即使是注定,那似乎也并沒有什么不好的。

  當然了,雖然個體的命運是既定的,但是在故事里卻可以展示那一個個極度相似的個體卻在某個節點之后因為不同的選擇而不同的命運。

  啊,真是抱歉,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你準備好了嗎?古雷隊長?

  是屈服于殘酷的命運,還是反抗到最后一刻?

  命運是注定的,但是在未知的命運中有時也會有一些你從未料到的,突然出現的驚喜,那,被稱之為“奇跡”。

  讓我們一起來看看你的命運吧。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古雷,難不成你想告訴我,白川旗本竟然真的會喜歡上你這種家伙?你這種......廢物?”

  仿佛發現了什么最不可思議的事情,那亂軍提高了音調,手臂和膝蓋一起用力,古雷的渾身的骨頭都嘎吱作響起來,劇烈的疼痛頓時讓古雷殺豬似的慘叫出聲,喉口連連噴出了幾口血水,痛得涕淚橫流。

  一波接一波連續不斷的貫徹脊髓神經的痛楚,肌肉與皮膚就像在被一點點撕爛,吱呀作響的骨頭仿佛在下一刻就要被壓碎,五臟六腑都似被擠壓地移了位,火燒撕裂般的疼痛,眩暈欲吐的惡心感,古雷從來都不知道這世上竟然還有能讓人這么痛苦的手段。

  就這么屈服吧,這是無法抵擋的對手,強大又殘忍,隨時都能奪走你的生命,或者讓你生不如死。

  可是啊,真的是這樣嗎,如那人所說的一樣,你真的就只是個“廢物”?

  也許他說的也沒錯吧,沒有能力去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的確是一個廢物啊。

  但是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一切,你真的能夠接受嗎?

  不接受嗎?

  那你又能做什么呢?

  來告訴我吧,古雷隊長,用你僅剩下的東西,讓我看看“奇跡”是如何誕生的吧。

  恔!

  清脆利落的聲響。

  這個聲音幾乎在場所有的人都很熟悉,因為那時已經聽過無數次的骨頭斷裂的聲響,在戰場上這種聲音總能讓他們從恐懼中誕生出莫名的狂熱。

  但這一次卻是來自徘徊于地獄邊緣的小鬼最后的怒吼。

  無論自己的身體怎么樣都好,都無所謂了,斷掉一兩只手,斷掉一兩條腿,又有什么關系呢,只要牙齒還在,就能撕咬敵人的喉嚨,只要軀干還在就能當做重錘來使用,只要頭顱還在,就還有著絕不屈服的勇氣。

  一切都變得不正常了,但在這種地獄之中,“正常”本來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吧。

  著力點消失了,那壓制著古雷的亂兵眼看著手里那忽然變得軟下來的手臂,難以置信的事實讓他的大腦在一瞬間產生了那么一點空白。

  隨即,在一個男人響徹數里的狂怒暴吼聲中,在雪的冷與血的熱之間,他感到自己的腦袋碎成了一塊一塊,然后就仿佛那寒風中的雪花四散。

  爆裂開來的血漿腦殼糊在了古雷的臉上,所有的一切都在剎那間發生,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有燃燒的怒火推動著古雷的行動。

  既然手臂感覺快要被折斷了,那就折斷吧,這樣就讓身體和另一條手臂獲得了自由,沒有武器,那就用旁邊堅硬的石吧,如果命運讓這個家伙的腦袋此刻能比石還硬的話,那就真的太可笑了。

  無法控制自己的思考,甚至身體在他仔細思考之前就已經做出了反應,龐大的手掌準確的抓住了那人的頭顱,然后順著所有力量沖去的方向,順理成章地狠狠砸在了上。

  下一刻,腦漿迸裂。

  人被殺,就會死,真是簡單的道理啊。

  從來都沒這么輕松過,就像獲得了解放,古雷長長吐了一口氣,然后緩緩轉過身來,帶著滿身的血污,搖搖晃晃地面對著還剩下的上百的敵人。

  “那家伙,殺了副旗本大人......”

  “可惡啊,這混蛋,一定要將他碎尸萬段!”

  “殺了他!”

  一度寂靜的場面,無法相信的低喃,前一刻的勝利者下一刻就徹底出局,命運真是捉摸不定。但很快的,從瞬間的驚亂中回過神來的亂兵爆發了,數不盡的人影和刀光朝著古雷沖殺了過來。

  亂刀齊下,這注定依舊是悲劇的結尾嗎?

  不,因為命運早已不同,有著屈服的命運,同樣也有著創造“奇跡”的命運。

  命運是注定的,它不會被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所掌握。

  區區百把尖刀,在此時此刻又如何能截斷那既定的命運洪流。

  嗖!

  嗖嗖!!

  嗖嗖嗖嗖嗖!!!!!

  那是無數的箭矢破空的聲音,通過千錘百煉的技藝所釋放,精準地命中了它們該去的地方。

  慘叫,驚呼,原本殺氣騰騰亂兵剎那亂做了一團,哀嚎著四散逃竄,原本在城中血腥狩獵的獵人突如其然的成為了別人的獵物。

  “列隊!放箭!”

  無數的黑影在道路的盡頭出現,有條不紊地列陣拉弓,手里的強弓飛快靈動地射出無數致命的利箭。

  片刻間,那百名亂軍就倒下了一大片,剩下的人因為首領已死,又一時摸不清來者的路數,果斷地一起狼狽撤退尋求支援,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突然的變故,讓古雷也有些措手不及,但他現在已經無暇再去顧忌來者究竟是敵是友了,他的眼中此刻只有一個人,那個虛弱地倒在那里,正在等待著他的柔弱女子。

  古雷跌跌撞撞地朝白川跑去,不知道是因為放松了一下,還是受傷過于嚴重,剛跑了兩步,他就一個踉蹌重重摔倒在了地上,但他依舊沒有停下,努力撐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堅定地慢慢爬到了白川的身邊。

  白川望著他,蒼白又滿是淚痕的俏臉上朝他露出了令人心動的微笑,緩緩舉起了手掌伸向了他,古雷沒有遲疑,幾乎在同一時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與她的五指交互,雖然冰涼甚至還在微微顫抖著,但卻讓他感到了無比的安心。

  只要在一起,就沒有什么可怕的了。

  “大人,是大小姐!大小姐在這里!”

  “什么?!快點查看她的情況!”

  “那里還有兩個活著!”

  一直緊繃著的神經放松了一下,腦袋里嗡的一聲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古雷再也無法支撐了,模模糊糊之間,他只聽到有人在大喊大叫,很多人急促的腳步聲圍了過來。

  ......古雷醒來了。

  是被刺眼的陽光弄醒的。

  身體搖搖晃晃磕磕盼盼,耳邊傳來了無數的馬蹄聲,茫然的古雷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帝都,而是躺在一輛板車上面隨著馬隊在荒野上前行。

  更可怕的是,左右前后竟然全是穿著遠東軍服飾的騎兵。

  他大吃了一驚,但身體一動就感到全身都疼的難受,低下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所有的傷口都被精心包扎過了,骨折的一條手臂也被接上用竹板固定住了。

  那一天晚上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了上來,慘痛的記憶,最后以他的昏迷而中斷,最后他只記得來了一群弓箭手趕跑了那群胡作非為的遠東軍亂兵,之后的事他就完全沒有記憶了。

  難道這就是那些救了他的人,可為什么也穿著遠東軍的服飾,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塊頭,過了一天多,你總算醒啦,你等一下,我先去稟報大人。”

  就在他疑惑至極,邊上的一名騎兵已經發現他醒了過來,對著他笑了笑,然后拍了拍馬鞭,一溜煙地朝隊伍的前方而去。

  不多久,就見一名高大精壯的漢子與那騎兵一起回來,縱馬到他的邊上,凌厲的目光在他的身上仔細掃了幾圈。

  “古雷是吧,身體素質還不錯嘛,這樣的傷勢躺了一天多就緩過來了,不愧是秀川大人的心腹。”

  那漢子開口道,聲音中氣十足,而這聲音古雷也感到有些熟悉,一拍腦袋,頓時就想起了好像就是那夜他最后聽到的幾個人的聲音中的其中一個。

  “你們是?我怎么會在這里?白川旗本和哥珊處長她們呢?”

  一切都連起來了,古雷迫不及待地問道,他剛才前后的馬隊張望了一下,但完全沒有看到兩女的身影,一下子又感到著急起來。

  “放心,白川旗本還有大......哥珊處長已經沒事了,只不過她們留在了帝都,并不和我們一起走。至于我們么,是受到了秀川大人的囑托,將你帶離帝都,其實白川旗本那天的任務就是把你交到我們的手上。”

  那漢子寬慰,慢慢向古雷解釋起來。

  “是這樣啊,是大人他為了救我......”

  古雷喃喃道,腦海里浮現起了紫川秀的身影,莫名的一陣哽咽。

  “說起來還真是驚險,沒想到你們為了護送哥珊處長竟然離開了原先制定好的安全路線,不過也還好有你那響徹整個帝都的一聲怒吼,讓我們知道了你們的大概位置,統領害怕你們在路上遭遇不測而臨時改變計劃派我帶人趕去與你們匯合,最后真是萬幸......”

  那漢子似乎心有余悸,說完就沉默了下來。

  聽到這里,回想起那晚的種種,古雷頓時出了一陣冷汗,沒想到自己自作主張攬下護送哥珊的任務,最后竟差點招致滅亡的結局,所幸最后白川和哥珊都安然無事,只可惜那些忠心的近衛隊的弟兄為了救自己卻不幸殞命。

  念及此處,古雷感到無限自責,忍不住嗚咽起來。

  “古雷兄弟,你也不必太過自責,你救了哥珊處長的義舉,我和弟兄們,還要統領他,絕不會忘記。”

  那漢子拍怕古雷的后背,正色道。

  “統領?你們究竟是?”

  古雷心中一動,抹了抹眼淚抬頭問道。

  “哦,還沒正式向古雷兄弟你介紹呢,我們家統領姓哥,與你家秀川大人是熟識。”
2021-6-14 13: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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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7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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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這是古雷第一次見到哥應星,雖然他以前就曾是遠東軍的一員。這是個非常清秀的人,柔軟的頭發不羈地散批在額前,已經有點發黃,澹澹的兩道彎眉,看起來極其溫柔,有著一種極為獨特的氣質,讓人一見他就被其所吸引,年輕時候必然是個美男子,。

  但也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個病人,臉色慘白如紙,整個人就裹在厚厚的軍棉衣里面,只露出個腦袋,還有點發抖,彷佛與病魔的搏殺已經耗盡了他最后一分生命潛能。

  但他的雙眸,卻依舊明亮如星,充滿了深沉的智慧和疲倦,彷佛已經洞徹了世間的一切,在望向身邊人的時候,又是那么深深的溫暖和關切。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

  古雷看得呆了,原來男人的眼睛竟可以這般的無法形容的美,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有魅力的人,一股敬意油然升起。

  就是這個奄奄一息的病人,是整個遠東的中流砥柱,抵御了洶涌而來的魔族進攻,就是這個病人,始終主持著家族的正流,使得驕橫跋扈的楊明華,六年不敢稍動。

  但他看起來卻又如此的孤獨脆弱。

  “阿秀和我說過你的事情。”

  兩人眼神交會,哥應星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古雷有些手足無措,說不出話來,不是因為心虛,而是因為他不知道該用何措辭才不會褻瀆了這位大人的關切。

  “不必如此拘禮,從今往后,你又是遠東軍的一份子了,等回到瓦倫要塞,你就歸屬到羅波副統領麾下吧,他與阿秀是摯友,會為你安排好一切的,歡迎回家,古雷隊長。”

  平澹的話語,卻流露出了最為真摯的感情,一句簡單的歡迎,頓時就讓古雷鼻頭一酸。

  終于,在經歷了這么多天的迷惘痛苦絕望悲傷,可以回家了,雖然沒有回到那個他最想回去的家,但他還是有了一個可以避風的港灣,可以慢慢地治療心靈的創傷。

  ......在哥應星照顧他的傷勢,讓人特意為他準備的單人營帳中,古雷看著眼前熟悉的遠東軍制服,心里百感交集。

  又回到了遠東軍,又回到了瓦倫要塞,十多年的時間,他彷佛就應該歸屬于這里。

  第一次來到瓦倫要塞的驚嘆,第一次看到百萬大軍的震撼,第一次與紫川秀相遇的茫然,第一次見到血海與尸山的昏迷,第一次與戰友慶祝勝利的喜悅。

  酸甜苦辣,悲歡離合,無數的第一次歷歷在目,就彷佛是昨天才剛剛發生的事,但轉眼就過去了十年,與遠東軍結緣的十年,深刻地影響著他的人生。

  不知道帝都那里,大人和白川怎么樣了,羅杰和明羽是不是還在四處拈花惹草,紫川寧殿下什么時候才會向大人吐露愛意,還有卡丹公主,是不是還恨著自己,她與斯特林大人的關系究竟會變得怎么樣。

  有著許許多多人和事讓他牽腸掛肚,遠遠的在百里之外的帝都,他什么也做不了,甚至連自己的未來都無法看清,只能在心里默默為他所有關心的人祈禱,祝福平安。

  慢慢地脫掉了身上已經破爛的衣服,古雷當心著最為嚴重的手臂上的傷勢,慢慢換上了遠東軍的制服。

  “嘶......”

  手臂依舊疼得厲害,雖然得到了很好的治療,甚至有內功高手為其正骨疏通淤血續接筋脈,但才過了不過兩天功夫,要想完全痊愈,恐怕還得慢慢養個十天半月。

  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換上了制服,古雷累得滿頭大汗,癱在了行軍床上,巨大的吱呀一聲差點沒把床給壓垮了。

  “大塊頭,吃點東西吧。”

  正在這時,一人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個裝得滿滿的大碗,正是那個第一個與他搭話的年輕騎兵。

  “啊,多謝兄弟。”

  先前心事重重沒有察覺,現在被那年輕騎兵一說,又聞到飯菜香味,古雷的肚子頓時打起了戰鼓,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接過碗筷,就大口扒起飯來,片刻間風卷殘云,吃了個精光。

  “聽說你以前也是咱們遠東軍的?”

  那年輕騎兵笑呵呵地看著古雷狼吞虎咽地吃完,好奇問道。

  “哦,那是,我在遠東軍服役了十年了,一年前才退役,現在又回來了,哈哈。”

  古雷對這個和善的年輕人頗有好感,立刻認真回答道。

  “難不成你是那位秀川大人手下的?”

  “啊,你怎么知道?”

  “哦,因為這一年來遠東的高級軍官里,我就知道那個秀川大人被調回了帝都,而你這家伙不知道為什么竟然能驚動統領大人,讓他老人家專門派我們老大帶人去救你,就感覺你肯定與那位秀川大人有關系,沒想到我竟然猜中了,哈哈哈。”

  那年輕騎兵拍了拍古雷的肩膀,爽朗地哈哈笑道,但這一拍卻讓古雷痛得叫出聲來。

  “啊啊,抱歉抱歉,我都忘記你還有傷了,沒事吧,都怪我。”

  “沒......沒事,不必介意,一點小傷而已,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你小子還挺聰明的嘛。”

  那年輕騎兵急忙道歉,古雷也知道他不是有意,急忙安慰道,話題一轉,大笑了起來。

  “我這點聰明算什么,比起統領他老人家的智慧,那可真是萬萬萬分之一都比不上的,說起來,老哥你的名字是叫古雷吧。”

  “對對對,古是萬古的古,雷是驚雷的雷,不知道小兄弟你怎么稱呼啊?”

  “萬古驚雷?這名字霸氣啊,跟老哥你這長相還挺配的嘛,哈哈哈,我叫小川,大名什么的沒有,大家都叫我小川,這還是我老大給我取的,當年我在外面要飯,快要餓死凍死了,就是老大收留了我,給了我名字,又給了我一個家。”

  “家嗎......真好啊。”

  古雷驀地感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無數的人影再次飛快閃過。

  “這輩子啊,我第一件幸運的事啊,就是碰到了老大,第二件幸運的事啊,就是見到了統領他老人家,真正的士兵啊,就該為他們這樣的英雄沖鋒陷陣。”

  那叫小川的年輕人接著說道,眼睛里充滿了感激與崇拜。

  聽小川說著,古雷卻想起了紫川秀,那個同樣收留了他,給了他一個家的男人。

  即使自己無法成為英雄,但是也有真正的英雄可以讓自己誓死相隨吧。

  “把空碗給我吧,你先好好休息一會吧,古雷老哥,統領他老人家有令,今晚要連夜行軍,盡早趕回瓦倫要塞,過一會兒我再來找你。”

  小川拿過古雷吃完的空碗就離開了,古雷吃飽之后也感到有點困意,倒在床上小憩,為今晚的行軍積攢體力。

  ......帝國歷七七九年三月二十八日,黃石山。

  一行大約六千人的騎兵隊正通過一條狹窄蜿蜒的山道。

  “小川兄弟,我們是不是快到了?”

  古雷看著兩邊高聳猙獰的山崖,低聲向身邊的年輕騎士問道,他隱約記得跟著紫川秀返回帝都時從瓦倫要塞出來不久就經過過這個地方。

  “對,這里叫做黃石山,穿過這里后很快就能到瓦倫要塞了,以后可還要古雷老哥你多多關照了。”

  小川也低聲笑道,年輕的臉龐上還有一絲沒有褪去的稚氣。

  “哈哈,這好說。”

  古雷立刻回應道,有小川這個新交的朋友,自己應該很快就又能習慣在瓦倫要塞的生活。

  “古雷老哥,那就......”

  忽然“咻”

  的一聲刺耳的破空響聲。

  小川的笑容瞬間僵住了,軟下來的身體對著古雷的方向緩緩倒了下來,古雷急忙扶住他,驟然發現在他的背后竟然深深插入了一支羽箭。

  緊接著不遠處又有人倒下了,還沒等他完全回過神來,忽然無數的箭矢破空之聲從兩邊的山崖上傳來,密密麻麻的箭雨傾盆而下。

  “有埋伏!!保護統領!!”

  “全體頂盾!!全力從這里沖出去!!”

  狹窄的山道上根本無處可躲,數不清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人仰馬翻,場面瞬間陷入了極度的混亂。

  但即使如此,一道道指令依舊有條不紊的下達,在第一輪箭雨中幸運沒受傷的或是受了輕傷還能動的軍士立刻舉起了盾牌,互相掩護著,拼死向前沖去。

  小川已經氣絕了,古雷很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僅僅隔了兩天,自己就又回到了戰場上,又或者也許根本就從沒有離開過吧。

  沒有時間去哀傷了,現在能做的,只要拼盡全力的活下來啊,任何一點猶豫和軟弱都只會讓人萬劫不復。

  淚水模虱陎線,古雷艱難地丟下了小川的尸體,眼中只剩下了靜靜躺在不遠處的,在那被射成刺葳尸堆間的一面遠東軍制式的金屬中型盾牌,那是他可以賴以保命的東西。

  一個箭步竄了過去,古雷將盾牌舉旗的一剎那就感到了數不清的強力撞擊,鏗鏘的金屬激烈撞擊聲連綿不絕。

  無法再思考別的東西,兩邊山崖震天的殺聲中,古雷也大喊大叫著頂著盾牌拼命往前跑,但他自己都聽不清自己在叫些什么。

  無數次的被地上的尸體所絆倒又站起來,連滾帶爬,使出了所有的手段,只為了不在某一刻因為哪個部位一痛而意識消散,古雷并不怕戰死,但是在這里被亂箭射死如此悲慘又憋屈的死法他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怎么還沒出去!!可惡啊!!混蛋!!”

  前面的道路好像永無盡頭,古雷身邊和人也變得越來越少,但在他前方不遠處,卻始終有著一個密不透風的“堡壘”

  遮擋著四面八方所有的攻擊。

  那是由人所鑄成的堡壘。

  哪里有人倒下出現了缺口立刻就有人補了上去,如此往復,短短百米的距離所留下的尸體一路延綿鋪成了一條血路。

  古雷當然知道那最中心是誰,能讓這里的所有將士如此舍身保護,也只有他了。

  如果紫川秀遇到了這種危險,作為他曾經的近衛隊隊長,自己是不是也會這么做呢。

  古雷忽然想到。

  “啊!!”

  就在這時,忽然又是一聲慘叫,有一人倒下了,他在之前早已中了數箭,但卻一直堅持到了最后一口氣,而此刻,那堅實的堡壘頓時又出現了缺口。

  身邊已經沒有人可以補上了,除了自己,古雷心中明白,可是那里卻明顯就是敵人最重點打擊的地方,誰都清楚那里有著最重要的人物,沖上去成為一部分也就意味著用自己的生死來換取他的一線生機。

  而反過來說,只要離那里遠一些,就會安全的多。

  真的值得這么做嗎,那些將士是他的直屬部下,情感非凡,自然可以為其拋灑熱血,而古雷自問不過與那人有過一面之緣,雖然對其既敬且佩,但也僅限于如此了,他也不過是自己的一個上司而已。

  真的值得嗎?為了一個不怎么熟悉的人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險?也許不值得吧,但也許又值得吧,因為他對自己說了“歡迎回家”

  啊。

  何況如果沒有他,也許在兩天前的那個夜晚,自己就已經成為了刀下亡魂吧。

  于情于理,還有什么不值得呢?古雷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的想法漸漸變得越來越多了起來。

  他明白自己不過是個小人物,但是啊,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用處,這個世界不能沒有堅守正義的英雄,而英雄所要走過的道路,就讓他這樣的小人物們為其鋪上平整的磚瓦吧。

  不再猶豫,古雷眼中顯現出了異樣的狂熱,咬牙沖了過去,高高舉起了盾牌,融入了那堅實不摧的人堡壘中。

  兩邊山崖上射下箭雨從一開始就沒有停過,就彷佛有著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整條山道都被箭矢所覆蓋,留在里面的人馬完全沒有生還的可能。

  古雷無法確定自己有沒有中箭,因為身邊每有一人中箭倒下,他就感到那箭就好像是射在他的身上一樣,原本完整的堡壘慢慢分崩離析,每一秒缺口都在擴大。

  終于,無限狹窄的道路前方豁然開朗,兩邊的奪命山崖不再延續,寬廣的星空就在眼前。

  幸運的,沒有死去,也沒有中箭。

  六千人,活著沖出來的,不足十分之一,沒有中箭的,大概只有幾十人。

  偶爾,也會被上天所眷顧一下吧。

  “大人,怎么辦?”

  古雷擦了擦滿臉的汗水,還沒緩過氣來,就聽邊上的人急切地向那曾救過他的漢子請示,因為根本無法在這里待下去,山崖兩邊數萬埋伏的人馬已經排山倒海地向他們沖殺過來,殺聲震耳欲聾,好像誓要將他們全部剿滅。

  “你!你!你!還有你們!保護統領繼續去往瓦倫要塞,剩下的人跟我來。”

  那漢子毫不遲疑地命令道,立刻就分出了幾十個受傷較輕的軍士,將所有還剩下的馬匹交給他們,讓他們繼續保護哥應星返回瓦倫要塞,剩下受創較重的數百人則留在原地。

  “古雷兄弟,保護統領的安全,我知道你曾是秀川大人的護衛隊長,其實我也跟你差不多,可惜我要離開一下了,不能跟隨統領他到最后,我想你一定清楚的知道該怎么做。”

  路過古雷身邊時,那漢子飛快地對古雷說道,臉色平穩,好像他真的只不過是暫時離開一下而已。

  “是!我一定和其他兄弟們保護哥應星統領周全!”

  古雷斬釘截鐵地說道,沒有質疑,沒有遲疑,就像又回到了當初抗擊魔族時,自己接收紫川秀命令時的感覺,雖然他連這名漢子的姓名都還不知道,但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血腥的味道,讓在帝都過了一年悠閑日子的古雷又找回了當初在戰場上的感覺。

  “統領大人,我走了。”

  所有的事情交代好后,那漢子走到了哥應星面前,見他點了點頭,那漢子咧嘴笑了笑,一揮手,帶著幾百名已經整裝待發的弟兄,往反方向沖去。

  “統領大人,我們快點走吧,敵人很快就追過來了。”

  “嗯,走吧。”

  低沉的聲音來自哥應星,雖然還和以前一樣溫和,卻無法掩飾其中深深的蕭瑟,接著就聽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靠近了一點,古雷這才發現,他的胸前有著大片的血跡,雖然經過了緊急包扎處理,但血絲依舊在不斷滲出。

  在那樣密集的箭雨中,即使有著無數的人為他筑成人,但他還是被流矢射中了胸口的位置,傷勢極度嚴重。

  畢竟他還是人。

  但在這里,誰都可以死,唯獨他絕不可以死,如果他死了,紫川家族又該何去何從?遠東虎視眈眈的魔族大軍又由誰來抗衡?不行!哥應星大人絕不能死!

  莫名的焦躁灼燒著古雷的心,讓他再也無法忍耐。

  “弟兄們!誓死保護哥應星大人!一定要將大人安全護送回去!我們走!”

  身上的傷勢忽然感覺不到疼痛了,古雷跳上了一匹馬,一拉韁繩,大聲喝道,在場的其他將士雖然大多根本不認識他,可這番話語何嘗不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誓死保護大人!”

  “誓死保護大人!”

  “誓死保護大人!”

  強烈情感在胸中回蕩,化作了統一的口號,堅定的決心。

  保護著中心的哥應星,幾十騎拼了命地跑了起來,向著遠方已經隱隱能夠看到輪廓的瓦倫要塞。

  在迎面而來的呼嘯的風里,古雷終于還是忍不住回了一下頭,只看見那朝相反方向沖去的數百人,迎向了百倍于他們的騎兵洪流,眨眼間就被吞噬了。

  ......帝國歷七七九年四月一日,帝都。

  平息叛亂以后,總長紫川參星開始論功行賞,發布一連串令人目不暇接的人事命令。

  原幕僚長官羅明海就任家族總統領職務,原禁衛軍副統領斯特林代理中央軍統領職務,負責整編、重組中央軍工作。

  在羅明海、哥珊一眾行政文官組織下,一連串重建工作進行得相當迅速和有效,加上斯特林對帝都治安環境的大力貢獻,數天時間,帝都就從災難中掙扎出來,秩序井然,人們開始撫平創傷,重新開始正常生活。

  正當帝都的人們在慶賀災難終于過去的時候,一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震撼了所有人。

  遠東軍統領哥應星戰死。

  帝國歷七七九年三月二十八日,哥應星統領從帝都返回遠東的途中,在黃石山遭到被楊明華收買的原遠東軍副統領雷洪率三萬精銳部隊埋伏偷襲,經過一番血戰,哥應星六千名衛隊成員幾乎全部戰死。

  重傷的哥應星被數十名衛士拼死保護殺出重圍,經歷一路險阻,終于回到了瓦倫要塞,但因為傷勢太重,不久就斷了氣。

  噩耗傳來,帝都震驚。

  哥應星是紫川遠星時代留下的資歷最老的臣子,他功勛蓋世卻能謙遜自律,位高權重卻從不妄為,在軍隊和民眾中都享有極高的威望。

  當哥應星的遺體運回帝都時候,等候在長長街道兩旁的悼念者黑壓壓一片望不到盡頭,百萬追隨者的熱淚濺濕了潔白的大理石階梯,帝都民眾發出憤怒的聲浪。

  將叛賊雷洪千刀萬剮!總長紫川參星為哥應星舉行了連續三天國葬,在悼念會上宣布哥應星統領遺體將進入“圣靈殿”,那是紫川家族歷代總長的墓室。

  這是相當高的破格榮譽了,在家族歷史上,不要說統領,就是總統領也幾乎沒有過這樣的殊榮。

  會場內外哭聲震天。

  白川也跟隨紫川秀參加了葬禮,雖然她只見過哥應星一面,但卻被他救過了兩次,數日前的軍官會議上她抱著赴死的決心控訴帝林和雷迅,是哥應星出手挾持了楊明華保住了她,那個地獄般的夜晚,也是哥應星派人救了她和古雷。

  這樣對她有大恩的人,還沒等她想好該如何報答,就這么被奸邪之徒所害。

  為什么對她有恩的人卻總是得不到好的下場,蕭龍一家橫死的悲痛還縈繞在她的心頭,緊接著就又傳來了哥應星統領的死訊,也不知道與其在一起那個人現在是否還平安。

  越想越感到難受,白川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傷,低聲哭了起來。

  但在她身邊的紫川秀卻一滴淚也沒有流。

  他鐵青著臉色,目光中透露的如冰般深沉的仇恨目光,令人不寒而栗,幾乎沒人見過他露出這種表情,他森冷的目光投向追悼會的主席臺,那里總長紫川參星正在作悼詞。

  然后,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他站起來,深深對哥應星的畫像一個鞠躬,轉身,自顧自地走出了會場。

  ......帝國歷七七九年四月二日,原屬于雷洪部下的二十五個師團的軍隊嘩變,對紫川家族舉起叛旗。

  監察長帝林建議從中央軍或者邊防軍中抽調三十萬軍隊進入遠東,以泰山壓頂的絕對優勢兵力,在一個星期內擊潰雷洪叛軍,以絕后患,被新任總統領羅明海駁回。

  帝國歷七七九年四月十一日,在遠東沙羅行省一個小到連地圖都沒有標出來的半獸人村落宣布獨立,脫離紫川家族統治,并成立不到一百人的“種族聯合自由軍”

  來武裝保衛家園。

  一個星期后,沙羅行省全面叛亂,叛亂民眾包圍了行省首府瓏克市,甚至蔓延到周邊行省。

  在叛亂發生一個星期并且成星火燎原趨勢后,帝都終于意識到事態的危急,紫川參星緊急召開統領處會議商討對策,他不顧羅明海的反對,把帝林也邀請過來一同商討對策。

  帝林提議抽調前去討伐叛徒雷洪的遠東軍副統領林冰與羅波的部隊,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叛亂迅速撲滅,將參與叛亂的半獸人暴民全部處死,曝尸荒野,以儆效尤,必要之時,可以與雷洪協商,讓其出兵平亂以換取赦免,被駁回。

  最后,斯特林提議不必全軍抽調,只需遠東軍派出數個師團平叛,想來對付那些半獸人組成的烏合之眾應該足夠,此提議得到大部分人支持,會議結束。

  帝國歷七七九年五月上旬,由李科紅衣旗本率領三萬大軍組成討伐隊平叛,不料,討伐隊中的兩個半獸人師團臨陣倒戈,導致戰線全面崩潰,討伐隊全軍覆沒。

  討伐失敗后,叛亂如火澆油,各地半獸人兵團紛紛殺死隊中人類軍官,整師整團的叛變,加入叛軍行列。

  短短一個月,叛亂由原來的一個村莊擴大到七個行省區域,參加叛亂的半獸人多達五十萬。

  帝國歷七七九年五月中旬,統領處對正在格洛克行省由副統領林冰和羅波率領的遠東軍平叛部隊下令,停止與雷洪交戰,掉頭全力對付半獸人叛亂。

  ......格洛克行省,遠東軍平叛部隊大營。

  “羅明海這家伙長得是豬腦子嗎,他到底懂不懂軍事啊?!這個時候掉頭,是要讓我們亮出自己的屁股請雷洪那個王八蛋來踢嗎?!老娘操他一萬遍!!”

  惱怒至極的尖叫來自一位風姿綽約的冷艷女子,她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穿著藍色的遠東軍副統領制服,冰藍色的眼眸清澈明亮,彷佛純凈的冰雪,一塵不染,高挑的身材婀娜動人,充滿了成熟女性的誘人韻味。

  但此刻的她卻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柳眉倒豎,豐滿至極的胸脯因為極度的憤怒而不停地大幅度起伏著,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恨不得把她眼前這條命令的發布者給生吞活剝了。

  “唉唉唉,輕點輕點,別說那么大聲,肯定是那邊已經控制不住了,總統領才會給我們這樣的命令,這次的半獸人叛亂恐怕棘手的很,比起那邊,雷洪已經不算什么大問題了。”

  站在那女子身邊的一個胖乎乎的和善中年男子急忙伸手作勢去捂她的嘴,一邊小心地朝營帳門口看了看。

  這兩人正是遠東軍的兩位副統領林冰和羅波,此時兩人率領的遠東軍正與雷洪的叛軍戰的難舍難分,這個時候,統領處卻突然下令讓兩人撤軍,向來性格強硬的林冰當場大怒。

  就在得知哥應星死訊的當天,統領處就發布討伐令,要求林冰和羅波率部立刻去征討叛徒雷洪。

  可事實上,早在哥應星被害的當天夜里,暴怒的林冰沒等身兼遠東軍參謀長的羅波同意,就已經出兵去追殺雷洪的叛軍。

  面對林冰的追擊,雷洪根本不敢招架,帶著自己的部隊就跑回了他自己的防區,隨即就宣布叛亂。

  此后兩個月,林冰與羅波的平叛大軍就一直在格洛克行省與雷洪交戰,現在已經到了決定勝負的時刻,此時撤退,無疑將會露出極大的破綻,老奸巨猾的雷洪又怎么可能放過這種機會,恐怕還沒離開格洛克行省,就會受到重創,到時候又靠什么去平定半獸人的叛亂。

  “那難道哥應星統領的大仇就這么算了?!中央軍,邊防軍,黑旗軍都是干什么吃的,抗擊魔族要靠我們遠東軍,帝都勤王要靠我們遠東軍,現在那些半獸人叛亂,還是要我們遠東軍去平叛,我們這里哪有這么多人夠帝都那群老眼昏花的老混球折騰!!”

  林冰毫不客氣地一把拍開了羅波的手,依然怒氣難平。

  “想必是半獸人叛亂蔓延太過迅速,現在從其他地方抽調部隊趕赴遠東已經來不及了,遠水救不了近火,遠東的事就只能全靠我們遠東軍了,唉,如果哥統領在世,那些鬼魅魍魎又如何有膽氣生事,家族的柱倒了,才給了各路小鬼爬上來的機會啊。”

  羅波長長嘆息道,哥應星的死實在太過突然,遠東甚至整個紫川家族都根本沒有為此做好準備。

  “那你說現在怎么辦,雷洪那王八羔子一定不會輕易放我們走的,我們稍有異動,他就一定會發現。”

  幾個呼吸后,林冰瞬間就冷靜了下來,清冷的臉龐上帶著強烈的殺意,冰藍色的美眸緊盯著桌子上的地圖。

  “雷洪那家伙天生多疑狡黠,最愛在背后捅人刀子,輕易不敢出城與我們硬拼,我們倒可以反過來利用這點。”

  羅波思索了一下說道。

  “你是說,讓那狗賊以為我們的撤退是想引他上鉤的圈套,使那狗賊不敢輕易來追?”

  林冰立刻會意道,若有所思。

  “不錯,如果能使他成功上當,我們就能以最小的損失撤離格洛克行省,盡可能的保留實力,不過需要一些時間部署,絕不能讓雷洪瞧出破綻。”

  羅波說道,話雖然如此,他也不知道這樣的計劃究竟能不能真的成功,但此刻也沒有其它辦法了。

  “我明白了,但是下次見到雷洪那條瘋狗,我一定要把他碎尸萬段!”

  林冰恨恨說道,大步離開了營帳,雖然她報仇心切,可是也無法違背統領處的命令。

  夜晚天空黑沉沉的,烏云密布,看不到一點星光,彷佛就是此刻的紫川家族,內憂外患,充滿了壓抑。

  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中,林冰終于可以稍微放松一點,她有些疲憊地側身倚靠床頭,幽幽嘆了口氣。

  兩個月前的那晚,她在睡夢中被緊急報告驚醒,在瓦倫要塞入口見到哥應星逝去的那一刻,她頓時感到天塌了下來,當她得知是雷洪的做的這一切時,悲憤交加的她立刻帶著手下的人馬追了過去,馬不停蹄地千里追殺,但最后還是讓雷洪跑回了自己的老窩。

  與叛徒雷洪作戰的兩個月來,她的神經始終都緊繃著,一心只想著為她最為尊重的上司與導師哥應星統領報仇雪恨,只是雷洪實在是過于狡猾小心,沒有十足的把握根本不會與其交鋒,經常利用主場的優勢派出小股部隊騷擾偷襲,硬是將她的部隊拖在這里,進退不得。

  林冰的滿腔怒火得不到發泄,脾氣也變得一天比一天暴躁,想方設法地想要取下雷洪的狗命,甚至想出了一系列鋌而走險的計劃,所幸當時穩重的羅波及時率軍趕到,這才沒讓她亂來。

  但現在撤軍的命令下達了,也就意味著這兩個月的努力全都白費了,錯過了這次機會,下一次恐怕就難上加難了,林冰恨恨地一拳砸在床板上,緊咬著貝齒,俏臉含霜,雖然惱怒卻又無可奈何。

  “誰?!”

  就在這時,營帳外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林冰本能地警覺喝道。

  “副統領大人,是屬下,熱水已經燒好了,不知你現在是否需要。”

  帳門外傳來了一個粗獷的男聲,恭敬地向她請示著,林冰這才想起現在已經到自己沐浴的時間了,近來雷洪異動連連,她忙于戰事,有時候就連進食睡覺都會忘記,得虧下屬里有人懂得察言觀色噓寒問暖,總在恰好的時機送上需要的服務,也讓她焦躁的心情舒適輕松了一點。

  “進來吧。”

  林冰稍稍整理了一下有些亂的發梢,站了起來。

  “恕屬下冒昧了。”

  說著,營帳門就被掀開了,一個高大的壯漢就低著頭進來了,運著一個個裝滿了熱水的銅壺,輕車熟路地走到營帳里的一面屏風后面,一壺一壺地將在那里的一個大木桶裝滿熱水,然后從懷里摸出一包鮮花花瓣,均勻地撒了進去。

  做完一切,那壯漢對著林冰行了一個禮,便慢慢退下。

  “等一下。”

  就在這時,一直看著他做著這些事的林冰忽然叫住了他。

  “副統領大人還有什么吩咐嗎?”

  那壯漢有些疑惑道,以往這種時候林冰就只是愛理不理地揮揮手讓他離開,不知道今天怎么好像和平日里不太一樣。

  “你看著有些眼熟啊,我以前在哪里見過你嗎?”

  “這個,大概是這些時日每日都是屬下為副統領大人送來一日三餐和熱水,所以大人才會覺得有些眼熟吧。”

  面對林冰看似不經意的詢問,那壯漢卻是心里一驚,生怕有什么被她發現了,雖然仔細想想也不太可能,不過還是有些提心吊膽。

  “抬起頭來。”

  “這個......”

  “叫你抬起頭來沒聽見嗎?!”

  那壯漢初時還有些茫然,但立刻就被林冰的一聲嬌喝嚇得一個哆嗦,急忙抬起了頭。

  “哦,原來就是你這些天在服侍我嗎,我還真沒注意過......但是,總覺得在之前的別的地方好像也看到過你,是我記錯了嗎?你,叫什么名字?”

  林冰纖細的手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好像在思索著什么,接著美眸一轉,又問道。

  “屬下名叫古......古川。”

  那壯漢臉上閃過一絲異色,但立刻就回答道。

  “古川?沒聽過的名字,新來的嗎?”

  “那個,其實......”

  “吞吞吐吐什么,快說!!”

  見那壯漢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林冰微微皺了皺柳眉,喝道。

  “是,其實屬下先前是哥應星哥統領護衛隊的一員,自從兩月前哥統領的護衛隊解散后,屬下就又被重新分配到了副統領麾下,現在在后勤部隊任職。”

  那壯漢說道,似乎有些不安。

  “這么說,你就是那天護送哥應星統領回來的那些護衛隊成員中的一個嘍?”

  林冰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語氣莫名。

  “這......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啊!!哥統領他死的好慘啊,眾兄弟們也死的好慘啊,那群王八蛋簡直不是人啊,竟然對哥統領下如此毒手!!啊!!一想起我就難受啊!!副統領,你一定要為哥統領報仇啊!!嗚嗚嗚嗚嗚嗚!!!”

  那壯漢一愣,忽然一下子跪了下來,淚水像開了閘的大壩洶涌而出,涕淚縱橫地大哭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往前爬,像是找到什么依靠似的抱住了林冰的大腿嗚咽起來。

  “我......我知道了,我早就發誓一定會為哥應星大人報仇,將雷洪那狗賊千刀萬剮!你......你先放開我!”

  突如其來的意外反應讓林冰猝不及防,不過眼看這高大的漢子一聽到哥應星統領的事,立刻就哭成了一個大花貓,傷心至極難以自己,她心中原先的一些疑慮頓時沖澹了不少。

  只是這么被一個大男人忽然抱住大腿亂摸亂貼,如果換作平常還沒近身就會被她一腳踹飛,只是眼前這人卻正為哥應星統領傷心難受,林冰卻有些于心不忍,這樣微妙尷尬的狀況即使個性冷峻的林冰也不由感到有些手足無措。

  “對不起,副統領大人,我實在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哭了好一會兒,那壯漢才有些依依不舍地松開了林冰的大腿,林冰原本整潔的制服上此刻卻沾上了一大片淚水還有其它一些黏膩的液體。

  “我知道哥統領和你們的感情,他的突然離世,我也感到十分的傷感和憤怒,你放心,我一定會為哥統領報仇雪恨,給受到過哥統領恩情的所有人一個交代。”

  平復了一下波瀾的心情,林冰安慰道,心中忽然感到一絲澹澹欣慰,見到還有這么多人一直記掛著他,想必哥應星大人的在天之靈也會得到些許寬慰吧。

  “雷洪那個豬狗不如的畜生王八蛋,一定不得好死,誰能殺了那畜生為哥統領報仇,我......我就是一輩子給那人做牛做馬都愿意!”

  那壯漢抹了抹眼淚,憤憤道。

  林冰想再說些什么,但一想到那紙撤退的命令,她忽然就感到有些無言以對。

  這次,真的就這么放過雷洪那狗賊嗎?“副統領,沒什么事的話,屬下就先告退了。”

  見到林冰沉默了下來,那壯漢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下去吧。”

  林冰低著頭揮了揮手,那壯漢如蒙大赦,彎著腰倒退著快步走了出去。

  哥應星大人,請你告訴我,現在我該怎么辦才好。

  林冰有些惆悵。

  第十一章、

  確定自己已經從林冰的營帳里出來后,古雷這才松了口氣,還從來沒有哪個上司像這位副統領一樣,給他帶來過這么大的壓迫感。難怪那些原本做這些事的家伙在一個多月前忽然和新來的他套起了近乎,然后笑嘻嘻地說會給他安排一個能與副統領搭上話的好差事,最后所有和林冰有關的活就全部交給他了。

  古雷一開始還不以為意,他只想著暫時有個地方可以讓他待著,其它的事情就等以后大人為他平反冤屈之后再做打算吧。可沒想到,做著做著,古雷就感到事情并不這么簡單了。

  本來按理說,雖然林冰是眾人的頂頭上司,也許有那么點不易相處,但畢竟也是一個一等一的大美人,相貌出眾,身材火辣,在這個其他全是男人的軍營里,絕對是十分養眼的一道風景線。

  可是,那些后勤部隊的家伙,一個個會遠遠的色瞇瞇的偷看,也會在晚上把林冰當做意淫對象打打手沖,可是一提起這每天服侍她日常生活的工作,一個個就都擺著手連連搖頭,互相推脫,最后順理成章地落在了新人古雷的身上。

  當古雷有些疑惑地答應下來時,這些家伙別提有多高興了,一個個手舞足蹈,就好像中了頭彩一樣。

  難道那林冰副統領還會吃人不成?

  帶著滿肚子的疑問,新來的古雷一步登天,當天就成為了后勤部隊的大隊長,更是直接被調進了林冰的近衛隊,成為了與副統領日常生活最為密切之人。

  開始的時候,古雷還感到挺開心的,畢竟服侍一個大美女和服侍一個大老爺們在觀感上還是有挺大差距的,不過他很快也明白了為什么這樣子看起來很不錯的活后勤部隊的人卻沒人想干了。

  對上級行禮的姿勢,報告的態度語氣,服飾的穿著清潔,顯露的精神狀態,甚至是走路的方式,站立的姿態,在林冰的眼中似乎有獨一檔的評判標準,只要稍微做的不妥當一點,立刻就會被她指出,然后不留情面地訓斥,不管你是個普通軍士也好還是紅衣旗本也好,沒有一個能夠例外,就連與她同級的羅波副統領,也沒少被她嘮叨。

  更不用說一些犯了軍紀軍規的家伙,一旦被她發現,不管多輕的過錯,首先就是當眾抽打二十鞭,一頓刑法下來,就乖乖去床上呻吟個十天半月吧。

  等養的差不多了立刻就得起來,回到自己的崗位,該干什么干什么,如果被發現傷好的差不多了還裝病賴在床上,那就等著被送到軍法處住上一段時間吧。

  用林冰的話來講,這就是所謂的“事實勝于雄辯”,隨你叫的再響,也管你是不是真心悔過,挨過二十鞭子之后,任誰都會把這一次的教訓記得清清楚楚。

  這樣一來二去,不少血淋淋的實例讓林冰的部下成為了整個遠東軍最為遵守軍紀,嚴格要求自身的模范部隊。

  可是,卻基本沒有人因此而感到高興的,軍營的生活本來就夠苦了,而在林冰那有些神經質的高要求下,她屬下的每一個人更是整天都戰戰兢兢的,生怕自己犯了什么錯誤,傳到林冰的耳朵里。

  身體上的折磨也許挺一挺就過去了,但這種好像始終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你,時刻讓你不敢放松的精神折磨卻像一個永葠惡夢一樣。

  所以除了必要的時候,每個人都盡量避免自己在林冰的眼皮子底下出現,平日里一見到她的身影似乎要朝這個方向走過來,立刻驚恐地連看美女的心情都沒了,一股腦地作鳥獸散。

  當真是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而古雷現在所做的工作更是林冰的部隊里最最沒人愿意做的工作,負責林冰的平日生活,每天都要與她打好幾次照面,一個不小心弄灑了湯汁,又或是洗澡的水沒有調節好溫度,還不被罵死打死。

  好幾個以前負責這種事情的可憐家伙就因為各種微小到根本想不到的原因,比如今天的米飯比昨天的冷了一點,又比如換洗的制服上有個地方洗的時候搓的用力了一點,稍微掉了點顏色,又比如木桶里用來洗澡的水位沒有到達最令人舒適的高度,就被林冰罵了個狗血淋頭。

  在林冰眼中,犯下如此“嚴重”的錯誤根本就是這些家伙沒有認真對待自己的工作,也許每個人并不是都是萬能的,但至少在自己負責的這一塊工作上,一定要力爭做到盡善盡美。

  這是林冰對自己的要求,也是對屬下的要求,可惜很少有人與她的想法一致,軍營里的大佬爺們,大手大腳的,流血殺敵不在話下,又不是哪個豪門里的千金大小姐,平白有那么多要求限制,生活的樂趣都快沒有了。

  如果不是遠東軍各師團的編制都滿了,恐怕申請調換師團的信件都能把參謀部淹沒了。

  與此報復似的對應著的,許多關于林冰感情問題的小道消息也偷偷地在各個師團里傳播著。

  據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士爆料,林冰副統領前前后后曾有過不少于三段的感情經歷,可惜最后都以分手告終,而原因無一例外的都是性格不合,而最近的一任更是因為在交往期間腳踏兩只船,被林冰找上門去打折了三條腿。

  所有人都在心中暗自感慨,就算長得再怎么漂亮,身份再怎么高貴,能力再怎么出眾,女人畢竟還是女人,按照林冰副統領這種強硬的性格加上仿佛精神潔癖一樣的各種要求,恐怕這世上幾乎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受得了。

  因此都已經年近三十了,林冰卻依舊孑然一身,“老處女”的稱號也不脛而走,成了遠東軍里除了林冰以外所有人都知道的笑料。

  總之,在林冰那苛刻的要求之下,幾乎所有人都在避免與她有過多接觸,生怕哪一天就倒了霉,被調到林冰近衛隊里的基本都是新來不久,對很多事還不太了解的新人,比如古雷。在他接受任命的那一刻,后勤部隊就已經有賭注開盤了,賭的就是古雷這家伙在幾天后會第一次被林冰訓斥,又在幾天后會第一次吃到鞭子。

  后勤部隊幾乎一半的人都押上了第一天,因為這是根據以前的經驗得出的概率最高的時間,吃鞭子的時間則往后延了兩周,因為根據經驗,這個時候在林冰每天不斷的訓斥下基本上都會變得意識恍惚,極容易犯些大錯,吃鞭子的時間大概也就在這個時候了。

  然后,押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的都有,但到最后都沒有超過第十天的,沒人相信世上會有一個男人可以在林冰苛刻的要求下十天都沒有犯一點錯誤。

  然而,一天天過去了,后勤部隊的一眾賭友從一開始的幸災樂禍到略有敬佩,接著幾天又感到衷心贊嘆,最后漸漸地,開始變得隱隱不安,等到第十天時,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古雷安然無恙地從林冰那里回來,仿佛看著什么珍獸一樣,一個個盯著他看個不停。○○1ΒZ.ΟG

  詭異的情形讓古雷還以為有人認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直到狂喜的莊家把一大把鈔票塞進他懷里時,他這才知道發生了什么。

  一切都是如此的順利,就連古雷自己在一開始都沒有意識到,卡丹公主對他的影響究竟有多大。

  那在帝都時,在無數次無理的要求下所鍛煉出來的超越常人的能力,無論是清潔還是跑腿,也不管是縫衣亦或是做飯,還有面對會刁難你的女人時根據不同情況應該做出的合適的表情和姿勢,在古雷這種達人的手中,林冰那些所謂的“苛刻”要求又算得了什么。

  說起來,要不是后勤部隊的家伙七嘴八舌地說起林冰以前的一些作為,他都幾乎沒怎么意識到這次自己的上司在別人眼中竟然是如此難以伺候的存在。

  仔細想想,他也的確感覺到了林冰的與眾不同,比起白川的認真,她更加多了一份偏執。

  就如同一朵圣潔的冰蓮,容不得半點污穢,美麗,卻也凍人。

  幸好古雷練就了一身真本領,雖然這兩月每天面對著林冰過分的高標準還有因為無法報仇而與日俱增的怒火,他還是完美地做好了自己的工作,好到林冰竟然都自動忽略了他,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動完成的一樣。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古雷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不算得上幸運,他又回想起了近兩月前從黃石山到瓦倫要塞發生的一切。

  忘記了疲勞,忘記了傷痛,憑著一股信念,終于回到了瓦倫要塞,成功地從叛軍的手里保護了哥應星大人,那也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的見到林冰。

  這個一直冷著臉,做事雷厲風行的女人,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露出了小女孩一樣驚恐害怕的神情,她的肩膀不受控制地顫抖著,緊緊握住哥應星統領的手,無助地抽泣著。

  但哥應星統領卻很平靜,他將一個刻有金槿花圖案的黑色小匣子交給了她,用盡最后的力氣在她耳邊輕聲囑咐了幾句話,隨后就慢慢閉上眼睛。

  他走的很平靜,但卻并非沒有遺憾,有太多的人,他還不舍,有太多的壯志,他還未盡,但上天卻仿佛覺得他已經做的太多了,是時候該好好休息了。

  家族的未來就交給下一代的年輕人吧,他們已經茁壯成長起來,一定會成為家族的支柱,開創一個嶄新的時代。

  那個夜晚,紫川家族的一代重臣名將哥應星帶著遺憾逝世了,而刺殺他的元兇竟然是那個他一手提拔重用的雷洪。

  古雷曾與雷洪打過交道,知道他是個心術不正之人,卻沒想到他竟然喪盡天良,為謀求權勢榮華,對于他有大恩的哥應星統領下了毒手,動搖了整個遠東的中流砥柱。

  每每念及此處,古雷就恨不得在那天就把他活活打死,挫骨揚灰,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但是,哥應星統領依舊活在許多人的心中,紫川秀,林冰,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他的遺志被無數的人所繼承,一代一代,會被永遠傳承下去。

  古雷堅信著這一點。

  本來,按照紫川秀的計劃,回到瓦倫要塞后,哥應星會將他分配到羅波的手下,可是那天的一切實在太過突然,護衛隊里知道他身份的人都犧牲了。

  所幸的是,哥應星曾為他做了個叫做古川的假身份,記錄在護衛隊的軍籍名冊之中。

  護衛隊的成員經此一役,幾近全滅,加上哥應星逝世,已經沒有重組的必要,因此他就被遠東軍參謀部重新安排分配,最后歸到了林冰的后勤部隊之中,隨著遠東軍的平叛大軍一路來到了格洛克行省討伐雷洪,至此從三月底到五月中旬已經快過去兩個月了。

  這兩個月來,古雷無時不刻地希望林冰和羅波兩位副統領能夠為哥應星統領報仇,只是戰況膠著,平叛大軍始終難以再進一步。

  唉,要是大人在這里就好了,他足智多謀,一定能想出打敗雷洪的計謀。

  一到這種苦悶的時刻,古雷就不禁想起紫川秀,無論是什么樣的敵人,他總會有致勝的方法。

  只可惜,紫川秀并不在這里,他也沒有紫川秀那樣的智慧,他能做的就是明天繼續給林冰送餐燒水,把屬于自己的工作做好。

  古雷嘆了口氣,躺在草地上看著烏云密布,黑沉沉的像是要壓下來的天空,有些失落地伸了個懶腰。

  平凡的人就做好一些平凡的事吧。

  ......“哈哈哈,古川,你倒是挺有本事的嘛,竟然能把林副統領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有一套啊。”

  “你以前不會是哪個大家族的管家吧?”

  “說起來,我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啊,說來聽聽。”

  “你們應該都聽說過吧,林副統領她好幾任男友都因為受不了她的脾氣和她分了手,到現在還是單身呢。”

  “那可不是,她那脾氣,誰受得了啊。”

  “不過你們現在看看古川,怎么樣?是不是感覺可以啊?”

  “啊,沒錯沒錯,我也覺得古川好像挺合適的嘛,這么些時日來,他都沒被副統領罵過,簡直就是天作地和的一對嘛,都是緣分啊。”

  “哈哈,古川老弟,你覺得怎么樣,要不試試看,搞不好就成了,等你做了副統領她的親親夫君,當個紅衣旗本什么的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到時候可要好好關照弟兄們吶。”

  “你看林副統領她這里那么大,那里這么翹,可不要錯過好機會哦,古川。”

  “嘿嘿,你這么壯碩,以后弄得她舒舒服服的,也讓弟兄們少受點苦。”

  “得得得得,少給老子扯淡,走開走開,還干不干活了?”

  古雷沒好氣地叫道,不想去理會邊上那些意淫起哄的家伙。

  現在他可算得上是一個名人了,從來沒有人能夠逃脫林冰的魔爪,而古雷偏偏就是這個例外,這讓所有人都對他刮目相看,甚至還猜測起了他是不是和林冰有著什么不為人所知的關系。

  可是古雷每天的作息都明明白白的,與林冰單獨相處的時間也并不長,這也讓不少想看到一些勁爆新聞的好事者大失所望,但還是每天都會開他的玩笑。

  這么受人追捧的感覺好像還是第一次,古雷臉上雖然表現地很淡然,可是心里還是挺得意的。

  哈哈,知道本大爺的厲害了吧,你們好好學著點吧。

  古雷昂著頭,仿佛斗勝的公雞一樣挺著胸,拎著木質的兩層餐盒,朝林冰的營帳走去,邁著矯健的步伐,一路上投來了無數崇敬的目光,讓他愈發得意。

  誰不喜歡被人崇拜呢?

  “大人,是用餐的時間了。”

  一路快步趕到林冰的營帳,古雷立刻換上了工作專用表情,恭敬地向林冰請示后,熟練地鋪上餐巾,然后把餐盒里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擺好。

  “古川,你等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做好了一切,古雷正想退下,林冰卻忽然叫住了他,她的表情有些陰郁,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大人有什么吩咐需要屬下去做嗎?”

  感受到了一絲異樣,古雷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對哥應星大人是怎么看的?”

  沉默了一下,林冰這才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個......”

  “不必有所顧忌,你心中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說吧,說什么我都不會怪罪你。”

  見古雷似乎有些不明所以,林冰補充道,語氣前所未有的柔和。

  “哥應星大人胸懷天下,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屬下對他只有尊重和敬佩,現在所想的,也只是希望能夠為哥大人報仇。”

  古雷深吸了口氣,緩緩道,偷眼向林冰看去,忽然發現她的眼睛有些微紅。

  “你這么想真的很好。古川,你是什么時候跟著哥應星大人的?”

  “這個,應該差不多兩年前吧。”

  古雷驀地一驚,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兩年啊,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你覺得哥應星大人待你如何?”

  林冰若有所思,冰藍色的美眸流轉,又問道。

  “哥應星大人對我,對眾兄弟們自然是很好,他......他很溫和,很有魅力,大家都非常崇拜他,都說啊,真正的士兵就應該為像哥應星大人這樣的英雄沖鋒陷陣。”

  手心直冒冷汗,古雷慢慢道,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不時偷偷查看林冰的臉色。

  “這話說的倒是不錯,我很喜歡。”

  意外的,林冰笑了起來,這是古雷第一次見到她笑,光彩奪目,彷如亭亭玉立的鮮花驟然盛開,竟他感到是如此的甜美動人,一時之間有些恍神。

  “古川,那我問你,如果現在我想要為哥應星大人報仇,為此,可能需要你犧牲性命,你愿意嗎?”

  清柔的嗓音在他耳邊拂過,剎那間,一股熱血涌向了大腦。

  真的愿意嗎?

  為了一個逝者犧牲自己。

  放棄自己所有的未來,只為了貫徹那所謂的忠義。

  古雷迷茫了。

  在黃石山的時候,自己真的是因為什么奉獻的偉大情懷而做出那系列舉動的嗎,在內心最深處,是不是因為覺得逃生的希望渺茫,只是單純地想要死的好看一些,不想在死后被人所詬病呢?

  而現在,自己已經安全了。

  真的還做得到嗎?

  真的應該這么做嗎?

  但是,林冰的表情卻是如此的認真。

  她,應該早已做好了決定。

  “我......”

  捏緊了拳頭,古雷努力想從嗓子里擠出些什么,但卻什么都想不出來,胸口無比的痛苦,就好像有什么東西被折斷了插進他的胸腔里。

  “這的確有些強人所難,我不會怪你,你退下吧,就當我什么都沒說過吧。”

  林冰平靜道,眉間閃過一絲淡淡的寂寥,如同往常那樣揮手示意他退下。

  “是......”

  古雷艱難地回應道,耷拉著腦袋,慢慢走了出去。

  也許這才是真相吧,一直逃避著,故意忽視,麻痹著自己,直到不得不面對的那一天。

  黯然銷魂。

  ......“大人,紫川軍撤退啦!”

  “你說什么?!”

  眼見自己的一名親信興奮地沖了進來大聲叫道,雷洪一把推開了身邊兩個正伺候他喝酒的美女,大步跑了出去。

  來到城上,果然見不遠處紫川軍的大營防線收縮,一個個師團排成了長長的隊伍,正有序地撤離。

  “大人,一定是遠東又出了什么大事,紫川軍才會在這個時候撤退,現在他們背門大露,陣勢不穩,真是難逢的好機會啊,我們快出兵吧,別讓他們這么輕易就跑了。”

  “等一下!”

  雷洪沒有理睬身邊摩拳擦掌的親信,整個人都貼在魘上,仔細觀察著紫川軍大營的情況。

  “有什么問題嗎,大人?”

  “哼,羅波這胖子狡猾的很,林冰那娘們也不是易與之輩,這種破綻,你以為他們會想不到嗎?竟然做出如此反常之舉,一定有詐。”

  雷洪冷哼道,同僚多年,雖然向來不和,但他毫不懷疑羅波和林冰的軍事才能。

  “大人,我看他們就是受到了急令,才不得不撤軍,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那親信急道,其他雷洪身邊的近臣也紛紛附和道,被紫川軍壓著打了兩個月,他們早已感到憋屈的很,這種可以報仇的機會他們怎能放過。

  “哼,一群蠢貨,你們好好看看,如果真的撤軍,他們難道連這么多寶貴的軍械輜重都不要了嗎?連做飯的鍋都不帶了嗎?你看那邊幾個家伙還在打盹,難道想留下來送死嗎?”

  “這......”

  被雷洪一頓訓斥,他手下的親信們面面相覷,感覺好像是有些道理。

  “照我看來,這一定是羅波那死胖子的詭計,就是為了引誘我等出城去追,他肯定早已設下埋伏,到時截斷我等退路,前后夾擊,我軍必敗。他這一套,老子早就清楚了。不用管他們,讓他們自個折騰去吧。”

  雷洪不屑道,又回去喝酒去了。

  直到下午時分,雷洪才終于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等他帶著兵馬出城去追,距離紫川軍最后一批人離開都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在親信們異樣的目光中,知道中計的雷洪惱羞成怒,拼命催促著手下的人馬全力追趕,不多時就看到前方的岔路口倒著數面紫川軍的旗幟。

  “大人你看,雖然兩邊都有不少馬蹄印,但這條路上有紫川軍的旗幟,結論很明顯了。”

  一名親信指著地上的旗幟說道。

  “你想說什么?”

  雷洪語氣不善,咬牙切齒地問道。

  “這一定是紫川軍的障眼法,丟下幾面旗幟,就想讓我們以為他們走了這條路,實際上他們走的是另一條路,大人,我們快朝沒有旗幟的這邊追趕吧。”

  “我看不盡然。”

  雷洪仔細看了看旗幟的分布,搖了搖頭說道。

  “怎么會不是呢,大人?”

  那親信又急道。

  “我看羅波和林冰就是想讓我以為他們用了這種障眼法,但你們仔細看看,這旗幟之間相距的距離分布的如此均勻,明顯就是一邊行軍一邊丟棄的,如果想要故意誤導我們去往錯誤的路上,而他們自己要走上另一條路,那這旗幟必然會被一起丟在同一個地方,所以這有旗幟的方向才是他們撤退的真正方向。”

  “原來如此,真不愧是大人,洞若觀火,明察秋毫,屬下汗顏啊。”

  聽著雷洪一頓分析,那親信欽佩道。

  “哈哈,我可不會讓羅波和林冰這么輕易地回去,我們追!”

  這馬屁拍得恰到好處,雷洪哈哈大笑,先前的不快一掃而空,一擺手,帶著手下的大軍追了過去。

  過了不久,果然看到前面一路人馬拐過了一個山口,雷洪信心大增,揮舞著馬鞭,直直沖了過去。

  但拐過了山口,雷洪這才發現前方這一路人馬竟然不過只有數百人,連一個大隊都不滿,孤零零的慢慢走著,頓時,一陣不祥的預感籠罩了他。

  果不其然,等雷洪的人馬追上這支隊伍,將他們包圍后,這才發現前方根本就沒有大隊人馬走過的痕跡。

  又一次被耍了,到了此時,雷洪終于明白這里的幾百人不過是被放棄的誘餌而已,紫川軍的主力部隊早就跑遠了,現在立刻折回去,也不可能追得上了。

  “他媽的,天殺的羅波,竟敢玩弄老子,下次老子一定要你好看。”

  雷洪怒吼叫道,一天之內被耍了兩次,當著眾部下的面,智商被徹底碾壓的感覺讓他又羞又怒,幾欲發狂。

  “大人,來日方長,我們還沒輸,這些人該怎么處置?”

  那親信指著那幾百被圍住的紫川軍問道。

  “哼,讓老子先問問他們知道些什么。”

  雷洪怒氣難平,惡狠狠地說道。

  ......長長的隊伍快速行進著,丟下了所有妨礙行軍速度的東西,只留下了幾天的口糧和一些必需品。

  就在前一天,古雷和他所在的后勤師團就接到了撤退的命令,并沒有解釋原因,只是簡單的撤退兩字。

  每個人的心頭都感到疑惑不解,明明已經開始占據上風,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卻要撤退了,還選擇在白天,但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無論命令看起來多么令人費解,都只能執行。

  “什么?你說什么?!”

  就在這時,古雷忽然就聽到前方傳來了吵鬧的聲音,循聲望去,竟然是向來和善好脾氣的羅波副統領,與他正說話的是林冰副統領的副手阿特蘭紅衣旗本。

  “大人她說讓我們先走。”

  “她叫你們先走你們就走了?”

  “這個......畢竟是林副統領的命令。”

  “這女人想干什么?快帶人把林冰副統領找回來,找不回來,你也別回來了!”

  羅波痛罵著一臉惶恐的阿特蘭紅衣旗本,古雷還是你一次見他發這么大的火。

  不過究竟怎么回事,林冰副統領她發生了什么事嗎?

  忽然想起了前一天她對自己說過的話,古雷感到有些不妙。

  ......“你們接到的命令是什么?羅波和林冰現在在哪里?叫你們在哪里匯合?”

  雷洪的心情差到了極點,他用馬鞭指著被團團包圍的數百紫川軍,惡聲惡氣地問道,心想著或許還能問出一些有用的情報繼續去截擊林冰和羅波的主力部隊。

  沒有人說話,充滿了戒備。

  “誰能告訴我林冰和羅波在哪里,我就繞了他的性命,不說的話,你們全都得死?”

  沒有耐心耗下去,雷洪怒喝道,無數明晃晃的長槍對準了那幾百被包圍的紫川軍。

  “我們說,是不是說了就會放過我們?”

  就在雷洪耐心耗盡想要痛下殺手之際,忽然一個聲音傳來。

  “沒錯,不僅可以不殺你們,還有獎勵,我雷洪從不虧待有誠意的朋友。”

  心中一喜,雷洪立刻說道,就見幾個穿著鐵甲騎兵裝束的紫川軍士從人群里走了出來。

  “好,我們說,羅波和林冰就在......”

  “什么?”

  沒有聽清最關鍵的地方,雷洪一愣,本能地驅馬往前走了兩步。

  就在這時,在不知不覺中一直往前走沒有停下過腳步那幾名紫川軍士忽然露出了殺機,毫不遲疑地將手里緊攥著的幾個白乎乎的東西閃電般扔了出去。

  猛然間,一大片濃煙飄散,在剎那間遮蔽了視線,雷洪咯虖N下,頓知不妙,心慌意亂之下正想后退,就聽一聲清叱,一個欣長的身影沖破了濃煙,散發著死亡寒氣的藍色光芒直取他的咽喉。

  “咕......唔唔......”

  似乎到死都對在這瞬間發生的一切感到難以置信,雷洪捂著自己的咽喉,在那里鮮血咕嘟咕嘟地涌出,然后他就從馬背上摔了下去,撲騰了幾下就沒了氣息。

  “大人,我為你報仇了!”

  把遮面的鐵頭盔脫下扔在了地上,長長的秀發散落下來,迎著微風飄舞,手里的寒冰刺上鮮血緩緩滴落,林冰看著腳邊雷洪的尸體,悲喜交加。

  終于,手刃了這個忘恩負義的逆賊,終于,報仇了。

  林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你......你竟敢......”

  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好幾秒后才反應過來的雷洪的親信手指顫抖地指著林冰,結巴地說不出話來。

  周圍所有的叛軍也沒想到竟然會上演這么一幕,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甚至雷洪如何倒地的都沒人看清,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仿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想你們都認得我是誰,畢竟你們曾經都是遠東軍的一份子,現在罪魁禍首雷洪已然伏誅,而我也知道諸位是受到雷洪脅迫才行此反叛之舉,當日對哥應星統領的刺殺,諸位在一開始想必毫不知情,監察廳已經調查清楚了一切,諸位現在若是放下武器,誠意悔過,我林冰以人格和仕途擔保,一切既往不咎。”

  林冰一腳踩在了雷洪的腦袋上,面對著將她團團包圍的數萬叛軍,毫無懼色地大聲說道,就好似她才是占據絕對優勢的那一方。

  “真的是林冰副統領,怎么辦?”

  “真的不會追究我們的罪責嗎?”

  “別聽她胡說,我們只要一投降,肯定會被抓起來問責。”

  “可是......我想回家啊。”

  “把她抓起來做人質吧。”

  “我本來就不想反叛的。”

  見到林冰威風凜凜英姿颯爽的模樣,這些叛軍立刻就沒了底氣,他們中的大部分本來就是受到雷洪誘騙威脅才跟著他舉起反旗,那天當知道在黃石山所襲擊的“偽軍”竟然真的是哥應星統領的護衛隊,不少人都萬分痛苦后悔,只可惜大錯已經鑄成,加上雷洪的威脅,這里的大多數人才不得不跟著他反叛,如果能夠不被問責,重回紫川家族,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原本是竊竊的私語,很快就變成了爭吵和思想斗爭,有的人期盼這是真的,有的人完全不相信,有的人左右搖擺,拿不定主意。

  林冰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輕易地說動這些叛軍,她只不過是趁著雷洪之死給他們造成最大沖擊的一刻來動搖他們,脅迫誤殺的說法不過是她的猜想,監察廳的調查結果也是她信口胡謅的,但只要可以盡可能地拉攏過來叛軍里那些并不是真心叛變的士兵就足夠了。

  正想著以她遠東軍副統領的身份再說些什么,但下一個瞬間,林冰的表情就凝固了。

  “哼哼哼,了不起啊,林冰,可真有你的,竟然想出了這種辦法來對付我,我該夸獎你的勇氣,還是嘲笑你的失策呢,嘿嘿,果然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啊。”

  眼前的叛軍人馬讓出了一條道路,一個完好無損的雷洪得意地嘿嘿笑著,出現在了林冰眼前。

  “雷洪!這難道是?!”

  彷如雷擊,林冰瞪大了眼睛,又驚又怒。

  “你以為我會這么大意嗎,我就知道你們大白天的這么匆忙撤退肯定有鬼。

  總算沒有白費我的功夫訓練出一個優秀的替身,怎么樣,林冰,就連聰明如你也沒看出破綻來吧,哈哈哈哈。”

  雷洪沾沾自喜地說道,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雷洪你這狗賊,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

  形勢瞬間被逆轉了,只要雷洪不死,就沒有策反叛軍的可能,林冰清楚這一點,但最為痛恨的仇人就在眼前,無論面對著多少叛軍,她都并不打算退縮,她狠狠瞪著雷洪,手里的寒冰雙刺一振,顯露出了必死的決心。

  “哈哈哈,別殺了她,受了這么久的鳥氣,老子今晚可要好好爽爽。”

  第十二章、

  不多的時間,林冰的腳邊已經倒下了近百具叛軍的尸體,冰藍的棱刺被鮮血浸透成了紅色,但她卻始終無法在靠近雷洪一步,這個卑鄙的叛賊悠閑地待在大隊人馬的后面,幸災樂禍地看著林冰徒勞地做著最后的掙扎。

  終于,筋疲力盡了,連站著都變得如此艱難,無論她再怎么驍勇,始終也不可能是數萬大軍的對手。

  遙望著雷洪那奸笑著的可憎臉龐,林冰終于感受到了無力的絕望,那數十步的距離卻仿佛天塹一般難以越過。

  最后一次將手里的棱刺扎進了一名叛軍的咽喉,但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已經連將其拔出的力量都沒有了。

  徹底的失敗了,因為這次的冒險,落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報仇的希望連同身邊這數百名忠心部下的性命都將一同失去。

  什么都沒有做到,只是連累了許多人。

  最后的最后,被自責和絕望所壓垮的林冰終于在雷洪以這數百屬下的性命相要挾下,放棄了玉石俱焚的念頭,用自己最后的一些價值來換取他們的一線生機。

  活著有時比赴死更需要勇氣。

  被迫屈服的林冰立刻就被剝下了鎧甲捆綁住了雙手,在雷洪得意至極的笑聲中押解回他的巢窟,那個她曾經千方百計想要攻入的地方,此時,卻以這種方式進入了。

  在地牢里被短暫的收押后,到了晚上,她立刻就被提審了,林冰知道雷洪一定會想從她這里知道一些紫川軍的機密情報,可怕的拷問將會隨之而來,但無論如何,她都一定不會讓這個奸賊稱心如愿。

  但奇怪的是,過來提審她的的叛軍卻并沒有將她押如那昏暗的審訊室,而是一路帶著她來到了一棟修建的富麗堂皇的莊園式別墅,然后將她引進了一間無比寬敞華麗的房間之中。

  房間里的一切都充滿了奢侈之感,到處都是金光閃閃的裝飾,價格不菲的藝術品和家具,天花板上吊下的水晶吊燈散發著明亮的光芒,而最引人矚目的就是房間正中間的一張大床,大的看起來五六人同時睡在上面也不會顯得擁擠,被子和床單都是曖昧的粉紅色,充滿了某種挑逗的意味。

  押解她的叛軍解開了束縛著她雙手的繩索后就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活動著微微有些麻痹的手腕,林冰看著這房間里奢華的一切,有些淡淡的疑惑,難道雷洪那狗賊想要在這里審訊自己嗎?

  還是想要像楊明華收買他一樣用金錢來收買自己呢?

  如果這樣的話那就只能說明他想太多了。

  林冰冷笑,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了,一個她已經無比熟悉的男人走了進來,正是雷洪。

  “我的部下沒對你無禮吧。”

  看著眼前嫵媚誘惑的冷艷美人,雷洪無法壓抑心底的狂喜,哈哈笑道,邊說著邊向林冰靠去。

  “雷洪!”

  已經設想了許多與這叛賊見面后的反應,但再一次見到雷洪,林冰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忍耐,強烈的憤恨瞬間將她的理智吞沒,手腳在她大腦反應之前就行動了起來,抄起壁柜上的一座小雕像就朝雷洪的腦袋砸去。

  “哈哈,你這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躁倔強啊。”

  但雷洪卻不慌不忙,根本就不避不閃,輕易地就一把抓住了林冰的手腕,順勢將她拉近了懷里,摟住她的蠻腰,低頭湊在她脖頸邊深深地嗅了一下。

  “混蛋!”

  “嘿嘿,好香好軟,我的林大美人,你就少費力氣吧,一口氣殺了我近百名屬下,已經累得夠嗆了吧,就連給你送去的晚飯也一口都沒動,現在還想殺我?

  我看你也是有心無力了吧。”

  雷洪一邊說著,一邊就奪下了林冰手里的兇器,隨意丟在了一邊,緊緊抱著她柔若無骨的嬌軀,雙手順勢就攀上了那高聳入云的山峰,熟練地揉捏起來。

  “放開我,狗賊,殺......殺了你......”

  敏感的部位被最為痛恨的男人肆意玩弄,羞憤至極的林冰拼命掙扎著,可正如雷洪所說,現在的她渾身發軟,沒有時間好好休息,也沒有進食,根本沒有什么力氣反抗,只能任由雷洪的大手淫猥地在她的身體上肆意移動。

  “唔,手感真是不錯啊,又大又彈手,哈哈,老子當年見你的第一眼就想這么做了,果然爽快。”

  緊貼著林冰的后背,雷洪伸出舌頭舔著她瑩潤的耳廓,在她耳邊嘿嘿笑道,雙手越發用力,隨心所欲地隔著薄薄的制服將林冰無比豐滿的雙峰搓揉出各種形狀。

  “給我松手!”

  極度的羞怒之下,林冰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反手一肘撞在雷洪的臉上,雷洪吃痛之下,鉗制稍松,林冰趁機一把掙脫了出去,環抱著雙臂,嬌喘吁吁地怒視著他。

  “哈哈,有意思,很久沒玩到像你這么有意思的女人了,上過戰場的女人果然與眾不同啊,這不就讓本大人更加興奮了嗎,嘿嘿嘿嘿。”

  捂著臉頰,雷洪看著眼前變得有些驚恐的林冰,卻并不氣惱,反而變得更加高興了,舔著嘴唇色瞇瞇地林冰的全身上下來回打量著,好像在考量著該怎么享用才最好。

  “你......你想干什么?”

  林冰咬牙道,她早已從這男人獸欲的視線中知道了他那不加掩飾的意圖,她不是沒有想過這種結果,只是她一直避免著自己作為一名女性的身份,她更愿意單純地把自己當做一名戰士,會流血,會被殺,但絕不是這樣受到如此的凌辱。

  但這確實她最無法逃避的事情,精致出眾的容顏,窈窕婀娜的身姿,無一不是上天賜給她的得天獨厚的禮物,但在這種情況下,被敵人所俘虜,面對著荷爾蒙溢出的雄性,那這一切也就成了最好的慰安品。

  “哼哼哼,干什么?難道林大美人你會不明白嗎,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就是這么簡單。說起來,聽說你有過好幾個前男友,不過都很快就告吹了吧,據說一個個就連你的手都沒拉過,真是可憐啊。”

  雷洪感慨地搖著頭,走到一邊的紅香木酒柜前,拿出了一個粉色的瓶子。

  “關你屁事。”

  林冰冷冷道,冷靜地又搜尋起身邊能當武器的東西。

  “嘿嘿,今晚不如就讓我雷洪來當你的新男友如何,放心,我可和那些毛頭小子不一樣,像我這樣懂得浪漫的男人,才知道如何俘獲女人的芳心啊。”

  一邊自得的說著,雷洪拿起了兩個高腳杯,神態自若地慢慢將粉色瓶子里的液體倒了進去。

  “哼,還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像你這種人渣只會讓人作嘔罷了。”

  冷哼了一聲,林冰冷笑著嘲諷道,雖然又困又乏,但她依舊不甘示弱。

  “好歹同僚一場,何必說的如此刻薄嘛,來來來,林大美人,不如你我共飲一杯,再好好談談如何。”

  無論怎么被林冰辱罵譏嘲,雷洪似乎都沒有介意,反而嘿嘿一笑,將一只晃蕩著琥珀色酒液的杯子遞了過去。

  “你還有臉說這個,哥應星大人他提拔你重用你,你卻如此回報他,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不成?”

  林冰怒喝道,根本沒有理會雷洪遞給他的酒杯,但這一次,雷洪的臉色卻變了。

  “哥應星統領待我是不錯,可是要說重用我,那就算了吧。”

  “你說什么?!”

  “林冰,你也看到了吧,哥應星明明對紫川秀那臭小子才是偏愛有加,數年前不惜與當時的楊明華總統領作對也要保住他,更是一路培養提拔他,讓他這么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短短幾年就當上了副統領,與你我平起平坐。你自己想想,你我為了坐到這個位置,付出了多少努力心血,在戰場上多少次出生入死,立下多少大功。一切根本就和哥應星無關,我們擁有的都是靠自己的本事掙來的,是我們應得的。可憑什么紫川秀這臭小子就能這么一步登天,你難道就從來都不覺得不公平嗎?跟著哥應星,我最多也就只能做到副統領而已,而楊明華總統領卻許諾可以讓我當統領,這才是我應得的。”

  雷洪憤憤道,一臉的不平。

  “你少在那大放厥詞,紫川秀大人雖然年紀尚輕,但無論智謀人品,都是上上之選,他立下的功勞未必就比諸位副統領要少,更別說當年流風家族的那件事,大人他慧眼識英才,我覺得他做的沒有任何問題,他做的唯一的一件錯事,就是一時糊涂看錯了你這個卑鄙小人。”

  斜睨著面前巧言令色的家伙,林冰不屑一顧地駁斥道,說什么不公平,其實還不是為了榮華富貴,甚至因此加害對自己有恩的上司,簡直豬狗不如。

  “哈哈哈哈,看起來你被騙的不輕啊,算了,你一時之間看不清其中的問題所在,也沒什么,來日方長嘛,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我們就先喝一杯吧,難得有次機會,可要好好敘敘舊啊,我每天可對林冰副統領都想念的很啊。”

  知道說服不了林冰,雷洪也不再繼續狡辯,又把酒杯送到了林冰面前。

  林冰這次接了過去,看著杯子里的液體,忽然冷冷一笑,反手就潑在了雷洪臉上。

  “哈哈,好啊,看來林大美人是不肯給雷某這個面子嘍。”

  臉上胸口上都濕透了,一臉狼狽的雷洪怒極反笑,低著頭陰測測地說道。

  “你還知道自己有臉?在老娘面前放屁,發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順勢將酒杯扔了過去,林冰高聲怒斥道,激動之下,原本就疲乏至極的身體一軟,腦袋里微微發暈,差點就站立不住。

  “既然林大美人不肯自己喝,那就只好讓雷某來代勞了。”

  雷洪一偏頭躲過了酒杯,嘿嘿淫笑了起來,只見他一口就將自己杯子里的酒液全部含在了嘴里,丟掉杯子,朝林冰撲了過去。

  虛弱至極的林冰根本無力躲閃,也沒辦法推開眼前的男人,一下子就被雷洪重重撲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面。

  下一刻,只見雷洪詭異地一笑,低下頭,狠狠吻上了林冰嬌艷欲滴的紅唇,在她驚駭的目光中,粗暴地撬開了她的唇舌,把嘴里的酒液大口渡進了她的口中。

  “唔......唔......”

  林冰屈辱地拼命掙扎著,拳頭用力砸著雷洪的頭臉肩膀,但立刻就被雷洪的雙手死死按在了上方兩側。

  芳唇被貪婪地索取著,大量混著男人口水的酒液不停被灌進她的嘴里,惡心至極的感覺讓林冰幾近窒息,她嗚咽著,嫩滑的香舌本能地抵擋著,但立刻就被雷洪的舌頭所捕獲,交織在了一起。“唔......咕......唔姆......哈......咕嘟......咕嘟......咕嘟......”

  過量的酒水從林冰的嘴角處溢出,但大部分都被留在了她的小嘴里,漫到她的喉口,然后被迫地一口一口咽下。

  “哈......唔......咕唔......唔姆......唔......咕嘟......唔......”

  嘴唇緊貼著在強迫與抵抗中互相啃咬著,雷洪粗糙有力的舌頭不停劃過林冰潔白的牙齒,在醇厚的酒液里與她香滑的檀舌來回糾纏,拼死抵觸,吮吸,舔舐,瘋狂地享受著那份醉人的甜美。

  直到將確認了林冰已經將嘴里所有的酒液都咽了下去,雷洪這才戀戀不舍的松開了她的小嘴,舔掉了兩人唇舌之間相連的淫靡絲線,意猶未盡地砸了咂嘴。

  “哈哈,美酒雖佳,但還是美人的香津更加可口啊。嘿嘿,這還是你的初吻吧,林冰,就先讓本大人收下了,當然,還有接下來的許多第一次......”

  將林冰香軟的嬌軀死死壓在身下,雷洪淫笑道,多年來,他早就幻想了無數次把這么個冷艷高傲的大美人按到的場面,而在今晚,終于可以真正的一親芳澤了,當然他想要的可不止只有這樣。

  “哈......哈......唔......”

  似乎被從未體驗過的激情舌吻弄得有些恍神,好不容易才重獲自由的林冰微張著紅潤的小嘴急促地呼吸著,清冷艷麗的白皙臉頰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紅暈,冰藍色的清澈美眸里也泛起了一層淡淡的水霧,柔情似水,我見猶憐。

  雷洪從未見過林冰露出這樣嬌弱撩人的表情,咽了一大口口水,心頭驟然仿佛被貓爪子撓了一下,瘙癢難耐,那里還按捺的住,壓下去一邊在林冰的臉頰和脖子上胡亂親吻,一邊飛快地伸手到她制服的衣領邊,迫不及待地撕扯起來。

  “放開我!混蛋!給我滾開!”

  這一下,終于讓林冰清醒過來,她眼看著雷洪咸豬手伸進了自己的領口里面,一邊拉扯著,一邊一顆顆解著扣子,強烈的危機感讓她再次拼命的掙扎反抗。

  可是,一切反抗都是徒勞,精疲力盡的林冰現在也就不過是一個嬌柔的女子,哪里是眼前這個獸性大發的強健男人的對手,上身的制服很快就被拉扯了開來。

  隨著一聲聲撕裂布條的響聲,一大片一大片凝脂般雪白的肌膚暴露在了雷洪淫穢的目光之中,瑩潤光潔的香肩,精致迷人的鎖骨,然后隨著雷洪同時往兩邊的大力拉扯,一對極度挺拔飽滿的碩大乳球掙脫了束縛,猛地彈了出來,顫顫巍巍地在雷洪的面前晃動著,頂端的兩點粉嫩誘惑可口,顯現出了與主人不太一樣的精巧可愛,仿佛等待著有人去品嘗。

  望著眼前奪人眼球的火辣美景,雷洪忍不住深深咽了一口口水,贊嘆著造物主的偉大,粗大的手掌一把就用力抓住了這對宏偉誘人的巨乳,十指深陷,極度的肉感在掌心四溢,美妙無比的觸感難以用言語形容。

  “嗚哇,真是爽啊,隔著衣物的感覺果然還是不太一樣啊,。”

  肆意大力搓揉著那一手完全無法掌握的碩大,雷洪亢奮地喘著粗氣,完全無視林冰那像撓癢癢一樣的反抗,完全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這對豐盈堅挺的爆乳上面,又抓又揉,不時挑逗搓弄著頂端兩顆嬌嫩的小葡萄,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雖然這女人脾氣糟糕的很,但不可否認的是她這張嬌艷漂亮的嫵媚臉蛋,還有這成熟魅惑的身體曲線的確誘人至極,就像一件美麗絕倫的杰作,可以讓人一點一點地仔細欣賞。

  “把你的臟手拿開!王八蛋!人渣!垃圾!”

  觸電般的感覺從乳尖傳來,身體變得越來越熱,從未有過的奇怪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有什么東西似乎在她的心底里萌芽,吞噬著她的理智,但林冰又哪里愿意就此屈服,她拼命壓抑著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嬌吟,縱聲的破口大罵著,但不過只是更加激起了雷洪的征服欲望而已。

  “我就是人渣垃圾又怎么樣?你還不是落在我的手里,嘿嘿嘿,乖乖地做我的女人吧,老子保證會讓你爽上天,哈哈哈哈。”

  那個林冰,那個向來對他不假以辭色的高傲冷酷的女人,現在也只能自己的身下無力的叫罵而已,被他脫得半裸,隨便地親著小嘴揉著大奶,雷洪感到自己從來都沒有這么興奮過,渾身的細胞都仿佛在歡呼雀躍,慶祝著這偉大的勝利之日。

  他大力將林冰肉感十足的豐滿雙乳往中間擠去,低下頭伸出肥大的舌頭,貪婪靈巧地左右舔弄起了林冰那因為被激起的情欲而已經開始充血挺立的乳尖,時不時地含進嘴里用力吮吸。

  “唔......啊......不要......不要舔那里啊......哈......不要吸......啊......這是......什么......感覺啊......啊......”

  被雷洪嘖嘖有聲的啜吸著乳頭,就好像在喂奶一樣,異樣的感覺讓林冰羞憤欲死,她使出全力推搡著雷洪的腦袋,想讓她從自己的胸部離開,可是雷洪卻拗執地對她傲人的酥胸發動著進攻,吮吸舔舐的力量和頻率都越來越大,聲音也一下比一下響。

  很快,林冰豐盈白皙的雪乳上救沾滿了雷洪的口水,小巧乳暈的位置甚至被咬出了淺淺的牙印,隨著雷洪連續不斷的進攻,無論林冰如何想否認,但酥酥麻麻的快感卻一浪高過一浪的席卷而來,讓她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林大美人的奶子果然夠味啊,不僅又大又軟,奶香味也是十足啊,嘿嘿,怎么樣,是不是也感到有些舒服了?”

  雷洪抬起頭來,舔了舔舌頭,看著林冰緊咬著牙齒拼命忍耐的嬌柔表情,嘿嘿怪笑著湊過臉去。

  “庫唔......雷洪......”

  被違背自身意志的異樣快感所折磨著,但林冰又怎么可能承認這一點,已經變得有些迷蒙冰藍色美眸怒視著眼前這個令她厭惡痛恨至極的惡心男人,充滿了怒火,剛一開口,她為嬌喘著的小嘴就立刻再一次被雷洪堵住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

  雄性的氣味撲面而來,火熱粗長的舌頭輕而易舉地就撬開了她防守力量薄弱的牙關,準確地逮住了目標,同時而來的,還有大量粘稠的口水和忘我的啃咬吮允,濃烈的濕吻,就仿佛在宣誓著所有權一樣,無理霸道。

  “唔......哈唔......唔......哈......唔姆......唔......唔......”

  香舌在你進我退你來我往的追逐中與雷洪的舌頭抵死纏綿在一起,緊緊貼在一起的嘴唇間幾乎沒有空隙,津液在兩人的口舌之間不停地來回輸送,濃密的舌吻讓林冰幾乎感到窒息。

  好像有一團火在體內燃燒著,無比的燥熱傳遍了全身各處,在與雷洪激烈的接吻中,腦袋里變得輕飄飄的,越來越不正常,好像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在心底蕩漾開來,令她越來越難以忍受。

  明明是被厭惡的男人摟抱著強吻著,但這種奇怪的感覺又是怎么回事?

  “終于有感覺了吧,讓我看看這里,嘿嘿,不是已經變得這么濕了嘛。”

  放開了林冰的小嘴,雷洪好像察覺到了什么,一把將林冰僅剩的褲襪撕了開來,把手伸進了她的兩腿之間,仔細撫摸了兩下,看著滿臉潮紅嬌喘吁吁的林冰,忽然怪笑了起來。

  林冰有些費力地微微睜開了雙眼,之間雷洪把手從她的胯間拿開伸到了她的眼前,只見在他的手指之間拉出了一根根細長的透明絲線,散發著淫靡的芳香氣味。

  “這......這是......”

  “嘿嘿,淫水都已經流了那么多了,看起來林大美人其實也很想要了吧。”

  在林冰羞憤至極的尖叫聲中,雷洪像故意炫耀似得在她的眼前慢慢晃動著手指,讓她從各個角度看清楚這淫靡絲線閃亮的光澤,然后把手指伸進嘴里,好像品嘗著什么美食一樣仔細舔了個干凈。

  “不!不是的!怎么可能對你這種家伙......你這種......”

  好像有什么東西沖破了心房,渾身都燥熱的可怕,漸漸變成了一種空虛的感覺,沒有得到滿足,想要得到滿足,越來越無法抵擋這種空虛的感覺,好想要有什么東西將某個地方所填滿啊。

  慢慢無法正常的思考,她微微張著水潤的櫻唇,嬌喘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緊迫,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噬咬著她的芳心,讓她不能自已。

  “嘿嘿,就別再騙自己了,現在你肯定有很強的感覺了吧,很想要了吧,你剛剛喝下去的酒,我看早已經開始發揮功效了吧,那可是特別為你準備的哦。”

  看到林冰表情和姿態的變化,雷洪在她耳邊曖昧地吹氣道,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

  “哈......哈......哈......你......你......你給我......喝......喝了......什么......”

  理智在欲火的灼燒下慢慢喪失,林冰軟綿綿地倒在雷洪的身上,無力地昂起腦袋,虛弱地質問道。

  “當然是能讓想你這樣的女人感受到快樂的東西啊,嘿嘿嘿嘿,怎么樣,我的林大美人,現在是不是感到很空虛很寂寞?放心吧,馬上就讓你舒服起來,就用老子的這根大~寶~貝~,保證你嘗過之后再也離不開它了,哈哈哈。”

  懷中的美人嬌軀似火,呵氣如蘭,雪白的肌膚隱隱泛起了些許極淡的粉色,顯然已經被情欲所籠罩,知道已經到了最佳時機的雷洪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褲子脫了下來直接扔到地上,露出了他那早已變得無比堅硬膨脹的粗大寶貝,淫笑著把林冰按倒在了床上,雙手將她修長性感的雙腿大大分開壓在兩邊。

  粗大的肉棍昂首挺立著,布滿了暴起的青筋,碩大的龜頭仿佛一顆雞蛋,在空氣中微微抖動著,林冰看著這出現在她面前的兇暴之物,意識已經有些迷糊的她還是立刻明白了接下來要發生什么。

  被這樣壯碩堅硬的東西狠狠插進體內,攪拌抽插,林冰無法想象那會是種什么樣的感覺,但卻仿佛又有什么魔力一般,讓她移不開自己的視線,那揮之不去的空虛感覺已經再也無法忍受。

  “不......不要......”

  微弱的聲音有些顫抖,林冰眼看著這粗大灼熱的東西一點點朝她接近,難以抑制的恐懼之情占據了心頭,但卻再也沒有力氣去阻擋。甚至相反的,好像還有這么一絲期待,這種奇怪至極的想法令她自己都無法相信。

  “林大美人,你還是處女吧,嘿嘿,真是榮幸啊,看來雷某就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啦。”

  伸手又在林冰已經變得異常濕潤的下體摸了幾把,雷洪熟練地分開了緊閉著的迷人肉縫,淫笑著觀賞了一番那草原溪流的美景,握住自己已經漲的發痛的肉棒,慢慢抵在了濕滑的小穴入口,輕輕摩挲著。

  “絕對......絕對不會饒過你......殺了你......啊......啊!!!”

  林冰緊咬著貝齒,狠狠瞪視著雷洪,但那目光之中更多的卻是無法遮掩的驚恐和哀傷,顫抖無力的怒罵聲未落,下身就驟然傳來了強烈的貫穿刺痛,伴隨著那空虛被瞬間填滿的充實感,身心的雙重沖擊下,林冰的身體猛地大幅度向后彎起,發出了長長的痛苦悲鳴。

  就這么被奪走了,那本應該為摯愛之人所保留的貞潔,就這么失去了,被一個無恥卑鄙的小人所玷污。

  眼角緩緩流下了兩行清淚,林冰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哦~真他媽緊~”

  驚人的緊湊感讓雷洪忍不不舒爽地叫出聲來,他興奮地看著自己的肉棒瞬間就有一大半消失在了胯下美人的蜜穴之內,借著已經泛濫的淫液潤滑,勢如破竹的往里突破,幾乎在插入的同一時間,他就明顯感受到有一層薄薄的嫩膜在他的突進下一下子就被徹底刺穿撕裂。

  殷紅的鮮血從兩人緊緊結合處的縫隙里緩緩流了出來,在干凈的床單上留下了一個獨特的刺眼圖案,雷洪快意地欣賞著這值得紀念的一幕,內心產生了從未有過的成就感。終于,讓這個女人變成了屬于他的女人,長久以來的,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女人就自然產生的欲望終于在今晚變為了現實。

  就這樣,讓這個高傲冷艷的女人在自己的胯下呻吟哭泣,沒有什么比這更美妙的事情了。

  嬌嫩的肉壁緊緊箍著他的肉棒,黏膩濕滑而又無比火熱緊致的銷魂感覺極度地刺激著他的神經,雷洪紅著眼睛,亢奮地喘著粗氣,寬大的手掌用力抓住了林冰豐滿緊實的雪臀,將她的身體稍稍抬起,一口氣插到深處的肉棒往后退了一點,然后又猛地往里插去,不斷的一點點往最深處挺入。

  “哈......哈......停......停下......不要動......啊啊......”

  被破身的痛楚還未褪去,林冰就感覺到那堅硬的肉棍在她體內動了起來,先是慢慢的,然后越來越快速地進進出出,一次比一次更往里突入,不斷來回摩擦著她此刻極度敏感的肉壁。

  “啊......啊......啊......”

  咕唧咕唧的抽插水聲漸漸響了起來,很快的,疼痛的感覺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波波連續涌來的強烈快感,猛烈狂暴又銷魂蝕骨。

  明明是被強行侵犯了,被這個她痛恨至極的男人,可這種充實的滿足感又是怎么回事,違背了本身的意志,無盡的快感隨著肉棒的插入潮水般涌向身體各處。

  是藥物的作用嗎?

  還是本身的渴求?

  渾身都感到無比的燥熱,腦袋都仿佛要燒起來了一樣,林冰緊咬著嘴唇,努力想讓自己保持最后一絲理智,不讓自己發出放蕩的呻吟,但她自己都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一刻?兩刻?也許在某個下一瞬間就會徹底失去自我。

  “是不是舒服起來了,林大美人,看你的表情,老子大寶貝的滋味不錯吧,嘿嘿,被我抱過的女人可是都說好。”

  雷洪喘著粗氣淫笑道,一邊欣賞著林冰極力忍耐的表情,一邊在她初經人事的蜜穴內全力耕耘著,粗大硬挺的肉棒將花徑大大地撐開,飛速地進進出出,干的淫水四濺啪啪有聲,很快就抵達了最深處,碩大的龜頭一下下叩擊在嬌嫩的花心上,連續強力的沖擊頓時就讓林冰的表情發生了變化。

  “哈......哈......哈......啊啊......那里......等......等一下......啊......”

  藥物的效用已經完全擴散了開來,林冰微微吐著香舌,嬌媚的呻吟壓抑不住地漏了出來在雷洪大力的抽插下,情欲一點點被撩起的林冰終于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異樣的強烈快感。

  一切的一切都隨著欲火的熊熊燃燒而被拋到了九霄云外,對愛欲的渴求終于沖破了理智的禁錮,在歡快地吶喊聲中撕開了她心靈的防御。

  “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冰媚眼如絲的大聲喘息著,香汗淋漓的肢體隨著啪啪的肉體撞擊聲大幅度地擺動,濕滑的花徑驟然陣陣緊縮,媚肉仿佛迎合著肉棒的抽送般主動纏繞上來,比先前更加強烈的緊致壓迫感讓雷洪舒服地連連倒吸著冷氣,明顯的變化讓他立刻就知道此刻的林冰已經完全被肉欲所俘虜,很快就會沉淪其中無法自拔,乖乖成為他的性奴隸。

  想象著林冰不久之后就會像條母狗一樣徹底臣服在他胯下的淫亂嬌喘,極度亢奮的雷洪低聲嘶吼著,雙手撐在床上,挺動著腰部瘋狂地上下做著活塞運動,一連狂插了一百多下,直把初嘗性愛滋味就受到如此狂暴對待的林冰插地花枝亂顫嬌喘連連,腦海里徹底變得一片空白。

  “啊......啊......啊......哦......”

  就好像是壓抑了許久的欲求不滿得到了空前的釋放,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林冰竟然主動迎合起了雷洪的動作,雪白的雙臂環抱著他的脖子,修長的雙腿也緊緊地盤在他的腰間,濕潤的腔穴像是成了活物,本能地吞吐著雷洪粗大的肉棒,配合著他的大力聳動,讓他每一次都能插到最深處。

  “嗯......哈......哈......哦哦......哦哦哦......啊......”

  性感飽滿的紅唇吐出了誘人的呻吟,身體就仿佛是在狂風暴雨中翻騰的小舟,在雷洪的大力操干下,被催情的藥物所影響的林冰已經在快感的汪洋中迷失,分不清東南西北,陷入了狂亂的愛欲迷情之中,就似已經完全忘記了此刻正在縱情操干她的男人正是她最為痛恨的仇人。

  “嘿嘿,翻個身吧,林大美人,現在本大人想從后面草你。”

  手掌在林冰豐滿至極的雙乳上一陣肆意的胡亂揉捏,過足了手癮,雷洪又在林冰火熱緊致的蜜穴里干了好一會兒,眼角的余光瞥到緊密結合處那因為激烈抽插而泛起的泡沫白漿,興致越發高昂,他哧溜一下把沾滿了淫水的肉棒從林冰的蜜穴里抽了出來,拉起了她的手臂,氣喘吁吁地說道。

  “嗯......哈......哈......什......什么......”

  迷糊的意識之中,林冰被情欲所填滿的腦海已經無法正常的思考,她美眸迷離地望著眼前猥瑣淫笑的男人,不再有絲毫的抗拒,只是下意識地隨著他的拉扯和指示,乖乖地翻過身,四肢趴在床上,高高撅起豐臀,隨著迷亂的心情微微搖擺,仿佛有些焦急地等待著身后男人的臨幸。

  手掌撫摸抓揉著林冰豐潤挺翹的玉臀,雷洪咧嘴一笑,黑粗的肉棒猛地往前一挺,極為順暢地又一次插進了林冰無比濕滑的火熱蜜穴之中,舒爽愜意地聳動起來。

  “這姿勢不錯嘛,越來越像一條聽話的母狗了,哈哈哈哈。”

  看著眼前的女人從原來不可一世的樣子變成了現在這幅挺起屁股乖乖挨操的溫順模樣,雷洪得意地大笑起來,無論什么樣的女人只要被弄到了床上,那就都只有乖乖被操個爽的命運。

  出道數十年來,被他看上的女人,還沒有哪一個能逃出他的魔爪的,一個個一開始都叫著不要不要,可到最后還不是一個個都被他干的浪叫連連,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

  只有一次例外。

  那個叫做白川的小姑娘,就因為那個可惡的紫川秀還有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醉漢從中作梗,才從他的掌心里溜了出去。

  想起自己那天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凄慘樣子,雷洪就感到無比的惱火,在那天之前,他就從來沒吃過這么大的虧。

  而且事發之后哥應星竟然公然袒護那個紫川秀,而渾然不把他當一回事,那段在病床上哀嚎養傷的日子可以說是他的人生中最慘痛的一次經歷了。

  “他媽的紫川秀,老子早晚要你好看!”

  越想越是惱火,雷洪看著眼前林冰雪膩的豐臀,忽然一股邪火就從小腹內升了起來,他高高舉起粗大的手掌,“啪”的一巴掌就狠狠打在林冰的翹臀上,巨大力道讓豐滿的臀肉一陣抖動,拍打的位置立刻留下了一個顯眼的掌印。

  “嗯......啊啊啊......那......那里......”

  屁股上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可同時卻又有著一種異樣的快感,混合在一起的奇妙感覺仿佛一下子沖破了某個臨界點,讓本就已經在雷洪毫不停歇的猛力操干下搖搖欲墜的林冰頓時芳心顫抖如遭雷擊,驟然發出了一聲悠長柔媚的呻吟。

  “哈哈,難道林大美人喜歡被人打屁股嗎?”

  忽然發現了林冰不同尋常的反應,雷洪愣了愣,但馬上就露出了獰笑,高高舉起手掌手掌,又一下狠狠拍了上去。

  “啊......哦哦哦哦......那里......不要打......那里......啊......”

  隨著清脆的響聲,屁股上又傳來了火辣的痛感,伴隨著的是再一次仿佛被巨大的電流貫穿的酥麻快感,嘴角邊不受控制地流出了一絲晶瑩的香津,林冰高高仰起了螓首,紅唇微張,又發出了高昂魅惑的呻吟聲,也不知道究竟想要還是不想要。

  “沒想到林大美人竟然還有如此愛好,那今天本大人就讓你享受個夠吧。”

  肉體激烈地碰撞著,聳動著深深插入的肉棒用盡全力狠狠地蹂躪著林冰嬌嫩的蜜穴,雷洪快意地大笑道,把心中對那次悲慘失手的郁憤全部發泄在了林冰身上,手掌一下一下抬高落下,“啪啪啪”地拍打在林冰豐美的雪臀上,清脆嘹亮的拍打聲不絕于耳,一次比一次響亮。

  寬敞奢華的房間內,淫靡的操穴水聲,清脆的拍打聲,沉悶的肉體撞擊聲,還有男人得意的呵斥聲和女人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樂的嬌媚喘息聲,各種聲音此起彼伏,就似演奏著一曲淫亂粗暴的交響樂,令人血脈賁張亢奮不已。

  “不......不是的......啊......啊......啊......哦哦......哦......啊......唔......啊啊......”

  屁股被身后的男人里啪啦地隨便拍打著,向來生人勿近的林冰哪里曾受到過這種屈辱,可每一次清脆的響聲卻又在疼痛和屈辱中讓她中產了異樣的快感,她的身體似乎渴求著被如此對待,連續的地拍打使得這種異樣的快感無限的疊加一起,洶涌地沖刷著她的芳心。

  “啊啊......哦......哦哦哦哦哦哦......”

  隨著一聲高亢的嬌呼,林冰渾身都緊繃了起來,一股透明的液體從她的尿道口噴射了出來,淅淅瀝瀝,瞬間將兩人的下體打濕了一大片。

  竟然潮吹了,被男人打著屁股而興奮到潮吹了,不僅是雷洪,就連林冰自己都無論如何不可能想到過,她的身體所隱藏的秘密似乎遠超她自己的想象。“哈哈,被打著屁股竟然讓你這么爽嗎?”

  雷洪怪聲怪氣地大笑道,一想起那個他以前所見到的高傲英氣風姿綽約的林冰和現在這個被他打著屁股大力操干的女人,巨大的反差就讓他興奮地渾身發抖。

  巴掌不停地重重落下,直到林冰兩片雪白的臀瓣都被打得一片通紅,雷洪這才停手,這時候,林冰就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微微顫抖的雙臂彎曲下來勉強支撐著身體,似火的嬌顏地緊貼在床單上,美眸水汽迷離,有氣無力地低低喘息著。

  “媽的,打的老子手都疼了。”

  快活地咧了咧嘴,雷洪看著眼前一臉高潮表情的林冰,從來沒有感到如此的滿足,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讓他操起來這么爽快過,很快的,他就感到自己的肉棒微微抽搐了起來,看來無論如何忍耐,現在都已經達到極限了。

  他嘿嘿淫笑了兩聲,將林冰被汗水所沾濕的柔順長發捋到一邊,俯下身緊貼在她光潔的玉背上,聞著美人身上成熟誘人的馥郁幽香,雙手向下抓住了那兩個沉甸甸的雪白碩大乳球,一邊大力揉捏著一邊加快了挺動的速度。

  撞擊聲越來越激烈密集,雷洪緊抱著林冰熟美嬌艷的胴體,卯足了勁做著最后的沖刺,泛黑的肉袋開始一陣陣地收縮,原本就十分粗大的肉棒又猛地漲大了一圈,隨著雷洪粗重的喘息聲,重重朝最深處的花心頂去。

  “啊......啊......啊......等......等一下......這是......這種感覺......哈......難道......”

  驟然之間,她忽然感受到在她體內肆意進出的玩意在這一刻突然變得無比堅硬滾燙,微微震顫著,好似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將要發生,突如其來的異樣危機感林冰恢復了一絲清明,她有些驚慌地想要掰開雷洪緊抱著她的手臂,可是已經到了最后關頭的雷洪怎么可能將她放開。

  “嘿嘿,來了哦,林大美人,馬上來了哦,馬上就把老子高貴的子孫液全部射到你的嫩穴里面,好好給本大人生個大胖子兒子吧,嘿嘿嘿嘿。”

  “你......你說什么......啊......怎么可能......給你這種......人渣......啊啊......哦......不要......不行......絕對......不可以......啊啊啊......”

  雷洪興奮地淫笑道,林冰慌亂抗拒的心情卻反而使得她的腔穴變得更加緊湊,緊緊地包裹著他的肉棒,好像無底的黑洞要將他吸進去,極度緊致黏膩的火熱感讓他舒爽地連連倒抽著冷氣。

  “哦~林大美人,好好為老子受種吧,哈哈哈哈哈。”

  麻痹的感覺隨著脊柱而上,無數的熱流匯集到了小腹之中,舒緩似得大力搓揉著林冰的豐乳,雷洪的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一聲嘶吼,緊緊頂著花心的肉棒一下下痙攣似的抖動地起來,一大股一大股白濁腥臭的液體泄洪般噴射而出,準確地注進了被強行打開的柔嫩花心之中。

  “啊......哈......哦......哦哦哦哦哦!!!”

  腔道花心之中瞬間充滿了黏膩灼熱的異樣感覺,林冰成熟誘人的豐潤嬌軀微微顫抖著,高高仰起了紅霞彌漫的嬌靨,嬌艷欲滴的性感香唇大大張開,發出了如泣如訴的悠長悲鳴。

  漆黑的肉袋收縮著,大量的白濁液不停地被擠出,強行忍耐了許久,雷洪總算舒暢至極地在林冰的蜜穴內射了出來,但這一發卻簡直無法停下,仿佛要一次將所有的存貨都全部噴射出來一樣。

  “真是舒爽,好久沒射的這么舒服了。”

  過了好一會,雷洪才停止了這一次前所未有的大爆發,他喘著粗氣緊抱著林冰,撫摸著她被汗水所沾濕的柔嫩肌膚,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兩人緊密的結合處泛起了無數的白沫,從中逆流出來的白濁液體形成了一條長長的粘稠白絲垂落下來,與床單上之前的那抹鮮紅混合在了一起,顯得無比淫靡誘人。

  “哈......哈......哈......”

  最隱秘的部位也被最為痛恨的仇人徹底玷污占有,這具身體已經徹底地變成了男人的玩物,在雷洪不停歇地猛力操干下已經幾近虛脫的林冰渾身癱軟,雪白的肌膚上香汗津津,渾身濕透的樣子仿佛剛剛從水桶里撈出來一樣,原本明亮清澈的冰藍色美眸失去了焦距,變的空洞無神,身心同時傳來的極度疲憊讓她感到自己仿佛墜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

  就這么沉淪下去吧,無限的......“唔......唔......”

  春情蕩漾的臉龐被強行轉了過去,在林冰模糊的視線中,雷洪滿是淫笑的臉湊了上來,大嘴一張,肆意地啜吸起她芬芳的唇舌,一雙祿山之爪不老實地在她各個凹凸迷人的部位上下其手,慢慢緩解著高潮之后的余韻。

  又將林冰香甜的小嘴好好享用了一番,雷洪眼看著身前的美人高潮后迷離撩人的風情,還插在林冰濕淋淋的蜜穴中的肉棒猛然又變得無比堅硬。

  保持著深深插入的狀態,雷洪緩緩將林冰的身子面朝他的方向轉過來,雖然看起來難度頗大,但長期的習武使得林冰的身體柔軟又充滿了韌性,因此沒幾下功夫,雷洪就成功的將懷里的美人轉了個一百八十度,坐在床上仿佛愛人一樣緊密地面對面裸身相貼在一起。

  “哈哈,林大美人,看起來本大人干的你很爽很舒服吧。”

  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雷洪仔細觀賞著林冰近在咫尺的嬌顏,炫耀似的往上頂了頂,剛才身體轉動時,肉棒上傳來的研磨快感讓他差點就射了出來,不過對于林冰,他可不想隨便就草草噴射,一定要每一次都讓她的印象深刻,以后等大了肚子,也能清楚地知道這是誰在她肚子里播下的種。

  “哈......哈......誰會......感到舒服啊......”

  不知是突然看到了雷洪那令人憎惡的臉,還是因為藥物的效果隨著欲望的發泄而變得弱了一些,林冰似乎恢復了一些理性,充滿迷蒙水汽的美眸里驟然又燃起了仇恨的怒火。

  “明明一邊叫的那么響那么騷,一邊扭動著你的白嫩大屁股讓本大人干,還想不承認嗎?嘿嘿,林大美人,說實話吧,本大人寶貝的滋味究竟如何啊?”

  雷洪粗鄙下作話語讓林冰心中羞憤至極,但一回想起自己剛才在他的奸淫下不堪的模樣,她就赫然感到語塞,雖然是受到了媚藥的影響,但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接受那個在仇人胯下婉轉承歡嬌吟婉啼的自己,簡直比那些落入風塵的女子還要淫蕩下賤。

  “你......啊!!”

  強烈的落差讓她本能地想要反駁,但剛開口,雷洪硬挺的肉棒就一下重重地撞在她的花心上,加上身體的重量,強烈的沖擊頓時讓她芳心大亂,原本滿是怒意的呵斥立刻就變成了嬌媚動人的高亢呻吟。

  “怎么樣,怎么樣,爽不爽啊?”

  雷洪牢牢抓著林冰豐滿挺翹的臀瓣,不斷將她的嬌軀托起放下,每一次落下,他的肉棒就緊跟著狠狠往上頂去,摩擦著被大大撐開的腔道肉壁,一下下扎扎實實地大力撞擊著林冰嬌嫩的花心,大量的白濁粘液被擠了出來,隨著猛力的上下挺動四散飛濺。

  “哦......哦哦......哈......殺......殺了我......不然你絕對會后悔的......啊......”

  大力的沖擊仿佛要將她的下體貫穿,五臟六腑都好像被擠到了一起,粗暴的動作所帶來的激烈快感讓身體各處都已經變得無比敏感的林冰欲仙欲死,她語無倫次地嬌喘著,身體后仰,高高挺起了酥胸,胸部兩個豐碩渾圓的飽滿肉球隨著身體的擺動劇烈彈跳著,劃出一道道令人口干舌燥的誘人弧線。

  “殺掉你?嘿嘿,這我可不舍得啊,雷某可是一個憐香惜玉之人,對美麗的女士向來愛護有加,何況是林大美人你呢?”

  雷洪淫猥笑道,眼睛發直地看著眼見陣陣蕩漾撩人的乳波,咽了咽口水,猛地把臉埋了進去,深深呼吸著撲鼻的沁人乳香,像條發情的公狗一樣又啃又咬,大肆品嘗著這兩團豐盈的美肉,在上面沾滿了他的口水。

  “無恥......混賬......畜牲......啊......啊啊......”

  “哈......哈......王八蛋......無賴......禽獸......敗......敗類......啊......哈......哦哦哦......”

  “變態......人渣......哦哦......啊......啊......啊......”

  腦海里又變得輕飄飄了起來,被雷洪一下下向上頂著,林冰感到自己真的好似要飛起來了一般,四肢不自覺地緊緊纏在雷洪身上,美眸忽明忽閃,在肉欲的漩渦之中苦苦掙扎,只能靠著心中的恨意來保持最后一絲清醒。

  嘿嘿,罵吧,罵吧,罵得越狠,老子可干的越爽。

  聽著林冰斷斷續續的罵聲,雷洪心中卻是無比暗爽,回想起以前遠東軍軍官會議時,林冰那些針對他所提出的軍事提案的刻薄話語,可是句句都不留情面,有時候更是將他的提議貶的一文不值,每次都讓他灰頭土臉,難以下臺,卻又拿這個后臺強硬的女人毫無辦法,只能把一肚子氣撒在妓女身上,把她們當做這個心高氣傲的女人狠狠操干一晚上。

  可是,現在嘛,任你再罵的怎么厲害,還不是被本大人的大肉棒給插上了天,和那些下賤的妓女一樣淫聲浪叫,從今往后每晚都把你插到不能動彈,看你能罵到什么時候去。

  于是,林冰罵的越兇,雷洪就干的越兇,帶著一股暴戾的狠勁,肉棒不知疲倦地挺動著,每一下都重重直插到底,直干的林冰雙眼翻白,氣若游絲,再也罵不下去。

  “哼哼,林冰,你我多年交情,何必鬧得如此僵硬,為哥應星那死鬼恨我?

  你也太天真了吧,你以為殺他的真是我雷洪?”

  見到林冰終于老實了點,雷洪忽然把臉從乳香四溢肉感十足的溫柔鄉里抬了起來,一臉詭異地說道。

  “狗賊......你說什么......”

  聽到哥應星的名字,被蹂躪的幾乎虛脫的林冰忽然恢復了幾分神采,咬牙切齒地質問道。

  “你以為沒有我雷洪,哥應星就能活著回到瓦倫要塞嗎?楊明華總統領想要鏟除這個眼中釘,難道其他人就不想嗎?我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小卒罷了,像我這樣被派去干臟活的人要多少就有多少。楊明華也好,紫川參星那老鬼也好,無論誰倒臺,哥應星都肯定得死。比起卑鄙狠毒,我雷某可自認比起某些大人物的萬一都不如啊。”

  雷洪冷笑道,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不......不可能......”

  林冰混亂的腦海赫然清醒了過來,把眼前的一層仇恨拿開后,忽然有什么被幾乎所有人忽視的東西在她心底閃過,打開了那通往一種可怕無情的真相的大門。

  “林冰,林大美人,你也該醒醒了,殺了我雷洪就以為能為哥應星報仇嗎?

  我不過是把刀子而已,而那個把刀刃送到哥應星胸膛里的人現在可還好好的高高在上,對你和羅波頤氣指使呢。你真的要為哥應星報仇,除非......嘿嘿,算了,諒你也沒這個膽量,說什么報仇雪恨,這么好聽,你真的能為哥應星哥統領報仇嗎?”

  如同一個驚雷在林冰的耳邊炸開,震得她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悲傷,憤怒,迷茫,一瞬間,無數復雜的情感在心中激蕩。

  殺了雷洪真的就算報仇了嗎?

  如果那是真相,那自己又該怎么做?

  一切的一切究竟有什么意義呢,就好像一個傻瓜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間,自以為做著絕對正確的事,但到最后才發現所有的努力都不過是在尋得一些自我安慰罷了。

  永遠都不可能真正報的了仇了,只要她還是林冰,是紫川家族的軍人。

  就連雷洪都殺不了,在這個房間里,被仇人肆意淫辱。

  什么都失去了,信仰,身份,貞潔,尊嚴。

  還剩下什么呢?

  “別這么難過嘛,林大美人,不是一直都這樣的嗎,你殺我,我殺你,后來所有人看到的也不過都是勝利者書寫的歷史而已。紫川家族又怎么樣,流風家族又怎么樣,百年前林家的光明帝國又怎么樣,什么忠誠榮譽,什么恩怨情仇,到覆滅的那一天,誰還會記得?其中的真假,又有誰還會在乎?做人呢還是實實在在一點吧,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好好活著才能好好享受啊,就像老子現在這樣,。”

  看到林冰失魂落魄的樣子,雷洪眉飛色舞地繼續說道,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征服起來讓他有如此強烈的滿足感,無比舒暢愉悅的心情讓他忍不住開懷大笑,肉棒猛地往上一頂,舒服地倒吸著冷氣,又一次痛快至極地在林冰蜜穴深處大量射了出來。

  “沒事的,我的好乖乖,從今以后,本大人會一直好好疼愛你的,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壓抑不住的爽快心情,雷洪的淫笑聲響徹了整個房間,但林冰卻木然的毫無反應,仿佛什么都聽不到了一樣。
2021-6-14 13: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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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7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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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這的確有些強人所難,我不會怪你,你退下吧,就當我什么都沒說過吧。”

  林冰平靜道,眉間閃過一絲淡淡的寂寥,如同往常那樣揮手示意他退下。

  “是......”

  古雷艱難地回應道,耷拉著腦袋,慢慢走了出去。

  悵然若失的感覺爬上了心頭,就這樣好嗎,古雷并不知道,但經歷過好幾次的險死還生,他越發感受到活著的可貴。

  可是,他無法忘記林冰的眼神,那是他曾經見過的眼神,在那個帝都的血夜,有一個他無法忘記的女子也曾露出過那種眼神,讓他為之心痛。

  強烈的感性壓過了一直以來維持的理性,然后趨向于毀滅的沖動。

  為了報仇雪恨,究竟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呢?

  就這樣放手不管嗎?

  因為感到自己的渺小平庸,就心安理得的做一個旁觀者嗎?

  如果是秀川大人,他會怎么做呢?

  莫名的想法出現在了古雷腦海之中,就這么自然而然地問起了自己。

  他一定會有好辦法的吧,可自己畢竟不是他,什么都想不出來啊。

  古雷自嘲地笑了笑。

  但是,還有自己能做的事,在一切還來得及之前。

  古雷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變得堅定起來,辨了辨方向,朝駐扎在另一邊的一個大帳走去,那是遠東軍副統領羅波的營帳。

  ······“哦,古川隊長,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通報異常的順利,如傳聞中一樣,羅波副統領的確是個十分和善之人,雖然軍務繁忙,但他還是很快就召見了古雷,和顏悅色地問道,沒有一點兒架子。

  “副統領大人,其實有一些關于林冰大人的事情,我覺得有必有向你報告一下,屬下一個人實在是無能為力。”

  古雷緩緩道,雖然緊張地心臟怦怦直跳,但是該說些什么他已經在來時的路上翻來覆去斟酌過好幾遍了,因此一字一句回答的也還算清楚順暢。

  “林冰大人出什么事了嗎?”

  羅波有些奇怪道,林冰身邊的近侍竟然自作主張來向他報告什么事,這實在是有些不正常。

  “這個......其實屬下也并不是很確定。”

  “呵呵呵,別緊張啊,有什么難以啟齒的嗎,據我所知,林冰副統領向來自律,應該不會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吧。”

  羅波不知道眼前這漢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難道又是一個受不了林冰的脾氣而想調職的家伙?他可不相信林冰會做出什么不利于紫川軍的事,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點不好的預感。

  “請大人一定要阻止林冰大人。”

  林冰和白川那相似的悲傷表情交替著在他心里閃現,古雷不再猶豫,大聲說道。

  “阻止?林冰副統領想干什么?”

  看到古雷嚴肅決然的表情,羅波心里咯虖N下。

  “雖然她并沒有明說,但我能感覺到,林冰大人她可能想要用某種冒險的方式殺掉叛賊雷洪為哥統領報仇。”

  “什么?她說了什么?”

  羅波霍的站了起來,臉色大變。

  “林冰大人她剛才問屬下愿不愿意隨她冒生命危險為哥統領報仇,雖然沒有告訴我究竟如何去辦,但屬下覺得林冰大人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這才......”

  古雷一口氣說道,心里頓時感覺輕松了不少。

  “羅加旗本!”

  “屬下在,大人有何吩咐?”

  “請林冰副統領到主營帳,就說我有要事與她商議,呃......萬分緊急。”

  “是!”

  聽完古雷的話,羅波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不假思索地命令了下去。

  “大人,屬下僭越,如有任何懲罰,屬下甘愿接受。”

  見到羅波如此重視,松了一口氣的古雷立刻請罪道,他知道自己的這一行為在別人看來有營私告密之嫌,免不了受到非議,但林冰的情況實在讓他擔憂,他也想不出其它更好的方法,如果違反了某些規矩,那也只能認罰了。

  “古川兄弟不必擔心,我知道你只是為林冰大人擔憂,她有你這種衷心為她著想的近侍,實屬幸運,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其他任何人,你也并沒有什么過錯,又何需受罰。”

  羅波和藹道,并無怪罪之意,反而對他頗為贊賞,這讓古雷心中一暖,他跟隨紫川秀征戰魔族之時,就是隸屬于羅波麾下,但這卻是他第一次與自己以前的長官說上話,羅波看起來對他也完全沒有印象。

  “大人......”

  “你放心吧,林冰大人那里我不會讓她亂來的,這女人真是倔強的要命,這次我一定要好好說說她。唉,可這也不能怪她,哥應星大人對她來說如師如父,十幾年來感情深厚情同父女,這次哥應星大人遇害,我想她是最傷心的。”

  羅波長嘆了一口氣,哥應星統領走后,好像一切都開始亂套了,他最近夜觀天象,只見東方與西南方妖星閃耀,詭譎不定,對紫川一族形成合圍之勢,難道紫川一族當真氣數將盡?

  所幸尚有幾顆守護星遙相呼應,光明璀璨,正所謂天不絕人,福禍相依,這也許是紫川一族的大劫,也可能是一次浴血重生的契機。

  等到合適時機來臨,就能一舉脫胎換骨,成就千古霸業。

  ······“你膽子不小啊,古川。”

  “你......你說什么啊,大人,屬下不明白。”

  冷汗一下子從額頭冒了出來,古雷陪著笑臉,有些心虛地說道,此刻的他低著頭,四肢著地的撐在地上,好像一張寬寬方方的椅子一樣。

  而林冰就這么舒適地側身坐在他這張看起來十分穩妥的“椅子”上,高跟的皮靴翹起,纖柔的手掌輕輕拍了拍“椅面”,語氣平淡地幽幽開口道。

  她看起來剛剛沐浴完畢,冷艷動人的臉蛋上微微帶著些許柔媚的暈紅,光潔滑嫩的肌膚白里透紅,長長的秀發濕漉漉的,還沒有梳理,隨便地披散在身后,身上沒有穿外套,只穿著些薄薄的貼身衣物,低開的領口露出了一點雪白深邃的溝壑,微微泄露的春光令人浮想聯翩。倌紡裙:伍妖玖伍伍伍柒玖成熟女性魅惑的幽香撲鼻,可古雷現在卻沒有一點心思關心這些,他剛進林冰的營帳,就被下達了這種趴在地上的古怪命令,不明所以的他剛剛趴下,就感到背上微微一沉,下意識回頭看去,詫異地發現林冰竟然就這么一屁股坐了上來,隨即就是一句聽起來漫不經心但一下子就另古雷冷汗直流的問話。

  “居然敢到羅波副統領那里去告我的狀,本事不小啊,你難道是他派來監視我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啊大人,羅波副統領大人怎么了?”

  古雷有些結巴地回答道,極力否認,林冰從羅波那回來后,直到前一刻還十分的正常,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這讓他略有些不安的心情漸漸放松下來。

  但就在他感到輕松下來的一刻,忽然就來了這么猝不及防的一出,沒有心理準備的古雷差點就想一邊請罪一邊把他和羅波說的一切全都吐出來,但話到嘴邊總算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羅波大人明明已經向他許諾不會將他告密的事情說出去,林冰大人應該不知道是他說的才對啊,古雷在心底慌亂地狂嚎,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

  “哼,還想抵賴,你以為我沒看見嗎,一從我那里離開,就屁顛屁顛地跑到羅波大人那里去了,你當我是瞎子嗎?”

  冰藍的明亮美眸中寒光閃爍,林冰冷冷哼道,重重一拳砸在了古雷的背上,超出想象的強大力道差點沒讓他吐血。

  “這......這......”

  眼前一黑,好不容易才沒讓自己被一拳打趴下,古雷艱難地把順著喉嚨想要涌上來的東西咽了回去,腦子里亂亂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怎么就沒注意到那個時候林冰在暗中看著他,那個時候她不是應該在自己的營帳里用餐才對嘛,她是什么時候看到自己的?

  雖然有著無數不解和疑惑,但林冰咄咄逼人的質問卻讓他無暇仔細思索。

  “還不快說,你究竟是什么人?混到我身邊有什么目的?再敢狡辯,我割了你的舌頭。”

  林冰那宛如寒風般冷冽的聲音再次在古雷耳邊響起,讓他所有的小心思都在一剎那被凍了個嚴嚴實實。

  “我說,我說,大人你手下留情啊!”

  古雷哀嚎道,連連叫饒,他害怕他再不說實話恐怕就要被直接打死了。

  “少廢話!快說!”

  林冰毫不客氣地喝道,做勢又緊緊握住了拳頭,關節隱隱作響。

  “屬下......屬下完全是擔心大人啊,真的別無他意啊。”

  感到了背上傳來的殺氣,古雷急忙叫道,反正他本來就沒有什么壞心思,即使說出來又怎么樣。

  “擔心我?我有什么需要你來擔心的?”

  語氣中透露著明顯的不信,古雷的脖子上又狠狠挨了一下,一瞬間窒息的感覺幾乎讓他背過氣去。

  “我、我擔心大人你不想活了啊!”

  頭里陣陣發暈,背上火辣辣的疼,真的感覺要被打死了,求生欲極強的古雷把心一橫,哪里還顧得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張嘴就殺豬似的叫了起來。

  “可笑,我哪里不想活了?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

  林冰冷笑道,可這一次拳頭卻沒有落下來。

  “是你的眼睛告訴我的。”

  “我的眼睛?”

  “我以前見過,我有一個朋友,她親眼目睹了她的親人被殘殺,當時她的眼神就和你跟我說起哥應星統領的那個時候一摸一樣啊,孤獨又悲傷,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古雷一口氣說道,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哦,這樣啊......”

  “大人?”

  聽著古雷真誠的回答,林冰幽幽道,語氣莫名,正當古雷有些不明所以之際,忽然感到背上一輕,然后就重重挨了一腳,慘叫著葫蘆似的滾到了一邊。

  “不知所謂,莫名其妙,我可和你的那個朋友不一樣,你自以為很了解我了嗎?想替我做決定?你又算什么東西?”

  毫無憐憫地望著古雷狼狽的模樣,林冰冷笑著,連珠炮般地嬌叱道,豐滿的酥胸劇烈起伏,嬌軀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著,情緒似乎異常的激動。

  “大人你明明就是被怒火沖昏了頭,想去做一些蠢事,我又沒有說錯,作為大人的近侍為大人著想,天經地義。可大人你任性妄為,蠻橫無理,如此對待屬下,屬下不服啊!”

  也不知道是受到了林冰狂躁心情的影響,還是這段時間來壓抑的太久了,被林冰呵斥了半天,古雷忽然感到有一股勁涌了上來,他呸呸地吐著嘴里的塵土,腦袋一甩,牛眼一瞪,不依不饒地大聲說道,哪還有之前兢兢戰戰的模樣。

  “你不服?去告我的密,你還振振有詞了?把鞭子給我。”

  看到古雷忽然莫名其妙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林冰不知怎么感到一陣又好氣又好笑,心頭的郁結莫名消散了不少,她努力保持著看起來像是發怒的表情,一指掛在上的長鞭對他命令道,但曲線優美的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上揚。

  “是!大人,你可接好了,別氣的連鞭子都拿不穩了。”

  古雷干脆利落地大聲應道,一把扯下了身后的長鞭,半蹲下來,一臉無畏地遞到了林冰面前,毫不拖泥帶水。

  但他話音未落,手里的鞭子就被一把奪了過去,然后朝他劈頭蓋臉地抽了下來。

  “哎呀!啊!大人你輕點,輕點!”

  “啊!別打這里,大人!啊!!啊!!!”

  “啊!!別打了!大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啊!!!!!”

  ······古雷是被人抬著離開林冰的營帳的,不多不少,正好二十鞭子抽下去,古雷就哼唧著癱倒在了地上,然后就聽林冰叫人把他拖出去。

  一路上被無數人爭相圍觀,看著他倒霉狼狽的慘相先是驚訝,然后就一個個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快看,是古川唉。”

  “真的唉,真沒想到是他啊。”

  倌紡裙:伍妖玖伍伍伍柒玖“我還在想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竟然惹得大人這么生氣,竟然是古川這小子。”

  “哈哈,沒想到他也有今天啊。”

  “我早說嘛,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小子不過運氣好了一點,你看這一次還不是被整的這么慘。”

  “哎呀,這下看來林冰大人真的要孤老終生嘍。”

  聽著耳邊不斷傳來冷嘲熱諷,渾身都痛得哼哼唧唧的古雷欲哭無淚,你說,這究竟是圖個什么呀,他本就和那個林冰非親非故,不過陰差陽錯地到了她身邊,這一次真是多管閑事,腦子抽筋了,主動送上門去被痛罵了一番,還被毒打了一頓,真是好心沒好報,天理不公啊。

  像一頭死豬一樣被抬了回去,軍醫的手段倒是熟練麻利,好像已經處理過很多次像他這樣的傷勢了,沒幾下就給他上好了藥,例行公事地囑咐他最近好好休息,注意清潔多透氣,不要吃辛辣的東西,可因為一腔熱枕受到了打擊而精神恍惚的古雷什么都沒聽進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床上的。

  好不容易靜下心來,古雷這才發現林冰的鞭子抽起來雖然生疼,但傷口卻都很淺,并沒有傷到筋骨,以他的體魄,修養個幾天就好,但現在一碰到還是難受的要命。

  古雷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迷迷糊糊地挨到了凌晨,剛有了些睡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就從床上翻了下來,手慢腳亂地穿起了衣甲。

  “古川,干什么呢,身上有傷,好好休養啊。”

  與他同營帳一名軍士被他的動靜吵醒,打了個哈欠懶懶道,不知道這家伙昨天剛吃了鞭子,不好好歇著,天剛蒙蒙亮又在干些什么。

  “大人她早上起來要喝一杯香茶的,我差點就忘了。”

  古雷嘟囔道,有些急切。

  “你今天就別管了,讓其他弟兄替你幾天吧,反正這些個瑣事,誰干都一樣,大家伙輪流去挨罵,其實一年下來每個人也分攤不到幾次,你啊,昨天才被大人罰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那軍士勸道,以前那些被罰了的家伙哪個不是在床上哼唧著不肯起來,像古雷這種挨了打罵立刻又想貼上去的倒是頭一次見。

  “不行啊,大人就快起來了,我得快去燒水。”

  古雷好像完全沒認真聽那軍士在說什么,急急忙忙就出去了,嘴里還在不停嘀咕著。

  “哎呀,古川這家伙不會被打傻了吧,難不成他喜歡被林冰大人用鞭子抽打的感覺,好像的確聽說過有一些人有這種愛好啊,這可真是......”

  那軍士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管古雷怎么樣了,倒頭繼續大睡。

  ······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去,現在還沒到早操的時候,大營各處都還靜悄悄的,只有輪值的將士在各司其職四處巡視,這也是古雷每天起床后第一眼看到的場景。

  嫻熟地泡好了香茶,古雷眼看著時候差不多了,立刻就拿著茶壺還有一些日常的洗漱用具,給林冰送了過去,等靠近她的營帳時,立刻就隱約聽到里面傳出了輕微的動靜,聽起來已經在更衣了。

  稍等了一會兒,他就如往常那樣向里面請示,過了片刻,才傳出了林冰讓他進去的聲音。

  一進到里面,古雷就看到林冰已經穿戴齊整,合身筆挺的副統領制服穿在她身上,總是顯得這么英姿勃勃,這個軍營里唯一的女性,卻是站在所有男人之上。

  “哦,還是你啊,我還以為今明幾天會換個人來呢。身上的傷不礙事嗎?”

  把古雷晾在一邊,自顧自的梳洗完畢,林冰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這才神情莫名地慢悠悠開口道,也不知道是喜是怒。

  “多虧大人手下留情,屬下并無大礙,這些雜活還是干的動的。”

  古雷連忙回答道,心里七上八下大感后悔,他甚至都不太記得自己是怎么走過來的,就好像有一段記憶出現了空白,不知道是不是這些時日來已經養成了習慣,就這么在昏昏沉沉中自然而然的來到了林冰這里。

  直到進了林冰的營帳,他因為睡眠不足而一直在走神的頭腦才忽然清醒過來,看著面前活生生的林冰,立馬回想起昨晚悲慘的場面,心里頓時暗暗叫苦。

  “你倒是......很有責任心啊。”

  “把分內工作做好,這個自然是應該的,應該的。”

  林冰微微一笑,好像怒氣已經消散了,但古雷還是不敢大意,連忙賠笑道,慘痛的教訓歷歷在目,一想到昨晚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倔強他就大感后悔,恨不得給自己來上兩巴掌。

  “是嗎,那你可真是老實,哼,這么快就又出現在我面前,也不怕我再教訓你一頓?”

  林冰呼著杯子里裊裊的熱氣,紅唇淺淺地抿了一口,美眸緊盯著古雷,話鋒一轉,冷哼道。

  “屬下昨日失言,深感懊悔,大人教訓的是,但這受罰是一回事,職務又是另一回事,既然大人沒有撤我的職,屬下自然還是要把分內之事做好。”

  古雷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惹惱了她。他心中苦笑,以前在紫川秀身邊時,可沒這么多顧忌,現在怎么好像膽子越來越小了,每次回話都要在心里好好思考一番。

  “你說的一點沒錯,頂撞上級,百般狡辯,打你一頓鞭子算是輕的了,知道我為什么沒撤你的職,把你交給軍法處的人嗎?”

  “這個......屬下不知。”

  古雷看著林冰那雙透亮清澈的明眸,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現在想想,的確昨晚自己一時沖動言行不當,林冰把他撤了也合情合理,可是她現在特意提出來,好像有弦外之音啊。

  “你真的不知?”

  “屬下真的不知啊,屬下只知道做錯了,大人如果現在讓我滾蛋,屬下也沒有半句怨言。”

  “那看來就是了。”

  林冰的臉上泛起了掩藏不住的微微笑意,明艷動人,仿佛自言自語般說道,卻讓古雷越來越摸不著頭腦。

  “大人,屬下還是不太明白啊。”

  “古川啊古川,我原先一直想著你大概是哪來的奸細,花了點功夫混到我身邊,有所圖謀,但是現在看看么,原來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傻子啊。”

  林冰搖了搖頭,好像十分無可奈何地輕嘆了口氣。

  “啊?大人,屬下的確愚笨了些,但說是傻子,這也太......”

  聽到林冰的評價,古雷有些委屈,他雖然看起來粗俗了點,可是還是有那么些智商的,又不是那些智商低下的下級魔族,一個個傻乎乎的只會嗷嗷亂叫。

  “你不是傻子,難道你覺得我是嗎?”

  “屬下可絕無此意,大人美貌與智慧雙全,心胸寬廣,氣質非凡,是難得的絕世奇女子啊。”

  “哼,少在那巧言令色,我可不吃這一套。”

  雖然這么說著,但林冰黛眉一挑,看起來似乎還是挺高興的。

  “嘿嘿,大人的功績有目共睹,威震遠東,屬下實話實說而已,大家伙都這么覺得,對大人都是很敬重的。”

  古雷察言觀色,立刻繼續添油加醋,不知不覺又想起了以前和紫川秀耍滑賣寶的日子,那可當真輕松自在啊。

  “好啊,古川,這些時日來看你一直不怎么言語,一說起話來還挺會說的嘛,這種話我也聽過不少,不過從你嘴里講出來,感覺好像還真是不太一樣啊。”

  小口品著香茶,林冰微微笑道。

  “大人喜歡的話,屬下可以每天都說。”

  “夠了夠了,你想讓我肉麻死嗎?看來你不僅是個傻子,還是個戲子,都是紫川秀教你的嗎?”

  “秀川大人他......”

  “轟隆”一聲仿佛五雷轟頂,聽到從林冰嘴里吐出的那個名字,古雷的后背一下子汗水津津,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怎么不說話了啊,古、雷、隊、長。”

  林冰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纖細的指尖輕輕敲打著陶瓷的茶杯外壁,神色自若地又說出了一個讓他徹底絕望的名字。

  “大、大人,屬下我叫、叫、叫古川啊,不叫什么古、古、古、古雷啊。”

  嘴唇哆嗦著,說話也不利索了,古雷感到自己從來沒有這么心虛過。

  “還想狡辯,跪下!”

  臉色說變就變,林冰一聲厲喝,嚇得古雷立馬就跪了下來,害怕地直發抖。

  完了,被發現了,一切都完了,又要被送回監察廳的大牢里去了,古雷絕望地想到,雖然那地方環境還不錯,但他本身罪責在身,加上越獄之罪,罪上加罪,恐怕再難以翻身了。

  “大人,你、你、你都知道了。”倌紡裙:伍妖玖伍伍伍柒玖“當然,不過我可以再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這次再敢狡辯,我......閹了你。快說!是不是紫川秀派你來的?他一個預備役的副統領想干什么?”

  冷冽的視線緩緩向下,最后落在了古雷的兩腿之間,林冰一聲冷笑,嚇得古雷打了一個哆嗦,連續幾番打擊之下,哪里還受的住,嘴巴一松,立刻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經歷說了出來。

  從遭人陷害入獄,到帝都流血夜趁著混亂越獄逃出,再到化名古川混入哥應星統領的護衛隊里,最后陰差陽錯地到了林冰身邊。

  古雷痛哭流涕地似說著,就像受了天大的冤屈,但他刻意隱瞞了紫川秀和白川的存在,無論如何,他都絕不想因為越獄的事而牽連到他們。

  “胡說八道,如果不是紫川秀派你來的,你一個小小的護衛隊長,小旗武士,既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人物,也與哥統領沒有什么特別的交情,哥統領憑什么冒著庇護罪犯的風險給你特意做一個假身份,欺瞞上下?”

  “這、這個......”

  一眼就看出了破綻,林冰一拍桌子怒道,古雷無言以對,因為他不想讓紫川秀幫他越獄的事情暴露,但無論怎么看,憑他的身份背景,都是絕不可能做到這種事情的。

  他曾有個念頭想說自己也許是哥統領多年失散在外的私生子,但他立刻就堅定地否決了,對于這位偉大先烈的名聲,他決不允許自己有半分褻瀆。

  “還不說實話?”

  “大人,實話就是,我,古雷,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趁著混亂逃出大牢后,冒名頂替混進了哥應星大人的護衛隊,大概是和古川長得簡直一模一樣,竟然沒有被發現,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這里,一切就是這樣,大人你殺我也好剮我也好,我都認了,但是此事和秀川大人絕無關系,哥應星大人也概不知情,一切都是我古雷個人所為!”

  被逼到了絕境,古雷退無可退,猛地把心一橫,大聲說道,不管這些話聽起來是不是和胡言亂語無異,他就打算這么一口咬定了。

  反正老子爛命一條,你林冰愛怎么辦就怎么辦吧,但別想把秀川大人也卷進來。

  “哦,你倒是忠心啊,一句話就想全攬下來。”

  耳邊又傳來了林冰的聲音,但古雷轉過臉,閉上眼睛,只當沒有聽見。

  “你真的是個傻子啊,天大的傻子。”

  林冰幽幽長嘆了口氣,古雷微微睜開眼偷偷瞧她,只見她忽然一臉的落寞,沒有了一點生氣的樣子。

  “你不說話,就以為我查不出來嗎?”

  “大人既然早都全部知道了,現在說這種話又做什么?”

  林冰似乎胸有成竹,但將生死拋開了的古雷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林冰怎么威逼,他都不會改口了。

  “你說的是你一開始說的那些嗎?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又怎么知道呢?全都是你告訴我的啊。”

  “你,你說什么?你不知道?你明明說......”

  看到林冰狡黠的表情,古雷忽然明白了什么,驚訝地語無倫次結結巴巴。

  “我不過隨便猜了猜,沒想到你一下子就說出來了。”

  “那那那我的名字,你怎么知道?”

  “古這個姓在紫川境內可并不常見,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我啊,一直有這種感覺,好像在別的哪個地方看到過你,昨天晚上把你打了一頓之后,我突然好像就想起了點什么。”

  “哪、哪里?”

  古雷重重咽了一口口水,他雖然以前遠遠見過林冰,可從來都不記得自己有哪個時候會讓她留下印象。

  “還記得一年前川大捷后,在瓦倫要塞的那場慶功宴嗎?有一個人從外廳進到內廳把他那個喝的大醉滿口胡話的上司長官給扶了出去。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林冰嬌艷不可方物的臉蛋突然湊到了他的面前,輕笑道。

  “難道是......大人竟然還記得我。”

  心頭火花一閃,古雷終于記起了那天的事,而他沒想到的是,在那個高級軍官和名門世族云集的內廳里,有一個女人一邊應酬著身邊的無數貴客,一邊將他和紫川秀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中。

  “少臭美了,我可對你沒興趣,只不過正好看到了一眼而已,你自稱古川,紫川秀當時身邊的護衛隊長我好像記得叫做古雷,人高馬大的,你和他樣貌很像,姓也一樣,我就忽然靈光一閃,當然全是胡亂猜測而已,也許我記錯了也說不定,不過最后還是全靠古雷隊長你告訴了我啊。”

  林冰緩緩道,一邊說著一邊繞著他轉了一圈,好像一切都是那么順其自然,古雷心中暗自驚嘆,雖然思維有些跳躍,但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是準的可怕。

  “沒想到是這樣,早知道就該用一個更平常的姓了,哥林羅明一類的。”

  古雷認命似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個“古川”的名字究竟是紫川秀起的還是哥應星起的,但沒想到在這里也會成為破綻。

  “少自作聰明了,你真以為混進哥應星大人的護衛隊里能瞞得過我嗎?”

  “總不成你認識哥應星大人護衛隊里的每一個人吧?”

  見到林冰輕蔑的樣子,古雷小聲嘀咕道,有些不信。

  “可以這么說吧,哥應星大人的護衛隊,除了一些他親信的將士,其他人全都是由我親自安排調任過去的,一個個都是忠誠之士,但我從來不知道其中有一個叫做‘古川’的。”

  林冰慢悠悠道,仿佛一切盡在掌握,又把古雷嚇了一跳。

  “那難道說大人你早就知道了?”

  他忽然想起了那天他自稱是哥應星大人的護衛,已經跟隨他兩年時,林冰那微妙的表情,現在想想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你雖然在說謊,但有一件事你沒說錯,那天晚上在哥應星大人身邊我的確看到過你,你保護了哥應星大人拼死將他送回瓦倫要塞,從這一點來看,你說是護衛隊的一員,倒也沒錯。”

  “既然大人早知道了,為什么不立刻把我抓起來?”

  “因為我沒有證據,一切靠的都不過是我的記憶,單純的記憶是不能作為證據的,所以我想好好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大人現在全都明白了吧。”

  古雷泄氣似的說道,徹底放棄了最后一絲僥幸心理。

  “不,還有一件事你沒告訴我,你是犯了什么罪,才會被監察廳抓起來的?”

  忽然之間,林冰的眼神凌厲了起來,從古雷臉上掃過。

  “這、這是因為......因為......”

  驀地感到心頭一痛,古雷欲言又止,這是他最不愿意想起的一件事,一直折磨著他,讓他時常做到自己被所有的人唾棄鄙夷的惡夢,然后在極度的痛苦委屈之中驚醒。

  “吞吞吐吐什么,敢做就要敢當,快說!”

  “我......我侮辱了一位姑娘的清白。”

  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古雷也并不想多辯解什么,對于卡丹,他一直感到無比的愧疚,雖然是遭人所害,但他也始終無法原諒自己。

  一瞬間,宛如實質的殺氣將他籠罩,與卡丹同為女性的林冰不出意外的產生了強烈的同理心,繼而迸發出了無法隱藏的怒意。

  時間慢慢流逝著,無比漫長,但意外的是,什么都沒有發生,古雷鼓起勇氣睜開眼睛,卻只看到林冰背對著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人,我......”

  他剛一出聲,就聽一聲清脆的響聲,臉上頓時一陣火辣辣的。

  “你做出這種事,無論出于什么理由,我為那姑娘打你一巴掌,你有意見嗎?”

  林冰毫無感情地冷冷道,依然沒有轉過身。

  “當然沒有,就算把我殺了我絕沒有半點意見,只是有些遺憾。”

  古雷悲戚地感慨道,從監察廳的大牢里逃出來后,他一度想要自己去查找那天那個只聽到了聲音的人,問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但他最后還是無力地發現憑他自己根本就無處可查。

  天下之大,找一個人就如同大海撈針,何況這人的相貌姓名一概不知,就連聲音也許都是偽裝的,就算擦肩而過,也根本認不出來。

  絕望的現實讓古雷幾乎放棄了尋找的希望,也許當初不要越獄,老老實實的接受自己該受到的懲罰,也不至于現在每天都要承受良心的不安吧。

  “殺了你,也是惡有惡報,你又有什么遺憾?”

  林冰的聲音十分冷漠,帶著幾分厭惡。

  “只可惜我再也沒法找那個將我和卡丹殿下害苦的王八蛋報仇了。”

  古雷恨恨道,一切都因為那個人,將他的人生徹底攪亂。

  “卡丹殿下?我記得好像紫川秀一年前俘虜的那個魔族公主就叫卡丹吧,你不會說你口中的那個姑娘就是......”

  猛地轉過頭來,林冰滿臉的震驚,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目光,手里的茶杯都差點沒握住。

  “沒錯,就是那位卡丹殿下。”

  事已至此,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古雷于是把他在帝都的一些遭遇全都告訴了林冰,一直說到了那個晚上,他永遠也不會忘記的一天。

  “你說,有人陷害了你,你以為誰會相信這種天方夜譚嗎?”

  好一會兒,林冰仿佛才從極度的震撼中緩了過來,狠狠瞪著他,似乎根本就不相信。

  “大人相信也罷,不信也罷,我都已無話可說,不管大人是想將我移交監察廳,或者在此就地正法,我都毫無怨言,只求大人相信這一切都和秀川大人無關,我到大人身邊也沒有任何目的,只不過是巧合罷了。”

  古雷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把積壓在心里的許多東西說出來后,總感覺一下子就舒服了許多。

  林冰望著他,沒有說話,美眸中流露出了一絲掙扎,時間仿佛靜止了。

  “我不會把你移交監察廳,也不會把你就地正法,你起來吧。”

  終于,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過了很久,也許只不過片刻的功夫,林冰慢慢開口道,語氣顯得有些疲累。

  “大人?”

  古雷疑惑地看著她,不知道在她心里想了些什么。

  “別會錯意了,這并不代表我相信你。但是,我相信哥應星大人他絕不會庇護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

  林冰冷聲哼道,但很快就露出了淡淡的悲傷。

  聽到這句話,古雷忽然感到熱淚盈眶,無數的暖流在心底流淌,在這一剎那,他突然意識到他并不是孤獨的,還有著許多相信著他的人,為了他付出了許多。

  就算為了這份恩情,他也一定要為自己洗刷冤屈,找到那個躲在陰影之中的罪魁禍首。

  “大人,謝謝你!!”

  激動感恩之情洶涌而出,古雷嚎啕大哭了起來,淚眼模糊地又朝著林冰的大腿撲了過去。

  但這一次,林冰沒有給他任何機會,高跟的長靴直接踩在了他的臉上,幾腳就讓他安靜了下來。

  “別裝死了,快去!”

  下意識地保持了一段距離,林冰有些嫌惡地看著臉朝下地趴在地上的古雷不耐道。

  “去哪里啊,大人?”

  古雷抬起頭茫然道,臉上有著好幾個高跟鞋印。

  “我餓了。”

  林冰微微歪了歪腦袋,“和顏悅色”地說道。

  ······帝國歷七七九年五月下旬。

  接到統領處急令的遠東軍不得不停止了與叛軍的交戰,在蒙受了很小的損失后,遠東軍順利撤出格洛克省區,開始以三十萬的人類主力軍隊討伐遠東地區叛亂的半獸人。

  第十四章、

  百年前,林氏光明帝國時期,遠東還是一塊只有各種野蠻半獸人的蠻荒之地,是人類世界與魔族皇朝之間的一塊天然屏障,每次魔族大軍起兵攻打人類所居住的菁華地區經過此地時,都會順手將當地的半獸人村落燒殺掠奪一番,因此當地的半獸人對魔族向來并無好感。

  紫川家族開創初期,創始人紫川云積極而頻繁地發動對外的領土戰爭,但在向西發展的道路上卻遭遇了實力強大的流風家族阻攔,雙方激戰數十年,紫川家族竟沒能奪得一寸土地。

  在紫川云晚年,他幡然醒悟,不顧所有大將重臣反對,掉轉方向,竟向歷來被視為魔族勢力范圍的遠東地區進軍,三十萬紫川軍打著“解放遠東,保護各族”

  的旗號,浩浩蕩蕩地進入遠東。

  飽受魔族欺凌的半獸人各族紛紛響應,與紫川家族并肩作戰,抵御魔族,同年,魔族內部出現皇權危機,無力兼顧遠東局勢,讓紫川家族得到了在遠東扎根立足的寶貴時間,經過數代總長的銳意進取開疆拓土,遠東真正成為了家族的領土,占了家族全境的四分之一。

  現如今,遠東地區的主要居民依然是半獸人,人口占到百分之八十以上,人類占不到百分之二十,然而卻是遠東社會階層中的貴族,半獸人往往只能充當人類的奴仆,做著各種最苦最累的活,各個半獸人軍團也基本在與魔族的戰爭中被當做炮灰使用。

  階層的矛盾使得半獸人對人類的不滿與日俱增,當年解放戰爭時的感激之情早已蕩然無存,歷史上就曾爆發過數次半獸人叛亂,可每一次都被裝備精良的紫川軍迅速鐵血鎮壓。

  原本的“拯救大軍”搖身一變成為了“鎮壓大軍”,在紫川家族的高壓之下,半獸人敢怒不敢言,被遠東的人類貴族視如草芥,飽受欺凌,比之當年的魔族猶有過之。

  當一次次被壓迫到了極限,叛亂再起,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無數人類所居住的建筑被大火焚毀,空氣中充滿了令人窒息的焦臭,原本繁華的都市被夷為了平地,街道上狼藉一片,被鮮血所淹沒,到處都是尸骸殘垣,許多人類支離破碎的尸體被隨意堆積在了廣場上,任由烏鴉野狗啃食,連收尸人都沒有。

  一路所見,滿目瘡痍,古雷有些難以相信這竟然是那些看起來十分憨厚老實的半獸人所為,究竟是何等的怨恨才會讓它們做出這等慘絕人寰的大屠殺,原本同是紫川家族的子民,為何竟然會變得如此不共戴天。

  作為人類,古雷自然是對半獸人的暴行感到無比憤慨,但同時他也隱隱感覺到也許人類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也許絕大部分人在自覺或不自覺間都是打從心底這么認為的吧,在這片充滿歧視和壓迫的土地上,早已不存在協調的可能,只有刀劍和鮮血才能說明一切。

  古雷一陣悲戚,內亂又是內亂,一次次的內亂讓家族元氣大傷,還有魔族和流風家族虎視眈眈心懷不軌,隨時打算竊取神州,內憂外患之下,紫川家族究竟還能走多遠?

  討伐大軍出征以來,勢如破竹,那些裝備簡陋紀律松散不成章法的半獸人叛軍在精銳的遠東軍面前根本不堪一擊,一觸即潰,大軍所到之處,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半獸人初時抵抗還算強烈,但到后來一聽到討伐大軍到來,立刻就驚慌失措地帶著從人類莊園里搶來的糧食財物望風而逃,不約而同地逃向了叛亂中心的云省。

  不到半月功夫,由遠東軍副統領林冰和羅波所率領的三十萬討伐大軍就收復了大半失陷地區,救下了無數受到半獸人追殺迫害的人類難民,給他們提供食物醫療,將他們妥善安置。

  越來越多的難民極大的拖延了討伐大軍進攻的步伐,但卻又無法對他們置之不理,他們中的大部分家園已被半獸人徹底焚毀,無處可去,只能暫時被送到瓦倫要塞去,而去往瓦倫要塞的一路上也還有許多半獸人在流竄,甚至還有一些人類匪徒趁火打劫,這讓在遠東孤軍奮戰的討伐大軍又不得不分出兩個師團保護這些難民不受流寇侵擾。

  古雷現在正在城中一處依靠著廢墟臨時搭建的難民營里,和許多后勤部隊的兄弟一起奉命照顧這些流離失所的難民,為他們提供一切生活所需,他們中有些人還帶著些行李錢糧,有些人則完全兩手空空,如若不是討伐大軍到來,恐怕就算沒被半獸人殺死,也早就餓死在路邊了。

  望著眼前黑壓壓一片的難民,聽著他們傷心的哭訴,古雷也不由得感到有些心酸,他們不久前還過著美滿的生活,轉眼間卻落魄至此,人類也好,半獸人也好,魔族也好,每一次的戰爭都會葬送掉無數家庭的幸福,可卻依舊有許多人卻對戰爭樂此不疲,為了自己的野心而根本不顧民眾的死活。

  弱肉強食的道理,在一些冷酷貪婪的野心家手里,遠比野獸更加殘酷無情。

  “古川副旗本。”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忽然聽到有人叫他,循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年輕英武的軍官朝他走來。

  “哦,是羅加旗本啊,有什么事嗎?”

  見到來人,古雷立刻迎上去笑道,這個羅加是他最近結識的一位朋友,在羅波副統領麾下任職,是遠東軍中一位出色的青年才俊,在對陣魔族的兩次川戰役中都立下大功,不僅如此,他的身份更是羅波的獨子,與他的父親一樣心性和善與人交好,在軍中有很高的威望。

  “其實沒什么事,就是羅波副統領讓我來看看這批難民的安置情況如何,不過有古兄你在這里,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羅加重重拍了拍古雷的肩膀,爽朗笑道。

  自從上次古雷因為那次報告而被林冰痛打了一頓后,羅波似乎對此感到有些愧疚,暗中專門派羅加前來對他表示慰問,兩人個性相投,談笑甚歡,這一來二去竟成了莫逆之交,私下以兄弟相稱。

  這不久后,古雷的軍銜就從小旗武士一下子升到了副旗本,升職理由是工作勤勉堪稱典范以及敢于諫言立下大功,也不知道是誰的主意,總之升職通告一下來,羅加立刻就前來對他表示祝賀,林冰雖然沒什么特別的表示,但好像也并不反對。

  不過他的工作還是和以前沒什么太大區別,除了多了一些屬下供他驅使。

  “羅兄,讓羅波大人放心,屬下一定讓他們吃好睡好,決計不會虧待了他們,大家都是家族的子民,他們的悲痛也是我的悲痛啊。”

  古雷一拍胸脯說道,林冰和羅波對于難民的問題都十分重視,派了大量人手來幫助安置他們,古雷自然是絕不敢怠慢。

  “古兄辦事,大人自然放心,不過說起來你輪值的時間已經過了吧,忙了這么多天,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別累壞了自己。”

  看著古雷有些疲憊的樣子,羅加說道,附近的難民已經基本全被集中到了這里,虧得古雷他們這些后勤部隊的軍士幾乎不眠不休的工作,才能這么快安定下來,戰場上后勤部隊的重要性有時候并不比前鋒部隊差啊。

  “沒事沒事,我還不累,其他弟兄還在忙碌,我作為后勤大隊長,怎么能先休息呢,等到全部安排好了再好好休息也不遲。”

  古雷豪邁道,也不是他吹牛,這種照顧人的事情他越干越是精神,一點兒都不想停下來,何況這里還有這么多人等著他照顧,雖然這么多天下來身體的確有些疲累,但精神卻依舊亢奮。

  “古兄你啊,還真是個工作狂,真不愧是部隊的楷模典范啊,哈哈哈,我原本還以為你和其他人一樣是專門來看曦姑娘的呢。”

  羅加哈哈笑了起來,對于古雷出名的“豐功偉績”,他可熟悉得很。

  “曦姑娘?誰啊?”

  有些奇怪的摸了摸頭腦,古雷好奇問道,難道在他忙碌的這段時間里又出現了什么新話題嗎。

  “啊?你不知道嗎?就是那個曦姑娘啊,這里有誰不知道啊。古兄,我看你不會是瞎了吧,這樣一位絕世佳人每天在這里晃來晃去的,你都看不見嗎?”

  退后了一步,羅加驚訝地看著古雷茫然的表情,夸張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像發現了什么史前動物一樣。

  “還有這種事嗎?我想想,好像真的沒有......”

  古雷思索道,但他這幾天滿腦子都是如何好好完成林冰交給他的任務,一心撲在工作上面,對于難民里有什么人完全沒有好好注意過。

  “你呀,還真是一心不亂,從某種方面來說還真是令人敬佩。哎哎,快看,曦姑娘來了!”

  羅加有些無奈地感慨道,忽然眼中一亮,拉著古雷的手臂,指著一道在難民人群中款步姍姍的娉婷靚影歡喜地叫出聲來,與往日的沉靜判若兩人。

  “哪個啊?我倒要看......”

  見向來沉穩的羅加此刻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古雷暗自好笑,正想笑他兩句,可眼睛朝那他所指的那女子一瞄,頓時就大腦轟鳴如遭雷擊,渾身僵硬,張大了嘴,眼珠子都仿佛要瞪出來了。

  那是一個黑裙白發的奇異女子,臉上戴著一襲薄薄的黑色半透明面紗,將眼睛以下的部位全部遮住,只隱隱露出些許完美的輪廓,一頭白發如雪,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幾乎垂到了地上。

  古典優雅的黑色衣裙薄如蟬翼裁剪得體,緊貼著柔美的曲線,將那婀娜有致的傲人身段烘托的淋漓盡致,露出在外的肌膚晶瑩剔透,白皙的耀眼,強烈的黑白反差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美感,空靈出塵,就似一個洶涌的漩渦將人深深吸引,無法自拔。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往上涌去,心臟怦怦的直跳,仿佛要穿胸而出,這是種什么要的感覺啊,就好像布滿烏云的天空突然射出了一道璀璨耀眼的陽光,光彩奪目,讓人溫暖到了心底,他捂住了胸口,前所未有的悸動在胸膛中翻滾,化作了無比炙烈的情感。

  古雷自問也算見過不少美貌的女子,無論是卡丹,還是紫川寧,哪一個不是天姿國色,但從來沒有哪一個在第一眼就讓他如此心動,如此沉醉,如此不能自已。

  即使連她完整的相貌都未未能窺見,但在這一刻,卻仿佛真命天女降臨在了身邊。

  那女子在難民之中穿梭著,就似行走在人間的仙女,為苦難者帶來福音,她俯下身,照看一個個痛苦的傷者,也不知使了什么法術,那些原本因為傷痛而哀嚎的人們,在轉眼間就平靜了下來,舒適地進入了夢鄉。

  凡是她走過的地方,一切的悲痛苦難似乎都在這一刻煙消云散,只留下寧靜與安詳,還有無數虔誠的目光。

  “古兄,如何啊,這曦姑娘可當真不錯吧,雖然蒙著面,但看她那雙眼睛就知道一定是個絕色佳麗,還有副菩薩心腸,每天都幫著照顧傷員,聽說啊,被她照看過的人,傷勢都好的特別快啊,有個剛摔斷了腿的,在曦姑娘看過后,第二天就能走了,你說神奇不神奇,這里所有人私底下可都叫她曦仙子呢,哎,古兄,你怎么啦?古兄?醒醒,醒醒。”

  羅加在說些什么,古雷根本沒有聽見,他就好像靈魂出竅了一樣,滿臉的癡迷,直到羅加拍了他幾十巴掌,他才猛地回過神來,擦了擦流下的口水。

  “哎哎,羅兄,這曦姑娘是什么時候來的呀,我怎么就一直沒看到,她芳名叫什么啊?是哪里人啊?家里還有些什么人啊?有什么興趣愛好嗎?喜歡什么東西啊?有沒有男朋友啊?”

  心臟還在怦怦怦地劇烈彈跳著,古雷一把摟著羅加的肩膀就急切地問道,心里有種強烈的沖動想要了解和這個女子所有有關的事。

  “哈哈,心動了吧,古兄,我就說,這樣雅韻貞善的女子可有哪個男人不動心的?不過我看你啊,還是少打人家姑娘的注意吧,省的傷心啊,哈哈哈哈。”

  “我、我打什么主意啊,我就......隨便問問,隨便問問,哦,那個說起來啊,作為這里的管事,我還是要了解一些需要的情況的嘛。”

  羅加意味深長地笑道,古雷老臉一紅,故作深沉地咳嗽了一聲,努力做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眼睛卻忍不住偷偷瞄著那女子婀娜窈窕的身影。

  “好吧好吧,告訴你就是,其實我也知道的也不多,這里啊,沒人知道她真名叫什么,大家都叫她曦姑娘,也沒人知道她是哪里人,就好像突然出現在了這里,每天為人醫病療傷,藥到病除,許多人都真的當她是天女下凡呢,我開始聽說時不怎么信,現在么,倒也越來越覺得有那么幾分可能啊,古兄,你覺得怎么樣?”

  摸了摸下巴,羅加感慨道,這女子的來歷無比神秘,根本不像是一個難民,倒真像是一個救苦救難的仙女。

  “那還用說嗎?這曦姑娘肯定就是仙女,凡間哪有她這等氣質的女子?”

  古雷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又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當真被迷得神魂顛倒。

  “哈哈哈,我看也是,哎,快看,古兄,她走過來了。”

  似乎對古雷這樣的反應已經見怪不怪了,羅加笑了笑,忽然低聲叫了起來,古雷轉頭看去,果然見那曦姑娘緩緩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搖曳生姿,儀態萬方。

  “真的、真的過來了!”

  “近了近了!”

  “越來越近了,羅兄,該怎么辦?我的發型有沒有亂啊?”

  “冷靜點啊,古兄,你在干什么啊?”

  “我這外套有點臟,是不是脫掉比較好。”

  “別啊,古兄,你也不用這么激動吧,你看人家根本就沒看你。”

  忽然手忙腳亂地不知該怎么辦才好,好像怎么樣都感覺不合適,古雷莫名急的滿頭大汗,羅加看著他自作多情的模樣,不知道說什么好。

  古雷定睛一看,正如羅家所說,那女子根本就不是朝他們而來,只是從他們邊上經過而已,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古雷不禁感到有些失落。

  不過想來也是,那女子本就不認識他們,這幾天這里也到處都是軍士走動,他和羅加兩個也并沒有什么別之處值得人家姑娘家關注,這種情況也沒什么奇怪的。

  但忽然間,有一樣東西吸引了古雷的注意,那是一塊潔白的東西,從那女子的袖口里掉了出來,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古雷一個餓虎撲食,手指一下就按住了那塊東西,但另一只手卻幾乎與他同時到達,古雷轉頭看,就見羅加也轉頭看著他,兩人互相瞪著眼,卻是誰也沒有放手。

  “古兄,你是兄長,應該是你來啊。”

  似乎感到了一絲尷尬的氣氛,羅加慢慢松開了手。

  “沒錯,就是這樣,唉哈哈哈哈!”

  羅加稍一松手,古雷就毫不客氣地一把就那東西拿了過來,狂笑著頭也不回地朝那女子沖去。

  “你這......”

  羅加氣急,他本來就是假裝謙讓一下,按以前古雷的脾氣應該會與他互相謙讓才是,沒想到這一次竟然這么不客氣,搶了就跑,簡直就和小孩子搶糖果一樣。

  “姑娘,你有東西掉了!”

  壓抑不住的喜悅心情,同時又緊張不安,就好像戀愛中的男女下著決心想要向心儀的對象表白,但這時候怎么能退縮呢,古雷鼓起勇氣大聲叫道,舉起了手里的東西。

  那是一塊白色的方帕絲巾,邊緣繡滿了精美的花紋,中間是一朵由金絲所繡成的金槿花,鮮艷盛開,栩栩如生。

  那女子聽到喊聲停下了腳步,慢慢轉過身來,狂沖過來的古雷急忙剎車,彎著腰差點就撞了上去,他剛停下,鼻間就聞到了一股奇特的異香,就好似百花的香味融合在一起,芳香馥郁沁人心脾,呼吸之下直感到說不出的舒適醉人。

  古雷抬頭看去,就見一雙黑白分明的動人明眸好奇地看著他,秋水盈盈顧盼生輝,好似有著什么魔力一般,差點沒把他的魂勾了去。

  “大人如此著急,不知有什么事妾身可以效勞嗎?”

  那女子見古雷一臉的癡呆,張大著嘴卻什么也不說,不由得奇怪問道,清澈動人的嗓音好似鳶啼鳳鳴,說不出的婉轉悅耳,聽在古雷的耳中宛如天籟,頓時讓他感到骨頭都酥了,整個人懶洋洋,就想找個舒服的地方躺下。

  但他急急忙忙過來可不是做這種事的,古雷給了自己一巴掌讓自己清醒一點,看了看手里還帶著佳人體香的絲巾,訕笑著遞了過去。

  “這是姑娘你剛才掉下的,這么好的東西,可別弄臟了。”

  古雷正說著,忽然就看到自己手上的污漬粘在了那絲巾上,不由大感尷尬,一時間收回來也不是,遞過去也不是。

  “啊,是妾身的疏忽,真是多謝大人了,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那女子卻似乎并不介意,大方地從古雷手中接過絲巾,向他表示感謝。

  “這沒什么,本大人......不對,在下名叫古雷,不對,是古川,古川,不知道姑娘芳名?”

  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古雷低著頭,一邊搓著手一邊結結巴巴的回答道,差點咬到舌頭。

  “哦,是古大人啊,妾身名曦,這里的大家似乎都稱妾身為曦姑娘,承蒙厚愛,大人不妨也就這么稱呼吧。”

  這女子盈盈道,看起來并沒有自報家門的打算,讓古雷有些泄氣,但機會難得,他可不打算放棄。

  “好啊好啊,曦姑娘這稱呼也很不錯啊,曦姑娘你是遠東人士嗎?”

  “不,妾身只是恰巧經過這里,自恃懂些歧黃之術,略獻綿薄之力罷了。”

  “哪里的話,姑娘可幫大忙了,那姑娘究竟是何方人士?”

  “妾身居無定所,四海為家,也說不上是哪里的人士。”

  “姑娘家里還有其他人嗎?”

  “當然有,只不過他們現在都不在這里。”

  “曦姑娘你有什么興趣愛好嗎?”

  “妾身的興趣啊,大概就種種花草,讀讀書一類的吧,沒什么特別的。古大人如果沒有其它事情的話,妾身就告退了。”

  那女子美目流盼,語氣一轉,似乎不想再在這些問題上糾纏下去。

  “等一下,在下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古雷見那女子要走,心里一急,脫口而出道。

  “古大人還有什么想問的,妾身知無不言。”

  那女子心平氣和地幽幽道,平靜如水的模樣完全看不出是喜是怒。

  “那個,就是,那個,曦姑娘你有沒有男朋友啊?”

  古雷漲紅了臉,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后幾乎聽不見了,不知道怎么,雖然自己都感到很奇怪,但他就是想問這個問題,好像不問的話就會追悔莫及。

  “古大人,你的問題可真有趣。”

  那女子似乎愣了一愣,隨即掩嘴笑道。

  “這個,曦姑娘,我胡說八道呢,你就當沒聽見吧。”

  古雷忽然又有些后悔了,生怕唐突了佳人,不過那女子似乎并未介懷。

  “沒想到古大人還是個性情中人,其實說出來也無妨,也不怕大人笑話,妾身大概有過這么兩個吧,不過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妾身都快記不得了。”

  “那現在呢?”

  古雷一喜,下意識地追問道。

  “古大人你說話可真是風趣。妾身這里有樣東西還請古大人收下,小小禮物聊表謝意,或許能助大人逢兇化吉。”

  那女子忍俊不禁,從袖子里拿出一件東西送給了古雷,沒等他反應過來就飄然離去,出塵脫俗的芳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人群之中。

  ······倌紡裙:玖伍肆貳肆陓零玖帝國歷七七九年六月,討伐大軍終于進入了作為整個遠東半獸人叛亂中心的云省,全力追擊著半獸人叛軍主力的蹤跡。

  行進的隊列中,古雷騎在馬上,看著遠方的高山峻嶺,微微嘆了口氣,忍不住又拿出了那叫做“曦”的女子送給他的一樣奇特物件,在手心里仔細摩挲。

  這東西只有他的半個手掌大小,看起來就像是一片火紅色的楓葉,但質感卻與普通的葉子完全不同,半透明的光滑材質似乎就是一片薄薄的水晶,紅色的流光在“葉子”的脈絡中循環,就似有著生命一般,隱隱好像還能感覺其中的溫度。

  他從未見過這樣奇異的東西,也不知道有什么用處,好像就是一件精致的藝術品,不過的確做得很漂亮,也不知是西川大陸上哪位能工巧匠的杰作。

  把玩著這件東西,古雷滿腦子還是想著那位“曦姑娘”,自從那次相逢后,她就突然不知所蹤了,無論他如何尋找,也未見芳影,問一些被她治療過的難民和軍士,也沒有一個人再看到過她。

  仿佛就是一場夢一般,如此的縹緲虛無,但手里的東西卻又提醒著他一切都是真實的。

  如此一別,不知在何時何地才能再遇見她啊。

  古雷又嘆了口氣,把那東西放在鼻子下,深深呼吸著上面殘存的馨香,心中無比惆悵。

  “古兄,小心啊!”

  正在古雷感傷之際,忽然傳來了羅加的驚叫,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兩支短箭就擦著他的腦袋飛了過去。

  “敵襲!敵襲!在那邊的草叢里!”

  剛意識到發生了什么的古雷猛地嚇出了一聲冷汗,差點從馬上摔下來,緊接著就聽到有人大叫了起來,羅加帶著幾十個人沖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上,幾聲慘叫后,就見幾個半獸人的尸體,從山坡上滾了下來。

  自從進入云省以來,征討大軍已經無數次的遇到過這樣的偷襲,進入了云省的半獸人就好像魚兒回到了海里,這里是他們最初的家鄉,他們熟悉這里的一切就如同熟悉自己的房間一樣。

  而與之相反的是,人類的大軍卻在這里舉步維艱,云省復雜的地形讓他們吃盡了苦頭,到處都是陡峭的高山和崎嶇的山路,每天在盤旋的山路上七轉八下,稍不留神就會迷失方向。

  更別說還有險惡的叢林和可怕的沼澤,曾有個被抓獲的老年半獸人“自愿”

  帶路,結果卻把一隊騎兵引進了沼澤地里,要不是領隊的旗本及時察覺到了不對,恐怕整個騎兵隊都要葬送在云省的密林之中。

  再加上半獸人晝夜不停的偷襲騷擾,從各種陷阱到百人小隊自殺式的攻擊,草叢里射來的冷箭,密林里飛出的標槍,征討大軍沒有一刻安寧的時候,有時候連值勤的哨兵都會無聲無息的消失。

  雖然征討大軍也抓住了不少俘虜,但根本沒法問出一點有用的情報,就連那些半獸人自己都不知道它們那一直在和討伐大軍捉迷藏的主力部隊現在在什么地方。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討伐大軍的補給線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切斷了,統領處的命令以及前線的戰況都無法互相傳達,食物藥品也無法再得到補充,只能孤軍無援地在敵人的老巢里亂竄。

  一個月下來,整個征討大軍都早已人困馬乏,士氣低落,如果再這么下去,恐怕沒等到找到半獸人叛軍的主力部隊,就要被活活耗死在這云省的高山密林之中了。

  最清楚情況的林冰和羅波都焦急萬分,可是倉促的出征使得兩人對云省如此復雜險峻的地形完全沒有預料,一時之間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只能希望盡快找到半獸人叛軍的主力,在糧草斷盡之前展開決戰。

  終于,在云省的赤水灘,討伐大軍終于追上了一直飄忽不定的半獸人叛軍主力,林冰和羅波如釋重負,立刻下令決戰。

  士兵們雖然都已經饑餓疲憊不堪,但一想到打完這場仗就能回去了,還是振奮起了高昂的士氣,勇猛戰斗,從上午一直拼殺到了黃昏,將數倍于己的百萬半獸人叛軍殺的潰不成軍,狼狽四散。

  正當所有人都認為勝利唾手可得時,半獸人叛軍那方的地平線上,卻突然出現了與討伐大軍同樣的人類鐵甲騎兵,但旗幟卻早已面目全非,竟然是雷洪的叛軍,他們一直在暗中窺視養精蓄銳,就是等著這一刻。

  夕陽下,明晃晃的馬刀反射著刺眼的光芒,叛軍的騎兵如雷鳴般沖鋒,已經精疲力盡的討伐大軍根本無力抵擋這支生力軍,瞬間被沖的七零八落。

  同時,那些本來已經潰散半獸人叛軍竟然又迅速重新聚集起來,跟在雷洪的叛軍騎兵后面,殺了回來。

  突然的劇變,讓討伐大軍陷入了巨大的驚慌之中,許多失去了斗志的軍士丟下了武器只想著逃命,雖然羅波狠下心腸拿刀一連殺了十幾個逃跑的士兵,就連林冰都不顧阻攔,沖到了最前線鼓舞士氣,但也阻止不了討伐大軍的敗退。

  從討伐大軍征討以來,傳回去的一直都是捷報,紫川家族的高層幾乎沒有一個人預料到最后竟會是這種結局。

  赤水灘一戰,紫川軍徹徹底底的潰敗了,在這個被河丘分割得支離破碎的平原上,到處都是陣亡士兵的尸體,密密麻麻的一直蔓延到天邊。

  ······“這......這里是......”

  林冰努力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四周的一切漸漸變得清晰起來,深沉的夜色之中,兩邊茂密的樹木在飛快后退。

  “大人,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聽到后背上林冰的聲音,氣喘吁吁地古雷驚喜道,一邊繼續狂奔著。

  “古雷,這是哪里?”

  渾身都感到酸痛,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樣,林冰的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一下子沒明白本來還在戰場上廝殺的她怎么突然被古雷背著跑進了叢林里。

  “大人,你不記得了嗎?我們......我們敗了,各個師團都被沖散了,好多兄弟都戰死了。”

  古雷哽咽道,不久前慘烈的場面歷歷在目,林冰也終于想了起來她暈過去之前發生的事。

  出乎意料的伏擊,未曾預料的大敗,她和羅波從沒想到雷洪竟然和叛亂的半獸人勾結在了一起,在討伐大軍最為虛弱也最為松懈的一刻給予了致命一擊。

  無論她如何身先士卒,敗局都已注定,就算她殺上百名千名敵人,也是杯水車薪,她只記得最后精疲力竭的她被半獸人巨大的棒槌擊飛了出去。

  “其他人呢,羅波大人呢?”

  林冰虛弱問道,想從古雷背上下來,可現在的她連稍動一下都覺得很艱難,只能無奈地繼續趴在古雷背上。

  “弟兄們都被沖散了,敵人密密麻麻地沖過來,許多人都只顧著逃命,到最后全亂了,羅波副統領好像受了點傷,被羅加大人救走了,現在也不知道怎么樣。”

  古雷有些頹喪,原本威風凜凜的討伐大軍竟然敗地如此不堪,當林冰沖上去時,他也立刻跟著沖了上去,雖然是想要保護她,但反而倒是林冰更多的護著他。

  到后來林冰被擊飛了出去,他和一些靠近的弟兄拼了命的把她從戰場中心搶了出來,不辨方向,只是沒命地奔逃,背后半獸人哇哇叫著追趕著他們,到最后好不容易才將追兵甩開時,也就只剩他和林冰兩個了。

  “一切都是我的錯,遭此大敗,我作為主帥,責無旁貸。”

  林冰凄然道,戰地不識,敵情不明,孤軍深入,貿然追擊,都是兵家大忌,她明知如此,但因為統領處連續的催戰加上心底對半獸人雜牌部隊的些許輕視而冒險進軍,只想著一鼓作氣將半獸人叛軍打垮,最后卻只得了無比慘痛的教訓。

  一想到無數家族子弟因為她這個指揮官的過失而葬身在這窮山惡水之中,她就感到心仿佛在滴血。

  “大人,你不要這樣自責啊,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要不是雷洪那個卑鄙齷齪的家伙伏擊我們,我們已經贏了。”

  見林冰如此悲痛自責,古雷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忍不住勸慰道,如果只有那些半獸人的話,赤水灘一仗打勝后,半獸人的叛亂很快就能平復,就和歷史上的那幾次征討一樣。

  但千算萬算就沒算到雷洪竟然有膽子離開他自己的地盤,與半獸人叛軍結成了同盟,這人雖然無恥之極,但的確有些本事,對于遠東局勢的判斷極為準確,行動也十分果斷,他能在哥應星統領手下做到副統領并不是僥幸。

  如果雷洪不僅勾結了半獸人,更進一步勾結魔族,以他擔任家族高級軍官多年對家族兵力分布以及作戰方式等機密的了解,又會發生什么呢?

  古雷頓時感到一陣不寒而栗,眼前仿佛出現了遠東大地甚至瓦倫要塞在魔族鐵蹄之下慘遭蹂躪的場景。

  “你不必安慰我,是我的錯就是我的錯,我早該想到雷洪那狗賊會來這么一手,大概我真的不適合擔任主帥吧,與哥應星大人相比,我實在是太無能了。”

  林冰凄然一笑,根本無法原諒自己。

  “大人,你別想這么多了,這里好像沒什么人的樣子,我們稍微休息一下,好好想想怎么去和羅波大人他們匯合吧。”

  知道一時半會兒可能也無法勸解得了,古雷生怕這個個性強硬的女人有什么想不開的,急忙換了話題道,他背著林冰跑了許久,現在也有些虛脫了。

  “辛苦你了,古雷。”

  從古雷背上下來后,林冰勉強微笑道,幾個月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對古雷這么說。

  “服侍大人是我的職責,大人,這里好像干凈些,在這里稍微歇一會吧。”

  古雷扶著她走到了一塊稍微平坦的地方,靠著一根橫倒在地上的巨大枯木坐下,稍作休息,雖然林中黑暗,夜間濕氣陰冷,又可能有野獸徘徊,但他也不敢生火,生怕火光把附近的敵人引來。

  兩人都疲累至極,坐下后一時沉默無言,各自默默整理著思緒,這一天發生的事對兩人的打擊都十分巨大。

  幽深的密林之中,萬籟俱寂,只有兩人的天地中,古雷可以清楚的聽到此時林冰輕微的呼吸聲,一開始有一些急促,然后慢慢平緩下來。

  “大......”

  “古......”

  好像心有靈犀一般,兩人同時出聲,然后同時愣了一下。

  “大人有什么吩咐嗎?”

  眼看氣氛好像有些尷尬,古雷撓了撓頭,立刻道。

  “沒什么,只是在想,我們......還能不能活著回去。”

  “大人你在說什么啊,我們一定能回去的,羅波大人肯定也在派人找你,我們往回走,一定能和他們匯合的。”

  “是嗎,也許戰死在這里,對我來說,才更好吧。”

  “大人,你可別胡思亂想,你一定要活著回去,帶領大家重新振作,為犧牲的弟兄們報仇。”

  黑暗之中,兩人都看不清對方此刻的表情,只有聲音在無邊的寂靜之中清晰地傳達。

  “一切都怨我,我不配再對大家發號施令,像我這種......這種......”

  呼吸又變的紊亂起來,林冰虛弱的聲音里充滿了悲戚,沉重的自責幾乎要將她壓垮。

  古雷能夠明白她的心情,作為遠東軍的統帥,哥應星大人的繼任者,她一定希望自己能夠做的和哥應星大人一樣好,也為此每天都不曾懈怠,為哥應星大人留下來的這支軍隊傾注了所有心血,可最后卻得到了這樣的結果。

  沒有什么可指責的,在某些方面就算是秀川大人也未必能比她做的更好,她的努力他一直都看在眼里。

  忽然感到了幾分憐惜,古雷覺得應該說些什么才好,但不是單純的安慰之言,而是應當正視的事實,這是他能做到的事。

  “勝敗乃兵家常事,歷史上那些名將,又有幾個從沒打過敗仗,大人不想著如何卷土重來,洗刷恥辱,反而一味自哀自怨,就算在此戰死,大人啊,你怎么也不想想,你如此輕賤自己,意志消沉,到了九泉之下,見到那些犧牲的弟兄,還有哥應星大人,你又當如何自處?如何告慰他們的英魂?”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下,短暫的沉默后,古雷的聲音從黑暗里慢慢響起,語氣雖然平淡,但卻仿佛蘊含著某種力量,字字都重重敲打在了林冰的心頭。

  “你說的對,古雷,哥應星大人他一定對現在的我很失望吧。”

  “可能是吧,但是我知道,大人你一定不會再讓哥應星大人失望的。”

  林冰幽幽的嘆息聲傳來,古雷毫不遲疑地正色道,對她充滿了信心。

  幾個月的相處下來,古雷早已清楚了林冰那認真固執的性格,幾乎就是一個完美主義者,這樣的性格能夠把事情都做的很好,但也容易鉆進牛角尖。

  這種時候,與其說些安慰話,不如用事實把她敲醒,像林冰這樣聰慧的女人,只要從死胡同里繞出來,很快就能振作起來。

  “謝謝你,古雷,我明白了,我們一定要活著回去,一起......回去。”

  些許清冷的月光穿過茂密的枝葉,灑了下來,微微照亮了林冰柔和優美的面部曲線,看到那一瞬間露出的淡淡微笑,古雷終于松了口氣。

  “大人,我們......”

  正想說些輕松的話,忽然他的嘴就被林冰一巴掌捂住了。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遠處響了起來,那是有活物穿過草叢的聲音,伴隨著地上的枯枝被重重踩斷的“鍔”聲,越來越近。

  古雷和林冰屏住了呼吸,俯下身緊靠在一起,互相都能清晰地感到對方的體溫和心跳。

  沒一會兒,幾個高大粗壯的身影出現在了視線之中,那體型毫無疑問是半獸人,古雷和林冰同時感到心中一涼,兩人本暗暗期盼著或許是羅波派來找他們的人,但在這里出現的半獸人不用說一定是敵人。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那幾個半獸人一邊走著,一邊用手里的木棒時不時撥開身邊茂密的草叢,好像在搜尋什么。

  古雷和林冰一動都不敢動,隱藏在身邊巨大枯樹的陰影之中,緊靠在一起的身體互相支撐著,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但沒多久,那幾個半獸人就在兩人躲藏位置的不遠處停了下來,聚在一起用土語交談了幾句,以前在紫川秀麾下時,古雷曾跟著他與半獸人打過幾年交道,大致也能聽懂一些半獸人的土語。

  這幾個半獸人雖然說的很快,發音也有些模糊,但古雷還是聽明白了一些,好像這幾個家伙是奉了命令在這一片區域搜尋被打散的討伐大軍,但找了許久也沒找到一個人類,商量著是不是該回去了。

  他心中一喜,但剛一抬頭就感到嘴唇飛快地擦過了兩片柔軟美妙的東西,隨即就感到林冰的身體一僵,好像又想發作但又不能發作。

  古雷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余香猶在,回味無窮,但下一刻古雷就驟然意識到剛才自己的嘴唇碰到的東西是什么,頓時嚇得冷汗直流,心虛的扭過頭,不敢再把臉往林冰那邊轉去。

  那幾個半獸人商量了一會兒,似乎達成了共識,從古雷和林冰躲藏處的另一邊走了過去,一個又一個巨大的影子從兩人頭頂經過,古雷和林冰緊緊捂著自己的口鼻,一點都聲音都不敢發出。

  腳步聲漸漸消失了,古雷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可就在這時,后腦猛地感到一陣惡風。

  來不及回頭去看,古雷和林冰同時朝前撲去,身后傳來一聲巨響,兩人一個翻滾轉過身來,就見他們剛才蹲伏的地方塵土彌漫,被砸出了一個大坑,幾個舉著巨大棒槌的壯碩身影朝他們包圍了過來。

  兇惡丑陋的長相,粗壯的四肢,長滿了長毛的高大身軀,全身只圍著一條破爛的兜襠布,正是那幾個半獸人。

  古雷大驚,沒想到他和林冰已經如此隱蔽,但還是被這些感官靈敏的半獸人發現了,這下子就只能正面相拼了。

  “快看,真的有兩個人類!”

  “哈哈,辛苦了半天,總算有點收獲了。”

  “殺了他們,拿他們的頭顱回去領賞。”

  這些半獸人興奮地嗷嗷叫著,說的土語古雷能夠聽懂,而與半獸人沒怎么打過交道的林冰就完全聽不明白了,只以為這些野獸一樣的家伙在胡亂嚎叫。

  古雷暗暗叫苦,這些半獸人身體健壯,力氣極大,加之皮糙肉厚,雖然在戰場上無法與結成陣勢的人類正規軍匹敵,但若是單對單,卻是很難對付的敵人。

  何況他和林冰都還未恢復體力,光是對付一兩只都已經不易,而現在在他們四周卻圍了足足七八只。

  逃也逃不掉,硬拼恐怕也拼不過,難道當真就要喪生在此了嗎?

  不,也許還有一些機會,古雷忽然靈光一閃,這些半獸人雖然強壯,但腦筋可不大靈,可能只以為他和林冰是普通士兵,可以拿他們的人頭邀功,如果自報家門,告訴它們林冰的身份,讓它們知道這是人類中的一個大人物,是不是有可能讓它們放棄在這里痛下殺手,轉而將他們活捉帶回去,這樣就能暫且安生,然后再找機會脫身。

  沒有時間再猶豫了,看著獰笑著步步緊逼的半獸人,古雷終于下定了決心。

  第十五章、

  見不到抵抗求生的希望,古雷覺得還是假裝投降比較好,這樣至少能先保住性命,而且當年他跟著紫川秀時也交了一些半獸人朋友,或許遇到這些朋友,還能有更多回旋的余地。

  林冰雖然在自尊上并不愿意向這些野蠻粗鄙的半獸人屈服,但想到還有大仇未報,也不得不忍耐下來。

  當那幾個半獸人聽古雷說他身邊的這個女人竟然就是這次紫川家族派出的征討大軍的主帥時,一個個果然都吃驚不已,繼而大喜過望,放棄了把他們立刻殺死的打算,押著他們兩個回到了附近的一個半獸人的臨時聚集地。

  這里看起來就是一個臨時搭建的簡陋堡壘,大概有數千名青面獠牙的半獸人士兵在這里駐扎,里面燃起了幾十個火堆,上面烤著肉,酒桶滾得到處都是,充滿了歡樂嘈雜的喧囂,似乎正在慶功。

  見到了古雷和林冰這兩個人類被押了回來,這里的半獸人立刻露出了敵視仇恨又自滿得意的目光,能夠擊敗對它們來說一直所向披靡的紫川軍,這可是一次了不起的大勝,絕對值得好好慶賀。

  不過很快它們就不怎么在意了,因為今天被抓到的人類士兵可有不少,古雷和林冰視線所及之處,就有幾十個人類士兵被捆綁在樹上,一個個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而在那一排排的石牢之中似乎關的更多,還能隱約聽到里面傳來的怒罵聲或是哀求聲,也不知道最后究竟有多少人成功撤走了。

  也許是林冰特殊的身份,她被推入了一間最大的石牢之中,而古雷則被不知道隨便丟到了哪間擠滿了人類俘虜的囚房里去了。

  石牢之中黑暗陰森,充滿了半獸人身上令人窒息的惡心臭味,潮濕的地上散亂地鋪著一些骯臟的草席,這里看起來之前是半獸人所住的營房,而現在則被作為關押俘虜的囚牢。

  門外一陣陣吵鬧的叫聲傳了進來,越來越多的半獸人聚集在了這里,大肆慶祝勝利,與外面火熱的氛圍截然相反,林冰卻感到無比的心寒,她怎么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淪為這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半獸人的階下囚,也不知自己會遭到怎樣的對待。

  四周都是厚實的石,只有一處極窄的窗口透進來些許淡淡的月光,但那狹小的面積遠遠不夠讓一個人鉆出去,看來在這里想要偷偷溜出去是沒什么希望了。

  紛亂的心境下,她對時間的流逝感到有些模糊,在黑暗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感到有些困意之際,忽然門外一陣雜亂沉重的腳步聲將她驚醒,隨即原本緊閉的石門就被重重打開了。

  一股腦地,涌進了幾十個個骯臟的半獸人,一個個渾身都是酒氣,摸著肚皮打著酒嗝,看起來都很興奮。

  突然被幾十個高大兇惡的半獸人所包圍,林冰下意識地靠在了身后的石上,露出了戒備之色,誰也不知道這些野蠻的家伙在狂歡醉酒之后會做出些什么粗暴的事來。

  “就是她嗎?這個女人,竟然就是那些人類的統帥?”“沒錯,就是她,俺見過她,就是她在指揮人類的軍隊,后來還親自殺了俺們幾十個弟兄。”“哈哈哈,這下看那個叫雷洪的家伙還有什么可說,他以為他功勞最大?哼哼,可抓到人類統帥的還不是俺們,看他還有什么資格和俺們討價還價。”“沒錯,等到明天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所有兄弟,哈哈哈,人類的統帥都被俺們抓到了,俺們贏啦!”“圣廟萬歲!布丹長老萬歲!”“萬歲!萬歲!”確認了眼前的人類女性就是討伐大軍的最高指揮,這些半獸人全都樂地手舞足蹈,在酒精的刺激下亂嚎亂叫,巨大的聲浪差點沒把屋頂都掀翻。

  “一群野獸,別得意太早了。”雖然聽不懂這些半獸人的土語,但光憑它們的語氣以及看向自己的目光,林冰也大致能明白它們在叫些什么,一想到自己竟然會敗在這種低賤粗鄙的種族手中,她就不由得感到一陣懊悔憤恨,緊咬著貝齒,美眸里幾乎要噴出火來。

  “哈?竟敢說俺們是野獸?”雖然林冰說的很輕,但卻還是被聽見了,她話音剛落,就聽一個靠的近的半獸人操著一口生硬的人類語惡狠狠地瞪著她氣憤道。

  這些半獸人長期生活在人類的統治之下,學過些人類的語言也沒什么奇怪的,就怕哪一天沒聽懂那些人類貴族們對它們的吩咐命令,然后就被活生生打死了。

  “可惡,這女人太可惡了。”“哼,這些人類都是這樣,從來就看不起俺們,把俺們當奴隸使喚。”“她還殺了俺們幾十個弟兄,她手下的人殺的更是不計其數,和俺一起出來的兄弟叔伯都沒了,現在俺們村來的就只剩俺一個了。”“殺了她!”“殺了她太便宜她了,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可惡的女人,為死去的弟兄叔伯們出一口惡氣。”“對!沒錯,嘿嘿嘿嘿,俺們這邊被這女人殺了這么多,就讓她為俺們補充一些吧。”“這主意不錯,俺支持。”“俺也支持,嘿嘿。”那些半獸人一個個都義憤填膺,對人類充滿了怨恨,現在有一個女人在面前,還是這次討伐大軍的帶頭人,正好可以好好報復一番,這些半獸人嘿嘿淫笑了起來,流下了惡心的口水,無數龐大的黑影慢慢向林冰逼近。

  “你們......想干什么?”耳邊傳來了半獸人沉重的粗氣聲,眼看著這些野獸一樣的可怕的家伙不懷好意地朝自己靠了過來,即使林冰也不由得感到了一絲恐懼,本能地一腳踹去,但卻沒有一點力道和準度,輕易地就被一個半獸人抓住了小腿,一把拉得倒在了地上。

  然后就像搗了馬蜂窩似的,半獸人一起淫笑著朝她撲了過去,好幾只強有力的寬闊手掌同時抓住了她的雙臂雙腿,粗魯地往兩邊大大拉扯開,讓林冰整個人身不由己地呈大字型仰躺在地上。

  “放開我!啊!!”半獸人那令人惡心欲吐的體味撲面而來,林冰奮力扭動著身體,可這些半獸人個個力大無窮,四肢就像被鐵鉗牢牢抓住,絲毫動彈不得,隨即就在她羞憤的驚呼聲中,她身上的衣物瞬間就被撕扯得稀爛,一大片一大片瑩潤雪白的肌膚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你們想要干什么!?把手放開!!”幾乎就在同時,一雙雙粗糙龐大的手掌在她身體各處胡亂游走起來,肆意撫摸揉捏著她的豐乳翹臀,同時還有那不加掩飾的淫穢笑聲,林冰忽然感到了一種強烈的恐懼,眼睛的余光瞥到在這些半獸人的破爛兜襠布下可怕明顯的隆起,恐怖不詳的預感讓她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

  “你這女人在說什么呀,殺了俺們這么多兄弟,你就沒感到一點愧疚嗎?今天就要讓你好好補償俺們!”一個半獸人舔著寬厚的嘴唇,嘿嘿笑道,視線貪婪地掃過林冰那挺拔豐盈的高聳雪峰還有那芳草萋萋的誘人桃園,呼吸越來越粗重。

  “補償?補償什么?”不妙的感覺愈發強烈,極度的驚駭讓她有一種眩暈欲吐的感覺,完全無法像平日里那樣正常理智的思考對策。

  “嘿嘿嘿,當然是讓你為俺們生下許許多多的勇士,俺們失去了這么多同胞,就讓你來為我們補償吧。”那半獸人肆無忌憚地淫笑著,一把扯掉了身上唯一的兜襠布,露出了胯間那足足有成年男人手腕粗細的巨大肉棒,高高挺立著,硬如堅鐵,表面布滿了跳動的青筋和一顆顆凸起的肉瘤,猙獰無比,簡直就是專門為了蹂躪女性而長成的形狀。

  “開......開什么玩笑!!”猙獰粗壯的半獸人肉棒在眼前耀武耀威地擺動著,超出想象巨大的尺寸讓林冰感到一陣心慌意亂,怎么可能有女人承受得了這樣粗大的東西,但這些家伙看起來完全不在開玩笑,這些半獸人難道竟然真的對人類的女性有興趣?“俺們可是認真的,嘿嘿,你們人類的女人還真是不錯呢,小穴里真是又窄又緊,干起來比俺們村那些娘們的可舒服多了,不過大概俺們的雞巴對你們來說大了一些,好些個沒等俺們爽完就死了,真是不禁操,不過看起來你的身體好像挺結實的,看來今晚俺們可以干個爽了。”“哈哈,好好給俺們生小孩吧,你殺了多少,就要你生多少。”“過了今晚,俺們不僅是好兄弟,更是親密的穴兄弟嘍,嘿嘿。”“不要......不要......不要啊!!”半獸人興高采烈地哈哈笑著,紛紛把自己粗大充血的漆黑肉棒露了出來,一邊擼動著,一邊在林冰驚恐的尖叫聲中將她淹沒在無數的黑粗肉棒之中。

  “嘿嘿,俺就先來了。”雙腿早就被大大往兩邊分開,林冰毫無防備地蜜源圣地完全暴露在半獸人的眼中,粉紅的顏色嬌嫩誘人,好像飽滿成熟的水蜜桃一般可口,一個最為靠近的半獸人亢奮的咧嘴笑著,握著自己粗大的肉棒對準了位置,冒著熱氣的碩大龜頭擠開了粉嫩的肉唇,頂在了那還未經人事的蜜穴口上。

  “不......不要......這種事......怎么可以......”灼熱堅硬的觸感從兩腿間傳來,恐怖的感覺仿佛重錘一般擊打著林冰脆弱的芳心,她從來沒有想過守了二十多年的純潔處女之身,竟然將要在這個臭氣熏天的地方被一個骯臟下賤的半獸人所奪走。

  被驚懼所占領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四肢都被緊緊按壓在地上,此刻的她什么都無法做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半獸人那黑粗猙獰的肉棒開始向著她最隱秘之處一寸寸往里突入。

  “啊......哈......等一下......那里......”一點點感受到嬌小的蜜穴被半獸人粗大至極的肉棒硬生生撐開插入,進入到她的體內,碩大的堅硬半獸人龜頭慢慢逼近那層象征著純潔的薄膜,讓人瘋狂的嫌惡感瞬間傳遍了全身,讓她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緊接著就是一陣撕裂的疼痛,那薄如蟬翼的最后一道防線哪里能夠阻止半獸人肉棒的蠻橫入侵,瞬間就被撕破了。

  “哈......哈......啊......嗯......啊......啊啊啊啊!!!”高昂的慘叫聲響徹了陰冷潮濕的石牢,鮮紅的處子之血凄慘地流了出來,林冰的芳心也隨之寸寸破碎,淚眼朦朧的視線中,半獸人的肉棒和她的蜜穴緊密地結合在了一起。

  “噢噢噢噢,好緊,人類的小穴就是緊啊,真是太爽了。”那插入的半獸人嚎叫了起來,林冰的蜜穴一經插入就痙攣似的收縮起來,肉棒仿佛被一張小嘴用力啜吸著,舒爽至極的感覺讓它流著腥臭的口水,整張臉都歪了,迫不及待地用力往前一頂,頓時就又插入了大半。

  “啊!!!!!太......太大了......裂......要裂開了......”干燥的腔道內還沒有足夠的潤滑,就這么被半獸人堅硬如鐵的巨大肉棒一下子狠狠頂了進去,強烈的痛楚讓林冰感到身體都仿佛要裂成兩半,花徑內一片灼燒般的疼痛,讓她冷汗如雨。

  “哦,好緊,越來越緊了,爽啊,哦哦,干死你這個可惡的女人,好好給老子生小孩吧,哈哈哈。”可這半獸人哪會管她現在是什么感覺,它只知道現在自己很爽就對了,粗大硬挺的肉棒完全沒有停下,稍一蓄力,又重重往前頂去,將她的蜜穴大大撐開,毫無顧忌地來回不停地往里深入,仿佛想要徹底將她的花徑變成它的形狀。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沒幾下功夫,那半獸人剛直的肉棒就狠狠插到了最深處,重重一下猛擊在花心上,巨大的力道所帶來的沖擊直透林冰的五臟六腑,在一瞬間讓她吐著香舌差點以為自己要閉過氣去。

  “嘿嘿,怎么樣啊,俺的雞巴很厲害吧,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每個被俺操過的女人都會露出這種表情呢,一定是爽翻天了吧,哈哈哈,放心吧,接下來才是正戲,一定會讓你越來越爽的。”“俺的也很爽,俺的更大更爽。”“你們瞎說什么呀,明明俺的才最讓這些人類女人舒爽,被俺抱過的女人可一個個都舒服死了。”碩大的龜肉親吻著林冰柔嫩的花心,那半獸人得意地淫笑道,丑惡的臉上笑開了花,四周也立刻傳來了同樣下卑的笑聲,一個個炫耀似得晃蕩著肉棒,淫穢地摩擦拍打著林冰嬌嫩的臉頰和赤裸的嬌軀,將頂端滲出惡心粘液涂抹在她光滑的雪膚上,兩個抓著林冰手臂的半獸人甚至硬是把已經硬的發痛的大肉棒塞到了她的掌心上強迫她握住,然后迫不及待地像操穴一樣聳動起來。

  “哦......唔......哈......啊......”耳邊不斷傳來半獸人惡俗的調笑,可林冰現在完全說不出話來,她微張著紅唇,臉色蒼白,身體的疼痛和心靈的重創幾乎讓她想要就這么暈過去,根本無力抵抗,就好像一個提線木偶般只能任由這群半獸人肆意侮辱玩弄。

  “來了來了,看俺的九淺一深,你們人類女人是不是都喜歡這種操法啊。”感受到蜜穴內漸漸濕潤了起來,那半獸人嬉笑道,粗大的手掌抓住了林冰纖柔欲折的腰肢,開始正式抽插起來,雖然這么說著,不過它似乎根本就不懂什么性愛技巧,只是由著性子一下一下大力野蠻地胡亂抽插。

  巨大的肉棒飛速地在林冰的蜜穴內進進出出,反復將她嬌小緊窄的花徑大大撐開劇烈摩擦,堅硬的龜頭重重撞擊著花心,用力之大,就連林冰平坦光潔的小腹都一下下凸出了半獸人肉棒的輪廓。

  “啊......啊......啊......哈......嗯......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最柔軟的地方被連續不停地兇暴撞擊著,內臟仿佛是要被擠出來了一樣,渾身都感到要散架了,林冰初時還緊咬著牙齒苦苦忍受,可沒幾下就受不了半獸人這種毫無憐惜的狂暴抽插,大張著失去了血色的芳唇,發出了高昂嬌膩的絕叫聲。

  “哦,出水了,變得濕滑起來了,越來越舒服了,嘿嘿嘿,看來不管是什么樣的女人,都喜歡俺的大雞巴呢,好開心啊。”那盡情干著林冰的蜜穴的半獸人忽然亢奮地嚎叫了起來,即使像它這般胡亂抽插,即使做愛的對象是一個低賤丑陋的半獸人,林冰作為女性的身體還是對此產生了自然的反應。

  在蜜液的潤滑下,這半獸人緊抓著林冰被大大扯開的修長雙腿將她的下體拉起,下身有節奏地起伏著,像是在做著仰臥起坐似的,干地越來越順暢,完全沒有了剛開始的那種生澀之感,又粗又長遠超普通人類尺寸的大肉棒毫不停歇地快速進進出出直搗黃龍,“咕唧咕唧”的水聲清晰可聞。

  “怎么......可能......啊......啊......啊......啊......啊......”身體就宛如處于暴風雨中心的小船,隨著半獸人大力的撞擊前后劇烈顫動,從這些低能半獸人嘴里說出來的直白粗俗的下流話語讓林冰簡直羞憤欲死,但她卻完全壓抑不住從從紅唇中吐出的嬌喘呻吟。

  半獸人狂暴無腦地大力抽插撞擊讓她一開始感到如在地獄,身體搖搖欲墜,但就在她每次快撐不住感到呼吸困難時,卻又異樣地感到了一絲越來越強烈的快感。

  這份異樣的快感初時若有若無,但隨著半獸人肉棒連續不休止的猛烈抽插,這星星點點的火苗很快就越燃越烈,化作了燎原大火。

  “哈哈,聽到你下面的聲音了嗎,俺們半獸人的大雞巴是不是很爽啊,竟然‘吃’的這么津津有味,比你們那些男人的小雞巴舒服多了吧?”半獸人猥瑣的調笑聲又響了起來,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似的,肉棒如此猛力的聳動抽插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沒停下過,反而越來越快,越來越有力。

  “啊......啊......不......不是的......哦......哦......啊......啊......啊啊......”冷艷的臉蛋上飛起了淡淡的紅霞,伴隨著無力的反駁,林冰又發出了嬌媚至極的喘息聲,淫水四溢的蜜穴之中竟然感到了難以言喻的灼燙和充實之感。

  雖然她完全無法接受自己的身體竟然因為半獸人的肉棒而產生了快感,但隨著半獸人粗大的肉棒每一次進出,那表面上凸起的肉瘤就飛快地在敏感滑嫩的肉壁上摩擦過去,好像在為她的蜜穴內壁做著極致的按摩一般,酥酥麻麻的快感由內而外,讓她欲仙欲死,腦海里都變得輕飄飄的。

  “還不承認,出了這么多水,把俺的大雞雞都弄得這么濕了,你們人類可真是一點都不誠實,不像俺們半獸人可是一直都是實事求是的,快說吧,就說俺的大雞雞把你操的真舒服,說實話又沒有什么丟臉的,。”這個率先享用著林冰的半獸人越干越興奮,人類女性緊湊濕滑的蜜穴給它帶來了無比的舒爽感,丑陋的臉上露出了野卑自得的笑容,堅硬的肉棒猛地重重幾下大力撞擊在林冰柔軟的花心上,兇暴的力道似乎要將她的小腹都捅穿一樣。

  “哦......哦哦哦哦哦!!!”欣長雪白的脖頸大幅度往后仰去,秀麗柔亮的長發亂舞著,林冰張著水潤的小嘴,悠長魅惑的呻吟撩人心弦,猛烈刺激的快感宛如火山爆發,花徑內一片火熱,大量的蜜液涓涓溢出,就連花心都仿佛要被融化了一般,無論她如何否認,但她的身體卻如實做出了反應,就這么輕易地被一個半獸人的肉棒操到了高潮。

  “好多水啊,嘿嘿嘿嘿,好爽,出來了,要出來了,懷上俺們的孩子吧,然后一窩一窩地生出來,讓俺們的部族變得更加壯大,好去殺掉更多的人類,哈哈哈。”碩大堅硬的龜頭猛烈地叩擊著嬌嫩的花心口,似乎要門而入一般,一直操干著林冰的半獸人緊抓著她的纖腰,嘴角流著腥臭的口水,興高采烈地大聲嚎叫了起來,粗長的肉棒拼命往蜜穴的最深處頂去,逐漸膨脹起來,越來越灼燙粗大,好像在醞釀著什么,隨時都會爆發。

  “哈......哈......好硬......好燙......該不會是要......啊......這種事......這種事......唔......不要......絕對......啊......”清楚地感受到了腔道內半獸人肉棒突然的異變,那種膨脹蠕動的感覺,就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林冰驟然意識到將要發生什么,一陣惡寒沿著她的后背爬了上來。

  “,中出中出,將未來部族勇士的種子全部射進去!半獸人永不為奴!”大腦里一陣舒服的麻痹,那半獸人淫笑著,肉棒緊緊頂著林冰純潔的花心,緊接著哆嗦似的一陣抖動,瞬間爆發,馬眼就像高壓水槍一樣“噗呲噗呲”的猛烈噴射出來,極度粘稠像是果醬一樣的濁黃液體沖破花心口,將那圣潔之處徹底玷污,用半獸人的腥臭精液將那孕育生命之處灌得滿滿當當。

  “哈......哈......不要......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林冰絕望凄婉的絕頂叫聲響徹了整間囚室,甚至遠遠傳到了外面,蜜穴內黏膩灼熱的惡心感讓她腦海中一片空白,被齷齪骯臟的半獸人徹底中出了,她甚至能感覺到半獸人注入的的種子在她的體內游動著,爭先恐后地涌向她的子宮。

  “拔出去......拔......啊......不要......哦哦哦!!!”拼命抗拒著這一切,林冰纖柔的腰肢猛然向前弓了起來,花徑痙攣似的收縮著,仿佛想要阻止半獸人肉棒的噴射,但半獸人的射精可沒這么容易就結束,一股又一股的濃精好像永遠也不會停止,無所顧忌地不斷朝著她的花心劇烈噴射,然后在花徑內激蕩著滿溢倒流出來。

  半獸人那遠超普通人的海量精液在極短時間射入林冰嬌小的蜜穴之中,同時粗大的肉棒就好像一個肉塞子一般將出口幾乎完全堵住,來不及從結合處的縫隙逆流擠壓出去而在花心內積存的大量精液讓林冰的肚子都略微膨脹了起來,就好像懷了兩月身孕一般。

  “哈哈,射的真爽,感覺蛋蛋都要吸進去了。”將最后一股濃精擠了出來,那半獸人清爽地喘著粗氣,那肉棒從林冰那被精液所填滿的蜜穴內拔了出來,也許是夾得實在很緊,拔出來時竟然還發出了“啵”的一聲輕響,仿佛還留戀不舍。

  “哈......哈......哈......唔......”無力地喘息著,在半獸人狂風暴雨般的抽插后,被干的香汗淋漓的林冰總算稍稍獲得了片刻的休息,大腦在高潮的余韻中陷入了空白,黏糊糊的半獸人精液糊滿了她的下體,弄得一片狼藉,還未來得及閉合的蜜穴口仿佛有著呼吸般微微開合著,不斷有極度粘稠的精液從里面逆流出來,在地上留下了一大灘淫靡的痕跡。

  “接下來該俺了,把那個女人架過來,俺要用這個姿勢來操她。”可是這里可還有幾十個想要侵犯她的半獸人,沒等林冰回過神來,她就被那個剛剛將她純潔奪走的半獸人抓著大腿從背后抱了起來,在她的面前,一個已經脫得精光的半獸人仰面躺在地上,不斷擼動著的巨大肉棒宛如一座高塔朝上挺立。

  “等等......這樣......哈......啊......我還不行......啊......”眼看到這半獸人安逸的姿勢,林冰哪里還不知道它想要做什么,可是此刻的她整個都被身后的半獸人像抱著撒尿異樣的姿勢懸在半空,完全無處可逃,只能眼看著自己那剛剛慘遭的蹂躪的蜜穴對準了那向上高高豎直挺立的大肉棒,然后一點點放了下去。

  “唔......不要......等等......唔唔......哈......哈......唔......唔......”在林冰嬌弱無力的哀鳴聲中,巨大的肉棒再一次無情地撐開了她蜜穴,隨著她嬌軀的落下,一點點被吞了進去,借著花徑內泛濫淫液的潤滑,這一次半獸人的粗大肉棒很快就有一大半消失在了她的體內。

  然后只聽一聲不懷好意的淫邪笑聲,背后那抱著她身體的半獸人忽然一松手,讓毫無防備的林冰一下子就重重落了下去,那本來慢慢插入她蜜穴內的剛硬肉棒因為她身體落下的重量,剎那間就幾乎全根插了進去,前所未有地狠狠撞在她嬌嫩的花心上。

  “噫啊啊啊啊啊!!!!!”突如其來的強大的沖力和超出規格的巨大肉棒尺寸猛地將林冰的平坦光潔的小腹上捅出了明顯的一大塊,仿佛臨終一般的高昂絕叫聲中,林冰翻著白眼,在那一剎那仿佛真的感覺自己的肚子要被捅穿了。

  無數還留在林冰蜜穴內的腥臭濃稠的半獸人精液在這一下沖擊下被擠的飛濺了出來,同時而來的還有林冰那因為巨大刺激而驟然失禁的透明圣水,好像噴泉一樣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曲線,涓涓細流,清晰可聞,空氣中彌漫著的淡淡腥臊氣味,更刺激著這群發情的野獸躁動不安的強烈欲望。

  “哦哦,果然好爽,快把腰扭起來,好好套弄俺的大雞巴。”那仰面躺著的半獸人感到自己的肉棒瞬間就進入了一個極度溫暖濕滑的蜜源,狹窄的腔道緊湊無比,濕滑的肉壁緊緊將它的肉棒包裹住,連續涌來的快感銷魂蕩魄,如在天堂。

  它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肉棒刮擦著嫩滑的肉壁迫不及待地開始向上大力挺動起來,同時長滿了老繭的粗大手掌伸上去一手一邊抓住了林冰那兩個引人矚目肉感十足的豐碩雪白乳球,愛不釋手地盡情揉捏,像這樣隨心所欲地操干著仇敵的美女統領,強烈的征服感讓這個低賤的半獸人在戰場上幾個月來所積攢的疲倦和怨氣頓時煙消云散。

  “啊......啊......哦......哦......哦......”明亮清澈的美眸里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霧氣,林冰微張著性感的紅唇,發出了一聲聲嬌媚膩人的呻吟,盈盈一握的腰肢水蛇一樣隨著半獸人高速激烈的抽插款款扭動,誘人的蜜穴不斷吞吐著半獸人黑粗的肉棒,一片空白的腦海已經無法正常的思考,只是循著肉欲的本能迎合著雄性的侵犯,身心都沉淪了下去。

  “不行了,什么時候才輪到俺啊,俺也要干女人!”“咕唧咕唧”的激烈交合水聲和林冰魅惑誘人的呻吟聲在石牢里不斷回響著,令人血脈賁張的激情場面近在眼前,那在一邊圍觀的一個個半獸人咽著口水不停擼著自己已經硬到了極限的肉棒,哪里還忍耐的住,馬上就有一個再也無法忍耐的半獸人嗷嗷叫著沖了上去,淫穢的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林冰那隨著動作上下起伏的挺翹豐臀之上。

  紅著眼喘著粗氣,那精蟲上腦的半獸人狠狠抓住了眼前這豐滿彈柔的迷人雪臀,將臀肉往微微兩邊分開,立刻鎖定了那尚未開發的純潔菊蕾,急不可耐地握著充血的肉棒壓了上去。

  “啊......啊......等......等一下......啊......那里......想要干什么......啊......啊......”背后也傳來了半獸人惡臭的氣息,隨即就立刻感受到了一根火熱鐵棍一樣的東西在她的臀溝上焦躁的上下摩挲著,異樣不安的感覺讓被身下的半獸人干的嬌喘連連的林冰稍稍恢復了一點理性,艱難轉頭看去。

  “受不了了,女人,俺也要干女人的小穴,就這里吧,干起來應該也很舒服,吼!”那半獸人亢奮地喘著粗氣,在林冰緊窄的臀溝處摩擦了幾下,碩大的龜頭立刻就如饑似渴地頂在了她那精巧的菊蕾上,腰部猛地一發力,狠狠往里插去。

  “啊!!!停下!!!那里是......那里是......那里怎么可以......啊!!!”小巧的菊蕾在毫無潤滑的情況下被堅硬龐大的異物殘忍地撐開插入,屁股都好像要裂開來了一樣,從未預料的意外情況頓時讓林冰氣息紊亂,痛得發出了高亢的慘叫。

  “嘿嘿,進去嘍,看本大爺干爆你的淫蕩屁眼。”那半獸人狂亂地嚎叫著,林冰的強烈反應反而讓它更加興奮,也不管腸道內尚未開始濕潤,肉棒一口氣就插進了大半,菊蕾內緊湊溫暖的感覺讓它無比舒適,受到了刺激的腸道劇烈收縮著,傳來了極致的壓力,幾乎要將它的肉棒擠爆。

  “哦......哦哦......哦哦哦哦!!!!”一陣陣火辣辣的灼痛,腸道粘膜像是被一根燒紅的堅硬鐵棍粗暴地刮擦而過,小巧的菊穴被強行擴張的痛楚讓林冰冷汗直流,不僅貞潔被奪走了,就連后面的這個位置都被半獸人的肉棒玷污了,前后都被肉棒塞得滿滿的,在她的認知中從未出現過的異樣充實感覺讓她混亂的腦海在這一刻有些分不清虛幻與現實。

  “真緊啊,這種青澀的干燥緊湊感,看起來無論前后,都是原裝貨呢,嘿嘿嘿,爽到。”那半獸人淫猥地笑了起來,肉棒被腸道緊緊包裹著,雖然還有些干燥,但光是這驚人的緊致感就已經讓它舒爽地倒抽了一口冷氣,它色瞇瞇的視線看著眼前美人精致嬌小的菊蕾被自己的粗壯漆黑的肉棒大大撐開的凄美場景,不由得一陣心癢難耐,舔了舔嘴唇,猛地又往前頂去。

  “哦哦!!哦......哈......哈......哈......”半獸人的粗大肉棒毫無顧忌地在她的菊蕾內一點點強行深入,林冰微張著紅唇,不斷的急促喘息,努力想要放松后庭來緩解這難以忍受的痛苦,但半獸人肉棒巨大的尺寸已經將她的菊蕾撐到了極限,倒不如說第一次就能被這么大的東西插進去已經是個奇跡了。

  “哈......哈......不行......太大了......真的要裂開了......啊......”似乎感到已經無法再深入,那半獸人撇了撇嘴,狠狠在林冰的雪臀上拍了一巴掌,然后抓揉著豐滿彈手的臀肉,肉棒開始艱澀地抽插起來,一下下蠻橫地刮擦著林冰菊穴內敏感的肉壁粘膜,直把她痛得淚眼朦朧嬌軀亂顫。

  在半獸人肉棒的賣力開墾下,受到極度刺激的腸道終于分泌出了潤滑的液體以作保護,但這卻也讓那深深插在她菊蕾內的肉棒能夠更加順暢的在其中抽送攪動。

  “哈......哈......啊......啊......啊......”林冰水潤誘惑的小嘴發出了魅惑的吐息,成熟美艷的肉體被兩個骯臟的半獸人三明治一樣夾在了中間,兩根同樣粗大火熱的肉棒一前一后隔著薄薄的一層隔膜同時在她的蜜穴和菊穴內狂亂抽插,不知疲倦地飛速進進出出。

  就有如行云流水,時而你進我退,時而共同進出,激烈響亮的操穴聲不絕于耳,兩根遠超常人尺寸的巨大肉棒就好像在競賽一樣,使出了渾身解數,直把林冰插的春意蕩漾嬌喘不斷,剛開始的疼痛和抵觸早已消失在了九霄云外,只剩下那在肉欲中沉淪的無盡的恥辱和無窮的快感。

  “,爽快,爽快,不愧是軍伍出身的女人,果然耐操。”“屁眼里竟然都變得這么火熱了,嘿嘿,還真是副淫蕩的身體,連這里都被俺的大雞巴操的有感覺了嗎?”兩個丑陋的半獸人不斷發出一聲聲淫賤的笑聲,赤身裸體肉貼肉地緊靠著林冰的前胸后背,健壯的肌肉鼓起,肉體啪啪的激烈撞擊著,兩根粗長的肉棒開足了馬力,在她體內一刻不停地狂暴聳動,享受至極地將這位美艷性感的女統領夾在中間不停猛操。

  “哦......哦哦......哈......哈......兩根同時......啊......不行......啊......啊......不......不行了......啊......啊......啊......”眼淚香津都被干的無意識地流了出來,嬌喘吁吁的林冰模糊不清的呻吟著,雙頰似火氣若幽蘭,滿臉的春情顯現出了驚人的媚態,強烈的快感如同狂風暴雨般不停襲來,吹打著她僅剩的理智,腦袋里好像要燒起來了一樣。

  被半獸人如此巨大的肉棒插入這樣瘋狂猛干,一般女子早就承受不住了,何況現在同時有兩根在她的前后雙穴之中無休止地狂插狠操,敏感的腔道被摩擦著,嬌柔的花心被重擊著,在帶來猛烈快感的同時也讓她的理性趨于崩潰,身不由己地卷入狂亂的肉欲漩渦之中。

  “嘿嘿,叫的這么響這么騷,不怕被外面你的部下聽到嗎?”看著林冰從一開始生人勿近的冷傲姿態到現在被前后雙插干的前俯后仰浪叫不斷的淫蕩模樣,一個半獸人哈哈嘲笑道,甩動著腥臭的肉棒耀武揚威地拍了拍她光潔艷麗的臉頰,盡情踐踏著她僅剩的尊嚴。

  “啊......嗯......唔......不......不要......這個樣子......啊......”聽到這話,林冰忽然打了一個激靈,猛地恢復了一些清醒,總算想起了這里可不只有這些半獸人,還有近百名人類士兵俘虜,如果這些她的部下看到先前還帶領著他們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統帥此刻卻被敵人雙穴齊開操干的媚態畢露渾然忘我的樣子,又會作何感想。

  極度的羞恥讓她不敢再想下去,這個房間的門可是大開著,如果外面的人能聽到這里的聲音的話,那她剛才縱情的放浪嬌喘恐怕全部都被外面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嘿嘿嘿,有什么關系嘛,看你這幅騷浪的樣子,我想你那些部下如果有機會的話肯定也想這樣狠狠干你吧。”那半獸人別有意味地奸笑著,挺動著下體,黑粗的肉棒不斷在林冰眼前甩來甩去,遮蔽了她的視線。

  “庫唔......怎么可能......像你們這樣無恥......嗯......哈......啊......啊......”林冰強忍著一波波洶涌而來的快感,咬牙怒聲道,但她一句話都沒說完就又忍不住發出了膩人的呻吟,冰藍色的美眸中閃現的憤怒立刻就又被蕩漾的春情所覆蓋。

  “哈哈哈,那看來是你對男人還不夠了解啊,嘿嘿,算了,本大爺可是個好半獸人,既然你不想被你的部下聽到你的浪叫聲,那本大爺就來幫幫你吧。”

  這半獸人看到林冰羞憤又慌亂的表情,大大的咧著嘴,意味深長地淫笑了起來,按住了她的頭頂,把早已等待多時的肉棒伸到了她的香唇邊。

  “什么......哈......啊......不要......不要把這東西放在我面前......啊啊啊......”美眸中閃過一絲羞怒,如此近距離地看到半獸人的肉棒,林冰又更加深刻地了解到了這還在她的蜜穴菊蕾中肆虐的東西,究竟有多么丑惡猙獰。

  膨脹充血的粗長肉桿,布滿了跳動的青筋和惡心的肉瘤,漆黑碩大的龜頭泛著油亮的光澤,溝里滿是黃白的污垢,如同干硬的奶酪一樣,不知道已經有過久沒有清洗過了,從肉棒上傳來的強烈惡臭味,混合著汗臭味尿騷味精臭味和半獸人身上的體臭味,令人聞之欲吐。

  就是這樣兇惡骯臟的東西,讓她發出了嬌媚的聲音。

  “俺可是一片好心啊,不想讓外面的人聽到的話,就用俺這雄偉的大雞巴把你的小嘴給嚴嚴實實地堵住吧,怎么樣,這辦法可不錯吧?”用流著惡心粘液的龜頭使勁戳著林冰潤澤飽滿的芳唇,那半獸人毫無顧忌地大笑道。

  “別......別異想天開了......哈......哈......這種惡心的東西......我怎么可能......哈......哈......”肉棒上傳來的濃烈腥臭味熏的林冰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要把這種惡心骯臟的東西放進嘴里,她光是想想就感到胃里難受了起來。

  “那好吧,既然不肯‘吃’俺的大雞巴,你就繼續叫吧,說不定等你叫的最大聲的時候,俺們會帶幾個你的部下進來觀賞一番呢,嘿嘿嘿嘿。”“哈哈哈,這主意好啊,讓那些沒用的人類男人看看他們的女人是如何被俺們的大雞巴征服的。”“沒錯沒錯,輪到俺的時候,一定要讓那些可惡的人類在‘特等席’觀看,以后俺還要在瓦倫要塞前面把她操爆。”那半獸人話音剛落,房間里所有的半獸人就都哈哈大笑了起來,下流的污言穢語不斷,有幾個還作勢往外面走去,好像真的要帶些人類俘虜進來圍觀一樣。

  “不......不可以......哈......啊......等一下......”“又怎么了,難道改變主意了嗎,如果這樣的話,那還不快用心的來好好舔舔本大爺的大雞雞,錯過了就沒機會了哦,就等著被你的部下圍觀吧,。”林冰的反應根本就像在預料之內,那半獸人的一點都不著急,果然聽他故意這么一說之后,林冰立刻就變得驚惶起來,被部下的圍觀下被一個又一個半獸人隨意輪流操干,這種無比屈辱的事情對林冰來說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受得了,但不想這樣的話,卻要去舔眼前這根惡心至極的東西。

  “哈......哈......嘶......哧溜......哈......”內心極度的掙扎后,林冰羞憤地看著眼前的散發著濃厚雄臭的半獸人肉棒,不甘心地微微伸出了香舌,屈辱地輕輕舔弄了起來。

  “哧溜......哧溜......哈......哧溜......”苦澀腥臭的味道在舌尖擴散,強烈的臭味撲面而來,林冰難以忍受地屏住了呼吸,舌尖蜻蜓點水似的舔著那碩大黑亮的冠頭,稍碰即退,苦苦忍受著惡心反胃的感覺。

  “舔的用力一些,別把有的地方漏掉了,可給本大爺舔的干凈一點,這里可有不少‘好吃的’呢,嘿嘿。”似乎對林冰敷衍的態度有些不滿,那半獸人粗聲粗氣地叫了起來,肉棒抖了抖,就把污垢最多的地方送到了林冰的香舌邊。

  大量黃白色污垢的聚集在包皮的溝縫之中,散發著著腐臭的味道,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沒有清洗過了,有些已經結成了硬塊,就好像腐爛的醇厚奶酪一樣,光是看著這些污穢就讓林冰惡心欲吐,她本來一開始舔舐的時候就就是盡量避開這些地方,但看來還是無法混過去。

  “唔......哈......哈......哈......嗯......哧溜......嘶......哈......哧溜......哧溜......”伸出的舌尖微微顫抖著,隨即就傳來了難以言喻的觸感和味道,林冰緊緊閉上了美眸,強迫著自己不要去想現在她一下下舔著的東西究竟是什么,用香津濕潤軟化著那結在一起的污垢硬塊,然后卷動著舌尖慢慢一點點清理掉。

  “哧溜......哧溜......哧溜......哈......嘶......哈......哧溜......”舔舐的動作很快就從生澀變得靈巧起來,只要專心做一件事,學起來總是很快,味覺漸漸麻痹了,重復著機械性的動作,林冰盡可能地讓自己忘記舌尖舔到嘴里的東西有多么惡心苦臭,然后強忍著反胃的感覺,假裝在不經意間咽了下去。

  “嘿嘿,舔的挺干凈嘛,哈哈哈,本大爺的‘雞巴奶酪’味道不錯吧,看你這么喜歡就讓你吃個夠吧。”嫩滑的香舌在不停地在它的肉棒上溫柔地舔來舔去,有點濕暖又有點癢癢的感覺讓這半獸人舒爽到了極點,它興奮地用力抓住了林冰的頭頂,腰部一挺,黑粗的肉棒猛地塞進了她張開的小嘴里。

  “唔......唔唔......唔......”令人窒息的生臭氣味直沖上來,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擴散,半獸人粗大的肉棒就這么一口氣蠻橫地插了進來,讓她感到自己的下顎都快脫臼了。

  硬挺的龜頭撞擊著喉口,在林冰的小嘴里淫亂地攪拌了兩下,緊接著立刻就在這溫暖濕滑的口穴中前后聳動起來,林冰的舌頭下意識地糾纏在上面,想要阻止似的,但這撓癢癢似的輕柔摩擦只是令半獸人的肉棒感到了更多的快感而已。

  “唔......唔......哦......哈......唔......唔......唔......”三穴被同時齊插著,好幾只巨大的手掌隨意抓揉著林冰的各個誘人部位,將她的身體牢牢固定住,肉玩具一樣從三個方向被三根粗大有力的半獸人肉棒火熱朝天的抽插著,小嘴內,蜜穴里,菊蕾中全部都是被塞得滿滿的感覺,炙熱堅硬的肉棒一刻不停地在她的腔道粘膜上來回激烈摩擦,從上下同時撞擊著她的喉口和花心,簡直就像是想要打通一般,瘋狂地往里頂著,肆意發泄著過剩的欲望。

  “哈......唔唔......啊......唔......唔......哦......哦哦......”時間好像被拉長了,三根半獸人的肉棒就好像永動機一樣不知疲倦地在她體內來回抽插,動作有時雜亂無章,有時又好像帶著某種節奏,干的淫水四濺不亦樂乎,“咕唧咕唧”的淫蕩水聲越來越清晰響亮,火熱激烈的氣氛使得四周的空氣都好像蒸騰了起來,一片水汽迷迷蒙蒙。

  “唔......唔......唔......哧溜......哧溜......哈......嗯......唔姆......唔......唔姆......哈......哧溜......哧溜......”理性被徹底蒸發了,被三根大肉棒操干的精神恍惚的林冰已經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是種什么樣的感覺,就好像忽的飛上了天又忽的墜落下來,在天堂和地獄間不斷徘徊,身體仿佛已經不屬于自己了,只是隨著肉棒的聳動抽插搖晃甩動著,前后的腔穴就似有自主意識一般激烈吞吐著不斷進出的火熱肉棒,性感的小嘴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主動吮吸起了半獸人布滿污垢的生臭肉棒,津津有味的樣子好像真的在品嘗什么美味似的。

  “哈哈哈,還真是個本性淫蕩的女人,才這么一會兒就已經開始自己扭起腰來了。”“俺的雞巴都感覺要被整個吸進去了,哦,越來越緊了。”“嘿嘿,本大爺的雞巴真的這么好吃嗎?都舍不得松口了。”林冰在快感的高潮中無意識的淫亂表現,被這些恣意操干著她的半獸人看在眼里,很快就響起了一陣陣猥瑣下賤的嘲諷之聲,一個個流著惡心的口水,挺動著肉棒,舒暢至極地享受著勝利的果實。

  “哈......哈......哈啊......唔姆......哧溜......哧溜......哈......唔姆......唔......唔......”冷艷的嬌顏上顯現出了魅惑的神情,林冰混沌的腦海已經完全不明白耳邊躁亂淫猥的聲音在說些什么,只是扭動著腰肢,順從地用肉穴迎合著半獸人的肉棒,沉溺在無盡的快感與屈辱的汪洋之中。

  “哦,出來了,妊娠妊娠!懷上俺們半獸人的孩子吧!”“嘿嘿,本大爺營養豐富的特濃牛奶,可要一滴不剩的喝下去啊。”“俺也來了,看俺的大射爆!”肉體的猛烈撞擊聲一刻都沒有停止過,很快的,半獸人幾乎同時發出了舒爽地好像大腦都要融化了一樣的低吼聲,三根粗大炙熱的肉棒膨脹著,大股大股的海量黃濁精液在林冰體內各處爆發,前后的腔穴瞬間就被浩浩蕩蕩地射了個滿滿當當。

  小嘴里也頓時充斥著異味的液體,林冰的喉嚨顫抖著,被迫一口口不停咽下那像果凍一樣濃稠的半獸人精液,強烈的精臭灼燒著鼻腔,直沖上來,讓她眼前一陣陣發黑,幾乎要暈過去。

  火熱粘稠的精液噴發著,半獸人的肉棒一抖一抖,大開著閘門,仿佛想要把蛋蛋都一起射進去,毫無顧忌地猛烈噴射持續了近一分鐘才停止,一滴也不留地分別全部注入了林冰的小嘴、蜜穴和菊蕾之中,讓她翻著白眼在窒息般的受精感中強制到達了痙攣絕頂。

  “哦......哦......哈......哈......嘔......嘔嘔嘔......”沾滿了各種粘液的肉棒各自從林冰體內拔了出來,然后她就像被當做一塊破布一樣隨意丟在了地上,高潮后急促的喘息聲中,林冰張了張嘴,然后就劇烈地嘔吐起來,昏天暗地的幾乎把胃里的所有東西都吐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發絲凌亂的貼在臉頰上,香汗淋漓的嬌軀就似剛剛被從水里撈起來一樣,林冰脫力地趴在地上,面色潮紅,微張瑩潤的小嘴發出了恍惚的吐息,飽受蹂躪的前后腔穴還凄慘的大開著,未來得及合攏,一大股一大股的濃稠精液徐徐被擠了出來,順著她圓潤光潔的大腿緩緩流下,說不出的凄美誘人。

  可是,這里可還有幾十個半獸人正等待著輪流享用她的肉體,于是,在半獸人毫不掩飾的淫笑聲中,還沒等她從上一輪的狂暴抽插中緩過氣來,就又有急不可耐的想要在這幅誘人的胴體上發泄獸欲的雄性興奮地喘著粗氣圍了上來,隨即數根與之前同樣粗大的肉棒再一次貫穿了她剛剛才被使用過的腔穴。

  “哈......啊......啊......啊......哦哦哦......”循環往復,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外面的天色都已經有些亮了起來,林冰仍舊仰著腦袋被兩個強壯的半獸人一前一后夾在中間猛烈操干著,清冷的嗓音化作了撩人的嬌吟,有氣無力地從小嘴里泄露出來。

  蜜穴和菊蕾都已經有些紅腫,在一晚上的交合中不知道被射進了多少半獸人惡心的精液,不僅如此,在她的頭發上臉上還有身體各處也沾滿了黃濁的粘液,一些甚至都早已經干涸了。

  “哦,好爽,感覺又要來了,嘿嘿,俺的第五次噴射,還是全部射到你的騷穴里面去,。”在前面被林冰的手臂緊抱著脖子的半獸人大叫了起來,粗長的舌頭興奮地舔弄著那對在眼前不斷晃動的雪膩豐盈美乳,雙手緊抓著林冰的大腿跟,在蜜穴內深插到底的肉棒顫抖著把蛋蛋里僅剩最后幾股濃精擠了出來。

  “唔......嗯......”可已經麻木的林冰除了微微呻吟了幾聲外對此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一個晚上被幾十個半獸人輪流不停歇地操干,這些精力旺盛的半獸人每一個都在她身上射了好幾次,有時外面還有一些聽到里面熱鬧動靜的半獸人淫笑著加入進來,整個囚牢內到處都散發著精液的腥臭味,林冰麻痹的大腦早已記不清她到底被多少根粗壯的半獸人肉棒抽插過。

  “嘿嘿,好久沒干的這么舒服了,天都亮了啊,既然這樣,不如先讓外面的兄弟還有那些可惡的人類看看俺們的戰果吧。”等那前面的半獸人把肉棒從林冰的蜜穴內緩緩抽出后,那還在后面用把尿的姿勢干著她的菊蕾的半獸人看了看外面,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咧著大嘴不懷好意地笑道。

  “說的沒錯,可得讓大家看看俺們‘辛苦’了一晚上的成果。”“哈哈哈,一定要讓所有人都好好看看。”“這是俺們的勝利!半獸人萬歲!”這一提議立刻得到了在場所有半獸人的贊同,于是在一片浩蕩的聲勢中,那插著林冰菊穴的半獸人就這么從背后抱著已經意識模糊的女統領,走出囚房,耀武揚威地走到了外面一處所有人都能看見的高臺上,把林冰此刻一絲不掛渾身精液的淫蕩模樣暴露在了這里所有的半獸人叛軍和人類俘虜的面前。

  成熟豐滿的雪白嬌軀上到處都是暴力凌辱所留下的痕跡,原本冷傲逼人的女統領此刻卻媚眼如絲嬌喘連連,歪著腦袋有氣無力地靠在背后的半獸人身上,被抱著大腿狠狠操干菊蕾,欣長的雙腿彎曲著往兩旁徹底的大大分開,下體被有意地往前抬起,將她被弄得一片狼藉的蜜穴全都展露了出來。

  被抽插了無數次干到充血紅腫的嬌嫩蜜穴在清晨寒冷的空氣中微微顫抖著,周邊布滿了白沫,不斷有濃漿從里面流出來,形成長長的黏膩絲線垂下,不一會兒就在高臺的地板上形成了大大的一灘,可見昨晚的戰況是何等的激烈。

  “啊,那難道是林冰大人?”“怎、怎么會這樣......”“不可能,怎么連林冰大人也......”“難道昨晚那女人就是林冰大人?”“不會的,一定是看錯了。”在半獸人下流的哄堂大笑聲中,赫然夾雜著不少人類俘虜們的驚呼,這些人本來都還因為戰敗被俘的打擊而半死不活的,現在一個個的都是滿臉的震驚,昨晚他們就隱約聽到有女人的嬌喘聲從最里面的囚房里傳來,但從來沒有想過這女人竟然會是林冰。

  這個向來高傲冷艷令人敬畏的女統領,竟然在這個骯臟的地方被一群低賤粗鄙的半獸人隨心所欲地操干了整整一個晚上。

  強烈的打擊讓他們不敢相信這就是事實,但是雖然這個女人的身上糊滿了半獸人射上去的濃精,簡直就像曾被浸泡在精液的海洋里,不過還是有許多人第一眼就認了出來,震撼絕望的驚叫聲此起彼伏,很快就蔓延了開來。

  “哈......哈......這......這里是......”四周嘈雜紛亂的聲音讓林冰慢慢恢復了一點神智,她慢慢睜大眼睛,立刻看清了眼前的一切,現在的她就這么赤身裸體地被一個半獸人抱在高臺上大力抽插著后庭,被臺下的幾千雙眼睛所圍觀著,其中有哄笑的半獸人,還有許多震悚至極的人類軍士。

  “不要!!!!!”腦海短暫的空白后,林冰緊捂著臉龐驟然發出了一聲劃破天際的尖叫,原本已經變得虛弱無力的嬌軀忽然不知哪來的力氣,扭動著拼命掙扎了起來。

  可那半獸人怎會讓她輕易掙脫,只見它健壯的手臂緊緊將林冰箍住,又把她的身體抬高了一些,黑粗的肉棒從她的菊穴里拔了出來,然后當著臺下所有人的面,把龐大的冠頭抵在了她飽受蹂躪的蜜穴上,淫笑著慢慢磨蹭起來。

  “不要......不行......在這里......哦哦哦哦哦!!!!!”火熱堅硬的觸感從入口處清晰傳來,林冰驟然意識到她身后的半獸人想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對她做什么,極度的羞恥感頓時讓她語無倫次地慌亂叫出聲來,可她話音未落,就感到自己的蜜穴又一次被毫不留情地大大撐了開來,那半獸人粗長黝黑的肉棒就這么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借著粘液的潤滑瞬間就深深插了進去,然后熟練歡快地挺動起來。

  “哦......哈啊......哈......停下......啊......啊......啊......”肉體猛烈的啪啪撞擊著,肉棒和肉穴緊密交纏在一起的激烈交合聲混合著女人絕望的悲鳴,在高臺上久久回蕩。
2021-6-14 13: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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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7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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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雖然現在完全的寡不敵眾,但也絕不能投降,回想起一路上看到的那些被半獸人殘害的人類居民慘不忍睹的模樣,古雷就知道如果落入這些對人類痛恨到了極點的家伙手里,所受的折磨肯定會比死更慘,到時候恐怕想跑也沒機會了。

  現在無論怎樣,都只有放手一搏了,也許拼死之下還能有幾分逃生的機會。

  “那邊的!這里!我們在這里!”古雷下定了決心,心思急轉,下一刻忽然臉露喜色,朝著前面揮起手來,好像招呼著什么人。

  詫異地見古雷這么開心的樣子,那群半獸人吃了一驚,本能地只以為來了什么援軍,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去,但林子里一片靜悄悄的,什么都沒有,奇怪地回過頭來,就發現古雷和林冰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大人,你可抓緊我!”趁著這幾個半獸人傻乎乎愣神的功夫,古雷一把抱起了林冰,就朝著一個缺口處沖了出去,像脫韁的野馬一樣,慌不擇路拼命奔跑,腿腳邁得飛快,一個勁想著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古雷,你抱著我跑不遠的,你一個人走吧。”林冰早已會意,可渾身還是感到無力,根本沒法跑,正感焦急間,卻沒想到古雷竟然毫不遲疑地抱起了她,雖然動作有些粗魯,一雙手還在她身上亂摸了一陣,但依舊莫名感到心口一甜。

  不過雖然對古雷不拋棄同伴的行為頗為感動,但現在危險的狀況她也十分清楚,古雷一個人自己走也許還有點希望,但帶著她是絕對跑不掉的。

  “大人,沒事的,你身子輕,再抱兩個也沒什么影響。”古雷艱難地喘氣道,抱著一個人狂奔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況現在他也十分疲累了,加上后面還有兇狠的追兵,一切不過看起來是在逞強而已,但要他拋棄林冰自己逃命這是絕不可能的。

  身后響起了半獸人的怒吼聲,沉重的腳步聲慢慢逼近了,古雷幾乎都能聞到半獸人身上的臭味,驚慌之間,忽然腳下一個踩空,頓時葫蘆似的從一個斜坡上滾了下去,摔了個七暈八素。

  “古雷,你沒事吧?!”林冰從古雷懷里爬起身,手忙腳亂地查看起他的狀況,剛才摔下時她被古雷緊抱在懷里,所以基本沒受到什么沖擊碰撞,但古雷就沒這么幸運了,身上破了好幾處,摔得鼻青臉腫。

  “我沒事,大人,這點小傷,我還撐得住。”腦袋稍稍眩暈了一下,但好在很快就清醒了過來,雖然渾身上下都痛的要命,但現在可沒有時間管這些了,那些半獸人可仍在朝他們兩人緊追不舍。

  他剛站起來,那些半獸人高大的身影就一個個熟練矯健地從斜坡上沖了下來,大叫著很快就追上了他們,沒人比它們更熟悉云省的密林了,在這個地方實在難以把它們甩開。

  “小心上面!”巨大的黑影壓頂,林冰驚叫道,古雷連忙拔刀封擋,但立刻就感到虎口一陣劇痛,握著的長刀被一個從斜坡上向他飛躍過來的半獸人一擊就打飛了出去,緊接著胸口就重重挨了一腳,狼狽地摔倒在了地上。

  沒等他站起身,幾根粗大的帶刺棒槌就砸了下來,生死關頭,古雷急忙一個翻滾,險之又險地躲了過去,但此刻他和林冰又落入了包圍圈里。

  “古雷,你怎么樣?”兩人背靠背站在了一起,林冰的聲音聽起來無比擔心。

  “我還好,大人,你怎么樣?”古雷喘了一口氣,強撐著回答道,生怕一個松懈就再也站不住了。

  “我......當然沒事,多虧了你。

  只是沒想到,最后會和你死在一起。”稍稍頓了頓,林冰忽然輕嘆了口氣,語氣從未有過的溫柔,帶著些惆悵,還有一些別樣的感情。

  “大人......”古雷很想像以前那樣說些能夠鼓舞士氣的話,可在此時此刻,在這種絕境之中,他還能說些什么呢。

  真的要死了嗎,就在這里,一切都要結束了,已經沒有抵抗的能力了,遠處黑漆漆的安靜的可怕,也沒有任何生物經過的跡象。

  兩個精疲力盡的人被殺意畢露的兇殘敵人包圍了,沒有任何的援軍,除了死亡,還會有什么其它可能嗎?看來是死定了吧,就是如此的直接,讓人察覺不到任何希望,雖然如此,但古雷卻感到了意外的平靜,明明還有許多他留戀的人和事,但在此刻,面對著死亡,他卻并沒有感到恐懼。

  因為一只纖柔的小手五指交互地握住了他的手掌,與他掌心相貼,雖然有些冰冷,但卻讓他感到了無比的溫暖與安心。

  對于這個陰差陽錯的成為他直屬上司的女子,他究竟懷著怎樣的感情呢,古雷有些困惑,因為這忽然在他心中出現的熟悉感覺使他想到了另一位女子,一樣的讓他在不經意間忽然心跳加速,相似的感覺重合在一起,他忽然有些分不清楚了。

  不過至少在最后一刻,自己并不是孤獨的吧。

  “吼吼!!”包圍著他們的半獸人舉著武器吼叫著沖了過來,粗大的棒槌堅硬而又沉重,也許在下一刻就要被砸成肉醬了吧。

  但是,好像還有能做的事情,即使看起來也并沒有太大意義。

  古雷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沖動,轉過身猛地抱住了身后女子嬌柔的身軀,蹲下來將她死死護在身下。

  這就是所謂的保護欲嗎?古雷自嘲地想到,總是在做些多余的事情啊,每次都是這樣,什么都改變不了。

  就在此時,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入了他的耳中,有什么東西從他的懷里落了出來,讓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去。

  那是一片仿佛燃燒著的小小楓葉,靜靜地躺在地上,在黑暗之中散發著璀璨的火紅色流光,就像晨曦一樣光輝耀眼。

  腦海里仿佛又出現了那白發女子絕世的身姿,心中驀地涌起了一絲異樣的情感,古雷好似受到了什么感召一般,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輕輕在那“葉子”的脈絡上觸碰了一下。

  灼痛的感覺從指尖傳來,驟然之間,一個火紅色的奇異字符浮現在表面,一閃而過,然后那“葉子”真的燃燒了起來。

  忽然的變故讓古雷嚇得急忙收回了手指,卻發現自己并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幾乎同時,那幾個半獸人沖到了近前,手里的粗重棒槌毫不留情地朝古雷砸了下來。

  惡風壓頂,古雷正欲閉目待死,但就在此刻,那燃燒著的“葉子”突然發生了異變,就好像感知到了什么似的,猛然間折射出了無數炙熱閃耀的紅光,精確地繞過了古雷和林冰,在瞬間摧枯拉朽地穿透了四周所有半獸人高大的軀干。

  紅光轉瞬即逝,所有半獸人的動作驟然停滯,它們的身體上出現了無數通透的小洞,但沒有一滴血液流出,然后就在古雷和林冰震驚的眼神中,這些前一刻還殺聲震天的半獸人忽然一個接一個的轟然倒下,徹底斷絕了氣息。

  緊接著,那火紅的“楓葉”就似燃燒殆盡了一樣,化作無數火紅色的晶瑩光點,慢慢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死里逃生的古雷和林冰過了好一會兒才確定自己并不是在做夢,但卻完全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

  彷如夢幻般不可思議的神跡。

  ......帝國歷七七九年六月。

  遠東軍對半獸人叛軍的討伐一開始進行的十分順利,幾乎每天都有戰績回報統領處,但當大軍進入叛亂中心的云省后,就再無一絲消息回報,三十萬大軍仿佛在一夜之間從空氣中消失,統領處與總長府陷入了歇斯底里之中。

  到了七月五日,帝都才重新得知了討伐大軍的動向,三十萬人剩不到五萬,丟棄了所有重裝備,狼狽不堪地撤回了瓦倫要塞,在他們背后是如狼似虎的半獸人聯合大軍還有十五個師團的雷洪叛軍。

  直到此刻,統領處才明白叛賊雷洪早已與半獸人勾結在了一起,主動承諾幫助它們切斷討伐大軍的后路和糧草,兩方一拍即合,在明斯克簽訂了臭名昭著的“明斯克聯盟協議”。

  商議在推翻紫川家族的統治后,瓦倫要塞以東的遠東地區就歸各個半獸人種族自由獨立,瓦倫要塞以西的菁華部分就歸雷洪統治。

  赤水灘一戰,討伐大軍損失軍隊二十三萬五千,三個紅衣旗本、十五個旗本、四十六個副旗本陣亡,副統領羅波重傷,自遠東軍建立以來,即使面對魔族的精銳部隊,也未有這樣的大敗。

  討伐大軍失敗后,叛亂如同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最后席卷了遠東二十三個行省中的二十一個,超過一百萬的叛軍對瓦倫要塞發動猛攻。

  ......帝國歷七七九年七月,瓦倫要塞。

  林冰和羅波看著下面像螞蟻一樣密密麻麻晝夜不停地涌向城的叛軍,神情都極為陰沉。

  無數由遠東各種族組成的兵馬軍團擁擠的排列在一起,已經沒有什么陣型可言,一眼看去,只有延綿不絕的隊列云集在一起,黑壓壓的一大片直到視野的邊際。

  瓦倫要塞所有的人類守軍屏息靜氣地望著眼前這空前龐大的軍團,心頭怦怦直跳,面前仿佛有一座又一座的大山壓了過來,整個要塞都似乎在難以承受的重壓下顫抖著。

  這些從未被他們正視過的半獸人雜牌軍,此刻卻如此的令人膽寒無法再輕視,當一個種族傾盡所有來抗爭時,所爆發出的力量足以讓靈魂震撼。

  短短一月的功夫,遠東各族所有可用的戰力全部都集中到了這里,就好像一場遠東種族大展覽一樣,各種牛鬼蛇神全都跳了出來。

  半獸人,蛇人,龍人,精靈怪,矮人,還有一些根本叫不上名號的亂七八糟的種族,全部涌到了這里,匯入每天都在壯大的叛軍隊伍之中,叫著各種響亮的口號,拿著所有能當武器的東西,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決心,誓要一舉推翻紫川家族對遠東百年的統治。

  而這最后一道防線,就是那有史以來從未淪陷過的瓦倫要塞,只要沖破這里,叛軍就能將戰火從遠東引向家族的核心地帶,造成難以估量的破壞。

  從七月初以來,超過一百萬的叛軍就對瓦倫要塞發動起了一次又一次地猛攻,從日出到日落,從黑夜到白天,沖殺聲沒有一刻停歇的時候,這些半獸人叛軍根本沒有任何謀略戰術,只是憑著巨大的人數優勢,硬是用血肉之軀沖擊著瓦倫要塞高大堅固的城。

  無數的各族生力軍人山人海,在城下擠得水泄不通,密集的讓人頭皮發麻,城上的弓箭手都根本不需要瞄準,箭矢像暴雨一樣傾瀉下去,就有數不清的半獸人叛軍中箭到底,然后立刻又涌上了同樣數不清的叛軍,長時間機械性的殺戮讓守軍都感到麻木了,但那叛軍的狂潮卻始終勢頭不減地拼命沖擊著城。

  一個月來,叛軍在無休止的激戰下傷亡慘重,箭雨,滾石,熱油還有城頭嚴陣以待的刀劍槍陣,瓦倫要塞那令人望之卻步的高大城就好像一臺絞肉機一般,每天都收割著無數生命,讓半獸人始終沒能成功踏入一步。

  城下一天天所堆疊的尸體填滿了護城河,到現在幾乎都已經快漫到城樓上了,有時候就連攻城的云梯都不需要了,那些身體矯健的半獸人踩踏著在城下陣亡同伴的尸體就能一路爬上來。

  慘烈的場面令瓦倫要塞中已經身經百戰的遠東軍都感到動容,但即使如此,那些半獸人叛軍卻依然狂熱地嘶吼著,在尸山血海之中不要命地發起一次又一次血腥至極的進攻。

  與之對應的,面對著鋪天蓋地的叛軍如此猛烈的自殺式進攻,人類守軍的處境也并不好過,瓦倫要塞中此時的守軍算上勉強能行動的傷兵也不過區區數萬人,就連司令部的護衛隊,監察廳駐扎在此的憲兵隊,甚至遠東軍校的學員都已經全部派到了城上,可依舊感到難以支撐。

  無止境的戰斗讓所有人都感到身心俱疲,每天平均輪換休息的時間連六個小時都不到,儲存的物資在慘烈的防守戰中一天天急劇消耗,特別是在弓箭滾石用完之后,守軍就只能依靠白刃戰擊退叛軍,這使得人類守軍的傷亡率一下子大增。

  僅有的防守力量不斷被削弱,城的防守漸漸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破綻,又使得傷亡率進一步增大,藥物也已經不夠所有傷員使用,就這么在與叛軍的消耗中陷入了巨大的惡性循環。

  艱難的形勢每天都在變得更加惡劣,守軍的防線每天都在一波緊接著一波的攻擊浪潮中經受著暴風驟雨般的考驗,緊急求援的文書如雪花般飛回統領處,語氣一次比一次嚴峻。

  ......“大人!唐恩旗本請求支援!”“大人!阿特蘭紅衣旗本快支撐不住了,已經有叛軍攻上來了!”“大人!羅加旗本急報,他那里的城存剛被砸開了一個口子,還在不斷擴大,可能就要塌了!”“大人!!”“大人!!

  !”一個個請求支援的聲音不斷傳來,可林冰除了點頭表示聽見了卻什么也做不了,城各處所有的地方都需要支援,可是早就沒有預備隊了,瓦倫要塞所有能動的人都在浴血奮戰,就連她也早就加入了白刃戰中,拼死守著最后的防線,渾身都被鮮血浸透了。

  在一月前,她和古雷奇跡般的脫險后,很快就被帶人四處搜索的羅加旗本找到了,剩余幾萬殘兵敗將成功匯合在一起,拼盡全力才脫離了噩夢般的云省,早已預見接下來將會發生什么的兩位副統領馬不停蹄地趕回瓦倫要塞,召回了先前收復的失地上所有暫時駐扎維持秩序的人馬,一邊派人向統領處求援,一邊立刻開始整頓瓦倫要塞的防守事物。

  但沒想到半獸人叛軍竟然來的這么快,就像緊跟著他們一樣,在他們抵達瓦倫要塞的兩天后就追殺了過來,帶來了聲勢更為浩大的百萬軍團,根本不給他們絲毫喘息的機會。

  瓦倫要塞的守軍里一大半都是剛剛經歷赤水灘潰敗的傷兵,戰斗力嚴重不足,所幸憑借著瓦倫要塞的高大堅固的城還有守軍拼死奮戰的勇氣,這才在一波又一波越來越猛烈的攻勢中苦苦支撐下來。

  但現在也已經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林冰和羅波兩位副統領求援的最后一封聯名血書在一個星期前就發了出去,如果援軍再不趕來,恐怕到時候就只能給瓦倫要塞的所有守軍收尸了。

  赤水灘的大敗不僅讓遠東軍損失了近九成的戰力,還丟失了許多寶貴的軍械物資,白白便宜了敵人,如果那些東西還在手里,瓦倫要塞的守軍又何至于落到此等山窮水盡的地步。

  “大人,小心啊!”震天的廝殺聲中,古雷一聲大喝,一刀砍翻了一個想從背后朝林冰偷襲的精靈怪,又一腳把一個腦袋剛在城垛上露出來的半獸人踹了下去,上前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古川,這里還有多少人?”林冰眼前一陣陣發黑,靠在古雷身上,微微張著蒼白干裂的嘴唇,深深呼吸了兩下才緩了過來,她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合眼也沒有喝水進食了,就只是憑借著一股意志,在城上和所有拼死戰斗的士兵一樣堅守著自己的防線。

  一開始用的棱刺已經隨著半獸人從城上墜下的尸體不知道落到哪去了,隨手從地上拿起一把長槍很快又折斷了,然后又撿起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陣亡的軍士手里的利劍砍殺,藍色的制服被染成了紅色,又變成了深褐色,臉上頭發上也滿是血污,腳下滑膩膩的,濃濃的血腥味嗆鼻,分不清是自己人的血還是敵人的血。

  腦海早已不是正常的運作了,身體好像已經不屬于自己了,在見到越過城陘殺上來的敵人時,手里的武器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砍了出去,所想的只有殺殺殺,殺了一個又一個,一雙又一雙,無窮無盡,無窮無盡地殺下去,宛如永遠不會完結的惡夢。

  “我們這一塊還有百多個弟兄,但幾乎都重傷了,不行了,大人,真的守不住了。”古雷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回答道,滿眼的血絲,一個月來日夜不停的慘烈消耗戰幾乎快將人折磨瘋了,人類也好,半獸人也好,全部都殺紅了眼,沒有一個人退后,每天就只有殺掉對方或被殺掉,神經早就繃到了極限,就看誰會先支撐不住。

  “守不住也要守,我們還有退路嗎?”林冰咬牙道,美眸里閃著決然的光芒,一把推開古雷,一劍又削掉了一個敏捷爬上來的蛇人的腦袋,正想再沖到附近的激戰處,腳步忽然一個虛浮,踉蹌著半跪了下來,撐著劍柄急促的喘息。

  “大人!!”古雷急忙又去扶住她,作為林冰的近衛隊成員,他清楚地知道這一個月來她睡得最少,吃得也最少,幾乎就沒從城樓上下來過,更因為羅波副統領重傷的緣故,所有防務指揮的壓力幾乎全都落在了她一個人肩上,每天都要處理數不清的緊急軍情,帶著萬人的守軍抗衡百萬的叛軍。

  這種可怕的壓力古雷捫心自問恐怕自己連三天都撐不過去,可這個女人,竟然硬生生地抗住了,一次又一次幾乎瀕臨城破,也在她身先士卒的帶領下,將如潮水般涌來的敵人擊退,死死守住了這最后一道防線,不讓任何一個叛軍前進一步。

  論起勇敢和堅毅,古雷還從來沒有如此敬佩過一個女人,不僅是他,遠東軍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對其肅然起敬,如果說以前對林冰的尊敬只是單純出于下級對于上級的禮儀,那現在就是真正對于其品格與能力的肯定,從心底由衷的敬服。

  現在帶領著他們的主帥已經不是那個在赤水灘的敗軍之將,而是真正值得遠東軍將士為其沖鋒陷陣的英雄,哥應星統領的繼任者。

  沒有什么豪言壯語,一切都在絕不后退的吶喊之中,個人的生死榮辱早已無關緊要,一定要守住瓦倫要塞,絕不能讓這些怪物再進犯一步,在林冰的影響下,遠東軍上下萬眾一心,越戰越勇,每個人都已經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廝殺起來比豁出去拼命的半獸人還要拼命,特別是那些從云省敗退回來的軍士,更是死戰不退,誓要一雪前恥。

  這支半數是傷兵的守軍竟然就這么奇跡般的在百萬叛軍連續一個月無休無止地猛攻下支撐了下來,直到現在那脆弱的防線看似一擊就可以突破,但就是如此的固若金湯,從始至終沒有退后一步。

  可是,再怎么拼命,終究還是有極限的,不僅是已經傷疲至極的守軍,瓦倫要塞的城彘已經變得越來越破爛,在半獸人兇狠的打擊下,瓦倫要塞那純用巨石打造的巍峨城竟然出現了缺口,有些地方再擴大一點,甚至就能讓人通過。

  如果瓦倫要塞這東面的城X直如西面的城那樣完好無損的話,也許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被破壞到如此程度,但這東面的城上百年間屢次遭受魔族的大規模進攻,破損情況本身就比較嚴重了。

  哥應星統領在世時屢屢向帝都提出申請要重修這東面的城,但一直被當時的總統領楊明華借故拖延,遲遲壓著不辦,現在這個隱患立刻就在這場曠世的大戰中暴露了出來,如果城倒塌,城外百萬叛軍一股腦地涌進來,那就真的完蛋了。

  但無情的事實就是這么一回事,叛軍那付出的無數鮮血與尸骸并非毫無用處,在從開始至今就沒有停止的猛攻下,一處相對脆弱的城終于被打破了一個缺口,裂縫迅速向兩邊蔓延,偌大的一段城繘個呼吸的功夫就垮塌了下來,雖然砸死了不少城下的叛軍,但是后面那鋪天蓋地的叛軍就這么歡呼著從這個巨大的缺口處殺了進來,守軍再也無法阻擋。

  一切都結束了,號稱大陸第一連魔族的百萬雄師都無法攻破的要塞就這么淪陷了,接下來只不過是場屠殺而已,所有人都明白,但沒有人會逃跑,這里就是遠東軍最后的防線,沒有了瓦倫要塞,也就沒有什么遠東軍了。

  “古川副旗本,回你的位置上去,不要管我!”望著如決堤的洪水般涌入要塞的叛軍,林冰面色肅然,強硬地甩開了古雷的手,搖晃著站了起來,揮著劍大聲喝道,一口氣宰了兩個殺上來的叛軍,用力之猛連劍刃都崩斷了,剩下的斷劍被她順勢就插進了從側方跳上來的一個精靈怪的喉嚨里,一番透支之下,頓時又感到一陣眩暈。

  望著眼前臉色慘白虛弱至極的女子,看著她此刻堅強又嬌弱的模樣,古雷不知怎么忽然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在云省的密林里與她一同陷入絕境的時候,那份安心與平靜,慢慢變成了一種異樣的情感在心中激蕩。

  說不清楚究竟什么時候產生了這份情感,大概在了解她的第一刻開始,就有某種復雜的東西在心里扎根了,敬佩也有,畏懼也有,但更多的還是感到憐惜吧。

  每天都如此的拼盡全力,一個人默默的努力,為了先烈的遺志承擔著旁人難以想象的重責,卻又遭到了最大的打擊。

  而現在,她最珍視的拼命想要守護的東西馬上就要消失了,雖然極力克制著保持了理智,但當看到城坍塌的一刻,她究竟是怎么樣的心情呢?她并不怕戰死沙場,但她也有害怕的東西,而現在這個害怕的東西已經逼近了,她無法逃避,因為已經無處可逃。

  如此的孤單,如此的絕望,沒有什么人可以依靠,拼命的努力,最后卻只得到了破滅的結局。

  究竟有什么可以做嗎,哪怕一點點也好,能夠稍稍減輕她的痛苦。

  如果現在問他有什么人值得他拼上性命去守護的話,他知道自己已經有了一個答案,并不是為了什么忠義,而是另外的一種更加純粹直接的感覺。

  一種見到一個人傷心時自己會感到更加傷心的感覺。

  “我的位置就在這里,大人,現在我哪都不去了,大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心中堵塞的感覺無法再忍受,一股熱血驀地涌了上來,古雷毫不退讓地抓住了林冰的手臂,盯著她倔強不屈的臉龐從未有過的認真說道,連他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但卻又這么自然。

  不知道已經經歷了多少次生死的時刻,每一次總會自然地想念一些人吧,紫川秀,白川,古雷每次總會想到他們,遺憾自己不能再見他們一面。

  現在也是如此,不過又有了一個與他們同樣重要的人,就在他的身邊,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心弦。

  沒有什么可自卑的了,也許下一刻就要死了,想說什么就全都說出來吧,被無視也好,嘲笑也好,真正的心意只要她能夠知道就可以了。

  只要她能明白她做作的一切并非都是無用,有人見證了她的努力,為她由衷的贊嘆,傾心的愛慕,她并沒有失敗,她并沒有讓任何人失望。

  “你......在抗命......”被古雷一拉,已經透支到了極限的林冰再也支撐不住,身子就這么軟綿綿地倒在了他的懷里,慘白的臉頰貼在他寬厚的胸膛上,有氣無力地呵斥道,空虛而又落寞。

  “對,我是在抗命,那就請大人在戰后一定要好好懲戒屬下,絕不能姑息,一定啊,大人。”感受到懷里的人兒柔軟的嬌軀緊緊與自己貼在了一起,古雷堅定地回答道,有力的雙臂牢牢抱住了她,好像生怕她會飛走一樣。

  林冰的身體微微顫了顫,然后就平靜了下來,默默地伸出雙手也緊緊抱住了他,身邊的一切好像都不存在了,戰場,廝殺,什么都沒有了,也沒有了什么上下級的分別,身份的差距,不過是一對患難與共的男女而已。

  兩個人就這么互相依偎著,享受著最后的片刻安寧。

  “我......有過三個男朋友,你知道的吧,古雷......”慢慢閉上了眼睛,林冰忽然輕輕地柔聲道。

  “知道,大人。”古雷老實地回答道,這事情本身就人盡皆知。

  “他們的下場怎么樣,你也知道吧?”“這我也聽說過,大人。”“那你是傻子嗎,古雷?”“不是,大人。”“我看你就是,不然......為什么還叫我‘大人’。”林冰忽然睜開了眼睛,靜靜望著他,嘴角帶著一絲動人的微笑,冰藍色的美眸里露出了無限的柔情。

  腦海里一陣轟鳴,看著林冰近在咫尺微微開啟的芳唇,古雷瞬間就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來,情不自禁地湊了過去。

  可就在此時,忽然叛軍中傳出了急促的鑼聲,各色旗子都處揮舞,一些半獸人軍官大聲吆喝著,聲音非常惶急,然后就見剛剛沖殺進來的叛軍停下了腳步,顯得非常猶豫不知所措,隊列匆匆開始進行調整。

  “叛軍的動向好像有些不對勁,難道說......”突然的變故讓林冰瞬間就清醒了過來,扭過頭看著叛軍反常的行動,有些難以置信地喃喃道,緊接著就聽到許多人激動地大叫了起來。

  “西北方向出現軍隊!”“是人類的軍隊,全都是騎兵!”“看清楚旗幟了!是中央軍!中央軍來了!援軍來了!”“援軍到了!是斯特林大人!斯特林大人來了!”仿佛是為了證明他們的話,馬蹄聲如雷動,無數的騎兵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吼聲。

  “雅里梅!”......帝國歷七七九年八月六日,中央軍代理統領斯特林率領十五萬中央軍精銳增援瓦倫要塞,一舉擊潰百萬半獸人叛軍,殺敵七萬一千,俘虜十一萬六千,叛軍潰敗一百公里。

  ......“小姐,根據可靠消息,她也去送行了。”“哦,我知道了。”“也不知道大人在想些什么,竟然會找這么一個......你說這......唉。”“這世上想不到的事可多著呢。”“小姐,恕老奴直言,大人如此三心二意口是心非,小姐就不感到有些不公平嗎?”“公平又怎么樣,不公平又怎么樣,誰叫他就是我命里注定的那個人呢。”“唉,小姐你總是這樣,這么多人合起來騙你,你還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和他們若無其事的談笑,老奴我......我看著就難受。”“他們也是為我的感受考慮吧,畢竟也是我的朋友,是我的手帕交么,這種事對我這個當事人怎么說得出口。”“小姐你就是心太軟了,這一次就讓總長為你做主吧,他這么疼你,一定會幫你的。”“這點小事何必讓總長傷神,鬧大了也不怕別人笑話。”“可是,小姐!”“別說了,王伯,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我對他怎樣,他對我怎樣,他心里最清楚,就算他背棄婚約娶了她,按他的性子也會愧疚一輩子,永遠也不會忘了我,何況......”“唉,既然小姐心意已決,老奴也就不多嘴了,老奴告退了。”“嗯,下去吧,記住,這件事你絕不可泄露半個字,就讓該知道的人知道,不該知道的人就不知道吧。

  “老奴明白了。”......“哼,公主?好大的架勢啊。”

  第十七章、

  帝國歷七七九年九月十六日,帝都,林冰私宅。

  “大人,水我已經燒好了,你今天又奔波了一天,還是早點休息吧。”古雷一走進大廳,就看見了還坐在桌子邊沉思的林冰,心里一陣憐惜,連忙關心說道。

  “哦,辛苦你了,古雷,不過現在我還不想休息。”嬌艷動人的臉上帶著澹澹的憂愁,林冰看著手里的一個黑色匣子,嘆了一口氣幽幽道。

  “大人,羅波大人他吉人天相,總長明察秋毫,一定不會有事的。”古雷也在心底無奈地嘆了口氣,但還是打起精神上前安慰道,他自然知道她這些天來這么憂慮是因為什么。

  在不久前的遠東大叛亂的戰事中,林冰和羅波兩位遠東軍副統領以殘兵敗將抵擋百萬叛軍,死守瓦倫要塞,在山窮水盡之際終于等到了中央軍的到來。

  但跟著中央軍來的還有監察廳的軍法調查組,一群冷酷的軍法官窮兇極惡的要追查赤水灘敗仗的罪責,為了不連累大家,作為遠東軍參謀長的羅波挺身而出,一個人把所有責任都背了。

  盡管眾遠東軍的軍官們一再分辯,士兵們大聲抗議,軍法官還是二話不說的把重傷未愈的羅波從病床上抓了起來,押解回帝都接受軍事法庭審判。

  處理好一些戰后重建工作的緊急事務后,林冰將手里剩下的工作暫時交給了唐恩等一批得力的屬下,馬上跟著軍法組的腳步回到了帝都,四處找人托關系,試圖營救羅波。

  但由于哥應星統領的逝去加上這次遠東叛亂中的慘敗,元氣大傷的遠東軍已經在家族的決策中樞里失去了威望和份量,尤其當眾人得知這件桉子是總統領羅明海在背后操控時,更是沒人敢插手幫忙了。

  這些時日,林冰每天都到各個以前和遠東軍有所交情的權貴處走訪,有的直接吃了閉門羹,有的一番虛偽的客套后說的模不清模棱兩可,還有的陰陽怪氣趁機冷嘲熱諷,甚至有個下流胚子一臉壞笑地打量著她豐韻的身材,曖昧地想跟她做個“交易”,結果直接被林冰的高跟長靴一腳踩在了臉上。

  以前哥應星統領為他們說話時,一個個表現地感激涕零恨不得馬上回報,現在遠東軍一失勢,立刻就急忙撇清了關系,世態的炎涼讓林冰寒心不已,眼看著羅波受審的日子一天天接近了,她一天比一天憂愁。

  “這次事件非同小可,總長不會輕易作罷的,不過更重要的是,帝林監察長的調查結果會直接影響這次審判的結果,可他根本不愿見我,現在恐怕只有去找那個人了。”林冰嘆氣道,揉了揉太陽穴,神色有些疲憊。

  “那個人?難道大人你說的是......”古雷心里咯虖N下,見到她看著自己的眼神,立刻就明白了她說的是誰。

  “對,這個人你應該很熟悉吧,羅波與他的交情也不錯,要是他也不肯幫忙,那我除了直接去面見總長,也沒有其它辦法了。”林冰苦笑道,到了此刻,她也想不出還有誰可以去求了,實在沒辦法的時候就只能去見總長,自己把罪行抗下一半,和羅波一起接受處分。

  “大人,他一定會幫忙的。”古雷斬釘截鐵地說道,毫不猶豫,語氣中充滿了信心,就算全世界都想置身事外,那人也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哦,我想你應該是比我更了解他,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我也相信哥大人是不會看錯人的,他這么看重他,最后也是讓我去把一件東西交給他。”林冰說著,目光又落到了手里的黑色匣子上面,視線中滿是思念。

  “大人,這東西是那天哥應星大人交給你的吧。”古雷看著這東西,很快就想起了那天在瓦倫要塞哥應星統領最后向林冰托付的一幕,這還是那天后他第一次看到林冰把這樣東西拿出來。

  “嗯,你記性倒是不錯,本來應該是要去直接交給他的,可是發生了太多變故,直到現在才有機會。”“大人,這里面裝著什么呀?”雖然感覺不應該問,可是因為和那人有關,古雷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你真的想知道?”林冰笑了笑,有些神秘地反問道。

  “這個,是有些好奇,不過大人不愿透露的話就算了吧。”古雷訕訕道,眼睛的余光卻還是忍不住往那匣子上瞥。

  “現在說出來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了,畢竟楊明華和他的黨羽都已經滅亡了,不過匣子里裝著什么不重要,關鍵是這匣子本身。”林冰緩緩道,向古雷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前因后果。

  原來那時在瓦倫要塞的哥應星統領并未預料到楊明華在與紫川參星的斗爭中竟然敗亡的如此之快,他生怕在他死后楊明華無人能制,就把這個匣子交給了他最信任的部下,讓林冰把這件東西送給紫川秀,讓他找到這匣子的主人,當做與楊明華斗爭的最后底牌。

  “那、那這匣子的主人是?”古雷心中震驚,沒想到還有這等隱情,好奇心越發強烈,忍不住就脫口而出道。

  “這個哥大人沒有說,他就告訴了我這么多而已,不過也并非完全不能猜測,這里有一個圖桉,你知道這是什么的標志嗎?”順著林冰的手指,古雷看到那匣子上面清晰地刻著一朵金槿花的圖桉,凋工精美栩栩如生。

  “用金槿花作為標志,難道是兩百多年前強盛一時的光明帝國林氏王朝?”仔細回想了一下以前在紫川寧府上看書時學到的一些歷史,古雷驚異地說道。

  “沒想到你的知識還挺淵博的嘛,古雷,我倒是有點小看你了。”林冰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古雷這看起來有些傻乎乎的粗漢竟然能一下子就回答出來,對他的印象不由得又有了些改觀。

  “大人,別看我這樣,其實我是個愛讀書的人。”古雷甩了甩頭發,擺了個深沉的姿勢自戀地回答道,把林冰弄得一陣無語。

  “好吧,我知道了,古雷你可以換個姿勢了,既然你對這段歷史有所了解,那你也應該能大概猜到是誰吧。”林冰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微笑著看著古雷,似乎有心要考考他,古雷也很快就想起了關于光明帝國末年的一段歷史。

  在西川大陸戰火紛飛的歷史上,有著無數的武學強者,但在這么多高手之中,能得到大陸所有人公認的“第一高手”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林氏王朝的第一高手,左加明王。

  左加明出道于光明帝國末年,驚才絕艷,年僅二十一歲便被當時的最后一任帝國皇帝林堅毅任命為國師,對之十分倚重,甚至給他封王,稱“左加明王”,左加明亦感恩戴德,宣誓效忠。

  但很快左加明王與光明王朝的關系就出現了裂痕,原因幾乎無人知曉,有人說是當時的帝國元帥魯單言嫉妒其受到皇帝寵信,設計陷害了他,也有人說是左加明王與帝國皇帝林堅毅的一個風華絕代的妃子間發生了什么。

  各種版本的傳聞數不勝數,但有一件事是確鑿無疑的,那就是當決定整個光明帝國命運的藍河會戰進行的如火如荼時,帝國最強的高手左加明王正在距離戰場一萬里外的嘉西海岸釣魚。

  帝國最后一任皇帝林堅毅和五十萬主力軍團最后全部戰死于藍河。

  會戰后一個星期,一個白衣飄飄的劍客出現在魔族的軍營,頃刻間殺了三千魔族士卒,隨即闖入營帳殺了魔族大軍的主帥云龍后揚長而去。

  光明帝國滅亡后,左加明王立刻成了混亂的大陸上各個軍閥勢力爭相籠絡的對象,當時的各方霸主如紫川云、流風、明林等亦在其中,不惜花費大代價相邀,但無一例外的全被拒絕了。

  但是當林堅毅最小的女兒,當時年僅七歲的鳳曦公主找到他時,他卻答應了。

  此舉讓所有人都大感不解,忿忿不平的明林甚至破口大罵稱其一定是個變態戀童狂,結果一星期后,一代霸主明林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自家戒備森嚴的城堡里。

  虎視眈眈的紫川云和流風馬上就趁機聯手把明家給滅了,瓜分了明家的地盤。

  在那個倚強凌弱的諸侯混戰時代,軍事不強大,經濟卻空前富有的林家能夠得以獨立,只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在林家的背后有著一位絕世的高手。

  而這個天下第一的高手,直到現在還遵守著自己的承諾,默默的擔任著林家的守護神。

  雖然已經過去了兩百多年,但所有人都相信如果有誰對河丘的林氏一族有任何侵辱,那一定會面對一把絕世無雙的名劍。

  這是西川大陸上最經典最傳奇的故事之一,古雷每次想起左加明王的英雄事跡,都會感到一陣心馳神往。

  如此想來,與以金槿花為標志的光明帝國有關,又能夠以一己之力扭轉局面的人,也唯有這活了數百年的天下第一高手左加明王了。

  當得出這個結論時,古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這匣子竟然可能是這位大人物的東西,難道秀川大人竟然與這種大人物也有什么關系嗎?“看你的表情,你也猜到了吧,一直有傳聞說他還活著,但從沒人證實過,現在哥大人要我把這件東西給紫川秀,大概是真的了吧,實在不可思議,竟然真有人能活這么久嗎?”林冰難以置信地搖頭嘆息道,她也曾被這種猜想嚇了一跳,不過如果是那位傳奇人物的話,倒也不是不可能。

  心情澎湃,古雷不由自主地點頭表示贊同,已經無需說出那個名字了,西川大陸上就沒人不知道這個名字的。

  “大人,那現在這東西......”“送當然還是要送去的,畢竟是哥大人的囑托,我現在就去一趟。”林冰站起身理了理衣裝,把手里的那個黑色匣子收了起來。

  “大人,現在天色已經晚了,外面還在下雨,還是等明天吧。”“不,我現在就去,羅波大人的事情實在是拖不起了,已經沒幾天了,這幾天我晚上都睡不著,就看紫川秀能不能幫我們遠東軍了,不過說到底,他也只是個預備役的副統領,但也沒什么好辦法了。”

  “大人我陪你去吧,去那里的路我熟一點,我來駕車。”看到林冰已經往外走去了,古雷急忙匆匆跟了上去。

  “沒關系嗎?”林冰停下了腳步,轉過身認真看著古雷,有些擔憂地問道。

  “沒關系,大人,我......其實我也挺想回去看看。”身體一震,古雷低下了頭,看不清他現在是什么表情。

  “好吧,那就一起去吧,不過你好像忘記你的假發假胡子了吧,別忘了現在你可還是檢察廳的通緝對象啊,古雷隊長。”......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大門,熟悉的建筑,時隔半年之后終于又回到了這里,從外面看去,一切似乎都沒有什么變化,古雷又想起了那時無憂無慮的美好生活,打打鬧鬧嬉嬉笑笑的,總盼望著能夠那樣永遠下去,可是命運弄人。

  “古雷,你真的沒事吧?”林冰看著他惆悵的模樣,忍不住擔心道,一路上他就有些魂不守舍,也不知道他回到這里究竟是怎么樣的心情。

  “我沒事,大人,只是有些睹物思人罷了,我去敲門。”小雨還在淅淅瀝瀝的落下,夜色下的空曠街道上空無一人,古雷深吸了一口氣,上前扣了扣大門上的銅環。

  很快就有人來開門了,但只開了一條縫,露出了一雙戒備的眼睛,那是一個古雷從未見過的侍女。

  “請通報紫川寧殿下和紫川秀大人,就說遠東軍副統領林冰大人來訪。”古雷客氣說道,指了指身后穿著副統領制服的林冰。

  “遠東軍副統領?我知道了,你們稍等。”那侍女嘀咕了一聲,瞧了瞧古雷身后的林冰,見她英姿勃發的樣子的確很有上位者的氣質,立刻就進去通報了。

  不一會兒,就有人來客氣地把兩人引了進去。

  跨過了高高的門檻,腳步再一次踏在了懷念的地上,古雷慢慢走著,四周都是他曾經無數次走過的地方,一磚一瓦都如此的令人懷念,有種在外的游子歸鄉的親切感。

  前面就是紫川寧府上接待來客的大廳了,亮堂堂的燈火通明,里面還不時傳來談笑的聲音,就如同以往一樣。

  心臟忽然劇烈地跳動起來,又是激動又是不安,他的臉上化了易容裝,還戴上了假發和假胡子,就算熟識的人此刻也未必認得出他,但古雷在心底卻隱隱的希望馬上就要見到的人能夠認出他,知道他終于還是回來了。

  又深吸了一口氣,古雷跟著林冰緩步走進了廳里,明亮的燈光讓心情忐忑的他一陣眩暈,但很快他眼前的人影就變得清晰起來。

  紫川秀,這個他曾經的上司,距離他不過七八步遠,還是和他印象里的樣子一樣,懶洋洋地斜躺在柔軟的沙發上,俊逸的臉上帶著那標志性的玩世不恭的笑容,看著手里的報紙,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廳里的人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在紫川秀身邊端正坐著的美麗少女微捂著小嘴展露著動人的笑顏,認真地傾聽著他的胡話,似乎在他身邊就感到很開心了,半年不見的功夫,原本就令人驚艷的紫川寧小姐也長得更加亭亭玉立了,含苞的花朵已經開始綻放。

  白川、羅杰、明羽還有卡丹都不在這里,在紫川秀和紫川寧的對面坐著的是一位看起來十分矜持賢淑的美貌女子,秀麗的五官楚楚動人,嘴角帶著一絲溫婉的笑意,充滿了柔美的知性,雅致端莊的氣質讓人打從心底感到了一份悄然的寧靜。

  這溫文爾雅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斯特林的未婚妻,紫川寧的手帕交,總長府內務部的李清旗本。

  對于李清,古雷并不陌生,因為她和紫川寧是閨中密友,經常來串門,他以前就在這里遠遠見過幾次,當時還曾秘密執行了一個針對她的絕密任務,不過還從沒有和她說過話,沒想到今晚她也在這里。

  見到林冰進來了,紫川秀瞬間像換了個人似的,立刻條件反射的起身敬禮,在遠東時期,他多多少少也和林冰打過交道,對于這位以前的上級,他還是心懷敬意的。

  “不敢當,秀川閣下,你我都是副統領,品序相當,不必向我行禮。”林冰還禮道,不過雖說品序相同,但像林冰這種統帥幾十萬軍隊的實權副統領和紫川秀這種預備役的副統領還是有很大不同的,一個管著遠東幾千萬人口,相當于一方諸侯,一個連能不能按時拿到下個月的薪水都不知道。

  “無論什么時候,你都是我的長官。”紫川秀誠摯道,古雷已經很久沒見他站的這么筆挺過了,他果然還是那個非常看重感情的人。

  “你不忘本,很好,這位是......”看著紫川秀清澈真誠的目光,林冰贊許道,這么多天來第一次感到了些許安慰,同時她也很自然的注意到了李清,常年在遠東的她對于這位年輕的內務處官員并不熟悉。

  “我叫李清,是寧殿下和阿秀的朋友,你好,林冰閣下,久聞大名,真不愧是女中豪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沒等紫川秀回答,李清就主動站了起來,正視著林冰,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道,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大家閨秀的涵養。

  “李清閣下,冒昧打擾,還望見諒。”“林冰閣下言重了,既然阿秀有公事要與林冰閣下相商,那我就先告辭了。”微微一笑,李清忽然說道。

  “唉,清姐姐,你這就要走嗎?外面天黑又下雨的,今晚不如你就住在我這里吧,我可好久都沒和你好好說說話了。”見李清竟然要走,紫川寧有點意外,她今天可是預備著想和這位好姐妹好好談談心的,立刻就拉住了她的手。

  “對啊,李清,最近你難得才來一次,別這么快就走啊,阿寧可是一直都很想你的。”紫川秀立刻幫腔道。

  “這......”望了望紫川寧,又望了望林冰,李清似乎有些遲疑。

  “這樣吧,林冰大人,有什么事,到我的書房里去談吧,你看如何?”“在這里自然是聽秀川閣下吩咐了。”紫川秀想了想說道,他自然明白林冰在這雨夜里來找他一定是有什么緊急的事情,但又不方便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說,不如就去一個更隱秘一點的場所交談,對此林冰當然不會拒絕。

  “放心吧,李清,林冰大人說話做事一向雷厲風行,不會拖很久的,你就在這里喝杯茶,我和阿寧很快就會回來的。”“我也要一起去嗎?”“當然,你可是這里的主人嘛。”“好吧,那清姐姐你就在這里稍等一下吧,今晚一定要和我一起睡。”紫川寧緊緊拉著李清的雙手,露出了一副期待的表情,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實在不忍心拒絕。

  “那好吧,其實我也有不少話想和阿寧說。”在紫川秀和紫川寧的連番挽留下,李清終于還是拗不過兩人的熱情,答應留下來。

  “古川副旗本,你就在這里等我吧。”林冰對古雷吩咐了一聲后,就跟著紫川秀和紫川寧往里面走去,古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當林冰說到自己的這個假名時,紫川秀忽然轉過頭極快地朝他笑了一下,不是那種客套的笑容,而是一種更加親近的笑意,但等古雷仔細看去時,卻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了。

  那三人走后,諾大的客廳里頓時就只剩下古雷和李清兩人了,彼此一點都不熟悉的兩個人被留在這,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突如其來的尷尬,讓古雷感到一陣難受,只盼著林冰和紫川秀快點出來。

  “古川副旗本是嗎?”“是是,李清旗本,有什么事嗎?”短暫的沉默后,還是李清率先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古雷聽她叫自己,急忙打著哈哈回應,心里沒來由的一陣慌亂。

  “你也坐吧,別一直站在那里。”李清微笑道,一雙明亮秀美的眸子看著古雷,柔和的嗓音聽起來軟綿綿的,滿是溫柔的感覺。

  “不不不,我就不坐了,我、我站著舒服。”古雷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如此生硬地拒絕了對方的一片好意,只是總覺得在被這個女人看著就渾身不自在,好像有什么秘密會被發現一樣。

  “古大人不必如此拘謹,阿寧阿秀都是十分隨和的人,不會怪罪你的。”“這、這......好吧,我坐,我坐。”想想好像坐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繼續站著大概只會讓氣氛更僵硬,古雷就近就在邊上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但還是不怎么敢正視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以前做過一些對不起她的事的緣故。

  “說起來,古川副旗本,你以前見過我嗎?”等古雷坐下后,李清忽然好像有些疑惑地問道。

  “當、當然沒見過,哈哈哈,我一直在遠東。”不知道她這問話是什么意思,古雷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心虛地搪塞道。

  “那這就有些奇怪了。”“哈哈,有什么奇怪嗎?”感覺自己的偽裝應該很完美,李清應該也對自己這個小人物沒什么太大印象,古雷的膽子也大了一些,但李清不同尋常的反應還是讓他有些忐忑不安。

  “如果按古大人所說你一直在遠東,從沒有見過我,你怎么知道我是‘旗本’?我自問也不是什么人盡皆知的名人,剛才阿秀和阿寧好像并未提過,我今天穿的也是便服,古大人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李清不急不緩地娓娓說道,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但卻讓古雷驟然一陣心驚肉跳。

  明明覺得已經足夠謹慎了,卻沒想到會在這種細微的地方路出馬腳,該說自己還是太不小心了,還是眼前這女人的心思實在太敏銳了呢?“這、這是因為......”冷汗冒了出來,古雷結結巴巴地拼命想著一個合適的理由。

  “不過我好像的確對古大人沒什么印象,難道古大人是從別人那里知道的嗎?”“對對對,我以前聽一個朋友說過,內務處有個李清旗本,又能干又漂亮,深得總長信賴,還是中央軍的斯特林大人的未婚妻子,今天我一看見啊,就知道一定是我面前的這位麗人了,哈哈哈哈。”

  順著李清的話,古雷頓時靈光一閃,急忙解釋道,反正她也不可能知道是哪個“朋友”告訴他的。

  “古大人過譽了,我不過就是個普通的文職人員而已。

  古大人,能再冒昧問一句嗎?”秀麗動人的美眸流轉,李清注視著古雷,溫婉笑道。

  “不冒昧,不冒昧,李清旗本有什么想問的就說吧。”古雷又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

  “我有種感覺,古大人你和阿秀不會是相識吧?”“這、這從何說起?我、這里我還是第一次來呢。”古雷的心臟W跳,差點沒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哦,那也許是我看錯了吧,總覺得阿秀剛才看你的眼神不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倒是想在看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真是......挺讓人感到奇怪的。”李清好像有些不解地繼續說道,美眸里似乎有些困惑。

  “那一定是李清大人你看錯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秀川大人,哪里是什么老朋友啊,我啊,都沒怎么來過帝都,一直在遠東打仗呢,哈哈哈。”急忙做出一副豪邁的樣子大聲笑道,古雷現在怎么可能會在一個不熟悉的人面前承認自己和紫川秀的關系,他也真心希望李清不要再在這些問題上糾纏下去了。

  “哦,古大人一直在遠東啊,沒見過阿秀啊,那大概真的是我弄錯了,還望古大人不要介懷。”“沒事沒事。”似乎是看到了古雷的窘迫,李清微微笑了笑,終于不再問下去了,但古雷在稍稍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忽然感到了一種更加不安的感覺。

  “啊,李清,你今天怎么來了?”就在這時,一個他無比熟悉的悅耳聲音在他的耳邊奏響,如遭雷擊的古雷愣愣地轉過頭看向門口,頓時就看到了一張他這半年來無數次在夢里見到的嬌俏臉龐。

  半年沒見,她依舊是這么英氣干練明媚動人,高挑婀娜的身姿無論何時都這么引人注目,與他想象中的樣子一模一樣,這一瞬間,古雷的眼中立刻就只剩她一個了,腦海里飛速地回放著與她相處的一幕幕,一股熾烈的熱流從心底涌了出來,讓他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但他剛跨出一步,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因為在她的身邊與她并排站著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與她說說笑笑,一副很親密的樣子。

  “最近忙了一段時間后總算有點閑暇了,我就來找阿寧說說話,沒想到她和阿秀也挺忙的。

  你們倆回來的這么晚,又出去約會啦?”李清笑道,看起來與這兩人都很熟悉。

  “約會什么的,李清你怎么也和大人一樣啦,我和唐川只不過是出去走走,討論一些史學話題而已。”清麗的臉蛋上罕見地閃過了一絲紅暈,白川連忙解釋道。

  “真的嗎?我怎么不知道你還對史學有興趣啊?”“當、當然有興趣啦,不過是在我遇到唐川之前,不知道這種看起來很枯燥的東西竟然也能這么有趣。”“哦,所以就去約會啦。”“真是的,所以說我和唐川只不過有相同的興趣而已,不是你們想的什么約會,不信你問唐川。”“好啊,那我就問問。”李清似乎對白川難得一見的羞澀模樣很感興趣,掩嘴笑著,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我說清小姐,你就別取笑我們了。”那叫唐川的青年無奈道,他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臉的書卷氣,好像還不到二十歲。

  “唉,難道像白川這樣漂亮聰明的女孩子你不喜歡嗎?”李清拖長了音調。

  “這個當然是......但這個和這個是不一樣的。”“那就是喜歡嘍,喜歡還不主動點,難道想等白川反過來問你啊?”“李清,你、你、你在說什么呀,就說了不是你和大人想的那樣。”白川跺了跺腳,有些羞惱地說道,這樣嬌羞的表情,古雷還是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

  “唉,白川,你和唐川約會回來啦,我剛剛還和明羽說打著傘牽著手走在我們前面的情侶是不是你們,原來還真是。”“胡說八道,我們哪里牽手啦!”“否認牽手,不否認是情侶啊。”就在三人談笑之際,又有兩個人走了進來,正是羅杰和明羽,一進門羅杰就勾住了唐川的脖子,看著白川笑嘻嘻地說道,明羽也在一旁應和,結果兩人立刻就被白川踹翻在了地上。

  其樂融融的熱鬧場面,好像一家人一樣的大家互相開著玩笑,好久沒看到這樣的一幕了,就好像和以前一樣。

  可是,現在的他在這里就好像一個多余的人,孤零零地站在一邊,沒有絲毫加入的余地,明明該是一次團聚,但古雷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李清,這位是大人的客人嗎?”吵鬧了好一會兒,白川等人這才注意到了站在角落里的古雷,偽裝的效果很好,白川、羅杰和明羽都沒有認出他來。

  “這位是古川副旗本,是遠東軍林冰副統領的手下,阿秀和阿寧現在在書房里和林冰大人商量事情。”李清向他們解釋道,敏銳的視線又微妙地在古雷身上仔細掃視了一遍。

  “原來是遠東軍的弟兄啊,那感情好啊,本大爺羅杰,那里的小白臉明羽,還有這位美女白川,咱們這幾個可都是遠東軍出身啊。”羅杰一聽就樂了,上前大大咧咧地摟住古雷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樣子。

  “聽說遠東軍最近好像傷亡慘重,連羅波副統領都要被治罪了,兄弟你一定剛從前線回來吧,知道的肯定最清楚,和我們說說發生了什么吧。”明羽也圍了過來,從另一邊摟住古雷的肩膀,自來熟地問道。

  被這兩位好兄弟好朋友像以前打鬧時一樣搖來搖去,古雷的心情有些復雜,回憶又涌了上來,他不由地看向了白川,但卻失落地發現她并沒有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他這里,而是看著另一個人。

  “喲,這里怎么忽然這么熱鬧啦?”就在這時,紫川秀也回來了,后面跟著紫川寧和林冰,看林冰輕松了不少的表情就知道這次一定很順利。

  “大人,你總算出來啦。”“先別鬧了,這位是遠東軍的副統領林冰大人,你們都該認識吧。”對于林冰,羅杰等人自然是不陌生,連忙一個個上前行禮,稍稍寒暄了一番后,林冰便告辭了,作為“古川”的古雷自然也跟著她一起離開。

  不知怎么,雖然為了不讓人認出來而做了偽裝,但古雷在離開時卻非常希望有人,特別是她,能夠追出來,說上一句:“你給我的感覺和一個人好像啊,能讓我再看看你嗎?”可是并沒有,耳邊只有大廳里傳來的陣陣歡樂的笑聲。

  ......“古雷,怎么啦,回來的時候就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失戀啦?”回到了在帝都的私宅,稍稍松了一口氣的林冰看著古雷無精打采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大人你說什么呢,我......挺好的。”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但心里總覺得有些煩悶,雖然回去了,看到了許多想見的人,但卻沒有如預想的那樣感到高興,反而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感,好像自己在那個地方也不是那么重要,很容易的就有人可以取代自己的位置。

  “說謊,我啊,好歹也是在這方面有過一些經驗的人,你可是騙不過我的,是那個叫白川的小姑娘吧。”“大人,這個......”“不否認嗎?哼,沒想到你還挺花心的嘛,前不久才對我說了那種話,現在又想著別的女人啦?”林冰哼了一聲,臉色有些冰寒。

  “我......這......”古雷不知道該怎么說,的確在那一天似乎是向林冰表白了,但那個時候兩人都已經處于崩潰的邊緣,也不知道是真的愛上了還是只不過是在最后尋求一些安慰而已。

  林冰在那天后就又一心投入了繁忙的軍務中,來到帝都后,又為了羅波的事每天四處奔波,就沒再提過那天的事,古雷也不敢去問,只當她已經不記得了,可現在她卻又在這個時候主動提了出來,古雷實在搞不清她那天對她說的一些話是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女人的心思還真是難猜。

  “好啦,別哭喪著臉了,逗逗你而已。

  你們的感情應該很好吧?”見到古雷手足無措的樣子,林冰忽然笑了起來,然后又嘆了口氣。

  “還、還行吧,也沒有那么親密。”古雷低聲道,又想起了那個與白川站的很近的青年,臉色白白凈凈的又看起來挺有學識的樣子,的確比較容易討女人喜歡吧。

  “是嗎?那她為什么在你我離開的時候,偷偷問我一個叫古雷的人呢?”“她問大人你了嗎?!”驟然間,渾身的細胞都好像歡騰了起來,古雷抬起了頭,緊盯著林冰的臉。

  “其實沒有。”“這樣啊......”林冰澹澹道,古雷的腦袋立馬又耷拉了下來。

  “她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我知道她悄悄靠到我邊上一直盯著我,一定是想問我關于你的事,但她不確定我是不是能夠信任的人,畢竟你還是戴罪之身。”語氣一轉,林冰按住了古雷的肩膀溫柔道。

  “我明白了,謝謝你,大人。”沉默了一下,古雷忽然哽咽了起來,傷感而又高興,有點想趴在林冰的懷里大哭一場。

  “干嘛謝我,我又沒做什么,要謝就謝那些一直幫著你想著你的人吧。

  哼,我要洗澡了,剛才燒的水都冷了吧,快點去燒水。”看著古雷鼻涕眼淚一大把的臉慢慢朝著自己的胸部靠近,林冰頓時就厭惡地背過了身去,不耐地朝他擺了擺手。

  “我這就去,大人,嗚嗚嗚嗚嗚嗚......”古雷擦著眼淚,一邊大哭著一邊往外走去。

  “真是個傻瓜,大概......我也是吧。”看著古雷離去的背影,林冰幽幽嘆息了一聲,心情有些復雜。

  ......“白川,怎么啦,有些不高興啊?被唐川欺負啦?”“沒有,大人。”“那怎么悶悶不樂的。”“大人,你就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嗎?”“好好,我知道了,別用這種眼神盯著我嘛,算了算了,本來還想告訴你一件事的,你不想聽就算了?”“你不會又要我給你去代班吧,大人?要是這次又被發現了,哥珊大人可又要不高興了。”“你在說什么啊,白川,我是這種隨便翹班出去玩的人嗎?咳咳,當然不是這種事,我啊最近見到了一個人,有一段時間沒有消息了,又出了那么多事,沒想到他還過得挺好的。”“大人?”“就是那個什么什么的,把他送出去后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的家伙,你也不用太擔心了,這家伙的生命力真是比小強還要頑強,就這樣啦,不打擾你了,我走了。”“大人,等一下!”“嗯?怎么啦?”“謝謝你。”“安啦安啦,哦,對了,白川,今天晚上我有點事,你幫我去值一下班吧。”“大人!”

  第十八章、

  眼睛蒙著黑布,嘴巴綁著布條,古雷坐在一張堅實的木椅上,渾身被捆得像個粽子一樣,雖然非常難以置信,但古雷已經弄清楚了他現在的狀況。

  他被綁架了。

  事情還得從兩個小時前說起,那時候他正到街上去買菜,忽然就看見一個走路搖搖晃晃的老爺爺“撲通”

  一下就摔倒在了他的面前。

  作為一名有著優秀素養的家族軍人,古雷怎么可能對此視而不見,立刻就上去攙扶起了那位老人家,那位老人家也對他感謝連連,不過本來就腿腳不便的他摔了一下后走著就更艱難了,于是古雷二話不說,就攙扶著這位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老爺爺,主動送他回家。

  這老爺爺看起來很高興,一路為古雷指路,走的地方盡是一些沒少什么人的小巷,越來越偏僻,等走到一個完全沒有人經過的地方,古雷忽然就感到腦后重重挨了一下。

  等他醒來時,就已經是這樣的狀態了。

  古雷實在不太明白為什么他這種既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也不是什么豪門貴族的人會被綁架,他身上也就帶了不到兩百塊的買菜錢,這種事他根本就沒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繩子綁的很緊,完全掙脫不開,眼睛蒙著黑布也什么都看不到,腳下踩著的是光滑的木地板,四周靜悄悄的,好像就他一個人在。

  不知過了多久,正感焦躁的古雷終于聽到了一些腳步聲,緊接著門就被打開了,好像有五六個人走進了他所在的房間。

  “小姐,他醒了。”

  其中一人走到古雷身邊仔細看了看他的情況,然后對著什么人恭敬地說道。

  古雷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不知道這些家伙要對他做什么,但嘴被布條綁著什么都說不了,只能發出一些模不清的“嗚嗚”

  聲來表達抗議。

  “你們都出去吧。”

  一個女性的聲音響了起來,聽起來有些古怪,好像是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讓古雷不知道她本來的聲音是怎么樣的。

  “小姐,就你一個人在這里,恐怕有些......”

  又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古雷一下子就認出了是那個他攙扶的老爺爺的聲音,不過此刻他的聲音中氣十足,哪里還有半分那時虛弱的樣子。

  “有什么可擔心的嗎,難道你們的繩子綁的不夠緊嗎?”

  “當、當然不是,我已經檢查過了,他絕對掙脫不開的。”

  “那不就行了,你們都退下吧,我想和我的‘客人’單獨聊聊。”

  “這......是、是。”

  那女性的語調十分的柔和,一直都是那么的不急不緩游刃有余,那蒼老的聲音聽起來本來還想再勸說一下,但忽然就戛然而止了,緊接著就驚慌地連連應承,好像被什么嚇到了一樣。

  幾個人很快地就走了出去,關上了門,這個綁著古雷的房間里頓時就只剩下了他和那個女子。

  聽起來這女子就是主謀了,但古雷可不記得自己在帝都有什么女性的仇家,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

  “你是誰?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襲擊囚禁家族軍人?!沒看到本大爺身上的皮嗎?知道本大爺是誰嗎?”

  綁著嘴的布條被扯了下來,終于能夠說話的古雷立刻大聲喝道,這個時候可絕對不能犯慫,一定要做出一副強硬的樣子,讓這種犯罪分子不敢輕易亂來,何況他可是一名軍人,襲擊家族軍人那就是對軍隊的公然挑釁,是極其嚴重的罪名。

  “都把你綁到這來了,還會不知道你是誰嗎?”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古雷都有些搞不清房間里是不是還有另一個人在時,那女子音色壓得很低的聲音才又緩緩響了起來,根本就不在意古雷的威脅。

  “你、你知道還敢犯此大罪,還不快把本大爺放了,當可既往不咎寬大處理。”

  發現這女子如此鎮定的樣子,古雷心里慌了一下,感到有些不妙,但嘴上還是不落聲勢地喝道,一臉的無所畏懼。

  “不過就是地方軍的一個小小的副旗本,就算失蹤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在帝都里,每年都可有不少人突然就無影無蹤了呢,多你一個也不算多。”

  那女子微微譏嘲道,溫婉的語氣與她說的話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驀地讓古雷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你、你、你想干、干什么?”

  忽然舌頭就好像打了結,心虛了的古雷再也強硬不起來了,眼睛被黑布緊緊蒙著,也看不到這女子的長相,不過這至少說明對方還不想殺他吧。

  “古川,不,應該叫你古雷才對吧。”

  “什么古雷,本大爺叫古川,你們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冷汗爬上了背,古雷已經感到自己的偽裝早就被卸掉了,但還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死不承認地說道。

  “古雷,北海人士,父母早亡,無兄弟姐妹,從軍十年,戰功寥寥,副統領紫川秀曾經的近衛隊長,在半年前因為奸淫罪而入獄,不久后就趁著某天的混亂越獄,至今還是監察廳的通緝對象。我有說錯的地方嗎?”

  腦海一片空白,古雷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躲藏了這么久,結果還是被找到了,難道對方是監察廳的特務嗎?掌握了什么情報,秘密把自己逮捕然后帶到這里拷問。

  “你是監察廳的人?”

  古雷顫抖著說道,雖然想到可能會有這么一天,但沒想到來的這么快,這次跟隨林冰回到帝都的決定是不是錯誤的呢?“承認了嗎,古雷隊長?你也挺爽快的,我還挺喜歡你這種類型的人,敢作敢當,不像某些人做了一些虧心事,就只會百般狡辯,真當別人是傻子嗎?”

  那女子微微哼了一聲,好像想到了什么非常不愉快的事。

  “既然被你們找到了,我也無話可說了,我認罪,隨便你們怎么樣吧。”

  古雷絕望地哀嚎道,原本的一些希望也破滅了。

  “你倒是很配合啊。”

  那女子見古雷一副死心的樣子,微微笑道,古雷沒有理她,整個身子都癱軟在了椅子上。

  “那你就把那件事再詳細的和我說說吧,記住,要詳細哦。”

  對古雷冷澹的態度也并不介意,那女子接著問道,語氣忽然有些怪異。

  “哪、哪件事?”

  “當然是你把你這里的東西插到那女人里面的那件事啊,你應該不會忘了吧?這么一個天香國色的美人,被你抱了一晚上,弄得意識恍惚,那種感覺你應該一輩子都忘不了吧。”

  宛如惡魔的低語在耳邊吟唱,古雷的呼吸急促了起來,身體一下子緊繃,那天晚上零碎的畫面赫然又在古雷的腦海中出現,緊接著他就感到面前的女人一腳踩在了他的胯間,堅硬的高跟慢慢摩擦著他那還在沉睡中的小弟弟。

  “我不知道,反正就這樣了,這么多人看到了,你們不是早就都知道了嗎?”

  胯間傳來了異樣的刺激,古雷喘著粗氣,下意識地回避著這個話題,這是他最不愿意面對的一件事,如果沒有這件事的話,一切都會很不一樣。

  “你沒明白嗎?我說的是‘感覺’啊,比如你把她的衣服一件件撕開的時候,又比如你這根粗大的玩意插進她那里的時候,究竟是種怎么樣的感覺啊?那時候她還是個處女吧,一定很讓人興奮吧?”

  那女人一邊慢悠悠說著,一邊腳下用力。

  從未有過的刺激慢慢增強,聽著這女子微微有些露骨有些挑逗的話語,古雷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小弟弟竟然漸漸有了些反應。

  “你、你說什么啊?我聽不懂!”

  莫名的把現在兩腿間傳來的異樣快感和那天淫靡的畫面聯系在了一起,身體驀地燥熱了起來,古雷甩了甩頭,抗拒著什么似的大聲叫道,越來越搞不明白這女人想干什么。

  “你不想說也沒關系,想想也知道一定很令人愉快吧,不僅是一個絕色的美人,還是一個高貴的公主,一個純潔的處子,被你這種上不了臺面的家伙給破了身子肆意玩弄,真是有趣。她的反應怎么樣啊?有沒有叫的很大聲啊?可惜你被發現的太快了,也許等你倆親親愛愛了一陣子,確立好了關系,你也就不用被抓起來了。”

  那女人愉悅地笑了起來,似乎對這件事真的感到非常有趣。

  “哪里有趣啦?這種事根本就無法原諒吧,你是在嘲笑我嗎?好吧,來吧,反正我就是這么一個罪人,你喜歡怎么說就怎么說吧,但你不能對卡丹公主無禮,她是無辜的,她已經受到很大的傷害了,我不許你再繼續侮辱她。”

  聽到這女人愉悅的笑聲,古雷忽然感到非常火大,好像有什么他珍視的東西被侮辱了,讓他無法忍受,要不是被綁的死死的,他就一頭撞過去了。

  “我可沒有嘲笑你,對那位‘無辜’的公主殿下也沒有絲毫侮辱的意思,我不過是想知道一些你真實的想法而已。

  你知道嗎?其實你在一些知情者口中的風評還是很不錯的哦,是個抗擊魔族的大英雄啊。”

  笑聲停了下來,那女子的腳下又加了點力氣,臉頰湊近了在古雷的耳邊柔聲說道,溫潤香甜的吐息誘惑地吹在他的耳朵里,讓他一陣心癢。

  “我只是個罪人,還要我說多少遍,你究竟想怎么樣?快把我帶去牢房吧!”

  極近的距離幾乎能感到對方的體溫,鼻間深深地聞到了成熟女性魅惑的芳香,古雷強行壓抑著蠢蠢欲動的雄性本能,扭過頭轉移著自己的注意力。

  “好吧好吧,這樣美妙的感覺你不想分享就算了,那就說說你的同黨吧。”

  那女子見古雷極為抗拒的模樣,笑了一笑,也不勉強,話鋒一轉又接著問道。

  “我沒什么同黨,都是我一個人干的。”

  “真的嗎?就算那天外面再怎么混亂,監察廳的大牢也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吧。而且那天那里有這么多囚犯,為什么偏偏就只跑了你一個?”

  “就是本大爺一個人干的,老子本事大,能上天能入地,區區監察廳大牢又算什么。”

  雖然知道這女子顯然不會相信,但古雷就這么一口咬定了,反正沒人看見。

  “你倒是很忠心啊,古雷隊長,依我看,是你原來的那位上司紫川秀派人把你救出來的吧。”

  “和秀川大人無關,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沒等那女子說完,古雷就粗暴地打斷了她。

  “有沒有關系,你最清楚,雖然他是副統領,與一些大人物也有不錯的交情,但越獄這種事始終還是不能放到明面上來做,也不能讓多余的人知道,他一定會交給最信任的屬下。他手下最得他信任的三個人,白川、羅杰、明羽,我猜去救你的是白川吧,你和她的關系好像也不太一般啊。”

  聽著那女子不慌不忙的推理,古雷雖然表面上硬撐著,但心里卻越聽越是心驚,不知道這女人究竟知道了多少,如果監察廳真的查出了與紫川秀和白川有關的蛛絲馬跡,那就大大不妙了。

  現任監察長帝林雖然聽說和紫川秀是好兄弟,但在工作方面也向來以強硬狠辣著稱,如果這件事真被捅出來了,恐怕也不會姑息啊。

  “不反駁了嗎?因為我全都說對了吧。其實這種事如果有心的話本來就不難推測,你真以為除了你們以外就沒人知道了嗎?別的人不說,就拿監察長帝林大人來說,紫川秀的這點小心思你覺得能瞞得了他嗎?不過說起來,也虧得紫川秀有這樣的好兄弟,他在帝都才能這么輕松自在啊。”

  看著古雷啞口無言的樣子,那女子完全確信了自己的猜想,所有的一切就是這么順理成章,環環相扣。

  “你究竟是誰?你不是監察廳的人吧!”

  忽然之間,被逼到絕路的古雷從那女子的話語里領會到了什么,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似的抬頭問道。

  “你也不笨嘛,我的確不是監察廳的人,只是一個對你有些興趣的人而已。”

  慢慢把踩在古雷胯間的腳收了回來,那女子十分坦然地承認道,語氣里還帶著一些贊許。

  “你對我有興趣,本大爺可對你沒興趣!你想怎么樣?把本大爺交給監察廳來領賞金嗎?”

  不知怎么,忽然感到松了口氣,古雷的態度瞬間又強硬了起來。

  “這個嘛,就看古雷隊長你想怎么樣了。”

  “我想怎么樣?我想你立刻放我走!”

  對這女子模棱兩可的話,古雷嗤之以鼻地哼道,滿臉的不屑。

  “放你走當然可以,只要你能老實地回答我的問題,我保證讓你毫發無損的離開。”

  那女子溫柔微笑道,始終都是這么的駕輕就熟坦然自若,讓古雷越來越感到沒法看透她的心思。

  “你還想問什么就快說,本大爺還要買菜做飯呢,可沒這么多時間陪你耗著。”

  “一個副旗本還要做這種事嗎?你們這些遠東軍出身的人一個個還真是都挺奇怪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還真是個好男人啊,你家大人有你這種體貼的人在身邊也算是一種福氣吧。”

  那女子似乎被古雷的這句意想之外的回答嗆了一下,語氣有些惆悵。

  “少廢話,果然你這種女人就是嗦。”

  “敢這么和我說話,怎么,突然就不怕死了嗎?”

  “想殺就殺吧,老子過的本來就是刀頭舔血的日子,一了百了也省的聽你嘮叨的心煩。”

  古雷不耐煩地說道,經歷了許多的絕境,他在不知不覺中早就已經把生死看澹了許多,與其這樣兢兢戰戰地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間,不如瀟灑豪邁一點,也不負男兒本色。

  “你......”

  看著古雷忽然好像就變了一個人,如此的咄咄逼人不再退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那女子倒有些意外。

  “你什么你,你不是還有什么要問我嗎,還問不問了?不問還不放了本大爺,講不講信用啊?果然女人就是女人啊,就會花言巧語,不像咱大老爺們講究一個仁義忠信,唉,算我倒霉吧。”

  古雷得勢不饒人,亂吼亂叫地露出了一副兵痞的模樣,在軍營里和一些老兵油子相處了多年的經驗讓他早就明白吵架的時候不管有沒有道理,首先要的是氣勢,有氣勢別人才會服你。

  面前的這女子雖然能言善辯的,但看起來沒怎么經歷過這種陣仗,被古雷的胡言亂語繞了一番,一時氣結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倒霉啊倒霉,我古雷怎么就一直這么倒霉啊,年紀輕輕就沒了爹娘,全靠村里大伙救濟才活到了十八,本想參個軍建個功吧,可惜不是當軍大爺的料,十多年了還在給人跑腿,沒錢沒老婆,還進了牢子,現在又被人綁了去,真是倒霉啊,我的命好苦啊,好苦啊,苦啊!啊!!!”

  眼看這招對這女子有用,古雷徹底放飛了自我,又哭又鬧,如果有不知情的人聽到還以為這里在哭喪呢。

  “不虧是那個紫川秀的手下,撒起潑來真是深得精髓,不過看你這種外強中干的油滑樣子,可真一點都不像是有膽子會去做這種事的人。”

  耐著性子看古雷吵鬧了一陣,那女子有些無奈道,很快就看穿了他的套路。

  “本大爺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不敢做的?”

  古雷挺著脖子叫道,一心和她針鋒相對,她說什么就反對什么。

  “你啊,要么是替罪羊,要么是被人陷害了吧。”

  那女子不再理他的妄言,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你這都能猜到?”

  古雷這下子是真的震驚了,對于這句話他完全沒了慪氣反對的想法,簡直就是正中靶心,到現在還沒有人主動這么和他說他是被人陷害的,不知怎么,雖然對方是個綁架了他的罪犯,但古雷竟然有些感動。

  “哦,不胡言亂語啦?”

  那女子澹澹笑道。

  “你都知道了?那個我、我是被人陷害的......”

  長久以來的冤屈苦悶一下子就全涌了上來,古雷有些結巴道,心中隱隱有著一種期盼。

  “紫川秀這人雖然古古怪怪的,但人品還是可以的,你要真是什么奸邪之徒,我想他也不會去救你。而且這事本身就挺奇怪的,說是通奸我還有幾分相信,奸淫罪?你有這個膽子這種本事也不會混成這幅窩囊樣了。”

  這話雖然說的有些刻薄,但古雷卻并沒有什么不高興,反而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又有一個人相信他是冤枉的,讓他忽然又有了點安慰。

  “那你就是承認了嘍?”

  “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想干的,我是冤枉的。”

  古雷連連叫道,好久沒能這樣敞開心扉的喊冤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你承認的確是紫川秀幫你越獄的了?”

  那女子笑道,古雷這才知道她又下了個套,立刻閉上了嘴巴,果然以為她會懷著什么好心真的是想多了。

  “你現在閉嘴也晚了,我想知道的也都差不多知道了,你覺得接下來我該怎么處置你呢?”

  “不會真想殺了我吧......”

  古雷小聲嘀咕道,不過他現在就是在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而已。

  “安心,我可不是好殺之人,當然,前提是你能夠對我有點用處的話。”

  那女子柔聲道,像是在安慰古雷,但總有種讓人背發涼的感覺。

  “少來這一套,老子可不會受你的威脅做你的走狗,要殺就殺吧,不過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古雷不屑道,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他可是最討厭這種抓人家的把柄來相威脅的家伙了。

  “你不怕死,那也沒什么,只要你是人,就總有你不想失去的東西。你珍視的東西是什么,我也很清楚,知道你現在牽扯到了多少人嗎?紫川秀,白川旗本,你現在的那位上司林冰副統領應該也是知情人吧,既然她知道,那和紫川秀關系更好的羅波副統領,還有已逝的哥應星統領,他們或許了解的更清楚吧,依我看,都是包庇你的直接參與者吧。”

  那女子如數家珍的說出了一個又一個名字,可怕的洞察力讓古雷感覺好像掉進了冰窟,手腳都發麻了。

  “你想做什么?”

  “我可以做什么你應該很清楚吧,要是放在以前,憑遠東軍的勢力,你的事也許根本不是什么問題吧。不過我聽說最近遠東軍好像慘敗在了那些半獸人的手里,實力損失慘重,總長也大為惱火,明天羅波副統領都要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了,你覺得在這個節骨眼上,把你這些人幫助你這個逃犯的事跡全部都捅出去,會發生什么呢?”

  “你空口無憑,我是絕不會承認的。”

  “并不需要你承認什么,只不過一個從監察廳大牢里出來的逃犯,被發現公然在遠東軍副統領林冰的麾下擔任近侍,還當上了副旗本,這么荒謬的事情究竟是怎么辦到的呢,只要有人去這么想就足夠了。”

  “我、我......”

  那女子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清楚的傳入了古雷耳中,讓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了下來。

  “當本小姐的‘走狗’還是不錯的吧,古雷隊長。”······偷偷打開了后門,古雷神經質地飛快往兩邊張望了一下,這才跨了出去,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這幾天來,他總覺得在暗處好像有雙眼睛一直盯著他,將他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天,但對古雷來說惡夢才不過剛剛開始,被人用他所在意的人來威脅,讓他感到了極度的憤怒,但又不得不做出妥協,萬般不情愿地答應為她做事。

  那女人對他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而古雷卻對她一無所知,連她的長相都沒看到,到最后都完全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方神圣,只知道她那些手下綁人的手段實在是干凈利落,感覺已經干過無數次了,專業素養比之檢察廳的憲兵都不差。

  那女人也沒告訴他究竟要他去做什么,只說以后有需要時自然會有人來找他,這種模的感覺讓古雷更加的不安,回來后每時每刻都覺得好像被人監視著,有時候突然就會感到某個拐角處好像有個人影,但仔細看去卻什么都沒有。

  那個他被綁去的地方也完全不知道是哪里,因為等那女人走后,他就又被打暈了,等他醒來時就已經回到了那個他被偷襲的小巷,四周一個人都沒有,什么痕跡都沒留下,就好像他一直在這里沒離開過。

  幾乎什么都不知道,但卻又清楚地知道有人在“看”

  著他,這種恐怖的感覺讓他有些頭皮發麻,幾天來覺也睡不好,飯也吃不香,精神渾渾噩噩的,每天都擔驚受怕,不知道將會發生什么。

  他反常的表現自然也是被林冰看在了眼里,問了他兩次都被他用身體不舒服的理由搪塞了過去,有了這么一次難忘的經歷,古雷不想再讓任何人更進一步陷進他這件事的泥潭里,他不想再因為他拖累任何人了。

  他甚至想到如果那天他發現那被打暈的侍女時,第一反應是去找紫川秀,而不是不自量力的貿然回到卡丹公主那里,也許那種悲劇就不會發生。

  那天在帝都,如果不是為了救他,白川也就不會陷入那種險境,以前的那些近衛隊的弟兄們也就不會遇害。

  同樣是那天,如果不是為了他而耽誤了行程,也許哥應星統領也就不會中伏逝世,林冰大人也就不會如此傷心了。

  而現在許多幫助了他的人又要因為他罪犯的身份在帝都這個權謀的漩渦中心陷入不利的境地,讓他更加難以釋懷。

  他已經感覺到了,有些事情雖然一開始看起來微不足道十分容易搞定,但隨著人事的變化,卻會慢慢的發酵膨脹,直到變成一頭可以將人吞噬的怪物。

  就這么輕易地被脅迫了,毫無抵抗的力量,什么都做不了,也許哪一天就有人會找上門來,讓他去做一些他難以想象的違心之事,謊言會生出更多的謊言,背叛會導致更多的背叛,以后的人生難道就要一輩子活在這種陰影之下,受人擺布嗎?古雷越想越害怕,腦海里冒出了各種各樣解決的方式,每一個都很美好,可問題在于他根本沒有能力做到,這種感覺讓他抓狂。

  現在也許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了,那就是,跑!跑的越遠越好,遠離這個地方,只要那女人找不到自己,那她的威脅也就毫無用處了。

  可是,真的跑得掉嗎?就算跑了,一切就真的會如此簡單的結束嗎?古雷不知道,因為他真的不過只是一個沒什么大本事的小人物而已,沒什么能力,也沒什么宏愿,只不過想著每天能夠快快樂樂的活著,想要的不過就是一種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一次又一次,他平靜的生活總會被人打破,而每一次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這些人好像就這么高高在上,連身份都不屑于讓他知道,突然就闖入了他的世界,將一切都弄得亂七八糟,他的生活和尊嚴對他們來說好像根本就無關緊要,不過就是一顆隨意擺弄的棋子,用完就可以隨便丟棄了。

  悲哀的心情纏繞在古雷心頭,但他又能做什么呢?這個世界或許本身就是如此吧,如果不想被壓迫被欺凌,那就不要這么甘心地去當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啊。

  茫然地走在街頭,煩躁了這么多天還是第一次出來散散心,帝都的大街上人來人往,還是這么熱鬧,驕陽懸掛在空中,如此明亮,可古雷卻感到自己好似一個人在黑暗中行走。

  如此的孤獨,如此的無助,連生死都無法由自己來操控,除了悲哀還有什么嗎?無處發泄的憤怒和無人訴說的哀愁讓古雷感到心死。

  正當他想回去的時候,忽然間,有一道光明奇異的色彩映入了他的眼中,在前方一個小巷子的拐角處一閃而過。

  一頭幾乎披到了地上的雪色長發,亮麗的炫目,閃耀著夢幻般的光澤,讓人分不清是虛幻還是現實。

  驟然之間,古雷感到心臟都彷佛停止跳動了,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算是錯覺也無所謂,他朝那里拼命跑了過去。

  “曦姑娘!!”

  一頭躥進了那巷子里,古雷脫口而出地叫道,可眼前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他又往前走了幾步,揉了揉眼睛,可是的確沒有人在前面。

  難道真的是錯覺嗎?可是為什么會在這時候想到她呢?那最初的也是唯一的一次相遇,直到現在古雷有時還懷疑當時是不是在做夢,因為那份感覺實在過于美妙虛幻,有種他對自己都難以言明的情感,就好像是一種跨越了時空的溫暖的思念。

  古雷空落落的心情就有如眼前空蕩蕩的小巷,大概是幻覺吧,他自嘲地笑了笑,可能真的已經變得有些不正常了。

  “你在找我?”

  正當他感慨地搖了搖頭想要離開時,忽然一個他魂牽夢繞的聲音在他背后響了起來,他的身體一顫,驟然屏住了呼吸,慢慢的小心的轉過身去。

  彷佛撥云見日一般,在這小巷的入口,一個空靈出塵的窈窕芳影出現在了古雷眼中,長長的黑裙,薄薄的面紗,還是和那天一樣的打扮,充滿了神秘感,但好像又有些不同。

  “真、真的是你,曦姑娘。”

  結巴地說道,古雷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手也不知道該怎么放比較好,這些天來還從沒有什么事讓他這么高興過,難以言喻的激動心情連他自己都感到有些奇怪。

  “曦?你見過‘曦’?你是誰?”

  一雙勾人魂魄的鳳目斜睨著他,那白發黑裙的女子冷冷道,渾身充滿了戒備。

  “曦姑娘,你、你不記得了嗎,是我啊,古川啊,那天我幫你撿了手帕,你還送了我一件東西。”

  古雷急忙說道,但總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這女子的氣質好像和那次有些不太一樣,少了幾分端莊典雅,多了幾分冷冽倨傲。

  “原來你就是‘曦’說的那個人啊,我看也沒什么特別的,真是浪費。”

  那女子掃視了古雷兩眼,微微露出了一絲冷笑。

  “曦姑娘,你在說什么呀?我怎么聽起來有些艱。”

  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古雷有些摸不著頭腦,可看身材打扮,這女子分明就是他見過的那個“曦姑娘”

  啊。

  “蠢貨,我可不是‘曦’,我是‘鳳’。”

  那女子冷哼了一聲,似乎對古雷愚鈍的反應十分的不耐煩。

  “啊,哦哦,原來是鳳姑娘,我、我搞錯了。”

  雖然早覺得氣質和印象中有些不太一樣,但古雷還是吃了一驚,難道她是曦姑娘的雙胞胎姐妹不成?“蠢貨就是蠢貨,一臉的蠢相,看著就讓人生氣。”

  “啊?鳳姑娘你說什么?”

  古雷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啊,像你這么蠢笨的家伙,活著也沒什么價值,怎么還不去死啊?”

  那女子提高了幾分音調,毫不留情面地冷聲道,一雙鳳目好像在看著一只惹人討厭的蟲子。

  “鳳姑娘,你......這......”

  彷如五雷轟頂,古雷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這與他記憶中那個知書達禮的“曦姑娘”

  根本就是天南地北,性格上好像也差的太多了點,現在他終于確定這個“鳳姑娘”

  和“曦姑娘”

  一定不是同一個人了。

  “難道不是嗎,不僅一副蠢相,還一臉死相,又被人欺負了吧,總是這樣,不如快去死吧,干嘛還這么死皮賴臉地活著。”

  那叫“鳳”

  的女子繼續對著古雷譏嘲道,語氣里似乎還隱隱帶著幾分怨恨。

  “我、我......”

  古雷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雖然被這女子無情地羞辱,但他卻一點都沒有感到生氣,反而怕又說錯了什么,惹得她對自己更討厭。

  “哼,連話都不會說了嗎?還真是一點都沒變,‘曦’給你的東西呢?現在在你身上嗎?”

  那女子看著古雷一幅唯唯諾諾的樣子,似乎連罵他都嫌煩了,語氣一轉問道。

  “那個,已經沒了,消失了,就是那樣子散掉了。”

  聽到她問起那件東西,古雷手忙假亂地比劃了起來,想到那天和林冰險死還生的一幕,他依然感到不可思議,不過如果是“曦姑娘”

  的東西,他又不知怎么覺得也并非那么奇怪,大概真是什么“仙法”

  吧。

  “這么快就把‘靈葉’用了,你就不能有點長進嗎?”

  那女子聽罷,似乎十分的不滿。

  “長、長進?”

  古雷總覺得越來越艱,不是很明白這女子的意思,隱隱覺得這女子對他說話的語氣有些奇怪,就好像不是第一次和他見面一樣。

  “蠢貨!蠢蛋!蠢材!過來!”

  那女子哼道,對古雷的意見好像越來越大。

  “是叫我嗎?”

  “這里除了你這蠢貨難道還有別人嗎?”

  “是、是。”

  聽到那女子清冷的喝聲,古雷急忙走到了她身邊,忽然就變得好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幼雛一樣,心里莫名的慌張。

  “拿著這個,回去之后好好‘吸’上幾口,你這蠢貨也就不用這么苦惱了,就算是給你這可憐家伙的一些恩典吧。”

  等到古雷靠近,那女子隨手就扔給了他一樣東西。

  古雷急忙接住,攤開手心一看,又是一片“葉子”,不過和上次那火紅色的“楓葉”

  不同,這片是綠色的,形狀十分纖長,兩邊呈鋸齒狀,看起來有點像含羞草的葉子,但質感卻像是水晶,綠色的熒光在其中閃爍,充滿了生命的活力。

  “鳳姑娘,這是......”

  古雷如獲至寶地緊緊抓住了這片“葉子”,生怕失手掉在地上。

  “‘靈葉’啊,你不是已經用過了么,不過是另外一種而已,這次可是能讓你不再煩惱的好東西哦。”

  “哦,哦。”

  古雷還是感到十分疑惑,但也不敢多問。

  “知道了就滾吧。”

  “啊?”

  “我叫你滾啊!”

  “是、是、是,我馬上就走。”

  被那女子含霜的鳳目一瞪,古雷心下一慌,連忙跑了起來,連頭都不敢回,好像火燒了屁股,沒跑多遠就摔了一跤。

  “真是個蠢貨,笨蛋!”

  看著古雷在匆忙奔跑時,不小心摔了一個狗吃屎的狼狽模樣,這叫“鳳”

  的女子又暗罵了一聲,但美眸里卻透露出了一種復雜的感情。

  “鳳,發生什么了嗎,你的情緒波動很久沒這么強烈了。”

  “沒有什么,你再睡一會兒吧,曦。”

  忽然之間,那女子彷佛自言自語地說了起來,接著很快就從那小巷里消失了。
2021-6-14 13: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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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7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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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古雷逞威·才女落難

  一路就這么在行人詫異的目光中連滾帶爬地跑了回去,古雷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為什么會這么慌亂,心臟異樣的砰砰跳個不停,也不知道是因為劇烈活動的原因還是有些其它的緣故。

  明明應該沒有見過那女子,但總有種熟悉的感覺,難道是什么前世今生的因緣嗎?

  古雷搖了搖頭,關上房門坐了下來,好不容易才擺脫了混亂的思緒,這才定下心把手里的那片“葉子”舉到了眼前。

  與上次一樣是件十分精致漂亮的東西,就像一件藝術品,讓人為之著迷,但根據上次的經驗,這“葉子”里似乎還蘊含著一些神奇的力量,上次說能助他“逢兇化吉”,還真就逢兇化吉了。

  雖然古雷搞不明白這究竟是什么原理,但這世界上奇妙的東西可多了去了,對于一些神神怪怪的東西,古雷可不敢說自己一點都不信。

  難道是這幾天在心里不斷的祈求上蒼終于有用了?古雷在心中暗自揣測,又冒出了一些古怪的想法。

  不過“吸兩口”究竟是什么意思?

  古雷有些不太明白,嘗試著把那“葉子”放到鼻子下聞了兩下,但只聞到了那女子貼身的馨香,雖然的確令人心曠神怡,但好像并不是那種能夠讓他“不再煩惱”的意味。

  他又試著換了幾個地方聞了聞,但依舊沒有什么奇妙的事情發生,難道是要敲開一個口子嗎,古雷把這片“葉子”翻來覆去的,感覺有些無從下手。

  上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冒出了紅光,自己好像也沒做什么,就是用手指碰了碰,古雷回憶著那次難忘的經歷,視線落到了這“葉子”流動著點點綠光的脈絡上,忽然心里一動,好像掌握到了什么,緩緩伸出手指,輕輕按在了這片“葉子”中間的脈絡上。

  他本來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但誰知這片“葉子”忽然就亮了起來,散發出了淺淺的光暈,古雷頓時一陣激動,手指下意識地沿著脈絡往下劃去,驀然之間,淡綠色的霧氣裊裊彌漫,這“葉子”散發出了一種他從未聞過的清新香味,才稍微聞到一點就讓古雷感到一陣神清氣爽。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氣體,但古雷不知怎么非常確信那女子并不會害他,他慢慢把鼻子湊了上去,深深呼吸了兩口。

  無比清爽的感覺在體內擴散,古雷打了一個激靈,驟然感到自己彷如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這么清晰,壁上地板上的每一條紋路都盡收眼底,豎起耳朵可以聽到屋外的蝴蝶扇動翅膀的聲音,鼻子稍稍對著廚房的方向嗅了嗅,就聞到了昨晚剩菜的味道。

  突然就仿佛脫胎換骨了一樣,五官變得極其靈敏,全身充滿了力量,這一刻,古雷覺得自己好像無所不能,從未有過的自信在他心中出現。

  原本運轉艱澀的大腦就好像上滿了潤滑油,開始高效地運轉起來,原本被堵塞的地方漸漸變得貫通,許許多多原本零碎的事情忽然就在某種光芒的指引下被聯系在了一起,數不清的全新想法如雨后的春筍在腦海中顯現,引出了無限的可能。

  力量,無窮的力量。

  古雷忽然就仿佛中了魔一樣,一邊呼吸著那“葉子”里散發出的氣體,一邊把這些時候經歷的一切在腦海中不斷回放,把所有他知道的相關線索全部都聚集在了一起,不斷的拼接組合,在其中發現那最接近“真相”的可能。

  一切痛苦的根源。

  “原來是她。”

  驀地,他掌握的所有的線索都串聯了起來,古雷打了一個寒顫,喃喃自語地說道,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從古至今,無論是如何繁盛和平的時代,只要還有律法無法滿足的需求存在,“黑道”的業務就從來不會缺乏。

  謀殺,綁架,搶劫,恐嚇,縱火,只要出的起足夠的價錢,沒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就在今日,紫川境內的黑道中實力數一數二的黑虎幫就又接到了一單新生意。

  客人需要的服務是“綁架”。

  對象是某豪門的大小姐。

  方式不限,但不能造成任何損傷。

  在指定時間指定地點交貨。

  備注:客人是第一次來,已經付了押金,沒有辦理貴賓卡,約定的服務費在工作完成后結算。

  ······兩天后,夜,帝都近郊。

  月亮被厚厚的烏云所遮擋,今晚的夜色比平日更加昏暗,但古雷卻走得飛快,準時的趕到了約定的地點,去接受他的“貨物”,雖然光是押金就花光了他所有的積蓄,但都是值得的。

  因為他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他”了,他打從心底確信著。

  剛到地方就忽然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了幾個人過來為他帶路,不需要語言交流,一個眼神就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真不愧是專業人員。

  眼前是一座廢棄的谷倉,破敗已久,卻是進行一些灰色交易的最好場所,跟著帶路的人走了進去,早已有數人在里面等候,不過古雷真正讓古雷在意的只是那個被綁住了手腳蒙住了眼睛,坐在正中間一張木椅上的一位素雅的女子。

  一個銬靠在詘蒐矮壯漢子見到古雷進來,揮手示意讓手下的人讓開一點,好讓他看清那女子的長相。

  “怎么樣,是這個女人吧,是的話就把服務費結了吧,可別告訴我你身上沒帶足夠價值的東西。”

  “急什么,讓本大爺先確認一下,你們都給我出去等著,我可想先和我的“客人”好好聊一下。”

  古雷叼著一根干草,對著面前的幾人隨意揮了揮手,一臉的倨傲。

  “你說什么?!”

  眼見古雷如此囂張的模樣,那矮壯漢子的幾名手下立刻就臉色一變,兇神惡煞的圍了上來。

  “你們他娘的聾了嗎?叫你們出去涼快一會兒沒聽見嗎?”

  “你......”

  面對這種陣勢,古雷也仿若不見,把嘴里叼著的朝著他們一口吐了過去,絲毫不把幾人放在眼里,那幾人正欲發作,但那矮壯的漢子卻一擺手把他們攔了下來。

  “好吧,既然兄弟你這么謹慎,那你就好好確認吧,不過可別花太多時間,我們走。”

  那矮壯漢子說著,就帶著手下的人出去了,只留下古雷和那女子在里面獨處。

  “一幫子傻逼。”

  古雷不屑地罵了一聲,然后走到了那被綁著的女子面前。

  “李大小姐,幸會幸會。”

  低下頭仔細看了看那女子的相貌,古雷嘿嘿笑了起來,充滿了勝利者的感覺。

  “閣下是誰,如此興師動眾,與我有這么大的仇怨嗎?”

  那女子抬起頭來,溫婉雅致的面容上平靜如水,似乎沒有一點慌亂,反而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我是誰,像李大小姐你這么聰明的人會猜不到嗎?前幾天你讓本大爺受的罪,你今天也來嘗嘗吧。”

  古雷冷笑道,伸出手指捏住了她精巧的下巴,讓她面對著自己。

  “我不太明白閣下在說什么,閣下能說的再清楚一點嗎?”

  那女子反問道,一臉的無辜。

  “少他媽給老子裝蒜了,好好看清楚老子是誰。”

  一把將蒙住那女子的眼睛的黑布扯了下來,古雷一下子把臉湊了上去,幾乎貼到了那女子臉上。

  “你是......抱歉,我真的想不起閣下是誰,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閣下。”

  那女子下意識地與古雷的臉拉開了一些距離,似乎有些困惑。

  “得了吧,李大小姐,李清旗本,前幾天把我綁走的就是你吧,還想否認嗎?

  用你的話說『都把你綁到這來了,還會不知道你是誰嗎』,你是聰明人,也不必在我面前再玩這一套了,不嫌膩味嗎?”

  學著那天綁架他的女人說話的語氣,古雷追著把臉湊了上去,幾乎要親上的超近距離讓那女子不得不把頭轉到一邊。

  “居然真的被你看出了破綻,看來的確有些小看你了,紫川秀身邊的人果然都不一般啊。”

  李清微微嘆了口氣,語調一變。

  “嘿嘿,你很快就會知道是多么小看了本大爺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復,古雷直起了身子扭了扭脖子,一副得意的表情,將所有的線索聯系在了一起,古雷覺得他終于找到了他那個最想要的找到的人。

  “所以你現在想怎么樣呢?你既然清楚我的身份,綁架我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嗎?”

  美眸一轉,李清微微笑道,說話的語氣好像無論對誰都是那么溫和那么波瀾不驚。

  “帝都數一數二的豪門李家的大小姐,總長身邊的紅人,我當然清楚,比起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可還真是云泥之別,不過老子可不怕,本大爺要的只是一個『真相』。”

  古雷大聲道,有些激動,這么長時間讓人備受折磨的疑問,終于要得到一個結果了。

  “真相?你想要什么真相?”

  似乎被勾起了一點興趣,李清望著古雷激動的樣子微笑問道。

  “當然是半年前那件事的真相,你應該不會忘記吧,你做的『好事』。”

  一口吐掉了嘴里叼著的干草,拳頭捏的嘎嘎作響,古雷瞪著李清怒喝道。

  “半年前?我做的?”

  李清好像有些沒明白過來。

  “你還裝什么,老子真是沒想到你這女人看起來溫柔賢淑,心腸竟然如此毒辣,你知道我和卡丹公主被你害的多慘嗎?你為什么這么做?”

  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古雷沖上前用力抓住了她的雙肩,大聲質問著。

  “卡丹?你是說你和那位魔族公主的事是我策劃的?”

  瞬間就知道了古雷為什么一下子變得這么激動,李清似乎有些啼笑皆非。

  “難道不是嗎?本大爺思來想去,總算是發現了這唯一的可能。”

  “唯一的可能?好啊,那本小姐倒要聽聽你發現了什么?”

  “還想抵賴嗎?雖然一開始的確有些對不起你,瞞著你幫了卡丹公主和斯特林大人,但是你報復的方式也太狠毒了吧!”

  “哦,原來卡丹和斯特林真有這么回事啊,多謝你告訴我。不過對你來說這種方式有那么狠毒嗎?能抱到這么好的女人,你不應該感到幸運嗎?”

  李清笑道,一雙清冷的明眸直視著古雷的眼睛,沒有絲毫愧疚。

  “那你就是承認了?承認你就是害了我和卡丹公主的主謀?”

  古雷咬牙切齒的說道,緊盯著眼前這女人精致出眾的嬌顏,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么恨過。

  “放手,你弄疼我了!”

  李清忽然冷冷喝道,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些許惱意。

  “你先回答我!”

  古雷不依不饒地抓著她嬌柔的香肩,無論如何他都要一個答案。

  “承認又怎么樣,不承認又怎么樣,你又能對我做什么?”

  低低冷笑了一聲,李清平靜地回答道,氣質突變,雖然目光平視著,但古雷卻感到她是在俯視著自己,絕對的自信與驕傲。

  “你......”

  古雷在一瞬間微微有些恍惚,不自覺地松開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心情無比復雜,終于找到了一切的幕后真兇,終于可以有個了結了,但是該怎么做呢?

  “今天你給我的感覺好像和前幾天不太一樣啊,真是有些奇怪,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想出這種手段,我本來以為有什么人在幫你,不過好像來的就只有你一個啊。”

  李清淡然的聲音幽幽地飄進了古雷耳中,讓他回過神來,但定睛看去,古雷卻驟然發現原本應該被緊緊捆住的李清竟然輕易地就擺脫了束縛,揉著被捏疼的肩膀站了起來,怡然自得地微笑著看著他,隨即谷倉的大門被大力拉開,十多個龍精虎猛的壯漢拿著砍刀鐵棍沖了進來,不懷好意地團團將他圍住。

  “這些都是你的人?”

  古雷環顧了一圈,這些人為首的正是那個與他談交易的黑虎幫的矮壯漢子。

  “你去找我的人來綁架我,可真有你的,古雷隊長。”

  李清背著手緩緩說道,微妙的表情似乎對此感到了些許趣味。

  “哈哈,哈哈哈,總算是可以確定了,這樣你就算是自己承認了吧,一切都是你做的,陷害我和卡丹公主,又用這件事來威脅我,你還真是物盡其用啊。”

  古雷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很久沒有這么暢快地笑過了,所有的疑惑終于得到了解答,又是高興又是悲憤。

  “隨你怎么說吧,總之再見了,古雷隊長,我本來也不想把你怎么樣的,只不過因為......所以對你有些興趣而已,不過你既然知道了我的這個身份,那就只能抱歉了。”

  李清微微搖了搖頭,似乎懶得解釋什么,伸出手掌對著手下的人示意了一下,就轉過身慢慢往外走去。

  忽然間,一聲接一聲的慘叫傳來,但聲音卻不是古雷的,正要離開的李清隱隱有了種不安的感覺,停下了腳步重新回過身,頓時就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人,那十幾個上一刻還兇神惡煞的黑道打手瞬間就全被打翻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而在正中間,古雷緊緊攥著拳頭,眼中顯現出了綠色的光芒,渾身散發出了一種異樣的強烈氣勢。

  “這種身手......怎么可能,情報里明明說......”

  根本難以相信眼前的場景,李清可從來都不知道古雷竟會有這么好的武功,無論是情報里還是實際和他的接觸,哪里都只顯示他的武功粗淺不堪一擊,今天帶來這么多人還都是她為了保險的結果,原本預計著隨便就可以把他拿下,但眼前的一切卻完全超乎了她的計劃。

  “哼哼哼,怎么了,沒人了嗎?大小姐,你這樣的表情我還真是第一次看見,還挺可愛的嘛,真叫人想好好疼愛一下呢,嘿嘿。”

  古雷收回了拳頭,嘿嘿笑著,大步朝著李清逼近,與前些時候想比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眉宇間充滿了自信與威武的霸氣,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握。

  “怎么會......不可能,你究竟是......”

  李清難以置信得喃喃道,從未有過的壓迫感竟然會在眼前這個被她早就歸類為廢物的家伙身上感受到,保護自己的可靠手下竟然剎那間就被全部打倒,事態的發展突然急轉直下,荒謬的場面差點讓她以為自己正在做什么惡夢。

  “哈哈,本大爺就是古雷啊,不是早就說了你很快就會知道是多么小看了本大爺了,嘿嘿,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蠢貨是你的手下嗎?一個小小的黑幫也有膽子去綁架你這種身份尊貴的大人物?不想在紫川境內混了嗎?他媽的跟老子演什么戲呢!老子陪你玩到現在就是想聽你親口承認,現在一切都清楚了,你讓老子受的苦楚就給老子加倍的償還吧。”

  半年來所受的怨氣一股腦地涌了上來,無窮的怒火需要發泄,為他自己和卡丹公主還有許多被牽扯到的人討一個公道,古雷緊盯著李清不讓她有半點逃跑的機會,伸手朝她抓去。

  就在古雷的手要碰觸到李清的身體時,忽然銀光一閃,讓古雷感到了一陣危險的氣息,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只見她的手指間捏著一根細細的銀針,差了幾公分就能刺到他的身上,但現在纖細的皓腕被古雷緊抓著,怎么也無法再往前了。

  “還有這種小玩意啊,不如大小姐你自己嘗嘗吧。”

  古雷一把就奪了過來,只見針尖上面隱隱泛著紫色的光澤,顯然涂了什么藥物在上面,他嘿嘿一笑,忽然反手就把針尖在李清的脖子上扎了一下。

  “唔......等......等......”

  一聲低低的呼聲,李清的嬌軀身體瞬間就軟了下來,向前軟綿綿地倒在了古雷懷里,微微張了張芳唇,卻似乎難以正常的說話。

  “原來不是劇毒,而是麻藥啊,大小姐你還是挺心軟的嘛。”

  古雷看到李清被扎了之后的反應,立刻就明白了她被自己的銀針上所涂的麻藥給麻痹了,渾身都無法動彈,連說話都很困難,發現并不是奪命的毒藥,他忽然感到有些慶幸。

  “我......不......不是......哈......”

  “別掙扎了,省點力氣吧,大小姐,從今往后你就給老子好好贖罪吧,嘿嘿,你不是很喜歡抓別人的把柄么,今晚就讓本大爺也抓一些你的把柄吧,你不是問我和卡丹公主的感覺怎么樣么,過會兒就讓你親自體驗一下吧。”

  李清似乎想說些什么,美眸里顯露出了一絲哀求,但古雷根本就不在意,溫香軟玉在懷,豐滿韻致的嬌軀與他緊緊想貼,鼻間盡是成熟女性馥郁的芳香,刺激著他雄性的本能。

  古雷滿腔的怒火頓時化作了一股邪火在小腹內熊熊燃燒起來,雙手胡亂地在她嬌軀各處凹凸的敏感部位撫摸揉捏起來,大肆逞著手足之欲,直把懷里這位溫婉清雅的大小姐弄得衣衫凌亂春光泄露。

  “嘿嘿,李大小姐,接下來我們就去個安靜的好地方好好『談談心』吧。”

  過了一把手癮,古雷看著懷里的美人雙頰火熱的嬌羞模樣,愈發感到燥熱難耐,他舔了舔嘴唇,狠狠在她飽滿豐潤的翹臀上打了一巴掌,無視她微弱的掙扎將她抱起來大步走了出去,消失在了昏沉的夜色之中。

  ······一路狂奔著,即使抱著一個人也沒有感到絲毫疲累,就似有著無窮無盡的能量在體內涌現,無論是體力還是智能都被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讓古雷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強大,好像什么都能做到。

  但他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復仇,他已經壓抑了太久,強烈的報復心驅使著他,讓他不顧一切的去尋找一切的幕后元兇,而現在他終于做到了。

  如果說拋開種族之間的仇恨,那卡丹也不過只是一個俘虜而已,一直生活在魔族境內的嬌貴公主在這里應該也不會有什么仇人,如果說有著某種變數,那就是她和斯特林之間的戀情了。

  本來男女相愛也是正常之事,但斯特林卻是一個有著婚約之人,如此暗中與別的女子幽會,對那位深愛著他的未婚妻無疑是一種巨大的傷害,而這位未婚妻所有的朋友也都背著她為熱戀中的兩位創造機會,如果這位未婚妻知道了這一切,她會怎么做?

  難道甘心將自己所愛之人拱手讓人嗎?

  卡丹算得上的唯一的仇人,也就只有她了。

  如此想來,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那女人特別關注于卡丹的奇怪問話,對他所謂的“興趣”,還有說話的語氣,所有的特征也都指向了她靈光一閃,古雷就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對此深信不疑,他從來都沒曾想過這位看起來十分溫柔的大小姐,竟然會在暗中做出這種事情,根本無法原諒。

  找到了元兇,那剩下的就是報仇了,隨便怎么樣都好,既然你惡意地破壞了我的生活,那我也就把你的人生弄得一團亂吧,讓你感受到和我一樣永遠不會忘記的痛苦。

  古雷低下頭看了看被麻痹的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的李清,露出了一絲邪惡的笑容。

  沒有多久,前方就出現了許多燈光還有雜亂的人聲,這是一條破破爛爛的街道,兩邊的房屋全都破敗不堪,街上的行人也都穿著破舊的衣服,一個個都面黃肌瘦無精打采的。

  這里是帝都里的窮人聚集的地方,也就是所謂的貧民窟,乞丐逃犯還有各種三教九流之人的居所,是帝都里最骯臟混亂的地方,也是滋生各種犯罪的巢窟,如果不是有什么事,基本不會有人愿意到這種地方來。

  而現在,這里就成了古雷最好的隱蔽場所。

  一進入這里,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腐爛的味道,腳下的路面泥濘濕滑,散發著惡臭,但古雷卻并不在意,抱著李清就大步往里走去。

  他的到來立刻即引起了許多居民的注意,并不是因為他,而是他抱著的女人,那華麗的穿著打扮和高貴優雅的氣質明顯不屬于這里,是個人都能看出她是被古雷挾持來的,不過并沒有一個人會去做出什么英雄救美之事,因為見人落難也是這里居民的一種樂趣。

  反而一雙雙賊兮兮的眼睛落在了李清嬌美清麗的容顏和婀娜誘人的嬌軀上,揉著脹起的褲襠發出了一陣陣下流的笑聲。

  “大小姐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知道現在我把你丟在這的話會發生什么嗎?猜猜你的衣服幾秒鐘就會被剝光?”

  古雷自然也注意到了四周怪異的目光,心念一轉,嘿嘿笑著打算嚇她一下,但只換來了李清的怒視。

  “瞪著老子也沒用,還想用什么來威脅老子嗎?嘿嘿,本大爺現在可什么都不怕,你就乖乖認命吧。”

  古雷說著,選中了邊上一間門口亮著粉色燈光,臟兮兮的看起來像是一間廉價旅店的地方,對著懷里抱著的李清不懷好意地猥瑣一笑,像個登徒子似的吹了個口哨,大步走了進去。

  破爛潮濕的木地板踩踏起來吱呀作響,二樓隱約傳來了男女喘息的聲音,古雷隨手丟了些錢在前臺上,后面坐著看店的一個老大爺就一邊打著瞌睡一邊給了他一間房間的鑰匙,隨他自便。

  古雷接過鑰匙,炫耀似得在李清眼前晃了晃,看到她臉色微變的模樣,嘿嘿笑了兩聲,輕快地抱著她跑上了二樓,很快就找到了他的房間。

  面前的門把缺了一半,幾乎不用鑰匙就直接可以推開,房間里簡陋破爛至極,地板發霉,托斑駁,只有一張發黃的被褥的木板床橫在眼前,不用說什么裝飾了,連張椅子都沒有,隔音效果也很差,就算關了門,古雷都能清晰地聽到隔壁兩邊房間里傳來的男女激戰的響聲。

  不過古雷倒也不是很在意,反倒這樣臟亂的環境更使他激起了一種嗜虐報復的感覺。

  一把將李清拋在了床上,古雷又從懷里那那片“葉子”掏了出來,放在鼻子下狠狠吸了幾口,他頓時就露出了一臉舒爽的表情,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不泄不快,甚至興奮地顫抖了起來。

  李清也看到了古雷怪異的模樣,雖然不太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但也深刻感受到了他身上不同尋常的變化。

  本能地努力掙扎了一下,可是她卻悲哀的發現麻藥已經在體內徹底擴散了,除了意識還保持著清醒外,她在接下來一段時間連一根指頭都無法動彈,也無法說話。

  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眼睜睜看著眼前的男人對自己肆意妄為,這種絕望的情形讓李清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怖。

  如果是什么惡夢的話,就快點醒過來吧。

  在心中無力的祈禱著,可是眼前的男人已經朝她撲了過來,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就好像一個嗑藥磕到嗨起來的癮君子一樣,散發出了令人不安的狂氣。

  古雷爬到了床板上,隨手就脫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強健的身軀,雖然沒什么大戰功,但天生的素質和長期的軍旅生涯讓他的體魄還是鍛煉的非常孔武有力,一塊塊肌肉充滿了爆發力,很有男兒的陽剛之氣。

  “嘿嘿,首先讓本大爺先看看大小姐你身上還有沒有藏著什么危險物品吧。”

  看著李清一副恨不得吃了他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古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他搓了搓手,淫笑著把手掌伸了過去,隔著衣物在她全身上下摸索搓揉了一番,然后又不慌不忙地解起了她衣服上的結扣,把手伸進她的內衣甚至鞋襪里搜索。

  “哈......不......哈......”

  被男人肆意摸遍了每一處,李清雖然羞憤至極,威脅似的狠狠瞪著古雷,但麻痹的身軀卻完全動彈不得,僵直的舌頭也根本不聽使喚,微微張了張嘴,卻只發出了一些無意義的音節,只有眼睛能夠轉動。

  “喲,大小姐身上帶的東西還不少嘛。”

  手帕、香囊,令符、名冊、針袋、匕首,一件件東西被古雷掏了出來丟在地上,直到在李清嬌軀各處摸了十幾遍,確定沒有什么東西之后,古雷這才停手。

  不過與此同時,李清的衣裙鞋襪也已經被他脫得差不多了,散亂的拋在床沿,只剩下了最里面貼身的紫色性感的蕾絲內衣和被撕扯的微微有些破開的半透明吊帶絲襪。

  “哈哈,沒想到大小姐你外表看起來秀雅端莊,原來里面穿的這么風騷啊,嘿嘿,果然是個表里不一的壞女人啊,今天就讓本大爺好好給你些教訓吧。”

  似乎對李清與外層保守的裝扮風格迥異的內衣選擇有些驚訝,不過一想到這女人平日的言行舉止和她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情,古雷又感到也好像沒什么奇怪的。

  這樣反差十足的誘惑打扮反而更進一步挑起了古雷的欲火,他望著李清帶著些許羞怒的嬌美秀麗的容顏以及在性感內衣包裹下的雪白酥柔和深邃溝壑,猛地咽了口口水,飛快地蹬下了褲子,按住李清的手臂就嘿嘿淫笑著壓了上去。

  “哈......唔......”

  看到古雷露出了下體那龐大丑惡的東西壓在了她身上,李清終于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雖然早就對眼前這男人想對自己做出的凌辱有所預料,不過真當這一刻來臨時,她還是感到了無限的痛苦與絕望,饒是她聰慧過人,但在這種無法動彈也無法說話的情況,也無計可施。

  腦中浮現出了斯特林溫和的微笑,兩行清淚緩緩從她眼角滑落。

  “嘿嘿,現在知道后悔了吧,大小姐,這就叫做善惡有報,你當初對我和卡丹公主做出那種過分的事情時,有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呢?老子可不會同情你這種惡毒的女人,現在你就給本大爺好好懺悔吧。”

  看到了李清悲傷的淚水,古雷雖然在一瞬間感到有些心軟,可是一想到她的所作所為,頓時就又燃起了怒火。

  無論怎么樣,他現在都一定要報仇,讓這女人也感受到他的痛苦。

  但李清卻仿若不聞,緊閉著眼睛,任憑古雷說什么做什么,似乎已經死心了。

  “不敢看本大爺了嗎?心虛了嗎?也無所謂,反正你現在還醒著吧,本大爺因為你所受的苦楚你就用你的身體好好感受吧。”

  古雷暢快大笑道,發泄著心中的怨氣,可李清似乎真的什么都不想聽見,只是緊閉著眼睛,當他不存在一樣。

  古雷見她這幅冷淡的模樣,心里不屑地冷冷哼了一聲,目光慢慢落在了那兩瓣近在咫尺,同樣緊閉著的略顯蒼白的誘人紅唇上,露出了一點邪惡的笑容。

  正緊閉著眼睛做著最后抗爭的李清忽然感到了有些不對勁,原本壓在她身上的重量消失了,緊接著就有什么滾燙堅硬的粗大東西甩在了她的臉頰上,一股腥臭的氣味直沖過來。

  李清忍不住睜開了眼睛,迎面而來的就是古雷那兇惡的玩意,在她眼前耀武揚威似的顫動著顫動著。

  但還沒等她從驚嚇中反應過來,就聽古雷不懷好意嘿嘿一笑,紫紅色的碩大龜頭猛地頂在了她的紅唇上,接著腰部往下一用力,黑粗的肉棒瞬間就擠開了她的牙關,塞進了她水潤誘人的小嘴里。

  “哦......”

  感受著肉棒進入了李清小嘴里的濕潤溫暖的感覺,古雷驀地感到了一陣極大的滿足,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仿佛從某個時刻開始他就有了這種沖動。

  把那張一開一合的,總是在自己面前不急不緩侃侃而談,仿佛貓戲老鼠一般一次次地將他逼入窘境的伶俐小嘴用什么東西堵上。

  “嘿嘿,怎么啦,李大小姐,怎么現在不說話啦?你這張小嘴不是很能說會道的嗎?不是很喜歡對人頤氣指使嗎?不是很神氣嗎?”

  古雷得意地叫囂著,將李清的小嘴當做肉穴一樣抽插起來。

  “唔......嗚嗚......”

  李清睜大了她那雙明亮的美眸,難以置信地發出了屈辱的嗚咽聲。

  她已經頑強地做好了失貞的準備,但根本沒想到古雷竟然直接把他那玩意塞進了她嘴里。

  苦澀腥臭的味道在口腔里擴散,鼻子里充斥著雄性強烈的體味,胃部翻涌了起來,腦袋里一陣陣眩暈,惡心的感覺讓她幾乎要閉過氣去。

  “說呀說呀!快說呀!怎么樣啊,現在吃著本大爺的雞巴,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吧。”

  李清明顯的表情變化自然全被古雷看在眼中,他興奮地喘著粗氣,加大了抽插的頻率,黑粗的肉棒在李清飽滿的芳唇間快速地進進出出,不一會就沾滿了香津,在房間內昏暗的燈光下泛著一種淫靡的光澤。

  “嗚嗚......嗚嗚嗚......”

  挺翹秀氣的瓊鼻里發出了斷斷續續的悲鳴聲,從未有過的屈辱和惡心感在李清心中擴散,靈巧的頭腦頭一次變得如此混亂,讓她再也無法自持。

  她,堂堂帝都豪門李家的大小姐,竟然被一個下賤的男人用那根東西塞滿了小嘴,肆意抽插。

  光是想到這一點,就幾乎讓這位平日里向來睿智從容的才女陷入瘋狂。

  她又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某個惡夢之中,但口腔里越發濃烈的苦澀腥味立刻把她拉回了現實。

  “怎么樣,本大爺的雞巴的味道如何?看大小姐你的反應,似乎還是第一次品嘗到雞巴的味道吧,味道還不錯吧,應該還挺濃郁的。這兩天本大爺可是被你嚇的心神不寧的,都沒好好清洗,如果有些什么奇怪的味道的話,也都怪大小姐你自己吧,你就自個好好品嘗你自個種下的因果吧。”

  古雷咧嘴大笑著,按著李清的頭頂,用力將她的臉龐壓在自己胯下,滿是污垢的肉棒時而快速抽動時而旋轉攪拌,盡情蹂躪著胯下那清麗美人的小嘴,動作也越來越粗暴。

  “敢威脅本大爺,看老子干爆你這張欠操的小嘴!”

  碩大的龜頭劃過柔軟的香舌,在李清的檀口中橫沖直撞,一會兒在臉頰左邊凸起一塊,一會兒又在臉頰右邊凸起一塊,一會兒又深深頂在喉口上,強烈的沖擊讓她感到一陣窒息,翻起了白眼,幾乎喘不上氣來。

  可古雷哪里會在乎她的感受,反倒是這位豪門大小姐越是露出痛苦屈辱的表情,古雷就越是感到解恨。

  很快的,在心理和生理上雙重的強烈刺激下,古雷到達了第一次極限,他打了一個激靈,猛地將沾滿了香津的肉棒從李清嘴里抽了出來,轉而對準了李清典雅動人的秀顏。

  緊接著,就在古雷暢快的嘶吼聲中,一股又一股濃厚的白濁粘液從膨脹抖動的粗大肉棒頂端噴射而出,將眼前這清麗佳人的嬌顏秀發全都染成了淫靡的白濁之色。

  “嘿嘿,李大小姐,給你化的這個妝還不錯吧。”

  古雷野蠻地抓著李清烏亮的發絲,欣賞著她那滿臉白濁液的凄慘模樣,還在冒著白漿的肉棒拍著她的臉頰,繼續著對她的羞辱。

  “哈......哈......”

  但對古雷的挑釁侮辱依舊不予理會,對滿臉的污穢也好似并不在意,只是又緩緩閉上眼睛,終于解脫了似的微微張嘴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見到李清仍舊是這種冷漠的態度,古雷有些不悅地冷哼了一聲,他想看到的可不是這種反應,他想看到的是這個可惡的女人向他哀求認錯的表情,不過長夜漫漫,他還有的是時間。

  “還挺能能忍嘛,大小姐,難不成是真的覺得本大爺肉棒的滋味還不錯嗎,嘿,老子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

  古雷咧嘴狠聲道,退回了原來的位置,視線落在了那被紫色的性感胸衣所緊緊包裹的高聳玉乳之上,大手一伸,就將那薄薄的布片撕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瞬時間,一對波濤洶涌的大白兔顫顫巍巍的暴露在了略微有些寒冷的空氣之中,兩點嫣紅傲然挺立,讓古雷一陣熱血上涌,兩只大手被什么牢牢吸住了一般,迫不及待地抓了上去,粗大的手指深深陷入了豐滿雪白的乳肉之中,極其粗暴地揉捏著,毫無憐惜之意。

  “他媽的,平日里穿著些寬松的衣服沒怎么注意,大小姐你的奶子還真是挺大的嘛,他媽的抓起來還真是爽。”

  看著李清露出了些許痛楚的表情,古雷長呼了一口氣,快活地大笑道,雙手好像要將這兩個碩大肉球抓爆一樣不斷使力,來回搓揉拉扯,肆意弄成各種形狀。

  論起奶子的大小,以古雷所見過的女人來說,最宏偉的毫無疑問是林冰,接下來就是那兩位曦姑娘和鳳姑娘,然后就是現在在他面前的李清,李大小姐了。

  這傲人的尺寸,比哥珊還要大上一個尺碼,遠遠超過了白川和紫川寧,已經到了憑古雷的大手都無法一手完全掌握的程度,豐盈的乳肉在指間掌心四溢,極致的彈性和柔軟度讓古雷暗爽不已。

  即使李清已經抱著相當大的決心不想去理會,只想著忍受住今晚所有的屈辱,但被眼前的男人粗魯地玩弄著嬌嫩的雙乳,痛感和隱隱變的強烈的刺激感還是在越發猛烈地震顫著她的芳心。

  “嗯......”

  正在她努力平復自己紊亂的心境時,忽然一陣火熱濕滑奇怪的感覺從胸部傳來,極度異樣的刺激讓她又忍不住睜開眼睛。

  只見古雷雙手用力往中間擠著她豐碩的雙乳,將兩處粉嫩誘人的小櫻桃弄在一起,帶著猥瑣的笑容,大嘴一張一合就一起含進了口中,仿佛饑餓了許久的嬰孩般吮吸的嘖嘖有聲,不一會兒就讓上面沾滿了口水。

  “嗯......啊......”

  乳尖上不停傳來強大的吸力,好像這個粗野的男人真的想要吸出點什么來似的,淫猥的場面讓李清羞憤欲死,渾身也漸漸燥熱起來,她本來以為只是被那男人的東西插入而已,但似乎她的身體能被男人玩出許多花樣。

  “嘿嘿,大小姐,你的奶子還真是好吃,本來看你長那么大一對玩意,本大爺還尋思著能不能吸點奶水出來,不過看來果然你還沒到那個階段啊,嗯,哧溜哧溜。”

  古雷自然不會錯過李清的反應,他埋頭在狠狠李清飽滿的酥胸上啜吸了好一會兒這才抬起頭來搖頭晃腦地感嘆道,咂了咂嘴,似乎意猶未盡,又俯下頭去狠狠吸了幾口。

  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聽著古雷淫猥的評論,李清人生中第一次有了一種想要立刻撞而死的沖動,但她知道接下來還有更大的羞辱在等著她。

  “怎么啦,大小姐你的身體好像更繃緊了一些,難道是已經忍不住了嗎?”

  果然,在李清的豐盈雪乳上過足了手足口舌之欲的古雷把手掌沿著她的平坦光潔的小腹一路往下,然后折過手指,慢慢伸到了她兩腿之間那芳草萋萋地蜜源之地,迫不及待地分開了那緊閉的門扉。

  “唔......”

  有什么東西伸了進來,一根,然后是兩根,緩緩深入,李清的身子猛地一顫,認命似的微微嘆息,該來的總會來的。

  “哦,還真是緊湊,不過有些干燥啊,我說李大小姐,你明明都已經被干過小嘴,摸過奶子了,竟然還沒濕嗎?看來你這里還沒怎么被斯特林大人好好開發過吧?”

  古雷嘻嘻笑道,手指一邊一刻不停地摳挖著,一邊還不忘點評一番。

  “......”

  聽到這話,一個奇怪的表情從李清臉上一閃而過,不是憤怒,而像是一種悲傷的自嘲。

  “哈哈,看起來本大爺沒說錯啊,說起來本大爺對李大小姐你和斯特林大人的事也做了些調查啊。”

  這微妙的表情變化自然沒逃過古雷的眼睛,他眼珠轉了轉,似乎想到了什么,古怪地看著李清,李清也毫不示弱地瞪著他,帶著點不屑,似乎已經知道他想說什么。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嘛,反正這事很多人都知道,就是那一晚,一個喝醉的男人和一個扶他進房間休息的女人的故事。哎呀,這具體的過程真是讓人浮想聯翩啊。當然最后么,這個男人就不得不對這個女人負起責任了,這個女人也就成了他的未婚妻。”

  古雷搖著腦袋,似乎在臆想著什么有趣的畫面,伸在里面手指也扣弄得更得勁了。

  “那......又怎么樣?”

  忽然間,一個輕微虛弱的聲音讓古雷猛地回過神來,只見李清直直地望著他,櫻唇微動,慢慢發出了聲音。

  “看來藥力已經開始消退了嘛,我還以為大小姐你用的麻藥效力會更持久一些呢,不過也好,要是你像條死魚一樣,那多沒意思,現在才更讓人『雞動』啊,李大小姐你也是吧,你這里好像也開始有些濕潤嘍。”

  古雷抽出了手指,在李清面前晃了兩下,上面沾染了些許透明的液體,微微泛著晶瑩的光澤。

  “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清仿佛對此視若無睹,一雙清明透亮的美眸只是緊盯著古雷的臉,似乎要從上面看出些什么來。

  “你問本大爺是誰?難道你會不清楚?不早說了嗎?老子要的就是復仇,就是他媽的要讓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嘗嘗老子和卡丹公主所受的痛苦!”

  怒氣又一下子涌了上來,看著眼前的美人凹凸有致的性感嬌軀,怒火和欲火交織在了一起,古雷喘著粗氣,龐大的手掌抓住了李清渾圓緊實的大腿,猛地用力往兩邊分開,虎背熊腰的粗壯身軀泰山壓頂般壓了上去,早已忍耐不住的肉棒一下子就對準了已經微微有些濕潤的蜜穴,接著向前狠狠用力。

  “啊......啊......”

  瞬間,一大半的肉棒沒入,腔道內極度的溫暖緊窄,簡直就和處子一樣,讓古雷立刻就獲得了極大的快感。但出乎他的意料,李清只是因為強行插入的疼痛而緊抓著床單發出了稍許呻吟,完全并沒有激烈的反抗,反而似乎有著一絲解脫的輕松。

  但不管怎么樣,他終于走到了這一步,古雷自問并不是什么喜歡淫辱女性的卑鄙小人,但這一次這是他認為最合適的復仇方式,他和卡丹受到的所有屈辱和折磨也要讓她來嘗嘗。

  “哦,還真他媽緊,大小姐,果然斯特林大人都沒怎么和你做過吧,嘿嘿,難道說除了那一次,他就沒碰過你?”

  古雷下流地玩弄著近在咫尺的雪膩豐碩的乳球,肉棒開始聳動起來,不斷往里拓張突入,李清的臉色有些蒼白,但她抿著芳唇,雙眼緊閉,似乎抗拒著什么。

  “怎么了,大小姐,怎么不喊救命阿,藥效不是已經退了些嗎,怎么不好好反抗一下,你不會是喜歡上本大爺了吧?”

  古雷不依不饒地刺激著李清,雖然肉棒在緊致嬌嫩的花徑內的運動和復仇的感覺帶來莫大了的快感,但他想要的可不是這個女人這種冷淡的反應,他想要看到的是這個可惡的女人不斷哭泣掙扎,然后被他操干到哀求的表情。

  不過這女人的忍耐力真的超乎他的想象,也不禁讓他有些敬佩,但也更激起了他征服的欲望。

  “這樣你就會放過我嗎?”

  李清睜開眼睛,直視著古雷的眼睛,冷冷說道,清麗的秀顏上微微泛起的暈紅顯示著她正強行忍耐著古雷粗暴的侵犯。

  “也許你開口求饒,本大爺會網開一面呢。”

  古雷湊近了臉,笑嘻嘻道,趁著李清的注意力被分散,肉棒重重一下往上頂去,直搗黃龍。

  “啊......”

  柔軟敏感的部位第一次受到重擊,強烈的沖擊頓時讓李清張著紅潤誘人的小嘴,發出了一聲嬌媚入骨的呻吟,饒是她如何理智聰慧,但在這各種初次面對的男女之事方面卻并沒有太大的抵抗力。

  “哈哈,大小姐你的叫床聲還不錯嘛,來,再多叫幾聲給老子聽聽,說不定本大爺一高興就真的饒過你了。嘿嘿,李大小姐,老子的肉棒和斯特林大人的比起來,哪個更棒啊?”

  眼見著身下這秀麗端莊的大家閨秀被他干的叫出了聲,古雷心頭一陣酥麻,肉棒也更加賣力地聳動著,在變得越來越濕滑的誘人蜜穴內飛速進出,刮擦著嬌嫩的媚肉,發出了激烈的『咕唧』交合聲。

  “唔......哈......啊......果然啊......騙女人是所有男人天生的能力嗎......”

  微微發出了清柔的嬌喘聲,李清的嘴角揚起,清澈的明眸里露出了一絲嘲弄,古雷一愣,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回想起所認識的男人,且不說紫川秀,羅杰,明羽這些個花叢老手,就連老實的斯特林都腳踏兩只船,甚至連他自己也因為各種原因對很多女人說了許多謊話。

  這世上真的有從來沒對女人說過謊的男人嗎?

  “但是我不恨他,不,應該說一開始有些恨,但冷靜下來,我就知道我沒什么資格恨他,畢竟是我......那件事后,我也已經很努力地想讓他愛上我了......”

  李清繼續輕輕說道,帶著幾分悲涼,帶著幾分自嘲,說到最后似乎有些哽咽,柔弱悲傷的表情讓人忍不住感到憐惜,被某種異樣的情感所觸動,古雷的動作頓了一下,如果一開始斯特林沒有見到卡丹公主的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吧。

  他仍舊在紫川秀身邊悠閑地混著日子,卡丹公主也許哪一天就能平安無事的回到自己的故鄉,斯特林和李清會順利成婚,雖然也許并不一定相愛,但斯特林會是個負責的好丈夫,李清也會是個賢惠的好妻子。

  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種樣子?

  雖然找到了元兇,展開了復仇,但他自己又變成了什么呢?

  靠著暴力蹂躪一個女人,讓自己的靈魂墮落,這樣難道就是對的嗎?

  瞬間涌來的紊亂思緒讓古雷有些抓狂,望著身下李清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仿佛一柄重錘砸在他的心口,讓他不由得停下了動作。

  究竟要怎么樣才好,這樣的復仇真的是他所想要的嗎?

  就在古雷動搖之際,驀然間,一股綠色的能量在他體內被他強烈的情感所激起,直沖腦海,古雷的眼中驟然又泛起了詭異的綠光,猛然間,奇異的力量又變得澎湃,影響著他的思考方式。

  什么都不想去想了,什么對的錯的,有的只是一個一直身不由已的被人所玩弄的可憐人而已,又有什么可以失去,現在要做的就是復仇而已。

  就算她也有可憐之處,可又怎么樣,和他又有什么關系?

  為什么總是要考慮別人的感受?

  今天要做的,就是徹底的復仇,毀掉了別人人生的家伙,就用她的人生來償還。

  “少廢話!以為裝可憐,老子就會同情你嗎?少做夢了,今天老子就要干死你這個臭婊子!”

  一陣狂躁的感覺籠罩了全身,古雷一聲怒吼,抓住了李清的一只腳踝猛力拉扯讓她側過身去,另一只手掌按住了她的側臉,就好像不愿看見她此刻的表情一樣。

  “我真的沒......啊......”

  雖然李清已經稍稍恢復了些氣力,可她一個嬌弱的女子又怎么是好像變成狂暴野獸一樣的古雷的對手,原本想說的話在肉棒的沖擊下立刻就變成了柔和的嬌吟。

  “嗯......啊......啊!啊啊......等......啊......”

  肉棒開足了馬力又開始猛力操干起來,現在的古雷就好像用著自慰套一樣無情地抽插著李清宛如處女般緊湊的肉穴,從未體驗過的猛烈抽插讓李清媚眼如絲地微張著紅唇,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聲音。

  “干死你!他媽的看老子怎么干爆你的騷穴!捏爆你這對淫蕩的大奶子!”

  矛盾的感情在古雷心中激蕩著,這種痛苦也化作了怒火被他宣泄在李清身上。

  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有復仇復仇復仇,就好像任性的孩子擺弄著什么玩具一樣,古雷回憶著以前在某些特殊場所學到的知識,不停地把這位豪門的大小姐隨心所欲地擺弄成各種姿勢瘋狂操干。

  一會兒將她兩條修長的美腿抗在肩上半蹲著連續密集的抽插,一會兒將她擺成狗爬的姿勢從身后抓著她的柳腰瘋狂撞擊,一會兒又翻過身來面對面抓揉著她飽滿高聳的酥胸一下下狠狠聳動,整張破床都被古雷狂暴的動作弄得吱呀作響,似乎有些不堪重負。

  “不要......哈......啊......這種......啊......啊......啊......”

  纖柔的嬌軀被古雷粗暴地拉來扯去,同時又承受著粗大肉棒一刻不停地抽插,好幾次李清都覺得自己的腰肢都要被折斷了,無論她說什么,古雷仿佛都聽不見,只是一個勁地挺動著下體,手嘴并用的肆意玩弄著她身上每一個部位,沒一會兒她就只剩下嬌喘的力氣了,而古雷卻好像還有著無窮的精力。

  “啊......啊......啊......嗯......啊......啊啊啊......”

  昏暗狹窄小房間內,充斥著男人暢快的嘶吼聲和女人柔膩的喘息聲,骯臟的床鋪上,一具黝黑粗壯的軀體與另一具雪白滑膩的胴體大汗淋漓緊密無間地交織在一起,狂野的肉體碰撞聲幾乎沒有停止過。

  原本身份天差地別,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終其一生都根本不會有交集的兩人,現在卻在各種陰差陽錯之下,在一間破舊的小旅館內忘我的媾和。

  大概所謂的命運,有時候就是如此的荒謬。

  過了不知多久,只聽古雷發出了一聲舒爽至極的低聲嘶吼,將臉龐埋在李清豐挺的酥胸上,雙手與她十指相扣,挺著腰桿讓肉棒插到最深處,就像一個塞子一樣緊緊堵住她被大大撐開的粉嫩蜜穴,抖動著把一股股濃厚黏膩的白濁液全部射在了里面。

  而李清仿佛對這一切都失去了感覺,纖柔窈窕的嬌軀癱軟在床上一動不動,秀發凌亂美眸無神,渾身香汗津津,就像剛從水缸里撈起來一樣,原本只應該留給那位未婚夫的純潔之處被另一個男人插的泥濘不堪,甚至有些充血紅腫了起來,雪白的肌膚上也到處都是暴力所留下的捏痕和吻痕。

  “哦......”

  射爽了的古雷一邊繼續愛不釋手地玩弄著李清雪膩的豐乳,一邊在余韻中慢慢把肉棒拔了出來,他看著在抽出后頂端仍與蜜穴所黏連的淫靡白絲,感到了一種極度的滿足感。

  豪門李家的大小姐又怎么樣,總長身邊的紅人又怎么樣,中央軍統領的未婚妻又怎么樣,到了床上被分開了腿,還不是被干的只會啊啊叫喚了。

  雖然眼前這個清柔雅致的女人已經被他弄得幾乎要散架了,但古雷的精力依舊出奇的旺盛,長夜漫漫,他可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視線繼續向下,古雷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有趣的點子。

  “哼,別以為這樣就結束了,給老子爬起來!”

  還沒等李清從恍惚中完全恢復過來,古雷就又蠻橫地一把把她拉下了床,讓她把雙臂撐在上然后挺起翹臀背對著自己。

  “哈......哈......你......你還想......嗯......哈......啊......”

  李清有些艱難地支撐著自己的虛弱的身體,被古雷徹底的凌辱了一番后,她已經疲累的一動都不想動了,原本清明的美眸此刻也變得一片迷蒙,但她心里仍舊有了一絲不妙的預感,她剛轉過頭,就感到一根火熱的東西又頂了上來。

  “嘿嘿,大小姐,本大爺突然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古雷粗大的手掌撫摸著李清豐潤光滑的雪臀,淫笑著在她耳邊吹著氣,火熱堅硬的肉棒慢慢放到了她的臀溝之中,緩緩地上下摩擦著。

  “什......什么......”

  心中那絲不妙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李清忽然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身后的那個男人已經真的變成了復仇的惡鬼。

  “本大爺仔細想了想,明明卡丹公主那時候可還是是個純潔的處女,但大小姐現在你這里早就是個二手貨了,這可有些不公平吧。”

  古雷慢悠悠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惡意的調笑,撫摸著李清雪臀的手掌也漸漸加大了力度。

  “那可......真是遺憾啊......”

  李清低低的喘息道,忽然有些嘲弄地輕笑了一聲,身體稍稍有些顫抖。

  “不過,我想大小姐你這里應該還沒被男人開發過吧,嘿嘿,本大爺就勉為其難地用你這個地方的初次來代替吧。”

  古雷嘿嘿怪笑道,重重在那誘人的豐臀上拍了一巴掌,肉棒停下了在臀溝間的摩擦,還沾染著不少白濁液的堅硬龜頭開始往某個地方挺進。

  “等等......你......你想干什么......”

  異樣的感覺從臀部傳來,李清驟然理解了古雷的意圖,從未想過的可怕結論讓她如遭雷擊,終于忍不住掙扎起來。

  “干什么?嘿嘿嘿,當然是干大小姐你的屁眼啊。”

  古雷一聲狂笑,早已蓄勢待發的碩大龜頭就應聲擠進了李清緊閉的后庭之中。

  “啊......啊......停下!那里......那種地方......你......你是變態嗎......”

  嬌嫩緊致的菊蕾沒有任何潤滑前戲就被硬生生撐開的感覺讓李清忍不住大聲呼痛,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但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心理上的屈辱,就算失貞她都已經做好了覺悟,但后面那禁忌之所從來就不在她的預想之內。

  但古雷輕易地就鉗制住了她拼命掙扎的嬌軀,看著李清終于變得慌亂無措的模樣,古雷就知道自己終于找到了這個女人的弱點,強烈的嗜虐心讓他的欲火也更加旺盛的熊熊燃燒。

  “哦豁,這里也很緊嘛,大小姐你的屁眼果然還沒被男人碰過吧,嘿嘿,現在本大爺就給你來個后庭花開節節高吧。”

  “你在說什么胡話......快拔出去......啊......啊......”

  古雷舔了舔嘴唇,哪里會管李清的反對,猛地往上一頂,肉棒立刻就又插進去了一部分,被堅硬的異物擦過粘膜的火辣辣的感覺頓時讓李清痛的眼角泛出了淚光,分開的雙腿幾乎站立不穩,語氣也變得越來越驚慌。

  “哎呀,可真是抱歉啊,大小姐,沒給你的屁眼里弄的濕潤些就進去了,不過也有好處嘛,桀桀,這樣子讓你感觸深刻,你也就再也忘不掉本大爺的雞巴了吧。”

  古雷寬厚的胸膛緊貼在李清沾濕了秀發的光潔后背上,在她耳邊淫聲笑道,已經進去了一小半的肉棒更加興奮地研磨著繼續一點點往更深處擴張,讓她能夠充分的感受到菊穴被男人的大肉棒狠狠插入的感覺。

  “啊......不要再......哈......哈......啊啊......啊......”

  菊蕾被堅硬的肉棒毫不留情的撐開,一寸寸深入,身體仿佛被撕裂般的疼痛讓李清不住地張著櫻唇急促喘息,原本睿智從容的才女此刻在古雷那超出了想象的褻瀆下幾乎要陷入瘋狂。

  “嘿嘿,大小姐,想不要這么難受的話,還不快把你的屁眼松開些,老子的雞巴可都快被你夾爆了。”

  古雷這么說著,可臉上的表情卻是無比舒爽,粗大的肉棒一路挺進,竟然一點點全根插了進去,只苦了李清感到自己的屁股都要裂開來了,嬌嫩的菊蕾內火辣辣的疼痛,被塞得滿滿當當。

  “真的......拔出去......不行了......我......你......哈......哈......哈......哈......嗯......啊......”

  明明想要讓古雷的肉棒退出去,可是因為內壁受到異物刺激的反應,反而收縮著緊緊包裹住了古雷的肉棒,還在微微的蠕動著,就好似在啜吸一樣,身體的反應和思緒強烈的反差讓李清愈加羞憤欲死,腦海里從未有過的混亂。

  “怎么這樣就不行了嗎,大小姐,你不是很能忍嗎,怎么被爆了個菊就開始求饒了,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古雷滿意地欣賞著李清痛苦屈辱的反應,肉棒稍稍退出一些,接著猛地又往前頂去,也不管腔道內還尚顯干燥,一個勁地強行抽動起來,直把李清弄的渾身顫抖連連痛呼。

  “啊!啊!不......不要動......那里......真的已經......啊......啊啊啊......”

  從未有過的疼痛和屈辱無情的踐踏著她的尊嚴,自從有記憶以來,李清還從來沒有如此的恐懼,如此的憤怒,如此的憎恨一個人,她向來性情溫和,并不是一個特別記仇的人,但現在的她卻恨不得立刻就把古雷的那玩意割下來丟在地上狠狠踩成一堆爛肉。

  可悲劇的事實是她在古雷那超越常人的蠻力下完全無法抵抗,只能這么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感受著那東西在自己的后庭里肆意凌虐。

  “,漸漸濕滑起來了嘛,難道大小姐你這里也被老子的雞巴干的舒服起來了嗎?”

  古雷暢快自在地大笑道,肉棒在為了保護內壁而分泌出的腸液的潤滑下抽插的越來越順暢,堅實的腹部重重撞擊著李清豐潤的雪臀,發出了連續不斷的清脆聲響。

  “無恥......你這......賤種......哈......啊......蛆蟲......啊......啊......”

  李清咬牙切齒地嬌喝道,原本清明的美眸此刻只剩下了極度痛恨的怒火。

  “哦呦,大小姐你以前說起話來可一直都是那樣溫文爾雅的,原來像你這種知書達禮的淑女也是會罵人的呀。干你奶奶的,敢罵老子賤種,你以為你自己有多高貴?嘿嘿,要不要老子現在就叫些人進來,讓大家好好看看你這個帝都豪門的『高貴』小姐,是怎么被我這個『賤種』干爆屁眼的?”

  雙手從李清的腋下伸過去,古雷用力地狠狠搓揉著她飽滿豐盈的雙乳,下體開足了馬力,黑粗的肉棒飛速地在李清的菊穴內進進出出,直把她弄得嬌喘吁吁搖搖欲墜,微微吐著香舌說不出一句話來。

  “哈......哈......哈......啊......噫......好熱......啊啊啊......”

  被身后的男人一刻不停地操干著菊蕾,長時間機械般的抽插讓疼痛的感覺漸漸變的麻木,又不知過了多久,被古雷折磨操弄的精神恍惚的李清驀地感到一股股灼熱的粘液在她的后庭內爆發,同時伴隨著男人銷魂的低吼。

  但這并沒有結束,隨后的時間里,古雷簡直就像一個瘋子一樣拗執的蹂躪著她的后庭,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仿佛永無止歇。

  等到幾乎快失去意識的李清被古雷重新面朝下扔回到床上時,她原本精巧柔嫩的菊穴已經被干的又紅又腫慘不忍睹,一大股一大股冒著泡泡的白濁液源源不斷的從那一時之間都沒法合攏的入口處流出,把整個下體都糊住了,不知道被射進去了多少。

  “呼,大小姐你的屁眼還真是帶勁,等休息會兒本大爺可還要再試試。”

  終于稍稍感到有些疲累的古雷坐在床邊,點了一根煙,長長吐了一口,然后撫摸著李清那慘遭蹂躪后滿是撞擊紅印的雪臀,心滿意足地說道。

  可李清除了微弱的呼吸聲,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這位原來秀雅端莊的才女麗人,現在看起來真的就像一個在廉價旅館里接客的低賤妓女,所有的尊嚴都被徹底踩在了腳下。

  從天堂掉到地獄,連半天的時間都不需要。

  “是這里嗎?”

  “對就是這里,咱們可親眼看到他抱著那女人進來的。”

  “那女人真的有這么漂亮嗎?”

  “那還用說,那臉蛋,那身段,老子看了一眼就硬的受不了了。”

  “好啊,那兄弟們一起上去看看,這么好的女人怎么能錯過。”

  正當古雷抽了根煙,想著如何繼續時,忽然聽到樓下傳來了哄鬧聲,接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上了二樓,然后他所在的房門就被一下子推開了。

  古雷有些不悅地轉過頭去,只見十多個在這貧民窟里隨處可見的污濁粗鄙的男人涌了進來。

  這些衣著破爛滿臉污漬渾身散發著惡臭的男人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面朝下趴著的李清,渾濁的眼中一亮,吞咽著口水,丑陋骯臟的臉上立刻一個個都浮現出了猥瑣淫蕩的笑容。

  “闖進老子的房間來,你們想干什么?”

  古雷大聲喝道,雖然一下子闖進來十多個男人,讓他有些吃驚,但也完全沒有什么畏懼,以他現在的力量,他有自信瞬間就能把這些家伙全部干掉。

  “嘿嘿,兄弟可真是好艷福啊,不過一個人在這吃獨食,好像就不太厚道了吧。”

  一個骨瘦如柴皮膚黝黑渾身都臟兮兮的小老頭嘿嘿淫笑道,露出了只剩下了幾顆的殘缺大黃牙,一雙色瞇瞇的眼睛不斷在李清的裸背翹臀上掃視,他的身材雖然瘦小,但下面卻隆起了一大塊,仿佛有跟粗大的鐵棍藏在褲子里一樣。

  “沒錯,兄弟你也玩了這么久了,不如接下來也讓咱們消消火氣吧,見者有份嘛。”

  “對啊對啊,有好女人就應該大家一起分享。”

  “和這家伙說什么廢話,他敢不從,就給他放點血吧。”

  其他闖入的男人也紛紛附和起來,毫無掩飾地表達出了那令人作嘔的意圖,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明顯的威脅。

  古雷立刻明白了這些家伙一定是這里的地頭蛇,想必是其中有人垂涎李清的美色,又怕對付不了他,于是就一下子找了十幾個臭味相投的流氓地痞過來助威,他已經看到了這些家伙衣袖下面所藏的匕首的寒光。

  “怎么樣,小兄弟,說句話吧,兄弟們可都有些等不及了。”

  那看起來為首的猥瑣小老頭見古雷不說話,黃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殘忍的光芒,那十幾個骯臟的男人也怪笑著向古雷和李清慢慢逼近。
2021-6-14 13: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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