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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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現代】【天倫之樂】《不能沒有你》第三卷 抑鬱症 第二章 自閉
作者:玩笑之舉
2020年11月22日首發春滿四合院。
正文:
一個電話打給秦馨,請她照顧好萱兒姐弟兩個;一個電話打給蘭總,請他照顧好公司的同時,幫我收集下國內著名心理醫療專家的資訊;一個電話打給華兒單位的台長,表達自己昨天的失禮歉意,並為華兒請了停薪留職的假。
幾通電話打完,我感到很欣慰的是秦馨說她還要上班,可能照顧不好孩子就把兩個孩子拜託她父母秦錚他們照顧了。想了想我給秦錚打了個電話過去:“兄弟,謝謝了,華兒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她現在好像心理出了問題,心智倒退到跟小馨讀書那會了,也沒法照顧好兒女,也怪我,沒考慮到小馨上班的事兒就把孩子託付給她。”
秦錚在那一頭笑道:“說傻話呐兄弟,馨兒上班後就沒住在家,家裏就我兩個退休的老倆口,閑都快閑出病了,有這兩個小傢伙看著,我還捨不得還你呐。不用說了,咱們倆十多年的兄弟,我都還沒感謝你照顧馨兒那幾年呐。”
“謝謝了,兄弟,我想能不能請馨兒明後天請個假看顧下華兒,我得去一趟京城,去接志華。”秦錚在那頭沉吟了半晌,道:“一會我跟馨兒說,你就放心吧。”放下電話我很感慨這輩子遇到這麼多知心好友。
掛了電話,我看了看在主臥看書的華兒,說了聲出門買菜,轉身出門下樓買菜。但一路上我心裏頭很是哭笑不得。女兒的心理出了問題,不全是我的錯,但也跟我有一些關係,這事兒鬧得。
出了門,從手機裏接收蘭總發來的資訊,我就從中挑了個知名的心理醫師打了電話過去,說了華兒的言行舉止,那醫師仔細聽完,又問了華兒發病前的家庭情感狀態,很明確的表示華兒有一定的自閉現象,需要家人陪伴能夠化解很大一部分,但需要小心,因為華兒和志華感情至深,一旦接受不了丈夫死亡這個訊息就有可能拋下幼子老父尋短見。
得了消息的我收了電話,愣了半晌。說實在的,聽了醫師這些話,我心裏是波瀾起伏,不為別的,這醫師說的跟當年馬珂的表現是一模一樣,結果還帶累了馬征一起墜樓。想了想,還是早點買了菜回家陪著華兒比較好。仔細尋思了好一陣,才折身去了市場買了瓜果蔬菜回家。
到了家偷偷看了看華兒,結果卻讓我差點鼻子出血。這會子華兒似乎剛洗完澡,裸著身子一絲不掛的回了主臥大刺刺的躺在床上發呆。還好,還好。幸得早把外孫外孫女請小馨帶著沒在家……
手腳麻利的快速做了飯菜碗筷端上桌,走到主臥門邊,看了看依舊赤著身子仰躺床上的華兒,心底一陣發酸。背過身去,手指節輕輕在門邊扣了扣道:“華兒,快起來吃飯了。”說完忍著淚回到桌邊坐下,沒幾分鐘,簡單套上睡裙的華兒坐在了桌邊上,看了看我道:“爸爸,吃飯了。”說完,給我添上一碗飯遞到我手裏。我看了看添了飯吃著菜的華兒,心裏很不是滋味。
的確,若說當初志華還在的時候,華兒的表現不會是做姑娘時候的樣兒,華兒現在的表現是言行上是讀書那會兒的言行,而家裏的表現則是婚後在家赤身跟志華沒羞沒臊的表現。讓人感覺很是不對味。
吃了飯,華兒起身收拾了飯菜碗筷去廚房洗碗,坐在沙發上開著電視,我的思緒卻仿佛回到華兒牙牙學語那時候。那時候妻子羅箐已然亡故好幾年了,沒續弦的我又要在行政單位忙活工作,又要抽時間照顧牙牙學語的小丫頭,一天下來,整個人都累得近乎脫力。但就在那樣的境況下……對的,那樣的境況下我考慮到的是女兒的成長,要努力為女兒搏取較好的生活環境,所以,所以我沒想著跟隨妻子而去,是這個原因麼?
一絲疑慮在心頭升起,又看了看洗碗結束後回了主臥繼續看書的華兒,心裏不確定是不是這個原因,也是不是要採取這種辦法讓華兒擺脫有些自閉的狀況。
我沒有考慮很久,因為天晚了,華兒也洗洗睡了,明天……明天是我要帶著華兒去機場迎接志華遺骸回家的日子,時間也不允許我再進行考慮。
第二天起來後,帶著華兒洗漱好,用了早餐一起出門直奔機場。
機場內早已圍了好幾圈人,有電視臺的(也即是志華和華兒單位上來接機的好友和台長),有機場當班經理和維持秩序的,更多的是全國各地各路媒體記者。看到我駕車停好,帶著華兒下了車,好幾圈人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提著各種各樣的問題。到底這些記者還記得我是企業家,在本地也有不小的話語權,我伸手壓了壓,記者們都靜了下來。我道:“對不住各位,今天我是陪我女兒來接她丈夫。因為我女兒現在身體狀態不太好,我就簡單在這裏答復一下各位。我女婿是個很不錯的新聞從業人員,我也為他自豪,因為大家都知道,老話說一個女婿半個兒,對他遭遇的不幸,我很悲痛。在此,請大家都不要打擾我和我女兒來接機。謝謝大家。”
帶著華兒從人群裏擠了進去,跟華兒單位上的人匯合後,在機場當班經理的陪伴下走綠色通道進了機場跑道,不遠處,從國外飛臨降落的客機漸漸停了下來。我和華兒在她一眾同事的幫助下戴上了黑紗白花,被簇擁著走向架好雲梯的飛機。不多時,機艙門打開,和志華一起出任務的同事捧著一個骨灰盒和一張遺照走了出來,一步步走下雲梯。
我扶著華兒從他手中接過志華的骨灰盒和遺像,鞠躬謝過,轉身向志華的一眾同事謝過,又在他們的陪伴下走出機場跑道回到航站樓裏,一眾各路媒體新聞記者圍了上來,我沒說話,帶著華兒向他們鞠躬致謝後道:“逝者已矣,我想,我和我女兒也要回歸平靜的生活,感謝大家前來接機,也感謝志華的同事們和各位同行。謝謝大家。”說哇, 在機場保安的陪伴下上了車,駕車返回。
路上,華兒問我,我們來接機的這位是什麼人,我想了想道:“這是對我們來說生命中都很重要的人,他在國外遇難了,要接他回家。”
到家後安置好了骨灰盒和遺像,看著華兒有些悶悶不樂,我在暗自喟歎,接機到底對華兒有些影響,她不明白這個對她來說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是誰。但對我來說,安頓好志華的身後事也是必須要做到的。
下午聯繫好了公墓安置,我帶著華兒,帶著志華的骨灰盒和相關證明一起去了公墓,安置好了志華之後,我和華兒坐在了志華的墓邊靜靜的坐著。
良久,華兒才問我:“爸爸,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在我生命裏很重要?我想知道。”
我竟然無法立刻答復華兒的這個問題。因為華兒……病了!我感覺得出來,華兒病的不輕。原因是接機和安放墓穴引起的。可華兒避不開這兩件事,志華是她枕邊人啊!
“華兒,現在什麼也暫時別問,等過一段時間爸爸才能告訴你他是誰,好麼?”
帶著疑惑和對我的信任,華兒沒有問為什麼,但我知道,華兒對我的態度有些變了,是心裏有了疙瘩。
我很想避開華兒狠狠的痛哭一回,安置志華的時候我就特意請公墓那邊協調了一下,將志華安葬在妻子羅箐、內弟羅翔,弟妹馬珂和兄長馬征的旁邊。觸景生情,我想到了華兒還是嬰孩時在這個墓地上的事情,真的想一堆苦水跟這些故去的親人說說我該怎麼辦。但,斯人已逝,活著的人就是再想說什麼顧忌著生病的華兒在旁,我也不能這時候說。
安頓好了志華的身後事,帶著華兒回家,我準備先照顧華兒幾天時間,情況轉好的情況下再把雲軒姐弟接回來。這是我上車之後的想法。
但事情往往不在我的預想之中。第三天我買菜回來剛把菜放在桌上,準備跟華兒說一聲就去做菜做飯的時候,華兒穿著睡裙,一手拿著兩本結婚證,一手拿著一把水果刀呆呆的站在志華的遺像前。抬頭看著這樣一幕,真的把我嚇壞了。
頓了一頓,看著華兒我慢慢的走了過去,伸手捉著華兒拿刀的手,道:“怎麼了,華兒。”
華兒愣了下,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兩本結婚證,再看了看被我捉著的拿刀的手,道:“爸爸,我是不是已經結婚了?結婚的對象就是他?”
我把水果刀從華兒手裏輕輕拿下,放好,道:“華兒,爸爸說是你會怎樣?”
華兒搖搖頭道:“我記不得了,我只記得我好像沒結婚,可我丈夫是哪來的?”
“華兒,聽爸爸說,你已經結婚好幾年了,你的丈夫很愛你,但他出差的時候遭遇意外,所以,家裏就擺了他的遺像。”
“是為了紀念他麼?”
“是的。因為他是你丈夫,也是我女婿。”
PS:這一章……親們慢慢看吧。有過送葬經歷的親們都會覺得很難提起,所以,這裡使用了春秋筆法簡單帶過。這種傷心事真的讓人難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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