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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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北海道的春天 (1一8完) 作者:meme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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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道的春天 (1一8完) 作者:memeheart

(一)我才不是白色麗人!

「這位旅客,機長決定把你的經濟艙客位,提升為頭等艙客位,你願意接受嗎?」雖然口罩遮掩了面容,這位空中服務員的殷勤態度還是從眼眸流露出來。

「咦?通常這種提升,都是在機場櫃位完成吧?這次卻在登機後才提升……」我放行李的動作停下來。

「抱歉,因為疫情的關係,我們人手不夠,而且這航班的乘客不多……若是你能到頭等艙,我們也方便一點……」她望著空無一人的經濟客艙,有點無可奈何。在這疫情肆虐的三月,入境旅客該「自肅」留在室內不能外出的規條下,前往北海道的旅客如我,是絕無僅有吧。

「是嗎?那就謝謝你們的提升了。」我裝作不大在意,步向頭等艙時卻因為太興奮差點絆倒。

除了我,頭等艙只有一位乘客,是個坐在另一邊前方的男子。我也沒空理他,不停在豪華舒適的座位上拍照留念,又有點放肆地攤著享受,低嘆「好舒服」。

飛機起飛後,空中服務員送來一杯香檳和一杯調酒。

「這杯香檳是本艙的迎賓飲品。這杯『白色麗人』,則是那位先生請你喝的。」

我抬頭一看,那前方的乘客轉頭與我對望,拿著酒杯示意。他一身隨意穿戴的名牌便服,那對皮鞋……不,只一隻皮鞋,已比我一身衣物昂貴。我本是以配搭取勝,白衫白褲,配上淡紅的鴨舌帽、腰帶和運動鞋,以為是平淡中見色彩,但一看到對方的高價衣飾,就覺得輸了。

穿戴的贏輸不重要,但那甚麼「白色麗人」,還真叫人生氣!我是在鴨舌帽後掛了小馬尾(因為沒空剪髮),我是穿了較中性的衣裝而且是以白色為主(沒錢買衣服,只好穿姊姊的),我是身材瘦小(自小吃不胖、長不高)……但我是男的、男的啊!

於是我硬了聲音,冷冷地回應那個富貴男子:「抱歉!我可不慣讓同性請我喝酒!」

嗯,上面提到的還欠了這個,我是硬了聲音冷冷說話才能確保別人不會誤會我是女的(天生聲音太幼嫩)……

那富貴男子愕了一下,裝傻地道:「不讓同性請喝酒嗎?說不定我是女生啊!」然後自行一邊轟笑一邊說話:「哈哈哈!開個玩笑!抱歉!這位先生,失禮了!抱歉!真的很抱歉!」

之後他轉身沒再看我,又乾咳幾聲,看來是為了平復尷尬的心情。我在心裡罵了句「富家笨蛋」後,亦平靜下來,忘記這件事,開懷享用頭等艙的服務和美食。

幾個小時後,航機抵達北海道新千歲機場。下機時那富貴男子又道:「剛才真的失禮了。」口罩上方的眼眶裡滿帶歉意,看來他很是在意。

「也沒甚麼。」我接受他的道歉,離開機艙。

難得稀少的乘客量,令入境手續異常快捷。之後我到了檢疫事宜的櫃台,量了體溫,又出示之後暫住十數天的小旅館的訂房證明。

「咦?先生,這旅館今早有人確診疫症,不能住了。你有安排其他地方嗎?」那櫃台職員突然道。

「甚麼?不能住?那……我找找看……」我亂了步子,打開智能電話,沒電了:剛才在頭等艙,照片拍得太多了。

「若是無法找到暫居的地方,我們是不能讓你入境的,可能要強制你折返原地。」那職員說得有點為難,卻又十分嚴肅。

「我明白……唉……電話……」我越來越慌張,本來說得不錯的日語也生硬起來。

旁邊一人突然說話。

「這樣可以嗎?這是我住的旅館,該有空間讓他住下來。你知道這地方吧……」

我轉頭一望,同機的富貴男子拿著自己的住宿證明,用熟練的日語跟那櫃台職員商量。我不敢插嘴,只能用哀求的眼神凝望櫃台職員。不知是那男子說得夠好還是我的眼神夠可憐,終於那櫃台職員嘆了口氣,揮手示意我們離開。

「謝謝你!」遠離櫃台後,我由衷對那富貴男子致謝。

「也沒甚麼。」那人笑著搖頭,又道:「接送的車子該到了。」

「咦?」我停下腳步,說道:「我自己找地方住就可以了,不必住在你那間旅館。」

「這個嘛……」那人猶疑了一會,不大同意的道:「……這樣的話,我們不就成為欺騙日本機場職員的外國旅客嗎?雖然該沒其他人會知道,但這樣不大好吧?」

「這……」有錢人不是都是壞傢伙嗎?我倒是沒想到這人有如此單純忠厚的想法,再也說不了話。走出機場後,我就更說不了話啦!那「接送的車子」不是公車,而是大型轎車!豪華大型轎車!

「程先生,歡迎你來。」一個六十多歲,身穿禮服的司機向那富貴男子鞠躬。

「咦?居然是木下先生你親自前來,真是榮幸!」即使是對著下人說話,那富貴男子還是沒有使氣指令。

「我有一位沒預約的客人,可以嗎?」

「當然可以,萬分歡迎。」司機木下對我點頭微笑,然後聯絡旅館說明。

「我……我不能住!我付不起住宿費!一定付不起的!」我望著那程先生,張了好久嘴巴,終於把心底話說出來。

「噢!原來是這件事。」程先生恍然大悟,點頭道:「我忘了說,住宿費由我付就可以了,就當是為機艙裡的事情道歉。」說得理所當然。

「不!怎可以這樣?」我拼命搖頭。

「嗯……對你來說住宿費或許是很多錢,是件大事,但對我來說,錢是小事,剛才在機艙的尷尬場面卻是大事了,如果能用少許錢來向你陪罪,我也會好過一點。我這樣說,你能接受嗎?」程先生道。

這番話我反駁不來,程先生也沒再說話,靜待我作決定。這時木下剛好用完電話,他關切地對我說:「都在下雪了,是否住宿不是問題,大家都上車暖一下吧!」彬彬有禮地請我們上車。

「嗯!很冷啊!」程先生交叉雙手摟住自己,裝作怕冷來附和木下。

再耍傲嬌就太過份了吧!我接受了這兩個好人的心意,走進寬敞的車廂。

這沙發……啊!怎會這麼舒服?天呀!這座位,竟可以伸直雙腿……這真的是車子嗎?今天是我的生日吧?先是頭等機艙,然後是豪華轎車……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溫和的老司機說話了。

「在車上就等同到了『緣之湯』,是我們的貴賓了。兩位可以除下口罩透透氣,鬆弛一下。」

我醒覺過來,除下口罩時,才發覺原來車子已經開動了。曾聽說最高級的轎車車廂,連發動車子也不易察覺,原來是真的。程先生上車後一直在看手機、留訊息,這時他聽到老司機的提醒,也欣然除掉口罩。這隨隨便便就幫陌生人付錢的富貴人家,居然不是很老,看來不足三十,未必比我大十年。有點貴氣又有點稚氣的眉目和嘴臉,即使不配名牌衣飾,仍是滿帶魅力。我自問白淨俊秀,才打算來日本留學,看看藝能界的門路,但……「小鮮肉」始終不及「男神」,一踏足日本就被本國人打擊自信心了!真氣人!

程先生轉過頭來,有點驚訝地盯著我……不!這時候是我在盯著他看啊!尷尬死了,但此刻轉頭望別的就更不好吧!怎麼辦?

「啊……原來……呀!沒甚麼。」程先生突然不知由來斷斷續續的說了一堆話。

「甚麼事?」我其實無心想知道他在胡說甚麼,只是借機想解脫呆望對方的窘境。

「這……之前我還在想,是因為你戴著口罩,在頭等艙時我才會搞砸了,原來。」他似笑非笑地停下來。

這傢伙!又在說這些話……不過對著這個給我付住宿費讓我坐大車的恩人,我也無法發難吧!只好說些別的。

「你姓程?」

「程朗天。你呢?」

「我……姓馬,名字……你叫我『小幸』吧。」聽到程朗天這麼帥氣的名字,我可沒勇氣把我的名字馬幸福說出來。以前覺得這名字只是土氣,大了點知道「牛歡喜」是甚麼東西後,我再不敢把這配成一對的「馬幸福」隨便搬出來。

「小幸,很高興認識你!」他誠懇地與我握手,沒有富人的架子,也沒有「有恩於你」的得色,我安心了一點。他似乎急於聯絡他人,在車程偶爾跟我說兩句客套話以外,就是對著手機。我省了與他應對的煩惱,看看沿途風景,享用車廂供應的米餅和綠茶,這程車坐得十分舒適。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21-1-13 15:03 編輯 ]
2020-11-22 08:4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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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我才沒有喜歡穿這個!

一如所料,「緣之湯」不是設於鬧市旺區的房舍,而是深山中自成一角的「秘湯」旅館。轎車駛進土牆間的大門,直達古樸的和風大宅,百年建築裡的陳設倒是先進新穎。這「緣之湯」既是古今匯聚,也是表裡不一。

「有希子!好久沒來,太想念這裡了!」程朗天走向旅館的「女將」,熱誠地擁抱打招呼。

「抱歉!除了原定的我和一位還未到的,另外多了一人,可以嗎?」

「哎唷!別說因為疫情這裡空著,就是滿座,也要留房間給程先生的朋友吧!嘻嘻!」有希子嗲聲嗲氣的回話,配上傳統和服與親切笑容,即使已介中年,仍是滿帶風情。

「小幸,在這兩星期不宜外出的日子,你就安心在這裡留宿吧。說好了住宿費由我付,你別推卻好了。我們自顧自的,你不必在意金錢,也不必在意我。」程朗天一臉平和地叮囑我。我想道謝,他卻剛巧收到訊息,喜不自勝地看電話和回覆。看他這副模樣,想來對我的恩賜,在他而言的確是不必在意的小事吧。

來到自己的房間後,我連忙把手機充電,之後聯絡原先預訂的小旅館,成功取得還款以外,更有額外賠償。我覺得賺到了,很是高興。程朗天叫我不必在意金錢,但我自然不會亂用他的錢,也沒享用旅館的設施和一泊兩食。我到旅館的小商店買了一些碗麵作為三餐,終日留在自己的房間。這和式房間大得不行,正好用來練歌排舞,為四月開始的藝能課程做好準備。

如此過了兩天,偶爾走出房間透氣時,若然見到程朗天,我們都會閒聊一兩句。他的另一位客人似乎即將來到,令他心情大好,那「男神」笑容比之前更開朗。我看著看著,不經不覺就看多了,大概是妒忌吧。

這個下午,我在房間休息時,有人敲門了。

「馬先生,可以打擾一下嗎?」是「女將」有希子來了。

「請等一下。」我隨手扎了個丸子頭,穿上外衣,開門讓有希子進來。

「馬先生在這裡住得舒服嗎?有甚麼待慢的地方,不妨直說,好讓我們改善。」有希子正容蹲坐地上,身子微微前傾,雖然不是「土下座」,仍是半帶陪罪的姿勢。

「啊!怎麼了?請起來吧!」我連忙蹲坐還禮。

「這裡很好啊!我住得很舒服!最舒服了!」

「是這樣嗎?」有希子算是稍為舒眉,但隨即又愁著臉。

「可是馬先生都留在房間,沒到餐廳吃我們的早飯晚餐,也沒享用過我們的服務,連我們最自豪的風呂也沒到過……我們都想,馬先生是不是不喜歡這裡呢?因為馬先生始終是第一次來的客人。此外馬先生和程先生一起到來,之後卻好像沒甚麼接觸,難道是在這裡鬧翻了,做不成朋友?啊!抱歉!有希子太多事了……不過若然如此,作為這裡的負責人,有希子實在難辭其咎呢。」

「不,不是這樣的,妳誤會了。」我沒想到有希子會為這些事前來,看她擔憂的樣子,我還是該說明一下。和程朗天巧遇得他幫助,自己很窮又不想亂用他的錢,這些事我都一一說出來。

有希子默默聽完,神情漸變寬和,又漸變為感動。

「原來如此……這,真是一段奇緣呢!太好了!」

「是嗎?奇緣嗎?」我有點被有希子嚇倒,搔著頭,很不自在。

「是的!是的!」有希子取出手帕抹眼角。

「我們『緣之湯』百多年來,最重視一個『緣』字。這個春天疫症令我們生意大減,日子本是很難渡過,但今天聽到你們這個故事,一切都值得了!待會兒有希子告訴大家,大家也一定很高興!程先生是我們的熟客,一向都是這樣子,突如其來的幫助人,會嚇怕人的。馬先生你也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有希子笑容滿面,還捉住我的手。我不懂回話,她又開口了。

「在這種艱難的日子,難得有預計之外的客人,有希子很高興,何況馬先生你更是因為我們最著重的『緣』而來。我們這裡早飯晚餐都預備了,你不吃的話,料理長會難過的。這裡的服務,也請你隨意享用,別在乎金錢,一切就包在有希子身上!」她拍著豐胸,端莊溫柔的名店女將乍現豪邁氣度。

「這樣……好嗎?不要吧?」我受寵若驚,聲音也顫了。

有希子像長輩親人一般蹙眉抿嘴,算是責怪我的慌怯拒絕,然後強拉著我的手站起來。

「來!你入住時匆匆忙忙的,連浴衣都沒拿,我帶你去選吧!」她越來越親切,連「馬先生」這些待客稱呼都省了。

有希子拉著我到大堂櫃台旁的一個房間,那裡放著不少男女裝的浴衣,鮮色的、純樸的都有很多選擇。我很不習慣,望來望去,想選又不敢選的。有希子卻拿了我最喜歡的一件,淡黃色配上紅玫瑰花瓣圖案的中長款式,問道:「這件如何?男女都適合,而且不會太鮮艷呢!」

唉,這種花俏圖樣,還不算太鮮艷嗎?我是因為穿慣姊姊的衣衫,和期望到藝能界發展,才會對這種樣式有興趣。我看著不敢拿,有希子卻順著我的目光為我取出來,更說了這些話,我還能拒絕嗎?有希子真貼心!

「就依妳的意思好了。」

「立刻換上它吧!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讓我們洗。」之後有希子擺出生氣的模樣,叉著腰道:「不准自己在房間洗衣服!」

「知道了。」離鄉別井的我,看到有希子發動大姐姐模式,實在覺得窩心。

這淡黃紅花瓣的中長浴袍觀看時只是花俏,穿上後才覺冶艷無窮!我在更衣室對鏡子一望,登時紅了面。雖然很好看,但男孩子實在不該穿這個,鮮色花瓣都算了,但這中長款式,不是像裙子一般露腿嗎?有希子這「男女都適合」騙人騙得太過份了吧!還好我長得有點像個女的……唏!甚麼「還好」!太羞人了吧!

可是,要脫下來嗎?

對了!日本時常有俊秀的男星扮女生,美得要登上雜誌封面呢!我要進藝能界,要登上雜誌封面,不得不適應這個!就是這樣!

嗯,還有……這浴衣是有希子選的,可不能令她失望了!就是這樣!

雖然只是想到一些連自己也會恥笑的理由,我還是平復了矛盾的心情。我對著鏡子擺了幾個見不得人的姿勢,玩夠了才走出更衣室。

換上浴衣見到有希子,我不期然又害羞起來了,一手按著衣襟,一手拉著浴衣下擺,順便遮擋說不定會令浴衣拱起的胯下小東西,幼幼的雙腿也合攏了。

「這樣子……好嗎?還是……不要穿吧?」我口裡這樣說,心裡卻想,要是有希子說「不要穿」該如何是好。

「這樣子就好,很適合你。」有希子簡單平實的肯定,令我安心了。

「你還要住一段時間,我給你選了一些款式相近的浴衣,待會兒送到你的房間。」
「謝謝你了。」我看到她手裡捧著幾套浴衣,有些比穿著的更花俏,看來她很懂我。
2020-11-22 08:4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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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我絕對不是想當甚麼「馬小姐」!

我和有希子回到大堂時,恰好遇上程朗天,他身穿套裝洋服,捧著一束紅玫瑰。

真巧,我穿著的浴衣滿是紅玫瑰花瓣圖案……咦?難道這束花……是送給我的?

「咦?小幸,你終於穿浴衣啦!這裝扮……很有特色。」程朗天走到我們面前,笑著跟我打招呼。之前他都穿著旅館的浴衣(是一般男子漢的暗灰色,不像我這套),今天卻換上紳士禮服,比起見過的名牌便服和旅館浴衣,這隆重裝扮令他格外英偉俊朗,配上那親切友善的笑容,別說女生,連身為男生的我都差點要被迷倒了。

「是……是有希子的推介。」我紅著臉推卸責任,又思量若他把玫瑰花送給我的話,我該作甚麼反應。

程朗天卻沒在意我的回答,轉向有希子。

「謝謝妳預備的花,她最喜歡這個。」

「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她來,程先生不如先到餐廳等候吧。」

程朗天離去後,有希子又對我說:「你今天也要到餐廳吃晚餐,不准吃碗麵了,營養不好。」

我失神地點頭,心裡還在懊惱怎麼會想像那紅玫瑰是送給自己的。

和洋合璧的餐廳裡,程朗天坐在最好的座位,周圍是環型的落地玻璃窗,能盡見雪中庭園的美景。看他眉飛色舞地跟我打招呼,就知道他心情有多好,即使他的客人還未抵達。我很好奇這客人會是怎樣的人,但服務周到的侍女把我帶到一個無法互相望到的座位,好失望!

當我觀看食桌上的菜單時,身旁響起一把聲音。

「馬小姐,你終於來了。」

我聽到「馬小姐」這稱呼,一時之間可真是百感交集。之前程朗天當我是女生,教我氣沖沖的,可是現在我穿著裙子般的花俏浴衣,外觀近乎男女莫辨,初見的人看不出我是男生,實在絕不稀奇。嗯,反過來說,都穿成這樣子了,若被人看出是男生反而就有點尷尬了,被當作女生我應該覺得高興才是,而聽到這「馬小姐」的一刻,我的確很高興。

我回頭一望,這人卻不是初見的人。司機木下先生,穿著一身日式廚服,掛著一貫慈和笑容站在我面前。看他的神情態度,叫我「馬小姐」絕不是取笑,而是從一開始就以為我是女生。確實之前在豪華轎車時,我自稱「小幸」,可沒說過自己是「先生」。回想當日程朗天也當我是「白色麗人」,木下先生把我當作「馬小姐」,看來也沒甚麼好奇怪的。話說回來,他這種恭謹有禮以誠待客的旅館業者,竟認定我是女的,我不禁有幾分沾沾自喜,真是怪怪的。

「咦?木下先生,你兼職當廚師嗎?」我沒糾正他的誤會,另開話題。

為甚麼沒糾正?

這……若然木下先生知道自己搞錯了我的性別,一定會覺得很尷尬吧!我沒糾正是為了木下先生好,絕對不是因為想當甚麼「馬小姐」!絕對不是!

「我是兼職當司機才對,其實我是這裡的料理長。」木下糾正我的誤會了。

「咦?咦?」我掩嘴低呼:「料理長兼職當司機?」

「是的。因為只是兼職,所以當日沒辦法為馬小姐提供最專業的司機服務,很抱歉。」木下低頭鞠躬,然後續道:「這段日子客人減少,我們實在無法留住全部員工,原來的司機暫時離開,在外面自行打工。日後景氣轉佳,我們就會讓他回來。」

「日子很艱難呢。」我感受到木下話裡的點點難過。

「噢,一不小心,讓貴客憂心了。」木下搖搖頭,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

「今天難得馬小姐願意來用餐,我就可以提供自己最專業的服務了。」

「好啊!我很期待呢。」為了給木下打氣,我捧著拳頭放在胸前,算是「裝可愛」了。木下給我逗得笑著點頭,轉身離開。

我不知道疫情對餐廳的運作有多大影響,但這懷石料理套餐還是我生平吃過最好的晚餐。聞名的北海道海鮮刺身自是新鮮美味,迷你的成吉思汗鍋亦不愧是地道佳餚,而炸物露荀伴大蝦,居然意外地配上一顆味道不重的天婦羅小蒜頭,煮物的鯡魚柳更是出奇地採用中式蒸煮法,每一道菜式都顯現料理人的巧妙心思和精湛手藝。

我開懷吃喝,到最後才想起在另一邊的程朗天和他的神秘客人,好奇心又來了,可是在這座位看不到他們的一方,還真惱人。我托著腮生悶氣時,不經意地察覺因為天色已黑,前方的窗戶變得像鏡子一樣,正好清楚反射餐廳另一邊的映像。我又驚又喜,挪動身子轉換視線,忙了好一會後,終於成功望到程朗天的餐桌。

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想不到程朗天的餐桌還是只有他一個人,客人尚未出現。程朗天有點焦急了,不是查看手機又頹然放下,就是茫然無助地盯著餐廳的大門。看到一直風度翩翩的陽光俊男變成這副失神樣子,我不禁替他難過……沒甚麼的,是因為他有恩於我吧。

就在這時,他收到手機訊息,立刻觀看。他凝視良久,本來驚喜的俊臉僵硬起來。之後他丟下電話,抱著頭,閉著眼,彎著嘴……

我不忍再看了,放下未吃完的甜點,快步走出餐廳。經過程朗天的座位時聽到嗚咽,更是不敢望上半眼。
2020-11-22 08: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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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不要!我可不是女的!

我逃離餐廳回到房間,惆悵仍未消退,既沒有心機練舞,又不想太早睡覺。我坐進暖桌開電視看綜藝節目,想要轉換心情,可是即使看到最欣賞的三文治人相聲段子,我還是笑不出來。良久之後我突然驚覺暖桌上放著幾件摺得整整齊齊的浴衣,是有希子為我選來的替換衣服。明明放在最顯眼的地方,我卻現在才看到,真是心緒不靈,也不知道是為甚麼。

看到浴衣,我就想起有希子提過「緣之湯」有最自豪的風呂。長夜鬱悶無聊,我又未曾洗澡,便去見識一下吧!日後有希子問到,我也可以交待。

我踏著曲曲折折的木砌走廊穿過日式庭園,來到一個別苑。三個掛著布簾的入口,左邊是「男湯」,右邊是「女湯」,中間是「緣之湯」,但男湯和女湯都沒開放。當然了,就只兩個客人,三個風呂是太誇張了吧!這「緣之湯」看來是男女共浴,雖然我和程朗天都是男子……

咦?享用風呂的不是只有客人,員工也可以呢!會在裡面看到有希子嗎?或者是那個時常面紅的侍女?完成一天的工作後到風呂消解疲勞,卻遇上壞壞的客人,半推半就地被欺負……

呀!我在想甚麼?那種歪腦傷身的電腦遊戲,實在不該玩太多!

寬衣前我往鏡子一望……噢,這副梳鬆髻披浴衣的樣子,應該當不了壞壞的客人吧!反而更像被欺負的角色……

我不願再想下去,脫光衣服往浴場裡走。洗身的設施間隔沒甚麼特別,浴液、洗髮乳和護髮素卻全都是貴價貨。我從頭到腳洗得乾乾淨淨,浴液和洗髮水的幽香馥郁醉人。之後我用毛巾包著長髮,走向露天風呂。

光著身子走到室外,來不及欣賞月色燈影下的石砌庭園,殘冬初春的寒冷夜風已迎面刮來。我咬著牙抱著胸,在零落的飄雪中走到風呂,匆匆坐進水裡。池水熱度適中,教我渾身一震,登時寒意盡消,剛才教訓我的夜風飄雪這刻反而是享受了,甘苦同源,滿有禪意的。而水中浸著的橘子散著清新香味,不但令人覺得心神恬靜,也把周圍的酒氣都中和了。

咦?酒氣?

我轉頭一望,黯淡的燈光下,程朗天坐在浴池的另一角。他閉著眼晴,面色通紅,毫無動靜。我生怕他出了意外,連忙走過去喊他的名字。還好他是有呼吸的,而這一呼一吸都帶著酒氣。

「喂!醒來!程朗天!快醒來!」喝酒浸溫泉可不是玩的,我大聲喝令,又用力拍他的臉。

「甚……甚麼?」他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這雙眼紅紅的,該是哭腫了,沒半點往日的光采。

「別浸了!快上去!」我想拉他起來,氣力卻遠遠不夠。

「妳來了!妳終於來了……」他突然雙眼一瞪,回神過來。

「是的,我來了,快上去吧!」我想他是酒醒了,心裡一寬,之後卻突然被他摟抱,身軀和雙手都被緊緊箍住。

「呀?怎、怎麼了?」我心想他這麼大力,自己大概逃不了,就沒有掙扎,只是說了這「怎麼了」。與此同時,大概是他的氣息和熊抱混亂了我的神經,腮邊不其然地發滾令口裡生津,身體也慄動了。

「嚇死我了!瑪姬!我以為妳不來了……」他滿面欣慰的說個不停。

甚麼?瑪姬?誰?

我是小幸,洋名不是瑪姬,是和幸福差不多的芳春(fortune)啊!

摟得太緊了吧!有點痛……呀!怎可以被他摟住?都是男的,討厭……

「哎……呀……」身心皆亂的我,一時之間只能發出沒有意思的聲音,但這呼聲對程朗天來說,該算是異常的意義和誘導吧!因為之後他便湊過來,一下一下的親我的臉。

「呀!你怎麼了?不要……嗯……」我下意識地扭頭躲避,連頭巾都甩開,算是激烈反抗了。但我們太接近了,躲來躲去只是給他親得更多,滿面都是他那帶著酒味的口水,不一會他終於找到我的嘴,熟練和熱熾的舐舔吸吮。我像是被這停不了的吻醺得醉了,僵硬的身體像綿花般軟下來。

「瑪姬,妳真好……」他親夠了,放開小幸,讚美瑪姬。

我呆了片刻,狠狠罵了一句「死酒鬼」,站起來轉身離開。

媽的!我是未來的日本藝能天王,無須理會這醉酒瘋子,即使他是有恩於我的有錢男神……

「不要走!」他衝上來從後摟住我的腰,哭了。

「不要離開我!不要回到我哥身邊!我不要再叫妳嫂子!」

甚麼?嫂子?

突然出現的新劇情,教我不知所措,腳步慢了,當然給摟住腰亦令我動不了多少。

「放開我!」我無力反抗,只懂得高聲喊叫。

「不要走!我愛妳啊!瑪姬!」他沒理會我的喝罵,把我的上身壓在池邊,哭著吻我的後頸和背。

我不停擺手扭腰,想要逃脫,可是力量遠不及身後的程朗天,脫身不成之餘,更累得伏在池邊喘氣。這時我察覺後腰有硬硬的熱熱的東西擺來擺去,心裡開始發慌了。

「不要!」比起叱罵,這更像是求饒。

「我的瑪姬,讓我再一次證明,我有多愛妳!」程朗天說完這深情話兒,就開始他的證明了。

他醉得厲害,一開始就擺腰胡亂頂了幾下,還好大多沒中目標,只是把我的嫩臀撞得又酥又癢。

「你這瘋酒鬼!不要強姦我!」我真的害怕了,再次大聲喝罵。當時我以為罵得很雄壯,事後才知道這種情況我的叱喝聲音由外人聽起來,毫無威嚇性之餘,竟然是更像女子撒嬌賣騷了。

我的叱罵沒維持多久,不知程朗天是有心突擊還是亂箭中的,我那小小的處男菊穴毫無預警的被搗破了!

「呀……」

我痛得尖聲慘叫,眼淚直流,仰起頭,挺著身,雙腿抖個不停,至於腰和股,則是被鎖得死死的。

「瑪姬甜心,妳變得更緊了……」

程朗天停下來,摸著我的頭說話:「很好吧?妳一向都喜歡從後面來……」

媽的!當然緊了!是我沒人碰過的菊穴啊!

「嗄……唉……嗚……」

我想罵回去,但聲音都變成喘氣、呻吟、低泣,心裡恨透這死人瑪姬甜心不一樣的性癖。這喘息的一刻沒維持多久,程朗天又動起來了。他猛地往前一貫,我才知道他竟還未完全深入,都已這樣子了,都已這麼痛了,想不到還要受得更多。

我登時號哭,程朗天卻毫不在意,大概是那瑪姬都會哭成這樣子。不過甚麼原因都沒關係了,總之,程朗天扶著我的腰,拔出來,插進去,拔出來,插進去,拔出、插入、拔出、插入、……

隨著程朗天的動作,我一下一下的哭叫,這是我舒緩陣陣劇痛的唯一方法。哭喊聲和肉體撞擊的啪啪聲倒是合拍,令我倍覺羞恥無奈;身體被逼前後晃動,拋來拋去,倒是有種如坐過山車的刺激;股間塞得滿滿,熱痛交集,漸漸變得麻木了;然而體內的肉壁初次被異物入侵、通過、摩擦、亂頂亂撞,又在麻木之間帶來從未嘗過的感受,那是點點滴滴若有若無的新鮮異感,未必好受但很誘人,教人想嘗試更多,感覺更多,得到更多……

不經不覺之間,我突然察覺自己的哭聲沒有之前淒慘,屁股還是很痛很痛,但好像開始習慣了,我亦聽到程朗天的吼聲,看來很賣力,我不禁有點得意。不知過了多久,程朗天的抽插頻密起來,我股間的神秘快感急升,把我逗得抑起頭來,還呀呀的浪叫。程朗天順勢抓住我的頭髮和右手,在暴喝中向著我深深衝刺十數下,激情終於到達頂峰,燙熱的液體湧進我受盡蹂躪的菊穴裡。

「瑪姬……我愛妳……」

發洩過後,程朗天的聲音變得筋竭力疲。他沒再抓住我,也把凌辱我的凶器拔出來。我竭息良久,才能挪動身子,轉頭一望,發覺程朗天已坐在水中睡倒了。

這幹完就睡的傢伙……

我再懶得管他喝酒浸溫泉會不會死掉,想要離開這風呂,怎知一爬出水池就痛得腿軟了,我呻吟著站不起來,只好像小狗一般爬著回到洗身處。這時我才覺得羞恥不堪,自己好好一個男生,給另一個男的強行搞成這樣子。我忍著倦痛沖洗受辱的身體,還好氣力開始恢復,可以撐著走不必再爬行了。我穿好衣服,一步一痛的返回自己的房間。這段路行得好苦,回去時比來時用多了一倍時間。

回到房間後,混身傷痛的我已是心力盡疲,立刻倒在被褥,算是「被幹完就睡」。

這一晚我睡得不好,不單是因為肉體傷痛,也是因為整晚綺夢連連……

在頭等機艙被另一個客人送贈調酒,喝醉了,那客人走過來,把我當是女的來玩,醉了的我反抗不了,空中服務員殷勤地為我拍紀念照,這是頭等艙嘛……

在豪華車廂剛脫下口罩,他便吻下來(,豁出去),我在車廂裡無法逃脫呢……

在更衣室試穿浴衣,擺著見不得人的姿勢時,他突然拿著紅玫瑰闖進來,強逼我一起擺出更見不得人的姿勢,玫瑰花瓣散滿地上……

餐廳中,他等不到心上人出現,很是失望。咦?原來我就是他的心上人瑪姬啊!芳春是假名……我怎麼坐在另一邊?快過去吧!大家都沒穿衣服,好方便……

藝能天王來到溫泉旅館,完成一天的工作後到風呂消解疲勞,卻遇上壞壞的客人,半推半就地被欺負……
2020-12-14 1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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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幸醬?才不是呢!

第二天醒來時,竟已是下午了。我一動身,隔夜的酸痛立時教我哀嘆倒下。過度運動後第二天肌肉都會吃痛,而我昨晚正是做了很過度的運動。至於股間的傷痛倒是預計了,反而沒想過裡面仍有點充塞的感覺,像是撐著甚麼似的。我聽過被截肢的傷者有所謂「幻肢痛」,那麼我這時感受的大概是「空穴幹」吧?之後我又覺得下身涼涼的,浴衣下擺沾滿自己的精液。昨夜完不了的綺夢,令我射了許多。

肌肉酸痛不要緊,屁股的創傷倒是要慎重處理。我抹過身子換了浴衣,扶著牆壁走到小商店。

「請問……有藥物嗎?」

「馬先生面色不大好呢!行路也是一拐一拐的……你要那種藥?」這個時常面紅的侍女,對我很是關切。

「嗯……撞傷、擦傷的藥。」

「可以讓人家看看傷口嗎?這樣人家才知道該給馬先生哪種藥,亂用藥的話不大好。」

「不!不可以看!」我立時拒絕。

「抱歉……就當我沒說吧。」想要轉身離去。

「喔!人家明白了!請等一下。」侍女從櫃台拿了一支藥膏,說道:「人家想,這個最適合馬先生了。」

「咦?剛才妳不是說不能亂用藥嗎?」我有點好奇。

「這……」侍女的臉更紅了:「女將曾經提過,如果有行路不穩的男子來買傷藥,又不給看傷口的話,給這種藥膏就好,人家……人家也不知道為甚麼,真的不知道啊!」

唉!看妳這副面紅的樣子,妳根本就知道為甚麼吧!

這句話我當然沒說出口,我只能付錢取藥,撐著離開。

回房間途中,我看到程朗天。他神情大致上回復之前的瀟灑,看到我後似是有點驚喜,走到我身邊打招呼。

「小幸,午安。」

對昨晚幹過的人,第一句話是客套的午安嗎?

「午安。」我木無表情地回應,繼續拐著回房。

「你受了傷?」比起以往的親切關懷,他這句問候倒是多了點思量疑慮。

「沒事。」我沒好氣理他,繼續前行。

「小幸,昨晚……你到過『緣之湯』嗎?我是說風呂,不是說這間旅館。」他追上前阻我的路。

我低頭沒回答,面頰耳根卻是全都熱了。我想這時我的面頰,該比那面紅侍女更緋紅吧!

「啊!」

看到我這樣子,程朗天一切都明白了。

「昨晚的人……是你?」

「是又怎樣?」我倔強地抬頭反問。

「天呀!我竟然……唉!怎會這樣?」程朗天驚震過後,一臉歉疚的道:「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喝醉了,把你當作別人,胡亂的搞了。」

「誰?瑪姬?你的大嫂?」不知是心裡妒忌還是想要報復,我隨口就提起這名字和身分。程朗天驀然怔住,神情或驚或怒的轉來轉去,之後竟然不說話就走了。

回到房間後待了一會,敲門聲響起,程朗天又來了。

我心想這人驟去驟來的,不知是甚麼心理,但還是打開房門,之後我才想到自己是開門給一個昨晚強幹自己的人,有點忐忑不安。

身子還在痛嘛,若然再來就吃不消了。

咦?不……不是因為害怕嗎?

程朗天倒是沒有進房,他遞了一張支票給我。

「小幸,我對不起你了,一切事情我都願意負責。這算是一點心意,作為賠償,希望你別把事情說出去。」

我一陣愕然,還未數得出支票上的銀碼有多少個零,已把它撕碎了。

「好啊!今天我知道自己原來是這個價錢了!」

「呀!我不是這個意思……」程朗天一呆,想要解釋,我卻已是氣上心頭,繼續撒野。

「我這種窮人,是一定會隨口就把自己被姦的事情說出去吧!」我在怒吼中關上房門,再也不理外面的敲門和道歉聲。

我是心情不好,倒是沒有像月九連續劇的角色一般,獨自在房間裡苦著臉哭鬧,始終昨夜是吃虧了,但到最後也不是太難受的事情,不算是難過得要哭的程度。待外面的敲門聲止了,心情回復平靜後,我吃了個碗麵當作早午晚餐,然後取出那沒甚麼說明的藥膏,塗在股間痛處。

果然是「男子撞傷擦傷行路不穩又不給看傷口」時該用的藥膏,一陣冰涼舒適的感覺即時消褪痛楚,真是奇妙,而塗藥時手指在股間溜走的觸感,也是我從沒嘗過的感受。我忍不住用手指刮了更多藥膏,滿滿的抹在菊穴。這一時吃痛一時好受的敷藥療傷,其實有點像昨夜的感覺。但昨夜被程朗天幹時我是身不由己,任由魚肉,此刻我卻能控制自如,覺得吃痛時就停一下,覺得好受時就來多一點……這藥膏,我塗得有點壞啊!可是這不是我的錯,是藥膏的錯吧!

我跪在地上,放肆地揩抹菊穴,引指探進深處撥弄,很有興味。好孩子不該這樣,但這算是昨夜被搞翻了的補償吧!想到這個藉口後,我放心下來,手指鑽來鑽去,發掘新奇的感覺。藥膏令皮肉冰涼,我的菊門內外卻變得火辣辣,好一個「冰火」混和的快慰感覺,太美妙了!不知搞了多久後,我無意中望到旁邊的鏡子,一個眼角含春,嘴角抖動的和服美人跪在地上,他左手撐地,右手放在美臀自慰,似是無法停下來,那就是我。而我這個美人胯下的小雞巴,明明昨夜已洩了很多,此刻竟又硬起來,想要使壞……

「呀……呀……」

明明是男子,我卻像個女的嬌聲呻吟。不一會,小東西不堪刺激,又把一件浴衣弄污了。

高潮過後,我躺在地上喘氣,默默回味剛才的樂事。

長知識了!原來自慰不一定要執著雞巴套弄,搞菊穴也可以。雖然像個女的,但感覺很神奇啊!之前絕對沒嘗過這種享受,當女的也不壞嘛!真舒服……

嗯,自己來是好,但昨夜被程朗天欺負時,不知他會做些甚麼,不時出現猜不透的驚喜,自己來的話絕對沒有呢!還是一起做比較有趣吧!即使是醉倒了,程朗天愛愛的方法,其實很捧呢……

可是,我和程朗天,算是甚麼關係?而且……剛才不是鬧翻了嗎?

我一直都沒有哭,但這時想到這些,眼眶都崩堤了……想不到和一個初相識的人鬧翻,竟然是難過得要哭的程度。

哭哭鬧鬧的睡倒,醒來後又是第二天的上午。我生怕木下先生以為我不願吃他煮的東西(昨天都沒吃了),便走到餐廳吃早飯。走動時,身軀操勞後的酸軟還在,股間的疼痛倒是消失了,那藥膏真有效。不過小東西在這兩天發洩太多操勞過度,暗暗生痛,這可不關別人的事,是我自己不好。

我暗裡思量若在餐廳見到程朗天的話,自己該如何是好。不過程朗天沒有現身,我有點失望,但也無可奈何……自己只是萍水相逢,被對方取樂的閒人罷了。小配角怎會有要緊的劇情和對白?賣肉的過場小配角就更沒話說了。

早飯過後,我漫無目的地在旅館踱步參觀。平時我都是留在房間練歌排舞,但現在嘛……我被姦時哭喊浪叫,聲線有點沙啞,不宜唱歌。至於排舞,我那被幹得爛掉的屁股在塗藥後雖然好像復原了不少,踱步走動也沒痛,但跳舞還是太激烈了吧!我也不想留在房間發呆,生怕自己忍不住又會玩屁股,只好隨意出外走走。

「緣之湯」確是設備齊全,可是因為疫情的關係,有不少設施都關掉了。

連美容室也有嗎?藝能天王好像都有自己的美容師,可惜這美容室沒有開放……

「小幸早安,今天天色不錯呢!」當我凝視空著的美容室時,「女將」有希子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早安,有希子小姐。」我暗暗著慌,生怕有希子問起我有沒有見識過「緣之湯」最自豪的風呂。

「對美容服務有興趣嗎?」有希子倒是沒提到風呂。

「呃……只是看一下。」我放心下來,隨便聊聊:「這裡沒有開放呢。」

「嗯,因為疫情的關係,連美容師也不能長期聘用了……」有希子哀嘆著。

「很可惜呢。沒有美容師,所以即使我鬧著玩想試試這美容服務,也是不行吧。」我隨口回答。

「當然可以……」有希子像是捉到我的破綻,不懷好意的笑了:「……因為有希子就是美容師的師傅。」

「咦?咦?」我驚訝地叫嚷。

有希子把我推進美容室,笑嘻嘻的很高興。

「小幸會更漂亮呢!」

「更漂亮」這三字令我心動不己,我遲疑了一會,搖頭道:「我是男生,漂亮甚麼的,別說好了。」畢竟我是男的,雖然躍躍欲試,還是要說這種話,真是無可奈何。

「是這樣嗎?」有希子想了一下,嘆了口氣續道:「其實是有希子當上女將後,很久沒幫別人美容了。我怕技巧生疏了,好想練習一下,小幸可以幫忙嗎?」

有希子好狡猾,這種說法,我就不好意思拒絕了吧!

「這個嘛……」我裝作猶疑,然後順理成章的道:「……有希子對我這麼好,我當然樂意幫忙了。」

我躺在美容椅上任由擺佈,有希子在我臉上塗上不同的乳液,溫柔按壓。

「小幸的臉好滑,很漂亮呢!」

「是嗎?」我聆聽讚美,感受舒適的按摩,心滿意足。

「有希子會把你那些已是很不顯眼的黑頭和鬚根都去掉,之後你便更美麗、更可愛了。」

「好啊!就依妳的意思。」我愉快地回答,之後才察覺這等同承認自己想要「更美麗、更可愛」,面紅了好一會。

挑黑頭、除鬚根這些事說時簡單,做時才知道受罪。堅硬的針頭按壓臉上每個毛孔,去掉油脂污垢,拔除肉眼難辨的細毛鬚根,每一下都教人吃痛,眼淚都流出來了。我心裡嘀咕,前晚屁股已受罪了,想不到今天臉龐也要吃苦。

接著是美白、除班、保濕、面膜……名目太多,我也搞不清了,不痛就好。不知過了多久,有希子終於道:「完成了!」

我張開雙眼,見到鏡子中的自己,眉毛睫毛都修得整整齊齊,臉龐更是又白又滑,比女生更漂亮了。

「哇!這是我嗎?好漂亮!」我歡呼起來,覺得剛才的痛楚都值得了。

「有希子的手藝,還可以吧?」有希子很是得意。

「是頂級手藝呢!」我由衷讚美。

「那麼你就乖乖躺著,讓有希子繼續為你服務。」有希子吃吃地笑,然後拿了剃刀和去毛膏,開始為我清除腳毛。不一會我的小腿變得光滑無垢,猶如模特兒,女的。

我望著滑溜溜的玉腿,高興之餘,又有點疑慮。

「有希子……我始終是男生,這樣子可以嗎?」

「那麼……」有希子稍作沉思,說道:「……小幸,你喜歡這樣嗎?可別說謊騙我。」

我默默思索了好一會,緩緩點頭:「是有一點喜歡,雖然還是覺得怪怪的。」

「有一點就可以了,當年有希子也是一樣的心情。」有希子若無其事的道。

「咦?咦?」我驚訝不已,掩嘴低呼。

「別在意呢。」有希子神秘地笑了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我來給你梳頭。」

在有希子的巧手下,我的及肩長髮被紮成簡樸漂亮的摺疊小髻,緊緊的掛在腦後,是較傳統的和式少女裝扮,和我的雪白浴衣配搭很合適。

「這樣子……美得有點過份呢。」我望著鏡子擺姿勢,很是喜歡。

「那會過份?小幸醬根本就是個美人兒。」有希子笑著扶我的肩,語氣一貫的懇切支持。

「小幸醬?才不是呢!」我按著紅透的臉,忍不住笑了。
2020-12-14 1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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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家不會胡亂祈願。

我向有希子道謝,離開美容室。心情太歡愉了,我忍不住在無人的走廊來個「小幸醬」式的小跳步。完成後我立時發覺這不是無人的走廊,程朗天正好站在轉角,他把「小幸醬」的賣萌舞步看得一清二楚,呆立當場。

「這……這不是給你看的!」我一陣害羞,忘了昨天的嫌隙,搶著辯白。

「好,好,我看不到,我看不到。」程朗天伸手掩嘴,顯然是被我逗得要笑了。

「笑甚麼!」我繼續砌詞狡辯:「我這樣子,是因為有希子要練美容手藝,我才……」

「小幸!」程朗天用稍大的聲音打斷我的話,待我愣住後,才溫和地問好:「噢……午、午安,小幸午安。」

問好不必連說幾遍,他是說得有點緊張了,卻不像是惱了我,我不禁舒了口氣。昨日與他相遇時,我突然提起「瑪姬」「大嫂」甚麼的,態度有點過份,而且最後發脾氣鬧翻的也是我吧。我想跟他和好,畢竟他是不問情由就幫助我的絕種好人,雖然他是強幹了我,可是這是因為他喝醉了……嗯,我絕不是甚麼因姦成愛暗生情苗,不是的。

「午安……」既然他神情沒有異樣,我亦得把握機會,釋出善意了:「……還好嗎?」

「當然好啊!好得很……」他見我示好,看來也是舒了口氣。之後他欲言又止的怔住好一會,才鼓起勇氣道:「出去走走,好嗎?」

「我們還未渡過兩星期的禁閉期,不是不宜出外嗎?」我滿面疑惑,可沒有拒絕。

「只是在旅館範圍走走,也有很多好地方,你這陣子都躲在房間沒去過吧?我來給你作嚮導就好。」他顯得有點高興。

這……不是我的幻想吧?

我們從大堂的一道側門走出去,坐在圍著主幢建築的簷下走廊,觀看屋外薄雪裡的沙砌日式庭園。我想不到「緣之湯」還有這暗藏的美景,正要讚美,程朗天卻搶先說了。

「好美!」

「是的!這庭園好美好精緻,我以為自己在京都呢!」我輕聲附和,回望程朗天時才發覺他並非看著庭園,而是望著我。

「是的、是的,庭園也很美……嗯……」他立時轉頭望著庭園,尷尬地笑著,耳根居然紅了。

這……真的不是我的幻想?難道是夢?我其實是在房間裡睡著,又在作綺夢了?

我心頭怦怦作響,感到耳根也是一樣發紅了。

「程先生,你……不看這庭園嗎?」其實這時我也沒看著庭園,都是羞羞的低頭望著腿。

「這地方,我以前跟瑪姬看過了。」程朗天嘆道。

這是甚麼意思?還在當我是瑪姬的替身嗎?

我暗裡生悶氣,程朗天倒是不知道,繼續說話。

「瑪姬是我的大嫂,半年前有一次她和我哥吵架……」

程朗天竟在這浪漫環境說自家的亂倫故事,我有點不悅,冷冷地打斷他的話。

「帶我出來,就是要來談守住秘密的條件吧?」

「咦?當然不是啊!」程朗天猝不及防,語聲都發顫了:「我……我又搞砸了?唉!」

「搞砸?搞砸甚麼?」其實這時他的說話神情,已令我樂不可支了,不過我還是維持冷冰冰的表情語氣,想聽聽他會說甚麼。

「我是在向你陪罪,卻好像惹得你生氣了。」程朗天垂頭喪氣的,有點可憐。

「對,我生氣了,所以先跟你說條件好了。」我叉著手抬起頭沒望他,趾高氣揚似的,其實是不讓他看到我偷笑的嘴角。

「我的支票簿在房間裡,沒帶出來。」程朗天道。

「錢?我這條件不是錢可以買到的。若你想遮掩當日風呂的醜事……」我說到這裡,帶笑望著程朗天,回復溫婉的語聲續道:「……你就不能把我剛才在走廊小跳步的事情說出來。」

「咦?」程朗天立時轉憂為喜,搭著我雙臂,說道:「你……你沒生氣?」

「才……才沒有。」逗弄程朗天後,我才突然覺得害羞,把頭側到別一邊。

程朗天呆了好一會,該是在望我吧。之後他放開我的臂膀,很真誠地道。

「小幸,我該正式向你陪罪了。當日我喝醉了,強行欺負你,之後又給你支票,兩次都在羞辱你,輕蔑你,很對不起,請你原諒我。」雖然不是日本人,他卻依著環境,端正地給我來個「土下座」,認真致歉。

我稍作拖延,算是一個接受他道歉的過程,然後拉他起來。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會亂搞我這個男子,顯示你當晚的確喝得太多了。酒後亂性做出不合常理的事,我可以原諒。」

「……才沒有不合常理吧……」程朗天低聲道。

我生怕自己聽錯,沒有回答此話,繼續說別的。

「你給我支票想遮掩酒後亂性之事也是人之常情,那支票好像銀碼很大,其實事後我也有點後悔撕了它不要,所以你不算是太輕蔑我。這件事我也原諒你了。」

「謝謝你的原諒。」程朗天舒了口氣,重新坐在我身邊。

「其實我不是想要遮掩自己的錯事,小幸要找警察來抓我也可以。不過瑪姬的事,真的不能說出去。」

我心裡本是甜甜蜜蜜的,這時卻好像突然被沖淡了。

「你對瑪姬很好啊!」聽這聲音,沖淡甜蜜的該是醋。

「是嗎?那一晚我在餐廳等待瑪姬……」程朗天原來有三分天然呆,這次一樣沒留意我的心情,又開始暢談他的叔嫂相姦。

「停啊!」我終於忍不住大叫:「我不要聽這些!」

「你不想知道嗎?」程朗天倒是一臉驚奇。

「誰要知道了?」我再次叉著手抬起頭沒望他。

「那我只說重點,你就聽聽這個。」程朗天嘆了口氣,續道:「瑪姬跟我大哥和好了,我們以後不會再偷情了。」

咦?這是要告訴我的重點?

「誰……誰要知道這個啊?」我維持一樣的姿勢,不過面頰紅了,語氣也軟了。

「不重要嗎?不想知道這個嗎?」程朗天似乎有點失望。

我說「不想」是騙人,說「想」就太害羞,只好嘟著嘴不說話。程朗天看到我這樣子,反而開始明白我的心情了。他回復元氣,微笑道:「看你這樣子,是在這裡坐得悶了吧?我們繼續走走,好嗎?」

「好啊!」我欣然回答。

程朗天取了一把旅館提供的紅傘,和我走出屋簷,在細雪下漫步,我默默陶醉在相合傘下的浪漫,心裡暗嘆自己再也不能不承認對程朗天的好感了。

我們沿著小路和梯級,穿過逾百紅色鳥居砌成的通道,走到稍高處的一個隱閉角落。這裡有結冰的美麗小瀑布,和一個小小的神社,緣之神社。

瀑布清雅幽美,神社簡樸莊嚴,我興奮起來,離開紅傘到處觀看。

「好美!」說了剛才一樣的對白,我不其然轉頭望著程朗天。

和剛才一樣,程朗天沒看景物,只是看我。

「你也好美。」

呀!怎麼……突然發出會心一擊!我……小幸醬要心理準備啊!

「瑪姬是虔誠教徒,沒來過這裡,我也沒帶過其他人來。」程朗天又道。

呀……原來、原來他知道我在意這個!連續兩次使用會心一擊是犯規啊!小幸醬不行了!

還擊!

「天……天哥,人家……好高興呢。」我嬌聲回答,語氣稱呼很自然的改變了。程朗天渾身一抖,滿面通紅,看來我的會心一擊也很厲害吧!

我很是得意,還做了個鬼臉,一副「剛才那句話是開玩笑啊」的樣子。到底是害羞靦腆,還是欲擒先縱,我自己也分不清。

「天哥,在這麼美的地方祈願,一定會靈驗呢。」我沒理會神魂顛倒的程朗天,逕自走到神壇前。

賽錢,兩敬禮,兩拍手,許願……

喜歡我吧!雖然我是男的。

……一敬禮。

「丫嗤!」

祈願後我輕聲打了個噴嚏,這當然不是祈願禮節,也不是會心一擊的賣萌,而是穿著浴衣在飄雪裡走動多時,真的覺得冷了。

「哎呀!」程朗天立時走過來,一手舉傘子為我擋雪,一手摟著我的肩給我溫暖。

「回去吧!」

果然靈驗呢!

我都被摟得要溶化了,當然沒有意見。
2020-12-14 11:5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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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家沒有覺得難過……

返回室內,我暖了不少,程朗天倒是沒再摟住我了。我正覺懊惱時,他卻握著我的小手道:「手……還很凍吧!暖一下就好。」

我紅著面點頭。

「身體也要溫暖吧……」程朗天又道。

溫暖……身體?身體?兩個人一起溫暖身體?

「是……是嗎?」我的面更紅了。

「……我們早些吃晚餐,好不好?」程朗天把他的話說完。

「咦?」

嗚嗚……我想到那裡去了?不是純潔的人了……

「就依你的意思。」

我們到了餐廳,木下先生很是詫異。

「程先生,馬小姐,才四時多就來了?」

程朗天聽到那毫不猶疑的「馬小姐」稱呼,瞪著眼望過來。我捏了一下他的手,搶著回答:「我們恃著木下先生人太好,想撒嬌早點來吃晚飯,可以嗎?」

木下有點錯愕,稍作思量後欣然微笑道:「這個時間突然來吃,還真是傷腦筋……只能到那個位子了。」他把我們帶到餐廳側邊的吧台坐好。

「這個吧台……原來是會開放的?」程朗天一臉驚奇,看來他和瑪姬沒坐過這位子。雖然我不知道這吧台位子有甚麼特別,還是因此暗暗高興。

「平時客人較多,很難提供即席料理,所以這吧台很久沒開放了。今天就只你們兩人,你們又想在這種微妙的時間吃東西,廚房裡甚麼都沒準備好,只好給你們嘗嘗這個。」木下一邊預備食材,一邊微笑回答。

「對不起呢!我們太放肆了!」我連忙道歉,木下只是揮揮手,毫不介意。

「能夠品嚐木下先生親自製作的即席料理,賺得太多了!」程朗天笑道。

「可以先來兩杯餐前調酒嗎?我喝『馬丁尼』,也想請小幸喝一杯『白色麗人』。」

我白了程朗天一眼,卻沒說話。這天我穿著純白主色的浴衣,又給他逮住了。

「程先生總是要我調酒,也沒嫌我只是業餘的……」木下一邊調酒,一邊搖頭苦笑:「……馬小姐妳勸勸他吧!他終有一天會在銀座的酒吧吵著要吃天婦羅,被調酒師掟出門外。」

「哈哈……會啊會啊!的確很像他會做的事!」我笑著附和。

「不行嗎?可是木下先生的調酒很好喝啊!」程朗天滿不在乎,又道:「今天是特別的日子,木下先生也來一杯吧!」

「料理人不該調酒,更不該在工作中喝酒……可是這是客人的要求,真是傷腦筋呢!」木下先生在說笑間完成兩杯調酒,又為自己斟了一小杯淡淡的滲水燒酎。

「為了……」程朗天舉起酒杯,想了一下,續道:「……『緣之湯』,緣份。」

「為了……一樣的。」我紅著面不敢依著說,只是舉起酒杯附和。

「我代表『緣之湯』謝謝兩位。」木下很是欣慰,舉杯回禮,微笑道謝。

我喝了一口酒,先向木下致意。

「很好喝。」

之後我略帶埋怨的回答程朗天:「終於成功請我喝這『白色麗人』了,你很高興吧?」

「今天一直都是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高興。」程朗天微笑道。

又來會心一擊嗎?

我挨不住了,手一抖,險些把「白色麗人」都倒掉。

程朗天該是看到了,沒有再說令我心亂的話題,開始跟我閒話家常。

他知道我未完成高中便遠赴日本,是為了參加藝能課程,打算在相關行業發展……

「你很適合藝能界啊!」

「真的嗎?」

「只要小幸來個可愛的小跳步,觀眾們都一定會迷上你!」

「你……討厭……」

我知道他原來不是無所事事的富家子,家族生意由大哥打理,自己從十多歲起,已在製作大賣的電腦遊戲……

「甚麼?天哥好厲害!人家好喜歡……『公主救惡龍』和『最初幻想』,人家重玩了好多次!咦……怎麼了?一副失望的表情?」

「呃……還以為你說『好喜歡』甚麼的……」

「嘻嘻……」

我們邊聊邊吃,話題有趣,吃的也很美味。開始時木下先捏了幾個貝類壽司給我們充飢,之後他掀開吧台,露出下面的鐵板,即席弄起鐵板燒來,和牛、乳酪、鮑魚、野菇、龍蝦、餃子、大阪燒……不同的是產地價格種類,相同的是都很好吃。最後則是反樸歸真的烤味噌飯團配蜆肉湯,分開吃、混成茶泡飯吃已是三道菜了。

「這種日子,還要木下先生你烹調這不一樣的料理,實在是太感謝了。」離開餐廳前,我再次由衷致謝。

「其實我很久沒做即席料理了,看到你們吃得高興,我也很安慰。料理人的初心都重新體會了,我才該向兩位致謝。」木下微笑點頭,向我們回禮。

「重拾初心嗎?這境界太厲害了,不知何時人家才能達到。」我仔細咀嚼木下的說話,

「不要小看自己,馬小姐一定會成為很出色的女優。」木下肯定的道。

我聽到這真誠鼓勵,面紅不用說,連腿都顫了,只能任由程朗天拖走。

「在我的房間,或許還能看到夕陽……小幸要來看看嗎?」程朗天道。

終於來了……

腿都在抖了,根本就逃不掉吧……

「好高興。」我羞得連自己都聽不到這句話了。

天呀!原來程朗天住的不是房間,而是單幢和式小屋,比我那自以為很大的房間大了幾倍,別說排舞練歌,連捉迷藏都可以了。

程朗天牽著我把小屋裡裡外外參觀了一遍,最後來到浴室旁的私人半露天風呂。

「噢,平時這時間是可以一邊浸溫泉一邊看夕陽的,可惜今天雪有點大,看不到夕陽了。」

「不要緊,雪景也夠漂亮了。」我柔聲回答。

「你喜歡嗎?那你就在這裡浸溫泉,好好欣賞這景色。我在外面等你,不會進來偷看。」他沒等我答話,就跑了出去。

「咦?天哥!」我驚訝地喊叫,卻沒把他叫回來。

好像中了埋伏似的,真是不忿!

不過比起不忿,開心是更多吧!看,鏡子裡的我,都忍不住在笑了!

今天的發展算是怎麼了?比新幹線更快……

好像太幸福了點,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樣,可不是嗎?嘻嘻……

浴室裡有備用的男女裝浴衣,女裝那套款式高貴端莊,和我穿著的不同,尺碼也大了點。

這……該是瑪姬的備用浴衣吧?

瑪姬……

前天他才因為她而哭,因為她而醉倒……

……

醒醒吧!小幸醬。一直以來,「幸」只是名字而已。

嗯,我猜到了。

他被瑪姬甩了,想要解悶,想要發洩,可是在入境禁閉期不能外出,所以就連我這個男的也饑不擇食吧?

應該就是這樣。

即使是這樣,我也無法抗拒了。

我喜歡他。

即使是被當作玩物,也可以。

托有希子的褔,我不否認今天自己格外漂亮可愛,但若然這樣就自以為是,覺得英俊富有溫文幽默的程朗天會真心真意地喜歡一個男的,就真的太可笑了。

我在池裡放水,讓水聲令我的心平靜一點,然後刷牙、洗澡、浸溫泉,準備自己要成為玩物的身體。
2020-12-14 11:5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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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c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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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人家……嗯……沒甚麼好說了……

「抱歉……沒有夕陽,風景也不大好看吧?」當我回到大廳時,程朗天在看電視。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道歉。

「咦?風景……很好啊!」我搖頭回答,但其實剛才也沒心情看風景。

「可是我見你好像悶悶的……心情不好?」程朗天看來很是在意。

即使我只是代替品,他還是對我不錯呢。

「才沒有心情不好……」為了報答他的溫柔,我只好撒謊了:「……可能是泡得太久吧!沒事的。」

「這樣還好。」程朗天放心下來,又道:「既然放了水就別浪費了,我也去泡一下吧!」

「不可以!別泡我用過的水!我去換水!」乍現的羞澀盡掩了鬱悶,我想回浴室,他卻先擋了路,推也推不動。

「你這麼有活力,我就放心了,不過你還是快坐下來休息一會。」他扶我坐到暖桌裡,頓了一下,又道:「別離去好嗎?我還想和你多聊一會。」

我紅著臉點頭。

「還有……」他突然變得吞吞吐吐。

「……洗過的小幸,更美了。」紅著面的他,急急逃進浴室。

「好可愛呢……」我不禁低嘆起來,沒想到他竟是如此青澀,低落的心情忍不住又翻動了。

還以為他已脫光衣服,等我出來就幹,怎知道……

第一件事是在意我的心情……

之後還要紅著面說我美……

好溫柔呢!我不是只是代替品,只是玩物嗎?

為甚麼?

難道是我和瑪姬很相似,所以他會這麼體貼?

暖桌上放著程朗天的智能電話,裡面應該會有瑪姬的相片吧?

偷看很不好,我才不會……

呀!我記得他解鎖的手勢……對了,應該是這樣……

背景畫面出現了。

是一個穿著白色浴衣的「少女」的側面,「她」站在緣之神社的神壇前,誠心祈願。

被偷拍了!還被設定為背景畫面了!

傻瓜!笨蛋!吃醋王!自卑鬼!

只會胡思亂想,太蠢了!小幸醬太蠢了!

「咦?」

是程朗天驚訝的聲音。男人洗澡比我快得多了……呀!我也是男的。

「哇!」

我嚇得丟了他的手機,但太遲了,「現行犯」給逮住了。

「你在看我的手機啊!」程朗天用貓抓住老鼠的態度坐下來,一臉詫異失笑,不過沒動怒就好。順帶一提,他仍是穿著浴衣,沒有「脫光衣服,出來就幹」。

「對不起!請你原諒我!」這次輪到我給他來一個「土下座」了。

「別這樣,我沒生氣,反而有點高興……」他扶我回到座位,展顏微笑道:「……有一種被女友窺看手機的感覺。」

「才不是『女』友啦……」我更正了。

「你查看我的手機,是想看甚麼?」他沒在意我的用心,改變話題了。

「不看!都道歉了,還要來欺負人家!」我也想改變話題啊!

「嗯!我剛才在緣之神社給你拍了這些,很可愛啊!」他反而主動讓我看手機,除了閉目祈願,欣賞瀑布、發呆、傻笑的照片外,竟然還有興奮地跑來跑去的影片。這偷拍狂,還敢說甚麼「給你拍」!不過身為「現行犯」的我,也無法指控甚麼吧!何況他把人家拍得這麼美……

「那麼小幸你究竟想看甚麼?」他倒是鍥而不捨。

「瑪姬……瑪姬的樣子。」我只好如實吐露。

「昨天都刪去了,沒有了……」他理所當然地回答,然後突然驚醒道:「啊!還有一幅!我哥的最新訊息裡……他們在小樽拍的……」他找了一會,把手機遞給我。

那是程朗天的兄嫂合照吧!瑪姬算是很美,成熟貴婦的美,跟我不一樣。我暗暗覺得安心了。

「滿足了吧?你為甚麼想看瑪姬的樣子?」程朗天不懂我的心思。

「她和我一點都不像……為甚麼前晚你會弄錯?」我開門見山了。

他聽我提到那晚的事,倒是有點愕然,又默默想了一會。

「我怎知道?我都醉倒了……」他皺著眉嘀咕了一下,才道:「嗯!她跟你很不同,不過還是有一點是很像的。或許就是因為這事情,我才搞錯了。」

「是甚麼?」我連忙追問。

「你看這照片……」他指著照片,一臉認真的道:「……瑪姬身材不好,是貧乳。」

我愣了一下,出手就打。程朗天笑著擋駕,說是我逼他說的。如此打鬧嬉耍了一會,我玩得瘋了,男孩子的蠻力驟然爆發,竟按著他的手把他壓倒地上。這推倒的一刻,我們都怔住了。我意識回來後秒速閃身鑽回暖桌正襟危坐,程朗天慢慢爬起來,緊抿著嘴,忍笑忍得很是辛苦。

【推倒天草澄太郎的犯人,就是妳吧!馬場幸子小姐……】

我和程朗天都沒說話,偏偏電視裡杉下警部剛猜到誰是殺人案的兇手,喋喋不休地解說。好啦!連杉下警部都在嘲笑我這個「逆推倒」的犯人了!我氣不過,一邊撥弄及肩的頭髮轉換心情,一邊拿著遙控器,胡亂轉換頻道。

一切都發生得很突然,程朗天無言地伸手到我頭上,溫柔地撫摸頭髮。我嚇了一跳,連遙控器都丟了,轉頭一看,他用左手摸我的頭,右手托著自己的腮,盯著電視沒望我,臉卻有點紅了。

「嗯……」

這……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摸頭」嗎?而且是「突擊摸頭」?

甚麼一回事?只是頭、頭髮吧?怎麼……

噢……好舒服……好幸福……

喜歡……

「嗯……」

我本在撥髮的手慢慢放下,半瞇了眼,微微側頭,讓他摸個夠,我也樂個夠。

他按在頭頂時,給人家被疼愛嘉許的幸福;他順著摸下去,又令人家感受他的溫柔和情意;即使是若有若無地撥弄髮梢,也會帶來陣陣電擊似的觸感,透過髮絲傳到人家的身體……

摸個不停的……嘻嘻,是因為人家的頭髮很美吧!

這是人家為了投身藝能界後可以拍洗髮乳廣告而悉心保養的美髮啊!就這樣被你先摸了,人家有點不甘心呢……

嗯……不、不行了……這感覺太好,再不說話,就要發出古怪的聲音來了……嗯……

「幫人家……嗯……梳頭嗎?」

「不是的,只是想摸一下你的頭髮……」

他倒是坦白。

「……其實剛才我浸浴時,看到水裡飄著幾根你的長髮,已覺得很在意了。」

哇!幸好沒空剪髮!萬歲!

「嗯,都說你不要泡人家……用過的水了!嘻嘻……嗯……嗯……」我在陶醉中回應。

【嗯……嗯……】

咦?甚麼聲音?

我凝神一望,看到電視畫面中,一個貧乳雙馬尾女孩躺在床上自慰,那快樂的曼聲嬌吟正好與我的低呼重疊。

「咦?這……這是……H片?怎麼……哇!哇!」

我突然哇哇大叫,不是因為裝純情詐作沒看過H片,而是看見螢幕那貧乳雙馬尾「女孩」腿間,掛著小肉腸似的嫩雞巴。

是偽娘!偽娘H片!我不純情,但真的沒看過!

「小幸,你把頻道轉到我昨天看的付費電影了。」程朗天輕按我的頭,讓我鎮靜下來。

「怎、怎麼看這種片子?你時常看嗎?」我紅著面追問。

「第一次看,想見識一下。」程朗天訕訕的笑。

富家純情呆子!都可以把人家幹翻了,還想見識甚麼?

要見識的話,現在推倒人家就是了!

「不是全都懂嗎?」

程朗天沒說話,很自然地用本是給我摸頭的手搔著腮,像是被捉到錯處的少年。

噢,不摸頭了?明明氣氛正好的說……

是選錯了對話選項,所以bad ending了?討厭啊……

「嘖!日本雙馬尾小偽娘,你很喜歡吧!腰軟軟,腿長長……」

我托著腮生悶氣,側頭盯著螢幕,沒再望程朗天。

「是啊……」

程朗天竟然沒有否認!真氣人……

咦?

「腰軟軟……」

左手伸過來,從後繞過我的背,一下又一下的揉我那軟軟的腰。

「腿長長……」

腿也不乖了,在暖桌下挪來挪去觸碰我的足踝,之後更撩起我的浴衣下擺,直接揩拭我那長長的腿。

「我喜歡極了。」

嘴巴說完甜話後也沒閒著,不停從後在我的頭頸又嗅又吻。

終於來了!終於來了!嗯……太好了……

即使是靜看庭園,同遊神社,共進晚餐,房中打鬧,甚至是毫無掩飾的動人情話,榮登手機背景畫面,和剛才的溫馨摸頭……我還是抱著一絲不安,生怕自己是誤會了甚麼。

但到了這刻,享受程朗天愛撫熱吻的一刻,是不是誤會,突然變得不重要了。

我把身體往程朗天傾斜,讓他更盡情地撫摸親吻。腰窩和小腿都被摸得麻麻軟軟,這兩個部位激發快感,隱隱令腰腿之間的雞巴和臀部有種懾動的抖震。

「嗯……天哥……人家等了很久呢……」我再沒誤會,倒是生怕這富家純情呆子誤會,甜膩膩的表白。

「是嗎?等了很久嗎?」程朗天有點喜出望外,把我摟得更緊,手腳的撫摸更親暱。我正覺甜蜜,他卻突然停止所有親密接觸,高呼「哎唷」,退出暖桌。

「怎麼了?」我連忙轉身探問。

「抽、抽筋了!」他一臉尷尬地扳著腳趾。

「哈哈!活該!這淫腳剛才好壞……」我不禁笑了,與程朗天相對而坐,幫他按摩小腿。

「很壞?你不喜歡?」程朗天問道。

「……人家都說等了很久了……沒聽到嗎?」我低頭輕聲回答。

「那麼我也不能令你失望了。」

程朗天托著我下巴,令我抬起頭來與他對視。我不敢說話,面卻發熱了,一定是紅透了吧。

「好美……」

程朗天摸著我的面讚歎,然後開始與我親吻。他先親了我熱烘的腮邊,然後輕吻我的嘴唇。我怔了一下,微微張了嘴,心裡有些亂,不大會演這順從男人的角色。我的心理交戰沒維持多久,程朗天已吻下來。之前在風呂我是被他粗暴強吻,既慌亂又委屈,這一次截然不同,我領略到他的浪漫溫柔了。他緩緩移動,待我們的嘴唇湊合後,才用舌頭又繞又點的逗弄。我不願全然被動,也引舌出擊大肆擺弄,都是自己以前不純情看H片時領悟的路數。不過看來我這些未經實踐的技倆在程朗天眼中,都是稚嫩的花招。他順勢兩唇一合,制服我這勇敢出陣的舌頭,還舔了幾下,我登時羞澀起來,發出嚶嚶哼聲。之後程朗天一手按背一手摸面的困住我,然後挺直身子,從上而下的連連壓逼舐吻。在他的吻技下,我漸漸心動,迷醉,馴服,像女孩子般軟倒。

熱吻終止,我撐著地,喘著氣,按著亂跳的心坎,很不自在。之後我看到程朗天的滿足笑面,更不自在了。

「色鬼!沒抽筋嗎?」大概是剛才給吻得太狠吧!我的聲音嬌嬌嗲嗲的,毫無罵人的氣勢。

「啊!腿沒事了,嘴巴倒是有點累!」他邊說邊笑,很是得意。

我氣不過,爬起來就打。這次程朗天沒讓我了,他捉著我雙腕往前一壓,輕易把我推倒,按在地上。我但覺胸前微涼,原來激吻打鬧令浴衣腰帶鬆脫,衣襟大開,我的胸腹白肉都展露了。程朗天盯著我的胸膛,眼神壞壞的,似是在「看到了看到了」的不停起哄。

「別看了!放開我……」

我害羞起來,使力掙扎,卻動不了程朗天分毫,反而令自己的浴衣更鬆開,連下身都暴露了。

程朗天笑而不語,似在欣賞我的動作、表情,還有身體。他待我鬧得累了停下來,才柔聲說話。

「好美,好白……我要摸一下。」也沒等我允許,就伸手輕撫我的胸。

「別摸了,不是女生,沒有奶子。」我鼓著氣回答。

「不是女生,沒有奶子,小幸還是好可愛。」程朗天騎在我身上,雙掌按壓我的胸膛,慢慢的揉起來。我正嘀咕他在幹甚麼無聊事,忽然覺得怪怪的,男人掌心散發的體溫,居然教我發熱,胸口麻麻癢癢。在他的手指撥弄下,我的乳尖硬起來,透出令人全身發抖的觸電感。天啊!這是甚麼感覺?是壞壞的色欲快感,有點像自瀆時一樣,但自瀆時我總是專心圈雞巴,昨天新近學到弄屁股,但從頭到尾都沒想過摸自己的胸膛乳頭……真懊惱,早知道的話,自瀆時會更享受吧!

「還好嗎?」大概是我的表情有點異樣,程朗天略感猶疑地探問。

「嗯……好……太好了……人家……嘻嘻……」我忍不住滿足地呻吟,還難為情的癡笑。

程朗天放心地笑了,俯身先親我一下,之後伏在我胸前,把我硬起來的左邊乳頭又舐又吮。快感好強烈,連心跳都好像要被他吸出來。我嗯嗯的低呼,左手捶打榻榻米,右手則是不由自主地拂拭沒被吻到好像輸了的可憐右胸,當作安撫。後來程朗天留意到我的動作,轉移目標激烈噬咬我的右胸,我搖頭擺腦地喊「不要」,雙手卻很誠實地摟著程朗天。程朗天玩夠了我的平胸後,繼續往下愛撫,竟摸到我的雞巴了。

「呀!那裡不行!」我尖聲抗議。

「的確很不行啊!又短又軟的……」程朗天搖頭取笑,好可惡!

「別小看它!凶起來會嚇怕你的!」我瞪著眼反駁,雞巴強弱始終是男兒大事嘛!不過話說回來,這兩天我不是自己來就是夢中洩,雞巴可沒辦法「凶起來」。

「這樣就好,像個小玩具,很可愛。」程朗天笑著說完,又出手逗弄我的小雞巴。他把嫩棒兒撥來撥去,又引指點戳皺袋子,後來更是一把抓地揉著玩。

「甚麼玩具……不要……會弄壞人家的雞巴……呀……」

這……這算是甚麼?

是幫人家用手來嗎?可是都搞得人家有點痛了……

是把人家當作女的嗎?不過女的可沒有雞巴給你玩啊!哼!

不過這樣開腳躺著給人搞,人家明明有雞巴,也開始覺得自己是個女的了……

「哎……不要……痛啊……停下來……」語氣也變得更像個女的,不好了……不好嗎?

【也媽嗲……呀……也媽嗲……】

H片中,雙馬尾小偽娘被他鍾情的男主角(也就是雙馬尾小偽娘的黑長直偽娘父親在大學時的後輩)搞得春情翻動,浪聲叫喊,不知算是打擾我們親熱,還是給我們助興。

「小幸也來個『也媽嗲』,我就停下來。」程朗天頑皮地笑著。

誰要你停呢?不過……嘻嘻,順著你的意思來也很好玩!

「天哥好壞!太壞了!」我大聲抗議,之後紅著面輕聲道:「也……也媽嗲?」

「好可愛!」程朗天很是興奮,伏下來不停親嘴,我這「順著你的意思來」果然是賺到了。

「小幸比那小偽娘更……更……」他說到這裡,驀然停下來了,原來這時H片中的男主角剛巧把頭埋在小偽娘腿間,用嘴舌溫柔服侍。

「唉!天哥才不會對人家這麼好呢……人家沒有想要啊!」我乘機裝模作樣的低嚷,算是捉弄。沒想到程朗天二話不說,立刻伏在我腿間,舔我的小雞巴來了!

「唏!不要!我只是逗你……呀……」一陣柔滑的觸感,令敏感的軟肉散出陣陣快意,比自瀆好得多了。我閉目呀呀的叫喚,緊握拳頭,雙腿則依著乍深乍淺的快感,偶爾急速擺動。我感到雞巴和陰囊被舔被吮,神遊物外,一時幻想自己在享受一個美女的服務,一時幻想雞巴已變成陰戶,任由男友舔舐,總之都是滿足透頂。

「滿意了吧?」過了好一會,程朗天停下來捏我的面頰。

我意猶未盡地睜開雙眼坐好,看到他唇邊沾了一根陰毛,連忙替他拿走了。

「人家只是開玩笑,也沒想過你真的會做……對不起呢。」

「噢!人家是第一次啊!」他又演起來了,是為了讓我放心吧!他真好。

「嘻嘻,這第一次我收下了!」我給逗得笑了,輕打他一下。

「味道很怪吧?」

「嗯,我可說不出來……你想知道就要自己試試吧?」程朗天遲疑了一下,裝作漫不經意的道。

他都給我舐了,我還能怎樣?當然只能點頭了,其實即使他沒給我舐,我也沒甚麼好拒絕的。

他站起來把浴衣脫下,展露壯健的身體,還有那挺直粗大的雞巴。我嚇倒了,不由自主的退後幾尺。

「這、這麼大?」

「你不知道嗎?前晚沒見過嗎?」程朗天有點錯愕。

「前晚嗎?我先是擔心你喝醉,沒空跟你比較雞巴大小。之後……你從後面來,我可看不到你有多大。」我一邊沒好氣地埋怨,一邊脫下浴衣。程朗天看著我寬衣,大雞巴又晃了一下。

「耀武揚威的,討厭!」我低聲怨罵,跪著上前,左手輕輕握著這巨物,右手掠過頭髮,才湊前初試唇吻。沒聞到甚麼怪味道,我稍為安心,引舌舐了一下,是一般皮肉的微鹹,沒甚麼想像中的異常「雞巴味」。

「小幸,你對我真好,我愛死你了……」程朗天低頭看著我,又輕撫我的頭髮。

我很高興,立時就想回報,一口含住那大雞巴。大概是我用力過猛,牙齒碰到肉了,程朗天略為慌張地啊了一聲。我連忙舔著補償,好久才把大雞巴的周圍都舔了。之後我再次含著雞巴,用力吮吸幾下,又用舌頭給龜頭打圈。程朗天又是啊啊的叫,這次該不是慌張,而是享受吧!

過了好一會,程朗天主動把大東西拔出來。

「太美妙了!」他滿面愛意的摸著我的臉。

「天哥不射在人家口裡嗎?」我有點不甘心,明明舌根腮邊都做得發麻了。

「可以嗎?太好了!」他很高興。

「不過這次,還是該好好留著,讓小幸的小屁股儲下來。」

「儲甚麼……又不是銀行……」我慌亂起來,雙手放在身後,擋著股溝。

「不用怕。」

程朗天跪在我側邊,移開我的小手,撫揉我的肉臀。我嚇得渾身一抖,之後隨即開始享受了。這兩天我剛學會從屁股菊穴自慰嘗到甜頭,這次由別人來摸,感覺更是舒服。程朗天在我軟肉上來回拂掃抓捏,又偶爾輕拍臀瓣,帶來陣陣刺激。雖然被碰的只是臀部,但菊穴已泛起癢癢的異感,教我大腿都軟了。

「呀……好奇怪……別摸了……」我不由自主地趴下來,邊喊邊搖屁股,像隻小狗兒。

「都翹起屁股了,小幸很想要吧!」程朗天的愛撫逐漸接近股溝,把手指探進裡面,緩緩在洞口點撥了一會,然後漸漸探入菊穴,進出鑽動。

「人家……哎……人家……」

哎!人家有點痛呢……好像給撐大了……

他這樣玩,屁股會壞掉吧……討厭……

可是……好新奇,好舒服……嗯……裡面的肉好癢……

這算是甚麼?雞巴軟軟的呆著,屁股卻在發騷了……

人家明明是男的啊……

不管了!

「天哥……人家想要了……」我身子都顫動了,一邊低呼求愛,一邊壓低腰肢抬高臀部。搖屁股的小狗變成伸懶腰的貓兒了,而且是叫春貓兒。

「小幸想要!好想要!」

「進擊的小幸好可愛!別心急,我來了!」程朗天也沒拖延,扳開我的臀瓣,之後隨即就有硬硬的東西抵著菊門。

「要溫柔點啊……」我突然又覺得害怕,聲音都顫了。

「對著小幸,誰會不溫柔呢?」程朗天伏下來親我的面頰,然後順勢一挺,衝進來了。

哎喲!這樣子……那裡溫柔了?

痛!痛死了!

「哎……」

緊緊的,熱熱的,痛痛的……跟我的手指,和他的手指都不相同,大概跟前晚也不一樣。

股溝和菊穴,滿是被充塞的感覺,好像要把我撐大了,撐爆了……

然後,每寸肉體相接的位置都顫動著,開始洩出與別不同的感覺……我就是在等待這種感覺。

「呀……」我嘶叫著,上身急急仰起。

「啊!真好!小幸真緊!」

程朗天連聲讚歎後,扶著我的腰動起來了。

臀瓣被撞得啪啪作響,菊穴一鬆一緊的被搗個不停,我依著這聲音感覺,不自已的和應。

「呀……呀……呀……」

這就是所謂「進出活動」吧……還真行,一進一出都帶來更多的快感!

而且……好像被插得越來越深了,那是自己玩時手指摸不到的地方,感覺更強烈了,更強烈了……

啊!怎麼……這裡好癢!受不了!

天哥,救救我!

撞進去吧!

「呀!天哥……撞進去吧……」

「喝……喝……喝……」

程朗天在呼喝中,一下一下的用力挺進,也不知是因為我的呼喚,還是自己的欲念。幹了十幾下後,他更從後拉住我的雙臂,令我不能再伏在地上。我仰頭挺胸,感覺被插得更深了。真好。

我回應程朗天的動作,反手捉住他的手臂。

「幹我啊!」

我努力地夾緊他的雞巴,要他感受我的愛意……當然夾緊些我的快感也大,但我可不單是為了自己嘛。

互相拉扯和交合之間,我倆的動作漸成一致,衝擊增大,快感亦漸達巔峰。

「給我……」

「喝……」

在同聲呼喊中,大雞巴深深貫進小菊穴。我渾身一陣燙熱……如果是女生,一定會生孩子吧。

第二天下午……噢,我們幹個夠後清醒時,已是第二天下午了。

「為甚麼要我?我始終是男的……」

「甚麼?小幸是男的?」

「唏!別玩了,我是說真的!天哥……我是男的,你不介意嗎?」

「男也好,女也好,我在『緣之湯』把你幹了,就得承擔責任……」

「哦!哦!原來你是因為承擔責任才要我嗎?我才不要這樣……」

「你先聽我說完,承擔責任只是其中一個原因。你性子好,樣子美,人又可愛,很合我心意。再者,在『緣之湯』那一晚我雖然醉了,但那是我生平造愛最快慰的第二名。」

「……第一名,是跟瑪姬吧?」

「是昨晚。」

「……你啊,嘴巴甜,總是哄人家……」

「說到瑪姬,小幸要去見我的大哥大嫂嗎?他們就在小樽。」

「……禁閉期沒完,不能離開這裡,除非你想成為欺騙日本機場職員的外國旅客。」

「呀!我竟然忘了這個!」

「哼!甚麼都忘了,你就是這麼想見瑪姬吧?」

「咦?不是你先提起瑪姬嗎?」

「……算了,當人家沒說過好了……你這個富家純情呆子。」

「富家、純情、呆子?我是富家純情呆子,那你就是刁蠻吃醋偽娘吧?」

「甚麼!你、你敢再說一遍?」

「富家純情呆子,刁蠻吃醋偽娘……我們是一對兒吧?」他沒在意我的威嚇,還開始摸我的頭。

一對兒嗎?

摸頭嗎?

「……嗯……」

人家……嗯……沒甚麼好說了……



(完)
2020-12-14 1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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