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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狼沒邊城 (01-03) 作者: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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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沒邊城 (01-03) 作者: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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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沒邊城】


作者:洛書
代發:無神叔
2020/11/05發表於: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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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黃沙地

  九月的涼州,風聲總伴著砂礫,在這片荒涼大地不斷叫囂著驅趕所有的生物,
而來往的行人,多是逆來順受慣了,最多朝著風君喝罵兩聲,便低下本就庸庸碌
碌的腦袋,趕著帶來的馱馬在黃沙的鞭撻之下向最近的聚落不斷靠近。

  黃沙地本來是一大片區域的名字,可自從域外的異族商人在城市里被抽了什
七稅憤憤而出,而後來到這片土地上擺開第一個攤位開始,不願接受鎮北王剝削
的商人們不斷來到這里,幾十年下來這里也就變成了這無垠荒涼中除卻城市之外
最繁華之地,而黃沙地也自然變成了這片聚落的稱呼。

  黃沙地的外圍是沒有城墻的,只有一大片胡楊林將黃沙地緊緊擁在懷里,為
黃沙地里面那些逐利的蚊蠅提供一片免受風君鞭笞的樂土。來往的客商們也好似
明白胡楊林的大義,以至於無論帶著怎樣重要的貨物,在經過胡楊林時也會放下
平時的浮躁,虔誠的從馬車里拎出數株胡楊樹苗種下,繳足肥料與水分而後再去
人世去面對那些蠅營狗茍。

  胡三從小就在這個聚落長大,從沒去過其他地方,也未曾想去其他地方。在
他的眼里,出了這片胡楊林,外面就全是風與沙的世界了,來往的人也多是風塵
僕僕的泥人,不過是吃份辛苦飯罷了。

  而他胡三不同。

  胡三的父親,曾是邊城上的一個旗官,二十年前車羅國大軍進犯中土,於邊
城廝殺七天七夜,雖然僥幸活了下來,卻丟了條腿也落了殘疾,被退了軍籍。幸
好將軍心善,將帝王的賞賜都與兄弟們分了,好歹能過了余生。胡三他爹找了幾
個弟兄,一起用這筆賣命的錢,趁著黃沙地不大的時候就往返中原與北固城,幹
些投機倒把的買賣,一來二去竟是做的大了,成了氣候,便在黃沙地起了個樓子,
做起了商行的買賣,來往客商可以在此住宿交易,幾個老兵自然成了護衛,多年
下來在本地也是排的上號勢力。

  胡三胡三,自然排行老三,老大老二生下來不久便夭折了,作為老胡家獨苗
的胡三,自然就成了老胡的心頭肉,從小到大但凡是想要的,便沒有胡三得不到
的。所有忤逆胡三的,自然也有長輩與有求於胡氏的人處理了。

  由此,胡三當然覺得高人一等,哪里比得上黃沙地呢?

  「哈哈!哪里比得上黃沙地呢!」胡三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用力在跪在其面
前的商販腦袋上敲了幾下,對著身邊的小廝說道:「這般識趣的人不多了,就讓
他家進了咱們商號吧,給個三等鋪子,至於抽頭嘛……」

  胡三摸了摸下巴,折扇展開輕輕扇動幾下,而後重新合上,向身後一丟大步
離開。胡三身後的小廝趕緊接住扇子,而後胡三的聲音緩緩傳來:「就十抽六好
了,總是比北固城少些,哈。」

  小廝聽完,一腳踢在那商販屁股上,將其踢了個狗爬,一臉棄嫌的說道:
「還不謝三爺恩?」

  那商販趴在地上,抬頭看向小廝,一臉苦悶道:「可,可我不想……呃!~~!」

  血濺三尺,身首分離,最後見到的景象,是無頭軀殼沈默的控訴。

  「收拾幹凈,然後找個乞兒扮上吧。」

  眼見胡三親隨小廝離去,沾血的劍尚有余溫,未經擦拭便收回鋒芒,執劍的
人看著遠去的身形,沈默不語,而後便被無邊黑暗吞沒。

  盈月樓,整片黃沙地唯一的客棧,說是樓其實不過是一個二層的屋子罷了,
布置簡陋,僅僅作為一個歇腳的地方存在。盈月樓的一層是一個寬闊的大堂,一
排排桌椅整齊擺設,這里是用餐的地方。而二樓自然就是一間間的客房了。由於
面積限制,每個客房都被設計的盡可能小,整個屋子除了一張床與一個桌子在沒
有其他東西的位置了。

  胡三爺大搖大擺的走進盈月樓,跑堂的熱情的上前招呼,小廝卻攔住跑堂,
環顧四周,抱拳一禮,而後大聲說道:「諸位,諸位,暫且停下,聽吾一言!」
此時正是飯點,座位幾乎坐滿,吵吵鬧鬧的好像一萬只蒼蠅一起叫喚,可即便如
此,小廝的聲音響起,整個盈月樓便再也沒有一點聲響了。

  所有的客人都靜靜的註視門口的胡三一行人,一點多余的動作都不敢,生怕
這黃沙地赫赫威名的胡三爺一生氣,把自己拋出胡楊林去餵狼。

  眼見安靜下來,那小廝也滿臉得意的繼續說道:「今日,我們胡三爺要宴請
趕往北固城參加武林大會的各路英雄!在場閑雜人等,速速離去,走的晚了,只
怕夜里就要和這荒漠上的野狼為伴了!」

  話音剛落,大廳眾人做鳥獸散,不消片刻,整個大堂僅剩下一桌人沒有動彈。
跑堂的急的直跺腳,只因這些人還未結賬,而胡三爺也不是替別人結賬的人選。
掌櫃的雖然心疼的好似要滴血一般,也迫於胡三爺淫威,從後堂掀開門簾出來,
走到胡三爺身邊,做了個揖,而後便要向角落的桌邊走去,想要勸客人離開莫要
生事。

  可剛抬腿,就被胡三爺伸手攔下,一個眼神,小廝立刻會意,一招手,門外
湧進六名大漢,身穿黑衣,手持鋼刀,隨著小廝走到那桌客人面前。

  「兩位是沒聽到我家胡三爺要在這請客?還是故意找茬?」小廝一邊靠近,
一邊說著,一臉趾高氣昂的神態,而六名大漢早已靠到近前將兩位客人團團圍住。
掌櫃的看的直著急,在這里發生命案,胡三爺是肯定沒事的,自己這地方就算是
臭了。胡三爺見了掌櫃的神色,嘿嘿一笑,用剛剛從小廝手里接回的折扇敲了敲
掌櫃的腦袋說道:「莫要怕,我胡三爺好歹也是個讀書人,怎會讓你為難?不過
是教教別人規矩罷了,不會出人命的。」說著也向那桌客人靠近。

  聽到這里,掌櫃的也便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只得作罷,跑堂的直沖掌櫃的使
眼色想要去找黃沙地的衛隊來主持公道,掌櫃的心頭暗罵一句新來的不知天高地
厚,緩緩蹭過去,一腳踢在跑堂的屁股上,跑堂的這才沒了動作。

  胡三爺終於來到了桌子面前,作為這片黃沙地說一不二的角色,胡三爺可說
是閱人無數,可眼前這二人卻依舊讓胡三爺楞神片刻。

  這二人一男一女,男的劍眉星目,一臉正氣,身穿一身白袍,下擺繡著三兩
片竹葉,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一雙眸子映射燦燦星芒,端的一個不俗樣貌,其
身後背著一個莫名物件,被白布裹得嚴嚴實實,只有隱約一個輪廓透露此物似乎
是一把劍。再看女子,雖然帶著鬥笠面紗,可一身婀娜曼妙哪怕是被青花布衣裹
了個嚴嚴實實,竟也透出三分媚態。

  胡三爺沒少去花樓吃酒,一對招子識人從來無錯,哪怕隔著白紗,也能看出
這女子乃是上佳之選,閉目輕嗅,除了少女體香未見粉黛之俗,可謂之絕色。即
使容貌稍遜,這一身脫俗氣質便以令人神魂顛倒,依舊是人間尤物。

  「登徒子。」清冷聲音傳出,白衣男子起身便是一巴掌打來,胡三未修武學,
哪里反應的過來,巴掌打的結實,胡三爺捂著臉後退幾步,滿眼的不可置信,不
可置信這塊聚落居然有人敢忤逆自己!一旁小廝見了,趕緊扶住胡三,嘴里急切
道:「三爺,您沒事吧!」而後抬頭看向六個大漢怒道:「還看什麽呢!上呀,
男的弄死,女的留著!」

  遠處掌櫃聽了,又是一腳踢在跑堂的腿上,跑堂的會意趁機跑了出去。

  再說這邊,六名大漢還未等動作,赫見一抹白色人影飄搖如燕,步伐騰挪之
間,六人倒飛而出,摔在胡三爺與小廝面前。細看之下,每個黑衣人的胸口都印
著一個清晰可見的腳印。

  「你!你!你居然敢!」此時胡三爺也回過神來,一手指著二人,一邊罵道:
「小白臉,你敢打我胡三爺!還有那個小婊子!你們等著!你們等著!!」胡三
爺哪受過這等悶氣,急的上氣不接下氣,身旁小廝急忙捋順胡三胸口,這口氣方
才回了上來,繼續說道:「莫要落在我手上,定要閹了你這個小白臉,當著你的
面操你這個小婊子!!」

  白衣男子本以坐下,聽到這里卻又起身來,一步一步,逐步靠近胡三爺。

  胡三爺見兇人在前,以說不出話來,小廝卻反應過來,大聲道:「你可想好
了,這黃沙地誰不知我們三爺,今日三爺有過,那女子也動了手,算是兩清了。
你若再進一步,可就不死不休了,你武功高強,可你能日日夜夜防範暗手麽!!」

  白衣人影不為所動,可女子卻快步上前,拉住白衣說道:「師兄,算了,他
說的沒錯,我們只是路過此地,強龍不壓地頭蛇。」白衣還欲分辯,可見師妹眼
中神色,搖了搖頭說道:「唉,罷了。叫你家三爺起身道歉,此事便算揭過,爾
後辨不會再提了。」

  胡三盯著小廝的眼神無比憤怒,可小廝在其耳邊說了些什麽,胡三爺便怒氣
盡散,起身揉了揉被打的一側臉龐,向前一步半跪在地說道:「唉,是我錯了,
壯士這身手可是也要去參加武林大會?」

  白衣一挑眉,卻見師妹搖了搖頭,便不說話。胡三見狀,繼續說道:「你我
也算不打不相識,雖然壯士不願多說,不過今日之事是我的不對,壯士二人花銷
便算在我的身上吧。」

  話音剛落,一陣喧囂從門外傳來,正是那個跑堂的領著一眾身著皮甲之人進
入店中,一指胡三爺眾人所在的方向。

  女子見狀心知不妙,向前一步伸出右手抓住胡三的手將其扶起,說道:「還
請三爺多多包涵,我們師兄妹初入江湖,今日之事也多有莽撞,三爺莫要見怪。」

  柔荑入手,三爺心情大好,眼見門口來人,那還不知道為什麽,哈哈一笑說
道:「姑娘言重了,貴師兄妹一表人才,是我莽撞了。門口的,沒事沒事,別聽
下人亂說,這是壯士覺得我的護衛武功不行,來幫忙調教一下罷了,散去散去吧。」
胡三爺說調教二字時,刻意強調語氣同時雙手緊緊握住女子柔夷,不斷揉捏。女
子礙於門口衛士,雖然心中萬般無奈,卻不願做反抗舉動。

  白衣見師妹如此,剛要向前一步,便被師妹拉住,心道何苦便轉身不在看了。

  門口的衛士見狀,一腳踢在跑堂的屁股上,笑罵道:「你這小子是剛來黃沙
地的,沒見過世面,這片所在,誰敢惹胡三爺。」說著彎腰想胡三爺作了個揖說
道:「既然三爺沒事,那小的們就退了。」

  「退。」胡三應聲,衛士轟然而散,地上躺的六個大漢被所有人有意忽略,
一副賓主盡歡的模樣。

  「掌櫃的,你來。」胡三未松開女子的手,轉頭向掌櫃的喚道,等到掌櫃的
來到近前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女子的玉手,而後繼續說道:「這兩位的消費就算入
我的賬上,小蟻,走嘍。」

  那名叫小蟻的小廝,趕緊上前對著白衣與女子各自一禮,帶著胡三離開了,
臨走還不忘讓掌櫃的準備酒宴,夜里還要宴請豪傑。

  掌櫃的見胡三爺走的遠了,連忙來到二人身前說道:「您兩位還是趕緊走吧,
這片黃沙地,得罪了胡三爺的,都沒有好下場。」

  女子卻搖了搖頭,說道:「天色不早,如今離開黃沙地,只怕夜里只能露宿
大漠,也不比在這黃沙地來的安全。」

  而白衣此時卻再也忍不住了,對著女子說道:「茯苓,為何對他如此遷就?
區區幾個三腳貓,攔不住我。」

  玉茯苓把手放在身後,上身靠在白衣身上說道:「師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我初入江湖,沒什麽經驗,對於魍魎動作沒什麽防備,這胡三一看便是一個下
三濫,哪有千日防賊的說法呢。」

  「唉,罷了,隨你去吧。掌櫃的帶我去我們的房間吧,那個胡三爺不說我們
的費用他來負責嗎?呵,來個最好的房間吧!」說著便自顧自向樓上走去。

  掌櫃的見二人視自己警告為無物,嘆息一聲,不再多言,招呼了一聲,便安
排酒宴去了,跑堂的平白無故挨了兩腳一臉委屈,追上掌櫃的身影,想要點精神
上的補償。

  胡氏商行內室,胡三爺倚坐在一個貂皮長椅上,兩名女子輕輕揉捏胡三爺的
大腳,而小蟻則拿著一個冰袋輕輕靠在胡三爺當時被白衣打了一巴掌的那一側臉
上。

  此時胡三爺的那一側臉已經腫的老高,叫人看過之後才知那一巴掌用了巧勁,
所以才會腫的這麽大。

  「哎呀,嘶!疼疼疼,輕點輕點。」冰袋靠近胡三爺臉龐,就聽胡三爺一通
亂叫,好不容易稍有緩和,胡三爺便推開小蟻,一腳一個將服侍自己的女子踢開,
問道:「查清楚了嗎?」

  小蟻拿著冰袋,低頭回道:「查清楚了,進來登記的名字是玉茯苓和慕白衣。」

  「慕白衣、玉茯苓,聽過這兩個名字嗎?」胡三爺捂著臉,低聲問道。

  隨著這句問話,從黑暗中,一道人影緩緩踏出身形,回道:「玉茯苓,從未
聽聞。慕白衣,兩年前雲巔劍試第一,但其後便去往東海摘星樓,斷不可能出現
此地。更沒聽說過與名為玉茯苓的女流有過交集。」

  胡三爺站起身來,不顧沒穿鞋的雙腳直接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說道:「能確定
嗎?」

  那人搖頭,回道:「還需一觀。」胡三爺赤著腳,走到那道身影之前說道:
「若是慕白衣,你能勝嗎?」

  「能。」

  「那我要那個女子。」

  「你要什麽,與我無關,五行門收了你的賄賂,派我來此,這是最後一次,
你可堅持?」

  胡三爺哈哈一笑,說道:「那就今夜吧,等我安排。小蟻,去做吧。」

  小蟻領命退去,那道人影卻冷聲回了胡三爺一句:「堅持呀,是這世界上最
沒用的東西了。」

  胡三爺看著離去的二人,嘿嘿一聲,躺會椅子上,一招手,之前那兩名在一
旁跪候的女子便撲入胡三爺懷里。

  「今日三爺可不能在你二人身上浪費精力,好好給爺捏腳,晚上還有一場大
戰等三爺我去打呢!哈哈哈哈。」

  天色漸暗,胡楊林之內,盈月樓之中,歌舞升平,無數武林人士舉杯問盞,
胡三爺位居首座,小蟻四處招呼,似乎白日里的沖突並未發生一般。玉茯苓與白
衣也在席中一角,自顧自的吃吃喝喝不管他人。

  日落月升,胡楊林之外,大量衛士撤回黃沙地,只有少量衛士占據高處,舉
起火把巡視四方。但在他們看不到的遠處,隨著一陣狼嚎,無數綠色兇光於黑夜
之中緩緩亮起,面向那片燈火闌珊,緩緩張開自己的爪牙!



                          二、尋明

  「往年武林大會都在中原舉行,這一次怎換到了這鳥不拉屎的涼州?」一個
胡子拉碴的江湖客舉起酒碗一飲而盡,抬手一抹嘴巴,向身側的藍衣刀客問道。

  那藍衣刀客聽到問話,拿起酒碗抿了一小口,回道:「這你就不知道了,聽
說近幾年車羅國換了皇帝,北固城邊境摩擦不斷,更有車羅宗師在北固城放下車
羅大旗挑釁中土武林。鎮北王麾下能人盡出,最多一個也不過挺了不到七招便被
那宗師打的吐血,這次武林大會聽說不僅僅是決出武林盟主,更有朝廷影響,希
望有能人出手教訓那個車羅宗師。唉,也不知今年能否有高人出手呀。」

  胡子聽了,又幹了一碗,拍了拍藍衣刀客的肩膀說道:「哈哈哈,放心放心,
我來之前去過龍虎山,聽聞龍虎山天師道一脈來了位劍道天師,造藝非凡,一身
劍藝已然超過老天師了,雖然根基修為比龍虎天師略遜三分,但劍道一途已然無
了敵手。」

  一旁的人似乎聽到了這邊的對話,一個黑衣人也湊了過來,一抱拳說道:
「這場武林大會可不同凡響,不僅是龍虎劍師下山,小弟出身河洛一代,傳聞中
那位河洛大俠——六合獨嘆一人雄的嘆無神也來了!」

  二人一聽了黑衣人說話,紛紛對其抱拳行禮,胡子率先說道:「若是河洛大
俠來了,那個什麽狗屁車羅宗師看來便不需要擔心了,我等只需要等大會結束,
盟主講武既可了!」

  「不知這位河洛大俠有何能為,讓諸位如此推崇!」聲音空靈清澈,卻聽的
人心癢,三人抬頭一看,只見一名女子頭戴鬥笠,下放白紗,一身青花布衣,腳
踏一雙繡花布鞋,酥胸微翹,步伐婀娜,顧盼生姿。三人還未等細看,那女子已
經來到了三人桌前,一抱拳說道:「小女子名喚玉茯苓,這是我家師兄。我們是
兄妹初入江湖,便趕上武林大會這場盛事,便想要一見天下豪傑英姿,如今聽幾
位說到那名河洛大俠,名號如此響亮,小女子聽得心癢,不知幾位大俠可否與我
兄妹詳細說說這六合獨嘆一人雄!」

  話音落下,三人這才回過神來,各自回禮。

  「某家單從仁,從小吃百家飯長大,一名無門無派的遊蕩江湖客」大胡子說
完,藍衣刀客立刻接茬說道:「在下藍望機,乃是墨門中人!見過姑娘!不知姑
娘是何門何派?」

  「墨門?墨家一脈?」一直在師妹身後不說話的白衣出聲問道。

  藍望機向白衣一抱拳,回道:「墨門非是墨家,自成一脈,我們中流傳七十
二路殺神刀,當年乃是江南七門之一。」聽到這里,白衣呵呵一笑,不再應答。
玉茯苓眼看場面尷尬,回禮說道:「原來是墨門高足,失敬失敬。」

  藍望機眼中一亮,問道:「莫非你知我墨門威名?」

  此時卻輪到玉茯苓尷尬,她初入江湖,此言不過客套,哪里聽過什麽墨門,
一張俏臉未變顏色,可耳垂已經通紅。

  就在玉茯苓不知如何應對時,一旁的黑衣人起身施禮道:「在下魏無嫌,出
身河洛劈華莊。」

  「原來是劈華莊師兄,小女子有禮了。」

  「說起河洛大俠,就得先從河洛大俠的詩號說起!」單從仁一臉憧憬,深吸
一口氣,向前踏了一大步的說道:「千秋說刀,萬古聽愁,八荒英豪盡庸碌,六
合獨嘆一人雄!」說完一手假裝撫須,一手探到胸前擺出一個武生架勢。

  藍望機看了,拍了一下巴掌,一邊拍一邊說:「不差不差,單兄這儀態架勢,
比戲臺上的角也遜色不了幾分。」單從仁聽了卻滿臉通紅,擺了擺手,回到桌前,
端起酒碗鯨吞一口回道:「莫笑了,小時好戲,便不覺學了架勢,不過我想那河
洛大俠只怕比戲臺上還要威風幾分。」

  玉茯苓捂嘴輕笑,身形顫動,胸前一雙誘人也隨著笑容,輕輕顫動。見三人
目光過來,方才收了笑容,問道:「這詩號威風凜凜,當真是大英雄大豪傑了。」

  「那是當然!」魏無嫌插嘴道:「說起嘆無神大俠,除了詩號,最值得一談
的便是風雷頂上一劍劈開接天石了。」

  「接天石?」玉茯苓低聲說著,回頭問道:「師兄,我記得你四年前也曾去
過風雷頂。」

  白衣此時正在窗口四處張望不知看些什麽,聽到師妹召喚,回身說道:「是
呀,四年前奉師尊之命去過一遭。」

  單從仁聽聞白衣四年前去過風雷頂,嘿嘿一笑:「還真是巧了,嘆無神大俠
就是四年前在風雷頂劈開接天石的。」

  「接天石?」這是白衣聽到了單從仁說的,而後看向單從仁問道:「劈開接
天石?你說的嘆無神是怎麽劈開接天石的?」

  單從仁還未等發話,藍望機便搶先說道:「那日風雷頂上風雷交加,河洛大
俠孤身直上風雷頂,舉劍一劈,劍氣沖霄,而後接天石應聲而裂,恰巧當日在下
也在風雷頂,與眾人登上風雷頂上之後之間河洛大俠持劍迎風雷而立,一側便是
裂成八瓣的接天石了!」說著眼睛向玉茯苓的胸口瞥了幾眼,可玉茯苓一身布衣
嚴嚴實實,惹得藍望機有些氣惱。

  「想那接天石,高五丈,寬六丈,乃天外隕星,堅不可摧,可嘆無神大俠不
過一劍便四分五裂,不虧六合獨嘆一人雄呀!」魏無嫌接過藍望機的話語,繼續
說道。

  「師兄當日見到這般英雄了嗎?」玉茯苓回想起四年前師兄說他劈碎了一塊
大石頭,莫非是這所謂的接天石?可面前這三人描述看來,並非是師兄劈碎的?
還是師兄劈的是另一塊?

  『師兄性子一向孤傲,若非特殊,定不會向我炫耀,奇怪,難道風雷頂還有
另一塊值得師兄炫耀的巨石不成?』心有疑問,迫切期待解答,玉茯苓發問只等
白衣解答。

  「沒見到,我那日只見一個人跌跌撞撞爬上風雷頂,一打雷就跪在地上,劍
都拿不穩當,我劈了石頭之後將他扶起便離開了。呵,可惜無緣這等蓋世英雄呀。
哈哈。」白衣言辭輕佻,惹得單從仁不悅,只見他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指著白
衣說道:「河洛大俠乃那許人也,怎能讓你一個小子信口汙蔑?」一側的藍魏二
人,眼見玉茯苓面露難色,便一左一右將單從仁抓住,安慰道:「應該不是一日,
那個兩股戰戰的廢物也定不是河洛大俠,都是四年之前,一年三百余天,怎麽那
麽巧合?小兄弟你說是吧。」

  白衣眼看單從仁暴怒,嘿嘿一笑:「誰知道呢。哈哈。」玉茯苓聽了師兄話
語,慢慢走到師兄身邊,一手停在其腰間狠狠一擰,疼的白衣倒吸一口涼氣。玉
茯苓瞪了白衣一眼,雖然隔著面紗依舊難掩絕色。白衣訕笑一聲,回到窗前繼續
之前的賞月大業。

  「我家師兄從小性子孤傲,喜出驚人之語,諸位莫怪。」玉茯苓彎腰一個萬
福,藍魏二人起身連忙說道:「哪里哪里,令兄天真自然,赤子之心乃我輩楷模。」

  見藍魏二人殷勤,單從仁哼了一聲,離開酒桌,向盈月樓外走去。剛剛的一
拍桌子,自然被首座的胡三爺看到,胡三爺向小蟻使了個眼色,小蟻便躬身退入
後廚不知做什麽去了。

  見單從仁離去,魏無嫌起身追趕,藍望機看了看遠去的魏無嫌,又看了看玉
茯苓,一抱拳說了聲「失禮。」便追著去了。

  「他們早就認識。」白衣不知何時已經回到玉茯苓身邊。玉茯苓看了看師兄,
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說道:「這江湖還真是奇怪,可無論如何,多了解一些江湖
事對咱們的行程也偶遇幫助。」

  「沒必要。」白衣拿起筷子挑挑揀揀,最終找了一塊沒骨頭的雞肉塞進嘴里,
一邊嚼著一邊說道:「那個什麽雞和什麽餡,對你不懷好意,眼睛總是色瞇瞇的
看著你的胸口和屁股。你也一點不生氣。我平時看一眼,你追著我半個時辰。」

  玉茯苓聽了白衣說話,臉上立刻爬滿羞紅:「怎能一樣!臭師兄,每次你都
趁我洗澡時候偷看,什麽時候光明正大看過!」

  「平時有啥可看的。切,師傅說等這次事了,回去你我便成親,也不知早點
晚點讓我看到有啥區別。」白衣又找了帶骨的豬腿,啃了起來。

  「臭師兄!那不一樣,沒成親,怎麽能提前去看呢!這不合規矩!你……」

  「好好好,師妹說的對,全都依師妹。這豬肉不錯,你也吃點。」

  「臭師兄,你何時能收了這性子,穩重一點呀。」

  「師妹你也不才十六歲而已,裝的一副很成熟的樣子,你以為那群武林人真
那麽膚淺?你裝的老道可畢竟沒有經驗,在人家眼里你這樣的假明白比啥也不懂
的真莽夫好騙多了。」白衣又對上了一盤魚肉。

  「師兄你的意思是?」

  「我們的虛實早就漏了,你剛剛跟另一個劍客說我們出自小門小派,卻對劍
道見解說個不停,你可知,你說的那些那是小門小派能有的見識?再說剛才,你
嘴里說久仰,久仰,實際人家早看出你不懂江湖經驗,隨口編個門派,你便信了?
劈華莊,屁話裝。我的好師妹,莫在學師娘了,你還不夠呀!」

  「師兄,真的這麽多破綻嗎?」玉茯苓看向白衣,玉齒輕咬朱唇,長長的睫
毛不斷抖動,眼中似有淚光。白衣見狀嘆了口氣,一把將玉茯苓摟進懷里說道:
「傻師妹,一切有師兄呢,縱使千難萬險,你師兄我自一劍當之,別忘了我還有
它呢。」說著白衣拍了拍身後被白布緊緊包裹的物什。

  玉茯苓輕輕一推白衣,掙脫懷抱,一手抹了抹眼睛說道:「臭師兄,還沒成
親,別動手動腳的。不合規矩。」嘴里說這不合規矩,身子卻輕輕靠向白衣,俊
秀的小腦袋輕輕倚靠在百易得肩膀,白衣被鬥笠沿咯的難受,想換個姿勢,可此
時玉茯苓的柔荑卻伸入他的手中。握著師妹柔弱無骨的小手,白衣索性不動了,
打算保持這個姿勢直到宴會結束。

  感受師兄的動作,玉茯苓莫名感覺有些燥熱,氣血上湧,不經意間,胸前兩
點朱紅竟挺立而起,將青花布衣撐起兩個凸起,周圍武林人有人曾因有人拍桌關
註這邊,自然看到了玉茯苓的失態,玉茯苓『啊呀』一聲掙脫師兄懷抱,剛想說
些什麽。

  忽然!

  無數箭羽從窗外射入,靠近窗邊的武林人士不及反應便被飛箭射倒一片,不
知誰喊了一聲「小心!」幸存的江湖人紛紛找到靠近的掩體躲避暗箭。

  暗箭不停,白衣心系師妹不能躲避,一卷長袍掃下一波飛羽,一腳將面前桌
子提起,伸手一拉桌角向身後一拋,不看結果,縱身飛退。

  玉茯苓這時方才反應過來,驚呼一聲:「師兄小心!」

  白衣瞄了一眼懷里的師妹,雖然護住師妹周身,可依舊有些許箭羽滑破玉茯
苓的衣服,通過青花布料,漏出青色下的白嫩。停下身形,再看周圍景致已然脫
出盈月樓半里,眼見遠離戰圈,將懷里的師妹放下,好好整理了一下師妹的鬥笠,
而後輕輕捏了一下師妹的臉蛋說道:「要等你預警,我怕是已經被串成刺猬了!」

  被道破心思的師妹,此時已然沒了之前那般穩重的偽裝,扯開白衣的手,吐
了吐舌頭說道:「臭師兄,就知道欺負我!」說完便別過頭去,不再去看白衣。

  稍稍放松的心思,略微松懈的警惕,目光一撇遠方,忽然一道金芒從眼角刺
入眼中!

  「鼠輩!」白衣只感一陣冷意從腳跟爬上脊梁,而後一手抄起身後物什,橫
掃而出。

  鏘然一聲,白衣手中物什上所纏的白布被這一下打的崩壞不少,而這物什所
擋住的乃是一道青色鋒刃。

  「真氣化刃?江湖上應沒人有這個本事,這便是【三尺無鋒】嘛,果真神奇。」

  隨月光灑下,來人的身影從黑暗中緩緩凝實。

  白衣瞇起眼睛,細看來人,只看那人生的一副好面目,眉眼清秀,身材勻稱,
一身墨色衣袍緊緊收束身形,腳踏一雙黑色飛雲靴,長發被一根金色系帶紮成一
個長馬尾靜靜垂在身後,雙手緊緊握著一個精致的劍柄,而真氣之刃則是從劍柄
上激發而出。

  「師兄……」玉茯苓向前一步,卻被白衣伸手制止。

  「回盈月樓,來敵應該不多,不然飛羽過後就應該是震天殺聲,如今盈月樓
那邊並無打鬥聲響,想來應是結束混亂了。」

  玉茯苓還想再說,赫見來人動作,便趕緊後退幾步跑開,臨行不忘回頭一聲
囑咐:「師兄,千萬,別出事。」

  「放心。」說完,白衣真氣一蕩,手中物什所纏白布盡數破碎,其中包含之
物甫一現世,赫見寒芒赫赫,破碎八方,來人急忙收劍後撤,不願再觸鋒芒。

  「你不是慕白衣。」來人已將兵器收了,別在腰間。

  「還未請教。」

  「殘念尋明。」

  鋒芒伴隨話語散去,一柄樸實無華的鐵劍出現在白衣手中。

  「這劍,不一般。」殘念尋明僅僅看了一眼那柄鐵劍便挪開目光,語氣篤定
的說道:「此劍隨為凡鐵,卻染了這無匹劍意,這第一劍,我檔不下。」

  白衣聽聞殘念尋明話語,一個回旋將鐵劍收回身後,冷冷說道:「你也不配。」

  「你的心亂了。」

  「不知我兄妹有何特殊,值得閣下設局。」白衣背過身,向師妹離去的方向
看去。

  「我不過奉命行事。」殘念尋明也同樣別過身去,俊秀的面孔對著月光,語
氣頗有些無奈。

  「我要走,閣下要攔嗎。」白衣回身,將鐵劍橫於身前,右手輕輕按在劍柄。

  「時辰還未到,還不能走。」殘念尋明繼續凝視月光,似乎身後白衣握劍的
身形對他毫無威脅。

  「你不怕我出劍?」

  「你舍得嗎?」

  「確實。」白衣將劍收回身後,找了個墻邊靠墻倚住看著殘念尋明說道:
「能布此局,有能令你出手,你們已經知我兄妹根底了?」

  「能知是局,你已不差。可惜,此局出於奴隸人之手,我也不過受困黃白之
物罷了。」

  「不知多少銀兩,能讓你這等伸手抱著可能身死的風險算計我倆!」隨著時
間逝去,白衣話語以帶三分怒氣,話音落下,真氣不激自發,吹得周圍胡楊陣陣
搖曳。

  「若我提前知道這把劍,便是違背任務,我也不會選擇來。」

  「可你終究來了。」白衣輕輕閉上雙眼,肩膀微微顫動,似乎在極力壓抑怒
氣。

  「因為我之前不知。」

  「為何不退。」

  「因為我賭你不願出劍。」

  「你怎知我不願出劍。」

  殘念尋明轉身伸手一指白衣,冷冷說道:「因為在你心中,劍比她重要。」
話音落,白衣猛然睜開雙眼,瞪向殘念尋明。而殘念尋明不避不讓,雙目交匯,
擦出熾烈火花。

  「你該死!」

  「可惜,我命不該絕,時辰已到。」一邊說著,殘念尋明身影逐漸隱於黑暗,
白衣急忙向前欲追,可殘念尋明早已沒了蹤跡。

  「再會了,你若多謝江湖經驗,此局,怎能困得住你呢?」殘念尋明的聲音
從四處八方傳來,恍惚之間,白衣似乎又見到那一抹金芒。

  『他是故意的!』想到這里白衣一陣嘶吼。

  『故意顯出蹤跡,引我出手,我只當是偷襲鼠輩,不會生死一搏,卻又怕師
妹受傷,誤以為來人是奔著自己來的,怎料卻是為了師妹!這錯判,我報上慕白
衣的名號,殘念尋明似是見過慕白衣,以他的身法,自然可以遠遠觀視我,見我
非是慕白衣,方才用發帶反射月光,顯出行蹤,加上這一個破綻,讓我感覺來人
不過尋常,便未細思,只道是我師兄妹身份暴露。也是因為這一步,讓我反而忽
略了最關鍵的線索。若他真正知道我的身份,這第一劍應該先刺向師妹才對!』

  「再見你,我必殺你!」一聲長嘯,再無回音,白衣心知師妹以陷算計,只
得壓下怒氣回身向盈月樓行進。



                          三、嫙旎

  黃沙地最高的建築,莫過於位於黃沙地中心的胡氏商行。七層的高度,位於
其中可以俯視整個黃沙地。

  胡氏商行的每一層裝飾功能皆不相同,前三層用於交易、拍賣,四層及以上
則是胡氏的私地。

  第七層,除了一個上樓的樓梯門房之外,僅有一個房間,一個僅有胡氏家主
才能進入的房間。

  房間面積不是很大,僅有第一層的一半左右,可房間內布置之華美卻遠超第
一層許多,放眼四顧,在這片精致之下拜訪著放著許多或是木質,或是鐵質的奇
型器具,雖不知用處,可上面站著的體液與血跡無不在證明這些物件,並非善類。

  房間的中心是一個豪華的大床,床上鋪了不知多少層錦帛,將整個床鋪得十
分柔軟,整個床是由金玉柱支撐的,上面印著龍鳳紋飾。玉柱有一丈半左右的長
度,在床的上方是一整塊巨大織錦,金線紡織成一個僅披著一層薄紗的美女。繡
者手藝十分高超,將美女那一雙巨乳透過紗衣滲出的幾點嫣紅,雙臂兜著雙乳讓
本就偉岸的胸部更顯規模,一雙美腿玉璧無暇,誘人心醉,可再好的繡藝卻只現
淫態,從織錦四邊垂下的桃色紗帳罩住整個華床,一道人影在桃色之中若隱若現,
似是在等待什麽。

  蹬蹬蹬蹬,一陣腳步踏在地板上的聲音傳來,隨後兩名少女緩步走進房間,
來到華床兩側,各自拉開一側紗帳,漏出其中人影。

  正是——閉目養神的胡三爺!

  此時的胡三爺靜靜坐在華床之上,一絲不掛,胯下的雞巴挺得老高,粗看之
下只能感嘆胡三爺天賦異稟,一根雞巴竟是有一尺余長,胡三爺的大龜頭因為即
將要來到的淫事,極致充血,滿溢紫紅之色。

  兩名少女見狀,連忙來到胡三爺面前跪坐,兩人伸出雙手一人一邊輕輕扶住
已經進入戰鬥狀態的大雞巴,吐出香舌不斷舔舐從胡三爺馬眼里滲出的汁液。

  感受到下體傳來的快感,胡三爺睜開雙眼,一手按住一個少女頭顱,用力想
自己的卵蛋上靠近,同時低頭細細查看兩名少女的裝束。

  兩名少女面容有超過九分相似,應是姐妹,從胡三爺的視角看去,最先映入
眼簾的,兩對穿著金絲涼鞋的玉足,絲線輕輕扣入肉里,將那一雙本就小巧精致
的形狀勾勒的更加玲瓏有致。二女的皮膚也並非是尋常的肉色,反而一者泛黑,
一者純白,搭配金絲勾線,緊緊是這雙小腳,已經是人間少有的美物。

  胡三爺也有幾分詫異,細細分辯,方才看清絲線紋路,不由咂舌輕嘆一聲道:
「有趣,有趣,這便是小蟻說過的新玩意,有點意思,用黑色與白色的絲線構成
長襪,穿於足上,不僅未遮住這雙足風貌,反而隱隱透出肉色,真是勾人呀!」

  第一次見到絲襪的胡三爺,彎腰撿起一人的小腿,將那只穿著金絲涼鞋的黑
絲玉足貼在臉上細細品味,先是一嗅,而後再輕輕滑過自己的臉龐感受絲襪的觸
感。

  胯下的少女並未因為胡三爺的行為改變自己的動作,哪怕胡三爺將她的一只
腳掰到了自己面前,少女也憑借驚人的柔韌性保持原本的姿勢,不曾僭越一分,
嘴上動作反而更加細致,生怕錯過一處,便不能再體驗這根人世少有的碩大雞巴
一樣。

  這邊胡三爺也輕輕放下少女的右足,嘖嘖嘆到:「可惜,如果不是今日還有
其他安排,就憑這雙襪子,你二人便能受到三爺的恩寵。」

  聽到這里,兩名少女哼哼呀呀的不知說些什麽,可舌頭還貼在那根大雞巴上,
哪能發出什麽正常的音節,胡三爺不以為意,決定在主菜來到之前,繼續品嘗這
份小蟻為他準備的餐前小菜。

  兩名少女的絲襪一直到大腿才失去顏色,在向上,依舊是淫靡無比的裝束。
只見三根金線接連一塊三角紅綢,堪堪遮住小穴。可能是年紀原因,二女下體還
未有毛發,光滑的恥丘與圓潤的屁股被金線等分兩塊。位於下放的那根金線,首
先被少女嫩穴吞入,而後便沒入那一對豐潤的屁股溝里,而後再從另一側出來,
與其他兩根金線打上一個蝴蝶結,只要輕輕一拉,便可解放出那尚未長成的鮮鮑。

  再向上,便是曲線完美的小腹和一件幾乎沒任何用處的胸衣。

  與其說是胸衣,不如說是一塊大一點的金絲帕子罷了。

  帕子上沒有圖案,被斜折成三角形,角向下,卡著乳頭的位置蓋住,其他兩
個角在身後系了一個活扣,整個設計將大半的乳房漏在外面,可那兩點卻被壓在
帕子下,非但沒破壞整體的美感,反而帶著些許朦朧美感。

  之後,胡三爺便沒興趣繼續看了,因為主菜來了!

  隨著一陣腳步聲響起,兩名少女識趣的起身拜退而出,隨後兩名黑衣人抬著
一口大箱子進入房間,而後將箱子放下,朝胡三爺彎腰施禮。

  「蟻主事已經安排完了,小的二人前來交令。」雖然已經是私人組織,可胡
氏還保持著某些軍中規矩,發令繳令便是其中之一。

  胡三爺剛被兩女裝扮挑逗的一身火熱,隨手揮揮,二人便躬身退去,而胡三
爺則急匆匆的從床上下來,來到箱子面前,雙手扶著蓋子,輕輕打開。

  看著箱子內的身影,胡三爺滿臉淫笑的說道:「終於來了,小寶貝!」說著,
便將箱子里的那道身形抱起,緩緩走到房間角落的一個長方形的木臺子上。

  「玉茯苓,玉茯苓,名字不賴,就是不知道人怎麽樣,不過不管如何,這感
受,可與其他女人不同啊!」胡三爺凝視臺子上的人,而那人正是白衣的師妹——
玉茯苓。

  此時的玉茯苓與當初在盈月樓的裝束並無兩樣,唯一的區別是原本就裹得紮
實的青花布衣,如今更加修身,原本的布料本剪去了不少並重新縫制了一下,使
得布衣變得如同緊身衣一般,將玉茯苓身上的每個細節都一覽無遺的展示在胡三
爺面前。

  布衣的部分地方被之前盈月樓的暗箭劃開了口子,隱隱漏出藏於青花之下的
內容,胡三爺似是透過開口看到了什麽,撫掌輕笑道:「這小蟻當真知我心,做
的如此完美,只是這等好物,哪是他這般奴隸人應該擅自處置的,呵。」

  話音落下,一道人影自門外離去,下樓的聲音本就輕盈,胡三爺此時全神都
在玉茯苓身上自然沒能註意這細微的響動。

  「讓我看看,這身布衣下,藏這些什麽內容吧!」

  大雞巴依舊堅挺的胡三爺,此時卻不急著撕開玉茯苓的衣服,反而去房間一
角的工具箱里翻出幾件東西,一股腦拿到玉茯苓身側,而後從中那出一柄小刀,
來到木臺子的另一側。

  隨著黃三爺手中小刀輕輕劃開玉茯苓的上衣,一對玉兔脫離舒服蹦入胡三爺
眼簾,原本的瀆衣早已被小蟻換成掉,如今包裹玉茯苓乳房的,是由黑色絲線構
成蕾絲胸罩,但卻只兜住玉茯苓的下乳,一對乳頭已經因為胡三爺的動作勃起,
雙乳也隨著胡三爺雙手的動作微微顫動,又因為蕾絲胸衣的固定,使得沒一下都
顫的胡三爺口水直流。

  「不差,不差!當真!不差!」胡三爺雖然閱女無數,可如此美型的雙乳,
還是頭一次見,一雙色手再也忍不住,一手一個抓住這對奶子用力揉搓,這胸衣
設計巧妙因為胡三爺用力抓揉奶子竟自己翻了過去整個蕾絲繞著玉茯苓的奶子盤
踞,將一對嫩白酥胸凸顯的更加誘人。

  這麽巧妙地設計對胡三爺來講,卻是畫蛇添足,精液上頭的胡三爺完全沒註
意到胸衣的變化,反而感嘆道:「當真沒想到,這奶子當初見面看著不大,實際
抓起來,一只手竟托不住一只!」

  僅僅如此自然無法滿足胡三爺,充滿儀式感的胡三爺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玩物,
再次拿起那只小刀,順著小腹的中線輕輕隔開布裙,隨著裙子從桌子兩側滑下,
玉茯苓身下的景象是暴露在胡三爺眼中。

  一雙黑絲從足底到大腿,顏色逐漸變淡,最終化為肉色,不仔細分辨根本看
不出這雙絲襪在哪里與玉茯苓的美腿交接。

  再看腿型,由於常年練武的原因,玉茯苓的小腿緊實,卻又不失彈性,配上
這雙一看就是高檔貨的絲襪,秀美的腿型更顯誘人。

  雙足上,一對與之前那兩名少女類同的金絲涼鞋,穩穩套在玉茯苓的腳上。

  這雙涼鞋與之前的也有所不同,涼鞋的前端四條金線將玉茯苓小巧的五個腳
趾從絲襪中拯救出來,玲瓏的腳趾在黑絲與金線的包裹之中,因為之前胡三爺揉
捏雙乳的動作微微顫抖,盡顯嬌嗔。涼鞋的底部也明顯更加厚實,整個涼鞋足面
呈現一個斜面,雖然此時玉茯苓無意識的躺在木臺子上,可已經可以想象,這樣
的鞋子穿在身上,在地面一站將是如何襯托這雙美腿的修長。

  雙腿之間的密處,被與胸衣相同的黑色蕾絲內褲保護,雖然是內褲,可尺寸
過於小巧,玉茯苓本來不算大的屁股在這小衣的反襯下,也顯得無比豐滿。小穴
附近的森林不願被蕾絲束縛,三兩根探出頭來,略顯雜亂卻有現出幾分真實。玉
茯苓畢竟是人,而不是天上仙子,不是事事完美的玉人。

  沒有看到心中完美景象的胡三爺略有遺憾,但對於他來說還有更值得期待的
東西。

  玉茯苓的面紗還在,不過從原本的鬥笠面紗改成了遮住半面的面紗。

  玉茯苓一雙眼睛緊閉,漏出的部分臉蛋泛著些許微紅,胡三爺丟了小刀,雙
手慢慢環過玉茯苓脖頸,輕輕揭開扣子,然後慢慢將面紗揭開。

  隨著最後的遮攔去除,玉茯苓終於露出那張絕世容顏。

  五官標致,鼻梁高挺,一對秀氣的耳朵紅的通透,粉面含春,小嘴一張一合
的呼氣,白皙的皮膚已經被不自然的粉色占領,為本來純潔美麗的面容平添幾分
嫵媚。

  「看來,盈月樓里的露水香也不是白放的。」

  終於揭開玉茯苓身上所有的秘密,淫液已經從大雞巴里流淌不止,再也不願
忍受,胡三爺爬上木臺,將大雞巴埋入那對酥胸,雙手按著玉茯苓的奶子上下擼
動自己的大雞巴,一尺長的巨物,順著胸口一直沖到玉茯苓嘴邊,從馬眼滲出的
淫液順著龜頭絲絲垂下,滴入玉茯苓口中,隨著淫液入口,好似打開了玉茯苓身
上某個開關一般,玉茯苓竟合上嘴巴咂吧幾口,而後竟輕輕抬頭將整個大龜頭含
入口中,一條小舌圍繞著龜頭舔弄,不斷從其上將淫液刮下,吞入喉中,又隨著
不斷吞咽的吸力,無意之中竟配合上了胡三爺的節奏,為黃三爺獻上一層又一層
的劇烈快感!

  「媽的!騷婊子,還帶個面紗!現在居然主動吸三爺我的雞巴,說是不是早
就想被我操了!你這個浪蹄子!」胡三爺爽的低吼,可如今神識不清的玉茯苓哪
里能夠回答,而此時不回答的玉茯苓卻反而激起胡三爺征服的心!

  「這嘴!啊!爽!你這個婊子太會吸了!操操操,操死你這個騷貨!」隨著
胡三爺的動作也來越大,玉茯苓吞咽的動作也越來越快,終於與呼吸不調,猛地
一口氣從喉嚨噴出嗆在胡三爺的龜頭上,本就已經幾近高峰的胡三爺被這一口氣
一激當場無法壓抑心頭與肉體的快感,叫罵一聲:「操,武功高強有什麽用!現
在老子還不是把你女人給玩了!幹,爽死了,啊啊啊要射了!射到你個騷逼的嘴
里!!」說著,一陣陣濃烈的精液灌入玉茯苓口中。

  「咳咳咳...」大量精液猛然進入,灌入玉茯苓的氣管與食道,引得玉茯苓
劇烈咳嗽,而胡三爺的精液也隨著咳嗽從玉茯苓的口鼻溢出,而此時已經發泄的
胡三爺忽然想起之前小蟻對他的囑咐,拖著依舊還在射精的大雞巴猛地向前整個
人壓在玉茯苓的身上,雙手猛然按住玉茯苓的口鼻,本就被嗆到的玉茯苓被按住
口鼻身體劇烈抽動,可隨著精液緩緩流入腹中,胡三爺放開玉茯苓的氣道,玉茯
苓的身軀也逐漸平靜下來。

  「嘿嘿,大事已定,接下來~!」胡三爺輕輕一拉身旁掛著的鈴鐺,一陣清
脆響過,原本服侍胡三爺的少女開門進入,隨著他們進入的還有兩個蒙著眼睛的
大漢。

  隨著幾人身形進入,方才看清兩個大漢一前一後搬著一個巨大的木澡盆,里
面充斥著飄著花瓣的溫水。隨著木桶放下,兩名大漢後退而出,那對姐妹則來到
木臺一同將玉茯苓身上的衣物褪下,而後抱入木桶,一者輕輕撫水為玉茯苓清理
身上的汙漬,而另一人則去清理木臺上的狼藉。

  胡三爺本人則回到華床看著眼前的一切,靜靜等待玉茯苓出浴之後,真正的
刺激。

  與此同時,盈月樓外,白衣手持鐵劍四下找尋師妹的身影,可苦尋數刻,一
無所獲。

  白衣攥緊拳頭,低聲說道:「師妹,可惡....究竟是誰。」

  可白衣明白,越是此時,越要冷靜,於是逼迫自己平心靜氣,閉目細想今日。

  『白日里,那個胡三爺,前倨後恭,加上那個手持三尺無鋒的刺客所說黃白
之物。照那個掌櫃所說,胡氏應該是這一代的富貴人家,如此想來。』

  睜開雙眼,白衣回眸望向胡氏商行所在的高樓,信步邁出。

  可走不到半刻,一道人影從一側街頭的墻邊翻下,正好落在白衣面前。

  白衣低頭打量這人,這人也在打量白衣。

  「白袍墨竹,手持寶劍,儀表不凡。好一個俊俏少俠。」

  「衣冠不整,手拿肚兜,胡子拉碴,好一個逾墻淫賊!」

  「你你你!」那人把臉憋得通紅,一提掌雄渾真元運化掌上,白衣持劍默默
戒備,心嘆嘴賤橫生麻煩,可誰知那人竟泄去真氣,低頭嘆到:「今日翻墻,確
實不對,少俠說的沒錯,可我不是淫賊,只不過是去了趟青樓罷了。」

  「青樓,這是青樓?那你是來嫖嘍?」白衣輕嗅,墻內確實有不少脂粉味,
由此看來這人並未說謊。

  誰知這句話說完那人臉色竟更紅了三分,手忙腳亂的說道:「別瞎說!我可
沒嫖,咱們中土嫖是犯罪的,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人!」

  「那你去青樓做啥?手里還拎著女子肚兜?」

  「不是嫖,我沒給錢,自然就不算嫖,怎麽能說是嫖呢!我……」

  那人還沒說完,只聽遠處幾聲:「抓住那個白嫖的!」隨後便一個嬌滴滴的
女聲:「各位大哥,就是那個人,嫖了還不給錢!」

  眼見追兵,那人朝白衣做了一揖,急忙跑走,順便還將肚兜塞到了白衣手里。

  「別跑!」一個衣著清涼的風塵女子追的累了,緩了口氣,看了看白衣手里
的肚兜,上前將肚兜取回,一巴掌就拍到白衣臉上。

  「不要臉!」說完便跟著另外幾個男子繼續追去。

  白衣心頭還記掛師妹安慰,不願糾纏,縱身向胡氏商行前進。

  時間迫在眉睫,白衣能在師妹破身之前將她救出火坑嗎?

  胡楊林外的群狼又是哪方勢力?

  盈月樓群俠人在何處?

  胡三口中小蟻的交代又是什麽?

  殘念尋明口中的奴隸人會是小蟻嘛?布局至深的他到底是忠心耿耿還是另有
所圖?



.
      一切盡在《漂萍浪子之狼沒邊城》第四章——【漂萍一劍!】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20-11-5 18:10 編輯 ]
2020-11-5 18: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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