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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江湖朱顏淚 (01-04) 作者:hollowfo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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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朱顏淚 (01-04) 作者:hollowfo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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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朱顏淚】


作者:hollowforest
2020/10/9發表於:sis


(亂倫、綠母、後宮、淩辱)


                           1.太初門

  盤州城郊的山野小徑邊上的樹林內,一名短發男子抱著一把厚背大刀倚樹而
立,一名瘦高個子坐於草地上把玩著兩柄短劍,最後一名光頭大漢剛剛站起身子
來在系著褲帶,他的腳下躺著一名年輕女子,一動不動,上衣不整,露出兩只白
皙飽滿的胸乳,下身不著片縷,一對白皙長腿左右攤開,胯間黑漆漆的草叢間一
片泥濘。

  不消說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

  最先發現韓雲溪的是瘦高個子,因為韓雲溪也沒打算隱匿自己的行蹤,是大
搖大擺地走進林子里的。

  瘦高個吹了一聲口哨,然後短發男子提著刀,紮好腰帶的光頭大漢也順手拔
起插在一邊地上的一柄柳葉刀,三人呈三角形把韓雲溪圍了起來。

  被三人團團圍住,韓雲溪沒有停下腳步,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繼續往前走去。
光頭大漢朝一邊呸了一口,邁開腳步就想動手,卻瞥見另一邊的瘦高個垂下了那
對短劍。

  大漢臉上驚疑,立刻停住了腳步,刀也跟著垂了下去。

  “在下八坊門羅天翔,若今日兄臺願意高抬貴手,日後有驅遣之處,小弟必
定在所不辭。”那自稱八坊門門人的瘦高個兩把短劍脫手落在草地上,朝著韓雲
溪一拱手,然後從腰間解下一個錢袋朝韓雲溪拋了過去。

  韓雲溪右手一把接住,毫不客氣地系在腰帶上,目光卻依舊在地上那只剩被
撕毀衣裳,肚皮蓋著訶子的女子身上。

  半晌,韓雲溪開口:“到底是有名有姓的,還有點兒眼力”。

  韓雲溪說話間,一直握拳的左手一揚,攥在手中的三顆石子揚手間閃電般射
出,全打在了剛剛準備動手的光頭大漢臉上,大漢瞪大著眼睛連一聲慘叫也不曾
喊出就倒地身亡。

  而韓雲溪身後的短發男子身子一顫,厚背刀一時握不住居然掉在了草地上。

  韓雲溪轉頭看向那瘦高個子,才續說道:“你們好運氣啊,這荒郊野嶺的還
能遇到這種貨色?看那訶子色澤艷麗,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啊,這長得眉清目秀的,
真是艷福不淺吶。”

  韓雲溪腳下那女子盈滿淚水的眼珠子盯著韓雲溪,左右臉上皆有被扇耳光的
紅印,再被那淚水糊過的脂粉,看起來異常淒慘,那嘴唇開合,本來擠出微不可
聞的聲音哀求道:大俠救命,大俠救救我……,然而聽到韓雲溪的話,卻絕望地
合攏上……

  同伴被韓雲溪一擊斃命,瘦高個子臉色沒變,只是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卻只
能猶自鎮定地應道:

  “不敢欺瞞兄臺,的確是高臺鎮的大戶人家的姑娘,七彩布莊的三千金,不
久前和通寶錢莊的二公子成婚,在下受邀前去吃酒見過一面;這次和兄弟出來辦
事,在郊外遇著忍不住起了色心才……”

  “她相公和隨從呢?”

  沒等瘦高個說完,韓雲溪打斷問道。

  “埋了。”

  瘦高個這次回答倒是異常簡潔起來,這倒讓韓雲溪投過一道頗為贊許的目光。

  “那這個姑娘你打算如何處置?殺了?”

  “在下在西鄉鎮有一所宅子,有個地窖專門安置這些女子……”

  “哈——,有意思……”

  韓雲溪啞然失笑一聲,搖了搖頭,卻是瞥了一眼對方那別在腰帶里露出一角
的腰牌——那是盤州城衙門衙役的腰牌。

  “錢我笑納了。我是韓雲溪。下個月底前,送50兩銀子到太初門,就當買
了你這條狗命。”

  韓雲溪拋下這一句話,轉身離去,身後瘦高個子立刻跪倒趴服在地,大聲喊
道:

  “謝不殺之恩,錢一定盡快送到。”

  韓雲溪離開了樹林空地,從一邊的樹上卻是跳下一名青袍中年壯漢,那一臉
胡茬的方臉卻是露出猥瑣的笑容,對韓雲溪開口說道:

  “師兄就這麼放了他們?你又不缺那50兩銀子用度,這些螻蟻,抬抬手就
宰了也不費什麼功夫嘛,師兄不願臟了手師弟我可非常樂意代勞。”

  韓雲溪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卻是問道:

  “雲錦師弟,你說這個世上真有仙人?”

  “古籍上的確有所記載,現傳的一些功法也的確有仿若仙法之妙,我想還是
有的。但千百年來沒見過任何蹤跡了,偶有傳聞也不過是子虛烏有的坊間戲言,
我看那仙人又或許是武學修煉到極境的高手也說不定。”

  “你說那仙人眼里,我們大概也是猶如螻蟻一般吧?”

  韓雲溪這話聽起來像是反諷,但楊雲錦和韓雲溪相處多年,對師兄的習性非
常了解,毫不在意地繼續嬉笑著臉說道:

  “用不著仙人哩,在師兄眼里,師弟就是那螻蟻啊。師兄年紀輕輕就把先天
玄陽罡氣練至第四層,師弟我望塵莫及啊。”

  “你這家夥,少說這惡心的阿諛奉承之話,真打起來,我也只是稍勝一籌,
真生死相搏,鹿死誰手尚且是未知之數。”

  楊雲錦卻是不再接話,只是呵呵地笑著。

  韓雲溪卻是再笑了一聲,說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
往。不要做那沒好處的事。我們太初門自詡名門正派,但說起來,像他們做的這
種事我們做得還少嗎?沒必要假仁假義的。我開心就放了他們,不開心就殺了他
們,就這麼簡單。”

  “倒也是這個道理。”

  回到馬車上,“駕——!”一聲後,楊雲錦卻說道:

  “對了,昨日在盤州城偶遇一名長白劍派的故交,喝酒時卻是聽他說到,錦
州的東陽門在月初被修羅教夜襲,已然覆滅。哎……,東陽門盤踞錦州200余
年,也算是西武林盟內躋身前十的名門大派,沒想到一夜之間,東陽門的名號卻
是從此在江湖中消失了。”

  “嗯?東陽門居然被魔教端了?嘖嘖,一年前洛陽舉辦的盟會,我沒記錯的
話就是被東陽門那婆娘……,哎?叫什麼來著?有一副肥尻的……”

  “瀟湘劍阮冬玲,東陽門的嫡傳弟子,東陽門秘傳的瀟湘劍法已達劍隨心走
的境界,所以師兄你卻是輸的不冤。”

  “對對對,就是那婆娘,我被她一腳踹下擂臺摔了個四腳朝天好不丟臉,回
去還被我娘責罵了一頓。哼!也不想想那婆娘比我癡長幾歲,老子又失兵器之利,
就這樣我和她你來我往打了一炷香,還能讓我如何?”

  楊雲錦突然心生感嘆說起東陽門被滅一事,韓雲溪也頗感意外。他知道這個
師弟是錦州人士,原名楊棟,正式入門因屬雲字輩而改名時就挑了錦州的錦字,
還記得楊雲錦說過他少時曾在東陽門打過一兩年根基。

  “今早出發怎不見你提起?”

  “有何可說的。雖然我是在東陽門呆過,但那會只是外門子弟,也沒啥感情
可言。再說,適逢亂世……”

  “可惜了啊,我還想著等我修煉至先天六轉的境界,定找她報這一腳之仇,
一腳踹在她那肥尻上,沒想到卻就這樣香消玉殞了……”

  聽到韓雲溪的感嘆,那邊楊雲錦卻是搖了搖頭:

  “那倒未必。我聽他說,東陽門滅門後,現場的屍體幾乎全是男的,罕見十
幾具女屍都是些老嫗病殘。修羅教好手段,不知如何安插了內應在東陽門的膳食
堂,在膳食里動了手腳,再輔以那羅剎煙,否則未必能如此輕易拿下東陽門。哼,
魔教猖獗至此,卻是聽說東陽門所有健康的女人都被修羅教生擒俘虜,押送回松
洲去了。”

  “啊?落入魔教手里,阮冬玲這婊子這是生不如死了啊。”韓雲溪大感驚嘆:
“但那修羅教實力已經壯大如斯了嗎?居然還能在西武林盟的眼皮底子下把東陽
門滅了不說,還大搖大擺地把女人全部掠走?”

  “哼,西武林盟那邊為了一個精鐵礦脈和黨項打得正是熱火朝天,哪有什麼
精力管這等閑事。當初修羅教占了松洲,東陽門曾想舉門遷走,卻是有幾分自知
之明的。嘿,卻不正是被西武林盟給勸阻下來的?也不知道西武林盟許了什麼好
處,又或者是舍不得紮根了許久的錦州,東陽門最後還是留了下來。結果這些年
雙方沖突,東陽門折損的好手不知凡幾,那修羅教實力本就在東陽門之上,也就
因為西武林盟援手才勉強站住跟腳,如今趁著西武林盟分身乏術,這修羅教也是
殺伐果斷,硬是在武林盟的眼皮底下把東陽門滅門,還掠走百多位女弟子女眷。
現在除非西武林能將修羅教鏟平,那恥辱卻是如何能洗刷得掉??”

  “魔教又多了不少鼎爐啊,肯定還有不少就此叛變加入了魔教,這此消彼長
的,西武林盟的形勢不容樂觀啊。”

  “我看倒也不至於,西武林盟的家底厚得很呢……”

  ——

  “母親,孩兒回來了。”

  援手鐵掌幫的事花了九天,又在慶州城停留了三天韓雲溪才啟程返回赤峰山。
來時韓雲溪兩人快馬奔馳從太初門到慶州城不過花了六天,歸途雇了兩輛馬車,
走走停停卻是花了整整十天才回到盤州城,然後在盤州城內停留一天,第二天清
早出發,進了赤峰山山門卻已經是晌午時分,算起來這次出門前後不多不少恰巧
花費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由於回時未曾先遣派人驛報,所以韓雲溪這個太初門三公子歸來時也不曾驚
動什麼人,他在車廂里躺著,楊雲錦出示腰牌馬車直接沿著山道進了總壇大門。

  楊雲錦獨自去報玄武院,韓雲溪攔了位婢女,一番詢問下得知父親仍舊在閉
關,心里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直接朝著母親住的別院請安去了,不曾想未到別
院,卻在藏書閣的院子遇到母親,心想倒也省了通報等待的功夫,連忙上前請安。

  “何時歸來的?”

  入耳的聲音淡寡,不帶片縷感情,讓韓雲溪感到還是如此的熟悉,唯一有些
意外的是,似乎沒有往日那般散發寒氣,倒是依舊威嚴十足。

  穿了一件淡黃對襟襦裙,顯得異常素雅的太初門副門主,也是門主韓雨廷夫
人,江湖送外號碧玉仙子的姜玉瀾此刻正站於藏書閣門前的鯉魚池邊上,韓雲溪
冷著臉在身側行了禮,她稍微轉過頭來,眼角瞟了一眼過去,讓剛行完禮抬起身
子的韓雲溪那頭顱又不自覺地低下去。

  韓雲溪總不太敢直視母親。

  一來,母親那目光如電的眼神讓韓雲溪心里發寒。

  韓雨廷常年閉關,太初門內具體事務一直是由夫人姜玉瀾打理,不算那些依
附太初門的幾十個小門小派,光太初門內姜玉瀾就管著五百多號人,這讓性格本
就寡淡的姜玉瀾不知道何時養就一身攝人的威嚴,女人當家又讓她不得不展露出
各種殺伐果斷的雷霆手段,更是讓門內的人對她又敬又怕。

  韓雲溪偏偏生性浪蕩,性子和母親是南轅北轍,自小是在母親的責罵中長大
的他自然也不能幸免。

  二來,母親實在是過於美艷!

  身材自不必說,那胸脯鼓脹得就要把那訶子撐裂。年輕那會姜玉瀾就一副狐
媚子臉,現在三十有七,成熟的韻味讓這狐媚子臉愈發顯得誘惑起來,幾乎有那
妲己般顛倒眾生的跡象,要不是整天臉上結了一層生人勿近的冰霜,武學修為走
得也是陽剛路子,否則有很大幾率會讓人誤以為她是桃花宮那種練了魅惑之術的
邪教魔女。

  這種美艷,是讓身為兒子的韓雲溪也感到膽戰心驚的存在。

  韓雲溪非常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決然不是正人君子,偏是那好色之
徒,背地里偶爾還幹過那采花大盜之事,平時更是仗著自己三公子的身份對那些
師妹們毛手毛腳的,下人婢女更是糟蹋了好幾個了。故此今日在城郊小道上遇見
那事,他非但不主持正義,還因為那瘦高個是太初門附屬八坊門的子弟而縱容對
方行兇,不但如此,更直接報了身份索要好處。

  對於這個有閉月羞花之姿的母親,在夜深人靜之際,色欲熏心的韓雲溪自然
是難以避免有所幻想。

  韓雲溪人倫觀念異常淡薄,他是個在缺愛壞境里長大的孩子。大哥韓雲濤天
資過人,自小就像一輪烈日一般光彩奪目,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江湖里實力為尊,
三兄姐弟里天資最為平凡的韓雲溪自小就不太受父母待見。父親常年閉關也就罷
了,韓雲溪隱約覺得自己是沒有父親的,母親常年的偏心冷落才是造成他如此浪
蕩性子漠視世俗倫常的根源。

  但這種大逆不道的欲念,平日和母親相處韓雲溪卻是半點也不敢表露出來。

  他害怕自己不經意露出一絲一毫褻瀆的眼神,以母親姜玉瀾那剛猛的性格,
就算是他這個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親兒子也有可能被她大義滅親斃於掌下。

  相反他異常謹慎,在外面如何胡來,但對母親的禮數和表面功夫,他卻是做
到一絲不茍。

  “剛回到,孩兒一下馬就來給娘親請安了。”

  可惜換來的往往只是毫不在意的一聲“嗯。”

  “慶州一行順利否?”

  “惡戰了一場,那匪首是鐵山門真傳弟子,孩兒與他大戰了七百回合,僥幸
贏得一招半式。”

  “哼,學這等說書腔調作甚?七百回合,就算對方真是鐵山門的真傳弟子,
也虧你說得出口。說起來娘親有段時間沒有過問你的武藝了,你那玄陽掌練得如
何了?”

  “回母親,已練至四重勁了。”

  被母親訓斥,內心不爽的韓雲溪還是不得不畢恭畢敬地答道。

  要是早幾年,韓雲溪還會被母親這樣的奚落刺激得漲紅了臉,但隨著這幾年
他與大哥、二姐的修為越拉越遠,母親對他愈發不滿意後,他反而習慣了一般,
內心如何不說,臉上卻是沒有多大的反應表現出來了。

  但就算有,姜玉瀾也很難發現,這個聲名狼狽的兒子總讓她有種不見為凈的
感覺,所以她的目光很少停留在兒子的身上。

  “哦。那你盡全力打一掌娘親看看。”

  “那……那孩兒就冒犯了。”

  沒想到母親要現場試他武藝,韓雲溪楞了一下,也只能應下來。

  他也不再說什麼,直接先天玄陽功運起,灼熱的內力依照玄陽掌的運勁法門,
一重又一重勁力凝聚於右掌,等凝聚了四重勁力感覺不吐不快之際,他一個箭步
上前,自然外溢的內力震蕩著空氣,那一掌攜著風雷之勢朝著母親拍去。

  韓雲溪深知母親武功卓越,自知無法傷及母親一分半毫,所以這一掌卻是完
全沒有留力,全然是他現今能擊出最大威力的一掌了。

  卻見姜玉瀾的藕白手臂從袖內伸出,沒有韓雲溪般掌風轟鳴的威勢,像是輕
描淡寫般地也拍了一掌迎了過來。

  韓雲溪只瞥見母親的掌似乎抖動了一下,讓人驚駭的事情發生了!

  沒有擊掌內力相拼的震蕩聲,他那一重重玄陽掌勁還沒碰到母親的手掌,就
突然間如塵土被風吹拂掉了一般,居然一息間的功夫就被化掉大半,等真的和母
親碰掌,自己那剛剛運足於掌的內力早已十不存一,軟綿綿的,更遑論什麼四重
勁了!

  “娘親,這……”

  驚詫之間,韓雲溪還感到母親的掌心傳來一股怪異的吸力,居然牢牢把他的
掌吸住,他甚至隱約覺得自己的內勁被吸走了少許似的!

  但這股吸力一閃即逝,在韓雲溪還沒搞清楚是什麼狀況時,姜玉瀾輕輕一推
掌,他被震開,順勢往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韓雲溪呼出了一口濁氣,畢恭畢敬地向母親行了過手禮。但低頭作揖的時候,
他止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卻是完全沒想到試掌是這樣的結果!

  蓄足了四重內勁的玄陽掌被母親如春陽融雪般輕描淡寫地化解了,這讓韓雲
溪感到驚駭萬分!

  他清楚記得,上一次和母親交手不過是半年前的事,那時他的玄陽掌剛練至
三層圓滿,蓄力一擊之下尚能擊退母親一小半步,如今別說半步,這四重勁卻是
看起來連母親那墜馬髻上的發釵也不曾甩動一下。

  但最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母親出身逍遙宮,逍遙宮雖然是只收女弟子的門派,
但武功卻並非全然走那陰柔的路線,母親修習的破浪掌、驚濤腿法及驚蟄春雷功
走的就全是剛猛的路子。而那破浪掌和他修習玄陽掌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走那
勁疊勁、勁推勁的多重掌力攻擊之術。

  上次交手,母親正是用一層勁對一層勁的方法逐一震散了他的玄陽掌勁。

  但剛剛,化解他玄陽掌卻沒有那一層層浪濤般的內勁,他這一掌拍去,尚未
接觸到母親的掌就如泥牛入海,像是打在一層層的軟絮之上!過去母親那讓他感
到剛猛刺痛的春雷勁,卻變得如修習太初幻陰功的二姐那般,變得陰柔無比,而
且感覺較半年前時更為淳厚了!

  ——這也是讓韓雲溪最驚駭的地方。

  這十多年來,忙於太初門內大小事務,母親疏於修煉,武功多年未有進展不
說,甚至可以說大不如前了。但今天這一拼掌,讓韓雲溪不禁懷疑:難道母親突
破了瓶頸到達那剛極化柔之境界?

  但細細一想,這完全說不通。

  一人能身兼多種武學,拳掌刀劍,無非是招式、內力搬運和使用的法門不同
罷了。但內功從未聽說能身兼兩種性質完全不同的內功心法!除非散功重修,那
內力的性質乃是修煉內功所定,那一身內力更是經十數年甚至數十年所就,這陽
剛的內力如何能在半年不到的時間內變得如此陰柔?

  難道門內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神奇心法?

  韓雲溪心里疑惑,但母親武功再上一層樓是不爭的事實,這麼一想,他也只
能再次低頭作揖,說道:

  “恭喜母親修為又進一步!”

  然而,等他抬起頭來,卻是發現母親的臉色卻是突然陰沈起來,看了看自己
那皓白纖手,竟然發出了一聲冷哼,先是一句:“你那玄陽掌還需多加練習,在
你這個年紀你大哥已修煉至五重勁圓滿了……,哼,你天資雖不如你大哥,但只
要平日收心養性,休要再沈迷那聲色犬馬之事潛心苦練的話,亦不至於進展如此
緩慢……”,然後又微皺眉頭,大概也覺得自己剛剛那句話過於嚴苛,那張習慣
了結滿寒霜的臉居然又舒展了少許,說道:“雲溪,江湖險惡……你是已經成家
立室的人,很快你要獨當一面了……”

  姜玉瀾說罷,驟地轉身,卻是搖曳著身姿進了藏書閣內,留下頗不是滋味的
韓雲溪站在原地,想著好端端的一個請安,卻是送上門被訓了一頓。

  ——

  離開藏書閣,韓雲溪回頭看了一眼藏書閣,一圈擂在廊道的石柱子上,震得
上面塵土飄落,然後才運氣提身朝演武場奔去。

  他卻是要穿過演武場去北邊的獨院找二姐韓雲夢咨詢一些事情,門內禁止施
展輕功高來高去,但他這個三公子卻甚少遵守,值哨的門人看到是他除非個別長
老,亦不敢加以阻攔。

  出了藏書閣,穿過神兵堂,韓雲溪卻見到演武場上站了約莫兩百號身穿藍色
短靠的太初門弟子正在練功,頂著烈日渾身汗水地在紮著馬步。

  太初門弟子分兩種,一種是內門弟子,習的正是太初門本門傳承和從外面搜
刮、收納到了上乘武學,連韓雲溪在內共有九男六女十五名真傳弟子和七十五名
入室弟子,其中大哥韓雲濤和韓雲溪由父母韓雨廷和姜玉瀾親自教導,其余弟子
則分別由四名傳功長老傳授教習武藝。

  但自從一年前韓雨廷再次開始閉關修煉後,大哥韓雲濤開始自行修煉,韓雲
溪則改由童秋崗長老教導。而二姐韓雲夢練的玄陰腿法是陰柔路子,一直跟隨同
習玄陰腿法的徐秋雲長老練習。

  另外一種是現在在演武場練武的外門弟子,有二百二十四人,里面成分不一:
有的是在屬地挑選天資優秀作為選拔內門弟子的後備隊;也有專門培養未來派遣
駐紮太初門產業、生意所需的;送往軍隊里任職的;亦有富商官吏送往來鍛煉並
謀求“太初門弟子”身份的。

  而這些外門弟子,上任教頭被姜玉瀾調遣入南唐玄武軍中任職後,如今通通
由半年前聘任的客卿公孫龍教頭教習,教的是一些基礎內功和基礎兵刃技法。

  公孫龍教頭看起來約莫四十來歲,修的是一身橫練外功,但卻不是那膀大腰
圓的莽漢,反而一席長袍遮擋住那肌肉精煉的黝黑軀幹後,人看起來甚至有點瘦
削。這身形穿著那長袍本來頗有一番仙風道骨的氣息,無奈那張蓄著山羊胡子的
黝黑臉蛋額窄顴高,憑空舔了幾分奸詐神色,倒像是一名無良軍師。

  韓雲溪與這位新任教頭接觸不多,公孫龍到任半年來,韓雲溪下山三次,每
次都幾乎花費個把月時間,難得在門中時又被母親逼著修煉,所以他這個三公子
和公孫龍這個外門教頭見面卻是兩只手就數的完,不超十次,但兩次宴席上他發
現這個公孫龍教頭也是一名酒色之徒,兩人相談甚歡,所以關系尚可。

  這邊公孫龍正拿著一根燒火棒給弟子們糾正姿勢,看見韓雲溪遠遠就拱手點
頭。韓雲溪還了一禮,也不做停留,直接掠過演武場。

  整座赤峰山都是太初門的領地,總壇建在三面懸崖易守難攻的頂峰上,二姐
韓雲夢的別院卻建在下方的一處山坡上,三面環林,門前挖了一畝地的大坑再引
了山泉水,形成一個小湖,別有一番風光。

  韓雲溪遠遠瞥見一道身影在湖邊的草地上舞劍,動作如蝴蝶飛舞,輕盈飄逸,
那優雅的動作中,劍光四溢,斷不是習腿法的二姐,卻是二姐的婢女秋雨。

  太初門的婢女雖然名義上是下人,但她們的地位卻是比外門弟子更高一籌,
尤其是內院的婢女,都是依附於太初門的一些小門小派那些門主、掌門的千金小
姐,均有武藝在身,而能被選上的姿色身材亦是中上之選。

  這些千金小姐在太初門為婢三年就會自動轉為入室弟子,獲得修習上乘武功
的機會,雖有雖說為婢,但絕大部分門主掌門以女兒被選上為榮。

  這秋雨會一手蝶舞劍法,雖然在韓雲溪這種名門大派的親傳弟子眼中上不得
臺面,但在江湖上同時對付五六個宵小之輩卻不在話下。

  韓雲溪剛被母親訓斥完,內心正憋了一股怨氣,看見那婢女秋雨,臉上閃過
一絲戾氣,卻摸出一條黑巾把臉蒙住,然後施展輕功身法躍出林子從背後往她撲
去。

  那邊正在練劍的秋雨聽見身後風聲,轉身發現一蒙面男子朝他躍來,竟已逼
近身前五步,一聲驚呼下,反應頗快,手腕一轉一抖,居然直接就是她家傳絕學
蝶舞劍法的殺招蝶舞繽紛,抖出七道劍花朝著韓雲溪刺去。

  可惜這殺招對韓雲溪來說卻是花哨有余,鋒銳不足,這七道劍花只能迷惑一
些外門弟子般的武學新手,在他眼里簡直就像放慢動作餵招一般。他輕易找到真
正劍鋒所在,然後也無需以精巧招式拆解,左手劍指點在劍身上。

  秋雨只覺得手中鐵劍被一股巨力敲中,驚駭之下,虎口一麻卻是劍也握不住,
直接脫手被震開。韓雲溪左手點飛秋雨的鐵劍後,右手閃電一般探出,卻是在秋
雨的胸脯上直接捏了一把才飄開。

  “啊……”

  秋雨發出一聲驚呼,胸脯被人輕薄,臉上驚怒交加,卻是很快黯淡下來,她
已猜出這蒙面男子是誰,雙手垂下站立,眼眶里蕩起水霧,低頭咬了咬下唇,喊
了一聲:

  “三公子……”

  韓雲溪扯下臉上的黑巾,嘿嘿一笑,卻是繞到秋雨後面,在她的臀部上又捏
了一把,才在她的耳邊低聲問道:

  “我那雲夢姐姐呢。”

  “二小姐三日前領了玄武令下山去了……”

  被送往太初門前,秋雨是流雲宗的千金小姐,是宗門內眾星捧月的存在,然
而在這里,她卻只能是個婢女,被韓雲溪公然輕薄卻發作不得,甚至那邊韓雲溪
聽到她主子不在,更加肆無忌憚再次將手按在她的胸脯上肆無忌憚地揉弄起來,
她也不敢有一絲反抗。

  因為她知道,這樣的輕薄不算什麼。

  就在她深吸了一口氣後,後面傳來那讓她在噩夢中驚醒的聲音:

  “脫掉衣服。”

  ——

  韓雲溪從二姐別院的婢女廂房出來時,落日已經被赤峰山遮住,整個太初門
燈籠已經全部燃亮,在黑夜中仿若點點星光。

  他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朝廂房內拋去,落在赤裸著身子坐在床邊的秋雨邊
上。

  秋雨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這是第九次了。她記得特別清楚。但每一次韓雲溪
帶給她的羞辱感都如同第一次般強烈。

  但她不得不伸手拿起那錠銀子,在屈辱得再次落淚中,強迫自己抬頭擠出笑
容說道:“謝謝三公子……”

  仿若妓院娼妓拿到恩客賞賜般……

  但秋雨知道這個三公子手段的可怕,她如果不順從的話,等待她的可能就不
僅僅是胸乳上那些掌印和掐痕了。

  門外的韓雲溪露出滿足的笑容,只是一剎那間,又斂去,轉頭間,變得有些
落寞起來。

  他留意到秋雨的拳頭捏得發緊,他當然知道他這種強行把強暴行為變成狎妓
行為到底是多麼地侮辱人,他也知道秋雨心里肯定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他碎
屍萬段。

  但他還是忍不住這樣做了,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彰顯他這個太初門三公子的
“能耐”來。

  ——

  回到西別苑,臨山崖邊的閣樓露臺邊上,在發出呼嘯聲的山風中,韓雲溪倚
著樓臺的欄桿眺望遠方,在這個五月的夜晚,無邊的黑暗中只能看到遠方盤州城
點點微弱的光芒。

  好半晌,他才轉身回了屋內,噔噔噔剛下了樓,門卻被從外面推開,有了五
個月身孕的娘子肖鳳儀進來,看見韓雲溪,時隔一個月不見,那張清秀的臉蛋卻
沒有驚喜的表情,燈籠燭火的照映下,平和中顯得又有些黯淡。

  “夫君回來了。”

  “嗯。”

  “用膳了嗎?要不……”

  “用過了。”

  “哦。”

  韓雲溪回到內間,坐於床邊開始脫靴,跟著進來的肖鳳儀先是走到窗邊,將
被山峰吹得獵獵作響的窗戶關上,嘆了口氣,才回到床邊,彎腰拿過夫君的靴子
到一邊放好。


  肖鳳儀知道自己夫君正午就回到了。

  但此刻已經是戌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肖鳳儀才在這別苑見著夫君,
不消說,歸來後夫君定是在門內不知道哪個師妹或者婢女的床上廝混了一整個下
午才回來見她這位正妻。

  成親四載,自己夫君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哪里能不清楚。

  “娘子過來,這次遠門,為夫給你帶了禮物。”

  “啊……”

  那邊肖鳳儀放好靴子,聽見韓雲溪的話,回到床邊坐下,卻見夫君從被褥下
抹出一件玩意出來,遞給她。

  肖鳳儀接過,卻是一件紫色的訶子。

  “這……”

  肖鳳儀臉蛋騰起紅暈,過去夫君送過胭脂水粉,卻第一次見夫君送她一件褻
衣。但那件訶子色澤艷麗,花紋瑰麗,入手冰涼絲滑,柔順異常,顯然不是一般
的訶子。

  只是隱約飄來一陣熟悉的怪味,讓肖鳳儀稍微放遠了些。

  “夫君……怎地送我這等女人事物……”

  韓雲溪臉上閃過一絲戲謔的表情,呵呵一笑,卻說道:

  “這可不是凡品,內里大有文章。”

  “一件……一件訶子還有故事?”

  “那自然。哼,這次南詔一行,那邊……”想起半個月來的經歷,韓雲溪也
不由輕哼了一聲:“真乃是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
啊。”他扭頭看向娘子,卻突然命令道:“把衣裳脫了……”

  “這……”

  肖鳳儀臉上剛消退下去的紅暈又再次暈起來,但卻不敢違抗這個夫君的命令,
不情願下,還是把衣裳脫掉,露出那因為有身孕而膨脹了一圈的碩大乳球和已然
隆起的肚子,只留下身穿了一條褻褲坐在了夫君懷里,任由夫君把她擁在懷里隨
意把玩她胸前那兩對肉球起來,她也無需吩咐,解開夫君的腰帶,把手探進褲襠
內,握著夫君那根翹立起來的話兒輕輕摸了起來。

  韓雲溪卻是一邊把玩著娘子的奶子,一邊說道:

  “南詔的鐵山門,娘子可曾知道?”

  “嗯……有所耳聞,在南詔也算是大派了,嗯……夫君輕點,捏痛奴家了
……那鐵山門精於槍棍之法。”

  肖鳳儀說完,再次發出一聲輕微的疼哼,卻是韓雲溪的手勁絲毫沒有變輕,
毫不憐香惜玉地大力搓著她的胸乳變幻著形狀。

  但微微的痛楚間,卻開始夾雜著一聲聲嬌喘呻吟。

  她不是那喜好床事之人,只是有身孕後她身子就變得異常敏感,只是被夫君
這搓揉捏弄了幾下,她就感覺身子開始發燙酥麻起來。

  為防動了胎氣,姜玉瀾嚴禁肖鳳儀兩人房事,但因為她這樣的體質,夫君韓
雲溪卻反而比她有身孕前更加喜歡戲弄她。經常用手撩撥起她的情欲,吊著她的
胃口,逼迫著她做出一些不知廉恥的動作行為和說一些羞人的話來,才用手把她
弄泄了身子。

  夫君習武的能耐一般,但對女人這方面的手段卻天分過人,就算是她那沈默
寡言性子內向的婢女夏木,只憑那一只手五根手指就能讓那未發育的雛兒站著
“尿”濕了綢褲。

  所以現在只是捏弄她的胸乳,她就已經感覺到渾身力氣被一抽而空,止不住
地開始哼叫起來。

  “那獨門絕學混元棍法……嗯啊……奴家曾見人施展過……嗯……走的是大
開大合的剛猛路子,雖然無甚精妙之處,但威力倒是剛猛絕倫……夫君……別
……”

  宗門幫派子弟多是互相聯姻,鮮有嫁娶普通人家的,有也是大官巨賈。江湖
之事,肖鳳儀嬌喘間娓娓道來,她是河洛幫二當家的千金小姐,有一身好水性,
家傳的拳腳功夫了得不說,還精通一手獨門兵器峨眉分水刺,也是一名行走江湖
的武林中人。

  說起來,她的武學天資比韓雲溪要高,嫁進韓家之前,她以家傳波紋功施展
的暗流旋渦腿法,其武功修為比韓雲溪要高上兩分。可惜生在異常重男輕女的河
幫之家,從小被教育得三從四德那一套刻在了骨子里,空有一身高強武藝,卻不
敢忤逆韓雲溪這個夫君半分,有些矛盾哪怕占了理子,但被韓雲溪毫不講理地掌
刮在臉上,最後居然是她跪地認錯了事。

  所以韓雲溪這幾年變本加厲的放縱,雖不能怪她,但不得不說她也是有一點
推波助瀾的責任的。

  那邊韓雲溪卻是怪笑了一聲,調戲了娘子一句“什麼棍法?有夫君這根棍法
厲害嗎?”才又說道:“嘿,那鐵山門如今已經分崩離析了,一小半人降了吐蕃,
一小半有骨氣的寧死不降,倒是被合圍後屠戮精光,最後那一半人則各奔東西去
了……”

  “嗯……這和夫君此次慶州剿匪有何幹系?啊?莫不是……”

  “正是。什麼黑豹寨,卻是那鐵山門的門徒聚在一起落草為寇去了。”

  韓雲溪此刻已經不滿足於娘子那肥碩的奶子了,手向下滑去,先是摸了摸那
隆起的肚皮,然後開始朝著娘子的褻褲摸去,將那布帶撩到一邊,手指直接沒入
了濕漉漉的溝壑里,但他腦里卻是浮現出一張成熟美艷的面孔,以及那副面孔下
即使沒有身孕也不輸娘子此時的豐滿胸乳,還有同樣飽滿的唇瓣……

  一邊玩弄著有身孕嬌妻,一邊腦里想著另外一個女人,韓雲溪的嘴巴卻沒有
因此停下來:

  “那匪首趙元豹是鐵山門的真傳弟子之一,那混元棍法使得正如娘子所說,
威猛無比,真是一場惡戰.哼,幸虧為夫帶了金龍爪,到底還是你夫君的鐵掌更
為霸道,叫他斃於我掌下。”

  “嗯啊……,那和那訶子有……啊……有何幹系……”

  肖鳳儀肥碩的臀部往後挪了挪,雙手撐在床上支撐著後仰的身子,雙腳卻是
放到床上來,一左一右踩在床沿,屈起來的雙腿左右分開,更為方便韓雲溪玩弄
她的下體。

  經過韓雲溪幾年來的刻意調教,這個不喜床事的娘子卻是很明白自己該如何
取悅這個夫君。

  “嘿嘿,娘子且聽夫君一一說來……。那鐵山門門主鐵戰龍決心與鐵山門共
存亡,戰至最後,力竭而死猶自撐棍站立不曾倒下,嘿,也真是一條好漢。可惜
啊,他不曾想到,他讓趙元豹和王旭峰這兩名親傳弟子帶人護送妻眷走,他那兩
個好徒兒卻是起了歹念……”

  “啊……”

  梓卿聽到這里,不由地發出一聲驚呼。

  “鐵戰龍的夫人驚鴻觀音蕭月茹在南方是有名有號的好手,更有一根家傳至
寶虎筋鞭加持,武功不在那鐵戰龍之下,甚至可以說猶勝一籌。但可惜在突圍的
時候被吐蕃妙音寺的護法喇嘛圍攻之下被傷了丹田,雖然最後在門人的拼死掩護
下得以僥幸突圍而出,但那一身功力卻只得平常三四成。又因為是自己弟子不加
防備下,竟然被趙元豹那兩個牲畜偷襲得手,和她的兩個女兒鐵勝蘭,鐵勝荷一
起落入他們手里……”

  聽韓雲溪說道這里,肖鳳儀的臉色不由地暗淡下來,那升騰起來的欲念也消
減了不少。

  她也是行走過江湖的人,她很清楚,男子交手落敗大不了是一死,五十年後
又一條鐵骨錚錚的好漢,但女子若果不幸落敗於那邪教門徒或者土匪山賊手上,
若能自刎尚好,否則等待她的肯定是生不如死的折辱。

  她甚至親眼目睹過幾次,在攻破某些匪寨魔教支點後,那些被俘掠囚禁的普
通女子和曾經在江湖中有名號的女俠到底是何等一個淒慘的狀況。

  這也是為什麼江湖流傳,行走江湖有三種人要警惕:小孩、女人、老人。女
人要比男人面對更大的風險,所以憑借一腔熱血闖蕩江湖的楞頭青,男的並不鮮
見,但女子幾乎都有其過人之處。

  肖鳳儀聽到這里,也算是明白為何平日不喜說外面之事的夫君,為何今晚如
此有興趣和她說這次慶州之行。

  “娘子,你可知道,堂堂名門大派的掌門夫人,那蕭月茹被兩位徒弟以女兒
性命要挾,硬生生被調教成了人盡可夫的娼妓,每日供兩名逆徒百般淫辱發泄欲
望。後來那鐵勝蘭和鐵勝荷更被強迫分別嫁予兩人為妻,而且夫君說變就變,今
天喚那趙元豹做夫君,明日那王旭峰爬上床幃,又得喊那王旭峰做夫君。最可憐
是那蕭月茹,就此成為兩人的丈母娘,但這丈母娘卻是被女婿弄上床和女兒公侍
一夫,不,二夫!哈哈哈——!”

  那邊韓雲溪放聲大笑起來,但聽到這里,肖鳳儀的欲望算是徹底消散無蹤,
任憑丈夫的手在她胯下翻弄勾挖著,她只感覺到身體開始發涼,那笑聲更是讓她
感到惡心難受……

  “娘子且聞一聞……”

  那邊韓雲溪笑完,卻提起那紫色訶子,丟在了肖鳳儀的臉上。

  肖鳳儀皺起眉頭,輕輕一嗅,卻是感覺那訶子的味道和她此刻胯間散發出來
的那股味道……

  這時候韓雲溪說了一句:

  “這訶子正是那蕭月茹的……”

  “嘔——!”

  是那騷水的味道!——肖鳳儀臉色一白,一把推開韓雲溪,卻是從床上怕了
起來,撲到在床邊的地板下,從床底扯出那痰錳,胃里一陣翻滾,再也忍不住那
惡心勁嘔吐起來。

  一邊韓雲溪聞著剛剛在娘子胯間活動,那沾滿某種粘液的右手所散發出來的
“醉人”香氣,還在自顧自地說道:

  “這訶子可是件寶物,是用已經失傳的技法用冰蠶絲織就,雖說沒那刀槍不
入的能耐,但冬暖夏涼,有寧神安魂之效。這可是買不到的稀罕貨,在那黑市上
可是價值千金。”

  ——

  夜深。

  肖鳳儀躺在寬大的木床內側,對著墻壁,眼皮一開一合,細不可聞地嘆了口
氣。

  另外一邊,脫了一幹二凈的夫君韓雲溪,卻在擺弄褻玩著另外一具赤裸且稚
嫩的身子,卻正是她的婢女夏木。那平時性格內向少言的夏木也不知道被餵了什
麼淫藥,很快在韓雲溪的挑逗和引導下,開始一邊嬌喘呻吟,一邊說起那些她平
日也被強迫著說出的那些不堪入耳的淫聲浪語起來。

  旁邊夫君和自己的婢女翻雲覆雨,但肖鳳儀悲哀地發現,自己居然已經開始
習慣起來,不但沒有過去那種強烈想要離開卻又被迫留下的郁結感,反而聽著那
些動靜,她開始感覺到自己下面又開始瘙癢起來,明明剛剛才因為那訶子的事情
和夫君爭吵了一番。

  可是她此刻身上穿著的,就是那件紫色的訶子。

  甚至過去她輾轉難以入眠,但如今不消一會,在夏木的呻吟聲和哀求聲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訶子真有寧神安魂之效,還是她真的已經習慣了夫君的荒唐事,
她卻泛起困來開始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哪怕迷糊間感覺自己的一只腳被綁上繩子吊了起來,分開的胯間湊來一個頭
顱,那濕滑的舌頭開始在她的下體舔弄起來,她亦不曾醒來,反而很快就沈沈睡
去。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20-10-25 21:2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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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朱顏淚 (02) 作者:hollowforest

.

              【江湖朱顏淚】


作者:hollowforest
2020/10/14 發表於:sis


               2、離心

  雄雞破曉,韓雲溪也隨之醒了過來。

  雖然只睡了兩個半時辰,但對於韓雲溪來說已經足夠了,這是先天玄陽功的
玄妙之處之一,他並不需要太長時間的休息就能恢複飽滿的精力。

  「郎……郎君……」

  這時床尾傳來夏木那羞怯的叫喊聲。剛掙開眼睛的韓雲溪看過去,夏木赤裸
著身子雙手被綁著吊在床架上,雙腿被扯成一字型綁在床尾的兩根床柱上,那稀
疏穴毛下裸露著的嫩穴還插著一根已經熄滅的紅燭,狀態說不出的淒慘。

  但夏木的表情卻是異常平靜,因為對於這樣的事情她已經有些麻木了。

  韓雲溪卻不太喜歡夏木這樣無動於衷的表現,冷哼了一聲,但還是起身把她
給放了下來。

  夏木也是有武藝在身,被綁了兩個時辰,除了雙手雙腳手腕腳踝處被勒出紅
色的痕跡和略微磨損外皮之外,外加那一臉憔悴的倦容,倒也沒有其他問題了。
等她穿上衣服後,韓雲溪擺擺手說「上午就好好休息一下吧,這里的事我喊秋雨
過來做就是了。」然後就讓她離去了。

  韓雲溪對夏木是愛恨交雜。

  恨是因為,夏木是除大哥之外第二個讓他覺得老天爺是不公平的。

  夏木習武的天分和根骨都比他好,基礎內功他修習了近三年才圓滿,而夏木
只用了兩年和用了一年半的大哥也只是稍遜一籌。

  但那又如何呢?

  老天爺的不公平無處不在,既在韓雲溪的身上,在夏木身上也體現得淋漓盡
致,這又是讓韓雲溪感到憐愛的地方。

  夏木姓吳名若芙,這樣各門各派搶著要的天縱之才,卻生在吉州的一個商賈
之家。其父吳源山只練過些許拳腳,不曾打算送女兒去學武,卻意外獲人贈送一
本由武林盟編撰的基礎內功心法,夏木居然在沒有人指點的情況下喚醒丹田,凝
練了第一縷內力。

  可惜身為普通人的父親覺察不到女兒的天資,女兒習得內力一事居然只是作
為讓他的一項談資,這讓夏木足足荒廢了4年寶貴的修煉時光才被返鄉探親的徐
秋雲長老遇見並帶回太初門。

  四年啊,韓雲溪總是在想,如果他停止修煉4年,會被大哥甩到多遠的一個
距離?

  但就是這樣,夏木被帶回太初門也無法破格直接成為內門子弟,她依舊要再
花三年光陰為奴為婢去換取修煉上乘武學的機遇。而如果不是她荒廢那4年,太
初門或許會破格的,但現在,縱使是這樣的資質,在少年紮根基的重要關頭荒廢
了這麽長的時間,她已經與一般弟子無異了。

  然後命運再次和夏木開了一個玩笑。

  其時韓雲溪即將大婚,之前的婢女「夏木」如今已叫王雲汐,卻是熬過了三
年婢女又通過了試煉成為太初門的內門子弟。於是吳若芙就成了夏木,被安排給
韓雲溪為婢,讓這名當其時年方十四的小姑娘落入了韓雲溪的魔爪中。

  不得不說命運弄人。

  韓雲溪其實不太喜歡夏木這種身子尚未發育好的小花苗,但他卻又異常喜歡
折騰她這一類性格冷淡嫻靜的女人,尤其出於某種嫉妒的情緒之下——因為母親
曾無意說過一句:一個婢女的天分也比你強,你若再不努力………

  但拋開嫉妒心,他也喜歡看著這類女人在自己高明的手段下,身體違背意誌,
甚至意誌也被身體影響,被他弄得欲仙欲死,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

  他享受一朵幹凈的荷花被淤泥一點一點地扯下水面,被吞噬掉的那種支配的
感覺。

  對此夏木也無力抵抗。習武天分對這種事情一點兒幫助都沒有,兩年不到,
這朵涉世未深就被送進「魔窟」里的小荷花已經幾乎被完全扯進汙泥里了。十四
歲被韓雲溪摘了紅丸,每一次見面,甚至當著女主人肖鳳儀的面,韓雲溪肆無忌
憚地把這個小姑娘當雛妓一般狎玩侵犯。

  二年過後,夏木臉上那淡漠的表情在外人面前還能很自然地維持著,但只要
韓雲溪在,那僵硬的小臉蛋就會「蘇醒」過來一般,浮現各種複雜的情緒,身體
更為不堪,甚至被韓雲溪稍作挑逗就能起了反應。這反而更加讓韓雲溪對她「欲
罷不能」起來。

  夏木出去後,韓雲溪眼睛掃過床榻,內側空空,娘子肖鳳儀卻是早已起身,
卻不知道去了哪里。

  韓雲溪也不太在意這個娘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沒有權力選擇自己的另一半,像父親和母親這種在江
湖中相識並在一起的畢竟是少數,況且也因為母親那逍遙宮左護法的身份及她背
後的家世,也不算高攀一門之主的父親。

  但這宗婚姻他卻是滿意的,甚至可以說一度是非常滿意。肖鳳儀的姿色自不
用說,哪怕這是功利性非常明顯的聯姻,父母也不會讓一名醜婦進門的。但最讓
他感到滿意的卻是肖鳳儀的順從。他時常感嘆,應當找機會鄭重感謝嶽丈大人把
他的女兒培養得這麽「好」,明明是一樁門當戶對的婚姻,但他和肖鳳儀之間相
處得像是主僕,這個武學修為比他高的娘子對他是千依百順,謙卑得就像奴僕一
樣,可以呼來喚去。

  以致有時候韓雲溪心里嘲諷對手愚蠢時會想:練這麽高武功有什麽用?還是
像我家娘子一般蠢!

  韓雲溪洗漱完畢後,也不在意晨練的時辰並未到,直接就朝著崇武堂奔去。

  「師兄早啊!」「韓師兄。」

  此時天剛發白,懸掛在檐沿的燈籠尚未熄滅,尚且亮著橘紅的光芒,但崇武
堂里卻傳來了兵器密集交擊的聲音,韓雲溪進門一看,卻是楊雲錦的單刀劃出一
道道匹練,朝著對手狂風一般卷去,但與之餵招的八師弟鄭雲橋身法輕靈,一邊
從容不迫地閃避著,左右手一長一短的兩把劍顯得遊刃有余地招架著。

  韓雲溪略微詫異了一下,鄭雲橋是出了名刻苦的,但楊雲錦過去卻是銅鑼不
響不見人的,如今看那一身汗水,卻是和八師弟練了好一會了。

  兩人見到他停手問好,韓雲溪朝兩位師弟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麽,朝內里走
去,找了一間靜室門一關,外面刀劍之聲立刻輕微起來。他在蒲團上盤腿坐下,
修煉起內功來。

  內功習成後內力雖然會自行在體內運行,但如果不經常主動修煉,運轉的速
度會逐漸緩慢下來,相應的內力的增長也會逐漸停滯不前。

  這是內功修煉的特性,但還有另外一種特性是讓韓雲溪這種天賦一般的人絕
望的:

  多練無益。

  因為經脈承受不住。

  內功修煉不像兵刃拳腳技法,能通過名師指點高手餵招快速增進,除了那些
另辟蹊徑的歪門邪道功法,絕大部分的內功是個循環漸進水到渠成的過程。

  每天修煉讓內力運轉速度維持在經脈能承受的最合適範圍內,然後等經脈在
內力運轉不息間被錘煉到適合下一層功法運轉,然後開始沖擊下一層……,再鍛
煉經脈,再沖擊,周而複始。

  韓雲溪的先天玄陽功在年初突破至第四層,其修煉水平實際上並不緩慢了。
母親姜玉瀾雖然訓斥他聲色犬馬,但實際上,他的內功修煉從未偷懶過,只要不
是與人交手或者被其他重要事務阻礙,基本每天早午晚都運行三十周天,讓體內
的內力維持最合適的運轉速度。

  對於修煉他有足夠的動力:過去是因為追趕前面的兩座大山——大哥與二姐,
現在則和此刻的楊雲錦差不多——怕死。

  這些年下山走動頻繁起來後,數次險象環生之後,韓雲溪非常清楚現在江湖
到底惡劣到一個多麽糟糕的狀況了。

  蒼南境內各地烽火硝煙四起,七國連年征戰不休,自然連帶著各國的各門各
派也深陷戰火中。

  而且對於江湖來說,不止有國與國之爭,還有正道魔道之爭,還有門派之爭。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就以太初門為例,雖然地處南唐,靠著南唐勢大得以偏安一隅,所受到的壓
力相對較小,但並非就此高枕無憂了。

  鐵山門的覆滅就是最好的警示。曾幾何時鐵山門也是和太初門並駕齊驅的大
門大派,發展也異常蓬勃,但隨著南詔邊境潰敗戰火燒到山門腳下後,這些年一
直往南詔軍隊送人已經深刻烙上南詔朝廷烙印的鐵山門,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

  太初門這些年也沒少為南唐軍隊培養教習將領,如今南詔的形勢不容樂觀,
盤州接壤南詔,吐蕃如果吞並了南詔,戰火毫無疑問會朝著南唐蔓延過來,太初
門是首當其沖。

  而就算戰火暫時沒有燒過來,但各國連年征戰導致各種資源消耗加劇,一些
重要資源被限制了流通,這也變相影響了那些沒有直接參戰門派的生存發展。糧
自不必說,赤峰山的耕地比過去擴展了八倍,過去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一樣是修
煉半天休息半天的,現在卻是半天習武半天農活了。

  而內門弟子也無法免除影響,為了保障門中的一些物資運輸,他們要比以往
更加頻繁在江湖中奔走起來。

  過去押一趟鏢面對的是土匪山賊,這些匪徒的組成多數是農民,有三兩個外
門弟子隨車押運大多能保證安全。

  但現在不一樣了。

  韓雲溪這次慶州一行就是如此。

  太初門的繁盛離不開下面依附的小門小派的供奉,而相應的,太初門也要給
予這些宗門幫派援助。

  說是宗門幫派,其實一切都是生意。一個月前慶州的鐵掌幫飛鴿傳書太初門,
由鐵掌幫經營的糧莊連續兩批貨物被附近突然出現的黑豹寨給劫了。這連年戰亂
的年頭,糧食生意是水漲船高,鐵掌幫每年的供奉都在翻倍地增加,與之相對的
是太初門派遣到鐵掌幫的外門弟子也隨之增加。

  這些外門弟子應對一般匪幫沒有問題,但黑豹寨這種由鐵山門親傳弟子扯起
旗號的山賊,又如何是對手?在慶州官兵剿匪不利之後,鐵掌幫不得不向太初門
求援,而利益相關,太初門也必須給予援手。

  銀子開路,聯合了在黑豹寨手上吃了兩次虧的慶州城剿匪官兵,鐵掌幫的好
手,再由韓雲溪、楊雲錦對上對方的高手,前後六天時間才把這黑豹寨端平了。

  所以韓雲溪雖然放縱欲望,但修煉上卻不敢掉以輕心,這事關自己身家性命,
偏偏他又是個怕死的人。

  他修煉天資一般,但思考這些事情的腦子卻異常靈光,深知這樣的環境下,
他無法安逸地當他的太初門三公子,出門在外,只有自己的武藝是最值得依仗的。

  所以韓雲溪對母親的訓斥如此憤懣,因為他並不是不努力,而是母親經常把
他與那放眼整個南武林盟也是天之驕子存在的大哥做比較,居然一邊數落他的天
資,一邊覺得他並不勤奮。

  三十周天運行完畢,吐出一口濁氣後,韓雲溪的心情卻異常低落,母親昨日
的話猶在他耳邊回蕩著。

  他不甘心,卻毫無辦法。

  他感覺自己就像大哥的影子,同樣修習先天玄陽功,同樣的玄陽掌,略微不
同的是輕功身法的選擇。但大哥的經脈凝練的速度比他快,內力增長速度比他快,
突破的速度也比他快!

  少年時期這種差距尚且不甚明顯,但此消彼長之下,這幾年差距是越拉越大,
已經大到讓韓雲溪有點絕望的地步了。

  這次惡戰趙元豹,如果韓雲溪能如同母親所說,在這個年紀像大哥韓雲濤那
般把玄陽功修煉至第五層,那玄陽掌亦能疊加五重掌勁。別看差這麽一重,其威
力卻有雲泥之別,韓雲溪甚至有信心十招之內生擒趙元豹,而不是只能惡戰中尋
得破綻將對方擊斃。

  出了靜室,整個崇武堂卻是熱鬧起來,拳腳來往刀劍交擊聲音不絕於耳。

  看到韓雲溪出來,卻有三名師弟立刻停止交手,往韓雲溪圍了過來,幾人一
番相互問好後,很快在角落的小案幾邊上盤腿坐了下來。

  「韓師兄去了慶州,那南詔是否真如傳聞般,已經潰敗千里,要被那吐蕃滅
國了?」

  「我想應該不會。」

  問話的是早上與楊雲錦練招的鄭雲橋,但回答的卻不是韓雲溪,而是和楊雲
錦一樣同修風卷刀法的十一師妹方雲奕。

  她一邊沏茶,橫插了一句後又繼續說道:「吐蕃攻打南詔,南唐坐視旁觀無
非是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但如果放任吐蕃吞下南詔,以那松貢贊布的野心,屆
時劍指南唐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我覺得南唐是絕對不會坐視這樣的狀況出現。」

  「嘿,南唐南唐,聽著怪不自在的,但師妹你是室韋人,對我們南方的局面
倒是看得非常透徹啊。」

  「倒也無需什麽眼力,若不是那六王李東軒兵變,大唐一分為二,我想今兒
吐蕃與南詔皆是大唐版圖,又何至於七國混戰多年,生靈塗炭。」

  「哼,想必這樣是正中你們室韋人下懷吧。」

  「兩位又來了……無論如何,如今我們同屬同門,自當守望相助,這國家之
事也不是我等可以左右的,還是各自少一句吧。來,我們不如先聽聽韓師兄作何
感想。」

  鄭雲橋和方雲奕幾句就鬧了個面紅耳赤,最後打圓場的卻是楊雲錦。

  一旁樂得看兩位師弟爭辯的韓雲溪這才施施然地開口,卻是幾句一口茶,慢
條斯理地一一道來。幾師兄妹也是常在外奔走之人,很快就七嘴八舌地交換起信
息來,鄭雲橋與方雲奕剛剛的不快也一掃而空,這一談,一上午就過去了,讓坐
鎮演武堂的童秋崗長老看得是直搖頭。但末了,捋了下半白胡子後,因這幾年坐
鎮太初門鮮少下山的他也忍不住坐了過來。

  等上午修煉時間結束,眾人散去後,韓雲溪回別苑用過午膳不久,楊雲錦卻
是又找上門來。

  「師兄。」

  在偏廳的八仙桌旁坐下,等上過熱茶被韓雲溪拍了一下臀部鐵青著臉的秋雨
離開後,楊雲錦卻是拋了個錢袋至桌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韓雲溪瞥了一眼,也不用掂量,就開口說道:「一百兩?」

  「對。」

  「哼,那廝沒少幹這種事啊。一個盤州城的捕頭,一年的工食銀不過二十余
兩,一文不用那也得湊個五年才能湊出此數。」

  那袋銀子卻正是昨日那八坊門的羅天翔如約,第二天就親自送上門來,但卻
不是當初韓雲溪所說的50兩,而是翻了一番,100兩。

  楊雲錦也不由地感嘆道:「倒也是個機靈的人,眼力勁好,心狠手黑。」

  實際上,扣除各種用度,一個捕頭一年能存個3、4兩銀子就不錯了,如果
按照這樣算來,卻是湊個半輩子方有這百兩之數。

  楊雲錦說完,卻是嘆了一口氣。

  「師弟因何嘆氣?」

  「剛剛談起慶州之事,卻是異常感慨,我對師兄是難辭其咎啊,若非師弟技
不如人,師兄的寵姬也不至於……」

  「女人如衣裳,師弟休要再提此事。」

  沒等楊雲錦說完,韓雲溪大咧咧地一揮手,表示對此事不以為意。

  但楊雲錦卻知道,這位好色如命的師兄哪里是女人如衣裳,他看不上的女人
就是誰穿都可以,他看上的就絕不容他人染指,這一句不過是客套話罷了。

  於是楊雲錦話鋒一轉,「哎,這次慶州走一趟,原以為是普通匪幫,就算有
那一兩個高手也不過是鐵掌幫托大之詞,沒想到卻是鐵山門的親傳弟子。師弟我
是差點就交代在那里了。」

  楊雲錦回想起來,雖然半個月過去,王旭峰那擦著他腦門而過的一棍卻讓他
如今憶起仍感到膽顫心驚。

  「我也是始料未及啊,哼,倒要怪鐵掌幫那群廢物眼拙,折了這麽多好手不
曾認出對方來路,否則門內何至於只讓我們兩走這一遭?」

  韓雲溪也不由悻悻說道,這卻又想起了昨日母親說的話:「就算對方真是鐵
山門親傳弟子,也虧你說的出口?」哼,怎地說不出口?

  但他到底是一門少主,城府倒比楊雲錦深,很快又正色說道:「但江湖本來
就如此,意外層出不窮,我等只能勤加修煉,以不變應萬變。」

  這類話卻是韓雲溪母親姜玉瀾時常對他說的……

  那邊楊雲錦又是一嘆。卻也正是如師兄說的,這世道意外層出不窮,當時如
果不是因為父親身染惡疾需到盤州醫治,以他的天資或許會一直在東陽門,反而
有可能在月初死於修羅教的夜襲中了……

  「師弟如何不知這等道理?風卷刀法師弟我是勤練不綴,但那韋陀心法……
哎……卻是越練越感到力不從心,三年前就修煉到第六層了,但這三年過去了,
結果還是停留在第六層……如今看來,還尚需半年才能晉升七層之境,那十層大
圓滿卻不知是何年何月之事了。」

  那邊楊雲錦哀嘆連連,韓雲溪卻哪里不明白師弟所說?也跟著感慨起來,卻
是又想起了昨日楊雲錦說的東陽門被修羅教滅門,女門人被俘走的事情。

  那些年輕女弟子尚好,如果願意歸順很大概率是能保全自己的。

  但那些內里淳厚的年長的女客卿女長老,命運在被俘的那一天就由不得她們
選擇了,幾乎是百分百註定成為修羅教中極樂宮那些修煉采補之術的魔教長老的
練功鼎爐。等她們一身內力被榨取幹凈後,這些曾經在武林中有名有號的高手,
最後還要慘被丟入淫窟淪為低階的教徒的泄欲玩具。

  韓雲溪感慨卻是:他突然有點羨慕起那些修煉魔功邪法的魔道門徒起來。

  這些年來魔道興盛,一方面是在連年戰亂民不聊生的情況下,給魔道教派制
造了大量的門徒有關外,多少也因為魔道功法大多速成有關。尤其是練那采陰補
陽或者采陽補陰的采補之術功法,只需有好鼎爐,哪怕最終能煉化的只能十之一
二,那修煉速度仍舊可以說是一日千里了,絕非韓雲溪那先天玄陽功這種只能穩
打穩紮一步一個腳印可比的。

  雖然母親告訴他,正道的修煉方法根基更穩固,未來成就的潛力更高,這也
是為什麽武林盟面對前所未有興盛的魔道能站住跟腳巍然不動的原因。但韓雲溪
卻想:什麽潛力?黑豹寨那場惡戰,路上他也聽楊雲錦說起,卻是差點命喪對方
之手;他和趙元豹惡戰雖然一直占據了上風,但其中不無驚險之處,若果萬一不
小心露出破綻的是他,他被趙元豹一棍擊斃了,哪還有什麽未來可期?

  這麽想著,韓雲溪愈發開始幻想自己修習起那采補的魔功來。

  因為他有一個現成的好鼎爐:娘子肖鳳儀。

  她的內功修為比韓雲溪淳厚,但她嫁予韓雲溪後,除了回家探親,就未曾離
開過太初門。而韓雲溪也只想這位娘子乖乖地在赤峰山給他生兒育女,亦不希望
讓她再踏足江湖。

  所以現在在韓雲溪的幻想中,娘子這一身內力放著就是暴殄天物,除了讓她
被自己征伐的時候更有承受力之外並無作用,如果能被他采補掉的話,絕對能讓
他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但韓雲溪很快從幻想中清醒過來了。

  他已經修習了先天玄陽功,且不說太初門沒有那采陰補陽的魔功,就算有,
他要修習也只能先散功,散掉那一身純陽的內力後方能再練那性質陰邪的魔功。
但問題來了,散掉這二十來年的修為,雖然被鍛煉的丹田、經脈和穴道不會就此
打回原型,他重新修煉的速度必然比從無到有要快許多,但就算快上一倍終究還
是需要十來年才能把那魔功修煉到今日這般能耐……

  想到這里,韓雲溪情緒不由低落起來,說道:

  「多想無益,我覺得師弟切勿焦躁………」焦躁起來的韓雲溪卻開始勸楊雲
錦不要焦躁:「師弟的韋陀心法雖然是佛門功法,但好在並不需要什麽佛法修為,
大圓滿境仍舊是可期的。哪像師兄我,哪有得選擇?我們家族男的必須練玄陽功,
女的必須練玄陰功,這是一出生就決定的。但這百多年來,從未聽聞有哪位先祖
修煉至大圓滿境……」

  韓雲溪說罷,又酸溜溜地補了一句:

  「倒是我那大哥……或有機會……」

  韓雲溪說著,心里還哼了一聲。倒也不是提及大哥的緣故,而是就連那絕學,
韓雲溪自小也被灌輸了兵器終究是那身外之物的理論,結果內功之外,就連那武
藝也是男練掌女練腿……

  但楊雲錦卻差點沒被師兄這句話給噎死當場,當即也酸溜溜地說道:

  「師兄你這話就不對了,再怎麽沒選擇,師兄練的都是上上乘的武學啊,你
那玄陽功四層就堪比師弟那韋陀心法七層了………而且師兄修煉的還是一套相互
加成的武學啊,這樣的武學在江湖中出現,必然又是印一場血雨腥風的爭奪啊…
…」

  韓雲溪轉念一想,也的確是這麽一回事,只能呵呵兩聲訕笑,給掩飾去那尷
尬表情。

  楊雲錦也沒留意到師兄的表情,他仍自顧自地說道:

  「要不我最近怎麽醉心於那子母鏢,這次倒也真的靠它救我一命。師兄,我
覺得這個世道,不能像打擂臺那般沖上去和別人拼內力拼修為,不如躲一邊抽空
放暗器來得實在。」

  韓雲溪一旁聽著連連點頭,開始尋思自己要不要也找一門暗器修煉一下,這
可比那采陰補陽的魔功來得更加實在。

  但他很快就否決了這樣的想法。

  於此同時,盤州城西城區的一所兩進院落里,那假山水池邊上的一棵垂柳下
站著一名身穿淺紅色對襟襦裙的婦人。

  婦人身材高挑豐滿,八尺身高(一米八)如若在鬧市間必定是鶴立雞群,偏
偏還有一副裂衣裂錦般的鼓脹酥胸以及寬大的臀垮,如此豐滿身段自然充滿誘惑,
但也讓那矮小瘦削者望之生畏。

  婦人盤了雲髻的秀發烏黑亮麗,但那糾纏著哀愁的嫵媚臉孔卻是鼻梁高挺眼
眶深陷,配合那高大豐滿的身子,卻能讓人一眼看出是名異族女子。

  而此刻又從假山後轉出一名年輕女子,面容有七分酷似婦人,身子亦有七尺
三分之高,看來是一對母女。

  卻正是被韓雲溪從慶州城帶回來的蕭月茹和鐵勝蘭兩母女。

  話說半月前,黑豹寨被端了後那二當家王旭峰帶著鐵勝荷逃走,不知去向,
蕭月茹和大女兒鐵勝蘭則被深知韓雲溪這個太初門三公子喜好的鐵掌幫幫主黃泰
送到了韓雲溪臥榻上,讓韓雲溪也過了一把母女共侍一夫的癮。

  雖然是被人玩了三個多月的破鞋,但韓雲溪可不是挑剔之人,非但不挑剔,
這對母女對韓雲溪來說簡直可以說得上是夢寐以求了。

  尤其是那蕭月茹,是韓雲溪過去做夢也沒想到能玩得到的女人。

  鐵山門在南詔就有如太初門一般的存在,這個蕭月茹無論身份、修為和名聲
都不輸他母親姜玉瀾,是韓雲溪見面要彎腰行禮的前輩長輩。

  而韓雲溪雖然性好漁色,但除了自家娘子外,在太初門也不過玩玩那些下人
婢女,就連唯一一個有染的師妹王雲汐也曾是他的婢女。

  卻沒想到這次慶州之行種種機緣巧合之下,讓韓雲溪可以像命令一名女奴一
般,讓這位他過去要仰望鼻息的門主夫人當著他的面寬衣解帶,爬到床榻之上翹
臀掰穴,讓他肆意淫弄。

  自然的,在慶州城鐵掌幫總舵三天的溫柔鄉後,韓雲溪自不會把這兩母女就
這麽放了,而是巧施如簧之舌,恩威利誘威逼,施展了各種手段,兩母女就被韓
雲溪帶回盤州城這所宅子安置下來。

  「娘,他……他昨日說今日未時過來?」

  「嗯……」

  「但……我們真的就這麽在這里等著嗎?妹妹那里……」

  「我們能做什麽?」

  十來天的休養,鐵勝蘭獲救時那憔悴不堪的面容如今稍微紅潤起來,再次浮
現出往昔的英氣,但那劍眉依舊緊縮著,舒展不開,又平添幾分柔弱。

  蕭月茹卻是反問了女兒一句,鐵勝蘭張張嘴,卻也說不出什麽來,很快臉色
黯淡了下去,只能在一邊的石凳坐下,沈默不語。

  「哎……」

  蕭月茹一聲哀嘆,手折下一根柳枝丟進池內,然後在女兒身邊坐下,望著那
被柳枝蕩起一圈圈波紋的池子,滿是哀愁地說道:

  「韓公子答應了娘,他已經吩咐鐵掌幫去追尋王旭峰那畜生的下落,一有你
妹妹的消息就會通知我們……」

  「什麽韓公子,哼,不過是和那兩個畜生差不多的……畜生罷了……」

  「勝蘭——!」

  想起在慶州城三天和這十天路上韓雲溪對她做過的那些事情,鐵勝蘭卻是忍
不住咬牙切齒地打斷了母親的話。

  然而和她同樣遭受了這般淫辱的母親非但沒有感同身受般地附和她,沒想到
換來的還是一句厲喝,鐵勝蘭當即淚珠子忍不住從眼眶冒出,再從臉蛋上滑落。

  女兒的眼淚讓蕭月茹感到痛心難受,但不知為何,也讓她的心腸變硬起來。

  「勝蘭,娘何曾不想一死了之?但娘這般茍且偷生卻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
你們兩姐妹,你……」

  「我和妹妹恨不得也是一死!」

  「放肆——!」

  「啪——!」

  一聲怒喝,蕭月茹起身給了女兒一巴掌,這一巴掌過去後,母女兩都楞住了。
十幾年來,蕭月茹教習女兒武藝時,訓斥之下棍棒有之,但這扇在那白皙嫩滑臉
上的耳光,多次揚手卻從未真正打出手過。

  挨了母親這一掌,鐵勝蘭卻抱著臉嚶嚶地哭了起來。而蕭月茹,鐵山門滅門,
得知鐵戰龍戰死,甚至那三個月來噩夢般的日子,這些種種她不曾掉過一滴眼淚。
但此刻,累積了許久的情緒卻是因為這一巴掌控制不住般,讓她的眼眶也跟著濕
潤起來。

  但她深吸了一口氣,面容再次冰冷起來,那顆淚珠終究沒有溢出。

  「勝蘭,經歷了這些事,你應當成熟一些………我死了,你們姐妹也尋那一
死,你讓我下到黃泉有何顏面面對你父親?你又該如何面對拼了命讓你們活下來
的父親?」

  「那女兒們遭遇的那些事情,可就有臉面去見父親了?」

  「你——」

  蕭月茹突然感到異常疲憊。

  她甚至感到一絲憤怒。女兒若真是剛烈如此,當初也不是沒有機會為了保全
清白一死了之的。但並沒有,同樣身陷魔掌的她卻是很清楚的,面對趙元豹那兩
個畜生的威嚇,兩個女兒選擇的是屈服………

  也因為兩名女兒的屈服,被那兩個畜生拿捏著要挾她,她這個做娘親的也只
能屈服。她卻沒想到,到頭來不過是烏雲暫且散去,天尚未放晴,女兒卻說出這
等腔調的話來……

  但她到底是母親,卻還是軟下聲氣勸起女兒來:

  「女兒,我們已是殘花敗柳之身了,這已是不爭的事實,這非我們之願又如
何見不得你爹?難道你現在一死了之就能恢複那清白之身嗎?那韓公子雖然好色
荒淫,但待人多少是有情有理的。無論如何,你爹死後鐵山門是樹倒猢猻散,他
是我們現在唯一的依仗了,比起那三個月來我們遭受的苦難,一時的委曲求全,
哪怕是我們母女共侍一夫又如何不能接受呢?」

  蕭月茹看起來是在說服女兒,實際上卻像是在說服自己。

  然而她這發自肺腑之言,換來的卻是女兒茫然的眼神。

  女兒甚至回了一句:「娘親,你真的相信那韓公子會幫我們重建鐵山門嗎?」

  蕭月茹心里嘆氣。

  「你娘再怎麽說也曾是一門之主,我如何不知道那韓公子是信口開河……」

  「那娘你還……」

  「行了,你不必多說了。」

  聽了女兒的話,蕭月茹那失落的感卻是愈加強烈起來。她開始後悔,當初不
該對女兒保護得太好。當時覺得她一介女流,武藝未達到一定程度還是老老實實
在山門修煉為好,最好是找到一個實力登對的門派進行聯姻,這樣女兒的下半生
多少算是有保障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等女兒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吐蕃卻是開始大肆入侵南詔,
之前那些有意向來往的宗門,因為鐵山門和南詔那千絲萬縷的關系,隨著南詔局
勢的惡劣,結果都打起了哈哈起來,對聯姻一事卻是避而不談起來。

  反觀和女兒同齡的那韓雲溪,人家荒淫好色,但那一身心機和與世俗打交道
的老練,自己女兒卻是萬比不上的。

  傻丫頭啊,你還不明白我們娘倆的處境嗎?哪里還有提條件的余地啊?

  蕭月茹是差點沒給女兒氣得走火入魔,她傷了丹田後,已經從一流高手的境
界掉到了普通高手的地步,而整個蒼南境像她現在這等水平的高手多如過江之卿。
而且受丹田傷勢所累,真交手起來那剩下三成的實力又能發揮出多少來,也是未
知之數。

  而且,也不止是她如此,她卻是未曾看出趙元豹這個平時風風火火一般性格
的畜生,居然隱藏著另外一個心狠手辣的面孔,為了高枕無憂地控制她們,居然
用內力傷害了兩個女兒的經脈,甚至比她丹田受創更為嚴重,沒個三四年溫養是
決計恢複不了。

  就這樣的狀況了,女兒居然還能問出這般問題來,如何不讓蕭月茹感到氣結?

  「鐵山門已經沒了,就算那韓公子真的願意助我們開宗立派,哪怕答應的是
那韓雨廷門主,難道對方還能再給我們一個太初門?如果是類似鏢局一般的小門
派,就算掛著鐵山門的旗號又當如何?娘何曾不想重建那鐵山門以告慰你爹在天
之靈,但……」

  越說越激動之下,蕭月茹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她深知這種事根本無法假借他人只手,就算可以,那也是建立在有這樣的價
值之上啊!但這種道理她如何能向這個涉世未深的女兒說得明白?

  結果,蕭月茹只能落寞地拋下一句:

  「罷了,那韓公子也未曾使人看管我們娘倆,你若不願,就自行離去吧。你
好歹有一身武藝,這江湖還是有你容身之處,你妹妹的事,娘來操心就是了。」

  「娘——我——」

  蕭月茹說罷,卻是連鐵勝蘭的解釋也不願聽,徑直轉身回了房間。

  蕭月茹兩母女的矛盾韓雲溪並不知曉,所以看到自己一進門,那蕭月茹就開
始自行寬衣解帶,他不由地也楞了一下,然後被那香艷的場面勾引住之際,那淺
紅裙子已然飄落在地上,一對過去半個月讓他抓捏在手中愛不惜手的肥碩胸乳抖
動著裸露出來。

  韓雲溪上前,卻是幫蕭月茹把上襦系帶系好,暫時掩蓋住那兩團肥碩的軟肉,
故意剮蹭了一下頂端那兩顆紫紅色的葡萄,然後又彎腰,先是在那茂盛的黑草叢
那里故意嗅出聲音來地嗅了一口,再提起那疊在腳踝處的下裙,一直提拉到那飽
滿雙峰的上沿,再次系好系帶。

  然後在那蕭月茹疑惑的神情間,韓雲溪摟著蕭月茹的腰肢,在床邊坐了下來。

  「能得到夫人,是韓某三生修來的福氣。韓某自認不是正經人兒,但如此把
持不住亦是因為夫人實在過於端莊貌美,真是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
思之如狂。」

  這邊手在蕭月茹胸部下沿摸到腰肢,在從腰肢滑到肥尻,最後攀上了大腿兒,
韓雲溪卻突然臉色一正,語氣不再有半點輕浮,說道:

  「我自然是希望日夜與夫人廝守一起,但我清楚,夫人委身於我,實非自願。
可無奈我對夫人是一見傾心,以致強迫也罷,如何也罷,我也不願就此放夫人離
開。」

  卻是一下從「韓某」變成了更為親近的「我」。

  韓雲溪說罷,從腰間解下一個沈澱得有些礙事的錢袋子,放於蕭月茹之手,
繼續說道:

  「這里是一百兩銀子,是給夫人用度的。我身為太初門少門主,諸多俗務纏
身,非是那自由之身,無法時常在夫人身邊照顧夫人。我也知道夫人不喜外人跟
著,所以也不曾安排奴僕,未免夫人誤以為在下遣人看管夫人,如今只能勞煩夫
人自行找那牙人去挑個順眼的丫頭了。」

  蕭月茹可不是那懷春少女,半輩子迎來送往人情世故比韓雲溪不知老練多少,
自然不會為韓雲溪幾句情話就昏了頭腦。

  但要說沒有觸動,那也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怎麽會沒有呢。

  過去三個多月是蕭月茹這輩子最煎熬的日子。

  為她擋了一劍後,滿面鮮血的丈夫用嘶啞的嗓子怒吼著叮囑她要照顧好兩個
女兒,然後奮不顧身為她們殺出一條血路。然而就是這句話,在那三個月里成為
了折磨得她生不如死的夢魘。她一方面因為未能完成對丈夫的承諾,讓女兒深陷
逆徒魔爪而愧疚自責,無法原諒自己。偏偏也是因為這句話,無法接受將要受到
的侮辱本欲自尋短見的她,又無法一死了之,為了保全兩個女兒只能忍辱負重茍
且偷生。

  如今門派被滅無家可歸,自己修為大跌亦無處可去,大女兒幫不上忙不說還
盡舔亂,小女兒又生死未蔔,但在王旭峰手中就算活著大致也是生不如死。這一
切種種,讓蕭月茹陷入了人生最為低谷的時期,情緒異常低落,這也是為何上午
一直堅毅穩重的她會情緒失控扇了女兒一巴掌。

  這個時候有個人噓寒問暖,體貼關懷,哪怕對方是不懷好意,但這種情況下,
蕭月茹又如何不受觸動呢。

  而且韓雲溪那一番話說得實在漂亮,同樣是垂涎她們母女兩的身子,但在那
趙元豹王旭峰的毫無人性和底線的汙辱反襯下,簡直是天淵之別,高下立判。

  這讓蕭月茹也忍不住在心底深處產生了某種依賴的情緒的。

  韓雲溪哪里察覺不出蕭月茹對他態度的細微變化,雖然他不明白根源何在,
但想來大概也是因為對方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夫人音容面貌,那體味芳香叫我魂牽夢繞,但且讓我先為夫人療傷,讓夫
人盡早恢複往昔風采才是正事。」

  韓雲溪說著,卻又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出來,拔掉木塞,一股濃烈的丹藥
香味立刻在方面內彌漫開來,哪怕不識貨的人也曉得里面的非一般凡品。

  蕭月茹卻是那識貨之人,高挺的鼻子輕微一嗅,臉上動容露出震撼的表情:
「暖陽丹?」

  「夫人識得此藥卻是再好不過了,我還擔心要費一番功夫說服夫人這不是那
魔教攝魂丹之類的邪藥呢。」

  韓雲溪嘻嘻笑道。蕭月茹卻是神情複雜的地看著眼前這名和女兒一般年齡,
雖然劍眉星目卻面帶邪氣的男子。

  她是真的觸動了。

  這顆暖陽丹雖然不是那種千金難求的療傷聖藥,但是換兩座這樣有假山鯉池
的二進宅子是綽綽有余,鐵山門當初庫房也不過存了8粒,而剛剛韓雲溪拿著瓷
瓶那晃蕩的聲響,里面就有4顆之多。

  她此刻內心已經平靜下來,不動聲色地說道:「韓公子不怕奴家傷勢恢複了
會傷害公子嗎?」

  「在下相信夫人不是那無情之人。」

  韓雲溪伸手去握住了蕭月茹的手,使盡全身力氣讓自己的話說得情真意切。

  實際上他的心也在滴血。

  這暖陽丹是父親賜予他保命之物,這下他卻是一下子全掏出來了。

  但雖然心疼,但韓雲溪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因為他看上的不僅
僅是蕭月茹那身份和姿色帶來的誘惑,他真正看重的是蕭月茹那一身修為!

  一個武功不在母親之下的伴侶!

  「來,待我為夫人餵下這顆丹藥,助夫人療養傷勢。」

  韓雲溪卻是對著蕭月茹露出狡黠的笑容,蕭月茹一楞,卻見韓雲溪把一顆丹
藥倒出來後,居然拋到了自己的嘴巴里,用含糊的聲音對她說道:

  「夫人速速來取,莫讓丹藥化在了在下嘴里了。」

  蕭月茹被韓雲溪這等小伎倆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但她本來就下定決心委曲求全的,如今內心有所觸動之下,卻是再無多少抵
觸的心理了,心里想著,這張嘴巴連那兩個畜生的腳丫子都吮吸過了,那韓公子
卻不嫌棄她這副骯臟的軀體,親個嘴兒有什麽嫌棄的?於是她鳳目一閉,朱唇微
張湊在了韓雲溪的唇上,主動把那被趙元豹調教得靈活無比的舌頭送進了韓雲溪
嘴里,被韓雲溪的舌頭勾著糾纏了一番,然後才把那顆暖陽丹吮吸過來,混合著
對方的唾液直接咽下肚子。

  「嗯——韓公子,且先勿動,待奴家先行煉化這顆靈藥的藥力。」

  蕭月茹嘴里發出一聲鶯啼,卻是韓雲溪的手摸到了她下身,揉弄了幾下她那
兩片肥厚的唇瓣後,將兩根手指插入了她穴內,摳挖了起來。

  韓雲溪聞言立刻住手,把手指抽了出來,卻摸了一下她的臉蛋兒,那蘸著某
些粘稠濕滑的液體的觸感,讓那臉蛋兒也情不自禁暈起一團紅暈。

  「還叫韓公子,叫郎君。」

  「……」

  蕭月茹聽見韓雲溪的話,腦里卻是閃過亡夫鐵戰龍的面容,但那張在噩夢中
出現,怒罵她未曾保護好女兒,怒罵她不知廉恥有辱家門的,染滿鮮血的面容,
普一出現就讓她那豐滿的身軀不受控制地一顫,又本能地把這副面容從腦子里驅
趕出去。

  「不願也無妨……」

  韓雲溪瞧見蕭月茹臉上紅暈剎那間褪去,變得蒼白,牙關也咬緊了,猛然想
起那鐵戰龍逝去尚未夠半年,發現自己過於孟浪了,立刻加以補救。

  但那蕭月茹神色複雜地臉上變換了幾下臉色後,卻是張口,低聲說了一句:
「郎君……」然後輕微推開韓雲溪,轉過身子,在床榻上打坐開始運功消化暖陽
丹的藥力。

  這一聲「郎君」卻是讓韓雲溪喜出望外,

  韓雲溪也在蕭月茹身後盤腿坐下,伸掌抵在蕭月茹背後的風門穴,然後開始
往蕭月茹經脈輸送內力,上乘的內功心法不但能較一般內功心法更快增進內力,
更兼具種種奇效,先天玄陽功卻正是鍛煉丹田以凝練陽罡之氣的上乘內功心法之
一,卻正巧兼具療養丹田之效。

  這也是蕭月茹順從韓雲溪被帶回盤州的原因之一,三個月來的囚禁淫辱和被
強迫服食藥湯壓制功力,讓蕭月茹那受創的丹田雪上加霜,傷上加傷,一度讓蕭
月茹覺得這輩子也無法恢複了,如今有望恢複如何不叫她觸動?

  幫助蕭月茹內力運行二十周天後,因為有靈藥相助,韓雲溪只能撤手讓蕭月
茹自行借助他的內力化解藥力並溫養丹田。

  韓雲溪出來,然後朝著院子另外一邊的廂房走去。

  鐵勝蘭正坐於窗前,看著窗外的鯉池發怔,她自然知道韓雲溪到來,也知道
對方直接進了母親的房間,想起上午挨那一耳光,心里卻是有些怨氣起來。

  推門聲傳來,看到那個在慶州城對她百般淫辱的男子進來,她那怨氣忍不住
爆發出來,脫口就是一句:

  「哼,你不是和我娘在……在……你跑我這里來……」

  然而鐵勝蘭那「幹啥」還沒說出口,她就看到韓雲溪對著她露出了一副異常
猙獰的面容出來。

  一如那天趙元豹把她強行拖進房間的那天晚上臉上露出的,猶如餓狼看著小
羊羔垂涎若滴的貪婪面容。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後,另外一邊的廂房里,蕭月茹專心致誌地運功療傷,但
她的女兒此刻卻是脫光了衣服,赤裸著身子跪在青磚鋪就的地板上,一頭烏黑秀
發被韓雲溪抓在手里,強行將她的頭顱按在胯下,那根粗壯的陽具在她的口腔內
搗弄著,讓雙目通紅的鐵勝蘭發出難受至極的嗚咽聲:

  「唔……唔……唔唔……」


                             【未完待續】
2020-10-25 2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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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朱顏淚 (03) 作者:hollowforest

.

             【江湖朱顏淚】


作者:hollowforest
2020/10/19發表於:SIS


               3、變故

  「姐姐感覺如何?可有效果?」

  蕭月茹黛眉一揚,橫了韓雲溪一眼,似乎在鄙夷韓雲溪就這麽輕易地就把她
從「夫人」變成了「姐姐」了。

  但她現在正陷入丹田傷勢開始好轉的無法控制的興奮之中,也並不太在意這
稱呼上的變化,甚至也不介意韓雲溪一上來就把她衣裳上的系帶解開,將她的胸
乳從里面釋放出來的行為。

  她心想:這種事情既然無法阻止,幹脆就隨他了。反正自己的身子已經骯臟
了,不如賣個好價錢。尤其對方還是一個願意給一個已經無依無靠沒有多少利用
價值的女人,付出暖陽丹這樣靈藥的,又有很大利用價值的男人。

  其實早在上午和女兒爭辯之前,用韓雲溪回太初門那一整天清靜的時間,蕭
月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只做了一件事:分析現在的處境。

  自己到底還有什麽可以依仗的?

  鐵山門?覆滅了。而且也沒留下什麽遺產。忠心耿耿的門人大多留下來和鐵
山門以及戰前被派駐進鐵山門的南詔軍隊一起抵抗到最後,應當是死光了。剩下
的因為有事在外的,叛逃的,如今正是那句樹倒猢猻散,基本上就算聚攏在一起
也已經不成氣候了。

  那些身外之物?也全沒了。合圍前,蕭月茹是計劃和鐵戰龍一起走的,但鐵
戰龍決心留下來與鐵山門共存亡。兩人因此爭吵了一天,最後蕭月茹雖然說服了
鐵戰龍,但沒想到吐蕃軍隊施展了疑兵之計,合圍速度比他們預計的提早了三天,
卻是來不及帶著財物和珍藏的秘笈撤走了。

  最後由蕭月茹帶混元棍法、混元氣功和五行步這三本鐵山門傳承秘笈突圍離
開,只是沒想到所托非人,結果蕭月茹母女三人身上帶的金葉子和秘笈通通被趙
元豹那兩個畜生給搜去了。

  蕭月茹自己修煉家傳的穿雲腿法、靈龍鞭法、嘯天訣及飛駿步,卻因為她嫁
做人婦後算是鐵家的人了,蕭家的秘笈她自然是無法帶走的,而她只記住後半部
分的修煉訣竅,前面從少時學起的卻是已經忘得七七八八了,也無法撰寫一本完
整的修煉秘訣出來。

  她自己?

  可以她現在的修為,背後站著整個太初門的韓雲溪是決計看不上的,但如果
她要恢複到負傷前的修為,偏偏又只能依靠韓雲溪。

  所以仔細思量下,她發現自己非常可悲的是,自己只有這一身白肉,和曾經
那層身份帶來的吸引力了。

  但就是這些也是大打折扣的。一、她是被當成娼妓一般囚禁在地牢里被別人
救出來的。被兩名逆徒淫辱了三個月不說,她不曾和韓雲溪提起的卻是,當日黑
豹寨被攻陷,她還讓一名率先攻入地牢的鐵掌幫的一名堂主讓下屬守住門口後,
在牢里強行奸淫了一番。而若不是那鐵掌幫幫主刻意討好韓雲溪,她免不了被那
幫主再享用一番才會送到韓雲溪塌上。

  她很清楚男人對於女人的名節是多麽看重,哪怕是不拘小節的江湖人,在這
方面和世俗男子並無兩樣。

  所以她甚至沒想到韓雲溪願意帶走她,並答應派遣人去追尋小女兒的下落。

  可是現在卻是,就算韓雲溪不在意她身子骯臟,或者只是把她當成那娼妓一
般看待,她作為寵姬的價值也是堪憂的。

  習武之人雖能較一般人能更持久地保持青春活力,但她畢竟是兩個女兒的母
親,半老徐娘的她雖然現在仍能讓容貌若那少婦般沒有一絲蒼老痕跡,但她也很
明白,再過個三兩年,那些紋路還是會不容抵抗地開始出現在她的眼角,然後開
始在臉蛋上蔓延開來。

  但無需她呈現老態,這韓雲溪要是一般人也罷,但他是太初門的三公子,以
韓雲溪權勢並不難找到比她更青春美麗的女子。

  只要等對方新鮮感一過,她們母女的下場依舊並不樂觀。

  這一整天思考後得出的結論,才是蕭月茹態度大轉變的根本原因。

  因為一切已經非常明了了。

  如果她功力無損,還是那個南詔聞聲色變的驚鴻仙子,那麽整個江湖哪她都
去得,隨便投靠個門派也能做個客卿或者長老,也能受到禮遇被奉為上賓。

  但現在,她就是個長得有幾分姿色的普通高手………

  而蕭月茹這般分析,韓雲溪卻也是如此分析過,這也就是他為什麽會肆無忌
憚地淩辱那鐵勝蘭,而對著他打算拉攏的蕭月茹,也是肆意輕薄,只是輕薄之余
多了幾分禮數罷了。

  但說起來,其實兩個人都預判錯了一些事情:

  蕭月茹過分放大了韓雲溪太初門三公子這個身份的能耐,她並不知道韓雲溪
在太初門能行使的權力是極其有限的,不但如此,如今被韓雲溪那一出手就是四
顆暖陽丹的氣魄給震懾到了,這樣的誤解卻是更加強烈了;

  而韓雲溪長期在母親的積威影響之下,雖然分析到了蕭月茹山窮水盡的境地,
卻高估蕭月茹的底氣,覺得對方再怎麽說曾經也是母親那般地位的存在,所以不
惜拿出了四顆暖陽丹來籠絡。雖然效果是卓越的,但實際上就算沒有這四顆暖陽
丹,他本來也能把蕭月茹整治得服服帖帖的。

  不過,若蕭月茹真的願意順從韓雲溪,這暖陽丹倒是能讓對方加快恢複實力,
倒也不算花的冤枉。

  「暖陽丹不愧是聞名江湖的療傷靈藥,奴家……」

  不過無論如何,兩人的關系卻因為這些微妙的思量,反而迅速達成了某種共
識。蕭月茹說著,卻是主動往韓雲溪的身子又靠近了一些。

  她決定屈從了,但心里還是泛起了一絲苦澀的滋味。

  過去像韓雲溪這樣的登徒浪子,如果被她遇上,但凡只是用言語調戲她一句
她都會一鞭子將對方抽死。但現在她卻一邊回答著,一邊任由對方把她的衣衫解
開,隨意地褻玩著她的一對雪乳。

  她卻不得不在心里說服自己:蕭月茹,今非昔比了,切勿再有那朝秦暮楚的
想法了。這算什麽,如今若果那韓公子開口,你少不了還會主動掰開腿兒和下面
的唇瓣兒,露出那滴水的銷魂洞供對方淫弄……

  蕭月茹主動熱情起來,韓雲溪自然是喜出望外。

  但他雖然知道自己能立刻就把這身材高大豐滿的寡婦按到在床上,肆意征伐,
但這幾年來並不缺乏泄欲玩具的他,卻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欲望,並不急著立刻
就在對方身上發泄出來,而是開始「攻心為上」地放開了玩弄蕭月茹那豪乳的手,
掩蓋在對方嘴巴前,然後那對充滿邪氣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看,嘴里卻是笑
嘻嘻的說道:「不是奴家,是姐姐!以後夫人就是我的姐姐了,我的好姐姐。」

  姐姐?

  蕭月茹喜歡這稱呼。姐姐這個稱呼,最上一次出現在她身上要追索到她花信
年華之時,那個時候她武藝大成開始闖蕩江湖,快意恩仇,那是她最為懷念的日
子。

  聽到韓雲溪這樣叫喚她,這讓她感到自己似乎一瞬間回到了那些日子。

  但她扯開韓雲溪捂著嘴巴的手,卻是輕笑一聲,表情平淡地說道:「哪有弟
弟對姐姐做這種事情的?」說罷,居然把衣裳又合了起來,遮擋住那對抖動的豐
乳,但卻沒有再系上帶子。

  「像姐姐這樣的妙人兒,莫說是我的姐姐,哪怕是我的母親,我又如何克制
得住那愛慕之情?」

  韓雲溪說著,卻是扯下蕭月茹的手,又把那衣衫扯開,而且這次不僅是扯開,
而是幹脆未經對方允許就完全脫了下來,讓蕭月茹的上半身直接赤裸著。

  她的手再次攀到那雪峰之上輕微地揉搓著,讓蕭月茹的呼吸開始輕微粗重起
來。

  「郎君對自己母親,也是這般說話嗎?」

  「啊?」

  「奴家六年前曾在長安的盟會上見過郎君的母親碧玉仙子。說起來,奴家以
前不太喜歡自己的名號,什麽驚鴻仙子,哪里是什麽仙子,不過是一習武的悍婦
罷了。但這名號出自他人嘴里,奴家無法讓所有人閉嘴不談,也只能無奈接受了。
倒是令母姜夫人,奴家一睹之下卻是驚為天人,倒是無論是容貌身材或是氣質都
襯得起那仙子的稱呼。剛剛郎君那番話,卻是對你親生母親也是無法克制那愛慕
之情嗎?」

  蕭月茹帶著戲謔的笑容說著,韓雲溪聽著楞住了,卻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說
慣了那肉麻的情話,張嘴就來,卻哪里仔細琢磨過其中意思了?沒想到這次居然
被蕭月茹把他給繞了進去。

  不過韓雲溪心里卻覺得格外歡喜:這蕭月茹今日待他和過去判若兩人,卻是
明顯已經下定決心委身於她,然而都這樣了,對方還是免不了對他逞口舌之利。

  這般性格,比起異常順從的娘子肖鳳儀,這蕭月茹卻是讓韓雲溪覺得更有征
服欲。

  韓雲溪到底是被從小被母親訓斥養成了一張厚面皮,被蕭月茹如此擠兌,也
沒有面紅,而是低頭嘆了口氣:「在下好色,卻也讀過聖賢書,不是不知那天地
倫常之人。」說罷,他抬起頭來,卻是毫不閃縮地迎著蕭月茹的目光看去,說道:
「卻被姐姐猜中了。就連姐姐這樣的妙人兒也情不自禁如此贊許家母,可見家母
真是美到極致。如此美艷的人兒,卻如同對於我們習武之人來說,如那絕世秘笈,
又或者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器一般,誰能忍受那般誘惑?正直之人尚且心猿意馬,
我自認不僅不是那正直之人,貪戀美色之下,我對母親自然也是……難免心動…
…」

  韓雲溪說罷,卻輪到蕭月茹楞住了。

  她以為韓雲溪會巧言令色狡辯一番,又或者顧左右而言他地轉移話題,卻不
曾想到,這個韓公子居然當著他即將歡好的女子面前承認了那違背倫常的念頭。

  這番話語要是傳出去,無需他母親大義滅親,這正道江湖卻是再無他容身之
處了!

  這麽想著,以致蕭月茹一時間無言以對。

  「弟弟卻是知道姐姐心里想的是什麽。」蕭月茹沒有回應,但韓雲溪卻一邊
把玩著對方那軟膩生香的巨乳,一邊繼續說道:「我知道我這番言論大逆不道,
但不過是想想罷了。就好比如,我想姐姐心里未曾沒有想過將我一掌打死的時候,
但為何弟弟在路上能安枕姐姐身邊呢?卻正是明白,有時候想和做,卻是兩碼事
。」

  「這話說的也是……」

  蕭月茹如何不知道那人心隔肚皮,想和做的確是兩碼事,正如趙元豹那兩個
逆徒,平時對她異常恭敬,禮數有加,何曾想到換了一個境地後,居然會露出那
等臉面出來?

  「只是姐姐問起,我想姐姐曾是一門之主,我萬不敢把姐姐當那豆蔻少女加
以欺騙,所以坦誠相告罷了……」韓雲溪說著,眼睛卻直勾勾看著蕭月茹「我不
知姐姐此刻想法,卻想知道,我待姐姐如此,姐姐卻是打算如何報答於我?」

  終於來了……

  蕭月茹心里嘆了一口氣,明明是只需要脫了她衣裳,讓她擺好姿勢便是……,
從慶州城到盤州城這一路上,這「郎君」的陽具可是肆意地在她們母女兩人的嘴
巴及穴兒內插入拔出,何曾像今天這般矜持?

  她卻只能嫣然一笑,不再試探對方,直接說道:「郎君想如何,姐姐就如何
……」

  「當真?」

  瞧見韓雲溪露出那壞兮兮的笑容,蕭月茹卻又是覺得心里沒底,不知道對方
到底會對她做出何種荒唐事來。但她咬咬下唇,還是回了一句:

  「當真。」

  這句話怎不叫韓雲溪心花怒放,當即起身,居然朝著蕭月茹彎腰打了一個揖,
一句「那小生得罪了」,讓坐在床上袒胸露乳的蕭月茹感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知道韓雲溪到底是何種意思之際,韓雲溪卻是再次賤兮兮地笑著,問了一句:
「姐姐有否自瀆過?」

  饒是蕭月茹這種以為兩名孩兒之母,年俞四十的半老徐娘,聽到韓雲溪這個
問題,臉蛋卻是發燙起來,情不自禁地嬌嗔了一句:「小冤家……這……」

  「姐姐既然答應弟弟,就要對弟弟如實道來。」

  韓雲溪這般說道,但蕭月茹哪里開得這個口!

  此刻,下定決心之後,讓她掰著腿挨插,她的腿立馬就能分開,讓她張嘴,
她就張嘴。但此類夫妻之間尚且羞於啟齒的問題,何曾有人問過她?

  她亡夫鐵戰龍是個性格豪邁的粗漢子,自不會問這話的,那房事基本也是提
槍上馬,無甚情趣;就是那狗畜生趙元豹王旭峰,也只是喜歡折騰她的身體,言
語上侮辱她,卻不曾像韓雲溪這般用言語調戲於她……

  蕭月茹已記不清自己多久沒有像這般臉蛋發燙來著,最後也只能是點了點頭,
算是承認了,那話卻是如何說不出口來。

  韓雲溪沒想到這蕭月茹那八尺身高一名女悍將一般的江湖女子,居然會露出
這等嬌羞的面容來,這是過去十多天也不曾見過的,不由地一下看癡了,但這等
調教的好時機,他又如何會放棄,還是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我要姐姐親口告之弟弟。」

  「嗯……」

  蕭月茹深吸了一口氣後,嬌吟一聲,卻是韓雲溪又湊到身邊來,含著她胸乳
頂端那早已硬立膨脹的紫葡萄,一陣吮吸。

  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從乳首開始蔓延到身體各處,蕭月茹喘息著,終究還是開
了那口:

  「有……」

  「姐姐這樣的美人兒,若弟弟娶了姐姐,卻是絕不會讓姐姐獨守空閨的,行
那自瀆之事的。」

  韓雲溪輕飄飄地說著不要錢的情話。

  但這句卻讓蕭月茹心里嗤之以鼻,心想,你若是一派之主,且看你有多少時
間在娘子身邊。哼,就是現在,你可不是拋下嬌妻賴在老娘這里,這一呆是幾晚
尚且是未知之數,盡在這里亂灌迷魂湯……

  蕭月茹心里嘲弄,但韓雲溪卻又問道:「可曾借用器具?」

  「自是有……」

  有一就有二,開了口後,蕭月茹倒覺得這些問題沒那麽難堪了。

  「何種器具?姐姐如何用之?」

  「你——郎君休要再問了……姐姐……用那……用那胡瓜……如那陽具般納
入穴內……」

  蕭月茹卻沒想到那韓雲溪卻繼續得寸進尺起來,那問題的羞恥度卻是越來越
強烈起來。以致她開始服軟,接受了韓雲溪那姐姐的稱呼。

  「姐姐不想說了?那好……」

  韓雲溪再次壞笑起來。

     ***    ***    ***    ***

  吹燈窗更明,月照一天雪。

  那月光從窗外灑進,把那橘紅的燭光化開,均勻地塗抹在蕭月茹那豐滿異常、
白皙如玉的胴體上,讓這位半裸的驚鴻仙子卻真如那天仙一般,籠罩著一層亦真
亦幻的光澤。

  蕭月茹上衣已被韓雲溪脫下,那原本緊裹著一對碩大雪乳的襦裙,卻是系帶
已解,她站起來後,卻依舊卡在那不屬於胸乳的肥尻之上,不曾落下。

  這卻讓韓雲溪意外收獲一番美景!

  只見那蕭月茹雙手叉腰,臉上露出嫵媚笑容,身子一扭,胸乳甩動著,在發
釵珠鏈碰撞發出的輕微叮當聲中,那高大的身軀轉動起來,卻是「環行急蹴皆應
節,反手叉腰如卻月」,在韓雲溪面前跳起那「胡旋舞」起來!

  只是轉了三圈,那襦裙就悄然落地,而蕭月茹卻不曾停下,身體一邊輕微起
伏一邊轉著,一邊朝著廂房中間的案桌靠去。

  等到了那桌子邊緣,蕭月茹卻是又順著轉動的勢頭,翻上了那案桌之上,那
磨盤般大小的肥尻坐於早被放置其上的蒲團上,身子後傾,那對修長的雙腳左右
岔開……

  蕭月茹咬著下唇,一臉羞惱,但偏偏看在韓雲溪眼里卻是風情萬種,勾人奪
魄,幾欲撲過去,將這名「好姐姐」生吞下肚子。

  蕭月茹是真惱,卻是她被迫要在韓雲溪面前,表演那自瀆讓對方觀賞……

  「哎……冤家……」

  一聲哀嘆後,蕭月茹那繃著的軀體,卻是舒展開來。

  也不知道是否異族女子體質回異於中原女子之故,蕭月茹的體毛異於常人般
豐盛,腋窩一簇黑毛,難得的卻是完全沒有那狐騷味;胯下陰毛也不例外,濃密
異常,從鼓脹的陰阜開始一直順著兩邊大陰唇蔓延到會陰處,但和腋窩毛不同,
韓雲溪卻是感到,聞著沒有腥臊味,看著卻異常腥臊,加上那兩片如同那木耳一
般黑褐色的肥厚唇瓣,簡直像空氣中散發出濃烈的「淫婦」「騷婦」「娼妓」氣
味……

  而蕭月茹臉上雖然帶著輕微的被羞辱的難受表情,但左手手掌還是摸出去,
覆蓋在那已然濕潤的陰穴之上,先是沒入兩片厚唇間,探入銷魂洞,沾染了些許
淫液,然後才開始一上一下地開始搓動起來。

  過去三個多月每日的淫辱下來,倒是讓蕭月茹對自己身體上這些用於歡好的
器官更加熟悉了解了。

  她知道如何讓自己身子更快地燒起來。

  蕭月茹身體後仰著,卻只需雙腳腳趾左右勾在桌子邊緣,無需手臂支撐只靠
腰肢的力量就能維持住身形,不倒下去。這卻是一般女子無法做到只屬於那習武
之人才能做到的動作。

  蕭月茹除了那一手變幻莫測的鞭法外,另外修習了一門腿法,一雙修長的美
腿粗細勻稱之余,沒有那武夫般粗如木桶,但又然能明顯看到那線條分明下那紮
實的肌肉充滿了力量感。在無需運行內力下,只需要有借力之處,就能讓整個身
體抬起來。

  蕭月茹騰出來的右手,按在了唇瓣上方被陰毛遮蓋著的,腫脹起來的紅豆上,
然後她左手中指和無名指並列,插入自己的逼穴內,開始摳挖插弄起來,竟是雙
管齊下雙手同時褻玩起自己的玉蚌開來。

  「嗯嗯……啊……嗯……啊……」

  一時間,克制不住的嗯嗯啊啊浪叫聲,開始回蕩在房間內。

  這個時候,胯下陽具如一桿拒馬鋼槍般斜斜翹立起來,已經脫了個精光的韓
雲溪卻是看得連吞唾沫,哪里按捺得住。

  但他湊上去後,卻沒有提槍就插。

  他要進一步將這名成熟美婦的羞恥徹底敲碎。

  蕭月茹本來閉著眼睛專心致誌地折騰著自己的肉鮑,感受到韓雲溪的逼近,
以為韓雲溪終於忍不住了,正打算配合著,沒想到韓雲溪擺擺手,讓她繼續自瀆,
然後居然捏了個劍指按在了她肚臍眼上方的水分穴上。

  「嗯……郎君,你要做啥……」

  「姐姐不要停……」

  水分穴?蕭月茹卻立刻明悟了對方的意圖,神色驚慌地說道:「郎君莫要…
…」

  但蕭月茹聲音剛出,一股內力就從韓雲溪的指尖送入那水分穴內,那內力刺
激著水分穴,連帶的卻是讓蕭月茹胯間牝戶的精竅一松……

  「嗯啊——啊————」

  只見蕭月茹那褐色的菊門卻是不斷收縮松開,收縮松開,如此五六下後,貝
齒間發出一聲鶯啼,那菊門上方飽受雙手蹂躪的紅嫩逼穴,卻在下方菊門蠕動間
那往外流淌著淫水的銷魂洞上方的尿道口突然打開,一小段金黃的尿液從口子里
射出來……

  那道金黃色的尿液射出去後,蕭月茹才發現自己,此刻才真切地知道這個
「弟弟」到底荒唐到何等地步。

  猶如發現了文人筆桿子比武人以一敵百的武力更可怕一般,平時一副書生氣
的韓雲溪這種玩弄女人的方法,卻是那淫虐無比的趙元豹也不曾在她身上使用過。

  蕭月茹心里不由地後悔起來,她若知道會遭受這般羞辱難堪的玩弄,開始是
萬不會說出那句「弟弟想怎麽樣就怎樣」,打現在一來是騎虎難下,二來卻是她
的情欲也已經燒起來了。

  「郎君為何要如此羞辱奴家……」

  蕭月茹一臉羞憤地說道,但揉弄豆兒的手卻也沒有停下來。韓雲溪卻是笑而
不語,繼續用內力刺激著蕭月茹的水分穴。

  萬般無奈,蕭月茹朱唇發出一聲嬌吟,心里一聲悲鳴。

  她知道自己要徹底淪陷了!

  若不是那趙元豹,蕭月茹卻也不知道自己身體卻是,越是感到羞恥,那欲望
就會越發熾熱。

  這等下賤的體質,卻是在韓雲溪那出乎意料的手段下,徹底被激發起來!

  隨著韓雲溪故意斷斷續續地刺激著那水分穴,那金黃色的尿液從蕭月茹牝戶
間一小段一小段地噴出,每飈射一段,換來的就是蕭月茹羞恥無比的一聲叫喚,
但越是這般叫喚,蕭月茹偏偏越覺得那牝戶傳來的酥麻越發強烈。

  那尿液澆濕了肥尻下方墊著的蒲團,也濺濕了桌面。

  到後來,蕭月茹那尿泡內的尿液卻是被排得差不多了,不再射出,而是從張
開的尿道口兒潺潺流下,先是流進那銷魂洞里,又順著會陰留到菊門上,再滴落
下方的蒲團上。

  「啊——嗯啊——啊啊啊啊啊……」

  而此時,蕭月茹那欲火燒著,卻是到了頂峰,在一聲高昂的浪叫後,又傳出
一連串的顫叫聲,她身體卻是顫抖著失去了支撐的力氣,倒在了桌面上,腳趾仍
舊抓著桌沿的一對肌肉紮實的腿繃緊起來,整個身子開始一抽一抽地顫抖著……

  蕭月茹卻是在徹底放下心防後,那泄身的快感卻是因此攀上了前所未有的高
峰。

  「唔————!」

  這個時候,韓雲溪轉身到了蕭月茹身後,雙手握著蕭月茹那在桌子外垂落的
頭顱,那桿硬的發疼的陽具直接從蕭月茹張開浪叫的朱唇間插入,趁著這個姿勢,
那嘴巴與喉管呈一道直線之時,腰肢一挺,整根粗長的陽具長驅直入,直接插入
蕭月茹的喉管之內。

  廂房內那「啊啊啊……」的高潮叫喚聲,立刻被難受的「唔唔唔……」取代。

  良久,韓雲溪鋼槍從蕭月茹的口中拔出,那蕭月茹卻是立刻翻身趴在桌子上,
仍舊在桌外的頭顱發釵淩亂,卻是「嘔——」的一聲,開始朝著桌底嘔吐……

  但幹嘔幾下沒有嘔出什麽東西來後,蕭月茹卻發現自己的腰肢被人抓著往後
一扯,然後韓雲溪那根從她口中拔出不久的火燙的陽具,再次分開她牝戶唇瓣,
插入了她的身體中。

  這次在廂房回蕩起來的卻是混雜著「啊啊啊」聲痛叫的「啪啪啪」肉體撞擊
聲。

     ***    ***    ***    ***

  「姐姐未來有何打算?」

  雲雨過後,韓雲溪與蕭月茹依舊赤裸著身子臥於榻上,又是一番情話後,韓
雲溪突然開口問道。

  「自是先療養好丹田,看能恢複幾成功力再說。其他的……現在想來也沒有
用。所以……哎……姐姐也沒有什麽好打算了。」

  要說原本就不拘小節的江湖人,徹底放下矜持後,卻是異常不管不顧起來。
蕭月茹已經把韓雲溪當成了夫君一般,頭顱枕著韓雲溪的胳膊,那豐滿的雪乳壓
在韓雲溪胸膛上,一直腳跨在韓雲溪右腿上,卻是讓自己那簡單擦拭過的下體緊
貼著韓雲溪的大腿。

  她哀嘆一聲,卻又說道:「郎君可有辦法幫姐姐送一封信往室韋?姐姐想向
家里報個平安。」

  韓雲溪略微沈吟,卻是輕微搖了搖頭。

  「南唐和北唐雖然暫時偃旗息鼓,但仍是宣戰狀態,邊境關隘也一直是封關
閉所,禁止通行。此去室韋需經北唐、突厥及渤海,卻是險阻重重,弟弟也不敢
孟浪答應姐姐。哎,這信倒是願意為姐姐張羅,但能否送到渤海,卻是難報以希
望。」

  「那就沒什麽了……」

  蕭月茹也知道起路途遙遠艱辛。南北唐互相封鎖海域,水路是走不通的。那
陸路之難,她不是沒有思量過,卻是對這樣的結果早有準備。

  「弟弟另有一個問題要冒昧問姐姐……」

  一陣沈默之下,韓雲溪卻又說道。

  「但說無妨。」

  「姐姐真打算重建那鐵山門嗎?」

  蕭月茹楞了一下,她原以為韓雲溪會對這個問題會避而不談,卻不曾想到對
方會主動提起。她沈默良久,嘆了一口氣,本想開誠公布,但話到嘴邊,還是習
慣性地試探了一句:「郎君真願助姐姐重建鐵山門。」

  「非是不可,乃不願也。」

  韓雲溪正色答道。

  蕭月茹又是一楞,一時間心里居然雜味叢生,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拿這個弟弟
沒辦法起來。哪有人這般毫無障礙地承認自己信口雌黃的?那臉上甚至不見有一
絲異色,看起來卻像是已然習慣如此。

  但說這個人不實誠,但做的事情卻又是讓她感覺到誠意滿滿……

  蕭月茹雖然心里對此不抱希望,但聽到韓雲溪這麽說,也不禁面帶不悅地質
問了一句:「郎君到底哪句真哪句假?難道所說的一切卻都是糊弄姐姐的?」

  「姐姐稍安勿躁。容許弟弟說些姐姐不愛聽的話。昔日姐姐乃弟弟階下之囚,
弟弟尚且對姐姐以禮相待,信守承諾,直到那鐵蘭姐姐應允之前,卻是不曾強迫
於她。弟弟如何是那言而無信之人?」

  這些話,卻是韓雲溪此行主要目的之一,此刻請君入甕後,自然是順著蕭月
茹的桿子爬了上去:「姐姐若真想重建鐵山門,弟弟自然會信守承諾鼎力相助。
但是……」韓雲溪頓了頓「還是那個問題,姐姐真打算重建那鐵山門嗎?」

  「非不願,乃是不可。」

  蕭月茹卻是拿了韓雲溪的話,反過來回答了一句。

  「姐姐想想,你重建那鐵山門卻是為何?」

  「這……」蕭月茹一時語塞。

  「我知道姐姐覺得那鐵山門重建無望,但我卻與姐姐看法不一。」

  「南唐不會放任南詔被吐蕃吞並,與其以後戰火燒到南唐,不如將戰場放在
南詔這里,故此南唐是一定會出兵助南詔的。夫人自覺無力重建鐵山門,卻是想
以一己之力謀那一派之事,自然是不行……」

  韓雲溪轉頭,目光炯炯地看著蕭月茹:

  「但若果弟弟願意向母親引薦姐姐,屆時太初門很樂意借助夫人在南詔的聲
望,為夫人重建鐵山門出謀出力……」

  蕭月茹玉體一震,雙目瞪圓,韓雲溪話說到這個份上,她卻是哪里還不明白
韓雲溪話里之意。

  「但姐姐真願回到過去那般生活嗎?」

     ***    ***    ***    ***

  翌日,西鄉鎮。

  「韓公子,可是有需要小弟奔走之事?」

  「暫時沒有。」

  「那……」

  韓雲溪往一邊的太師椅一坐,四下打量一番,卻說道:「羅捕頭,你這地窖
建的不錯嘛……」

  卻正是韓雲溪抱著蕭月茹睡了一宿後,心里卻是打著「先冷落那騷婦幾天」
那欲擒故縱的心思,告辭後順道奔向了盤州城的衙門。

  那八坊門出來的捕頭羅天翔湊巧沒有公務在身,進而正好在衙門里,與一群
衙役在賭錢。

  沒想到太初門的高手居然會親自上門拜訪,羅天翔大喜,卻是覺得自己那一
百兩銀子起了作用,隨即執意把韓雲溪邀請到他那在北郊西鄉鎮,專門安置劫來
女子的宅子來。

  地窖一共四間牢房,只有三間關了女子,容貌姿色皆是中上之選,全部赤身
裸體,頸脖上拷一鐵圈用鐵鏈子栓在鋪著木板的牢房里面。

  韓雲溪那日在小樹林里見著的那被羅天翔三人輪番奸淫的,剛成婚不久的七
彩布莊三千金赫然在內,只是如今看著那張俏臉卻是光彩黯淡,目光呆滯,異常
憔悴。

  「的確費了一番心思……」

  羅天翔說著,地窖那門卻是發出吱呀一聲,韓雲溪看過去,門被推開後,進
來一名端著盛放酒瓶酒杯托盤的,和牢房中囚禁的女子一般赤裸著身子的美婦。

  韓雲溪一楞,這名甩動著胸乳走到跟前,跪在他腳邊將那酒瓶酒杯放到桌子
上的女子,剛剛在上方卻是穿戴整齊,那羅天翔向他介紹時說「這是賤內」,卻
正是羅天翔的娘子劉巧娥。

  「羅兄這是?」

  韓雲溪故作疑問。

  「韓公子,這牢內劫來的女子,都是在下平時賞賜弟兄招呼朋友玩樂用的,
早已骯臟不堪,兄弟我這粗人耍起來自不在意,但韓公子何等身份,怎麽會看的
上這種殘花敗柳呢?下次兄臺拜訪,且遣人先行通知,羅某定當為韓公子準備一
名清白的雛兒。但如今想來,卻是只有我這娘子只侍候過在下一人,如果韓公子
不介意,我這娘子卻是請韓公子隨意享用。」

  韓雲溪臉上一笑,卻越發覺得這個羅天翔是個人才,這等為了自己利益連自
己娘子也能親手奉上的人,雖然是無法信任重用的,但讓他去辦一些見不得光的
事情,卻是再適合不過了。

  他能看出,聽聞羅天翔的話後,那裸體跪於韓雲溪身邊的娘子巧娥臉色一暗,
眼眶泛起水霧,顯然正如羅天翔所說,這種事這小娘子也是第一遭。

  「韓某其實也不太講究……」

  韓雲溪說著,卻是伸出手握著劉巧娥那飽滿的胸乳,在劉巧娥控制不住地一
聲驚呼中,揉捏了幾下,松開手後,從懷里掏出一本輕薄得只有十來頁紙的書來,
擲於桌上。

  羅天翔雙目一亮,拿起一翻,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卻是立刻離開座位和他娘
子一般跪在韓雲溪前面,說道:「謝韓公子賞賜,在下以後必定……」

  沒等羅天翔那一堆「發自肺腑」的感恩之言和許諾出口,韓雲溪卻是不願聽
那廢話,制止了羅天翔:

  「那些話不說也罷。你使的是雙劍,這本子母劍法雖然只有前五招,但也足
夠你練個三兩年了。」

  韓雲溪最終也沒弄那劉巧娥,雖然像羅天翔這種小角色,他娘子弄了也就弄
了,也不怕對方心里會否有其他想法,但他昨夜與蕭月茹糾纏了一晚,這等貨色
卻是暫時提不起勁來。

  羅天翔這類幹著緝拿盜匪之職背地里卻綁人勒索幹盡那盜匪之事的人,平日
免不了和許多三教九流之人打交道,各種小道消息確實比一般人要來得靈通。倒
是一番交談下,韓雲溪卻是得到了不少頗為有用的消息。

  在羅天翔處,被羅天翔強迫著依舊赤裸著身子的美婦巧娥侍候著享用完午膳
後,韓雲溪直接上馬朝赤峰山奔去,等進了赤峰山山門卻已經殘陽西沈了。

  半山腰將馬交還馬廄,韓雲溪施展輕功朝著山上奔去,沒想到半路的山道邊
上那茶園的門口,突然走出一身著紅衣的貴婦來,卻讓韓雲溪立刻停下了腳步。

  那名貴婦身材比韓雲溪這名七尺男兒尚且高一分,身段豐神綽約,卻是該豐
碩的豐碩,該纖細的纖細,從上到下渾然天成,一起恰到好處。若是那蕭月茹,
旁人目光定是在那身高或者飽滿裂衣的鼓脹胸脯之上,但眼前這貴婦人卻讓人著
眼於整體,無論看哪都如此適宜又如此奪目。

  那渾然天成的軀幹上也長了一副渾然天成的面孔。烏黑柔順的濃發之下,眼
珠子似一汪春水倒映天上的星辰,熠熠生輝;那瑤鼻鼻梁纖巧挺立,鼻翼勻稱雅
致;下面兩片豐厚唇兒不曾塗抹口脂,卻色澤朱紅溫潤。

  韓雲溪母親姜玉瀾讓人不敢直視是那一身飄霜落雪的冰冷氣息,和言語就能
定人生死鑄造的威勢,但眼前這名貴婦,憑借的卻是那一身自然散發的雍容華貴
之氣,仿佛在向他人宣告,她生來就是公主,就是娘娘,他人只配跪伏在她羅裙
之下聽她發號施令。

  萬劍山莊莊主皇元隆的二千金、東武林盟副盟主天機老人曹秋雪的關門弟子、
南唐大理寺卿皇千紉的侄女……

  一個個名號在韓雲溪腦子里閃過,讓他感慨無比:老天爺偏愛長得好看的人。

  哼,有什麽了不起的,皇紫宸你在夢中還不是被本公子隨意淫弄!

  韓雲溪這樣齷齪無比地想著,卻還是恭敬無比地彎腰行禮,叫了一聲:「嫂
子好。」

  「嗯。」

  貴婦人用那瑤鼻應了一聲,那羅裙擺動,卻是上了一邊的轎子,才又掀開轎
簾,露出那張讓韓雲溪再度低頭的臉來,說道:「三公子前日才從慶州回來,今
兒又下山了,卻是何事如此折騰?」

  你管的著嗎?

  韓雲溪異常討厭這位嫂子那高高在上,毫不掩飾看著他的輕蔑眼神。

  可再怎麽厭惡,他卻又不得不畢恭畢敬地又拱手一禮,回答道:「只是一些
瑣碎事,有勞嫂子掛心。說起來,有許久未曾見過兄長了,若兄長歸來,勞煩嫂
子先向兄長代為問好,弟弟再親自上門請安。」

  「嗯。」

  簾子垂下。

     ***    ***    ***    ***

  要說人是此一時彼一時,韓雲溪今天在羅天翔那兒沒興致,這半山腰遇著那
嫂子一下,那一顰一笑,那搖曳生姿,居然在腦里揮散不去起來,卻是興致又來
了!

  他正想找夏木泄泄火,剛進了山頂總壇的門,哪知道就聽見一聲尖銳的哨聲
響起!

  這劃破夜空寧靜的聲音讓韓雲溪臉色大變,那是示警鳴哨,這意味著有外敵
入侵!

  「什麽人膽敢闖太初門!?」

  這個念頭立刻隨著哨聲在韓雲溪腦子里出現,讓韓雲溪又驚又怒,太初門卻
是近十年來未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了。

  他運轉內力加快速度繼續朝著自己的別苑奔去,卻是擔心起自己娘子的安危
起來,因為膽敢闖太初門的絕不是一般竊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別說傷著人了,
要是驚動了胎氣那也不得了的事。

  可真就是怕什麽來什麽!那哨聲不斷響起,卻是朝著韓雲溪這邊越來越近了,
那闖山者居然是朝著他這邊逃逸過來了!

  就在韓雲溪想著,那哨聲還有些距離,這邊剛剛躍上一堵墻頭,一道身影從
旁邊的屋頂躍起,韓雲溪眼角掃去,卻是一名身穿緊身夜行服的黑衣人,在太初
門這番打扮,卻不正是那闖山者還能是誰!

  「何人膽敢——」

  那黑衣人剛從韓雲溪頭上躍過,韓雲溪一聲厲喝,屈腿彈身,一掌朝著那黑
衣人的背後拍去。那黑衣人聞聲轉身,右掌一揮,「嘭——!」的一聲破風聲,
韓雲溪離那黑衣人尚有四步之遙,後半句「闖我太初門」尚未出口,一股猛烈的
掌風卻是如同一面石墻一般地朝他撞來!

  「呃——!」

  韓雲溪一聲痛哼出口,他那擊出的玄陽掌被那掌風直接被震開,向前閃電般
躍去的身子卻是被這掌風刮中,讓他倒摔而出,摔在那屋頂上摔碎了十數片瓦片
後,連身形也無法保持直接翻落在院子里。

  等韓雲溪一身泥土從地板上爬起,臉上已然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

  黑衣人這一掌帶來的震撼,卻比幾天母親試他修為時那一掌更叫他感到震驚
——竟然只憑掌風就……

  韓雲溪驚詫之間,又一人躍過墻頭落在院子中,卻是真傳弟子中最擅長輕功
的十五師妹劉雲影,她左手握著劍鞘右手提劍,腳也沒有沾地,踩著一個水缸借
力又一躍,躍上另外一邊的墻頭卻又立刻反身躍回院中,卻是一瞥之下發現剛剛
遠遠看見被黑衣人一掌掃下院子里的居然是韓雲溪。

  劉雲影落地後持劍朝著韓雲溪一拱手:「韓師兄無恙?」

  此刻一身氣血翻湧的韓雲溪陰沈著臉,望著猶自在顫抖的手臂,寒聲問道:
「並無大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有人夜闖藏書閣,被一名值夜弟子發現後,往這邊一路逃逸。我當時正值
守藏書閣,一路追至此地。若韓師兄無恙,我……」

  韓雲溪卻是擺擺手,說道:「不用再追了,追上去你也不是那人對手……」

  韓雲溪這邊說著,頂上風聲驟起,院子邊上的屋頂投梭掣電地掠過一人,卻
是太初門的客卿長老傅擎傅長老。

  然而等韓雲溪和劉雲影躍上屋頂,卻見那已經三丈開外的傅長老又往回躍來,
三四個躍步間,已然站於韓雲溪面前。

  那傅長老也陰沈著臉,看到韓雲溪稍微緩解了一下,卻是看出韓雲溪臉色發
白,問候了一句:「三公子受傷了?」

  「與那人擊了一掌,內息有些亂,但並無大礙。」

  「既然無礙就好,那女子一身修為不在傅某之下,傅某遠遠瞧見,未曾想到
是………」

  「傅兄——!」

  這邊傅長老正說著,韓雲溪聽到卻是一楞:那夜行人卻是一名女子?稍作回
想,那身段確是一名女子無異,這般想著時,後方響起一聲雷鳴般的聲音打斷了
傅長老的話,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漢躍至,卻是教習韓雲溪武藝的童秋崗長老。

  「傅兄,如何?」

  童長老臉色陰沈之余兼之鐵青之色,上來就迫不及待地問道,然後才快速地
打了一聲招呼「三公子」,那目光卻一直在傅長老身上。

  傅長老甩了一下袖子,哼了一聲,說道:「卻是跟丟了,已經不見蹤影。」

  「他娘親的,老夫……」

  童長老正欲說些什麽,卻聽遠處「當——!當——!當——!……」一連五
聲鐘聲鳴起,在整個赤峰山回蕩著,卻是太初門的召集鐘,如非鎮守要地,內門
弟子以上需立即到青龍堂集合。

  童長老等鐘鳴聲過後,只能一拱手,轉而說道:「召集鐘,先去青龍堂再談
吧。」

  四人一道抵達青龍堂時,大廳已經或站或坐數十人。韓雲溪稍微一打量,卻
差不多該到的都到了,他們四人卻是最後一批。

  姜玉瀾已然在上首正襟危坐,本就冰寒的臉此刻嚴肅異常,雙目散發著攝人
的寒芒,目光掃過卻是讓人低頭不敢直視。

  傅長老和童長老先向姜玉瀾行拱手禮,再和已經就坐的其他四位長老打過招
呼,才在各自的椅子上坐下。而韓雲溪這個三公子沒有特別待遇,與劉雲影一道
和其他親傳弟子和內門弟子站於兩旁。

  等傅、童兩位長老坐下後,姜玉瀾一抬手,整個青龍堂內立刻鴉雀無聲,靜
得落針可聞起來,她又四下環顧一番,才開口說道:「長話短說,今夜有人夜闖
山門,事情始於藏書閣,值守的是裴長老,勞煩裴長老先說一下。」

  下首一位身著青袍須發皆白的老者一拱手,說道:「呃……當其時老夫在閣
內剛沏下一壺熱茶,聽見外面傳來警哨聲,但出門時那鳴哨的看守弟子已然斃命,
只看到一名身穿夜行衣的女子躍上了朱雀堂的房頂,老夫唯恐對方是聲東擊西之
計,不敢離開追去,便讓與老夫一同值守的雲影追了過去。大概半盞茶不到的時
間,傅老弟趕到,也追了過去。然後老夫略微察看了一下那名弟子的屍體,卻是
被人以剛猛的內力一掌打在胸膛震碎心脈而死。」

  「傅長老。」

  裴長老這番話,姜玉瀾卻是在此之前就已經向裴長老詢問過,所以她直接看
向了傅長老。

  傅長老也如裴長青長老一般拱手一下,說道:「說起來慚愧,傅某雖然並不
以輕功擅長,但自認如果是那數十丈之內的速度,傅某那箭鋒步卻是最適合不過。
但不知道那女子是何門何派的高人,看著身子仿如飄絮,輕若無骨一般,像是走
那輕靈路線的身法,偏偏那速度居然不在傅某那劍鋒步之下,居然在童長老和三
公子阻撓之下,仍擺脫了傅某,不知去向了。」

  聽到傅長老提到韓雲溪,姜玉瀾朝著一旁豎立低頭不語的小兒子看了過去,
但很快又轉過頭來,朝著童秋崗說道:「童長老,你與對方交過手,童長老見多
識廣,可曾知道那女子是何來路?」

  「哎……咳……」

  童秋崗長老卻是嘆了一聲,又咳嗽一聲,才開始說道:「當其時老夫正欲就
寢,聽聞哨聲出來,躍上房頂卻正巧見那闖門女子朝我躍來。老夫看其一身夜行
服,心想這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哼!沒想到卻是老夫托大了,倉促之下與之互拼
一掌,那女子纖細的手掌卻似有千鈞之力,那掌力排山倒海一般,雖說丟人,雖
然是倉促應戰,但老夫卻被一掌震退,然後那第二掌拍來,老夫卻是被擊落於屋
內,等上來追趕,卻是再也追之不及……」

  童長老話音剛落,廳內立刻嘩然起來,很快在姜玉瀾一聲「哼——!」之下,
恢複安靜。

  太初門內皆知,這位童長老一身修為在太初門乃是前五之數,而且修煉的正
是掌法,故此才由他代為教導韓雲溪修煉。如今他與那闖山女子拼掌力,卻是不
敵,如此看來,那今夜闖山之人武功之高實在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這豈不讓
人嘩然。

  眾人安靜下來後,姜玉瀾卻是閉上了雙眼。太初門俞十數年沒有發生闖門之
事了,而這闖山者武功之高,若是單打獨鬥,看起來只有在閉死關的太上長老,
相公的三叔韓春陽長老可以匹敵,這樣的強敵闖山,怎麽不教她感到擔憂。

  但她心里嘆了一聲,卻是一聲:「雲溪。」

  韓雲溪聽聞母親叫喚,往前邁出一步,朝著母親和長老們分別拱手,說道:
「孩兒也如童長老一般,恰好在其逃離的路線上,那女子武功的確高得不可思議,
孩兒……孩兒學藝不精,卻是被對方以掌風掃落……」

  「哼,三公子無需自謙,那女子武功卓群,三公子能受一掌不傷已經實屬難
得。」

  卻是童長老幫自己的徒兒說了一句話。

  韓雲溪聽罷,也沒有再說什麽,一拱手又回列了。

  坐於上首的姜玉瀾沈默半刻,卻是一揮袖,一句「諸位長老留下,其余弟子
到玄武堂,自有安排。」,卻是讓弟子們離去,末了,又補了一句「雲溪你也留
下來。」

  韓雲溪只好停住身形,等眾人出去後,他卻終於可以搬了張椅子在長老們背
後坐下。

  這個時候,童長老卻是先開口:

  「說起來事有蹺蹊,老夫倉促之下與那女子拼了一掌,那女子掌力雖然剛猛
無儔,但老夫明顯感到對方掌力爆發雖然驚人……呃……說起來,倒是有些類似
北唐霹靂門絕學掌心雷一般能瞬間爆發內力的掌法。」童長老捋了一下下頜胡須,
繼續說道:「但那掌力卻有些後繼無力,感覺上像是受了不輕的內傷,受那內力
凝滯影響。哎……但怪就怪在此處,不知那女子有何法門壓制傷勢,逃逸時卻像
是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

  姜玉瀾正是收到童長老暗示才遣散眾人,此刻聽聞童長老之話,卻是立刻明
白了內中含義:除了黑衣女子外,尚潛藏著另外一人。

  「對方絕不會帶傷潛入本門。但依童長老判斷,以那女子身手之高如果是在
門內與人交手負傷,那這等程度的高手交手,這動靜我們絕不會覺察不到。」

  「哼,老夫亦是如此認為。那弟子中那一掌,雖然異常吻合那女子剛猛的掌
力,但以那女子修為之高,真要闖入藏書閣盜書,外圍的看守弟子是決計發現不
了的,更遑論鳴哨示警了。那女子肯定有什麽變故讓她無暇他顧,或者說讓他們
無暇他顧,以致給了機會那名弟子鳴哨,那女子負傷不得不撤走。」

  說話的卻正是值守藏書閣的裴長老,他此刻卻是起身:「無論如何藏書閣不
容有失,那潛藏者修為不在那女子之下,如今雖然由徐長老暫代老夫值守藏書閣,
但老夫還是先行趕回藏書閣,以防有其他變故。」

  姜玉瀾頷首:「那藏書閣就拜托裴長老與徐長老一同坐鎮了。」

  「老夫分內之事。」

  但裴長老出來後,韓雲溪卻沒想到自己一句話都沒說,又莫名其妙也被姜玉
瀾揮揮手趕了出來,納悶間,前腳剛踏出朱雀堂,一名守在門外的內門女弟子立
刻上前來,卻是遞過一封信來。

  卻是韓雲溪的娘子肖鳳儀寫的,信的內容是她已經在姜玉瀾的別苑暫時住下,
並未受到驚嚇,肚里的胎兒安好,讓韓雲溪無需牽掛。

  韓雲溪看完,放下心中牽掛的同時,卻沒有前往探望的意思,交代了幾句話
讓那名女弟子帶給娘子後,自己卻是直接回了西別苑。

  這一路上,卻明顯感覺到巡防的人較往日至少多出了一倍,到處燈火通明,
韓雲溪平時大搖大擺地施展輕功無人阻攔,今日卻是連續三次被不長眼的弟子給
攔下了,偏低他還發不了什麽脾氣。

  嘴上雖然說不出那「瞎了你的狗眼,沒瞧見是本公子嗎?」的話,但韓雲溪
心里卻是在想:「攔了有什麽用?那女子又怎麽會這般招搖過市呢?萬一真就是,
哼,人家一個手指就能要了你的命!」吐槽完卻又想:「母親沒有安排搜山亦是
如此,以那女子修為,要麽早已下山離去,就算還潛藏在赤峰山內,一般弟子也
不會是一合之手,徒增傷亡罷了。」

  被阻攔了三次後,卻也回到了別苑,卻見到他的別苑也被增派了人,卻是那
曾經的女婢,如今的師妹王雲汐。

  韓雲溪心里忍不住哂笑,媽的,他這個四師兄,修為在諸多弟子也是前十甚
至勉強也能算是前五之列,連對方一記掌風也挨不住,增派一個王雲汐在這里有
什麽用?大概是想著多個人多個機會示警?

  不過不用問,倒是玄武堂覺得王雲汐曾經是他的婢女,故而在安排任務的時
候刻意把她分配了過來。

  此刻四下無人,心里剛剛臭罵完玄武堂堂主的王雲汐,見到韓雲溪卻是咬咬
下唇,平時以韓師兄相稱的她,拱手一禮後卻是不得不說道:「賤婢見過主人。」

  韓雲溪冷哼了一聲,卻是看也不看這位師妹一眼,一聲不吭從王雲汐身邊走
過,進了院子里。

  韓雲溪態度如此冰冷,那王雲汐臉上卻沒有任何怒容,面無表情地也跟著進
了院子里,在韓雲溪身後亦步亦趨地進了屋子里。

  剛進屋子,韓雲溪徑直進了內室。那關了門後轉身的王雲汐,用細不可聞的
聲音嘆了一口氣了,卻開始解開腰帶,不多時一身衣裳已然脫落在地。


                             【未完待續】
2020-10-25 21: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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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朱顏淚 (04) 作者:hollowfo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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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朱顏淚】


作者:hollowforest
2020/10/25發表於:SIS



                             4.破碎

  韓雲溪偶爾也會厭倦自身的某些優良習性,例如每天雞鳴時分就是自然醒來,
有時候他很想睡到日曬三竿,但運轉不息的先天玄陽功總讓他精神飽滿,讓身體
有理由拒絕睡意。

  有得有失,從來如此。

  王雲汐早早醒來,已經給他打好水,準備好衣裳和洗漱用具。一切仿如回到
了兩年前,她還是叫“夏木”的時候。但韓雲溪卻是越發覺得自己無福消受起來。
昨夜王雲汐脫光了進來,韓雲溪卻讓她穿回衣服。一個刻意討好,一個刻意拒絕,
結果兩人只是坐著聊了大半個時辰,最後還是什麽都沒弄,卻又同床共枕睡了一
晚。

  在王雲汐的服侍下穿戴整齊用過早點,韓雲溪就冷冰冰地對王雲汐下了逐客
令。王雲汐大概習慣了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一言不發離開了。

  看著她離去時,那苗條身軀透出的蕭瑟背影,韓雲溪的惆悵感卻是越來越濃
烈起來。

  雲汐,雲溪,為何非要選那個汐字呢?

  他嘆了口氣,越發覺得王雲汐看他時那種帶霧又帶雨一般的眼神,讓他感到
不自在,不過倒是多想無益,他清空腦子,去回想昨夜之事來。

  輕微的傷勢昨日稍作調息就痊愈了,但韓雲溪此刻回想起來,當時的處境卻
是兇險異常。那女子大概是因為後面有傅長老在追著,無意對他出手,不過是回
身隨意一掌的掌風居然就把他給擊傷了。以那女子輕功之高,那一掌若是飄至韓
雲溪身前印在他胸膛上,他的下場和那藏書閣的守門弟子差不多,哪怕他比那名
弟子修為要高上許多,也會是心脈碎裂而亡的下場。

  算上月頭黑豹寨那次,這個月韓雲溪已經兩次有生命之危了,黑豹寨那次還
是依仗實力化解的,但昨夜那種,卻不無運氣成分了。此刻韓雲溪不由想起童長
老曾對他說的一番話:“闖蕩江湖,修為自然是越高越好,但有時候,好時運才
能讓人活下來。想當年老夫年輕時參加伐魔大戰……”

  運氣?

  韓雲溪深以為然,但旋即又啞然失笑,卻是那時運重要又如何?捕不到,捉
不住,在意也沒用。

  到底還得是依仗修為。

  這般想著,韓雲溪還是決定去露臺吹吹山風清醒一下,再去崇武堂修煉。當
初挑選西苑作為自己的住所,韓雲溪恰恰喜歡它建築於那懸崖邊上。韓雲溪覺得,
既然住在山上,就要高高在上,尚若在那總壇中間,舉目四周都是那屋檐門樓,
那和山下有何區別?

  韓雲溪心情郁結難以抒懷的時候,他就會在這露臺上,遠眺西邊的山嶺森林,
還有被包裹在那綠色里的傷疤一般的盤州城。那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會讓他覺
得困擾他的事不過是渺小的,不足掛齒的,讓他的心情舒展開來。

  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純樸得好像未經雕琢,曠達得好像高山空谷,前
半句韓雲溪自認做不到的,倒是那後半句,他覺得大丈夫當是如此,虛懷若谷,
包容兼納。

  可韓雲溪卻沒想到,踏上閣樓拉開門走入露臺後,沒來得及仔細眺望那無邊
天地,左邊眼角不經意瞥到的一抹“黑影”,讓韓雲溪的身軀一震,在腦子還沒
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身子已經下意識做出反應,整個人往後一個彈跳,直接回到
閣樓內。

  於此同時韓雲溪一身內力也開始調動起來,隨時準備一掌擊出去!但等他擺
好架勢後,門外山風呼呼,他下意識認為的襲擊卻並沒有出現。

  韓雲溪壓下驚駭,屏住呼吸,緩慢走出露臺。

  讓韓雲溪驚駭的,卻是露臺上躺著一個人,渾身黑衣,那姿勢卻像是打坐的
時候突然暈厥而倒下去的。

  是那闖山者!

  韓雲溪本能地想喊人,但腦子里念頭跳轉,卻一瞬間又清醒過來,止住欲脫
口而出的叫喊聲。

  瞧見那黑衣女子的確是一動不動,不像有詐,韓雲溪心忖,以那女子武功之
高,也無需用那等小人手段。韓雲溪這才放下心來,但還是小心翼翼上前,然後
閃電般地抓住女子的手腕,扣住那脈門。

  嗯?

  韓雲溪立刻又覺得驚詫起來,卻是握著那女子的手,觸手冰涼,如一塊堅冰
一般,沒有一絲溫度,像是那女子吹了一夜山風,已然凍斃在這露臺上。

  但韓雲溪卻明顯感覺到,雖然微弱,但女子被扣住的脈門依舊有脈搏,只是
那跳動的頻率異常緩慢輕微,那女子倒是還活著。

  韓雲溪又探出手指,去點女子的穴道,然而再次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
內力絲毫無阻地被送入女子體內穴道,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那穴道封閉起來,沒有
受到一絲阻礙和反抗。

  那女子昨夜展示出了的驚人修為,如今那一身內力卻蕩然無存,像是從未修
煉過內力的普通人一般。

  雖然感到疑惑,但對於韓雲溪來說卻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韓雲溪不再多想,抱起女子下了樓,卻是進入書房內,挪開存放雜物的箱子,
啟動機關,箱子下的那塊地板滑開,露出一條狹窄的暗道來。

  ——

  女子差不多在晌午時分才幽幽醒轉過來。

  “是你……”

  她張開眼睛後,沒有四處張望,而是直接看向坐在對面發現她醒來,剛剛把
一本書放下的韓雲溪,開口說道。那聲音雖然略帶沙啞,卻輕柔含羞,如輕紗拂
面一般,又因尾音帶點糯音,卻又讓那輕紗拂面後又把人的臉輕輕蒙住才緩慢滑
落。

  韓雲溪已經做好面對那女人發瘋的準備,卻沒想到對方清醒過來,非但沒有
暴怒試圖掙脫鐐銬鎖鏈,反而一絲動作也無地睡在那被褥上,只有一對勾人的眸
子在盯著他打量。

  “你認識我?”

  “不認識。但也算見過一面,不是嗎?”

  “嗯。”

  “公子把賤妾藏起來了?”

  賤妾?

  韓雲溪一楞,卻見那女子說著,身子扭動起來,卻是在舒展身子,可惜手腳
都被鐐銬和拇指粗的鎖鏈約束著,活動有限,只能讓身上的鎖鏈哐當地響了起來。

  女子才又笑了笑,繼續說道:

  “需要鎖鏈嗎?賤妾如今一絲內力也無,不過是普通女子一個了。”

  江湖之大無奇不有,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

  韓雲溪鎖住女子後,的確有探查過女子身體的情況,正如卻是發現那女子身
中一種劇毒,那種毒毒性強烈到讓女子調用了全身內力去壓制,無法逼出體外。
只是奇怪的地方是,他人中毒是用內力死守丹田,只要丹田尚在,就有能力對抗
毒性。可女子卻是反行其道,似乎將所有毒性都逼到丹田去,然後調動牢牢鎖在
丹田內……

  韓雲溪沒有回應這個問題,而是將目光從那女子的身上,移到了前面的地板
上,然後語氣冰冷地問道:

  “名字?”

  “白瑩月。公子是在審問賤妾嗎?”

  “你既然願意回答,就權當我在審問吧。”

  韓雲溪不得不挪開目光,他感覺到那白瑩月的相貌有種異常的吸引力,吸引
著他的目光,明明在那女人昏迷的兩個時辰內,韓雲溪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
甚至用手摸過了,但此刻她醒過來了,那本就如空谷幽蘭般的面容卻如同萬物複
蘇,一切都舒展開來,搖曳著身姿,充滿生氣活力。

  那是一種和嫂子皇紫宸那一身傲然貴氣完全相反的氣質,是那清水出芙蓉,
又如空山灑靈雨,晴空掛月……

  這引起了韓雲溪的警惕。

  他身邊不缺乏絕色美女,其中母親和二姐還是至親,他對美女的容貌是有一
定的抵抗力的。但母親或嫂子那種美是讓人無法直視的,這白瑩月的美卻引人駐
足,讓人流連忘返挪不開目光。

  白瑩月卻是哀嘆一聲,幽幽地說道:“賤妾如今是公子階下之囚,無力反抗,
公子對賤妾想做甚就作甚,哪還輪到賤妾願意與否?”

  那一聲嘆,卻是哀憐無比。

  但韓雲溪心里卻是冷哼一聲,直接問道:

  “那就好。你是什麽人?”

  “女人啊。”

  不等韓雲溪發作,那白瑩月卻是扯起嘴角無奈苦笑,說道:

  “卻不是賤妾戲耍公子。賤妾的來歷,一來說了公子未必知曉,二來公子又
未必肯信,這意義何在?可是為難賤妾了。”

  “你說你的,我聽我的。你是何派之人?”

  “天仙門。”

  白瑩月這次答的一個幹脆。

  “天仙門?”

  果然沒聽過,莫不是誆我?

  韓雲溪略微沈吟,再問:“在何地?”

  “賤妾在何地,天仙門就在何地。”

  若是一般女子,此刻韓雲溪已經上去先踹一腳,再賞對方幾耳光了。但那白
瑩月一副認真回答的模樣卻讓人生不起氣來,韓雲溪只能“嘖”一聲後,冷聲說
道:

  “果真如你所說,我既不知曉,亦無法相信。”

  “天仙門歷代只傳一人,賤妾收徒之前,門主是賤妾,弟子也是賤妾,那可
不是賤妾在哪天仙門就在哪了嗎?”

  “有一門之主把自己喚做賤妾的嗎?”

  白瑩月睜大了眼睛,卻又是另外一副驚心動魄的面容來,那慵懶的嫵媚散去,
憧憬的天真上來一般,笑著說道:

  “賤妾就是,以前當奴兒的時候,習慣了,改不過來啦。”

  韓雲溪沈默下來了。

  白瑩月的表現讓他感覺到不自在。那完全不是一個階下囚該有的表現。

  白瑩月那異常水靈靈的,仿佛能倒映人心的眸子里,傳達給韓雲溪的卻是,
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之中,這樣反而顯得韓雲溪才是那被鎖鏈拷起來的階下之囚一
般。

  “公子沒有問題了?那能讓賤妾問幾個問題嗎?就幾個。”

  白瑩月那語氣倒是相識了許久的紅顏知己的一句禮貌的請求。

  韓雲溪當然還有問題要問,而且有很多的問題,但這白瑩月一問,他卻又生
不起拒接的心,略微遲疑,還是點了點頭。

  “公子想要什麽?”

  “什麽?”

  白瑩月卻是盈盈一笑:“賤妾卻是知道公子有許多疑問的,例如賤妾為何夜
闖太初門。要是一般人問吶,賤妾必定會說為盜那絕學秘笈而來。但賤妾一見公
子,便知公子是那聰慧之人,不好欺騙,那賤妾也只能如實相告了。公子與其浪
費時間問那些自己也不敢取信的問題,倒不如讓賤妾與公子做一門交易,可好?”

  “什麽交易?”

  “公子有何夢寐以求之事物,不妨與賤妾一說,看賤妾能否滿足公子,以換
取賤妾自由之身。”

  “若我想長生不老呢?”

  要說送一本上乘武學秘笈,韓雲溪是信的,但這夢寐以求的事物,就如同夢
一般不真實。

  “公子休要打趣賤妾。”白瑩月卻反而埋怨了一句,然後罕見地低頭忍不住
笑出聲來,再抬頭之際,卻一臉認真地看著韓雲溪,說道:“賤妾倒是知道公子
想要什麽。”

  “這倒有趣,那我想要什麽?”

  “一身……”

  白瑩月頓了頓,那軟糯的聲音才咬字清晰地緩慢說道:

  “絕世修為。”

  絕世修為。這倒是說到韓雲溪的心坎里去了,他朝思暮想的可不就是有一身
絕世修為嗎?他心頭一熱,差點沒脫口而出一聲“正是!”,卻是嘴張張時,心
里一凜,瞳孔稍微一縮,那聲音出口了卻變成了:“何以見得?”

  “無非是將心比心罷了。江湖中人,無論是想成就一番霸業,又或是貪戀美
色,或榮華富貴,擁有絕世修為後,還愁得不到嗎?”

  “倒也是這個道理。”

  韓雲溪附和了一句,卻又低聲吃吃笑了起來。

  “姐姐一身修為也算得上登峰造極了吧,如今還不是被人鎖在此處,什麽霸
業什麽富貴……”

  白瑩月被如此奚落,臉上笑容不改,倒是閉上了眼睛。韓雲溪也終於可以肆
無忌憚地再次打量對方了。

  “我們還是聊點實在點東西吧。我說了,你說你的,我聽我的。”

  “為何要夜闖太初門?”

  白瑩月像是睡著了一般,身體一動不動的,也不吭聲,就在韓雲溪忍不住要
再喝問一句時,才幽幽地說道:

  “公子的話太傷賤妾的心了。哎……。賤妾要殺一個人,那個人就在你們太
初門藏著。”

  “什麽人?”

  “賤妾不知道。”這次白瑩月卻沒再賣關子,繼續說道:“那人有改形換貌
之能,賤妾也不知道那人如今是什麽模樣,但是只要叫賤妾見著,賤妾就能知道
是他。”

  改形換貌?韓雲溪大感稀奇。換貌卻是不難,但凡行走江湖的,誰沒有幾種
喬裝打扮的本事,但改變體形卻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就是那人給你下的毒?”

  “正是。”

  “既然已經見著,為何尚且不知?”

  “咯咯咯……”

  白瑩月笑出聲來,她明明四肢都被鎖住,但仍舊笑得花枝招展

  “那人和賤妾一樣,都是黑衣蒙面,賤妾又如何得知他的相貌。不瞞公子,
非是賤妾戲耍公子,賤妾一心要那人性命,若是知曉,絕不會為他欺瞞公子?”

  “嘿,你欲取對方性命,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那人修為更在你之上吧。”

  韓雲溪忍不住打趣道。白瑩月也沒有羞惱之意,倒是睜開了眼睛,居然還是
盈盈笑道:

  “正如公子所說,空有一身修為,卻還是不慎中了他的道兒。”

  “為何你要殺他?”

  “因為他活著,賤妾就要死,他死了,賤妾才能活,這樣說公子理解了嗎?”

  白瑩月雙目終於散發著一股冰冷的寒氣,殺意在她眸子內一閃而逝。但再看
向韓雲溪,又變得明亮起來。

  “說起來,卻是和公子你有些關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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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在你母親身上。

  ——白瑩月的話,韓雲溪是一句也不願相信。她醒來就表現得除那一掌之外
與韓雲溪素未謀面,然而到了最後,她卻準確無誤地喊出韓雲溪的名字,並且根
本就知曉韓雲溪的身份,卻是不知道在太初門潛伏了多久了。

  韓雲溪並沒有覺得意外,像這種情況,謊言是必不可少的。

  這白瑩月看上去聖女一般,渾身籠罩著一股聖潔的氣息,然而韓雲溪很清楚,
對方的心機異常深沈。雖然說鬥智,韓雲溪自忖在這方面並不差,因為這是他除
修為之外最為依仗的事物,既然修煉天賦不如哥哥姐姐,那麽他就必須在其他方
面有所補足,而腦子有時候比武藝更好使。但他也不敢因此托大,覺得自己就真
的比別人聰明。

  白瑩月的要求是讓韓雲溪幫她找出那名要殺之人,然後助她祛除身上的劇毒
恢複功力,讓她殺死那人。

  在給出事成之後的報酬前,白瑩月為體現誠意,已經以前支付了一些“甜頭”。

  首先,她教予韓雲溪一種名為定魄針的陰邪法門,此法門只有一種用途,就
是封鎖丹田,讓對方一身內力無法凝聚。

  然後,韓雲溪挖出了她埋在總壇外面林子里的東西,一塊半個巴掌大小寒鐵
鑄造的令牌和同樣材質的戒指,還有一瓶丹藥。

  令牌和戒指是西突厥魔教血獄谷的客卿長老的身份證明,韓雲溪若持有它,
在西突厥暢通無阻,在一些血獄谷控制的地域,還會被奉為上賓。但這個對韓雲
溪來說,暫時沒有多大的用途,最大的價值卻是那瓶裝了十二顆攝魂丹的丹藥。
此丹功效詭異,能增強服用者丹田凝練度,也就是變相地提高服用者的內力修為,
但如果每年不繼續服用此丹藥的話,丹田卻會逐漸崩解,輕則內力盡廢,重則喪
命當場。

  卻是和那魔教屍神丹之類,一種要挾控制人的邪惡丹藥。有了此丹,韓雲溪
卻是再也不怕那蕭月茹恢複修為後不受控制了。

  “那人對賤妾用了五衰散,以為賤妾必死無疑,所以他警惕心會大為削弱,
這卻是公子的好機會。賤妾保證,只要公子幫賤妾找到那人,只需一個月的時間
賤妾就能煉化此毒恢複功力,擊殺那人。屆時那顆固元靈丹與攝魂丹的煉制方法,
賤妾必然守諾奉上。公子也切勿害怕賤妾會報複公子,賤妾功力雖高,但不願與
整個太初門為敵。”

  暫時來說,白瑩月給出的東西都是真的,但屆時她武功恢複後,是否真的不
會報複韓雲溪呢?不得而知。

  韓雲溪明白富貴險中求的道理。沒有什麽生意是穩賺不賠的,想要賺錢,就
要承擔風險,而承擔的風險越大,回報也越大。這個道理,幫忙打理太初門門下
產業的韓雲溪是非常清楚的。

  而且,和白瑩月幹耗下去也沒有太多意義。

  要麽將她交給太初門,由母親和長老們來決定如何處置她。但這樣一來,他
能獲得的東西極其有限,而且獎勵給他的那些東西,轉換個思維,他這個太初門
三公子真的直接伸手要,也不是拿不到的。

  所以韓雲溪還是選擇了冒險。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是母親?

  韓雲溪在房間里來回踱著步,他不願意相信此事與母親相幹,那天在青龍堂,
母親分明對白瑩月的事情一無所知,就韓雲溪觀察看來,卻也不似作偽。

  但早段時間母親試他修為時,那陽剛內力轉化為陰柔內力,修為有所突破的
事情,卻又在側面印證了白瑩月的話:母親以收留“那人”為交易,獲得了某種
助她一舉突破瓶頸的神奇功法。

  ——

  韓雲溪從屋子里出來,施展輕功直接躍上墻頭,剛躍向另一邊的屋頂,卻是
剛躍出的時候看見那王雲汐居然還站在西苑的門口,不得不施展千斤墜從空中落
下。

  “你怎麽還在這里,不是讓你回去嗎?”

  “奉玄武堂令,在主人門前值守三天。”

  這他娘的不是監視我嗎?

  韓雲溪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最後只能擺擺手,說道:“你去把楊雲錦叫來”,
然後就轉身再次躍進了院子里。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院門被推開,卻正是王雲汐帶著楊雲錦過來了。

  正在練著拳腳架式的韓雲溪對王雲汐說了一句“在外面看著,不要讓人進來”
就帶著楊雲錦進了書房內。

  卻是進到了書房,韓雲溪只和楊雲錦說了一句話:

  “你到慶州,把那兩個人……”

  韓雲溪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楊雲錦深吸了口氣,還想說些什麽,但看到韓雲溪的眼神,最終點點頭,告
辭離去。

  ——

  “三公子今天想論啥?”

  “還是道德經吧,聽說有高人在里面悟出絕世功法,學生也非常好奇,里面
是否真的暗藏玄機。”

  “哈哈哈哈……不過是市井流言一般的事,如何可以當真。不過三公子既然
有興趣,那我們就論一下這道德經吧。卻是上次說到,道沖,而用之或不盈……”

  盯梢姜玉瀾這樣的一門之主,本來是一件異常荒謬的事情,但韓雲溪的身份
卻是天然的優勢。

  一連三天,韓雲溪白天在玄武堂跟隨母親處理門內事務,到了夜晚則在母親
別苑附近的太翰閣與先生在露臺上討教知識。

  姜玉瀾根本不知道這個兒子在監視她,倒以為自己早前的訓斥起了作用,兒
子終於努力起來,還對韓雲溪贊賞了一番,賞了些銀子。

  可就是如此,韓雲溪也沒發現母親有任何異常的地方,平日接觸的都是熟識
的人,談論的都是一些門內的事務,正常得不得了。

  這夜,看著母親進了房間,韓雲溪透過燈光倒影看見母親在窗前的桌子坐下,
拿起一本書翻看了起來,卻再也沒有其余的異動了。

  韓雲溪雖然非常清楚,能讓白瑩月這樣的高手中毒,對方定是一名心思細膩,
甚至說心機深沈,行事謹慎小心之人,不會隨意就露出破綻來,所以這三兩天的
沒有收獲是很正常的。

  但出於對白瑩月的不信任,韓雲溪不禁懷疑,這是不是白瑩月的緩兵之計?
只是為了爭取時間恢複功力而放出的煙霧?

  韓雲溪嘆了口氣,想著要不要也穿一身夜行衣在夜晚盯梢一下,但白瑩月夜
闖太初門導致最近巡邏各方面都加強了,自己萬一不小心被攔了下來,也不是一
件小事。

  韓雲溪納悶間,四處張望了下,卻是瞥見不遠處一人在巽門與守衛交談一番
後,守衛卻是開門讓其出去了。

  公孫教頭?

  此刻已經是戌時,門內絕大多數人此刻已經上榻就寢了,這公孫龍此刻卻出
門去,倒是所為何事呢?

  韓雲溪不由好奇起來,轉頭又瞥了一眼遠處母親的庭院,燈火通明,母親在
窗前翻著書,他終於還是耐不住心里的好奇,直接從太翰閣四層一躍而下,打算
跟上去看看。

  ——

  韓雲溪沒有去巽門問守衛,因為公孫龍教頭的身份,只要不是離山遠行,可
以在不告知的情況自由出入太初門,問守衛很大概率問不出什麽來。所以韓雲溪
沒有驚動守衛,這個時候有兩人前後離開太初門總壇,哪怕他這個三公子,守衛
也免不了要上報,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韓雲溪卻是直接和守邊墻的師弟打了一個照面,卻是翻墻而出,遠遠跟了上
去。

  夜深人靜,山林間只有那蟲鳴鳥叫,韓雲溪害怕被公孫龍發現,所以也不敢
跟得太近,只遠遠吊著。結果雖然依仗著對赤峰山的熟悉,途中韓雲溪還是跟丟
了兩次。雖然後來還是摸對了方向又再次跟上了,但來到半山腰後韓雲溪再次跟
丟了,這次在半山腰兜兜轉轉,去而複返,折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卻還是沒有
發現任何蹤跡。

  “他娘的,這公孫龍鬼鬼祟祟的,一定有問題……”

  就在韓雲溪打算放棄,開始折返時,卻無疑瞥見左邊密林中,隱約似乎閃過
一點星點一般的微弱紅光,那個方向卻是太初門當初擴建總壇時用於安置工匠的
屋舍,如今暫時空置在那。

  等韓雲溪靠近了,果真發現其中一座用來放置物料的倉庫里透出微弱的燈光,
他躡手躡腳地靠近,卻是借助月光攀上旁邊一顆大樹,再越到二層的屋檐上,輕
輕地掀開了屋頂的天窗蓋子,躡手躡腳地踩在那倉庫兩丈多高的屋頂梁柱上。

  卻是在剛剛掀開天窗蓋子的時候,在外韓雲溪隱約聽見一聲女人的哼叫聲,
雖然聽得不太清楚,但卻能分辨出,那是女人在歡好時發出的聲音。

  好家夥,這公孫教頭半夜三更出來,卻是來這里私會情人了?

  韓雲溪卻是知道公孫龍是有妻眷的,是一名北方人,善使雙刀。因此,這公
孫龍夜半三更地翻墻而出跑到這半山腰來,里面那女人必然不會是他的娘子。

  韓雲溪倒也不覺得意外。他和公孫龍喝了兩三次酒,雖然對這個教頭有什麽
深入了解,但卻是知道這教頭和他一樣秉性的人,說起女人來雙目放光。

  他只是好奇,里面的是哪位師妹,或者是那些外門弟子。

  等韓雲溪在橫梁上站穩,往下一看,只見下面,那公孫教頭已然脫光了衣服,
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出來,配上那滲出一身細密汗珠的黝黑皮膚,在燈籠燭火的
照映下,反射著寒光,卻讓公孫龍像是鐵打的一般,充滿了剛硬的氣息。

  與公孫龍形成那鮮明對比的是,他身前趴在一張四方桌子上的婦人,那豐腴
無比身子像那羊脂暖玉,即使在燭火橘黃色的光芒籠罩下,依舊能看得出是如何
白皙無暇且光滑細膩。

  不過最吸引韓雲溪目光的卻是婦人那對肥尻,居然比蕭月茹這番邦女子尚且
要豐滿多一分,然而和蕭月茹那略微粗糙的皮膚不一樣,這婦人那兩瓣圓尻如那
剝殼的熟雞蛋一般,嫩滑異常。

  那婦人韓雲溪一看便知,絕非少女,乃是已然生兒育女的熟婦一名,卻是沒
想到這般歲數還能有這樣滑膩的肌膚,實屬難得。

  但是,這一切的詫異,均比不上韓雲溪被那滑膩的肥尻吸引過去後看到的另
外一樣事物——那公孫龍正把一根幾乎有如嬰兒手臂粗壯的陽具,緩緩從那紅衣
女子的牝戶里面拔出來。

  等那根巨陽整根拔了出來,韓雲溪才瞧得清楚,那根玩意粗如嬰臂也罷,偏
偏那長度還如同那驢根一樣,頂端那龜頭又膨脹了一小圈,配上那黝黑色澤,顯
得異常猙獰!

  這怕不是真的用鐵打了套上去的罷?卻是那昆侖奴也未曾見由此駭人事物!

  這讓韓雲溪直接瞪圓了眼睛,心里又想,這他娘的不得直接插到那婦人的子
宮內去了啊?

  韓雲溪心忖,自己那兄弟在師兄弟前也算得上傲視群雄,粗壯異常,讓他一
直引以為傲,如今見著公孫龍那“牲畜”玩意,卻讓他覺得自慚形穢,只好把目
光從新投向那婦人身上。

  韓雲溪跟丟了公孫龍小半個時辰,這公孫龍不知道在這折騰多久,那婦人下
身被這牲畜一般的陽根搗弄完,左右岔開的雙腿胯間,那糊了一層白濁陽精的肥
美肉鮑,兩片肥厚紅腫的唇瓣外翻著,那銷魂洞一時間居然合不攏了,露出一指
寬的縫隙,一大泡陽精正從里面緩緩湧出,滴落在地面。

  卻是那公孫龍在韓雲溪摸進來前剛好在那婦人穴內泄了陽精。

  嗯?

  看著婦人胯下不斷滴落的陽精,韓雲溪又是一楞,卻是想到:不是已經泄出
陽精了嗎?為何公孫龍那陽根卻依舊如同一根黑鐵棒子,依舊堅硬挺拔?

  這時候,下面公孫龍卻是伸手,翻弄著婦人下體被折騰得紅腫的兩片厚唇,
開口說話了。

  “夫人這副名器真讓老夫百玩不膩啊,說起來,老夫禦女無數,這玉壺能讓
老夫搗入那宮口內的,不出一掌之數。”

  公孫龍抖動著胯下那根駭人玩意,嘿嘿淫笑說道。那女子卻是趴在桌子上,
一言不發,只是那香汗淋漓的嬌軀,時不時抽搐一下,竟像是還處於那高潮余韻
之內,尚未清醒過來一般。

  “莫不是夫人樂得丟掉了魂兒?嘿嘿,更樂的還在後頭呢……”

  公孫龍見那婦人未曾有反應,卻也不在意,卻伸出空余的手,將婦人其中一
邊唇瓣一掰,卻讓藏在那臀縫間的另外一個肉洞,暴露了出來……

  韓雲溪又看呆了眼。

  那美婦的後庭,卻與韓雲溪所見過的所有女人那里相比,大有不同。其他女
子的菊蕾,無非是色澤深淺不一罷了,年輕如夏木,後庭紅嫩皺褶細密;年長的
蕭月茹,那後庭色澤深沈,皺褶明顯;

  但下面那婦人,從身形看來,像是一名四十如虎的成熟美婦,年紀大致和那
蕭月茹相當,但被公孫龍掰開那臀瓣間,後庭那菊蕾色澤卻如夏木那般紅嫩,但
菊花一般的皺褶卻不是太過明顯,反而像是那一道道皺褶膨脹了少許,形成了一
圈鐵環一般的紅肉,肉乎乎的,那後庭沒有向內凹陷,反而稍微有所外翻,看著
異常怪異。

  “夫人真乖巧,看來不曾間斷,每日都將那玩意塞入這尻眼兒里溫養,這谷
道內終於能滲出那蜜脂出來……”

  公孫龍伸出兩根手指插入那婦人後庭內,稍作摳挖,拔出來厚,那婦人後庭
那圈紅肉內,往外緩慢流出一滴黏滑的液體出來,卻不知道是不是公孫龍所說的
“蜜脂”。

  韓雲溪頓時覺得大開眼界,卻是從未曾聽聞那出恭的骯臟之地還能泌出這等
事物來。

  然而,就在韓雲溪饒有興致地看著的時候,那婦人終於開口了……

  “奴……奴家……受不住了……”

  沒有那冰冷的氣息,也沒有那威嚴的音調,但韓雲溪一聽,身子卻開始搖晃
起來。

  然後那婦人稍微一回頭……

  那張精致的面容此刻狼狽不堪,從頭發到白皙的臉蛋,被澆了幾灘陽精在上
面,秀挺的瑤鼻,其中一只鼻孔掛著“鼻涕”,那開口哀求的嘴角,居然也掛著
一道陽精,看起來卻像是被那陽具塞進嘴巴里,也不知道泄了多少份量出來,但
絕對超乎想象,然後吞咽不及,從鼻孔嗆了出來,嘴角溢了出來,那還在噴射的
陽具再拔出,把剩下的射到那臉蛋而上。

  只是這被陽精糊了的臉蛋,卻讓韓雲溪猶如被那九天驚雷落下擊在腦門上,
被劈死了一般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要不是二十年來的修煉讓維持平衡形成了
一種身體本能,他差點沒從橫梁上墜落下去。

  下面那剛挨完公孫龍操幹的不是別人,卻正是那太初門副門主,韓雲溪的母
親碧玉仙子姜玉瀾!

  母親——!

  韓雲溪怔怔地看著下方,那的畫面過於驚世駭俗,使他還處於一種失神發怔
的狀態,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何種反應來。

  “這才剛開始呢,怎麽就受不住了……”

  卻見那公孫龍,肌肉精壯紮實的手臂鉗住姜玉瀾豐腴的腰肢,然後胯下那根
駭人的巨陽,竟然沒有插入姜玉瀾那尚且合不攏並還在滴落陽精的牝戶內,卻是
抵在了牝戶上方,肥尻被掰開後裸露出來那圈紅肉上。

  早幾天坐在青龍堂上首雕花金漆長椅上,猶如南唐皇後一般攜那母儀天下威
勢的姜玉瀾,此刻卻是儀態盡失,那常年結霜的臉哪里還有一絲一毫的寒意?散
亂歪斜的發髻下,黛眉緊蹙,瑤鼻下兩片紅唇朱唇打著顫,居然滿帶恐懼地發出
一聲哀求:

  “不要……”

  “嘿,這可由不得夫人了。”

  淫邪暴虐糅雜在那張瘦臉上的公孫龍,發出“嘿”的一聲後,腰肢卻是一挺。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回蕩在倉庫內,讓屋梁上的韓雲溪身子又是一震。他在梁
上,正好在兩人身側,這個角度卻正好看見那公孫龍巨陽前那碩大的龜頭整個擠
進了母親的谷道內!

  居然真是谷道?

  母親的谷道,居然被公孫龍那殺千刀的,給捅進去了?

  “啊——!”

  韓雲溪已經感覺到自己魂魄都被驚出肉體來了。那邊母親如慘遭酷刑折磨一
般,頭顱仰起,又是一聲毫不壓抑的,聲線沙啞的慘叫傳來,卻是公孫龍那粗得
不像話巨陽朝著母親的谷道內又擠進一分。

  “啊——!”“啊——!”“啊啊啊……”

  隨著公孫龍胯下那巨龍一寸又一寸地,一點又一點地,逐漸沒入姜玉瀾的谷
道內,姜玉瀾那淚水盈眶的杏眼一直瞪得渾圓,烏黑的眼珠子顫抖著,眼白處布
滿血絲。

  這名曾經逍遙宮的左護法,一手破浪掌剛猛得開碑裂石的俠女,死在她那纖
纖玉手下的惡徒何止過百?但如今,姜玉瀾踮起腳趾讓自己臀部撅起來的腳掌上,
小腿肌肉發顫,大腿緊繃著。臉上淚水漣漪,捂住嘴巴的手也放下去撐著梳妝臺
的邊緣,那半張的朱唇,每當公孫龍的巨陽朝著谷道捅入一分,就發出一聲慘嚎,
到最後那沙啞起來的慘嚎已經開始發起顫音來,卻像是痛得連哀嚎也沒有力氣了
一般……

  畫面異常詭異恐怖,讓親眼目睹的韓雲溪根本無法接受。

  他甚至情不自禁產生疑問,覺得下面那被公孫龍巨陽插入谷道的根本不是母
親姜玉瀾,而是一名和母親長得異常相像的普通女子罷了。

  對,一定是這樣!否則以母親那一身修為,公孫龍這種練外功的老匹夫又怎
麽可能將她如此淫辱?否則又如何解釋,武功超群的母親被痛楚折磨得這般不堪?

  但無論橫梁上的韓雲溪怎麽想,下方隨著公孫龍一聲暢快的吟叫,他那根嬰
兒小臂粗的巨陽,卻是大半根沒入了姜玉瀾的谷道內。

  而頭顱向後仰起,張開的朱唇發出沙啞的喉音卻再也沒有發出哀嚎聲的姜玉
瀾,也像是被抽幹了力氣,雙臂無法支撐身子整個人癱軟在那桌子上。

  “嘿,夫人這肥尻也太經玩了,都讓老夫玩了十數次了,還每日塞入那玩意
溫潤,但夫人這谷道還是如初次插入般緊湊無比……”

  公孫龍突然大力地抽打了一下姜玉瀾那渾圓的臀瓣,倉庫響起響亮的一聲
“啪——!”抽打聲,姜玉瀾也跟著再次哀嚎一聲,卻不知道是因為那抽打的痛
楚,還是因為抽打牽引到菊門撕裂傷口的痛楚引起。

  公孫龍卻毫無憐憫地繼續說道:“但最妙的當屬夫人的反應,夫人應當謝謝
公孫某,每次都讓夫人能清晰回憶起那初夜破瓜的感覺。哈哈哈哈——!”

  公孫龍獰笑著,將姜玉瀾的僅剩的紅衣往上推,露出那光潔的背脊,然後雙
手從背肩胛骨位置,一直緩慢地往下摸去,嘴里嘖嘖聲地說道:“碧玉仙子果然
名不虛傳,夫人這肌膚真如溫玉一般,溫軟滑膩,尤其是這肥尻……”公孫龍說
著,雙手正好摸到了姜玉瀾的臀峰上。

  公孫龍雙手各按著姜玉瀾一邊臀瓣,居然左右一掰,然後下身快速地一抽一
送!

  “啊——!”

  姜玉瀾又一聲撕破嗓子的沙啞慘呼,身子的力氣又像是被公孫龍這一抽送註
入了身子內,雙手又按在梳妝臺邊上,身子又微微抬起,再又落下。

  “夫人,屬下弄得你可舒服?”

  腦子逐漸開始清醒過來的韓雲溪,看得目眥盡裂!

  但讓他沒想到,真正讓他感覺到痛不欲生的不是公孫龍對母親的侮辱,卻母
親的回答:

  姜玉瀾臉上分明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但那朱紅唇瓣此刻卻是強行牽起一絲
笑容,說道:

  “舒……舒服……”

  公孫龍又問:“哪里舒服呢?”

  “賤……賤妾的後庭……被……被公孫教頭的……寶貝插入……插得舒服
……”

  奸夫淫婦!!!

  腦里再次滾滾雷鳴,雙耳也嗡嗡作響,但這一次韓雲溪卻不是驚駭失神,而
是怒發沖冠了!

  他卻是終於回過魂兒來,此刻雙目布滿血絲,牙關咬緊,用力得幾乎要將那
銀牙咬碎。他再看不下去了,丹田內力急轉凝於右掌,快速地凝聚了三重掌勁。

  然後韓雲溪直接從橫梁躍下,亦無需施展任何招式,直接朝著那公孫龍的天
靈蓋拍去!

  要你狗命——!

  “嗯?”

  然而,就當韓雲溪以為自己那一掌要把公孫龍的腦袋像拍西瓜一般拍個四分
五裂的時候,卻見那公孫龍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他發出一聲驚疑的聲音,
身體卻是猛地往前一傾,腦袋閃過,讓那赤裸的後背挨了那本該拍在他腦門上的
一掌。

  又待如何——!

  韓雲溪腦里閃電般閃過這個念頭。但也是在這念頭一轉的瞬息間,那倉促之
下蘊含了韓雲溪七成內力的,足以拍死一頭蠻牛的一掌,沒想到拍到公孫龍背上,
讓韓雲溪驚駭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公孫龍非但沒有如韓雲溪預料般,被他那掌拍得脊骨碎裂鮮血狂噴,韓雲溪
那掌拍上去後,那觸感不像是拍在肉體之上,倒似拍在了一面鐵壁之上,居然僅
僅是讓他那精壯身軀輕微一震而已,然後一股強烈的反震之力從他的背部被擊中
的部位傳來,讓韓雲溪第二道掌力尚未爆發,這股反震之力就裹著第一道掌力反
震過來!

  唯一造成的影響卻是,因為公孫龍那巨陽尚且插在姜玉瀾的谷道內,公孫龍
身軀一震之下,那居然在姜玉瀾的谷道內卻又往深處一送,讓尚未反應過來的姜
玉瀾又發出一聲痛叫。

  不可能——!

  韓雲溪驚駭萬分,那反震之力逆著經脈倒卷過來,和他慣性朝著掌心輸送的
內力,兩股內力在他的身體內撞在一起,讓他在半空中直接噴了一口血出來,只
覺得自己渾身氣息紊亂,一身內力開始不受控制地亂串起來。

  沒等他有機會調理內息,被反震開來的他被挨了一掌卻毫發未損一般的公孫
龍反手一抓,先是擒住他的肩膀扯到身側,然後另外一只鐵臂運指如驚雷閃電一
般,瞬間封住了韓雲溪身上幾個大穴。

  彈指之間,攻守逆轉,勝負已分。

  韓雲溪跌坐在地上,正好靠在一根柱子上,布滿血絲的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
一臉獰笑的公孫龍。

  “哈哈哈哈——!無知小兒,竟以卵擊石,真不自量力!”

  公孫龍一陣狂笑,笑得下頜山羊胡子飄拂著,看向韓雲溪的眼睛充滿嘲弄。

  驚懼交集下,韓雲溪卻是終於明白過來,眼前的不是什麽公孫龍,不,或許
叫公孫龍,但對方絕對不是只練了一身外功的武夫!

  他就是白瑩月想要殺死的人。

  “雲溪……,不……,不……,不……”

  姜玉瀾這時才扭過頭來,看見倒臥在地上的兒子,一臉說了三個不,臉色瞬
間變得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她想要掙紮著起身。然而,公孫龍只是把那巨
陽猛地從她谷道內拔出,一陣幾乎是直抵魂魄的痛楚從後庭傳來,讓她慘叫一聲
後,身體力氣又被抽空,整個人再次癱軟在桌子上。

  這個時候,公孫龍陰惻惻地說道:

  “夫人還是給老夫乖乖地趴好罷。”

  公孫龍話音剛落,韓雲溪卻瞧見自己母親真就乖乖不動了。這時,那公孫龍
活動了下身子,發出了一陣劈啪的骨頭響聲後,卻是對韓雲溪說:

  “老夫今日特地引三公子過來,已經故意露出多種痕跡,可還是高估了三公
子的追蹤能力,以致老夫在此恭候多時卻是以為三公子跟丟了,沒想峰回路轉,
三公子還是過來了,到底是天意啊。”公孫龍嘿嘿笑道:“不過三公子休要懼怕,
老夫近來是春風得意,此次引三公子過來,非但不會傷害三公子,卻是想送兩份
大禮於三公子。”

  公孫龍說完,轉身拍了一巴掌姜玉瀾的肥尻,讓仍舊趴在桌子上姜玉瀾發出
一聲疼哼,又說道:

  “老夫往日不白吃三公子美酒,令母碧玉仙子長得國色天香,年俞半百風韻
卻不減半分,你我既然趣味相投,想必三公子對令母也是垂涎已久了吧?老夫卻
是最愛做那成人之美之事,哈哈哈哈哈——!”

  “夫人下來罷!”

  這時,一聲裂帛聲傳來,被從桌子上扯起來的姜玉瀾,身上僅剩的那件紅衣
被那公孫龍大手一撕,也化為了碎片掉落於地。

  韓雲溪從未想過自己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看到母親赤裸的身子,不,應該說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真的能看到……。

  可是現在,神色看起來異常痛苦的母親,從頭到腳只剩下珠釵耳墜這樣的外
物,卻是徹底赤裸著身子,晃動著那對無法忽視的碩大乳球站在他面前。

  但此刻韓雲溪卻哪里還有什麽邪念?

  他心里的確對母親抱有邪念,許多夜晚母親都曾出現在他的夢中,與他翻雲
覆雨。但正如數天前與蕭月茹說的,只是無法控制產生那樣的念頭罷了,韓雲溪
從未想過去要嘗試把夢中的場景實現,真的就把母親給弄上床去。

  而且就算他真有這個膽子,也沒有那樣的能耐。

  而如今看到母親被如此淩辱,他內心的痛楚卻又告訴他,他並非如自己想象
那般對母親滿懷憎恨,如今看來,倒像是嫉妒於哥哥分走了母親更多的愛,以致
他因愛生恨。

  他卻是又覺得萬念俱灰,這公孫龍展現出來的修為過於震撼,再加上母親對
公孫龍那毫無底線的順從,雖然公孫龍說什麽送上大禮,不過是戲耍他之詞,他
今夜卻是必死無疑了。

  這般想著,如果不是周身大穴全被公孫龍封了,韓雲溪說不定已經內息失控,
走火入魔起來。

  這個時候,卻見那公孫龍一聲喝令“跪下!”,母親雙膝一彎,居然真的在
他面前跪了下來。

  然後說時遲那時快,公孫龍那黑爪一把抓住了母親的腦袋!

  “呃……”

  韓雲溪瞧見自己母親發出短暫的一聲“呃”的呻吟後,卻是突然雙目緊閉,
整張臉的表情被凍結了一般,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那豐滿的裸體在輕微顫抖著,
然後那兩腿間,居然有液體流下,卻是不知為何,母親當著他這個兒子面前,居
然失禁尿了出來了!!!

  大概十數個呼吸後,公孫龍才放開爪子,姜玉瀾的身軀也直接癱倒在地板上,
開始一陣抽搐。

  韓雲溪很想知道公孫龍究竟對自己母親做了什麽事情,但他被封住了啞穴,
卻是一句話也說出來。

  然後等母親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韓雲溪卻發現母親之前眼里的那些羞惱,
驚怒已經徹底消失了……

  “嘿嘿,為了讓夫人乖乖聽話,老夫不得不讓夫人再次嘗嘗那煉魂的滋味,
卻是對不住了。”

  公孫龍說著,臉上哪有對不住的表情。

  “去,幫三公子把褲子脫了。”

  姜玉瀾此刻臉上卻是面無表情了,只有那眼中的恐懼揮散不去,她動作僵硬
地走到韓雲溪身邊,躲避著兒子通紅的眼睛,動作卻沒有一絲猶豫掙紮,直接就
把自己兒子的褲子全脫了下來,然後又回到公孫龍身邊站立著。

  公孫龍卻是上前來,突然一指點在韓雲溪小腹上,韓雲溪只覺得一陣陰邪的
內力註入身子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此刻明明是萬念俱灰,哪怕母親赤裸著
身子站於他面前,他哪里有半絲欲望?但隨著那公孫龍不知道在他身體里如何操
作,胯下那根軟趴趴的陽根,居然在韓雲溪面前自行翹立起來。

  “嘿,夫人,老夫早和你說過,令公子也有一副大家夥,夫人卻是有多久未
曾瞧見過令公子這里了?”

  公孫龍站起身來,一邊贊揚著韓雲溪下身,一邊卻是耀武揚威一般地抖動著
自己那根更為可怕的事物。

  “三公子也勿怪你母親不知廉恥,老夫那天魔攝魂大法有神鬼之能,莫說將
一名貞節烈婦變成淫娃蕩婦,便是讓那鳳儀天下的一國之後變成一頭讓乞丐褻玩
的母畜,也不在話下!”公孫龍說罷,一臉得色地看向姜玉瀾。“你母親如今就
是一頭供本教頭隨意褻玩的母畜罷了。哼,姜夫人,是一條母豬亦好,或是那母
狗也罷,給本教頭趴下吧。”

  母親莫要——!

  無論韓雲溪如何不情願,姜玉瀾卻是膝蓋一屈,咚的一聲又跪了下去,然後
身體往前撲倒,卻又用雙肘撐住,卻真真如公孫龍所說,仿若一條牲畜一般擺出
了四肢著地姿勢。

  說起來奇怪,這物極必反的道理,有時候用在人的情緒上,

  痛苦到了極點後,韓雲溪的情緒卻突然平伏下來了,雖然仍然感到難受無比,
但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卻沒有了。大概是哀莫大於心死,他對母親,卻是絕望了,
再也沒有任何期待。

  卻聽見那公孫龍幹咳了一聲,她那已經脫了個精光的豐腴身子本能一顫,如
同牲畜一般四肢著地的她,手腳並用爬向韓雲溪。

  由於姜玉瀾是肘部著地,她胸前那對懸掛著被扯成木瓜形狀,正輕微搖著晃
的碩大雪乳,頂端那紫黑色的乳頭居然已經剮蹭到那地板上了!

  母親的雙手撐在他的膝蓋彎處,那滿臉陽精的臉蛋往下伏去,卻張開朱唇,
將韓雲溪那根粗壯的玩意含進了嘴里。

  “唔————!”

  卻是母親姜玉瀾的喉管里發出一聲難受的痛哼,她剛把韓雲溪的陽具含進嘴
里,身後公孫龍卻已經紮好馬步,再次握著她的腰肢,把那根巨陽再度插入了她
的谷道內!

  受不住痛苦的姜玉瀾雙手卻支撐不住身子,導致頭顱往前一送,韓雲溪卻是
感覺到自己的肉棒突破了某種阻礙,卻是一下子插入了母親的喉管內。

  “哈哈哈哈——!”

  此刻,母子之間有些東西轟然破碎。


                                  【未完待續】
2020-10-25 21: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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