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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妖年 人間見我盡低頭 (1-6) 作者: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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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年 人間見我盡低頭 (1-6) 作者:秦川

.

                     【妖年  人間見我盡低頭】


作者:秦川
2020-7-28首發:第一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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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北燕三十二年秋,先有天上隕石墜落皇城外山上,後有民間怪事不斷,但最
引人風頭的,還是文淵閣首席大學士家中的混世公子,在滿城與人津津樂道的作
妖之事,因此這一年,也被後世的人,稱之為妖年……
 

. 
                         第一章 徐家有子
                    
    皇城南邊的一條柳蔭巷,從來都是遠近聞名官宦之家的集中地,住在這里的
人家不是朝中大臣,就是聲名顯赫的名門望族,說起原因來也沒有別的,只因前
朝時期,這里曾是淄川王府的舊宅之地,修建的一片片高樓幽深的皇家庭院,處
處風景優美,出入往來的全是非富即貴之人。
               
    後來前朝滅亡之後,當今皇姓慕容家,便把此靠南的淄川王府舊宅,封賞於
朝中元勛,長此以往幾十年後,以至於往來柳巷大道上的車馬,隨便一挑,都是
豪門權貴的人。
              
    一條長長的柳蔭巷,還遠遠早在前朝名不見經傳時,就被天下第一風水師金
口評點的龍爭虎形之地,在如今更是有當朝丞相的府邸,有當朝國丈的府邸,還
有文淵閣首席大學士徐太傅的府邸。
          
    可按理說,住在如此好的風水寶地,眼看別人家兒郎封候入相,可自己家偏
出了一個少年妖孽,當真把住在這里的徐大學士愁的不行。
          
    有幸路過柳蔭巷的人,在眾多鮮衣怒馬的少年人里,常常會發現其中一個另
類,此另類時時騎著一匹大棗紅馬,放浪形骸的策馬狂奔,白日當歌,常常出沒
於青樓妓院,即使大冷的天,他也要手里拿著把紙扇子搖啊搖,每每往家里帶回
天天不同的姑娘,可算是丟盡了他這個當爹的臉。
          
    要知道他徐太傅,可貴為當今太子教輔,還是朝中文淵閣的首席大學士,是
皇城名譽顯赫的書香之家,可誰料想卻生出這麽個瘋瘋癲癲的傻兒子。
           
    往年他曾花重金看相的人說了,令郎雲慕看似有人中龍鳳之貌,實則朽木塞
心,毀爛於里,即使是孔夫子在世,也徒手奈何,不可雕也,這不,又有不信邪
的人過來試了。
          
    就在秋清光媚的湖水花園里邊,走廊里邊三三兩兩的家丁丫鬟,大呼小叫的
喊著救人啦,救人啦。
         
    隨之被從書房抬出來的,是早已年過花甲的長須老者,被人七手八腳的倒抬
著拉了出來,看似被人氣的快要大病昏迷一樣,滿臉蒼白的悲憤大呼般:“辱沒
聖賢啊,辱沒聖賢啊。”
         
    旁邊漂亮姑娘柳蝶兒,哀嘆一聲搖搖道:“這已經是被抬出來的第三個了。”
       
    她靠在墻上目睹被眾人抬走的教書老先生,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那被人倒抬著的老先生,上氣不接下氣的,悲憤交加的手舞仰天長叫道:
“教書七年一個大字都不會寫就罷了,這朽木還敢辱沒聖賢,是可忍,孰不可忍
啊,你們家的破銀子老夫不要啦!”
            
    柳蝶兒本是書房里伴讀丫鬟,也真管不了這浪蕩公子,徑自來到房間里一瞧,
就看見翹著二郎腿的主人公,一臉輕蔑壞笑的提著毛筆在桌上白紙畫來畫去。
       
    看他眉眼倒是好看道:“那老頭兒走了麽?”
         
    柳蝶兒沒好氣道:“人家可是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這都被你氣跑了,回來太
傅怎麽說你!”
         
    他把筆尖往硯臺里一蘸,搖頭晃腦的畫著誰也也看不懂,包括他自己也看不
懂的鬼畫符道:“他走了也好,看他那麽大歲數了,若再呆上幾天,指不定氣出
什麽好歹來。”
       
    柳蝶兒看房間里邊似有夫子氣惱過的狼藉,轉身往掛著聖人畫像的書架邊走
了過去,整理著地上書道:“大公子不在家,老太傅如今就愁你這公子了,可不
要總惹他生氣。”
     
    徐雲慕聽了好笑道:“我可從來沒故意想著要氣他,偏偏是他好端端的對我
指眉畫眼,你道冤人不冤人?”
       
    柳蝶兒撿起地上書籍一一擺好,頭也不回道:“人家外邊都說……算了……”
       
    她低目撿起一本沒有封面的書時,美目好奇掀開一看,匆匆一瞥,便登時看
的她滿臉通紅,如拿燙手山芋的驚叫一聲道:“你,你怎麽看這東西?”
        
    徐雲慕看去滿不在意,勾唇笑道:“你若不喜歡,扔了它便是。”
        
    柳蝶兒冷哼道:“怪不得夫子說你辱沒聖賢,我回頭就扔了它去。”
          
    徐雲慕把筆放在硯臺,從靠窗椅子站起來懶懶散散伸了腰,隨手撩開肩邊墨
黑長發,明亮眸子里忽而有些玩味道:“聽說這城外掉了顆隕石,蝶兒姐就沒去
看?”
          
    柳蝶兒背負雙手,一張俏臉余羞未消道:“今年怪事多的很,又看那個做什
麽?”
          
    徐雲慕好笑道:“就比如前段時間,城南某家翩翩公子,半夜喝酒醉了,一
不留神騎著馬就掉進糞坑去了,還把他爹驚的差點背過氣去。”
       
    柳蝶兒從書架邊走過來,語聲神情頗有嬌俏道:“你管人家的事做什麽?八
卦!”
          
    徐雲慕伸手拿起桌邊一盒物事,神秘兮兮的靠過來遞給她,臉上得意道:
“喏,傾城坊最好的胭脂,替你帶了一盒。”
     
    柳蝶兒美目一亮,伸手接過來笑的嫣然道:“這還像點樣!”
          
    徐雲慕瞧著眼前女子開心樣,他自己也眉眼含笑,透著一抹壞意道:“咱們
現在可說好了,俗話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蝶兒姐拿了我的胭脂,待我爹哪
里,可要靠姐姐多多美言了。”
       
    柳蝶兒嬌俏十足的抬頭看他道:“你這一盒胭脂,就想把姑娘打發了?”
     
    徐雲慕連忙道:“餵餵餵,咱們做人可不要得寸進尺啊。”
     
    柳蝶兒哼道:“本姑娘的良心可金貴的很,你要收買,最起碼也要兩盒才行!”
      
    徐雲慕搖頭晃腦,咬牙一狠道:“好,成交。”
      
    柳蝶兒探出玉手道:“咱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回頭可不準耍無賴。”
      
    徐雲慕抬手就跟她擊掌道:“行行行,誰耍無賴誰小狗。”
            
    柳蝶兒心情大好道:“還有今天這麽好的陽光,本姑娘要去逛街,勞煩尊架
陪我一趟唄?”
     
    徐雲慕想也不想道:“咱們蝶兒姐姐發話,我那敢不從?”
       
    柳蝶兒笑嘻嘻的轉身出門,突然忘了什麽事情要交代一樣,探著玉手扒著門
檻道:“別忘了,多帶銀子啊!”
           
    所謂女孩逛街,出門之前必要精心打扮一番,這次出門站在兩只大獅子旁,
讓從不等人的混世公子苦等了半天,才見人比花嬌的蝶兒姐姐穿著一襲水綠衣裙,
開開心心的從門內走了出來。
            
    柳蝶兒本就是姿色貌美的年輕姑娘,精心打扮後,擦抹了淺淺胭脂的白皙俏
臉,更加嬌艷動人,翩翩可愛的走過來道:“好啦。”
        
    徐雲慕和她關系最好,有求於人里,還破天荒的當起了車前馬夫,主動拽著
女孩玉手,又是拿凳子,又是掀車簾,然後才自己鉆了進去,聞得里邊陣陣花香
道:“這胭脂怎麽樣?”
        
    柳蝶兒坐在旁邊美美笑道:“好是好,就是貴了點兒。”
          
    徐雲慕瞧她精神飽滿,興奮活潑的樣兒,就心知自己這番落人於柄,自是難
免要大出血一回。
        
    但表面還要裝作無所謂道:“蝶兒姐要是喜歡,改天再多帶幾件禦用房的衣
裙穿。”
    
    柳蝶兒心喜道:“真的嗎?”

    徐雲慕咳嗽兩聲,笑說道:“你看我吊兒郎當的,可那什麽時候說過謊話?”

  柳蝶兒聽的噗嗤笑道:“你這樣,才不枉本姑娘替你背鍋好幾回。”

  徐雲慕感受到馬車開始疾馳,掀簾看著兩邊柳蔭清涼,也是第一回認真瞧著
從小長在這里的處處優美道:“那可真是委屈蝶兒姐了。”

  柳蝶兒在旁看見眼前浪蕩公子,在身邊欣賞簾外楊柳的樣子,一束束明媚陽
光照在他臉上,說不出的氣質恬靜,白皙臉龐曲線瘦削,處處英俊迷人。

  可又聯想到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不禁湊過來,話語含著嬌滴滴道:“你老
實說,你的胡做模樣,是裝出來的嗎?”

  徐雲慕聞言身子一怔,轉頭臉上壞笑,把剛才的恬靜打的煙消霧散道:“你
看我像裝的嗎?”

  柳蝶兒往後倒退嬌軀,嬌哼道:“我才不信,你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

  徐雲慕自己坐好道:“寫字那麽好,將來可以學我爹那樣,當個朝中大學士
嗎?”

  柳蝶兒笑的花枝亂顫,鬢發直搖道:“你,你要當大學士?”

  徐雲慕嘴邊流露輕蔑道:“我才不稀罕。”

  柳蝶兒好不容易止住笑,彎腰上氣不接下氣道:“你,連你也要是當了大學
士,那咱們整座皇城的人,豈不是要笑死?”

  徐雲慕伸手撩開耳邊一縷頭發道:“我都說了,那是我自個懶得稀罕。”

  柳蝶兒笑的咳嗽兩聲,強自恢複著淑女模樣道:“好好好,是你不願意。”

  徐雲慕瞧見馬車疾馳如風,身邊美女相伴,人生得意,難得沒有多說話。

  等到馬車進入內城鬧市,才從車里走下來,借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兩個少年
少女徑自開始閑逛。

  柳蝶兒這個女孩好不容易出來逛街一趟,自然不願意輕易放過,那家店鋪的
東西貴,偏要買那個。

  大大小小的東西買了一堆又一堆,苦了大出血的徐雲慕不說,連帶駕車馬夫
也快被東西給直接埋了。

  好在柳蝶兒走了半天也是累了,只讓馬夫一個人抱著走了,殷勤的徐雲慕幹
脆帶著,準備去往最是揮金如土的,裝飾如皇宮奢華的天香樓大吃一頓。



                        第二章 是誰紈絝

  這天香樓不止有最漂亮的美女姑娘,還有手藝最好的廚子,這混世公子是里
邊常客,剛進到樓來,就有幾個熟悉相好的拋媚送眼,看的柳蝶兒渾身肉麻不自
在。

  在雅間里邊泡著上等茶葉,慢慢等著上菜的徐雲慕,百無聊賴的翹腿坐在椅
子上,掀窗俯瞰底下風景,來來去去的熱鬧聲跟著飄了上來。

  更開始為她介紹道:“聽人說這樓里的廚子可是從前宮里的禦廚,一般人還
真嘗不到他手藝。”

  柳蝶兒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道:“哼,別以為姑娘沒見識,你天天來這里就只
吃菜?”

  徐雲慕直接笑道:“咱們今兒別管從前吃不吃菜,現在是真的等上菜。”

  柳蝶兒不理他,自己一個人坐在凳子上支著臉不知想些什麽。

  默默出神時候,窗邊徐雲慕眼睛一亮道:“哎呀,你瞧有好戲看。”

  柳蝶兒叉腰走過來,順著他目光低頭看去,還真見得幾個人吆五喝六,往樓
里走了過來,深深皺眉道:“這不是隔壁家的公子嗎?”
           
    徐雲慕在她身邊悄悄聞著香氣道:“是他啊,可不就是我才跟你說的,前些
天掉糞坑里的那位?”
     
    柳蝶兒大皺眉道:“他來幹什麽?”
      
    徐雲慕壞笑道:“當然是尋樂子來了。”
      
    柳蝶兒知道他意有所指,臉上一紅道:“行行行,不提他啦。”
       
    徐雲慕笑意不減,幾分曖昧道:“他是不是對蝶兒姐念念不忘的?”
     
    柳蝶兒大急道:“你少胡說八道,誰願意被這混蛋想。”
           
    徐雲慕收回身子,坐的端直邪魅道:“你要是不喜歡,這改天我就偷偷找個
機會,替蝶兒姐好好出出氣,讓他敢調戲你。”
         
    柳蝶兒搖頭道:“別啦,可別弄出什麽亂子來,他們家老頭子跟太傅一向不
對付,你可別火上澆油了。”
        
    徐雲慕笑道:“那是當然,說不定今天又有一場好戲看。”
        
    而天香樓的廚子做菜就是快,才盞茶功夫,就有許多山珍海味的佳肴端了進
來,連盤子也是真金白玉做的,果然是奢侈。
      
    柳蝶兒拿起筷子隨意嘗了一樣,果真是上等美味,眼睛發亮的誇獎道:“啊,
好吃。”
       
    徐雲慕樂不思蜀道:“所以你才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來這里了吧?”
      
    柳蝶兒慢慢嘗著,又喝茶道:“那也不能常來。”
             
    徐雲慕偏著臉聽了聽,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茶道:“我還聽
說,他家老爺子不知從哪兒找來個江湖騙子,說什麽是太白山第一高手,教給他
幾招三腳貓的功夫,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柳蝶兒也知道這件事,點點頭道:“是啊,那道士還很厲害呢,可以點石成
金。”    
         
    徐雲慕輕抬眉眼,滿滿不屑一顧道:“還不如我爹請來的教書先生貨真價實,
他這銀子錢花的多冤枉。”
       
    柳蝶兒道:“那你就不用操心了,人家有錢!”
       
    徐雲慕拿起筷子慢慢夾菜,似是自嘲道:“也是。”
         
    兩人在這用菜吃飯,樓里的隔壁家公子因為掉進糞坑的事心情不好,鬧得滿
城盡知,就連今天來天香樓玩樂,也總覺懷里姑娘敷衍嫌棄他,頓時大怒的一把
將她推翻,滿桌狼藉的大罵道:“滾滾滾,掃了你老爺的興。”
         
    那姑娘嬌生慣養的,何曾受過這等粗暴對待,哭哭啼啼的倒在地上起不來,
看的他心里更煩,氣沖沖的就沖出房來另找雅間。
         
    恰是兩邊離的近,直接逼著伺候的要進來趕人,門外邊吵吵鬧鬧,又讓徐雲
慕重蒙新冤,飯還沒吃完,就要被人趕著走。
         
    柳蝶兒怕鬧出事來,急忙小聲勸慰道:“可不要得罪他了。”
     
    徐雲慕起身一笑道:“知道啦。”
            
    晃晃悠悠的來到門前一推,露出個縫來探出臉,瞧他一臉火氣飆升的樣兒,
作出自己認為最有禮貌的微笑道:“請問,大少爺是有什麽事嗎?”
           
    他轉頭看見隔壁鄰居,當場轉怒為笑道:“哎呀,這不是隔壁家的徐大少,
失禮了,失禮了。”         
    徐雲慕整個人擋著門縫,繼續保持人畜無害的微笑道:“不失禮,不失禮,
你能讓我把飯吃完再走嗎?”
         
    隔壁家的這個孫大少爺,好像自從跟著太白山的道士練了一兩月後,連人也
開始裝出飄飄然的高手風範道:“徐大少說笑啦,只管吃就是了。”
     
    徐雲慕點頭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門砰的一聲,就給關上。
         
    孫大少爺猛的吃了閉門羹,一張瞬間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叫喊道:“給老
爺上菜!”
          
    存心鬥氣的對面雅間,把門直接敞開,報菜的心花怒放。
       
    聽的外邊高聲叫嚷道:“八百兩一碟的蒸熊掌一對!”
             
    徐雲慕更是個妖孽,打開門招呼小二幾聲,沒過多久孫大少爺就聽見對面有
一千兩的美酒上了桌,氣的揚手一拍,揮金鬥狠道:“三千兩的珍藏禦酒給老爺
端上來。”
        
    三千兩的禦酒剛端到面前,對面的門枝丫一聲打開,露出酒足飯飽的兩個人,
徐雲慕故意在人面前牽著美女玉手,臨走不忘回頭一笑道:“你贏了。”
       
    氣的孫大少爺臉紅脖子粗,在心中姑娘面前可不能輸了面子道:“你給我站
住!”
         
    徐雲慕理也不理他,徑自往樓底下走。
          
    後邊孫大少爺一遛煙竄過來,眾目睽睽之下,擋住二人去路道:“姓徐的,
你爹在朝堂和我爹作對,今天老爺是給你面子了,還敢跟我硬比,是吃了豹子膽
你?”
        
    柳蝶兒生怕身邊人吃虧,緊緊拽著他衣袖道:“我們可沒有故意惹你。”
       
    孫大少爺氣道:“那是我惹這個天生傻子了?”
         
    徐雲慕大覺好笑道:“好臭,好臭。”
         
    孫大少爺立時火冒三丈,大庭廣眾被人揭短,瞬間想起掉糞坑的傷心事,怪
叫一聲,便擺出一招黑虎掏心,張牙舞爪道:“看老爺打不死你!”
           
    柳蝶兒面對當頭拳來嚇的花容失色。
       
    徐雲慕看似慌張卻紋絲不動,反倒是孫少爺沖上前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
地毯一滑,噗通一聲摔得狗啃泥,滿臉烏青道:“啊呀!”
     
    身後隨從急忙過來,大呼小叫道:“啊,少爺,你沒事吧?”
      
    樓內傳來聲嘶力竭的咆哮道:“滾,我沒事!”



                     第三章 我見美人也生憐

    徐雲慕牽著美人手從樓里出來時候,天色接近黃昏,城里的人也是烏壓壓的,
各種粉燈籠,白燈籠,一盞盞的掛在樓上。
         
    伸展懶腰的紈絝公子,一向不吝嗇他的不學無術,沿途只為身邊美女介紹各
種青樓,名坊,真讓柳蝶兒大皺眉頭不已。
        
    天上皓月當空,星辰似大海絢爛。
        
    兩道人影走出內城後,隔了老遠就瞧見停靠馬車的位置,駕車人等的昏昏欲
睡,等走近了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趕忙駕車。
       
    滿載而歸的柳蝶兒心情好的很,也不計較在天香樓的不快,反倒有些好奇的
道:“你之前,怎麽不跟他繼續比下去了?”
      
    徐雲慕兩手一攤,湊過來壞笑道:“身上沒銀子了,還能比嗎?”
          
    柳蝶兒嬌哼道:“等今晚回去,指不定老太傅怎麽收拾你。”
     
    徐雲慕大咧咧往車上一趟,手也老實道:“今朝有酒今朝醉,還那管別的了。”
       
    說完不忘抬頭瞅她一眼,語氣認真補充道:“我提醒你來著,想睡不要靠太
近,我可是壞人來著。”
      
    柳蝶兒噗嗤笑道:“你敢!”
         
    還當真過來把他擠到一邊,舒舒服服的躺在車上,回味著滿載而歸的幸福滋
味,還琢磨著今天回去該怎麽敷衍老太傅。”
        
    旁邊徐雲慕被冷落的靠著冰冷廂璧,聞得近在咫尺的美女香氣,無可奈何的
感嘆道:“我這壞人,也太失敗了……”
         
    話雖如此說,但風馳電掣的一路快馬加鞭,晃晃悠悠,迷迷糊糊的往家里趕,
不知不覺就各自睡著了,到了大門口,才被馬夫叫醒。
        
    柳蝶兒下了車後,好奇的瞧見門前楊柳明月照耀里,一輛外飾華貴的馬車停
靠在路邊,也不知道是誰家的。
        
    徐雲慕背負雙手仔細瞧瞧,又搖搖頭道:“大半夜還有人過來拜訪,老頭子
今晚肯定沒空管我了。”
      
    說完就搖頭晃腦的踏上白石臺階,步步往家中走去。
         
    伴讀的柳蝶兒跟他就住在很近的房間里,兩個人影一前一後,在走廊里邊往
回走,就要到得住處時,徐雲慕突然停下腳步,身後柳蝶兒砰的一聲撞在他身上,
驚的不輕道:“你!”
       
    徐雲慕急忙回頭捂住她嘴,連連搖頭道:“噓,有老頭子。”
    
    柳蝶兒偏頭哼道:“平常不學好,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徐雲慕伸手道:“好姐姐,你可別,現在老頭子指不定在那守株待兔等著揍
我呢。”
          
    柳蝶兒在他後邊探頭望去,仔細瞧了又瞧,果真是家中老爺徐太傅,在湖心
亭的走廊里邊,和人說些什麽。
         
    明月湖面上蕩漾著一層熒光,一道道光影流離錯亂,波瀾起伏。
         
    小亭里邊人影戳戳里,徐太傅老練春秋,指點江山的談笑風生,看去心情還
大好,連說話聲音都比平常大了很多。
        
    兩人偷偷摸摸的往前湊近幾十步,把亭中景色看的清清楚楚,卻又恍惚亂了
眼去,怎料想,會是如此美景……
            
    竟是皓月當空而照里,一名白衣勝雪的天仙女子,猶如冰清玉潔的蓮花玉瓣,
氣質溫婉似水賢淑,一張容顏絕世脫俗,秋水美眸望著月色,微微一笑,迷倒眾
生。
            
    徐雲慕瞧的怔怔出神,實難想象世間還有如此天仙,再回頭瞧瞧同樣震驚的
柳蝶兒,不禁有些感嘆道:“蝶兒姐,那女的,好像比你好看。”
   
    柳蝶兒冷哼道:“你個花癡!”
        
    亭中徐太傅開懷大笑,連女子芳名都讓二人聽的清楚。
         
    徐雲慕微微皺眉,喃喃自語道:“這夏,什麽,什麽月的,是哪位美人?”
       
    柳蝶兒眼睛一亮,憑空多出許多興奮道:“有了,她是夏芷月。”
       
    徐雲慕搖頭道:“沒聽過。”
           
    柳蝶兒恨鐵不成鋼道:“誰像你整天偷雞摸狗,勾引良家婦女,人家可是咱
們北燕的第一才女,實打實的文淵閣大學士,平常早教你多讀書了,現在吃喝嫖
賭樣樣精通,詩詞歌畫一樣不會,哼!”
         
    徐雲慕瞧的這天仙美人多看幾眼,才瞧清中間桌上擺著張朱琴,老頭子開懷
大笑道:“好侄女,以後可就要拜托你了。”
         
    那天仙輕輕一笑,盡是端莊的又說了些什麽。
        
    徐雲慕按壓不住激動道:“不行,我得看看她去。”
       
    柳蝶兒剛要喊,就見紈絝哥兒竄了出去。
          
    徐太傅看見自己兒子從走廊過來,當即臉色一沈道:“你還知道回來?”
        
    徐雲慕咳嗽一聲,倆眼盯著他背後美人道:“咳,知道,知道回來。”
        
    明月夜里的那白衣仙子,搖頭一笑走上前來,便連空氣都跟著溫柔了幾分道:
“這便是令郎嗎?”
         
    徐太傅聽她仙音柔語,頓時滿腔怒火被強壓下來,卻又滿滿都是多年來的怨
氣道:“這便是我那倒黴孩子。”
       
    天上仙子順他目光看過來,清澈美眸會說話一樣,聲音似清泉溪水動聽道:
“聽人說令郎連名字都不會寫,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
         
    一向臉皮厚的徐雲慕還真反駁不出來,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任人揭露。
     
    旁邊徐太傅更是臉上無光,長嘆一聲道:“家門不幸啊,自從他娘早去,我
這都是教子無方,他整日書讀不了,就知道遛狗玩馬,萬般萬奈,才厚臉求侄女
一試。”
          
    被稱為夏芷月的仙子聽完後,又仔細看了看他幾眼道:“可小女看面相,令
郎倒有龍鳳之相。”
           
    徐太傅看著自己兒子大是鄙夷道:“那全都是虛的,他除了長的好看,就一
無是處,可把我的老臉給丟盡了,因此在朝中沒少被人恥笑,想我堂堂首席大學
士,卻教出這麽個傻兒子,丟人啊!”

           
    夏芷月點頭道:“老太傅不必傷心,只管交給小女,想必不出一年,就能讓
公子重新做人。”
         
    柳蝶兒在一旁心道:“何止遛狗玩馬,這紈絝還最愛勾搭良家婦女,可還真
有好幾個被他弄到手的,老爺是給他留面子了,到底是親生的,生氣歸生氣,該
護還得護。”
         
    徐太傅一聽此話,大喜過望道:“好侄女,你可是咱們燕國的第一才女,有
你親自教導,我還不信掰不動這逆子。”
         
    夏芷月不僅貌美,而且處處溫婉可親道:“那若不嫌麻煩,小女便長久住在
貴府,每日早晚教他讀書,至於這偷偷出去玩的事,就需有便宜行事之權了。”
     
    徐太傅早料到此處,當即高喝一聲道:“來人,請家法!”
        
    他這一喊,當即就有家僕忙不迭的兩手捧著鋥亮發紅的什麽寶貝,恭請祖宗
一樣彎腰直行,走的近了才發現,原來是根貨真價實的實木大棍子。
          
    徐太傅滿臉得意,伸手接過所謂家法拿在手里,猶如傳承什麽千秋萬代寶貝
一樣,鄭重其事的要交給才女仙子道:“這寶貝是我徐家歷代祖宗傳承之寶,徐
家就靠這根棍棒,不知打出了多少名震天下的文武豪傑,今日,我就把它交給好
侄女,任他半句不聽話,只管往死里打,只要打不死就成。”
      
    徐雲慕聽的後背透心兒涼道:“好狠的老頭子!”
              
    夏芷月瞧著他手里發紅鋥亮的大棍棒,還以為是塗抹的紅漆,近了一看,原
來那上邊泛紅的都是幹涸血跡,加上被人天天拿在手里,給打磨的又黑又紅,鋥
亮唬人,也不知到底傳了多少代,染了多少人的血。
         
    徐太傅這邊正是充滿信心,憧憬展望美好未來道:“好侄女放心,不是我不
願意打,全是這倒黴孩子小時候掉進水里後病的不輕,現在看他長得這麽壯實,
可也該好好收拾收拾了,我們徐家好幾代祖輩的名聲,就全指望你了。”
            
    她看在眼里,卻也不接道:“雖說棍棒之下才有孝子,但令郎絕非是逆其誌,
便順我意的人,這家法便暫存太傅那邊,尚且用它不得。”
     
    徐太傅頓時急道:“這逆子紈絝成性,若不棍打,怕是不聽話。”
         
    她輕伸玉手掩嘴一笑,一襲白衣婀娜曼妙的走了過來,香風直臨的看著他眼
睛道:“你聽話嗎?”
         
    徐雲慕被眼前仙子如此一問,實在不忍心拒絕她,何況她身後還站著耀武揚
威的老頭子,威逼利誘的手操鋥大木棍棒,隨時都準備要大刑伺候,只能好漢不
吃眼前虧道:“聽話。”
            
    夏芷月溫柔點頭,舉止之間文雅端莊道:“所謂男兒一諾千金,小女雖是閨
閣柔弱之人,也自明白其中道理,看公子有龍鳳之相,想必今後也不會在小女面
前自食其言,你說對嗎?”
         
    徐雲慕被她激將法說的一陣青,一陣綠,暗想這小娘果然不好對付,一上來
恩威並重,就殺的他毫無招架還手之力。
          
    後邊徐太傅眼看兒子不說話,他是看在眼里,恨在手里,顧不得當朝大學士
的斯文形象,舉著嚇人唬唬的大棍棒瞪眼威脅道:“那你還楞什麽?”
         
    眼前白衣仙子絲毫未退,從容應對的掌控一切。
      
    看她美眸含笑的不說話,卻時時有大山沈重的無形壓力。
        
    徐雲慕只好認命一般,渾身發軟道:“神仙姐姐說的對,我要不聽話,我就
是小狗。”
         
    她指尖輕拂紅唇,笑意絕美道:“當世男兒無信,便無以立足於天下,公子
若要成大事,便需先從守信做起,不然今後便不好改了。”
          
    徐雲慕不吃眼前虧道:“是是是,我說話算話。”
          
    徐太傅長舒一口氣,大嘆祖宗顯靈,心花怒放的揮舞著大棒道:“你小子也
好好跟著芷月小姐讀書,人家可是文淵閣大學士里的唯一女子,若不是看老夫面
子,人家理都不理你,可別傷了人家的好心。”
        
    徐雲慕垂頭喪氣道:“是是是,我一定改過自新,我一定洗心革面,我一定
重新做人,我一定好把爹的顏面找回來。”
         
    徐太傅開心無比道:“老天有眼啊,你這個逆子要真能給爹臉上添點光,你
就是讓我叫你三聲爹都行!”
      
    柳蝶兒聽的想笑又不敢笑,急忙過來道:“老爺,您話可不能這樣說。”
             
    徐太傅瞧了瞧這逆子,手里揮舞大棒,滿臉傲嬌道:“老夫就這樣說了,真
要是叫了,我就問他敢不敢答應?”
         
    徐雲慕在他棍棒威脅之下,躲躲閃閃,無比屈從道:“不敢,不敢,打死我
也不敢。”   
        
    徐太傅得意道:“瞧瞧,瞧瞧,這就是棍棒之下出孝子的威力,古人誠,誠
不欺我也!”
          
    夏芷月姿態優美,仙子玉手背負白衣的往後退去幾步,指尖拂在琴弦道:
“那小女便效法古人,今晚在這里約法三章,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徐雲慕這些年猖狂放蕩,從來都是看別人笑話,今晚輸的直差都臉沒了道:
“神仙姐姐,你倒是說吧。”
          
    她也幹脆道:“好,其一便是不許吃喝玩樂,其二,書未讀完前,不許私自
出門,別的就沒有了。”
        
    徐雲慕難以置信道:“就這?”
      
    夏芷月一笑道:“難道不夠嗎?”

        
    徐太傅在旁冷哼道:“反正老夫也不指望你這逆子能成什麽大器,詩詞琴棋
什麽的就免了吧。”
       
    徐雲慕伸手撓撓頭道:“那我謝過爹爹了。”
          
    夏芷月道:“既已如此,待我明天晚上搬來貴府之後,再提別的事。”
           
    她說完後,輕伸雪衣長袖抱起桌上朱琴往明月湖畔走去,回眸一笑道:“還
有,我住你隔壁。”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20-7-29 13:0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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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年 人間見我盡低頭 (4-6) 作者:秦川

.


                     【妖年 人間見我盡低頭】


作者:秦川
2020-7-29首發:第一會所


                         第四章 風流狀元

    第二日的清晨,天剛蒙蒙亮。

    在花園澆花的柳蝶兒想起昨夜好笑事,忍不住紅唇流出笑意,她在徐家這麽
多年,還真是見到這個無賴紈絝被人收拾這麽慘,平常伶牙俐齒,歪道理一堆一
堆,昨夜半句反抗不能,老老實實的聽訓,可真是新鮮事兒。

    正心思飛飛的時候,從背後突然湧來一股大力,突然被人抱住原地轉了老大
圈,嚇的柳蝶兒驚叫一聲,背後人急忙道:“別別別,是我,是我!”

    柳蝶兒剛站好,便看見始終者的徐雲慕,一張英俊面容浮著壞笑道:“我的
好姐姐,你沒嚇壞吧?”

    她臉上氣的花容失色,更沒好氣道:“你走路也沒個聲音,嚇死人了!”

    徐雲慕難得穿著今日正經,身上一件長袍黑衣成熟穩重,配著英俊面容,不
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才學雙收的俏公子,但實際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

    這人看似忘性大,把昨晚的事給拋的九天雲外去,還反倒樂觀的隨手摘了朵
花道:“老頭子現在請了得力助手,今後八成可不能自在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趁那小娘現在沒搬過來,我帶蝶兒姐出城去閑逛。”

    柳蝶兒心情一好道:“不會去看隕石吧?”

    徐雲慕噗嗤一笑,臉上輕蔑道:“我才懶得看那玩意兒,不稀罕,不稀罕。”

    他說著牽起柳蝶兒手,趁著老爹徐太傅還沒起床,匆匆忙忙做賊一樣,直往
後院養馬場走去。

    說起來春風得意的少年紈絝,最不能少的就是一匹千金的駿馬,徐雲慕在這
馬場里邊,養了十幾匹好馬,什麽亂七八糟的名都有,什麽霸下,什麽飛羽,什
麽奔雷,反正就沒一個讓柳蝶兒喜歡的。

    柳蝶兒穿一襲水綠裙,身姿窈窕的瞧著一匹匹神采飛奕的圈中好馬,穿一襲
水綠裙,背負玉手嬌俏美人道:“這匹白馬叫什麽名字?”
  
    徐雲慕大步過來,伸手對著馬頭砰的一聲拍了一記道:“它啊,叫疾風。”

    柳蝶兒嬌哼一聲,看神情對這個名字大是鄙夷。

    一邊徐雲慕兀自陶醉深情,滔滔不絕的還為她介紹道:“這匹白馬跑起來就
像疾風一樣快,性子也野的很,花了我半個月才訓服它,沒少被摔著。”

    柳蝶兒又來到一匹棗紅俊馬前,看它神氣十足,對自己也親熱的很,伸出玉
手摸摸它腦袋,還知道蹭自己,不禁喜歡道:“這匹馬叫什麽?”

    徐雲慕走過來,看出她喜歡道:“要說這匹馬的名字還沒想好,蝶兒姐要是
喜歡,就送給你得了。”

    柳蝶兒臉上含笑,欣喜道:“你送我肯定開心的很,可我不會騎,豈不是糟
蹋它了?”

    徐雲慕湊的更近一些,又開始不正經的對她曖昧道:“它脾氣溫順的很,還
有我教你啊!”

    柳蝶兒看似嬌嗔的輕推他一記,兩人打情罵俏道:“誰要你教。”

    徐雲慕看東邊太陽初升,陽光泛紅還是明媚,伸手就把這匹棗紅色的神氣俊
馬給牽了出來道:“咱們從後門走,免得這時候撞見老頭子。”

    二人剛牽出俊馬出了後門,眼見一條柳蔭巷大道,成排大樹一望無邊,兩邊
繁簇枝條綠葉青翠一片,清晨剛出的泛紅光芒照在綠蔭路上,清涼的空氣夾雜著
徐徐的風吹來臉上,當真是怡人秀美。

    站在身前的這匹棗紅大馬,不止神氣飛揚,近在眼前時,看它渾身充滿血脈
噴張的速度力量,流線型身形線條專為疾馳而生,鐵蹄踏在大路上躍躍欲試,渴
望奔跑。

    柳蝶兒在身前瞧的心花怒放,雖是女子也想騎上它馳騁一番,美目盼兮的摸
著鬃毛,清晨陽光照在她水綠倩影,把個女孩貌美容顏襯的更加好看。

    徐雲慕看她喜歡,自己笑著過來站在她身後小聲耳語幾句,就見柳蝶兒臉色
微紅,嬌羞帶笑的點了點頭。

    隨後她一襲水綠裙衣便被他橫抱了起來,好一陣才放到馬背上。

    騎在馬上的柳蝶兒心慌意亂,生怕自己掉了下來,底下紈絝跟著騎了上來,
雙臂一伸將她溫香軟玉的身體摟進懷里,滿臉壞笑的湊進雪頸聞了一聞,才扯住
韁繩道:“走了!”

    他在馬上一聲催喝,身下棗紅駿馬載著二人撒蹄狂奔,迎面風聲呼呼吹來,
兩邊楊柳依依的大樹景色唯美,整個柳蔭巷的高樓雲臺都籠罩在泛紅色澤當中,
便連大道也是。

    柳蝶兒看著如此風景,鮮衣怒風疾風奔馳,一路都開心的不行。

    出了城外後,正是煙綠路青的時候,一道道明媚光束灑在兩人頭頂,來到一
座依山傍水的小亭邊,把馬栓在樹上,就在亭子里欣賞初升太陽。

    徐雲慕在家里和自己老爹都脾氣不對付,但和柳蝶兒是關系最好。

    此時看見她興奮模樣道:“你們總說我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只會吃喝嫖賭,
溜狗牽馬,可這大好山川的景色,蝶兒姐還是很少看到吧?”

    柳蝶兒轉過身坐在他對面,笑盈盈道:“這里沒有別人,問你句實話,你是
真傻,還是假傻?”

    徐雲慕聽的苦笑不得道:“你看我我如今很傻嗎?”

    柳蝶兒支著俏臉,幽幽一嘆道:誰又知道?“放浪形骸我相信,可堂堂大學
士的兒子,連自己名字不會寫,誰人又肯信?”

    徐雲慕伸手一攤道:“你看我哥他聰明,還是文武雙全的人,誰都高看他一
眼,可我天性喜歡隨意,偏愛閑雲野鶴。”

    柳蝶兒認真看他道:“可看相的總說你有龍鳳之氣,所以才自汙保身嗎?”

    徐雲慕好笑道:“這看相的話可不能全信,說不得碰上幾個江湖騙子也不一
定。”

    柳蝶兒道:“那你小時候掉水,真的是自己頑皮掉進去嗎?”

    徐雲慕眉頭一皺,想了想往事道:“時間那麽久了,我怎麽記得清楚,反正
都是在河邊玩,一不小心掉進去的,畢竟咱們徐家可太平的很。”

    柳蝶兒聽完哼道:“你不老實!”

    徐雲慕一時眉眼曖昧道:“你要說我不老實,我還真承認喜歡蝶兒姐,可這
兔子不吃窩邊草,我也不敢啊。”

    柳蝶兒大羞道:“混蛋,誰要你說這個?”

    徐雲慕笑道:“我就愛說這個,沒人管的著。”

    柳蝶兒懶得理他,轉而趴在石桌上放眼欣賞秀麗山川,還有波光粼粼的湖面,
三三兩兩的小船正在上邊蕩船劃水,佳人才子成對,突然眼睛一亮,伸手去拽徐
雲慕道:“餵餵,有人來抓你來了。”

    徐雲慕一楞,被她拽的雲里霧里,順著她手指看去,頓時瞪大眼睛道:“她,
她怎麽會來這里?”

    只見亭下湖畔,一艘小船前邊正站著白衣勝雪的絕代佳人,背負玉手往這邊
隨水而來。

    柳蝶兒急忙一想道:“她倒不至於來這里抓你吧。”

    徐雲慕坐在亭里看兩岸青山嫵媚,綠水小船的白衣仙子,真絲神女下凡般,
所有的一切都因她失去顏色,自是北燕第一才女夏芷月。

    夏芷月立在船頭欣賞風景,迎面看見有人註視自己,兩邊目光一碰,無人看
見她她紅唇一笑,又從她身後船艙里邊,彎腰走出名模樣翩翩的風流公子,遠遠
望去也像個玉人,才子佳人站在一起,倒像是神仙眷侶。

    這瞬間就讓徐雲慕瞧的不是滋味,這仙子在荒山野嶺,和人孤男寡女的同船
遊興,卻是為了什麽?

    柳蝶兒看出他臉上神情變幻,吃吃笑道:“仙女姐姐和別的男人同船共舟,
你現在吃醋了嗎?”

    徐雲慕輕蔑道:“不過一個小白臉,我吃什麽醋?”

    柳蝶兒哼道:“我看你是嫉妒人家。”

    船頭的夏芷月輕伸素手,微攏一襲白衣紗裙,探出雙足姿態優美的踏上地面。

    她身後青衣公子相隨而來,人長的風流倜儻,目光天生含笑讓人如沐春風,
白皙臉龐俊而儒雅,是個少見的美男。

    兩邊人一碰面,山中白衣仙子夏芷月,風姿曼妙的移往亭中來,話語動聽道:
“徐公子也來賞景嗎?”

    她聲音聽的冰雪聖潔,卻又溫婉好聽,徐雲慕這個專愛調戲良家婦女的花花
紈絝,今日倒老實道:“想起今後要從心做人,恐怕是要禁身家中,便趁神仙姐
姐沒搬過來前,好好來看看風景了。”

    夏芷月靜靜聽完,端莊一笑道:“我今晚就搬過去。”

    徐雲慕心里一涼,絲毫不敢小看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又瞧了瞧他身後男
人道:“這位尊架是?”

    夏芷月輕伸玉手介紹道:“這位公子便是皇上今年欽點的新科狀元,蕭明瑯。”

    徐雲慕對著他看了幾眼道:“原來是狀元郎,失敬了。”

    蕭明瑯亦含笑抱拳,其風儒雅道:“公子客氣了。”

    夏芷月輕伸徐雲慕,為新狀元介紹道:“這位公子便是文淵閣首席大學士,
徐老太傅的二公子,徐雲慕。”

    蕭明瑯目中轉眼閃過一絲異樣,看似對這聲名狼藉的紈絝公子早有耳聞,了
然於胸的一笑道:“久仰公子大名了。”

    徐雲慕看他此時表里不一,明知鄙夷自己這個紈絝子弟,還要說出個久仰,
當即回禮道:“狀元爺也客氣了!”

    話剛說完,他心里暗道:“呸,斯文禽獸!”

    蕭明瑯這等浪跡世俗的都是人精,一看徐雲慕眼光,便不知他心里如何罵自
己,明面上也不點破,心里當真看他不起道:“呸,紈絝敗類!”



                     第五章 人間見我盡低頭
      
    兩人心里互相看不起,但明面上還是要互相恭維一番,想起這人單獨和神仙
姐姐在湖水泛船遊行,心里就不快。

    夏芷月輕移身姿來到柳蝶兒旁邊坐下,嫣然輕笑道:“兩位一直瞧著看,是
否相逢恨晚?”

    徐雲慕當即轉過頭來,坐在夏芷月右邊道:“聽說狀元都是文采出眾的人,
像我這樣的不學無術,自然想多看幾眼。”

    蕭明瑯含笑入座道:“徐公子說笑了,真要論起才華,在芷月小姐面前,在
下豈能出頭?”

    夏芷月面對當年誇獎,寵辱不驚的從容應對道:“蕭公子莫要開小女玩笑,
誰不知你可是皇上面前的新寵之人?”

    蕭明瑯舉手合握恭敬道:“承蒙聖上錯愛,但明瑯亦有報效國家之心,今後
能與芷月小姐同朝共事,才是人生大幸。”

    夏芷月看去心情不錯道:“想蕭公子年少成才,意氣風發,將來自是我朝棟
梁之才,而小女柔弱之身,勉強在文淵閣中舞卷弄書罷了。”

    徐雲慕被二人這等高深話題,弄得毫無插話之地,蕭明瑯趁勢討好佳人道:
“今後有不懂之處,也望芷月小姐多多提攜。”

    夏芷月紅唇輕啟蘭香,溫婉動人道:“若有能幫忙之處,自然不肯退辭。”

    徐雲慕被冷落好久,瞧著身邊仙子談吐不凡,娓娓道來的才女模樣,只好自
我心中低語幾句。

    蕭明瑯在旁看來道:“眼前朝中正是用人之際,不知徐公子有什麽遠大抱負
嗎?”

    徐雲慕輕嗤一聲道:“我平生所愛,唯有白衣,怒馬,青樓,僅此三樣,遠
大抱負倒是無從談起了。”

    蕭明瑯微微搖頭,自言自語道:“可惜了,可惜了。”

    徐雲慕暗道:“老子自己的事,用不著你在這假惺惺。”

    坐在身邊的夏芷月聞言蹙眉,卻沒有說話,轉目看著湖水上邊蕩漾著陽光驚
艷,無數水波銀珠粼粼轉動,一艘小船只影上,撐漿的船夫劃水遠去,兩邊青山
輝映構成唯美畫卷。

    蕭明瑯本也是在船上就把正事談完,這時還要回城忙於別事,顧不得別的,
先行告辭去了。

    柳蝶兒瞧見人走遠了,方看著夏芷月道:“聽說今年的狀元爺家底深厚,其
父遠在邊關執掌大軍?”

    夏芷月也不避諱,回過美眸看來道:“蝶兒姑娘此事倒真,能讓皇上視為新
寵,又豈是一介書生才可以?”

    徐雲慕憋了半天,終於可以說話道:“他爹是誰啊?”

    夏芷月紅唇淡笑道:“蕭承宗。”

    徐雲慕此時道:“就是那個曾跟隨皇上,平定前朝的蕭瘋子?”

    夏芷月溫婉賢淑,氣質高貴間流露求香之氣道:“沒錯,就是他,蕭承宗有
兵家之稱,早年東征西討,於千萬人中左右廝殺,未嘗一敗,更與當今聖上有結
拜之義,如今正在邊關守城,防範梁朝。”

    徐雲慕大是不屑道:“聽說那蕭瘋子每逢戰陣,就要血流成河,一生殺人百
萬,為皇上立下不世之功,當真是個彪悍人,怎麽這樣一個武夫,偏生個軟書生
來,真是虎父犬子。”

    夏芷月聽來美眸含笑,看他眼睛道:“令尊徐太傅身為第一大學士,有書聖
之稱,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可徐公子不也差強人意麽?”

    徐雲慕本正被她清澈美眸迷的勾魂奪魄,聞言登時語塞道:“我,我,我那
是老子太厲害,把兒子給襯的沒存在感。”

    她穿著白衣,把仙子容顏離他更近,以至於聞得紅唇蘭香道:“那尊兄徐文
乾又如何說?他可是文武雙全,不過少年便敢手握六萬勁旅大戰蠻軍的當時豪傑。”

    徐雲慕垂然喪頭道:“好吧好吧,本公子一無是處,比不過老爹,比不過兄
長,滿意了吧?”

    夏芷月笑道:“小女並非專為挫敗公子銳氣,人在少年輕狂,但孰能無過?
只消做人有三境界,便可傲然於世,一洗前恥。”

    徐雲慕好奇道:“噢?但願其祥。”

    夏芷月美麗起身,仙子勝雪白衣迎風飄舞,香氣四溢道:“這第一層境界,
便是如蕭承宗那般。”

    徐雲慕仰頭笑道:“似蕭承宗那般,又能如何?”

    她美眸看著壯闊山川道:“若能如他以粗豪武夫之身,一身布衣怒甲,手提
不過三尺鐵劍,劍峰所指之處,千軍萬馬相隨,血流千里,浮屍百萬,建立不世
之功勛,封為兵家之王,是為大丈夫第一層境界。”

    徐雲慕看著頭頂青山如畫,處處秀色嫵媚,恍惚之間,似已看到那當年的只
身立馬的蕭承宗於血海屍海之中,一把鐵劍鋒芒指向,千軍萬馬馳騁廝殺,以布
衣出身封關稱王,震服眾生,是為燕國地一功臣的往日榮光。

    以至於讓他頭頂微微發麻,悄悄暗握拳頭道:“那請問芷月小姐,何為第二
層境界。”
      
    夏芷月背負玉手俯瞰江山,用女子溫柔話語,說著金戈鐵馬的話道:“男子
立於世,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不過是很多人夢想的一個縮影罷了,如今看似太
平,實則諸國並立,能在亂世稱雄為帝王者,方是第二境界。”

    徐雲慕笑著舉手恭敬,難得正經道:“能在亂世稱雄者,當今聖上便是其一
了,難道這境界還不夠高嗎?”

    夏芷月微微搖頭,背對他著二人道:“這境界自然很高,但還有更上邊的一
層境界,不知徐公子願意聽小女說來嗎?”

    徐雲慕心中一動,不禁吞咽口水,即使這平靜似水的語氣,也讓他這個紈絝
聽的頭皮發麻道:“請講。”

    此時白日放新,依山傍水的好景如畫里,陣陣清風吹進小亭里邊。

    她一襲白衣勝雪更是冰清玉潔,處處彌漫著不容侵犯的高貴,絕美至極的回
眸一笑,只瞧著紈絝少年,紅唇輕啟道:“人間見我盡低頭!”



                       第六章 為美人折腰

    徐雲慕聽的她這短短七個字,腦海里邊猶如被轟的一聲,滔天巨浪狂湧,
“人間見我,盡低頭?”這又是何等至高的境界,便連帝王龍威所至,千萬人跪
於身前,所擁也不過占據幾千里疆域,那人間還是人間!

    這絕色女子所說的,卻是:“人間見我,盡低頭。”

    這豈不就是成了天地主宰的至高境界?人間帝王又如何能比?

    他這個紈絝公子,平生第一次聽到這等唯我獨尊的字句,卻是從這看似手無
縛雞之力,仙子美女口中說出,又如何感到不震撼……

    她白衣輕舞,紅唇說完這七個字,輕描淡寫的一笑道:“這個境界,如何?”

    徐雲慕被擊打的不輕,有些雲里霧里道:“你說的這個境界,豈不是成了神?”

    夏芷月搖頭一笑,背負玉手轉過身道:“這便看你如何領悟了,小女所圖,
不過是遵循令尊大人的意願,好教公子迷途知返罷了。”
   
    徐雲慕大咧咧往柱子上一靠,在她面前翹起二郎腿道:“那神仙姐姐看我,
當是要做到那種境界?”
   
    夏芷月背對著他,簡簡單單道:“徐公子如今人送外號,皇城第一紈絝,還
有為人不識徐少慕,逛遍青樓也枉然的大名,想必這境界也是傲然群雄了。”

    徐雲慕咳嗽一聲道:“那你直說,我比蕭明瑯如何?”

    夏芷月也不給他留面子道:“恐怕連他的影子都比不上。”

    徐雲慕一陣耳朵發紅,清清嗓子道:“像我這種愛隨性的人,不求像我爹當
個大學士,但只要開心自在,就勝過一切了。”

    旁邊柳蝶兒推他一記道:“你怎麽如此沒出息?”
  
    夏芷月依舊掌控一切,從不生氣道:“在天還沒黑之前,徐公子自然是開心
自在的。”

    徐雲慕想起昨晚初見她驚艷模樣,毫無反抗能力的悲慘就湧上心頭道:“我
這人自然說話算話。”

    夏芷月道:“那當然,畢竟誰也不願意當狗。”

    柳蝶兒噗嗤笑道:“芷月小姐說的對,他自己說過的話可記得清楚,若不聽
話,他就是小狗。”

    徐雲慕被二女聯手對付,頓時扛不住道:“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枉我昨天
送你的胭脂白拿啦?”

    柳蝶兒嬌哼道:“你少來這一套,明明是你自己怕挨罵,才送姑娘的。”

    夏芷月瞧著山外風景,看的夠了,才轉身坐下來道:“何況,小女也是在救
你。”

    徐雲慕瞬間看到她臉上,又釋然道:“神仙姐姐說笑了,我在徐家與世無爭,
每日不過偏愛隨意些,又談何拯救?”

    夏芷月端莊秀美道:“小女知道,你眼前的蝶兒姑娘自是最信賴之人,便也
有話直說了。”

    徐雲慕這時最不敢輕視的就是這第一才女道:“我聽著。”

    夏芷月道:“你可知道,當今皇城最兇險的事嗎?”

    徐雲慕搖頭,回答的何其幹脆道:“我不知道。”

    夏芷月道:“當今聖上英明神武,不必多說,可皇朝明爭暗鬥的儲位歸屬,
正勢同水火,凡朝中大臣,無人能免,據小女所知,便連徐家亦牽扯其中。”

    徐雲慕道:“我家老爹平生不愛爭鬥,他即使是太子的老師,也懶得攪和進
去。”

    夏芷月美眸勾魂一笑,吐氣如蘭道:“那尊兄徐文乾,在外執掌六萬虎狼勁
旅,與二皇子交往親切,你說自己能躲過去嗎?”

    徐雲慕仰頭笑道:“與我何幹?”

    夏芷月道:“你現在不學無術,自以為聰明,其實是最笨的一招,剪去了爪
牙向人示弱,自是知道進退暫保,可你要當別人是傻子,就太過天真了。”

    徐雲慕偏頭道:“芷月小姐,您言重了。”

    夏芷月聰慧絕頂道:“何況別人此時不動你,只是懶得理你罷了,將來令兄
歸來,你又能安穩幾時?”

    柳蝶兒聽的臉色蒼白,轉眼就猜想出了許多事情。

    徐雲慕道:“那芷月小姐為何救我?”

    夏芷月道:“小女無意得罪誰人,但令尊信任與我,托付你終身之時,身為
老師,又如何看得自己學生步入死路。”

    徐雲慕收起往日放蕩,伸手握拳頂了頂嘴,清清嗓子道:“那神仙姐姐覺得,
我這人還有的救嗎?”

    夏芷月美麗一笑道:“只消把握時勢,你還有的救。”

    徐雲慕真是覺得好笑,有些自嘲道:“這皇城第一才女,親身來教皇城第一
紈絝,到底能教出什麽,我卻不知道了。”

    夏芷月美麗起身道:“今日三人在,天知地知,我只教你保命之道。”

    徐雲慕看她將走,忽而道:“我很奇怪,以神仙姐姐之尊,怎麽會今日和蕭
明瑯,孤男寡女呆在這里同船共遊?”

    夏芷月動人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說對嗎?”

    徐雲慕道:“恐怕絕非這麽簡單吧?”

    夏芷月立在他身前亭中,身上白衣飄舞不像凡間人道:“他這新狀元上任,
在皇城人生地不熟,自然是要廣結親朋,好在有他父親的大名,任誰人能不給個
幾分面子?”

    徐雲慕道:“所以他那個凡夫俗子,才可以和神仙姐姐同船遊玩了?”

    夏芷月不置可否道:“算是吧。”

    徐雲慕放浪一笑道:“他爹是倒三層境界,其兒子便可以與神仙姐姐邀來山
中,將來我若是到了第一層境界,說不得還能和神仙姐姐一親芳澤。”

    夏芷月身形一怔,仙子容顏浮出一笑道:“等你到了再說吧。”

    一襲白衣雪麗的走往群山秀麗深處,慢慢消失在視線里邊。

    柳蝶兒真是大長見識,冷著臉道:“原來你不傻嘛。”

    徐雲慕開始耍無賴道:“我什麽時候說自己傻了?”

    柳蝶兒氣道:“心里到底藏著多少事,從來也不說,連我也信不過!”

    徐雲慕看著群山里邊,小亭眼前只有自己和她,伸手便把柳蝶兒抱進懷里,
嘴角邪魅道:“你踢,你踢,都抱了你一路還踢?”

    柳蝶兒氣呼呼的坐在他懷里,滿臉生氣道:“你不是不吃窩邊草嗎?”

    徐雲慕把她放下來,起身看著眼前大好景色道:“你知道的越少,便越安全。”

    柳蝶兒坐在凳子上,鼓著臉道:“你一直都在害怕什麽?”

    徐雲慕轉過身來,看著她道:“如果你知道,我娘並不是自己上吊,而是被
人用弓弦勒死的,你害怕嗎?”

    柳蝶兒啊的一聲道:“之前聽人講,大夫人半夜總說有鬼,有鬼,沒過多久
就死了,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嗎?”

    徐雲慕點頭道:“我生母本是在亂世里邊的落魄小姐,遇到我爹後,才被娶
為偏室,在你沒來之前,大夫人明里不說,可看我一天天長大,終於有天夜里趁
我爹不在,指使她的兄弟,當今的武威將軍邢榮,用弓弦將我娘勒死在房間里。”

    柳蝶兒聽的滿臉慘白道:“那你小時候落水?”

    徐雲慕搖頭道:“我是被人推下去的,當時我哥就在走廊里邊遠遠看著,他
也不過來救,後是被爹救了上來,那時我娘才死去兩個月。”

    柳蝶兒道:“所以老太傅明里對你咬牙切齒,恨的整日責罵,實際里他是知
道一切的。”

    徐雲慕臉上一笑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老頭子混跡這麽多年,肯定不是
一般人,他心里知道歸知道,贊不贊同就不知如何了,昨晚找來夏芷月,想必也
是為的此事。”

    柳蝶兒道:“所以你向大公子示弱,把自己弄成不學無術的人,時間久了,
就不好改?”

    徐雲慕道:“他現在可得意很,在他舅舅武威將軍邢榮那里春風得意,掌管
最精銳的大軍,想必是早就顧不上我這廢物了。”

    柳蝶兒道:“現在皇城明爭暗鬥,他要回來是遲早的事,你要盡快拉攏芷月
小姐,她背後的勢力肯定也很強大,你若投靠他們,說不得還能保住命。”

    徐雲慕瀟灑坐下,望著她貌美容顏邪魅道:“我的好姐姐,你知道嗎,我現
在就是個手無一兵一卒的紈絝公子,人家可懶得搭理我這廢物,像那個蕭明瑯才
是正道,有一個人在邊關手握大軍的戰神爹,任誰也要拉攏拉攏,像我這樣?還
是醒醒吧。”

    柳蝶兒哼道:“那你就要等死嗎?人家芷月小姐可沒有放棄你。”

    徐雲慕伸手把她重新抱進懷里,瞧著如花似玉的柳蝶兒道:“她不過就是和
我哥那邊不對付,形同水火。”

    柳蝶兒這次倒沒有掙紮,乖乖坐在他懷里道:“如果不是老太傅明察秋毫,
找來芷月小姐幫你,以後可該怎麽辦。”

    徐雲慕抱著一襲裙衣內的溫香軟玉,兩手捧著她臉摩挲道:“要我坐著等死?
休想……”

    就見他少年目光邪魅一笑,直勾勾瞧在她水綠抹胸里邊半圓酥胸泛著雪白絲
滑光澤,直接對著她紅唇印了過去,連手也不老實的伸了進去。

    柳蝶兒晤的一聲想說話說不出來,先是胸前被襲,後是從他嘴里似有滑膩之
物伸了過來,把她什麽話語都堵住,漸漸發軟的任其輕薄。

    兩人擁吻之後,滿臉通紅的柳蝶兒掙脫出來,站在原地嬌俏可愛道:“都說
了窩邊草,你還吃,我回頭告訴太傅打死你!”
   
    徐雲慕好笑的品味嘴邊余香道:“你要打便打,我以後再也不敢就是。”

    柳蝶兒哼道:“鬼才信你。”

    徐雲慕笑道:“好了,好了,也該回去了。”

    說罷,看著掛在山頭的烈日,還有苦等已久的駿馬,未來的路還很長。


                               【未完待續】
2020-7-29 13: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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