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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圖 (第一卷 03-04) 作者: jiangkipk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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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圖】
作者:jiangkipkke
2020-4-1发表于SiS001
第一卷 第三回神靈之血
一個面目俊朗的妖族,緩緩地步入聖殿大廳。
這年青妖族看上去二十七、八歲,五官端正,身形欣長,肩寬腰窄,在一身
甲胄的襯托下,氣度更顯不凡。
「天森妖將奎木,拜見聖女!」
「聖女萬安!」
這俊偉的妖族戰將,一見到天葵聖女,立時單膝下跪,虔誠問安。
天葵聖女輕聲道:「天森妖將,許久不見,你的修爲似乎大有突破?」
「末將於一年前突破到涅槃境,今夜托聖女殿下的福,末將的境界更爲穩固
了。」天森妖將恭聲回答。
天葵聖女微一颔首,輕聲說道。
「憑你跟瑞加娜的關係,多余的話便不消說,我今趟叫你來,是有幾句話想
問問你。」
天森妖將忙道:「這是末將的榮幸,但憑殿下垂詢,末將知無不言,言無不
盡。」
眼前的天森妖將奎木,除了是三十六妖將之中位列前茅的大將之外,他的另
一層身份,還是聖殿六大使者之首,瑞加娜的未婚夫。
因而與其他的妖將相比,天森妖將與聖殿的關係可謂相當密切。
不過縱然如此,能夠得到聖女的單獨召見垂詢,每一位妖將都只會覺得這是
自己莫大的榮幸,天森妖將也不例外。
「我離開妖族已有七年之久,我想知道,目下三十六妖將之中,誰的修爲最
高?黑海妖將,還是白嶺妖將?」
妖將是妖族的中堅力量,每位妖將都不會輕易將自身的真正實力顯露在外。
兼之聖殿在一般情況下並不插手妖族各類事務,所以瑞加娜雖是天森妖將的
未婚妻,卻也對衆妖將沒有過多的了解。
而天森妖將七年前,實力在三十六位妖將之中已可排入前五之數,他所知道
的自然是最接近事實的。
天森妖將先是頓了頓,隨後才回答道:「回聖女殿下,是荒山妖將古莫錫。」
「四年前,他成功晉入涅槃境界。」
涅槃境,是聖境之下的一個大境界。
能夠進入此境者,皆是實打實的頂尖強者。
譬如主宰長老會的那十二位大妖,以及八位妖侯,都是這個境界。
除開紅河妖侯馬天拿。
他的修爲已突破到了聖境,與三大妖王,乃至曾經的天葵聖女並列。
這也是爲何其余的八位妖侯,皆以馬天拿馬首是瞻的最大原因。
中土世界,實力修爲就是一切,千萬年來,不管是妖族,人族,皆一直如此。
天葵聖女淡淡道:「我記得荒山妖將古莫錫,在七年前他的修爲該與你在伯
仲之間,七年後,他的實力因何突飛猛進,躍升衆將之首?」
天森妖將沈默了一下,略有些不甘地道。
「回殿下,自馬天拿大人征服了荒山一族後,古莫錫便被馬天拿大人收入麾
下,爲他征戰四方。」
「這些年,紅河一族征服了無數邊陲部落,其中古莫錫居功至偉,因而四年
前,他獲得了馬天拿大人賞賜的一顆珍貴的涅槃果,得以突破此境界。」
天森妖將之所以心有不甘,原因在於荒山一族與他們天森一族,數千年一直
是世代仇敵。
在最近的一千年,由於天森一族走出了一位聖者,也就是現如今的天森妖王,
天森一族徹底壓倒了荒山一族,在妖王大人的帶領下步向興盛。
時過境遷,當天森妖王垂老之際,荒山一族不僅臣服於紅河妖侯馬天拿,還
出了個好戰的荒山妖將古莫錫。
因世仇的原因,古莫錫自然也就成了天森妖將奎木的死對頭。
特別是古莫錫率領的荒山一族臣服於紅河之後,古莫錫仗著自身的赫赫戰功,
無視長老會制定的規矩,不時放縱手底下的好戰份子,與天森一族的民衆發生沖
突,令他大爲光火。
「聖女親自垂詢此事,莫非是想……」天森妖將有些遲疑地問道。
立於天葵聖女身旁的瑞加娜看著未婚夫,眸眼掠過一絲莫名的意味,一閃而
逝。
「殿下已經決定,讓荒山妖將擔任聖殿侍衛長。」
天森妖將蓦地一震。
成爲聖殿侍衛長,不僅意味著能夠統領聖殿的一百零八精銳聖衛,還能夠長
時間地貼身陪護在聖女殿下的身旁。
這個職位,是每一位妖將夢寐以求的。
天森妖將出身天森一族,幼年時便展現出了強大的修煉天賦,獲得天森妖王
的賞識與栽培。
弱冠之齡便榮登妖將之位,如今才二十八歲妖齡,便已晉入涅槃境,成爲了
立於妖族頂端的大妖。
加之他兩情相悅的未婚妻,還是聖殿六大使者之首的瑞加娜,天葵聖女最信
任的人。
可以說,憑借這層關係,聖殿侍衛長之職,天森妖將是非常有機會得到的。
卻沒有想到,聖女殿下最終選擇了他的死對頭,荒山妖將古莫錫。
這個消息對於天森妖將而言,無異於一個沈重的打擊。
想到這裏,饒是以天森妖將的堅毅,仍不禁感到有些灰心喪氣。
瑞加娜看出他的失落,微微一笑著說:「奎木,你不會認爲殿下是厚此薄彼
吧?」
「末將怎敢。」天森妖將慌忙道,「不論聖女殿下作任何決定,末將都只會
衷心擁護,絕不會有任何異議。」
天葵聖女和顔悅色地望向他,道。
「我雖決定讓荒山妖將擔任聖殿侍衛長之職,但對於你,尚另有重任。」
「請聖女殿下賜示!」天森妖將心頭忽然升起一絲希望。
「從今日起,你將成爲新月聖女的貼身侍衛長,負責小聖女的護衛之責。」
天森妖將蓦地睜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新月聖女,殿下,這,這是……」
瑞加娜解釋道:「新月殿下,是七年前妖族誕生的第二位聖女,她的消息被
王上下令封鎖,所以一直不爲外界所知。」
天葵聖女淡淡道:「新月聖女關乎著妖族的未來,你要盡心盡力地負起安全
之責。」
成爲小聖女的貼身侍衛長,不僅意味著他在身份上,能與他的死對頭古莫錫
平起平坐。
在不久的將來,還有很大機會成爲小聖女信任的心腹。
「是,殿下。」天森妖將激動得渾身微微有些發顫,高聲下跪領命。
擡起頭之時,高台上的瑞加娜悄悄給了他一個暗示的邀功眼神。
知道這件事上他的未婚妻必然給他出過力,天森妖將給未婚妻投去了一個熾
熱的眼神。
※※※
夜色濃黑如墨,彌漫整條長街。
既已得知境界跌落至涅槃境的秦秋陽,此刻所剩余的靈力只余一半不到。
黃陽朔三人終於毫不留手。
三人的修爲也達到了涅槃之境,放眼中土世界,已屬頂尖高手。
當他們毫不保留地釋放自身的氣息之時,磅礴的氣勢沖霄而起。
「秦秋陽,束手就擒吧!」黃陽朔一聲冷喝,率先攻至。
秦秋陽神色凝重。
黃陽朔所使用的靈器是一對邊緣厚重的破靈雙環,出自中土第一煉器宗門百
煉府,由前代百煉府府主親自煉制。
這對子母雙環在中土靈器榜上,排行第二百三十七位,雙環本身堅不可摧,
再以金屬性靈力催動之時,勢大力沈,威力無窮,具有開山破峰的威力,極難對
付。
三人之中,也屬黃陽朔的修爲與習伯善最爲接近,再手握此寶器,其對秦秋
陽的威脅實不在習伯善之下。
「嗡嗡」的呼嘯破空而來。
破靈雙環仿如浩瀚深洋中的兩條飛魚,在空中拐過一道彎長的弧線,帶著令
人極不舒服的呼嘯聲,沖著秦秋陽父子二人疾沖而來。
「铛,铛!」
金屬交激的聲響在夜色中爆開。
秦秋陽手中的斷玉寒,雖是毫無半分偏倚地劈中掠來的雙環,但腕處隨即傳
來些許麻痹感,令其回劍的速度也緩上了幾分。
黃陽朔冷笑,他催動靈力,雙環拐過一個圓弧的大彎,又余勢未消地發起第
二波攻勢。
在極短暫的時間裏,兩人便對了十余招。
秦秋陽明白他們的打算。
三人顯然打算用黃陽朔手中的破靈雙環,先行對秦秋陽的靈力進行進一步的
消耗。
待到他乏力之際,三人再聯手一舉將他們父子二人擒下。
見識過秦秋陽一劍斬落習伯善一手的情景,三人顯然警惕性大増。
眼下的舉措,確實是最佳的方法。
乃至於秦秋陽明知三人打的是什麽算盤,他也只能疲於應付。
「铛,铛!」
金屬交接之聲不絕於耳。
秦秋陽記不清這是自己擋下黃陽朔第幾記飛環。
他的額頭布滿了汗水,執劍的右手因爲脫力而止不住地在顫抖。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對戰。
秦秋陽的身上背負著一個毫無修爲的孩子,爲了避免兩者交手時所産生的余
波傷及秦天胤,他必須分出一部分力量用於守衛。
否則,單是雙方兵器交接時所發出的音波與爆響,便足以令幼小的秦天胤喪
命。
七曜宗使邴良與白雲劍派派主陳興爲,二人沒有出手。
他們分別守在長街的另一端,堵住了秦秋陽的後退之路,爲黃陽朔掠陣,好
讓他放手施爲。
單是黃陽朔的破靈雙環,便已讓秦秋陽疲於奔命。
這場戰鬥,早已沒有任何懸念。
另一邊,秦秋陽面容依舊如木雕泥塑般剛毅,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但在他內心深處,已感到越發焦灼。
這時,黃陽朔的雙環又再度攻臨,秦秋陽舉劍格擋。
「铛!」
一聲震響,秦秋陽手中的佩劍終於因脫力,應聲抛飛。
秦秋陽手中的斷玉寒,名列靈器榜上第十九位,以天外寒鐵爲基料,用熔岩
山深處的萬年地火煅燒百日,方打造而成,鋒銳無比。
自他出道以來,從來都是劍不離手,從未有人能在交手中讓他的劍離開他的
手。
一直緊緊盯著戰局的習伯善,狂喜湧上了他蒼老的面龐。
「就是現在!」
他們等的就是這一刻!
擒下禁忌之子,就等於把秦秋陽乃至於天葵聖女的命脈緊緊抓在手中。
他們七曜宗一躍而成十洞天之首,乃至於主宰中土的機會就在眼前。
黃陽朔等三人此刻也無不是同樣的想法。
四人身形同時暴動,轉瞬便淩空飛至秦秋陽父子二人身前。
邴良與陳興爲分左右兩側封鎖秦秋陽。
七曜使者之首的黃陽朔,與執法長老的習伯善,兩人則一前一後。
幾乎是在電光石火的一霎那,四人便形成了包圍之勢。
在他們看來,強弩之末的秦秋陽根本沒有絕地反擊的可能。
習伯善五指大張,用他那只尚完全無礙的右手,沖著秦秋陽背上的禁忌之子
抓去。
秦秋陽則由於應付跟前的黃陽朔,反應慢了一拍。
當他展開身法,向後退了半步之時,習伯善虛空一抓,那枯瘦堅硬的指甲,
已將秦天胤的臉頰劃開了一小道血痕。
「糟了!」
秦秋陽心叫不好。
隨著秦天胤吃痛的一聲大叫,泛著一絲奇異金光的鮮血,立時從他臉上的傷
痕流了出來。
幾乎是同時,一股沁人肺腑的異香,彌漫整條長街。
這股異香自然也傳入了四人的鼻中。
習伯善先是一愣,緊接著他便反應過來。
「慢!」
三人止住身形。
當看清禁忌之子所流之血的異狀,習伯善一對渾濁的老眼,陡然爆發出熾烈
到極致的光芒。
「這,這是,神靈之血!」
「什麽?」
「神靈之血?」
黃陽朔等三人的眼中,布滿了震驚。
眼前這五脈俱斷,天生廢體的禁忌之子,竟身懷神靈之血?
怎麽可能?
但當他們看到秦天胤所流的紅色鮮血中,蘊含著點點奇異金光,三人隨即從
某些上古流傳下來的典籍中,找到了相吻合的記述。
相傳在遙遠的上古時代,有一種被上蒼選中的天選之人,其從一出生伊始,
便身懷神靈之血。
他們的血與衆不同,其中蘊含神靈之力,其特點便是鮮紅的鮮血裏,帶著點
點奇異金光,且帶著沁人心脾的異香。
那金光,就是神力所化。
傳說,凡人只要喝上一口神靈之血,即可驅除百病,延壽百載,自身體質也
將出現脫胎換骨般的巨變。
這僅僅還只是對於凡人而言。
神靈之血,更是關乎著聖境強者能否突破天地桎梏的關鍵所在。
妖族與人族,之所以千萬年來,如此熱衷於探索災地遺迹。
最重要的原因,就在於不管人族也好,妖族也罷,千萬年來,由於天地靈氣
日漸枯竭,所有的至強者最終都只能止步於聖境。
無法踏出那最後的一步。
只有在災地的遺迹深處,才能找到世間早已不複存在的,類如神靈之血這樣
的神靈寶藏。
震驚過後,四人終於反應過來。
此刻,他們的眼中盡是無法掩飾的赤裸裸的,貪婪!
「哈哈哈,本以爲只是個沒什麽用途的禁忌之子,沒想到竟然身懷神靈之血,
真是天助我等也!」
習伯善仰天發出一聲狂笑,「難怪,以白衣劍君與妖族聖女的修爲,還要偷
偷摸摸地隱藏在這邊陲小鎮,原來真正的目的是爲了掩蓋他身懷神靈之血的天大
秘密。秦秋陽,我真該多謝你跟天葵聖女,給我們四人送上這麽貴重的一份大禮。」
神靈之血,可以說比災地內無數上古遺寶加起來都要珍貴。
這份大禮的貴重,簡直是他們做夢都想象不到的。
黃陽朔雙目盡是無盡的貪婪,「殺了秦秋陽,我們四人平分神靈之血!」
「就這麽辦!」邴良一臉獰笑。
白雲劍派派主陳興爲沒有開聲,但他急促起伏的胸膛,以及臉上難掩的紅光
也同樣出賣了他。
「秦秋陽,你安心地上路吧。」習伯善冷冷地說道,「老夫向你保證,待我
們送你下黃泉之後,我們定會把禁忌之子身上的神靈之血,煉個一滴不剩!」
當發覺秦天胤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寶庫之時,四人竟是第一時間將宗門任務
抛諸到腦後,選擇獨吞神靈之血。
話音落下,四人不再廢話,同時出手。
這一次,他們可說是全力出手,匆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秦秋陽擊斃,再擒下
秦天胤。
知道他們竟是想將秦天胤身上的血,煉至一滴不剩,秦秋陽的眼中迸發出森
然的殺意。
穿金裂石的劍意,夾雜著殺氣,陡然從他的身體爆發!
磅礴的劍意沖天而起,直貫雲霄!
在這窮途末路之際,秦秋陽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以燃燒壽元爲代價,將自
身的劍意施展到極致。
習伯善等人作夢都沒有想到,身處絕境的秦秋陽竟還隱藏著這麽一著極可恐
怖的殺著。
秦秋陽凝結的劍意瞬息化作無數道無形劍氣,從四面八方沖著四人激射。
四人臉色狂變!
劍氣來得太快,太迅猛。
這個時候,想要退避已是來之不及!
「噗,噗,噗……」
利刃貫體而過的聲音,仿若催命符般急劇響起。
四人應聲重重地砸落至地面。
習伯善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
他的身上被洞穿了七個傷口,四處位於四肢,另有三處位於要害處。
七曜宗使中排行第二的邴良,天靈蓋被劍氣洞穿,當場喪命。
白雲派主陳興爲,則心肺同時被貫穿,在落地之後強撐了數息,也氣絕身亡。
唯有七曜使者之首的黃陽朔,雖身中十一道劍氣,但絕大部分都未中要害,
僅余兩道從腹部貫穿,尚能掙紮著起身。
「撲通!」
「咳,咳……」
秦秋陽單膝跪地,大口大口地咳著血。
僅僅只是這麽一瞬,他的眼角便増舔了幾道魚尾紋。
兩鬓之間原本烏黑的頭發,竟也斑白了一些。
原本年青俊朗的面容,更是在霎那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了十多歲。
可想而知,爲了擊敗這四個強敵,秦秋陽方才的舉措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爹……」
秦天胤的哭喊聲傳來。
秦秋陽重重地咳了幾聲,這才安慰道:「放心,胤兒,爹沒事。」
以折損壽元換取短暫的力量,自秦秋陽領悟了劍意,修爲大成以後,從來沒
有使用過如此慘烈的方式。
可爲保愛兒周兒,他已顧不得其他了。
正當秦秋陽疲憊喘息之間,只聽見習伯善嘶喊道:「就算得不到神靈之血,
也絕不能讓他們父子好過,把消息通報宗門,讓宗門派高手前來!」
黃陽朔當即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琉璃小瓶,從中倒出一顆指片大小的綠色種子。
秦秋陽臉色劇變。
秦天胤身懷神靈之血的秘密,絕不能讓他傳回十洞天之一的七曜宗!
否則,秦天胤勢將厄運難逃!
秦秋陽咬著牙,強撐起身體,虛空一握。
一股眩暈感襲來,他整個人差點站立不住。
斷玉寒沒能回到手上。
而黃陽朔早已將靈力灌輸入種子,種子隨即沒入地面青磚之間的土縫內。
下一瞬間,一道枝蔓破土而出,隨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長成一株枝葉
繁盛的青樹。
傳言樹,是從上古遺留下來的天材地寶之一,分爲子母樹。
母樹與每一株子樹之間皆有某種奇特的聯係,只要在任意一株子樹的葉片上,
刻下任何文字圖案,便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裏複現在母樹上,即使相隔萬裏。
在中土世界,只有類似十大洞天這樣的頂級勢力,才能擁有一株傳言母樹。
眼見傳言樹傾刻間成長完成,黃陽朔已準備向身後的宗門報信。
秦秋陽面色接連劇變。
皆因來不及了!
七曜宗位列十洞天之一,雄踞西境,其勢力之龐大絕非常人可以想象。
一旦被其知曉秦天胤身上的秘密,父子二人將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與愛妻數年的隱居,難道今日就要功虧一篑了嗎?
黃陽朔捂著重傷的腹部,一邊咳血一邊面目扭曲地道:「縱然我們四人獨吞
不了這神靈之血,禁忌之子也逃脫不了被煉成人幹的下場……」
「可惜,你秦秋陽注定是看不到那一天的了,哈哈……」
就在此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自九天之外降下。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名門正派?七曜宗?」
「聽得我惡心。」
第四回 虛以委蛇
當聲音降下的同時。
一道霸道至極的刀氣,仿如九天神雷般從天而降。
「轟!」
一聲震天巨響。
長街現出一道數丈寬,長度達近百丈的溝壑。
那株珍貴無比的傳言樹,下一刻即被這股刀氣劈得連一片葉子都不剩。
那七曜宗使黃陽朔,也被這道霸道的刀氣劈得飛出十多丈遠,鮮血狂噴,傷
上加傷,爬都爬不起來,倒伏在地上生死不知。
「逍遙刀君,謝星海!」
習伯善幾乎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嘴中蹦出這句話。
一個年紀與秦秋陽相仿的男人,悄聲無息地出現在場中。
他皮膚黝黑,長相十分的普通,一身粗衣麻布,腳上穿的也是一雙麻鞋,看
上去就像一個莊稼漢,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特別之處。
即便是他手中提著的一把厚背刀,也普通得像是在路邊某個鐵匠鋪買的。
然而習伯善望向他的目光,卻是怨恨之余,又帶著一絲畏懼。
皆因這被稱爲逍遙刀君的謝星海,不僅有著聖境之下第一人的可怕實力,且
行事風格素來放蕩不羁,我行我素。
這是一個只要看你不順眼,便有可能一句話都不說,隨時拔刀劈你的人。
強如十大洞天,也不願輕易招惹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他與白衣劍君秦秋陽有著過命的交情。
他出現在這裏,是一件壞到不能再壞的事!
謝星海看也不看身後七曜宗的兩人,只是上下打量了秦秋陽一眼,開口說了
一句有點損的話。
「弄得這麽慘?」
秦秋陽苦笑,反問道:「你怎麽來了?」
「怎麽來?」
謝星海反看了他一眼,「一頭從妖族來的五彩火鳳凰出現在洛城,你怕是不
知道,再過多幾日,整個中土都知道妖族聖女是跟你白衣劍君私奔。」
秦秋陽苦笑。
「抱歉,星海,我並不是故意要隱藏你的,而是……」
「行了,行了……」謝星海挖了挖耳朵,毫無形象地彈著小指,「誰不知道
你又來那套不想連累我之類的說辭。」
「拐走妖族的天葵聖女這麽大一件事,你竟然連我這好朋友都瞞著,太沒義
氣了。」
他話鋒一轉,嘿的一聲,說道:「雖然未能一睹嫂子的芳容,不過我聽說天
葵聖女的美貌,是妖族曆代聖女中最美的,據聞連神姬都要稍遜她半分,你居然
能令她委身下嫁,連我這做朋友的也與有榮焉。」
回憶起當初追求到愛妻時的情景,秦秋陽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隨後又想到,如今夫妻二人天各一方,未來不知是否還有相見之日,心中難
免又是一陣喟歎。
謝星海旁若無人地跟秦秋陽拉家常,完全被晾在一邊的習伯善,強忍心中怒
氣,企圖以大義來壓他。
「秦秋陽與妖族聖女私通,觸犯人族大罪,還殺我七曜宗人,逍遙刀君,你
知道你幹了什麽嗎?」
「別怪老夫沒提醒你,你若是幫他,就是與我七曜宗爲敵!」
謝星海斜瞥了他一眼,「狗屁的玩意,我謝星海自出道起,想幹什麽就幹什
麽,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來教我?」
「你……」
謝星海理都不理他,目光落在那瞪著眼睛好奇望著他的秦天胤身上,雙目立
時一亮。
「這就是你跟嫂子的孩子?」
他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沖著秦天胤展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你叫什麽名
字?」
秦天胤自幼素來怕生,可是眼前這個黑黝黝的怪叔叔,卻給他一種非常親切
的感覺。
秦天胤眨著一雙大眼睛,回答道:「我叫秦天胤。」
謝星海親昵地拍了拍他的頭,「我叫謝星海,是你爹的好朋友,你可以叫我
謝叔叔。」
「謝叔叔。」秦天胤很乖巧地叫了一句。
謝星海應了一聲,望向秦秋陽,笑著說道:「天胤的相貌很顯然是隨他母親,
長大後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孩子。」
天葵聖女的美貌舉世無雙,在相貌上有七八分隨她的秦天胤,雖是年幼卻已
極爲出衆顯眼。
因此謝星海的話雖是玩笑之言,卻也不乏認真之意。
他的目光,隨後在秦天胤臉上那道已經逐漸凝固的小傷口上掠過,笑容倏地
消失。
他沈默了一下。
「是神靈之血?」
秦秋陽點頭,「神靈之血。」
謝星海一颌首,「難怪你跟嫂子要隱居於此。」
他望向秦秋陽,認真地道。
「隨我回逍遙峰吧。」
秦秋陽沒有說話。
他只是搖了搖頭,十分的堅定。
謝星海還要勸說,卻聽到秦秋陽淡淡地說了句:「就在不久前,天宮劍侍親
來邀請我們父子,到天宮小住。」
「什麽?神姬邀請你們父子倆到彼岸天宮小住?」
謝星海顯得十分吃驚,「難怪你不想跟我到逍遙峰。」
「彼岸天宮啊……」謝星海感歎道,「那可是中土聖地,素來沒有男人可以
踏足半步,神姬竟然爲了你們父子破了這個例。」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你跟神姬再續前緣了。」謝星海嘿然一笑。
秦秋陽忽然說了一句:「我拒絕了。」
「你說什麽?」
「我拒絕了。」秦秋陽又重複了一次。
謝星海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先是錯愕,然後是不解,很快又變成了惱怒。
「我說你腦袋到底想的是什麽?天宮神姬是什麽身份?她可是十大洞天之首,
被視爲中土聖地的彼岸天宮的執掌者。若你得到彼岸天宮的庇護,整個中土絕對
沒人敢找你麻煩,你居然拒絕了?」
秦秋陽沒有說話,只是沈默。
謝星海明白了,秦秋陽仍在期望著未來的某一天,能與天葵聖女夫妻團聚。
他歎了一口氣:「好了好了,敗給你了,那你現在準備去哪?」
「你真不隨我一道回逍遙峰?」
秦秋陽搖了搖頭。
謝星海不解道:「你跟嫂子的事,估計不用多久整個中土就全知道,除十洞
天以外,還有無數宗門勢力會想盡一切辦法,希冀能從你嘴中逼問出災地的秘辛。
天大地大,不論人族還是妖族,都將沒有你的容身之所。」
「不要告訴我,你想到魔土那荒蕪的不毛之地去。那片地方,現在連魔族都
難以生存,更不要說你還帶著一個孩子。」
「我打算前往災地。」
「災地?」謝星海愣住了,他眉頭緊皺道,「災地那個地方,凶險猶勝魔土
百倍,你現在修爲大減,我怕你有去無回。」
秦秋陽灑然一笑。
「不用爲我擔心,我自有容身之處。」
謝星海明白過來,天葵聖女下嫁給秦秋陽後,必然將災地內的某些秘辛告知
了丈夫。
他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從洛城前往災地,此行十二萬裏,就讓我來幫你
們開路吧。」
不遠處,全程聽到他們所有對話的習伯善,蒼白的面容忽然難以自抑地抖了
幾抖。
謝星海與秦秋陽之間的對話,毫無半分避諱,根本不在乎他這敵人在場。
換句話講,就是根本不擔心他泄露這些對話。
而他們如此淡定他不會泄露,唯一的解釋,那就是……
當習伯善的腦海中剛剛掠過這個念頭之時,眼前蓦地白光大現。
一道刀光迅雷般閃現。
「呃……」
習伯善捂著鮮血直冒的喉嚨,直直地栽倒在地。
「星海,你……」秦秋陽愕然道。
看也不看那伏在長街上的四具屍身,謝星海收刀一笑,拍了拍秦秋陽寬厚的
肩膀。
「客氣的話就不用說了,我早看七曜宗這幫人不順眼了,巴不得他們能打到
逍遙峰來,好讓我手中的刀能變得更加鋒利。」
「來,小天胤,你爹受了傷,到叔叔背上來,叔叔背你。」
秦秋陽感激地看著他。
今夜若非謝星海及時趕到,後果實難以預料。
遙望低垂的夜幕,秦秋陽心中五味雜陳。
他那遠在十萬裏之遙的妻子,是否知道紅河妖侯馬天拿,座下那頭火鳳凰竟
給他造成了這般嚴重的損傷?
她現在,究竟在做著什麽?
她是否也像他這般,正無比強烈地思念著對方?
※※※
瑞加娜與天森妖將奎木,一前一後走出聖殿大廳。
天森妖將的臉上略有些發紅,看上去像喝了酒一樣,可見他此時的興奮。
兩人拐過一道長廊,來到一處無人的拐角邊時,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瑞加娜眉開眼笑地看著他,道:「爲了讓你成爲小聖女的貼身侍衛長,我可
是在殿下面前給你說了好多好話呢,你說,你要怎麽謝我?」
「你想我怎麽謝你?」
瑞加娜伸出纖手,在未婚夫的胸前劃著圓圈,「你說呢?」
天森妖將的目光,在一身未婚妻的一身短裙長靴上來回掃動,目光逐漸變得
熾熱。
相比於人族女子傾向於端莊清麗的衣飾,妖族女子的衣飾款項繁多,風格也
更加的開放。
瑞加娜的上身,緊裹著一件黑色的束身衣,下身則穿著蓋至大腿處的短裙。
長腿踩著長及膝蓋的鹿皮長靴,深色長襪直延伸到她豐滿的大腿根處。
在天森妖將的眼中,他這未婚妻的裙擺與襪子之間所露出的一截白花花的大
腿,對他就是一種極佳的催情烈藥。
周圍四下無人,天森妖將一把將瑞加娜摟入了懷中。
一只大手,直接伸入了她的裙底,摸向了她的翹臀。
他一邊用力地揉搓,一邊湊到她的耳邊,喘著粗氣道:「今晚到我住的地方
來吧。」
妖族,特別是像天森妖將,與瑞加娜這樣的高階妖族,在繁衍受孕一事上由
於成功率遠遠比不上人族,因此,高階男女妖族之間的情欲更容易受到對方挑逗。
既可保持血脈的繁衍,又能享受到男女之間的魚水之歡,如此美事,令高階
的妖族男女之間,在交媾一事上甚至要比人族男女更爲熱衷。
瑞加娜給未婚夫這對充滿熱力的大手,揉得情欲一陣高漲。
兩人在正殿外的長廊角落陰影處,緊緊地摟貼在一起,經過一番纏綿熱吻,
瑞加娜才戀戀不舍地推開未婚夫,喘息著道。
「今晚不行呢,殿外另有要事安排我去做,明晚吧,明晚我再到你那裏……」
奎木聽得一陣失望。
但很快,他也想起自己尚要觐見新月聖女,便把這失望暫且抛開。
在未婚妻的唇上狠狠地吻了一口,又在她豐挺的胸乳處用力揉了幾下,奎木
這才滿足地點了點頭。
「好吧。」
兩人分別之前,他忽然想起一事,對未婚妻說道:「你將同古莫錫那家夥一
同共事,如若他敢仗著成爲聖殿侍衛長騷擾你,你跟我說,我絕不輕饒他。」
瑞加娜容貌美麗,身份又貴爲聖殿使者之首,當初,追求她的妖將少說有十
來位。
奎木對她是一見鍾情,自是追求得最爲賣力,而一衆妖將之中也屬他最有機
會奪得瑞加娜的芳心。
但他的死對頭古莫錫,爲了打壓他們天森一族,橫插一腳,也對瑞加娜展開
了瘋狂的追求。
爲此,奎木曾與古莫錫三度在聖山外大打出手,雙方互有損傷。
最後還是奎木成功追求到了瑞加娜,且又求婚成功,終將死對頭古莫錫踢出
局。
然而,古莫錫仗著自身修爲強橫,背後又有荒山一族與紅河妖侯支持,每次
碰上瑞加娜,總要對她進行若有若無的騷擾。
爲的,就是想要激怒他,古莫錫才有借口動手。
他與古莫錫之所以如此勢同水火,除雙方兩族是世仇之外,瑞加娜也是主要
的原因之一。
聽到未婚夫的叮囑,瑞加娜不以爲然地道:「古莫錫就算是一方豪雄,在殿
下面前也只能變狗熊。」
奎木拍了拍未婚妻的臉蛋,這才整理一下衣裝,帶著笑意滿足地離開。
天森妖將走後不久。
一頭巨大的獅鹫,在夜幕中從天而降。
獅鹫伸展開它那巨大的雙翼,緩緩地落在聖殿外的空曠平地上。
一個身披甲胄,身材高大威猛至極的男性妖族,從獅鹫寬厚的背上一躍而下。
看著守在聖殿外的瑞加娜與一衆聖侍,他微一施禮,「見過瑞加娜聖使。」
瑞加娜朝其平靜一點頭,「古莫錫大人請隨我來。」
這面貌粗犷,身軀剛猛猶如一頭巨熊的妖族,赫然就是紅河妖侯馬天拿的左
右臂膀,荒山一族的最強者,荒山妖將古莫錫。
「聖女殿下深夜召末將前來,不知爲何事?」
瑞加娜親自引路,領古莫錫進入聖殿。
後者顯然並不知道深夜被傳召來此的原因,於是開口問道。
瑞加娜淡然答道:「一會見了殿下,古莫錫大人便知道了。」
見四下無人,瑞加娜仍用著這般冷淡的語氣。
古莫錫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瑞加娜,邁動間那不斷扭動的翹臀,一抹莫名
的笑意浮上他那長滿了濃須的面上。
「雖說聖使今已與天森妖將訂了婚事,但怎麽說,我也曾與聖使有過一段難
忘的舊情,何須用這麽冷漠地語氣對我?」
「聖使當初在床上的那種火熱與風情,我古莫錫至今仍是難以忘懷呢。每當
夜深人靜,我總忍不住回憶著與聖使在床上歡愛時的那些美妙場景,真個讓人回
味無窮……」
聽古莫錫越說越是不堪,再看他滿臉的自得,瑞加娜不由得沒好氣瞪了他一
眼。
當初,她的未婚夫奎木在一衆追求者中脫穎而出,得到了她芳心的青睐。
便是在兩人確定了戀人的關係之後,古莫錫突然對她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妖族崇尚強者,古莫錫由於妖齡比奎木年長十多歲的優勢,在各方面他都壓
過奎木半籌。
特別是相較於平和的天森一族,出身荒山一族,且身懷有遠古獸魂的古莫錫,
身上所散發出的雄厚男性氣息,是俊朗有余,剛猛不足的奎木遠不能比擬的。
瑞加娜雖知古莫錫動機不良,但仍忍不住在與奎木確定了戀人關係的情況下,
上了古莫錫的床。
而古莫錫在床上,那仿若揮灑不盡的精力,與花樣繁多的床事技巧,更是讓
瑞加娜一度沈迷其中,難以自拔。
奎木就是發覺古莫錫與他的女人關係暧昧,才跟他數度大打出手。
眼見兩人之間的仇恨越演越烈,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迹象。
瑞加娜才不得不當機立斷,與奎木訂婚,結束與古莫錫的關係。
「殿下今晚召你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安排,給我收起你那輕浮的模樣。」
瑞加娜沒好氣地說道。
古莫錫聽得微微一驚。
旋即收起了臉上那自得的笑容。
對於天葵聖女,古莫錫對這在妖族中地位極其超然的聖女殿下,有著非常複
雜的心理。
一方面,聖女乃上蒼賦予神聖使命的人,對於任何一位妖族而言,她都是神
聖不可侵犯的。
這個觀念在每一位妖族的內心根深蒂固。
對於聖女,他必須保持應有的虔誠。
而事實上,古莫錫的內心深處,對聖女也確有著非同尋常的虔誠。
特別是在他進入涅槃境之後,修爲日益難以寸進,想要提升力量,絕非一時
一日之功。
而聖女殿下今夜僅是用信仰之力,便令他的修爲向前跨越了一大步。
這更是令古莫錫內心的虔誠,更加地堅定。
但與此同時,出身荒山一族的古莫錫,自出身伊始,就被族中長老不停灌輸,
荒山一族在遙遠的過去,曾出現過一位天妖王,兩位妖王。
甚至,還同時出現過數位聖女的血脈共續者,也即是聖殿親王。
他們一族,在上古時代的輝煌與榮耀,是其余部族難以想像的。
而古莫錫自出生開始,就知道自己的體內封印有上古蠻熊的獸魂,一旦解開
封印,這是妖王級別的獸魂。
在旁人看來,他是紅河妖侯馬天拿的左右臂膀,是他最得力的心腹。
但唯有古莫錫自己知道,他根本就不甘於屈居馬天拿之下。
天葵聖女是那麽地美麗。
美得驚心動魄,美得那般絕世無倫。
讓人看一眼,便無法忘記她那傾世的美貌。
內心的聲音告訴古莫錫,唯有聖女這樣完美得沒有一絲缺點的女人,才是他
最渴望的,最想得到的。
但理智卻告訴他,聖女是紅河妖侯的女人,他永遠也得不到!
種種因素結合在一起,形成了古莫錫對天葵聖女那既顯得虔誠,又無法渴望
能夠亵渎於她的複雜心態。
古莫錫隨著瑞加娜一路走完聖殿長廊,越過聖殿內的大廣場。
這時,古莫錫忽然停下了腳步。
「爲什麽不走?」見他停下,瑞加娜愕然道。
「聖使真是明知故問,前面是什麽地方?你帶我來這裏,莫不是想陷害我古
莫錫,替你那未婚夫出氣吧?」
古莫錫一臉警惕地道。
對於素來自大的荒山妖將而言,讓他露出一絲警惕,這是很難從他臉上看到
的反應。
原因很簡單,瑞加娜所帶領他前行的方向,是聖殿中禁地的禁地。
那是聖女的寢殿!
作爲無數妖族精神上的信仰,聖女的身份尊貴到了極點。
聖女的寢殿,絕不允許任何無關人踏足半步。
哪怕古莫錫是馬天拿的得力心腹,又身居妖將之位也一樣。
沒有聖女的允許,擅自闖入寢殿,一旦聖女降罪,馬天拿都護不了他。
瑞加娜瞪他一眼,「我才沒工夫拿你尋開心,殿下要任命你爲聖殿侍衛長,
自然要親自召見你。」
「什麽?」
「聖女殿下要任命我爲聖殿侍衛長?」
古莫錫錯愕在原地,面上又驚又喜。
「我騙你做什麽?」
就在古莫錫內心驚疑不定之際,一道悅耳的聲音仿佛穿過空間,在他腦海中
響起。
「進來吧,古莫錫。」
古莫錫微微一震。
是聖女的心靈傳音!
當下,他抛開了所有疑慮,大步地跟隨瑞加娜步入眼前這座宏偉的寢殿。
天葵聖女所居住的這座寢殿外形呈圓形,無棱無角,由四根巨大的白玉柱撐
起,頂端則是一座巨大的呈拱形的透明水晶頂。
月光透過這玲珑的頂端,將月輝傾灑至寢殿的每一寸角落。
踏入其中,只見整個寢殿的地面都鋪滿了雪白的地毯。
大殿沒有半點火光,只靠著天上的月輝,與大殿內的十八顆夜明珠相互輝映,
給整個寢殿罩上了一層朦胧的光影。
「殿下,古莫錫大人到了。」下首處的瑞加娜垂首通報道。
天葵聖女悅耳的聲音傳來。
「嗯,你先下去吧。」
「是,殿下。」
待到瑞加娜離開,偌大的寢殿就只剩下天葵聖女與古莫錫二人。
一道輕紗,將古莫錫與天葵聖女所睡的暖床分隔開來。
這是古莫錫有生以來,第一次踏入這神聖的寢殿。
透過朦胧的輕紗,古莫錫能看到輕紗後的大暖床上,一道窈窕曼妙的纖影,
正橫支在床上,半睡半臥,倒映出一副美人海棠春睡的美影。
以他內心的強大與鎮定,這一刻,一顆心仍不免得一陣劇烈跳動。
「古莫錫,知道我召你前來,所爲何事嗎?」
古莫錫隨即答道:「我已聽瑞加娜聖使說,殿下是否想任命我爲聖殿侍衛長?」
天葵聖女淡淡道:「這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我召你來,只是想問你一
個問題。」
古莫錫不禁愕然。
他不明白,成爲聖殿侍衛長,這是無數妖將做夢都想得到的好事,在天葵聖
女眼中,爲何還不如一個問題重要?
「不知殿下想問什麽?」
「我問你,你必須如實地回答於我。」
「但請殿下放心,末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不敢對殿下有一絲一毫的欺
瞞。」
「好。」
天葵聖女淡淡地說:「那我問你,古莫錫,你甘願一生,永遠臣服於馬天拿
之下嗎?」
饒是以古莫錫的鎮定,在聽到天葵聖女這句話時,渾身仍不由自主地一震。
他的臉色變幻不定。
皆因他拿捏不準,聖女問出這句話的用意。
馬天拿是聖女名正言順的血脈共續者,在不久的將來,他將成爲聖女名義上
與事實上的丈夫,是她的男人。
而自己,只是馬天拿的下屬。
哪怕是得力心腹,也只是下屬。
聖女問這句話,究竟是出於何種心思?
以古莫錫的智慧,仍感到無法揣測。
「殿下,我……」
頃刻之間,他的額頭便冒出了陣陣冷汗。
「回答我。」
古莫錫面上變幻不定,「敢問殿下,您問我的這個問題,究竟是爲了什麽?」
「古莫錫,請你不要搞錯了。現在是我在問你,而非你問我,我給你最後一
次機會,回答我。」
「你究竟甘不甘心,永遠地臣服於馬天拿之下?」
面對天葵聖女的步步緊逼,古莫錫終於把心一橫,一咬牙道。
「我……不甘心!」
輕紗後的天葵聖女,聽後沒再說話,而是沈默了下去。
就在古莫錫額頭布滿冷汗,內心越發掙紮不安,不知自己是否回答錯誤之際,
只聽到天葵聖女那溫柔悅耳的聲音,再度傳入耳旁。
「你想知道,我問你這個問題是爲什麽,對嗎?」
「那就走過來,到我的面前來,我告訴你。」
古莫錫雄壯的身軀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最後,他終於一咬著牙,「是,聖女殿下。」
他起身,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到輕紗前,揭開了輕紗。
輕紗後,飄蕩著沁人心脾的熏香與清香。
下一刻,透過柔和的月光,眼前入目的情景,讓古莫錫那威猛壯碩的身軀,
都不由得一陣狂震。
只一眼,他的目光便立時投到了地毯上,單膝跪倒在聖女的跟前,垂下頭去,
再也不敢與眼前的聖女有任何接觸。
古莫錫之所以表現得如此驚駭,自然是有極大原因的。
皆因天葵聖女那散發著淡淡光華的玉體,渾身上下,只披著一件白色的薄紗
羽裙,以及雪白的玉足上穿著半透的蠶絲短襪。
她慵懶地橫臥在暖床上,纖手支著螓首,美目靜靜地看著古莫錫。
天葵聖女絲毫不避忌她所穿的薄紗羽裙,根本無法遮掩她那玲珑窈窕的仙姿
玉體。
她胸前那對飽滿挺拔的雪峰,以及雪峰之上上那兩朵嫣紅的乳頭,若隱若現
地呈露在古莫錫的眼前。甚至,沿著平坦的小腹之下,天葵聖女那芳草萋萋的粉
嫩神聖之處,也無法被那薄薄的羽裙遮掩。
古莫錫作夢都想不到,自己有生之日,竟能夠在如此近的距離親眼目睹到天
葵聖女那誘人的赤裸胴體。
天葵聖女那妩媚誘人到極點的旖旎玉體,僅僅只是這麽一眼,即讓古莫錫的
陽物勃然掘起,硬得發痛。
「擡起頭來。」
「聖女殿下……古莫錫,不敢……」
古莫錫單膝跪在天葵聖女跟前,低垂著頭,目光根本不敢往上移動一絲半分。
「你剛才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麽要問你那個問題嗎?」
「是……」
天葵聖女淡淡地說:「是的話,就擡起頭來。」
古莫錫咽了咽喉嚨。
終於用盡氣力,艱難地擡起了頭來。
而這時,他卻是看到天葵聖女竟是朝著他輕輕地伸出了,她那只包裹著薄如
蟬翼的蠶絲短襪的絕美玉足。
那只透著朦胧瑩光,美得晃眼的美麗小腳,接著竟是來到了他的下身處,在
古莫錫早已堅硬凸起的胯間部位,就這麽輕柔地踩了下去。
「殿……殿下……」
天葵聖女從紗裙下探出的小腳,晶瑩如玉,雪白無暇。透過薄得像蟬翼般的
蠶絲短襪,她那塗滿了蔻丹的五只纖趾,如同火紅的玫瑰花瓣般,充滿了朦胧誘
人的美感。
天葵聖女這雙聖潔的小腳,不知多少次出現在他的夢中,被他伸出舌頭舔舐
了無數遍。
可當聖女在現實中真的伸出這只小腳來挑逗他,古莫錫卻發現自己腦袋一片
空白。
唯有胯間那硬得漲痛的肉棒在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用猶自難以相信地目光,呆呆地望著探伸到他胯間來的這只玉足。
天葵聖女依舊慵懶地橫臥在暖床上。
美豔絕倫的玉容上,不見一絲一毫的波動。
而隨後,從她的紅唇中吐露出的字眼,卻是讓古莫錫從渾噩中回複過來的同
時,也令他本就已瀕臨極點的欲火,陡然噴發!
「我知道,馬天拿征服了荒山一族之後,你的女人盡皆被他所收,你也只能
被迫臣服於他。」
「你想不想……在這方面上跟馬天拿討賬?譬如……」
天葵聖女忽然彎下腰身,薄紗羽裙下玲珑的胴體,近在咫尺地呈現在古莫錫
眼前。
她湊到古莫錫的耳旁,呵氣如蘭地說道:「在床上,狠狠地操他的女人……」
「天葵聖女。」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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