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shxp
高級會員

UID 1868
精華
0
積分 54
帖子 146
閱讀權限 50
註冊 2006-9-25
狀態 離線
|
第四話 然後結成了新的因緣
“……你說什麼?”
出乎意料的爆彈發言。說著,白木嘩哩嘩啦地翻起自己的小挎包,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用塑料膜包著的東西讓我看。
仔細一看裡面裝著不明白色液體。
“……啥啊這是。”
“嗯,就是,在池谷君家的垃圾箱裡發現的,像是用完的相莫原型安全套一樣的東西,這個。”
“噗呼哦!!!”
這簡直就像,不對這完全就是個跟蹤狂。從垃圾裡翻東西實在是太讓人想像不到了。
“髒不髒—啊!!!找出這種東西還珍重地帶著它到處跑,不要幹這種事啊!”
“誒,但是,這是必需的物證啊……”
“這裡面不都已經腐爛了嗎。”
“是的,稍微有點變黃了。”
“快扔了!!!”
我剛想過去拿那個垃圾,白木就像逃走一樣離開了長椅。
“不,不可以。這個不能給你。”
“我又不想要,我是要把它扔了!如果我是小學生的話都要喊“恩嘎求*了啊,這玩意!”(註:,日本民俗遊戲,小孩子碰到髒東西(大便之類的)之後要觸碰他人來脫離污穢,而被觸碰的人則要一邊喊「」一邊結印來防禦。話說有大佬知道這玩意有沒有官方翻譯嘛?)
“…………”
不知不覺中已經起身起了一半的我,最終還是沒有為了追白木而從長椅上站起來。
“……抱歉。這東西雖然很髒但也是重要的物證。還請好好保管。”
“好,好的。我之後把裡面的東西拿去做個DNA檢測,就萬事解決了。”
“搞得這麼正式!?”
“……雖然這麼說,但是檢測費好像高達萬元,我沒有那麼多錢。”
“……真是艱辛的世道啊……”
“是的。”
兩人一起發出嘆息。現實這道高牆向我們壓了過來。因為嘞,諭吉先生以數張來論的話可是我一年的零花錢哦?為啥我明明什麼錯都沒有,卻不得不花這麼一大筆錢用作出軌的證明啊。
“這樣說的話,果然……還是去拍the•出軌現場的照片之類的才是最迅速的證明手段啊。”
“是,是的,我也這樣認為。早知道是這樣,當初我在盯著池谷君家的時候拍一張照片就好了。”
聽我提出了替代方案,白木同學一邊贊同我一邊又後悔地嘀咕著。對此我產生了新的疑問。
“為啥沒拍啊?”
“在跟蹤的過程中手機電量不足關機了……”
“啊,你終於承認自己是在跟蹤了。”
“可惜的是那個時候我也沒有帶充電寶。”
別給我無視啊。
“但是啊,沒準咱們還有機會不是嗎?”
“……機會,嗎?”
“對啊。把池谷和佳世抓個現行的機會。”
“說,說的對呀。據我聽到的說法,十幾歲的人性慾是沒有窮盡的,他們肯定還會……”
“……”
“……”
“……真火大啊。”
“……是的。”
在交談的過程中,我們再次意識到了彼此戀人出軌的這一事實,因而燃起了怒火。
白木將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緊握成拳,身體微微顫動。看起來很寂寞,很悲傷,又很可憐。
我也很想直接放聲大喊。現在還能忍得住,大概是因為白木坐在我身邊吧。
叮——咚——
我們就這樣沉默地坐著,不久之後午休結束的鈴聲響了起來。
“……總之,我們先留意一下彼此戀人的動向吧。如果可以的話,今天放學後再到這裡碰面怎麼樣?”
“好,好的。我明白了。”
說不定將頭腦冷靜一下好好面對問題才是上策。暫時先把這件事擱置一段時間應該沒錯。但是,也不可能完全拋之腦後,還是應該儘早把這一切都解決。我這樣提議之後,白木也表示同意。
為了可以隨時發私信進行聯絡,我們互相交換了堆特*賬號,就這樣午休時間宣告結束。(註:推特:「」原文:「」,避嫌避嫌。)
END
第五話 我,確實是男朋友吧?
我在下午聽課的時候,考慮了各種各樣的事情。
沒有比這更讓人來氣的事了,雖然池谷確實比我長得帥,運動萬能又是籃球部將來的王牌選手,再加上家裡還有錢,我能贏過他的要素一點也沒有就是了。
即便如此,像這樣一下子把我和佳世到現在為止一起度過的時光全部否定了的話,我也受到了與憤怒同等程度的打擊。
青梅竹馬什麼的,就隻有這點價值嗎?
一直抱著這樣猶豫不決的想法,也沒法作出決斷。我得到了籃球部的顧問因私事早退,所以今天部活休息的情報。總之放學以後我先去找佳世聊聊吧。
就這樣堅定了決心以後,剛一放學,我就向佳世的班級走去。當我在走廊上快步前進的時候,正好佳世也從教室裡出來了。我用盡全力做出了一副男朋友的樣子上去搭話。
“佳世。可以的話,今天要不要久違的一起回家?”
明明今天放學以後,還約了白木同學見面,為什麼我會向佳世發出這樣的邀請啊。
算了,也好。如果能和佳世一起回家的話,給白木發個消息就好了。不過十有八九,我都用不著擔這個心。
我,確實是佳世的男朋友吧。為啥我卻不得不變成這種心境啊。
這樣想著,我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拚命地。
因為我的不期而至,不禁有些不知所措的佳世,果然還是遊移著目光這樣回答了。
“……對不起。今天也有部活。因為近期有練習賽所以不努力一下不行。”
啊,果然。雖然早已猜到,但我還是受到了打擊。
這樣的藉口,當然是騙人的。就算如此,如果不是心裡有鬼的話,也應該會看著我的眼睛來拒絕我的。看來她也有這個自覺吧。
走廊裡的溫度很低。如果不趕緊轉過身去背對佳世的話,我可能真的要吐出來了。
“……知道了,不好意思啊。”
“不會,我這邊才是,對不起。”
“不用那麼在意啦。以部活優先也是沒辦法的事。但是啊……”
“……怎麼了嗎?”
“我,喜歡佳世呀。隻有這件事希望你不要忘記。”
“……”
連一句“我也是”都沒有。我的心被傷得好重。
佳世就隻是一臉抱歉地低下了頭,看起來像是在一味地思考該如何接我的話才好的樣子。
——白痴嗎你。池谷那麼好的話,幹脆就和我分手算了啊。沒必要因為我是鄰居家的青梅竹馬就那麼在意的。
在馬上就要說這種自暴自棄的話的時候我忍住了。取而代之說出口的隻有像是放棄了一樣的台詞。
“真的很抱歉。以後,不會再來約你了。”
“啊……”
我的語氣變得像是要吐出來一樣也沒辦法吧。佳世也沒有說什麼關心的話,反而一副不得不向我傳達什麼的樣子,但是我用動作回絕了她*。(註:「全身斷」應該是用全身上下所有的動作表達出回絕的意思。)
啊啊,視線模糊起來了。完全抑制不住。
——現在,隻有去見能明白這種心情的人才行吧。
END
第六話 雖然沒說“因為是女朋友所以讓我做吧”
接著來到放學後的後院。
總之我先晌午休時坐過的那把長椅看了過去,誰也不在。
本來還覺得因為我去和佳世說話已經遲了一會來著。
我無奈地四下環顧,看到白木正從對面小心翼翼地慢慢向這邊走著。接著在後院正中間的銀杏樹前東張西望了起來。
“喲。”
我踮著腳靠近白木,從身後猛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呀!?”
白木的輕輕地蹦了一下,和我稍微拉開距離之後回頭看了過來。
就算吃驚,這也有點反應過剩了吧。
“……啊,原來是,綠川同學啊……”
“抱,抱歉。本來沒想著要嚇你的。”
白木好像稍微放下了心。
說起來,午休時那揣揣不安的態度也好,說話方式也好,白木不會是有交流障礙的那類人吧。
——不,不是吧。畢竟都對我那麼隨心所欲地想啥說啥了。
“話說回來。”
重振一下精神,接著午休時的話繼續說吧。
“在那之後我去試探了一下佳世,但是我明明得到了今天籃球部休息的情報,而佳世卻說‘要去參加部活’,拒絕了和我一起回家……”
“……誒。綠川君,也是嗎……?”
“也?”
“是,是的。我也,試著向池谷君,發起了‘久違的一起回家吧’這樣的請求,但是……”
“被拒絕了,嗎。不會也是說部活很忙吧?”
“就是這樣說的。很不正常……”
我也點了點頭。
是的,不正常。是做援助交際的女高中生的辯解這種等級的不正常。
嘛,如果那兩個人在搞外遇的話,恐怕平時都因為部活很忙而很少有能親親我我的時間,所以部活休息的現在有了充足的時間那當然就——誒?
“佳世?”
後院的側面有學校後門。我遠遠看到佳世從那裡偷偷摸摸地出了學校。當然佳世並沒有注意到我看見她了。
“啊,真的是吉岡同學。從後門……是不是她家住那個方向?”
“不,她家在完全相反的方向。”
聽見我自言自語的白木也注意到了佳世而這樣問我,但我身為鄰居,是知道佳世的家在反方向的。
——這是。
“咱們過去跟上她!”
“呀!”
我下意識地抓起白木的手,向著後門跑了過去。
我為了不讓佳世發現而保持了一段距離,就這樣抓著白木的手躲在校門後觀察情況。
“那,那個,綠川君……”
“噓!怎麼回事,佳世那家夥……這是準備去哪?”
“啊,啊嗚嗚嗚……”
佳世朝沒什麼人的方向走著。不會錯,肯定是要去和池谷見面——大概是由於嫉妒心,我手上不自覺地用力。
握緊。
“很,很疼……的,綠川同學……”
“……嗯?”
聽到白木的申告,我才注意到我一直緊握著白木的手。
“啊,對不起!”
我連忙鬆手。白木的手很小,手指也很纖細。
“真是的,綠川同學也太強硬了,我,都還是第一次……”
一邊用另一隻手按著被我握過的那隻手,一邊不滿地抱怨著的白木同學,不對是赤木同學讓我感到不知所措。
“嗯,誒,那個,你為啥要用這麼下流的說法呢?”
“這是我和第一次和男孩子牽著手一起走路。”
“……等會你在說啥我聽不明白。”
什麼情況?
我一時間愣住了,但從她變成了赤木同學的樣子來看,這應該不是假的。
雖然自己也說過接吻什麼的上……什麼的都沒有做過,但沒想到……
“冒昧一問,白木同學。”
“……好的。”
“你和池谷,連拍拍拍都沒有做過嗎?”
“嗚嗚嗚嗚……”
“……不會吧……”
“肢,肢體接觸之類的我都非常不喜歡……”
“啊——是——呢,拍拍拍也是肢體接觸呢。但是池谷都沒有邀請過你和他一起拍拍拍嗎?”
“倒,倒是說過走在一起的時候想要牽著手,但因為我太害羞了,所以都用‘佔蔔的結果是大兇’或者‘今天是生理期’之類的理由拒絕了。”
“把自己的生理期給暴露出來難道就不羞恥嗎?”
聽了白木這不像藉口的藉口,我對於“女朋友到底是什麼”這個問題,在一瞬間稍微煩惱了一下。
END
第七話 公園變成了聖帝十字陵*
(註:聖帝十字陵是北鬥神拳中聖帝撒奧瑟奴役兒童為其師傅王牙建造的墳墓。這個標題應該是在玩十字陵大戰時,撒奧瑟對健次郎說的那句“愛和感情是痛苦的根源,你為什麼還要選擇背負它們?”的梗。)
女朋友是什麼,嗎。
這也是我對自己的反問。
佳世和我就停留在接吻的階段。正因為連雙方的父母都知道所以遲遲無法下手,雖然也有這個因素。
但說到底,佳世究竟能理解我的這種想法嗎。
說不定佳世其實是想試著更進一步的。
然後,如果佳世真是這樣想的,那麼我又有沒有嘗試去理解佳世的這種想法呢。
這樣子能叫做男朋友女朋友嗎。
在我反複思考而陷入自我嫌惡的時候,白木則繼續小聲念叨著。
“因,因為很難為情不是嗎……把手牽在一起走路的話,絕對會被附近的人‘那兩個人真敢做啊’這樣想的。會遺臭萬年的。”
“我認為自我意識過剩也要有個限度你覺得呢?”
我隻回了一句話。剛才心中深深的不安被一掃而空。
這個理論如果能行得通,那麼我想帶著孩子一起走路都會變成羞恥的事了,但真是這樣嗎。
沒準白木是有潔癖吧。雖然我這麼想著,但如果深究這件事的話會把佳世跟丟的。
“不妙,得在跟丟之前追上去。咱們快追吧,白木同學。”
“啊,好,好的。”
我們用外行氣質全露的尾行,保持著應該不會暴露的距離跟在後面,到了緊挨著後面住宅區的公園中,池谷就等在那裡。
佳世綻開笑顔迎了上去。
看到這些的我和白木都沉默了。不,雖然在意料之內,但還是會想,這兩個人就這麼想要見面以至於不惜說謊嗎。
該怎麼說呢,沒辦法很好地解釋。
隻是對於將被出軌一方的幸福吸走之後,出軌者們看起來變得更加幸福這件事,我實在是覺得非常沒有道理。
不久,佳世和池谷開始親嘴了。而且是特別激烈的十分親熱的親吻。他們抱的是那麼緊,就像根本沒有想過會被我們看見一樣。
由於想要上去痛毆他們的憤怒和自己被池谷給比下去的屈辱在心中激盪不休,我不禁把視線從他們兩人身上挪開,回過頭去,低頭抓著我的制服,身子不停發顫的白木映入眼簾。仔細看的話歐派也在顫動,但我因為過度的衝擊而無暇關注那個方面。
——我們兩個,都好難啊。
雖然因為負面感情混雜在一起,已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但白木就在身邊這件事說不定拯救了我。
我不由得輕輕拍了拍白木的腦袋。感覺白木好像並沒有對此表現出厭惡。還是說這是由於她為了拚命忍著不哭出來,已經用盡了胸部……不對,全部的力氣*嗎。(註:和的後半部分發音相同,諧音遊戲。)
在那之後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太清了。
回過神時,在佳世和池谷已經走掉的公園中,隻有失魂落魄的兩個人還坐著。
不想再跟著佳世他們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我和白木相顧無言。由於相莫原型安全套的存在,我們是有一定程度的心理準備的,但是親眼目睹這個現場造成的破壞力甚至超過了十億噸當量的核彈。
不止是不知道說什麼好。連思緒也無法理清。
被本應深愛著的戀人所背叛,我們彼此作為被出軌的同伴,連互相舔舐傷口的餘裕都完全沒有,就這樣化為了餘燼。
“……女朋友,是什麼啊。”
我之前想到的疑惑,被白木提了出來。
啊啊,就算是我也沒有神經粗大到在此時說笑話,而且我也並不是連氣氛都看不懂。
我沒有回答她,就這樣沉默著,然後白木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男朋友女朋友。難道不是指那種,必須雙方都懷著‘隻能喜歡對方一人’這樣的的覺悟,才可以的關係嗎?”
“……”
“最少,最少,如果有了其他喜歡的人,不是應該先確實的分手之後再去交新的女朋友嗎?”
“……”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不就隻是個悲慘的的女孩子了嗎啊啊啊……”
看起來白木的心防,被從自己口中說出的話摧毀了。
本來那麼拚命強忍著的抽泣,傳進了我的耳朵。
女孩子,還真是狡猾啊。
這樣在我的面前哭起來的話,明明我自己也是想哭的心情,卻會覺得必須得先為她做點什麼才行。
“……沒有那回事。”
“咕,嗚,安慰什麼的,我不需要嗚嗚嗚……”
“這不是在安慰你。我是真心覺得,白木同學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女孩子。我可以保證這一點。然而,明明這樣的白木同學在哭泣,卻什麼都做不了的我,真的是一個沒用的男人……真是個被佳世帶了綠帽子也活該的,可悲的男人……”
——啊,這下完蛋了。
等注意到的時候我也大哭了起來。沒出息地放聲大哭。
很悲傷地,很不可原諒地,很沒出息地,然後果然還是很悲傷地。
兩人隻是一個勁兒的哭。
會這麼悲傷,這麼痛苦的話,愛情什麼的不要就好了
真沒想到,自己的人生中會出現正經地想著這種事的瞬間。
END
第八話 稍微有點,花心男心情
過了一會,終於止住了眼淚。
明明現狀一點都沒有好轉,但總覺得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
這大概也是,因為和白木在一起的關係吧。
“……有別人陪著一起哭,意外地感覺還不錯呢。”
聽到白木邊擦著眼睛邊這樣說,我感到被拯救了。
但是,白木好像對沒有明確地表示贊同的我有些不滿。
“……制服的下襬,稍微,借給我用一下。”
可能是因為我沒有回應而感到焦燥的白木,這樣宣言之後,未經我許可就把我制服的下襬向自己的臉扯了過去。
是要用來擦眼淚吧,我剛這樣隨便想著。
哼——
光是擦眼淚還不滿足,竟然用我的制服來擤鼻子。我條件反射般地把身子抽開了。
“你,你在幹啥啊!”
“……不好意思,咬到舌頭了*。”(註:「失禮、」,物語系列中八九寺真宵的台詞,「」同時也有擤了下鼻涕的意思。)
“這個台詞,用法感覺怪怪的呢?”
“現在的我有些迷糊*所以請原諒我吧。”(註:八九寺真宵的名字真宵與「迷」迷糊發音相同。這句也可以聽做“現在的我有點真宵所以請原諒我吧。”)
“這是zhenxiao*梗吧是這樣吧?”(註:這裡用的是片假名「」,和前面都是同一個梗。)
總覺得這對話讓人想起初次見面時的午休。我們都紅著眼眶,稍稍露出了笑容。
“……謝謝你,白木同學。還好不是一個人。”
為了不被誤解,我誠懇地說道。白木雖然眼眶紅成了赤木同學,但還是好好的回答了我。
“……我這邊,才是……”
我該拿沾上了美少女鼻涕的制服怎麼辦呢,這樣的煩惱現在居然在我心中佔據上風。真是不可思議。
然後,我還想知道更多關於白木的事。
“……說起來,白木同學。”
“……什麼事?”
“為啥,會和池谷交往呢?”
現在詢問這種事,可能並不合適。說不定會因此再度陷入悲痛之中。
就算明知如此,我還是單純的想知道,白木是怎麼和讓女朋友如此傷心的池谷相識相知的。
幸好,白木的心情好像並沒有變糟。
“……入學大概一週之後,池谷君忽然向我告白了。‘如果還沒有男友的話希望能和我交往’這樣說的。”
“誒?不是認識之後變得要好,所以才交往的嗎?”
“嗯。真的是非常突然,但是因為這是我從出生以來第一次被表白,很高興所以才……”
“……稍微等下。”
第一次,被表白?
以白木這樣的配置,池谷居然是人生中的第一個表白者?
“別鬧了。白木同學的話,難道不該從初中開始就很搶手才對嗎?”
“到底是從哪裡得出這種看法的啊……又怕生,又不喜歡說話,這樣的我……”
“不是不是,一般來說都會受歡迎吧。歐派又這麼大。”
“歐,歐派大和受不受歡迎是兩回事好不好……首先,就連我的同班同學,到現在還有記不住我長相的人哦?”
“啊,那確實。畢竟目光都被歐派吸引過去了,難免關注不到白木同學的臉。”
“怎,怎麼這樣……嗚嗚嗚,這個胸部果然很可恨。”
一下一下捏著自己的胸部,好像要將其捏爆一般的白木看起來很好玩。雖然我也能理解從所有者角度來看那確實是憎惡的對象。
“就,就沒有什麼能讓它變小的辦法嗎……”
“用布條之類的纏起來不就好了?”
“對,對呀!綠川同學難道是天才嗎?”
“就這麼個事至於麼?算了,即然這樣順便再穿上特攻服,搞成ladies*的cosplay也不錯。”(註:日本的暴走族女孩,一般稱作“ladies”,就是布條纏胸,外著特攻服的打扮。)
“那樣的話我就變成向井琴音*了……但我其實是將今井琴音*當作目標的。”(註:偶像大師中的向井拓海和今井加奈,前者是特攻隊長,後者是鄰家系偶像。然後不少人可能已經忘了,白木的全名是白木琴音。順便,大家如果認識琴音醬這種既打街霸,又看物語,還氪偶像大師的美少女,請務必介紹給我認識。)
“你還知道偶大師星光舞台*呢……”(註:此處用的是,即,偶像大師 灰姑娘女孩 星光舞台的略稱。)
“啊……之,之前,我剛剛才在production match festival*上用了五千瓶體力藥水所以,不自覺地……”(註:,偶像大師 灰姑娘女孩本家遊戲的event。)
“原來是偶大師本家*那邊啊!你氪了多少啊!”(註:此處是,即,偶像大師 灰姑娘女孩的簡稱。)
不好不好。話題跑偏ING。
……
但是,真不可思議。
明明剛才為止還在嚎啕大哭,僅僅是和白木這樣說了會話,就能找回自己平時的狀態啊。
然而。
“……其實,我是知道的。”
白木同學的臉色,又變得陰沉起來。
“知道什麼?”
“池谷君,其實並沒有……那麼喜歡我這件事。”
對於白木自虐式的坦白,我隻能沉默。
“因為池谷君向我告白,我高興得坐不住。交到男友這還是第一次,所以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的我,為了至少不讓池谷君對我幻滅,拚命地努力過了。”
“……努力?”
“是的。為了讓池谷君感到開心。為了能看到池谷君的笑容。為了讓池谷君能變得更加喜歡我。雖然很不喜歡,但還是和他說了很多很多的話。雖然很不擅長,但還是竭盡全力做出笑容。但是,隻有肢體接觸我無論如何也會有牴觸。不用說接吻和上床,就連牽個手也羞恥得做不到。”
一下子說了上……不對,這麼多東西,真的沒關係嗎。不過,不要指出這一點是基本的情商吧。
“用這樣的態度,根本沒有可能讓池谷君變得更喜歡我。不僅如此我還被說了閒話。‘既不可愛又很無趣,隻有胸很大的女孩’之類的。”
我可以斷言,那些無疑都是嫉妒,是妒忌,是嫉恨,是吃了醋。
但是,白木應該是把惡意作為惡意來認知的餘裕都沒有吧,這是很容易就能推測到的。
“很可笑對吧,我連反駁都做不到。然後看到剛才的他們兩人我深刻地意識到了。就是因為我不同意進行肢體接觸,所以池谷君的心才會離我而去的。”
啊痛痛痛,好痛,好痛啊白木同學。這對我也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啊。
但是,我不願這麼想。
我也明白身體上的接觸,確實是很重要的。
但我不願承認,我和佳世到現在為止積累的這十幾年的歲月,會輸給肉體上的滿足感。
所以,我必須要說。
“我,不這麼認為。”
“……誒?”
“如果肢體接觸就能滿足一切的話,不就不需要語言了嗎。至少我和白木同學聊天會感到很開心,也會覺得咱們的關係因為聊天而變好了。就算咱們之前都完全不認識對方。”
“……”
“如果我現在站在池谷的立場上,就算什麼接吻什麼肢體接觸全都沒有,我覺得我也會喜歡上白木同學的。”(譯者:告白了嗷告白了嗷!)
“不,不可以!”
“……啥?”
“不可以再說了!各種方面,都不可以!”
直到白木喊著“不可以”,我這才猛地一驚,終於發現她連耳朵都變成了赤木同學。
嗚哇——幹嘛要把憋著的話全說出來啊我。這不簡直就是個勾引別人女朋友的花心男嘛。
END
第九話 覺醒吧,黑暗之心
我們雙方都做出了反省似的姿勢。
就像做錯了事,一起在走廊罰站一樣。
“……嘛,嘛啊,充其量隻是一般來說,一般來說!”
明明是我在說“如果是我”這種話,算得上什麼“一般來說”啊,我說著意義不明的藉口來終結話題。
身旁一直紅著臉的白木也不說話,不知怎麼,氣氛變得比剛才看到佳世與池谷相會時還要沉重了
像是要給這個狀況擦屁股一樣,我開始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我和佳世呢,兩家是鄰居,是打記事起就認識的青梅竹馬。”
“……”
“當然我們倆的父母也互相認識。該怎麼說呢,並沒有過那種很熱烈地喜歡過對方的時候,而是在漫長的相處過程中,覺得將來多半也會一直在一起吧。就像理所當然一樣。”
白木好像有了感興趣的反應。不過說來也是,忽然聽別人說起這種話,誰都會感興趣的。
正因為明白這一點,我繼續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然後,我本來相信佳世也和我是一樣的想法。所以我向她表白了。但是,就算我想要笨拙地做些什麼,也都會想起對方的父母,所以全都止於念想了。我沒這個勇氣。所以佳世才會被池谷給搶去了吧。哈哈,膽小可真是個優點啊。”
自虐發言就用自虐發言來回應。因為這些撕心裂肺的話,獨自一人大概是無法承受的。所以要說出來的話就隻有現在了。
果然,說完後的一段時間裡,隻有兩邊的樹葉發出的沙沙聲清晰可聞。
我無意中發出了一聲嘆息。接著,白木對此做出了反應。
“……綠川同學,把吉岡同學的事看得很重呢。”
“……嗯?”
“我能明白的。正是因為對吉岡同學的存在非常重視,所以才不願魯莽地把兩人的關係破壞。這怎麼能叫做膽小呢?”
“……沒。”
沒想到白木竟然會替我說話,我很明顯地慌張起來。
明明幹脆贊同她的話就能更輕鬆的應對了,我正這麼想著。
“如果我有這麼溫柔地青梅竹馬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人離自己而去的。肯定會一輩子都重視……”(譯者:我正式宣佈你倆相見恨晚,兩情相悅,趕緊去結婚。)
“等,stop,stop!白木同學,到此為止!”
“……啊。”
我也明白剛才白木的心情了。我的臉瞬間像石蕊試紙一樣變成了紅色。
白木的反應也和剛才的我如出一轍。
這就是所謂的互相舔舐傷口吧。
但是確實,若有若無地有種取回了自信的感覺。
——好了。
稍微等了一會,我用雙手“啪”地一聲拍了下自己的雙臉,鼓起了幹勁。白木一瞬間被驚了一下,但我沒管那些向她搭話。
“總而言之,不能就這樣下去。我已經明白了白木同學是真心地在意著池谷,而我也一樣。但是,這除了出軌以外什麼都不是。”
“……是,是這樣的。這樣下去的話確實……”
“所以,說。白木同學,你接下來想怎麼做?要把池谷搶回來嗎?還是說……”
“我覺得,已經不可能了。”
令我驚訝的是,白木立馬作出了回答。
“……誒?”
我口中流出了傻乎乎的聲音。
“……就算我忘不了池谷君,他的感情,也已經不在我這裡了。不管再怎麼掙紮,也無濟於事了。”
——喜歡到能為對方哭出來的人,白木這麼輕易就能放棄嗎。
雖然我這樣想,但並不是。正因為不光是自己,而是有對象才能叫做戀愛,無濟於事這點我是知道的。
我不自覺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