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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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賭約:嬌妻的清白(01~195完)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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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嬌妻的清白(01~195完)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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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約:嬌妻的清白


作者:freemanpk
2019-11-22 發表於SIS001


                一、

  「你帶那麽多東西幹嘛?就回去一個星期!」謝飛看著自己的老婆拼命的在
往行李箱里塞東西,有些不悅的說。

  他老婆高琳娜不做聲,手卻也不肯停,依舊在往已經滿滿當當的行李箱的縫
隙里塞著一些被規規整整的卷成團的小衣物。

  看著門口已經整理好的另外兩個大皮箱,謝飛無奈的搖搖頭,知道也拗不過
她,索性不去管她。

  客廳里丈母娘抱著他們兩歲女兒,笑呵呵的說:「娜娜呀,你這是要搬家呀?
不就回去一個星期嗎?你帶那麽多衣服幹啥?」

  高琳娜抹了一把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一邊用力的把行李箱的扣子扣上,一遍
說:「這是我頭一次回東北,怎麽也得帶夠了東西吧,再說了,大姑姐家孩子多,
這些都是小飛和我不怎麽穿的衣服,都挺新的,扔了怪可惜的,回去讓她們看看,
能穿就穿,不能穿再扔。」

  謝飛動了動嘴巴,卻沒說話,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焦慮。

  就在前一天,兩口子還因為回東北老家的事吵了一架。

  回東北,是因為謝飛的母親去世滿七七,要帶著母親的骨灰回老家安葬。

  可是謝飛不想帶著自己老婆回去,問他為什麽,他又支支吾吾的說不清。

  高琳娜其實也不是說她一定要去東北,而且這次回去也不是為了玩,她覺得,
這次回去是送自己的婆婆的骨灰回老家,而且正好學校已經放暑假了,時間又充
裕,自己這個做媳婦的如果不在場,那簡直就是天大的不孝。

  高琳娜懷孕之前也沒見過她的這個婆婆,婆婆來伺候月子,就留下來和他們
住在一起。說起來,這兩年多的相處下來,婆媳二人就根本沒出現過其他家庭里
的經常遇到的婆媳關系糾紛,可以說婆媳兩個相處的幾乎像是親生的母女般融洽。

  只可惜,老太太只享受了兩年的天倫之樂,就突發心梗去世了。

  謝飛還有個姐姐,因為母親去世的時候正值她的第四胎臨產,所以沒法趕來
奔喪。

  在謝飛的老家有個風俗,老人在外地過世,頭七之後,到滿周年之前一定要
把棺木或骨灰遷回老家安葬,老伴已經過世的,更要安葬在一起,這樣才能福蔭
後代,家門安康。

  謝飛的十一歲的時候父親去世了,就葬在老家的族地里,這次,他也是要遵
從風俗,把母親的骨灰帶回去和父親安葬在一起。

  但是他直到昨天,還一直不想帶高琳娜回去,這讓高琳娜十分費解和惱火。

  高琳娜比謝飛小兩歲,一三年她大學畢業後來深圳入職的第一家公司遇到的
謝飛,說實話,最開始,相貌平平,個頭也不高,看起來又有些土氣的謝飛並沒
有引起高琳娜這個大美女的註意,兩個人又不在一個部門,所以誰也沒有想到最
後他倆居然能走到一起。

  說起高琳娜的樣貌,恐怕要耗費筆墨來褒贊一陣子了。

  她是廣東梅州人,正宗的客家姑娘。南國女子幾乎所有的優點都集中在了她
的身上,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
紅粉,肉嘟嘟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長發過肩,發尾精心的燙成波浪大卷,
一顰一笑,風姿綽約,少女的楚楚動人,少婦的素雅風韻,在她身上似是天成。
無需額外的裝飾,身材就更加無可挑剔,身為南方女子的她,卻有著一米六八的
身高,加之平時註意鍛煉與保養,二十七歲的她蜂腰豐臀,水滴狀的圓潤乳房生
過孩子之後不但不顯下垂,卻愈加膨脹豐滿,纖長的雙腿似乎無一絲多余贅肉,
懷孕生產對身材所帶來的影響似乎對她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贊揚美人的詞匯總是不嫌多,卻又總是嫌不夠,對於高琳娜的樣貌,那算得
上是迷倒了眾多男人,不誇張的說,直到謝飛和高琳娜已經結婚生了孩子的今天,
她的辦公室還經常有一些執迷不悟的仰慕者送來的各種禮物,甚至還經常通過各
種渠道發來赤裸裸的告白。

  高琳娜有些見怪不怪了,從她上初中開始,她就已經習慣了被各種男生,甚
至男老師的騷擾,她出生在一個傳統家庭,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她的思想
也被影響的極為傳統,大學時雖然象征性的交了個男朋友,不過她卻堅守貞潔,
直到和謝飛結婚的當天。

  只可惜,外表老實本分的謝飛那時候卻不是童子身,他早在大學時代就和女
朋友偷吃了禁果,只是因為畢業時他堅持要來南方發展才不得不和之前的女朋友
分手,命運使然,他卻遇到了天仙般的高琳娜。

  兩個人互生情愫的故事不怎麽波折,美女哪有男人不動心,謝飛是第一次見
到高琳娜就神魂顛倒了,不過高琳娜開始註意謝飛卻很偶然,也很……不知道怎
麽形容,很奇怪?算吧,就是公司聚餐,很多男同事都搭話,只有作為公司里最
年輕的網絡工程師的謝飛卻始終躲在角落里,而且還引起了公司里新晉第一美人
的註意,這,只能用奇怪來形容了。

  也許是自卑吧,總之謝飛肯定不是這種老謀深算的人,他不敢過去和女神搭
訕,他始終覺得自己靠不上邊,不過結果卻令他完全出乎意料,新來的美女實習
生居然主動來和他說話,而且更讓公司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光棍漢或者花花公子哥
們大跌眼鏡的是,他倆在聚會結束後居然還搭伴一起走的!

  兩個月後他倆真的開始以戀人的姿態面對大家的時候還引起了公司上下不小
的轟動。

  要知道,謝飛當時還只是個小小的中層,月收入剛剛過萬,房子車子都沒有,
樣貌個頭一切都平平的一個人,到底怎麽得到的美女的心,成了當時甚至現在也
在公司里回蕩的一個未解之謎。

  兩人的戀情公開了,高琳娜只好離開了那個公司,應聘到一個私立的學校做
了個小學老師。

  戀愛的過程甜蜜而又幸福,2015年謝飛和高琳娜把全部的積蓄和兩家老人的
資助拿出來交了首付在深圳關外買了套房,並結束兩年的戀愛時光,步入婚姻的
殿堂。

  一年之後,2016年,謝飛的兩件大事,升技術部副主任和女兒來到了這個世
上,待產階段,謝飛就把老家的寡居母親接了過來,一方面照顧高琳娜,一方面,
也能母子團聚,讓老太太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只可惜,老太太剛剛開始過了兩年的舒心日子,就突發心梗去世了。



                二、

  高琳娜也是很小就沒了父親,和婆婆相處這兩年多,幾乎是把婆婆當成親媽
來對待的,婆婆的突然去世,她傷心的和親生女兒一樣,聽說謝飛要把婆婆的骨
灰送回東北老家去,她也堅持著要跟著回去圓墳,卻遭到了謝飛莫名其妙的阻攔,
兩個人才少有的紅了臉。

  兩個人相識到現在,幾乎是沒吵過架的,就算有,謝飛也是絕對主動讓步的
那個,這回也是如此,盡管他心里像是有很多話要說,不過在高琳娜強硬的堅持
下,他還是妥協了。

  他始終沒說清楚為啥不想高琳娜跟他去東北。

  高琳娜的媽媽雖然沒摻合小兩口的拌嘴,不過心里卻有些犯嘀咕,是不是這
個女婿在老家有些沒解決的情債,怕我家娜娜發現?嶽母心里這麽想,也不好給
女兒進讒言,只能憋在心里。

  高琳娜就郁悶了,謝飛像是個木頭疙瘩,怎麽捶他都不講原因,搞得自己心
里像是堵了塊臭烘烘的抹布一樣不痛快。

  她心里其實和她媽媽想的也差不多,謝飛上大學前一直是在老家長大,就算
有個相好的也不奇怪,只要在和自己結婚後兩個人沒有繼續往來就行了,可是她
生氣的是,這個死木頭腦袋就是不肯跟我講實話,就好像我是個多麽不通情達理
的女人一樣!氣死人了!

  還好,謝飛終於還是答應帶著她一起走。

  只是他支支吾吾的說要有個條件一定要高琳娜答應了才行,高琳娜猶豫著答
應了,他才說道:「回去後,你不要問我姐關於孩子爸爸的事,千萬要記住!」

  高琳娜心里有些詫異,卻也不好再追問,就點頭應允了。

  「還有些事……等下了飛機,在路上我再和你說吧。」謝飛說著,瞥了眼外
面哄外孫女的嶽母。

  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高琳娜的好奇心大漲起來,急忙點頭附和他。

  家里的事交代給嶽母照料完全麽什麽好擔心的,兩夫妻收拾好行囊,形色匆
匆地搭乘飛機從深圳飛到謝飛老家遼寧。

  從沈陽機場出來,兩人又轉乘長途汽車,向著謝飛生長的那個小山村趕去。

  七月的北方,艷陽高照,長途大巴飛馳在通往縣城的省道上,雖然有些顛簸,
但是對於高琳娜這個頭一次到北方來的南方人來講,窗外的風景還是深深地吸引
著她的眼光,甚至差點忘記了追問謝飛還有什麽事要囑咐她的。

  謝飛雖然已經有差不多快十年沒回到這里來了,但是他卻對窗外快速飛逝的
故景毫無性質,而且隨著距離家鄉的距離越來越近,他似乎愈加憂心忡忡起來。

  「老公?你怎麽好像不開心?不舒服嗎?」高琳娜發現了謝飛的臉色不好,
小聲問。

  謝飛搖搖頭,看了看妻子嬌美的面容,喉結動了幾下,卻沒說話。

  「到底怎麽了?你不是說有些事好和我說嗎?說吧……」高琳娜很嚴肅的把
身體轉向謝飛,微微翹起嘴角,故意漏出微笑補充道:「……說吧,我承受得了
……」

  她越是這樣,謝飛好像越是心里有些壓力,漲紅著臉感覺更加難以啟齒的樣
子。

  高琳娜被他的囧樣氣笑了,抿著嘴唇小聲笑著說:「好啦,不用說啦,我知
道肯定是你家里有個小初戀的事,對吧?」

  謝飛眼睛用力地眨了眨,想了半天才說:「天地良心,絕對沒有!」

  高琳娜白了一眼撅著嘴巴說:「你這男人真是的,初戀就初戀唄,你只要發
誓,回去後不可以單獨和她在一起,我不會生氣的,再說了,人家可能早就結婚
生孩子了,你這次回去人家肯不肯來見你還不一定呢,你擔心個什麽勁呢?」

  謝飛急忙用力地搖頭說:「娜娜,相信我,真的沒有,我在老家真的沒什麽
初戀,我都和你說了,我初戀就是上大學那個,然後就是你……」

  「哦……我知道了,那就是暗戀,對吧?」高琳娜滿臉壞笑的插話說。

  謝飛仍舊用力搖頭說:「不是的,我要和你說的是我姐的事。」

  高琳娜收起笑容,端身坐在謝飛身邊,乖巧的眨著長有長長睫毛的大眼睛看
著謝飛,聽他開始說他家里的往事。

  謝飛像是需要下定好大的決心才行的樣子,猶豫了好半天才緩緩開口道:
「我出生的地方叫飲馬河,傳說當年努爾哈赤的軍隊進攻中原的時候路過這里,
在這里歇腳餵軍馬喝水而得名,這是個只有一百零幾戶人家的山坳坳里的小山村,
村口有條不寬,也不深,但是卻從未因天氣原因斷過流的小溪。這里由於是山地
地形,可供耕種的土地很少,所以一直很貧窮,我媽說直到近幾年發展綠色旅遊
業,才給這個小山村帶來一絲活路。」

  高琳娜點點頭,插話說:「我知道,這些你媽跟我說過。」

  謝飛點頭繼續說:「我爸當年是村里唯一上過高中的,所以生前一直是村里
的會計,我家在我爸去世前,一直屬於村里面生活條件很好的」

  謝飛頓了頓,說起了多年前去世的父親,他還是會感覺到胸口真真發悶,接
著說:「後來我家不行了,為了讓我上學,我姐……我姐嫁給了害死我爸的那個
人。」

  高琳娜吃了一驚,半張著紅嘟嘟的嘴巴,問:「啊?你爸爸是被害死的?」

  謝飛示意她壓低聲音,環視了一下周圍,見其他乘客並沒有註意他們,才小
聲繼續說:「我爸是被人踢了胸口一腳,連續吐血七八天,後來發現不好,送去
縣里的醫院已經不及了。」

  「踢你爸爸的那個人是你姐夫?因為什麽呀?」高琳娜鄒著眉問。

  謝飛的眼神有些飄忽的敷衍道:「不知道為什麽吵架,我那時候小,我也不
懂……」

  高琳娜了解謝飛,她知道謝飛是個悶葫蘆,心里有事輕易不會說出來,而且
一旦他不想說的事,你無論怎麽追問都不會說的。

  「可是,只是踢了一腳,就算是踢在胸口,就死人了?」高琳娜問。

  謝飛憤恨地說:「我媽說,踢的那腳不要命,要命的是我爸憋住了心眼,活
生生氣死的。」

  高琳娜覺得愈加不可思議,驚訝的問:「到底因為什麽打架,怎麽會把你爸
爸氣成這個樣子呢?」

  謝飛抿著嘴唇,臉憋得漲紅,說:「你別問了,反正……不是啥光彩事。」

  高琳娜氣的夠嗆,腦海里翻騰起一百幾十種不光彩的事,不過哪種也不確定
能氣死人。

  「可是你上學為啥又和你姐夫有關呀?」高琳娜追問。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20-5-15 01:24 編輯 ]
2019-11-22 22: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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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嬌妻的清白(03~04)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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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約:嬌妻的清白


作者:freemanpk
2019-11-22 發表於SIS001


                三、

  謝飛的眼神突然變的陰沈可怕起來,沒好氣的說:「你註意!我不承認他是
我姐夫,他叫董老三,我叫他啥,你就叫他啥,不許你叫他姐夫!」

  高琳娜笑著說:「行吧……說呀,你上學和那人有啥關系呀?」

  「我上學四年的錢都是他出的,不過後來我工作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上學這
幾年的花銷都還給我姐了。」

  高琳娜依然甜甜地笑著說:「過去的事都過去了,雖然你老爸的死和他有關,
不過現在畢竟都是一家人了,你姐和他要是感情不好,能生那麽多孩子嗎?聽我
的,想開點,這次回去別總板著臉,說點軟話,和他緩和一下矛盾嘛,畢竟這麽
多年了,你總是這樣別扭著,你姐在這里面也不好做人是不是?」

  謝飛好像有些激動的辯駁到:「你不懂!別跟著亂摻和!我家和他董老三何
止就這點過節,事情多了,要我原諒他?除非我倆之間死一個!」

  高琳娜瞪了她一眼說:「行行,那你就和他別扭著吧,到時候看你姐怎麽辦,
一邊是老公,一邊是弟弟,都是骨肉親人,你真的是一點都不為自己的姐姐著想」

  謝飛嘆了口氣,語氣哀怨的說道:「我姐,當年也是迫不得已才嫁給他……
董老三那個王八犢子早就禍害了我姐的身子。」

  高琳娜心里不免也有些堵得慌,知道再問下去,一定會觸及到謝飛更加不想
觸及的往事,雖然還有好多問題想搞清楚,卻還是忍住了好奇心,挎著謝飛的臂
彎,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小聲說:「好了,不說這些了,說說你家那里有什麽
好吃吧。」

  一路上,兩夫妻再沒提及老家的往事,直到傍晚時分,長途大巴車才緩緩停
到了鎮里的長途客車站。

  因為村里不通大巴車,從鎮里還要轉乘三輪車到村里。

  從鎮里到村里的路就差的多了。

  沙土路坑坑窪窪的,三輪車時快時慢的艱難前行著。

  開車的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模樣的大叔,在路上不停的偷眼看這對衣著時尚
的男女,扯著嗓門子問:「你倆是飲馬河子的人?我咋沒見過你們呢?」

  謝飛應道:「我是老謝家的,我爸謝明普。」

  那大叔突然受驚了般大聲問:「哦!那你就是老謝家謝大玲子的弟弟呀?你
都這麽大了呀?」說著飛快的瞥了一眼高琳娜問接著「這是你媳婦兒吧?真好看!」

  高琳娜臉色緋紅起來,不過心里卻美滋滋的。

  謝飛笑著點點問:「這幾年不是說要搞旅遊嗎?這路也不好好修,搞哪門子
旅遊呀?」

  大叔滿臉不屑的說:「搞雞毛旅遊?省里撥了一個億,搞綠色山村搞山區旅
遊,到市里就剩兩千萬,說要搞無土化蔬果,到了縣里剩一百八十萬,說要修路,
到鎮里,剩你媽逼四十萬,說要先改善水循環,到了村里,連你媽逼毛都不剩,
還搞雞毛旅遊!都到你媽逼里遊吧!」

  謝飛笑著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嗎?你說這些也都是道聽途說的,真的有
層層扒皮的問題,人家也不會讓咱們老百姓知道呀。」

  大叔笑著說:「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反正咱們的路這麽多年了沒改善是老
百姓都看在眼里的。」

  謝飛也不了解家里的情況,只好跟著說:「會好的,以後一定會好的。」

  大叔問:「對了,董老三今年剛選上村長了,你家大玲子告訴你們了吧?」

  謝飛皺了皺眉頭,說實話,關於這個人的任何消息他都不想聽,但是在外人
面前又不好表現出來,只好點點頭,敷衍道:「嗯呢……」

  那大叔眼角突然流出一絲莫名其妙的閃爍,試探著問高琳娜說:「那老謝家
媳婦兒是哪里人呀?你們沒在村里擺酒吧?要是擺了我肯定知道。」

  高琳娜那急忙回答道:「我是廣東人,我頭一次跟他回這邊來。」

  謝飛接著說:「我們在深圳定居了,這次是送我媽回來和我爸安葬在一起。」

  大叔瞥了一眼謝飛懷里抱著的骨灰罐,搖搖頭嘆了口氣說:「唉……我也聽
說了,你媽也真是,辛苦了一輩子,受了一輩子委屈,到老了,兒子有出息了,
人沒了,唉……」

  謝飛眼角早已開始濕潤了,高琳娜更是忍不住開始掏出紙巾擦鼻子。

  謝飛見大叔對自己家那麽了解,便問道:「請問您貴姓?」

  大叔笑著說:「免貴!我姓孫,你家不是住村東頭嘛,我家就住村西頭,孫
麗娟,孫麗娟不是你們同學嗎?孫麗娟是我家二丫頭。」

  謝飛猛然想起一個上小學時候經常欺負自己的胖丫頭,笑著點點頭說:「不
好意思孫叔,我也是走了有十幾年了,家里人也都忘的差不多了。」

  孫大叔說著又嘆了口氣說:「我家老三在北京打工,也是出去好多年了,這
個兔崽子也不想家,過年過節都不回來!還有趙廣誌家的傻子,把腳砸壞了,現
在整天在家里作,啥時候把他媽逼瘋了他就老實了……」

  謝飛兩口子也無心聽孫大叔的嘮叨,眼看著遠遠的路盡頭出現了一排整齊的
白楊樹,樹下星星點點地可以看到幾間紅瓦屋頂,再定神望過去,一座小橋已經
清晰可見。

  謝飛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一只手緊緊的攬著骨灰罐,一只手用力地抓著高琳
娜的手。

  高琳娜卻異常的興奮和開心,像個開心的小女生般把頭仰起來使勁地去呼吸
山里面透徹又富含著一絲泥土氣息的新鮮空氣。

  趁著高琳娜仰頭挺胸享受山里純凈的空氣,老孫頭卻忍不住把目光在她穿著
T 恤被撐起的圓滿豐潤的胸前來回的溜了好多遍。

  謝飛其實早就註意到孫大叔的眼神不規矩,不過他的關註點不在這里,隨著
三輪摩托距離村口越來越近,他的視線中早已註意到村口路邊一個瘦弱的抱著小
嬰兒的身影。

  那身影也在朝村外的方向張望。

  當那人終於看清過來的三輪車里探出的頭正是自己苦苦等候的親弟弟時,她
立刻淚流滿面的大叫起來:「二胖!二胖啊!」

  這個小名只有家里最親的人才會叫,謝飛沒等車停穩就飛身跳了下去,巨大
的慣性加上鄉村土路的坑窪不平讓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引得身後的高琳娜驚呼
了一聲,不過謝飛還是蠻靈活的,迅速保持了平衡,沖到姐姐面前,咧著嘴笑著
問:「姐!你咋出來了呢?不是得坐月子嗎?」

  謝玲白了他一眼,臉上還掛著淚珠子,胡亂抹了一把說:「你傻啊,咱媽都
七七了,我還做啥月子?」

  「老四是姑娘還是小子?」謝飛問。

  「還是丫頭……就沒那養兒子的命。」謝玲一邊抱著懷里的孩子一邊說。

  謝飛瞅著姐姐懷里的孩子得有兩三歲了,問:「這是老三?」



                四、

  謝玲搖搖頭,沒回答,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謝飛身後款款而來的高琳娜說道:
「哎呀媽!……這就是娜娜吧!這家夥,跟個大電影明星似得,這也太漂亮了!」

  高琳娜被她著咋咋呼呼的一頓誇搞得面紅耳赤的,急忙擺手說:「大姐別笑
話我了,我哪有漂亮……」

  謝玲說話間已經抱著孩子在高琳娜身邊巡視性的轉了一整圈,砸著嘴巴小聲
嘀咕:「這大屁股,你倆可得加油努力,一定要給俺們老謝家生個大胖兒子出來
啊!」

  謝飛偷笑起來,卻把個高大美人臊了個滿臉通紅。

  高琳娜比謝玲高差不多一個頭,謝玲領著兩口子一邊往村里走,一邊看著身
邊的兄弟媳婦,滿臉都是歡喜,一邊嘴里還不停地嘀咕著:「……這高!」

  看著高琳娜領口間的脖頸,嘀咕:「……這白!」

  再往下看,那胸前的飽滿,嘀咕:「……這大!」

  可是隨著腳步離村子越來越近,謝玲的的笑容卻漸漸消失了,眉頭也漸漸糾
結在一起。

  謝飛從打進了村,就一直沒開腔,抱著老太太的骨灰罐,拖著行李箱跟在兩
個女人身後。

  高琳娜註意到這姐弟倆的情緒變化,想到畢竟這次來是喪事,姐弟倆不開心
沒什麽好奇怪的,也就沒發問。

  但是,姐弟二人到底擔心的什麽,卻不約而同的一致。

  姐弟兩個彼此也都猜到了對方的心思,默不作聲的走在村子里面的路上,村
口在西頭,他們謝家在東頭,兩三百米的路,走的有些沈悶。

  「大姐,姐夫在家不?」高琳娜絕對有些沈不住氣,想打破僵局,就隨便找
了個話題,誰想到立刻引起謝飛的橫眉冷對過來,並厲聲到:「不是跟你說了嘛!
他不是我姐夫!非要叫就叫他董老三!」

  高琳娜有些詫異,還沒等回話,謝玲急忙扯了謝飛的袖口說:「你幹啥呢二
胖?三叔和我都這麽多年了,你不叫姐夫還不讓人家娜娜叫?」

  高琳娜卻更加奇怪了,謝玲居然叫自己的丈夫為三叔?

  謝玲斜眼看了看高琳娜,臉上有些尷尬的說:「二胖肯定沒跟你說過咱家的
事……唉……」說著,她長長的嘆了口氣,接著說:「等到家有時間我給你說吧。」

  高琳娜點點頭,又朝謝飛努嘴做了個鬼臉,意思說,看,你藏著掖著,還是
有人跟我說吧!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村東謝飛家的門前,謝飛卻差點沒認出自己的家來。

  原本的茅草房已經變成了敞亮的紅磚瓦房,有一間正房和東西兩個廂房。原
本破破爛爛的院子也被收拾的像個小花園。

  「這都是董老三弄得?」謝飛問。

  謝玲點點頭,小聲說:「你別一口一個董老三董老三的,至少也得叫聲三叔
吧,你上學的錢都是人家給你出的,別整的好像咱們老謝家不懂感恩一樣。」

  謝飛用鼻子哼了一聲說:「你和咱媽感他的恩還少啊?那個老雞巴犢子還沒
享受夠咱們謝家人對他的感恩呀?」

  高琳娜聽著刺耳,急忙拉了拉謝飛的衣角,小聲說:「小飛,別那樣說話,
人家大姐夫確實對你有恩呀」

  謝飛很用力的甩開她的手,沒好氣的對她說:「我說不讓你來,你偏來,來
了還亂摻和我家的事,你啥都不知道,能不能別發表意見?」

  高琳娜滿臉漲紅起來,認識謝飛這麽久了,這是謝飛第一次對她用這種口吻
講話。

  「進屋說吧……別在這外邊吵吵把火的,讓人家笑話。」謝玲拉著高琳娜的
手就往院子里走。

  來到瓦房前,謝玲指了指西邊的廂房說:「那邊廂房本來是放種子的,聽說
你倆回來,我讓三叔找人把那屋拾掇出來了,這幾天你倆就住那邊吧。」

  高琳娜進到西廂房,這是個大約只有十幾平米的小房間,進門就是個兩米多
不到三米寬的土炕,南方孩子沒見過土炕,小心的在炕邊偏著屁股坐了下去,卻
沒感覺到想象中的熾熱。

  「涼的?」高琳娜疑惑的問。

  謝玲笑著說:「沒燒呢,大夏天的沒燒呀,你要嫌涼我一會去抱柴火給你燒」

  把行李搬進西廂房,謝飛問謝玲:「董老三呢?」

  「哦,他今年剛選上村長了,這不就忙起來了嘛,整天不著家,回來也是晚
上四五點鐘才能回來。」謝玲說著從炕廚里拽出被褥,幫他們在炕上。

  「這才幾點呀?你就鋪炕?」謝飛問。

  「先鋪上,我燒把柴火,炕就不涼了,晚上就別燒了,我怕你倆睡慣床了,
再上火。」

  高琳娜看什麽都新奇,跟著大姑姐身後一會抱柴,一會又去燒炕的,開心的
像個小姑娘。

  剛把炕點著,還沒等感受一下東北土炕的火力,院子里嘰嘰喳喳嘈亂起來。

  「操!那幾個賠錢貨回來了,我讓她們去老楊家住的,這幫逼崽子就是不聽
話!」謝玲罵罵咧咧地拎著掏炕洞的灰鉤子就往院子里迎,謝飛急忙跟出去叫:
「姐!你攆她們幹啥!老舅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還給她們買了禮物呢。」

  高琳娜也跟了出來,笑著說:「是舅媽買的好不好!」

  三個女娃子,從高到低並排站著,怯生生的看著笑呵呵的舅舅和舅媽。

  謝飛上學走的時候,大外甥女還不到兩歲,現在已經長得快趕上謝玲高了,
而另外兩個,謝飛則完全是頭一次看到。

  三個丫頭都是黑查查臟兮兮的,衣裳一看就是大人穿剩的,滿身都是泥點子。

  高琳娜笑的像朵花,她小時候也住在鄉下,南方的鄉下,沒比北方的農村好
到哪里去,她媽這次去深圳幫她看孩子還把老家的相冊帶來了,她看到她小時的
照片也和這三個泥丫頭差不多。

  不過她很快就意識到,她給孩子買的東西可能有些不合適,尤其是大外甥女,
都十四歲了,像個小大人了,她買的公主裙肯定不能穿了。不過還好自己堅持著
多帶了幾件準備自己的穿的花襯衫,都是新的,連標簽都沒拆的,也總算是個禮
物。

  打發走三個嘰嘰喳喳的外甥女,謝玲把夫妻二人領到了主房另外一側的東廂
房,這是個和西廂房面積和格局都差不多的房間,不過里面的炕上擺了個嬰兒床,
炕上還斜躺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看起來有些肥噠噠的女人,見到他們進來,她才懶
洋洋坐起身,眨巴著眼睛看著謝飛兩口子。

  「瞅啥呀?這不是我弟和我兄弟媳婦兒嗎!」謝玲笑著說。

  那女的連忙咧開嘴笑著說:「哎呀媽!二胖啊!快上炕坐!二胖媳婦兒也坐,
這家夥,二胖你可以呀你!這媳婦兒這也太漂亮了!跟畫里邊的人兒似得!」

  謝飛看著這女的有些面熟,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她的名字。


                            【未完待續】
2019-11-22 22: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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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嬌妻的清白(05~06)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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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約:嬌妻的清白


作者:freemanpk
2019-11-22 發表於SIS001

                五、

  「咋了?不認識啦?」那女的笑起來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毫不避諱高琳娜
的就在謝飛胳膊上掐了一把,笑呵呵的說:「你忘啦!我和你姐大玲子,咱們仨,
揍老孫家二胖肥!就在村東頭老孫家後院!想起來沒?」

  謝飛煥然大悟,剛才老孫頭提到過他家的二丫頭,他就在回憶和那個胖丫頭
之間的過節,再經過這個女人的提醒,他終於想起來,這女人正是小時候和他們
姐弟關系最好的隔壁楊寡婦家的小秋姐。

  但是他印象中小秋姐可是個又高又瘦的美女,和現在這攤散在炕上的肥肉區
別可是大大的。

  謝玲笑著和一臉茫然的高琳娜說:「那時候學校里兩個二胖,老孫家二胖就
不讓俺家弟叫二胖,就整天欺負俺弟,後來我和秋子姐一尋思,這能忍?揍那逼
養的!就領著我弟,給那胖丫頭這頓揍,後來給她揍的自己改名了,改叫二胖肥
了……哈哈哈哈哈」說著,連同胖版的小秋姐一起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高琳娜也跟著笑。

  「現在老孫家二胖肥在海南呢,長大了不胖了,聽說嫁的可好了,現在在那
邊有車有房,生了一個姑娘一個兒子,過得可好了」小秋姐一邊砸吧著嘴滿臉羨
慕的說,一邊接過謝玲手里抱著的孩子。

  謝玲這才說:「我家小四太小,不能抱出去,我讓秋子來幫我看,她就熊我
幫她抱她家老三。」

  謝飛有些驚訝的問:「咱家這邊都是三個四個的生嗎?不怕罰款呀?」

  小秋姐笑著說,:「咋不怕罰,我家這老三被罰了八萬呢!」

  謝飛瞅了瞅謝玲,謝玲笑著說:「咱家你三叔有門道,老四只罰了兩萬多。」

  高琳娜疑惑的問:「不是開放二胎了嗎?怎麽還罰?」

  「二胎不罰,三胎、四胎照樣罰呀!」小秋姐憤憤地說。

  三個人正說著,院子里一個中氣十足的男人聲音高聲道:「二胖回來了?在
哪屋呢?」

  聽到這聲音,高琳娜朝謝飛這邊一看,就看到謝飛渾身已經篩糠般顫抖起來。

  「三叔回來了。」謝玲聽到院子里的聲音,急忙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想
起什麽,回身對謝飛說:「像點樣,以前的事別老提了,現在他對我挺好的,你
可別和他頂牛啊!」

  謝飛不耐煩的說:「知道了!」

  莫名的,高琳娜已經感覺出謝飛姐弟和這個董老三肯定有很多恩怨糾纏。

  如果真的有恩怨,那我一定要幫他們化解心中的疙瘩,和和美美的做一家人!

  高琳娜暗暗地下著決心。

  等跟著謝飛姐弟走出東廂房來到院子里,她第一眼見到這個被謝飛所嫉恨的
人的樣子,居然完全出乎她的想象。

  首先是年紀,謝玲比謝飛大兩歲,謝飛二十九,那她就是三十一,可是這個
董老三,看起來卻好像兩姐弟的父親年紀差不多,至少有五十五左右的樣子。

  再看樣貌,穿個有些泛黃的白色汗衫,卻藏不住身材的健碩,皮膚黝黑,像
是抹了一層油一般泛著光,身板挺得溜直,比一米七五高的謝飛高了大概十公分
左右。也許是因為禿頂了,所以留著個大光頭,不過臉上卻看得出年輕時的硬朗
帥氣,粗眉大眼,稀疏的留著雜亂的絡腮胡子。

  原來,謝飛的姐夫居然是個光頭的絡腮胡大叔……而且還有點帥。

  這讓高琳娜不禁有些失望,其實他一直以為,謝飛這個傳說中的姐夫,要麽,
有可能是一個頭發亂糟糟的民工大哥,或者是像那種路邊攤顛大勺的肥佬,反正,
讓謝飛討厭的人,就應該是那種窩窩囊囊的樣子吧,誰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

  謝飛唯唯諾諾的跟在謝玲身後,低著頭,看了董老三一眼,沒說話,董老三
笑了笑,朝他們揮了揮手說:「進屋,進屋聊!」

  幾個人進了正房,正房的面積比兩邊大了很多,正中也是一條土炕,也是比
兩邊廂房的土炕寬了很多,感覺這一條土炕可以睡下七八個人都還寬寬敞敞的。

  進了屋,謝玲立刻上炕拉開炕桌,董老三一盤腿,坐到炕桌的一邊,招呼謝
飛和高琳娜兩口子到炕上坐。

  「這是二胖媳婦吧?哎呀,二胖你小子是真有福氣呀,找了個這麽漂亮的媳
婦兒。」董老三一邊贊嘆著,一邊用眼睛直勾勾的在高琳娜的臉蛋上看。

  高琳娜給他看的渾身發毛,手足無措起來。

  謝飛到是不像剛才那麽緊張,側身盤著一條腿坐在董老三的對面,張嘴說:
「我們這次回來是為了我媽入葬的事……」

  董老三揮揮手打斷謝飛的話頭,滿臉不耐煩的說:「那些事不急,明後天讓
田瞎子給算下日子,找個合適的日子,給你媽和你爸合了就行了,先吃飯,趕得
太巧了,正正好你們這回回來還有個重要的事要你們來辦。」

  「啥事?」謝飛問。

  董老三的眼睛始終在高琳娜的左右轉,漫不經心的說:「吃飯時候說,吃飯
時候說」

  高琳娜被董老三看的後背直冒冷汗,看謝玲朝後屋走,急忙跟了出去,喊:
「大姐,我來幫你做飯。」

  單獨面對董老三,謝飛渾身長刺了一樣坐臥不安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更
不知道該做什麽。

  瞥了一眼謝飛的窘態,董老三似笑非笑的撇著嘴角道:「二胖啊,聽你媽說,
你在外面混的不錯,也不說給家來個電話,省的你姐老是擔心你。」

  謝飛心里有些翻騰,擡起頭,卻還是不肯朝董老三這邊看。

  「你個死小子,進屋這麽半天了,不叫爸,怎麽也要叫聲三叔吧」董老三笑
著說。

  謝飛皺著眉頭,嘴巴抿地緊緊的,始終不做聲。

  「唉,這時間真是不扛過,這一眨眼,你小子都已經娶妻生子了,哦不對,
是生女了,哈哈哈哈哈」董老三見謝飛不言語,自己跟自己說似的說著「我看你
這媳婦可是漂亮的很哎,你小子艷福不淺,不過你可要看住咯,女人是越漂亮越
不可靠,別哪天給你小子帶了綠帽子你還不知道呢。」

  聽他提起自己的妻子,謝飛終於擡起頭,皺眉冷眼瞪著董老三說:「我告訴
你董老三,你要是敢打我媳婦兒主意,我絕對整死你!」

  董老三擡手摸著自己光禿禿的後腦勺仰天大笑了幾聲說:「整死我這種話我
聽了三次,三次啊!一模一樣!哈哈哈哈哈哈……」

  謝飛漲紅了臉,那些屈辱的畫面一幕幕的翻湧出來,恨得他差不多要把自己
的拳頭都握碎了。



                六、

  是的,他確實是第三次說這種話了。

  第一次是這個人光著下身從媽媽的炕頭爬下來的時候,他十歲,他懵懵懂懂
知道這個男人欺負了媽媽,用他稚嫩的小手指著那個人尖聲說過這些話。

  第二次是他半夜被姐姐那邊的呻吟聲驚醒的那個夜晚,他十六歲,他憤怒的
沖過去從姐姐身上拉開這個男人,反被打翻在地,他看著這個人得意地再次掀開
姐姐的被窩時,也說了這句話。

  沒有一次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不是認真的。

  「好啦,過去的事啦,不提啦,你媽也算是解脫了,找個好日子讓她和你的
死鬼老爸團聚去吧。」

  聽到這個人如此戲謔的談論著自己已經故去的父母,謝飛更是出離的憤怒,
幾乎就要爆發起來了。

  「是……你小時候,三叔是對你嚴厲了一些,但那不也是為你好嘛。」董老
三話鋒一轉,慢條斯理的說「你看你現在,要是之前任由你淘氣調皮,不好好學
習下去,哪里會有你的今天呀?」

  「啥?我小時候你虐待我是因為我不好好學習?」謝飛義憤填膺的站起身,
有些激動地瞪紅兩眼看著董老三皮笑肉不笑的臉。

  董老三笑著說:「是呀,至少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你們老師告狀嘛!」

  謝飛更加生氣的提高了音量說:「你放屁!你打我基本都是因為我妨礙你欺
負我媽和我姐!」

  董老三得意的笑,絲毫不受謝飛的情緒影響,仍舊保持著那種陰陽怪氣的語
氣說:「我欺負你媽?我欺負你姐?你問過你媽嗎?你問過你姐嗎?我跟你媽和
你姐睡覺,那都是她們心甘情願的!」

  謝飛氣的渾身直哆嗦,嚷嚷道:「胡說!你放屁!」

  董老三更加得意起來,歪著頭把手攤開擺在謝飛面前說:「你知道的,你姐
跟我的時候,我和你媽還在一起,對吧?到現在多少年了?我動過她們娘倆一根
手指頭沒?她倆要是不願意,我也沒栓她們的腿,老的不走,小的為啥也不走?」

  謝飛語塞了,從他知道姐姐也被董老三欺負了到現在,已經十幾年了,孩子
都生了四個,而且家里除了自己小時候經常被他打以外,還真的沒發現他動手打
過媽媽和姐姐。

  「你放屁!那我爸呢!我爸的死你敢說和你沒關系嗎?」謝飛的語氣依然很
生硬,但是莫名地讓人感到他態度緩和了下來。

  董老三臉上褪去了笑容,嚴肅的說:「我都和你解釋十幾年了,我的確是和
你爸打架了,那是因為我那時候跟你媽好了,我去找你爸談,但是你爸瘋了一樣
想打我,我迫不得已才還了他一腳,但是那一腳根本就不致命,後來人家公安局
的都給出驗屍報告說他的死因是冠心病引起的原發性心梗,和我踹他那一腳沒有
直接聯系。你媽和你姐早就不怪我了,你還整天糾結這些事?」

  謝飛眉頭緊鎖著斜眼瞪著董老三說:「她們是她們,我是我,我一輩子都不
會原諒你的,就算我爸的死因不是你踹的那一腳,但是他要是不因為撞破了你和
我的奸……的事,他能氣的犯病?」

  董老三又笑了,說:「他撞破了我和你媽的事?你那時候小,根本不知道好
不好,要不是我主動去和他談判,他根本就不知道好不好!我跟你說實話吧,我
來飲馬河子,第一個相好的就是你媽,那時候你媽剛生了你姐,你爸那時候整天
往楊寡婦家跑,你媽一氣之下就跟我好了,那時候我是外來戶,哪敢得罪村里的
坐地戶呀?和你媽一直都是偷偷的,哪像後來和你姐這麽明目張膽的的呀?我和
你媽好了多少年,全村子人都不知道呢。」

  謝飛的牙齒咬的咯蹦蹦直響,幾乎就要撲過去把眼前這個人打翻在地了。

  董老三看著謝飛緊繃的樣子,搖著頭,滿不在乎的說:「行啦……都這麽多
年過去了,你小子也成家了,混的也不錯,過去的是是非非無所謂啦,人啊,眼
睛要往遠處看才行!知道嗎!」

  謝飛悶聲不語,董老三還要說什麽,卻見高琳娜從後屋端來滿滿當當一盆子
大骨頭湯,聞著滿屋子飄逸著的肉湯香氣,董老三也不再說話,從炕廚里掏出一
個五斤裝白色的塑料桶,又摸過來兩個玻璃杯,滿滿當當的倒了兩杯白酒,把其
中一杯推到謝飛面前。

  「喝酒,咱爺倆還沒喝過呢……他媽的不對,我現在是你姐夫,應該叫哥倆
……算了,整不明白了,還是按爺倆叫吧,畢竟我和你媽有過那麽回事。」

  謝飛心里暗想抓起酒杯就把酒潑到這個無恥的男人臉上的,可是還沒等他動
手,門外鬧吵吵的進來了一個人。

  「大玲子啊,老三在家沒?」是個男人粗糙的嗓門。

  「在家,我老弟二胖回來了,你快進屋吧,正好在這喝兩口。」謝玲的聲音。

  話音剛落,一個肥粗矮短的身影就推門進來了。

  這個人一露面,謝飛立馬認出來,來人正是飲馬河村的老村長秦萬海。

  「秦大爺,你來了」謝飛主動打招呼。這個人當年在謝飛父親在世和去世後
都對謝家的孤兒寡母有照顧,謝飛對他很感激,也很敬重。

  看到謝飛,老秦也十分開心,拖著臃腫的身體,呼哧著走到謝飛面前,用力
地在謝飛肩膀上面拍了拍,說:「回來就多住幾天,回頭上大爺家給你燉小雞吃。」

  寒暄著,董老三把老秦也讓到了炕上,老秦肥粗的身體盤坐在炕上有點像廟
里面供的彌勒佛,甚至臉上也是滿面紅光的。

  「老三哪,我來是想問問那土地出讓金的事」老秦說著,接過董老三遞過來
的酒杯,抓起筷子在盆子里翻騰著撈起一塊滿是肥肉的脊骨。

  董老三抿了一口酒,砸吧著嘴說:「放心吧,村里今天開會就是討論這個問
題,不分男女,不分老少,只要是戶口上有的,人人有份。」

  老秦滿面紅光的點頭笑著,張開嘴巴一揚脖子,三兩多一杯的白酒讓他搞進
去一半。

  正說著,高琳娜又端上來一大盆燉魚,放下魚,她本想轉身再回到後屋去,
卻被董老三叫住了。

  「二胖媳婦兒啊……你看我也不知道你叫啥,別忙活了,你這城里孩子哪能
幹得了後屋的活呀,讓你大姑姐弄就行了,來坐著跟三叔和秦大爺喝兩口」

  「哦沒事的三叔,你叫我娜娜就行了,家里人都這麽叫,我不會喝酒,你們
喝著,我去幫大姐忙。」高琳娜說著,轉身又奔後屋去了。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11-24 13:26 編輯 ]
2019-11-22 22:5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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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嬌妻的清白(07~08)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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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約:嬌妻的清白


作者:freemanpk
2019-11-24 發表於SIS001


                七

  老秦紅光滿面的怕了拍謝飛的肩膀說:「你小子行,聽說你在深圳已經買房
成家了,今天一見你媳婦呀,真行呀你小子,這媳婦可真漂亮啊……」說著,卻
突然瞄了董老三一眼,接著說「你可得看好嘍,董老三這個老癟犢子這些年可是
沒少禍禍咱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婦兒的……」

  董老三聽著突然用筷子一敲桌子,有些不快的說:「你這老雞巴登留你在這
喝兩口就喝你的,哪來的那麽多廢話呀?」

  老秦笑著不說話,把酒杯里剩下的酒一口悶掉了,也不外道,自己抓過酒桶,
又給自己倒了滿滿當當的一杯。

  謝飛突然想起來什麽問:「我只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路上要用兩天,在這里
只能呆五天,這五天我得把我媽安頓好,你說的老田就是田娃他爸吧?我一會吃
完飯就去找他。」

  董老三搖搖頭說:「七天?恐怕你這個月都要留在這里咯。」

  謝飛狐疑的問:「啥意思?」

  「剛才你秦大爺不是提到了土地出讓金的事嘛,我剛才說了,你媽合墳的事,
找個合適的日子,一天就解決了,但是這個事,卻關系到你們謝家自留地和這個
院子的問題,你現在是老謝家唯一的男丁,這事正好得你來處理。」

  「什麽出讓金?我又不懂,我咋處理?」謝飛困惑的問。

  董老三嘬了一口酒,用手抄起塊大骨頭,啃下一條肉在嘴里大口地嚼著,一
邊慢條斯理的和謝飛解釋道:「咱們遼寧省,從去年開始就在搞綠色旅遊,咱們
市的重點扶持項目就在咱們村,省里一共撥了一點二個億,分到咱們村子大概有
兩千多萬,準備在咱們這里搞一個旅遊度假村和兩個省一級的無土化果蔬基地,
但是國家政策不允許占用耕地,所以所有的建設用地都要從村里的自留地和住宅
地里做打算,我今年剛接手飲馬河子的村務工作,結果就遇到這個問題,也是把
我忙了個焦頭爛額的。」

  他又抿了口酒,看謝飛還沒動筷子,努著嘴,舉起酒杯示意謝飛,礙著桌子
上面還有老秦,謝飛只好硬著頭皮舉起杯,用嘴唇碰了碰杯子邊,一股嗆人的酒
精味立刻沖進了他的鼻腔里。

  「你們老謝家的自留地有大概四十多畝,宅基地有不到二百平,算下來大概
能分到十多萬吧,你家戶口上你現在是戶主,你要是不在場,就要寫個委托書,
讓大玲子代你領。」

  (上面關於土地方面的種種都是我瞎編的,我不懂,只是為了搞出一些矛盾
沖突才編的,懂這些事的朋友們千萬別噴我。想要糾正我的話請私聊,千萬別爆

                粗哈)

  老秦兩杯白酒搞下去,舌頭有些打結,卻不忘打趣董老三說:「裝雞毛…

  …大玲子的最後不還都是你董老三的?你個盲流子哪有什麽地呢?」

  董老三有些掛不住臉,用筷子在老秦面前敲了幾下說:「你個老雞巴犢子喝
你的酒,瞎雞巴說什麽胡話?」

  對於錢本身來說,謝飛其實並不在乎,而且就算這十多萬全都拿下來,也不
是什麽大數目,只是聽到老秦的話,謝飛突然覺得心里一陣鬧騰。

  憑什麽要你個外人摻和我們姐弟的事?

  心里想著,臉上已經掛不住了,謝飛大聲說道:「領就領唄,得等多久?」

  「今天是6號,縣里下的文件是要我們在八月之前完成,就是說最後的期限
是7月31號」

  「7月31號之前,那就是說明天也行唄,幹嘛還要拖到31號?」謝飛問。

  老秦已經是第三杯又搞進去半杯了,插話說:「你傻呀,你領了出讓金,就
要給人家騰地方,你家房子和地都是人家的了,當然是越晚交越好了。」

  謝飛的心忍不住有些傷感起來,畢竟這房子和家里的地已經是他們謝家生活
了幾十年的,怎麽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而且那麽多的地還有房子,就只是換來
區區的十幾萬。

  「可是,我只要簽了字,剩下不就是領錢搬家的事嗎?為啥我還要等到31
號那麽晚呀?我只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回去晚了我的工作就丟了。」謝飛有些犯
愁。

  董老三不屑一顧的說:「無所謂啦,反正你要交代清楚這些錢的事,別到最
後埋怨我這個外人黑你們老謝家的錢。」

  正說著,謝玲和高琳娜加上小秋姐三個女人說笑著從後屋端著蘸醬菜和盆盆
碗碗走進前屋。

  「啥錢呀三叔?」高琳娜臉上抹了兩條黑灰,頭發也亂糟糟的,但是看起來
心情格外好。

  謝飛沒等董老三回答,簡單地和高琳娜重複了一遍關於出讓金的事,高琳娜
笑瞇瞇的說:「你走你的唄,我放暑假了,我有時間呀!」

  「那能行嗎!」謝飛急忙大聲說:「簽完字咱麽就委托給姐就行了,不用你
留這里。」

  謝玲把盛滿各種綠葉子菜的盆子往炕桌上一放,伸手推著董老三往炕里面挪
動,然後一扭身,坐在炕上,又伸手抓著高琳娜的胳膊坐在她身邊,一邊伸手去
炕廚里掏杯子,一邊笑著說:「咋不行?俺家兄弟媳婦兒我這當大姑姐的說了算
了,就這麽定了,你回去上你的班,娜娜就留這里幫我看一個月老四,反正她也
放假了,回去也是伺候你這個懶鬼。」

  謝飛知道這是高琳娜在後屋跟姐姐告狀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後腦勺說:
「她哪行?她月子都是咱媽和她媽輪班伺候的,她平時在家也不做什麽家務,都
是你弟我做的!」

  高琳娜急忙辯解道:「誰說我不做家務了?我每天都有掃地好不好!再說了,
衣服也都是我洗呀!」

  謝飛笑著說:「對,你用洗衣機洗的。」

  小秋沒上炕,自己拽了把椅子坐在地上,沒用人招呼,自己摸起個杯子,倒
滿酒,抓起筷子就吃,一邊吃,一邊接話道:「用洗衣機洗不是洗呀?你咋不洗?」

  謝玲笑著打圓場說:「行啦!你們在城里住樓房能有啥活?不就是打掃打掃
衛生,做個飯啥的,人家給你生了個大胖姑娘,你做幾頓飯能咋的?能累死你?」

  謝飛笑著說:「累不死,但是她留這里也幫不上忙,凈能添亂」

  「我添啥亂啦?我也是農村孩子,我咋幫不上忙了?」高琳娜伸出纖細的香
蔥玉指抓起筷子說。

  謝飛白了她一眼有些不屑一顧地說:「北方的農村和你們南方的農村不一樣,
這里的農活你哪里幹得了?」

  高琳娜正要辯駁,謝玲嚷嚷道:「你不就是離不開你媳婦嗎?給給,你就整
天摟著吧!」說著,做出推搡高琳娜的樣子。

  高琳娜和小秋都咯咯地笑了起來。



                八、

  炕桌最里面的老秦已經把第三杯酒一滴不剩地倒進了嘴里,面紅耳赤開始盤
腿坐在炕里面晃。

  董老三自己也喝光了一杯,擺擺手朝眾人道:「誰留誰不留的明天再說,我
晚上還要去大隊值班,就不陪你們了。」

  沒了董老三這個人的飯桌上面好像立刻活躍了不少,至少謝飛的神經是沒那
麽緊繃了,幾個人說說笑笑的聊到了大半夜,小秋先聽到外面有孩子的哭鬧聲,
急急忙忙回家去了再沒回來。

  不過讓謝飛有些奇怪的是,喝的醉醺醺的老秦居然就臥在炕里面睡得呼嚕震
天響,謝玲居然也沒有一絲要趕走他的意思。

  「行了,你們倆快睡覺去吧,西屋不要燒炕了,下午我燒過了,被褥都鋪著,
熱乎著呢。」謝玲一邊收拾桌子,一邊把正準備幫忙幹活的高琳娜往外推。

  「你們坐了一天的又是飛機又是汽車的,早點睡,明早我叫你們,我去老林
家給你們整點豆腐腦吃」

  兩口子回到西屋,謝飛衣服也沒脫,倒在炕上,仰面朝天發著呆,有些憂心
忡忡的樣子。

  高琳娜從行李箱里翻出睡衣睡褲和洗漱用品的包,把窗簾拉好,又把房門反
鎖住,才小聲問謝飛:「老公,衛生間在哪里?我要洗澡。」

  謝飛笑了笑說:「衛生間?這里的衛生間叫便所,只能拉屎撒尿,不能洗澡。

  我一會給你弄點熱水,你就用洗衣盆洗洗得了。」

  高琳娜滿臉吃驚的問:「啊?那這里的人都怎麽洗澡?」

  「我小時候夏天就在村口的河溝子里面洗,冬天就一個月左右去鎮里的澡堂
子洗一次。」謝飛坐起身,左右找了一下,根本沒有能燒水的東西。

  高琳娜嫌棄的撇嘴道:「那你還不得臭死?難怪那個什麽明明不要你了。」

  說著,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捂嘴笑著沒有繼續說下去。

  謝飛之前的女朋友叫田明明,其實這個人的名字一直都是兩個人之間的禁忌,
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高琳娜居然脫口就提到了她。

  不過謝飛心事重重的,根本沒往心里去,在屋里轉了一圈,想著出去找個燒
水的壺,就推開門來到院子里。

  正房已經滅了燈,東廂房還亮著,謝飛以為姐姐在東屋,走到東屋窗外朝里
面張望了一眼,卻只看到炕上擠滿三個外甥女和那個嬰兒床,大姐並沒在房里。

  在東屋這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燒水家什,他有些奇怪,明明剛剛姐姐還在
院子里忙活著收拾東西,這一轉眼功夫人就不見了。

  正屋的燈黑著,也蠻奇怪的,老秦醉成那個死樣子,不會是睡在這里了吧?

  他走到正屋門口,拉了拉門,卻發現門從里面鎖了。

  正要離身,房里突然清晰地聽到一聲急促又幹脆的女人發出的「呀……」的
叫聲。

  謝飛頭皮有些發炸。

  這是姐姐的聲音。

  他駐足側著耳朵貼在門上聽里面的聲音,里面是姐姐一邊急促的喘著粗氣,
一邊在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麽。

  謝飛眉頭緊鎖,心里面像堵了團棉花,猜到了里面可能正在發生什麽事,卻
又忍不住想知道那另外的人到底是誰。

  他伏低身,湊到正屋的窗戶下,窗子已經拉上了窗簾,但是,貼過耳朵聽里
面的聲音就清晰多了。

  「……你個老雞巴東西,喝這麽多酒還來折騰人,我弟就在旁邊,你快點,
別讓我弟兩口子發現了……」謝玲的聲音,盡管壓得很低,但窗外的謝飛還是聽
得清清楚楚。

  里面啪啪的肌膚撞擊聲有節奏地響。

  謝飛聽不下去了,躡手躡腳的轉回西廂房。

  手心腦門子全是汗。

  在家的頭一晚,居然發現了自己姐姐的醜事,謝飛心里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

  撞到和聽到姐姐的床事,並不是謝飛頭一次經歷,但也不能讓他心安理得的
去面對這種事,他小的時候,董老三來找他媽媽和姐姐做那些事從來就不避諱他。

  那些屈辱的畫面在謝飛心中如夢魘般揮之不去。

  「咦?老公你咋了?不是去燒水了嗎?」高琳娜見謝飛回來又開始悶不做聲,
奇怪的問。

  「沒熱水,用涼水擦擦得了」謝飛專註著隔壁的動靜,敷衍妻子說。

  農村的房子隔音不是很好,回到西屋的謝飛雖然聽不出正屋里面的人聲,但
仍能聽到那邊一陣沈悶的撞擊墻壁的聲音,發出有規律的「蓬蓬」聲。

  這聲音傳到這邊來音量並不大,但是農村的夜晚比城里要安靜太多了,除了
遠處的蟋蟀和瑟瑟的風聲,這聲音還是蠻清楚的。

  高琳娜並沒註意到這些,她自己在炕洞旁的水桶里找到了水,盡管有些涼,
還是強忍著,咬牙哆嗦著用毛巾仔細的把自己擦了個幹凈,忙活了半天,才鉆進
帶著余溫的熱被窩里,招呼謝飛睡覺。

  旁邊屋里鬧騰了好一陣,終於安靜下來,謝飛雖然躺在炕上,耳朵去立起來
小心的朝窗外聽聲音,知道他聽到正屋的房門輕聲響了,然後東廂房的房門又響
過,他才算是放下心來。

  「老公,你想啥呢?」高琳娜側身擠進謝飛的臂彎里,把頭靠著謝飛的胸口,
小聲問。

  謝飛長長地嘆了口氣說:「我家這些爛事,這回你也都知道了,你不會嫌棄
我家出的這些不光彩事吧?」

  「難怪你不肯帶我回來。」高琳娜柔聲道:「不過這些事也沒啥不光彩的,
你媽和你姐姐只是命不好,碰巧愛上了同一個男人而已。」

  謝飛搖搖頭說:「那也叫愛?」謝飛頓了頓說:「你知道嗎?我恨我媽恨了
十年,直到我上學,我都不和我媽主動說話。」

  高琳娜用手在謝飛胸口上輕輕撫摸,低聲道:「為啥?就因為你媽有外遇?」

  「我還恨她害死了我爸」

  「今天在後屋我和你姐也聊起了這事,你姐說你爸的死雖然和三叔有關,但
真的不能全算到三叔頭上,姐說當時你爸和三叔打架的時候她和媽都在場,確實
是你爸一直在追打三叔,三叔沒地方躲了才還的手,而且只踢了那一腳,看到你
爸倒地上了,也是三叔背著你爸回的家。」

  其實這些事發生的時候謝飛年紀太小了,又沒在現場,當天的情形謝飛拼命
地去回憶卻怎麽也想不起半點畫面來。

  但是謝飛還是憤恨著,緊鎖著眉頭說:「反正我這輩子是絕對不會原諒他和
我媽的,就為了這個事,你知道我在學校一直都被罵什麽嗎?我直到高中還有人
叫我大破鞋家的兒子!」


                              【未完待續】
2019-11-24 13: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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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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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篇经典虐心绿文,静待铺垫完成,进入肉戏的一天



爱在四合院
2019-11-24 14:5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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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高琳娜看来是跑不掉的了,董老三眼光老是盯着她转,作为一个女人还不明白?还敢独自留下?期待早日肉戏,很好奇作者怎么处理第一次?是用强还是诱惑?还有老村长会不会分一杯羹?那个小秋看来也是董老三的菜,作者辛苦了!
2019-11-25 15:2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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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tao8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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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感觉,姐姐会帮着董老三拿下高琳娜
2019-11-25 15: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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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嬌妻的清白(09~10)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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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約:嬌妻的清白


作者:freemanpk
2019-11-25 發表於SIS001


                   九、

  高琳娜愛惜的用手撫在謝飛的臉頰上面,柔聲道:「別想那些事了,都過去
了,你看你現在不是一切都好起來了嗎,別老是糾結在過去了好嗎?現在三叔和
姐過得不是挺好?姐說了,三叔這麼多年就從來沒動過她一個手指頭,家里生活
也越來越好,你就別老揪著過去的事不放了,好好和三叔相處,好嗎?」

  謝飛心里突然一陣翻騰,有些對姐姐的鄙視和疑惑泛起在心中,如果說姐現
在過得不錯,那她為啥還會和姓秦的那個老東西搞在一起,那個姓秦的都六十多
了,要錢沒有,長得又那麼矮粗短的,到底姐圖個啥?再說了,這事要是讓董老
三發現,還不得鬧翻天啊!

  「好多蚊子啊……」奔波了一天的高琳娜依偎在丈夫的懷里在自己身上這里
抓兩下,那邊撓兩把,起身一看,腿上胳膊上被蚊子咬了幾個大紅包。

  謝飛起身把早已準備好的電蚊香插在床頭的插座上,又摸出花露水,這些都
是在回老家之前謝飛準備的,他用手倒了些花露水在妻子細膩柔嫩的肌膚上擦抹
了一陣,涼涼的觸感讓高琳娜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來,兩條藕段般的手臂就挎在
謝飛的脖子上,肉嘟嘟的小嘴巴不由分說的湊了過來。

  盡管折騰了一天舟車勞頓的,但是嬌妻的主動求索仍然讓謝飛灼熱的興奮起
來,他俯身把妻子柔嫩的櫻唇包覆在唇口中,兩手也沒你閑著,忙不疊的扯開嬌
妻的睡衣,剛擦洗完身體的高琳娜原來根本就在睡衣里沒穿任何內衣,那胸前毫
無遮攔的白花花的肉彈彈立刻滾露出來,像一對活波調皮的大白兔微微顫動著,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在炕頭上,那高大美人微微翼動長長睫毛,鼻翼
隨著逐漸加劇的呼吸開始微微開合,在丈夫耳邊急促地喘息,撅著小嘴巴呼出熱
乎乎的氣息噴薄在丈夫的臉上,把謝飛撩的心都要融化掉了。

  謝飛下身也早已膨脹堅挺起來,呼哧著粗重的氣息撤掉妻子的睡褲,這才發
現高琳娜不但上身沒穿胸罩,下面的睡褲里也什麼都沒穿,白擦擦的小腹上有道
手掌寬的細細疤痕,那是剖腹產後所留下的作為母親的證明,越過那道疤痕,用
手直接抄向她兩腿間細密的茸毛下,將手指不由分說的擠進肉縫縫間,向那個雖
然生產但卻未遭到傷害的小咀里面探索進去,那里原來早已是一團泥濘了。

  「這炕真硬……」謝飛嘀咕著,俯身趴跪在妻子身下,把高琳娜的那對筆直
又細嫩的長腿分跨在自己的腰間,挺著腰用手扶正硬撅撅的陰莖,身體稍稍一沈,
那家夥刺溜一下子就埋沒進高琳娜胯間那兩瓣褶皺的肉肉之間去了。

  高琳娜舒暢的在嗓子里呼出一口熱氣,四肢立刻像章魚般緊緊纏繞在丈夫身
上。

  謝飛的喘息也粗重起來,屁股用力收緊,腰猛地向前一拱,立刻引得身下的
美嬌妻嬌聲歡唱起來。

  哪知道才用力推拉了四五個回合,謝飛突然楞了一下,猛然想抽身坐起來,
卻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冷戰,高琳娜就發覺出下面插在自己身體里的東西明顯地鼓
漲了幾下。

  「啊?你……射了?」高琳娜滿臉的驚訝,帶著失望的口氣問。

  謝飛幹笑了幾下,抽出已經開始蔫下來的陰莖,很尷尬的自言自語:「這咋
的了呢?往出拔都來不及……」跟著便喘著沈重的粗氣筋疲力竭地仰趟在炕上。

  高琳娜卻撅著嘴巴抓著紙巾氣呼呼的使勁擦拭著自己黏糊糊的下身,一邊小
聲嘀咕說:「你現在咋這麼笨?人家剛來感覺,煩人……是不是得給你補一補了?」

  謝飛聽到了,但沒搭茬,這已經不是他都一次這麼狼狽的早早泄身了,他自
己也好奇怪,明明自己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從妻子生產恢複後,他們的夫妻生
活原本很正常,可是自從母親突然過世之後,突然就發現自己些完全控制不住精
關了,雖不是每次都這樣,但這種剛動沒幾下就完全不受控的噴射出來的情況已
經有過好幾次了,他自己也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得了那種很悲催的病了。

  高琳娜擦幹凈下身,穿好睡衣褲,靠在謝飛身邊躺下,柔聲說:「你是不是
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了?等回深圳,我讓我們辦公室的陳姐幫你帶點那種男人吃的
補品,她老公是開這種店的」

  「我才多大歲數就要補呀?我覺得可能就是這段時間工作壓力大,加上我媽
去世,有些上火吧。」謝飛的氣已經喘勻了。

  高琳娜笑著說:「你射了這麼多,幸虧我這幾天就要來大姨媽,要不非讓你
給種上不可!」

  「種上就生!咱家現在又不是養不起!」謝飛很果斷的說。

  高琳娜吃吃地笑了起來。

  早早的,天剛放亮,院子里有有人說話和各種嘈雜的聲音,把平時睡慣了懶
覺的謝飛兩口吵醒了。

  高琳娜睡眼朦朧的抓起手機看了一眼,還不到6點鐘,頂著亂蓬蓬的頭發下
炕到窗邊把窗簾拉開個角朝外張望,看著謝玲領著大女兒在院子里忙忙活活的準
備早餐。

  她推了推謝飛,謝飛哼了一聲,眼睛都沒睜,翻個身又睡了過去。

  抻個懶腰,高琳娜特意挑了件回來之前新買的粉色的T恤穿上,褲子則選了
件比較寬松的ADIDAS三條杠運動褲,腳上蹬上了她每天鍛煉身體穿的運動
鞋。

  推開房門,一股清新的鄉村空氣鋪面而來,迎著早上洋洋灑灑的金黃色陽光,
和謝玲母女打過招呼,高琳娜張開雙臂懶洋洋的伸展自己的身體,精神振奮地做
了一套運動前的準備操,把過肩的長發用皮筋簡單地紮成一束馬尾,輕快的邁開
步子沿著村里的土路晨跑起來。

  在深圳,她也一直有跑步健身的習慣,不過在城市里,早上正是上班高峰,
街道上正是一天中車輛尾氣排放最嚴重的時候,所以在深圳時候高琳娜一直都是
晚上去跑步。

  早上的山村里大多數人也都已經起床開始一如往常的每天勞作了,不過今天
的村人們很快就發現了村里不用以往的一抹風景,一個靚麗的身影輕快的奔跑在
村邊的小路上,引得大家好奇的駐足欣賞這不同的風光。

  顧不得村里人的眼神,高琳娜第一次在山村如此清新富含氧氣的空氣中跑步,
暢快的跑了個大汗淋漓,直呼痛快。

  回到謝家院子,謝飛已經起床在院子里的手壓井旁洗漱著。

  看到妻子紅撲撲的臉蛋上布滿了汗水,謝飛沾濕了一塊毛巾擰幹遞給高琳娜。

  高琳娜一邊擦幹臉上脖子上的汗水,一邊笑呵呵的說:「這里真好,我都不
想走了,老公以後咱們退休了就回來養老吧」

  謝飛笑著點點頭,端著水瓢仰頭漱掉口里的牙膏泡沫,謝玲在正房門里朝院
子里嚷:「快點洗,開飯咯!」



                十、

  另外兩個外甥女也都起了,三個小丫頭嘰嘰喳喳地在院子跟著高琳娜站成一
排,高琳娜給她們每人手掌里擠了些洗面奶,教她們在臉上塗開並繞著圈圈在臉
上塗勻,又蘸著清水在臉上輕輕拍打,這三個丫頭就這麼認真的有樣學樣地慢慢
悠悠地學著高琳娜洗臉。

  「舅媽,你的洗面奶真香」大丫用力的吸著鼻子說。

  「舅媽的身上更香」三丫就在高琳娜身邊,她年紀最小,個子也最小,剛剛
到高琳娜的腰間,一邊說著,一邊把滿是水珠的小臉直接就抵在高琳娜的腰間使
勁的聞,弄得高琳娜癢癢地連忙躲開。

  「舅媽你長得真好看……」大丫看著高琳娜的眼睛似乎閃著光。

  哪有不喜歡聽人誇的女人?高琳娜笑的像朵綻開了的牡丹花,使勁往小丫頭
們的臉上抹洗面奶搓出的沫沫。

  「行啦!別禍禍你舅媽的化妝品了,那都肯定是老貴的了,趕緊吃飯完了出
去玩去吧,別在家煩人!」謝玲一邊數落著三個女兒,一邊從東屋里抱出老四,
就在院子里當著謝飛的面掀起上衣把脹的圓鼓鼓的乳房塞到小嬰兒的嘴里。

  雖然是自己的親姐姐,謝飛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趕緊進到正屋里。

  房里董老三已經回來了,坐在炕邊,和披著一件外衣盤腿坐在炕里面的老秦
正在說著什麼。

  謝飛心里暗想,這個老秦的臉皮還真的厚,昨晚上欺負了我姐,居然今早不
但不趕緊開溜,反而大模大樣的敢坐在這里和董老三說話,如果這事被董老三發
現,還不得出人命呀?想當年,我姐的一個男同學就是在村口和我姐多說了幾句
話,就被這個董老三拎著棒子追出好幾里地遠,鬧得滿屯子都知道了我姐被董老
三霸占的事實,那時候我記得這個老秦還是村長,他不會是老糊塗了吧。

  正在心里嘀咕著,高琳娜領著三個嘰嘰喳喳的外甥女也跟了進來,一進房,
三個外甥女齊齊地把小手伸向謝飛說:「老舅,你看我們是不是都白了?」

  謝飛笑著剛要說話,炕邊的董老三卻厲聲道:「白個雞巴毛!家里來客人了
沒看到?都滾出去!」

  三個小丫頭立刻驚恐的一起後退向屋外退,高琳娜急忙伸展雙臂攔住三個女
孩,大聲說:「三叔,別趕她們呀!我昨天我還奇怪孩子怎麼不來吃飯呢,都是
自己家人,趕孩子走幹嘛呀?」

  董老三原本是惡狠狠地瞪著三個女孩的眼光轉到高琳娜身上立刻變得柔和起
來,平聲靜氣的說:「二胖媳婦你不知道,這仨丫頭淘氣,皮的很,你讓她們上
飯桌,這頓飯就別想吃消停了。」

  高琳娜剛要開口,大丫連忙說:「舅舅、舅媽你們好好吃飯,我領妹妹去小
秋姨家了。」

  謝玲正跨進門,立刻也沒好氣的朝三個丫頭嚷嚷道:「你瞅你們幾個把舅媽
的化妝品禍禍的,人家那東西是你們用的嗎?趕緊滾犢子!」

  高琳娜有些著急,聲音有些急躁的說:「別趕孩子,別趕孩子!那就是些普
通的洗面奶,很便宜的,都給她們了,等我回去多給你們郵一些!」

  看起來平時這幾個孩子被這些人吼慣了,高琳娜怎麼拽也拽不住,一轉身功
夫都跑的無影無蹤。

  謝飛沒說什麼,這是山里的老風俗傳統了,家里來了客人,孩子和女人要麼
不給上飯桌,要麼就要一直幹活最後才能上飯桌。

  讓他別扭的,是自己居然被當成了客人,而這個鳩占鵲巢的董老三儼然成了
老謝家的主人。

  「我早上碰到田瞎子了,他說明天就是合墳好日子」董老三從桌子底下又把
昨晚那個裝白酒的塑料桶拎了出來,給老秦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小半杯,又倒
了個滿杯推到謝飛這邊,謝飛急忙擺手說:「一大早就喝酒?我就晚上稍微能喝
點,白天哪里能喝酒!」

  謝玲笑呵呵地把酒杯接了過去,把酒又倒回酒桶里,說:「就是,俺弟是大
工程師,做國家大事的,哪像你們這幫老泥腿子,整天就知道喝酒操人家大姑娘!」

  高琳娜聽著大姑姐就這樣面不改色地說著粗話,心里不免覺得有些難為情,
臉上居然泛起紅暈來。

  謝飛聽著也不習慣,但是他知道,姐是打心眼里為他這個弟弟自豪,媽來深
圳這段時間就總說姐在家見誰和誰白唬她弟弟怎麼怎麼牛,怎麼怎麼厲害的。

  「那就明天,把咱媽和咱爸的墳合了,姐,還得麻煩你領我倆去鄉里買點紙
錢香火啥的。」謝飛一邊說,一邊端起碗,大口吃著姐姐親手做的熱乎乎的豆腐
腦。

  董老三接話說:「那些事讓她們老娘們去吧,二胖你今天和我去大隊,咱們
幹部家的先帶頭把字簽了,要不人家都不服氣。」

  謝飛勉強的點點頭,心里不情願,但也找不到理由反駁。

  高琳娜聽說要去鄉里買東西,開心的不得了,逛街購物是她平時最喜歡的休
閑活動了。

  謝玲和高琳娜胡亂吃了些東西,把小四送去隔壁小秋家,喊了村里的一臺四
輪拖拉機就奔鄉里。

  又喝了個舒坦的老秦搖搖晃晃的走了,董老三喝的少,沒事人一樣,挺直著
腰板領著謝飛往大隊部走。

  路上謝飛也不說話,低著頭跟在後面,兩個人一前一後,幾乎和謝飛小時候
的情形一模一樣,只是一個長高了,一個變老了。

  到了隊部辦公室,簽字到是沒什麼波折,幾張紙,謝飛也沒仔細看,董老三
讓他簽哪里就簽哪里,讓他按手印就按,幾分鐘就搞定了,謝飛轉身要走,被董
老三叫住了。

  「二胖,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三叔領你去釣魚吧,晚上讓你姐做糖醋魚吃。」

  謝飛還是有些抵觸和這個人獨處,心里不想去,卻眼看著董老三已經扛起釣
具起身了,只好跟在後面來到了村南邊的一個魚塘。

  兩個人剛選好位置坐下,在魚塘的另一邊走過來一個黑瘦的男人,年紀大概
四十多歲,笑呵呵和他們打招呼:「老三來這麼早來釣魚呀?哎?這是誰呀?是
大玲子弟弟嗎?」

  董老三點點頭說:「這不是二胖嘛,你認不出來了吧,走的時候上高中,還
是個小孩呢」

  那人也點頭說:「是呀,這小子可出息咯,你姐整天給我們白唬你呢。」

  看謝飛有些發楞,董老三說:「二胖啊,這是趙大鵬,跟小秋一家的。」

  謝飛禮貌性的朝趙大鵬笑了笑,心說,原來小秋姐居然找了個這麼老的男人。


                               【未完待續】
2019-11-25 19:5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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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嬌妻的清白(11~12)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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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約:嬌妻的清白


作者:freemanpk
2019-11-29 發表於SIS001


                   十一、

  寒暄了幾句,趙大鵬看起來有事,急匆匆的走了,臨走董老三朝他嚷:「晚
上上俺家喝酒!讓秋子去整幾個豬蹄子帶過來!」

  「行啦!我下午去鄉里再拎十斤老金頭家的燒酒。」趙大鵬也不客氣,滿口
應承著。

  吹著和煦的微風,謝飛找了塊有草皮的地方,也沒有坐董老三帶過來的折疊
凳,直接坐在草地上,半躺著,瞇起眼,嗅著鄉村里滿是泥土氣息的空氣,只覺
得整個人都開始慵懶起來,甚至打起瞌睡來。

  其實謝飛並不懂釣魚,魚鉤上面甚至都沒上魚餌,他跟來只是為了散散心,
另外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從很小時候開始,他就從內心的最深處對董老三
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畏懼,心里明明對他十分厭煩,但是就是不知道怎麼拒絕
他的命令,甚至很多時候董老三對他並不是強迫的,他也莫名其妙的會按照他說
的去做。

  但是他已經離家那麼多年了,他現在認為自己已經完全不需要再對這個人有
什麼害怕的心理了。

  只是也不想和他多交流,或者說不想和他主動交流。

  但是今天明顯能感覺到董老三好像有事和他說。

  也許只是沒有合適的話頭吧。

  董老三似乎有話說,又好像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摸著禿腦袋,琢磨勒半
天才試探著開口說:「二胖啊……你媽走的時候……沒說我什麼吧?」

  謝飛搖搖頭說:「我媽走的太突然了,她自己在小區里遛彎發病的,當時旁
邊很多人,但是沒人過來幫忙,雖然有人叫了救護車,但是送到醫院時候人已經
不行了,根本就沒來得及說任何話。」

  董老三嘆了口氣,有些傷心的說:「哎……你媽這人命不好,這一輩子被人
欺負,到老了,兒子有出息了,還沒怎麼享福就走了……」

  謝飛眼角已經開始濕潤了。眉頭緊鎖起來,有些憤恨的瞪著董老三說:「你
不用假慈悲,要不是你,我媽能受那麼多委屈?」

  董老三點點頭說:「對,我承認,年輕時候我是挺操蛋的,挺對不起你媽。」

  「何止操蛋,你簡直就是個混蛋!對不起我媽?我姐呢?我爸呢?你毀了我
們老謝家你自己不知道?我現在殺了你的心都有!」謝飛有些激動起來。

  董老三卻很平靜,歪著頭看著謝飛說:「二胖,你搞錯兩件事」說著頓了頓
才慢條斯理地繼續道:「其一,我沒有毀你們謝家,是我在挺著你家,沒有我,
你媽和你姐早讓人欺負死了,其二,我說我對不起你媽,那是因為我年輕時候做
事猶豫不果斷,沒有處理好你媽和你爸的問題,所以產生了一系列後面的問題,
你媽和你姐根本就沒埋怨過我,而且相反,你姐到現在還是死心塌地的跟著我,
不論我在外面玩多少女人,她都沒對我有過二心,所以我也一心樸實就在維持這
個家。」

  「真不要臉!」謝飛滿臉不耐煩地說。

  「我說的是真的,你可以問你姐,或者問秋子,咱家的事她都知道。」

  謝飛索性坐直身體,面對著董老三方向一字一句的問:「好,我問你,你當
初和我媽偷……在一起時候,我媽是有夫之婦,你為什麼還要糾纏她?」

  董老三幹笑了一下說:「我糾纏她?老子當年女人多了去了,大姑娘都上趕
著鉆我被窩,你媽又不是最好的,我哪里糾纏過她呀。」

  謝飛嘁了一聲說:「反正現在我媽已經不在了,你愛咋吹牛就咋吹吧。」

  「你可以當我吹牛逼,我和你姐搞破鞋時候你不是一直在旁邊嗎?你不知道
你姐是硬從你媽的被窩里把我拽到她那邊的嗎?」董老三得意的說。

  謝飛的頭皮有些發炸,小時候的事仿佛就在眼前,當時家里只有兩間房,他
和姐姐在廂房,媽爸在正房,後來爸出事了,他也都是一直和姐姐住在一個炕上,
董老三那時候每次來折騰姐姐,他都是在一旁裝睡覺的,甚至到了後來,那兩個
人連燈都不關,他還趴在炕桌上寫作業,就被董老三呵斥著臉朝向另一個方向,
就在自己身後,他就開始欺負姐姐。

  姐姐開始的時候還會有些害羞的蓋緊被子,拼命抿著嘴不出聲,可是到了後
來,謝飛經常半夜驚醒後,驚恐地看著身邊赤身裸體的姐姐被這個人用力的壓著,
使勁拱著,發出一種像是窒息了一樣的粗重喘息,姐姐也會哼哼唧唧的叫個不停,
倆人一折騰就是大半夜。

  「當時你雖然小,但是你見過我逼你姐嗎?你見過我逼你媽嗎?」董老三追
問。

  謝飛語塞,他確實沒有任何關於董老三強迫媽媽和姐的記憶。

  但那只是沒有在自己面前,不能說明全部,完全不能讓人信服,謝飛不屑一
顧地說:「我那時候小,很多事記不起來了,再說了,就算我姐當時是自願的,
我媽當時有丈夫有孩子,就算後來她迫不得已跟了你,但最開始也絕對不可能是
心甘情願的!」

  董老三聳著肩膀,搖搖頭說:「二胖呀,你太不了解女人咯。」

  「這和男人女人有什麼關系?我姐那時候小,人又傻的冒煙,你比我姐大那
麼多,她上了你的當,這個我信,但是我媽那時候有家有孩子,我爸條件也不錯,
再看你,你當時是個盲流子外來戶,就算你年輕時候長得精神點,但你也是個混
子,如果不是你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我媽憑啥會跟你呀?」謝飛一口氣把自己
的理由都擺了出來。

  董老三依然笑著,仍舊是慢條斯理的口吻問:「你覺得你媽傻不傻?」

  謝飛白了董老三一眼說:「我媽更傻!」

  「你錯了,你媽一點都不傻,你媽只是一個標準的女人心而已」

  謝飛皺眉說:「我媽不傻能糊里糊塗的跟上了你?最後還害死了我爸!」

  董老三收起笑容,語氣開始一本正的說:「你媽開始和我好的時候,還沒你,
那時候大家都羨慕你媽跟你爸,只是看你爸在大隊當會計,有油水,但是你媽自
己知道,她不開心,她跟了我才真正過了幾年開心的日子。」

  「少來這套!你後來又找上了我姐,我媽偷著哭過多少回,我都看著了!」
謝飛說話間,嘴唇有些顫抖。

  董老三搖搖頭說:「你姐跟我,是你姐主動找的我,也是你媽默許的情況下
找的我,她跟我時候是大姑娘,你三叔我女人的確不少,但是大姑娘跟我的,就
只有你姐,所以我娶了她,我對得起你姐,但對不起你媽我也承認。」

  「我媽默許你禍害我姐?!純粹放屁!」謝飛有些憤怒了,聲調變得有些聲
嘶力竭。

  「你冷靜點吧,我知道這些事你一時半會也不會信,這樣,反正你們兩口子
也不著急走,這幾天有時間你和你姐聊聊,到時候你就知道三叔我說的是真是假
了。」

  「滾犢子吧!這還用問我姐?用屁股想都不可能!」謝飛吼道。



                十二、

  「那咋辦?你還不想去問你姐,你又不信,我能咋辦,不信就不信吧。」董
老三笑著說。

  謝飛癱坐在地上,開始悶不做聲。

  董老三見謝飛不吱聲了,也不理他,自顧自的開始認認真真的釣魚,別說,
這董老三釣魚還真是個行家,幾個鐘頭功夫,大的小的釣上來差不多有半水桶,
最大的足有三斤多,小的也有手掌長,有十幾條。

  直到董老三叫他回家,謝飛一直悶葫蘆似的一聲不吭。

  倆人收拾好東西,看看表,已經中午時間了,董老三看起來心情不錯,一邊
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一邊慢慢悠悠地往回走,謝飛則像個發蔫的茄子,低著頭跟
在後面。

  回到家,謝玲和高琳娜已經從鄉里買好東西提前回來了,謝玲見兩個男人回
來,把昨晚剩的菜都匯到一鍋里來了個亂燉,很快就搞定了午飯。

  中午沒外人,謝飛沒什麼酒量,一杯酒就抿了幾小口就放在那里,董老三一
個人喝著也沒意思,席間只有謝玲和高琳娜嘻嘻哈哈地說著各種對方覺得稀奇的
事,兩個男人就只顧吃,基本沒有什麼交流。

  中午悶聲吃過飯,謝玲說家里的傳統是要嫡子親手折金棵子給爹媽才行,現
學現做,謝飛夫妻把上午從鄉里買回來的金銀紙都折成了祭祀用的金棵子銀棵子,
有認認真真的把黃草紙折成一捆一捆的,按照老風俗每捆上都寫好了爸媽的名諱。

  把這些事都忙完,也差不多天都黑下來了。

  晚上謝玲把那些里面小的用大豆腐加上厚切的五花三層的豬肉燉了一鍋燉魚,
把那條三斤的草魚改刀做成了糖醋魚,正準備開飯,隔壁的大鵬和小秋兩口子拎
著幾個醬好的豬蹄子和以塑料桶白酒趕了過來。

  因為明天早上合墳還有些儀式要走,董老三讓謝玲去把田瞎子也找了過來。

  連吃帶喝,把第二天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又拉了拉家長里短,看時間快到半
夜了,大家才散了席。

  謝飛喝了些大鵬帶來的酒,有些頭暈,正在犯迷糊,高琳娜擺弄著手機告訴
他,這里手機沒信號,今天本想給深圳家里打電話問問孩子和外婆的情況,才發
現這里沒移動網絡。

  謝飛掏出自己的手機一看,他的也沒有網絡,他們兩夫妻的手機都是移動的。

  謝玲笑著告訴他們,這里是山區,村里只有電信的網,聯通和移動的暫時還
沒開通,不過上了房頂,好像移動手機能有一兩格的信號。

  找到梯子,謝飛爬上了屋頂,把手臂舉得高高的才找到網絡,有了網絡,手
機里一股腦來了好幾條短信。

  難怪到家的這兩天手機這麼安靜。

  有一條信息是手機秘書自動發來的,下午時候總部的羅總給他打了兩個電話
都是未接通。

  謝飛看看時間已經夜里快11點了,硬著頭皮給羅總手機回了過去。

  「……餵……餵……謝主任嗎?」電話那邊好像聽不清這邊說話。

  謝飛大聲應道:「……是我……羅總,你下午找我有事?」

  「是呀……你現在不是回東北老家了嘛,本來呢,你是正常假期,總公司這
邊是不想給你安排什麼工作的,不過呢,錦州那邊的工程我們已經簽下來了,原
本想調北京那邊的劉工過去做,但是我們在非洲的工程出了些問題,那個項目是
劉工跟的,所以錦州這邊就沒人了,你正好在東北,今天上午總部開會專門討論
了一下這個問題,想調你過去把錦州的工作組織起來,這是個機會,也是個考驗,
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想法?如果你有困難不想去呢,總部這邊再想其他辦法就是了。」

  羅總看似在和他商量,但是語氣卻很明白地告訴他,這個機會你不把握,以
後再想爭取到總部的信任就別想了。

  「……我要去多久呢?」謝飛問。

  「錦州項目不大,估計最多三四個月就搞定了,等你回來兄弟我親自給你向
總部請功!」

  「要啥時候過去?」

  「不急,父母為大,你把家里的事先安排好,下周去就可以。」

  聽起來通情達理,但只有一周時間,連回趟深圳的時間都沒給,就是讓他直
接在這邊過去的意思。

  「……那好吧,我把我家這邊的事處理一下就過去。」

  「嗯……你辦事,我們都放心,好好幹,回來你就要擔負更重要的任務咯!」

  更重要的任務?那就是自己要升官的意思嗎?謝飛心里忍不住有些得意和期
待起來。

  掛斷電話,已經連續兩天悶悶不樂的謝飛明顯輕松了好多。

  今天高琳娜吸取了昨天洗冷水澡的教訓,早早就連燒了幾壺開水用暖水瓶裝
了起來,兩個人回到西屋,把門窗都關好,終於算是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謝飛也用妻子洗過的水簡單擦了擦身子,把公司準備調他去錦州項目組的事
說給高琳娜聽。

  差不多擦幹自己,謝飛看著坐在炕邊的嬌妻心生欲念說:「我不信今天還不
行,今天再戰!」一邊笑嘻嘻拽著妻子往炕上倒,手腳並用地在高琳娜身上摸娑,
一邊用嘴巴連親帶啃地把妻子臉上脖子上弄得滿是口水。

  高琳娜也不閃躲,壞笑著任由丈夫在自己身上毛手毛腳的好半天,直到謝飛
弓著身準備扯妻子的睡褲時,高琳娜才咯咯地笑著說:「完了吧,下午就來大姨
媽了,誰讓你昨天不好好表現!」

  看著妻子胯間緊繃的內褲間那片厚厚的「創口貼」,謝飛無奈地撅著嘴老實
下來。

  到家第三天的一大早,趕在太陽還沒升起,謝家所有的大大小小一起,在田
瞎子的主持下,十分沈痛的給謝飛的父母舉行了一場雖不隆重,卻非常鄭重的合
墳儀式。

  高琳娜和婆婆相處時間不長,但是也算是感情融洽,加上本身就是個喜怒言
於表的簡單人,跟著謝飛跪在公婆的墳前哭的梨花帶雨的。

  儀式過後,眾人返回村里,謝玲昨晚已經通知了幾家關系往來密切的鄰居,
在自己院子里擺了三桌酒席作為款待,直到天黑下來,院子里才漸漸安靜下來。

  跟著忙活跑後了兩天的高琳娜見客人們都走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才感覺
到一陣疲憊席卷而來。

  她雖是農民孩子出身,但是在城里生活的久了,早已承受不了這種連軸轉的
體力支出,可是她還休息不到,來了三天,自己加上丈夫的衣物已經積攢了滿滿
一盆,高琳娜暗想,今天再不洗,就要被婆家人笑話了。

  幫著謝玲把院子里打掃幹凈,把洗衣服的盤子擺在在院子里的壓水井邊,蹲
在地上費勁的用手搓洗。

  剛洗了幾下,卻冷不防屁股上被人用力地拍了一巴掌,發出極清脆的「啪」
一聲。


                              【未完待續】
2019-11-29 18: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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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一口氣讀完,寫的真的非常不錯,很有生活氣息,感覺很真實,就想隔壁村莊發生的事一般,對人物關係的描寫,人物性格的塑造,咋看很粗狂,但是細細品讀,卻又活靈活現,真的非常棒的文筆,作者加油
2019-11-30 21:5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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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嬌妻的清白(13~14)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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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約:嬌妻的清白


作者:freemanpk
2019-12-6 發表於SIS001


                   十三、

  高琳娜驚叫了一聲急忙起身,回頭一看,原來是笑嘻嘻的大姑姐,這才松了
口氣,有些驚魂未定地說:「姐……嚇我一跳」

  「這大屁股,肯定能生小子,現在允許生二胎了,你可得爭口氣,給俺們老
謝家再生個大胖小子!」謝玲一臉壞笑的說,一邊幫著高琳娜蹲下來搓洗盆子里
的衣物。

  高琳娜臊得滿臉緋紅,沒做聲,不過還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哎呀媽!這是你平時穿的呀?這麼透明不是跟光腚眼子一樣嗎!」謝玲搓
了沒幾下,就水里撈出一個黑色的三角內褲,這內褲除了襠部那里是絲綢面料的
以外,其他部分基本都是薄紗半透明材質的。

  高琳娜急忙從謝玲手里搶過那內褲,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這種面料軟,我
穿那種化纖的硌得難受。」

  謝玲湊到高琳娜耳邊低聲道:「我知道,你們城里的娘們花招多,天生的就
是討老爺們喜歡……是不是俺弟都稀罕死你了?我要是二胖啊,一天搞你八遍都
不嫌多?保管整的你下不了炕!

  高琳娜用手蘸了些盆子里的泡沫彈在謝玲臉上,滿臉漲紅著說:「姐你胡說
啥呢!」

  謝玲也是和這個弟媳婦混熟了,開起玩笑更加沒分寸,拿著濕漉漉的手一下
子抓在高琳娜脹鼓鼓的胸前,在衣服的乳房位置明顯地留下一個手爪濕痕。

  等高琳娜反應過來急忙用手撐開大姑姐的「濕豬手」,謝玲嘎嘎的大笑著上
氣不接下氣的嚷:「哎呀媽!這老大!我家二胖得多幸福呀!」

  嚷得三個丫頭也從東屋里跑出來看熱鬧,三丫還湊過來好奇的問高琳娜:
「舅媽?啥玩意這老大呀?」

  「去去去!回去洗洗睡覺了!」謝玲朝小丫頭們揮手叫。

  高琳娜臊得臉滾燙,使勁朝謝玲瞪了瞪眼睛,也不敢接話,只悶頭洗自己的
衣服。

  謝玲不依不饒的拿自己弟媳開心,逗得三個丫頭也跟著起哄,高琳娜朝屋子
里望過去,見謝飛正在和董老三說著什麼,根本沒註意到院子里自己的窘迫,只
好硬著頭皮忍受著大姑姐的「調戲」。

  屋子里董老三把土地出讓的手續還有一些證件都找了出來交給謝飛說:「這
些認可協議簽好了,就要等縣里蓋章的合同了,上面說了,那個合同一簽,立馬
轉錢。」

  謝飛急於脫身,錢的問題其實他並不在乎,不過他還是有很多疑慮問:「房
子交了,到時候咱們村這些人怎麼辦?去哪里住?」

  「廢話,政府還能讓咱們逃荒去啊?鄉里早有安排,在度假村沒建好之前,
把咱們飲馬河子的四百多口子人全都安置到老農機廠去,那個廠早黃了,把廠房
拾掇拾掇改成宿舍,等度假村建好,再按人頭補償面積。」

  謝飛點點頭說:「只要有安置就還好,那我就放心了。」

  董老三笑著說:「什麼話?怎麼可能不安置,放心吧。」

  兩人正說著,院子里嘰嘰喳喳的像是黃皮子進雞窩了一樣喧鬧起來。

  謝飛和董老三朝院子里一瞧,好家夥,院子里謝玲和高琳娜加上三個小丫頭
端盆子揚水瓢的打起水仗來了,聽到這邊鬧得歡,隔壁的小秋也加入了戰鬥,院
子里一幫子女人們嬉鬧成了一團。

  「你們這幫老娘們要造反啊!」董老三沒好氣的朝窗外吼了一嗓子。

  院子里的女人們立刻安靜下來,各個都跟個落湯雞一般濕漉漉的,尤其高琳
娜是重點被攻擊的對象,像是剛被人從水里撈出來一般,全身都濕透了。

  看著大家狼狽樣,沒有一個人能忍住不笑,一個人噗嗤笑出聲來,立刻所有
人都繃住不住了,剛安靜了沒有幾秒鐘的院子里立刻又笑成了一團。

  謝飛也跟著笑,本想去院子里跟著大家一起,卻看著高琳娜有些皺起眉頭來。

  今天早上要進行合墳的儀式,高琳娜今天就沒穿平時喜歡的的休閑或運動一
類的上衣,而是特意換上了一件長袖的絲質有領的白色襯衫,下身穿了條黑色的
西褲,顯得莊重得體,可是這一身被澆濕就不得了了,那絲質襯衫浸水後變得幾
乎是透明的,緊貼在高琳娜肥瘦適當的身體上,襯衣下深色胸罩一覽無余。

  謝飛也不好聲張,只好拼命地朝高琳娜使眼色,卻突然發覺在屋子里的董老
三已經把一雙眼睛鉤住一般直直盯在自己妻子身上看著。

  還好高琳娜很快就發覺了自己的窘狀,急忙跑回西廂房,重新換了套幹燥的
衣服回來。

  在謝玲和小秋的幫手下,一盆衣服很快就洗完了,晾曬在院子里,謝玲又去
村里小賣店買回些零食,大家圍坐在炕上繼續說房子的事。

  「聽說度假村要給咱屯子都蓋成別墅型的小樓,一家一棟,是嗎三叔?」小
秋問。

  「蓋的肯定是樓房,但是是不是別墅型的現在也沒消息,等著吧,肯定比咱
們現在的破房子強多了」董老三大模大樣的說。

  謝玲問:「那咱家算上老弟就是按六口人頭唄?」

  「美得你!老三老四不算,不合政策的不算人數,你家戶口上就四口人現在。」

  謝玲一聽,嘴都撇到腮幫子上去了。

  高琳娜有些奇怪的問:「不應該是五口人嗎?」

  「你三叔的戶口沒遷過來,在老家那邊。」謝玲回答。

  謝飛也有些奇怪了:「來了這麼多年也沒遷戶口?」

  董老三笑了笑說:「是呀,我老家還一個姑姑,人老了,就指著我這幾畝地
活著,我要是遷出來,她怎麼活呀?」

  「現在遷戶口也不像以前那麼難了,就把你姑姑接過來嘛」高琳娜出起了註
意。

  謝玲插嘴說:「我也提過,你三叔說老太太性格犟,在老家生活慣了,說啥
也不來。」

  謝飛又問:「那你戶口沒遷,就不是咱們屯子的人,怎麼當的村長呀?」

  「我有鄉派出所給我開證明,算咱們屯子的常住人口嘛」董老三叼著煙,猛
吸了一口,又吐出來,周圍的人都不吸煙,都嗆得直揉鼻子。

  張家長李家短,總是有很多話題要說,不知不覺又聊到很晚才散。

  各回各屋去睡覺,謝飛又發現一個奇怪的事。

  第一天回來,董老三去值班,姐姐在正屋,但是昨天和今天董老三在家,姐
姐卻都是在東廂房和女兒們一個房間住,面積最大的正屋只有董老三一個人住。

  不管怎麼說,姐和董老三都是生活在一起這麼多年的兩口子,這麼分屋睡好
像蠻不正常的。

  心里犯嘀咕,卻又沒機會單獨和姐姐聊這些事,謝飛有些郁悶。



                十四、

  回到西廂房,忙活了一整天早已疲憊不堪的謝飛兩口也沒力氣像之前一樣燒
熱水洗澡,高琳娜將就著用暖水瓶里剩的半壺熱水簡單地擦了擦身子,謝飛則幹
脆洗了洗臉就倒在炕上,沒幾分鐘就起了鼾聲。

  高琳娜也很疲倦,躺進被窩里很快也進入了夢鄉。

  少有的,睡到了半夜,高琳娜被一陣尿意憋醒了,她之前極少起夜,迷迷糊
糊地拖延著賴在炕上想繼續睡,無奈這陣尿意好像故意和她作對一般,不但沒有
因困倦而消失,反倒愈加難忍起來。

  高琳娜感覺再不起床解決就要尿炕了,才十分不情願的蒙擦擦地下了炕,推
門朝後院的廁所走。

  農村的廁所都在室外,都是自己家挖個坑,架兩塊板,再搭個簡易棚子,謝
家的也一樣,就搭在東邊的房後,農家的廁所木板下面就直接是屎尿糞便,自然
是方圓幾米之內都是臭的嗆眼睛,這也是憋到萬不得已,高琳娜不願意去上廁所
的原因。

  高琳娜用手機的燈光摸到廁所,急慌慌的解開褲帶,稀里嘩啦的尿了個痛快。

  也許是晚上和大姑姐和外甥女們玩水涼到了,這一泡尿居然破紀錄地尿了好
幾分鐘。

  排解完畢,舒暢的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才彎腰把褲襠里已經殷紅的舊衛生
巾扔掉,正在往內褲上粘新衛生巾的的檔口,廁所本就沒法關嚴的木門猛地被拉
開,一束手電筒光就直照了進來。

  高琳娜驚得倒吸一口涼氣,猛地把褲子拉了起來,一邊驚呼了一聲,一邊用
手擋住照向自己的那束強烈的手電燈光。

  來人也看清了高琳娜的臉,把手電光壓低,這才看清那人的臉,原來是帶著
一絲壞笑的董老三。

  「這里能拴住的。」董老三一邊指著門邊的一段彎成鉤子狀的鐵絲,一邊笑
呵呵的看著高琳娜的臉說。

  高琳娜羞得臉皮發燙,想盡快離開這個臭不可聞的地方,董老三卻好像很沒
眼力價的擋在門口不讓路,高琳娜只好用力地從他身邊擠了出去。

  這一擠,卻把自己整個身體都和董老三的身體擦碰在一起,雖然很短暫,但
高琳娜還是感覺出這個男人的身體和自己丈夫的不同,那種骨骼肌肉的堅硬和緊
繃,和謝飛的身體相比,好像是巖石對棉花球之間的對比一般。

  高琳娜臊紅著臉,慌張地逃回自己的房間,再躺下,卻發覺自己心跳的好像
已經要從嗓子里蹦出來似的。

  這個臭不要臉的流氓!肯定是聽到我去上廁所,故意跟過去的!高琳娜心里
憤憤的想。

  對於董老三,高琳娜對他的印象就是三個字:臭流氓!

  今天玩水,高琳娜已經註意到這個流氓盯著自己身體看的那種餓狼般的眼神,
加上這幾天對他之前的所作所為,高琳娜暗暗地告訴自己,一定要和這個人保持
距離,這個男的太好色了,搞不好會真的會來騷擾自己呢!

  可是人就是這麼奇怪,越是告誡自己這個人很危險,卻抑制不住地在心里回
味起他結實的肌膚,甚至她開始懷疑,在和他擦身而過時,那個流氓好像真的不
但沒讓路,還有故意朝自己的方向有擠靠的動作來的。

  真不要臉!高琳娜心里暗罵。

  想著,卻愈加奇怪,婆婆年輕時候的照片自己見過,算的上漂亮,那時候婆
婆已經有了女兒,為什麼會背叛自己的丈夫和這個人搞外遇?而搞上了人家的老
婆還不算,這個人居然還能搞上人家的女兒,還是在人家母親的眼皮子底下!是
不是這個董三叔真的有什麼過人之處呀?可是這幾天看,他也就是個滿口臟話色
色的大叔而已,沒什麼特殊的呀。

  可能就是婆婆和大姑姐的本身有問題吧,有些女人是挺容易被壞男人騙的。
高琳娜受了些驚嚇,困意全無,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婆婆家
的這些狗血事。

  直到窗外的天色都開始方亮了,高琳娜才昏沈沈的睡著。

  等她再睜眼,天色已經大亮了,丈夫已經不在炕上,她爬起身穿好衣服到院
子里洗漱,才看到謝玲在院子里餵雞,而正屋里也空無一人了。

  「娜娜起來啦?」謝玲看到高琳娜就嚷嚷起來。

  高琳娜連忙應聲:「早上好呀大姐。」

  「二胖和三叔去縣里了,今天咱們姐妹在家說了算了。」謝玲把裝雞食的盆
子扣在院子邊上的木槽子里,轉身去院子邊上的柵欄邊一邊揪豆角,一邊說:
「下午四姨和四姨夫來看二胖,一會咱倆去鄉里看看買點啥。」

  「四姨家不在咱們村嗎?」高琳娜問

  謝玲的手沒停,已經揪了滿滿一大捧,說:「四姨家在雙河屯,離咱們這有
十多里地呢。」

  高琳娜點點頭,把洗漱過得臟水潑在院子的菜地里,又朝村口方向張望了一
下,她去過鄉里了,還沒去過縣里,也不知道老公這一大早跟著那個人去縣里辦
什麼事,高琳娜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其實去縣里也是臨時的決定,謝飛早上起來聽姐姐說今天中午四姨兩口子要
過來看自己,就說要去鄉里買瓶好酒,再給四姨家的外孫子買挑件玩具,正琢磨
著,董老三起床說今天屯子有車去縣里,他要去辦事,要謝飛也跟著去辦張信用
社的銀行卡,等出讓金下來了,好直接轉到卡里。

  謝飛想著正好也要去鄉里,到縣城更好,而且也順路找家網吧,去把總部昨
天要他接收的一些資料下載下來,就省得過兩天接手錦州項目還要臨時了解情況,
就應承下來,本來想帶著妻子的,不過走的時候見高琳娜睡得香,就沒叫她。

  跟著董老三路上沒啥話說,到了縣城,兩個人分頭辦好了自己的事,等重新
聚到一起,已經是中午12點多了。

  董老三拉著謝飛找了家小餐館,要了個包間,點了三四個菜,幾大口白酒下
肚,董老三的話開始多了起來。

  「上午去縣委,終於把無土養殖的事敲定了!太高興了!」董老三心情不錯,
開心的笑,大口地喝酒。

  謝飛有些心不在焉,他上午去網吧把公司發過來的資料仔細的看過了一遍,
錦州這個項目不大,但是技術難點很多,有一部分技術是自己從來沒接觸過的,
他有些擔心自己能否順利的拿下這個任務。

  「信用社的卡辦好了嗎?」董老三問。


                                 【未完待續】
2019-12-6 23:4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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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嬌妻的清白(15~16)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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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約:嬌妻的清白


作者:freemanpk
2019-12-10 發表於SIS001


                   十五、

  謝飛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來,遞給董老三,董老三楞了一下,沒接,問:
「給我幹啥?你自己收好就行了。」

  謝飛說:「哦,是這樣,我這幾天單位給我安排了新任務,恐怕到後天大後
天就要去錦州,家里這些地和房子的事,就得交給你和我姐了。」

  董老三有些奇怪的問:「你有事,你媳婦不是放假了嗎?讓她留在這辦唄,
你都成家了,你姐哪能代表你家呀?」

  謝飛有些為難的說:「她這人辦事馬虎,再說家里孩子小,她也不能走時間
太久。」

  「啥馬虎不馬虎的?你就是管的太多了,就讓她去辦嘛!這老娘們就不能太
慣著,你越不鍛煉她,她不是越做不好事情!」董老三滿臉認真的說。

  道理謝飛都懂,但是他其實只是不想單獨把高琳娜留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
而已。

  似乎是看透了謝飛的心思,董老三歪著嘴巴笑著問:「咋的?還怕三叔把你
這嬌美的小媳婦吃了呀?」

  雖然被點中了心思,謝飛還是連忙擺手說:「行了,三叔你可別說笑了,不
是怕你,我走了,她也不會一個人呆在這里呀,她這人矯情著呢。」

  這是謝飛回來這幾天里頭一次叫他三叔,其實這幾天里,謝飛也想通了,不
管過去這個人和自己家人有什麼糾結,畢竟姐姐跟他過了這麼多年,孩子都四個
了,總是這麼別扭著,也沒什麼意思。

  董老三笑著說:「行啦,等回去咱們問問她,她要是願意留著你可不能攔著
呀!」

  謝飛心說:她想不想留願不願意留還不是我幾句話就能說服的小事?嘴上卻
應承說:「不攔,不攔。」

  董老三笑了笑,吃菜喝酒,轉移話題開始閑扯了一些別的事。

  關於工作的事,謝飛盡所能地用最直白的詞語給他解釋了一下,董老三還是
聽得雲里霧里的,文化知識這種事,還得靠積累。

  酒足飯飽,結賬走人,在縣里的超市,兩人買了兩瓶廣告里常播的那種酒,
又買了些鄉里沒得買的海鮮,才叫車回到飲馬河子。

  四姨和四姨夫已經來了,上午早早就來了,在這里吃的午飯,董老三和謝飛
回來的時候,幾個人正坐在院子里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聊天。

  多年未見,也是母親最近的親姐妹,謝飛自然格外的覺得親近,四姨聽說昨
天已經把姐姐和姐夫合墳了,哭的稀里嘩啦的。

  一家人坐在一起,說起謝飛媽媽,就哭一陣,說起謝飛和謝玲小事的事,又
會笑一陣。

  董老三之前一直板著臉,今天可能是心情好,打開話匣子還挺幽默的。

  「大玲子小時候可他媽壞了,前街陳大猴子家那倆小子偷他爸的買種子錢買
了一袋泡泡糖,藏他們家後院柴火垛里讓大玲子發現了,就把糖都擠出來了,完
了怕那倆小子發現,把咱家封窗戶的膩子捏成小塊又給包回去了,那倆小子回頭
扒一塊往嘴里一放,啊一聲,再扒一塊,又啊一聲,大玲子和二胖就在後院笑,
這家讓那哥倆抓住給揍的……」

  大家笑得前仰後合的,謝玲氣呼呼的嚷:「啥時候的事呀?……老陳家哥倆
揍我是因為他們偷錢我去告狀好不好!」

  大家笑得更厲害了。

  高琳娜問謝飛:「你姐弄回來的糖分你了嗎?」

  謝飛笑著說:「我好像就吃著一塊,都讓人家給搶回去了,我也跟著挨了頓
揍,鼻子都給我打出血了」

  謝玲伸手在弟弟脖子上用手刮了一記大脖溜說:「少放屁!那時候你才四五
歲,那哥倆能揍你?鼻子打出血那次是你偷看二林子和對象在家親嘴,出來你到
處說讓人家揍的好不好!」

  「你小時候還幹過這事?」高琳娜笑的肚子疼,捶著謝飛的肩膀說。

  董老三壞笑著補充說:「後來大玲子為了給二胖報仇,趁二林子對象上廁所,
拿個大長桿子照那女的屁股就一桿子,這家給那女的捅的,嗷嗷叫喚,滿屯子追
大玲子。」

  這回謝玲也忍不住樂了。

  高琳娜笑著,卻突然想起昨晚在廁所的那一幕,瞥了董老三一眼,不禁收起
笑容臉上發燙起來。

  還好沒人註意她,大家都因為姐弟倆小時候的糗事笑的前仰後合的。

  本來是要留四姨和四姨夫在這里吃飯的,可是兩口子說外孫子沒人管,得趕
在天黑前回去,說什麼也不肯在這里吃晚飯,眾人實在挽留不住,才送走了老兩
口。

  「那咱們自己吃!」董老三看著他們從縣里帶回來的海鮮說。

  吃飯間,說到謝飛準備去錦州接項目的事,謝玲高興的說:「那太好了呀,
錦州到縣里有直達的汽車,現在路修的好,三個多小時就能到。」

  高琳娜也開心的說:「那我就跟你去錦州,等開學了我再回深圳。」

  謝飛為難的說:「新項目部是一片工地,我去要住工棚子,哪里有你呆的地
方?」

  謝玲說:「就三四個小時的路,娜娜你在這里住段時間,二胖休息就回來唄。」

  董老三插話說:「反正到時候簽字的時候你們兩口子得有一個在場,我們可
做不了你們家的主,十多萬,也不是小數目。」

  「沒事的吧,之前不是說讓我姐代簽也行嗎?」謝飛問。

  董老三解釋:「村里的協議和手續你姐可以代,但是土地出讓合同這是要上
交省里備案的,今天我去縣里,縣領導還專門強調了一下,絕對不可以代簽,一
定要本人。」

  謝玲說:「你們工地又不讓帶家屬,娜娜要不就得回深圳,錦州離這里這麼
近,就讓她在家住段時間,等開學了再回去唄」

  謝飛說:「可是家里的孩子咋辦呀?」

  「用不了幾天,今天10號,今天明確了,縣里工作組25號統一下來簽字,
就十多天,簽完字就能走了。」董老三掰著手指說。

  謝飛正要開口,謝玲搶先說道:「二胖媳婦你自己說吧,你是回深圳還是在
這里多住幾天?」

  高琳娜想了一下說:「我好想跟小飛去錦州,可是又去不了,那我還是在姐
姐家里住幾天吧,反正到時候簽補償金合同也要留人,老公你就按時回來就是了。」

  謝飛鄒著眉,感覺有些意外,沒想到妻子居然也想留在這里。

  董老三沒說什麼,不過能他得意的瞟了一眼謝飛。



                十六、

  吃過飯,大丫聽說舅媽是老師,纏著要高琳娜給補英語課,高琳娜雖然不是
專科英語老師,不過也沒推辭,小學的英語對於她來說也不算什麼問題,就跟著
丫頭去了東屋。

  謝玲吃過飯就給小秋叫走了,正屋炕上只剩下謝飛和董老三兩個。

  董老三沏了一壺茶,兩個人總算是心平氣和的聊了起來,聊著聊著話題不自
覺的又聊到了謝飛的媽媽身上。

  「你知道嗎?聽說你媽走了,我心里真的好難受,那天我回家,哭了大半夜。」
董老三有些傷感地皺著眉說。

  這些話謝飛並不怎麼相信,媽活著的時候,董老三對她並不是那麼好,尤其
是和姐搞在一起後,對媽基本是很冷漠的,雖然沒動手打過媽媽,但是平時罵罵
咧咧地情況很常見。

  「我媽去深圳後,和我談起過你,她說她不後悔跟了你,你這人本質不壞,
就是太好色,讓我別恨你,這是原話」謝飛索性和他說了媽生前囑咐他的話。

  董老三笑了笑說:「我知道她不恨我,她要是恨我,早就走了。」

  謝飛皺起眉頭有些困惑的問:「我真想不通我媽和我姐喜歡你什麼,為什麼
都會義無反顧的跟了你?」

  董老三聳了聳肩,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說:「我年輕時候挺帥的。」

  謝飛瞥了一眼,沒反駁他,像是自言自語的說:「有時候真的理解不了女人
的心。」

  「有啥理解不了的?」董老三笑著說:「咱們老爺們其實根本不需要去理解
女人想的什麼,老娘們肯跟你好,要麼是喜歡你,要麼是怕你,就這兩個原因。」

  謝飛疑惑的看著董老三問:「那我媽和我姐是喜歡你還是怕你?」

  「都有」董老三很幹脆的回答。

  「嘁……」謝飛有些不屑一顧,說:「你還蠻自信的。」

  董老三笑著說:「二胖你呀,從小我覺得你挺精明的,誰知道你越長大還越
遲鈍了。」

  謝飛不解的問:「怎麼遲鈍?」

  「你從小看著我跟你媽好,後來又看著我跟你姐好,你親眼見到的,我一沒
用過陰謀詭計,二沒有使用暴力脅迫,她倆跟我是心甘情願的,這還用我自己吹
牛說我自己好嗎?」

  謝飛想了想,有些遲疑著說:「我媽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我姐怎麼跟的你其
實我也不知道,你說你沒用什麼陰謀詭計,那你就是說我媽和我姐都是主動找的
你咯?你這麼說是不是太……太嘚瑟了?」

  「不是嘚瑟,這是事實!」董老三依舊是那種壞痞子一樣的笑著。

  謝飛搖搖頭說:「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你也太不珍惜她們了,我知道你在
外面還是召貓逗狗的,和好多女的都說不清,這就是辜負了我媽和我姐。」

  董老三問:「我跟你姐好的時候是不是辜負了你媽?」

  謝飛點頭。

  「我和別的女的好是不是辜負了你媽和你姐?」

  謝飛點頭。

  「不瞞著你,跟你媽好之前,我在老家也有相好的,我早就辜負了一大堆女
人了,我真的不在乎辜負誰了,那些跟過我的老娘們,沒一個是被逼的,我就問
心無愧了。」

  謝飛苦笑還是用懷疑的口吻說:「反正都是你自己在說,到底那些女的是不
是你用詭計得到的誰知道呢。」

  董老三笑著說:「也不能說我一點陰謀詭計沒用過,不管怎麼說,泡別人家
媳婦肯定不是名正言順的,不過即使我用了計策,那些和我好過的老娘們也不會
怪我的。」

  謝飛搖搖頭,有些驚訝董老三的自大和狂妄,感覺他有些妄想狂。

  「行,就算和你好的那些女的都是倒貼你的,但是你就不會在良心上過不去
嗎?」

  「我都說了,我沒逼過任何一個,所有和我好的老娘們都是心甘情願的,我
有什麼良心過不去的?」

  「但是和你好的女的好多都是有家有孩子的呀!」謝飛聲音有些提高。

  董老三笑著說:「哪里管得了那麼多,那些老娘們自己貼過來,自己家里的
事就自己解決唄,我又不是婦女主任。」

  「你這樣做太缺德了。」謝飛有些不屑地說。

  「我知道,所以我到老了也沒兒子,這就是報應。」董老三滿不在乎的說。

  「知道有報應,就應該少做這些缺德的事!」謝飛反倒像是長輩一樣用教育
人的口氣對董老三說。

  董老三哈哈的笑了幾聲說:「我真的是想積德行善,但是年輕時候留的情債
太多了,現在老了,也還不上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吧。」

  謝飛搖搖頭說:「沒啥還不上的,只要你能早點收心,踏踏實實的和我姐過
日子,不再去外面胡搞,總是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吧。」

  「我不去外面搞,問題是總是有老娘們上趕著,我能有什麼辦法。」

  謝飛沒好氣的說:「我和你說了這麼半天,我就發現你這人怎麼這麼自戀呢?
還上趕著你,你有啥呢?人家憑啥就要上趕著來找你呢?那些女的都瞎呀?」

  董老三滿臉得意的說:「二胖你太見識短了,你是真不知道女人主動起來有
多嚇人。」

  「那是你招惹的都是那些壞女人!」謝飛大聲說。

  董老三瞥了謝飛一眼,挑釁的口吻說:「壞女人?你一定非常自信你媳婦是
好女人對不?我告訴你!她也一樣!」

  謝飛一下子被激怒了,直起身,攥著拳頭在空中揮了一下,卻又冷靜下來說:
「我媳婦我自己了解,她和你所說的那些個賤女人是完全不同的,你不要拿她和
那些女的相提並論,這是沒有可比性的。」

  「你小子是真不信呀?」董老三點燃一支煙,臉上表情平靜下來。

  謝飛用力點點頭。

  「敢和我打個賭嗎?」董老三滿臉嚴肅的說。

  謝飛奇怪的問:「打賭?賭什麼?」

  董老三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謝飛,慢吞吞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能讓你看到
你媳婦兒的真正樣子!」

  謝飛猛地站起身,憤怒地大聲說:「少他媽的打我老婆的主意!」

  說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未完待續】
2019-12-10 13: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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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嬌妻的清白(17~20)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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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約:嬌妻的清白


作者:freemanpk
2019-12-13 發表於SIS001


                   十七、

  走出房門,來到院子里,越想越氣的謝飛卻又快步走回門里,站在地上用手
指著盤腿坐在炕上的董老三大聲道:「你不就是想將我一君,好激怒我嗎?好!
我滿足你,你說吧,怎麼個賭法?」

  董老三若無其事的斜眼看著謝飛,呲了一聲說:「天不早了,回去睡覺吧。」

  謝飛手都是抖的,嘴唇直哆嗦說:「你想使什麼花招,朝我來!」

  董老三搖晃著脖子,平淡的說:「沒什麼花招,只是想幫你認清楚你身邊的
人的真面目而已。」

  「我和娜娜已經相處這麼多年了,需要你來告訴我她是什麼人嗎?」謝飛大
聲說,也不怕被旁邊屋的妻子聽到。

  董老三很肯定的點點頭說:「我不知道你媳婦是什麼樣的人,但我知道女人
是什麼樣的。」

  謝飛冷笑道:「你說吧,女人是什麼樣的?我媳婦是什麼樣的?」

  董老三笑著說:「我沒啥文化,沒你們這些文化人那麼多形容詞,我形容不
出來,但我能證明給你看。」

  「看到?怎麼看?你想讓我把我媳婦送給你糟蹋?」謝飛充滿鄙視的看著董
老三說。

  「哈哈哈……」董老三仍舊是那種放肆而又底氣十足的大笑幾聲後說:「你
又想知道女人都是什麼樣的,又不想做出一些犧牲,天底下哪里有那麼好的事呀?」

  謝飛搖搖頭說:「我太了解我媳婦了,無論你用什麼詭計,她也和我媽和我
姐都不是一樣的女人,她絕對不會上你的當的!」

  董老三瞪著謝飛的眼睛,把手掌五指伸開伸向謝飛,一字一句的地說:「五
天!我只要五天就能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女人的本性!」

  謝飛不屑一顧的用鼻子哼了一聲說:「哼!……少跟我來這套欲擒故縱的把
戲,我可以給你一個月!甚至一年,只要是按照我的規則,我就不信你能得手!」

  謝飛的話完全出乎意料。

  董老三有些好奇問:「呦?你還有規則?你說!」

  謝飛想了好半天,開口道:「首先,我們要說好賭註是什麼,如果你輸了,
你要永遠在飲馬河子屯消失,永遠不能回來。當然,你走之前得安置好我姐和四
個孩子以後的生活,你能做到嗎?」

  董老三猶豫了一下,很快就用力的點頭說:「可以,不過要是你輸了呢?」

  謝飛臉上有些悲傷的說:「我輸了?我輸了就沒了老婆,還不夠嗎?」

  董老三眨巴幾下眼睛,笑著說:「也是,行!還有嗎?」

  謝飛點點頭說:「這是賭註,還有規矩!」

  「你說!」

  「第一,你不能用卑鄙的手段。」

  董老三笑著問:「啥叫卑鄙啥叫不卑鄙呀?」

  「就是那些卑鄙下做的手段,像是下藥啦、威脅啦或者脅迫什麼的。」

  董老三點點頭說:「可以,你繼續說。」

  「第二!你不能用暴力。」

  董老三笑了,說:「三叔我這輩子就沒對老娘們用過暴力。」

  謝飛狐疑的看著他,勉強的點頭,繼續說:「第三,你不可以真的碰她,哪
怕是手都不可以碰,點到為止,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和我媽和我姐一樣。」

  董老三聳聳肩膀,笑著問:「我不碰她?那怎麼判斷你媳婦是不是呢?」。

  謝飛緊鎖著眉,考慮了一會說:「我們約定一個她絕對不可能對別的人說的
話,她只要對你說了,就算你贏!」

  「說話?」董老三奇怪的問。

  「我現在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說」

  董老三點點頭,滿臉自信的說:「就這幾條?簡單呀,用不了一個月,半個
月我就搞的定。」

  「還有一個!」謝飛站直身體,吐了口氣才接著說:「那就半個月!今天是
10號,到25號簽合同正好半個月,但是,我後天就要去錦州,我不知道我不
在這里你會不會遵守諾言,所以,我要你全程錄音給我。」

  董老三有些困惑的問:「用啥錄音?每天從早到晚錄?」

  謝飛指了指西廂房方向說:「我有個錄音筆,是我做工程記錄用的,能連續
錄40個小時的聲音,我隔五天就會回來一次,這樣你每天就能錄七、八個小時,
也基本上能涵蓋你每天的活動了。」

  董老三臉上有些為難的說:「這有些難辦了吧,這一天到晚放個這種東西在
身邊,就好像有個特務在監督一樣,別扭死了。」

  謝飛攤開兩手說:「我不相信你,只要你不按約定做事,立刻算你輸!如果
你不接受錄音監督的話,那我們就不要打這個賭了。」

  董老三轉著眼珠,晃著腦袋,想了好一會才說:「行!那就錄給你聽!還有
嗎?」

  謝飛想了想說:「暫時只想到這些。」

  董老三歪著頭咧開嘴巴說:「我也有些要求,也要你遵守才行。」

  「什麼要求?」

  「首先呢,我可以全程把進展都錄給你聽,但是無論你聽到了什麼,你只能
做一個安靜的旁觀者,你一旦介入進來,對你媳婦進行了幹涉,我可就不保證以
後會發生什麼。」

  謝飛點點頭說:「行!如果你能遵守約定,不破壞規則,我也絕不幹預。」

  董老三頓了頓繼續說:「還有,如果我贏了……」他說著,停了下來,看著
謝飛,半天才繼續說:「如果我贏了,以後你和娜娜怎麼相處我不管,你還要不
要她我也管不著,但我和她怎麼處,發生什麼,你都不能從中作梗。」

  謝飛倒了口涼氣,心里開始猶豫起來,這個要求讓他頭皮有些發麻。

  董老三緊盯著謝飛的表情,看他半天沒做答複,得意的笑著說:「你輸定了,
因為你根本就不確定你媳婦到底能不能經得住考驗,而你,也根本沒有那種度量
來接受自己的老婆和其他老娘們一樣的事實。」

  年輕氣盛的謝飛咬牙切齒地說:「好!沒問題,如果我輸了,我退出!」

  「你不用退出,我不在乎,大不了咱們爺仨一個被窩睡。」洋洋得意的神情
就那麼毫不掩飾的在董老三的臉上洋溢著,仿佛他已經贏得了最後的勝利般。

  看著董老三的禿腦袋,謝飛突然有種上了鬼子當的感覺。

  趁高琳娜還在東屋輔導大丫做功課,謝飛回去西屋找出錄音筆,把里面原本
的資料清理幹凈,裝在口袋里回到正屋。

  錄音筆的用法很簡單,只有幾個鍵,和董老三一說,很快他就學會了。



                十八、

  謝飛抄起錄音筆,鄭重其事地對著麥說道:「本人謝飛,今天和董老三立賭
約如下:從明天七月十一日開始至七月二十五日止,一共十四天時間里,如果董
老三能在不下藥、不脅迫、不使用暴力等無恥下作的手段前提下,讓娜娜自願的
說出……」

  謝飛停了一下,剛才回去取錄音筆,他已經想好了一句話「……說出:三叔,
我要你愛我!這幾個字,就算本次賭約董老三贏,如果在約定時間內沒有讓娜娜
說出這幾個字,則董老三輸,如果董老三輸了,就要一個人永遠離開飲馬河子,
永遠不能回來!如果娜娜說了這幾個字……」

  謝飛又停頓了,有些猶豫,畢竟這等於是出賣了自己的妻子,手甚至開始有
些顫抖,把錄音筆遞到董老三面前。

  董老三不做聲,似乎有些不屑一顧,用手指在鼻子底下蹭了蹭,才伸手推開
錄音筆說:「規矩都是你說的,我還沒說我的呢,你這又是錄音又是只能讓她說
話的,這賭局也不平等呀。」

  謝飛皺了皺眉頭,有些奇怪的問:「你要啥條件?」

  董老三咬著腮幫子,臉上沒有了剛剛的笑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謝飛,很低
沈的語氣慢吞吞的說道:「我董老三沒你讀書多,也沒你的名詞多,愛來愛去那
些東西都酸倒牙了,那是你們小年輕才喜歡玩的名詞,屁用沒有,你不是不服嗎,
好!咱們要賭,就賭個徹底!」

  看到董老的態度有些發狠,謝飛的倔脾氣也頂了上來,立刻大聲道:「好!
你說!怎麼個徹底法!」

  「徹底就是,如果你不從中作梗,我在這兩個星期之內,我就可以讓你見識
見識女人發起賤來到底有多賤!」董老三眼睛里似乎突然冒出一種怪異的光,不
緊不慢的說。

  謝飛只覺得有股子熱氣直沖腦門,也不知道怎麼了,瞪紅著眼睛,咬牙切齒
地朝董老三大聲道:「行!我他媽絕對不幹涉,我就是要看看你有什麼魑魅魍魎
的妖術!」

  董老三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搖搖頭繼續說:「我沒說一定要把你這嬌滴滴
的小媳婦怎麼樣,但是讓她說出那些情啊愛啊的,我哪里有那能力?」

  謝飛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問:「那你說,你怎麼讓我見識她的真面目?」

  董老三故作神秘的一笑說:「到底能讓她做到什麼程度,我心里沒什麼具體
的把握,但是我可以很肯定一件事,我可以讓她為了我而背叛你一次。」

  謝飛狐疑地瞪著董老三的臉問:「哪種背叛?和你上床?」

  董老三笑了起來,咧著嘴說:「凈在電視里聽上床上床的,咱這就叫操逼,
不用那麼文縐縐的……哈哈哈」說著,他大聲的笑了起來,然後才得意的說:
「有這個可能……哈哈哈,不過我說的不是這種背叛。」

  「那是哪種?」謝飛稍松了口氣,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松了口氣。

  「現在不能告訴你,說了,你就有防備了,她就不會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了。」
董老三很篤定的說。

  雖然還是很糾結董老三所說指的背叛到底是哪種背叛,不過聽說不是上床那
種,謝飛心里居然有些不以為然起來。

  雖然董老三的人品不怎麼樣,但是畢竟謝飛在他身邊生活了十幾年,在信用
方面,董老三還真的算是個言出必行的人,這點上,謝飛還是很信任董老三的。

  「我會遵守約定和你打這個賭,不過你得和我說清楚呀,不然我怎麼知道你
有沒有成功呀。」謝飛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董老三滿不在乎的笑著說:「放心吧,到時候我會讓你知道的。」

  謝飛心里還是感覺有些不落底,畢竟這是要賭上自己媳婦的身家清白的一場
賭局,不管輸贏,以後都有可能和自己的媳婦留下不可磨滅的裂痕。

  董老三指了指謝飛手中的錄音筆,問:「還在錄著嗎?」

  謝飛急忙刪掉了之前關於賭約的話,清了清嗓子,按開錄音鍵,把錄音筆放
在自己的嘴邊重新開始立約道:「本人謝飛,今天和董老三立賭約如下:從明天
七月十一日開始至七月二十五日止,一共十四天時間里,如果董老三能在不下藥、
不脅迫、不使用暴力等無恥下作的手段前提下,能讓我老婆高琳娜做出一件背叛
我的事,就算董老三贏,我謝飛以後絕不再和董老三作對,並且……」

  董老三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謝飛攥著錄音筆的手,把錄音筆放到自己的面前,
一字一句的接茬說:「如果我輸了,沒讓你家媳婦做什麼背叛你的事,我就從飲
馬河子滾蛋,但是如果我贏了,你小子乖乖的跪地上給三叔我磕三個響頭,叫爹!」

  頓了頓,董老三接著大聲說:「……立約人,董山寶。」

  錄制完畢,謝飛把這段錄音鎖定起來,用藍牙功能發送給自己手機一份,才
把錄音筆交給了董老三。

  「這麼多年了,我才知道你的大名叫啥。」謝飛說。

  董老三點點頭,有些無奈的說:「其實我是獨生子,小時候我媽叫我山子,
結果屯子里人叫著叫著就叫成三子了,後來也沒人叫我大名,就變成董老三了。」

  謝飛沒興趣知道董老三這些事,他心里揪著,他把錄音筆交給董老三之後其
實就開始後悔和他打這個荒唐的賭了。

  實在太荒唐了,如果被妻子知道,她非氣瘋了不可。

  但是他又實在氣不過董老三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臉。

  只要不是上床出軌哪種不可原諒的問題,謝飛就覺得問題都不大,也就是跟
自己撒個謊什麼的吧,他相信自己的妻子,不管多大的事,她都會和自己商量的,
這場賭,就算是輸了,也不至於妻離子散的導致什麼家變,這是讓謝飛沒那麼緊
張的原因吧。

  再說,如果贏了,不出意外的話,自己贏定了!贏了,就能趕走這個流氓惡
棍,即算是給自己的父親報仇了,也是給飲馬河子屯除了一害,這不是一舉兩得
的好事嗎!

  董老三接過錄音筆,若無其事往炕邊的炕廚抽屜里面一扔,轉身說:「那咱
們可就說好了,你可不能把咱倆打賭的事告訴你媳婦,你要我守規矩,那你也要
講信用,如果我發現你不上道,一切後果可是要你自己承擔呀」

  「只要你能守規矩!我一定守規矩!」謝飛是徹底和董老三杠上了。

  「放心吧,我董老三當了一輩子壞人,但從來都是說一是一!」董老三一臉
認真。

  謝飛還是不放心,又要董老三重複了一遍錄音筆的操作,看到董老三能夠很
熟練的搞定錄音筆的開關機以及錄音操作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董老三問:「這玩意到是挺好用,可是我也不能整天帶著走哪錄到哪吧?」

  謝飛想了想說:「反正只要是你和娜娜在一起,就要打開。」

  董老三笑了,又問:「那我就是忘了咋辦?」



                十九、

  「錄音有時間碼,如果缺了時間,我能看出來,那就算你輸了。」謝飛其實
心里也無法確定這個時間碼能否真的對董老三的行為有所約束,不過他認定這種
高科技的東西,應該能嚇唬住董老三這種文化層面的人。

  董老三還是有些困惑的說:「不對呀,比方說我每星期四都要去大隊值班,
那天我沒在家,沒錄,那不是也缺了一天?」

  謝飛說:「反正我就是能知道,這里面都能記錄的。」

  謝飛心想,反正也是撒謊了,索性騙到底吧。

  董老三朝他擺擺手說:「行了,我懂了,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從正屋里出來,謝飛沒有直接回自己住的西廂房,而是踱步走到東廂房窗外,
駐足朝里面看,高琳娜正在輔導大丫做功課,二丫和三丫雖然小,但也歪著小腦
袋,瞪著大眼睛認認真真的聽舅媽在講那些只有在學校里才能學到的知識。

  謝飛心里有些堵得慌,他有些後悔和董老三打的這個賭,感覺像是把這個和
自己相濡以沫很多年的妻子出賣了,雖然他堅信自己一定能贏,但就是感覺十分
對不起自己的妻子。

  站在窗外,靜靜地看著妻子,竟不知不覺的開始沈醉,和妻子從相識到戀愛
再到步入婚姻,他突然發覺自己真的好多年沒有如此癡迷的欣賞這個一直陪伴在
自己身邊的女人了,他早已習慣於妻子的美麗,甚至已經不再為她的容顏所驚艷,
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縷毛發都變成了自己理所應當的占有品,就好像自己
理所應當的就變成了這個美麗女人的主人。

  可是如果輸了了怎麼辦?

  董老三所指的背叛,到底是一種什麼程度的背叛?

  反正只要不上床,他都能接受吧。

  自己安慰著自己,雖然很忐忑,不過還是覺得自己贏的可能性更大些。

  謝飛呆呆的看著窗子里的妻子,居然一直等到高琳娜輔導完,他才怔怔地挪
動身體。

  「咦?你在這站著幹嘛?咋不進去?」高琳娜從東屋里面一出來就看到門外
的謝飛。

  謝飛笑了笑,迎過去攬住妻子的肩膀把她擁在懷里說:「我就在窗外看了你
半天了,你咋那麼好看呢。」

  高琳娜用小拳頭在謝飛胸口輕捶了一下,柔聲說:「酸不酸啊你!外甥女都
看著呢!」

  回到西屋,謝飛用力把妻子摟在懷里,也不顧高琳娜掙紮,連啃帶咬地把高
琳娜的臉上脖子上親了個濕漉漉水噠噠。

  高琳娜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搞得有些莫名其妙,被親了大半天才找到個空擋,
急忙問:「你幹嘛?突然發騷呀?我大姨媽還沒走呢!」

  「我後天要走了……」謝飛把額頭和妻子的額頭相抵,鼻尖對鼻尖的說:
「你自己在這里可要好好的。」

  高琳娜笑了,把胳膊攬在謝飛的肩膀上說:「少瞎說,什麼走了……那叫出
差,你又不是第一次出差,再說這麼近,你休息了就趕緊回來,大姐說教我包餃
子,我學會了就包給你吃。」

  謝飛用力地點頭。

  高琳娜在謝飛的唇上用力地親了一口,瞥了一眼窗外,見沒什麼動靜,小聲
在謝飛耳邊說:「下周你回來,要是吃了我包的餃子,……你要獎勵我。」

  謝飛明知故問的問:「獎勵你什麼?」

  高琳娜瞇著眼睛,襟著鼻子,拿手背往謝飛胯間拂了一下,反問:「你說呢!」

  「我不知道哦!」

  「不知道拉到!」

  「老婆……讓你給摸硬了,咱辦?」

  「滾……你們男的不是能自己擼嗎?」

  「你幫我……」謝飛哀求著。

  「好惡心,你就不能等幾天呀?」

  「好老婆……」

  高琳娜的手被抓著摸進丈夫的褲子里,無可奈何地握著那個挺直著的肉棍子
上下地套弄了一陣,小聲說:「這樣用不上力,你都脫了躺下吧。」

  謝飛一邊忙不疊的脫褲子,一邊笑著問:「今天你咋這麼乖?」

  高琳娜檢查了一下門窗和窗簾,一邊笑著說:「姐說,你們男的出去外面花,
都是因為老婆滿足不了他,要是在家里玩舒服了,玩高興了,就不會出去找別的
女人,是這樣嗎?」

  謝飛把炕上的被褥鋪好,裸著下身仰趟在上面,說:「你和我姐還聊這些呀?」

  高琳娜也爬上炕來,把自己的的上身衣服也脫下來,只穿這個胸罩,俯臥在
謝非身邊,一邊抓起丈夫胯間那個勃起物,一邊笑著說:「聊得多了,你姐還問
我一晚上能有幾次高潮呢。」

  謝飛笑了,把妻子的胸罩推到上面,一手抓起渾圓的乳房揉捏,一邊問:
「有幾次?」

  高琳娜撅著嘴巴,一邊用力的套弄丈夫的硬物,一邊說:「還說呢……我跟
你結婚好幾年了,我都不知道到底來沒來過高潮,我就是懷孕前有幾次感覺好舒
服,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謝飛被弄得很舒服,使勁的仰著頭,腰胯部弓挺起來,聲音有些顫抖著問:
「你們女的…高潮…到底啥樣呀?」

  「我也不清楚……你姐說,來的時候,那感覺可猛了,我說那我好像沒經歷
過……」

  謝飛在妻子的套弄下很快就繃直身體,忽然間一哆嗦,被握手心里的東西
「咻」的一下噴發了,高琳娜沒預料到它會發射的這麼突然,躲閃不及,黏糊糊
的一坨啪的一聲正射到了嘴角邊。

  「呀!……惡心死了」高琳娜一邊飛快的用手抹去那坨熱乎乎的精液,一邊
滿臉嫌棄的起身去抓紙巾。

  謝飛舒暢地喘息著不大均勻的呼吸,笑著說:「有啥惡心的?你以後,還要
學著用嘴給我弄出來呢。」

  謝非夫妻雖然年輕,但是在這方面卻傳統的很,兩人結婚三年多了,卻從來
沒沒有嘗試過那些小電影里面那些男女所用的羞死人的動作。

  高琳娜一邊使勁的用紙巾擦嘴角,一邊撇著小嘴巴滿臉厭惡的說:「我這輩
子都不會用嘴去碰這東西的!你想都不用想!」



                二十、

  其實謝飛已經不是頭一次有這種提議了,每次高琳娜給的答複都是這個。

  習慣了被妻子拒絕,連謝飛自己也覺得那是一個很無理的要求。

  「好了,滿意了吧?我要睡覺嘍!」高琳娜整理好被扯的七扭八歪的胸罩,
躺好休息。

  第二天早早的,高琳娜精神飽滿的出去晨跑,在老家的這幾天,她已經漸漸
習慣了了這里帶著一絲泥土氣息的純凈空氣,連運動量都比在深圳時候大了很多。

  當然,高琳娜的健身行動也影響到了謝玲家的三個小丫頭,每天舅媽一起床,
三個女孩也立刻跟著爬起來,睡眼惺忪的跟著滿村子跑,當然,小丫頭們跟在她
身後最多幾十米就被甩開了,不過這難不倒她們,她們可以抄近路,高琳娜在北
街從西往東跑,她們就直著從人家的院子里直插到南街去,到了,正好高琳娜跑
到南街,從東往西,然後她們再抄近路跑回北街,就這樣,高琳娜一個早上繞著
屯子整整跑十圈,小丫頭們就跟著折騰十個來回,也算是鍛煉了一個早上。

  「老謝家二胖還真他媽有福氣,娶的老婆這麼漂亮……」屯子里的人們也都
起的不晚,三三兩兩的人在下地的路上每次遇到晨跑的高琳娜都會在背後羨慕的
口水橫飛。

  這里面也包括老村長秦萬海的兩個雙胞胎兒子秦樹權和秦雙權,他倆相差一
個小時出生,今年剛滿三十歲,雖然兄弟倆是同卵雙胞胎,長得面相差不多,但
是由於老大樹權7歲時候得了一場大病,高燒數日,以後影響了發育,三十歲了,
只有不到一米三的身高,而弟弟雙權就不同,長得高高大大,虎背熊腰的。

  屯子里來了這麼個漂亮小媳婦,這哥倆早就註意到了。

  「我操!……那對大咂咂(東北土話:乳房),都他媽晃悠到天上去了。」
樹權在院子里遠遠看到高琳娜跑過來,不由的贊嘆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樹權因為身體原因,七里八村的人家都不願意把姑娘嫁給他,所以一直打著
光棍。

  「嘿嘿,那大屁股,操著絕對舒服死!」雙權也把眼睛幾乎鉤在高琳娜身上
拽不回來了,他早結婚了,孩子都五歲了,不過因為脾氣不好,經常動手,他老
婆去年就帶著孩子回了娘家,說什麼也不肯跟他過了。

  樹權用手在自己褲襠上使勁搓了幾下,咧著嘴巴說:「媽的……讓老子幹她
一次這輩子就是哢嚓讓雷劈死都願意呀。」

  雙權壞笑,嘴里嘟囔著說:「媽的,我昨天真想把她拽苞米地里去呀。」

  樹權奇怪的問:「啊?啥?咋回事?」

  雙權環顧一下周圍地頭對他哥說:「昨天上午,謝大玲子帶著她要去鄉里買
東西,找我開四輪子拉她們去的,半道大玲子要去尿尿,我就給停老於家苞米地
邊上了,那小娘們就在我身邊,身上那個香呀,當時我就忍不住了,腦袋一熱,
心說去你媽的董老三,管你說啥,我先幹了再說,就想把這娘們拽苞米地里去!
誰知道咱爸路過,非要一道去鄉里,就他媽沒成。」

  樹權噗呲樂了說:「謝大玲子去尿尿,那老東西就碰巧路過?我他媽咋不信
呢。」

  雙權笑著說:「老東西現在是有心沒力了,上回他去趴人家劉大腦袋媳婦兒
的被窩,我聽了,上去就三下,一!二!三!完事!」

  樹權又使勁揉了揉胯間,嘟囔著:「不行了,一會我得去找大玲子去,有三
個星期沒有老娘們幫我敗火了。」

  雙權一臉淫笑著說:「去吧,正好上午董老三說要找村幹部們開會,下午我
看看劉大腦袋在不在家,不在家我也得去消消火。」

  樹權用拳頭用力在弟弟腰上錘了一拳,笑著說:「你不如直接去找這個小老
娘們呢,你拿下了也給哥爽爽。」

  樹權指的正是又一次從他們家門前跑過的高琳娜。

  雙權搖頭說:「董老三說先不要碰那個女的。」

  「呸!我那時候還求過他別動高洪敏呢!」樹權突然有些激動起來。

  「哎,反正三叔說了,誰要是敢亂來,絕對饒不了他。」雙權無奈的說。

  眼看著有著天仙般臉蛋、高高的胸脯、細腰肥臀的高琳娜在門前每早跑過幾
次,秦家兄弟雖眼饞,卻忌憚董老三的威脅不敢有絲毫的作為。

  看著再次跑過的高琳娜的背影,秦樹權嘴角抽搐著,有些發狠地嘟囔著:
「媽了個逼的,當年我差不多跪下了求他不要動小敏,他不還是照樣把小敏的肚
子搞大了!我就是要動她!我就看你董老三能把我怎麼樣!」

  雖然聲音不大,就在他旁邊的雙權還是聽得清楚,面露不悅說:「哥,高洪
敏的事我不都跟你說了嘛,願賭服輸,你自己主動和三叔打的賭,輸了又反悔,
我反正是沒覺得三叔有啥錯。」

  樹權憤恨地瞪了弟弟一眼,不做聲回屋去了。

  秦雙權抻著脖子往院外的路上張望,半天沒見高琳娜再次過來,只好吧唧著
嘴,有些不情願的回屋換好衣服,朝村部去了。

  上午開會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事,關於土地和房子,大家早都想通了,已經
期盼了好多年的發開和改造終於來了,屯子上下基本沒什麼人有意見,大家出奇
的一致認為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大好事,個別有想法的人剛一發聲就被按下去了,
所以,這次的動員和改造工作飲馬河子村是整個縣里落實的最好的一個村,今天
開這個會,主要是落實一下25號集中簽訂土地出讓合同儀式的流程和分工。

  秦雙權是村委幹部里最堅定的支持董老三的人,甚至很多人都叫他是三叔的
狗腿子,他也不在乎,盡管他哥哥對董老三有著一些說不清的怨恨。反正他就是
覺得董三叔說的話總是對的,跟著他,總是有好處可以撈的。

  當然,這麼多年跟著董老三,他也真的撈到不少好處。

  董老三搞上的女人,他也基本上都上過,甚至包括那個讓他哥傷心欲絕的小
敏,不過他可沒敢把這事告訴給樹權,他哥要是知道了,恐怕會鬧出人命來。

  早上跑了個痛快,出了一身的透汗,高琳娜回來也沒叫醒謝飛,燒了壺水,
在房間里費勁的搓洗身體,卻怎麼也不舒服,畢竟是用個洗衣服的盆子,又坐不
進去,又不能痛快的往身上淋水,洗了一會,身上還是有種黏糊糊的感覺,索性
不洗了,穿好衣服跑到東屋去叫謝玲。

  「大姐,一會咱倆去鄉里的浴池吧,我實在受不了了,身上臟死了。」高琳
娜愁眉苦臉的對謝玲說。

  其實謝玲早就提議要帶著她去鄉里的浴池,但是生長在南方的高琳娜聽說在
浴池里是要大家都脫光了,在一個大的池子里洗澡,就十分抗拒的拒絕了。

  「讓大丫領你去吧,我今天和別人約好了要給地里打農藥的。」謝玲說。

  高琳娜沒多想,回屋取了洗漱用品,想叫醒謝飛一起,沒成想謝飛也不肯去。

  謝飛不是不想去洗澡,他想臨走前和姐姐單獨聊一下,正好高琳娜要去洗澡,
有些事,需要回避她才行。

  高琳娜無可奈何的只好跟著大丫走了。


                                【未完待續】
2019-12-13 21: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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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渐入佳境了~最喜欢这种良家妇女转变的了~看的真期待啊
2019-12-13 22:2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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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嬌妻的清白


作者:freemanpk
2019-12-17 發表於SIS001


                  二十一、


  妻子前腳剛走,謝飛立刻從炕上爬了起來,看著謝玲正要出門,急忙叫住了
她。

  把姐姐拉到正屋,謝飛才開口道:「姐,我明天就得去錦州了,回來這麼多
天了,還沒機會和你單獨說說話。」

  謝玲笑著說:「等晚上吧,我得去地裏,人家打農藥的人等著呢。」

  謝飛想了想說:「這麼的,我也跟你去地裏吧。」

  謝玲也想知道弟弟想聊什麼,馬上點頭應允下來。

  到了地頭,謝飛才感歎農村的變化真大,他小時跟著大人到地裏,那些除草
施肥打農藥的事都要靠人力來一點一點完成,而現在,基本都是機械化了。

  「二胖,你是不是有啥事呀?」地裏的事忙活差不多,謝玲才有空拉著弟弟
的手坐在地頭問。

  「沒啥事,就是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把咱媽的事安排好了,我又得走了,咱
倆從小一起長大,現在家裏我就你這麼一個親人了,心裏有些捨不得。」

  一番話把謝玲說的立刻湧出了眼淚來,一邊嗚咽著一邊說:「老弟呀,姐更
捨不得你呀,但是你有出息,你是做大事的,姐捨不得也得舍!不用惦記姐,姐
現在吃穿不愁,有三叔在,也不像小時候那樣挨欺負了,不用擔心,你儘管出去
闖,啥時候想姐了,就回來看看姐,姐就高興!」

  謝飛心裏也難受,不過強忍著眼淚沒流下來,從口袋裏掏出個信封塞到謝玲
的手裏說:「姐,別哭,弟弟我沒啥能耐,這點錢你自己留著,別給董老三發現,
你自己喜歡買點啥就買點啥,等啥時候姐你來深圳住段時間吧,四個外甥女都帶
著,老弟家裏不大,但是絕對能裝的下你們一家。」

  謝玲用力的點頭,也沒推辭,把信封往褲腰裏一別,抓著弟弟的手說:「今
年不行了,明年吧,明年我攢點錢,我得去深圳看看,姐長這麼大,都沒離開過
遼寧省。」

  「嗯,得出去走走。」謝飛點頭說。

  「再不出去都快走不動了。」謝玲有些感慨。

  謝飛笑著說:「姐你才多大呀,就說這話?」

  「多大?三十多了唄」

  「董老三比你大二十多?他今年多大了?」謝飛問。

  謝玲朝弟弟肩膀上打了一下說:「你別老董老三董老三的叫,就算你不叫姐
夫也得叫聲三叔呀。」

  「姐……」謝飛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猶豫了半天才開口問:「姐,我一直
有個疑問,都好久了。」

  「嗯,你問呀,是不是……我和三叔的事?」謝玲很敏感的察覺出弟弟可能
糾結的問題。

  謝飛點點頭。

  「你想知道啥?」

  謝飛眉頭緊鎖著問:「我想知道,那時候,是不是董老三硬逼著你和他好的?」

  謝玲很肯定的搖搖頭說:「真沒有,都是我願意的。」

  「可是,那時候他不是和咱媽在一起嗎?咱媽沒生你氣嗎?」

  謝玲有些難為情的說:「老弟,我要是和你說實話,你不會看不起姐和咱媽
吧?」

  「沒事,我想聽實情。」

  「其實……我跟三叔好,都是媽給我牽的線。」

  「啥?咱媽就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的女兒拱手讓給了自己的相處了十多年的情
人?」謝飛有些驚訝。

  「她沒讓呀,媽一直也和三叔好著呀。」謝玲不以為然的說。

  謝飛卻更加糊塗了,緊張的問:「你的意思是說,這麼多年,你們三個人一
直就是這麼不清不楚的在一起過著?」

  謝玲點點頭。

  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差不多有十幾年時間一直是共用著一個男人,這個現實有
些讓謝飛無法接受。

  他一直以為自從姐姐橫刀奪愛以後,母親就自動退出了。

  他十七歲上了縣裏的高中就一直住校,所有關於姐姐和媽媽之間糾葛的記憶
都停留在十六歲之前,他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來接受這個荒唐的現實。

  但是他更加不得不接受的一個事實就是,董老三並沒有對他說謊,姐和媽媽
都是自願的。

  不知道這個人用了什麼伎倆,但是姐姐和媽媽確實是心甘情願的一起服侍了
這個男人十幾年。

  難道他董老三會什麼妖術?不然這怎麼可能呢?

  他忽然對自己和董老三之間的賭約有些擔憂起來。

  這個人不會真的有什麼邪門歪道來蠱惑女人的心吧?萬一自己的妻子也著了
他的道怎麼辦?

  「二胖啊,其實,咱媽早就跟我說過,得找機會把這些事和你說透,不然你
總是對三叔嫉恨著,總是覺得三叔是壞人,其實三叔人挺好的,這麼多年,他對
我和咱媽一直很好,真的。」謝玲臉上帶著微笑說。

  「對你們好,可是我聽說他在外面還是沾花惹草的。」謝飛氣呼呼的說。

  「那些事呀」謝玲滿不在乎的說:「男女之間的事不就是那麼回事嘛,他心
思在家就行了唄。」

  「他在外面的事你都知道?」謝飛驚訝姐姐談論這個話題的平和。

  謝玲笑著說:「他也不攔著我玩呀,現在咱家這邊大傢伙都想開了,人活著
呀,整天愁眉苦臉是一輩子,開心快樂也是一輩子,只要兩個人都願意,幹啥大
驚小怪的呀?」

  謝飛終於明白那天早上董老三為什麼毫不在意老秦在家裏留宿了。

  原來這些人早就玩的這麼開放了。

  「都願意?可是……人做事總是要有底限的呀,不然人和牲口有啥區別呀?」

  謝玲笑著說:「當然有底限,總不能像狗起秧子一樣,看誰順眼當街就脫褲
子吧,這個願意二字,說起來輕鬆,其實想做到也蠻難的,三叔有能耐,總能讓
老娘們喜歡,但是也不是說是個女的就肯讓他操呀,他又不是神仙。」

  謝玲突然在弟弟面前爆了粗口,讓謝飛有些意外,畢竟是一奶同袍,毫無忌
諱的談論這個話題實在讓謝飛有些難為情。

  「呼……」謝飛長長吐了一口氣說:「反正我是接受不了。」

  「你接受啥?你又不用在屯子裏生活,外面有外面的活法,屯子裏有屯子裏
的樂趣。」謝玲笑呵呵的說。

  謝飛突然想起今天和姐聊天的最主要目的還沒說。

  「姐,我把娜娜交給你,你可不能給她灌輸這套思想,而且,你還得幫我看
著她,別讓她受到別人的影響!」

  謝玲笑著說:「啥別人?你是怕三叔惦記你這漂亮媳婦兒吧,放心吧,姐幫
你看著,他董老三要是敢靠近娜娜身邊半米之內你姐姐我就廢了那個老東西!」

  這句話說到謝飛心裏去了。


               二十二、



  約法三章,加上姐姐的幫忙,等於給妻子的腰帶上綁了雙保險,這回看你董
老三還有什麼能耐,你輸定了!

  等趕走了董老三,也許姐姐會傷心一陣,不過可以把姐姐接到深圳去,姐姐
還年輕,在那邊托人幫她再介紹個合適的,時間長了,就算姐真心喜歡董老三,
也自然能放下了。

  「再說了,你媳婦兒是外面見過世面的,和屯子裏這些長這麼大都沒出過屯
子的老娘們不一樣,三叔也就是能琢磨琢磨屯子裏這幾個老娘們,像你媳婦這種
大學生怎麼可能願意給他?」看著謝飛猶豫的樣子,謝玲補充道。

  謝飛點點頭。

  說話間,地裏播撒農藥的工作也已經基本完成了。謝玲領著弟弟正準備回家,
遠遠的看著一輛男式摩托車一溜煙從村子方向開了過來。

  騎車的是個侏儒一般的男人,這個人謝飛有印象,是老秦頭家的雙胞胎老大,
比自己年紀大些。

  「大玲子,上車,找你有事!」秦樹權帶著命令的口吻說。

  謝玲白了他一眼,撇嘴說:「幹啥?眼瞅著要吃中午飯了,我得回家做飯去,
一大家子人呢。」

  秦樹權瞅了瞅謝飛說:「這是二胖嗎?出息人了,回頭上家喝酒去啊,我先
送你們回家吧。」

  侏儒騎摩托車,手腳都看著剛剛能碰到把手和腳踏,謝飛心裏有些遲疑,謝
玲卻已經擰身跨坐在秦樹權身後,擺手讓謝飛也坐上來。

  一路顛簸著回到村西頭謝家院子門口,謝飛下了摩托,回身卻見侏儒馱著姐
姐飛一般朝老秦家方向開了過去。

  進了院子,見大丫已經回來了,在正屋門前擇菜,房前屋後卻找不到高琳娜,
謝飛問:「大丫,你舅媽呢?」

  大丫的頭髮終於梳理的像是個文靜的女孩子樣,看得出是高琳娜領著她去過
鄉里的理髮店了。

  聽到舅舅發問,小丫頭手裏活沒停,頭都沒抬說:「舅媽跟我爸去老秦頭家
了。」

  謝飛心裏不由得咯噔一驚,十四天賭約的頭一天,這個人就出手了嗎?

  謝飛急忙追問:「只有你爸和舅媽兩個人嗎?走了多久了?」

  小丫頭眨著眼睛想了好一會才說:「就他倆呀,我也不知道多久了,好像走
了好半天了吧。」

  謝飛的心揪了起來,踮著腳朝老秦家的方向看。

  老秦家的院子離他家不遠,直線距離也就是一百米左右,不過中間隔著幾戶
人家,在院子裏完全看不到老秦家的房子。

  心裏焦急,卻又不能去找,因為如果他干涉了,就算是違約了。

  脖子伸的老長,瞪著眼睛等了足有半個鐘頭,遠遠地才看到董老三背著手慢
悠悠的朝家裏來,身後跟著的可不正是自己的妻子高琳娜。

  謝飛心裏忍不住翻騰起來。

  難道,已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高琳娜看起來怪怪的?難道才過了一天就被
董老三這個畜生給欺負了嗎?她為什麼把頭低著,為什麼看起來好像很不高興的
樣子?

  等兩人走近,謝飛看得更清楚了,高琳娜不僅頭低著不敢抬起來,而且漲紅
得像個大紅蘋果。

  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院子裏,見到謝飛在正屋門前站著,董老三到是滿不在
乎的和他打了個招呼,高琳娜卻一言不發的湊到大丫旁邊幫忙擇菜去了。

  謝飛更加覺得奇怪,把妻子拽到一邊,小聲問:「你跟董老三去哪了?」

  高琳娜看起來有些慌張地說:「剛才領著大丫去洗澡回來,三叔說老秦叔心
痛病犯了,家裏的藥是英文的,看不懂,要我去幫忙看看怎麼用這些藥。」

  謝飛不解的問:「怎麼了?你剛才回來時候看起來表情不正常。」

  高琳娜慌張地朝正屋方向看了一眼,小聲說:「我……看到姐了」

  謝飛說:「我知道呀,我和姐上午去給地裏打藥,然後老秦家的樹權就把姐
叫走了。」

  高琳娜急忙朝謝飛擺手示意他不要聲張,把嘴巴湊到謝飛的耳邊壓低聲音說:
「我看到姐和一個男的……在做那事」

  謝飛吃了一驚,急忙問:「啥?咋回事?」

  「我和三叔在老秦叔家裏幫忙看那些藥的說明書,我說找紙和筆給他寫下來,
然後三叔就讓我去他家旁邊的廂房找,我剛進那屋,就看你姐和一個矮個子的男
的去了房後的倉房,我好奇,就跟過去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高琳娜漲紅著
臉終於事情說了出來。

  謝飛恍然,看來姐姐在地裏和自己說的那些事恐怕都是真的。

  但是姐姐是不是也太過於放縱自己了?連秦樹權這種侏儒都可以?姐姐算不
得什麼大美女,卻也不醜,和秦樹權這種侏儒發生關係這也太扯了。

  可是,如果姐說的這些事都是真的,那麼自己的妻子的處境恐怕就變得十分
危險,他們的思想搞不好真的會影響到高琳娜的想法。

  謝飛擺手示意妻子不要說了,超周圍看了看,顧不得什麼約法三章,心一橫,
小聲對妻子說:「娜娜,我明天就要去錦州了,你不能留在這裏,我覺得董老三
這個人不可靠,我擔心他會對你不利。」

  高琳娜緊張地看著謝飛說:「不能吧,對我有啥不利?」嘴上這麼問,其實
高琳娜心裏已經大概知道丈夫說的是什麼,而且她也已經開始感覺到了,只是沒
法和丈夫說而已。

  「這次回屯子,你沒發現這裏的男女關係十分混亂嗎?」

  高琳娜想了想,搖搖頭說:「挺正常呀。哪里混亂?」

  「沒法和你細說,你明晚就回深圳吧,聽話。」謝飛有些不耐煩的說。

  高琳娜卻上來了倔脾氣說:「才不!我好喜歡這裏,我要多住幾天!」

  妻子的脾氣秉性謝飛自然瞭解,她要是上來那股子勁頭,認准了一件事,誰
也說服不了她。

  「那你就再住幾天,可是你自己在在這的時候,得小心董老三,他……」打
賭的事差點脫口而出,不過謝飛還是忍住了,打了個結巴才繼續說道:「這個人
是個流氓,我媽和我姐就是上了他的當,你可別犯糊塗啊!」

  高琳娜笑著說:「你把我當成三歲小孩還是農村婦女呀?你老婆我什麼男人
沒遇到過呀?對我還不放心?」

  高琳娜說的是誇張了些,但也確實有這麼回事,即使現在高琳娜已經結婚生
女了,仍然有一些不肯死心罷手的男人整天糾纏在她身邊,對這些人,高琳娜有
個招數是屢試不爽的,那就是視而不見。

  關於這個,謝飛到真的無話可說,這麼多年來憑他的瞭解,自己的妻子的確
是個堅定和保守的傳統女子,從來沒有過任何花邊消息牽涉過高琳娜。

  「對你我是絕對放心的,只是這世道上壞人太多,不得不提高警惕呀。」謝
飛勉強對著妻子笑了笑。

  「行啦,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去吧,別明天走的時候丟東拉西的。」高琳娜朝
丈夫做了個調皮的鬼臉,轉身帶著一股香風繼續和大丫一起擇菜去了。

  真香,就是自己熟悉的浴液氣味,謝飛只說過一次好喜歡這個浴液的香味,
高琳娜就再沒換過浴液的牌子。
2019-12-19 16:3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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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嬌妻的清白(23~31)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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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約:嬌妻的清白


作者:freemanpk
2019-12-22 發表於SIS001


                 二十三、

  看著妻子忙碌的身影,謝飛心里開始自責起來,盡管他完全相信妻子可以經
受住考驗,但是,心里這份對她的愧疚卻怎麽也揮之不去。

  正在胡思亂想著在院子里發楞,院外的路上傳來了摩托的馬達聲,謝玲若無
其事地坐在秦樹權的摩托上回來了。

  「二胖回頭上咱家喝兩口去啊!把你媳婦兒也帶上!」秦樹權沒下車,在門
外扯著嗓門子喊。

  謝飛不耐煩地朝秦樹權揮揮手,沒回話,卻註意到謝玲在身邊走過去,身後
的衣服上、褲子上蘸掛了好多鋸末。

  看來妻子說的百分百是事實了,謝飛心里不免有些埋怨姐姐太放肆了。

  嘴上沒有表達出來,不過臉上卻變得有些不自然,中午吃飯,謝飛沒吃幾口
就開始覺得心情煩躁,推開碗筷,回到西屋倒在炕上用衣服蒙著頭就睡了一覺。

  昏頭昏腦的被院子里大聲的說笑聲吵醒,看看手機,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推門出來,就看到院子里幾個人圍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熱鬧的說笑著。

  正當中是董老三,左右兩邊是高琳娜和謝玲,還有隔壁的小秋和中午見過的
侏儒秦樹權,另一個高高大大的有些帥氣的年輕人謝飛不認識,看起來也是是二
十剛出頭的樣子,坐在小秋的身旁。

  見到謝飛出來,謝玲立刻起身給弟弟也搬來個小板凳,讓他坐下說:「小秋
家要買新四輪子了,這不你三叔交往的人多,看看能不能多打鞋子折扣嘛。」

  謝飛突然發覺小秋看董老三的眼神也是怪怪,心里忍不住嘀咕起來,難道小
秋姐也是董老三在外面的女人之一?

  「這是小秋的表弟大剛,在雙河住,今天過來給三叔送東西的。」謝玲指著
那個年輕人說。

  大家寒暄著,算是相互認識了,聊了一會,謝飛發現,這個秦樹權雖然個子
小,不過頭腦很聰明,說話又幽默,幾個笑話下來,把大家逗得前仰後合的笑個
不停。

  當然,他的這些笑話基本上都是葷段子,謝飛知道在農村,大家相互開開玩
笑,說幾個沾著男女話題的小笑話也是無傷大雅的,就沒多想,也跟著說笑起來。

  到了開始準備晚飯的時候大家才散場,外人都走了,高琳娜跟著謝玲去後屋
做飯,董老三打發了孩子們,才朝謝飛招手示意他進正屋里面去。

  謝飛跟著他進了屋,董老三從口袋里掏出那個錄音筆遞給謝飛問:「你聽聽,
你是不是這個意思的?」

  謝飛心里奇怪起來,不知道他錄到了什麽內容,趕緊掏出手機的耳機接在錄
音筆上,翻看了一下記錄,原來今天董老三一共錄了兩段,中午一段,下午一段。

  中午的錄音正是高琳娜洗澡回來後被董老三叫去老秦家時候錄的。

  聽起來兩個人基本沒說什麽多余的話,都是關於老秦叔的藥的話題。

  下午的那段是從吃過飯開始的,應該是謝飛回房睡覺後董老三就開始錄了,
不過也是沒什麽多余的話,剛開始錄沒幾分鐘,就喧雜起來,應該是那些人過來
了,然後就是大家在一起說說笑笑,一會說正經事,一會又轉移到下流段子上了。

  謝飛把這兩段錄音刪掉,又還給董老三說:「就是這個意思,只要你看到了
娜娜,就要把錄音打開,不管身邊有沒有其他人。」

  董老三笑道:「你小子怎麽想到這招的?整天弄這麽個東西在身上監視著,
我他媽的渾身都別扭死了。」

  謝飛冷笑了一下說:「那我不管,反正還剩十三天。」

  「行,就按你說的辦。」董老三並不在意謝飛的神情,笑呵呵的說。

  「願賭服輸,到時候你不會不認賬吧?」謝飛有些擔心的問。

  董老三樂了,說:「你小子憑啥就覺得你一定能贏呀?」

  「我自己的媳婦我能不了解?別說你這種要啥沒啥的人了,在深圳,追她的
男人多了,帥的,有錢的,娜娜從來都沒搭理過他們,你要是不用那些陰招,根
本就不可能有一絲機會接近她,我當然有把握贏。」

  董老三斜眼瞥著謝飛,說:「我輸了,我二話不說,卷鋪蓋走人!但是你小
子要是輸了,跑我面前哭鼻子求我放過你的小媳婦的話,可別怪三叔我翻臉無情!」

  「只要你守規矩,如果她真的心甘情願的做出背叛我的事……那說明她心里
已經沒有我了,那我認了!」謝飛咬著牙說。

  「你要是輸了,真的不會鬧?」董老三問。

  謝飛很堅決的搖頭說:「有什麽好鬧的,願賭服輸!」

  董老三臉上有些為難,正要繼續發問,謝飛補充道:「而且你不可以騙她,
她所做的事,必須都是心甘情願的才算,你如果騙她,那就不算!」

  「你小子還蹬鼻子上臉了……」董老三似乎有些不耐煩起來「這麽多規矩幹
脆直接算我輸了不就行了嗎?還賭個大頭鬼呀?都是你說的規矩,這也不行那也
不行,這還玩個屁?」

  謝飛笑著說:「那你可以認輸呀!」

  「認輸?」董老三臉上發狠地樣子說:「二胖!我也要加一條,我要是贏了,
我要你就在旁邊站著看我操她!你能做到嗎?」

  聽到別人用了一個那麽下流的詞在自己老婆身上,謝飛感覺像是胸口被人重
重地錘了一拳。

  謝飛的臉扭曲了起來,氣的說不出話。

  「真他媽的無恥!無恥透頂!」謝飛不想再和董老三多說,扭頭走出房間。

  吃過晚飯,高琳娜又去給大丫輔導功課,謝飛覺得上午和姐姐聊得還不夠徹
底,見謝玲去後屋收拾,也跟了過去。

  「不用你,你去屋里喝茶和三叔聊天去吧。」謝玲以為弟弟是來幫忙幹活的。

  「姐,我還是有些不放心。」謝飛嘟囔著。

  謝玲一邊洗鍋一邊問:「啥不放心?」

  「我覺得董老三好像想對娜娜下手。」

  謝玲噗嗤一下樂了,笑著說:「原來擔心這個呀,沒事,姐幫你看著你的小
媳婦,絕對不讓三叔那個老東西靠近她就是了。」

  謝飛很糾結的說:「他要真的想琢磨娜娜,你能攔住?」

  「有啥攔不住的?我天天在娜娜身邊,還能讓那老東西得手嘍?」

  「那……姐你可要答應我,一步都不要離開娜的身邊!」謝飛緊張地看著姐
姐的眼睛說。

  謝玲有些不耐煩的說:「行行行!不離開!……你說你個老爺們,咋這麽磨
嘰呢?」

  謝飛舒了口氣,笑著說:「這可馬虎不得,不能怪我磨嘰,你弟我找了這麽
好個媳婦可不容易,萬一出了什麽問題可咋辦?」

  謝玲笑著用濕漉漉的手在謝飛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行啦!磨嘰死了,不幫我幹活就趕緊出去,這個礙事勁兒!」



               二十四、

  「不是我磨嘰,是你們的玩法也太讓嚇人了,萬一你們玩到娜娜身上,我可
接受不了。」謝飛還是不肯走。

  「啥玩法啊?」

  「就是你們這種動不動就母女、父子齊上陣的玩法呀,我都不知道咱們家這
邊的人現在思想都這麽開放了。」

  謝玲眨著眼睛,楞了一下,試探著問:「啥父子?你說誰?」

  謝飛白了姐姐一眼,直說道:「老秦頭唄,我們回來那天,我都聽到了。」

  謝玲眼珠子直轉,臉上有些尷尬的說:「老秦頭這老雞巴,喝多了非得拽我,
我怕吵吵起來讓你們聽到,就隨了他,你們回來那天是我頭一次跟他,到底還是
讓你們聽到了……那,我跟大權子你咋知道的?」

  「唉……中午董老三領著娜娜去老秦頭家了。」

  「啊?他倆幹啥去了?」

  「說是老秦頭家親戚給他從外地帶回來的藥,都是英文的看不懂,讓娜娜幫
著翻譯一下,就過去了。」

  謝玲擺擺手,有些不好意思說:「我知道了,我就說倉房外邊有動靜,大權
子也不聽,真是的。」

  「你跟秦家老大好多長時間了?」

  「好幾年了……」謝玲面色微紅說。

  「董老三知道嗎?」

  「他知道,不過沒管過我。」

  「唉,這次回來,家里這些事真的是嚇到我了,你們也太混亂了。」謝飛嘆
著氣,雖然是在責怪自己的姐姐,語氣卻也平和。

  謝玲尷尬的笑著不言語。

  謝飛心想,雖然事情不堪,但是看著姐姐樣子還並不是那種完全恬不知恥的
樣子,至少看得出她還在心里有一些羞恥感,也不想再過多的埋怨姐姐。

  和姐姐交代完,謝飛見高琳娜依舊在認真的陪在大丫身邊,自己明天一早就
要趕去錦州項目部,就先回去西屋整理行李。

  因為來的時候並沒有想到中途要去出差,所以兩夫妻的隨身衣物都是放在一
個大行李箱中的,謝飛拉開那個行李箱,細心的把兩人的衣物分開,把自己的衣
物單獨裝進一個行李箱,又去整理剩下的,才發下,原來自己的的衣物並沒多少,
其余幾乎有四分之三都是妻子的衣物。

  他有些無可奈何地把妻子那些貼身的小衣物整理了一下,居然發現高琳娜居
然把那些在深圳也幾乎沒穿過的短裙子和丁字褲也一起帶來了。

  這個女人也真是,在深圳都不敢穿的,在這里不是更不好意思穿?還要跋山
涉水的帶來這麽遠,真不知道怎麽想的!謝飛心里犯著嘀咕。

  費了好大勁,才重新把兩人的行李衣物區分開,高琳娜也已經給大丫做好輔
導回來了。

  見謝飛已經自己收拾好了行李箱,高琳娜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還想著今
天趕緊給大丫弄好功課就回來給你收拾東西呢,你還自己收拾了。」

  謝飛笑著說:「誰收拾不是一樣,我自己收拾的東西,到時候去了工地,我
自己找也好找呀。」

  高琳娜點頭,問:「還有啥要裝的不?」

  「有呀!」

  高琳娜奇怪的問:「那趕緊裝呀,省的明早還得費勁。」

  謝飛猛地沖到妻子面前,伸展雙臂一下子把高琳娜擁在懷里,使勁在妻子臉
上親了一口,說:「我想把你裝走。」

  高琳娜笑了,試著掙紮了一下,被抱的很緊,小聲恙嗔道:「喘不上氣啦!
你想勒死人啊?」

  謝飛笑著放松兩手的力氣,牽著妻子的手做到炕邊,一手攬著她纖細的腰,
一手扶著高琳娜嫩滑的臉頰,把唇輕輕貼在她肉嘟嘟的小嘴巴上,把舌尖在她的
牙間輕輕一撬,那小嘴巴便順從的張開來,任由他把口中滑溜修的舌吮吸出來,
嘖嘖做聲的親吻起來。

  高琳娜動情的喘息著,小手也早已摸進丈夫的胯間,用力的抓握起他逐漸堅
挺熾熱的東西,上下套弄起來。

  「老婆……你親戚走了嗎?」謝飛小聲問。

  高琳娜搖搖頭,半瞇著兩眼,像是做錯了什麽事一樣小聲說:「還有點…
…還是不幹凈。」

  謝飛像泄了氣的皮球,掃興的仰躺下來。

  「我還是用手幫你吧?」高琳娜見丈夫有些不高興,也一直抓著那東西沒松
手,不過卻明顯感覺手心里的硬度變得松弛了。

  「沒事,等我下周回來再說吧。」謝飛提好褲子,無奈的笑著說。

  「你自己去那邊別亂吃東西了,別像上次你去廣西那樣再肚子痛,嚇死人了。」
高琳娜也不勉強丈夫,把頭貼在謝飛的胸口上,一邊聽著丈夫有力的心跳,一邊
囑咐著。

  「不會啦,錦州離這里這麽近,我周五晚上就回來了,不過工地只休息一天,
我周六晚上就得趕回去。」

  高琳娜擔心丈夫來回奔波太辛苦,說:「你來回跑那麽辛苦,要不我去看你
也行。」

  「你一個人坐車我不是更擔心?你25號之前老老實實在這里吧,我不怕折
騰,就三個小時的路而已。」謝飛輕描淡寫的說。

  高琳娜突然想起什麽,用手肘支撐著身體半側身趴在丈夫胸前很嚴肅的說:
「去到那邊不許和你們工地的人去那些什麽洗頭洗腳的地方!要是被我發現,小
心我剪了你的……!」說著,伸手用力地抓了抓謝飛胯間已經軟綿綿變成一條毛
毛蟲的那東西。

  謝飛笑著說:「那你也要跟我保證,不能和董老三走的太近。」

  高琳娜好奇地問:「為啥我要和你保證這個呀?我和哪個男的走得近過呀?
再說了,就算是要走得近,也要是像吳彥祖一樣帥的,三叔又不帥,我又不喜歡
大叔型的。」

  「你就發花癡吧,吳彥祖還能看上你這種阿姨型的?」謝飛故意氣她。

  高琳娜氣呼呼的坐直身體,雙手掐腰說:「告訴你謝飛,本姑娘就是因為嫁
了你才變成阿姨的,你要賠償我精神損失!」

  「啊?咋賠償啊?」

  「你要一輩子對我好,一輩子只能疼我一個女人!」

  謝飛笑著說:「那咱女兒怎麽辦?」

  「她以後有她老公疼,我才不管呢,你就只屬於我一個,我女兒也不能跟我
搶!」

  「好好好……只屬於你一個!」謝飛知道,如果今天不按照她的意思說,這
家夥會沒完沒了的折磨自己的。

  高琳娜這才心滿意足的重新窩回丈夫的臂彎里。

  「……老公,不過我真的沒覺得三叔有什麽不好,你對他的成見太深了,你
得改一改,畢竟都是一家人,好好相處多好。」

  謝飛不知道該怎麽和妻子說董老三的事,只好暫時不做聲。



               二十五、

  「你姐也真是的,我覺得三叔對她挺好的,她卻那樣……」高琳娜想起了中
午親眼看到的事。

  謝飛趕緊說:「你可別管姐的事啊,也許……姐是有苦衷的呢。」

  「啥苦衷也不能去做那種事呀,那叫背叛,是出軌!」高琳娜氣呼呼的說。

  謝飛笑著問:「你會不會背叛我?」

  高琳娜使勁在丈夫胸前擰了一下說:「那要看你對我好不好了,你要是對我
不好,我就給你帶綠帽子!哼!」

  「那我對你好不好啊?」

  「你呀……還好吧,現在還好,不過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希望謝飛同學再
接再厲,在新的一年里創造更好的學習成績!嗯!」

  把謝飛氣笑了。

  早上要去縣里的客運站趕最早的班車,謝飛早早起了床,本覺得自己起的蠻
早了,到了院子里卻發現,原來自己是家里除了四丫頭以外,起床最晚的一個。

  姐姐和妻子在忙著早飯,謝玲又起了個大早給謝飛弄他從小就愛吃的豆腐腦。
高琳娜則換上了姐姐幹活時候穿的舊T恤,笨手笨腳的幫姐姐在燒火。

  謝飛心里暖暖的,被一種甜膩的幸福感擁裹起來,在後廚門口看著兩個女人
忙活,居然發起呆來。

  「二胖你想啥呢?後廚也不用你,你去前屋坐著,馬上就好飯了,三叔去給
你叫車了,一會就來。」謝玲幹活麻利,說著話,手里卻沒有一絲慢怠。

  謝飛瞅著臉上已經一塊黑一塊白的變成一只大花貓的妻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啥你?你傻啦?」高琳娜還沒意識到自己臉上的變化,被丈夫看得羞澀
起來。

  「行啦!你趕緊出去吧!也不幫幹活,還凈在這里礙事!」謝玲端著一盆子
熱騰騰剛從大鍋里蒸出來的豆腐腦,一邊朝前屋走,一邊驅趕弟弟。

  姐姐嘴里在抱怨謝飛不幹活,可是卻從來都不肯讓弟弟做半點家務,從謝飛
上初中開始,謝玲就已經完全承擔起家務活的主力了。從生活的角度來說,對謝
飛這個弟弟的照顧,姐姐所承擔的甚至比他們的媽媽還多。

  謝飛看在眼里,心里更加清楚的很,姐姐雖然有些事情他看著不習慣,但這
是自己的親姐姐,不論什麽過格的事,只要姐姐自己過得開心,做弟弟的也就不
需要橫加指責了。

  謝玲把豆腐腦盆子端到前屋的炕桌上,去隔壁小秋家里取昨晚就在她家熬制
的大骨頭湯。

  謝飛正在院子里洗漱,院外董老三扛著一個得有一米多高的方形白塑料桶氣
喘籲籲的從外面回來,後面還跟著侏儒秦樹權,樹權則扛著一堆塑料管子。

  也沒和謝飛說話,董老三直接把塑料桶搬進了後屋。

  謝飛正奇怪董老三和秦樹權搬這些東西幹嘛,卻隱約聽到後廚里高琳娜急促
的驚呼了一聲。

  他心里一緊,急忙起身想往後屋去,卻見董老三急匆匆空著手又走了出來,
嘴里還嘀咕著:「我他媽還以為大玲子呢!」

  謝飛趕緊去到後廚,見高琳娜滿臉通紅的站在鍋臺邊。一邊揉著屁股一邊撅
著小嘴巴在生氣。

  「怎麽了?」謝飛急忙問。

  「沒……沒什麽,我在這幫姐刷鍋,可能是我穿了姐的衣服,三叔進來就在
我屁股上拍了一下,拍的好痛!」高琳娜的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

  謝飛氣的火冒三丈,轉身就往前面快步走了出去,可是到了院子里,卻只看
到了董老三和秦樹權遠遠背影。

  高琳娜焦急的跟了出來,拉著謝飛的胳膊說:「老公你幹嘛?三叔也不是故
意的,就是個誤會,我只是嚇了一跳而已,你要幹嘛啊?」

  謝飛余憤未平,氣呼呼的說:「誤會個屁!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你怎麽把人看得那麽壞,三叔進來時候我背對著他在洗鍋,還穿著姐的衣
服,他怎麽能認出是我。」高琳娜使勁地把謝飛往房間里拉。

  謝飛氣消了,卻還是鄒著眉頭說:「你比我姐高那麽多,怎麽可能認錯?」

  高琳娜哭笑不得地把謝飛拽進屋里說:「那就認錯了唄,你還要打人呀?」

  謝玲從隔壁端回來小火慢熬了一整宿的大骨頭湯,兩口子這才停止糾結這個
說不清道不明的「認錯人」事件。

  謝玲並不知道就這一轉身功夫家里出了這麽個小插曲,把早餐張羅好,見董
老三不在,才叫過來三個丫頭一起跟著舅舅舅媽美美地吃了頓早餐。

  大家吃過飯,董老三又肩扛手拎地搬回來好多工具和材料。

  謝玲也不知道董老三搬這些東西回來幹嘛,問了,董老三也不答話。

  時間到了,大家也沒心思去追問董老三搬那些東西要幹嘛,把謝飛送上去縣
里的車,這個鬧哄哄的大清早才算安定下來。

  到了縣城的客運站,沒費什麽周折,謝飛順利地坐上了去往錦州方向的客車。

  路途順利,謝飛的心里卻是七上八下的。

  沒到中午,客車就到了錦州,新項目組特意派了臺工地上用的皮卡車來接他,
又折騰了一個小時,才輾轉到了工地。

  其實下了客車他就想給妻子打電話問下情況也報個平安,但是耳機里卻始終
是你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才想起在屯子里,他和高琳娜的手機都沒信號。

  心里惦記著妻子的狀況,但是到了工地上,卻已經由不得他分心掛念家里的
事了,工地在技術方面已經遇到問題好多天了,盼星星盼月亮的把謝飛等來,連
吃午飯的時間都被擠占用來聽工地方面的報告了。

  中午稍事休息,謝飛立刻投入到工作狀態,心無雜念的忙活到兩點多,手機
響了。

  號碼是妻子的,謝飛趕緊接通電話:「餵,娜娜呀?」

  「老公你到了嗎?」那邊的信號情況依舊不好,雜音很大。

  「到了,到了,這邊都安頓好了,我現在已經到工地了」

  電話里高琳娜咯咯地笑著說:「我現在趴房頂上給你打的電話。」

  謝飛也笑了,說:「我知道,剛才下車就給你打電話,但是打不通,我才想
起來家那邊信號不好。」

  「是呀,是呀……對了,你知道三叔早上搬那些東西是幹嘛用的嗎?」

  謝飛鄒著眉頭說:「幹嘛用的?」

  「三叔說看我天天用水壺燒水洗澡,太費事了,說要在後屋弄個洗澡間。」

  「哦……」謝飛嘴上面平淡地應了一聲,心里卻明白,董老三這個老東西果
然已經開始在使招數故意討好妻子了。

  謝飛擔心妻子在房頂久了會有危險,加上工地上面忙忙碌碌的,也沒有功夫
多聊,就和高琳娜約好晚上吃過晚飯後再聊。

  謝飛雖然惦念妻子,不過在工作狀態里的他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家長里短的事,
放下電話就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二十六、

  由於這邊的工地是新開工的項目,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空白狀態,所有的細
節都要有人來進行調整和規範,這一下午把謝飛忙的團團轉,眼看著到了晚飯時
間,他還是被一群莫名其妙的問題糾纏著。

  等旁邊的助手提醒了他好幾遍,他想起要肚子餓的時候,才收工去吃完飯。

  這才想起來和妻子的預定時間已經過了,可是高琳娜並沒有打電話過來,謝
飛有些奇怪,撥妻子的號碼,始終是無法接通,難道她把約好了的事忘記了?但
是這是下午剛剛說的事呀。

  這種急切卻是謝飛之前沒意識到的,現在和妻子完全是單方向聯系,無論多
焦急的事,都要被動的等電話,這讓謝飛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看來只能打姐姐的電話了,其實沒有什麽重要的事,謝飛不大想通過姐姐的
電話來找妻子,不過現在顧不得那麽多,自己的妻子並不是經常會爽約的,以前
偶爾有過不遵守約定的事,不過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因為她現在和一個非常危
險的人在一起,所以謝飛現在十分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難道說,董老三不遵守約定,真的對妻子使用了什麽可怕的手段?可是這才
是自己離家的頭一天呀?

  打給謝玲的電話那邊也是鈴聲響了好半天才接起來的,不過接電話的人卻正
是妻子高琳娜。

  「老公呀?著急了吧,我剛才本來想給你打電話了,但是下午給二丫玩遊戲,
結果玩沒電了,現在在西屋充電,我就知道你得給姐打電話……等下,我碰!」
高琳娜正說著,突然大叫了一聲。

  謝飛聽出來一群人說笑的聲音,問:「你在打麻將?」

  高琳娜笑著說:「是呀,姐在教我玩。」

  電話里有人在催促高琳娜出牌,謝玲的聲音嚷嚷:「急啥!急啥!這不得好
好選選呀?要上聽了!」

  高琳娜也顧不得和老公在通話,急忙問:「哪里有上聽?胡啥的?」

  謝飛哭笑不得的問:「好吵,都誰呀?」

  「有三叔,秦大爺和二權,本來是姐玩的,姐去幹活就非讓我來替她玩一會。」

  謝飛見妻子正玩得興起,只好說:「你先玩吧,早點睡,明早上房頂給我電
話哈。」

  「好嘞……九萬!我上聽啦!」

  電話里高琳娜興奮的好像買彩票中獎了一般,謝飛見妻子沒什麽問題,也就
放下心來。

  工作上的問題還沒解決,掛斷了電話,謝飛急匆匆又回到工地的辦公室和一
群同事加班到很晚才休息。

  第二天一早,謝飛還沒起,妻子就如約打來了電話。

  「……娜娜,這麽早?」謝飛睡眼惺忪的看看時間,才6點多。

  「是呀!你還沒睡醒呀?大懶豬!」聽上去高琳娜心情很好。

  「昨晚加班到1點多……」謝飛還在睡夢狀態,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沒睜開。

  「幹嘛那麽晚?真是的!」高琳娜抱怨了一句,接著很興奮的說:「你知道
嗎?我昨天贏錢了哦!」

  謝飛無精打采的問:「那麽厲害,贏了多少呀?」

  「開始贏了有三四十呢,不過後來又輸回去一些,最後不玩了,我一數,贏
了二十多!」

  謝飛笑了笑,問:「這回學會打麻將了?」

  「還是不咋會,昨天都是大姐在後面教我的。」

  「昨天打電話聽你那邊鬧吵吵的,好多人呀?」

  「是呀,昨天三叔叫他們來幫忙,在後屋搭了個浴室,昨天我才算洗了個舒
舒服服的熱水澡呢!」

  謝飛這時候才清醒了一些,囑咐妻子說:「你別一口一個三叔的叫好不好,
那人是個流氓,我告訴你,他這就是在跟你套近乎的,你可得小心點他。」

  電話那邊高琳娜噗呲樂了:「瞅你那小心眼的樣,三叔說也讓家里的孩子們
養成個勤洗澡的好習慣,根本就不是專門給我弄得好吧,再說了,你也太小瞧你
老婆我了,就這點小恩小惠就能收買我啦?」

  「反正你多留心就好了,董老三那人不是啥好人,你可得小心點。」

  「知道啦!好啦,也沒啥事,我不說了,爬這麽高,嚇死人了,我得去跑步
了。」

  「行了,你趕緊下去吧,小心點!」謝飛知道她又爬到房頂上了,也擔心她
出危險,趕忙掛斷了電話。

  惦念歸惦念,畢竟項目上的事是大事,容不得半點馬虎,謝飛懂得這個道理,
一旦投入到工作狀態,他是不敢有半點分心的。

  一整天下來,終於有了突破,頭一天沒頭緒的幾個問題到了晚飯前後他都有
了明確的解決思路,吃過飯終於有了些閑暇時間,才想起這一整天,也不知道妻
子在做什麽,摸出日記本子,在一頁新的紙面上寫下了三個字「第三天」。

  他沒有記日記的習慣,他只是有些擔心妻子,這是和董老三的賭約的第三天,
他對妻子的忠貞很有信心,可是現在這種幾乎是半失聯的狀態讓他心里有些憂慮,
無法及時地掌握情況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紙上只寫了那三個字,然後是一片空白,他也只能留白,對高琳娜那邊的狀
況他一無所知,只能等明天一早她再打過來電話。

  還好有繁雜的工作來幫他停止胡思亂想。

  晚上繼續加班,而且這天加班更晚,有臺設備出問題,他被噴了一身的機油,
他從車輛班那里要了半礦泉水瓶的汽油,宿舍里的浴室水壓不好,將就著把身上
的機油清理幹凈,疲憊不堪地倒頭便睡。

  接下來的幾天幾乎都是這樣子度過的。

  每早的老婆時間幾乎都是高琳娜在說,說幾句就掛掉。

  謝飛似乎快要忘記賭約的事了,很快在本子上記得變成了第七天,周六了,
他有一天的休息,下午早早的把工作交代好,五點一到便急匆匆的搭上了回飲馬
河子的大巴車。

  折騰到家,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

  進了家的院子,就見正屋亮著燈,里面的炕上坐著家里的幾個人,謝飛進了
屋,高琳娜開心的從炕上站了起來,臉上滿是笑意的打招呼:「老公你回來啦,
今天我和大姐包的餃子,給你留了好多呢,芹菜肉餡的,快去洗洗臉,趕緊吃餃
子吧!」

  謝飛笑了笑,可是瞥了一眼坐在炕里面的董老三,心里又不免翻騰了一下,
一個星期過去了,距離賭約已經過去了一半時間,這個人看樣子還是那麽不緊不
慢的,也不知道他的葫蘆里到底裝了什麽幺蛾子。

  吃完餃子,高琳娜像是炫耀般的拉著謝飛來到後屋,指著一個用夾層板規規
整整地搭建起來的小房間說:「家里現在可以洗熱水澡,趕快去洗幹凈!」說著,
朝謝飛擠了擠眼睛,壞笑著把嘴巴湊過來在耳邊小聲說:「洗幹凈了,回去西屋
進被窩等著我,我給大丫輔導完功課就回去找你!」



               二十七、

  謝飛知道妻子的意思是什麽,走之前正好趕上妻子來例假,本來想在出差之
前的親熱結果沒成,這會兒他也是渾身發燙,單單是妻子湊到自己身邊就已經是
讓自己下面堅挺起來了。

  她身上的浴液的味道好香。

  今晚可要好好表現,千萬不要再提前發射出去了!

  「洗澡的東西都在西屋,你自己去取哈」高琳娜似乎已經發現了丈夫看自己
那種火辣辣的眼神,卻故意後退了一步和謝飛拉開距離,姣魅地笑著跑去了東廂
房。

  謝飛回到正屋,本想和董老三說話,卻見姐姐一直在屋里面忙活,只好作罷。

  在家里,自己和妻子的洗漱用品是分開的,這次去錦州,謝飛把自己的洗漱
用品都帶去了項目部,不過回來的匆忙,忘記帶回來,只好用去取妻子的。

  回到西屋,看到炕邊的凳子上正放著一個盆子,盆子里就是妻子的洗漱用品,
只是謝飛剛朝盆子里看了一眼,心里卻猛然間揪了起來。

  在那些瓶瓶罐罐之中,夾著幾個小塑料包裝的東西,謝飛抽出來一看,居然
是幾個未開封的避孕套。

  這些避孕套和他們夫妻之前用過的完全不一樣,看起來包裝很粗劣。

  難道?難道自己的妻子真的如董老三所說的那樣嗎?

  心里咯噔一下。

  急忙在房間里四處掃視起來,努力地想找出什麽疑點來證實自己的猜測。

  房間被打掃的很整潔,幾乎每個角落謝飛都仔細的查找過了,沒發現什麽可
以引起懷疑的地方。

  但是,這幾個避孕套到底意味著什麽?他了解高琳娜,她不是這麽大咧咧的
人,如果這東西真的和別的男人有關,一定不會出現在這麽明顯會被發現的地方。

  不能太早下結論,還是心平氣和的問清楚些好。

  從窗口朝東屋方向張望了幾眼,能看到美麗的妻子在很認真的輔導外甥女做
功課。

  那邊的燈光並不明亮,不過依然能清晰的看到妻子紅潤的臉頰,梳理整潔的
頭發束成馬尾,幾乎沒有一絲亂發,她時而低頭,認真的翻看孩子的作業本,時
而慢聲細語的給孩子講著什麽,那紅嘟嘟的嘴唇,似乎是有意的塗了一層透明的
唇彩,水潤潤的。

  在窗邊遠遠地看著自己的妻子,謝飛居然有些入迷,發了好一會呆,才被正
屋的一點異常吸引了註意。

  在這個房間其實看不到正屋的窗子的,不過在地上能看到正屋窗子里照在地
上的光亮。

  地面上的光亮似乎是晃動了一陣,謝飛立刻意識到,正屋的窗前也有個人影,
剛剛一直沒動,這會那個人影走開了,才引起自己的註意。

  「水熱了,二胖你趕緊洗澡!」謝玲在院子里朝這邊嚷嚷著。

  謝飛回過神來,看到剛才在正屋那幾個客人說笑著走了出去,董老三正陪著
送到院子里,見那幾個人走遠了,才回身朝東屋謝飛這邊的方向瞥了一眼,謝飛
急忙閃在窗簾後,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躲家長一樣。

  「二胖,趕緊的,一會水涼了,又得費煤燒!」謝玲扯著嗓子喊。

  謝飛這才應了一聲,端起洗漱的盆子走出房間,向偏屋的後面走了過去。

  到了浴室這里,謝飛才發現,這個浴室是用一排長條的木板圍成的一個十分
簡陋的淋浴房,用一個小的土暖氣鍋爐改造成的供水系統(這里說下,南方的或
者年輕的生活在北方城市里的朋友可能沒見過土暖氣這種東西,自己去百度吧),
四周的木板墻倒是密密實實的,看起來做工很結實。

  走進去,里面有盞瓦數不高的小燈泡,不過內部空間也不大,就和城里小戶
型人家的衛生間差不多面積。

  不過這也是謝飛回到東北以後,洗的最舒服的一個澡了。

  洗完澡,穿起衣服,謝飛一邊往東屋走回去,一邊朝西屋窗子里張望,去看
到房間里只剩三個小丫頭在玩耍,高琳娜已經不在那里了。

  她應該已經回房間里等自己了吧,謝飛美滋滋的想。

  路過正屋,朝窗子里瞟了一眼,見董老三正一個人坐在炕邊看電視,謝飛急
忙走了進去。

  「錄音筆呢?」謝飛也沒兜圈子,進來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董老三表情倒是沒什麽變化,更沒說什麽,在自己的衣服上下摸摸索索了一
陣,找出錄音筆,遞給謝飛。

  謝飛接過錄音筆,拿在手里,舉在眼前晃了晃說:「你確定這幾天你都遵守
約定把你的一舉一動都錄下來了?」

  董老三冷笑了一下,搖搖頭說:「沒,這玩意在身上,我像是渾身長虱子了
一樣,太他媽難受了,這幾天我什麽都沒錄,一直扔家里了。」

  謝飛有些氣憤,瞪著眼睛說:「那就是說你不想遵守約定,那可就算你輸了!」

  董老三滿不在乎的反問:「約定?恐怕不遵守約定的是你吧。」

  「我哪里有不遵守約定?」謝飛氣惱的問。

  「咱倆打賭,說的條件之一,就是你不能幹涉,可是你為啥要告訴你姐幫你
看著你老婆呢?」董老三不緊不慢的以問做答。

  謝飛眉頭緊鎖起來,沒想到自己的姐姐居然出賣了自己。

  董老三用一種好像是很鄙夷的眼神看了謝飛好一會才接著說:「你這其實算
是作弊行為,但是我可沒你那麽不講信用,我剛才是故意逗你說沒錄的,我不但
錄了,而且還錄了些你不願意聽到的東西。」

  謝飛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手里的錄音筆,疑惑的問:「什麽意思?」

  董老三不作答,像是故弄玄虛,又像是有一絲鄙視的笑著。

  董老三的笑有些讓人摸不到頭腦,甚至,有些讓人覺得可怕,謝飛心里陡然
升起一種很不安的感覺,急忙掏出數據線,一端插在錄音筆上,一端插進自己的
手機接口中。

  這只錄音筆會自動把所記錄的文件都按照時間順序分割成一個一個獨立的小
文件,謝飛打開文件列表界面一看,果然里面有大大小小差不多二十幾個獨立的
錄音片段,看時間,應該是他走的這幾天每天都有錄音被記錄下來。

  謝飛向直接點開一個聽,不過就站在董老三面前,又覺得有些不妥,想了想,
扯掉了錄音筆上的數據線,把手機和錄音筆並在一起,用線纏了起來,揣在口袋
里,正準備要走,董老三開口道:「二胖啊,三叔我是念在這十多年的感情上,
畢竟我是看著你長大的,這什麽賭不賭的,其實我根本都沒放在心上,但是你這
較真勁,還真和你那死鬼老爸一模一樣,你知道嗎?我本來一聽說你找了你姐幫
你看著你媳婦,我很生氣,本來想給你下個狠茬子了,不過三叔我覺得你是出於
保護你這嬌滴滴的小媳婦才違規的,這也可以理解,就暫且給你個機會。」



               二十八、

  謝飛心里一陣翻騰,幾乎要立刻爆發大叫了。

  不過他還是強壓下了怒火,只是語氣沒那麽平和了:「給我機會?是你下套
讓我和你賭這個什麽狗JIBA賭,我傻!才上了你的當!」

  董老三斜眼看著滿臉扭曲的謝飛,鄙夷的瞥著眼說:「呵,好啊,這賭算作
廢了,成不?」

  謝飛眨了眨眼睛,幾乎要脫口表示贊同了,不過董老三接下來的話又讓他憤
怒起來。

  「跪下來,給我磕個頭,老老實實叫我一聲爹,這個賭就取消了。」董老三
趾高氣揚起來。

  叫爹?那就是要承認這個人在這十幾年里,對謝家的鳩占鵲巢是合理合法的
了?老謝家最後一個反抗的人也要被征服了?

  就算是自己的妻子身處危險中,這個軟也絕對不能服!

  況且挺他的口氣,他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

  「可能嗎?我就是要看你怎麽夾著包從飲馬河子滾蛋呢!叫你爹,做夢吧!」
謝飛幾乎已經是嘶吼著說出這些話來,外面的謝玲聽到房里這倆人吵起來了,急
忙快步進了房間里。

  「幹啥你們?吵吵把火的!」謝玲說著拉著謝飛的胳膊就往外拽。

  「你拽他幹啥?讓他吵吵。」董老三一臉的額不屑一顧。

  謝飛甩了下手臂,把姐姐差點甩了個趔趄,用手指著董老三發狠說:「我就
看你怎麽得逞的!我就看你是怎麽贏的!好!還有一周時間,七天,我就看你有
什麽妖術!」

  盡管已經氣沖腦門,謝飛卻還是保持了一絲理智,沒有當著姐姐的面把事情
全盤抖落出來。

  不過謝玲還是聽出了些問題,重新拽著謝飛的胳膊問:「啥七天?你倆幹哈?」

  董老三幹笑了幾聲,像是勝券在握的樣子,毫不在意謝玲還在這里,帶著一
種讓人覺得很難形容的笑說:「既然你小子這麽步步緊逼,那三叔我可就不客氣
了啊。」

  謝飛一時沒有理解董老三所指的是什麽,而且忌諱姐姐在場,如果打賭的事
給姐姐知道了,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下這個臺階。

  這種賭約,是一時頭腦發昏才立下的,其實等冷靜下來,謝飛早就後悔的要
死,只是一個所謂的臉面問題在支撐著,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更相信自己的妻子
不會做出背叛自己的事,但是他還是後悔用自己妻子的清白來和這個流氓賭這個
荒唐至極的賭。

  但是男人就要言出即行,心里明明覺得這是個董老三精心挖好的陷阱,卻還
是硬著頭皮不想認輸和退縮。

  「姐,沒你事,我和他之間的事,總得要解決,你別管!」謝飛又一次使勁
掙脫了姐姐的拉拽。

  謝玲又被甩了一下,這次好像手指被甩的有些痛,臉上也露出不悅,有些慍
怒說:「解決啥解決?三叔都來十多年了,對咱家功勞大過天,連咱姑她們家也
早就不計較了,你啊,就和咱爸一樣,小心眼子!」

  謝飛的頭猛然發漲起來。

  這是今天第二次聽到有人提起早已經不在的老爸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完全想不起爸爸長什麽樣子了。

  他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對爸爸的印象,最深刻的竟然只有那個蒙著白布的僵
硬冰冷的屍體。

  眼圈猛然紅漲起來,像個不爭氣的孩子,謝飛就那麽站在房間的地上,眼淚
止不住的湧了出來。

  「咦?老公你洗完澡了?……哎?這是咋了?」一個香噴噴的人在身後挎起
他的胳膊。

  是妻子高琳娜也聽到了這屋的動靜過來看情況。

  「瞅你那慫樣子!一個老爺們,哭哭唧唧的!趕緊滾蛋!」董老三有些不耐
煩的揮手嚷嚷。

  「行了,娜娜你趕緊把他領回去,一回來就和三叔吵架,真是的!」謝玲一
邊說著,一邊和高琳娜一起,把謝飛推出了正屋。

  被自己的妻子拉回房間,謝飛眼淚是止住了,但是那氣頭可還沒過。

  高琳娜笑呵呵的抓起個毛巾輕輕的幫謝飛擦幹凈臉上的淚痕,撅著嘴巴問:
「咋了?我就一會沒看到,咋還吵起來了呢?」

  謝飛說不出吵架的真正原因,只好支支吾吾的敷衍到:「他和我姐都說我爸
的事,我就受不了了……就吵起來了。」

  高琳娜拉著謝飛坐到炕邊,在丈夫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柔聲說:「都那麽
多年過去了,他們說兩句就說唄,你呀,啥事都較真。」

  謝飛被這個吻吻的整個人都要融化掉了,猛地環擁起妻子軟乎乎、香噴噴的
身體就往炕上壓。

  「……你急啥?還能少了你啊?……等下……我還沒洗澡呢。」高琳娜柔聲
道。

  「別洗了……完了再去洗……」謝飛喘著粗氣。

  「……熊樣……」

  「你咋還學會說熊樣了呢?」謝飛手忙腳亂的忙活著問。

  高琳娜咯咯的笑:「和你姐她們學的唄……燈關了呀……」

  「哢噠」西屋的房間黑了。

  寂靜的山村。

  寂靜的農家小院。

  黑乎乎的窗子。

  有節奏的肌膚的撞擊聲。

  不,不止西屋。

  正屋也響起了和這邊一樣的聲音。

  清脆並且急促。

  間或夾雜著女人愉悅的呻吟。

  此起彼伏,也不知道兩個房間里能否互相聽到。

  ……



               二十九、

  「……呼……」劇烈喘息尚未平息的謝飛僵硬身體好半天才從妻子身上側身
翻下來。

  「……累嗎?好久沒這麽舒服了……」妻子伏在他的胸口小聲說。

  這次他沒有早泄,一切都很正常,就像剛和高琳娜結婚時候一樣勇猛。

  調整好氣息,頭腦也慢慢冷卻下來,謝飛想起來剛回來的時候在洗漱盆子里
發現的東西。

  「盆子里那些東西是咋回事?」謝飛突然發問。

  高琳娜咯咯的笑了一會才回答說:「我昨天和你姐去村里衛生所玩,小秋姐
非要塞給我一堆套子,我也沒好意思掏出來,就帶回來了。」

  這個解釋天衣無縫。

  「你們跑衛生所玩啥?」謝飛問。

  「打麻將呀,小秋姐是你們村衛生所的呀。」

  對,謝飛想起小秋是衛校畢業的,是村里衛生所唯一的有學歷的醫生。

  「你這還學會打麻將了呀?」謝飛笑了笑問。

  提起麻將,高琳娜似乎一下子來了興致,支起上半身,一邊笑一邊說:「你
們這邊的玩法和我家那邊不一樣,廣東那邊沒有什麽會兒的說法,我剛開始玩你
們這里的打法還真的好不適應呢。」

  謝飛奇怪的問:「咦?你南方人會玩麻將嗎?我咋不知道?」

  「南方人也玩麻將呀,在農村看大人玩,很小就學會了呀,只是長大了,很
少有機會玩,這次回來,這幾天天天玩,真的是又把我的麻將癮給培養起來了呢。」

  聽妻子說她這幾天始終都在玩麻將,謝飛心里倒是踏實下來。

  只要能和董老三那個王八蛋保持距離,就不信他能使出什麽陰謀詭計出來。

  「對了……」高琳娜突然好想有些話題難以啟齒,猶豫起來。

  「啥?」謝飛奇怪的問。

  「……我知道,對於你家的事,你一直不願意提起你爸爸,我以前也沒怎麽
問過,不過這幾天我和你姐聊過,她說的,和你說的有些不一樣哦。」

  謝飛警覺的側過身,面對著妻子奇怪的問:「不一樣,啥不一樣?」

  高琳娜似乎有些猶豫,頓了頓才小心翼翼的說:「姐說……三叔和你媽好,
其實是你爸那方面不行,故意撮合的她倆……」

  謝飛像是觸電了一般打了個激靈,有些急躁的提高了音量嚷嚷:「放屁!純
粹是放屁!」

  高琳娜有些唯唯諾諾的嘟囔:「這是你姐說的,你沖我發什麽火啊?」

  那時候,謝飛十一二歲,雖然有記憶,但是很瑣碎,他完全想不起那時候父
母之間到底有什麽問題,更不可能知道那種只有夫妻間才會了解的細節。

  但是,有些記憶,永遠像夢魘一樣揮之不去。

  那年,謝飛9歲,他上學早,身邊的其他同齡孩子都在上三年級,他已經上
4年級了,同班的絕大多數同學都比他大,也比他懂更多的事。

  他個子小,年級小,自然就是經常在放學後被一群人圍攻的對象之一。

  那年紀,挨同學的揍,似乎是謝飛的家常便飯了。

  不過還好,那些孩子也就是打他幾巴掌,踢幾腳,他跑出包圍圈,也就沒人
追著他下狠手,他也習慣了,很少跟家里人說他的遭遇。

  但是有一天他被打疼了,急了,抓起地上的一個拳頭大小的石頭就掄,正砸
中一個小子的頭,那家夥送去醫院縫了十幾針。

  人家家長自然是不依不饒的跑來學校和家里鬧事。

  謝飛的爸爸是村里的會計,人家張嘴就要他們家賠五千醫藥費,謝飛家里的
人就急了,要知道那年頭,五千塊,可是他們家一年的收入。

  聊不攏,談判就變成爭吵,爭吵到後來,兩家的家長差點也動起手來。

  董老三就是這時候頭一次出現在謝飛面前的。

  說實話,剛認識這個叫三叔的人,謝飛還真的崇拜過他好一陣時間。

  因為這個三叔不但長得高大威猛,而且他一來,就把對方的家長震住了,聊
來聊去的,就把賠償講到了一千,雖然一千對於他家也不是小數目,不過畢竟這
就不至於大人們也動手打一架了。

  從此這個三叔就經常來家里,每次他來,爸爸媽媽都會好吃好喝的招待一番。

  曾經,那段時間,謝飛都覺得這個三叔簡直就是自己的偶像一樣。

  可惜,很快這個完美形象的三叔就變成了謝飛心中一輩子的噩夢。

  謝飛五年級了。

  他記得那時候剛剛過完自己的十歲生日,暑假剛開始沒幾天。

  他不記得什麽時候開始,三叔經常會白天來家里,而不是以前那種爸爸也在
家的晚上。

  反正他知道,只要三叔一來,就會給他們姐弟兩個些零錢,讓謝玲帶著弟弟
去鄉里買這買哪。

  村里到鄉里有七八里地,那時候自行車在家里只有大人才能騎,小孩子都是
用走的,這一來一回,至少要兩三個小時。

  買零食和去鄉里看熱鬧,對小孩子有無比巨大的誘惑力。

  不過意外總是會不期而遇。

  這天三叔又給了姐弟倆2塊錢,謝玲拿了錢,到了村口,和小秋一起就把謝
飛給甩了。

  謝飛意識到姐姐和小秋把自己騙了,又惱火,卻也沒什麽辦法,一個人跑到
村外的草甸子里抓了會蛤蟆,肚子開始咕嚕咕嚕的叫。

  本來中午時候應該是姐姐領著他在鄉里去吃那家烤餅店的烤餅的,這會估計
是姐姐和小秋在美美的吃餅吧,算了,回家,看看媽媽在家是不是做了什麽好吃
的吧。

  哼著不著調的什麽曲子,謝飛回到了家。

  那時候家里房子只有前後兩間土房,進門是正房,進走廊後面是廚房,廚房
側門是兩姐弟的小房間。

  進門都是正常的,土房雖破舊,但是媽媽把房間收拾的幹幹凈凈。

  謝飛肚子咕咕叫,想都沒想就往後屋廚房走。

  進了廚房,他立刻發覺了異常。

  他家的廚房不大,有個側門是姐弟倆的房間,他剛邁進廚房,就聽到自己的
小房間里有怪聲。

  是很混亂的像是自己被那些壞孩子打耳光一樣的「啪啪啪」聲。

  還聽到媽媽在哼哼。

  還有……個男的喘粗氣的聲音。

  那年,謝飛十歲。



                三十、

  其實他還不懂男女之間的事情,但是他隱約的就是感覺媽媽遇到了很不好的
事。

  他憤怒的抄起竈臺邊剁柴火的小斧子,猛地沖進小房間。

  那畫面就是他的終身夢魘。

  三叔全身光溜溜的,正壓著一樣一絲不掛的媽媽身上。

  那炕很窄,炕上的兩個人頭外,謝飛沖進來,迎面看到的就是三叔正伏使勁
地抱著媽媽,在披頭散發的媽媽身上用力地聳動著。

  媽媽驚叫了一聲,想推開身上的三叔,卻沒推動。

  「你放開我媽!」謝飛稚嫩的小臉上滿是驚恐和憤怒,眼睛里滿是淚水,兩
手因極力緊張抓握著斧子而顫抖著。

  謝飛的媽媽自年輕時就被十里八鄉的浪蕩少年奉為一枝花,雖然婚後常年圍
著丈夫孩子和鍋臺轉,風吹雨淋的農活不可避免的雕蝕了她的青春容貌,但年近
四十的她依然風姿綽約,是村里絕大多數男人的性幻想對象。

  此時就別提她有多狼狽了,披頭散發的被壓在董老三身下,卻被自己的孩子
開門撞到,想掙脫,又動彈不得,只能奮力地用一只手去推身上的男人,一只手
拼命朝門口的孩子搖擺。

  「小飛你先出去玩!快出去!」她焦急的朝謝飛嚷嚷。

  董老三只是擡頭瞥了一眼憤怒的謝飛,居然繼續俯身用力掰開謝飛媽的兩腿,
絲毫沒有放慢腰胯的起伏動作。

  謝飛瞪紅著眼,聲嘶力竭的朝仍然壓在媽媽身上的董老三吼叫:「你放開我
媽!我整死你!」

  他的表情猙獰,但是腿卻哆嗦的幾乎站不穩了,更不要說邁開步子沖過去。

  董老三連頭都沒擡,像是個蠻牛,呼哧著粗氣劈里啪啦的一陣猛撞,居然就
在喉嚨里發出「呃」「呃」的聲響中極度用力的在謝飛媽媽胯間僵著身子好半天
才打著哆嗦癱軟下來。

  謝飛淚流滿面,卻在門口像是被施了定身術,兩腿完全不聽使喚的動不了半
步。

  謝飛媽終於翻身下了炕,就那麽赤裸著身體,搶下謝飛手中的斧子,把十歲
的兒子用力摟在懷里,滿臉的愧疚。

  「你出去玩……」謝飛媽說著,從炕上抓過董老三正要穿上的褲子,從口袋
里摸出幾張紙鈔,抽出一張五塊的,猶豫了一下,又換成了一張十塊的,塞到謝
飛手里。

  謝飛抿著嘴巴,滿臉淚痕,倔強的不肯去接那張十元的鈔票。

  那時候,對於農村的孩子來說,十塊錢,絕對是一筆巨款。

  「媽的,拿著錢趕緊出去玩!」董老三穿好褲頭,搶過那十塊錢,硬塞進謝
飛的褲子口袋里,拎著謝飛的領子就把小謝飛拎了起來,大步走到門外把他像是
扔小雞一樣扔在院子里。

  謝飛媽匆匆忙忙的衣衫不整,也不敢從屋子里出來,只能在屋子里小聲嚷嚷:
「董老三你幹啥?打孩子幹啥?」

  董老三滿臉壞笑著朝謝飛的屁股上踹了一腳,才回頭說:「這小崽子還挺倔!
我這哪是打?我這是教育!」

  這一腳力道不大,但是十歲的孩子還是被踢得踉蹌幾步,已經到了院子門口,
董老三瞪著眼睛朝謝飛小聲說:「小逼崽子拿著錢去玩,不許亂說,敢和別人說
我操了你媽的事,我打死你!」

  謝飛想不起那天從院子里出來自己去了哪里。

  但他真的沒敢和任何人說這件事。

  從那天起,他對這個三叔的感覺就從崇拜變成了恐懼和憤恨。

  看他半天不做聲,躺在謝飛身邊的高琳娜有些納悶,問:「咋了老公?在想
啥?」

  謝飛搖搖頭,童年的記憶還真的沒法開口講給妻子聽,沒回答,反問:「我
姐還和你說啥了?」

  高琳娜笑了笑,說:「這幾天有空就和你姐聊天,說了好多你小時候的事。」

  謝飛可以想象自己的姐姐有多了解自己小時候的額糗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這大玲子一張破車嘴,都和你說啥了呀?」

  高琳娜突然在丈夫胸口上捶了一記小拳頭,撅著嘴說:「你不是說你在家里
沒有過對象嗎?你姐說你和一個叫左香的女同學鉆草垛是咋回事?」

  謝飛努力的回憶了一會才笑著說:「那是香子自己亂說的,我真沒和她鉆過
啥草垛,那時候香子喜歡我,但是我沒答應過。」

  「那時候你多大?」高琳娜也沒追問,她知道丈夫幾乎是不會對自己撒謊的。

  「5、6年級吧,十一、二歲……」說到這個年級,謝飛心里卻一陣抽搐。

  那幾年正是自己懵懵懂懂的發覺男女之事的年紀。

  而那幾年,卻是他人生中對自己的母親變得最為怨恨的幾年。

  自從那次在小屋撞到媽媽和三叔在做那事,三叔就開始不再回避小謝飛,後
來都不再給姐弟倆錢,甚至也不再趕他倆走。

  當然,這些齷蹉,年級大一些的謝玲自然比謝飛懂得要多。

  每次董老三來把媽媽拽進後屋,謝玲都會主動拉著謝飛去院子里玩。

  每次董老三走,謝玲都會自己默默的回去小屋收拾房間。

  謝飛也跟著姐姐去收拾過房間,他永遠不會忘記那股子味道。

  像是一種騷味,但是沒尿騷那麽嗆鼻子,還像是一種藥味,就像學校里打預
防針時候,醫生藥箱子里的青黴素的味道。

  他那時候還不理解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那就是每次聞到這種混合味道,想到
那天目睹著董老三在自己媽媽身上壓著的畫面,自己的小雞雞就無法控制的會變
硬起來,這是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的現象,也困擾了他很多年。

  這個問題就是那個叫左香的女同學幫他解釋的。

  草垛,他倆真的鉆過。

  不過那時候他年紀小,兩個孩子鉆進草垛里,擠在一起,那女孩就一直在動
手動腳的摸摸他這里,摸摸他那里。

  他的小雞雞也變硬了。

  女孩就摸進他的褲子里,抓著他的雞雞問他,想不想操逼。

  他說不想,女孩就笑話他說,他硬了,就是想操逼了。

  他落荒而逃。

  像個被老貓追逐的小老鼠。

  那時候,在他的心里,這種事是極為可怕和惡心的。

  他完全不理解自己為什麽也想做這件事。

  而且還信誓旦旦地發誓,以後自己找了老婆,絕對不會對自己的老婆做這種
惡心事。

  那是兒時不經事的想法,謝飛成年以後對男女的性事倒也沒留下什麽心理障
礙,但是對自己母親,他心中的隔閡卻直至自己娶老婆前的那幾年還有些耿耿於
懷的。



               三十一、

  夜已經深了,兩夫妻睡意漸濃,逐漸的沒了聊天的氣力,半晌時間都不到,
兩個人便都美美地進入了夢想。

  謝飛睡的不踏實,被一個奇怪的夢驚醒了好幾次,夢境差不多,都是妻子朝
他笑,還不停地朝他丟各種臟乎乎的東西。

  他心里又開始疙瘩起來。

  這感覺很不好,謝飛很早就醒過來,天剛蒙蒙亮,家里其他人都還沒起,他
卻怎麽也睡不著了。

  他堅信妻子不會背叛他。

  只是,他根本不知道這種所謂的背叛到底指什麽。

  肉體方面的?還是感情方面的?

  董老三說話像是信心十足,卻不肯透露他具體要做些什麽來證明妻子和別的
女人一樣會背叛自己。

  他堅信妻子經得起考驗。

  但是這種考驗一旦被妻子察覺,她會作何反應?

  謝飛心里有些糾結,睡意全無,抓起枕邊的手機瞥了一眼,才淩晨4點,窗
外甚至還沒有完全亮。

  看著手機,也看到了和手機纏在一起錄音筆。

  昨晚回房里,和妻子一頓折騰,把這個茬忘記了。

  現在妻子就在自己枕邊酣睡,謝飛有些猶豫要不要聽聽這里面都記錄了什麽,
董老三說這里面有一些記錄是自己不願意聽到的,說實話,謝飛十分篤定那是董
老三在虛張聲勢,董老三這個人的精明程度,從小在他身邊長大,自然十分了解。

  但謝飛還是好奇的要命,如果不是妻子就躺在身邊,謝飛恐怕早就會接上錄
音筆,一探究竟了。

  單看妻子的狀態,完全沒有任何異常。

  謝飛始終還是沒敢打開里面的錄音來聽,妻子就睡在身邊,萬一被發現了,
那真的是異常災難了,他只是把錄音筆用數據線接到手機上,把里面記錄下來的
片段都轉移到了手機里。

  把錄音筆清空,今天下午還要回錦州工地去,有了這錄音筆,至少能讓董老
三的行動有所顧忌吧。

  謝飛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對於妻子的忠貞,他完全沒有任何質疑,但是他就
是擔心妻子這個傻白甜會莫名其妙的著了董老三的道,這個傻女人幾乎沒有什麽
社會經驗,也沒接觸過什麽真正意義上的壞人,她把這個世界想的無比美好,對
任何人都不存在戒備。

  猶豫著,天色已經完全放亮了,院子里聽到姐姐謝玲的走動聲。

  幾個小丫頭也都起了,不過沒有吵鬧,各自洗漱,或者在幫著媽媽收拾院子
里的雜活。

  三丫洗完臉,紅彤彤的臉蛋上還掛著水珠,跑到西屋的窗前,踮起腳,朝里
面張望,不過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看不到,她用小手在玻璃上輕輕叩了幾下,
小聲道:「舅媽……起來跑步啦!」

  謝飛被小丫頭逗樂了,用胳膊肘碰了碰身邊的妻子。

  「幾點了……」高琳娜睡眼惺忪的使勁舒展身體抻了個懶腰問。

  「五點了。」

  「唉……昨晚讓你折騰的人家好累,真不想起……」高琳娜撅著嘴巴,卻還
是掙紮著坐起身,瞇著眼睛朝窗外張望。

  謝飛做出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問:「這幾天你天天
帶著這幾個小丫頭玩呀?」

  高琳娜一邊穿衣服,一邊回答:「她們幾個就早上跟著我跑步,回來吃完早
飯就都不知道跑哪里野,直到下午吃晚飯才回來」

  「娜娜……」謝飛直起身坐在炕上,有些支支吾吾的問:「……這幾天,沒
有什麽事吧?」

  高琳娜已經穿好衣服在地上,笑著說:「啥事?能有啥事?」

  謝飛差點把董老三這個名字說出來,不過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沒事就
好,要是有人騷擾你,你要馬上告訴我。」

  高琳娜咯咯的笑著說:「有姐姐在,誰敢騷擾我……」說著,她突然頓了一
下,眼睛楞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麽,看了一眼謝飛,卻沒說什麽,轉身走出了房
門。

  小細節的變化立刻被謝飛註意到了。

  他不確定,但是感覺剛剛妻子的表情不自然,很可能是有事情發生。

  不過她不想說,自己就肯定沒辦法逼迫她說,相識到結婚也不是一年兩年了,
妻子的性格自己是了解的。

  錄音筆!謝飛想到了錄音筆,答案應該在錄音筆里。

  高琳娜剛出門,謝飛立刻爬起身,抓起手機,點開那些錄音文檔的目錄看了
一下,文件從他去錦州那天開始到昨天為止,6天的時間里一共留下了21個錄
音片段,有長,有短,長的有兩個多小時,短的還不到一分鐘。

  按照時間的先後,謝飛先點開了最早的那個,時間很短,一分鐘不到。

  「餵餵餵……餵餵……什麽破雞巴玩意?」是董老三的自言自語。

  謝飛氣的想笑,這應該是董老三在擺弄這個高科技的小東西時候錄下的。

  後面的幾個都是十幾分鐘,基本都是聽到董老三在吧嗒吧嗒的抽煙和走路的
聲音,直到他走的第一天最後一個錄音快結束了,才聽到了妻子的聲音。

  兩個人只打了個招呼。

  謝飛不清楚董老三是故意在錄音時候不說話,還是真的和妻子沒什麽交流,
反正,頭幾個錄音里,除了董老三自己的聲音,就只聽到兩個人只打過一個招呼。

  其實前十幾個錄音都是這情況差不多,董老三和妻子交流最多的一次出現在
謝飛去錦州的第三個早上,看時間記錄是早上不到7點。

  「小娜,又去跑步了?」董老三的聲音。

  妻子的聲音聽起來很遠:「三叔早啊!」

  「小秋說你昨天手氣不錯,贏了一千多?」

  妻子標誌性的咯咯笑了一會才回答說:「我頭一次玩這邊的麻將,都是大權
哥幫我的。」

  謝飛驚詫起來。


                                【未完待續】
2019-12-22 14: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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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嬌妻的清白(32~40)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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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約:嬌妻的清白


作者:freemanpk
2019-12-22 發表於SIS001


                 三十二、

  大權?是老秦家的樹權嗎?

  三叔也笑了幾聲說:「都說新手手氣好,你們今天還玩嗎?」

  「玩啊。和小秋姐說好了,下午把地里的活忙完了就去衛生所玩。」妻子的
聲音在錄音中聽起來十分的歡悅。

  「這大玲子凈把你往溝里帶,一點好的不教。」董老三的口吻聽起來像是在
埋怨,不過能感覺到他的話語間似乎是笑著說的。

  「沒事啦,我媽媽和爸爸家里面也經常玩,不過玩法和這邊的一點都不一樣。」
聽聲音,高琳娜似乎是走近了一些,聽得清晰多了。

  「是啊北方的玩法快,我看過你們南方那邊的玩法,很啰嗦」董老三一邊說
著,一邊好像在費力的拖拽什麽東西。

  「三叔這是要搭什麽呀?」高琳娜的聲音更近了,感覺就像是在董老三的身
邊。

  錄音中聽到一陣嘈雜的木板聲。

  「這都看不出來,你也真夠笨的。」三叔的語氣里滿是戲謔。

  遠遠地聽到有些淩亂的腳步聲走近。

  一個男人的聲音插話說:「三叔說你和二胖從城里回來,肯定好多地方不方
便,這不是幫你們搭個洗澡間嘛。」

  「真的呀!」能聽出妻子的開心。

  「是的……」董老三不緊不慢的說:「大權二權他們都進城做過好多工程,
找他們幫忙做個洗澡間,也不費啥事,今晚你們就可以在家里洗澡了。」

  「真的呀,太好了,謝謝三叔!」感覺得出妻子對這個小體貼表現的十分喜
悅。

  「哎呀,你們城里住習慣了,整天洗來洗去的,其實也不算專門給你和二胖
準備的,家里孩子多,整天在外面瘋,個個像個泥猴子,也要給她們養成個講衛
生的習慣才行。」

  「是呀,是呀,尤其女孩子,收拾的幹幹凈凈才行。」高琳娜的聲音。

  嘈雜聲寒暄聲又持續了一陣,接下來就是叮叮當當的幹活聲,妻子的聲音再
沒出現。

  這些情況都和自己掌握的對上了。

  不過謝飛心里莫名的增加了少許的不快。

  他記得那時候跟妻子通電話,她提過玩麻將的是,但是她是說姐姐教她玩,
根本沒提過大權的事。

  不過謝飛立刻又幫妻子給了自己一個解釋,畢竟大權是個男的,而且自己和
樹權雙權兄弟並不熟,從小謝飛就是屬於那種喜歡上學,喜歡讀書的好孩子,那
兩兄弟就是屬於整天遊手好閑打架滋事的那種,所以即使是住在一個村,謝飛和
這哥倆的交集並不多。

  北方人農閑的時候玩麻將是極為正常的活動,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不過
謝飛還是有些犯嘀咕,這是夏天,按理說,像秦家兄弟這種壯勞力不應該是很忙
的嗎?怎麽樹權還有時間陪著一幫老娘們打麻將呢?

  樹權身體有缺陷所以農活不需要他來做嗎?

  接下來連著兩天的錄音都沒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不過很明顯,妻子和三叔
的交流變得更頻繁和自如起來。

  讓謝飛真正開始發現問題的是他回來之前那天的錄音。

  那天的錄音時間上面看,到了下午五點左右就沒有了。

  那天晚上兩人再沒有什麽接觸?

  謝飛找到五點之前的最後那段。

  時間不長,十分鐘左右,開始就是三叔在說話:「你去看看你姐要不要帶些
什麽,然後趕緊走,一會天黑了路不好走。」

  「嗯,我去換下衣服。」妻子的聲音,有些焦急的感覺。

  一個人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興旺家的車沒在家,得坐四輪子了。」

  「開四輪子吧……」三叔的語氣好像更急。

  然後就是幾個人的聲音,很嘈雜,很混亂,然後是四輪拖拉機突突突的馬達
聲。

  這些人要去哪里?聽起來是很多人在一起,謝飛感覺自己錯過了一些事情沒
聽到,趕緊點開了上一段錄音。

  這段是大約下午三點多開始的。

  很奇怪,這里面是三叔很正常的在和別人聊村里的事,像是在和一些人開會,
他一直在說什麽土地什麽出讓金的事。

  大家在七嘴八舌的議論,謝飛聽了好半天才聽出謝玲和妻子也在場。

  這段里面聽不出後來他們急急忙忙的去做什麽。

  然後就整晚都沒有錄音了。

  這讓謝飛十分惱火。

  難道是董老三故意的?但是聽著他們是好幾個人一起走的,應該沒什麽問題,
現在他們所有人也都好好的,更不用擔心他們有什麽意外。

  但是,這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謝飛正疑心重重地胡思亂想,院子里熱鬧了起來。

  高琳娜帶著三個小外甥女從外面跑步回來了。

  謝飛趕緊把錄音筆和數據線收好,端著洗漱盆子也來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高琳娜領著三個小丫頭一字排開,一人一個盆子,俯身撅著屁股,輕
聲哼著口令在臉上仔細的摸著潔白的泡沫。

  謝飛看著這幾個臭美的家夥,搖搖頭,笑了笑,自己也過去壓水井旁打了盆
水。

  正準備洗臉,卻被高琳娜盆子邊上的一個亮晶晶的小東西吸引了註意。

  他不近視,雖然有點距離,但是他還是看出那是個金黃色的滾運珠,用個紅
繩栓著,看樣子應該是系在手腕上的。

  高琳娜不怎麽喜歡黃金的東西,她覺得這種金屬很俗氣,所以她大多飾品都
是銀或者是白金的。黃金的轉運珠她也有,不過是系在腳踝上的,比這個大一些,
是謝飛的媽媽去深圳給兒媳買的見面禮,高琳娜一直帶在右腳踝上面。

  謝飛狐疑著,三把兩把洗好臉,端著臟水盆子走到還在認認真真的教丫頭們
洗臉的妻子身旁,像是才發現的樣子問:「我洗完了……咦?……這手鏈是誰的?」

  高琳娜滿臉白色的泡沫,擡起頭朝丈夫眨著眼睛笑道:「傻呀?……這是滾
運珠,姐給我的。」

  「你不是不喜歡黃金的東西嗎?」謝飛嘟囔說。

  高琳娜用手背抹了抹眼睛上的泡沫,朝謝飛做了個鬼臉說:「要你管?」

  謝飛笑著用毛巾把自己的臉擦幹凈,沒再追問下去。

  謝玲吃力的用扁擔挑著兩桶什麽東西從廚房里面走了出來,一步三晃的,謝
飛見狀急忙湊過去說:「姐,這啥?給我來挑。」說著就伸手要去搶扁擔。



               三十三、

  「你快走開點,這是給小秋家魚塘泡的飼料,咱家不是有個小鍋爐嘛,她昨
天放咱家發酵的。」謝玲個子只有一米六左右,生育了四胎,年輕時纖細苗條的
身材有些變形腫脹,皮膚黑擦擦的,幹起力氣活來絲毫不比那些男人老爺們差。

  謝飛搶不下姐姐的扁擔,有些心疼姐姐,跟在謝玲身後說:「姐,這些活董
老三咋不幹?」

  謝玲笑著剛要說話,高琳娜在身後插言道:「三叔咋不幹!他早就出去了,
今天鄉里開會,要不這些力氣活都是人家三叔做的,哪像你這文弱書生,肩不能
擔擔手不能提籃的。」

  謝飛聽著話頭有些不舒服,卻又沒法反駁,只好瞪了妻子一眼,把水盆里的
水倒掉,有些不開心的回到西屋。

  謝飛心里還惦記著搞清楚前天晚上的情況。

  他們應該是好多人一起,謝飛又聽了一遍前天五點多那個錄音,還是沒得到
什麽有用的信息。

  心里好奇的要命,準備去問妻子那天的事,卻又發現有些不妥。

  高琳娜不知道自己被錄音了,更不知道自己是一場賭局中的標的物。

  這樣子去問她,她一定會奇怪甚至發現什麽。

  問姐去吧。

  謝飛放好東西,快步走出房間,跟著謝玲來到了隔壁小秋家的院子里。

  謝玲剛把肩上挑的兩桶滿滿當當的魚飼料放下,身後謝飛走過來拽著她的胳
膊,把她拉到了房側面。

  謝玲奇怪的問弟弟:「幹啥?神叨的。」

  謝飛問:「姐,前天晚上是不是出事了?」

  謝玲滿臉驚訝的反問:「你咋知道的?小娜告訴你的?」

  看到姐姐的反應,謝飛知道自己問對人了。

  「她沒說,我就是問問,咋了?出啥事了?」謝飛追問。

  謝玲搖搖頭說:「沒啥大事,大丫偷拿三叔賣種子的錢,買了雙鞋,我給她
揍了一頓,丫頭就跑鄉里去要做長途車走,說要去五臺山出家當尼姑,讓三叔和
小娜去給追回來了。」

  謝飛心中舒了口氣,接著問:「你們咋知道丫頭要去鄉里做長途車呀?」

  「那傻丫頭,臨走之前給小娜留了封信,還說不想活了啥的,這家給家里人
嚇的,小娜都嚇哭了。」謝玲臉上是笑著說的,不過看得出她還是有些後怕。

  「到客運站就找到了?」謝飛問。

  謝玲點點頭,心有余悸的說:「可不咋的,那丫頭都上車了,三叔說差點就
開車了。」

  謝飛聽出一些端倪,急忙問:「你沒跟著去鄉里?」

  「我和小秋一家去隔壁村子找丫頭同學去了,三叔和大權帶著小娜去的鄉里。」

  又是大權,這個侏儒還真的蠻關心咱老謝家的事呀。

  不過搞清楚了前天的事,謝飛心里總算是一塊石頭落了地。

  可是……

  謝飛心中又開始打起轉轉來。

  錄音只有大家找車去鄉里的,後來到鄉里找丫頭時候董老三應該都是和妻子
在一起呀,這老東西答應的好好的,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要錄音,他為啥沒錄?

  這王八東西!這麽明顯的違規,這就是他輸了!

  謝飛心里一陣激動。

  董老三走不走其實在謝飛心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出了心中憋屈十幾年的一
口惡氣。

  心情好,喜形於色,謝飛回到自家院子里時,眉毛都是高挑著的。

  高琳娜註意到丈夫似乎是遇到了什麽開心事,問:「什麽事這麽高興?漲工
資了?」

  謝飛幾乎就要說出口打賭贏了的事,不過還是強忍著把話頭咽了回去。

  他下午又要去錦州,上午在家里和妻子一起幫姐姐挑玉米種子,眼看著到晌
午頭了,也不見董老三回來。

  他不回來,錄音筆就沒法交代給他,後面還有一個星期時間,這個流氓不好
說還會不會搞出什麽幺蛾子出來。

  而且如果他已經輸了,也要當面確認一下才行呀。

  謝飛已經想好了,等董老三回來,就和他攤牌,到時候自己大度些,允許他
繼續留在飲馬河子村,畢竟姐姐和四個孩子要人管,只要他認輸,以往的一切就
算翻頁了,既往不咎吧。

  想著董老三不得不認輸的窘樣,謝飛心里美滋滋的。

  中午謝玲回來時候拎著一大袋子新鮮蔬菜,說是從他們的大棚里剛摘的,和
高琳娜有說有笑的開始洗菜做飯。

  謝飛抽空,把剩下的幾個錄音片段也都聽了一下。

  基本沒什麽特別的,不過昨天當天中午董老三和高琳娜有短短暫的談話,謝
飛聽著,感覺有些問題。

  「行,那我一會再去試試」妻子的聲音,開始就是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謝飛想起這錄音都是董老三手動啟動的,也許是兩個人說了幾句話之後董老
三才想起錄音的。

  「咱這里的自來水都是村里自己弄的小水泵通過來的,水壓不穩,等下午我
讓大權來把水管換一下就應該能解決了。」董老三的聲音。

  這只錄音筆里記錄的都是這種家長里短,看起來這段也麽什麽特別的。

  但是在兩人說話間,突然出現了一陣騷亂中,聽到高琳娜驚呼了一聲,隨即
撲通一聲重物摔在地上的聲音。

  「哎呦……肯定是那幫丫頭玩完了玩具不收好……唉……」三叔的聲音。

  「三叔……沒事吧,摔沒摔壞?」妻子的聲音。

  原來是董老三摔倒了。

  謝飛印象中董老三一直是個強壯並且身手十分敏捷的壯漢,看來在牛b的人
也禁不起歲月的摧殘呀。

  「呦……這咋還抱一起啦?」遠處一個聲音咋呼到,謝飛聽出是秦家老大秦
樹權的聲音。



               三十四、

  抱一起?謝飛激靈一下,心都要揪到嗓子眼了。

  「滾犢子!摔了個跟頭,人家小娜就拉我一下,他媽的你們瞎說啥?」董老
三聽語氣像是很惱火。

  高琳娜咯咯的笑,卻沒聽到她做任何辯解。

  犀利蘇咯的一陣聲音,大權的聲音在近處說:「你還不服老,這一個跟頭還
能把你老人家摔破皮咯?」

  「少幾把說風涼話,瞅你整這玩意,這一會出來的是冰涼的水,一會能燙死
豬,你趕緊給我調好咯!」董老三沒好氣的命令道。

  「大權哥,我覺得是上面那個水管的問題。」高琳娜的聲音。

  「有可能,我上去看看,你走開點,別呲水整你一身。」大權說。

  「大權哥你也小心點……」妻子的語氣很是關切。

  「操……這倆人還挺恩愛……」感覺到醋意的看來不只是謝飛,董老三說話
更加露骨。

  謝飛聽的真切,心里更是翻騰起來。

  按理說,不需要擔心這個身高不足一米三的秦家老大,退一百萬步來說,就
算妻子高琳娜是哪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也絕對不可能和這個侏儒有什麽事情發生,
是的,是絕對不可能!

  妻子本就是個很溫柔的人,對誰都會表現的很有愛心。

  可是,經過董老三這一挑撥,謝飛竟然真的在心里騰起一股無名的怒火來。

  謝飛堅信董老三是故意錄下這句話來氣自己的。

  但是自己真的被氣到了。

  可是真正讓謝飛頭皮發麻的對話,才剛剛開始。

  「小娜,別在這看了,下午二胖不是回來嗎?你跟你姐去整點肉,晚上包餃
子吃吧。」

  「三叔,你手都出血了,我屋里有消毒水,我給你擦擦吧。」

  高琳娜隨身的行李里有個小醫藥包,有些應急的外傷處理用品,謝飛當然很
清楚。

  「破個皮,擦什麽擦?不用擦。」董老三嘟囔。

  劈里啪啦的聽到走路聲,沒多一會,就聽到高琳娜走到近出說:「擦一擦消
毒水,省的感染了。」

  那語氣就像是在和小丫頭們在說話。

  董老三半晌沒吱聲,半天才小聲問:「昨天你倆都聊啥聊到那麽晚?」

  謝飛心里咯噔一下。

  原來之前那晚缺失的錄音真的是因為妻子不在董老三身邊,而是和另外一個
人在一起。

  高琳娜的聲音很低,像是很不好意思的感覺,結結巴巴的說:「……沒…
…沒聊啥呀。」

  「那小子可壞了,沒怎麽你吧?」董老三不依不饒的追問。

  「三叔你胡說啥……他說想考成人大專,說我是老師,問的都是正事。」高
琳娜的聲音像蚊子叫,在謝飛聽起來,就好像是一種全無底氣的辯解和謊言。

  「哦,那就好……那就好。」董老三的語氣怪怪的,最後幾個字拉著長長的
尾音,感覺他知道更多的內幕。

  別說董老三的語氣聽起來是將信將疑的,連此時在聽錄音的謝飛也幾乎不相
信妻子在那天晚上真的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高琳娜噗嗤笑了,稍稍提高了些聲音道:「你們啊,真的是能給人家編故事,
我姐今天早上也審問我一早上。」

  原來謝玲也知道,只是沒有任何人和自己提起這件事,謝飛有些惱火。

  錄音里面董老三呵呵的笑,沒再追問。

  原來董老三不是虛張聲勢,他果然錄下了一些自己不願意聽到的東西,謝飛
心里有些糾結,想立刻去找妻子核實真實的情況,卻又不想給妻子發覺打賭的事,
心里像是堵了一團棉絮,很郁悶,又有些焦慮。

  廚房那邊傳來姐姐標誌性的吆喝聲,叫大家開飯,那妻子應該也會馬上就端
著做好的飯菜出來了吧。

  謝飛站在院子里,手都有些哆嗦,加上天氣有些悶熱,他的額頭上面布滿了
細密的汗珠。

  「老公,吃飯啦,快來看看我發明的全蔬菜大雜燴!」高琳娜一邊端著一個
大盤子,一邊興沖沖的朝謝飛喊。

  這才幾天,原本柔聲細語慣了的南國女子,居然給影響到也變得這麽大咧咧
的。

  謝飛點點頭,卻沒挪動腳步,心里還在盤算怎麽才能不動聲色的從妻子口中
問出實情。

  「吃飯!趕緊的!」謝玲也端著一盆什麽吃的過來,也朝他吼了一嗓子。

  姐姐和小丫頭們都在,謝飛這頓飯吃的一言未發,悶悶不樂的。

  高琳娜看在眼里,有些奇怪,卻沒多問。

  飯吃得差不多了,謝飛心里有了主意,去問謝玲!

  吃過飯,謝飛叫妻子幫自己收拾行李,自己卻轉身去了廚房。

  謝玲正在收拾碗筷餐具,謝飛進來也沒兜圈子,開口就直接問:「姐,前天
晚上他們去找大丫,娜娜沒和三叔他們一起回來?」

  謝玲有些詫異的停下手中的活,看著滿臉慍怒的弟弟說:「咋沒一起回來?
你聽誰說啥了?」

  「我聽娜娜說的……」謝飛是在套姐姐的話,說謊他不擅長,說的有些底氣
不足。

  謝玲目光在弟弟的臉上掃了幾個圈,眨了眨眼睛,動了動嘴,卻又思考了半
天才笑著說:「前天他們走的急,三叔沒借到車,就開家里的四輪子去的鄉里,
回來也沒那麽急,三叔就自己開著四輪子回來的,讓娜娜和大權子領著大丫坐大
客車回來的,咋了?你瞎想啥了?」

  果然是大權,不過大丫也在,那就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聽到這個,謝飛心
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姐你說啥呢?我沒瞎想啊,我就是隨口問一下而已。」謝飛笑著說。

  一中午了,這是謝飛頭一次露出笑臉。

  謝玲給了弟弟一個白眼,轉身繼續忙手里的活。

  「娜娜說你昨天早上還八卦她……」像是隨口一問,謝飛卻發現姐姐的表情
有些僵硬。

  「……我們弟媳婦和大姑姐關系好,亂開個玩笑,你還來興師問罪呀?」謝
玲沒回答,卻像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謝飛突然發覺自己可能從姐姐這里問不出什麽了,他現在有些不確定姐姐的
立場。



               三十五、

  不過有件事他已經基本確定了,前天晚上,妻子和三叔他們一起去的鄉里找
大丫,但是回來的時候,是三叔自己開四輪子回來的,她和大權領著大丫坐大客
回來的,這些情況合情合理,但是,回來之後呢?既然從妻子和姐姐口中都明確
證實了兩人有在昨天早上聊過前天晚上的事,那就說明,還有些事,錄音筆里面
並沒有記錄下來。

  這個侏儒秦樹權出現的頻次太高了,謝飛心里不免對他有了一種說不出的疑
慮。

  董老三說的能讓妻子做出背叛自己的事,難道就是給這個矮子醜八怪創造機
會來玷汙自己的妻子?

  他們絕對不會得逞的,對於妻子,謝飛有十足的信心她不會做出那種骯臟齷
齪的事出來。

  對於這個侏儒秦樹權,他卻真的不大了解。

  秦家兄弟,年紀雖然和謝飛差不多,不過從小大權就好像心里上面有問題,
從來不和村里這些孩子玩,二權和謝飛接觸的多些,不過也是由於性格脾氣很暴
躁,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謝飛這些老實孩子後來就很少和大權二權一起玩。

  秦家父子和姐姐的事,謝飛心里本就有些耿耿於懷的,這回大權又和自己的
妻子有可能有瓜葛,這讓他有種被人在胸口砸了一拳頭的感覺。

  得給妻子打打預防針,只有一個星期,只要過了這個星期,就算錦州工地沒
完成任務,也要趕緊把妻子送回深圳去,這里的人際關系太惡心了,就算妻子沒
有跟著學到不好的東西,也有可能會對她原本純凈的生活圈產生什麽不好的影響。

  謝飛一邊從廚房里出來,一邊在頭腦中飛快的盤算該怎麽從妻子口中套出前
天晚上發生的事。

  「老公,收拾好了。」高琳娜在西屋門里探出頭朝謝飛笑瞇瞇的說。

  她的長發就那麽隨意的在腦後抓起個丸子頭,略施粉黛的臉頰泛起一絲絲潮
紅,小嘴巴像是故意抹了晶瑩的唇彩,水潤潤、肉嘟嘟的。

  謝飛看得出妻子的笑榮里面像是有更多的含義,快走了幾步跟進屋子里。

  「老公……你又要走一個星期,我想你咋辦?……」謝飛剛進屋,就被妻子
用力地抱住,頭紮在胸口上喃喃的說。

  謝飛回手把門關好,捧起妻子臉,用力地嘴吻住了她的唇。

  空氣的溫度剎那間升騰起來。

  「大中午的……咱倆就做這個……不好吧……」高琳娜柔聲說,手里卻少有
的主動摸進了謝飛的褲子里。

  「你是我老婆,我啥時候想要你就啥時候要!」謝飛呼吸變得粗重起來,任
由妻子的手摸進自己的褲子里抓住了自己的命根子。

  那玩意被妻子柔嫩的小手一握,就開始變得倔強起來。

  他忙不叠的把襯衫扯過頭頂扔在一邊,讓自己上身裸露出來,又把妻子的襯
衣抓著衣襟往上一翻,露出妻子白嫩嫩的肌膚,像是大灰狼遇到了小白兔一樣,
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親。

  高麗娜咯咯的笑,扯開了謝飛的腰帶。

  謝飛自己擰身把內褲外褲一起褪到了膝蓋下,兩只腳交替著蹬了幾下,就把
自己脫成了一個光光豬。

  「老公……你帶上那個……」高琳娜滿臉通紅,上半赤裸著,在丈夫面前絲
毫沒有羞澀暴露出自己圓潤富有彈性的乳房,手也始終沒有放開對丈夫倔強的挺
立起來的家夥的抓握。

  謝飛瞥了一眼妻子說的東西,是之前在盆子里看到的避孕套,謝飛使勁的搖
頭說:「不帶……你不是安全期嗎?」

  高琳娜噗嗤笑了,滿臉壞笑著說:「我是想試試這里的套子啥感覺……」

  「……能有啥不一樣的……不帶……」謝飛呼哧著,不由分說的把妻子放倒
在炕上,兩膀用力,扯下了妻子的褲子。

  身體倒下,高琳娜的手也被迫離開了丈夫膨脹堅挺的東西,她急急的往丈夫
腹下胯間去摸索找尋著。

  「你!……你是不是沒洗手!……」謝飛忽然僵著身子,提高聲音問身下的
妻子。

  高琳娜楞了一下,意識到了什麽,突然大笑起來說:「啊?……我掰完辣椒
忘洗手了,哈哈哈哈哈……」

  謝飛光著身子跳到了地上,急寥寥的抓起臉盆里的濕毛巾開始使勁擦自己已
經軟化下來的寶貝東西。

  「你這個臭老娘們!你想害死你老公啊?」謝飛的表情猙獰,看起來痛苦的
很。

  高琳娜笑得捂著肚子。

  「誰讓你大中午的就想做這個……」笑了好半天,高琳娜也沒穿衣服,下地
來在暖水瓶里倒了些熱水在毛巾上,又抖落了幾下,用手試試不燙手了,才細心
的抓起丈夫軟踏踏的陰莖,像是面對一件寶貝一樣小心地擦拭。

  「還不是你勾引我。」謝飛覺得有些委屈。

  高琳娜笑著說:「我才沒勾引你,我就是想抱抱,誰知道你就上來勁了。」

  謝飛嘆了口氣,接過毛巾,扶起妻子,兩人躺回炕上。

  「辣死我了……」謝飛倒在炕上,手里的毛巾還一直在用力的擦抹自己的家
夥。

  高琳娜依偎在丈夫身旁,咯咯地笑了一會,撅著嘴巴問:「好點沒?」

  謝飛點點頭,抓起妻子的手,用毛巾使勁地擦。

  被丈夫抓著手擦了半天,高琳娜把手湊到謝飛的嘴邊說:「再擦就要破皮了,
你嘗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謝飛伸出舌頭在妻子的手心里舔了舔,笑著說:「不辣,臭!」

  妻子把手掌攥成小拳頭,在丈夫的胸口輕輕捶了一記,嬌聲說:「那我不摸
你了……」

  「嗯,我摸你……」謝飛說著,就把手掌摸進妻子長有規整的細毛毛的胯間
去。

  妻子立刻身子一顫,喉中無法抑制的吐出一口熱氣,噴灑在謝飛的胸前。

  「討厭死你了……不要摳進去……」高琳娜氣喘籲籲的輕聲細語,說著,卻
把自己的兩腿稍稍分開的更大了一些。

  謝飛側身半壓在妻子身上,摸在她胯間的手力道不減,口已經叼起妻子一側
的乳頭吮吸嘬弄起來。

  生育過的女人乳房柔似水袋,絲毫沒有少女的乳房那般有顆粒感,那粒哺育
過嬰孩的乳頭堅挺勃立著,被丈夫火熱的舌尖飛速的撩撥,高琳娜立刻低聲嬌吟
起來。

  「你還要摸?」謝飛發現妻子的手已經不受控制的又一次摸向自己的胯間,
急忙抗議道。

  高琳娜急忙抽回自己的手,嘴里呢喃:「……不行了……老公,我想要…
…」



               三十六、

  謝飛聽不得妻子說這些,熱氣沖頂,血湧胯下,剛被辣到萎縮的下身毫不客
氣的再次膨脹起來。

  輕車熟路,那圓不隆冬的壞家夥沒受到一絲阻礙,順滑的擠進了它經常光顧
的溫暖濕滑又柔嫩緊致的腔道內。

  大汗淋漓,夏日的午後很悶熱,天空中滿是厚重的烏雲,看樣子有場大雨馬
上就要來臨。

  但這絲毫不會影響夫妻做那人世間最美妙遊戲的熱情。

  只可惜,謝飛又一次早早地噴射出來,他剛剛動了甚至都沒到十下。

  這次高琳娜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你得去醫院看看了。」高琳娜一邊摸出紙巾使勁擦拭黏糊糊的下面,一邊
不悅的嘟囔。

  謝飛甚至連喘息都沒有急促起來自己就結束了,他更加郁悶。

  這可是男人最接受不了的身體問題。

  相比這個,男人寧可自己斷了胳膊斷條腿都能接受,唯獨這個,真的是讓人
感到十萬分的沮喪。

  「也不是每次都這樣……」謝飛嘴上還想找回一些顏面。

  高琳娜突然仰起頭,盯著謝飛的臉,一字一句的問:「你老實交代,你經常
出差,是不是在外面找過小姐?」

  謝飛急忙搖頭說:「天地良心,絕對沒有過!」

  高琳娜將信將疑的白了他一眼說:「我不信!你肯定是在外面玩的嗨了,回
家看到我就覺得沒興趣了。」

  「神經病,胡思亂想的。」謝飛擦幹凈自己,一邊穿衣服,一邊覺得沒必要
和妻子在這個問題上面有過多的爭論。

  男人越是不想討論什麽,女人反倒越是對什麽感興趣,上帝造人分男女,這
種現象很有趣。

  高琳娜卻像是被充滿了電一樣不依不饒起來,也不穿衣服,就這麽光著身子
拽住丈夫的胳膊說:「你說誰神經病?你就是在外面玩女人玩的,要不好端端能
得這病?我告訴你謝飛,你趕緊去醫院去檢查去,要不你就別想再碰我!」

  自打相識到結婚生女,兩人其實只吵過幾次架,每次都是謝飛讓步。

  這次依舊是謝飛首先軟化下來,女人嘛,總是要哄的。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神經病,我是王八蛋,別生氣了。」謝飛服軟那
叫一個熟練和誠懇。

  「有人說左香嫁人婆家就在錦州,對嗎?」高琳娜突然間又一次提到了這個
名字。

  謝飛覺得十分委屈,和這個女的早已斷了十幾年的聯系了,要不是從妻子口
中提起,其實他早就忘記生命中曾經遇到過這麽個人了。

  「老婆,這個左香我真的從打離開這里就再沒聯系過,就算她在錦州,我們
工地也不是在錦州市里,我也沒離開過工地呀,這個我那些同事都可以作證啊。」
謝飛極力的保持著平和的語氣解釋道。

  高琳娜白了他一眼,撇著嘴說:「謝飛你現在真行,滿嘴謊話哈,我昨天就
懶得揭發你,想給你個跟我坦白的機會,看來你是真的不想跟我說了呀。」

  「我坦白啥啊?」謝飛被問的莫名其妙的。

  「你和那個左香的事呀,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我都說我不在意了,你還不
肯說實話?」高琳娜十分篤定丈夫對自己有所隱瞞。

  「我都說了呀,我倆什麽事都沒有過,那時候才多大,十一二歲,她喜歡我,
我不喜歡她,村里的人都知道呀……」謝飛突然意識到什麽,急忙問:「左香的
事真是我姐說的?還是別人和你說什麽了?」

  高琳娜依舊一副氣呼呼的臉色,沒好氣的說:「你小時那點光彩事,全村子
人都知道,還非要你姐和我說?」

  左香的事果然不是姐姐告訴她的。

  「誰這麽能造謠?我們去找他當面對質!」謝飛激動起來,抓起炕頭的衣服
扔給妻子。

  高琳娜一邊穿衣服,一邊嘟囔說:「你姐說的,你和左香去鉆過草垛,在里
面幹啥誰知道?人家大權哥也說親眼看到你和那女孩手牽手一起放學走。」

  又是這個秦樹權!

  和左香手牽手?這個謝飛真的不記得了,一點印象都沒有。

  謝飛被氣的想哭又想笑,反問道:「鉆草垛能幹啥?你說說,我們兩個十一
二歲的小孩,能幹啥?」

  「就算不幹啥,你摸摸她,她摸摸你的總有吧!」高琳娜像是抓到了丈夫的
把柄,趾高氣揚的說。

  謝飛無可奈何的辯解:「真沒有,真的什麽都沒有!」

  高琳娜見丈夫漲紅了臉的窘樣,這才露出一絲笑意說:「有就有唄,我又沒
說什麽,做過就要承認,敢作敢當才叫男子漢。」

  謝飛有些抓狂,又不敢給妻子爆發出來,氣的在地上來回踱步。

  謝玲在院子里大聲訓斥孩子的聲音給兩個人解了圍。

  「你們兩個丫頭片子給我老實點!你瞅整的這滿地都是煤渣子,趕緊給我掃
幹凈!」

  「大姐說讓我給三丫洗澡我才去鏟煤的……嗚嗚」二丫抽泣著辯解。

  謝飛趕緊推門走到院子里去幫忙收拾,這才算躲開了妻子的糾纏。

  到院里一看,正見到謝玲插著腰,手里拎著個手臂長的細木棍子,朝丫頭們
比劃著。

  「姐你別總罵孩子,她們雖然小,但都有自尊心了。」高琳娜穿戴整齊也跟
了出來,臉上堆著笑,把二丫扯到身後,她知道謝玲的脾氣,發起火來,這幾個
小丫頭準會挨頓打。

  見到弟弟和弟媳被驚動了,謝玲臉上才有了笑模樣,白了一眼弟弟,卻對高
琳娜使了個眼色,語調怪怪的說:「我就說我老弟回來就不會放過你吧,嘿嘿,
這大中午的,連窗簾都不拉就幹」

  高琳娜臉色立刻漲紅起來。

  謝飛也一下子尷尬起來,疏忽了,確實忘記拉窗簾了,還被姐姐看到,臉上
臊的發燙起來。

  謝玲沒憋住,哈哈大笑起來,一邊說:「哈哈哈,瞅你倆這熊樣,都兩口子
多少年了,還能給你倆害臊成這樣,這家夥,煮熟的螃蟹都沒你倆的臉紅!」



               三十七、

  「姐你別亂說了,我一會要走了,董老三啥時候回來?」謝飛轉移話題來緩
解尷尬。

  「他去鄉里開會了,估計晚上才能回來,咋的?找他有啥事?」謝玲手里打
掃著院子,一邊問。

  謝飛猶豫了一下,見高琳娜領著二丫和三丫過去了東屋,把錄音筆交給姐姐
說:「把這個給董老三。」

  謝玲橫看豎看,瞅著錄音筆研究半天問:「這是個啥?幹啥用的?」

  「哦,這個是董老三要的儀器,姐你小心點,挺貴呢,別摔壞了。」謝飛沒
敢和姐姐說實話,亂謅了個解釋。

  「你呀,一口一個董老三的,就算你不肯叫三叔,也得叫聲姐夫吧,我倆都
在一起十多年了。」謝玲吧錄音筆揣進口袋里,嘴里低聲抱怨弟弟。

  這是姐姐頭一次要求自己叫那人為姐夫。

  謝飛心里猛然像是被人用力的揪住了一樣憋悶起來。

  發現了媽媽和董老三的事,他恨媽媽,但是發現了那個畜生對姐姐做了同樣
的事的時候,他卻沒恨過姐姐,對姐姐,是心疼。

  姐姐現在和那個人過在一起了,不管怎麽說,姐姐現在過的還算舒心,至少
不用為了生活發愁。

  爸爸剛走那兩年,雖然有董老三偷偷的幫助,家里的生活那真叫做艱難。

  有時候真的是會為了一頓飯娘三個抱頭痛哭。

  那場面,至今謝飛仍然歷歷在目。

  在外面漂泊闖蕩了十幾年了,他似乎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忘記以前的生活了,
但是這次回來,卻發現,那些經歷,是銘刻在自己的生命中的,像是一道醜陋的
傷疤,天長日久了,疼痛雖然已經消除了,但是,只要有人來觸及到它,它立刻
會酸脹起來。

  謝飛不忍心刺激姐姐,違心地點點頭,在這世上,再沒有比姐姐更疼愛自己
的親人了。

  謝玲知道弟弟的脾氣,知道謝飛的點頭是多麽大的一種讓步,像是舒了口氣,
臉上堆滿了笑容轉移話題說:「二胖啊,你在錦州那邊有沒有時間上街呀,下星
期回來幫姐帶付麻將回來,家里的都讓這幾個丫頭給禍禍的不夠數了,賣好點的,
姐給你錢。」

  謝飛應承道:「有時間去市里,不過我不懂哦。」

  「有啥懂不懂的,就買大的,沈的。」謝玲的消費觀十分符合居家主婦的邏
輯。

  謝飛突然想起什麽來,問姐姐:「左香家在錦州?」

  謝玲滿臉的疑惑,想了好一會才說:「不知道啊,你咋想起她來了?」

  謝飛心里犯嘀咕起來,追問:「不是你和娜娜提起我小時候和左香的事嗎?」

  謝玲噗嗤樂了,笑著說:「是啊,你和左香那時候不是全村子都知道你倆是
小兩口兒嗎!」

  謝飛憤憤的抱怨說:「你們真能胡編,還當笑話說給娜娜聽,她都當真了,
還問我在錦州是不是去找左香了,你們可真行!」

  謝玲哈哈笑著說:「那左香在不在錦州啊?這可不是我說的,哈哈哈哈」

  「廢話,我哪知道她在不在錦州?我都十幾年沒聯系過她了!」謝飛忙不叠
的解釋起來。

  突然他察覺出有些問題。

  如果姐姐真的並不知道左香在錦州的事,那麽到底是誰一直在拿左香的事向
高琳娜做文章?

  董老三?謝飛的腦海里立刻蹦出來這個名字。

  他已經輸了,他自己也一定知道自己輸了,要不怎麽會一大早就躲出去?謝
飛心里篤定的想。

  這里去錦州的客車每天只有兩班,早上一班,下午一班,已經來不及等董老
三回來攤牌了,看著時間已經變得很緊迫,謝飛只好告別了家里的嬌妻和姐姐,
又一次登上了去往錦州的長途客車。

  從錦州又轉項目部來接他的車,一路風塵,終於在晚飯前安全到了工地。

  他想給妻子打個電話報平安,電話依然是不在服務區。

  這個女人,按理說,也該估算著差不多時間打電話過來了吧,這都是臨走前
和她約好的,說以後每天的下午6點左右打個電話,這眼看快7點了,天已經暗
下來了,高琳娜卻並沒有打電話過來。

  謝飛心里有些不快,說的好好的,她也答應的蠻痛快,怎麽他這前腳剛出門,
這女人就食言了呢!

  謝飛越想越氣,直接撥通了姐姐的電話。

  謝玲的電話倒是很輕松就接通了。

  「餵?二胖啊?咋了?」謝玲像是在吃著東西,接起電話就一連氣的問。

  「姐,你讓娜娜接電話,我打不通她電話。」

  「娜娜去老秦家幫大權整什麽考學歷的事去了,等會回來我讓她給你回電話。」
謝玲輕描淡寫的回答。

  放下電話,謝飛心里可不像臉上的表情那般平靜。

  這個矮子秦樹權的名字這兩天出現的太頻繁了。

  自己的妻子自己了解,高琳娜是一個十分熱心的人,從不吝嗇自己力所能及
的幫助。

  但是這個矮子大權謝飛就幾乎等於完全不了解,他回來飲馬河子,就只和這
個人打過幾次照面,溝通過幾句話而已。而現在,完全感覺他和自己的妻子高琳
娜已經走得很近了。

  有問題?

  怎麽可能?那些整天圍在妻子身邊的狂蜂浪蝶哪個不是英俊瀟灑的。高琳娜
也從來沒對他們任何一個動過心,怎麽可能對一個身高還不到一米三的侏儒感興
趣?

  猜疑,一旦開始,就像洪水猛獸,一發不可收拾。

  盡管謝飛不停地在心里幫妻子解釋,可是那種惴惴不安的猜忌像是一股黑色
的濃霧,悄無聲息卻又迅猛地在他身上蔓延開來。

  謝飛其實心里一直在抵抗這種猜疑,他相信自己的妻子,更加明白這種毫無
依據的猜忌會給自己的婚姻和家庭帶了多大的傷害。

  可他就是遏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感覺。

  這事,一定和董老三有關,一定和這個賭約有關!謝飛心里越想越沒底,甚
至想偷開著工地的車連夜趕回飲馬河子去。



               三十八、

  7點半了,就在謝飛一籌莫展的時候,電話響了,是妻子的號碼。

  「餵?你怎麽才打電話過來?」謝飛接起電話就沒頭沒腦的問。

  電話那邊想起高琳娜清脆的笑聲,然後說:「咋?這才走一下午就想你老婆
啦?瞅你那損sai!」

  最後兩個字是標準的宋小寶式發音,在深圳,高琳娜曾經陪著丈夫在看小品
時候試著學過這個詞的發音,但是身為南方人的高琳娜卻怎麽發不好後面那個字
的音。

  今天她的發音極為標準。

  難道是心里一旦生疑,妻子事事都變成疑點嗎?

  「你咋還學了一嘴的東北味呢?你又上房頂了?」謝飛強壓著心里的疑慮問。

  高琳娜咯咯地笑著說:「在東北還能不學東北話?我現在沒在家,我發現秦
大爺家不用上房就能有信號,我現在在秦大爺家。」

  謝飛眉頭皺了起來。

  「我發現你最近和秦樹權走的挺近呀。」和自己的妻子說話,沒什麽好兜圈
子的,謝飛直接了當的問。

  「是啊,大權哥說想考個文憑,想去沈陽找份工作,我幫他找找看有沒有合
適的成人大專班,還有適合他的學歷……」突然高琳娜頓了一下,隨即發問:
「……你啥意思?你是不是懷疑我?」

  謝飛急忙解釋道:「沒……沒懷疑你,就是想跟你說,老秦家哥倆,都不是
啥好人,你得離他們遠點。」

  「你都多長時間沒回來了,你又不了解人家,你咋知道人家不是好人?」高
琳娜追問。

  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秦家父子和姐姐的事,不過謝飛極力的抑制住了這個念頭,
盡力保持平和說:「我就是知道,再說了,那個大權和我姐的事,你不是也碰上
了嗎?」

  「哦,你說那個呀,你放心吧老公,我不會亂說你家的事的。」

  謝飛知道妻子領會錯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補充道:「不是怕你亂說,是怕你
傻,糊里糊塗地上了他們的當。」

  「上當?上啥當?」高琳娜有些摸不到頭腦的問。

  她不是傻,是很單純,在高琳娜這二十幾年的生命中,她幾乎沒有遇到過什
麽真正意義上的壞人,所以她對所有的熟人都沒什麽戒備心理。

  謝飛清楚這一點,卻又不想說破,只好嘆了口氣道:「你啊,就是個傻女人,
早晚會被大灰狼吃了自己還不知道。」

  「啥意思?你說大權哥想對我怎麽樣?」高琳娜狐疑著問。

  謝飛搖搖頭,卻想起這是在電話中,對面是看不到的,說:「沒什麽,我小
時候和秦家哥倆一起玩過的,對他哥倆的人品還是有點了解的,雖然這麽多年沒
見了,不過你記住,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有些人從小就能看出是什麽人,你多加
小心就是了。」

  高琳娜笑了幾聲說:「你這叫用一成不變的老眼光看人,人長大了,是會變
的,人家大權哥和二權哥現在都在幫三叔做事,連三叔都整天誇他們能幹呢。」

  「行行行……反正你多加小心總是沒壞處的吧。」謝飛囑咐道。

  「好的,你放心吧老公,在這里還有姐和三叔罩著我呢,誰敢對我動壞心思
呀……」高琳娜的聲音聽起來輕松也有些不耐煩的感覺。

  不過在電話里謝飛聽到遠遠的有個男人的聲音在叫妻子的名字。

  「……行了,你平安到了工地就好,天都黑了,我得回家了,下雨了,村里
的路到處是泥……」高琳娜說著,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謝飛還是有些擔心,看著已經掛斷的手機發了會呆。

  錦州這邊沒下雨,不過天也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謝飛知道自己亂擔心也沒什麽用,給自己鼓鼓氣,工作要緊,相信妻子能夠
經得起考驗。

  工地的工作進展順利,作為項目技術總監,謝飛自然功不可沒,他剛回到工
地沒多一會,他的同事就告訴他,總部來領導了,下午就到了,等著他過去開會。

  來的正是羅總。

  謝飛趕緊整理一下各種資料,給老總做了一次詳盡的工作報告和總結。

  羅總很滿意,他下午來到工地就直接去到一線親眼看了,其實他早就對謝飛
的工作能力很有信心,這次的臨時調動更好的驗證了他的看法。

  「謝主任,這次真的是辛苦你了,總部那邊對你給予了很高的期望和認可,
你一定要抓住這個機遇,好好表現,回頭我才能幫你說更多的好話呀。」羅總油
頭粉面的,說起話來也是滿口的套話。

  謝飛聽出羅總話語間藏著的信息,這是在和自己說明,他已經幫自己說了很
多好話,該自己表表立場和態度了。

  「放心吧羅總,這個項目我一定全力以赴,保證完成總部的要求!」謝飛大
聲的回答。

  羅總笑了笑,拍拍謝飛的肩膀說:「行了,聽說你也才從家里趕回來,怎麽
樣,你母親的事都處理好了?」

  「都弄好了。」謝飛突然覺得這個羅總還是蠻會當領導的,至少知道關心一
下下屬的家里事。

  羅總點點頭,說:「那就好,那就好,百善孝為先,對了,你回來多長時間
了,吃晚飯了嗎?我還沒吃呢,我叫他們送咱倆去錦州市里,咱們找個地方吃個
飯,喝點吧。」

  謝飛其實已經去食堂吃過了,不過他覺得這是個向領導靠近的好機會,急忙
應承下來。

  「東北這邊有啥特色的?這里是你的老家,你得給我好好推薦一下哦。」羅
總是安徽人,也是很早就去南方發展。

  「沒問題,不知道羅總能不能吃辣,咱東北這邊鮮族的館子很多,鮮族菜很
好吃,在南方吃不到,就是有點辣。」謝飛小心的推薦。

  羅總很爽快的點頭道:「能吃辣,能吃辣,就去吃鮮族菜。」

  吃飯,只是個由頭,羅總這種玩政治,玩管理的人,做事都是喜歡兜來轉去
最後才落實到重點的。

  他是要確定,謝飛是不是一個可以拉攏到自己隊伍中的人。

  吃過飯,謝飛搶著把錢付了。

  只是,暗示謝飛要去洗個澡,謝飛沒有反應。

  或許是他故意的?羅總心里打了個結。

  謝飛哪里有心思琢磨羅總的真正目的。

  他的心思在惦記著飲馬河子。

  惦記著那里美麗的妻子。

  他不知道,就是在這個下著雨的夜里,此時的飲馬河子村,一場足以導致他
的家庭甚至人生都天崩地裂的狂風驟雨正在向他和他的妻子翻滾而來。



               三十九、

  錦州的天也是陰沈沈的,不過直到第二天早上,這場雨也沒落下來。

  因為擔心大雨會導致工地安全出問題,早上送走了羅總,謝飛請示了一下工
地的大領導,趕緊調撥了幾個工人,專門加固了一下工地的圍蔽墻和各個坑道的
安全防護裝置。

  果然,沒到中午時分,瓢潑大雨傾盆而來。

  工地方面和甲方都擔心會出危險,趕緊給工人們放了假。

  這個決定很英明,這場大雨持續了近三個小時,大量的雨水倒灌,把工地的
所有坑道全部給淹了,不過由於工地上反應及時,只是損失了一些零散的材料,
沒有造成進一步的損失。

  不過工地要停工三天到四天。

  謝飛很郁悶,給家里打電話也打不通,昨晚和妻子通電話時候,高琳娜也提
到過飲馬河子那邊也在下雨,這種大暴雨,在農村會造成更大的破壞力。

  他一早就給妻子打電話,又給姐姐打電話,全部都是不在服務區狀態,直到
傍晚快6點了,電話還是無法接通。

  謝飛心里不免有些發毛。

  斷了通訊,說明家里受災很嚴重。

  工地宿舍里沒電視,他也沒法從新聞上來了解家里面的情況。

  心里惦記著,看著雨小了很多,趕緊找了臺車想去錦州搭車回去飲馬河子。
結果折騰了半天,到了客運站,人家告訴謝飛說,特大暴雨,所有的客運班車都
停了,雖然現在雨小了,但是都在等通知。

  搭他來的司機師傅倒是蠻熱心的,見謝飛著急,提議說反正飲馬河子離錦州
也不算遠,一百多公里,幹脆開車回去得了。

  車是工地在當地雇的,謝飛屬於高級管理人員,是有調撥權的,不過謝飛考
慮再三,覺得這種節骨眼上,動用權利來做自己家里的事有些不妥,雖然十分惦
念家里的情況,不過還是決定在錦州吃過晚飯後就趕回工地去。

  兩人在小飯館吃飯,謝飛才從電視里知道,家那邊的鄉里受災很嚴重,水電
和交通全部中斷了,不過沒有人員傷亡,這才讓謝飛心里稍稍的安心了一些。

  飲馬河子在十里八村中,屬於地勢比較高的地方,家家的井都要打的很深才
會有水,所以每年市里鄉里遭洪澇災害,飲馬河子都屬於損失最少的那幾個村之
一,當然從總體上來說,多少還是會受到些交通和通訊上的影響。

  電話打不通,人又回不去,謝飛幹著急,也沒辦法,在錦州吃過飯,只好又
返回了工地。

  在生命安危面前,那些所謂的什麽禮義廉恥其實都變成了一種毫無意義的說
辭,謝飛這一晚都在擔心家里人的安全,擔心妻子的安全,至於什麽打賭和對妻
子是否會背叛自己這些事已經完全不放在心里了。

  如果妻子真的出了什麽危險,自己真的要自責自己一輩子了,如果當初在深
圳堅持不讓她跟回來,就什麽問題都不會出現了。

  幾乎徹夜未眠,第二天一早,謝飛早早就起了床,第一件事就是趕緊繼續撥
打妻子的電話,依舊不通,不過再撥姐姐的電話,居然通了。

  「姐!家里怎麽樣?受災嚴不嚴重?」謝飛也沒等姐姐說話,急忙問。

  「……二胖啊,家里沒事,都挺好的,沒事哈……」謝玲在電話里的語氣很
怪。

  聽到姐姐的聲音,謝飛感覺好多了,可是,為什麽姐姐的語調聽起來不像是
真的沒什麽事呢?

  「姐?娜娜呢?」謝飛追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哦……娜娜……那什麽……」謝玲突然在電話里支支吾吾起來:「她
去鄉里衛生院了,前天晚上下大雨……老秦家的倉房倒了,把老秦頭砸了,娜娜
也受了點傷,跟著去了。」

  「什麽?怎麽會受傷呢?嚴不嚴重啊!」謝飛幾乎尖叫起來。

  「……娜娜沒事的,皮外傷……蹭破了點皮……」

  姐姐越是輕描淡寫的,謝飛心里卻越加擔心起來。

  前天晚上,打電話的時候妻子不是說正在回家嗎?那時候應該雨還沒有下的
很大,為什麽又回去了秦家?

  謝飛心里焦急,不停地追問:「娜娜哪里傷到了?怎麽那麽晚還在老秦家里?
到底傷的怎麽樣啊?」

  謝玲的語調開始變得不是那麽平淡:「娜娜真沒事,正屋的山墻倒了,蹦起
來半拉磚頭,把娜娜的腳砸了,出了點血,昨晚小秋從鄉里回來說,沒啥事,上
點藥就行了,但是老秦頭可能不行了,整個人給拍到底下了,腦袋瓜子都變形了,
剛才三叔打電話說讓田瞎子趕緊過去幫忙呢,估計挺不過今天了。」

  電視還說沒有人員傷亡,謝飛心里覺得有些可笑。

  聽姐姐如此確認高琳娜沒事,謝飛倒是也算放心下來。

  聽出姐姐有些傷心,謝飛不知道姐姐對這個老秦到底是一種什麽感情,不過
能感覺到老秦大爺出了情況,姐姐真的很傷心。

  「咱家人就娜娜受了點傷,其他人都沒事,你別擔心了,等會娜娜回來我讓
她給你打電話。」

  放下電話,謝飛揪著的心才算平複下來。

  房子和地,淹了還可以再重新建重新種,只要人沒什麽事,那就一切都好。

  老秦大爺在自己小時候,對自己家里還是蠻照顧的,也算是謝家的恩人,這
次出了這個事,也真是倒黴。

  謝飛暗自覺得惋惜。

  工地停工了,很多工地的同事都跑出去錦州市里玩,謝飛沒心情,躺在宿舍
里犯迷糊,睡了一覺睜眼一看時間,已經下午1點多了。

  手機沒有來電,也沒有短信。

  謝飛有些奇怪,按說,早上村里的通訊已經恢複了,姐說娜娜也沒什麽事,
怎麽就不打電話過來報個平安呢?

  而且,心里一旦開始覺得狐疑,問題就越來越多起來。

  前晚出的事,到了鄉里,那就是說昨天一整天娜娜都在鄉里的衛生院,鄉里
也斷了通訊嗎?就算事發突然,電話出了問題,就不能借別人的電話給自己丈夫
打個報平安的電話?

  前天晚上和妻子通電話時是晚上7點多,電視新聞播報說那邊的雨開始加大
是晚上10點多到午夜。

  這個時間,妻子在老秦家里做什麽?她為什麽7點多的時候撒謊說正在往家
里走?

  謝飛越想心里的梗結越大,拿起手機再次撥妻子的電話。

  依舊是不在服務區。

  謝飛惱火起來。



                四十、

  妻子到底怎麽了?難道真的有事在瞞著自己?謝飛心里打著鼓,只好撥了姐
姐的額號碼。

  電話通了,但是響了好久,沒人接。

  再撥,又響了好久,終於被接通了。

  「餵?你找誰啊?」一個稚嫩的童音,謝飛聽出是二丫的聲音。

  「我是舅舅,你媽呢?」謝飛問。

  「我媽和舅媽去秦爺爺家幫忙了,秦爺爺死了。」

  盡管並不意外,謝飛心里還是突然感到有些阻塞。

  那老頭的笑臉還在腦海里清晰的很,可是人就已經沒有了。

  姐姐和妻子都在幫人家忙著後事,估計也是真的忘記了打電話的事吧,畢竟
自己這邊安全的很,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謝飛搖頭在埋怨自己的多疑,幸虧沒有亂發脾氣,差點冤枉了自己的妻子。

  謝飛正要囑咐一下二丫,卻聽到電話那邊哢嚓一聲,應該是小孩子把電話扔
在了炕上。

  不過電話還沒掛斷。

  遠遠的聽到大丫在叫二丫:「二丫,走,姐領你去買幹脆面去!」

  「好啊,謝謝舅媽!」二丫稚嫩的童聲也在遠處。

  謝飛聽到二丫在喊舅媽,知道妻子回來了,心里有些欣喜,急忙沖著電話喊:
「娜娜!娜娜!」

  電話里沒回音,安靜了大約不到一分鐘,突然聽到嘭的一聲門響,是重重關
門的聲音。

  有人悉悉索索的在不遠處發出聲音,不過沒有說話,感覺像是拖著腳在地上
蹭。

  隨著一聲清脆的皮膚擊打聲,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聲,然後這拖拽的聲音便
戛然而止。

  「我別太放肆!我就知道你把小丫頭支走沒安好心!」是妻子厲聲的指責聲。

  謝飛汗毛都直立起來,天啊!什麽情況?

  謝飛急忙朝電話里大喊:「娜娜!怎麽回事?誰欺負你?」

  那邊沒回應,不過變得沈寂起來。

  足足有一兩分鐘,才聽到高琳娜的語氣緩和下來,輕聲細語的說:「你別這
樣,我和你解釋一路了,咱倆趕緊拿了錢去回去吧。」

  一個男人低沈的聲音在嘀咕著著什麽,謝飛把手機使勁按在耳朵上也聽不清,
手機的收音效果不如錄音筆,距離稍遠一些,就聽不清了。

  這個人的聲音很熟悉,但是不像是董老三,也不像是秦樹權。

  謝飛就是想不起這個聲音到底是誰的。

  正在謝飛犯嘀咕的當口,突然聽到妻子失聲驚叫了一聲,厲聲道:「你放開
我!我喊人了啊!」

  謝飛的心都要提到嗓子上了,大聲在電話里叫妻子的名字。

  「你別裝,你昨晚和大權幹啥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那男人提高了音量,
謝飛才聽清他說的內容。

  「我告訴你很多遍了,秦大爺都那麽危險了,我昨天和大權哥就在醫院守著,
能做什麽?」高琳娜很鄭重其事的解釋。

  「嘁……」那人不屑的說:「昨晚10點多你倆出去一個多小時,別以為我
不知道你倆幹啥去了。」

  「天啊!那是我說我的腳很疼,想找個地方睡覺,大權哥說幫我去找鄉里的
旅店,結果去了我還沒帶身份證,住不了,大權哥就又把我送回醫院了,就這樣,
你想哪去了?」

  那人一字一句的說:「你還裝?大權都說了,你倆去洗浴了!說你倆辦事了!
還說……」說著他故意頓了頓,沒說下去。

  「他胡說!他還說啥?」高琳娜的聲音很惱怒。

  「……他說,你左邊的咂下面有三個痦子,像個三角形!」

  「什麽咂?什麽痦子?」高琳娜有些疑惑的問。

  電話這邊的謝飛已經呆住了。

  咂,東北話,就是女性的乳房的意思,痦子,就是痣的意思。

  高琳娜左側乳房下面有三個米粒大小的痣,組成個等邊三角形的形狀,這是
她身體最為標誌性的標記。

  現在,這已經不僅僅是夫妻間的秘密了。

  謝飛已經暴怒到差一點就要摔電話了。

  這個標記,靠猜,是完全沒可能猜中的,能了解到這個,那就一定見過妻子
的身體。

  「就是你這里……」聽起來,那人應該是在指著高琳娜的身上某些位置說著。

  「你胡說!」高琳娜幾乎是尖叫著。

  那人嘿嘿地笑著說:「你就說有沒有吧?」

  「沒有!」高琳娜堅決地否認。

  但是謝飛知道,那人說的,位置,形狀,全中!

  妻子和秦樹權果然有問題,不然秦樹權絕對不可能知道妻子這麽隱私的事情。

  「你就是嘴硬,矮子還說……說你的逼是蝴蝶逼,小陰唇耷拉出來多老長,
對吧?」

  高琳娜幾乎嘶吼起來,叫到:「你胡說!我才不會和你解釋!」

  謝飛搖搖頭,那個人說中了妻子左乳房下面的痣,但是對妻子下面的說法卻
完全不著調,高琳娜下面什麽樣,他這個做丈夫的最清楚。

  妻子下面的毛毛不濃重,大陰唇飽滿地包裹著中間的部分,粉嫩嫩的,只有
一條緊致的縫隙,只有撥開大陰唇,才能在中間找到那兩片精致的小唇瓣,濕漉
漉,熱乎乎的。

  謝飛豁然開朗起來,不管是不是大權說給這個人這些話,至少有一半可以肯
定,他們了解到的妻子身體,只有一半。

  而了解妻子的上半身,途徑就可能很多了,一起和妻子去鄉里洗過澡的那些
老娘們?對,農村老娘們皮糙肉厚,對妻子這種南國姑娘自然也是稀奇的,難免
會到處亂說嚼嘴皮子,被一些無聊的男的聽到了,就到處宣揚,絕對是這個情況,
謝飛心里暗自揣測。

  「媽了逼的,你和矮大權子就幹啥都行,為啥我就不行啊?」那人聽起來有
些憤憤不滿的。

  「你離我遠點,我說了,我和大權哥什麽事都沒有,我是幫他找資料,你還
要我說多少遍?」高麗娜語氣蠻堅決。

  但是謝飛始終沒搞明白,這種事,自己沒做,那就是沒做,為什麽要和這個
人解釋這麽多?這個人的聲音很熟悉,但是謝飛就是對不上號這個人是誰。

  「呵呵……找資料?」那人不肯善罷甘休的笑了幾聲說:「前天晚上房子倒
的時候,你在大權屋里頭也是在找資料?十一點多在他屋里頭找資料?」

  「廢話,那你說我倆在幹啥?」妻子的態度十分強硬。這讓謝飛稍稍對妻子
有了些信心。

  但是謝飛也奇怪,晚上七點通電話時候不是說要回家嗎?怎麽都十一點多了,
她還在秦家?

  「呵呵……」那人依舊是這種冷笑,慢悠悠的說:「找資料還用脫鞋在炕上
找?房子倒的時候,你倆出來,大權為啥在一邊穿鞋一邊系褲子,你以為我沒看
到?」


                                【未完待續】
2019-12-22 14: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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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筧得像極李老師在黑老三的劃室做圖,而旁邊是是小秋和老三偷情的情況
2019-12-23 11:2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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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的來了,是被強迫,還是半推半就,或者是被引誘自願,期待續集😁
2019-12-28 04: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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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嬌妻的清白(41~42)作者:freemanpk

.

                          賭約:嬌妻的清白


作者:freemanpk
2019-12-28 發表於SIS001


                 四十一、

  「你胡說!那時候我倆都嚇一跳,就往外跑,誰註意他為啥要系褲子呀!」
高琳娜聲音有些哽咽。

  「反正你倆肯定有事……」

  「用你管?有天有地,我和大權哥清清白白,你愛去哪里說就去哪里說!」
高琳娜像是下定了決心要維護自己的清白。

  謝飛滿心狐疑,卻又沒辦法參與,正在急的不知所措時,電話卻斷了。

  是那邊斷掉的,謝飛急忙撥了回去。

  關機?

  再撥,就是「您所撥打的額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謝飛明白了,這是姐的電話沒電自動關機了。

  老秦頭家的房子倒的時候,那個人也在?

  謝飛拿著手機呆立了半晌才發現這個問題。

  前天晚上老秦頭家里很熱鬧呀。

  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謝飛已經開始坐立不安了,前天從家里出來的時候還覺得自己是勝券在握的,
此時已經完全沒了那份自信。

  不行,得趕緊回家去,在這里幹著急,自己完全像是空氣,對家那邊的情況
完全沒有任何操控能力,得趕緊回家去,打賭是小事,妻子的安危和清白可是馬
虎不得的。

  打定主意,謝飛看看時間,已經快三點了,如果再去錦州客運站,就算已經
通車了,折騰到飲馬河子恐怕也要晚上了,找工地上的車,又要和人家司機的解
釋為啥要回家去,這個肯定是不能說的,太丟人了,他沒駕照,不過經常在工地,
他也經常接觸車,開倒是會開,只是,無證駕駛,萬一被交警查到,可是會出大
問題的。

  謝飛心里著急,也顧不得那麼多,想著反正就是回家看一眼,等工地能開工
之前趕回來,應該不會那麼倒黴就遇到交警攔車,橫下一條心,和工地上管理處
的人借了一臺車況比較好的皮卡車。

  從錦州到飲馬河子其實只有差不多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只是坐公交轉長途客
車再轉三輪車,要折騰三、四個小時,而自己開車就快很多,從錦州開到鄉里,
謝飛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

  眼看著就剩下鄉里到村里這不到十公里的路,謝飛心里抑制不住的不安和焦
慮起來。

  車開到村口,謝飛的手腳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開始抖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為啥自己會緊張到這種地步,手腳已經不聽使喚了,他只好先把
車停在路邊,看了下時間,還不到7點,家里面應該剛剛吃過晚飯。

  謝飛有些頭腦發脹,肚子咕咕叫,才想起自己中午也沒吃飯。

  深呼吸,極力的讓自己平複下來,謝飛不免在心里暗自嘲笑自己,這算是什
麼?大老遠的突然跑回來抓奸嗎?可是,有什麼奸好抓?回家去質問妻子今天下
午到底是誰騷擾了她?她會如實回答自己嗎?

  謝飛心里七上八下的,人已經回來了,肯定還是要回家去看看的,下午那個
電話沒電斷掉了,後面妻子到底怎麼才能擺脫那個人的糾纏還不得而知,謝飛想
著,心里更加焦慮起來,萬一……謝飛搖搖頭告訴自己不可能,但是心里還是控
制不住胡思亂想著,萬一,妻子無法擺脫那個人的糾纏呢?萬一,那個人動粗,
強迫了自己柔弱的妻子呢?

  那可太可怕了,謝飛心里像是長了草,惦記著家里的情況,也顧不得手還在
哆嗦,趕緊繼續啟動車子,著急忙火的朝家里開去。

  把車子停在院門外,謝飛還沒進院子,就發覺有些不對。

  家里三個房的燈都是黑著的。

  現在不到7點,天雖然還沒全黑,不過天上有雲,也基本開始進入傍晚了,
其他人家都已經亮起了燈,就是自己家三個屋都是黑著的。

  謝飛走進院子,才聽到隔壁小秋家里傳來孩子的嬉笑打鬧聲,還有小秋咋咋
呼呼的喝叫聲。

  謝飛轉身朝小秋家里張望,窗子里能看到小秋手里在忙著捆紮著什麼東西,
姐姐家和小秋家一幫小孩子就圍著周圍嬉笑玩耍著,不過沒有妻子高琳娜的身影。

  家里沒人,姐姐的幾個丫頭在小秋家,那麼,姐姐和妻子高琳娜去哪里了?

  正要過去小秋家,謝飛突然萌生出一個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大好的念頭出來。

  中午時候,二丫說了,老秦頭家里辦喪事,姐姐和妻子都過去幫忙了,現在
姐姐在小秋家,她們難道還在老秦頭那邊?

  謝飛心里急著見妻子,擔心妻子下午出什麼危險,也顧不上和小秋打招呼,
趕緊轉身朝老秦頭家走去。

  遠遠的,就看到老秦頭家門口已經支起了一個黑色的帳篷,大門兩邊擺放了
了好多花圈花籃。

  門口和院子里有很多人在忙碌著,老秦家的三間房已經塌剩了一間半,院子
里狼狽不堪的。

  謝飛走近過去沒見到姐姐和妻子,卻看到了在人群中高出半個頭的禿腦袋,
正是董老三。

  見到謝飛走進院子,董老三顯得十分很意外,楞了一下,問:「二胖你咋回
來了?工地上沒事了?」

  謝飛顧不上寒暄,直接了當的問:「我媳婦呢?」

  董老三眼珠子轉了轉,說:「你聽說了吧,前天晚上出事了,老秦頭沒了,
娜娜也受了點傷,你剛才沒先回家嗎?你姐陪她回去歇著了呀。」

  謝飛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剛從家里過來,家里沒人。

  但是看到屋子里披麻戴孝的秦樹權,謝飛心里又不免有些心安,畢竟,這個
矮子是自己心里最擔心的人,只要他不在妻子身邊,妻子至少就少了個騷擾者。

  「我剛回家了呀,家里沒人呀。」謝飛左顧右盼的想在進進出出的人里面找
到些線索。

  董老三也顯得有些驚訝,說:「這倆老娘們都走了一個多小時了呀,還說要
和小秋一起紮兩個紙人呢。」

  謝飛突然想起剛才看著小秋在屋里忙活著捆紮著什麼,不過並沒看到姐姐和
妻子。

  「我再回去看看。」謝飛見董老三不像在說謊,轉身又朝外走。

  董老三趕緊過來拉住他的胳膊說:「你這小子學文化都學傻了,你來都來了,
怎麼著也要給老秦頭上柱香才禮貌呀。」

  謝飛意識到自己的疏忽,有些不好意思的跟著董老三進了正屋,在老秦頭的
靈位前鄭重其事地鞠了三個躬,上了柱香,這才趕緊朝家里回去。

  一邊走,一邊卻在心里咂摸一個情況,剛才在鞠躬和上香的時候,矮子秦樹
權看自己的眼神和表情很怪。

  但是怪在哪里又說不清。

  反正,那個矮子絕對有問題。

  整捉摸著,已經走到小秋家門前,再一看,妻子高琳娜可不就在小秋家里呢!
這會正在和小秋兩個人在忙忙活活的紮著一個用細竹條編織成的像燈籠一樣的框
架。

  謝飛長舒了一口,看妻子的狀態,沒有任何異常,看來自己是完全多心了。

  謝飛在心里暗暗罵自己多疑又小心眼,正準備推門進去小秋家,卻猛然間發
現家里的正屋窗口閃了一下微弱的光。

  什麼情況?家里有人?是進小偷了嗎?

  謝飛趕緊快步走進自己家的院子,抄起院子里的一把鐵鍬,怕驚動房里的小
偷,輕手輕腳地摸到正屋門外,沒等他貼耳去聽聲音,里面已經傳出來有人說話
的聲音。

  「操,董老三一年整那麼多錢,家里也不準備點好煙?」一個男人的聲音。

  謝飛聽到這個聲音心里猛地揪了起來。

  這個聲音就是下午糾纏妻子的聲音!

  謝飛正準備沖進去,卻聽到姐姐的聲音說:「這還不好啊?十多塊一包呢!」

  「玲子姐,你家董老三到底一年能整多少?」那人問。

  謝飛在門外貼過門上的窗子朝里面張望,里面沒開燈,黑乎乎的能看到地上
站著個身材魁梧的男人。

  房間里很暗,看不清那人的臉,能看出那人正赤裸著上身,在地上抽著煙,
謝飛覺得這個人的身形很熟,很像一個人,只是一時間不敢確定而已。

  炕上盤腿坐著個人,披散著頭發,謝飛知道那是姐姐謝玲。

  謝飛心里猶豫起來,加上好奇心作祟,剛才走到門口,是以為家里進了賊,
就沒想太多,等發現了是這種情況,因為怕驚動房間里的那兩個人,謝飛卻不敢
再有什麼動作了。

  謝玲笑著說:「他整啥?都不夠他耍錢搞破鞋禍禍的,一年剩不了多少!」

  那人坐到了炕邊,那邊的光線更暗。

  「玲子姐,他們說你是17歲那年跟的他,你跟我說說你倆的事唄。」那人
問。

  謝玲半天沒說話,開了口,聲音小到謝飛要把耳朵貼到門上才聽得清:「1
6歲,我16歲那年跟的他……就這樣唄,都過這麼多年了,他現在對我也挺好
的,就那些事,你剛才不也幹了嗎?還能有啥花樣啊?」

  謝飛知道姐姐說的是什麼,心里不免對姐姐有些失望。



               四十二、

  這次回家,先是聽到了姐姐和老秦頭的茍且,又給妻子撞到姐姐和秦樹權的
事,現在,居然又出來一個。

  他不想用那些很具有侮辱性的詞匯來形容姐姐,但是滿腦子里現在對姐姐的
感覺只有兩個字:淫蕩。

  姐姐這幾年到底怎麼了,怎麼變得如此不知羞恥,變得如此淫蕩,居然會和
這麼多男人發生這種事,到底姐姐和董老三之間出現了什麼問題,為什麼總感覺
董老三對姐姐的行為是故意放任而為之的呢?

  小時候領著自己玩的姐姐可是一個連半個臟字都不會說出口的靦腆女孩呀!

  那年他十四,正準備考高中,也是他離家之前的最後一年。

  董老三已經堂而皇之的搬進了自己的家,堂而皇之的和自己的媽媽睡在了一
起。

  他其實早就發現姐姐並不討厭這個欺負了自己媽媽的男人。

  謝玲只上了初一就輟學了。

  謝飛經常放學的時候看到姐姐在廚房幫媽媽幹活時候,和董老三有說有笑的。

  他那候很生氣,他覺得姐姐背叛了自己。

  而且以前姐姐都是會經常和他說一些心里想的事呀,喜歡誰不喜歡誰啊,這
些小孩子之間的話題。

  但是自從她輟學在家幫忙以後,謝飛就發現她和董老三接觸的時間越來越多,
和他這個弟弟一起玩的卻越來越少。

  盡管她還是個盡心盡力的好姐姐。

  不記得,也沒註意過,就好像突然有一天才發現,姐姐的胸脯不知道什麼時
候變得像媽媽那般膨脹,也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姐姐身上變得香噴噴的。

  反正,他突然發現董老三開始有意識的和姐姐動手動腳的時候,他剛上初三。

  在地里幫忙,他發現董老三在路過姐姐身邊的時候,在姐姐的肩膀上用力的
捏了一下。

  而姐姐就那麼對著董老三甜甜的一笑。

  謝飛氣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吃飯的時候,突然發現董老三的手在姐姐的腰上抓了一把,姐姐還是報以微
笑。

  謝飛氣的眼淚真的流了下來,連媽做的紅燒肉都吃不下就回房間去生悶氣了。

  在姐弟倆的小屋里,謝飛在寫作業,董老三就這麼大模大樣的拉開門,當著
謝飛的面,遞給正坐在炕上看小說的姐姐一個蘋果,又在姐姐臉上掐了一把。

  姐姐依然是笑呵呵的,美美的咬了一口蘋果,對這個嬉皮笑臉的霸占了自己
母親的男人就那麼直直的看著,眼睛都不眨一下。

  謝飛那次真的爆發了,搶過姐姐手里蘋果就摔到了地上,朝董老三大叫,讓
他滾出去。

  那次是謝飛記憶中董老三打他打的最狠的一次。

  不用說那幾個力大至極的耳光,打得謝飛是暈天黑地的,又給拎著衣領,在
院子里被一腳踹出幾米遠。幸虧姐姐和媽媽一起沖過來才拉住暴怒的董老三,不
然謝飛肯定會被揍的更慘。

  那天下著小雨,謝飛就那麼嗚咽著,滿身是泥的站在院子里哭。

  他哭,不是因為挨打,是因為,他突然發現,姐姐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
站在了這個害死自己爸爸,欺負了自己媽媽的壞人一邊。

  他挨了打,姐姐卻告訴媽媽說,是他罵了董老三,才挨打的。

  連姐姐都背叛了自己。

  他和姐姐生了好幾天的氣,不過就像生媽媽的氣一樣,沒幾天,謝玲給他做
了頓好吃的,這些梗結也就消退了很多。

  董老三越來越過分了,甚至在當著媽媽到面,在餐桌上也會偷偷在桌子下面
去捏姐姐的腿和腰,謝飛都看在眼里。

  姐姐就那麼傻傻的笑,也不反抗,也不聲張,被捏的癢癢了,還會笑著還手
在董老三的手臂上掐一下。

  但這不輕不重的掐,往往會換來更近一步的侵犯。

  沒多久,謝飛就發現董老三已經開始往姐姐的屁股和胸部下手了。

  他希望媽媽能幹涉一下這個臭不要臉的流氓,更希望姐姐能勇敢的反抗起來。

  和幾年前撞到媽媽和董老三做這事相比,謝飛這時候早已經從同學和小夥伴
那里了解到了很多男女之間的事。

  他已經知道這事,對於女的來說,不會死。

  而且很多女的會樂在其中。

  男的就更不用說了,會很舒服。只是到底怎麼個舒服法,他還不清楚。

  他也知道了男的女的,在身體上的構造大概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比方說,
姐姐的胸脯變得鼓鼓的,每做什麼動作,都會顫顫巍巍的抖動起來,而且由於常
年和姐姐睡在一個房間里,他也早就知道,女生下面那里是沒有小牛兒的。

  那年頭,謝玲算不上飲馬河子最漂亮的姑娘,小秋是村里最好看的,和高挑
白皙的小秋相比,謝玲個子矮一些,也顯得黑一些。

  謝飛其實從對男女之事的懵懵懂懂開始,第一個性幻想對象就是這個整天和
姐姐一起玩的小秋。

  謝玲和小秋是一起輟的學。

  謝飛也知道小秋輟學的第二年她家里就給她找了個婆家,但是剛過門幾天,
人家就給她退了回來。

  村里人都說是人家婆家發現小秋嫁過來時候不是大姑娘,是讓人家玩過的,
就打了她一頓,給攆了回來。

  謝飛那時候聽了很多閑言碎語,知道上了大學才聽說小秋後來還是嫁人了。

  謝玲當時也有很可怕的留言傳播。

  謝飛經常聽別人在他面前指指點點說媽媽的事,他已經麻木了。

  從打發現董老三開始動姐姐,這些關於姐姐的流言蜚語也開始在村子里開始
傳播起來。

  謝飛從來對這些鄙夷的眼光不做任何回應。

  那是因為,他看到和聽到的實際情況,真的比那些人嘴里說的,要惡心一萬
倍。

  比方說……

  那個下雨的夜……

  那場雨下了幾天,斷斷續續的,不大,下一會,停一會。

  但是並不影響謝飛的心情,他這幾天很開心,臨睡前,告訴姐姐自己在班級
里考到了前十名,校長說要他當學校的團支書。

  姐姐好像也很開心。

  不過怪怪的,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

  炕不大,也就是一米五六的寬度,謝飛在炕的一邊躺下,給姐姐留下另一半
的空間,但是姐姐並沒有著急上炕睡覺,而是把炕洞里的火封住,細心的幫謝飛
整理好被子,才躺倒謝飛的身邊,輾轉反側者好像心事重重的,偶爾還嘆口氣。

  謝飛覺得姐姐今天有些怪,關心著問姐姐怎麼了,謝玲卻沒有回答,只是催
弟弟趕緊睡覺。


                            【未完待續】
2019-12-28 12:5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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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2-28 20:4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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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 00:5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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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嬌妻的清白(43~44)作者:freemanpk

賭約:嬌妻的清白


作者:freemanpk
2020-1-3 發表於SIS001


                  四十三

  小孩子的心里容量很小,謝飛也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夜晚和之前有什麼不
同。盡管心里隱約覺得姐姐好像是有心事,但是謝飛完全沒當做什麼特殊情況來
對待。

  他睡得好香,驚醒之前正做著一個什麼很好玩的夢。

  夢他現在想不起來了,他如夢魘般銘記在心里的是被人碰醒時,眼前那讓他
無比震驚的一幕。

  小炕很窄,謝飛是被姐姐奮力分開的腿碰醒的。

  不應該說是碰,是姐姐的腿在不停的晃動,似乎是為了穩定住,不經意間就
把小腿蹬在身邊的弟弟腰間。

  謝飛被蹬醒,他意識中註意到的第一個情況就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姐姐
疲憊不堪顫抖著的低聲發出一種像是貓叫的聲音。

  就在自己身邊,窗外還在下著小雨,微弱的光亮卻足夠謝飛看到那讓他觸目
驚心的一幕。

  姐姐渾身赤裸著,被董老三壓在身下,被擠分開的兩腿間,董老三光著的屁
股在緊繃著一起一伏地蠕動著。

  「三叔……好痛……我好痛……」謝玲低聲哀叫。

  「……呼……」董老三沈重的喘著氣,腰間力道卻絲毫不減,更像是卯足了
力氣,咬著牙關低聲問:「……疼?……第一次都這樣……以後就好了……舒服
死你……」

  「……真的痛……」說著,謝玲奮力地伸手到兩人緊密結合撞擊的胯下抹了
一下,又抽回手放到眼前,小聲急切的說:「……出血了……三叔,你把我弄出
血了……呀……」

  謝飛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一激靈居然坐直起身體,憤怒地看向正把頭埋在姐
姐脹鼓鼓的乳房上嘬吸的董老三。

  謝玲也註意到弟弟已經醒了,急忙使勁想推開身上男人。

  「……三叔,你等一下啊……二胖,二胖醒了……」謝玲忙不疊地說。

  盡管謝玲極力的把臉別向另一個方向,謝飛還是在窗外映射進來微弱的光線
中,看到了姐姐漲紅的臉。

  「你給我消停睡覺!把臉轉過去!」董老三突然低吼了一聲。

  被呵斥的身體劇烈地哆嗦了一下,驚恐的看著董老三滿臉的怒意和瞪得滾圓
的眼睛,謝飛居然真的立刻乖乖的躺回被子里,老老實實地把身子轉過去,臉朝
著墻,用力的用兩手捂住了自己的額耳朵。

  後腦勺上猛地被打了一巴掌,謝飛拼命的縮起脖子,委屈的流著眼淚抽泣著
說:「我睡覺,我睡覺……」

  「媽了個逼的!小逼崽子玩意……」董老三惡狠狠的說著,卻支起上身,猛
烈的用胯向身下的謝玲分開的兩腿間撞了起來,一邊用著蠻力撞的啪啪作響,一
邊喘著重重的粗氣,跟著劇烈的動作節奏,咬著腮幫子嘟囔:「……媽了個逼的
……讓你不好好睡覺!……我他媽的弄死你個騷逼……操死你!……小騷逼!
……」

  謝玲開始還在強忍著不想在弟弟面前發出叫聲,但在董老三毫無憐憫的猛力
動作中終於抑制不住地發出陣陣哀叫。

  「……三叔……好疼……你弄疼我了……哎呀……呀……」

  謝飛聽得膽戰心驚,蜷縮著,卻不敢回頭,只能把被子蒙在頭上,拼命的捂
著耳朵。

  可是那些淩亂的聲音還是毫不客氣地鉆進他小耳朵里。

  「……呼……」董老三沈重的呼吸,像是承受著無比艱巨的負擔。

  姐姐哀哀地叫聲,像極了春天里,在房前屋後哀叫的貓。

  姐姐的兩腿被極力的分開在兩邊,隨著劇烈的動作時不時地會蹬踹到謝飛的
身上,謝飛厭惡至極的把自己的身體湊向墻壁,但還是躲不開姐姐的腿在自己身
後蹭。

  「……小玲子你咋這麼好看呢……啵……」那個流氓在親自己的姐姐,親的
嘖嘖作響,但是謝飛只覺得董老三很惡心,他完全不認同董老三的看法,明明是
小秋要比姐姐好看,姐姐哪里比得上小秋!

  為什麼聽著這個流氓欺負姐姐,自己的小東西漲的像個燙手的鐵棍子?為什
麼自己忍不住想去摸自己的小雞子?

  謝飛那個年紀,胯間早已長滿了一簇黑黢黢的細毛,也夢遺過,現在,聽著
姐姐發出的聲音,想著姐姐正在被董老三像欺負媽媽一樣欺負著,他那個小東西
膨脹的像個小搟面杖,而且摸上去,居然會從自己尿尿的那個眼兒里有些黏黏糊
糊的東西流出來。只是這些瑣碎的東西並沒有人幫他系統的串聯在一起,這讓他
很奇怪自己身體所做出的反應,甚至為自己有這種和那個畜生一樣的流氓反應而
感到無比的羞恥。

  他聽同學說過,操逼時候,男的要把牛子插到女人的逼里。

  但是怎麼插,他想不通。

  現在董老三就是在和自己的姐姐操逼,他一定是把他那個大黑牛子插到姐姐
的逼里了。

  但是怎麼插進去的,他想不通。

  董老三領著他去洗澡的時候,他看過董老三胯間那玩意,也看過澡堂里別人
的玩意,都是又黑又粗的,耷拉在那叢濃密的黑毛下。

  他也知道姐姐下面也有毛毛,只是,她下面什麼也沒有。

  他沒看過姐姐光著下身,但是上身他看過,沒媽媽的胸前那麼松弛,那兩個
小頭頭也沒媽媽的那麼黑,是粉紅色的。

  他對姐姐的下面好奇過,不過姐姐很小心,從來沒在弟弟面前露出過下面。
但是姐弟倆這麼多年都是睡在一個炕上,再小心,也還是免不了有疏忽的時候,
謝飛還是在偶然間看到過幾次姐姐小內褲下露出的淡淡的黑色。

  不過謝飛倒是在無意間在家里沒法關嚴實的茅房門口很清楚的看到過小秋下
面的那一簇黑毛貓。

  聽著姐姐哀叫聲,謝飛居然想到了小秋胯間那一團黑乎乎的毛毛。

  而且還讓自己的小雞雞變得更加難受起來。

  「……呀……三叔,我受不了了三叔,好疼啊……」

  姐姐的哀叫和祈求,在謝飛心里像是團永遠揮之不去的烏雲和霧霾,讓他很
長時間不敢面對姐姐。

  姐姐的哀求好像並不能讓董老三有任何的軟化,相反,董老三好像是受到了
一種鼓舞,愈加野蠻起來,竟然使勁地把謝玲的兩腿向她身體上邊一扳,把個小
姑娘像是對折起來一樣,膝蓋抵在胸前,兩臂用力把謝玲折疊的身體抱住,伸直
兩腿,把腰桿弓起來,像是壓在彈簧上一般,劈啪作響的猛力抽插起來。

  謝飛聽出身後的聲響和剛才不大一樣了,實在忍不住好奇頭頭回頭瞥了一眼。

  這一眼正瞥到那劇烈起伏的緊繃著像個鋸弓般的強壯身體,還有那身下被卷
曲折疊成個小肉團一樣的姐姐的身體。

  那個劇烈起伏的胯間與姐姐白白的屁股間,的確能看到一個東西在連接著。

  很暗,看不清,但是能感覺到那東西有一絲微弱的水水的光澤。

  甚至能聽到那里發出咕嘰咕嘰的水漬聲。

  謝飛猛地覺得自己的漲到快爆炸了一般的小雞雞傳來一股無比酸爽的酥麻,
像觸電了一樣,就覺得像是從那里猛地竄起一股子電流,穿過小腹,流過兩腿,
猛烈的朝身體的每個角落彌散出去,讓他無法控制的地打了個哆嗦,就像是撒尿
之後的一哆嗦,緊接著就覺得自己的褲襠里濕了一片,熱乎乎,黏糊糊的。

  自己怎麼會尿出來呢?謝飛很奇怪,讓他更奇怪的是,褲子里根本不是尿呀,
這是怎麼了呀?

  被子里還立刻彌漫起一股奇怪的味道。

  這味道?這不就是每次董老三在這里欺負媽媽之後留下的味道嗎?為什麼自
己尿出來的東西也有這股子味道?

  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這就是操逼時候,男的要弄進女的逼里面的東西,也就是這東西,能讓女的
懷孕!



               四十四、

  小謝飛在被窩里被自己的小雞子里面噴出來的東西嚇到了,伸直了兩腿不敢
有一絲動作,生怕引起身後正在姐姐身上猛力動作的董老三註意。

  姐姐的聲音已經明顯帶著哭腔,但是絲毫沒有讓那個畜生有一點點憐憫,謝
飛心里不由得替姐姐擔心起來。

  董老三又高有壯,聽他操姐姐的聲音簡直就像有人在用力地抽打別人的耳光
一樣,劈啪脆響,那響動讓小謝飛心驚肉跳,甚至開始覺得姐姐會不會就這樣被
董老三給操死了。

  謝玲抽泣著哀叫:「……呀……三叔求你了……太疼了……」

  「……媽了逼的……忍一下就好了……操……操死你……」董老三發著狠,
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把自己的髖砸向身下被折疊成一團的女孩。

  加上自己出汗,被子里的味道有些嗆人,謝飛偷偷把被子掀起個角,使勁朝
外面呼吸,卻發現被子外面的氣味也沒好到哪里去。

  董老三的汗味,姐姐的汗味,還有一股子莫名其妙的腥臊的氣味。

  謝玲嗚咽著,隨著董老三的頂撞,聳動著身體磕磕絆絆的說:「……你還、
沒好呀……以後再也、不讓、你整了……嗚嗚……」

  「操……以後你會求著我整你的……嘿嘿……」董老三似乎在長時間的猛力
動作中實在有些疲憊了,劇烈喘息著,軟化腰身,伏在謝玲的兩腿間停了下來。

  謝玲趁著這個空檔,急忙大口吐著氣,抓起炕邊的一件衣服,胡亂的在自己
臉上胸口上擦拭,委屈的嘟囔:「你就是個流氓,欺負了我媽,又來欺負我…
…」

  董老三松了松腹部壓制著謝玲兩腿的力道,讓謝玲把兩腿重新伸展出去,卻
冷不防腰力一沈,猛的把髖撞向女孩毫無防備的胯間。

  謝玲幾乎是尖叫了一聲:「啊呀!……」立刻僵直身體使勁向上聳了一下,
哭著說:「……死三叔你別動行不行,求你了,讓我緩緩啊,太疼了……」

  董老三嘿嘿的笑,不做聲,還真的半天沒再用力動作。

  「你騙人,咋這麼疼,你不是說就像蚊子叮嗎?」謝玲使勁用手里的衣服擦
眼睛,看來眼淚流了很多。

  「就是蚊子叮,不過是個大蚊子……有個大大的牛子的蚊子叮的。」董老三
這時候的語氣到是蠻輕松的,像是個嬉皮笑臉的年輕小子。

  「你真不要臉,說話咋那麼惡心……」

  「這有啥惡心的,男人有牛子,女的有逼,逼就是要給牛子操的,天經地義
的,這有啥惡心的?」

  謝玲使勁用小拳頭在董老三黝黑健壯的肩膀上捶了一下小聲說:「二胖在呢,
你別瞎說……」

  謝飛聽著兩人的說話,忍不住抽泣起來,也說不出為什麼,眼淚就是忍不住,
又聽到姐姐提到自己,更加為姐姐傷心,禁不住竟開始哭出聲來。

  「媽了個逼的你哭個啥?」董老三伸手在謝飛身上懟了一拳。

  謝玲急忙在董老三的肩膀上捶了一下說:「你老打我弟,我可不跟你好了
……」

  謝飛哭的更厲害了。

  董老三不做聲,真的沒再打謝飛。

  謝飛感覺到身上有個柔柔的手在撫摸,聽到姐姐柔聲說:「二胖……姐和三
叔沒事,三叔不是在欺負姐,我知道你心疼姐,姐真沒事。」

  董老三呵呵的笑,沒說話。

  謝玲繼續說:「咱家現在都靠三叔支著,沒三叔,咱媽早就得領著咱倆要飯
去了,哪能供你上學?你不能總是和三叔頂牛哈。」

  「小玲子你真這麼想?」董老三似乎對謝玲的話有些意外。

  謝玲白了一眼如大山般壓在自己身上的董老三,沒理會他,接著說:「沒有
三叔,咱媽早讓人家給熊死了,你看現在咱家,誰敢欺負咱家?」

  謝飛蒙著頭,始終不搭腔,不過哭聲確實停止了,姐姐說的對,現在村里是
有些人不友好,但是沒有人敢明著欺負著娘仨。

  董老三笑著扶正謝玲的臉,把一張大嘴吧唧一下親吻住謝玲的唇上,用力的
嘬吸了好半天,才喘著粗氣擡起頭,盯著謝玲紅潤的臉頰,一邊把自己的腰緩緩
的搖晃起來,一邊癡癡呆呆的說:「小玲子,你咋這麼好看……咋這麼招人稀罕
呢」

  謝玲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小聲說:「稀罕你還使那麼大勁禍禍人家…
…」

  「還疼啊?」

  「廢話,疼死了……你輕點啊」

  謝飛聽到身後又開始響起嘭嘭的撞擊聲,聽起來比剛才頻率慢了很多,但是
卻能感覺到力量很足。

  每撞出嘭的一聲,謝玲都會倒抽一口氣,發出一聲嗚咽的哀叫。

  「還疼?」董老三呼哧著問。

  「咋不疼?……一點都不好玩,凈你舒服了……哎呀……」謝玲有氣無力的
回答。

  「嘿嘿,以後就好了,就頭幾次會疼。」

  「我才不信……呀……小秋那麼好看,你咋不去禍禍她?……」

  「她真沒你好看……也沒你騷……」

  「滾犢子……誰騷啊?……呀……」

  「就是你……小騷逼……操……操死你……」說話間,董老三又一次開始發
起狠,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擺髖抽送的頻率又一次開始變得密集起來。

  謝玲不再喊疼,不過表情很痛苦,奮力地將兩臂勾挎在董老三的脖子上,像
是要把他的頭按進自己胸口里去。

  謝飛依舊一動不動的,他的身子還在抽搐,不過已經不再流眼淚了,因為他
的註意力已經在自己的小雞雞上,那小東西又變大了。

  「……呀……三叔……你說……」謝玲在撞擊中貼在董老三的耳邊輕柔的問:
「……我和我媽誰好?……」

  董老三不假思索的瞪著眼睛盯住身下的謝玲說:「你媽的逼松的像棉花套子,
你的逼太舒服了,我真忍不住了,要射了……」

  「別……三叔……別射里面……我害怕……」謝玲柔聲回。

  董老三發著狠,像是個大怪獸,探下一條胳膊,把謝玲的一條腿勾擡在臂彎
上,把自己的胯像個打樁機一樣啪啪作響的砸向女孩的身體。

  「媽了逼的……小騷逼……操!……操!……操死你!」董老三一邊嘟囔,
一邊猛烈又急促地抽插撞擊。

  一陣竭盡全力的迅猛撞擊後,董老三猛地僵直身體,兩腿繃直抽搐狀蹬踏著,
緊張至極的屁股極為誇張的團縮用力把髖頂壓在女孩的胯間,口中還發出一陣哆
哆嗦嗦的含混喉音。

  謝玲仰頭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變化,咬牙承受著。

  「……唔……呼……」董老三足足僵硬了有幾十秒才軟化下來,癱軟在謝玲
身上。

  「三叔……壓死人了……」謝玲喘著粗氣抱怨。


                             【未完待續】
2020-1-3 21:3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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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集應該就會進入嬌妻如何失身的劇情吧😁
2020-1-5 17:2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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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age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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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五、


  董老三翻身懶洋洋的從謝玲身上抽離出來,側躺在謝玲和謝飛中間。

  頓時空氣中彌散開一股子比剛剛謝飛在自己被窩裏那股味道更加濃郁的氣味。

  成熟男人射出的量遠遠超過那個小男孩的量,也更加粘稠,氣味自然更加濃
烈。

  謝玲滿頭滿臉的汗珠,喘息還尚未平息,就那麼赤裸著,仰躺在董老三的身
邊。

  董老三抓起炕邊的一件謝玲的衣服,扳開謝玲的兩腿,在她的胯間擦抹了幾
下,笑著說:「我和你媽都半個月沒幹事了,這下子都射給你了。」

  「……三叔……我害怕……」謝玲側頭看著身邊的男人,任由董老三在自己
的下身摩挲擦拭。

  「怕啥?」董老三在謝玲的胯間擦了一番,抓著那滿是黏糊糊液體的衣服,
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被濃烈的氣味嗆到了,趕忙把那衣服扔到的地上。

  「我怕懷孕……」謝玲小聲說。

  「怕雞毛,懷上就生,三叔我又不是養不起。」董老三滿不在乎的說。

  「可是……我要是懷了你的孩子,我媽咋辦?」

  「這不用你管,過幾天我領你去鄉里把結婚證領了,咱倆就名正言順了。」
董老三說著,想起什麼來,沒轉身,卻用胳膊肘捅了捅身後的謝飛說:「二胖,
今晚的事你別出去亂說,你要是敢說出去,我打死你!知道嗎?」

  謝飛在被子裏不做聲,他又使勁捅了一下,謝玲急忙拽住董老三的胳膊,對
弟弟說:「二胖懂事,姐和三叔要結婚了,我倆做這事都是兩口子該做的事,不
過你也別和別人亂說啊。」

  姐姐說了話,謝飛馬上在被子裏點點頭,輕輕應了一聲。

  那一年,謝玲16歲。

  謝飛印象中董老三真的領姐姐去過鄉里,不過結果可想而知,不到年齡,根
本不可能領到結婚證。

  很長時間謝飛都不知道媽媽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被董老三這個流氓
給佔有了。反正,隔三差五的,謝飛都會被身邊的躁動吵醒。

  謝飛還站在院子裏,天已經完全黑了,腦子裏面亂成一團,姐姐光著的身子
和在姐姐身上肆意妄為的董老三,在他的眼前揮之不去。

  姐姐似乎在自己離開家鄉的這些年裏墮落了太多,就算是血肉至親,謝飛還
是對姐姐的放蕩感到有些難以接受。

  哪怕是電影或者什麼文學作品中描述的蕩婦也沒她這般的過分吧。

  潘金蓮只出軌過一個西門大官人,就受到了整個民族幾百年的唾棄,可是現
在姐姐只是自己撞破的就已經是三個野男人了。

  他恨不得立刻沖進房間裏,抓著那個男人的衣領狠狠揍他一頓。

  但是他的兩腿灌鉛般沉重,似乎是一步都邁不出去。

  房間裏的兩個人已經穿戴整齊,看樣子就要出門來,謝飛這才從愣神中清醒
過來,急忙閃身到房側的陰影中,把自己藏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麼,只是覺得羞愧難當。

  果然,謝飛剛藏好自己,正屋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和
謝玲一腳前一腳後走了出來。

  院外的村路上有路燈,這回謝飛算是看清了那個男人的樣貌。

  他正是秦家兄弟的老二秦雙權。

  媽的,這個混蛋!謝飛心裏暗罵。

  秦家兄弟,大權從小愛生病,身體不好,長得矮小猥瑣,而二權卻體格健壯,
結實的像個蠻牛不說,臉蛋卻也長得英俊帥氣,幾乎沒有人敢相信他和大權本是
雙胞胎兄弟。

  村裏人都說小秋就是給他破的身子。

  不過無從考證,這小子脾氣暴躁,打架鬥毆是常事,還因為打傷人蹲過勞教,
村裏老老少少都對他有所忌憚,沒人敢正面和他有什麼衝突。

  小時候他喜歡並追求過謝玲,這個謝飛倒是很清楚,謝玲那時候不喜歡二權,
這個謝飛也知道,小秋喜不喜歡他,謝飛不知道。

  他倆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關係就無從而知了,自己離家這麼多年,家裏這邊
的人變化太巨大了。

  謝玲跟著二權身後走路生風的朝老秦家去了,直到兩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消失
謝飛才歎了口氣,默默從房側走出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褲子,確認看不出什麼問題,才朝小秋家過去。

  他其實剛才在門外回想起到董老三在身邊欺負姐姐的一幕幕畫面時,胯間那
裏一直硬的像個鐵杵。

  走到了小秋家門前,這會兒才軟化下來。

  伸手敲了敲門,裏面小秋的聲音大聲問:「誰呀?」

  謝飛忙答道:「小秋姐,是我。」

  門嘩啦一下被推開,小秋驚訝的問:「二胖你不是去錦州了嗎?咋回來了呢?」

  高琳娜也驚訝的朝門口張望,看到了丈夫的臉,也跟著問:「你啥時候回來
的呀?吃飯了嗎?」

  「我上午不是給姐打電話了麼,他說你腳砸壞了,我著急,就回來看看。」
謝飛跟著小秋進了屋。

  小秋的表情有些怪,一個勁的朝謝飛家方向張望,問:「你剛才回家了?家
有人嗎?」

  高琳娜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說:「沒啥事,破了點皮,早就不疼了。」

  謝飛沒注意小秋的眼神,只是盯著自己的妻子瞅。

  高琳娜的腳上穿著一雙棉拖鞋,果然右腳上面綁著厚厚的繃帶。

  「咋這麼不小心?怎麼砸到的?」謝飛明知故問,他想聽聽妻子是怎麼說的。

  「哎呀,前天晚上下暴雨,那傢伙……」高琳娜還沒張嘴,小秋卻搶著說:
「老秦頭子家裏廂房塌了,給老秦頭砸裏面了,這不是大家都跑去幫忙,結果你
媳婦不小心就把腳砸到了嘛。」

  高琳娜臉色微變,連忙點頭附和說:「是啊,當時給我疼的,我還以為骨折
了呢,結果到醫院一檢查,只是皮外傷,骨頭一點事都沒有。」

  謝飛突然覺得有些哀傷。

  他曾經無比自信的堅信妻子對自己的忠誠,但是,現在他已經沒辦法如此堅
定了,要不是無意中聽到了二權糾纏妻子的對話,自己可能會毫無保留的相信妻
子吧。

  到底哪個版本才是真相?

  電話裏,糾纏妻子的人應該就是二權,他口中已經提到了,房子塌掉的時候,
妻子就在老秦家,而且還和大權單獨在一起,而現在,小秋和她一起卻告訴自己
說,是出了事之後,大家一起去幫忙時候高琳娜才過去的。

  謝飛強作笑臉,走到妻子身邊,問:「你看都傷成這樣了,你咋不打電話呢?
要不是我給姐打電話,我都不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讓人擔心死了。」

  謝飛忽然注意到妻子的眼神飄忽了一下,似乎是有心事,但是很快她就平靜
下來,笑呵呵的說:「我都囑咐姐說不要告訴你了,真是的。」


               四十六、


  說著,高琳娜就當著小秋的面,給了謝飛一個滿懷的擁抱,一邊滿臉幸福的
說:「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姐也是擔心我,你都看到了,我沒事,你工地肯定很
多事,這時候你們領導都說了,要你擔負更重要的責任,你還敢偷跑回來,你可
真行!趕緊回去吧。」

  這本是夫妻間相互關心的一席話,但是在已經疑竇叢生的謝飛耳朵裏,卻聽
得十分不是滋味。

  他關注的是妻最後那句話,前面那些對他的關心話語,在他的神經中被自動
忽略掉了。

  「你趕我走?我大老遠的跑回來,一句話都沒說完就趕我走?」他沒好氣的
皺著眉頭責問妻子。

  高琳娜有些摸不到頭腦的說:「咋了?沒趕你走呀,這不是怕你耽誤工作嘛。」

  小秋察覺出謝飛有些邪火,趕緊打圓場說:「二胖這大老遠趕回來也是心疼
自己媳婦,娜娜你陪二胖回去吧,這裏也弄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讓這幾個小丫頭
幫我弄就行了。」

  謝飛瞥見小秋話語間,以為自己沒注意,居然朝妻子眨了眨眼睛,高琳娜隨
即心領神會般起身,一瘸一拐的挎起謝飛的胳膊說:「你是不是還沒吃飯?走,
回去給你做炸醬麵吃,你姐教我炸肉醬了,我學會了,炸的可好吃了。」

  謝飛還在發著無名之火,心裏有些不痛快,但是有沒法和笑臉相迎的妻子發
作,臉色陰沉著,跟著妻子離開小秋家。

  「這是咋了?」回到家,高琳娜一開燈,就看見丈夫的臉色不好看。

  「你說咋了?你現在怎麼學會撒謊了?」謝飛好氣的問。

  高琳娜眨了眨眼睛,面色有些慌張,眼神飄忽的反問:「沒,說謊呀,你怎
麼了呀?」

  「沒說謊?」謝飛冷笑,斜眼看著妻子,咄咄逼人的問。

  面對丈夫沒頭腦的追問,高琳娜顯得有些慌張,就像丈夫對她的瞭解一樣,
她是個十分不善於隱藏自己的人,很少說謊,所以心裏一旦有什麼事,根本就隱
藏不住。

  「真沒,真沒說謊呀……我去給你做炸醬麵吃。」高琳娜的眼神有些飄忽,
說著就往後廚走。

  「你給我站住!」謝飛提高音量呵斥了一聲,不過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語氣
可能有些過火了,趕緊壓低音量說:「我不餓,我就是有些事想問問你。」

  高琳娜有些不自然的說:「你問。」

  謝飛擺手讓妻子坐在炕上,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才歎了口氣問:「你到底是
房子倒之前就在老秦頭家裏,還是房子倒之後才去的?」

  高琳娜瞪了謝飛一眼說:「之前就在呀,你想說啥?」

  「那你剛才為啥說是房子倒了之後才去的?」

  高琳娜恍然道:「你說這個呀,我可沒說呀,小秋姐他們是出事之後到的,
她說她自己吧。」

  謝飛很努力的回憶了一下,好像還真的是。

  「前晚老秦頭是幾點出的事?」謝飛問。

  高琳娜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回答說:「晚上十點多。」

  謝飛冷笑問:「晚上十點多你還在他家做什麼?」

  高琳娜聽到他問這個,反倒釋然起來,笑著說:「還能做什麼?你想哪里去
了,我是在那裏幫大權哥上網找成人大專考試的學習資料,你姐和三叔都在呀。」

  「那你前天打電話時候說正在回家?」謝飛追問。

  高琳娜咯咯地笑著說:「給你打電話那時候剛開始下小雨,我本來要回家的,
結果剛放下電話,你姐和三叔就來了,我們就在秦大爺家裏吃的飯,結果吃完飯,
雨下大了,我們就沒走,結果就碰上這事。」

  儘管說謝飛心裏隱隱約約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說不通,不過總還是相信妻子
更多一些。

  「娜娜,如果在這有人騷擾你,你就和我去錦州吧,反正也不是很久,你先
去住酒店,等過幾天要回來簽合同,咱倆再回來。」謝飛的臉色終於平靜了。

  「騷擾?沒人騷擾我呀,這裏的人對我都挺好的呀。」高琳娜的話讓謝飛心
裏又一次緊張起來。

  今天明明就是被雙權騷擾了,她為什麼要否認?難道只是擔心自己會生氣嗎?
還是她有心要保護那個流裏流氣的雙權?

  謝飛心裏泛起了嘀咕,不過卻沒有表露出來,一瞬間決定要悄悄的搞清楚這
一切。

  「吃飯,我餓了,不說這些了。」謝飛其實也不算是有城府的人,不過在高
琳娜面前,還是表現的比較自然。

  高琳娜趕緊去廚房給丈夫弄飯吃。

  吃過了飯,謝飛問妻子:「晚上還要不要過去老秦家?」

  「得去,不過三叔說過去看看就行,大權哥和二權……」說到這個名字,謝
飛注意到妻子楞了一下,有個不自覺的停頓「……兩個人忙不過來。」

  「這幾天,三叔是不是和你說過什麼?」謝飛突然轉移話題到董老三身上。

  高琳娜愣了愣說:「沒說啥呀。」

  謝飛點點頭說:「他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他要是和你說什麼,你可要多琢
磨,不要傻乎乎的上了他的當!」

  高琳娜笑著說:「啥意思?你指的是啥?你說他和你媽媽的事?還是和你姐
之間的事?」

  謝飛奇怪的問:「他和你聊過我媽和我姐?」

  高琳娜點點頭說:「昨天在醫院和他聊了會兒,他也沒說啥,就說他挺對不
起你媽的,我覺得你應該和三叔好好聊聊,你對他的成見太大了。」

  「他還和你說啥了?」謝飛追問。

  高琳娜臉色微變,卻趕緊搖搖頭說:「沒說啥,沒說啥。」

  但是謝飛卻看得出,妻子連呼吸都開始變得不順暢了,這是妻子開始緊張的
標誌,他隱隱的感覺出,妻子還是對自己有所隱瞞。

  謝飛沒有追問,他現在急於想去找到董老三取回錄音筆,在錄音筆裏才有真
相。
2020-1-30 00: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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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嬌妻的清白(47-48)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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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約:嬌妻的清白


作者: freemanpk
2020-2-1發表於SIS001


               四十七、

  高琳娜走路還是有些不大方便,有些一瘸一拐的,謝飛本不想讓她跟著,但
是抵不住妻子的堅持,只好攙著她來到了秦家。

  這回謝飛才算是搞明白當天出事時候的情況,老秦家房子的格局基本和謝家
差不多,也是一間正屋,東西各一個廂房。

  老秦鰥居十幾年了,二權當時結婚,就把正屋讓給了二權,大權住西廂房,
老頭自己搬到了東廂房,結果沒幾年,二權媳婦跑了,老頭也沒回正屋住,就一
直自己住在東屋。

  出事的正是東廂房,拐帶正屋靠東的墻也塌了一半。

  看著依然淩亂的房子,謝飛有些心有余悸的對妻子說:「都塌成這樣了,你
當時多危險,真是運氣好。」

  高琳娜嘆了口氣說:「可惜秦大爺就沒這麼好的運氣。」

  謝飛勉強笑了一下說:「那你們那麼多人,就砸了你一個,你這是好運氣里
面運氣最不好的。」

  高琳娜有些無奈的說:「他們當時在那邊房打麻將,就我和大權哥在中間這
屋。」

  謝飛在心里立刻證實了中午電話中二權所說的是事實。

  看到丈夫滿臉的狐疑,高琳娜趕緊指著正屋里靠西邊擺著的電腦桌解釋說:
「我在這里上網,大權哥在炕上坐著,出事的時候,大權哥沒啥事,我離那面墻
那麼遠,結果還被砸到。」

  妻子越是解釋,謝飛心里越是將信將疑的。

  二權當時還說,出了事,大家都跑出來,看到大權是一邊穿鞋,一邊提褲子
的。

  妻子當時也沒有反駁說沒有這事,只是強詞奪理地說她不知道大權為啥會系
褲子。

  只是他相信妻子的為人,絕對不可能做那麼無恥的事的,而且也不合邏輯,
她和大權才認識幾天時間,怎麼可能有那種親密的舉動。

  但是,這里面有董老三呀,有這個流氓在,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呀。

  謝飛突然間想起村里以前一個姓高的姑娘,和自己一起考上縣里的高中,也
是平時看著文文靜靜的,卻突然聽說她因為懷孕,都已經上了高三被迫退學。

  村里人都說那女孩肚子里是大權或者二權的種,但是謝飛卻偶然一次聽到姐
姐和董老三吵架才知道,把那女孩肚子搞大的其實正是董老三這個流氓混蛋。

  那時候姐姐已經生了大丫。

  這個事讓謝飛十分震驚,那個叫小敏的女孩可以算得上是村里學習最好的女
孩,出事前全村人都覺得她一定是飲馬河子第一個上大學的女娃子。

  出了這檔子事,那女孩一家很快就搬走了。

  謝飛完全理解不來那個文文靜靜,從來不和任何男生有過多接觸的女孩子,
怎麼就會被董老三這個流氓給侮辱了呢?

  而且,事發後,她家里人可以說對她是嚴刑逼供,打她的慘叫聲很遠的地方
都能聽到,但是她就是沒有說出那個男人是誰。

  謝飛那時候已經懂事,但是卻完全理解不了為什麼兩個看起來完全不在一個
世界上的人,居然會茍且到一起做那麼惡心的事。

  所以,盡管他現在對妻子十分有信心,但是,這件事涉及到董老三這個流氓,
就是不可以放松警惕。

  心里胡思亂想著,卻不想表露出來,既然到了老秦家,就得幫忙做些什麼,
高琳娜已經和村里的大多數人混熟了,到這邊就混進一幫老娘們中去幫忙做事,
謝飛也不知道能幫什麼忙,見有人在收拾院子里淩亂的碎磚爛瓦,就抓起鐵鍬跟
著忙活起來。

  忙活了一陣,院子里打掃的差不多了,謝飛也弄得一身汗,見廚房方向亮著
燈,想找點水喝,見其他人都在忙,就自己鉆進了廚房,用水瓢盛了半瓢冰涼的
井水灌了個水飽,這準備回去院子里繼續幹活,卻不經意的聽到廚房後窗外有人
小聲說話的聲音。

  他站定身,豎起耳朵聽了聽,卻聽不清有多少人和說的什麼。

  覺得自己有些無聊,嘲笑自己太八卦了,回到院子里,卻發現自己剛剛用的
鐵鍬忘在了廚房里,轉身回去找。

  再路過廚房那個小窗,卻真真切切地聽到後面的人在議論的正是關於自己家
的事「人家大玲子都說了,這事董老三和她約法三章,絕對不許第二個人碰她,
你就少惦記人家吧。」這個聲音不大熟悉,謝飛沒聽出來是誰。

  不過另一個是大權,他認識這個聲音:「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一定要收
拾一下這個老癟犢子。」

  那人小聲笑了幾聲說:「咽下咽不下能咋的?都多少年了,人家高洪敏去了
哪里你都找不著了,還要幫人家出氣?再說了,就你能咋的人家?人家有錢,現
在還當官了,打你也打不過人家,你能咋收拾人家?」

  「他不是護著那騷娘們的嗎?我就找個機會把下藥把那女的迷暈,幹爛她的
騷逼!」

  「你要真這麼幹了,還用董老三收拾你?那女的一報警,告你強奸,蹲你三
年五年的好玩啊?」那人不不屑一顧的說。

  大權使勁抽煙的聲音,像是發狠地說:「我他媽到時候幹她的時候全錄下來,
她敢報警就給她發網上去,女的都怕這個,她不敢報警!」

  「你說的是農村老娘們,也不在乎讓誰幹一次兩次的,這女的可是城里的,
你罵她兩句她都報警的。」

  謝飛聽的毛骨悚然,難道,這兩個人在議論的,難道是自己的妻子嗎?

  謝飛正準備要沖到後院去看看和秦樹權說的人是誰,請聽到大權讓他更加頭
皮發麻的一席話:「抱個屁警,那就是個騷逼,前天晚上要不是出事,我都差點
把她褲子扒下來了。」

  謝飛的頭嗡的一聲,手腳冰涼。

  另一個人說:「別幾把吹牛逼了,二權說你連人家手都沒摸到。」

  「他知道個屁,跟你說實話吧,那女的給我打飛機,差點給我擼射了,但是
我說要摸她,她就不讓,我本來想硬來了,結果剛摸到她的咂,我爸這邊就他媽
出事了,點背。」

  「你這人性吧,你老爹出事,你還在這里說這話?」

  「也是,我老爸還沒出殯呢,我也真是不孝順,唉……」

  「再說了,人家城里來的文化人,才認識你幾天啊,你還長這逼樣,幹啥就
不明不白的給你打飛機啊?還讓你摸咂?你凈能吹牛逼!」

  不用說那個人不信,謝飛也篤定的認為,這個秦樹權,一定是在吹牛皮,自
己的妻子自己知最了解,怎麼可能去做那麼惡心的事?

  窗外的對話還在繼續,大權好像對那個人質疑十分不爽,聽語氣像是有些惱
火的感覺說:「行行,你就當我吹牛逼吧,等哪天我幹了她,他媽的都拍下來讓
你們看看我到底吹沒吹牛逼!」

  那人也不服軟,嗆著說:「還哪天?大玲子不是說他們兩口子就這幾天簽完
了土地出讓合同就回南方了嗎?你還等哪天?等個雞巴毛吧。」

  大權一時間真的沈默下來。



               四十八、

  「走?這邊的合同簽不下來,錢拿不到,他們能這麼就走了?再說二胖錦州
那邊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收工的,他們咋走?」大權想了好一會才回答。

  「咋的?這幾天簽不下來?我還等錢去鐵嶺給我兒子交首付呢。」那人有些
詫異的問。

  「沒招,縣里出問題了,說有個什麼領導領著女下屬去開房,被人家老爺們
錄了像實名舉報了,現在正在查這個領導。」

  「這算個屁呀,查他就換個人來處理咱這十里八鄉的征地的事唄。」

  「換肯定是換,但是這工作交接不就得拖幾天?還能立馬就解決了?」

  「你都聽誰說的呀?這些事董老三一個村幹部能知道?」

  大權有些得意的口吻說:「董老三算個屁!我自然有我自己的關系!」

  窗外兩人的話題轉移到謝飛不感興趣的方面去了,謝飛這才註意到自己已經
在廚房的窗口旁呆立了好半天了。

  得趕緊帶妻子離開這里,就算是土地補償款的事沒解決也要趕緊走,這里的
人太惡心了,這幾萬十幾萬的錢算個屁,妻子的清白可不敢開玩笑。

  打定主意,謝飛趕緊大步來到院子里,找到正在和幾個女的一起洗菜擇菜的
高琳娜,也顧不得解釋,拽著她的胳膊就往外拽,事不宜遲,他打算今晚就直接
帶妻子去錦州。

  高琳娜被拽的有些急了,莫名其妙的問:「咋了?幹啥去?」

  「你別問了,回姐家收拾一下行李,今晚你就給我去錦州。」謝飛一邊拽著
妻子往院子外面走,一邊說。

  高琳娜完全不清楚情況,只好被拽著走,腳上還有些踉蹌。

  夫妻倆還沒走到院門口,身後一個人朝他倆這邊喊:「二胖啊,你過來,有
些事情得你去做。」

  謝飛回頭一看,是董老三手里拎著兩個大蛇皮袋子站在正屋門口。

  「啥事?」謝飛問。

  「你不是開車回來的嗎?趕緊去趟鄉里,我和鄉信用社的姚旭說好了,讓他
幫我換了五千塊的零錢,明天得給來人包紅包的,今天忙忙活活的給忘了,趕緊
去,太晚人家睡覺了。」

  「我哪認識他呀?」謝飛有些不願意去,看著時間已經很晚了,他急著想帶
老婆趕緊逃離這里。

  「讓你姐領你去!」看著謝飛有些磨磨蹭蹭的,董老三有些不快地嚷嚷:
「趕緊的,這都幾點了,明天一大早就要用呢!你把你媳婦兒放下,這一天到晚
的膩乎在一起,還能不能有點正事?」

  這番話把高琳娜臊的滿臉通紅,趕緊掙脫了丈夫的拉扯,小聲說:「我去幫
忙了,你開車小心點。」

  謝飛不好說什麼,只好等著董老三從屋里叫出謝玲,跟著姐姐一起找到自己
停在村路邊的皮卡,朝鄉里開。

  和姐姐聊聊也好,謝飛想。

  「姐,這土地補償款的事,這幾天能落實吧?」謝飛一邊開車一邊問。

  謝玲好像有心事,一直在發呆,半晌才神不守舍的回答弟弟說:「我也不知
道呀,三叔能知道吧,公家的事,說一就是一,不會有問題的。」

  「姐……」謝飛有些吞吞吐吐,話已經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該不該問問出
來。

  「啥?有啥就問,別磨磨唧唧的。」謝玲看出弟弟像是有事。

  「……姐你和我說說,你和秦大爺還有大權這爺倆到底是咋回事?」謝飛小
心翼翼的問。

  謝玲苦笑了一下說:「還能咋回事,就那點事唄,在這屯子里,一天到晚擡
頭不見低頭見的,誰家老爺們搞了誰家的媳婦,哪家的小子操了哪家的閨女,這
都不稀奇。」

  「姐……說實話,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是不是董老三給你灌輸的這些思想,
不拿這些事當回事?」謝飛問。

  謝玲使勁的搖搖頭說:「三叔肯定有影響我,但是對秦大爺,我真的是很感
激他,這麼多年,他真的是不求任何回報的對咱家有恩。」

  謝飛不屑一顧的搖搖頭說:「他已經不在了,我不想評論死人的是非,但是
他也得到回報了,咱老謝家就不欠他啥。」

  謝玲瞥了一眼弟弟,說:「啥回報?你說他鉆我被窩的事啊?」

  謝飛點點頭說:「我沒猜錯的話,秦大爺肯定也和咱媽有過,對吧。」

  謝玲望向車窗外,沒回答,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那他就根本不是不求回報,他沾了你和咱媽兩個的身子,他就更不算是什
麼好東西。」謝飛有些憤憤不平的說。

  謝玲嘆了口氣說:「老弟你不了解情況,秦大爺真的是好人,真的對咱家幫
助很多,咱爸死得早,雖然後來有三叔照顧咱娘三個,但是你那時候小,後來又
出去上學,你根本都不知道咱媽頂著多大的壓力才能活下來,要不是秦大爺,咱
媽早就……」說著,謝玲的眼睛里閃爍起晶瑩。

  「反正……他還是占到了便宜,他那些所謂的好心幫助就全變成了趁人之危!」

  「你不知道,別亂說……我和三叔好了之後,咱媽就和三叔斷了,一直都是
和秦大爺好的。」謝玲極力的解釋。

  謝飛搖搖頭說:「那時候我都十幾歲了,我咋一點印象都沒有?」

  謝玲突然臉臊紅起來,小聲說:「那時候三叔都是一直到咱倆的小屋來住,
你不知道他好久都不和咱媽做那事了?」

  謝飛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很模糊,不過他關心的不是這個,撓了撓頭,問:
「娜娜說你和她講的,說你跟三叔的事,是咱媽默許的,有這事嗎?」

  謝玲苦笑道:「咱媽要是不默許,咱家還能那麼消停?自己的男人被親生女
兒搶走了,家里不得打翻天呀?」

  謝飛想了想,確實是這個理。

  「可是,咱媽為啥要把你推給這個王八犢子啊?你可是她親閨女啊!」謝飛
喉嚨里有些阻塞。

  謝玲依然苦笑,看著窗外說:「咱媽當年一心想給三叔生個孩子,但是懷了
兩次都掉了,醫生說咱媽生不了了,她就想出了這麼個主意,把她的親閨女給奉
獻了。」

  「不可能!」謝飛使勁朝方向盤上拍了一巴掌,嚷嚷道。

  「有啥不可能的,後來我懷孕了,咱媽可能覺得對不起我,就沒再找過三叔,
這才開始和老秦好,就這麼回事。」

  謝飛的呼氣都開始有些哆嗦起來。

  他原本不是不關心自己母親和姐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沒有什麼切入
點。今天終於把話說開了,心里雖然痛快了,但殘酷的真相還是把謝飛毫不留情
的擊倒在地上。

  「咱媽也真是的,都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謝飛像是自言自語的嘟囔。

  「你都這麼大了,你還不理解咱媽?」謝玲有些不高興的說:「咱媽那麼多
年受多大委屈,吃多大的苦,你怎麼能知道呢?要不是為了你,咱媽早就活不下
去了,結果最不理解她的就是你。」

  謝飛有些漠然的說:「啥叫為了我?她要不是和董老三有那些事,咱爸能死?
咱家能淪落到那麼艱難的地步?」

  謝玲猛地坐直身體,直勾勾地看著弟弟說:「咱爸的死真的不是三叔的錯,
更不是咱媽的錯,你那時候小,你不記得了!」

  謝飛這才想起妻子也說過,姐姐提起過爸媽以前的事。

  謝飛索性放慢了車速,盡力的保持冷靜說:「你總說我小,不記得,那你跟
我說說吧,咱爸到底怎麼死的。」

  謝玲輕聲嘆口氣,開始給弟弟講述當年所發生的事。


                                 【未完待續】
2020-2-1 15: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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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kebowen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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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作者收費群中已經更新到了將近90章,聽群內人士透露說女主高琳娜已經被淪陷,只是目前還不知被幾個人推倒過,是如何被推倒的,想起了前40章中的一個段落,董老三和男主謝飛打賭說,如果我贏了,我要你親自站在床前看我如何征服你的妻子,希望我們群內的各位高手大佬,發揮自己的能力,把之後的章節盡快補充上,使這篇年末大作能早日在論壇中發揮光彩,我的此篇評論權當拋磚引玉了。
--------- 作者
首先,感謝這麼多的熱心讀者關注我的拙作,這個故事其實也是我很多年前就有的一個框架,今年才想起來把它弄出來,現在我手裡已經到一百+了,目前來看,恐怕整個篇幅會遠超我最開始的計畫。
然後,關於收費,這個是我的第一部收費文,我也在嘗試和摸索,我沒什麼經驗,也不知道收費會引來這麼多的麻煩,其實本就是想搞個買菸錢,只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問題出現。
關於劇情,我不能劇透,不過我會儘量把故事寫的合理一點,而不是為了什麼去寫什麼,我還是希望以講故事為主,當然,這麼多支持我的朋友的訴求我也不可能視而不見,該加的東西,我會加,不過還是以故事為主,我相信絕大多數看我故事的朋友還是看了我的枕邊人才開始看我的故事的,我不想徹底的變成一個寫肉文的人,這裡希望大家理解。
再次感謝大家的關注和支持,不論是否付費,我希望我的故事能讓更多的人喜歡。謝謝大家。
2020-2-1 16:3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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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嬌妻的清白(49-50)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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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約:嬌妻的清白


作者: freemanpk
2020-2-11發表於SIS001


               四十九、

  謝飛的爺爺家是飲馬河子村的老人,而他的外公家是另外一個叫雙河屯的。

  他媽媽黃詠芝年輕時候是周邊村里小有名氣的美女,也是這附近村子里少數
上完了初中的女娃子之一。

  謝飛的爸爸謝明普其貌不揚,不過卻是高中畢業,當時的老村長老秦就讓年
富力強又有文化的謝明普留在村里當會計。

  那年頭,能吃國家飯,那可了不得。所以老黃家很痛快就答應了謝家的提親,
就這樣,19歲的黃詠芝嫁到了飲馬河子。

  結婚第三年生下了姐姐謝玲,又過了兩年年,才有的弟弟謝飛。

  董老三,是謝飛還沒出生的時候出現在飲馬河子的,那時候剛改革開放,祖
國到處在搞建設,村里好多人被忽悠出去做工程,那年董老三就是跟著一群出去
打工的人回到村里的。

  那年頭人單純,大家都喜歡這個做事果斷幹脆,又很講哥們義氣的年輕人,
根本沒誰多在意這個人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反正他來了,就沒再離開過。

  謝玲比謝飛大兩歲,對爸爸的記憶就多了兩年,但是多的這兩年記憶,在謝
玲心中並不是什麽甜美的記憶。

  謝明普文化不少,但是脾氣秉性可不怎麽樣,結婚頭沒幾天就本性暴露,經
常喝酒,喝多了就回家打老婆,輕的拳頭大巴掌扇,重的時候把黃詠芝打的鼻青
臉腫,再後來有了謝玲,小丫頭也會跟著遭殃一起挨打。

  媽媽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可這個叫三叔的人好的,謝玲也不清楚。

  第一次看到媽媽猶猶豫豫地跟著那個三叔進了苞米地,那時候謝玲八九歲,
女孩子懂事早,她不知道媽媽要和那人去幹嗎,但是隱隱約約就覺得媽媽好像在
做什麽不好的事。

  她偷偷跟過去看到媽媽被那人按在地上使勁扒褲子的時候嚇壞了,呆立在那
里一動不敢動。

  因為在家里,爸爸每次喝醉了打媽媽,她只要是在旁邊哭叫出聲音,爸爸就
會連她一起打,打的那叫一個狠。

  眼看著媽媽的褲子被那人扯掉了,小謝玲也一動都不敢動。

  眼看著媽媽在拼命掙紮,卻還是被那人壓在了身下。

  小謝玲嚇的渾身直哆嗦。

  那個叫三叔的脫自己的褲子時候回身發現了不遠處的謝玲,居然光著下身來
趕謝玲走。

  那是女孩第一次見到那玩意。

  當時真的把小謝玲嚇得不輕。

  男的那玩意也太醜了,挺粗的,又黑,又軟囊囊的,下面還一個圓咕隆咚的
一個光溜溜的頭,在胯襠那里耷拉著,一走路還會被甩的左搖右擺。

  被三叔趕走的時候,小謝玲使勁朝媽媽那邊張望。

  媽媽的褲子已經被扯下來扔在了一邊,謝玲很奇怪,明明剛才媽媽在拼命掙
紮,這會三叔已經放開了她,她為什麽只是坐在地上捂著臉像是在哭,但是卻沒
有逃走。

  她被趕出沒多遠,三叔就又回去了。

  盡管被警告不準再來,謝玲還是偷偷摸了回去。

  那不是謝玲頭一次見到大人在做這種事,那時候家里的後屋還沒弄好土炕,
一家四口都是在前屋的大炕上睡的。

  她半夜里經常會被爸爸媽媽那邊的怪聲吵醒。

  有時候外面的月亮大,房里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爸爸就經常這樣趴在媽媽身上使勁拱。

  不同的是,爸爸在拱媽媽的時候,媽媽一聲都不吭,躺在那里臉轉向一邊,
一動也不動的。

  現在三叔在拱媽媽,媽媽是使勁抱著三叔的脖子,使勁親三叔的臉的。

  小謝玲不懂媽媽為什麽會對三叔和爸爸不一樣,反正就是覺得媽媽在那以後
變了。

  具體的,謝玲也說不好,反正,從打發現了媽媽和三叔在苞米地里的事,就
感覺媽笑模樣多了,做啥事都是笑呵呵的,偶爾還會哼幾句流行歌。

  但是爸爸打媽媽打的更狠了。

  原本是喝醉了才會打,慢慢的不喝酒也會打。

  原本只是拳打腳踢,後來開始動家夥。

  每次爸爸打媽媽都會在嘴里念叨著什麽「大破鞋」「偷漢子」這類的字眼。

  這些謝飛都沒什麽印象,姐姐說這些事的時候,他使勁的回憶也沒在腦海里
搜索出什麽畫面來。

  「爸總打咱媽和我,你一點印象都沒有?」看著弟弟狐疑的臉,謝玲問。

  謝玲把頭發撩起來,露出左耳後面一個兩指寬的傷疤來。

  「喏,咱媽過年說給我買雙有半跟的皮鞋,說我差不多到要學會打扮自己的
年級了,誰知道回來剛進屋咱爸就發火了,搶過那雙鞋就打咱媽,我看咱媽倒地
上了,害怕就跪下求咱爸別打了,他回手就用那雙鞋給了我一下,就把我打昏過
去了,那時候你都上學了,你不記得?」謝玲說著,又把頭發整理好。

  謝飛知道姐姐左耳後面這個疤,但是卻怎麽都想不起這個疤的由來。

  謝玲搖搖頭接著講述。

  爸爸的打罵並沒有影響媽媽和三叔之間的私通。

  媽媽知道女兒站在自己這邊,居然就開始用女兒做掩護,明目張膽的帶著女
兒去見三叔。

  三叔家是原來搬遷戶走了剩下來的一間破土房,只有一間,開始一段時間黃
詠芝還不想在女兒面前和三叔親熱,就每次到了這里,就讓三叔給小姑娘點零錢
去買吃的,兩個人抓緊時間茍且一番,就趕緊回家去。

  那年代,至少在所有的人心目中,這種事還是比較讓人排斥的,且不說這種
真刀真槍的亂搞,誰家的媳婦哪怕只是是和別的男人說多幾句話都可能招來大家
的議論紛紛。

  不過自從有了謝玲這個小遮羞布以後,兩個人的廝混似乎真的就不再會引起
太多人的關註了。

  那些善良的人真的不敢想一個女人真的會帶著孩子去偷男人。

  那時候兩個人接觸的並不頻繁,十天半個月也找不到個機會能獨處。好不容
易找個機會在一起了,又擔心這忌憚那的。

  也不能總是一見面就把孩子支走,這太明顯了,尤其是母女去了董老三這個
光棍家,剛去,就把孩子攆走了,外人再瞎也能明白是咋回事。

  支了謝玲幾次,兩個人就不敢再把孩子趕出去。

  可是董老三當時的住處只有一個房間,把孩子放在哪里都覺得礙事,董老三
索性就把謝玲往炕前面的土豆窖里一塞,個她扔兩個烤土豆,就把地窖蓋子一蓋,
就在炕上和謝玲媽媽開始折騰。

  黃詠芝也心疼女兒,不過也別的辦法,只好由著董老三。

  謝玲到沒覺有什麽,相比在自己的爸爸身邊,她在這里個小小的地窖里反倒
覺得有種無比舒適的安全感。

  她只是十分好奇三叔到底把媽媽怎麽了,為什麽每次都能聽到媽媽發出那種
像是叫貓一樣的動靜。

  動靜大的時候,劈劈啪啪的像是三叔在打媽媽的屁股,還有種咕嘰咕嘰的聲
音。

  謝玲大致的知道男女之間做這事的時候,男的要壓在女的身上,但是她還沒
有搞清楚,為啥媽媽要使勁把兩腿擡起來?為啥男的非要光著屁股擠在女的兩腿
間?

  她試著摸過自己的兩腿間,一堆肉,是挺軟乎,但是男的那玩意在這里頂著
就那麽好玩?看媽媽好像很喜歡三叔用他那玩意頂自己的那里,可是,那天在苞
米地里,她眼真真的看到了三叔的那玩意,她聽別的打孩子叫那東西為雞巴,她
不懂啥意思,她很奇怪,實在想不通那軟不出溜的像個帶圓頭的膠皮管子一樣的
東西來蹭女人下面那堆軟乎肉有啥舒服的。

  為啥媽媽的聲音聽起來又像是難受,又像是舒服到極點的樣子?



                五十、

  每次從地窖里被放出來,都能聞到一股子怪怪的味道。

  媽媽總是臉紅彤彤的,就是那樣子懶洋洋地躺在炕上,也不整理衣服,看著
三叔的眼睛也總是瞇成一個彎彎的月牙。

  過了好久她才從小秋那里震驚的知道,原來男人和女人操逼的時候,要把那
玩意塞到女人的下面。

  那玩意咋往自己這里塞呀?用手?可是自己下面大便的地方那麽臭,多埋汰
呀。

  小秋笑話她傻,告訴她不是塞到屁眼里,女的下面還一個地方可以塞男的那
東西,叫逼。

  謝玲偷著摸過自己下面,不確定自己找的地方對不對,反正,用自己手指是
塞不進去,那里像是拉了一根筋,只要手指往那上面一碰,整條兩腿都好像會被
拉住一顫。

  這些兒時的糗事還有對自己身體的探知謝玲當然不能對弟弟講,其實在地窖
里聽三叔和媽媽做愛的事,她也沒講,那些事太具體了,沒必要說這些。

  謝飛還在糾結著姐姐談及的家暴問題。

  爸爸在世的時候,經常打媽媽和姐?謝飛十分奇怪自己為什麽毫無記憶。

  哪怕是一點瑣碎的片段畫面也沒有。

  姐姐為了替董老三大圓場而說的謊?但是謝玲耳後那個疤怎麽來的他居然也
不記得,只能想起姐姐耳後那個疤很早就有,在謝飛很小的時候就有。

  人真的會丟失自己的記憶嗎?謝飛很奇怪,明明記得小時候和姐姐出去玩,
爸爸領著自己去釣魚,媽媽做的香噴噴的紅燒肉,可是姐姐說的那些,他卻一丁
點都想不起來了。

  他只能隱約記得媽媽偷偷地坐在院子里哭。

  「你的意思是說,咱爸那時候經常打咱媽,所以咱媽才出軌董老三的?」謝
飛問姐姐。

  謝玲不置可否的沈默了好一會才說:「那算是一個原因吧,不過咱媽真的愛
上了三叔,這是真的。」

  「因為董老三對她好?」謝飛追問。、謝玲突然臉色變得漲紅起來,別過頭
看著窗外說:「不光是三叔對她哈,咱爸那時候喝酒喝的……那方面不行,沒法
和咱媽做那個。」

  謝飛有些氣悶,沒好氣的說:「這事咱媽都和你說?」

  謝玲苦笑說:「媽怎麽可能和我說……她和三叔在一起的時候我偷聽到的。」

  「咱媽和董老三在一起那些事,你都知道?」

  謝玲點點頭,沒做聲。

  謝飛有生氣的責問道:「那你為啥不跟咱爸說?」

  謝玲也沒好氣的說:「跟咱爸說讓咱爸打死咱媽?」

  謝飛語塞,按照姐姐的說法,的確爸爸是很有可能做出這事的。

  謝玲嘆了口氣接著說:「其實咱爸早就知道,而且就是咱爸要咱媽去勾引三
叔的,咱媽開始不同意,還挨過打。」

  「啥?」謝飛幾乎是驚叫了出來:「你說啥?」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
聽到的東西。

  謝玲冷眼看著謝飛,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沒聽錯,就是咱爸出賣的咱媽!。」

  謝飛惱怒起來,一腳剎車把車停在了路中央,扭頭朝姐姐吼:「謝玲你能不
能別胡說八道!咱爸咱媽都不在了,你也不怕傷天遭報應?」

  謝玲也不示弱,瞪著眼睛朝弟弟更大聲的叫:「我要是說的有半句謊言就讓
天打雷劈!」

  謝飛氣的手直哆嗦,指著姐姐的鼻子說:「那你說,咱爸憑啥會把自己的老
婆推給董老三那個王八犢子?」

  謝玲嘴角抽動了幾下,眼淚不受控制的開始湧出眼眶。有些哽咽地說:「咱
爸欠三叔五千塊錢,還不上,就想讓咱媽去找三叔。」

  謝飛聽得這些話就像是被炸雷劈到了頭,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年頭的五千塊錢。差不過和現在五十萬的感覺差不多了。

  「咱爸為啥會欠董老三那麽多錢?」謝飛的心像是堵了稻草。

  謝玲抹了抹眼角的眼淚,說:「他和秦大爺挪用村里的錢去做買賣,結果被
騙了,堵不回去了,那時候,貪汙罪會被槍斃的,咱爸就到處借錢堵窟窿唄。」

  這些事都是謝飛長這麽大頭一次聽說,驚的他渾身直冒汗。

  他都這麽大了,父母和董老三之間的恩恩怨怨居然從來沒人和他講過。

  「當時秦大爺是村長,咱爸只是會計,這事應該他承擔後果,為啥讓咱爸擔
著呀?」謝飛氣憤的說。

  「他們倆被騙了將近三萬塊,是那年全村的售糧款,咱爸承擔一萬,剩下都
是秦大爺堵上的。」

  謝飛嘆了口說:「這些事,你們都瞞著我,也不跟我講。」

  謝玲搖頭說:「不是故意瞞著你,你那時候小,後來你一直在上學,我又和
三叔……咋和你說呀?」

  「那他們就沒報案?就這麽認了?」謝飛還是很氣憤。

  謝玲苦笑說:「報案?報案咋說?說俺倆是村幹部,俺倆把村里的售糧款挪
出來去做生意,然後被騙子騙了?」

  謝飛嘆了口氣,沒法說什麽。

  突然,謝飛心里一陣嘀咕,那年頭,作為一個外來戶,董老三手里為啥能一
下子拿出五千塊那麽大一筆巨款出來?

  那年頭,村里出個萬元戶可以上報紙的。

  謝玲沒看出弟弟心里的猜疑,輕聲說:「咱爸以為是讓咱媽頂一下,應付一
下三叔,他哪知道,咱媽後來真的就愛上了三叔,還一門心思的想給三叔生個孩
子,結果,就出了那事。」

  謝飛知道姐姐終於要說出最重要的事情了。

  「什麽事?咱爸和董老三打架的事?」謝飛試探著問。

  謝玲搖搖頭,低著頭遲疑了一下才說:「咱媽懷孕了……是三叔的,咱爸知
道了,就往死里打咱媽,把咱媽打流產了,三叔當時以為咱爸是被蒙在鼓里的,
三叔就去找咱爸攤牌,倆人就吵起來,咱爸就打三叔,三叔被打急了,就踹了咱
爸一腳,咱爸當時也沒咋地,就是開始咳嗽,都過了好幾天了,越來越厲害,還
開始咳血,後來送去醫院,沒幾天咱爸就不行了。」

  謝飛憤恨地說:「這不還是董老三這王八犢子害死的咱爸?」

  謝玲搖搖頭說:「醫生說咱爸沒受傷,咳血是因為咱爸抽煙喝酒太甚了,本
身就是已經快要垮掉了,這回咱媽懷孕讓他生這麽大的氣,一下子就發作了。」

  「他咋知道咱媽懷的不是他的?」謝飛問。

  謝玲看著車窗外說:「不是和你說了嗎,咱爸那幾年身體有問題,早就不和
咱媽同房了。」

  「不管咋說,反正咱爸的死就是和董老三有關!」謝飛依然憤恨的說,一邊
繼續發動車子,朝鄉里開去。


    
                              【未完待續】
2020-2-11 12: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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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mez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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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前幾章的時候,壹直奇怪這麼經典NTR範文版本的內容為什麼版主沒給加分?連看50篇大幾萬字的內容下來,越來越能理解版主的感受了。

發現作者似乎是有意在“顧左右而言他”,女主已經羊入虎口卻依然能保持守身如玉的狀態,不是她自身聰慧過人,而是本該淫人妻女的Boss壹直在按兵不動,雖偏居陋村常常口吐汙言穢語淫奸老少三代,又於男主立下賭誓,卻偏偏對女主保持靜觀其變的姿態。
不禁讓人感覺文章的套路越來越偏離常規方向,希望作者未來能出其不意,以突釋冷箭的反轉將文章脈絡厘清。畢竟文章開篇部分的鋪墊夠強,壹直無限拖下去的話有點虎頭蛇尾了。
2020-2-16 15:3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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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kebowen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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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
原帖由 gamezhai 於 2020-2-16 15:39 發表
看前幾章的時候,壹直奇怪這麼經典NTR範文版本的內容為什麼版主沒給加分?連看50篇大幾萬字的內容下來,越來越能理解版主的感受了。

發現作者似乎是有意在“顧左右而言他”,女主已經羊入虎口卻依然能保持守身 ...
65章以後急轉直下,

大約是被婆婆附身才可以解釋的通

話說回來要是嬌妻是清白的還要收費嗎?
2020-2-16 19: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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