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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同人續寫) (05) 作者: xixixx1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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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同人續寫)
作者: xixixx1977
2019-9-12 發表於SIS
第五章 答案
焦老師拉開心理治療室的門招了招手,讓我進去。
治療室的內墻是讓人放松的淺綠色,窗外是綠樹成蔭,甚至還有小小的竹林
在發出嘩嘩的響聲,靠窗的位置上,放著一張心理治療常用的沙發,楊雋在沙發
上沈沈的睡著,臉上掛著還沒有擦拭的淚痕。
焦老師指了指楊雋放在門口的病例及其他單據,示意我拿上再出門。
我拿了單據,躡著手腳,悄悄的退出了診療室。
焦老師的助手等在門口,見我出來,迎了上來說:「小石,你先去給你愛人
辦理入院的手續,待會回來,等著焦老師給你交代醫囑。」
我連忙點頭答應,並一溜煙的小跑著去辦理手續。
只是沒想到三甲大醫院的一套住院手續辦理下來,回道焦老師治療室的時候,
已經過去了1個半小時了。楊雋已經坐在等候區等我了。
我連忙跑過去,坐在了她的身邊,拉起她的手,看了看她的臉,她的臉已經
洗過了,除了眼睛還有些紅腫以外,只有臉頰邊有幾縷濕的頭發。
我擡起手,把她的那幾縷頭發別在耳後。
她默不作聲,嘴角邊掛起一絲笑容,任由我作為。
我拍了拍她的手:「說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拿醫囑。」
她點點頭,用手緊了一下我的手。
焦醫生低著頭,趴在一張壓著玻璃的老式辦公桌上邊寫東西,邊對我說:
「小石,你愛人的這個情況很複雜了,要住院治療,當然不是要你愛人在這睡,
治療完可以回家,只是每天必須按時來查房,參加我們的治療。」
我點頭答應:「好的,焦老師。」
焦老師繼續說道:「你愛人的情況,恐怕不容樂觀,剛才我對她進了問診,
她很緊張,抗拒的力度也很大。最後,我也只能給她催眠,讓她睡一覺放松一下。」
焦老師,把寫完的處方遞給了我:「這是些抗緊張的常規藥物,你回去後,
要叫她按時服用,根據她的這種情況,我們可能要調整一下治理方案,對她的問
診要進行好幾次。」
我接過處方,連忙說:「好的,焦老師,我會看著她按時服藥的。對了,焦
老師,我愛人能確診了麽?」
焦老師靠在椅子背上,對我說:「嗯,不排除……,嗯,算了,小石你也算
我的學生之一了,有的話我也就不跟你說其他的,你愛人的病基本可以確認為斯
德哥爾摩綜合征,誘導了產生了中度抑郁。如果你不及時發現,送來就醫的話,
時間長了,你愛人有可能向精神分裂發展,也有可能自殺。」
我不由得趕緊追問道:「怎麽會這麽嚴重?那我在家里應該怎麽做?」
焦醫生說道:「嗯,你愛人這個病的起因時間很久了,遠超過你介紹情況,
她的病情比較複雜,你在家里一是不能強烈刺激她,多包容多關愛她一些。二是
引導她多做些有氧運動,比如說慢走、打打太極拳之類的,三是可以多陪她看些
積極向上、喜劇之類的電視。其他的,你要按時陪她來查房做治療。」
出了焦醫生的辦公室,我來到等候區拉著楊雋,就去找護士長登記辦理入院。
然後,小護士帶著我們找到楊雋住的57床。花錢多也有好處,57床是個單人
間。
這一路,楊雋一直默默的緊拉著我的手,一言不發。我拉著她坐到了床邊,
彎下腰給她脫了鞋,拉開了被子,扶著她的脖頸,讓她躺倒了病床上休息一會。
等會護士長還要來交代住院事項。
我給她蓋上被子,坐在了床邊看著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鼻頭有些抽動。
但卻沒有放開我的手。
護士長推門進來說道:「57床,等會讓你老公,去醫院小賣部買個尿盆還
有床墊,洗漱毛巾之類的可以自帶。如果你們不在這過夜也行,但是要和護士站
值班的說一聲。每天早上8:50時要在病房里等著醫生查房。你明天第一天進
來,不能吃早點,9點查完房後,要去抽血、做其他的檢查。」
聽著護士長一陣劈里啪啦的交代,我趕忙說道:「好的,好的,等會我就去
辦。」
護士長轉身離去,我拍了拍楊雋的手,說:「你先休息會,我去把東西買掉,
等會上來叫你一起回去,先去你小姨那里把小悔接了,再回去做飯,你好好休息
一下,明天我們在一起來。」
楊雋輕輕的從鼻子里嗯了一下,我剛要起身離開,她的手卻抓著我的手不放。
我轉頭看了她一眼,楊雋的眼睛里起了一層霧氣,緊緊的盯著我不放。
我笑了一下,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又在她的嘴唇上親了一下,剛
剛親上她嘴唇,她微微張開了飽滿的雙唇,一條靈活的香舌就鉆進了我的嘴里,
瘋狂的索求著。雙手也搭上了我的脖子,用力抱緊。我用輕輕的擁著她,回應著
她的吻。
一會,我輕輕的掙紮了一下,她放開了我的雙唇,我用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臉,
小聲在她耳邊說:「小悔還等著我們去接呢,待會回家再說。」
她紅著臉點了點頭。
等到我把所有東西都弄好,出了醫院,去肖麗娜家里把小悔接到,回到楊雋
住處的時候,都快天黑了。
我匆匆的給她母女兩做了兩個菜,趁著她們吃飯的時候,又給李海濤翻了翻
身,清洗了一下。急急忙忙的拿了兩個饅頭,就出了門去上夜班。
我邊走邊吃,一邊在想,找個時間,還是給楊雋提一下,搬到我房子里住比
較好,像這樣三頭跑實在是太浪費時間。
第二天早上,我下了班就去楊雋住處,楊雋已經做好了早餐,趁她給小孩穿
衣服的時候,我給李海濤餵了些食物,包了塊成年紙尿褲,收拾了些孩子奶瓶,
水杯,小薄被子、紙尿布、濕紙巾,玩具、墊子等等放在背包里。
我和楊雋帶著孩子,踩著時間點到了病房,我在病房沙發上找個地方,放下
孩子的東西,把孩子用我媽媽買了寄過來的背篼,背在我的背上。
我背著孩子就忙開了,給楊雋送抽血和尿檢標本、幫她去排隊做檢查,記賬
拿單子,到了中午才總算把檢查做完。
回到病房把孩子交給楊雋帶著休息一下,我去給她們母女兩買了些餃子和其
他菜。回到病房,讓楊雋邊吃邊看著孩子,我去打水沖奶粉,調米糊給李悔吃。
楊雋在床鋪了塊小墊子,哄著吃完飯發困的李悔睡覺時,我把楊雋吃剩餃子
和其他剩下的菜都吃完。等我把垃圾丟到垃圾桶回來後,才松了口氣,拉了把椅
子,坐在楊雋床邊,看著她側躺著哄孩子睡覺。
一陣陣困意襲來,我才說了句:「小雋你以後要多吃點,不用剩太多給我」
就趴在床邊睡著了。
我被護士推門的聲音驚醒,擡頭一看,楊雋不在床上,我的身上蓋著楊雋的
外套。楊雋坐在沙發上,陪著李悔玩。我掏出手機一看,我睡了近3個小時。
護士進房說:「57床,趕緊準備一下,等會去焦醫生治療室。」
我趕緊站起來說了:「好勒」。把衣服給楊雋穿上,並順手從楊雋手里接過
孩子。
我和孩子陪著她去了焦老師治療室,她進去治療的時候,我就帶著李悔在等
候區邊玩邊等她,照例是做診療後,焦老師讓她在沙發上躺著睡了一覺,等她出
了診療室後,我看見她雙眼紅腫,滿臉淚痕。趕忙掏出準備好的濕紙巾,走到她
面前先幫她擦了一下臉,把洗漱包和小毛巾放在她手里,讓她去洗把臉。
我則是去焦老師辦公室聽她介紹病情,焦老師說進展還是不大,楊雋還在下
意識抗拒治療。照例還是吩咐我多關心包容她,爭取幫助打開心結。
等楊雋洗完臉後,我們回了病房,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回去。
我遲疑著開口說道:「小雋,我有個事情,想給你說一下。」
她收著東西的手,頓了一下說:「石頭,有事你就說嘛。」
我諾諾著,說道:「那個,你看,今天看病忙成這樣……」
我話還沒有說完,楊雋就打斷我的話說道:「石頭,你不用說了,在今天太
麻煩你了,你下夜班就跑來幫我,今天你也還要上夜班,明天你就休息一下,我
會自己來看病,反正今天都基本上理順了。」
我一聽,她又開始習慣性的拒絕人了。如果真要順著她的話做,焦老師又要
頭疼了吧。
我沒急著回答她的話,只是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她扭動掙紮著,死死的箍
住她,在她耳邊說:「小雋,你就這麽不相信我啊,我是想跟你說,要不你搬到
我那里住吧,這樣我們可以省點時間,不用這麽匆忙,你以為我要說讓你自己來,
不會的,我都說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楊雋聽著我的話,慢慢的不再扭動,反過手來摟住我的脖子,哽咽著說道:
「不是不相信你,石頭,只是我太害怕這是個夢了,那天,我要睜開眼醒過來,
你就不在了。」
我的心揪疼起來,我親了她的唇一下,堅定說:「小雋,相信我。」
她不在說話,摟著我的脖子,把頭靠在了我的肩頭。
我拍了拍她的背脊,說道:「你看,你要是覺得一下不好搬,你就帶著小悔、
李海濤先到我那住,這樣我下班也好多點時間幫你幹些家務,回家了我去上班也
近,有個什麽事情也好來照顧。小區里還有政府辦的托兒所,幼兒園,我們治療
很忙的時候,也可以把小悔先放在哪里照顧,也不好老是麻煩你小姨夫和小姨他
們。」
正說著,我感到胸前有股溫暖的水汽,我知道她哭了。我抱著她的雙臂緊了
緊,說道:「走,回家。」
她在我懷里嗯了一聲。
從醫院出來,我和楊雋先到了她的住處,收拾了些她和李悔、李海濤的衣物
東西,裝了兩皮箱,我抱著李海濤,她背著李悔,帶著皮箱,坐著出租車到了我
家。
進了門,我先把李海濤安頓在靠小花園的次臥室,把我的東西收到了小臥室,
把楊雋和李悔的東西放進了大臥室里。
然後生火做飯,因為不用趕時間上班,我和她們母女吃完飯後,還在沙發上
打了盹。起來後,才想起焦老師讓楊雋看電視節目的安排。
我家里沒有接閉路電視,只有一個小DVD,翻了翻以前的碟子,也只有盜
版的灌籃高手和海賊王還可以看,想想這也算是積極向上吧,就隨手播給楊雋看
著,自己出門上班去了。
夜班中間,我借著巡邏,還偷偷跑回去幾次,看看了楊雋母女。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是這樣充實的度過。
直到有天,焦老師對我說,他們已經找到楊雋癥結所在,需要進行一次有其
他關聯人參加的治療,需要我去做幾樣準備。我只有在接下來的幾天,找了些機
會,去把東西準備好了。
焦老師他們也通知了楊雋幾天後,要給她做個專門心理診療,楊雋得到通知
後,有些不安,但在我的寬慰下,也逐漸安心下來。
這天,我和楊雋把李悔寄托給了小區托兒所後,就直奔醫院,在楊雋按照焦
老師安排,早早進入治療室。我按照焦老師他們的安排,打了個的回到家里,把
李海濤也帶到了診療室。
護士們把李海濤放在了平板推車上,綁上束縛帶,在李海濤的手臂註射了一
針藥物後,就推著李海濤,引導著我,進入了診療室。
這個診療室不是焦老師常用的診療室,通體是白色的,中間一張住院床,上
半部分搖起,楊雋坐躺在上面睡著。雙手雙腳以及腰上有白色束縛帶綁著。
護士把李海濤的推車推到與床平行,搖起了推車上半部分,讓李海濤也和楊
雋一樣,面對一面白墻。
忙碌的護士在楊雋和李海濤中間放了一把特制的椅子,讓我坐在上面,在我
的手腳、脖子上捆了束縛帶,在我嘴里綁塞了一個類似牙套的東西,這東西讓我
說不了話。
我也是面對白墻,在我面前有一張矮茶幾,上面放了幾份材料。
護士們在李海濤與我之間拉起一道很長的白色簾布,像是把他分隔在另外一
邊。
我頭頂吊了一架投影儀。在我們三人側邊擺放了一排長桌,長椅,上面有各
種儀器、還有臺電腦。護士把一起上各種線纜貼在了楊雋和李海濤頭上和心臟上。
不一會,焦老師和助手走了進來,焦老師坐在了我們側邊的座椅上,她的助
手們調試了一下設備後,把一個遙控器的東西交給焦老師就退出去了。
焦老師對我笑了笑,說道:「小石,等會,你要像我那天告訴你的要求去做,
絕對保持安靜,要按我的指示行動。」
我有力點了點頭。焦老師笑了笑,按動按鈕,診療室瞬間黑了下來。
「叮叮咚叮咚」房間里傳來了一陣音樂。
「楊雋、楊雋,醒醒。」焦老師的聲音在房間里飄蕩,變異的很詭異。
「嗯。」楊雋的聲音在我的右側響起,但是那種充滿了夢囈的感覺。
哦,這是焦老師在心理沙龍里提過的深度催眠麽?需要藥物來輔助的催眠。
我沒有敢亂動,坐在原地默不作聲。
「楊雋,放松,放松,你現在就像在大海上一樣,四周都是溫暖的海水,浸
泡著你。」焦醫生的聲音又在響起。
我面前的白墻上,亮了起來,上面是大海中溫柔卷起細浪的畫面,房間里也
響起了輕柔的波濤聲。
楊雋的呼吸明顯平穩了下來。
「楊雋,你看前面有道門,我們進去看看」
「好」楊雋木木的回道。
「你推開這扇門進去,你現在在哪里?」
「不知道,好黑。」
「別怕,你轉頭頭來看,你看見門背後那片大海了嗎?」
「看見了」
「這是小叮當的任意門,你感到太恐懼的時候可以逃回來,你關上門再打開
門試試?」
「好」
房間的白墻上,大海上空出現了一個小叮當的任意門正在開關CG,房間里
也響起了門款關閉打開的聲音。
「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
「那你回頭,向前走吧,記住感到太痛苦,可以轉身打開門逃回來。」
房間白墻上仍然是大海的畫面,房間里的波濤聲則慢慢弱下去。
「你看見了什麽?」
「黑的,看不見」
「你可以試著動動手看看」
「啊!我動不了,海濤……海濤……,老公……老公……啊!!!……不要,
……不要。」
楊雋在床上掙紮起來。我的心一下揪了起來,剛想站起來,就被緊緊束縛在
椅子上,我明白了被束縛和帶牙套不準出聲的用意。我只好揪心的借著白墻的微
光,看著楊雋瘦弱柔美的身軀在不安的扭動。
「楊雋,別怕,別怕,記得你可以逃,你先堅持一下,你看見了什麽?」
「好疼啊,我堅持不了,我看見了刁文廣。」
「他在幹什麽」
「嗚嗚嗚……他在我身上,他在我身上!」
「你可以推他麽?」
「我動不了,我手被手銬拷在床頭了……嗚嗚嗚……」
「可以用腳踢他麽?」
「啊!嗚嗚嗚……不行不行,我的腳被綁住了……」
「綁在哪里?」
「好疼啊,好疼啊!綁在了床邊……刁哥、刁哥,求求你讓小文下去吧,我
好疼啊……刁哥、刁哥……求求你……啊……啊……啊」
「再堅持一會,再堅持一會,馬上就可以逃了回來,你看見刁哥在哪里?」
「我堅持不住了,刁哥、刁哥,不,老公,老公,……求求你,……求求你,
讓小文下去吧……嗚嗚嗚嗚嗚,好疼啊」
「在堅持一下,刁哥在哪里?他在幹什麽?」
「刁哥……啊……好疼……刁哥在我身邊,……啊,好疼……他在捏我的咂,
……嗚嗚嗚……他在看電視……我堅持不了了……老公……求求你……,看在肚
子里孩子的份上……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逃了……我一輩
子就在你身邊當母狗……你想在我身上幹什麽都行……老公求求你給我紋身…
…求求你給我打洞……只要讓小文下去……啊……啊……嗚嗚嗚嗚……」
我緊緊的咬著牙套,眼睛里像冒著火,腦門的大筋突突的直跳,我攥緊的拳
頭捏的指甲扣進了肉里,我扭動的身體被緊緊束縛在椅子上。左側李海濤也有了
細不可聞的荷荷低喘。
「楊雋回頭,拉開門,逃回大海」
「啊!」
房間里的波濤聲大了起來,隨著白墻上的任意門CG的開關,大門開關的聲
音也隨之響起。
「放松,放松,楊雋,放松,你現在在大海里,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你現在
感到輕松,感到想睡覺,睡下吧睡下吧」
房間又變得一片黑暗,我左右兩邊都不再有聲響。
不一會,墻上又出現了大海的畫面,房間里又想起了浪濤聲。
「楊雋,你感到放松麽?你看到那邊那座紅房子了麽?」
墻壁上的大海,出現了一座紅色的心形房屋CG。
「嗯,來帶我們去看看,對,打開門,你看見了什麽?」
「我看見了課堂」
「很好,你現在飄起來,越飄越高,你是獨立於這個世界的靈魂,你沒有感
覺,只是飄在空中,告訴我,你現在看見什麽?」
「我看見了,老吳,還有我,老吳在我的脖子上套繩子,老吳把我當做風箏
在教室放,老吳把我拉向地面,我不想落,我不想落,我想飄下去,只要老吳放
我飄下去,我為他做什麽都行。」
「飄得很舒服,你現在又看到什麽?」
「老吳的套在我脖子上繩子斷了,我在朝地下墜落,我看見林浩旭,我想抓
住他,被他推開了。我看見了海濤,老公,我抓了他伸出來的手,我拉住海濤,
沒有落下去,他拿手把我舉起來。我跟海濤一起在解我脖子上繩子。解開一大半
了,我抓牢了海濤舉著我的手。」
「楊雋,你現在什麽感受?」
「我好踏實,但是,我還想念著飄,想飄得的更高些。啊!我看見老錢、金
總、雲武、尚悟、左鍵他們都想伸手來舉起我,我在躲開他們。」
「那現在呢?」
「我看見媽媽和海濤想把我拉回地面,海濤只是舉著我,我想飄得更高點,
我不想回地面,我好怕老吳斷了的那根繩子變成鐵棒,不讓我回到地面。」
「我看見刁哥了,他拿著繩子,他看見脖子上的繩子了,他在接我脖子上的
繩子,我好怕。他開始吹風放飛我了,我好高興,但是不敢放開海濤舉著的手,
這樣上上下下的,我好怕但也好高興。」
「不怕不怕,你只是看著你的靈魂,告訴我現在怎麽啦?」
「有人、有人爬上海濤舉著我的手,我好恨」
「那些人是誰?」
「唐明明、尤佳,海濤放開舉著我的手了,我好怕,但是我沒有落下去。刁
哥還在放飛著我,飛的好高,我快要到我的高度了。刁哥指給我看,尤佳已經被
海濤舉起來。我好恨,那是我的,我要飛的更高。」
「你飛得比你還高嗎?現在看到什麽?」
「我飛的比我高了,啊呀,刁哥在拉我了,我不要回地面。啊!刁哥又放了
我一點……」
「你現在在什麽地方」
「我在刁哥手里,他給我套上鐵鏈,先鎖了我的咂,又鎖了我的腚,現在好
緊、好難受。啊!刁哥又松開一點點,我好喜歡可以順暢呼吸了,刁哥真是好人。」
「哦,刁哥鎖了之後呢?」
「刁哥拿著刁文廣變成的棒子在打我,不要,刁哥,只要你不拿棒子打我,
我讓您套更多鎖鏈,刁哥不打我還真是好人。啊?!!」
「怎麽啦,現在你有看見什麽了?」
「我不知道,刁哥不見了,我好輕松,但是我脖子上鐵鏈還沒有斷,我看見
海濤了,他沒有舉任何人,我想讓他重新舉起我,我們兩一起把刁哥套的鐵鏈拿
掉,海濤好猶豫,我拉著他手剛剛爬上去,我被刁哥鐵鏈拉回去,好疼好難過」
「我的肚子變大了,刁文廣變成的棒子不停地打我,刁哥只要不讓棍子在打
我一小會,我情願被你套更多鏈子,刁哥只讓棍子每天不打我一小會,我好高興,
刁哥對我真好。」
「刁哥不見了,我害怕,我想拉著海濤的手,我想回去,可是鐵鏈好重,我
爬不上去,我想海濤幫幫我,他沒聽見。」
「小悔,小悔從我的鎖鏈里穿出來,這縫隙送來的空氣好清新啊!小悔想扯
斷我的鎖鏈,寶貝,你太小了,拉不開我鎖鏈。」
「啊!鐵鏈被三嫂抓住了,她和刁文廣變成棍子打的我好疼,海濤要拿他的
手來撈我,我好想回去,好想回到手中,可是他手里已經有唐明明,我想拉住他
手肘,哪怕落在地上也好。不要,海濤的手棍子打斷了,他掉下去了,我拿鎖鏈
拉住海濤,好沈好沈。」
「我拼命把鎖鏈遞給三嫂,只要她幫我拖住海濤、還有小悔,我願意每天被
棍子打,我會鉆狗籠,我會做狗任三嫂玩弄,只要她能幫我拖住海濤和小悔,不
掉下去。」
「除了三嫂,有人來幫你拖住海濤和小悔麽?」
「沒有,唐明明來找我,要回海濤,我給她看了海濤只有拉著我的鎖鏈,才
掉不下去,她哭著走了,海濤,我只有把你變成我的鎖鏈,你才不會掉下去。」
我渾身哆嗦著,無力在椅子扭動著,楊雋是在心里積了多少的苦啊!而我的
左邊也傳來細細的荷荷聲。
「啊,三嫂和打我棒子都消失了,我帶著鎖鏈掉下去了,我好擔心小悔、好
擔心海濤」。
「你掉下去的時候,看見什麽了嗎?」
「沒有,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和下落的恐懼。啊。我看見了,是石頭,他拖
住了我,他看見了我的鎖鏈,他在砸我的鎖鏈,小悔還在扯我的鎖鏈,我好想睡,
石頭砸開了一條縫隙,好新鮮的空氣啊,但我好累,我好想睡。」
我聽到這,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我會拼了命,去打碎你身上的鎖鏈。
「楊雋,別睡,楊雋,別睡,別睡。你看石磊在努力砸鎖鏈,小悔也在扯鎖
鏈,你看他拿著金斧頭再砸,你配合真他一起砸,砸開了你就自由呼吸了。」
陪著著焦老師的鼓動,房間里想起了砸鎖鏈、甚至還有孩子叫媽媽的聲音。
「石頭,石頭,我好想睡」
一個身影站到了我的身旁,解開了我的牙套和束縛帶,她拍了拍我的肩,把
我的手放在楊雋的手上,把手上話筒一樣的東西抵在我的嘴邊。我借著墻上的微
光,跟著她的口型一起說:「小雋,別睡,來,跟我和小悔一起砸碎這鎖鏈。」
我的聲音在房間里變形的厲害。
「楊雋,一起砸,你看它快碎了!」
「一起來,楊雋,砸碎了麽?」
「還差一點」
「那楊雋,你趕快伸手,趕快踢腳,一起打碎它!」
楊雋束縛帶被我解開,她跟著焦老師的鼓動,做了個推開踢腿的動作。隨著
這個動作,房間里也響起鎖鏈破碎的BGM。房間開了燈,大放光明「打碎它,
楊雋,你自由了,你睜開眼自由的呼吸吧」
「啊!打碎了!」
床上的楊雋,臉上布滿了淚痕,隨著焦老師的指令,睜開了眼睛。
我站在床邊,俯著身子,伸出一只手,對她說:「來,我拉你」
她笑著,拉住了我的手。
治療室里,我坐在楊雋的床邊,我們的手十指緊扣緊握著一起。白墻上,投
影儀正在投影PPT。
焦老師站在白墻邊,面對著我們說道:「1973年8月23日,瑞典斯德
哥爾摩的某家銀行里,突然闖進兩個全副武裝的綁匪,並將幾名銀行職員挾持為
人質,並將他們扣押在銀行的地下保管庫里。匪徒提出的條件是,釋放在押的同
夥,保證他們安全出境,否則將人質一個個處死。」
「經過六天的營救,警方用催淚瓦斯將人質和劫匪驅趕出來,然而,離開保
管庫後,幾名人質反而將劫持者掩護起來,保護他不受警方的傷害,此後甚至拒
絕提供不利於綁匪的證詞。更為離奇的是,其中一名女人質還由此聲稱愛上了一
名劫持者,等他獲釋後就要嫁給他。」
「人們為這個匪夷所思的事件做出病理化的解釋。從而,在心理學、醫學領
域出現了一種新型的心理疾病:斯德哥爾摩綜合癥。這個病癥又被稱為人質情結,
概括而言,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對犯罪者產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
情結。」
「後來,人們發現,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幾乎是很多暴力事件中相當普遍的一
種現象,例如家暴,囚禁性奴等等。」
聽著焦老師的解釋,楊雋的手心開始出汗,我緊了緊手掌,想給她個鼓勵。
「而與楊雋你的情況,最相似的就是發生在1977年美國的卡門龍夫婦案。」
「1977年5月19日,27歲的卡羅去探訪朋友。路上她搭了個便車,
車上是一家人,男主人卡門龍,妻子叫珍尼斯。半途中,她被卡門龍夫妻強制帶
到了一個屋子的地窖里。」
「卡羅清楚記得卡門龍把她脫光(一絲不掛),一條鞭子抽打在她的身上。
以後每天,卡羅總是先被毒打一頓,然後光著身子吊在門檐上,腳尖僅僅踮到一
點點地面。卡羅剛開始還拼命掙紮。卡羅最初的一段時間完全生活在黑暗之中,
卡門龍特意用金屬做了一個雙層頭罩和像棺材一樣的箱子,她在里面不能吃、喝、
聽、看,更沒有衣服穿。卡門龍是一個虐待狂,他崇拜古代的奴隸社會,長期沈
迷於帶有暴力傾向的色情文學,他把卡羅當成自己的俘虜,而自己就是奴隸主。
從卡羅的身上,他得到了征服感和占有感的滿足。」
「卡門龍瘋起來的時候會把光著身子的卡羅的頭按在水里,直至幾乎窒息,
或者接通電線,或者用手扼她的脖子。而光身鞭打是每天的家常便飯,有時卡門
龍還拍下卡羅的裸照,然後在家里沖洗。每當卡門龍折磨卡羅的時候,他就會變
得異常興奮。卡門龍還想出了千奇百怪的主意來實施自己的虐待欲,包括在地下
雜誌上剪下一份據稱是出售靈魂的契約,強迫卡羅簽下。他還在卡羅的陰唇上穿
了一個洞,說這是他們的「結婚戒指」,並說希望有一天可以和她生孩子。當確
定卡羅不會試圖逃跑時,卡門龍決定要和卡羅結婚。自此,卡羅有了更多的自由,
她可以每天去洗澡、幹家務活,甚至允許她出外慢跑,而卡羅每次總是會回來。
一些鄰居也開始看到了卡羅,他們都以為她是這家的保姆。」
「1980年,卡羅甚至可以到外面打工。實際上已被綁架了三年的卡羅這
時有許多機會可以逃跑,但是她並沒有這樣做。卡羅被囚禁了7年,直到卡門龍
的妻子珍尼斯突然良心發現,加上嫉妒卡羅的「得寵」,幫助她逃離了這個地獄。
難以置信的是,卡羅在回到自己的家以後,還一直打電話給卡門龍,他哭著企求
她回來,而卡羅向他保證決不起訴他,甚至聲稱愛卡門龍。直到卡門龍的妻子珍
尼斯離開了卡門龍,找到了一個心理醫生,他們聊了將近2個小時,珍尼斯把故
事全部說了出來,心理醫生報了警。」
「84年11月,卡門龍被正式逮捕。在法庭上,主控官描述了卡門龍最喜
愛的一部電影,片中講述了一個虐待狂綁架了一個年輕的姑娘,並把她變成一個
順從的性奴。這個女孩最終變得忠心耿耿,甚至為她的「主人」犧牲了生命。主
控官試圖以這種戲劇化的形象,向陪審團證明卡門龍如何深受這部電影的影響,
而卡羅也和片中的女孩一樣,被卡門龍完完全全洗了腦而喪失了個人的意誌。此
外,壓在卡羅身上的是一種無形的恐懼和枷鎖,因為害怕報複,所以她一直不敢
逃走。」
當焦老師在講述卡羅的遭遇時,楊雋一直在發抖,我從椅子上站起來,坐在
了楊雋的床邊。一只手仍與楊雋十指相扣,另一只手緊緊抱住楊雋,楊雋蜷縮在
我的懷里。
聽到卡羅被陰唇上打洞,被關在狗籠的時候,楊雋開始顫抖。我用臉頰抵在
她的頭發上,一手撫摸著她的背脊,在她耳邊說:「沒事沒事,我在我在」
她空著另一只手,緊緊拉住我的衣服。靠著我更緊了些。
焦老師繼續說道:「據心理學者的研究,情感上會依賴他人且容易受感動的
人,若遇到類似的狀況,很容易產生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斯德哥爾摩綜合征,通
常有幾個特征」
「一是人必須有真正感到加害者威脅到自己的存活。」
「二是最關鍵的在遭挾持過程中,人質必須體認出加害者可能略施小惠的舉
動。」
「三是除了加害者的單一看法之外,人質必須與所有其他觀點隔離,通常得
不到外界的訊息。」
「四是人必須相信,要脫逃是不可能的。」
「而通常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會經歷四大歷程」
「一是恐懼。因為突如其來的脅迫與威嚇導致現況改變」。
「二是害怕。壟罩在不安的環境中,身心皆受威脅。」
「三是同情。和挾持者長期相處體認到對方不得已行為,且並未受到『直接』
傷害」。
「四是幫助。給予挾持者無形幫助如配合,不逃脫,安撫等;或有形幫助如
協助逃脫,向法官說情,一起逃亡等。甚至站在一起作惡」
「而隨著研究發現,減輕以上幾個條件的力度,仍然可以在人之間形成一些
輕重不一的斯德哥爾摩效應,被傷害人依然會經歷程度不一的四大歷程,最後形
成程度不同的對加害人的異常情結。」
「有熟悉心理知識的人,會有意識的或無意識的利用這些斯德哥爾摩效應,
用在好的方面,可以拍出像肖申克救贖這樣的電影,團結工作團隊之類。用途說
不上好壞的,會拿雞湯灌的小年輕拼命的加班,會在戀愛中耍點戀愛計謀。用在
不好的地方,那就是誘騙婦女、欺騙感情。或是玩SM調教之類的東西」
「而要治療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最好的方法就是看心理醫生,做正規心理治
療的。哪怕有輕微的斯德哥爾摩效應,也需要在心理醫生的建議下進行矯正。」
「治療斯德哥爾摩首先要幫助受害者認識自己,發展受害者的個人潛能。幫
助受害者建立積極的心態,不輕易屈服於現實。了解加害人的軟肋伺機發起自衛
性反擊。建立限制加害人作惡的制度。」
「而其中關鍵就是幫助受害者認識自己,就要是讓被害人真正了解,她與加
害人形成的那種異常情感的本質到底是什麽?」
「只有看清了這種異常情感,才能去面對,去正視,去戰勝。」
「小石,你坐回你的位置。下面的問題要楊雋自己回答。」
我聽從焦老師的指揮,在坐回我的座位前,我捏了一下楊雋柔軟的手,表示
我的支持。
「所以,楊雋,剛才在催眠中,鼓勵你去戰勝面對這些加在你身上的鎖鏈。
現在你敢面對了嗎?你回答我能還是不能」焦老師直視著楊雋眼睛。
「能。」楊雋很微弱的回答,但是卻沒有逃避焦老師的問題。
焦老師點了點頭:「很好,那麽我們再來梳理一下,你的感情經歷。可能我
不說,你都發現了,之前你告訴過我,吳教授的那些做法,都是弱化版的觸發斯
德哥爾摩效應的行為。」
「比如在校園的封閉環境,老師具有很高的權威,能決定你的今後命運走向,
給予你不同於其他同學的小恩小惠,地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交流,關鍵是你從小
怕黑的膽小、女性的直覺、吳教授的權威等等自行腦補的信息,都告訴你,老吳
對你的企圖,你逃不掉,也反抗不了。」
「所以,你在害怕之下,企圖討好吳教授,避免他對你造成更大的傷害,加
上我告訴過你,你父親的形象在你童年是在太過強大壓迫,吳教授近似的反向父
親形象和例如調系,出國等小恩小惠,使得你的討好轉變成了異常的情感,並在
這個情感下,和老吳半推半就的發生關系,傷害了身體。」
「楊雋你和老吳的關系,是輕微的斯德哥爾摩效應。你本能的覺得不妥,想
要自發的想糾正,想建立自我,那麽自發的建立自我,最簡單途徑就是反方向行
動。就是要找一個你能絕對控制的人,如果時間長了,是可以緩解甚至消解斯德
哥爾摩效應的。」
「你找的人里,林浩旭明顯不合適,他也太過於自我,你控制不住他,如果
沒有老吳的插手,他會是你的堅定選擇。」
「好了,說到了這里。我要說僅僅只靠斯德哥爾摩效應理論進行心理分析和
治療是不夠,我現在要引入另一個的和你最親密的人,從婚姻的角度協助治療,
提供觀察你自身情感的窗口。」焦老師說完後,轉頭看著我說道:「小石,你把
左手邊的窗簾拉開。」
我依照焦老師的指示,拉開了窗簾,露出了背後李海濤。
楊雋扭頭看到李海濤後,驚訝的說道:「海濤,你怎麽會在這?」
焦老師接過話頭,說道:「是我叫小石請李海濤來的,並且小石也征得了李
海濤的同意。楊雋,只有通過李海濤的眼睛看到的和你說的對比,你才有更多的
機會來觀察你自己的情感。你不要顧顧慮,這屋子里都是來幫助你的人,我們都
知道你的事。」
楊雋聽著焦老師的話,臉慢慢的有些漲紅,但很快點了點頭。
焦老師看見楊雋的點頭,說道:「很好,我會采取由李海濤主述。我來闡述
事件中間的心理行為。需要的話,也會由我來問楊雋你當時的想法和感受。小石,
我聽不懂李海濤先生的講話,你來幫他轉述。在轉述中,我需要你帶入李海濤,
根據我的問題回答。明白嗎?」
我凜然答到:「明白」
焦老師笑了笑,指著我說:「那麽開始,李海濤你說吧」
隨著指令,我站在李海濤的床邊,轉述著他的話,從同學左鍵要介紹侄女給
李海濤開始說起。……
當我說道李海濤經過林場感情升溫,到楊雋聯系李海濤,李海濤經過29次
求婚後,及婚後的生活事,我看到楊雋的眼里流出了眼淚,嘴角掛著溫柔的笑容。
焦老師則在我的講述中,插話道:「老實本分、懦弱善良,視你為女神,仰
視你的李海濤,成了你的選擇。他通過了你29次以上的層層考驗,你知道他是
愛你的,你也被他的善良感動,才會不計較房子、車子、票子和他結合在一起。
他和你的努力,其實已經掙脫了一大半吳教授套在你的脖子上的繩索了。」
我講述到李海濤察覺楊雋下體不在水多的異常時。
焦老師接著插話道:「你把吳教授的事,當做了自己的秘密,在心里形成只
有你知道的閉塞信息,那麽這種異常情感,就會借著你的封閉的信息,在你內心
不停的重複播放,強化你對那種情感的渴望。」
「加上你進入婚姻前的三段感情,都稱不上是教科書和電視劇式的戀愛,加
上當時,你年紀也不大,沒有孩子,身體激素也促使你對戀愛的感覺處於很渴望
的情況。」
「而這時,李海濤覺得結婚就是功德圓滿,忽略了給你更多的戀愛體驗。你
覺得生活太過於平淡,想要再找找戀愛的感覺。」
「我相信,憑著你的美貌,會有很多喜歡你,追求你。但你僅僅是想找找戀
愛的感覺,不想也不會破壞你很滿意的婚姻狀態。所以,很多人你都回避了,包
括你告訴我的老錢,金總,尚悟等人。」
楊雋聽著焦老師的話,流著淚,癡癡看著白墻上投影儀投影的李海濤和楊雋
的生活照片。
我講述李海濤發現刁金龍對付女人很有一手,到刁金龍向李海濤炫耀如何泡
楊雋的時候,我的心也跟著被一陣陣的刺痛。白墻上又恢複PPT。
焦老師對著臉色有些蒼白的楊雋說道:「你曾說過,刁金龍的出現讓你有很
熟悉感覺。是的,你之所以會覺得熟悉,就是因為吳教授的激發斯特哥爾摩的手
段,刁金龍也會,甚至用的更好。因為他是販賣婦女兒童集團的首犯,利用斯德
哥爾摩效應,把被販賣的婦女兒童變成溫順的奴隸,正是他的拿手好戲。他用在
你身上,你把對吳教授的「感情」轉移到了刁金龍身上。」
「從你告訴過我的刁金龍追求你做的那些招數,基本上他已經發現你的軟肋
了,他故意對你說就是要追求的性關系,壓迫你不敢說出去的心理,形成的你心
理上封閉空間,你沒有辦法對別人說吧?他進三退一,一直不強迫你,看似你掌
握這節奏,但是慢慢的利用你所謂補償的心理,也就是討好,一點點蠶食你。甚
至用豪車帶你出去吃點好的,享受點好的,只怕當時在你心里,覺得他對你和對
別人不一樣,尤其是對他酒吧里的那些女人不一樣,寵上天的感覺吧?」
面對焦老師的分析和問題,楊雋臉色蒼白,說了聲:「是。我當時覺得我在
他心里是第一無二的,和老吳當年感覺一樣。」
焦老師接著又說:「可惜你的感覺錯的,我這里有一份哈爾濱市公安局的筆
錄這份筆錄是小石找他的朋友拿到,真實可信。」
楊雋轉頭看了我一眼,我對著她點點頭,我告訴過她,我為侯三頂罪,侯三
現在做了官,能量還是不小。她微微點了下頭,又把頭轉回去,看著白墻上出現
的一份筆錄照片。
焦老師說道:「這份筆錄里,刁金龍交代了他曾經引誘一個叫劉勛華的老師
出軌,並唆使劉老師利用劉老師丈夫職權做了一些不法的勾當。當然做了什麽勾
當,這筆錄沒有給我們,但是它記載刁金龍誘騙劉老師出軌的招數和誘騙你出軌
的招數大致相同。只是劉老師比你更快的淪陷,畢竟你在潛意識里對斯德哥爾摩
綜合征有一定警惕。」
「也就是剛才深度催眠時,你看到的吳教授和刁金龍給你套繩子,那是潛意
識的具象化,當然,里面也有我們前幾天不斷做診療,你潛意識逐步相信,並開
始具象化的原因。」
「但值得慶幸的是,正因為這位劉老師以前沒有被斯德哥爾摩效應影響過,
所以,當她懷孕產子被發現出軌後,她離婚後外出打工,哪怕有點輕微斯德哥爾
摩效應,她也能學你不再與吳教授聯系一樣,就沒有再回應過刁金龍。你可以在
這頁筆錄第五行上看到,刁金龍說他還想找劉勛華老師繼續,但是一直無法找到。
「可楊雋你一旦淪陷了,那就會加重病情的。可能是因為刁金龍急於逃跑,
他在平安夜看煙花的那天表現過於急切,你有所警惕,所以你害怕他傷害你,妥
協的使用了最接近陰道性交的口交、乳交、指交,來換取你心理底線不會被陰莖
插入陰道進行性交。」
「當時,這個時候,你的婚姻出現危機,在你意識的判斷中,這種婚姻動搖,
足以摧毀你的心理穩定,你需要尋求幫助,一般的來說,女性在這種情況下,找
的人是自己的閨蜜或是親密的女性朋友,就像你的小姨一樣,她的婚姻出現問題
的時候,尋找傾訴和幫助的是你!而你傾述和尋求幫助的,不是閨蜜和女性朋友,
而是刻意在你心里為你留個傾述通道的壞人」
「有個人在你心里,明確的以性交往為主題,有點錢,在黑白兩道有點能力,
懂女人心理,但是離你生活很遠,你向他傾訴過你和吳教授的一切。當然,一般
人也會容易向遙遠的素不相識的人傾訴,這也是心理咨詢的原理。但是這個並不
是一般意義上的遠方的人,而是一個對你有明顯性企圖,並且已經見過面,深悉
你弱點,懂得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各種手段,並且撩過你的壞人。」
「他刻意強調與你的關系,主要是性關系,並且傾聽過你過完的性歷史,在
你的婚姻出現問題後,你想報複李海濤,那麽這個強調性關系為主的人,就是你
要進行報複和傾訴的對象。」
「那麽楊雋,我問你,你當時是什麽樣的心情?是不是有些惶恐但又有些興
奮?」焦老師停下講解,對楊雋問了一個問題。
楊雋閉上著眼,帶著一絲羞憤的回答:「是的,我當時很惶恐但是又有些興
奮,只是想著海濤和唐明明開房,我要報複。」
焦老師說道:「這就是了,這是因為被你的理智和警惕壓下的,被刁金龍撩
起的想通過性交討好他,獲得更多寵愛的欲望被喚醒了,你的潛意識告訴這次性
交這是報複,所以你才能放開心懷。甚至到了床上,刁金龍還玩了一手你不讓我
就走的把戲,徹底擊垮你的警惕,激發你的補償、討好心理,直接讓他和你完成
性交。」
「所以,你的第一次出軌,你抱著報複的心理,想著傾述和尋求幫助的念頭,
找到了你明知對你有性企圖的壞人,去發生性關系。夫妻之間鬧了矛盾,不能在
夫妻之間解決,反而要靠著報複來氣對方,希望引起對方的註意,這是很幼稚想
法。」
「一般人的出軌報複,也會引起很大風波。更別說,你的出軌,給了你本已
快要遺忘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徹底複發的機會。如果你和李海濤的婚姻,只要你
們其中一人知道怎麽維護婚姻。那麽是可以避免這樣的事。」
楊雋緊閉的雙眼流出了熱淚,她抿著嘴,像是在壓抑著不要失聲痛哭。我看
著她強忍著不願痛哭的樣子,心仿佛被刀子挖了一塊,心疼的不得了。我身後李
海濤發出了荷荷的聲響,我知道他是在表達強烈的痛苦。
我繼續講述著,李海濤察覺到蛛絲馬跡的恐慌,他在錄音筆聽到楊雋和刁金
龍在洗浴中心一夜的性交憤怒和心痛。楊雋聽著李海濤的故事,慢慢的又睜開了
眼睛,茫然的看著前面的白墻,臉上不時閃過一絲痛楚後悔的表情。
焦老師擡了擡手,示意我暫停,她問楊雋:「楊雋,為什麽你當時接到刁金
龍電話,他讓你去,你就去了?你在講講你前幾天給我說的感覺。」
楊雋咬了一下唇,茫然的說道:「海濤,從來沒有給我講過這些,要是早知
道,我就……嗚嗚嗚……。」
楊雋終於還是沒有忍住,開始痛哭起來。我看了焦老師一眼,她點了點頭,
得到她的許可,我連忙上前,坐在楊雋的床邊抱住了了她。
我一只手從衣兜里拿出了一包濕紙巾,我慌手慌腳的打開黏貼紙,取了一張,
拿在手里給楊雋擦一下臉。再取一張遞在楊雋手上。然後抱著她,輕輕的撫著她
的背脊。低聲安慰她。
過了一會,焦老師輕咳了一聲。我只能拍拍她的背,走回原位,楊雋抽噎了
幾下,拿著濕紙巾擦了一下淚痕,開始說道:「刁金龍給我打電話,我當時就是
覺得好害怕,一個下午都在害怕,但是在害怕些什麽我也不知道,後來下班了,
他讓我去洗浴中心,我知道他要幹什麽,但是我就想著反正都有過了,就去看一
下刁金龍情況。我就稀里糊塗的去了,後面的就是和海濤說的差不多。」
焦老師又問道:「那你第二天早上出來的時候,高興開心麽?」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想我身邊的李海濤也一定是一樣的心情,因為李海
濤連細微的呼吸聲都屏住了。
楊雋紅著臉,低垂著眼簾,回答道:「很高興,很輕松的感覺。」
我心里仿佛挨了一拳,金星亂冒,李海濤也荷荷的喘息起來。
焦老師卻說道:「這就是對了。當你接到刁金龍的電話,你很害怕,對刁金
龍說你很擔心很害怕。這其實是你和刁金龍關系的轉折點之一,因為這個時候,
你正式」
「你第一次正式知道了刁金龍犯法了,並且要逃跑,而他犯法的原因不明。
你的潛意識開始焦躁不安,你恐懼這種犯法會不會波及到你和家庭,畢竟前一天
你才和他發生性關系。於是,你在電話里下意識通過擔心刁金龍的借口,來試探
情況。」
「但是,刁金龍並沒有說出來,只是讓你把你保管的東西送給他,你的潛意
識判斷沒有太大危險,因為性關系早就已經發生,他讓你送東西給他,說明他還
比較信任你。為了了解刁金龍的真實情況,你還是去了洗浴中心了。」
「在洗浴中心,你看見刁金龍,在一個密閉的房間,門外有他的打手在,憑
你一個弱女子根本跑不掉,刁金龍向你表示愛意。在這種情況下,你的斯德哥爾
摩綜合征第一次表現,你向刁金龍撒嬌,表示擔心他,表示聯系不上他會很難過,
這都是你下意識的討好,只要他不會傷害你,因此,你在床上表現的很主動、也
表現的很嬌柔,都是下意識的想滿足刁金龍,避免受到超過發生性關系以上傷害。」
「在刁金龍表示要帶你走的時候,你先是表示拒絕,但是可能看到刁金龍的
臉色或是潛意識到這是個什麽環境。你下一句就是我好想跟你走,進行討好刁金
龍,寬他的心。在得知他確定要走的時間時,你更是曲意奉承,下意識的只想應
付過去。」
「你給我說過,你在浴室聽到了刁金龍威脅政府官員,甚至安排殺人,你更
加恐懼。所以,你在這種恐懼的支配下,害怕你聽到秘密後會被傷害,你不敢聽
他接電話,又更加施展女性柔媚來討好他,不僅按他要求叫老公,說騷聊,甚至
在床上問他你好不好。他開心了,接電話也不顧及你,你潛意識里一方面放下了
心,一方面覺得要鞏固你在他心里的地位。所以,你下意識表示如果離婚了,他
會不會要你之類的話。表明你很在乎他。
「到了最後,您要表示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甚至說出了你的丈夫是誰,你
想表明你毫無保留信任刁金龍,也想表示李海濤是他認識的人,請遵守看重兄弟
的承諾。就像小狗看見主人,把肚皮翻上去,請主人撓癢癢。你對他恐懼,促使
你做出了你本不會做的一切。」
「只不過,正是你這樣的畫蛇添足,讓刁金龍起了貪心,他老套路的咬了你
的乳頭,只要你丈夫發現,你一定會去找他的。這樣的傷害出乎了你的意料,你
先是正常的憤怒,但是,你害怕他給你帶來恐懼,又刻意進行奉承。」
「到了第二天上午,刁金龍放了回家,你下意識的知道了脫離了危險,所以,
你就很高興很放松,如果你真愛刁金龍,他要逃亡天涯,你不會這樣表現的。」
「並且到了家里,你還洗了澡,很高興的問李海濤他想不想你,毫無保留的
的睡了一覺。」
這個答案出乎我的意料,我甚至有些高興,李海濤聽見了他沒有想到答案,
他沈默了。
焦老師,示意我繼續往下講述。於是我繼續講述李海濤當晚就發現,他到處
找尋楊雋,報警,到處找線索,最後發現在新房線索。
焦老師擡了擡手,問道:「楊雋,李海濤發現後,你很恐慌,跑去找了刁金
龍,並且在你們新房度過了三天,你當時是什麽感覺?」
楊雋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有些緬懷,又有些沈浸:「我不
知道李海濤是這樣找我。我當時很害怕就去找刁老三,他安慰我不要怕,只是他
的錢一時沒有找到,也找不到地方躲,我就想起新房我有鑰匙,就去我們新房躲
了三天,那三天他不停和我做愛,我也不停向他索取。我感覺那三天他對我可真
好。」
我覺得心里面像是被打了一個大洞,血咕咕直冒。但是,我也忍住了心疼,
想聽聽焦老師的說法。
焦老師果然說了:「很遺憾,你這樣的幸福感,只是潛意識給你欺騙。你知
道麽?刁金龍咬了你的乳頭,他就料到你一定會去找他的。除非,你用出差或其
他什麽手段外出一個星期以上。因為,他咬你的乳頭,就是為了你丈夫的發現。」
「這是刁金龍的筆錄,還是劉穎華老師,他知道劉穎華老師懷孕產子後,也
找個機會是一樣咬了乳頭,他想逼劉老師來找他,劉穎華也的確在1個星期後,
被他丈夫發現。劉穎華也的確來找他。只不過怕被跟在劉穎華背後來捉奸的人發
現,刁金龍才沒有出現。劉穎華離開後才也沒有回來。你可以看看這是他原話。」
「而你這樣馬上就來找他,在無原則的想討好他,幫他藏匿。這樣送上門來
的美女陪著她躲藏,還任他隨意淫樂。他一定會給你些小恩小惠的,包括在這三
天里無數的甜言蜜語,吃藥讓你性高潮連連。但是你有沒有註意到,在新房那三
天,還是一個封閉的空間,還是沒有與外界聯系,他刻意給你的小恩小惠,讓你
的恐懼得到釋放,性高潮肯定會也有,做愛次數多了,性高潮的次數也會多。」
「在你潛意識里,你已經明白有一定幾率會跟著他走,而如果不走,讓他放
你回去,這兩方面都需要你刻意討好他。如果跟著走,需要提高你在他心目中地
位,靠他的保護,來面對未知恐懼。如果讓他放了你,你也恐懼他會傷害你,只
有讓他認為你伺候的很好,才會念著著你的好放了你。」
「所以,面對未知恐懼,在他施舍的小恩小惠里,你的「幸福」,甚至到了
後來,讓他不帶套的射入,也是邀寵討好後得到回應的「幸福感」,都是虛假的。」
「後來,你也知道了,他編造了李海濤的謊言,利用你的沖動,讓你在一個
封閉的環境內,相信的他的謊言,做出跟他走的決定,你一半是報複李海濤,一
半是更加邀寵,不停向刁金龍獻媚。而那時你已經不是幸福,而是恐懼重新占據
了你的心了。」
楊雋低著頭,用手捂住了臉,聳動著肩膀,小聲的哭泣著。
我看著她,心里像被誰咬了一口,有點火辣辣的疼。
我繼續講述著李海濤在警察處找尋楊雋,又是如何在警察處拿到楊雋和刁老
三在深圳的照片。
焦老師問楊雋:「楊雋,石家莊又是你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發展的關鍵點,你
在前幾天告訴我,在這里你才真正看見刁金龍的殘酷,讓你對他更加恐懼。李海
濤和小石他們還不知道,你給他們簡單說說。」
楊雋眼睛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臉色煞白,仿佛回憶也會讓她恐懼,好一
會,她才帶著濃濃鼻音,說道:「石家莊是刁老三他們,把黑龍江女孩賣到廣東、
香港賣淫的中轉站。我那天到了石家莊車站就像回去哈爾濱,但是刁老三威脅著
我去他們的窩點,一進門刁老三就把我綁起來,我看見他們是怎麽打那些不聽話
的小姑娘的,也看見他們給那些不聽話的小姑娘打針,把逃跑的小姑娘的腳趾砍
掉。我好害怕。」
說完,楊雋把手抱在胸前發起抖來。我顧不得焦老師。趕快上前,把楊雋再
次抱在懷里,她緊緊抱住我的腰不松開,我撫摸著她的頭發,不停安撫著她。
焦老師對我的舉動沒有說什麽,她接著說:「是的,正是這樣的血腥的場面,
讓你深刻感受到被傷害的恐懼,所以把刁老三在你陰唇上打孔,蓋上他的標記,
當做是自己護身符。刁金龍用異物侵犯你,你也能高潮連連,因為只有這樣,你
才覺得你受他私人保護,不會像外邊被拐賣的小女孩一樣被傷害。」
「你不在意,他給你身體創傷,因為這點創傷,比起在外面失去保護受到傷
害,要小得多,你努力討好刁金龍,和他玩鬧。直到他故意把刁文廣放進來,刁
文廣打暈了了你,在你身上亂爬,這種恐懼又再次超過你的預期,你看見刁金龍,
你哀求刁金龍幫你,他提出了陪他去深圳這種很小條件,你答應了,然後趕走了
刁文廣。你認為用這樣小的條件幫你趕走人,刁金龍是在乎你的,為了討好刁金
龍,你甚至要求打一個乳環。你忘記了正是他把刁文廣招進來,正是他把你帶進
魔窟,是他不斷傷害著你的身體,折磨著你的精神。在這里你的斯德哥爾摩綜合
征完全形成。」
我抱著楊雋,當楊雋聽到刁文廣的名字時,甚至打了個冷顫,我不敢打斷焦
老師的治療,只能抱得楊雋更緊一些。
焦老師繼續說道:「刁金龍帶著你,到了深圳,暫時脫離魔窟,你松了一口
氣,甚至把這樣「解救你的功勞」算在刁金龍頭上,你更加刻意討好刁金龍。按
照你前幾天告訴我的,刁金龍的電話,經常涉及到賣到香港的小女孩被打,被強
奸、被打毒品。你仍然恐懼刁金龍一夥,但是刁金龍還是把你關在一間房子里,
把你當做他私人的性奴,但是這樣的時日,還是比你聽到的那些小女孩要好。」
「你經常在房間里發呆,卻不敢逃走,每天等待刁金龍回來,有時你會流露
出恐懼刁金龍的神態,但是你會趕快調整狀態,以最迷人最奉承的姿態討好刁金
龍,他在指著你頭罵你的時候,你都會恐懼,希望盡快討好他,不管他在你身上
要玩什麽樣的花樣,甚至在陽臺做愛你也願意,也都會滿足他。」
「這樣日子里,會讓你錯以為他是獨寵你的,是對你好的,甚至是愛你的,
想到這些,再聽見他電話里摧殘其他女子的時候,你覺得他是愛護你的。這就是
那幾張照片上為什麽他親你時,你一開始恐懼,但是又即刻用最臣服的姿態和他
接吻。也是他在打電話,你為什麽會面露溫柔笑容的原因。」
隨著焦老師的話語,白墻上出現了幾張照片。楊雋是第一次看到這些照片,
她在我的懷里,漲紅了臉,低聲問道:「這些照片是哪里來找來的?」
我低頭在她耳邊說道:「是在你家里的電腦上找到,李海濤告訴我的。」楊
雋摟著我的手,忽然狠狠在我的腰上扭了一把,我忍著疼沒有叫出來,只是輕輕
拍著她的肩背,表示我很疼。
焦老師仿佛沒有看見我們之間的小動作,她繼續說道:「可惜的是,刁金龍
帶你去深圳的目的,令人發指。刁金龍和賀桂芬的筆錄中,都提到了這次深圳之
行,刁金龍告訴你他是準備偷渡香港,但實際上刁金龍是去接貨的,同時也是送
一批女孩去香港,用來抵充貨款。」
隨著焦老師的話語,白墻上又出現了刁金龍、賀桂芬的筆錄。楊雋不在和我
嬉鬧,在我的懷里認真看著那些筆錄。
焦老師講到:「你看賀桂芬說看到刁金龍和你偷情的錄像,覺得你很美貌,
她說服刁金龍把你帶去深圳,如果貨款不夠,就拿你抵貨款。你再看這,這是刁
金龍交代,帶著情婦進了香港,如果貨款不夠,就拿情婦抵扣貨款。按照他的估
價,像你這樣的美人價值幾乎抵這批貨的五分之一。顯而易見,那二十多天里,
他為什麽不給你紋身,只是因為那樣的你才值錢。最後,他在得知有危險的時候,
居然拋下了你,自己逃跑了。」
「所以,他愛你麽?不,他只是把你當做貨物。你愛他麽?不,你只是因恐
懼而討好他。」
楊雋顯然看見了哪幾行字,也聽見了焦老師的結論。她不由自主向我懷里縮
了縮,低垂這頭,摟緊了我的腰。
焦老師說道:「小石,你回原位,繼續講述。」我緊緊的摟了一下楊雋,親
了一下她的臉頰。轉身回到原位,繼續講述著。我感覺李海濤的話中,也沒有了
憤憤的感覺。
我繼續講述,楊雋被送回哈爾濱、李海濤照顧楊雋,發現楊雋懷孕,刁老三
聯系楊雋,李海濤和楊雋舊情複燃,大鵝進家門,抓捕刁老失敗,李海濤拼命,
李海濤和楊雋被抓,大鵝強奸楊雋,刁老三打死大鵝,帶走楊雋。
焦老師忽然嘆了口氣說道:「你知道麽,楊雋和李海濤的和諧婚姻的契機就
在這幾天,只可惜你們兩個太年輕。」
楊雋擡起頭,臉上煞白,像是沒有從那次恐怖記憶中回過神來。她驚愕看著
焦老師。
我也吃驚的看著焦老師,這次談話的切入點也太跳躍了。我身邊的李海濤也
明顯喘起了些粗氣。
焦老師撇了我一眼,對著楊雋說道:「你知道麽,李海濤鬧著要離婚,去了
又被勸回來,忙前忙後的照顧你,還給你看自殘的手臂,又想你說句軟話。你就
沒看出來,他是跟你撒嬌麽?你就沒感覺到,他要的其實就是你親口告訴他你愛
他,你不愛刁金龍,你後悔了這些話麽?你就沒有感覺到,他是在吃醋麽?」
楊雋呆呆的轉頭看了我身後的李海濤一眼,木木的回答道:「我真不知道。
我當時以為他生氣,是氣我出軌,我當時以為他對我沒有性趣了,我當時以為他
不要我了,我當時以為他拿著我錯處要時時都要敲打我,我只是拿我最好的想補
償他。」
我沒有吭聲,又聽著身後的李海濤在荷荷的喘息。
焦老師說:「你的補償也就是討好,當你確定了李海濤愛你,你下意識的各
種方法用來討好李海濤,雖然懷孕讓你驚慌,但是,你在李海濤心目中實在是太
重要了,所以在你各種討好他的方式努力下,李海濤的內心得到極大的滿足,你
們舊情複燃,你們真正的戀愛開始。」
「如果沒有打擾,如果你們倆搬到陌生城市,那麽時間長了,你們這樣的交
流,慢慢隨著時間流逝,或許過上幾年,你們在婚姻地位大致平等,或許會因為
你曾經的出軌,會有爭吵,但是按李海濤表現出的個性,你們會就這樣平平常常
度過你們的婚姻。」
楊雋看了看焦老師,又看了看李海濤,最後目不轉睛的看著我,她眼里亮晶
晶的,我忽然知道了她意思,也許我和她經歷這些事,就要像焦老師教的一樣,
平平常常的過日子。我看著她笑了,她看著我也笑了,雖然她還掛著淚痕,這是
我第一次看見到她這樣美麗的微笑。我伸出手拉住了楊雋的手,緊緊相握。
焦老師看著我們笑起來,只是靜靜等著。過了一會,她才又咳嗽一聲,把我
們拉回了治療室。
焦老師繼續說道:「在你第一次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李海濤沒有
背叛,那麽錯在你,李海濤還愛著你,而你也還愛著李海濤。所以,維系保持婚
姻,重新開始婚姻,也是你重歸社會的接口,你是真心想和李海濤重新開始,你
想法設法的哄李海濤,胡攪蠻纏的撒嬌,無時無刻用你的情感和身體討好李海濤,
但是你和李海濤都不會真正的戀愛,你把身體的吸引當做了第一條件。所以,你
一直在求著李海濤能夠接受你身體。只有接受你的身體,你才能安心。你在感情
上換著法的,或胡攪蠻纏,或可憐兮兮的,或是耍賴討好李海濤,慢慢的試探著
相互彼此的感情。直到你們重新做愛。」
楊雋慢慢的開始漲紅了臉,拉著我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我只能輕輕的擺動
手,以示安慰。
「」
「對於你想坦誠的和李海濤交流,但是又怕全部說出會讓李海濤生氣,立刻
失去婚姻。你選擇了,在你認為大家都知道的範圍向李海濤坦誠,包括你對刁金
龍的感覺。但是,你沒有想到李海濤知道比你想象的多。你沒有說出刁金龍的殘
暴這個先決條件,只說出了怕,但是有又在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影響下,認為傷
害你身體的刁金龍很好,認為報警抓刁金龍,是李海濤報複,你不願也不敢配合
著警察去抓刁金龍。」
「你無意間的拿刁老三和李海濤做對比,其實也是希望能找到一個堅強的後
盾來平衡刁老三給你恐懼,但是反而觸怒了李海濤。李海濤糾結的老公稱呼,其
實是你被壓迫稱呼的抗拒,而李海濤卻誤會為心不在。」
「你試圖裝作若無其事,甚至沒有事情發生,不願面對。企圖營造一個沒有
變化的家,讓你療傷。李海濤把這認為是不知悔改,對刁老三還有余情。」
「李海濤企圖和你面對面認識,你對刁老三感情是什麽,但是推不下去,因
為你坦誠的東西缺了先決條件,你也認識不到這樣矛盾的感覺會被懷疑。」
「這種奇怪的感情和舉動超過了你學外語,李海濤學藝術的常識範圍,你講
的是實話,是沒有說出先決條件的實話,李海濤居於理解邏輯還是普通男女之間
的感情邏輯,簡單的善惡愛恨條件來作判斷,李海濤也理解不了你在斯德哥爾摩
綜合征折磨下,表現出的既害怕刁金龍,又覺得刁金龍挺好,對刁金龍傷害你的
身體也不在意,甚至對李海濤找警察兩不相幫的態度。」
「這樣在李海濤的思維里,就有了一個預設邏輯基礎:你愛上了刁金龍。」
楊雋漲紅的臉聽見焦老師這樣分析李海濤的想法時,又開始變得灰暗起來。
而一旁的李海濤則發出了更大響動聲。
焦老師繼續說:「從他知道你開始出軌的那一刻起,李海濤的心理對你的話
就半信半疑了,而你反常的描述超過了正常思維邏輯的理解範圍。因此,只要你
的描述不符合你不愛刁金龍的邏輯,或是,你表現出和刁金龍愉快的描述,他就
很暴怒。」
「而這時,你又害怕他生氣,導致吵架哦破裂婚姻,所以選擇最簡單的回避,
這樣你解釋和坦誠範圍越來越小,沒有刁金龍殘暴的先決條件,你坦誠範圍越來
越小,在李海濤的眼里相互矛盾越來越多。你愛刁金龍,被李海濤越來越懷疑是
事實。」
「所以,李海濤又糾結在你到底愛不愛刁金龍,你心里面李海濤是個什麽位
置的問題上去了。而這個時候需要你堅定李海濤的信心時,刁金龍來電,尤其是
他清楚的知道你懷孕,頭一天和李海濤做愛的事情,這種神通廣大的能力,喚醒
了你對他的恐懼,直接摧毀了你對新生活的憧憬。」」
「為了保護你和李海濤,你想和李海濤交流,爭取李海濤支持你,甚至和你
一塊逃走。但是這時,李海濤深陷在你到底愛不愛刁金龍這個問題里出不來。他
對你的信任越來越低。甚至不相信你講述的大鵝對你的騷擾。你們失去了幾次逃
離的機會。」
「在李海濤看來,刁金龍回來找你這件事,就是對你的愛。而你承認他一定
回來找你。就更加堅定了李海濤自己的判斷。」
「你們夫妻,在這里,就已經在感情上開始分道揚鑣。李海濤抱著搞掉刁金
龍,就能挽回的執念,而楊雋你則六神無主,感到失去了和你一起面對事情的伴
侶,只剩下你孤獨獨自面對刁金龍這個未知的巨大恐懼。」
焦老師的聲音越來越堅定,就像宣判一樣。而曾經恩愛的楊雋和李海濤分別
在我的左右兩側聆聽著,一個面色慘白,淚流滿面,一個發出荷荷聲。
焦老師平靜的繼續說道:「直到李海濤被刁金龍打傷,而你、李海濤、刁金
龍被帶到密閉空間電暈,沒有逃脫的可能。面對大鵝。刁金龍極具迷惑性的表演
和自救,又一次重創你們之間的感情,李海濤到此完全自行判斷他失去了你的人
和心。楊雋你,則帶著拯救李海濤和報恩、崇拜、從他的心理,大半被強迫的離
開了。」
「這是你們感情的分水嶺,也是你們經歷的轉折點,從此,你們就是相望的
平行線,再也沒有複合的可能。」
楊雋聽到這里,把腳曲到胸前雙手抱膝,把頭埋在了兩腿之間,失聲痛哭起
來。我摟住了她肩,沈默的拍了拍。在這些被揭開的傷疤面前,楊雋終於在焦老
師的講解下,理解了她和李海濤感情破裂的原因。
焦老師並沒有理會正在痛哭的楊雋,而是平淡的繼續說道:「刁金龍在大鵝
出現的那一刻起就開始誘騙性表演。他知道大鵝喜歡在人家老公面前侵犯妻子,
所以,他在話里話外都在強調你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就是妻子,再加上李海濤表
現的掙紮,讓大鵝的欲望戰勝理智,放棄了立刻殺死刁金龍,選擇要在刁金龍面
前侮辱你,這就為刁金龍爭取了時間和空間,他在做其他大動作,大鵝也不會看
見。就這樣,他不顧你還懷著孕,把你當做誘餌,在大鵝被你牽制住的時候,他
脫困而出,打死了大鵝。」
「在生死之間,如果你恐懼的來源展現強大的實力,甚至能拯救你這樣被加
害者的生命,這就超過小恩小惠的範圍,直接可以發展成英雄崇拜情節。當然,
這也是一個斯德哥爾摩心理學規律,現在SM圈里面,經常會用這種崇拜效應來
制造性奴。一個S在危險中拯救M的生命,會令M崇拜服從S。但M就忘記了讓
M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正是來源於S的作惡。」
「在你的角度,這是一種強烈的沖擊,具有對死亡的恐懼,也有對劫後余生
慶幸,還有對拯救你生命的感恩和崇拜,加上對他會不會殺死你和李海濤的更深
恐懼,這幾種情感交織,讓你不敢違抗他的指令,你只能跟著他走。」
「在李海濤的眼里,刁金龍在大鵝面前,表現非常愛你,甚至有眼淚在打轉,
而你對刁金龍的呼救,更刺激到李海濤對自己的定位懷疑。刁金龍斷手脫困,打
死大鵝時,李海濤絕望了,他認為刁金龍更愛你,為了你斷臂也要救你。他卻不
知道,刁金龍是在誘導大鵝侵犯你,利用你被侵犯時大鵝無法顧及其他的條件,
進行自救,因為不自救,不打死大鵝,下一個死的就是他。」
「總之,當你被刁金龍強逼帶走的時候,他眼里確實是因為你被刁金龍拯救
而感動,決意要跟刁金龍出走。他看不出你被刁金龍當誘餌。你不跟刁金龍走,
被殺的可能性更高。」
楊雋不停地聳動著肩,埋頭痛哭,嗚咽的聲音夾雜在焦老師的講解中。這聲
音刺激著李海濤,他發出的嗚嗚聲,已經大到我可以毫不費力的聽到。
焦老師再次按動了按鈕,對著埋頭哭泣的楊雋說道:「你可以看刁金龍的筆
錄,他在這里承認,用辦法把大鵝的註意力吸引開,鋸斷手脫困後,持槍打死大
鵝。」
「李海濤認為你和刁金龍是情投意合。所以他在其後的1年里,認為刁金龍
更愛你,你和刁金龍在一起,刁金龍會對你很好。他認為他已經完全失去了你,
放所以棄了找你,執意離婚,並到深圳打工。並重新在心里開始接受新的感情。」
「而楊雋你,一開始抱著報恩的想法,伺候刁金龍,甚至在你的潛意識里,
也會有一絲實在不行就跟著刁金龍過的想法,表現在表意識里就是孩子不能沒有
爸爸。」
「然而,現實很快就打破你的希望,就像你前面告訴我的,你們來到東莞,
在東莞刁金龍他們控制一個巨大賣淫集團,有不聽話的會挨餓、被毆打、性虐待、
註射毒品等等,而在這時,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刁金龍已經不再珍惜你,甚至
有將你送出去賣淫的想法。你察覺了這樣的恐懼,不得不屈服於刁文廣對你的折
磨,因為刁文廣對你的迷戀成了你的護身符之一。」
「為了避免被送去賣淫,也為了避免挨餓、更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不得不
讓刁金龍在你身上紋身,也不得不忍受刁金龍父子兩整宿整宿的折磨、性虐待。」
楊雋聽著焦老師的分析,漸漸的停下哭泣,但是反而用雙臂把自己抱得更緊
一些,顯然是隨著焦老師的話,她回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回憶。
我看著她瘦弱的身形,想象著她心理被恐懼充斥,身體被兩個巨熊般的兇漢
日夜折磨的樣子,不覺得心如刀絞、淚如泉湧。
我伸出了手,把她整個身體,抱在我的懷里。我親吻著她的頭發,喃喃的說
道:「小雋別怕別怕,我在的我在的。」
她靠在我的懷里,慢慢的放下曲卷的雙腿,放松了雙臂,環了我的脖子上,
低著頭靠在我的胸口,肆意的咧著嘴流著淚。
焦老師說道:「就像家暴,時間長了,在有感情也會抹平,帶來痛恨。更不
用說性虐待,斯德哥爾摩產生的情結,其實,也消磨的的差不多了,你開始怨恨
刁金龍、刁文廣,甚至等了很久都沒有來找你的李海濤。所以,你在清潔阿姨的
幫助下,跑了出來。」
「只是,這個時候,身體、心理的摧殘已經讓你完全失去自信自尊,我想問
問楊雋,你那時候,直到現在,你還想得起你是北二外的高材生,外資企業的白
領,身負絕世美貌的,受人千般恩寵的人麽?」
楊雋在我懷里,輕輕的搖了搖頭。焦老師看了一眼,繼續說道:「你回來後,
家人的不理解排斥、白眼等等,都讓你覺得越來越封閉。你以為李海濤還是1年
前狀態,找到李海濤,就能找到那個曾經無論如何也會接納你,成為回歸現實生
活的橋梁。你通過各種手段想找到李海濤,,只是這個時候,你沒有意識到,在
你們的婚姻關系中,你已經成為跪下乞討感情的一方。」
「李海濤在你的努力下,回來了。但是,你沒有想到的是李海濤已經重新開
始感情,你不再是他的唯一,他已經開始新的生活,新的感情。」
「你用悲慘的遭遇、孩子的未來祈求李海濤、甚至卑微的跪求李海濤,他都
拒絕了你。甚至,在他的心目中,你不再是他的妻子,而只是一個需要可憐,施
舍愛心的對象。」
「尤其是,他在回他母親家時,把你這個有著結婚證的妻子撂到了一邊,帶
著新人回家了,最後還在你家里看了一場家庭嫌棄的好戲。,你的心里充滿了嫉
妒、憤恨、恐懼。回歸現實生活在你心里等同於奪回李海濤,你用各種方式折磨
他、刺激、試探著他。」
「雖然,他心里還愛著你,但是他的暴怒和拒絕,心里還有另一個女人的事
實,漸漸讓你失去自信,你已經開始對李海濤失望了。」
楊雋抽噎著,把頭埋在我的胸前,聽著焦老師的話,臉色漸漸又慘白起來。
「於是,你提出離婚,又想操控著李海濤再次結婚。你想證明李海濤還是聽
你的。」
「後來,在賀桂芬找來後,你自暴自棄,跟著賀桂芬回去了。但是,李海濤
卻因為對你的愛。不肯放棄,來找到你。」
「雖然,你受傷住院,但你還是又有了一絲新的希望,希望李海濤能接受你。
當李海濤和他的戀人在你面前表露出恩愛時。再加上刁金龍馬上被槍斃,你回首
刁金龍過往。人在回憶即將要死的人的時候,總是會念著他曾經的友好,就如毛
熊死的的時候,還不是有人懷念毛熊的好,忘記了毛熊的核陰影。」
「你不憤李海濤的秀恩愛,也想起刁金龍的一些好,你故意說出了你愛刁金
龍,甚至回憶一些你和刁金龍的過往,編造一些不存在的事實,大力刺激李海濤。
你也告訴李海濤當當時出走,是被逼無奈,最終想讓他還在心里想著你。」
「你成功了,李海濤幾乎已經完全重新接受了你,你期待著在深圳重新開始
新的生活。」
「然而,賀桂芬的再次出現,打到李海濤帶走了你,你剛剛獲得希望,就此
失去,你不確定李海濤是否還回來找你,這一絲若有如無的希望成了你最終的期
盼。」
「然而這次,李海濤勇敢的來找你了,這是他的救贖,也是你沒有沈淪的希
望。雖然他最終成了全身癱瘓,但你卻決定用一生去照顧他。」
焦醫生說道這里,停了下來,眼睛盯著我懷里的楊雋。緩慢的說道:「楊雋,
你現在可以告訴李海濤,他癱瘓後真相了。」
楊雋聽見了焦醫生的話,轉過頭看著焦醫生,眼里又充滿了淚水,她吶吶的
說道:「真的要說麽,我怕海濤他接受不了。」
焦醫生點了點頭說:「要說,欺騙不是最好的方法。」
楊雋從我懷里掙紮著坐了起來,面對李海濤,她含著淚說道:「海濤,對不
起,我騙了你。你原諒我。」
「你當時癱瘓了,什麽都不能動,就像一個植物人。我想求家里的人,他們
也沒有辦法,也看不起我,只曉得叫我重新找一個。」
「你爸爸媽媽知道你癱瘓了,你媽媽當時就昏死過去了,……沒……沒過幾
天,因為病重就去了。你爸爸……你爸爸……也因為受不了……你媽媽去世和你
癱瘓的打擊,最終也跟著去了。」楊雋邊說便開始抽噎,漸漸的變成邊哭邊說。
我扶著她肩,她說的這些,我是第一次聽到。那個家破人亡的慘劇,是怎麽
樣的沖擊著她當時神經,用那麽瘦弱的肩頭抗下了所有的悲痛,默默照顧親人。
而對面的李海濤聽見這些震撼的消息,也漸漸沒有了聲息,那些荷荷聲也沈寂了
下來。
我摟著她的肩膀,一手拿著濕紙巾遞給她搽眼淚,另一只手輕輕的拍著她的
肩背,安慰著她激動情緒,待楊雋的情緒稍穩定一點,不在痛哭的時候,焦老師
才示意她繼續說。
楊雋紅腫著眼睛,一邊拿著濕紙巾擦著眼睛和鼻頭,一邊說到:「葬禮是我
和唐明明給辦的,唐明明提出要帶海濤回深圳。我給唐明明說,你是老板,生意
又忙,海濤跟著你,也是找個保姆照顧的時間多。我跟我媽一樣命苦,但是能保
證可以親自照顧海濤。唐明明答應了,還留了錢給我,我沒有要。想著我就這樣
守著海濤和小悔,跟我媽一樣的過了。」
「後來,賀桂芬又來逼我,如果不跟她走,她就殺了我媽和海濤,我無奈只
能求她答應我可以帶著海濤和小悔走,賀桂芬為了刁文廣答應了我的要求。」
「我用賀桂芬的關系,找了最好的中醫給海濤看病,我每天忍受著刁文廣的
折磨,但是只要看到海濤有點氣色我就覺得值得。」
「但是海濤的治療越來負擔重,賀桂芬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對。有天她支
開了刁文廣,在家里弄了我,她威脅我……,海濤和小悔還在她手上,我只好答
應她,成為她的女人。」
「她越來越變態,不但讓我在家里當做母狗一樣,還要被她逼著在狗籠里睡,
狗籠里吃東西。可是海濤慢慢的能講話,我就覺得值得。」
「但是我沒有想到,海濤開口說話了,問的不是爸爸媽媽,也不是我,而是
唐明明去哪里了?我好憤恨,我為了他受的這些苦,沒有問,他爸媽的親,他也
沒有問。」
「再說,我也怕他要問我他爸媽,我也不知道怎麽答他,再加上我恨他心里
只有唐明明,我就照著我看見的刁老三、賀桂芬他們害那些女孩的事情,編成我
把唐明明尤佳她們害死。」
「我就是想讓他也感受一下我受的苦,也想讓他就一直恨著我,沈浸在對我
的痛恨里,只想著我,別在想起他的爸媽,他的過去。」
「所以,我不但求賀桂芬他們,讓他去看他們對不聽話的女人執行加法,也
不斷編一些我風流出軌的秘密告訴他,讓他只記得恨我。」
楊雋說罷,怔怔的坐在床上,看著對面沈寂的李海濤,臉上露出一絲憐憫、
痛恨、愛戀混合的神色,我悶悶的看著她,心里就想被一只手攥了一把,疼的滴
血。
忽然間,楊雋轉向我說道:「你知道麽,我二姨他們知道我嫁給刁文廣,雖
然是個傻子,但是婆家好有錢,她們一個一個都來找我,要我幫襯幫襯。」
我顧不得心疼,一把把她摟進懷里,緊緊摟住她的身體,把她的頭緊緊按在
我的胸口,不一會我的胸口就開始濕潤了。
過了一會,焦老師把白墻上文字換了一個圖片。對我說道:「你把楊雋扶正
做好,我們開始下一階段的解析。」
我只得把楊雋抱著放在床上,給她掖了掖被腳,理了理她的頭發,又拿紙巾
給她擦了擦臉,最後親了她一下。她紅著臉,一動不動的享受著我的關愛。
焦老師繼續說道:「剛才,我從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方面,進行分析,下面
我要從性行為模式的角度說說。」
楊雋紅著的臉,更紅了。她偷眼看了我一下,發現我一直在看著她,她忽的
收回了眼神,不一會又擡起頭看著我,對著我笑了笑。
我微笑著註視著她,這麽美麗可愛的人間精靈,怎麽會有人這樣傷害她,我
想一生一世保護她,愛護她。
楊雋似乎能聽懂我的心聲,她對著我微笑著,抓住了我的手,她用手指撓了
一下我的手心,我一把緊緊抓住她溫潤如玉的手,不想放開。
焦老師對我們的小動作視而不見,繼續說道:「從性行為心理上來說,刁金
龍的性能力很低下,他長期靠藥物支持性行為,而他使用的藥物藥水,根據李海
濤的使用的感受,我基本能推斷就是這種東西。」
白墻上出現一個我不認識化學物分子式。
焦老師說道:「這種東西雖然能讓男性的海綿體多次充分充血,但是,它會
切斷神經電信號,讓使用藥物的人感受不到性快感的信號。也就是說這種藥物,
只能讓人變成一個人形人肉自慰棒。使用它的男性無法在性交中感受到性快樂。」
「於是,這種隱形的太監,只能使用性虐待,例如辱罵、鞭打、撕咬、刀割
等手段來獲得性快感,例如中國古代的太監,他們權勢大展時娶的妻子大部分都
是受虐待而死。具體到刁金龍,50多歲的人,使用這樣的藥物,他感受不到性
快感,就只能在陰莖上打洞,裝飾異物等手段來提升性感知。」
「從性行為心理學上來說,就已知刁金龍與楊雋你的性愛來說,基本上只是
你在使用一個會說甜言蜜語或是汙言穢語的人形人肉自慰棒。你的所有性快感就
是來自偷情的刺激快感和一場自慰棒給予快感。而讓你和他都有性感覺,也就只
有在洗浴中心你被咬傷,他藥效過了的最後那場性愛,才讓你本能覺得那場性愛
有所感覺。」
楊雋聽著焦老師的,又一次的漲紅了臉,她的嘴唇也開始輕微顫抖起來,她
和我緊扣的手指也開始泛白。我輕輕搖了搖她的手,低下頭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吻
了一下,對著她的耳邊說了句話,示意我不介意。她才不再顫抖,紅著臉聽著焦
老師繼續說道。
「所以,當你和他相處時間長了,他確定能夠獨占你這個性玩具的時候,他
就開始用紋身、在你身上打洞,掛鎖等身體傷害,以及唆使他人性侵你,來獲得
性快感。這時的他就是一個長著無性感覺的性器官的太監,他只能通過吃藥、傷
害你來獲得性快感。而普通人之間相互通過性愛產生的性快感,以及由此得到的
心理安慰、感情歸屬等等性心理,刁金龍是沒有辦法感受到的。」
焦老師繼續說道:「還有個更重要的事情,我建議楊雋你最好去給你女兒做
個親子鑒定,因為這樣大量長期服用藥物,加上刁金龍年紀較大,在生殖器官上
大量的穿孔打洞,我認為這樣的生殖系統基本上就是擺設,精子質量很低,甚至
可以完全推測為無精癥,你才跟他二十多天的性關系,哪怕在頻繁,在醫學上也
是不可能受孕的。我建議最好去做好親子鑒定。」
楊雋的臉色忽的又從漲紅變成煞白,她吶吶的想說什麽,但是又說不出口,
我親吻著著她的頭發,再次摟了摟她肩膀。
焦老師仿佛只是說了些不相幹的話題,繼續說道:「總之,刁金龍和他傻兒
子,賀桂芬都是一類人,他們都是各種意義上太監,無法通過正常性關系獲得快
感和感情交流,只有占有傷害的變態欲望。把你當做玩具,不斷在你的身體上磕
劃傷很多傷痕。」
「這些傷痕,不僅傷害你的身體,摧毀了你美麗健康,也摧毀了你因美麗而
建立的所有自信,這些傷痕就像鎖鏈,不僅鎖住你的身體,也鎖住你的心靈。」
「所以,只有消除這些身體上的傷痕,才能重建你的身體、重塑你的心靈,
才能喚回曾經的你。」
「你要真正面對這樣恐懼,想想你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面對斯德
哥爾摩綜合征就是必須告訴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勇敢面對,相信自己。你受過的
教育,你曾經面對無數男性愛慕的眼光。」
「更重要的是你要敢於反抗,讓自己相信自己……。」
……
焦老師終於開始鼓勵楊雋戰勝恐懼,如何樹立自己的自信。她花盡心思讓我
們自己做了很多自信起來的心理治療操。
……
最後,楊雋和我都沈浸在焦老師講解分析治療的滔滔不絕中。
待焦老師說完之後,我們相互看了一眼,相視而笑,那天晚上通過性交而交
流的心和靈魂,仿佛貼得更近了。
焦老師看著楊雋,吸了一口,很鄭重問道:「楊雋,你來告訴我,你愛刁金
龍麽?你還覺得他對你好麽?」
楊雋搖了搖頭,看了我和李海濤一眼,面對著焦老師,鄭重說:「我不愛刁
金龍!我不覺得他對我好!我以往覺得他好,只是因為對他太恐懼。」
我握緊了楊雋的手,想和她一起面對那種恐懼焦老師點了點頭,說道:「那
你愛的是誰?」
楊雋回過頭看著我,沒有馬上開口。
我笑了笑,放開她的手,倒退了一步。楊雋驚慌的看著我,伸出手想要拉住
我。我對著她輕輕搖了一下頭。然後學著吳京,微笑著向楊雋伸出了手,說道:
「來,跟我回來吧!」
楊雋流著淚咧著嘴笑了,伸出了手拉住了我的手,嗚咽著回道:「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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