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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潔癖(01~11)作者: 張子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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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癖(01~11)作者: 張子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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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潔癖


作者: 張子吳
2019-9-12發表於SIS


                            (一)

  又是一年的清明節,這天中午,天色灰暗,雨下得有些大。一路上,不斷看
到熙熙囔囔絡繹不絕的人來祭拜逝去的親人。大老遠處,一個男人撐著黑色的長
柄傘徑自向山上的公墓而去。

  最後他停在公墓西邊的角落裏看著那塊墓碑,眼眶開始濕潤。多麼的熟悉啊,
三年前,他也像今天這樣,撐著一把黑色的長柄傘獨自從公墓臺階上一步一步走
來。

  近了,又近了幾步。

  孫炎又一次來看她了。現場的氛圍有些熱鬧,與之相對的,隻是他有點落寞。
黃色菊花堆滿了整片墓地,看起來黃橙橙的一片。

  痛,心真的好痛。孫炎此刻,隻有這一個感覺,心痛得無法呼吸。事情已經
過去了三年。他還是無法原諒自己,孫炎努力喘息了幾口,最終跪在她面前。
  
  現在,孫炎將右手捧著的黃色菊花,彎腰把它放在她的墓前。“希望你不要
怪我來得太遲。”像是喃喃自語,更像是自責。



                             (二)

  孫炎與她,是一起從小玩到大的同學,像這類的青梅竹馬,理應能成爲很好
的情侶的,饒是彼此太熟悉,太了解雙方的脾性,她上一句說什麼話,他下一句
就能立馬猜得出來,就連用怎樣的語氣去說,大家都了然於胸。

  可她並不是如孫炎想得那樣,當她鼓起勇氣跟孫炎表白時,遭到了孫炎的婉
言拒絕。她不甘心,也沒有辦法接受。那一刻她開始處於暴走邊緣。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什麼都不明白。”她近乎用盡自己的力氣歇斯底
裏的大聲朝孫炎喊道。

  孫炎明白她的心情,但他似乎是鐵了心要她斷了這份心,對於她悲傷的樣子,
他視而不見,緩緩說道:“你了解我的,怎麼可能會不明白?”

  孫炎說的話雖然殘酷了點,卻也是不爭的事實。她了解孫炎,如同孫炎了解
她一樣。她是不可能不知道孫炎婉拒她的原因的。雖然她知道原因,不過,看樣
子,她似乎也不願承認這個事實。

  雖然她知道自己和孫炎相處很長時間,可兩人從沒有發生過實質性的關系,
也許有人根本沒有朝那方面想過。

  可是作爲一個女人的她來說,始終認爲,一旦男人和女人有了什麼,那就代
表著一種責任,一種不可推卸的責任。從她身爲女人的這點心理來說,她還是知
道的。更何況,以她的了解,孫炎還算得上是個好男人,是一個願意承擔責任的
男人。

  於是乎,她爲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不惜以身犯險,用自己的身體來換取孫炎
的回心轉意。



                             (三)

  此刻,她的眼眶布滿了淚珠,簌簌往下掉,眼睜睜看著孫炎,繼而發狂大笑,
嚇得孫炎以爲她得了失心瘋。

  孫炎知道自己不應該那樣不給人家希望,是有點殘忍。可現在,她看著他毛
孔倒立,看得他背後發涼,她頭發淩亂,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孫炎,突
然被她一把拉著自己的手,一路狂奔,直至來到一間賓館裏。

  拿出身份證,交錢,鑰匙,房號,一連串的動作令孫炎目不暇接。

  “你想幹什麼?”孫炎終於掙脫了她的手不解的問道。

  她沒有馬上回答孫炎的話,反手關上房門,並且反鎖。緩了口氣,才轉過身
來,對孫炎說道:“還用說嗎,當然是做你的女人啦,”說完,她步步逼近孫炎,
還開始動手脫起自己的衣服。

  “你瘋了,”孫炎驚得目瞪口呆,看著她脫的隻剩下內衣,步步逼近,他開
始害怕起來:“你,你別這樣,我知道自己錯了。”

  “你錯了?”她有些好笑,覺得現在的孫炎的樣子好搞笑,明明是自己脫衣
服,怎麼會把他嚇成這樣,難道他嫌棄自己,嫌自己身材不好看。都說了男人是
門面動物,她曾經在《請分享你剛編的故事》裏看到這樣一句話: 男性是不是更
看重女性的臉蛋、身材還是思想?裏面有條答複是這樣說的——臉蛋和身材決定
了男性是否想去了解女女性的思想,而思想決定了男性是否會一票否決女性的臉
蛋和身材。

  這就是爲什麼愈成功的男人,她的妻子在相貌這方面很一般,相反那些沒什
麼本事,會哄女孩的男人,他們的老婆反而更漂亮,當然啦,世上無絕對,但大
部分都這樣的,主要是看人的利用價值,別以爲那些女星能順利嫁入豪門,那些
富豪真的是傻麼?相反,他們作爲一名商人,自然有其想法。

  想到這些,她有些慍怒了,覺得孫炎是嫌她的身材不好,很有可能是一件難
啃的豬扒。

  “是啊,我真的知錯了,你就放過我吧。”難得見孫炎留下眼淚。她也停止
了快要解脫內衣的扣子,她愈來愈確信自己的身材不好,臉色來回變了幾次,終
於才恢複正常

  “那你倒要說說,你錯在哪?”
  
  “不該惹你生氣。”

  “嗯,還有呢?”這個理由還能勉強接受。

  “還有?”孫炎嚇得滿頭大汗,平日裏的一大堆詞兒,今天全不知跑哪去了,
所謂的急中生智,全是騙人的。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到自己有錯,對了,自己根本
沒錯。

  “你倒是說呀,繼續說來聽聽。”孫炎看她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顯然被她
激怒了,“對,我是有錯,不該把你逼成失心瘋。”

  “我沒瘋,”她又生氣了,恨不能現在就把孫炎扒掉一層皮。再說了,就算
我瘋了,還不是你孫炎造成的!

  “你沒瘋?那你知道你剛才在幹什麼麼?”

  “脫衣服啊。”她認真的回答,惹得孫炎狂翻白眼。她也懶得再看孫炎的白
眼,那副沒好氣,誠心給她難看的臉想想就來氣。
  
  她不由得仔細端詳起自己的身材來,戴著一件粉色的奶罩,飽滿碩大的乳房
已經容不下,呼之欲出。露出一大片雪亮的胸脯,平攤的小腹下沒有一絲贅肉,
光滑柔軟,是其一向的觸感,每次撫摸這裏,她不禁贊歎老天爺對她的垂憐。

  尤其是她那頭飄飄黑發如同瀑布般披在肩上,讓所有男人看了背後就想目睹
其真容。相信很多女人都渴望擁有一頭漆黑光亮的秀發。但現實中很多有著濃密
的黑發女人,是嚇退了很多男人不敢向前邁步。

  就在剛才她順手打理下自己的秀發,已經引誘得孫炎的喉結動了幾下,知道
他的情欲已被挑動,趁著他不留意,她飛快的除下了上身的胸罩,以及下身的小
內褲。

  孫炎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脫得赤裸裸的她,似乎第一次認識她一樣,眼前的
她,變得既熟悉又陌生。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可孫炎卻是確確實實産生了這
樣的感覺。

  等孫炎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一下撲到了孫炎的身上,把他壓在自己的身
下。一張粉嘟嘟的小嘴,吐氣如蘭,拼命的去搜尋孫炎的嘴巴。

  孫炎左躲右閃,嘴裏說道:“你瘋了,快停下。”

  孫炎本想推開她,可是,現在她身上不著一絲,潔白而細膩的肌膚暴露在空
氣中,他隻要一伸手,就會觸及到她的那不著一絲的身體。

  這讓他有所顧忌,雖然他們認識了十幾年,可兩人的關系一直處於兩條平行
的直線狀態,無論彼此的距離如何近,拉得如何長,終究合不到一塊來(錢鍾書
語)。

  她又何嘗不知道啊,唯其如此,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盡管之前她一直沒那麼
大的勇氣付之行動。可就在剛才,機會來了,難得的機會,她的想法,其實很簡
單,把自己的第一次,留在兩人日久生情的時候。

  可是剛才孫炎那副樣子,擺著一副臭臉,老娘倒貼他還不樂意,這讓她更爲
惱火,於是就把這個行動提前了。

  從沒談過戀愛的她,遑論接吻這種技巧性有點小難度的藝術戰術,顯然差點
難倒她了。各位,請看,她的動作,卻顯得是那麼笨拙,那麼生澀。

  她就像是一隻墨魚似的,用著自己的爪子緊緊地壓在孫炎身上,嬌軀不停地
靠在孫炎身上扭動磨蹭著,柔軟的乳房隔著衣服也能將孫炎折磨得死去活來。

  她的一張小嘴,也是不停的在他臉上啃來啃去,就像一隻發情的母豬,始終
難以覓食的樣子,饑渴難耐。

  孫炎開始焦急了,自己不是聖人,如果再這樣讓她胡鬧下去,難免會産生生
理反應。

  “必須得推開她。”孫炎在心裏說道,同時手也伸了出去,準備推開她,可
是,落手點似乎有些不對,軟綿綿的,富有彈性的感覺從手心傳來,孫炎打眼看
去,不禁倒抽一口涼氣,他的手,不偏不倚的按在了她那挺翹的酥胸上,有些光
滑,軟中帶硬,沒開放過的乳房帶有著硬邦邦的。

  孫炎的這一舉動,顯然被她誤會了,他的本意是要推開她,可這一下,卻讓
她誤以爲是孫炎情動了,在鼓勵自己繼續下去……

  孫炎一咬牙,反正也按錯地方了,將錯就錯的推開她吧!可是,他還沒用力
推開她。她的手卻在這個時候,摸在了自己的下體處,一股電流從孫炎的下體傳
到自己的大腦,讓他的大腦在剎那間短路。

  很好,此刻間,那裏已是一柱擎天,褲襠裏的家夥已經撐起了一個帳篷,她
的手來回撫摸,甚至在重要的部位擠壓,那家夥就像一個不倒翁一樣,任你如何
推倒,它都能重新站起來,宛如一個打不倒的小強一樣,威風凜凜。

  終於,她的香滑柔軟的小嘴狠狠的親吻在了孫炎的嘴巴上,一條香舌也滑滑
溜溜的鑽進了孫炎的嘴裏,肆意的活動著。

  短短的震驚過後過後,孫炎恢複了清醒。

  “不能這麼做!”孫炎在心裏對自己說道,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有了反應,
人類最原始的在他的身體裏蔓延,孫炎拼著最後的清醒,狠狠推開了她。

  那女孩應聲落地,跌坐在地上,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孫炎,忽然,她的眼
裏蔓延上了一層霧氣,這層霧氣很快凝結成爲實物,從她的臉上滑落。

  “爲什麼?”女孩梨花帶雨的說道:“難道我對你,沒有一點吸引力了麼?”

  孫炎隨手拿起床上的薄被,披在她的身上,歎了口氣,說道:“怎麼可能,
你對我的吸引力很大,大到我幾乎就不能自持。你忘了剛才?可是,我們不能這
麼做。尤其是你現在情欲波動很大的時候。”

  “到頭來,你還是認爲我得了失心瘋。”

  “我沒這意思,你別想歪。”孫炎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你先冷靜一下。”
說完,孫炎走去洗手間用清水澆打發熱的臉龐,沒多久,又傳來一聲房門開啓又
關閉的聲音。

  知道孫炎已經離她而去,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了一般,眼淚無聲的在她臉
龐滑落。



                            (四)

  孫炎離開賓館,心情很沈重。不光是因爲把她一個人扔在那裏,更是因爲自
己的剛才的行爲已經徹底傷了她的心。他何嘗不像達成她的願望,隻是對於一個
不喜歡的人,他實在做不到,也下不了手。



                              (五)

    已經有半年沒見過她了,孫炎曾不止一次有過想找她的沖動,到最後還是忍
住了。就連最新見到她的一次,已是三個月之前。

    那天是在公司的大樓電梯裏碰見,孫炎難得一次機會想主動跟她聊聊她的近
況。

    像是先知一般,還沒開口的孫炎被她看到自己便主動轉身,並且刻意戴上耳
機放歌。兩人在快速下降的電梯裏沒有絲毫交流。何況那時電梯的人也不少,造
成不少妨礙。

    電梯門一開,她就匆匆地離開,貌似見到孫炎就像2003年的非典一樣,有著
強大的傳染性。避之唯恐不及。

    本打算追上去的孫炎,看到她此境況,就算真的追上了,還不是給她帶來困
惑。

    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懂,一旦那條界限越過,便是做不成朋友了。

    剛開始發生那件事幾天,曾經有過一個女孩子來找過孫炎,要跟她好好談談。

    “真是可笑?”孫炎心裏鄙視了一句,他根本不認識眼前這個女孩,哪怕她
長得好看又怎樣,可實際情況,那個女孩留著及(齊)肩短頭,顯得爲人幹練之
餘,還略帶一些爽朗。

    當然,這些是從她的談話裏可以看出,絲毫沒有拖沓,直爽是其第一性格特
點,也是給孫炎第一感覺。

    “你就是那個孫炎。”張婉清一開口就直接說出重點,這反倒讓孫炎有些無
語。

    “這世上叫孫炎的人很多嗎?再說了,你站在我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說
出這句話,我真懷疑你說話有沒有經過大腦。”

    “你——”一上來就被孫炎的話氣得呼吸閉塞,胸脯上下晃動,張婉清緊盯
著他良久。

    “我什麼我,我不認識你,麻煩請你讓開。”孫炎對於那些陌生人,向來沒
有好感,可還是盡量客氣點。更何況面前這個女人絲毫沒有教養,一上來就直呼
其名,那態度簡直目中無人,不代表孫炎也是這樣的人。

    張婉清知道一上來就給人的態度不好,確實不在理。平時她不是這樣子,都
怪他。想起前幾天她的好閨蜜一回來傷心欲絕的樣子,她就難受。

    張婉清可是盤問了好半天,她就是一聲不吭,隻是顧著流眼淚,哭鼻子。這
快要把她急壞了。好不容易浪費了不少口水與唾沫,才從閨蜜的嘴裏撬出幾個詞
來:

    無非就是“我恨死你了”“孫炎”“王八蛋”之類的話。組合起來就是:孫炎,
我恨死你了,王八蛋。又或者是:王八蛋,孫炎,我恨死你了。再不就是:孫炎
王八蛋,我恨死你了。

    這反倒讓張婉清又氣又笑,這算什麼呀,搞了大半天,可能,不,是絕對被
男人拋棄了。這種橋段影視劇裏演得還少嗎?所以當她知道自己的閨蜜被人欺負
了,一定要找那個人出來。



                              (六)

    張婉清現在後悔得很,除了知道他叫孫炎外,她對他一無所知,更是因爲閨
蜜說的那幾個詞,就此判斷孫炎是個不負責任的人,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人渣,做錯事還不認,難得非要天打雷閃電才有報應啊。”

    孫炎聽的一頭霧水,饒是如此,他還是有些生氣了,被人無緣無故地罵,想
必誰都不好受,他忍住了,不想在大街上跟這個女人,不,是潑婦講理。

    張婉清看他步速飛快,以爲他是害怕了,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一個女人“公
審”個人道德問題。這下使她勇氣大增。

    “人家對你不起嗎?你非要搞成這樣,做事不留餘地。說白了,你一點都不
可惜,我不過是替她可憐,才來罵罵你。”

    “這位大姐,”孫炎越聽越納悶,這位大姐不會有精神病吧?“你沒事吧,
看你病得不輕,前面左邊右拐,再走十米,有個公交站牌寫著魚珠,你坐十個站,
到了青山路就下車。不用謝我,就當我今天做好事好了。”

    聽著孫炎一連串的話,張婉清有些楞了,過了幾秒鍾,她算是明白了,原來
她是被人家以爲自己有病,還直稱大姐。我很老麼,人家今年才23歲,不過今天
戴了一副墨鏡出來,再說了,身上的那件黑短袖確實有點,算了算了,糾結這些
幹嘛,倒要把重要事忘了。

    可是孫炎的話還是讓張婉清怒不可遏,叫她要去看醫生,而且還是青山精神
病院那種奇葩病。脾氣一下子就湧上了。

    “孫炎。我告訴你,我沒病,你給我聽著,我說的人渣就是你,你拋棄人家
了,還若無其事的上下班,虧得人家在家哭天抹淚。你還是不是男人,是男人的
話就去認錯,求她原諒你。”

    孫炎見她越說越離譜,好想打斷她開列出來的話,可她完全不給他機會,在
張婉清看來,孫炎就是想撇清關系,她又不是傻子,豈能讓孫炎的陽謀得逞,休
想!

    “我還是建議你,趁她現在這個樣,快去認個錯,女孩子嘛,臉皮薄。你作
爲一個男人,首先就要主動,哪怕你是渣男,是混蛋,也要去跟她說是你對不起
她。”

    “這位大姐,”孫炎強忍著肺腔裏的氣沒有立馬爆發。“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思前想後,這些日子,我並沒有得罪什麼人啊,怎麼會招惹你這尊大佛出來給
我講道,擋我財路?”

    “你,我就知道你能說會道,好好的話都能被你氣死。”張婉清說道: “我
就問你一句,你最近是不是惹了一個女孩生氣?”

    “我幹嘛要回答你,”孫炎一聽就來氣了。

    “你今天必須要回答我。不然我就說你拋家棄子,吃喝嫖賭吸,我還說你搞
大了我的肚子,嫌棄我肚子大了,不能跟我做愛了,就出去找別人女人快活,而
且還幾次三番帶回來當著我的面來搞。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大聲說出來。”

    “喲,還威脅我?”孫炎眼眉一挑,環抱雙手在胸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
的樣子。右手更是撫摸自己的下巴。嘴角的笑意漸濃。

    “來呀,我等著呢?”

    “你真不怕?”張婉清有些摸不著他的想法了,看他斯斯文文的樣子,著正
裝在繁華的中心商業區裏上班,應該挺在乎那點面子才對啊。不對,難道他在嚇
唬我不敢說。也許他以爲一個女人,不敢說出那樣的話來。嗯,有道理。我還真
不信他不怕。

    註意已打定,張婉清用挑釁的眼神盯著他,仿佛在說,“你等著瞧,好好看
姑奶奶的表演。”

    孫炎饒有興緻的看著她怎麼耍流氓表演,他其實也挺想知道,一個女人不要
臉皮是什麼樣子的。盡管從她嘴裏說出的那句話,他就知道很有可能是她的朋友。
畢竟孫炎得罪的人不多,尤其是近段時間,幾乎是沒有。要說有的話,除了她,
還有誰?

    答案自然明了。

    他現在真的好奇,她的朋友究竟是以怎樣的方式爲她討公道。孫炎也知道,
以自己對她的了解,是不會多說什麼的,頂多就是背地裏罵他幾句。

    張婉清那時特意卯準了大街上的行人,尤其註意那些行人中有多少是女人與
情侶,還有那些大媽。

    她一步一步靠向前,在快要靠近孫炎時,便迅速地往後退,身體重點往後倒,
料想中的她是雙手撐地或屁股落地,卸去部分重力。頂多就是手、屁股擦破點皮
而已。

    未料到是背部先落地,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震得那些瓷磚啪啪響。情不自
禁發出哎喲一聲,眼淚頓時湧現。

    在一旁觀看的孫炎恨不能立刻伸出大拇指,誇她好演技,有做演員的潛質,
未來的影後想必就是她了。

    但隨即一想,如果真做了豈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不能這麼做!

    只聽見她大聲哭訴喊道:“孫炎,我是看錯你了,枉我跟了你三年,三年了,
就是跟一條狗也是有感情的,我跟了你那麼久,我幾次三番爲你墮胎,你說你現
階段沒錢結婚買房,我認了。忍著痛,留著眼淚陪你去醫院打胎。第二次,你說
戴套不爽,我爲你著想,你說你爽了就是我爽了,所以任著你擺姿勢來弄我,那
次過後,我們雙雙都爽上天去了。”

    “但是好景不長。很快我就被查出懷孕了,你又來忽悠我,說什麼來著,反
正也才三個月,應該沒問題,我爲了不讓你難受,我又一次由著你性子來,結果
搞得我們倆的孩子流産了。”

    “還有啊,就上個月,我好不容易又懷孕了,挺著大肚子本來就不容易,孕
婦本來就是有些許抑郁癥,脾氣暴躁,你說你要操我,我打死都不肯了,你一氣
之下,竟然帶了個女人回來過夜,這也算了,居然當著我和未出身寶寶的面,現
場表演。我是瞎了眼才認識你。”張婉清聲淚俱下,路過的行人紛紛停下,有些
人開始打抱不平。

    “閨女啊,這個男人太渣了,我勸你呀,不要再跟他了。他連這種事都做的
出來。難免以後——日子難過啊。”一個大媽指著孫炎說。

    “瞧他穿得人模狗樣,原來是條狗,不,是連狗都不如。人渣,爛人。”這
是一個女孩說的。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既然他渣,你爲什麼還要跟著他。賤女配賤男。
絕配啊。”有人各打五十大闆。

    孫炎想不到這個女人還真的做的出來,她還要臉不要?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女人不就最看重就是名節嗎?

    他不得不站出來,走近她面前,“好了,戲已演夠了,你厲害,這種話都說
得出口,不過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不跟你瘋了,拜拜。”

    說完,孫炎打算離開,可現場的觀衆把他們圍得裏三層,外三層,更有甚者,
一些無聊人士拿出自己的手機來拍照,打算將短片上傳到網上,這還了得。

    愚昧無知的人,總會被視頻裏的幾個字激發所謂的同情心,譬如起個“世紀
大賤男,欲與大肚女友玩3P”又或者“賤男欲望無法宣洩,竟然大搞大肚女友?”
更有甚起個文藝的標題“愛多一次痛多一次,醒來後痛不欲生。”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10-6 21:50 編輯 ]
2019-9-12 23: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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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癖(07~08)作者: 張子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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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潔癖


作者: 張子吳
2019-9-15 發表於SIS


                                7

    孫炎回到家時,心情頗爲沈重。倒不是張婉清帶給他的影響,而且他覺得對
她內心有愧。回想起自己跟她說的那番話。

    孫炎自認自己是一個很傳統的人,他也不明白自己一個90後怎麼會有那些
古老迂腐的思想,他非常喜歡上個世紀的某些作者寫的一些關於男女關系的作文。

    盡管以現在的眼光看來是過時了的,他還是照舊歡喜得不得了,最近他就愛
上了一個叫阿枚的作者,他的文章不乏有些稚嫩,但總體來說,他的文章類型很
多且不帶重複的,可以從不同角度去論述同一件事,往往有些不可思議。

    他也喜歡探討男女之間的關系,但他不信愛情,卻一直不停在這方面探討此
類的話題,真是奇哉怪也!

    只可惜,很多人都不懂他,孫炎一直不想也不希望他寫的文章太過於直白,
過於討好別人,可是不那麼直白的話,以他們的智商來說,實在是看不懂他的作
文,真可謂是高處不勝寒啊。但他也不應該把自己的真實說法全部公布於衆,這
是不明智之舉的做法。

    到底是有意爲之還是欲擒故縱?不得而知,改天有時間聯系上那個作者再說
吧。不過以孫炎看他的作文來說,他已經不稀罕與人互動了,由最開始的狂熱到
如今的貼完文就下線。到底他經曆了什麼?

    尤其是他頻繁更改筆名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他給出的解釋是不想讓自己的
作文獨居於一個名下這是其一,其二便是金幣,銀元不再稀罕,這是從去年10
月開始的事,他經常動不動就把銀元送出來,有網友笑他裸捐的把底褲都捐沒了。
至於打賞他現在也懶得理會了。

    他本以爲靠自己能帶動起來對原創作者的勞動支持,他也盡自己能力去做了,
到頭來還是改變不了原狀。他那時單純的以爲既然同是作者,對作者的支持是很
應該的,但他忘記狂妄自大是作者群體的特性,誰也看不起誰是理所應當的事,
尤其是名聲差不多時。他還忘了一點,打賞可能會花那麼幾十秒鍾點擊按鈕,時
間是寶貴的啊,你願意花,不代表別人也願意。所以考慮問題時他還是單純又自
私,常常以己之心度人之心!

    話說對作者的支持莫過於兩種,一是閱讀他的作文,二是給予物質上的支持。
前者固然重要,後者也不容忽視。何況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真正花過一分錢,
他從自己的勞動所得的金幣去打賞,靠的就是網友的閱讀量。

    本質上是網站對貼文者的一種額外鼓勵,用戶的閱讀量就是給予作者的支持。

    照這樣說來,打賞金幣純粹是多此一舉了,也難怪沒幾個用戶去做(指那些
同是貼文者)。畢竟打賞給別人,自己的金幣就少了,別人不一定也會給自己打
賞(相互支持)倒不如維持原狀好,(回到問題實質性上了)關鍵是取錢出來花
的時間又要延後了。

    無欲無求,孫炎認爲他暫時還達不到,看他作文經常提到的虛榮感,寂寞,
確實讓人覺得很無奈。

    如果孫炎沒猜錯的話,他貼了不少文上去。假如每個賬號都有幾十個金幣,
如果算上以前的賬號,照這樣算來,起碼有三四千金幣了,聽說在留園可以拿金
幣換真錢。那也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他不能不爲阿枚感到傻氣,貼上去就有錢掙,積累到一定數量就能取出來,
真是傻到家了,難怪那麼多人願意去寫,去貼文,錢是動力之一嘛。

    亦不可否認有些搬運工的偉大之處,這點,孫炎還是看得很明白通透的,搬
運工的偉大絕不僅僅是砸作者的飯碗,出於對閱讀、藝術的熱愛,希望更多人與
自己一同欣賞到優秀的文章、影視作品,他們甘於以身冒險。

    在這裏,孫炎不得不承認,他就是一個喜歡看盜版的人。他曾經寫了一篇文
章關於《由春節影片外洩引出的關於收費網站支持正版電影收費好還是免費好?》

    由於文章篇幅有限,摘抄一部分如下:

    相信總會有一些人說盜版可恥,進而得出喜歡看盜版的人都是屌絲、小偷這
類的話。

    我不想多說什麼,我也從來不覺得盜版有理,但盜版的存在是合理的,喜歡
支持正版的人不該把看盜版的人一刀切,誠然,我也喜歡看盜版電影,至於理由
我能說出一大推,而且還是很有道理的那種。

    有些盜版電影,遠比那些正版電影觀影體驗更好,更有良心,他們是不求回
報的搬運工。譬如人人影視等等之類的網站。但也因爲盜版的存在影響到了創作
者的利益,著名的例子要數唱片行業。網絡時代的到來,誰還願意購買唱片聽歌,
人們都是網上下載或在線試聽(現在也要錢了),導緻了很多音樂創作人失業,
繼而轉行。

    也因如此,不少人說什麼支持正版,看盜版的人要麼是小偷,要麼就是窮鬼
諸如此類的偏激話。

    呵呵,看到這裏我就樂了,要是能那麼簡單劃分就好了。

    閑話不提,回到春節影片外洩,新片上映,看盜版電影確實影響會票房,但
影響極有限。

    爲什麼這麼說?

    千萬不要怪大家法律知識薄弱,不懂什麼知識産權什麼的,張口閉口抵制盜
版,都是扯淡,也是挺無聊的一件事。

    各位也請想想吧,喜歡看盜版的都是什麼人,他們是喜歡看免費電影慣了
(包括我在內),還有就是産生逆反心理,太他媽欺負人了,幾十年前的老電影
也要收費,動不動就要開會員?再者就是,喜歡看盜版的,都有一定的依賴性,
也就是前面說的習慣了,他們會有耐心地等電影免費看。

    就我而言,無論當年的我還是現在,看電影始終處於一種可看可不看的情形,
我對於看電影沒有很大的興趣,當然,AV電影除外。不看也不覺得有多大的損失,
看了也沒什麼不好(前提是高質量電影,我是願意付費的,而對於那些粗制濫造
的劣質電影,不看就是最好的支持),總之我向來處於一種愛看不看的狀態。

    一句話,全憑當時的我興緻與心境!

    那麼現在的大公司是怎麼玩弄用戶,耍套路的。

    首先把快播幹掉,然後到處宣傳會員看遍全網+ 免廣告,讓那些免費的用戶
覺得,免費的才是最貴的,畢竟時間寶貴,與其把時間浪費在廣告上,還不如花
點錢,也花不了多少,一個月才十來塊錢。

    可是後來呢?真的如我們所願麼?

    想得美!

    我們之所以願意付費,在很大程度上,並不是爲了支持正版(我們沒有那麼
偉大高尚),而是爲了有好的觀影體驗,還要算上自己懶惰(有精力,時間充足
的人總能找到盜版電影觀看的,別問我怎麼知道,我以前常喜歡看盜版AV電影。)
問題是,我們付錢就能得到好的觀影體驗麼?未必!

    片頭廣告是沒有了,可是他們明目張膽地在電影裏植入廣告,這我也忍,畢
竟要人投資要有贊助商。換言之,誰活著都不容易啊(導演也不喜歡植入廣告啊)。
怪就怪在,導演他們也不能這麼不走心啊。

    像個白癡一樣地植入,就連小朋友也能看出這是廣告,這不是侮辱成人智商
又是什麼?

    還有一點,也是最操蛋的地方了——等用戶習慣了用手機看視屏或習慣了付
費,然後又偷偷地開始加入單次付費模塊,即便你是會員也得購買,當然,消費
者肯定會鬧騰,但一段時間過去後,又習慣了,漸漸開始把會員免廣告的權限也
給抹殺!

    高!實在是高!

    這到底是收費好?還是免費好?

    見仁見智吧各位!



                                8 

    再次見到她時,是在一家酒吧裏,孫炎在那裏買醉,在那半醉半醒之間,他
迷迷糊糊就打開電話,翻開電話本把她叫了出來。

    結果就在那一次,孫炎把她吃了。她的態度一反往常,“我們倆之間事,你
不必過於有負擔。”就這麼一句話,孫炎摸不著頭腦,這還是之前那個主動獻身
的她麼。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是不是睡了她之後就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的她不
是一直求自己睡了她麼。他搞不懂女人,孫炎的腦瓜開始崩裂頭痛。

    看著她起身撿起地下的睡衣穿了起來走向浴室,留待孫炎一個人躺在床上冥
思。

    也不知道是孫炎的錯覺,還是真的就是如此,孫炎隻覺得她現在跟自己說話
的態度和語氣有些冰冷。

    女人真怪。這是一直在孫炎腦裏盤旋的疑問。

    那時的她離開孫炎後,她也不知怎麼回事,糊裏糊塗就把自己的清白交代在
孫炎的手裏,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而且,在當時,她也確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

    現在,她躺在浴缸裏,仍由花灑裏的清水沖洗著自己潔白的身子,她有些氣
惱,明明自己以前一直想要成爲他的人,如今夢想成真怎麼會開心不起來。

    也許她知道這不是她自己想要的結果,也不希望孫炎有任何負擔。

    她一想起昨晚發生的事,臉上就開始發熱發燙。

    她腦海裏突然浮現出自己對他說的那句話,不該說那段話來刺激孫炎。“孫
炎,你什麼意思?伯母看到你這樣會更難過。難道你不明白,她就是放不下你。
現在你可倒好,想靠喝酒買醉自己。你知道不知道我近一年沒有見你,一見到你
成一副爛泥真不爭氣,別讓我瞧不起你,如果你真有有骨氣,有本事你現在就上
了我。我還不信你了,喝醉酒還能不能像個男人樣!”

    這話不說倒好,一經說出,孫炎立刻變了臉色。既尷尬又氣憤。

    他看了幾眼她,不打算與她計較,反倒更讓她氣癢癢,“哼,我就知道你不
是男人,一點挫折都受不了,根本就不算男人。”她重重的哼了一聲,準備離開。

    孫炎已經被她的話氣惱了,一把將她掀翻在沙發上,罵道:“我是不是男人
不是由你說了算,既然你要證明,那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你別後悔。”

    在這一剎那,她看著孫炎布滿憤怒的眼神,有些後怕。孫炎看著她驚恐萬狀
的樣子,有些得意。

    她已經被孫炎按在沙發上,尤其是那樣的曖昧姿勢,自己的肩膀被他按住,
孫炎坐在自己的腰肢上,更讓她著急。

    這時孫炎湊近她的臉龐,大約有兩公分距離,“怎樣?爽不爽啊,你說我還
是不是個男人。”他呼出的熱氣帶有酒味,讓她頗爲難受。

    “呸,你也就有這點能耐,男人你算不上,流氓倒是有。”

    “哦。是嗎?”孫炎呵呵笑道。“看來你還是喜歡流氓多一點。”

    孫炎正待松開她的時候,她找準時機,在孫炎臉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很快
臉上顯出五個紅印來。

    她一招得手,雙手狠狠卡在了孫炎的脖子上,叫道,“放開我,我叫你快放
開我!”

    兩人糾纏在一起,經過幾個打鬥之後,孫炎被她騎在身上,雙手卡在脖子上,
頓時呼吸困難。雙手拼命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向外掰去。

    孫炎掙紮了好幾次,都沒有效果,他不由得挺動自己的腰身,想要把她從自
己的身上掀翻。可是她的雙腿,竟然猶如水蛇一般纏繞在了自己的腿上,穩穩的
騎在自己身上。

    此時,孫炎的臉色已經漲的通紅,她隨著孫炎腰身的聳動而上下起伏,猶如
海裏的小船隨著海浪起伏一樣,嘴角卻是泛起笑意,嘴裏更是說著一些嘲笑的話
語:“我就說你是個流氓嘛,一點都沒錯。你看你幹嘛這麼猴急啊?我還穿著衣
服呢,你是插不進來的。”

    孫炎聽了她的話,聯想到自己剛才不斷的挺動自己的腰身,想想還真有點那
個意思。

    他不明白她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眼見掰不開她的手,挺動腰身也掀翻不下她
來。孫炎拼著全身的力氣,在自己快要窒息之前,一拳擊中了她的小腹。

    隨著一聲痛哼出,她松開了孫炎,顧自在一旁捂住了被擊中的腹部。

    孫炎這時才有機會喘了幾口粗氣,很快恢複了呼吸,罵道:“你他媽是不是
想掐死我啊,那麼狠心。好,既然你不仁,那我今天就當流氓一回,隨了你的願。”

    她怪不得他。要怪,也隻能怪自己。這讓她心裏很是氣惱。對孫炎的態度,
也不由得有些改變。

    可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吃虧的是自己無疑,可能讓他負
責任嗎?這似乎有些難爲人的意味在裏面。回想起昨晚的事,她有些怪自己與他
打鬥時雙腿死死盤在他的腰上,雙手更是抱著他的頭往自己那雪白的胸脯去湊,
不停地拉扯著他的頭發。

    她的臉又開始發燙,腦海中的孫炎已不知什麼時候將自己的內衣扯掉,胸前
那對偉岸雪白的大白兔終於掙脫束縛跳了出來。

    孫炎更是低下頭叼住了玉峰上其中一顆紫葡萄在肆意妄爲地品嘗,舌尖在打
轉,那顆沾滿口水的蓓蕾在孫炎的舌頭下,慢慢開始變得挺立,繼而腫脹通紅。

    片刻之間,孫炎又來到她胯下,下身短裙已經被自己卷上腰部,修長性感的
雙腿曲卷著,黑色的蕾絲內褲就在他的眼皮下。

    經不住眼前的誘惑,孫炎咽了口唾沫,他一番撕扯,眨眼間她全身赤裸裸的
呈現在孫炎面前,她還是在反抗。突然一個渾厚的嗓音傳來,打斷了她的回憶。

    “那個,我先走了,晚上我再過來找你。”

    孫炎說完這句話後沒多久,她就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她徹底在浴缸裏癱倒
下去,仍由水浸滿自己的身體。

    “那我該怎麼辦?”她不停地拷問自己。

    晚上孫炎過來時,她一副招待客人的態度讓孫炎很是氣惱。

    她該做的事一件不落下,面對孫炎時,她心裏有些膽怯,不該做的,她不會
多說。

    這使得孫炎有些生氣,不由得站起身來,沖她說道:“你幹嘛把我當成外人?
不就是跟你發生了那種關系?我又沒說我不負責任。至於這樣對我?”

    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孫炎,她又何嘗願意,隻是不想因爲自己而給孫炎負擔。
因爲這次的事情的發生,她再也無法像以前一樣,在孫炎面前隨意說話,用什麼
樣的語氣都行。

    現在,她自己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樣來面對孫炎這個人了。跟他說話也就不
再那麼隨意,而用這種語氣,可以說她是刻意的,也可以說是無意的。總之是很
矛盾的事情。

    不過,孫炎的那番話,卻使她感到難堪,臉刷的一下紅了。她憤憤的看了孫
炎一眼,說道:“負責?負什麼責?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嗎?我怎麼不記得?”

    話雖這樣說著,她心裏卻是想捶打孫炎這個混蛋,不該提的事便要提。可是
如果這事不提,她心裏還是更難受。就算你要提吧,你好歹也得用好點的語氣啊,
搞得好像自己已經欠他一樣,沒良心的東西。我要打死你個混蛋。

    男人真不是東西,這話由來已久,但男人也有好東西啊,不是麼?

    如果孫炎用好點語氣來跟她這樣說,說不定她的心裏還好受些。可孫炎現在
用這種頗爲生氣的語氣來說,讓她覺得委屈,氣憤。

    她的話讓孫炎瞠目結舌,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孫炎完全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
的話來。

    她看到孫炎這個樣子,更是來氣。站起身來,幾步走回自己的臥室。“砰”
的一聲,用力關上了房門,留下孫炎獨自傻傻地站在客廳。

    她一進臥室,就撲倒在了床上,一邊無聲的流淚,一邊捶打著棉被,嘴裏兀
自還在說著:“打死你,打死你這沒良心的東西。早知道就不把你背回來,讓你
躺在酒吧裏一醉到天亮。要不就丟在賓館門口,不得入住也是你自己的事……”
縱使找了千萬個理由,她還是無法說服自己早已鑄成的大錯。

    不得不說,女人的怨念,有時候還是很強大的,惹女人,還是小心爲妙啊。

    還好,我們的孫炎也不是傻瓜,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知道自己的話語有些太
沖了,尤其是說這樣的話的時候,這種語氣更加的令人反感,甚至是生氣。

    孫炎歎了口氣,來到她的臥室門邊,敲了敲門,說道:“對不起,剛才是我
錯了,我不該對你說話那麼沖。”

    臥室裏面靜悄悄的。

    面對這種狀況,孫炎無力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現在很誠懇的跟你說,
這件事情,我會負責的。你就放心吧。”

    臥室裏面還是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音。

    孫炎再說完這句話以後,不再說什麼了,他知道,他需要給她考慮的時間,
考慮到底要不要自己負責。

    而此刻臥室裏面的她,雖然臉上還有眼淚滑落,卻有了一絲笑容出現。



                               【未完待續】
2019-9-15 11:4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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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癖(09)作者: 張子吳

.

                                潔癖


作者:張子吳
2019/9/23發表於:首發SexInSex


                                 9

  原本孫炎覺得張婉清這個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女孩有些胡攪蠻纏,但此刻在這
里見到她本人,並不多愛說話。

  在這個讀者簽售會上,孫炎看她一頭齊耳的短發梳理的一絲不亂,帶著一副
金邊的眼鏡,瓜子臉龐,白皙柔嫩的皮膚,給人一種十分溫文儒雅的氣息。更重
要的,即便是張婉清發現孫炎的存在也並沒有多在意。

  至於孫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里,我覺得很有必要交代一下,在孫炎與她發生
實際性關系以後,她一直躲著孫炎,孫炎幾次三番找她不著,便斷定她這是去了
張婉清那里。

  至於張婉清的住處,孫炎並不知情。他與張婉清僅有的交集,也不過是因為
那次張婉清前來向他「興師問罪」,那時孫炎才發現她原來也有這麽一位有趣的
朋友。

  孫炎瞧著她排長龍的讀者見面簽售會,他有點頗有意外,孫炎實在想不到張
婉清居然會有另一個身份,準確來說,他也不知道張婉清的職業竟是一個喜歡寫
耽美小說的作者。

  於是他也加入了這場排長龍隊伍之中,這一排竟讓他花了半個小時之久,期
間發生的事也挺有趣的。眾所周知,在作者這個圈子里的從爆出來的作者照片來
說,大部分的作者的長相頗有點殘忍,或者這麽說吧,是讓人滑稽有趣的。孫炎
知道當面評價或說出別人的長相是很不禮貌的一件事,但他心里一直認為,作者
這個群體的自戀果然不同於其他領域,他實在不明白,這是一個不需靠臉面混飯
吃的群體,為什麽大部分的作者,尤其是女作者喜歡把自己照片公布出來,自己
長什麽樣難道不清楚,不怕把別人嚇壞,繼而再也不買你的書了。或許人家的才
華洋溢書里裝不下,非要跑到臉上裝點門面。

  是的,有位前輩早在上個世紀就告誡讀者,不要因為雞蛋好吃就想知道雞長
什麽樣。奈何總有一些讀者與讀者在這方面心靈相通,我長得那麽美,很應該讓
讀者知道本尊模樣才對得起讀者啊。讀者也想著,看作者文字表達不錯,在其筆
下文字構思出來男女主的神顏。世上是沒有後悔藥吃的,等到讀者辛苦看到自己
心目中的「男女神」是如此的鬼斧神工,他們定會為曾經愛看的書大打折扣。

  當然,也許有人會說,這都是一些膚淺的讀者才有這樣的想法,可為什麽才
高八鬥的作者也愛幹這樣的事,也許能給出解釋的就是自戀吧,再不濟就是他們
想讓讀者知道自己不是靠臉吃飯的,「我之所以發出來就要讓你們知道,讀書的
好處。」

  顯然以上說的這些與張婉清沒有絲毫關聯,她不是一個喜歡把照片印在書里
的女作者,也不愛在賬號里放一些生活照上去,更不愛有意賣弄自己的學識。對
她來說,寫作只是一份職業,把書寫好就是對讀者最大的負責。至於其他,她並
不關心,但也因此在簽售會上,她不得不迎合讀者,雖說出書是商業行為,但她
本人也附帶上去的一個附屬品,所以與讀者合影是常見的事,這是因為她確實把
讀者當成了老板,老板有要求,你還不得照做。

  這點,張婉清認為只要不是做出很侮辱人格尊嚴的事,她很樂意和讀者面對
面親切交流也是一件快樂事。

  就這樣,孫炎看著她與讀者簽名,要合影之類的要求,她沒有表現出一丁點
不耐煩,反而用她自己的真誠去對待那些老板,還有一些純喜歡支持她出書的精
神讀者。

  孫炎端詳良久,本以為這是她做秀行為,以自己對她的短暫接觸,孫炎很有
必要認真觀察一番,這半個小時過去,張婉清累是累,卻絲毫沒有半分抱怨,而
是散發出真誠的笑容樂在其中,這是裝不出來的。

  而等到孫炎上前時,張婉清明顯一楞,繼而淡淡的問句,「你來這里幹嘛?
是來買書嗎?」孫炎不說話,兩人對面相看,最後還是孫炎開了口,他用有些疑
惑的看了一眼張婉清,揶揄道:「想不到你還是個作家,真看不出來?」

  「你到底來我這里幹什麽,是不是想拆我臺,報上次的仇?」張婉清神色有
點慌張。

  孫炎笑容變得燦爛,他已經把那件事忘了,想不到她還記得,反而給他提了
個醒。孫炎露出猥瑣一笑。張婉清看向他,在他神色自若的猥瑣臉上還是讀出一
絲陰謀詭計,她警告他,「你別亂來啊,要針對我可以。但這次讀者簽售會耗了
不少人力物力。希望你不要那麽幼稚。」

  「我幼稚?」孫炎聞言大吃一驚。

  張婉清沒有理會他的話,反而自問自答,「難怪她會離開你!」

  「快說,她現在在哪里?」

  「既然她不告訴你,我就更沒有這個義務了,何況對於你來講,在我與你之
間對她來說,誰更親近?」

  答案不明而喻,孫炎盯著她一會,繼而又道,「你真不告訴我?」

  「說理由。」

  「理由?還要我說理由。」

  張婉清嘆了口氣,「其實這是為你好,求你放過她好不好,你這樣的人真不
值得為這樣下去。」

  「這你管不著,你快告訴我她在哪。」

  「你這樣我更沒有必要跟你說,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心里清楚得很,」張婉清
下了逐客令,「如果沒有其他事,請你離開,別耽誤我做生意。」

  其實早在在他們倆的對話中,明顯有些讀者煩了不滿了,這次張婉清的逐客
令,顯然給了他們勇氣,「前面的快點啊,要買就快點,不要耽誤我們後面的。


  「就是嘛,在那磨磨唧唧幹嘛,搞得好像跟我們的婉清姐姐很熟似的。」

  「就是就是,一看就是屌絲,暗戀我們的婉清姐姐,又沒錢賣書還想跟咱們
女神合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在這些粗鄙之語里,孫炎有些直接過濾掉,但他怎麽也想不到張婉清居然被
她們的愛豆稱為婉清姐姐,他禁不住噴了一口水,恰好這口水濺在張婉清的手里


  張婉清怒了,「你幹嘛!」便從包里掏出紙巾將手上的口水擦幹,手心避之
若浼地將紙團扔進垃圾桶里。這一小小的動作讓孫炎捕捉到,她的臉上的眉梢有
一絲厭惡之情。

  孫炎知道自己在這里幹擾人家也不好,而且他也不想,也為剛才的失禮感到
一絲尷尬,聳聳肩說道,「我不是那樣的人,」便從錢包里掏出兩百塊錢,放在
桌上,「錢我有,我只是想知道她在哪里?」

  她伸手將錢全部攬過來,笑嘻嘻道,「這才對嘛,要不要給你簽個名。」

  「不必。」

  「想得美。」

  截然不同的聲音同時出現在男女之口。

  孫炎眼眉一挑,緊盯著她,「你說想得美是什麽意思,拿錢不辦事,而且我
說不必不代表不要。再說了,你把我的錢全拿走幹嘛,那個牌明明寫著118塊
。」

  「錢是購買書的,簽名看本人樂意與否,我本來看你就不順眼,我幹嘛要作
踐自己。還有啊,你知道你跟我說那些浪費我多少時間,少賺了多少錢。」

  「你——」孫炎硬生生將「有種」兩字咽下去,說了也是白說,她本來就是
不帶把子的,哪里有什麽種,再說了,沒有男人她哪來的種。話雖有點偏激粗鄙
,但也是這麽一個理。

  想想還是覺得氣憤,又憋出一句,「不可理喻!」

  張婉清看了一眼孫炎受憋的模樣,甚是可笑,在肚子早已樂翻天,只恨她沒
有親眼看到。

  她強忍著笑意,提醒了孫炎一句,「錢交了,書可以拿走了,下一位。」

  「等等,」孫炎伢驚,「那破書我認栽,你真不告訴我她在哪?」

  張婉清一聽就不樂意了,什麽叫那破書,自己明明很用心去寫,士可殺不可
辱。她頓時從座位上站起來,「你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我還是那句話,她到底在哪?是不是在你家?」

  張婉清白眼一翻,你這不廢話嗎,難道還要我當面說出來,這就是所謂打自
己的打臉。我有這麽笨嗎?她拿起自己的手機,照了下自己,發現自己明明聰慧
有加,頓時她覺得孫炎侮辱了自己。

  知道張婉清被自己挑起憤怒,孫炎看到張婉清的動作,原本緊皺在一起的眉
頭舒展了開來,似乎是很滿意她的動作。

  兩人就這麽對視著,最後還是孫炎離開了現場,連書也不要。並不是他忘記
了,而且他本來就沒打算要,像她那樣的女孩子寫的書能看?真是見了鬼,何況
又是耽美文,看了簡直就是瞎了眼,把直男扳彎,做個gay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張婉清瞧著他快步離開,瞬間又變回了原先的那個給人一種溫文儒雅的知性
美。她望著現場的讀者,頓時有了一絲尷尬,咳嗽幾下,又露出那個可愛甜美的
笑容。

  不過很快她也發現了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孫炎居然沒有帶走他買的書,這
還了得,張婉清是個恩怨分明的女孩,交錢買書居然不拿走,這算什麽回事,到
底是瞧不起自己,還是他被自己嚇跑了。

  可憐如孫炎,如果他知道張婉清認為他是怕自己,他準會無奈。張婉清不顧
那麽多,連忙叫助理幫她暫時應付現場,自個兒卻抄起那本書往人潮人海的人群
里奔去。最後還是垂頭喪氣地回來。

  孫炎自從離開廣場便回家了,到家時已是傍晚八點十分。在他回去經過天橋
底時,他發現了有人下象棋,準確來說,應該都是殘局。是一個賭博性質之類的
。他見到接連有好幾個人賭了五十,一百塊錢賭輸了,頓時有些手癢癢。

  那時他看到兩個中年人在下棋,不由得走了過去。對於觀棋不語真君子這句
話,孫炎還是很理解的。他只是靜靜的站在哪里看著兩個中年人在下棋,並不說
話。

  眼看著圍觀群眾越來越多,下棋的兩個人也沒因為人多而掃了雅興,相反是
愈發的有興致,繼續在那下的熱火朝天。

  「哈哈,你又輸了五十塊。」擺殘局攤的中年大叔笑著說道。

  那個中年人無奈的笑了笑,站起來走了。他剛一走,就有一個蹲下來,是一
位年輕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四五歲,短頭發,穿白色襯衣,腳踏拖鞋,嘴里叼著
一根雙喜的煙牌。

  他一蹲下便掏出一百塊錢扔在圓圈那里,嘴里銜著一根煙,口齒有些不清說
,「我來,我看你們下幾圈也摸出一些門道來了。」言語之間更是充滿著自信。

  孫炎自然有些好奇,倒不是因為年輕人的狂言,而是他看到擺棋譜的中年人
,見他皺眉不已,嘴角卻上揚,很顯然是裝給那個年輕人看的,因為他低頭,所
以沒幾個人註意。倒是這短暫的表情讓孫炎捕捉住。

  又是經過三四個回合,中年人完成了誘敵深入,最後一擊致命。年輕人最後
才不得不棄子認輸了。說道:「哎,怎麽會這樣,明明馬已經被我掐住了,炮也
不能飛?車被我擋住。偏偏是一個小兵倒沒留意。」從這位年輕人的口氣里可以
聽得出來,他輸得不甘心,可是,作為旁觀者的孫炎,年輕人又怎麽是這位中年
人的對手啊。

  中年人重新擺好棋道,「再來,這次我讓你雙炮。」

  這話一說出,年輕人眼冒金光,又是掏出一百塊,憤慨而出,「這次我可不
手軟,殺你個片甲不留。」

  又是一分鐘不到,這次讓他雙炮,年輕人死得更快,過於輕敵,是戰場大忌
。最後年輕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中年人繼續擺棋譜,圍觀人不少,卻沒幾個願意上前,也許輸得太快,中年
人眼光一掃,發現自身旁的孫炎,隨即轉頭對他道:「小夥子,會下棋嗎?咱殺
一局?」

  象棋這東西,孫炎還是會下的,只是水平不怎麽高。聽到中年人的話,不由
得說道:「下是會下,可水平不行,不是您老人家對手。」看似拒絕,但孫炎手
搓弄一番,腳步上前。

  這中年人一聽孫炎這話,又見到他的動作,知道魚已上鉤,看他蠢蠢欲動,
知道他也想玩兩手,趕緊說道:「那沒事,棋藝還不是下的多了才能磨練出來嗎
?來,來,來。錢多錢少不是問題,主要是娛樂。」說著,中年人自己動手開始
擺放殘局。

  孫炎看到這情景,說道:「好呀,那我這次就押五十。」

  中年人擺放好殘局,問道:「小夥子,新來的?」

  「嗯,是啊。」孫炎答道。

  「難怪以前沒見過你,我在這里擺棋也有半年了,高手寂寞啊,一直尋求找
個打敗我的對手,至今沒有找到。」中年人一副高處不勝寒的樣子說道。

  「是嗎?既然你自稱是高手,那你先讓我走兩步。」

  聽到孫炎的話,中年人愕然了,竟然有人要自己讓他先下棋走兩步,簡直聞
所未聞。太不要臉了吧,同時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不過吹個牛逼你他媽還當真
了。

  「那我可先走了。」孫炎瞧著他臉色變化不定,內心竊笑,就要先走棋。因
為他執的是紅方,在象棋里,是紅先黑後的。

  「哎,不急不急。小夥子,不帶這樣的。」

  看到中年人一臉嚴肅的樣子,又著急的模樣,孫炎內心笑噴。


                               【未完待續】
2019-9-23 19: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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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癖(10~11)作者: 張子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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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潔癖


作者:張子吳
2019/10/6發表於:首發SexInSex


                                10

    日子就這樣過了一天又一天,孫炎沒有再找她,既然她一心躲著自己,他又
何苦再為難她。

    但事情顯然不是孫炎想得那樣,他不主動找麻煩,但麻煩卻找上了她。孫炎
說的那個麻煩自然是張婉清。

    張婉清那天來找孫炎時正是陽光明媚的日子,對於孫炎來說確實是值得美好
的一天。張婉清一人早早地來到他的公司門口等他。

    至於張婉清為什麼要找孫炎,這里面的故事有點大了,也正是到了切合主題
的時候了。張婉清的家庭屬於中國傳統家庭,講究傳宗接代,雖然父母都是老一
輩的知識分子,但還是有他們的執著,人活著一輩子,不就想老了以後有個念想
嘛。

    她的父親張有為是一名中學老師,母親葉敏也是教師,不過是在老家的縣城
公立中學任教。兩人結合是通過那年頭特有的方式——相親認識的。結婚後沒幾
年快活,便出了一個叫計劃生育的政策,那時對公務人員懟得厲害,他們不敢多
生一個孩子,所以張婉清是他們的唯一的心肝寶貝。可是,這樣的寶貝卻讓她的
父母操碎了心。

    張婉清從中學開始就一直不願和男孩子玩,當時他們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以為是他們的教育功勞,整整到了大學時期,他們也沒看到自己的女兒交男朋友。
當然,作為父母肯定也不想自己的兒女在這方面多心,從而影響了學業。

    可是到了大學畢業以後,葉敏率先著急了起來,恨不能女兒一畢業就結婚,
這哪有這樣的好事,當初的張有為還笑他老婆是不是著急了點。但沒幾年功夫,
張有為也不淡定了,眼看著自己的女兒從22歲到28歲,非但沒看到她有男朋
友,就連一個靠近她的男人都沒有。這自然嚇壞了二老。後來經過他們的一番調
查,算是知道了怎麼一回事,他們為了此事與張婉清鬧得很僵。由一開始的爭吵
到後來的無可奈何並且揚言說沒有男朋友不許再踏入家門一步的絕情話。可是就
在最近,她的女兒突然打電話給張有為說她有男朋友了。老人家自然興奮不已,
在電話里更是笑聲朗朗,說一定要見見他。即便張婉清再三阻止還是礙不過老人
家的情面。她也想趁著這次機會想回家看看父母,這六年來沒見面,她有時在夢
里哭醒,有時看著旁人家庭其樂融融心生羨慕。一想到自己孤身在外,便傷心落
淚。只不過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孩,不想在人前落淚。哪怕閨蜜問起自己為什麼不
回家過年與家人團聚,張婉清三言兩語便拆開話題。

    上個禮拜她無意中得知她奶奶病倒了,她自己很想回家看,可又找不到借口,
後來奶奶病好了她才緩過一口氣。要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她會一生不安。小時
候奶奶和她很要好,有什麼好吃得都留給她吃。對她疼愛更是有加,哪怕是她犯
錯被父母教訓,她也喜歡跑到奶奶身後。如果因為這病奶奶撒手人寰,那她心里
怎過意得去?好在老天開恩,哄得閻王高興,奶奶病情好轉,正好張婉清的閨蜜
——她——這段時間出外散心,何不借他男人用幾天,到時候再奉還也不是什麼
事。只怕他到底肯不肯答應?

    張婉清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孫炎,將目光鎖定在他身上,一襲西裝革履,
她望著孫炎那年青的,容光煥發,毫無倦色的臉,不知怎麼,竟想伸手去撫摸他
的孩子般的蓬松的頭發。好在孫炎及時躲開,並叫她別胡鬧。

    張婉清沒有生氣,直截了當地跟孫炎說自己的目的,“這次,得讓你幫我忙
了。”

    “我?”孫炎一聽她話摸不著頭腦,然後又問她,“我能幫你什麼忙啊?”

    “冒充一下我的男朋友。”

    “什麼?”孫炎睜大眼睛看著張婉清在說一件普通的事。他不明白為什麼她
會這麼說。張婉清也沒想讓他明白,便自顧自說了下去。

    “你給我聽著,我爸爸來了以後,我們要用同一個水杯喝水,吃飯的時候,
你要用你用的筷子給我夾菜。當然,這一切必須還得表現的很自然。”

    “這算是命令麼?”孫炎眼眉一挑,戲謔道。

    張婉清知道他話中有話,又將他拉入附近的地方,自然讓孫炎很不滿,但不
滿歸不滿,礙於她的情面,又不想耽誤了自己上班,他只好推卻說,“有什麼事
等我下班回來再說。”

    “不行!”張婉清倔犟道,看著孫炎像了有點生氣,語氣稍微緩和一下,
“我爸下午就要過來了。”

    “你爸過來了,也跟我沒關系啊。”孫炎無奈攤手道。雖然這是一個無法更
改的事實,張婉清還想極力挽留,她在這里沒什麼朋友,除了她,還有誰?世間
的男人很多,但孫炎是一個讓他又討厭又恨不起來的人。捋清了這層關系。

    張婉清難得低聲下氣道,“是跟你沒關系,我想請求你幫我。”眼角處有了
霧氣,孫炎知道自己不該如此絕情,他看著有些不忍。

    “幫你不是問題,我要知道幫了你之後我有什麼好處。”

    “你想要什麼好處?”張婉清問他。

    “她在哪里?”

    孫炎還是一貫的直接。

    兩人在這個問題上就像菜市場上的大媽討價還價一樣,最後兩人還是達成一
致,張婉清對於孫炎的某些要求,張婉清都一一解釋了一遍,還怕說得不夠清楚,
又問孫炎有沒有要補充的。孫炎聽完她的話後略一思索,又想起她之前的話,問
她:“那你讓我做的那些到底有什麼關系?”

    張婉清眼瞥四方,見沒什麼人到這邊來,她的模樣弄得跟偷情差不了多少,
孫炎強忍自己不發笑。他也想知道張婉清有什麼隱情。他看她最後嘆了口氣,說
道:“我有潔癖,而且,對男人還很排斥。”

    孫炎聽了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難怪平時看張婉清對自己總是冷冰冰的,本
以為是自己曾傷害了她才這樣,又回想起那天的簽售會上,他看到了一絲細節,
就是她的受眾讀者多數是女孩,即便有些男讀者,在與他們合照時,她總是極力
避免與他們零距離接觸。這麼一解釋的話,原來她是有病?不過,對於張婉清說
的,孫炎又不是很了解,心中卻又是很疑惑,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說的這些癥
狀是不是性冷淡?”

    張婉清顯然對這個字眼很是憎恨,狠狠瞪視了孫炎一眼。不過,還是給孫炎
解釋了一下:“我這不屬於你說的那種病。我也對我自己很系統的分析了一下。
發覺我的病因的根本是由於潔癖。性冷淡出現在性生活開始的叫原發性性冷淡,
而出現在經過一段性生活時期之後的叫斷發性性冷淡……”

    孫炎聽了張婉清的解釋,恍然大悟的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當時自己不小
心噴了一點口水給她,她用紙巾擦掉的惡心表情。難怪會這樣,原來她有嚴重的
潔癖。

    “我明白了。”孫炎點頭道。

    “雖然患有潔癖的人很多,但是我身邊的人,除了我父母以外沒人知道,所
以,我希望你能保守這個秘密。”張婉清看著孫炎說,像是想起了什麼,又給他
提醒了一句,“她也不知道。”

    這話更讓孫炎大吃一驚,等他細想一番之後,發現閨蜜也不過如此嘛。他擡
頭看著張婉清期盼的小眼神,“嗯,我會的。”孫炎答應了她,像這種隱私的事
情,當然要給人家保密了。

    張婉清很感謝孫炎能答應演出,在分別之際,她看到孫炎臉上帶著一絲難以
捉摸的笑容。張婉清看清以後狠狠瞪了他一眼,孫炎立刻把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
來。



                                11

    中午的時候,孫炎向公司請半天假,說是家里有點事,他踏出大廈門口便看
到張婉清在大門一旁來回踩著地板在跳。

    孫炎迎了上去,不到五步遠,靜靜地看她像小女孩般在跳飛機,等她註意到
孫炎時,臉蛋紅了起來。孫炎倒不覺得什麼,她卻低著頭。很快兩人一起來到她
租的地方。張婉清住的地方不大,但勝在幹凈整潔,也許女孩子都愛幹凈吧,孫
炎略一想起那件事,她過於愛幹凈了。

    大廳里的地板上看不到一絲頭發,茶幾上更是纖塵不染,就連窗臺上平時都
是細菌的集合打團的地方,孫炎用食指輕按窗沿瓷磚,又用拇指撣幾下,楞是沒
有灰塵。看來張婉清不但是對男人有潔癖,對住的要求也很大。

    從一進門她就要孫炎換鞋脫襪子,然給他一雙拖鞋到衛生間里洗腳,孫炎接
過,奔向衛生間時,嘴角不自覺咋舌。心想太可怕了,與這樣的女人生活在一起
真是遭罪,他不禁想起那個她又是如何與張婉清認識。

    不由孫炎多說,張婉清在外面叫了他,她問孫炎還記得她說過的話麼,孫炎
點頭說,你說的我都記住了。

    張婉清有些不信,本著多試幾次才不出錯的想法,硬是跟她演練了幾場,期
間張婉清頗有些抗拒他的某些孟浪行為,譬如牽手搭肩摟腰之類的,她覺得孫炎
過分了啊。

    孫炎倒是不再堅持,兩人安排完這一切,剩下的就是漫長的等待時間了。

    終於在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敲門聲再次響起,孫炎本想去開門的,可張婉清
卻提前一步來到了門邊,並且對孫炎擺手示意,讓他跟在自己後面。

    打開房門,映入眼中的就是一位年齡在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他長得有些
微胖,額頭上有幾道皺紋,眼睛里透著些許興奮,尤其是看到孫炎後,那種眼神
意味更弄了。

    “爸。”張婉清輕聲說道:“進來吧。”說完,張婉清閃身讓她爸爸張有為
進屋。

    “伯父。你好!”孫炎此刻扮演這個冒牌男朋友,自然要進入角色了。

    張有為進屋,側頭打量了一下孫炎,那雙眼睛十分犀利,直把孫炎看的渾身
不自在,只好訕笑兩下。

    “爸,你這是幹嘛呢?有你這樣看人的嗎?”張婉清說道,同時給孫炎解了
圍。

    張有為笑笑,“我在想是什麼樣的男人把我女兒揣兜里呢。”

    “爸,你怎麼說話呢。”頓時張婉清的臉色沈了下來。

    “那我應該怎麼說,你六年不回家,突然給我說你有男朋友了。這不我就過
來看看,你媽也高興地要來,是我不願她來。”張有為說著自己家事,完全不把
孫炎當作外人,可他嘴里說出來的那些,怎麼感覺他還是個外人。

    張有為故意說這些,想看看孫炎的舉動。

    “我又沒讓你過來。”張婉清的脾氣跟她爸爸一樣倔犟。

    “怎麼?這小夥子還這麼不經看嗎?”張有為不再頂嘴,知道自己一來讓女
兒生氣,老毛病又犯了,便岔開話題。

    一句話差點沒讓孫炎趴下,沒見這樣說話的。看來張婉清一家都是不太正常,
也難怪張婉清對男人不感冒,哪個男人看到這家庭不跑啊。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
進一家門,古人誠不欺我!

    孫炎看著現場氣氛有點尷尬,但不知如何開頭,兩個男人就這樣你盯我,我
盯你。孫炎覺得這樣下去也沒意思,張婉清更是在一旁觀看,這讓孫炎更加憋屈。

    孫炎覺得他不能坐以待斃,站起身,說,“時間不早了,伯父一路趕來這里,
想必沒有吃飯吧,我去做飯吧。”他說完,朝廚房走去。那樣子,看起來就跟逃
到廚房差不多。

    張有為沒說什麼,不過他的一雙眼睛,直盯著孫炎看。張婉清這時候也難得
在捂嘴笑。

    “沒看出來,我這準女婿還會做飯。”張有為似乎是自言自語,其實是說給
張婉清聽的,張婉清撇嘴道,“人家答應你了麼,還準女婿。不嫌丟人。”等他
反應過來時,“我去幫忙。”張婉清撂下這句話,也進了廚房。

    當時張有為坐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兩人在廚房里忙碌。按理來說,這老人家第
一次見到準女婿,怎麼也得問問一些該很家常的話題,比如家里還有什麼人,在
哪工作之類的。可張有為卻不這樣,只是在那幹瞪人家看,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
思。

    孫炎不明白張有為的意思,不代表張婉清不明白。兩人此時背對著張有為在
切菜,而這道菜需要用到西紅柿,孫炎正在用刀切著西紅柿,張婉清突然說道:
“給我來一片。”

    孫炎停下手里的動作,拿起一片切好的西紅柿,塞到張婉清的嘴里,說道:
“饞嘴。”並且用中指背部剮蹭了她的高挑鼻梁。

    張有為看到這情形,臉上露出了令人難以捉摸的笑容,轉身走出了廚房。

    孫炎回頭看了看,才轉過頭來,小聲的說道:“媽呀,嚇死我了。你爸給人
感覺怎麼這麼恐怖呢?”

    張婉清狠狠瞪了孫炎一眼,說道:“你這個笨蛋,剛才那麼做,雖然讓我爸
爸離開了。估計要讓他起疑心了,你太做作了。”

    “那你要我怎麼辦?”孫炎有點不樂意了,“這給人假裝男朋友的事,我也
是第一次幹,沒經驗不是。況且,還是當著你爸爸的面演戲。”

    張婉清知道自己有點難為人家了,但也沒什麼好辦法,聽到孫炎的吐槽後,
她搖搖頭不再多說什麼了。

    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家常菜,在孫炎和張婉清的共同努力下,餐桌上很快就
擺上了菜。

    “吃飯了。”張婉清在廚房里朝外面喊道。

    大家坐下以後,張有為說道:“吃吧。”並且第一個開動,孫炎,張婉清兩
人緊跟隨後。

    這頓飯的氣氛極為壓抑,每個人的心里都在打著自己的小九九。終於這頓壓
抑至極的晚餐結束了,每個人的心里都松了一口氣,除了張有為以外,盡管他在
餐中一直說別餓壞了小炎這類的話,殊不知,正是這種親昵關懷,孫炎強忍笑意
意思意思。

    飯畢,孫炎收拾餐桌。張婉清很乖巧的去給張有為泡了一杯綠茶,這是張有
為多年的習慣。

    收拾完了餐桌後,孫炎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隨即,又用自己的水
杯接了一杯水遞給張婉清。

    這看似不經心的動作,其實是兩個人早就商量好的。張婉清笑著接過水杯,
強忍著心里那股惡心的感覺,喝了幾口。

    很顯然,張有為雖然端著茶杯坐在一邊,卻是一直註意著自己女兒和孫炎的
動作。看到兩人共用一個水杯喝水以後,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時張婉清拿起手機跟自己奶奶通起電話來。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溜走,張有為看到他們膩在一起的樣子,張有為笑笑,
說道:“哎,這人哪一上了年紀就不行了,不是你們年輕人啊,我困了,要去睡
覺了。你們住哪?”

    聽到張有為的話,孫炎只覺得兩眼一黑,雖然他已經料定了張有為今天是不
會走了,卻也想不到他會這樣說,他話里的意思,擺明了是要在自己這里住下了。

    “沒事,雖然我年齡大了。可為人還是很開通的,年輕人嘛,住在一起是難
免的。”張有為看到孫炎的樣子後,大手一擺說道。

    “爸。”張婉清的臉上多了一層紅暈。“你胡說什麼呀!”張有為的話,也
太直接了點。

    “呵呵,呵呵。”孫炎不敢再亂說話了,只有呵呵傻笑幾下。

    張有為默不作聲的坐在那里,張婉清看了看他,說道:“爸,你先去洗澡吧。”

    “不急不急。”

    “那我去了。”

    隨即張婉清轉身去了浴室,可在心里,卻是無奈的嘆息一聲:看來,今天晚
上只能跟他睡在一個房間里了。

    “去吧。”張有為說道。此刻也沒見到他有什麼睡意,剛才還說自己上了年
紀犯困,看來他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要看看自己的女兒是不是在演戲給自己看了。

    張有為洗完澡出來以後,一邊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一邊說道:“孫炎,快去
洗澡啦。”

    那時孫炎與張有為幹坐在客廳里一句話也不說,早就已經憋壞了,聽到張婉
清的話,如蒙大赦,趕緊起身去了浴室。

    孫炎從浴室里出來以後,沒看到張婉清在客廳,左側的臥室門卻是開著的,
不用想了,張婉清一定在自己的房間內了。朝張有為尷尬的笑了一下,孫炎逃一
般的鉆進了張婉清的臥室。

    張有為這才站起身來,去了浴室洗澡。只是他的嘴角牽起一絲狡猾的笑容,
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你睡床,我打地鋪。”孫炎在進了臥室以後對張婉清說道。

    張婉清苦笑一下:“你以為這麼容易騙過我爸?如果我估計的沒錯,他等會
一定會過來的。”

    “啊?那怎麼辦?”孫炎瞪大了眼睛。

    “上床睡覺吧。”張婉清說完這話,身子還朝里挪了挪,明顯的是在給孫炎
讓出空來。

    此刻,張婉清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真絲睡裙。細細的吊帶仿佛一觸即斷,潔
白而修長的雙腿暴露無疑。孫炎訕笑了一下,卻是不敢上床。

    天啊,這麼一個惹火的尤物,誰敢和她睡到一張床上?現在自己只是假裝她
的男朋友,萬一起了生理反應,多丟人啊。

    “快點啊,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還在那里猶豫什麼。”張婉清看出了孫炎
的猶豫,不滿的說道。

    孫炎還是站在那里沒動,張婉清一瞪眼,說道:“難道你想讓我爸拆穿?我
可告訴你啊,即使拆穿了我爸也不會對我怎麼樣。倒是你,現在和我在一個房間,
本來就讓他誤會了,小心他揍你。”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可是卻不得不說,這威脅是很管用的。孫炎一想到張
有為的正直模樣,不難想象自己的女兒被人欺負了,會做出怎樣的決定,不過那
蒲扇大的手掌,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孫炎心驚膽戰地立刻就鉆上床去了。

    孫炎的動作,讓張婉清偷笑不已。

    兩人的身體都緊緊崩起,彼此都刻意保持著距離。可現在時間還早,誰能睡
得著?即使是時間晚了,估計兩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睡著的,原因自然是不言而喻
了。

    尤其是張婉清,本身潔癖這麼嚴重,現在有個男人躺在她的床上,就感到渾
身難受。只是,現在卻又不得不這麼做。

    “小清,你們睡了沒有?”張有為的話聲響起的同時,房門也“啪嗒”一聲
打開了。

    張婉清反應很快,立刻翻了下身,側面對著孫炎,把自己的臉枕在他的胸膛
上,一只手還摟著他的脖子。並且把孫炎的一只手拉過來,摟著自己的腰。

    房門打開,張有為走了進來,看到這副情景,張有為立刻說道:“你們睡吧,
睡吧,我也去睡了。”

   “啪嗒”一聲,房門關上。張有為去了另外一間臥室。

    “這房門我明明鎖了啊?”孫炎不解的說道。

    “小點聲,笨蛋,我爸是幹什麼,沒當教師之前,可是當過偵察兵。這鎖對
他來說等於沒有。”

    “你怎麼這樣,當初你給我說你爸的資料可不詳細哦。”

    “知道那麼詳細幹嘛,我們又不是真的。”

    孫炎感到一陣無語。不服道,“可他進來幹嘛啊?要是我真是你男朋友,我
們正在那啥,他不會感到尷尬啊?”孫炎小聲說道。

    “他這就是為了進來看看我們兩個是不是真的睡在一起。”張婉清說完這句
話,一張臉已經成了大番茄。孫炎頓覺無語。

    第二天一早,張有為起床很早,在吃過早點以後,他就要離開了,而且還留
下字條。


                               【未完待續】
2019-10-6 2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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