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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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隱藏屬性（十九）他的隱藏屬性
作者：漂流瓶
２０１９/ ０８/ ２５發表于春滿四合院
七月，一個學期的結束。對於樸奐真來說，這個暑假還有著不同的意義，因
為當暑假結束，她將踏上飛往國外的航班，開始自己的留學之旅。
「這段時間不許去找其他的妖豔賤貨，聽到沒有？」在出發大廳，樸奐真環
抱著男友的脖子，撒嬌地說道。
「忙完這兩天，我馬上去找你。」孔漢廷輕吻一下她的額頭，兩人抱在一起
溫存好一陣子，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在孔漢廷的視角裡，女友的身影逐漸消失在
安檢通道中。而在玻璃屏障對面，一雙銳利的眼睛正掃視著接受安檢的樸奐真。
今天的交通格外通暢，到達機場比預想中的提前許多，以至於離登機還有一
個多小時，樸奐真就已經通過安檢，在登機口處的空位坐下。她打開抖音，李佳
琦的帶貨視頻自動彈出，手機裡不時傳出「買它！買它！」的魔性聲音。看到自
己喜歡的色號，樸奐真截了張圖，準備到淘寶上搜索價格，這時一個坐到她身邊
的男人打亂了她的節奏。
樸奐真沒有抬頭，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默默獨白道：「周圍這麼多空位，非
他媽坐我旁邊。」私人空間被侵犯使她產生些許不適，樸奐真抓起背包想起身離
開. 當她的目光掃過男人的手機螢幕時，發現上面顯示的竟然是自己的自拍。還
沒完全起身的樸奐真愣了一下，大腦的假動作騙過身體，一下子沒站穩，又跌回
椅子上。
男人看到朴奐真這滑稽的動作，憋著笑轉過身來對她說：「被我嚇到了嗎？」
朴奐真這才有機會一睹這個神秘人的真面目：極簡的衣物沒有任何多餘的裝
飾，白皙的小臂上青筋凸起，再加上一幅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是個斯文的讀書人。
她隱約覺得自己見過這個人，卻又無法回憶出究竟是在哪。
男人主動伸出手說：「我叫謝帆。」樸奐真記憶中沒有這個名字，她有些遲
疑，沒有回應，謝帆見狀伸出另一隻手跟自己握手化解尷尬，「你叫樸奐真，剛
才外面那個是你男朋友，孔漢廷，對吧？」
記憶的碎片逐漸在腦海中拼湊，排除一切不可能的人選，剩下的答案中，即
使再不可思議，也是真相。「難道他是漂流瓶裡那個人？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他知道我今天坐飛機？」樸奐真越想越覺得恐怖，雙手微微有些顫抖。
看到樸奐真有些驚慌的表情，謝帆解釋道：「我是來出差的，來之前也在想
能不能跟你偶遇一次，沒想到真的這麼巧。」
「你……你想怎麼樣？」朴奐真並不相信謝帆這一套說辭，這城市裡有上千
萬人，怎麼偏偏同時出現在機場。在以前的聊天中，她就隱隱約約覺得這個人十
分危險. 舉個例子，一次她說自己在校外租房子住，謝帆竟結合其他聊天的片段，
推斷出她租住的社區名字，打那以後她再也不敢多透露自己的半點資訊，只是在
需要排解欲望時才跟他聊上幾句。
「光天化日的，我能把你怎麼樣。」謝帆攤了攤手，「這麼長時間不見了，
只是想看看你的近況，也想問問你為什麼要刪掉我。」
謝帆一邊說一邊拍打著自己的手機，這本是個無心的動作，可是看在樸奐真
眼裡，卻誤以為是對自己的威脅. 因為在她在漂流瓶中刪掉謝帆後，又遇到了假
扮謝帆的孔漢廷，並給對方發送了自己劈腿的性愛視頻，不久後在漂流瓶中又刪
除了冒牌謝帆，現在謝帆的動作使她以為對方在用視頻要脅自己。
「額……再次刪掉你是我不對，我前一陣有個重要的考試，關係到我出國，
所以我把亂七八糟的人都刪掉了。」樸奐真的眼神飄忽不定。
「再次？」這是謝帆心裡的疑問，他自己明明只被刪除了一次，他覺得事情
並不簡單，一定還有自己尚未瞭解的劇情。可他沒有直接發問，想先放鬆對方的
警惕，所以出其不意地說了一句：「你燙頭了？」
「嗯？哦，是……是的。」話題突然的轉進使樸奐真有些措手不及，說話有
些結巴。
「我以為你從來不去理髮店呢，看你之前的照片，鬢角和耳後的頭髮應該是
很長時間沒打剪過的樣子。」謝帆關注問題的點跟別人不一樣，正常人看照片都
是看臉，但這樣只會讓樸奐真覺得他更加詭異。
「你別這樣好嘛，你就不知道我為什麼不加你微信？」朴奐真見謝帆沒有進
一步威脅自己，心裡不再像剛才那般緊張，說話自如許多。
「我知道的太多了。」謝帆擺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而且你知道還非要說出來，強行製造尷尬。」兩個人曾經的聊天還算愉快，
也分享過彼此的秘密，所以沒用幾分鐘便能像老朋友一樣聊天。
「我的錯我的錯，等等，你的雙眼皮是貼的。」謝帆頂風作案，假裝直男也
是他慣用的手段。
這時樸奐真心裡的白眼要翻到後腦勺去了，「你是列文虎克嗎？」裝直男還
是有用的，起碼樸奐真開始懟謝帆了。
「比起亂七八糟的人，還是列文虎克好一點，至少有屬於自己的百度百科，
不會被遺忘。」朴奐真剛才把謝帆歸入亂七八糟的人裡，多少讓他有些難過，語
氣中帶了一些悲傷。
「我不是那個意思啦。」
「你之前留給我的那個郵箱還在用嗎？我給你發過幾封郵件。」
「是嗎？你都說什麼了？」樸奐真有些意外，她沒想到在刪除漂流瓶後謝帆
還會嘗試聯繫她。
「你有時間自己看吧，有些話可以用鍵盤打出來，但卻很難說出口。」
「你到底想從我這得到什麼？」朴奐真起初覺得謝帆跟其他男人一樣，滿腦
子都是性，接觸多了之後又覺得他跟其他男人不一樣，他想要的不只是性。
謝帆沒來得及回答，手機裡的視頻請求打斷了他，他點擊接受，濃濃的愛意
映在臉上。「爸爸，爸爸！」手機那頭是個牙牙學語的孩子。「乖，爸爸馬上就
上飛機了，」謝帆做出一個起飛的手勢，「一下飛機爸爸就回家看你好不好，來
親一個。」
一旁的樸奐真看在眼裡，立馬跟謝帆加上一個渣男的標籤. 謝帆關掉視頻，
收回父親般關愛的眼神，拿出自己的全部演技，真誠地對樸奐真說：「找一個可
以做愛的人很容易，但找一個可以毫無顧忌的分享秘密的人很難. 某種程度上說
我們是一種人，都會有很多不能告訴另一半的秘密，所以我更能理解你。如果跟
你做朋友的條件是不能和你搞黃色的話，我也完全沒有問題. 」說完謝帆舉起雙
手以示清白。
朴奐真聽完謝帆這番話，心裡想到：「這人真是戲精，講這麼一大段道理。」
不過看謝帆這真誠的樣子，還稍微有那麼一點感動，她聳了聳肩：「好啊，那就
做朋友吧。」
「做朋友就該有朋友的樣子，首先，要加個微信。」謝帆打開自己的二維碼，
把手機舉到樸奐真面前，「網路一線牽，珍惜這段緣。」
「沙雕。」樸奐真直接用嘴說了出來，說明兩人的距離已經被拉近了許多，
她偷偷給謝帆備註改成直男五號。
「你放心，我也很忙，不會有事沒事騷擾你的，知道你怕男朋友查你手機，
我只需要在朋友圈視奸一下你的生活就夠了，有事我還是給你發郵件，記得定期
查收。」謝帆終於加上樸奐真的微信，心滿意足的收回手機. 這時登機口排起了
隊伍，樸奐真的航班開始登機，「我要回家過暑假了，撩新的小哥哥，拜拜。」
她朝謝帆揮了揮手。
「撩到新的小哥哥時通知我一下，我去幫他推屁股。」謝帆此話一出，樸奐
真還未落下的手化作一記巴掌，拍到謝帆後背上，「想得美。」說完加入了登機
的隊伍。
謝帆坐在椅子上看著樸奐真的背影，小聲嘀咕一句：「真他媽想親她一口。」
說完起身走向自己的登機口……
謝帆下了飛機，沒有立刻回家去見妻子和孩子，反倒來到一所大學. 他進了
校門一路小跑到一座實驗樓裡，按響一間辦公室的門鈴。
「進來吧。」屋裡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謝帆推開房門，一位五十歲左
右的學者正批改著學生的論文，頭也沒抬的問道：「怎麼樣，人見到了嗎？」
「姜老師，見到了，她確實是今天的航班。」謝帆輕輕掩上房門，走到辦公
桌前。
「坐吧。」老師關掉電腦螢幕，轉過來對著謝帆，「繼續說. 」
「她的外貌沒有問題，跟之前照片裡的基本一致，身高在一米七以上，體重
大概五十到五十五公斤，胸圍目測是７５Ｂ，其他特點的話，皮膚白、腿長. 」
謝帆彙報起樸奐真的體貌特徵。
「聲音呢？」姜老師聽著謝帆的彙報，做起了筆記。
「聲音沒有太多特點，不過她的普通話好像蠻好的，聽不出太多的口音。」
謝帆回憶著幾小時前的情景，繼續著自己的彙報。
姜老師合上筆，靠到椅背上，「目前來看，她的綜合條件是最突出的，我們
應該把她作為重點目標，優先處理，她叫什麼來著？」姜老師拿起剛才的筆記，
想找到她的名字。
「樸奐真。」謝帆接過老師的筆記，在上面補充上這三個字。
姜老師起身給謝帆倒了一杯水，「這個小樸，她的個性跟你之前的彙報一致
嗎？」
謝帆有些無奈的說：「這次接觸的時間太短，我沒有辦法確認. 但我這次加
了她的微信，她跑不掉的。」
「是嘛？你不是說之前她怎麼都不肯加你嗎？」姜老師感到有些詫異。
「在聊天時她提到再次刪掉我，可是我們只有漂流瓶裡那一次交集，所以一
定是後來她把別人當成了我，可能是漂流瓶，也可能是其他社交媒體. 從她有些
不安的表情來看，她應該有些把柄在那個人的手裡. 但是現在我的手裡除了聊天
記錄，並沒有任何能對她產生實質性威脅的東西。」謝帆說出這次見到樸奐真最
大的收穫。
「把柄？如果屬實的話，那對我們來說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你一定要把握
住，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錯過這次機會，明白嗎？」
「明白。我聽到這個的時候立刻轉移了話題，沒有引起她的懷疑。您放心，
我一定會親自把她送到您的手上。」謝帆鄭重地點了點頭，許下承諾. 姜老師擺
了擺手，「什麼啊，又不是我點名要她的。」
謝帆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尷尬地笑了一下，「對對對，我得親自把他送到
張總那去。老師，那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你等一下，」姜老師攔住想要起身的謝帆，把電腦螢幕轉過來對著謝帆，
播放的是剛才這幾分鐘他做彙報的經過，「你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麼問題？」
「老師，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謝帆有些不解。
「注意看你的眼睛，在說到這個小樸的時候，你的眼睛在發光。」姜老師點
出自己的擔心之處。
謝帆這才仔細觀察起自己剛才的神態，他確實是帶著一種愉悅的表情在做彙
報，這自然逃不過老師的眼睛。
姜老師起身走到謝帆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能理解你，誰都喜
歡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更何況這個小樸還是那種外冷內熱，用你們年輕人的話
說叫有點悶騷，對吧？可你既然選擇了讀博這條路，就應該有著更遠大的目標。
說實話，我都覺得你結婚結的太早了，結婚早也就算了，連孩子都搞出來一個。
當然這是你個人的自由，我只是提一點我自己的想法。」話裡話外姜老師都在敲
打謝帆。
謝帆明白老師的意思，「老師我明白，過幾個月下一階段的實驗就要開始了，
我會儘快解決經費問題，不會受到其他任何干擾. 」
姜老師點點頭，「我一直都是這個觀點，想做最優秀的科研，不光需要最聰
明的大腦，還需要充足的經費，巧婦她也難為無米之炊對吧。你知道現在自然科
學基金也好，省裡的專案也罷，經費的用途收的是越來越緊，監管越來越嚴。所
以如果能有不受限制的科研經費的話，對我們的工作會有著極大的幫助。站在旁
觀者的角度來看，我們註定是一群道德敗壞的偽君子，為了科研的經費不擇手段。
但如果這一點個人的犧牲，能夠換來人類科技的進步，我會義無反顧的去執行。
哪怕後人把我像秦檜一樣做成跪著的雕像，我也毫不在乎。」說到理想，姜老師
的情緒有些激動。
謝帆聽了老師這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心裡覺得有些可笑。他明白經費的重
要性，但內心可沒有那種推動人類科技進步的遠大抱負。他願意做這種事，一方
面是為了順利畢業，另一方面，他享受引導女人變得淫蕩的過程。這些年來，他
一直用多個ＱＱ小號進行著自己的實驗，每個小號都有一個不同的身份：剛剛性
啟蒙的少年、即將結婚卻慘遭女友背叛的上班族，甚至還有個號假扮女同性戀。
樸奐真起初也是他的實驗品，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自己已經陷入其中，
迷上了這個女孩，尤其是當樸奐真刪除漂流瓶之後，謝帆發了瘋地想要找到她，
但屢屢碰壁。絕望的謝帆把樸奐真的資訊上報給導師，想要借助導師的網路找到
她。他知道樸奐真在哪所學校上學，導師聯繫到那所學校的工作人員，輕鬆地拿
到一份學生名單，經過排查確定了她的身份，進一步又查獲她的航班資訊，這才
有了今天在機場的偶遇。眼下謝帆跟導師的目標還是一致的：籌集科研經費儘快
完成實驗，進而畢業. 所以他表面上會繼續按照導師的計畫執行，利用導師的資
源，他能夠更深入樸奐真的生活。但如果到了最後一步，他是否會將樸奐真送上
別人的床，謝帆現在也沒有答案。因為歸根結底，他跟導師不是同一類人，他不
願意為了科研犧牲一切。
「你剛才說她有把柄，但我們還是要以引導為主，要脅是最後逼不得已的手
段。但如果你沒抓到她的把柄，你覺得通過裸貸要脅的可能性有多高？」姜老師
心思縝密，即使是保留到最後的招數，也要準備的天衣無縫. 「根據我掌握的資
訊來看，成功的可能性不高。她的家境還算不錯，不太可能因為缺錢去裸貸. 」
「嗯，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對她能掌控到什麼程度？」姜老師坐回到轉椅上，
手指依次敲打桌面。
「行程這一塊不用擔心，這次我通過一個隱私販子查到了她的航班，這個人
專門販賣明星的的行程，他的資訊是可靠的。」
「看來活在現在的社會，我們都毫無隱私可言。所以謝帆，我還是要提醒你，
你可以用盡各種手段，但絕不包括你親自上場。你一旦做過，必定會留下痕跡，
一旦有一天事情敗露，你就會身敗名裂。」姜老師很看重謝帆，無時無刻都在將
自己的價值觀傳授給他。
謝帆並不認同老師這一套理論，他認為即使不動手，也不代表自己就是乾淨
的，但又不好直接反駁老師，所以選擇繞開話題：「老師我明白。我唯一擔心的
是時間，她最遲九月份就出國了。」
「這點你不用擔心，我們在國外也有盟友，雖然沒有國內這麼方便，但在她
身邊安插個人不難. 」
「哦？那我會儘快查清楚她去哪所學校。」謝帆沒想到這種交易在全球都如
此普遍，看來天下烏鴉一般黑。
「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家吧，看看孩子，我也要下班了。」
「好的，老師我送你。」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大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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