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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人間世之魔王的遊戲 (序~04•1) 作者:空里流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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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世之魔王的遊戲 (序~04•1) 作者:空里流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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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間世之魔王的遊戲


作者:空里流霜    
2019年7月21日日獨發於第一會所



  誰敢悠悠唱玄黃,誰能聲是白晝王。

  生比冷光懸墨海,爾後搖渡萬里方。

  走石塘修天燈坊,行暗水封哲學王。

  但為風光覓少艾,縱死猶聞迷骨香。

             ——《慕予的詩》



                序章

  場景一:神殿
   神:比卑微更加卑微的凡人,說出你心中那卑微的願望吧。

  林慕予:一雙洞穿世界和人性的眼睛。

  神:這是不可能的。你走吧。願歸程的曼陀羅花不要刺痛你的雙腳。

  場景二:曼陀羅荒原梅菲斯特:(唱)地獄啊地獄,我愛這春天的刀山,我
愛這秋天的劍林,愛你冬天冥河,是啊,只有這里,一切才如此完美,然而,一
切都比不上夏天的曼陀羅荒原,死人是它的養料,美麗又慈悲。咦,是誰在那邊
踽踽獨行?讓我過去看看。

  梅菲斯特:原來是一個漂亮的處女,四體勻稱堪比匠神的傑作,她的眼神透
出三分悲哀,三分希望,三分智慧,另外一分,嗯,是不屬於人間的善意。嗯,
正是如此她才會擁有阿律耶眼,能夠暫時來冥府遨遊。我多麼希望,讓她在這里
死去,變成曼陀羅的花肥,曼陀羅將因她而更加美麗。

  林慕予:抱歉,我並沒有打算在這里變成花肥。

  梅菲斯特:哇,她對我說話了,一個勇敢的女孩,她的勇氣如果變成肥料足
以讓這花更鮮艷百倍,我的願望是那麼的強烈。你,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麼來
這里,而不怕自己的纖足被曼陀羅刺傷?

  林慕予:我是林慕予,一個凡人,為了最終的知識而來到這里。

  梅菲斯特:一個追求知識的美女?見證過人間的我簡直笑出了聲。不過本大
魔王可以輕易分辨真偽,於是只能相信你。

  林慕予:那你能夠幫助我嗎?

  梅菲斯特:知識本身無窮無盡,知識遇到知識又會產生新的知識。人和神都
不能擁有所有的知識,而實際上知識也只有有用和沒用的區別。而你說的" 最終
的知識" ,嗯,我想想,對你來說冥府亦不成密辛,那麼……

  林:(微笑)

  梅:我知道了。那是你永遠無法獲得的,相信神殿里的那位也這麼告訴你。

  林:為什麼?

  梅:人性其實並不複雜,把最罕見類型算上,其實也不過可以歸結為上百種。
然而,一種類型的人恐怕永遠無法對另一個類型感同身受。

  林:受益良多,然而,為什麼?

  梅:因為你的感受就是你自身。

  林:……(若有所思)

  梅:舉個例子吧,比如你,林慕予,追求的是意義,是善,是美,這點本魔
王一眼就能看出,但有些人追求的卻是權勢,是名利,而人間世上絕大多數人甚
至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追求什麼,只是像推石頭的西西弗斯那樣,永遠處在外界的
蠱惑和牽引之中。

  林:嗯……

  梅:然而,除非你變成他們,否則你將永遠無法理解他們,正如他們也同樣
無法理解你。

  林:我還是不明白。

  梅:這就像你們的物理學家,為了研究微觀世界他們創造了原子、電子之類
的概念,並且用實驗和事實證明了它們存在的理論上的正確性。但你們卻永遠無
法用自己可以看見、可以感受的方式去體察它們的存在,原子永遠不會像你手里
的面包一樣。也就是說,你只能用理論去解釋它,而不能看到和體會,因為你是
生活在宏觀世界里的人。而你們理論知識的每一點進步,都不過是你們本世界的
觸角向異次元中的延伸,而異次元的狀態只有異次元本身才能明白。

  林:我快喜歡你了,魔王先生。

  梅:喜歡就留下當花肥吧。不同的人性就像相隔的次元,就像我把你留下當
花肥,你可以說這是我的一種變態的惡趣味,但變態也好,惡趣味也好,只是你
對我行為進行了概念上的定義和理論上的解釋,並不等於你就從我的角度理解了
我的愛好本身。

  林:可我覺得能理解一點您的這種變態興趣呢。

  梅:那也只是因為我們的相似度比較高,我覺得,你應該把精力放在尋找這
個世界上和你相似度更高的人上,試圖體會不同人的人性純屬浪費時間而且註定
徒勞無功。

  林:謝謝你,您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了,而我現在有了一個新的目標。我也許
不可能理解和體會他人,但我要建立一套理論來解釋,去發現人性的規律。你不
是說過人性不過上百種類型,我需要您的幫助,魔王先生。

  梅:這麼追求智慧在乎真相,好奇你在人間世怎麼活下來的。要我幫忙也可
以,不過梅菲斯特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林:我需要出賣自己的靈魂嗎?

  梅:兩百年前有人這麼幹過,還被某個狗仔作者披露到了人間世,等他下地
獄我就拿他當了花肥。不過我對你的靈魂的興趣遠沒有你本人的興趣大。所以我
開出的價就是,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就答應做一次我的玩具。

  林:玩具?您一如既往的變態和惡趣味呢。具體規則呢?

  梅:小美女別害怕,我對人類女孩的初吻和身體之類的沒任何興趣,我只要
搭建一個人間舞臺讓你去表演。

  林:讓我做什麼呢?

  梅:你將被分別放入十個關卡里,發生在古代、現代或者未來,甚至是某些
你無法理解的情境。每個關卡都來自於一個女生得真實遭遇,而你將取代她來應
對這種遭遇。

  林:什麼遭遇?

  梅:按照原本的軌跡,每個角色都將在你進入角色最快半小時後遭到強暴,
而你通關的條件,就是避免這種狀況發生在自己身上。成功之後可以隨時進入下
一關,逗留在那個世界的時間你自己決定。

  林:(臉紅)您真是惡趣味呢。那……如果失敗了呢?

  梅:失敗的那一刻,這個關卡將無限次重新開始。也就是如果不通關你將無
法離開這個遊戲。

  林:怎麼這樣。

  梅:決定了嗎,要不要參加?

  林:要。

  梅:我已經迫不及待看你後悔的表情了。




            第一章 深巷梧桐煙已涼

                (一)

  林慕予發現自己正身在旅館的房間里。孤身一人。她拉開窗簾,天上繁星點
點。林慕予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機,時間是7:30,晚上。林來到洗手間,照了
一下鏡子。仍然是原來的自己。看來在這個遊戲中,自己並不是僅僅在意識領域
取代了對方。而放在桌上的身份證,上面赫然寫著林慕予的字樣,也告訴她,自
己已經完全取代了那個人,而身邊的人。大概僅僅會在意識里,把她當做自己原
來熟悉的那個人吧。殘存的記憶告訴她,自己正在獨自旅行。

  " 不,現在沒有時間考慮這麼多了。" 林慕予想。時間或許只有半小時。如
果任其自然地發展下去,恐怕,自己很難擺脫被強奸的命運。然而現在看來,自
己身邊的一切,卻都是那麼的平和。根據手機上的信息,她得知自己正在進行一
次旅行,現在身處的地點,也正是國內某旅遊城市的酒店內。她向前臺電話查過
了,在這里住宿登記過的,只有自己一個人。而包里放著的。自己手寫的,近一
周的遊記,同樣也證明了這一點。

  一切都看似那麼安靜,那麼平和。這里雖然不是什麼五星級大飯店,但也勉
強算得上豪華,窗外是城市夜生活中璀璨的燈火。房間里同樣沒有地方可以藏人,
至於衣櫃什麼的,她早就檢查過了,也就是說,現在只剩下一種可能,只要自己
不出去,那對方就一定是被自己開門放進房間里的,想到這點,林連忙拉上了房
門的防盜鏈,將門反鎖上,並且在心里暗暗告訴自己,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里,
無論任何敲門,都堅決不要打開。

  而此時,手機上的閃爍引起了林的註意,消息提示,外賣的送餐員已取到訂
餐,正在趕來的途中,預計20分鐘後到達。林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剛剛點了外
賣,而即將強奸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外賣的送餐員。可以預見的是,當看到
自己之後,送餐員就在這個房間里,對自己實施了強暴。

  盡管很好奇強奸犯是長什麼樣子,您還是第一時間給餐館打電話,表示外賣
自己不要了,餐館爽快地答應了,林也終於長舒一口氣。看來,第一關就要這麼
輕松地通過了。梅菲斯特說過,每過一關,自己都有三天的休息時間。而現在要
考慮的,就是接下來的三天,自己要怎樣度過了。

  而現在,林深深為現實中的這個女孩感到惋惜,一個會一個人旅行的女孩,
一個會旅行時每天手寫遊記的女孩。她究竟為什麼會一個人旅行呢?是因為失戀
的痛苦?還是對探索的好奇心?抑或僅僅是一種獨立精神的闖練?這些林都無從
得知,她唯一知道的是,在自己住宿的房間里,旅行中的女孩,被某個卑劣無恥
的送餐員強行奪走了身體。她不知道這件事給了那個女孩多大的傷害,只是希望
她能快些好起來吧。

  " 來如流水兮逝如風,不知何處來兮何所終!" 一時間深感人生無常的林,
突然想到在武俠小說中看到的這幾句詩。在心弦的波動下,她感到這個狹小的房
間再也容不下自己,她需要一點新鮮的空氣。

  然而,就在她打開房門的一瞬間,一股巨大的反推力從門上傳來,當她意識
到時卻為時已晚。三個男人闖入了房間,將林七手八腳地綁了起來。林開口抗議,
嘴也隨即被堵住。這是林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暴力。

  A:白天就盯上這個妞了,現在終於可以把她給玩兒了。

  B:操,這麼漂亮的妞,怎麼玩兒才爽呢?

  C:現在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直接上了吧。

  林快急哭了,沈靜的她,對第一次抱有無數美好幻想卻從未付諸實施的她,
知道自己的第一次,肯定要交付在這里了。她努力地告訴自己,這個世界里的自
己並不是現實世界里的自己,當自己回到那個世界,自己又會變回真實的自己。
然而此時,林的感覺卻是那麼的強烈,以至於那些話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 小美女,你想先暴露哪里?奶子還是下面呢?" " 這麼多廢話,直接操,
操了就聽話了。" 林慕予啊林慕予,初吻還沒交出,處女就要先交代了。想到這
點,林有點兒想笑。

  三個人把林慕予擡上了床,其中一個拿出一把匕首,對準了林的陰部,林很
擔心對方會不會一刀刺入自己的陰戶。梅菲斯特也沒有告訴自己如果在這里被殺
掉,自己是否還能活著回到現實世界。

  林微微張開的大腿顫抖著,一動也不敢動。所幸,對方只是割開了林私處附
近的牛仔褲,看來對方是打算讓自己一邊穿著衣服一邊飽受失身之痛了。

  林想抗議。被扒光了強奸固然淒慘,卻也不似這種變態的玩法更能留下難堪
的回憶。

  牛仔褲變成了開襠褲,里邊柔軟的內褲也隨即被扯成了稀巴爛。林的陰戶第
一次暴露在了男人面前,林的心頭湧上一股背德的刺激:盡量看吧,你們,這是
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們看!

  " WC,遇到了極品美鮑!" " 粉紅的,八成是個處女。" " 小妹妹,這里
長得這麼漂亮,每天還在褲子里藏著,不覺得可惜嗎?" " 別廢話了,我們用什
麼姿勢上了她呢?" " 背後,背後好玩!" 聽到背後一詞,林差點嚇暈過去。關
於姿勢尤其是背後式的問題,林慕予以前就想過,她覺得,如果自己以後有一個
一起生活一生的人,她也不會和對方哪怕一次使用這種姿勢。做愛只有面對面才
是有意義的,這種動物繁殖的姿勢,除了對人的侮辱根本沒有其他內涵可言。

  可是現在,她本身就是在受侮辱,而且對上她的人,自己也根本沒有愛意可
言。即使這樣,林慕予仍使勁地搖著頭。讓自己第一次就遭受這種非人的侮辱,
還不如讓她死了去好。

  掙紮起到了效果,三人還是決定從正面上她。林被平躺在床上,雙腿被壓制
成了M型,陰戶被毫無保留最大限度地暴露了出來。這同樣也是一種極其羞人的
姿勢,林慕予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對方,等待著命運的到來。

  林慕予感到有東西在自己的陰戶上上下摩擦,她知道那是什麼,她並沒有做
任何反抗,她知道自己今天的命運早已註定,反抗只會讓自己受更多的傷害。

  然後,她感覺那個堅硬的東西在一點一點向她的內部推進,或者說自己下面
柔軟的那張嘴正在一點一點吞下那個異物,林用心感受著自己下體被第一次撐開
的奇異感覺,起初她感覺摩擦非常劇烈,但隨即不知是對方還是自己分泌出了些
許液體,異物順利擠入數寸,當林覺得對方要一插到底所有都要結束的時候,對
方卻不動了,而林慕予也清楚地感到是自己身體的某部分阻止了它的前進。

  那是我的處女膜。

  林慕予感覺對方不再前進,反而向後拔出,被自己下邊小嘴緊緊咬住的異物,
就像把木塞拔出紅酒的瓶子,帶著響聲。

  隨即開始了第二次插入。這時林看到另一個人正拿著手機拍攝林的小穴,林
慘然一笑:反正馬上就是你們的了,盡量錄吧。

  因為有了體液的潤滑,這次異物更順利地擠到了處女膜,下體被塞住讓林有
了崩潰的感覺,伴隨著響聲,這次更快地拔出,伴隨著響聲。而剛剛脫離陰戶的
瞬間便再次突入,一陣激烈的摩擦之後再次親吻了林的處女膜。

  這陣激烈的突刺讓林全身說不出的震顫,纖足繃得直直的,拳頭攥出了汗,
而更難受的是,她的全身還穿著衣服,林尤其感覺胸罩在拘束著自己喘不過氣。

  接下來是連續不斷的突入,加之用手不斷刺激林的陰蒂,林慕予不得不分泌
出大量液體,而這卻讓對方的突入更加順暢。

  卑鄙無恥,侵犯我還要我自己開路。林心中滿是悲憤。

  " 幹了這麼多次,被強奸會主動流水的女生還是第一次見。" 難道只有我是
這樣的?這分明就是誰也抗拒不了的生理刺激。羞恥和疑惑重塞腦中,林全身的
肌肉放松下來,對方反而借此機會展開更強烈的抽插。

  林的下體已經變成一首液體的交響樂,傳說中初次的痛苦並沒有出現,反而
是刺激越發強烈了。林慕予的處女膜越發像一張紙,逐漸抵擋不住洶湧而來的驚
濤駭浪。

  " 這女已經癡了,別急著破她,先拉起來玩玩。" 三人解掉了林身上的繩子,
只留橡皮膏繼續貼住她的嘴,然後拉她站起身,開始脫掉她的衣服。

  此時的林慕予反而覺得被剝光是一種解脫,她並沒有反抗,相反,在對方脫
去她襯衫的時候,她將雙手舉過了頭頂。而對方除去其胸罩的手法更是無比暴力,
胸帶被無情崩斷,胸罩像丟垃圾一樣被無情地扔進垃圾桶里。失去保護的胸部剎
時挺立在空氣以及對方的目光中。可能為了好玩,對方並沒有忙著脫掉她的" 開
襠褲".在僅余的這層似有實無的保護下,林慕予美麗的身型灼灼生姿。

  也許是林慕予可憐可愛的樣子引發了男人的同情心,三人並沒有急於搜摸林
的裸體,而是一個接一個站著擁抱林慕予,說是擁抱倒不如說是品嘗在林慕予富
有彈性的胸部。當自己的胸部尤其是乳頭在對方身上摩擦而過時,林的心中充滿
了惶恐。這就是超敏感體質的自己的胸部的初體驗,錯誤的人,錯誤的時間,錯
誤的方式,錯誤的感覺。

  她想到了梅菲斯特說讓自己成為玩具的話,當時她並沒有覺得有多麼不好,
對自己喜歡的人,她或許心甘情願地永遠以玩具的姿態出現在對方面前。現在她
才知道,真正的玩具,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他們連番抱她,親她,吻她,平日里自信而沈靜的林慕予,此時也只能像一
只小白兔,無助地收緊了肩膀,這卻讓頸部和鎖骨更加凸顯,也讓其下的部分更
顯得燦爛動人。

  但最讓她羞恥的,還是自己下體那幾根稀疏但向外突出的的陰毛,在擁抱中
它們不斷不受控制地掃過對方的衣服和身體,這讓她羞憤欲死,她多希望能把它
們收回去。

  看來對方已經不打算再把自己綁起來了,其實,他們一開始就沒必要這麼做,
身為一個可以用理性控制自己的人,林慕予不會用徒勞的反抗讓自己遭受額外的
傷害,但現在,理性的作用也僅止於此了。

  林再次被平放在了床上,她知道,這次對方準備徹底拿下自己了。她不知道
自己此時自己不再被綁住的手臂應該怎樣放置,是該垂下緊抓住床單,還是該護
住胸部——她選擇了後者,盡管這個動作會顯得自己非常懦弱且丟人。但事到如
今,她還能怎麼做呢?

  她的腿再次被分M型,對方毫不留情地插入了,這次由於體液的潤滑,盡管
依舊緊致異常,對方卻已經可以順利地來回抽插,單薄的處女膜顯得更加風雨飄
搖。屈辱和快感同時襲來,每一次的抽插都讓她的意識更加散亂。" 或許這種可
憐的無助感也不是每個女生都有機會體驗的吧。" 第一次的做愛經歷,沒有浪漫
的話語,沒有自己喜歡的人,沒有甜蜜的愛撫,有的只是屈辱的姿勢和直向自己
花心的暴風驟雨般的攻擊。想到這里,林慕予滿腹的苦楚,她還記得,多年前剛
剛進入青春期的自己曾經很認真地和一個親密的朋友聊起一個話題——她覺得,
人類還沒有徹底進化,表現之一就是女生不能自主控制陰道和子宮的開合,她覺
得不能做到這個,女生就不可能與男生平等地交往。

  當年的對話隨著朋友高呼" 發現一個色情狂小美女" 而草草結束,而今,身
為魚肉,林深感自己當時的想法是一千一萬的正確。

  第一次用那里含住異物,越來越強烈的刺激感傳遍全身。伴隨著對方動作越
來越大,林慕予感到自己的胸部也隨著身體上下擺動,這讓她索性放開了護住胸
口的手臂:你們要羞辱我,我就讓你們得逞被羞辱給你們看!

  " 按住她的手臂,準備破她了。" 手臂被按平的林慕予露出美麗的腋窩,腋
窩之上,兩個雪白渾圓球狀的乳房成為全身的最高點,來回跳動。抽插越來越快,
不斷進階的生理刺激從最柔弱的花心源源不斷地襲來,進入四肢百骸,然而四肢
卻被牢牢壓制,沒有一點釋放的余地。唯一自由的乳房除了來回跳動做不出任何
反抗的表示。

  驀然間,貼住嘴巴的橡皮膏被接去了,而就在短短的數毫秒之後,一個尖利
的刺痛從自己的下體疾傳上來,口中不由自主地發出" 啊" 的輕呼,然而這刺痛
卻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深入體內的充塞感,或者說,通暢
感。

  " 我終於失身了。"



                (二)

  我從山中來,帶得蘭花草。種在小園中,希望開花好。

  一日望三回,望到花時過;急壞看花人,花苞無一個。

  眼見秋天到,移花供在家,明年春風回,祝汝滿盆花。

             ——胡適之《希望》

  對方已經拔出來了,但林慕予的雙腿依舊沒有並攏,她的眼睛盯著天花板,
那種專註,卻又好似努力在讓心神不至潰散。她的雙腿還在略略發抖,如果在近
處,還能看到她的陰蒂還在偶爾微微抽動,忽然間她意識到自己的眼中有某些羥
基和氨基的混合物,她覺得很好笑,又覺得眼淚在這時候出現很荒誕。她覺得自
己一定得做點什麼,於是去並攏自己的腿,卻發現有點不聽使喚,與其說是身體
的疲憊,不如說自己的神經已經被一種精神的打擊深深制住了。

  " 看啊,小美女被破了處失神了。" " 看這樣子過一會兒可能會去自殺吧。
" " 小美女想開點,既然要自殺就先和我們好好玩玩。" " 你們要怎麼玩?" 林
慕予突然反問。其實,這句話是林慕予拼盡全身的能量才說出口,她知道,如果
自己繼續委頓下去,接下來會變成一場單方面的蹂躪和屠戮,自己也會像每一個
被強暴的女孩那樣留下一段不堪回首的黑色記憶。" 堅強點,林慕予,以後有的
是你難過的時間,你的小黑屋里準備有一百張可以讓你去哭的床單,但現在,不
可以!" 面對林慕予的反問,三個人一楞,然後說:" 小美女,認命才乖嘛,讓
我們好好疼愛疼愛你。" 林沒有答話,只是用鋒利的眉角怒視著他們。

  " 小美女,你初體驗的視頻我們已經拍下了,有插入的特寫,要不要保留一
份?還有,這是沾有你破處血的毛巾,自己留作紀念吧。" 林不作答,接過毛巾,
順手扔出了窗外,其實,她多麼想抱著這塊毛巾大哭上三天三夜。

  三人見林慕予不答話,就也不再說什麼。他們再次把林推倒,緩緩插入,最
終塞滿了林的整個陰道。

  林慕予努力壓制住處女已失的絕望情緒,而將註意力轉移到自己所處的事情
上。她感覺對方已經完全鉆入了她最深的體內,那種無與倫比的深度,是她自己
都從來無法做到也不曾體驗過的,自己最深處的隱私和最大的秘密都被眼前素不
相識的人完全挖掘了出來——在不被她允許的前提下。想到這里,又一陣悲憤湧
上了心頭。

  對方仍在不斷向自己體內深處前進,似乎沒有最深,只有更深,但最終還是
被擋住了,林慕予知道,那是自己的子宮口。子宮,這個隱藏在小腹核心的女孩
身上最神秘也最神聖的地方,而今對方距離玷汙它卻只有一步之遙。

  " 請不要……" 如果說撕裂自己的處女膜像踢開一扇通向自己私密世界的大
門,對子宮的玷汙則是徹底將自己的私密花園毀於一旦。林慕予好希望自己此時
能像個普通的小女生那樣哀求,但理性又讓她知道這樣無濟於事而停止。

  插到底再拔出,拔出再插入,林慕予的陰道似乎在炫耀著它優良的彈性,拔
出之後便恢複為一條窄窄的縫隙,而這條縫隙又可以被無限撐大變成圓柱。每一
次深入,林都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被劈開,自己的身心都在融化,而每一次拔出,
似乎都掏出了自己的靈魂。

  林感覺刺激在劇增,這種刺激,既包括陰蒂被抽插、身體被脹滿的生理刺激,
也包括自己遭受侮辱的發泄感,對林這種自愛自戀,這種發泄感變得尤其強烈。
另外還有子宮處在汙染邊緣的不安,這種不安同樣化作刺激,讓林感到自己的理
性在不斷消散。

  對方抽插的速度越來越快,硬物在體液的潤滑下強制馴服著林首次打開的陰
道。

  " 小美女,打通任督二脈的感覺如何?用手抱住我脖子。" 林當然不肯就範,
對方威脅:" 不聽話就割了你雪白的奶子,從窗口扔下去看哪個路人能撿到。"
林知道對方只是威脅,她還是抱住了對方的脖子,自己雪白的胸脯貼上了對方的
胸膛,這樣做卻招致對方瘋狂地與她接吻。

  兩行熱淚再次奔流下來,林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只能瘋狂地配合著對
方的接吻。

  如果說,與不喜歡的人,單純的接吻只會讓林感到嫌惡,同樣,單純的性交
也只會林感到侮辱,然而此時,同時進行的上下體的交合卻讓林產生了奇異的感
覺,她發現自己不再只有單純的厭惡,卻似乎在產生某些接受的情感,似乎對方
真是在關愛她在關心她,盡管理性告訴她這不過是錯覺,但這種錯覺在感官的加
持下卻變得無比真實。

  這時對方開始用手玩弄她的乳房,林慕予卻故意將胸更加聽起來,似乎在迎
合這種玩弄。青春期之後就再沒被外人碰過的胸,如今在對方的手里來回跳動,
乳頭和乳暈不時摩擦著對方的手指,於是,又一個新的點——胸部——也將刺激
源源不斷輸送進入林慕予的體內,林知道,今天事到如今,此時的自己,已經像
一只待宰的小羊,除了向感官屈服,自己再也沒有回頭的路可以走了。

  " 用腳攀住我。" 這次,沒有用任何威脅,林慕予就照做了。恍恍惚惚中,
一個念頭閃過林慕予的腦海,那就是自己現在這幅樣子,大概沒人相信自己是被
迫被強奸的。然而即使這個念頭,也旋即消失在刺激的海洋里不見了。

  這種全新的姿勢無異於將自己全部的身心百分之百主動奉上,林慕予感到自
己的恥骨和對方的恥骨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在這種貼合下,對方的突起深深插入
了自己多年來一直存在的縫隙中,是的,每次照鏡子都覺得自己本來就是不完整
的,而今,這個縫隙終於被填滿了,而且被充塞著。此時,林慕予心中油然而起
了幸福的感覺,好希望自己的小腹能夠永遠這樣和對方貼在一起。

  " 要射了,可以嗎?" " 嗯!" 在這個" 嗯" 之前,以及之後,有無數尖銳
的意識曾經跳出來阻止,但卻紛紛合塵同光,被當時強烈的刺激消弭於無形,化
作絲縷怨嘆,埋藏於意識深處。脆弱啊,你的名字是女人。

  在林的主動攀附下,抽插越來越快,一聲" 來了" ,前所未有的力度沖擊了
林的子宮口,濃厚的精液噴射而出,大半播撒在了林純潔未諳世事的子宮內。意
識到這點的林慕予,在無數快感、幸福感、恥辱感的刺激下,一陣暖流襲遍小腹,
陰道也開始抽搐,她同時高潮了。

  豆蔻素身今日去,貞潔從此是故人。

  " 第一關失敗,返回最初的起點。" 一個聲音這麼說。




                  (三)

       我坐在土地上我看著老樹上樹已經老得沒有模樣

       我走在古道上古道很淒涼沒有人來也沒有人往

       我不能回頭望城市的燈光一個人走雖然太慌張

  ……

      我讀不出方向讀不出時光讀不出最後是否一定是死亡

      風吹來吹落天邊昏黃的太陽——張楚《西出陽關》

  林慕予正處於無邊的崩潰之中:剛被甚至不止破處的她,而今完好如初。

  完好的內褲,完好的處女,完好的那什麼,算了,還是說出來吧,完好的子
宮。然而,她整個人卻不好了。

  她陷入了一種自我認知的迷惘——我明明被破處了,甚至子宮也被玷汙了,
更可恥的是把握不住自己以至主動高潮,這些盡管無比痛苦,但也是自己必須要
承受的,因為這是自己要接受的真實的自己——然而現在,這些似乎卻可以不算
了,要一筆勾銷了,如果真的要這樣,幹嘛不把我的這段記憶也一並刪除?!我
應該怎樣在這種精神與肉體的不協調中認識自己?我現在到底算什麼?一副軀殼?
一個魔王遊戲里的玩具?

  可惡的魔王。

  一時間,林慕予想到自殺。因為真實的自己已經被殺。

  她突然想到,可不可以把剛才的經歷看作一場夢,而現在同樣也是另一場夢,
而夢境就像是一個遊樂場,在這個夢空間她不必為真實的自己負責,這樣一切都
可以解釋,她也不必自殺了。

  然而,她知道,正常的夢只是無意識的變形和誇張,然而這里的她卻保持著
完全的理性,或許這個世界本身就是虛幻的,但自己卻真實無比。林慕予記起從
前打網遊的時候,看到那些在虛擬世界里對隊友肆意謾罵的人,林斷言他們的現
實世界一定同樣黑暗。虛擬和現實可以切割嗎?人性可以切割嗎?

  我只是一個玩具。可以隨時組裝,隨時複原的玩具。不再存有價值觀,不再
存有信念,只留一個軀殼。

  她看了看窗口,又看了看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後者。

  她沒有猶豫地打開了門,三個人一擁而入,上次那樣捆綁起她,林慕予掙紮
著,像個普通的女孩,像個玩具。

  或許因為某種蝴蝶效應,這次三人並沒有堵住林的嘴,林說:" 幹了我吧,
我還是處女。" 三人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才明白這大概是這個機智的小女生為了
伺機逃脫采用的麻痹他們的手段,於是說:" 好啊,那我們現在就驗驗你是不是
真的處女。" 說著將手伸向林慕予的胸部。

  " 松開我,我自己脫,全部都給你們看。" 玩具的身體沒有任何可以珍惜的
價值,林慕予是這麼想的。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生怕里邊有什麼陰謀,在確認了林很難有什麼作為的
空間後,出於好奇心的驅策,外加女生自動脫衣本身也是一件難得的風景,三人
解開了林的繩子。

  林脫掉了鞋襪、外衣和長褲,全身只剩紫色的內衣,站在床上,熠熠生輝。
然後林爽快地摘下胸罩,雪白的乳房瞬間跳出到了眾人眼前,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林順手將胸罩丟進垃圾桶。

  " 小刀借我用。" 林說。眼見三人不肯," 那你拿著,在我內褲肚臍下的位
置開一個口。" 對方照做了,然後林慕予發泄似的在眾目之下將自己的內褲沿著
缺口一撕兩半,兩塊破布飄下落在床上,從此除了一頭秀發,林的身體再也沒有
任何東西阻隔了。

  除了被眼前的勝景震驚,三人還聽到了林的聲音:" 給你們提個建議,揪著
我的頭發操我應該會更爽。" 三人漸漸明白過來,眼前的女孩不知道受了什麼打
擊,似乎在拿著身體發泄,這種幸運的事竟然被他們碰上了。

  " 既然小美女這麼配合,我們先給小美女來幾張寫真如何?" " 要我擺什麼
姿勢?" " 先來幾張正常的,就像你穿著衣服一樣。雙腿並攏,左手叉腰,右手
剪刀手。" 林慕予照做了。

  " 頭往右側,臉碰到剪刀手,面帶微笑。" 林照做了,笑得無比甜美。同時,
伴隨著快門的聲音,一幅照片應運而生,照片里的女生,長得清麗脫俗,她通體
雪白,一頭的長發烏黑發亮,與下體小腹末端的草叢遙相呼應,然而就是這樣一
個美人,卻在進行著最羞恥的暴露,同時擺出最媚俗的姿態和表情。

  " 再擺個什麼姿勢呢,小美女你說?" " 給小穴來個特寫如何?" 林慕予回
答。說著,她主動張開了雙腿。

  " 小美女真聽話,來,把你的騷逼靠近點。" " 騷逼" 一詞讓林慕予心頭一
震。當她還是原來那個她的時候,這是她最討厭的詞匯之一,應該說,她厭惡一
切臟話,有的事物的存在能讓世界變美,有些則變醜。此時的林慕予突然意識到,
自己面前的正是自己最厭惡的那種人——盡管這種人在哪兒其實都是主流。

  " 人與人的差別,有時候大於人與動物的差別。" 這是林的大學里一位特立
獨行的老師說過的話,這句話林在聽到的時候並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這卻使她
固執地將這句話牢記於心,直到幾年後她才理解。類似的一句" 女人暴露身體不
是羞恥,男人才是" 也屬於這種。

  " 我堅決不把身體給這種人!""被他們強暴不是恥辱,主動給才是一生的恥
辱!" 一時間,林慕予似乎已經忘記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喪失生念的玩具,其實,
她何曾忘記?真實情況是,自己這種強烈的反感讓她明白,自己並沒有喪失活下
去的動機,她的自我依舊堅定地存在於自己心里,即使受到打擊,卻未動搖——
剛才自己心中油然而生的對臟話的厭惡就是證據,林心念電轉:" 那麼,我可以
不是玩具嗎?" 人生如戲,生活就是一場場表演。有的人當給自己畫上一副臉譜,
就再也擦不掉了。對林慕予來說,無奈的生活會給她很多面具,有的人戴著面具
跳梁,林慕予則把每張面具都當做洞明世事煉達人性的實驗——她將每一張面具
小心翼翼地戴上,又輕輕松松地摘下。

  沒錯,這便是我的實驗,是梅菲斯特的遊戲,同時又是我的實驗。

  人的身體哪天不在變化?而我的精神、我的意誌又何曾受過任何動搖。這里
不是夢境,卻比夢境自由百倍,因為理性的存在。哈,假如哪天人類見到了天堂,
大概也會像我剛才那樣因超出自己以往的經驗而恐懼吧。

  來吧,林慕予,把遊戲進行到底,把實驗也進行到底。而眼下,面對這幾個
不齒於人的東西,華華麗麗地反抗到底吧。

  " 挺聽話嘛,小美女,讓我們好好疼愛你,你也會很爽的。" " 你們以後別
恨我。" 林慕予目光呆滯地看著天花板,輕聲地說。

  " 恨你?愛你還來不及呢!" 林慕予的臉頰也登時挨了幾下惡心的親吻。

  林默默躺下身,看著三人,眼神中平靜帶著複雜,內中似乎蘊藏著無限的痛
苦。

  " 小美女,我們就看你漂亮找你玩玩,也沒什麼。你怎麼,剛被男朋友甩了?
" 林慕予的眼神由呆滯陡然犀利起來:" 廢話什麼,快上了我啊!" 三人一楞,
但見眼前赤裸的美女,還是三兩下脫掉衣服,將林慕予抱在懷里。不等對方玩弄
她的身體,林慕予用雙腿勾住對方的腰,顯是在引誘對方忽略前戲直接插入。

  " 慢著,這女的不太正常,問問她怎麼回事。" " 我好著呢,來嘛。" " 你
是不是得艾滋病了?" 一個人脫口而出。

  異世界里的三天假期。用來做什麼呢,這是個問題。

  每通一關,都會有一段時間的休息時間,然後才會進入下一個場景,理論上說,
這段時間可以為所欲為,比如殺一個人,放一場火,搶一家銀行。然而林慕予卻明
顯缺乏幹經天緯地大事的才能,她唯一做的一件讓自己滿意的事就是,吃了一頓
白食——面對只吃個腸粉就不付錢拔腿便跑的美女,哭笑不得的攤主也只是隨便
吆喝了幾聲。

  第一天,她去市區購物,晚上在江邊散步。

  第二天,她去一大學實驗室樓頂躺望雲彩,後躺在自習室課桌上睡著,被監
控拍了下來。

  第三天,她去動物園,一個小孩對她微笑,她也對孩子微笑,然後小孩被家
長拉走了。

  林慕予就這樣進入了新的關卡。




            第二章 華陽初上鴻門紅

  不對權威恭恭敬敬,又能怎樣?

  不去服膺公共觀念,又能怎樣?

  社會和他人一直在教我們如何去害怕,然後我們便不得不害怕。

  來,我們一起來欣賞這個荒誕的世界吧,適逢這荒誕正當中天的今日——看
那大千世界中忙忙碌碌一本正經的人們,他們沈醉其中,如享受三牲的祭祀,如
沐浴在和暖的春風里。

  再看看我,如孤葉般漂流四方,沒人關註,沒人理會。

  我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眼眸里運轉著宇宙的光。

  生活對我像一場奮爭和浪流,沒有哪個地方是我的家鄉。

  別人都像得到了很多東西,而我一無所有。

  是啊,我就是別人說的那種遲鈍吧——別人明察秋毫,我視而不見;別人錙
銖必較,我沒心沒肺。而我的內心卻像一個大海,在自然光影的殘片中波濤洶湧
不止息。常人都有自己倚仗的東西,唯獨我好像固執受人鄙夷。

  沒錯,我的確異於常人,唯有天地間的真相才是滋養我的母親。

          ——林慕予譯《道德經》第二十章



                (一)

  " 月色月光灑在大地上,枝頭掛著層層白霜,夜鶯在孤獨憂傷地歌唱,嘆息
遊子流落四方,哪時哪刻落葉才歸根,何年何月才能回故鄉……" 夏天,夜晚,
中學辦公室。悠揚的歌聲在早已夐無一人的校園中飛揚。

  " 老師,我唱得好嗎?" " 好。" " 老師,你終於說好了,以前不都是催我
趕快學習嗎?" " 因為我喜歡這首《夜曲》" ,林慕予說," 不過我更喜歡那首
《土撥鼠》。" " 老師,那個我也會唱,我還知道是歌德作詞貝多芬譜曲,我可
以唱給您嗎?" " 當然可以。" " 我曾走過許多地方,把土撥鼠待在身旁,為了
生活我到處流浪,帶土撥鼠在身旁……" 歌曲很短,很快就唱完了。

  " 老師,您今天好像變了一個人。" " 是麼?" " 真的。老師,我可以問您
個問題嗎?就是您為什麼要做老師呢?" " 那我該做什麼呢?" 林慕予凝視著眼
前這個面龐俊美的學生。

  " 我覺得您該是個作家。" " 為什麼這麼說?" " 我記得臺灣有個作家叫鄭
愁予,他的名字就是來自一首詞,而愁予則最早來自楚辭。您的名字不也是來自
楚辭嗎?" 歌聲再次在校園夏日的夜空中飛揚起來——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
荔兮帶女羅。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乘赤豹兮從文貍,辛夷車兮結
桂旗。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芳馨兮遺所思……" 林慕予大概明白了,眼前這個叫
做" 江天" 的學生喜歡自己,不,應該說喜歡他原本的那位老師,然而,她並不
相信眼前這個溫柔的人會強奸自己,或許,原初的版本是,在半強迫的狀態下兩
人發生了性關系,也或許,這位老師拒絕甚至嘲笑了喜歡這個學生,嗯,不錯,
有時候情感豐富的人更容易采取極端。

  " 老師,我能不能和您說一句話,這句話我想說很久了。" " 你喜歡我,對
嗎?" " 老師……" 林慕予看到眼前的人睜大了吃驚的雙眼。

  " 來,告訴我,你喜歡老師多久了?" " 從第一節課,不過老師……" " 怎
麼喜歡?" " 一開始是特別崇拜,但後來,後來就……" " 想要親近老師,甚至
和老師發生關系對嗎?" " 啊,對,老師,不過……" " 喜歡就大膽說出來,沒
有什麼不對的。" " 老師……" " 你是不是感覺今天老師很不一樣?" " 是,但
是……" " 但是什麼?" " 但是我更喜歡今天的老師,比以往更喜歡。我很高興,
老師比我想象的更好。" " 江天同學,我也喜歡你,你的歌聲俘虜了我。"

  林慕予:告訴老師,之前有沒有對老師有過性幻想?

  江天:有……有過。

  林:不乖啊。告訴我,性幻想的題材主要是純愛還是強奸?

  江:老師……強,強奸多些。

  林:真厲害,原來一直都想強奸老師啊,很過分的。告訴我,你幻想的強奸
場景在哪里?

  江:好多……

  林:說你最中意的那個。

  江:在教室,老師講課的時候,把老師拉下講臺,在全班同學面前強奸……

  林:一點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啊,那老師這時候是應該反抗呢還是呼救呢?

  江:都不,這時候老師只是無助地接受著我的強奸。那個,其實……

  林:怎麼了?

  江:其實,我想強奸老師有一個目的,就是……

  林:嗯?

  江:就是想讓老師懷上小寶寶!

  林:真厲害。為什麼?

  江:因為我喜歡老師,我想把老師占為己有。老師如果懷上我的孩子,那就
徹底是我的了。

  林:知道怎樣才能讓老師懷小寶寶嗎?

  江:這個……

  林:我來告訴你吧。你要和老師做羞羞的事,然後,你的精液射入老師的陰
道,會上行到子宮,然後繼續上行,你知道會到哪里嗎?

  江:輸卵管。

  林:沒錯。這是如果老師的輸卵管里,恰好有一顆來自卵巢的卵細胞,兩者
就可以結合成受精卵,老師就懷孕了,受精卵在老師的子宮壁上著床,小寶寶就
開始發育了。

  江:老……老師,我想把你的卵巢摘除……

  林:真兇殘,為什麼?

  江:這樣老師就不會再每月排卵了,就不是完整的女人了。我只希望老師做
我的花瓶。

  林:現在想上了林老師嗎?

  江:想。

  林慕予兩三下就除去了自己的短裙和內褲,無瑕的下體瞬間暴露在了空氣中,
以及江天的眼前,這也是江天平生第一次見到的景象。江天的手馬上扣住了林暴
露在外的柔弱的陰戶,弄得林慕予的下體一陣抽搐。

  林:江天同學,你對老師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哎。

  江:對……對不起。

  林:沒關系,老師今天已經準備流點血了,過會兒可要狠一點喔。江天同學,
用你的手,把老師的小穴翻開,你看到了什麼?

  江:粉嫩粉嫩的,很柔弱的樣子。

  林:是啊,江天同學,這是老師身上最私密也最脆弱的地方,這個地方一旦
被你插入,老師全部的身心都將歸你所有。希望你在欺負它的同時也好好愛護它,
現在可以交給你了嗎?

  江:嗯,不過,老師,您還是處女吧?

  林:是的。給我破處的工作就交給你了,但你想好怎樣對我負責了嗎?

  江:我……不知道。

  林:不用多想了。你不也是處男嗎?端正好。江天,你只要知道,今天我們
做的事,就是讓你這個帥氣少年的處男精子進入我這個美女的處女子宮里。你希
望在哪里上我?別告訴我就在這辦公室里,我們要找個沒有成人氣息的幹凈地方。

  江:老師,我想的那個地點,可是我不敢說。

  林:說。

  江:在……女廁所。

  林:江天,你真是個壞孩子呢,你知道嗎,初體驗對每個女生都是唯一的很
寶貴的,而你現在是想老師一輩子記住自己的第一次是在女廁所里被你幹的嗎?

  江:對不起。那……您的家麼?

  林:不要,那太沒意思了。就去教室吧。



                (二)

  江天所在的中學,如果時間前推二十年,教學樓通體都貼著藍白相間的馬賽
克,十分漂亮。那是久遠的真義務教育時代。

  後來,教學樓被刷成了粉紅色,再後來是棕紅色,最後是正紅,然後就再沒
變過,只是每過幾年就會重新再粉刷一次。隨之而來的也是學生負擔的日益繁重。
正應了當地教育主管官員的一句話:抓教育要抓出血來。

  而今,在這座夜幕下紅色城堡中的某個沒有開燈的秘密房間,夏日的暖風將
教室的窗簾翻吹如搖擺的帷幔。

  林:江天,幫我脫掉衣服好嗎?

  江天嗯了一聲,林慕予的衣服被一件件如打開的花瓣般解下,然後整齊地疊
放在課桌上。不一會兒,林慕予美麗的裸體展現在了江天面前。江天想去抱住,
卻被推開了。

  林:在此之前,可以先陪我去散散步嗎?

  江:嗯。

  林:現在老師沒有了衣服的保護,全身暴露在外,隨時會受到傷害,你可要
好好保護我喔。

  江天抓住了林慕予的手,拉著林慕予走在教學樓的走廊上,夏日的夜風拂過
林的身體,由於光著腳,林走得小心翼翼的。第一次體驗這種" 裸奔" ,尤其是
當雙腿之間有風流過的時候,林有點不知所措,她不知道究竟應該略微收緊雙腿
還是應該若無其事地邁步,是該胸脯微收還是昂首挺胸,似乎各有各的別扭。她
只好拉緊江天的手。

  江:老師,你不怕麼?

  林:怕什麼?

  江:我也不知道在問什麼,可能是問你不怕我嗎?我現在可是要狠狠抑制住
自己把您的乳房或下體按在墻上擦傷的沖動。

  林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能抑制住,如果沒抑制住,我也只好認命了。

  江:老師,可我覺得,您真的什麼都不怕。

  林又甜甜地一笑:沒錯,我是一切愚昧和醜陋的敵人。

  兩個人回到教室,用課桌拼起一張寬大的床,教室沒有開燈,只有外面的路
燈光從窗口投進少許。林慕予躺在上面,四體展開,江天看著林的小腹,忍不住
微笑。

  林:你笑什麼?

  江:我覺得現在的老師真的好弱,和講課的時候一點都不一樣。

  林:為什麼這麼說?還有,你剛才一直在盯著我的小腹看,色狼!

  江:就是因為看到老師的小腹上除了一個小穴什麼都沒有,老師還真是個女
孩子呢。

  林慕予臉一紅,低聲說:哪個女孩子還不都是這樣……

  江:那好,就讓我來幫老師把缺少的這部分填滿。

  林:我不缺……

  沒等林反駁,她的嘴就被另一張嘴堵住了,一個極長的接吻讓林慕予全身酥
軟,完全踏入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的境地。

  江天把林慕予抱在懷中,接連不斷地吻她,林一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在江天
懷抱中的林慕予身體顯得纖弱細小。

  江:老師你真的好色情哎,才被吻了幾下,下體就流了好多水。

  說完,江天一手抓住林慕予跳動著的乳球。

  林:你……好壞,別……廢話……啊……趁熱打鐵……趕快,上了我。

  江:老師,你現在這樣子,真的好丟人。

  說著,林慕予的雙腿被江天不由分說地分開,兩人轉化成面對面的坐姿。

  江:老師,我要你被幹的時候面對看著我的眼睛。

  林:不要用幹這個字,好難聽……啊!

  " 啊" 來自江天對林慕予小穴的第一輪沖擊,江天的雙臂抱住林的纖腰,四
腿交叉,林慕予雙腿在上,這使得她的小穴開啟無遺。每一次沖擊,都使兩個人
從胸膛到小腹都緊緊貼在一起。

  林:我要抗議,這樣……啊……這樣下去,我要變成……啊……我要變成你
的了。

  江:老師你現在……現在……已經是我的了。

  沖擊一次比一次猛烈,林流出的水越來越多,每次沖擊,林的小穴都被撐開
更大了一點,也被進入更深了一點。終於,江天的前端靠在了林的處女膜上。

  林:請……請等一下,不要再突刺了,聽我說,我有個提議,我不希望,自
己是被你破掉的,單方面破掉,我希望,我們兩個一起來給我破處,好不好,我
們同時用力,把它擠破好不好?

  江:好。

  雙方小腹同時毫無猶豫地前擠,外加合適的角度和液體的潤滑,林慕予感受
了自己處女膜被撕裂的過程。她忍住沒有喊疼,因為決意體驗到底。而" 底" ,
就是對方再也進無可進,兩人的小腹貼合在一起,自己的身體被充塞的滿足感所
控制。

  林用帶點怨恨的眼神看著江,江有點不知所措:我們好像……連在一起了,
這就叫生米煮成熟飯了對吧?

  林:這時候你還開玩笑!

  林雙臂緊緊抱住江,頭靠在江的肩膀上,兩個乳球被壓扁在對方的胸膛上。

  江:也就是說,林老師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了吧,是吧,林慕予?

  林依舊靠在江的肩膀上:改口叫林慕予了啊。

  江:不,林老師——林:林慕予!以後只能叫我林慕予。還有,剛才那個問
題,(低聲)現在我還不是你的,我的……身體內部……你還沒進去……留在那
里……

  見林已經羞得緋紅,江天主動抱起林的腰肢,緩緩地拔出再插入,林慕予依
舊抱著江,雙眸輕閉,然而內心卻像一只驚惶的小獸——自己的身體每次被進入,
對她都像一次自我的喪失,應該說是自我被抽離,而填補以洶湧的愛意——如果
能填補的話。她還是選擇繼續摟抱住對方,任憑對方由自己雙腿分開的最脆弱的
地方插入自己的身體深處。

  江:林老師,不,林慕予,現在我想欺負你。

  林:不要。

  江:我現在不要看著你的臉,看著你的眼睛,我要看著你下方被插入的地方,
我也要你現在看著自己被插入的地方。

  林:不要。

  江:你知道現在這種情形,老子會怎麼說嗎?

  林:不要。不知道。

  江:以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

  林:你,壞透了,人家……沒那麼硬。

  江:可是緊得很。你知道換莊子會怎麼說嗎?

  林:不聽不聽。

  江:以有厚入無間。

  林已經委屈得滿眼是淚:都被你撐開,那麼大了。

  江趕緊不再說了。來回幾十次的活塞運動,林慕予的小穴已經逐漸不像剛才
那樣難以進入,盡管緊致依舊。對林而言,痛脹感也開始的刺激所取代。

  林輕聲說:就要變成至堅馳騁至柔了,都怪你。

  江:還有以無厚,不,以有厚入有間,林慕予,你已經變成" 有間" 的了,
恭喜你身上又多了一條縫隙,而這條縫隙是由我開辟的。

  林:你再說我會去自殺。

  江:如果你以後要把這條縫隙填上,就只能隨時找我幫忙了。而每當你意識
到自己身上有這條縫隙的時候,就會馬上想到我。

  見到淚水又在林的眼眶里打轉,更別說裸體被插入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江趕
緊不說了。他輕輕將林躺放,自己從上方再次接連不斷地進入林的體內。

  每次被刺入都伴隨一陣快感的襲來,這讓林更加不安,自己明明在被占有,
強烈的生理刺激卻讓這種占有變得更加亂七八糟。她如果放松雙腿和小腹,自己
便無法接受這種乖乖被據有,但當她夾緊,席卷而來的更加強烈的生理刺激卻讓
自己更加意亂情迷。然而這時候江天的抽插卻停了下來。

  江:直接被插入就變成了這樣,看來我們的林慕予根本不需要什麼前戲啊。

  林的臉羞得通紅,她根本不需要像普通女生那樣刻意靠前戲培養對自己身體
的愛意和關註,她的關註與生俱來。卻說:我們說好了的,我們的目的就是懷孕,
我才不要你吻我,碰我其他地方。

  江:看來你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的處境,你現在已經被推倒了,怎麼處置是我
的自由。

  說著,江的魔爪向林伸去,林要格擋,卻旋即被輕輕撥開,林的雙胸就被江
緊緊抓住。

  林直瞪著江,嘴角抽動著一臉的悲憤:色狼!流氓!

  江:謝謝誇獎,如果繼續誇獎,林慕予的乳頭將遭到單獨的玩弄。林慕予,
你現在小穴已被開發,乳房也被人玩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林:用你的下體插我的胸。

  江天楞住了。

  林:用你的下體插我的胸,沒聽到嗎!最好從乳頭插。(輕聲)我偏要把最
羞恥的事情做了,接下來你就別想再羞辱我了。

  江天那壞笑的表情消失了,他顫抖著,將自己的下體移向林慕予的胸部,隨
他靠近,林將頭偏向一次,閉上眼睛,雙乳成為全身最高的山峰。

  然而,就在越來越近的時候,江卻沒有插上這座山峰,他迅速把林的雙腿打
開,再次插入林的下體,相比於剛才小心翼翼的輕柔,這次顯得暴力得多,抽插
速度也比剛才快得多了。

  又被一陣快感沖昏,林:你,你這是……啊江天不答,抽插速度反而更有加
快,強烈的快感讓林雙腿緊繃:不要,不要……

  江天依舊不理睬,林:你……你是要……在里面……射……不……不可以
……絕對……求求你……

  江天猛然全身壓在林慕予身上,下體也最大程度地進入了林體內的深處,一
股熱流噴湧而出,灑在林的陰道、子宮口,以及更深處的子宮里面。

  感受到這股刺激,在生理和心理的雙重作用下,林的陰道開始不住抽搐,亦
湧出少許液體,進入了巔峰、短暫而美好的體驗。

  江天已經拔出,林的巔峰卻沒有停止:" 玩我。" 她半央求半命令地說。江
天雙手去揉捏林慕予的乳頭,再次將林送上快感的巔峰。

  幾分鐘的時間,林才逐漸平息下來,微微喘息,林:你,在我里面……

  江充滿慚愧和不知所措:嗯……

  林:拿我的手機,拍下來。

  江:啊?

  林:拍我的下體,我要看到自己被內射的樣子,我不要自己坐起來看。

  江拍了下來,林卻沒有看自己的手機,問:現在還有在往外流,對嗎?

  江:是的……不過……不是全部……我知道射……射了很多,有些……可能
……已經進去了。

  林:討厭你!你把我現在徹底弄成你的了!討厭你!

  江天不知所措。

  林:你現在給我把流出來的擦幹凈。

  江天用紙巾輕輕擦拭,卻不斷有新的流出:一直在流……擦不幹凈……

  林:那就一直擦,都是你弄的!

  夏日的夜風吹拂著兩人的裸體,江天時不時小心翼翼地為林慕予擦拭,兩個
人都沒有多說什麼話。



                (三)

  美麗的梭羅河,我為你歌唱,你的光榮的歷史,我永遠記在心上。

  旱季來臨,你靜靜流淌,雨季時波濤滾滾,你流向遠方。

  你的源泉是來自梭羅,萬重山送你一路前往,滾滾的波濤流向遠方,一直流
入海洋。

  ……

  江天的歌聲再次響起,不過這次是在林慕予的公寓里。兩個人都穿得很休閑,
歌聲結束後,江天的一通狂吻讓林慕予面頰緋紅。

  江:我想知道。

  林:嗯?

  江:短褲下面有沒有被吻出水。

  林:你好壞啊。

  江:等會兒很快就驗證了。

  林:……

  江:林慕予,我覺得你和普通女生很不同。

  林:哪里不同?

  江:你的小穴更緊。

  林倒吸一口氣,作勢要翻過欄桿跳下去," 讓你再也見不到我" ,被江天一
把抱住,兩人又纏綿了一會兒。

  江:我是說真的,你和普通女生很不同。

  林一臉俏皮的生氣:這次又該是身體更敏感了嗎?

  江:不,是真的。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總覺得,可能只是我以前的一
個偏見,多數女生比男生更世俗,更沒想象力之類的,但見了你我才知道不是這
樣。

  林:(低語)早熟的人。這不是你的偏見,是事實。

  江:你怎麼能歧視女生?

  林:我問你個問題,如果你在街上走,身上帶著一百萬現金,你會怎樣?

  江:我會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搶了去吧。

  林:那你如果每天每次上街都帶著一百萬呢?

  江:不可想象,這種小心提防說不定讓我性格都會變化,我可能也不會成為
現在的我了。

  林:這就是女生的生活狀態。美麗對於女生更多不是財富,而是負擔,對漂
亮的女生尤其是這樣,在一個殘酷的社會里就更加如此。當然不漂亮的女生也好
過不到哪里去,因為要承受和漂亮女生的比較。也就是說,這個社會給女生帶來
的壓力和異化,可能總得來說比對男生的更強大。

  江天考慮著林慕予的這些話,之前他從沒想過,在女生的美麗外表下還有這
麼多無奈。

  過了好一會兒,江天終於開口了:那我問你,你為什麼沒變成那樣的女生呢?
林慕予帶著的一百萬都不止呢。

  林:我也不知道,或許是理性能力更強,或許是較真的求知欲,或許是對美
的執著愛好,也或許我只是某種不為人知的原因產生的女生中少有的異數。

  江:那就讓我看看異數的身體結構和正常人有什麼不同。

  邊說著,邊伸手去解林慕予胸前的紐扣。

  林:住手,無恥流氓!

  反抗僅限於言語。很快,林慕予的胸部就見光了。

  江:祝賀林慕予的胸部成功暴露在空氣中,接下來輪到下體了,下體已經忍
不住也想暴露了。

  林:你能不能少說幾句。

  江:不,我偏要你說,說" 我林慕予的下體希望暴露在空氣中".林:我不。

  於是,江天降下一頓讓林意亂情迷的接吻,林:我……

  江:肯說了嗎?

  林:我說。我林慕予的下體特別希望暴露在空氣中,也特別希望讓江天看到。

  江:然後呢?

  林:請求江天幫忙脫掉我的短褲和內褲,來釋放它。

  江:我偏不。誰讓你今天穿了這麼又薄又軟的短褲來誘惑我,我偏要隔著短
褲來欺負你。

  一邊說著,江天的手抓住了林慕予的胯下。

  林快急哭了:不可以,這樣太色情了。

  江天輕輕地給林慕予按摩,感官刺激和強烈的羞恥感讓林將十指的指尖扣在
江天的肩膀上:不可以隔著衣服,你這純是耍流氓!

  江:你這種貼身短褲讓自己下體的形狀暴露在外才是真的耍流氓吧,這是給
耍流氓的林慕予的懲罰。

  林:你太欺負人了……啊江:誰讓你這麼穿著,這麼穿出去不被人強奸都不
可能。

  林:被外邊的流氓強奸也好過被眼前的流氓強奸。

  江:既然你都這麼說了,眼前的流氓也就不會客氣了。

  林慕予松軟的短褲連同內褲一起被拉下,楚楚可憐的陰部展現在江天的面前,
而後者卻沒有憐香惜玉,直接選擇了進入。

  十幾輪的抽插讓林慕予臨近崩潰。江:我們這是第幾次了?

  林:啊……我,我怎麼會記這種事情,四五次吧……啊……

  江:你的聲音能不能不要這麼丟人,除了說話不要有額外的聲音好吧。

  林:明明就,就是你……啊……

  江:不過經過這幾次,林慕予的小穴已經比原來松多了哎,不知道還能繼續
松嗎?

  林:怎麼……啊……可能,我的小穴明明就……啊……很緊江:那我就要把
你操成松松軟軟的,隨時輕輕松松就能進入。

  林:操字,好……啊……好難聽,不要……

  江:難聽啊,那我就偏讓你說,你如果不說的話,今天就射在你的乳頭上,
到時候看你沾滿精液的乳頭有多可憐。

  林:不可以……啊……我說,我現在正在被江天操……啊……林慕予現在正
在被江天操,操得……啊……很深很深。

  話音剛落,一股熱流從林慕予身體深處激射出來,直送入子宮。一個多星期
後,林慕予用試孕紙,發現自己懷孕了。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10-6 12:24 編輯 ]
2019-8-15 13: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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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世之魔王的遊戲 (02•4) 作者:空里流霜

.

                         人間世之魔王的遊戲


作者:空里流霜    
2019年9月12日日獨發於第一會所


                         第二章 華陽初上鴻門紅

                (四)

  一個月後,林戴著一副大墨鏡,手挽著手和江天一起逛街。 
  林:我覺得,我已經被你操熟了。

  江:什麼叫做操熟了?

  林(撇嘴):你說呢,人家的小穴都這麼松了。

  江:現在被推倒,隨時都可以插入,對嗎?

  林:哼。更重要的是一種心理上的習慣。

  江:我可以理解成林慕予現在被操上癮了嗎?

  林:才不是。只是小穴一旦被打開,就習慣有東西在里面插著。

  江:聽聽聽聽,我眼前這個單純漂亮的女孩,在說些什麼話!

  林:人家才不是女孩,人家是你的女人。

  林靠在江的肩上,煙波中柔情流轉。兩人停止了逛街,心照不宣地走進了一
家旅館。

  開房的每一秒都無比漫長。關上房門的後一秒,江天強硬地將林慕予的內外
褲一起扒下,去親吻林的小腹。

  林:你……大色狼,一上來就去動那里。

  林滿臉都是鄙視的眼神。

  江:你誤會了,我只是急著看看我們的小寶寶。

  林羞得滿臉緋紅:現在只是個胚胎,在外邊什麼都看不出來。

  江:我可以用手揉揉你的小腹嗎?

  林:你好煩啊,反正什麼也揉不到,隨便你。

  江開始揉,林的臉卻越來越像個紅氣球,她最終撲進江的懷里:你欺負我!

  江:話說,你現在懷著孕,還和我做,對你的身體好嗎?

  懷孕一詞入耳,林再次無地自容:我偏要這樣,就要讓你享用懷孕的我。

  江:可憐的小家夥,還是胚胎就要沐浴在精液里,如果長大一定是個多情的
……如果……

  江天突然意識到這些話不該說,林早就告訴過不可能把孩子生下來。

  林卻像沒有聽懂他的意思:人家都一兩個月沒有排卵了,一點都不心疼。把
我抱到床上去,好嗎?

  兩人的身體在床上很快接合在了一起,雖然懷胎,但只有一個多月,江天胯
下的慕予依然是那個婀娜生姿的少女。

  很快林慕予已經被插得上氣不接下氣,在江的身下不住扭動著纖腰,江天忍
不住率先向林的子宮里註入一發,然而量不多,下體也沒有就此變軟,繼續抽查
中,最終把林慕予送上了高潮。

  在林慕予小穴劇烈的抽搐中,江天卻驀地停了下來:告訴我,你現在在想什
麼。

  林:我……我……

  江天身體向前一送,繼續抽插:快說。

  林:我……我好想,我好想……

  江:想什麼?

  林:想產下來。

  江:啊。

  林:你是我的學生,但我好想好想給你生個蛋,不我不會生蛋,是生個孩子。

  又一個月後,醫院門口。想給學生生蛋的老師淚光盈盈。胚胎還是被打掉了,
在長成胎兒擁有意識之前。

  而對林慕予,她與江天分手的時間也快要到了。她不願想下一個異世界如何。

  走出醫院已經入夜,她不願去吃任何東西,拉著江天,兩人走到了一個街心
公園。

  夏天早已經過去,深秋北國乍到的冷空氣讓路人換上了羽絨服。

  街心公園已少有人,偶有牽著手的男女匆匆經過,分不清是夫妻是戀人。

  只有街燈,以及街燈下蝴蝶狀的霓虹燈依舊亮著,一切罔如夢幻。林慕予想
起有個詞牌就叫如夢令。

                如夢令

             入夜的天空弦月皓朗

            寬闊的馬路和稀疏的車輛

           冰涼的路面帶我走向時光已晏

           清夜沒使我趕上這最後的盛宴

             回首駐足在街心公園

         西伯利亞的寒氣中走來一對牽著的手

          皮質的手套和羽絨服上頎長的絨毛

             寒冷並沒讓時間行慢

           一切都遠去除了樹木和街燈

            不怪這華燈下的青青青草

            不怪這個城市入睡太早

           蝴蝶形的路燈和遠處的大樓

            我穿著風衣我戴著兜帽


                              【未完待續】
2019-9-13 18:5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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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世之魔王的遊戲 (03•7) 作者:空里流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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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間世之魔王的遊戲


作者:空里流霜    
2019年9月12日日獨發於第一會所


            第三章 彼爾維何棠之華

  孔子往說盜跖,跖大怒,目如明星,欲殺丘,問:有遺言乎?子曰:從婢有
殊色,願視而後死。跖大笑,乃弛丘。

                            ——林慕予《女德新說跖說》



                (一)

  前480年,春秋時代的土地上,一行四人,一輛馬車,山中小路。

  子貢:老師,我不明白,爲什麼要讓林慕予也跟著,昨天我問您,人多您不
回答,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吧。

  孔丘:賜,我們要去見什麼人?

  子貢:盜跖。

  孔丘:盜跖是誰?

  子貢:聚徒九千的江洋大盜,燒殺搶掠,不受禮法,侵暴諸侯,無惡不作。

  所以學生覺得帶女子去太危險了。

  孔丘:你只說對了一半。你還記得我們此去的任務是什麼嗎?

  子貢:勸說盜跖改邪歸正。

  孔丘:你又只說對了一半。我們此去先是要保住自己的命。

  子貢:那……

  孔丘:你們對盜跖的了解有限,只知道他的殘暴無道,卻不知道盜跖也有自
己的仁義標準。

  子貢:怎麼可能,那種人,人人得而誅之。

  顔回插話:端木,先聽老師說。

  孔丘:帶上林慕予,我們的活命機會就大了不少,就我所知,盜跖是不會對
女子動手的,哈哈。

  顔回:老師,這麼說林慕予是我們的保命符?我們怎麼能這麼做呢,您不是
常教育我們,君子坦蕩蕩。

  孔丘:唉。其實這一趟我不該讓你們任何一個陪著,我已經是個七十歲的老
人了,命不足惜,只是在這把年齡還不死心,想在最後再做點事情,還要你們陪
著。你們還年輕,不應該把命送到這裏。可我現在,自己連遠路都走不好,更別
說駕車了。委屈你們了。

  貢、顔:我們願追隨老師。

  孔:顔淵,你是我最驕傲的學生,其實,這次本不要你跟來,端木走東闖西,
口才又好,但我也知道,既然林慕予來了,你就不可能不跟來。

  顔:老師……

  孔:你對林慕予的情義誰都能看得出來,我想,這次我們如果能活著回去,
我就給你做媒,讓你們成婚怎麼樣?

  顔:老師,我……

  孔:當然,這也得看慕予同不同意。人一老了,就總想幹涉年輕人,來顯得
自己有聲名有地位,唉,我果然也是老了。

  貢:沒這必要吧,女子一出嫁就得乖乖聽丈夫的,而且看我們的慕予變成新
娘子,所有人一定都喜聞樂見,是吧,林慕予?

  然而這時候,盡管話題已經轉移到自己身上,林慕予卻幾乎置若罔聞,胸口
之下,她的心在劇烈地跳動著——她原本以爲,孔子見盜跖只不過是《莊子雜篇》
裏的一個寓言故事,沒想到竟確有其事;她更想不到,孔子門下會有女學生,而
這在以後的《論語》、《孔子世家》、《孔子家語》等中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顔:端木賜你別亂說,人家……我……

  貢:好了不要解釋了,我教給你哈,對林慕予這種女子,你就要……(耳語),
你看啊,林慕予臉色超奇怪,一定是在害羞了……

  孔:哈哈,你們要是再這樣取笑林慕予,爲師就要幹涉了。慕予,你怎麼了,
臉色這麼難看?

  林慕予:老師,我想問您,您有沒有見過一個人,人們一般尊稱他老子,也
有叫他老聃,或者李耳,或者老萊子的?

  孔:抱歉,這些人我都沒聽說過,如果你確定他見過我,可能是時間太久我
已經忘了。

  "哦。"林慕予陷入沈思。



                (二)

  離開諸侯的地方,馬車在太行山上前行,隨著山路的日益陡峭,馬車的速度
也越加放慢。

  孔子:賜,你去問問路。

  子貢:哪裏問呢,今天一上山就再沒遇到人家。

  顔回:聽,好像有人在唱山歌。

  "半生戎馬忽夢醒,原來樵山路中行。肩挑扁擔作甲武,分撥兩路草木兵。"

  "春秋就有七言詩了,留下的卻只有詩經。"林慕予想,她記起大學一位老
師說過,中國20世紀就出了一個半思想家,那一個自不必說,那半個就是顧頡
剛。

  "先生,先生,"子貢下車向前作揖,"請問盜跖將軍,哦,就是那位跖將
軍的營寨怎麼走?"樵夫甚至沒有打量一行人:"左邊的松林,一直走。"走過
松林是一大片山谷,一條河流過,中間一大湖。一行人看到有人在撒網捕魚,小
船靠岸,遠遠傳來漁夫收網的歌聲,子貢感歎趙地不但多美女,民亦能歌善舞:

  "澘澘複澘澘,嚼我口中餅。饑餓重饑餓,千年不能止。疲病又疲病,兒女
憾恨多。錚錚錚錚錚,大寺敲開地獄門。疾疾疾疾疾,英才從此化忠臣。化忠臣
兮戲子飛揚,戲子飛揚兮小醜跳梁,小醜跳梁兮粉墨是強,粉墨是強兮天下竟亡。

  生前佞君尤可恨,身後晦史滿塵灰。一腔悲淚何處寄,太行山上今古人。"

  唱腔極是歡快,林慕予卻聽出唱詞裏到處折沖著無盡的悲憤,其內容讓她想
起後來的嶽飛,卻不知道這裏唱得是誰,比幹?萇虹?她聽過"佞臣",而"佞
君" 卻是在這裏第一次聽到。

  子貢:這位先生,請問跖將軍的軍營怎麼走?

  漁夫:跖將軍?哈哈,往上,往上,過了山梁經過一片果園就到了。

  這段路走起來卻不像漁夫說的那麼輕易,馬車走了一個多小時,依舊未過山
梁,日已過午,子貢和顔回生火造飯,林慕予到山泉邊洗梳。

  這時,由遠及近,傳來噠噠的馬蹄聲,四人不由望去,馬上之人,身型高大,
一席青袍,卻看不出年齡,原因是此人未著冠冕,披散著的長發已將臉的大部遮
住。

  孔丘:(低聲)可能是盜跖的手下,不要妄動。

  青袍客對孔丘一行人視若不見,徑直來到崖邊山泉旁,盤膝坐地,目不轉睛
地看著林慕予梳頭。

  林慕予有點害羞,也有點想笑,她繼續若無其事地梳著頭。遠處馬車旁孔丘
面露焦慮,子貢神情緊張,顔回一臉怒色。

  子貢(作揖):這位兄臺,敢問閣下可是跖將軍的幕僚?

  那人理也沒理,子貢只得訕訕而退。青袍客繼續看林慕予梳頭,長發遮蔽下
的眼角似乎露出喜悅的神情。

  林慕予:你幹嘛不理人家?

  青袍客:啊,真的很抱歉,你率先開口讓我無地自容。但我還是要先回答你
的問題,對你,不管問出什麼問題,我都會一一解答。那邊的三人,一個僞詐,
一個奸巧,一個頑執,我因此視若無物,而你,猶如繁星中的一顆點落大地,在
我眼裏有如純金。請接納我的贊美,並且暫時不要離開我的目光。

  這些話如風一般飄過,清脆動聽,林慕予幾乎無法分辨,那聲音的背後,究
竟是一種不諳世事的童稚,還是一種久經人事的滄桑。而對方那長發遮掩下一閃
而過的面龐——只有在這麼近的地方才能看到——年輕而英氣勃勃,目光質樸單
純卻極具穿透性,猶如隱隱閃耀的星光。這讓林慕予想起《指環王》裏對愛隆的
描述:埃爾隆德的面容不顯歲月的痕跡,既不蒼老亦不年輕,卻銘刻著許多歡樂
與哀傷的記憶。他烏黑的頭發如黎明前的暗影,發上戴著一圈銀箍。他灰色的雙
眼如清朗的黃昏,蘊藏著繁星般的光芒。他令人肅然起敬,好似一位曆盡風霜的
君王;然而他又精力充沛,如同一位勇士,身經百戰,年富力強。

  林慕予:油嘴滑舌,你當真覺得這些矯情的甜言蜜語對女子有用麼?還有,
那邊的三人,你難道知道他們是誰嗎?

  青袍客:請允許我倒著回答你的問題。我並不知道那幾個人是誰,或許是人
間世上的賢達,或許是彪炳史冊的成功者,但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當聽到甜
言蜜語,多數世間女子只會更加緊鎖窗匙,而最終將身心奉獻給最錯誤的人。但
你卻不是這種人。

  林:我憑什麼不是?

  客:因爲你如此美麗。

  林有點臉紅:我很願和你多聊聊,但現在有要緊的事,以後還有機會見到你
嗎?

  客:我可以先問你來這裏做什麼嗎?

  林:我,我們要去見盜跖。

  客:哈,盜跖啊,那裏可是龍潭虎穴,我可不願看到你美麗的頭被掛在寨門
上,你一定要去嗎?

  林:是……而且我很想見盜跖將軍一面。

  客:你認識他嗎?

  林:不,或許也認識,但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樣的人。

  客:哦。我有個提議,我和盜跖是舊識,明天我引薦你們入寨,雖然不能保
證安全無虞,但盜跖多少也會買我一點面子。

  林:那太好了,謝謝你。

  客:那今天,可以帶美女一覽太行山的風光嗎?不要和那些煞風景的人同行
了。

  林:我願意,可是……恐怕……

  客:你既然願意,那就交給我吧。

  剎那間,青袍客一把將林慕予挾在肋下,翻身上馬:這個女人已經歸盜跖將
軍了,明天到山寨去討,碰上心情好,說不定還會把她給放了,哈哈哈哈。

  說罷,揚長而去。三人上車疾追,哪裏趕得上。



                (三)

  林慕予:我看錯你了!

  青袍客:是啊。

  林慕予:還以爲你是個正人俠士,沒想到你只是個強搶民女的暴徒!

  青袍客:哈哈,第一,我是天下倒數第一的正人君子,第二,你這樣還自稱
民女不害羞嘛?

  林慕予:快放我下來,你弄疼我了。

  青袍客:沒有吧。

  林:那也不行,我不喜歡被人拎著。

  青袍客停下馬,把林放在地面上。一聲口哨,另匹小白馬從林間奔出:會騎
嗎?它很乖。要不要我扶你上馬?

  "當然,不勞費心。"林慕予沒好氣地爬上馬背,笨拙的姿勢讓青袍客咧嘴
笑起來:看來得從零開始學。

  青袍客獨到的的指導,加上林慕予超常的悟性,兩人很快就能在山路上並駕
馳行。

  客: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呢?

  林:被擄走的人有選擇的余地嗎?

  客:意思是你歸我了嗎?

  林:就像搶來的財寶歸強盜一樣。

  太行山,古木參天,深谷清泉盤旋在路的兩側,數人合抱的大樹隨處可見,
而在林慕予的時代,這種景象只有在西藏墨脫那種未受破壞的原始森林中才能看
到了。

  一路上,青袍客像導遊一樣,向林慕予侃侃而談哪裏是盤庚北蒙古道,哪裏
是殷紂烽火舊址,哪裏是齊莊公伐晉時修的要塞,後者據此還不到百年。不過始
終沒有提到盜跖,以及自己。

  客:你知道嗎,幾百年前,這裏曾經是象群的天堂,後來由於人的捕獵,尤
其是殷王抓去用作戰爭,這種巨大的動物在中國已經消失殆盡,我只在南極昆陽
之地才見過它們的行蹤。

  林:……

  客:近千年來,人間世一直在擴張,聖王的力量變得越來越強大。秩序正不
斷被建立起來,我們的社會正在不斷被板結爲一塊。終有一天,這片土地上將只
存在一個王。我不知道你以往是怎麼看待我們所處的時代,然而它卻在毫無疑問
地走上一條不歸路,一個我們自行給自己鐐銬的深淵。

  林:啊。

  然而,青袍客很快就對這個話題失去了興趣,又開始津津樂道太行山的風物。

  兩個人策馬馳至一片山間高地,四下一望,高山麗水盡收眼底。

  林:快看,那邊有一棵超大的松樹。

  青袍客很不以爲然:你喜歡松樹?那不過是周王室搞出來的一套等級符號係
統,松就是悚,讓別人怕他,也顯得自己大有深意。

  林:餵,你這麼說松樹可要傷心了,別說松樹本身早就存在了萬億年,就算
是這棵樹,恐怕幾千年前就在這裏了,它不但比周生得早,而且也活得久,它被
強加上一種符號象征對松樹本身就是彈指一揮間,你覺得松樹會在乎嗎?

  林慕予的話讓青袍客的眼中放射出光彩:那你認爲,松樹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呢?

  林:它的意義既不是成爲木工的材料,也不是爲旅人遮風擋雨,它原本只是
爲它自己而存在的,它就這樣生長在這片無何有之鄉,廣莫之野,不過……

  客:你的見解太棒了,不過什麼?

  林:不過如果遇到點好玩的事,我想松樹也很開心的,比如……比如有人被
綁在它的上面不能脫身。

  客:唉,松樹啊松樹,你真幸運今天遇到了我,看來今天只能讓你開心一下
了。

  說著,取來繩子,面朝林慕予。

  林:慢!首先,爲什麼被綁的是我而不是你?

  其次,你憑什麼爲什麼綁住我?

  第三,綁住我之後你要做什麼?

  客:不管你問我什麼問題,我都會一一解答。

  第一,弱肉強食,這是自然的法則,我們身在自然中,我又比你強,所以被
綁住的是你。

  第二,我這個人,既不想成爲社會的棟梁,也不願爲他人遮風擋雨,綁住你,
純粹因爲我自己認爲好玩,這和這棵松樹是一樣的。

  第三,還沒想好。

  林:第一,松樹喜歡讓人被綁上,這只是我的假設,不存在實際的證據。

  第二,自然並不僅存在弱肉強食,更有周流不息,生養萬物的法則。

  第三,我不喜歡被綁在樹上。

  客:第一,我主觀地認爲,樹喜歡你被綁上,你也喜歡自己被綁上。

  第二,就算你不喜歡,在兩者之間我只能選其一,而我選擇樹。

  第三,即使我們舍棄主觀,僅從客觀出發,樹一票我一票,二對一我們贏了。

  林:你贏了,綁吧。

  客:我已經等不及想知道被綁到樹上後到底能看到悲憤的眼神還是一個生無
可戀的臉。

  說罷,林慕予自己靠在了樹上,與徑及人身的松樹相比,林顯得無比纖弱。

  客將繩索套在林慕予手腕上,雙臂平展,然後一圈一圈圍繞在林慕予及樹幹
上。

  林:補充一句,第一,不能弄疼我,第二,不能弄疼我,第三,不能弄疼我
——餵,你的這種綁法也太下流了吧,到底要繞多少圈?不可以太緊,不可以勒
那些……

  客:不可以勒什麼?

  林:你知道,無恥之徒!

  客:可我不懂啊。

  說著,一條繩索即將經過林慕予的胸部。

  林:你!你要是敢,我咬舌自盡給你看!

  林慕予眼裏閃著激動的淚光。

  "什麼啊,我沒聽懂哎。"青袍客說著,繩子卻看似無心地改走了肋下。

  最後,林慕予被劄劄繩子漂漂亮亮地綁在了樹幹上。然而,青袍客卻好像對
綁人失去了興趣,他面向太行山的青山翠谷。

  客:你喜歡這山這水嗎?

  林不言。

  客:被綁在樹上俯瞰這景色也是別有風味吧。

  林默然,心裏卻認同青袍客說的。她想到《魔戒》裏的精靈女王,似乎自己
就變成了她,這一片美麗的山谷都是屬於她的。是的,這就是她的江山。江山啊,
江山,自古以來多少英雄爲你著迷,因爲你如此的美麗。

  林:我想起我家鄉的一首歌。

  客:可以唱出來嗎?

  林:

              道不盡紅塵奢戀

              訴不完人間恩怨

  ……

                好兒郎

               渾身是膽

             壯誌豪情四海遠名揚

             人生短短幾個秋啊

               不醉不罷休

              東邊我的美人

               西邊黃河流

  ……

  客沈思良久:在問你主要問題之前,我想先問個小問題。

  林:說。

  客:黃河是什麼?在你的家鄉有一條黃顔色的河嗎。這首歌我唯獨這裏沒聽
懂,似乎是一種魔幻的修辭。

  林快哭了出來。現在的黃河一點都不黃,現在的黃土高原上古木參天,現在
的中國尚無統一的皇權,但這些怎樣說出來呢?怎樣給黃金時代的人講述黑鐵時
代的故事?" 河清不可伺,人命不可延" ,想到這句話讓她更加悲傷。

  她只好說:黃河並不美麗,它不過是我所在的國度墮落的表征。

  客:哦……

  林:那個主要的問題呢?

  客:你喜歡這樣的男人嗎?

  林:不,是我想成爲這樣的人。

  客的眼角似乎閃過一抹壞笑,他突然欺近身來,林猛然感到自己尚處在被綁
住的危險狀態。

  客:看來我們的小女生想要當女王呢,那麼,對於被綁住的強勢女王,怎樣
才是一個讓人滿意的結局呢?

  "調教。"林慕予心裏說。

  客:沒錯,就是調教。女王準備好了嗎?

  林大聲喊:不!我不要做女王!我要永遠做你的侍女!盜跖!



                     (四)情節回路:女王的崩壞

  客:看來我們的小女生想要當女王呢,那麼,對於被綁住的強勢女王,怎樣
才是一個讓人滿意的結局呢?

  林:受人愛戴的女王如今被壞人綁在樹上,會有好人來給她松綁的。

  客:看來女王陛下一點都不了解人性呢。大衆就是,你對他們越是嚴酷,他
們就越是敬畏你,而你對他們越好,他們卻只會向你伸手要更多。那麼我問,你
是個賢明的女王還是個暴虐的女王呢?

  林:當然是賢明的。

  客:那就對了。假如你是個女暴君,這時候人們就會雙膝跪地給你解開繩子,
畢恭畢敬將你送回王宮,甚至連你的賞賜都不敢領受。

  林:然後呢?

  客:但你卻是個愛民如己的賢明女王。唉唉唉,人們不但不怕你,反而習慣
了向你索取,但是現在,一個被綁在樹上的女王還能給他們什麼呢?

  林:什麼都給不了吧。

  客:那可不行,而且你低估了人民的創造力。當你平日身穿華服,在高高的
宮殿上,在萬民的仰視中,在衛兵的保護下,你覺得臺下歡呼的人民對你是怎樣
的感情呢?

  林:崇拜和敬仰吧,或許還有感謝。

  客:對了,但不全對。人們也會想,女王同樣是個人,把她脫光了衣服推倒
在地,她在地上掙紮的樣子和一個婊子沒什麼區別。撕碎女王的高傲和自尊,是
所有人都喜聞樂見的事。如果女王還恰好是個好人,這種欲望就變得更加強烈。

  林:……真的很沒有良心。

  客:是啊,所以暴君並不都是自願的。那麼,被綁住的女王,你有覺悟了嗎?

  林:我不會後悔自己做一個好女王的願望,如果這是必須承受的,我也甘之
如飴。

  客:說得好。但是現在人民對被綁住的女王有了一個新的訴求,希望能夠被
恩賜看到女王赤裸下體的樣子。

  林:這個要求不合理吧!

  客:對常人的確不合理,但對女王就不一樣了,一心一意爲人民付出,是女
王最重要的使命,現在這個就是大家共同的要求。

  林:但女王自己會受傷呢?

  客:對自己地一人之私,與現場這麼多人的福祉相比,一個好的女王應當如
何選擇呢?還是你認爲自己和人民其實根本不是平等的,所以不願拔一毛以利天
下?

  林:好吧,我說過要貫徹自己的理念。吾民們,你們的要求我都答應,但現
在汝王的手已經被綁住,請你們幫助我脫去遮住下體的衣裳吧。

  客輕輕一吻,林慕予雙頰緋紅,然後客輕輕脫去林慕予的下裳。林慕予纖巧
的雙腿,美麗的腰肢,尤其是精致的私處,紛紛暴露在青翠的山林之中。

  林:現在可以了嗎?(小聲)無恥……

  客:人們都很感謝陛下的所作所爲,但陛下如果願意分開腿讓大家看更清楚
一些,大家會更感謝陛下。

  林:嗯,我可以照辦。

  林慕予把雙腿分大了一些,在繩子允許的範圍內。

  客:臣民們又有了新的訴求,他們希望能夠親吻女王的下體,來表示對陛下
的親近和愛戴。

  林:嗯,我允許,如果是爲了表示親近和愛……啊——話音未落,客親吻了
林慕予的恥骨,第二下,客親吻了林慕予的陰唇,第三下,客吻住林的陰唇,並
將舌頭送入陰唇的夾縫裏。

  林:啊,這是什麼!不可以……不要——求你……

  客:臣民們都願意用自己上面的唇去對接女王下面的唇,來顯示對女王的謙
卑和敬愛,陛下爲什麼卻說不要呢?

  說罷,繼續剛才的動作。

  林:我……我要——但是這個——啊,不……可以,可以的——啊……

  客:女王感覺到我等臣民將頭顱置於您胯下的謙卑了嗎?

  林:感……感到了……啊太深……完全感到了……啊……好刺激……我,我
只有現在才感覺自己真的像一個女王……啊,這種感覺……請讓我多做一會兒女
王,啊……

  客:出於對女王的愛戴,臣民們寧願用自己的口幫助女王潔淨下體。女王願
意嗎?

  林:嗯,我願意,大家的深情厚誼,本王的心好暖——啊……

  客加大了吮吸的力度,林慕予的下體液體泛濫,已經分不清是自己的愛液還
是客的口液,舌頭的攪拌讓林全身震顫,似乎舌尖的每一次深入都能夠觸及林的
靈魂深處,她雙腿更加夾緊了客的面頰。

  客:女王陛下喜歡這樣嗎?

  林:好喜歡,我好高興自己是個女生……可以把下體獻給別人——不,女王
——啊,原諒我……啊……好希望每天都能這樣……一直這樣……

  這次,直到林的小穴開始抽搐,客才逐漸停止。精神的緊繃讓林一時筋疲力
盡。她發現被綁在樹上唯一的好處,就是在自己想癱軟掉的時候仍然可以保持站
立。

  客:接下來稟告女王人們最新的訴求,大家都希望把自己的精液射入陛下體
內。

  林:啊,這個也算合理要求嗎?

  客:或許女王並不喜歡與很多人同時做愛。但對每個人來說,哪怕只有一次
與女王的做愛,都是一輩子的美好經曆。以陛下一時的不快,換取這麼多人一生
的幸福,難道不是陛下希望的嗎?

  林:如果是那樣……那,好吧,可我現在被綁著。

  客解開了林的繩子。

  客:順便說一句,人們要求女王采用後入式,大家認爲這是最適合女王身份
的姿勢。

  林:啊,這太羞恥了,不可以。爲什麼,爲什麼女王就不能像普通女孩子那
樣面對面被疼愛?

  客:因爲你是女王,當你高高在上被人簇擁著享受地位和光榮的時候,就註
定這時候用這種姿勢履行王的義務。也就是說,當時人們用歡呼給你的,現在理
應用淩辱償還。

  林:我……我……

  不容分說地,客把林慕予擺成了四體著地的姿勢,林並沒有格外反抗,她聽
說,從後邊能進入得格外深,同時一股即將遭遇淩辱的快感湧上心頭,使她在毫
無外界刺激的情況下竟下體湧出一股水來。

  看到愛液從林下體涓涓流出,客哈哈一笑:對即將的淩辱興奮成這樣,看來
你已經有覺悟了。

  說罷,雙手在後邊輕輕挾住林慕予的雙乳,開始了對林下體的第一輪攻擊。

  "啊",林慕予不住一聲驚呼,她完全預料不到,僅僅是第一次,對方就深
入了自己的處女小穴數寸,第一次體驗後入的林,這時候才意識到,這種姿勢遠
比其他姿勢更容易插入,照此情勢,自己的淪陷不過在呼吸之間,她有些惶恐,
想向前爬來躲避,卻意識到爬的姿勢更加丟人,只好原地不動,忍受著小穴遭受
的一次又一次攻擊,而胸前一雙下流的手,也隨時提醒她自己在做一件極其羞恥
的事情。

  但讓她不能接受的是,這種羞恥感卻被生理刺激轉化爲更強烈的快感,在自
己體內淤積著,最後,每受一次沖擊,她都會"啊"的一聲叫出來,成爲一種自
我的宣泄。

  "這是浪叫麼?我正在用這種姿勢做愛,並且還浪叫出來?"她努力這麼想
著,但卻抑制不住自己叫出來的欲望。林慕予覺得,自己再這麼叫下去,就算被
送進妓院也不該有半句怨言,她痛恨自己的脆弱,卻又享受著這種脆弱。

  插入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深入,小穴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擴張。

  "不要!太輕易了!我不要這樣就給!"林慕予高喊,換來的卻是對方更加
洶湧的插入,然後,自己被掐住的乳頭也讓她失去了喊話的力氣。

  在愛液的慫恿下,活塞運動越來越快,不多久就進入了最後的沖刺階段,神
魂顛倒的林慕予滿心期待著最後的審判。

  最後關頭,林慕予卻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翻轉了過來,緊接著
下體一陣痛緊,等她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的下體已將對方連根含住,而自己,
正與客面對著面。

  一個主動的接吻,然後是一個清亮的耳光,林慕予喊道:你根本就不懂!你
什麼都不懂!

  一邊說,林慕予一邊試圖掙脫客的臂彎。

  客楞住了:我,我以爲你不喜歡在後邊……

  林:我好討厭你啊!好討厭你!

  客默然:哦,我知道了,對不起,現在還在裏邊,我們從後邊拔出來好不好,
就相當於……

  林:不要!

  林慕予自己掙紮著拔了出來,她看著客,眉宇間似乎閃爍著仇恨的怒火:我
恨你!恨你騙我!恨你玩我!恨你欺負我!剛才明明就要……你讓我的第一次全
毀了!

  林慕予說著,忍不住用拳頭打在客的肩膀上,委屈的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一樣
簌簌落下。

  客:我……我,對不起,我剛才真的沒想到你會希望被我後入,對……對不
起,我有什麼辦法補償你嗎?

  林:沒有!如果一定說有,那就是用以後的無數次,來補償失去的第一次!

  在太行山脈的崇山峻嶺中,林慕予四肢俯立在青蔥的草地上,身後的男人,
正一次又一次地進入她的身體。強烈的羞恥感在林慕予的內心蒸騰,並最終被身
邊的瀑布和山泉熄滅。

  進入的深度讓林慕予有些不知所措,她感覺對方的每次進入,自己的子宮口
都在被迫打開,被迫讓對方的前緣尖端在空間上一次次探入那個絕對的禁忌之地。

  每當她被這種強烈的不安全感驅策著想要掙脫的時候,對方就會抓住她的乳
房,或者吻住她的嘴,讓她再也無法離開。

  她的小穴早已抽搐了好幾次,最終,對方在她體內射出,其中多數進入了她
的子宮。射完之後,對方將林慕予輕輕向前一推,林慕予撲倒在地上,雙乳吻入
青草下濕潤的泥土。

  林慕予翻轉過身,帶著怨憤的眼神看著對方,換來的卻是對方把自己壓在身
下,直接在草地上開始了前入式的奸淫。是的,林慕予感覺這是赤裸裸的奸淫。

  但是這次,還沒有射出來,對方卻停下,將林慕予翻轉過來,背負青天面向
草地,將林慕予雙腿分開——她又被後入了。

  林慕予驚奇還可以用這種姿勢,比起四肢俯立,這種姿勢更讓她動彈不得,
要不是客常常翻轉過她的頭和她接吻,她覺得自己會瘋掉。

  自己在經曆傳說中的青奸,她現在才知道這並不是日本人發明的。

  一次又一次,不知過了多久,林覺得自己永遠都不會被滿足,盡管身體的疲
勞和饑渴越來越沈重。"就這樣被奸淫死掉吧!"她想但對方還是主動停了下來,
客拿來了山泉和幹糧,自己在一旁微笑地看著。

  "不用你裝好人。"林慕予白了他一眼,自己狼吞虎咽起來。

  "小心哦,裏邊是放了催情藥的。""鬼才信。"客:話說,女王爲人民的
服務還沒有結束呢!

  林慕予又白了他一眼。

  客:人民最後認爲,女王應該卸去王位去做妓女。

  要不是自己太餓,林慕予想把幹糧砸到對方臉上。

  客:你想啊,一個好國王很容易有,你只要把王位傳給一個同樣的好人,人
民一樣可以安居樂業。但一個成爲妓女的美麗女王,能爲人民帶來的幸福可比一
個國王大多了。

  林:這樣妓院會被踏破對吧,大家爲了都能上女王一次。

  客:是啊,想想人們也是可憐,不知道要等幾年才能輪上一次。不像我,有
機會一次就把女王上了一個一塌糊塗。

  林:你還說!

  突然間,林慕予扔掉手中的幹糧,像一只小貓一樣撲進客的懷裏,她聲音發
顫,流下淚來:盜跖,我要你贏,你一定要贏!



                (五)

  跖軍軍營。林慕予和客並騎而入。

  "將軍回來了!"整個營寨都興奮起來,衆隨從列隊迎接。

  客向林介紹迎面而來的幾位,其中最年青的兩位卻是上山時見到的樵子和漁
夫,客管他們叫阿周和阿翟。

  千夫長:將軍這次只身南下,可有探得什麼情報?

  客:沒有,但我得到了比情報更有用百倍的東西,我們的事業將指日可待。

  衆人喧嘩起來。

  千:將軍得到了什麼,需要對衆人保密嗎?

  客:就是她,來自楚南百越昆明之地的群巫之首——慕予靈祝。

  言罷,一旁的林慕予摘下了兜帽,一股美麗、溫和又堅定的目光掃遍全場,
正當所有人驚呆之際,林慕予將懷中的竹筒引信點燃,拋向空中,一聲石破天驚
的炸裂響徹營寨上方。

  營寨中,將軍後殿。

  客: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木炭,硝石和硫磺,三種常見的東西混合起來就有
這種力量。

  林:等你看到無線電說不定更驚訝呢。

  客:我該如何感謝你饋贈的火炮和無線電這兩件禮物呢?

  林:不需要被感謝,我只是擅做主張。把超越你的時代的東西給你也讓我有
些不安,擔心反而引起什麼不好的結果。但我知道,世界本來就是一係列偶然的
因素所形成的,與其空談所謂的"對曆史負責",不如實實在在地去談"對每個
生活其中的人的幸福負責".客摟住林的腰肢:相信我,世上本無天命可言,更
無人命可戮。我永遠都是跖,或者說是那個在黑暗中偷偷摸摸前行的盜。

  兩人擁吻。

  客:你說過,你來的那個世界,在那裏人對自然地理解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
程度,所以人可以役使自然爲自己提供種種服務,但是,你卻又說,在那個世界,
人卻生活得並不幸福,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嗎?

  林:在我的世界,當技術文明的火光冉冉升起的時候,那個時代很多的思想
家們對未來充滿了樂觀,預言從勞力中解放出來的人們將進入一個美麗的新世界,
人們不必像以前一樣整日爲衣食辛苦奔波,人類將進入一個科學、哲學、藝術、
理性、審美、自由的時代。

  客:但結果呢?

  林:自由的時代沒有到來,審美和理性更沒有降臨。世界上大多數國家,人
的生活依舊辛苦,只不過這次的辛苦不再是爲了衣食,而是爲了各種無聊的事。

  客:原諒我並沒有全懂。

  林:舉個例子吧,在我的時代,人們一方面手裏整日拿著融彙了幾百年科學
技術成果的東西,享受其方便,另一方面,卻依然相信著數千年前觀星測生辰的
占蔔,這就是人。

  客:啊。

  林:又比如,我所在的國度,其中超過九成的人都是貨真價實的帝國主義者,
你就理解成"王制"吧。然而這些人幾乎沒一個人以此爲恥,反而認爲自己充滿
了熱愛國家的高尚情感。

  客:可怕,爲什麼會這樣。

  林:很複雜。有教育的原因,有大勢所迫,有生活所迫,有利益所導,但在
這一切的背後,所決定一切的,都一個最籠統又最真實的東西:文化體制。

  客:文化體制?

  林:嗯。文化決定了其下人的人性,人性又反哺和穩定著文化,文化和人性
決定了一個國家的社會形態和政治形態,政治本身就是文化體制所維係其存在的
一個外在工具。

  客:聽起來我都不願相信它的存在。

  林:它並不總是個壞的利維坦,只不過其自身非常穩定,其社會文化不會隨
各種外在條件——如技術的進步——而轉移。也就是說,技術文明,在一個好的
文化體制中會造福於人,在一個不好的文化體制中會亂世。正如周王的劍和你盜
跖的劍不同,孔丘的知識和你盜跖的知識也不同。

  客:這些話我需要慢慢理解。再問一句,如果文化體制可以不受技術進步的
影響千年不變,那麼它原本是什麼時候形成的呢?

  林:差不多就是你的時代。



                (六)

  有亡國,有亡天下。亡國與亡天下奚辯?曰:易姓改號,謂之亡國;仁義充
塞,而至於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謂之亡天下。——顧林亭

  一個月後,將軍府內。客伸著懶腰。

  客:忙了一天累死了,小慕慕快來侍寢!

  林:嗯。人家都說過銅鑄就已經夠了,你偏要得寸進尺,讓人家也陪你摸索
怎麼煉鐵。

  客:誰讓你小氣只給這兩樣東西,我可得都弄到手。還有膛線,我遲早也做
出來。

  林:貪心。快別說了,我要侍寢!

  客:餵,今天怎麼這麼乖了?

  林(撅嘴):以前哪裏不乖了?

  客:你說呢,最近你哪天不要搞一些機靈鬼怪的東西,就像昨天,你偏要給
我叩頭一百下……

  林:那又怎麼了,人家是你的奴婢,叩頭不應該嗎?

  客:還有前天,你要我命令你在室內不許穿任何衣服,我好冤枉,明明是你
命令我命令你,卻變成了我命令你。

  林:你!你說,到底是你命令我還是我命令你命令我!

  客:我錯了,就是我命令你不能穿任何衣服——林:然後呢?

  客:然後你很不願意,卻被迫——林:我來說。我明明很不願意,但這是主
人的命令,我只好忍住羞恥脫掉了所有的衣服來侍奉主人。主人好過分對不對,
人家一整晚都沒有穿衣服。

  客:對對。

  林慕予雙頰緋紅,撲進了客的懷裏。

  客:看你現在的表情,就知道今天還會有什麼怪招。

  林:有,但是……

  林慕予眼睛閃爍著說不清是興奮還是緊張。

  林:你一定要同意好不好?

  客:可我還不知道是什麼啊。

  林:你要先答應我同意。

  林慕予一臉乞求的表情,嬌美動人。

  客:只要你喜歡,我都答應你。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了嗎?

  林轉身跑出門,再回來的時候,顫抖的手裏拿著一個銅烙,烙的前端卻是一
個反寫的"奴"字。

  客:啊。

  因爲牙關的顫抖,林的聲音也在顫抖:我……我要你把它印在我的身上。

  客:啊,怎……怎麼可以這樣。

  林:因……因爲我喜歡。請……請印在我小腹上,恥骨上。

  客:這……會很疼,而且……傷疤……會永遠在那兒。

  林:求……求求你,我願……願意,這是我最幸福的事,一輩子最幸福的事。

  客:你真……真的願意?不是一時心血來?

  林:真的,不是假的。

  客撲上去抱住林慕予,瘋狂地吻著她的臉。

  一切準備好了。林慕予全身赤裸,靠著柱子站著,四肢張開,並被牢牢地綁
在柱子上——這是林慕予自己要求的,她說這是爲了防止自己因爲痛而掙紮。

  客建議林躺在床上,林卻偏要站立,說要是躺著就看不清楚了。

  客手裏拿著烙:真的要這樣做嗎?我向你發誓,就算不這樣做,我也永遠在
心裏把你當成我的奴隸。

  林搖搖頭:不要說了,來吧。沒印好或印得太淺,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客:印在正中間對嗎?

  林:嗯,離小穴近一些。

  客開玩笑:那要是不小心印在小穴上呢?

  緊張中的林也忍不住笑了:那以後就只能服侍你洗衣燒菜了。

  客:我要印了,忍住疼哈。要閉上眼睛嗎?

  說著向林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林:不,我要睜大眼睛,看著下體被你印上的經過。

  手起銅落,一陣慘烈的劇痛襲遍林慕予的全身,她眼睜睜看著客手上的烙鐵
用力地釘在了自己的下體上,猶如一柄匕首插入了自己的小腹。她絲毫無能抑制
住自己的聲嘶力竭的慘叫。

  一瞬間,林慕予好怕自己的慘叫讓客停手,然而烙鐵在她的小腹上卻絲毫沒
有松動。"這才是真的男子漢。"林慕予心裏暗贊。當她想完這點,卻意識到疼
痛已經不像剛才那麼劇烈。此時空氣中彌漫著一點肌膚燒焦的氣味,林慕予知道,
那個字已經被印在自己的小腹上了,而且,剛剛的烙印讓她失禁了。

  這個字在以後將是她的一個隨身攜帶的秘密,一個永遠刻在自己身上,卻只
有兩個人知道的秘密。

  這個秘密如果被公之於衆,她就算不被大衆當做蕩婦打死,也會被人們棄嫌。

  但她偏隨時把那個字帶在身上,在人群中穿過,而且瀟灑。

  那是一個比小穴還要羞恥萬倍的地方,小穴如果被人看到,那是所有女生的
無奈,但對那個字的保護,卻只有自己才有。

  她突發奇想:如果哪個壞人在強奸我的時候看到了這個字,他是選擇繼續強
奸我?還是選擇把這個秘密公之於衆?如果我是那個壞人,就做第三個選擇——
以公開相威脅,強迫我永遠去做他的性奴,哈哈,那怎麼可能,就讓他公開去吧,
我可是永遠喜歡客的。

  林慕予浮想聯翩,外加烙鐵余溫的刺激,一股熱流從小腹噴薄而出。

  客給林慕予解開繩索,把林抱到床上,在傷口爲林上藥纏繃帶,當然也順便
擦淨了林流出的愛液。

  客:是不是還很痛?這幾天就不要亂動了吧。

  林:嗯。

  受傷的林無助地依偎在客的懷裏,雙手輕輕摟住客的脖頸。

  客:今晚就更不能亂動了,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林:嗯。

  客:很久很久以前,當大地還是青蔥一片的時候,世界上誕生了一個信仰神
鳥的民族,據說他們從遙遠的西方而來,帶來了先進的修建城市和器物的技術,
他們創造了文字和音樂,帶來了浪漫的傳說和信仰,使得中土華夏成爲了一個神
的國度。

  就這樣過了五六百年,另一個民族從西方崛起了,他們擅長農耕,務實,他
們不在乎神,只祭祀祖先,他們增殖人口,對內推行道德禮法,對外擅長戰爭,
最終,禮教的子民和神的子民爆發了一場大戰。

  聽到故事讓林小腹的疼痛減輕了很多:最後,神的子民輸了,對嗎?

  客:沒錯,他們失敗的原因也是衆說紛紜,但很顯然他們信仰的神放棄了他
們。但神的子民並沒有滅絕,他們退到一個小的侯國裏,這樣又過了四百年。

  此時,維持世界的禮教也開始崩潰,天下的侯國也越發詐僞,人與人之間更
是互相欺淩。不但無人信神,連道德都變成了一塊欺世盜名的招牌。

  就在這時,在這個神族末裔居住的小的侯國裏,出現了一個英雄,他清楚地
看到了世界和人心的墮落並爲此悲痛不已,他憐憫人們相互淩遲造成的苦難,他
希望改變這一切,他發願要窮其一生將信仰和良知帶回世間。

  但人間事哪有這麼容易,盡管他雄才大略,也常常力有未逮。即便如此,他
還是做了很多大事。

  林:那他的結局怎樣呢?

  客:後來,南方蠻族洶洶入侵,在他的帶領下幾個中土小國組成聯軍抵抗,
雙方隔河對峙,但蠻軍的數量是聯軍的兩三倍。在這場戰爭中,從前戰無不勝的
英雄最終被擊敗,他自己也受了傷,回國後沒幾年就郁郁而終。

  林:原來是個悲傷的故事。

  客:是啊,但盡管那此他輸了,他卻沒有全輸。每次打仗,他都命令戰鬥中
不可殺死敵方的傷者,戰後釋放年老的軍士,在那場戰爭中,他更等待敵人渡河
整隊後堂堂對決,當時有盟軍見敵人勢大,建議趁著對方渡河打個措手不及,他
卻說,他知道這場戰爭很可能會輸,但如果那樣做,不用打就已經輸了,不但現
在輸,以前和以後的都輸了。

  但是,人們並沒有忘記這個英雄,他死後被人稱爲"襄",威德服遠的意思,
盡管他所統領的只是一個小國,但卻和幾個大國國君一起,並列當時五霸名主。

  最那場失敗的戰役更讓人們永遠記住了他,吟遊詩人創作了詩歌《粼光》來
紀念他。

  他將《粼光》哼唱而出:粼粼我光,照彼泓梁。適彼春田,拾我勻桑。

  粼粼我光,照彼泓崗。有美公子,著我衣裳。

  粼粼我光,照彼泓港。戎車織聚,戈劍如芒。

  粼粼我光,是天蒼蒼。昔人奚適,玄鳥焉翔。

  一邊唱著,跖的眼中含著淚水。

  林:請你扶我起來。我沒法偎依在你懷裏說這些。

  當林坐正之後,一雙美目盯著跖,才開口:可是,人們並沒有記住這位英雄。

  可是,英雄在後來被傳說成了小醜。

  客:啊。

  林:再過數百年,沒有任何人會把宋襄公當做英雄,人們會把他口耳相傳當
成迂腐大笨蛋的典型。

  客震驚地說不出話。

  林:而且,《粼光》也不會流傳下去,說不定這就要歸功於和我一起來的那
個人。甚至在數百年後,人們會把他踢出五霸,而換上當代的勾踐、闔閭之類,
因爲人們不會理解你眼中的英雄有什麼英雄的樣子。

  林已經不忍心直面跖的表情了,但仍然固執地說下去:告訴我,你,或者你
這個時代,認爲周幽王是個怎樣的人?

  沈思半晌,客說:這種不慕權勢的人註定無法成爲傑出的君主,卻給後世留
下傳唱前年的淒美愛情……

  林打斷了他:故事或許曾經有,但傳唱不到一千年了,我的時代的故事書上
幽王從來都是個肥頭大耳的紈絝白癡的形象。

  客:難……難道你的時代沒有愛情嗎?

  林:珍惜你的時代吧,再以後情感很快就要屈服於道德和政治了。你時代的
女子最願尋一個尾生,我時代的女子最怕遇一個直男。

  林知道跖並沒有聽懂,自己心裏卻滿是苦澀,她繼續說:我再問你,孔丘的
弟子中,公認最傑出的是哪位?

  客:自然是季路,作爲師兄,他不但學識最爲淵博,最終也舍生取義,也算
是孔門裏我少數能看上的了,他恐怕比自己的老師還勝過千百倍。

  林:你又說錯了,在後世的傳世文獻中,子路只是一個無腦的莽夫,整日被
老師訓斥。

  客:卑劣的誹謗。

  林:後世公認孔門最傑出的弟子是顔回,一個月前你見過的那個。

  客苦笑:那個聽話的乖孩子,順便還是我的情敵。

  林:他和你……和你,嗯,但你現在已經贏了,至少在情敵這塊……

  林重新偎依在跖的懷裏,她想,當初如果不是跖的幹擾,試圖對自己施暴的
究竟是同行的誰呢?但這個已經不重要了,中學課本上那句"可怎生糊塗了盜跖
與顔淵" 在腦海中徘徊不去。

  林偷偷向跖的眼睛看去,對方目光如炬,她知道無論是他剛在生硬的玩笑,
還是自己的溫柔,都無法平息他悲憤的怒火。

  突然,林感覺自己猛地被對方抱住:生活在那個時代,你承受了很多吧。

  林搖搖頭:是我讓你承受了太多。可以把我扶下床嗎,順便給我一支筆。

  客:嗯,你要做什麼呢?

  林:去畫膛線的模型。在我一邊畫的時候可以幫我揉揉小腹嗎,現在還是疼
得厲害。



                (七)

  異世界,兩千年後。

  大學曆史課堂。

  教授:今天我們來講聖跖。當然不用我說,聖跖在我國也是世界上家喻戶曉
的思想家。"跖"的原意是腳掌,引申爲腳踏實地的實踐者的意思。衆所周知,
聖跖不但奠定了我國文化的基調,也在後來爲世界的現代進程起到了不可估量的
作用。在兩千多年前,無論是政治思想還是人文精神,聖跖曾與大陸彼端的蘇格
拉底諸賢交相輝映,當然,傳統觀點認爲,政治的民主化和人的彰顯,是人類文
明發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結果,但近年來,隨著曆史研究的不斷深入,這種觀點
不斷受到挑戰,比如有的學者經過研究發現,後周時代的分裂局面並不是一般認
爲的王制的崩潰,而是道德性階級社會的重新整合及聖王政治的逐漸擡頭,這種
傾向在後來消亡的孔儒學派中表現得尤其明顯,甚至個別極端的學者認爲,聖跖
本身就是曆史充滿不確定性的體現,更直白地說,這些人幹脆把聖跖當做曆史的
異數。當然,這些觀點都相當非主流,正統的曆史學界認爲……

  學生:教授,您可以講講暮雨女巫嗎?

  教授:恕我直言,那我建議你還是去選修文學課比較好。要知道,聖跖時代
的中土,巫術依然非常盛行,留下一些神秘的傳說並不稀奇,從曆史的角度,那
並不是一個真實的人物,嚴謹的曆史學家與其去著迷那些傳奇故事,不如去研究
那些故事爲什麼會被制造出來。在這裏我希望告訴大家,學曆史如果只跟著自己
的一廂情願來走,你將永遠無法掌握曆史的真相……


                               【完】


寫在最後的話

    故事到這裏就先告一段落吧,快四萬字了,征文應該也不需要太長。自己最
近也是開學後俗務倥傯,外加照顧貓,要再更不知道拖幾個月了。好在這三章也
算相對完整了。

    當然,故事情節還沒有結束,說好的十關現在才過了三關。下面的內容,就
用續篇的形式在非征文區一章一章地更吧,也許明天就更了,也許幾個月後才更,
原諒我的任性。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9-19 23:21 編輯 ]
2019-9-13 19: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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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世之魔王的遊戲 (04•1) 作者:空里流霜 

.

                        人間世之魔王的遊戲


作者:空里流霜
2019.10.6獨發於第一會所


                        第四章 寄意寒星荃不察

             (一)江天的來信

  林老師:原諒我五年後才給你寫信。這並不是因為我無法接受你離開的事實,
而是我想自己去弄些好玩的東西。

  你說過,不同的世界,時間運行的快慢是不一樣的,不知道我這里的五年你
那里是多久呢?或許你已經是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了吧,哈哈,即便如此,見到
你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把你的衣服扒個一幹二凈,相信我。

  這麽想挺好玩的。假如你現在是四十歲呢,然後你還生了個十五歲的女兒,
那就再好不過了——你們母女一起來侍奉我吧!讓你們一起懷孕太棒了。

  說到懷孕,我最近看了個動畫片叫做《夏目友人帳》,里邊有個叫玲子的,
每每把她錯當成你,但她最終卻是生下了孩子——不亂扯了,反正你也沒看過。

  如果再做一種假設呢——在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時間是運行相反的,也就
是以我為基準你那里時間是倒流的,那麽讓你流回多少歲比較好呢?八歲?太嫩
了有點下不去手。十二歲?只會臉紅的年齡,還是有點嫩,而且不會懷孕。十四
歲,嗯,這個最好了,完美的開苞年齡。你說強開?啥?沒聽見。什麽沒長成?
不懂。嗯,十四歲開始的林慕予養成計劃,聽起來不錯。你說養成後再開苞才對?
但我偏偏先開苞再養成。

  為什麽?因為我知道,林老師二十多歲還是處女,這是多麽的苦大仇深啊。
我希望林老師有個陽光下幸福的人生,我希望林老師從十四歲小穴就總是被插入
而且松松的。

  最後附上一篇大學文學課的作業,爭取把古文老師的嘴氣歪。

             江天猴年馬月犬日

              女德新說——序

  作者:江天

  自西寇交侵,蕪薉漸染,聖訓日熏,於今百余年矣。余感婦德之微,不可以
止。遂作斯文,以拾往聖之遺,以正時世之德。

  古人言女子曰禦,何也?言猶禦車馬也。夫君子之義在於使,女子之義在於
侍;君子之義在於炯,女子之義在於用。君子不器,可也;婦人不器,非也。君
子不器,可以通九州;婦人不器,無以達四鄰。古房中士有雲:君子之善也泰,
婦人之善也亂;君子之仁也丕,婦人之仁也偽;君子之義也達,婦人之義也隨;
君子沈於內,婦人形於外;君子誌於遐,婦人郁於邇;君子常守一,婦人恒負貳;
君子言義,婦人言利;君子多藝,婦人多慮;君子懷玉,婦人懷鴆。是以君子禦
人,婦人禦於君子。是禦女之術也。

  昔者軒轅垂衣治,女子莫不舉案,九州鹹服,以為天子;比至堯舜,作墳典
以正女德,經丘索以肖婦儀;文王演八卦,仟女載馳載蹶,以舞以類;周公作三
禮而百女侍於下,皆亦步亦趨,莫敢相覷;至於子曰難養而魯女唯唯,孟雲綱常
而齊婦諾諾。倉頡作文字,鏤心織辭於網罟,及女,不使以立;聞異女而作妖,
顧三女而作奸,見亂女而作妄,時粟雨於市而鬼哭於野,明其德也。奉諸先賢,
溯諸往跡,如臨高山,如涉大川,思之慕之,令人長號不自禁。

  余聞桑瀛調教養成之術,其始皆出中華,久之中國失其傳,而外夷襲之。余
悲夫古道之不存,雖知其不可,逆以為此書,以承往聖之學,同誌且共勉之。

  以下正文系林慕予補作。限於篇幅,錄前四章,附加註釋,便於理解。

             女德新說(正文)

  作者:林慕予

               第一章太誓

  武王伐紂,戰朝歌,克,盡內商女。

  曰:俞,如何?

  對曰:奸之。

  眾曰:諾。

  周公曰:慎厥身,修思永。

  王曰:寡皮。

  周公曰:都,天命有德,唯士唯禮,唯女以刑。采采諸女,予其庸之。

  王曰:垂子。

  周公曰:籲,天敘有典,教以逸欲。請以予人。

  王曰:分之。

  曰:諾。

  譯文:武王伐紂,在朝歌大戰,打敗了商朝,抓住了全部商朝的女生。

  有人問:太好了。怎麽處置她們呢?

  說:圈圈叉叉了她們吧。

  眾人說:好耶~ 周公說:要謹慎你的所作所為,考慮怎樣才能長久統治。

  武王說:不要。

  周公說:陛下說得好啊,上天把命數傳給有德之人,對士人就要禮儀相待,
對女生就要嚴加管束。那些可愛的女生啊,我還是應該使用她們的。

  武王說:不要。

  周公說:陛下說得真好。上天賜給我們圖籍,來教導我們享受生活。我請求
把這些女生分給眾人。

  武王說:分了她們。

  眾人回答:遵命。

               第二章聃問

  初,孔子適周,將問禮於老子。

  至於守藏,三女侍焉。曰:不圖為樂之至於斯也。

  聃曰:無他,玄牝耳。

  子歸魯,謂人曰:老子猶龍也夫。

  孔子複之周,五女偕適。

  聃曰:是何也?

  曰:仁愛也。

  老子曰:吾聞之,良賈深藏若虛,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可以為師矣。余將去
周西適也。

  遂出關,不知所之。

  譯文:起初,孔子到了周地,希望向老子請教周禮。

  到了守藏室(老子時任周之守藏史),看到三個女子在侍奉老子。孔子說:
沒想到先生尋歡作樂到這種地步。

  老子說:沒什麽,她們只不過是玄牝罷了。

  孔子回到魯國,對別人說:老子是能夠上天入地的偉大人物。

  孔子再次去周地請教老子,五個女子隨行。

  老子問:這是什麽?

  孔子說:是仁愛。

  老子說:我聽說,巨商富賈對自己的錢財深藏不露,真正的道德君子外貿就
像蠢人一樣。你可以做老師了。我將要離開周去西方了。

  於是老子西出函谷關,不知所終。

               第三章子畏

  子畏於匡。子出而呼曰:" 斯文在茲乎,天之未喪斯文也,爾其如予何!"
匡人聞之,攻之愈急。

  子上車,謂諸女曰:" 吾休矣,汝且亡。" 匡人棄戈,拜曰:" 吾險戮賢者。
"

  譯文:孔子在匡地遭到圍攻。孔子下了車大喊:" 文就在我這里,如果上天
不斷絕文,你們這些家夥能拿我怎樣呢!" 匡人聽了,攻擊更猛烈了。

  孔子上馬車,對隨行的女子說:" 我命休矣,你們趕快下車逃走吧!" 匡人
見到後,丟下了武器,向孔子行禮,說:" 我們險些殺害了賢者。"

               第四章跖說

  孔子往說盜跖,跖大怒,目如明星,欲殺丘,曰:有遺言乎?子曰:從婢有
殊色,願視而後死。跖大笑,乃弛丘。

  翻譯:孔子前往遊說盜跖,盜跖大怒,目光有如明亮的星辰,想要殺孔丘,
問孔子說:要交代什麽遺言嗎?孔子回答:一起來的一個侍女長得很漂亮,希望
看她一眼再死。盜跖大笑,於是放了孔子。

                (二)

  雖萎絕亦何傷傷兮,哀眾芳之汙穢。——《離騷》

  魔王的遊戲。第4關。

  黑衣人,黑夜的郊外,黑色的公園長凳。

  這上面的夜的天空,奇怪而高,生平沒有見過這樣奇怪而高的天空。它仿佛
要離開人間而去,使人們仰面不再看見。然而現在卻非常之藍,閃閃地?著幾十
個星星的眼,冷眼。它的口角上現出微笑,似乎自以為大有深意,而將繁霜灑在
公園里的野花草上。

  林慕予發現自己正躺在上邊,然後發現自己其實是被綁在上邊,再然後,發
現被綁在上邊的並不是自己——這麽說也不對——應該是多年前的自己。

  十四歲的林慕予,初中二年級,雖然身高已經與後來無異,卻仍然偏向未發
育完全的小女孩的身型——胸前還只能稱得上乳包而非乳球,腰臀的曲線也還沒
有後來那麽明顯。她的身材看起來比後來更加纖弱,臉卻略微更圓一些,表情時
常帶著淺淺的微笑,只有百里挑一的細心的人才會發現著微笑里帶著不加掩飾的
嘲諷。沒錯,就是傳說中的厭世臉,盡管這張臉在多年後竟然不見了,轉於沈靜。

  或許那個時候的林慕予並不能預料,自己身體的處女在未來至少能保留到二
十多歲之後,然而眼前的情形,似乎美麗的花朵要提早十年綻放了。

  黑衣人:看來你這種女生只能用引誘才能捉住,單單騙是不會上當的。現在
是為你的好奇心買單的時候了。

  林慕予(14歲):你不覺得自己的誘拐行為是很可恥的嗎?

  黑衣人:我的確這麽覺得,不過我向你保證,你被誘拐之後的行為會讓你這
一輩子都可恥得無地自容。

  林(14):你打算怎麽處置我?

  黑:還沒想好,總之找點好玩的事情吧。你有好主意嗎?

  林:放了我,跪地請求原諒,然後去公安局自首綁架罪。

  黑:抱歉,但聽起來明顯不是綁架犯對十四歲少女做的事情。我還是認為先
奸後殺才是最好玩並且物盡其用的事情。

  林:但我會疼,我還會死。世界這麽好玩,我不願疼也不願死,所以你不能
這樣對我。

  黑:你只是我的玩具,所以我不在乎。

  林:我不是你的玩具,我和你一樣是人,也有自己的感官好惡和七情六欲。

  黑:對不起,世界上其他所有人,我都願意將之當做和我平等的人來對待,
但,只有你是例外。

  林:啊,為什麽?

  黑:因為你,那麽可愛。因為我,喜歡你。

  林:……那麽我今天看來是無法逃脫被強奸和被殺的命運了?

  黑:目前看來是這樣。

  林:好吧。其實我初潮已經來了,也算有性能力了,被迫做愛也不算過分。

  黑:別安慰自己了,幼女小姐,我倒很期待你未發育成熟的下體被撕裂時臉
上的表情呢。

  林:你好過分。能不能放過我?

  黑:這世界上,唯有你,不能。

  林:如果你真的喜歡我,留著我長大不好嗎?

  黑:不。現在是你最好的年齡,無論是被強奸還是被殺。說到底,這也是成
全了你的那張厭世臉。

  林:殺……死,可我不想被殺啊,這個世界雖然很荒誕,但我真的不想被殺
啊。

  黑:你只是為這個世界而死而已。

  林:可是死後除了一個臟兮兮的屍體,什麽美好的東西也不會留下。

  黑:你的死本身就是有價值的。你被奸殺的錄像將永遠在互聯網流傳。喜歡
美女的,喜歡幼女的,喜歡強奸的,喜歡虐待的,私下看過你的視頻的人會比讀
過聖經的人都多。

  林:沒用吧,正人君子看了固然不齒,流氓歹徒看了也只會助長作惡之心。
我只會作為一個消費品被大眾無情吞噬掉,哪里能激發出他們的什麽好心?

  黑:那就當是為了我自己好了,不喜歡看到你一直活著。

  林:……你當真不可理喻。

  黑:總之在你被抓的時候就已經輸了,我現在不過是處置自己的戰利品。現
在,先割掉一片未發育全的陰唇如何?

  黑衣人目光在小腹的掃視讓林慕予全身發涼:求求你,饒了我,那會把我疼
死的,而且你的戰利品也殘破了。

  黑:告訴我你喜歡哪種死法?

  林:我不,都不喜歡!

  黑:那只能我一種一種說了。第一種,嗯,叫做" 被奸力竭而死" ,林慕予
被連上三天三夜,終於在身體傷疲和精神崩潰的雙重打壓下,靈魂離肉體而去。
死後雙腿尚且合不攏,精液從小穴里涓涓流出,怎樣?

  林:不喜歡,太狼狽了。而且,強奸本身就是對女生的否定。

  黑:正好相反,強奸是對女生的肯定。

  林:是否定。

  黑:錯,是肯定。男生的主動奸淫正是對女生本身價值的承認。被強奸使女
生認清自己的生理特征,從而才能真正地接納自我。

  林:詭辯,如果是這樣,強奸犯不是個個都成了勞苦功高的大好人?

  黑:就是這樣,強奸犯們平時忍辱負重,只為將女生渡到彼岸,為道德束縛
下的女生開辟出一塊新的生活天地。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林:但願女性受害者當真也覺得自己是獲得了救贖。

  黑:唉,只怪世人多無智慧心,亦無正法眼,才淪落苦海不得超度。看來第
一種死法你不同意了。第二種,斬首。

  林:對少女斬首,閣下的作為可以被錄入人類最野蠻行為名單了。

  黑:林少女不認為身首分離是一種特別特別特別值得體驗一下的感覺嗎?

  林:抱歉,我還是喜歡腦袋老實待在肩膀上,更不喜歡脖子無緣無故斷掉。

  黑:嗯,這倒是個問題,你美麗的脖子不應該斷掉,但是,但是,這也是為
了成全其他……

  林:能成全的只有你的變態。

  黑:你有沒有想過,你失去生命力的身體倒在我的懷里,你的頭顱掉在一旁,
我提起你的長發——林:停,再說下去我會嘔吐。

  黑:好吧,說點輕松的,聽說在被斬首的時候,人會失禁,不知道林少女會
不會呢?

  林:可能也會吧,但會努力忍住,絕不滿足某人的變態欲望。

  黑:那在斬首前可要先將雙腿分開再把錄像機擺好。話說,要再生命的最後
一刻壓制住靈魂深處的自然欲望,恐怕沒那麽容易吧。

  林:好過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證明你的邪淫理論。

  黑:好吧,看來還是不願意。第三種死法,摘除全身的性器官,最後推進巖
漿里。

  林:那我寧可自殺。

  黑:不至於吧,女生的身份這麽重要嗎?只聽說過失貞去自殺的,沒聽說過
失性去自殺的。

  林給了一個白眼,腮幫一鼓一鼓的,不理他。

  黑:其實,我今天說服了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強奸你,哪怕這一輩子只做
這一件錯事。我也覺得是值得的。

  林慕予看著他的眼睛,或者看著天頂的星星。

  黑:但是現在,我可以放了你。但你要替我做三件事情,好嗎?

  林:我答應。

  黑:我還沒說是什麽事情。

  林:我答應。

  黑:我可以相信你嗎?

  林:對一個女孩子,她做什麽能讓你相信她的承諾?

  黑:言語如風,我不知道。

  林:飲精為誓。一個曾經喝下你精液的女生不會忘掉她的誓言。

  黑:可……可你才14歲,這樣好嗎?

  林:哈。被瞧不起了,果然還是太小了魅力不足。

  黑: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好吧,我可以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

  林:嗯。

  林慕予身上的繩子被解開了,她長跪在地上,發現眼前對方下體的尖端非常
好看。

  " 這麽漂亮也不枉了。" 她想。

  她把對方的心形物含在口中,輕輕吮拭,一陣麻癢的感覺從口中傳來,並且
滲入全身,但卻不至於讓她酥軟。

  黑衣人初時呆呆地望著她,任由撫弄。突然,對方抓起她的頭發,前後挪動
以在她口中瘋狂抽插。林慕予口中發出" 唔唔" 的聲音。

  突然,對方雙手握住林的後腦,向前一扳,緊跟著下體向前一送,林慕予倏
忽近於作嘔,隨即對方精液噴射而出,被林慕予悉數借勢吞下。

  林慕予仰著頭,口中已空卻沒有完全閉上,眼睛向上望著對方的眼睛,抑或
在看天頂的星星。如果此時有人看到,會驚奇地發現厭世臉在林慕予身上竟然消
失殆盡,並且此生也不會再現。

  她的目光變得明亮起來,在星輝下燦燦地生光,如同包藏火焰的大霧,旋轉
而且升騰,彌漫夜空,使銀河旋轉而且升騰地閃爍。

                (三)

  這世界上我見過最勇敢的事,就是戀愛的女國中生挺身而出去保護自己的男
朋友。

             ——忘了誰說的了

  異世界里,十四歲的林慕予開始享受作為一個初中生的生活,甚至交了個男
朋友。小男生雖然不算典型帥哥,相貌也是姣好,盡管既沒有江天的才華橫溢,
也沒有盜跖的英雄氣概,林慕予卻對他依戀非常,一放學就找沒人的地方挽住他
的手,經常弄得小男生面紅耳赤。

  周末,在小餐館,林慕予軟磨硬泡讓對方給自己餵飯,對方臉皮薄死活不肯,
林慕予一氣之下走出餐館,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小男友也追了出來,林慕予想給
他多點懲罰,好以後讓他事事依著自己,於是裝作生氣徑直往前走,對方怎麽哄
都不管用,一直走到了城郊的小河邊。

  " 喲,看呢,兩個小夫妻吵架了。" 一個小混混說。

  " 小美女,是不是他欺負你了?我們幫你出氣好不好?" 另一個小混混說。

  第三個小混混一躍而上,抓住了男友的領口。

  林急得快哭出來了,她後悔自己的任性:別,別,別打他,你,你們要幹什
麽?

  小混混:這種男生打死得了,打死扔河里。於是作勢又為往他頭上打去。

  林擋在男友身前:別,你們到底要什麽,我都答應。

  三個混混互相看了一眼,淫邪一笑:小子,我們要摸摸你女朋友的奶子,願
意嗎?

  小男友漲紅了臉,對三人怒目以視。

  林:我答應,你們可不能再打了。

  混:小美女倒挺上道的。

  林:你們等等,我去勸勸他。

  三個人淫笑著,想看她如何勸男朋友眼睜睜看著自己受辱。

  林(低聲):接下來一切聽我的,一定。

  對方點點頭。

  林:現在,抱住,吻我嘴,快。

  三個小混混驚呆了,想不到這對小夫妻竟然此時當著他們的面親熱。

  林:動作大點,手抓住我的胸,用力。

  三人越看越吃驚,自己似乎都被眼前的兩人當成了空氣。

  纏綿持續了半分鐘。林慕予掙脫回到三個混混面前:我都說完了,你們還不
滾?

  " 操!臭婊子!" 為首的混混腳踢在林慕予的肚子上。" 走!" 三人轉身離
去。

  林慕予倒地,雖不甚痛,卻用雙臂護住腹部。

  小男友一時呆立,然後撲到林慕予身邊,眼淚簌簌而下地哭了起來:我,我
以後都餵你飯,我以後都聽你的話,你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

  林慕予知道,眼前這個小男生已經被自己弄到手了。

  (四)幻想回路:林慕予失陷記

  本節內容系幻想非真實,不納入情節主線。下同。

  三個混混互相看了一眼,淫邪一笑:小子,我們要摸摸你女朋友的奶子,願
意嗎?

  林:我答應,你們可不能再打了。讓他離開,你們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三人淫笑著點了點頭。

  林走到小男友身旁,小聲說:找人來救我,快去!

  小男友:可是,你……

  林用不容置辯的口氣:快,晚了就來不及了。

  小男友含著淚跑走了,林擔心混混追上去,轉身走到混混面前:你們要對我
怎麽樣?

  混混:跟我們走。

  四人走進一個茂密的小樹林里,為首的混混一把將林慕予抱住,開始吻她的
臉,林慕予激烈反抗,對方說了句" 一起上" ,另外兩個混混一人抱住林的一條
腿,三人將林慕予舉在空中,又放在地上。林的雙腿被分開將近90度,眼里流
出淚來,忍不住喊:" 饒了我吧,我才十四歲,強奸未成年人要坐牢的,在這光
天化日之下!" 對方卻不加理會。林慕予感覺一只手從自己的領口探入,插進外
衣和文胸,碰到自己尚未長成的乳房,進而手指捏住了自己尚如黃豆大小的乳頭,
另一只手則緊緊抓住自己的胯下,肆意揉捏著自己的陰部,而自己的雙腿被分開,
可以說毫無反抗之力。

  林慕予努力動用自己四肢中任何可以動用的地方來反抗,然而每次反抗都被
死死按住被無情鎮壓,林慕予喘息著,自從中學時代的長跑比賽,她再沒有體驗
過這種身體的疲勞。林慕予掙紮的頻率越來越低,但體力稍有恢複,她就繼續掙
紮下去。

  很快,林慕予香汗淋漓,再也無力掙紮,雖然力氣將磬,劇烈地運動卻引起
了體內各種激素連同荷爾蒙的沸騰。最後一次,林試圖擡起腿掙紮,對方卻沒有
按住她的腿,而是將手放在了她的恥丘上輕撫,林慕予登時放下了腿,她的意誌
瓦解了。她知道,自己接下來只剩了配合對方的意誌。

  林慕予躺在滿地的落葉上,臉紅撲撲的,顯得無比嫵媚動人。三人肆意地愛
撫著她身上的各個私處,讓她更加嬌羞無限。不多久,她胸前的衣服被掀開,脂
肪微微堆成的酥乳和兩顆小黃豆暴露在天光之下,她並沒有用手去遮擋,而是滿
臉緋紅,感覺有著說不出的暢快。

  隨即自己的下身也被脫了個幹凈。混混的頭目將她攔腰抱起,準備坐式插入。
林柔聲說:" 別,我還太小了,進不去的。" 對方卻不加理會,開始用下體試探
地碰著林的陰唇。

  一個聲音說:我才14歲,是不能做這種事情的。

  另一個聲音說:我已經14歲了,是時候做這種事情了。

  一個聲音說:現在如果做了這種事情,我一輩子都會後悔的。

  另個聲音說:如果現在不做這種事,才是值得一輩子後悔的。

  一個聲音說:別聽他的,世界很大生活生活很豐富,不要因為性耽誤你探索
這個世界。

  另個聲音說:別聽他的,世界再大也不可忘了自己是誰,你愛這個世界,向
它伸開你的雙臂吧,你是個女孩!

  林轉頭對對方說:" 可以溫柔對我嗎,我願意配合。" 她輕輕地將雙腿打開,
中間的毛發尚未長出幾根,露出中間緊緊的窄到不能再窄的一條縫,猶如一朵含
苞未放的花蕾,呈現在執意要打開它的人的面前。

  林的心在胸膛內砰砰跳著,她知道對方正在設法將自己尚自緊鎖的下體打開,
她緊緊地抱著對方,任憑下體不斷傳來種種突刺的壓力。

  " 我才14歲,而我即將被破處了,這太棒了不是嗎?" " 我才剛來生理期,
而即將被內射,這太慘了不是嗎?" 正當林慕予被種種興奮和恐懼刺激得一片混
亂之際,對方卻停止了插入的努力,林慕予不知所措地雙腳分開跪在地上,而此
時,兩根手指卻掐住了她因受刺激而凸顯出來的小陰蒂上。

  此時林慕予的小陰蒂核比一顆小綠豆大不了多少,卻是全身最敏感的地方,
而今被抓住,只覺情欲如決堤般在十四歲的身體上狂泄,對方的兩根手指已然將
自己的全身俘虜。

  林跪在地上,腰臀搖擺著,帶著哭腔喊道: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會死掉的,
會死掉的!

  對方卻不理會,繼續用兩根手指控制著林慕予全身。

  一股愛液從林慕予年輕的身體里噴射出來,沾滿在那只手上。林慕予倒在對
方的懷里,對方把她接過,一只嘴開始去吮吸她的乳房。

  林慕予無意去保護胸部,只是張著嘴巴仰面喘息,小小的乳頭變得堅硬而且
更加敏感,林慕予感到對方的舌在自己薄薄的胸上來回掠過,將快感一陣接一陣
地從她小小的胸上傳入身心。

  林睜開眼睛,看到對方吸吮自己乳頭的樣子就像小孩子在母親懷里吃奶,而
實際卻是,自己還是一個小孩子,對方卻接近大人。盡管如此,她還是想象自己
在做母親,沒錯,自己已經來了月經,這表明自己現在是能懷孕的,懷了孕就能
生下小寶寶,小寶寶就會像這樣在自己尚未長成的乳房上吸奶,但不知自己的乳
房這麽小能不能分泌奶水呢……

  浮想聯翩之際,林慕予發現對方放開了自己的乳房,重新開始進攻她的下體,
同時,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纖細的脖頸,她聽得對方說:" 小美女,這樣玩你更好
玩呢!" 林被掐住雖然不至窒息,但卻很難說出話:" 我明明……願意……你卻
……這樣……" 她突然想到剛才對方說自己好玩,原來,現在她是一個玩具,一
個十四歲的少女玩具,而且別人玩她玩得很開心——玩具本來就是讓別人玩的。

  讓別人玩得開心,玩具自己也應該很幸福。

  林慕予不再介意對方掐住她的脖子,略微的窒息也讓她下面的小穴不住地放
松,對方也更加容易深入。忽然,對方手上一緊,自己的脖頸被死死掐住,然後
一陣劇烈地疼痛從下體傳來,被卡主的脖頸卻讓她沒有叫出聲。等她脖頸被放開
時,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已經被破處失身了。

  林慕予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這哭聲說不清是悔恨、感動還是興奮的震顫。一
時間,她想去告訴全世界的人:我破處了,我不再是小女孩了,我現在才14歲。

  然而對方卻不在乎她的所想,只是把她放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抽插著她。

                (四)

  短信:黑衣人:第一個要求,要一張全身的裸照,漂亮點的。個人收藏。

  林慕予:真簡單,需要附帶張小腹特寫嗎?

  黑:額,不用吧。

  林:我可以附帶一個條件嗎?

  黑:說。

  林:性幻想後告我一聲,將會很有成就感。

  黑:!!對你這種未成年沒那種興趣。

  林:呵呵呵,發你了。

  夜晚的湖邊長椅,含情脈脈的兩人。

  林慕予:考你個物理問題,如果現在我們兩個站起身來,同時向著東西兩邊
以每小時10公里的速度奔跑,那麽我倆的相對速度是多少?

  小男友:太簡單了,20公里每小時。

  林:答對了,那我繼續問,如果我倆都以光速,也就是30萬公里每小時奔
跑,那我倆的相對速度是多少?

  友:兩倍光速,也就是60萬公里每小時吧。

  林:答錯了。光速不變原則認為,光速就是宇宙中最大的速度,它是不會變
的,不存在什麽二倍光速,所以告訴我,問題出在哪里?

  友:我……我不知道。

  林:你好笨啊。想想物理課上的速度計算公式!

  友:哪個公式,我……想不起來。

  林:老師問你就能想起來,我問你就偏偏想不起來!V= S/ T,想不起來
才怪。

  友:這個……知道的。

  林:這里的三個量,剛告訴你哪個是不變的?

  友:S?哦,不,是T?

  林:我想砍死你!剛告訴你光速不變,哪個是光速,哪個是速度!

  友:S,哦,不是,V吧。

  林:V是不變的,距離S也沒有變,那麽告訴我,變的是什麽?

  友:那……我不知道。

  林慕予眼里要噴出火來。

  友:那……變的是T吧。

  林:好,既然不存在2倍光速,那麽V相當於是變大了還是變小了?

  友:變大了……哦變小了吧。

  林:再說錯打死你。在這一過程中V被限制住了,或者理解為變小了,S又
沒變,那麽T是變大了還是變小了?

  友:變……變……

  林:好吧,我這麽問,V變小了,S不變,那麽T是變大還是變小?

  友:變大。

  林:物理及格的人都知道。T變大意味著什麽?

  友:時間變大。

  林:你家的時間才會變大,還變紅呢!

  小男友趕忙換上了語文課的模式:時間變長。

  林:時間變長意味著什麽?

  友:我……我不知道……

  林:就地強奸了我吧。意味著時間對我們而言相對外界變慢了!你這個榆木
疙瘩!

  友:我……我……

  林:現在給你兩個選項:一,現在就強奸我,二,馬上分手。

  小男友自然沒那個氣魄,而分手卻推遲到了兩周以後,當林慕予覺得自己對
對方再也沒有依戀,為此自己也暗地里哭了好幾次。

                (五)

  重山殘水陰陽門,此經黯然也銷魂。回眸盡是龍頭月,何時複聞鳳鳴聲。

             ——《慕予的詩》

  教室,課間。

  這天,林慕予又想到自己的傷心事,又想到盜跖和江天,想要找個地方偷偷
抹眼淚,沿著走廊走了一圈卻沒有找到無人的地方,於是回到教室,裝作趴桌睡
覺,淚水一滴一滴浸濕了衣袖,自己卻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在荒郊野外,四下荒草萋萋,林慕予舉目
四望,不遠處的山腳下似乎有一座建築,於是徑直向那里走去。

  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座寺廟,廟門上寫著三個字:人間寺。林看到後忍俊不
禁,心想這座人間之寺倘坐落在此荒山野嶺之中,那麽人間該有多殘破呢。寺門
兩側鐫著一副楹聯:爭何薄暮彈空曲,安禪焉得制毒龍。林慕予感覺這幅對聯似
曾相識,卻記不清是在哪里見過的了。

  林慕予覺得這幅對聯大有離經叛道之意,卻見在此之外另有一對更長的楹聯:
天地雖寬不生幹枯無根之草,人間廣大難存少緣不慧之人。林慕予細細品讀,只
覺其中似有狂禪之風。

  正當林慕予沈思之際,廟門倏忽打開,林慕予一驚,她原以為的廢寺一座,
卻沒想到尚有人居。卻見門中走出一個小和尚,雙掌合十走上前來。

  小和尚:這位女居士,小僧有禮了。

  見對方稱自己為居士,林又忍不住想要笑出來,自己算不算合格的居士呢?
居士五戒,不殺生不偷盜應該做到了,不飲酒,不知道果啤之類算不算,對好人
不妄語,這是她的堅持,但對壞人妄語卻也是她一貫的準則,至於最後一條不邪
淫,哈哈,她想起剛過的三關,嗯,那顯然都是別人邪淫她而不是她邪淫別人,
沒錯,女生本來就不可能邪淫的。總之自己這個居士還是勉強合格的。

  林慕予:小師傅,請問您是?這里是?

  小和尚:如居士所見,這里是人間寺,小僧法名凝淵,系本寺知客。女施主
初來乍到,就讓小僧帶居士遊覽敝寺燒香禮佛,不知居士意下如何?

  林慕予察覺對方神態坦然,又是出家人,當不會再寺中對自己這個十四歲的
少女有何非禮之舉,於是欣然道:那就太好了,感謝小師傅盛情,但我並沒有隨
著攜帶香火,不知方便否?

  凝淵:瞿曇無量,女施主心香一瓣,又何必在乎香火這種小事。禮佛在心性
不在香火,世人頑鄙,常施香花賄佛以求庇佑,豈止佛菩薩豈會貪圖這點錢物。
女居士開口便提香火,卻是把我人間寺看得小了。

  聽到一名小小的知客僧便有如此見地,林慕予連忙道歉稱是,內心卻對這座
寺院多了幾分欽佩和親近之意。

  凝淵將林慕予延入寺門,一般寺廟的慣例,進門之後當是大肚彌勒的佛像,
林慕予想這里自然也不例外,但眼前的佛像卻與一般的彌勒佛有很大不同:常見
的彌勒佛坐在地上,這里的佛像卻半蹲著,普通的彌勒佛肚子圓滾滾,這里的佛
像肚子軟塌塌,上邊的贅肉層層疊疊。

  不過當林慕予將目光移到了佛像的臉上,才知道剛才這都還不算什麽——普
通的彌勒佛是開口大笑,這里佛像的笑,卻帶著無限的諂媚之意,表情活像一個
五十多歲的老油條奸商。

  林:這彌勒——彌勒佛——凝:施主,您仔細看,這不是彌勒佛。

  林定睛一看,佛像旁邊寫的卻是" 諂笑佛" 三個字,並附有一幅楹聯:皮笑
鎮山門如如不動,面諂護佛土處處圓通。

  林:諂笑佛?我怎麽從沒聽說有這位佛?

  凝:女居士第一次來有所不知,小僧就長話短說了吧,人間寺中所供養之佛,
皆為真佛,而不像普通的寺廟那樣盡奉偽佛。

  林:啊。

  凝:女施主或觀諂笑佛形容猥瑣,不似普通寺院大腹彌勒那般冠冕堂皇,卻
不知諂笑佛乃是人世實相,至於彌勒佛,說好聽點是對人間的妝容美化,說直接
點不過個欺世的幌子。

  林:我不明白,小師傅可以詳細解釋麽?

  凝:居士可否告訴我,世俗寺院供奉偽佛彌勒於山門,有何寓意?

  林:大概是勸導人們笑口常開,諸事不縈心不掛懷,佛教又稱為釋教,正有
放下的意思。

  凝:施主受雞湯毒害可謂深矣。我請問施主,事情真的存在放下嗎?事情既
已發生它的影響就會永遠存在下去,說什麽放下其實本身就是一種自欺欺人,你
拜了笑口常開的佛像,難道自己就真的能夠笑口常開嗎?

  林:那又能怎麽辦呢?人們畢竟受到傷害之後需要心靈的安慰。

  凝:雞湯總在鼓吹改變人對事情的認識,而關鍵其實在於改變事情的本身。

  這句話讓林慕予隱有茅塞頓開之感,的確,人需要的更多不是自我安慰,而
是怎樣才能生活得更好的方法。

  凝:只可惜世俗大眾只需要一個美好的空口許諾,他們既無心洞悉世間實相,
亦無力掌握真實改變自己生活的法門。

  林:那麽諂笑佛的法門是如何呢?

  凝:一諂字。天地之間,一諂而已;能諂者生,弗諂者亡;善諂者利,
不善者害;好諂者主,惡諂者客。

  林:諂有這麽重要嗎,可為貴寺開宗明義?

  凝:其實道理也並不難懂。人最本質的屬性就是自私,為了自己的面子、虛
榮而拼爭,正所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俗人的最終意願無非淩駕他人之上,
然而諂笑佛卻反其道而行,諂笑佛的哲學就是" 為了他人的哲學".林:什麽叫做
" 為了他人的哲學" ?

  凝:您是爺,我是孫;您是大,我是小;您是人,我是犬;您是對,我是錯;
您什麽都好,我什麽都不好。總之,如果人們都能在心中放下自己而放上他人,
這人間自是佛國樂土。

  林只覺得其中藏有詭辯,不及細思,卻隨凝淵步入後邊的天王殿中。天王殿
里沒有對聯,只在地上插著一個牌子,上言:" 天王神聖,不可侵犯。" 但觀四
天王的形容,卻很難和神聖威嚴聯系起來——廣目天王大大咧咧像個劫路的土匪,
增長天王扁嘴譏笑像個傲慢的打手,多聞天王眼珠賊溜溜,林慕予下意識瞥一眼
自己領口扣子有沒有系緊,最後的持國天王目光狠戾,活像一個被軍隊調養多年
的毛頭士兵,一言不合就要拔拳相向。

  站在四天王中央的韋陀,更無護法菩薩的英氣,方臉上堆著贅肉,眼睛瞇成
一條縫,似在努力掩飾自己的心思。在在讓林慕予想起《三國演義》里對董卓的
描述:面善心狠。

  林:阿彌陀佛,貴寺將金剛、護法塑造如此,實在有失法相莊嚴。

  凝:居士又說笑了。偽寺中的金剛只能號稱嚇退莫須有的邪魔,我寺的護法
卻可喝阻世事人心。於斯殿中,施主敢妄言乎?

  林慕予不再說話,心頭湧上一陣厭惡而非畏懼,凝淵不知自己小瞧了林,繼
續帶林遊覽鐘鼓樓、護寺伽藍等。

  路過客堂,凝淵奉上茶水,林慕予啜飲間註意到兩旁的楹聯:茅葦沈江無處
去,新豐高宴待爾來。林硬咽了一口茶。

  然後是羅漢堂,十八羅漢分立兩側,情姿各異,本別是是跳梁羅漢、巧言羅
漢、鮮恥羅漢、厚顏羅漢、兩面羅漢、假仁羅漢、假義羅漢、假慈羅漢、無知羅
漢、裝懂羅漢……

  林:前邊那些倒還好,但這個無知羅漢和裝懂羅漢不是很低級嗎?蒙昧無知
又哪里需要修煉?不懂裝懂不更是蠢人的愚行麽?

  凝:你把我佛也看得忒小了。無知羅漢的無知不是愚昧無知,而是把無知作
為一種信念,一種信條,一種定理。

  林:你的意思是,追求知識本身就是錯誤的?

  凝:有先賢說過" 生也有涯而學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矣".有的人終其一
生想求得世間的真相,一生辛苦無所有,遠不及從俗浮沈,與時俯仰,才是人間
至道。

  林慕予見四周天朗氣清,料知莊子的棺材板大概已經被焊死了,又聽到凝淵
接著說:世人常說" 難得糊塗" ,自以為得到了人間至理,其實,難得糊塗心里
並不真的糊塗,只不過是假裝糊塗,內心仍然沒有拋棄求真和求知的魘欲。所謂
一切有為法,如露如電如夢幻泡影。比起無知羅漢,境界實在低了不少。

  林慕予四顧惠風和暢,知道世尊的棺材板也被釘上了。然而" 無知勝有知"
的見解也的確很新穎獨到自成一家。凝淵繼續說:至於裝懂羅漢,其實和無知羅
漢互為表里,女居士聰明仁慧,當知道孰表孰里吧?

  林:裝懂為表,無知為里。表里合一,神功無敵。

  後邊兩句林慕予特別想笑,但還是以最嚴肅的表情說了出來。

  凝:施主悟性極佳,請隨小僧再去參觀大雄寶殿。

  羅漢堂到大雄殿有兩條道路,一條紅色,一條黑色,林慕予不解,問凝淵有
何含義。

  凝:這叫做法門雙路,你只能選擇走一條。

  林:怎解?

  凝:紅光之路也叫入世之路。入世之後,事事積極逢迎,眼前自然也是光明
坦途,正所謂滿眼紅光,一身幸福。腹黑之路也叫出世之路,踏上這條路,當事
事皆疑,外物皆不信,所謂保全黑心,超然物外,也自是一條得道的法門。

  林:沒有其他道路了嗎?

  凝:常有少數人願另辟蹊徑,大都無果而終,最終也歸入紅黑雙路中來。其
實,天下之人,無愚智賢不肖,有哪個沒走在雙路的其中一條上呢,盡管不同時
代、不同地區,或者紅多些,或者黑多些,但總歸跳脫不出路徑的範圍。施主也
自當選一條,方能到大雄寶殿遊覽。

  林無語,默然走上黑之路,只覺腳下有如火灼,隨時低頭看著自己胸口,怕
心變黑。

  來到大雄寶殿門前,遠望見殿中供養三世佛。林見對聯" 法身無去無來,住
寂光而不動;德相非空非有,隨機感以同周" ,頓生肅然之心。但走進殿去才傻
了眼。

  三世佛造像與正常無異,但臉上的表情卻詭異到了極點,像極了網上聊天時
用的表情符號——燃燈古佛臉上是一個微笑,如來佛臉上是一個大笑,未來佛彌
勒臉上是個哭笑。

  林驚呆了:這——凝:這是本寺所供三世佛——掌管過去的微笑佛,掌管現
在的大笑佛,以及掌管未來的哭笑佛。

  林:怎麽講?

  凝:千年之前的正法時代,眾生清靈,佛講經說法,以微笑點化眾生,世人
得法後亦報之以微笑;當下的像法時代,眾生愚濁,佛示之以大笑法相,立於不
敗;即將到來的末法時代,眾生狡晦,佛現哭笑法相,於五濁惡世中來去自如,
遊刃有余。其中的般若波羅蜜多,有怎敢多言?

  林突然想到,自己聊天之時,越是虛情假意的人,用的大笑表情符就越多,
更有甚者遇到那種極不願相與者,便以哭笑了事。

  突然轉頭對凝淵說:我以為,微笑佛之前應該再加一尊莊嚴佛,因為和真正
的好朋友聊天時不需要發表情的;哭笑佛之後應該再加一座無聲佛,哭笑都防不
住的時候幹脆就不要說話了。

  凝淵並沒有聽懂林的話,只當她是胡言亂語:居士,我們去參觀最後一座佛
殿吧。

  林奇怪:大雄寶殿之後還有佛殿嗎?

  凝:嗯,就如文殊院後特有文殊殿,普陀寺後有大悲殿,我人間寺後自然也
供奉人間佛。

  林慕予很好奇人間佛是什麽樣子,但願不要兇神惡煞才好。跟隨凝淵向大殿
走去,一路上的墻壁畫滿了佛本生故事,其內容倒均可收入厚黑犬儒之學。

  人間殿前對聯:花非花,五濁惡世垂加護;相非相,攝受群生如嬰孩。" 難
道人間佛是個小孩子麽?" 林慕予想。

  進殿面佛,林慕予只覺一陣惡心,眼前的佛像,竟然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暴走
圖的圓雕。

  林三兩步退出了佛殿,在平時,林慕予從來不用暴走圖,也厭惡使用暴走圖
的人,但畢竟這種圖快速興起並在短短幾年流行了全國,林曾經恨恨地對朋友說,
她認為該把暴走圖這種炎黃子孫當下最廣泛的認同符號畫在國旗上。

  凝淵奇怪:為何居士對人間佛避之如恐不及?

  林實在忍不住,說:何貴寺之佛形容如此猥瑣?

  凝淵一楞,笑說:原來居士誤會了,人間佛形如赤子,怎來猥瑣?施主不妨
再趨殿細觀。

  林:不用了,早已看過百千萬遍。我便問你,人間佛塑造如此有何含義?

  凝:人間佛又有個別名,叫" 反向雙成之佛" ,何謂" 反向雙成" ?人間佛
盡管法相萬千,但均由兩個部分組成,一是身型,也就是表,二是面目,也就是
里。兩者貌似突兀背反,卻相輔相成,現大自在格局。

  林:請說點具體的。

  凝:居士請細思,暫遮住人間佛的面容,單看其身型,施主能找出人間佛諸
法相的共同點嗎?

  林慕予回想自己看過的暴走圖,單論身型,有的是嬰幼兒,有的是小學生,
還有貓,熊貓,皮卡丘,自己離開人間世前當下最流行的是小女孩,不過如果不
這麽拆開,倒很難意識到暴走圖的身型其實是個小女孩。

  林梳理了一下,回答道:共同點是幼小,脆弱,可愛。

  凝:完全不錯。回到面容,人間佛盡管身形萬千,面容卻大同小異,施主能
夠概括其面容如何嗎?

  林慕予回憶了一下,說:大致有兩種吧,一種是中年男性的兇狠假笑,伴隨
著殘忍另似帶有受傷後的絕望報複氣息,另一種是,嗯,中年男性做作裝出一副
沒文化的莽撞樣子。

  凝:有什麽共同點嗎?

  林:成年,假意,兇狠。

  凝:太對了,那居士有沒有留意這兩部分的組合有什麽特點嗎?

  林:很不自然,臉就像鑲嵌上去的,不,應該說是突然從里邊冒出來的。

  凝:哈哈哈,施主的洞察果真非同一般,那麽人間佛法相的含義就不需要小
僧來說了吧。

  林:還是請你說吧,我看不懂這麽多潛臺詞。

  凝淵一揚眉:" 別看我外表很幼小很可愛很柔弱很容易受傷,但那不過是裝
出來的,我的內心既成熟又兇狠,如果你惹我,將遭到我死命的報複" ,這便是
人間佛的寓意。每當小僧參拜佛主法相,必心生向往,想佛主如此心意,必將響
徹三界,度遍六道,在大千世界建立起眾生的新秩序。

  林中心惶恐,卻說:那貴寺卻又如何荒草萋萋,佛像也無人參拜?

  凝淵微微一笑:我當為施主開法眼。

  突然,林感覺自己眼前景象大變,身邊人流湧動,香花醍醐,煙火喧天,眾
人爭相禮佛,倒如風靡;再觀四圍景物,但見樓宇崢嶸,分明置身鬧市景都之中,
哪有之前的荒山野地。唯有寺廟佛像依舊。

  遊覽已久,又聞香氣,林腹中饑餓,見齋堂在側,里邊人聲喧沸,似有僧侶
就餐。突然想到入寺之後卻只見過凝淵一個僧人,便問:我餓了,可去里邊討碗
齋飯嗎?

  凝淵忙說:施主在家之人,齋飯定吃不慣,寺外珍饈無限,何況我師兄弟相
貌醜陋,不便見客。

  林慕予見他推脫,更加好奇心大起,趁凝淵不註意,從齋堂門縫向里望去,
里邊卻哪里是人……

  林嚇得尖叫起來,響徹夢境內外。其時早已上課,老師知道林慕予素來優秀,
又臉皮薄,便不叫醒她。但這聲夢醒的尖叫卻把滿教室的師生嚇了一跳。

  林慕予夢醒,見大家向著她微笑而視,自己卻忍不住哭了起來,眾人都很詫
異,林卻一直大哭不止,無論師生怎麽勸都不管用。

  (六)幻想回路:齋堂的遭遇

  要是我輸了,你就可以吃了我;要是我贏了,你就要把名字留下。

             ——動漫里的臺詞

  林慕予見凝淵推脫,更加好奇心大起,趁他不註意,從齋堂門縫向里望去,
里邊卻哪里是人,只見里邊全魔亂舞,分不清的魑魅魍魎,最大的一只長著九個
頭,個個頭張著血盆大口。林慕予轉身要逃,卻見身後的凝淵微微一笑,將她推
入了院內。

  纖小美麗的林慕予登時同眾多碩大醜陋的妖魔形成了鮮明對比,群妖登時安
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盯著林慕予看。林慕予感覺自己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
這時候小和尚凝淵開口了。

  凝:哎呀呀,林施主真是聰明得緊,竟然發現了我們的秘密。不過既然發現
了,就不能輕易離開了。

  這時候九頭妖怪開口說話了:八足,你這個笨蛋,整天要去凝視什麽人間,
給我們引來麻煩,一群變態鬼不如殺了幹凈,哇呀呀呀呀呀~ 凝淵笑嘻嘻地對林
慕予說:我來介紹。這位是我們的九頭大哥,性別:雄,民族:有鱗目,喜歡的
顏色:血紅色,性格:暴躁易怒,愛好:吃人,仇敵:帝禹,須佐之男,赫拉克
勒斯……

  介紹被九頭妖怪不滿的吼聲打斷了,林慕予早已嚇得魂飛天外:它……它當
真會吃人麽?

  凝淵依舊笑嘻嘻地:那還有假?

  凝淵看了群妖一眼,接著說:各位妖兄,這個女人以前沒見過我們,我要讓
她清楚明白,好讓她對自己即將的遭遇心服口服。林施主,你可知道人與妖有什
麽區別?

  林:我要是答對了,你們可以讓我回去嗎?

  凝:抱歉不可以,但你如果答錯,恐怕馬上就會成為盤中餐,這里愛好吃人
的可不在少數。(小聲耳語)放心你沒那麽容易被吃掉,妖怪都很講道理。

  林努力抑制住自己崩潰的內心:妖怪都很強大,人類都很弱小。

  " 說得好!說得對!" 群妖紛紛喝彩表示贊同,這時候卻聽九頭妖一聲暴喝:
" 那些制服過你們的人界英雄、除妖師,你們都忘了嗎?對個屁!" 眾妖沈默了,
個個面露愧色。

  凝:顯然這個不是正確的答案,請重新回答。

  林想回答妖怪都很醜陋,卻不敢開口,又想到凝淵大概也是妖,長得卻像一
個秀氣的小和尚,說不定妖怪里還有美女什麽的,這個肯定也不是正確的答案。

  凝淵見林慕予沈吟許久不答,便說:居士長生人間界,這個問題或許也有點
難了,那便這麽問你,人為妖所鄙視,是因為人有怎樣的品質?

  林回想此前種種,自覺已有眉目,說:人間諸惡,皆由群居而起,假如人間
世上僅有一人,則無善無惡,而一旦共處,則互相迫害。先賢有詩雲" 萬靈日夜
相淩遲,忍氣吞聲死無語" ,人常言妖魔鬼怪害人,卻不知飲血食人的其實正是
人自己。

  聽到林這麽說,群妖安靜下來,有些還微微點頭稱是。

  林接著說:但如果僅僅是幾個人群居還好,大家仍能善良相處,但人一多,
一旦形成了" 社會" ,人的關系也就越發複雜,人也反過來被社會異化。至於為
什麽要結成社會,因為大團夥比個人和小團體能夠爭得更多的資源,盡管總有人
抱著小國寡民的理想,但現實卻是,只有忍受社會的異化,加入了大團夥的人才
能活下來,不加入的就只能被消滅和淘汰。

  眾妖認真地聽著。

  林:什麽是異化呢?就是作為個體的人通過犧牲其天性的一方來成全其社會
化的需要。微觀看來,積極異化者能夠比試圖保留天性者分得更多的社會資源。
真、善、美皆是人的天性。人間世嘗有性善性惡之爭,但那實際上只是惡門內部
的一出雙簧——因為人是性惡的,所以就必須接受社會的規訓和異化,美言曰教
育。

  眾妖心領神會。

  林:那麽異化在什麽地方呢?大概兩方面,從宏觀上,一個更大的社會需要
一個更大的權力網以及更多層的階級秩序,這就是不平等。固然在妖怪世界里也
有不平等,就像諸位以兩位大妖怪為尊,原因是兩位自身比其他妖怪更加強大,
但在人的社會,無論是法老、皇帝、元首、國家主席,他們不但沒有三頭六臂,
反而往往比常人更不如,他們之所以掌握權力,是來自社會的賦予而不是他們本
身。而要臣民對他們頂禮膜拜,其中定然包含很多不實的東西。

  眾妖個個若有所思。

  林:從微觀上,也就是個體的角度,妖怪是有尊嚴的而人是沒有尊嚴的。妖
怪有大有小有貧有富,富的固然坐享供養,貧的穴居野處櫛風飲露,也是自由自
在,就算給別的妖怪做小弟也是出於心悅誠服。人卻不然,需要不斷自欺欺人才
能生活下去。對人虛假偽詐,然後自詡是成熟穩重;行事違逆良心,然後冠冕以
仁義道德。人就是,始終靠心靈雞湯來給自己營造精神幻境,來與自己的自然天
性相拉鋸,以求與社會相融,卻讓自己始終生活在矛盾之中。他們每天戴著面具
生活,又每天與臉上的面具鬥爭。這就是人,令妖厭惡又令妖可憐,滿身都是被
社會煽起來的私心惡欲,卻永遠享受不到妖的幸福。各位對人的鄙視,大概盡源
於此吧。

  群妖紛紛贊同。這時候,九頭妖怪卻吼叫道:" 該說的都說完了,現在讓我
吃了你吧。" 說著,奔向林慕予,整個大地都震動起來。

  眼見林慕予就要香消玉殞,拼著最後一絲求生欲,林慕予大聲喊道:" 告訴
我你憑什麽吃我!" 妖怪一楞,停了下來,想自己吃人無數,卻第一次聽到這種
問題,旋即回答:" 我是妖,你是人,我吃你有什麽不對?" 這個問題林慕予卻
無法回答,她知道現在如果像對人那樣跪地求饒,只會更令妖怪厭惡而無葬身之
地。沒有辦法之下,想到自己就要被妖怪吃掉,連屍體都不會留下,林慕予哭了
起來,從聲淚俱下到很快泣不成聲了。

  哭聲令妖動容。眾妖見林慕予生得美味雖然均想去吃一口,但聽了剛才林慕
予的談吐卻都覺得吃了她有所不妥,再加上看到她哭泣可憐的樣子,更不忍心下
口,就連九頭妖也猶豫起來,不似以往妖食人如人食谷。

  這時候,旁邊長久沒吱聲的凝淵笑嘻嘻地開口了:九首兄,我看這次你就放
過她吧,以往你要吃人,大夥都讓給你,但這個人如果吃掉總覺得有些不妥,說
實話就是,這個人不太像人。何況也不好吃,你看她內心純凈,嚼起來定然也清
汁寡味。不像那些異化多層的人,聞一聞馥郁濃香,咬一口滋味無限,真是越吃
越歡喜。但眼前這個人,怕你吃了不但不是滋味,反而會越吃越憂愁,最後弄得
自己都抑郁了呢!

  九頭妖怪恍然大悟:多謝八足兄提醒,這個人果然吃不得。

  轉頭對林慕予說:本妖一言九鼎,現在不吃你以後也定然不會傷害你。老子
不吃的人,如果以後哪個妖怪打吃她的主意,那就是和本大爺作對。

  說罷,九頭妖怪騰空飛起,須臾已經不見。此時眾妖也紛紛退去,偌大的齋
堂里只剩下了林、凝兩人。

  凝淵打個哈哈:林居士,應該說林慕予,你打算怎麽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呢?

  林:我……

  林實在想不出自己能為眼前的妖怪做什麽,凝淵卻面露很不滿的表情:真是
無情無義啊。我可是萬分想要看到你被吃掉時候的樣子呢,真是真是真是萬分萬
分萬分難以忍住!你不知道我內心經歷了多多多多多麽慘痛的鬥爭!

  林放心了,微微一笑:那麽現在你也可以吃了我啊,你不也是妖怪嗎?


                              【未完待續】
2019-10-6 1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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