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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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修車師傅的性福生活 (01~23) 作者:抑制嗜好  
 
KY7894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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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唉好可怜,丈母娘这么骚果然还是有原因的,是为了补偿而已,一般人乱伦都是被欲望驱使,看丈母娘那复杂的眼神就知道应该不在此列。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男主应该没有绿帽癖,离婚应该不可能,不然就写不下去了,可能会把重心放在彤彤那里,庄茹为辅吧~
2019-10-16 10:2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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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y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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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性福突然變成綠帽了... 非常期待
2019-10-16 17: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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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6165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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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車師傅的性福生活 (19) 作者:抑制嗜好

.

                        修車師傅的性福生活


作者:抑制嗜好
2019-10-17 發表於S8


                          第十九章:過場

  深夜,黑壓壓的天空既無月光亦無星光,城市中的燈紅酒綠映出天空中的滾
滾黑雲,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我食指與中指並攏彎曲,指骨在門上敲擊了三下,沒人應聲,隔了一小會我
又敲了三下,節奏沒有太快,沒有連續,很文明很禮貌,雖然我敲得有點重。

  許久之後,貓眼的小孔亮了,那是有人打開了里面的燈。隨即貓眼又黑掉,
那是里面有人在向外張望。看得出對方猶豫了很久,直到樓道的聲控燈自然熄滅,
門鎖才“哢嚓”一聲,房門被小心翼翼的打開。

  門被開了一條並不大的門縫,里面探出了個腦袋,是方慧敏。

  大半夜的來敲丈母娘家的門,我倒是很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我老婆呢?”

  “不在我這。”

  我想拿出譏諷的表情嗤笑,或者表現出一股暴躁的憤怒,但僵硬的臉部肌肉
終究只是讓我作出一副什麼表情都沒有的……表情。

  “她在哪?”

  “在親戚那呢。”

  “打電話叫她回來。”我不由分說推開房門,絲毫不管這樣做會讓門撞到門
後的丈母娘,大步流星往里走,道:“我就在這里等她。”

  方慧敏沒想到我一言不合就往里闖,慌亂的向後躲閃避免被門撞到,輕而易
舉的讓我闖進了家。

  她懊惱道:“你自己打給她不就行了?”

  我拿出手機撥通依依的號碼,按下擴音,手機里響起一個冷漠的女聲:“您
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The number you dai
lt is out of service……” 
       
  方慧敏氣急敗壞道:“我也打不通!”

  我瞟了她一眼,道:“你不是說在什麼親戚那麼?打給那個所謂的親戚。”

  方才我一直沒正眼瞧方慧敏一眼,這時候才知道為什麼剛才開門的時候方慧
敏只探出個頭。此時這位丈母娘可真夠瞧的,一身完全透明的絲衣,恬不知恥的
三點全露!也許幾天前看到這樣的光景,說不得我要抱上去動手動腳一番,然而
此刻完全沒那個心情。

  方慧敏沒有法子,回到自己的房間里,聽那動靜似乎她聯系上了依依,過了
一會兩人發生爭吵,方慧敏吼了聲“我才懶得管你們的事”後好像就掛掉了電話。

  老半天後方慧敏從房間出來,沒好氣的說:“丫丫現在不敢見你,你先回吧,
我保證明天把人給你送過去。”

  我上下打量了她兩眼——也不知道換身衣服!若非與她有過魚水之歡,我都
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看。

  這時候我看到她的房間里有一個人躲在門簾後面暗中觀察,我凝目往去,看
清楚後有些失望。那不是依依,是個看上去年齡還沒彤彤大的少年。他對上我的
目光嚇得趕緊縮回房間,雖然沒看太清楚,但我還是註意到了少年半裸著的那瘦
骨嶙峋的身體,再瞅瞅丈母娘這身打扮。我心中一動:雖說方慧敏一直獨自把依
依養大,但若說她單身了幾十年我是不信的,她那種仿佛一掐就能出水的女人一
看就知道經常享受性愛的滋潤。如今看來這丈母娘喜歡吃童子雞啊,這就是她如
此年輕態的秘訣嗎?

  “怎麼?趕我走?打攪你的好事了?”

  方慧敏倒是沒有遮遮掩掩,兩手叉腰,道:“知道還不快滾,難道想參一腳?”

  “我沒那閑心跟你胡鬧。”

    算上休息那天早上依依出門,到如今已經兩天沒見著她了。事發當天,在酒
店我就質問方慧敏,她倒是乾脆搶過手機穿上衣服直接逃走了,那時候我心很亂
沒有攔住她,許久萬般糾結於痛苦的打電話給依依,卻占線,想來是方慧敏給依
依通風報信,自那之後我打了無數個電話始終沒能聯系上依依。

  如今我親自找上門,老婆也不在丈母娘這,可以說已經是最壞的情況。

  我沒理會方慧敏的插科打諢,說道:“把她叫回來,我就在這等。”

  方慧敏跺跺腳,扔下一句“你愛等就等吧我才懶得理你”後,頭也不回的回
屋了。

  那個房間,剛才看到的男孩就在里面。

  客廳里只剩下我一人形單影只,屋外的蟲鳴讓人煩躁,我把手伸進口袋摸了
摸香煙,但沒找到能裝煙灰的物什,皺皺眉,只能作罷。

  不久後房間里傳出某種動靜,任誰都能聽出那是男女親熱的聲音。

  我被氣笑了,咬牙切齒到太陽穴的咀嚼肌抽痛。這對母女當真可惡……方依
依現在什麼情況我尚未知曉,但方慧敏此時還真有那個閑心尋歡作樂,看來並沒
有把依依這檔子事放在心上,也沒把我放在眼里。

  方慧敏的臥室並沒有門,只有一道透風的門簾,房間內的聲音清晰的傳到外
面。

    隨著時間的推移,臥室里的動靜越來越大,我隱約聽到那個男孩說方慧敏答
應今天可以不帶套,沒想到方慧敏也沒有過多堅持,輕而易舉的妥協了。

  從兩人的汙言淫語來看,似乎兩人關系並不一般,非是那種萍水相逢的炮友
關系,而是長期有著很緊密的聯系,莫非是方慧敏養著這個男孩?

  那男孩叫方慧敏叫得可親了,一口一個媽!

  想起當初因為丈母娘的身份我也稱方慧敏為媽,我全身膩歪到起雞皮疙瘩!

  臥室里響起了“啪啪啪”的聲音,兩人已經進入正題。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惡
心我,方慧敏叫得很歡,跟我做的時候都沒見她叫得這麼騷,也不怕街坊鄰居聽
到她的叫床。

  我沒有聽墻角的癖好,至少此時此刻沒有。方慧敏淫蕩的叫床讓我煩躁,我
已無法立身於此,怒氣沖沖的摔門而去。

  蒼白的圓月從厚重的雲層中露出半邊身子,明月的輪廓讓我想起離中秋也沒
幾天了。本應是個團員的好日子,嘖。

  回到家中,明明也沒幹什麼,卻感覺非常疲憊。我沒有開燈,整個家在黑暗
中顯得很空洞。單調極簡的裝修布置,讓整個家空曠到讓人覺得可怕。

  在沙發上以一個舒服的姿勢躺下,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全身關節劈里啪啦的
一通響。懶懶散散的躺下,已不願再動彈,摸出一根煙美滋滋的點燃。

  老實說,我很冷靜,雖然任誰碰到這種事,心煩是肯定的,但從一開始我就
很冷靜。憤怒這種情緒,只是在看到那個視頻的時候持續了很短一段時間,但隨
後內心就如同冰封了一樣被冷漠包圍,諸如沖動、憤怒等會促使腎上腺素分泌增
加的情緒直接就沒了位置。

  多大點事?沒必要。說穿了這只不過是生活中碰到的一個問題,既然有問題
那把問題解決就是了,我無意搞那種天塌下來了的做派,沒卵用。只不過方依依
躲著我,這多少讓人心煩。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倒也沒怎麼想未來如何,主要是記起過去的種種。

  比如那天她大半夜的突然叫我去買花生,買回來了她又不吃。當時我就覺得
有些許異樣,如今看來當時她並非真的想吃花生,而是要把我支開。當我回來後
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在我離開的這幾個小時里究竟發生了什麼,如今大概也能
猜個八九不離十。

  除此之外當初還有許許多多的疑惑與違和感,如今只要以方依依出軌這個大
前提去猜想,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釋得通。

  還有方慧敏,嘖。彤彤的事跟爸媽說開後,我媽說我們這一家子都在欺瞞方
依依,如今看來這方姓母女何嘗不是聯手在欺騙我?這算報應嗎?

  濃郁的煙霧在空中凝結不願意散開,我捏了捏眉心,腦子有點發脹。戒煙很
長一段時間了,如今一朝複吸,抽得多了些,有些上頭。

  罷了,時間已經不早,該洗洗睡了。這兩日負能量爆棚,必須得舒舒服服洗
個溫水澡,再喝點熱牛奶,做足20分鐘的放鬆舒展運動,美美的睡上一覺,睡
足8個小時,絕不把疲勞、煩惱、壓力等負面的東西留到第二天。

  浴室里,煙煴彌漫。

  熱水噴在我的臉上,我舒服的籲了一口氣。臉有點油,拿起一瓶洗面奶擠在
手上,看著掌心那灰黑色的潔面乳,又擡頭看了看擱在架子上那一堆各種各樣的
瓶瓶罐罐,我陷入了沉思。

  曾經依依說過我臉上的毛孔粗大,後來就多了很多這些東西,全都是依依買
的,許多我用的男士護膚品我至今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我真是,被這個女人改變了很多啊。

  看著鏡子里那一頭需要天天打理的碎髮,我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花里胡哨
的?我冷哼一聲,拿起推剪就鏟了上去。

  當我對著鏡子仔仔細細的用換了新刀片的剃刀把頭刮得鋥亮的時候,外面傳
來房門開關的聲音,我皺皺眉,沒有理會。

  把頭刮得油光鋥亮,再仔仔細細的沖了個澡,感覺好像從來沒這麼清爽過。
如果有像莊茹家的那個浴池就好了,或者乾脆上莊茹家去,享受一番美人香浴,
絕對能做到全身心放鬆。只可惜莊茹出差至今未歸。

  從浴室里溜溜達達的出來,看到客廳里怡然自得坐在沙發上的那個女人,不
是別人正是方慧敏。我還沒開口,她倒是一驚一乍的:“哈哈,怎麼搞了個這麼
亮的光頭?要當和尚嗎?哈哈,笑死我了。”

  我懶得理她,自顧自的走進廚房。

    幾分鐘後,我端著煮好的牛奶回到客廳,大馬金刀的在沙發上坐下,對翹著
二郎腿的方慧敏問道:“你來幹什麼?來拿東西?”

  她挪了挪位置,到我身旁坐下,肩膀輕輕撞了我一下,嬌聲道:“那麼絕情
幹嘛,來看看你不可以啊?唔……你不是才洗完澡嘛?怎麼這麼大煙味?你不是
不抽煙的嗎?”

  我無所謂的拿起放在桌上的香煙點燃,吐了個煙圈,飄散開的煙霧讓方慧敏
捏著鼻子扇了扇,屁股挪了挪稍微拉開跟我的距離。

    我一撣煙灰,道:“這兩天抽了挺多煙,也許是尼古丁腌入味了吧。”

  方慧敏倒是自來熟,手在我的光滑的頭上摸了摸,笑道:“怎麼剃光頭啊?
一點不適合你。哈哈……”

  “在認識方依依之前我本來就是光頭。”

  我平靜的沒有任何起伏波動的語調,讓她的笑聲仿佛被人掐住脖子般戛然而
止。

  換回了與依依相識之前的發型,不,頭型。重新抽上了認識依依後戒掉的煙。
意識到這點的方慧敏勉強的笑了笑,啞口無言。

  見她不說話,我瞟了她一眼,回到剛才那個問題:“都這麼晚了,你來幹嘛?
如果是有什麼急需的東西落在這了,那請便。至於其他的,東西這麼多,這大晚
上的就別忙了,明天我會收拾好的。”

  我冷漠的聲音,以及所表達出來的意思,讓方慧敏心驚肉跳,扯出個勉強的
笑容,插科打諢道:“都說我只是過來看看啦,怕你做什麼傻事。你看我像是過
來拿東西的樣子嗎?”

  確實,說到這一點我真的佩服方慧敏。這大晚上的穿個睡裙踩著個拖鞋就過
來了,看這模樣是打車過來的,也不怕被人強姦了。那單薄的睡裙連個口袋都沒
有,手里拿著串鑰匙與一部手機,可謂輕裝簡從。說來這里睡覺的我信,來搬東
西還是省省吧。

  見我上上下下的再打量她,方慧敏眼珠子一轉,挺了挺胸。看她這模樣連胸
罩都沒穿,圓滾滾的胸部呼之欲出,乳溝深陷,勾出一痕火辣的曲線。

  只可惜,搔首弄姿的方慧敏很快就氣餒了,因為她沒從我淡漠的眼神中看到
一絲情欲。

  “那個男的是誰?”

  我冷不丁的問了一聲,方慧敏楞了會,沒好氣道:“關你啥事啊?……咦?
莫非你吃醋了?”

  這還能不關我的事?我在動氣之前念頭一閃,明白過來方慧敏是誤會了。嘖,
看來這丈母娘壓根就沒把女兒的事放心上,以為我問的是她那檔子破事。好吧,
這得怪我,是我沒說清楚。我重新組織語言,道:“我說的不是你那只小泰迪,
是騎在方依依身上的那個男人。別跟我說你不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都是
在你手機里看到的。”

  方慧敏沉默了。時間在壓抑的氣氛中一分一秒的流逝。許久後,我重新點燃
一根煙,方慧敏才嘆了口氣,幽幽道:“那是6年前……”

  “你怎麼不從宇宙大爆炸開始說起?”我打斷她的話:“如果你一上來就打
算跟我扯什麼長篇大論那我可要頭痛了,耍我嗎?我只是在問那個男人是誰,麻
煩你言簡意賅的在15個字以內作總結。”

  方慧敏翹起個二郎腿,足夠言簡意賅的說:“是我的老相好。”

  我眼皮一跳。好吧,實錘了。母女倆一丘之貉。

  “方依依是你女兒嗎?”

  我緊接著又是一問,跳躍性有點大,問得方慧敏一臉錯愕,反問道:“你說
呢?你意思是我們倆偽造了個戶口本來糊弄你?”

  “不要用問題來回答問題。是,還是,不是?”

  “你審犯人吶?擺這臭臉給誰看吶?丫丫固然有錯,但我不是已經把自己賠
給你了嘛?買一送一你還能虧了?”

  我掐滅煙頭,揉著眉心,有點煩。

  如今我開始後悔當時怎麼就沒把持住自己,跟這丈母娘滾床單了。如今我都
被綠出屎來了,對丈母娘都無法硬氣起來,因為我同樣也出軌了,證據確鑿。想
來方慧敏也是抓住這一點,在我面前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

  見我不說話,方慧敏惱道:“是!她是我女兒,我懷胎29周生下來的親女
兒!她早產兩個月,生下來的時候一個巴掌就能捧起來,差點她就沒能活下來!
滿意了?難不成還要我找她的出生證給你看?”

  本來我想接著質問,既然是你女兒為什麼跟你老相好搞到一起。沒想到得知
了個意料之外的事,讓我有些觸動,思緒一時間飄遠了。

  難怪依依這麼矮小瘦弱,她媽卻高挑豐腴。

  不知是說到痛處,還是單純的給自己加戲。方慧敏鼻子一酸,淒楚道:“我
知道我對不起這孩子,但你好歹跟她夫妻一場,至於這麼絕情麼?”

  “絕情?”我放下本打算再來一根的香煙,問:“這話從何說起?”

  “你不是鐵了心要跟丫丫離婚了?”

  我沉默了,把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煙頭的紅圈肉眼可見的向下燃燒,我
吐出一團濃郁的煙霧,嘆道:“有離婚的打算不假,但若說鐵了心……離婚終究
是兩個人的事,你總得讓我見上依依一面。讓我把她的事問清楚,也把我的事,
嗯,我跟你的事跟她說清楚。這場婚姻雙方都有過錯,至於何去何從,終歸得坐
下來談談。”

  方慧敏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竄了起來,驚叫道:“你瘋啦?要把我們的事
告訴她?”

  我奇怪的睨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不然呢?”

  方慧敏支支吾吾的悶不出個屁來,再也沒有之前的有恃無恐。我不由冷笑。

  當然,我也沒打算徹徹底底的坦白,可能不久後我跟方依依就要形同陌路,
彤彤、莊茹之類的事當然沒必要不打自招。至於方慧敏,把我跟她的事向方依依
坦白,這樣至少不會有任何把柄落在方慧敏手里。

  “你回去吧,告訴她,躲著我沒意義,這種事還能拖過去不成?大家坐下來
心平氣和的把事情講清楚,把事情解決,拖得彼此身心俱疲有什麼好處?當然,
如果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如果此時此刻她仍然在別的男人胯下樂不思蜀,
那也不用急著來見我了,這段時間我會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到時候她只需要抽
空過來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就行了,就像當時結婚那樣。”

  方慧敏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癱在沙發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道:“放心吧,
丫丫不至於這麼沒譜。我會轉告她的,盡快把她帶來見你。”

  “行吧。那……你請回吧,我得休息了。”說罷,我將早已涼掉的牛奶一飲
而盡。

  終究我還是不放心讓穿著一件睡袍就出來浪的方慧敏自己回去,開車一路把
她送到她家樓下。

  方慧敏解開安全帶,在她下車之前,我多嘴問了一句:“我怎麼不知道你還
有個兒子?”

  “什麼兒子?”

  我朝她家的方向努努嘴,方慧敏恍然,道:“哦,那不是我兒子,哪有跟自
己兒子上床的?”

  “那我又聽到他叫你媽。”

  “情趣罷了,丫丫不也是沒少管你叫爸麼?”

  “……”

  ——

  今天工作很忙,但我還是請了個霸王假。自結婚後我請假次數飆升,主管沒
少給我臉色,我也動過很多次辭職的念頭,只不過後來為了跟莊茹保持那種不清
不楚的關系才一直拖著。如今徒弟差不多都能獨當一面,我自己的人生也已經在
某種階段停滯很久,是時候好好休息了,沒必要還讓自己這麼累。

  驅車來到約定的咖啡廳,方依依已經先到了。我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也是這
樣,我提前三十分鐘到達約會地點,她比我還早。

  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方慧敏,看到她護犢子似的模樣,我不由得覺得好笑,
在她們跟前坐下。

  本來我覺得有什麼事回家說就好了,但方慧敏特地找了這麼一個公共場合,
自己也死乞白賴的杵在一旁,是怕我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嗎?我在別人眼里就這
麼沒修養沒臺面?

  方依依擡眸看向我,眼神出乎我意料的平靜,或者說是淡漠,仿佛已經對任
何事都不再期待,怎樣都無所謂了。本來我以為她躲了好些天,可能情緒上會不
穩定,畢竟孕婦嘛。如今看來,雖然她的精神狀態談不上好,但至少能夠坐下來
好好談談,是好聚好散還是怎樣,終究得把這件事情解決。

  “你好像瘦了。”我開口打破沉默,手里攪拌著服務生剛端上來的咖啡,我
甚至還有閑心端起禮儀不讓茶匙砰到杯子發出聲響,道:“幾日不見,真有種恍
如隔世的感覺。”

  方依依低下頭沒有說話,方慧敏插了進來扯了些沒營養的話想要活躍氣氛,
我沒搭理她,對方依依冷言道:“談談吧,先說說那個男人是誰?”

  方依依仍然沉默以對,我往沙發上靠了靠,嘆道:“你這樣不行啊,若不願
意開口就算了,我也不是愛說話的人,不喜歡沒效率的事……”

  “書全你別急。”方慧敏打斷我,又掐了方依依一下,急道:“搞什麼鬼呀?
之前怎麼答應我的?”

  方依依擡起頭:“事到如今,那男的是誰還重要麼?”

  “不重要,但溝通總得起個頭。仔細想想我對你的過往一無所知,以前我不
問並非是我沒興趣,而是覺得你不願意說那我也就不問,活在當下就好了。可結
果呢?你不覺得應該給我個交代麼?至少把你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講清楚,讓我知
道我娶了個怎樣的女人。”

  我本想掏出香煙,但這不是能吸煙的場合,加上是在孕婦面前,只能把煙癮
強行壓下去。方依依端起溫水喝了一小口,想了想,然後平心靜氣道:“那是6
年前……”

  嗯?這開頭怎麼好像在哪聽過?方依依話音還沒落,方慧敏又跳了出來,嚷
道:“你怎麼不從宇宙大爆炸開始說起?”

  說完還有意無意的瞟了我一眼,顯然是小小的懟了我一下,畢竟昨晚我就是
用這話來噎她的。我頗為無奈,只覺這丈母娘杵在這當真多餘,壓下方慧敏的話
頭,拿出副大概算得上是和顏悅色的面孔,對方依依說:“沒關系,有得是時間,
說吧。”

  方依依閉上雙眼,似是下了某種決心後,將自己的故事娓娓道來。


                    
                             【未完待續】
2019-10-17 21:4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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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204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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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世道都流行前面用豔遇文騙人進來之後再開始用綠帽餵屎嗎?這想法不可取啊!



2019-10-18 06:5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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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204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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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結論主角只是接盤的,不過這樣也好,趕緊脫身避免越陷越深吧!真要這麼說主角跟別的女人搞上遠遠晚於依依亂玩,大概就只是剛好看到主角覺得可以當接盤俠吧?



2019-10-18 09:5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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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7894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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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作者可以这样写解决这种千古难题。一直以来,绿文都有一个难关,就是男主发现自己被绿以后是默不作声产生快感还是直接挑明,直接挑明文章就结束了,默不作声继续观察,跟踪,偷窥,按追踪器,无所不用其极。但这一篇的男主显然不是绿帽癖,只是和丈母娘,和彤彤,和庄茹出轨后的愧疚和对方依依的爱才冷静下来,他通过剪头,抽烟表达了对爱情顷刻崩塌的失望,但还是想继续听缘由,六年前的缘由……看样子是个有钱的老男人,和丈母娘好上以后又看上了女儿,床上双飞的快活日子可能过了几年,女儿的下面逐渐变成了能容纳肉棒的样子,刚开始的强迫习惯后便追求快感,迷失在欲望的海洋里无法自拔……可能以前的生活还要不堪,就看作者怎么写了
2019-10-18 15: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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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ny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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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車師傅的性福生活】

作者:抑制嗜好
2020-1-18 發表于S8

第二十章:方依依(上)

遇見齊德鑫那年,方依依二十一歲。到上海讀設計,與男友分手,與老媽決
裂,爲學費發愁,人生從沒那麽狼狽過。

——

分手的那天,提着行李箱的方依依從出租屋裏出來,追上來的男孩一身酒氣,
滿臉胡茬,死死的拉住提着行李箱的方依依,粗魯的咆哮:“方依依,你他媽給
我站住!爲什麽?你他媽告訴我爲什麽?”

交往了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看清一個人卻也足夠。

“放開我!”扯着被攥住的手,方依依大喝。

男孩并沒有理會她,死死拉住她的手咆哮依舊:“是不是因爲我沒錢?是不
是?你說啊!”

方依依笑道:“林孝南,錢并沒有那麽重要,是我跟你已經沒有在一起的理
由。别的我也不想多說,你做了什麽自己清楚。這兩年,我從未對不起你什麽。”

那話讓叫嚣的林孝南一下就沒了底氣。但他仍舊不理解,這天底下哪個男人
不會犯那樣的錯誤?隻要他愛她,愛的隻有她,不就足夠了?

看到這個曾經喜歡的男生這副模樣,方依依徹底死了心。那天,大學城地鐵
站附近那間小房子裏,少了個漂亮的小個子姑娘。

離開與林孝南合租的租屋,依依搬到同學于美佳那裏。美佳是上海本地人,
家境如何依依不曉得,不過明明是個本地人還獨自一人租了間很不錯的公寓,顯
然比依依寬裕得多。

作爲朋友,美佳與内斂的依依截然相反,是個很樂觀,有什麽就說什麽的人。
所以那天依依敲開美佳的門,這個一頭長發的姑娘靠在門框上跟依依說:“我說
什麽來着?那孫子根本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原諒他一次,他必蹬鼻子上臉,以
爲你不在乎。”

依依深呼一口氣,道:“到底收不收留?不收留我另尋去出。”

見依依一如當初一樣不聽自己的“老人言”,美佳向外做了個請的手勢:“您
請便。”

“于美佳!”依依氣得大聲叫美佳的名字。

見她生氣,美佳沒好氣道:“喊什麽喊,進來吧。在上海除了我能收留你,
還能有誰。”

拉着笨重的行李箱進屋,抱住美佳,她便道:“就知道你最好了。”

方依依到上海讀大學的第二年,與在大學認識的男友林孝南分手,沒有什麽
“他沒錢,我嫌棄他另找有錢人”的狗血劇情,哪怕她前男友是這樣認爲的。作
爲上海本地人,但林孝男一直不是什麽富人,靠着父母供養讀大學,卻對女孩子
很大方,所以身邊女伴不斷。跟美佳說起這兩年跟男友的點點滴滴,聽着故事
的美佳卻吐槽無聊沒有爆點:“方姑娘,作爲東華的優秀學生,你怎麽能談這麽
不帶感的戀愛。怎麽也得超級富豪,高檔跑車,小三鬥正妻的情節啊。”

“這太狗血了,于美佳。”

“方姑娘,狗血才有看頭,每當回想起來,心像被剜過一樣疼,疼過才能吃
一塹長一智。乖,明天我帶你釣個長期飯票去,林什麽南的那種臭魚爛蝦忘掉就
好了。”

離開林孝南那晚,睡在于美佳的公寓裏,依依并沒有失眠,但也沒睡太安穩,
夢裏好像是離别許久的家鄉,可家鄉這個概念對于她來說過于模糊,從小跟着媽
媽東奔西走,如同無根浮萍一般,依依習慣了沒有依靠。

——

上海東華大學,算是有一定曆史的學校了。隐約記得當年還叫紡織大學的時
候,依依的老媽就是從這所學校出來的。

遙記小時候,依依常坐在做裁縫的外公懷裏,看着那些柔軟的棉布,絲滑的
緞子,還有那些色彩深沉,用在男士西裝的高檔料子。那是一個色彩斑斓的世界,
引着小小的她一步步的走進,然後再也沒放她出來。

自費到上海念書,盡管依依成績很好,每年都會拿到獎學金,但杯水車薪。
幾乎沒有課程的時候,她就會去打工,去秀場,或去那些定制服裝店做店員。薪
水雖然也不多,但她卻做得快樂,隻有在實在難以度過的關口,她才會打電話回
家要老媽救濟。她長這麽大,最痛苦的就是老媽對她那種滿不在乎的态度,仿佛
她根本就是個多餘的人,從來就沒在老媽身上感受到愛。這讓她無論有任何事都
很難向老媽方慧敏開口,每當打電話回家,雖然依依沒有直接提及,但每次挂掉
電話後錢總是會打過來,這種理解甚至讓依依讨厭到痛恨的地步。

她不知道該恨誰,也許恨自己吧。

開門的聲音傳來,一手支着下巴的依依回過神,盡管心情不好,還是扯了一
抹大方優雅的笑容給顧客。

“您好,歡迎光臨。”

彼時的方依依在傑尼亞的定制店做店員,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齊德鑫。他進店
的那個下午,午後的陽光自窗沿照進店裏,他就站在光暈裏,身着一身淡灰色西
裝,上衣的口袋插着袋裝手帕,白襯衣的袖子整齊的排列着精緻的袖口,長短适
中的頭發,柔和的相貌,幹淨又溫柔。在這樣的高檔服裝店做了半年的店員,她
見過很多優雅内斂的紳士,隻不過那一天,隻覺得在她面前的他,完美的無懈可
擊。

“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店裏的招待迎上去,禮貌的問來人。

“我需要一套晚宴西裝。”

“您什麽時間要,若定制的話,我們需要爲您量身裁衣,若是急需,我們也
有不錯的成品任您選購。”

“定制。”

其實這樣的定制店鋪,往日裏并沒多少客人,來的一般都是熟客或富商。

那日請他坐在沙發上稍等,店員去拿布料樣冊,依依則爲他泡茶。放下之
後,一直沉默的客人擡頭,盯着依依許久,道:“你是……”

微微一愣,依依訝異:“嗯?”

客人搖搖頭,不再看向她,說了聲抱歉:“不,沒什麽。”

店裏有明文規定,不能與客人閑談,依依默默一笑,沒有再說什麽,退回櫃
台裏。

沒過多久,裁縫來到店裏,爲他量體裁衣後,又問了喜好與舒适度,才确定
送衣時間。前前後後不過一個小時,他就花掉了将近十萬塊,爲他結賬的時候,
方依依隻想,他是做什麽的這麽有錢。收款,确認,她把賬單給他簽字,消瘦的
手指執着黑筆,龍飛鳳舞的在賬單上寫下他的名字,她隻看清一個字,齊。

他離開,陽光仍然正好,招待打開門,他迎着陽光走出去,背影浸在金色的
光影中,讓人覺得耀眼。

那天下班,依依得爲那個齊姓客人選擇的布料調貨,離開店裏已經是晚上八
點。晚上的夜風有些冷,她把手插進口袋裏,往美佳的住處走,一邊盤算着這段
日子的開銷。想想人家随手幾萬塊定制的西裝,自己讀大學開始就已經不買衣服
了,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不免感到委屈。可是下年學費都沒湊齊,不想跟老媽要,
又沒法跟美佳開口。

怎麽辦呢?總不能去搶劫。就算是搶劫,憑她這中嬌小的女孩子能搶得到麽。

——

那天回到住處,美佳正與男朋友下火鍋,見她回來,美佳遞給她一雙筷子要
她一起吃。

雖然整天教育依依要釣個高帥富的長期飯票好寄托下半生,但美佳自己卻對
青梅竹馬的男朋友一門心思。那男孩雖然長得不帥,卻對美佳一萬個好。兩人考
上不同的大學,目前隻能異地戀,偶爾美佳會買車票去看他,不過大多還是他來
看美佳。依依在美佳這裏住了一個多月,最常聽到的就是她說,我們家斌斌如何。

“方依依。”

“楚龍斌。”

兩人很正式的介紹後,美佳大呼:“你們能不這麽老套?還不快吃,肉都老
了。”

飯桌上,依依與美佳的男友斌斌閑聊,無非就是在讀什麽,以後要做什麽,
未來的打算雲雲,說得美佳頭大,一度插科打诨要他們不要說這種沉重的話題。
以美佳的話說,他們還年輕,要及時享樂。

那日,三個人吵吵鬧鬧,一頓晚飯吃到半夜才肯罷休。因爲太晚,楚龍斌也
沒有離開,在這裏過夜。

原本依依覺得尴尬,想要出去找個地方對付一夜。美佳卻不在乎,強要她留
下。

小情侶見面,難免親熱,甚至要上床。似乎顧慮依依的感受,他們等了很久
才有微微的聲響。那晚,在客廳沙發上的依依過了很久才睡下,做了整夜的夢,
那夢很混亂,沒有劇情,是黑影與成片的金暈拼接而成,稀裏糊塗,一晚上沒睡
好。

再見齊德鑫,已經是半個月之後。她爲店裏送衣,提前打了電話聯系,她拿
着地址找到他所在的公司。提着西裝進去,前台接待問了情況,便帶她去這個齊
總的辦公室。

“請進。”

裏邊并非隻有他一人。辦公室裏,幾個大男孩一樣的男士或坐或站,隻有他
坐在辦公桌後。見依依來送衣服,他便道:“放那裏吧。”

知道他們在談事情,依依放下衣服就要離開,臨走前需要他簽收并付尾款。

刷卡,簽單。不知爲何,整個過程他一直在盯着依依看。長發被綁成幹淨的
馬尾,一張小家碧玉的瓜子臉,溫婉可人,目含秋水,有種平淡的美。

他把收據遞給依依的時候,徒然說了句:“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嗯?”

接過收據,兩人已不再有任何交集。聽到他的話,依依疑惑的看向他,還沒
搞清楚狀況,一旁的男士咋呼道:“老齊,不至于這樣見誰逮誰吧?”

旁邊另一個男士摸着下巴,看着依依道:“長得倒也不差,就是矮了點。”

屋子裏一衆目光都掃在依依身上,不問她是否同意,他們便對她品頭論足,
剛才那個說她矮的男士對坐在椅子上的他說道:“時間也來不及了,若不想讓你
那些姘頭湊數,如今也隻剩下這個辦法。”

被他們評論一番,尚不知發生了什麽的依依才問:“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不可以……”幾個大男孩異口同聲。屋子裏吵吵鬧鬧,沒理會那幫人,坐
回椅子上的齊總對依依開口道:“我想請你幫我忙。晚上我要參加一個宴會,對
方的夫人是個很看重婚姻的人,所以我想你跟我一起去。”

“假扮情侶?”無數電視劇裏狗血的鏡頭在依依腦裏閃過。

已經猜到她腦袋在想些什麽,齊德鑫搖搖頭:“不,做秘書就好。我公司沒
有一個年輕女孩,如果有也不會麻煩你。”

“可是……”

“我會按小時付費。當然,如果你覺得這樣是對你的侮辱,你也可以拒
絕。”

“好吧。”

來送衣服是她今天最後的工作,今天也不需要加班,既然如此,誰叫她缺錢
呢。

那日的宴會是晚上七點,她被臨時叫住已經是五點。他有送來的西裝,可她
卻什麽都沒有,被齊德鑫帶着離開公司,她才發現,他的公司可能真的沒有年輕
的女性,就連前台接待也不過是個長相不錯的男人。

那日在他公司不遠的名品店,他把她交給店員,一身身的換衣,他都不滿意,
直到一個小時後,她身着一套裸色禮服裙站在他面前,他才點頭,要店員爲她做
造型。

坐在鏡子前,穿着絲綢的禮服,她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直到鏡子裏那張臉
随着彩妝愈發明豔動人,她才清醒,自己真的接了個不得了的工作。

“我叫齊德鑫,二十六歲,是你剛剛看到的那家軟件開發公司的法人,目前
主要業務對象是幾家手遊公司……”去宴會的車上,他介紹自己。

既然是臨時扮演的秘書,總不能對公司一無所知,相較于齊德鑫幾乎用了整
段路程的時間來介紹自己,依依的自我介紹要簡單得多。

“方依依,二十一歲,東華大學的學生,念服裝設計。”

那是他們第一次介紹彼此,誰都沒有看向對方,似乎那晚過去,他們不過依
舊是路人,一切僅此而已。

宴會上,主人緻辭後,氣氛轉向輕松,人們紛紛從座位上離開,不一會形成
各種各樣的團體。

齊德鑫很少會那樣看一個姑娘,還是素不相識隻見過數面的姑娘。不過方依
依真的很吸引人,在那一群夫人小姐面前不失風度,談吐也極有教養,不多時就
與他要洽談生意的老闆夫人成了朋友。這已經大大超出齊德鑫的預期,要知道他
今晚隻是想帶個花瓶罷了。

這個晚宴雖然以答謝爲主題,但爲了下一個項目,台面下本就有許許多多暗
中的競争。那晚,托這個八面玲珑的姑娘的福氣,齊德鑫與對方老闆也相談甚歡。

晚會的氣氛很好,當他帶她離開的時候,老闆夫人與依依寒暄許久。似是看
出了他們的不同,夫人走前拉着齊德鑫說,好女孩要把握住。

他默然一笑:好女孩,她算好女孩嗎?

那晚并沒有說幾句話的他們,歸途也是安安靜靜的,直到快送她到她住的地
方,他才開口問她,爲何交際能力如此強。

“學服裝設計,首先要面對的就是顧客,尤其是女性顧客,揣摩心理,這不
過是做設計的基礎罷了。”

齊德鑫不置可否。送她到家,她下車離開,走了幾步才想起什麽,回頭看他
的時候,齊德鑫也正在看她,四目相對,他才想起什麽似的,道:“抱歉,你的
酬勞我差點忘了。”

他自車窗遞出信封,沒等她再說什麽,便開車離開。而依依拿着那一沓厚厚
的裝着現金的信封,看着自己身上的禮服,喃喃道:“其實是想問你衣服要怎麽
還回去。”

事實上她也忘了報酬這件事,雖說他說過會按小時付費,但具體的時薪并沒
有談過,但看了看這信封的厚度,這男人出手真的很大方。

裝秘書那次之後,他們的人生再也沒有牽扯,她仍舊是個整日爲學費生計發
愁的學生,而他仍舊是已在不錯的地段有家公司,早已日進鬥金的商業精英。

隻是緣分這東西,總要或有或無的牽扯下去。

那個冬天的某個下午,依依仍在原來那家服裝店打工,在她在櫃台後用發呆
打發時間的時候,店裏進來一個客人。依依認出了那個人,是那日在齊德鑫公司
裏說她個子矮的那個大男孩。那男孩帶着女友來店裏裁衣,看到依依後一眼就認
出了她,還拉着她熟絡的問記不記得自己。依依點了頭,男孩愈發上臉問她是否
與齊德鑫還有聯系。她搖搖頭,卻想起上次他爲她買的那件禮服,上萬塊的禮服,
自己也用不上,便想着還給他,隻是那男孩說并沒有齊德鑫的私人号碼,他們實
際上也并沒有那麽熟,需要聯系基本都是通過公司。

隻不過那個男孩,拿了張紙爲她寫下齊德鑫的住址。

那時候3G剛上市,不像4G時代的微信那麽便利,人與人之間的通訊基本
還是得靠電話。想來就算要到了他的号碼,貿然打過去容易打擾到對方吧,那個
男人也許會說自己不可能爲了一件衣服抽出時間等等。

沒有号碼,要到住址也好,等有空了自己拿着衣服過去,不管開門的是誰,
自己放下衣服就走。

再見到他那天是冬至的前幾天,那日正好周末,美佳早起去了臨城找男朋友,
而她收拾拿小小的租屋,洗衣服的時候才翻出口袋裏,那個大男孩爲她寫的快半
個月的便條。

看着上面的地址,距離她住的地方隻有幾站的距離,今天又是周末,他也許
會在家。

那日收拾好一切,她拿着他上萬塊買下的華服,往他住的地方去。

中午一點,依依站在齊德鑫公寓的門口,深呼一口氣才去按門鈴,卻許久沒
人開門。

本想着他不在,她才轉身離開,就聽到開門的聲音,回頭看去,已幾月沒見
的齊德鑫站在門口,一身睡衣,蒼白着一張臉。

他看向她的眼睛仿佛沒對好焦距,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她呆呆的站着,他便
支撐不住倒了下來,她上前一步,一米八多的男人就這麽趴在了她身上。

那天的事情說來可笑得很,她撐着他,而暈倒的他似乎疼的要死,趴在她肩
頭,仍舊皺着眉頭,滿身的酒氣。

事發突然,她害怕他有事兒,便打車送他往醫院去。隻是去的途中,他一直
喃呢着一個名字,聲音含糊不清,依依沒聽出他喊的具體是誰。念了整整一路,
她想那是他喜歡的人吧,不然爲什麽醉成這樣還這麽念念不忘,沒想到他會是這
種對感情上心的男人,隻不過依依剛剛經曆一段失敗的感情,她自認爲自己成長
了,愛情這玩意在她眼裏幼稚得可笑。仔細想想,26歲算不得多大吧?他雖然
開着家公司,但終究也隻是個大男孩,會整一些愛得死去活來的愛情也不奇怪。

那日,醫院裏,醫生診斷他是飲酒過量略微酒精中毒,好在送來的及時,不
然會有生命危險,做了急救措施,又打針消炎,她便在醫院守着他等他醒過來,
她很少去認認真真去看一個男孩的長相,隻是那個下午,卻仔細的看起了齊德鑫
的樣子,狹長的眉眼,睫毛濃密黝黑,鼻梁挺立,薄唇,臉頰也是消瘦的,隻是
那樣的樣貌,不過分英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她想,他一定過得很好,不然
爲何相貌英俊,又名車豪宅,後來她曾在一本講面相的書中看到一句話,說薄唇
的人必薄情,那時候她隻想到齊德鑫。

沉睡一個下午,昏迷的齊德鑫才醒過來,睜眼便是一抹橘黃色闖入視線裏,
并沒發現他已經醒了的依依仍舊看着懷裏一直戴在身上的書,那天,醫院的白色
和姑娘橘紅色的羽絨服,沖擊着齊德鑫的視線,那天,起碼那一瞬間,他對這個
安靜等他醒來的姑娘,有了那麽一點點好感。

醒來,醫生又做了進一步檢查,要他先吃流食,之後按時吃飯,開了藥,她
便陪着他等着來接他的司機,兩人坐在一起的時候,依依說:“這是上次的衣服,
我隻穿過一次,你還可以做别的用。”

不聽醫囑坐在醫院外等着司機來接的他,面色蒼白,呼着白氣自懷裏拿出煙:
“你留着吧。”

“不,太貴重了,況且我的酬勞你已經付了,”說那話的時候她擡起頭,才
見他指尖夾了煙,想都沒想,她伸手便從他唇上扯下,與他說:“醫生說你最好
戒煙。”

“我的身體我明白。”他去奪。

不知哪來的脾氣,依依不肯,當着他的面把煙仍在了地上,那日好好地氣氛,
因爲她降到冰點。

而他氣的大吼:“你憑什麽管我。”

“我……”我了半天,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在,沒等他再罵,接他的車停
在了他們面前,那天似乎真的生氣了,他沒送她回家,一個人上車離開。

而看着他的車離開,她隻歎:“真是壞脾氣。”

原以爲上一次,再加上這一次之後,總不會再有聯系,隻是世界很大,一個
城市卻很小,該遇見的總會遇見。冬至後的聖誕,雖然這洋節日當然不是什麽法
定假日,但美佳早早的請了假去找楚龍斌,依依一個人留在租屋,聖誕節别人都
在成雙成對的起膩,她卻自己包起餃子,一個人包了一大蓋子,隻是包的興緻高
昂,吃的卻乏然,吃了幾個便吃不下。

那是當然,一個勁的告訴自己,自己一點也不委屈,能有胃口嗎?隻不過就
這麽倒掉又太過浪費,她想起街區旁那個公園總有些流浪的小動物,也不知這天
寒地凍的能不能遇上。

那一晚,其他人都在約會的時候,她帶着餃子往公園走,坐在公園長椅上,
看着腳下覓食的小貓,她扔下一枚餃子,才覺得人生還有那麽一點點樂趣,她也
離家在外,要爲衣食發愁,卻還能給予這些流浪的動物一夜溫飽,人活一世所求
不就是比旁人好那麽一點點。

沒什麽人的公園裏,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向她走來,天空中飄着毛茸茸的
說不清是雨還是雪的東西,那人穿過這些絮狀物走到她身旁,她心裏微微有些害
怕,那人卻一屁股坐在她身旁。自來熟一般逗弄着腳下的小貓。

“這麽晚,還出來,不怕劫财劫色?”

聲音有點耳熟,看對方沒有惡意,她才放心的道:“劫财沒有,色,還有那
麽一點點,卻也不配到被打劫。”

“饑不擇食,還是可以的。”

一時半會又沒認出對方,自己在上海也沒什麽男性朋友,也許是學校裏某個
認識自己的同學吧。她不想糾結在自己不喜歡的話題,岔開道:“怎麽不與人過
聖誕,一個人跑公園裏幹嘛?”

“你呢?不是也一個人來喂貓。”說到這裏,那人頓了頓,又不客氣的問:
“餃子,還有沒有?”

“涼掉了。”

“拿來。”

拌着細雨,來人摘了圍巾。微黃的路燈下,依依看清那張臉,竟然是齊德鑫。
這時他不該挽着女伴,縱橫在聲色場,燒錢一般的過了這晚才肯罷休嗎?怎麽會
在這裏。

沒理會她的目光,他捏着飯盒裏的水餃,一口一個,直至吃掉半盒。

那晚,兩人在公園坐了一個多鍾頭,之前見過幾面,雖然偶有不快,卻也無
傷大雅,索性聊起了彼此的生活,直至雨越下越大,她凍得牙齒發抖,他才道:
“想不想喝一杯。”

那日,他與她并肩走,長長的路,隻有他們兩個,若是情侶,飄着雨的晚上,
兩人相擁,定會美的一塌糊塗,隻是往他公寓的路上,他們都沒應景一下,也連
手都沒牽一下。

到他的公寓,她便脫了外套靠在暖路旁取暖,而他拿了酒放在地毯上,做好
了喝一夜的準備。

那個晚上,暖暖的屋子,喝得醉醺醺的兩人,正映了老話說的,飽暖思淫欲。

一切發生的再正常不過,那一晚,他滲透了她那單薄的沒有防備的身子。

隔日醒過來,已經是上午,她睜眼的時候,齊德鑫正在吸煙,側臉帶着胡茬,
卻是一種霸道的冷靜,見她睜眼,他說:“我不希望你覺得這一晚之後我們就有
了什麽關系。”

淡淡一笑,依依望着天花闆她道:“是想給我錢,還是想用别的堵住我的嘴。”

“嗯?”

“上個床而已,有什麽好一驚一乍的。”那日她冷靜地穿好衣服下床,窗外
的雪依舊下個不停,她昨晚才吃了幾個餃子,此時醒來已餓得受不了,便問他要
不要吃飯。

點了點頭,她進了他的廚房,在鍋裏蒸好米飯,又拿了冰箱裏的蔬菜,不過
半個鍾頭,她便似田螺姑娘一般,擺了飯菜在他面前。

那個早上,看着這個與他身邊的女孩都不同的姑娘,齊德鑫微微有些心動,
其實他曾經所幻想的不就是這樣的生活,他賺錢養她,而她則隻爲三餐該吃什麽
發愁,想買什麽便買什麽。隻可惜,她不是她,面前的姑娘叫方依依,不是兩年
前,棄他而去,要他一蹶不振的前女友。

那日送她走,依舊是來時的那條路,齊德鑫的話卻少了許多,直到一直叨叨
絮絮的依依說到“……獎學金,外加自費,偶爾打工,實在過不下去才問父母要。”

看她的樣子,家境不會太好。

“過得不苦嗎?”他是一個富二代,不太理解這種努力活下去是種怎樣的生活。

“有什麽辦法,不然你包養我,你爲我付學費,我陪着你。”

她本來是玩笑的話。

隻是齊德鑫卻點點頭,說了聲:“好。”
.

第二十一章:方依依(下)

我的食指輕輕敲擊着桌面,故事很長,坐得久了,聽得我都有點打瞌睡。

面前的方依依進入到自己的思緒中,說着自己與别的男人的故事,老實說,
在心裏有了打算後,對她的故事我開始逐漸失去興趣。

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有聽出她說的這個故事與她出軌有什麽關系,方慧敏說
過那個男人是她的老相好,而故事中包養依依的那個男人隻比她大幾歲,根本對
不上号。方依依自顧自的說着自己的故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看到她的模樣,
我才明白也許她從未真正與我在一起過。

已經無所謂原不原諒她了,既然她從一開始就不屬于我,那便随她去吧。

看出了我的不耐煩,方慧敏打斷她女兒,要她撿要緊的說。許是思緒被打斷,
方依依不知道該從哪說起,低下頭不再說話。

我停下敲擊桌面的手指,身體坐直,盯着依依,沉聲問道:“首先,有個問
題。我隐隐記得,相親的時候不是說你是個大專生嗎?怎麽現在又是一個名牌大
學的高材生了?”

回答這個問題的是方慧敏,她一揮手,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道:“嗨,你都
說是相親了。相親最重要的是什麽?門當戶對。你一個沒讀過什麽書的,跟你說
女方是個211出來的,這事還能成嗎?”

“哦?”我把目光轉向方慧敏,道:“那既是名校畢業,爲什麽在酒店當前
台,幹那種三班倒一個月才那麽點工資的活計?”

“啧,她那臭毛病,這也看不上那也瞧不起的,沒哪個工作幹得長的。至于
爲什麽跑到酒店……哼!你自己問她吧。”

方慧敏語焉不詳,看樣子是不願意提及。我無所謂的聳聳肩,對方依依道:
“繼續吧。”

“說到哪了?”

“說到你被人包養了。”

……

與他在一起的第一年,他們的日子平淡美好,他沒強求她住在一起,兩人的
關系或有或無,有時候方依依能感覺到充滿霸道的齊德鑫是那樣的沒有安全感,
從不肯爲任何人敞開他那已被傷的傷痕累累的心,所以她不強求,默默的陪着他,
當着他那個識大體,又不累贅的身邊人,他們相識整整一周年,他并不像自己前
男友那樣注重節日,會在這一日送她什麽作爲紀念,齊德鑫很實際,這一點,他
那些合作夥伴總是說,他不會做哪些浪漫的讓女孩子流眼淚的事情,更喜歡在她
們最需要的時候給她們開支票,比如她最後一個學年,他送了她一張學費繳費單
作爲禮物。

自從和齊德鑫在一起,美佳不止一次說方依依變了,她也的确變了,在一起
的一年多,他把她養的極好,也送了她許多東西,但是隻有一枚戒指是她要的,
那是個夏天,他帶她去法國玩,在香榭麗舍大道上的一家小店,她進去便不想出
來,那小店是專營古董首飾的,而那麽多奢華的鑽石她卻獨獨看中放在角落裏,
那枚小小的,鑲嵌着紅寶石的尾戒。

那日那小戒指她本想自己買下,卻沒想到貴的離譜,最終她本不想要,他卻
買了送她,沒有理由,他隻說:“你難得想要一件東西。就當獎勵你得了獎學
金。”

她學習好,他會很高興,就似個養着女兒的爸爸會覺得很驕傲。

店主爲她帶好戒指的時候,比她還蹩腳的英語告訴她:“這裏的每個戒指都
有故事,祝你幸福。”

故事,自買了那枚戒指,她一直帶着,卻從不以爲真的有什麽故事,似乎後
來老天也要她有個明白,她在離開他後的某一年,她在網上無意看到那枚小小的
尾戒的照片,介紹裏說,那枚尾戒是當時一位顯赫的伯爵送給他最珍愛的情人的,
有着平面的鑽石組成,隻是情人卻最終背叛了伯爵,伯爵一怒之下砍掉了情人的
頭,而情人的血染紅了戒指,那枚戒指就此變成了紅色的,也一并有了一個荒唐
的名字,背叛的愛。

那時候已經曆了太多的方依依隻覺得一切都是命。

老實說,我見過那枚戒指,在我跟方依依認識開始的一段時間裏她還帶着,
之所以會在意,是因爲那枚戒指戴在她的中指上,也許是因爲她手太小,尾戒在
小指上帶不住吧。

背叛的愛麽?啧。

往後,方依依又說了個挺瑪麗蘇的故事。

那時她已不在服裝定制店做店員,簽約了大牌秀場做助理,與齊德鑫的關系
依舊那麽不清不楚不好不壞。

隻是相比很多與他在一起的女孩,他起碼肯帶着方依依出去見人,至少不會
像當初那樣需要出席宴會時臨時抓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女孩來湊數。

那年四月,他照舊去她做事的秀場接她下班,隻是那日她爲模特穿衣的時候,
模特說掉了一隻耳環,那個下午隻有她跟在模特身旁,所以那耳環除了她不會有
别人拿走,那天,秀場的所有人都懷疑是她拿了。畢竟那是名品,又是全鑽鑲嵌,
即便一隻也要幾萬塊錢。

她被一衆說的啞口無言,驚愕的連反駁都忘了,就那麽孤零零的站在那,認
人指責,她雖隻是個窮苦的學生,但是自小跟着外公長大,那個正直的老裁縫,
從不貪拿别人的一針一線,也一并告訴她,她即便什麽都沒有,也不能手腳不幹
淨。

那日的事情,即便之後很久她都記得,他等不及她下班,來秀場内找她,就
見她被人圍着,小小的身影顯得無比的瘦弱。以爲她被人欺負,他大步向前,拉
開圍觀的人,隻是她并沒哭,就那麽站着,眼神呆呆的。

拉着發呆的她,齊德鑫吼道:“怎麽了?”

“他們說我偷東西,一隻耳環幾萬塊。”說那話的時候她在笑,隻是笑的很
苦,而從沒見過方依依那副敗将模樣的齊德鑫,在某個女孩離開他多年後,在方
依依身上找到了心疼的感覺,他突然很心疼面前這個什麽都沒有,甚至連反駁的
力氣都沒有,隻能孤零零的站在那裏的姑娘,很想把她抱在懷裏,告訴她,她還
有他。

那天,他問了情況,便打了一通電話,半個鍾頭後,公司裏來了個人趕到秀
場,遞給他一個收納袋。他當着秀場經理的面,從袋子裏拿出十幾捆鈔票扔到人
家的臉上,然後對方依依說:“給你個罵人的機會。”

她沒有罵人,隻是說道:“我不做了。”

之後拿上手包,與齊德鑫一起離開。說實話,那天雖然離開的時候聽到了某
種碎言碎語,不那又如何呢?過二十二歲的她那時隻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她的。

聽完這段故事,我像一個不安分的學生在課堂上開小差,思緒開始飄遠,隻
是在想如果我在這個故事中,她受到這樣的欺負,我會怎麽做呢?我可不舍得掏
出十多萬砸人家隻爲圖個爽,這種事離我太遙遠,遠到沒真實感。

之後她再說起與那齊德鑫一起的故事,無非是一些很日常很平淡的故事,他
們在一起的日子,那個齊德鑫會高興,會發脾氣,會罵她,隻是吵過之後兩個人
又會膩在一起,如同無數,正在戀愛的情侶,生活平靜又安定。

隻是默默地相守,與共度餘生之前總要有一段注定的動蕩,而動蕩過後,他
們是會歸于平淡堅守歲月,還是敗給過往,就此分道揚镳,在一開始的時候誰都
不會知道。

後來兩人的分手,老實說我基本沒怎麽在聽,大概是于美佳跟男朋友鬧分手,
那個楚龍斌找到方依依,想讓方依依幫忙讓于美佳回心轉意。隻不過出于某種我
沒注意聽的原因,方依依拒絕了,而這一幕被齊德鑫看到了。

誤會從此産生,齊德鑫跟方依依從來都不算是戀人關系,兩人在一起的時間
方依依找了别的男朋友也不奇怪,齊德鑫誤會了楚龍斌是她的男朋友。

但齊德鑫在意的并非是方依依背着他有别的男人這件事,而是當他看到那個
失魂落魄的男孩無論怎樣苦苦哀求方依依,方依依仍舊鐵石心腸的拒絕了他。齊
德鑫并不知道楚龍斌苦苦哀求的是什麽,而方依依所拒絕的又是什麽,想當然的
認爲是方依依傍上自己這個有錢人,然後狠狠的踹開了一個窮小子。

這一幕狠狠的剜到了他的心,勾起他一段非常痛苦的回憶。

然後一切都結束了。

被齊德鑫趕出家門的時候,齊德鑫冷嘲熱諷的告訴她,他第一次見到她并非
是在那個服裝定制店裏,而是她前男友家的門外,她拉着行李離開前男友的時候,
齊德鑫就在馬路對面,他那麽求她,而她卻連頭都不回的就走了,那個男孩在路
邊哭了多久,也許隻有齊德鑫知道,就像世界隻剩下他一樣,就如同幾年前的自
己。

從那天起,齊德鑫就記住了那個絕情的女孩,之後在店鋪裏的搭讪,請她陪
自己出席晚宴,給她錢,包養她,用一年多的時間跟她玩了一場遊戲,自己幾乎
都已經完全投入了進去,直到他親眼看見她把另一個窮小子擋在門外,不理他的
哭訴,齊德鑫才清醒過來,想起最開始的目的。

被齊德鑫推出門外,方依依呆呆的站在門外一句話都說不出,甚至連解釋都
懶得解釋,因爲不管如何解釋,都無法讓他明白,她離開林孝南是因爲林孝南同
時和許多女孩保持關系,可林孝南并不覺得是自己的錯,總把所有傷害歸咎于窮
困潦倒,自己總沒錯誤。至于那個幾天前被抛棄的另一個窮小子更是跟她半毛錢
關系都沒有。可說這些有什麽用呢?他們之間至始至終都是錯的,他爲報複而來,
精心策劃,而她卻沉迷在這樣的虛假裏,自以爲過得幸福。

沒說話,她聽着他滔滔不絕的責罵,隻覺得這一年,這個男人要多累,才會
傾心做下這一局,要演技多高超才能在她知道被他欺騙,仍舊無法怨恨他。

當齊德鑫罵累了,閉嘴了,屋子靜的連喘息都聽不到,許久方依依才說:
“并不是每個人都是你曾經喜歡的那個女孩,不管你信不信,齊德鑫,我愛
你。”她知道他的故事,在最窮困潦倒的時候被人抛棄,所以他明白,他恨她的
心。

那話說完,她離開,一滴眼淚都沒流,而他也沒有追來。

故事到這裏我本以爲已經結束,雖然一開始我的确問的是她的過去,想知道
自己究竟娶了怎樣一個女人,沒想到卻聽到一個跟自己,跟這場出軌完全不相幹
的故事,不免爲了花掉的幾個小時感到可惜。

但方依依的故事并沒有結束,說出了個非常讓我無言以對的後續。

畢業後的方依依,經曆了徹底的心如死灰,當初不顧母親反對到上海讀書,
這四年過得那麽辛苦,最後除了一身傷痕什麽都沒得到。方依依不明白自己到底
在堅持什麽,隻覺得自己很可笑,最終,她隻能回來找方慧敏。

那時候方慧敏在長沙,當方依依找到她媽媽的住處後,她看到了一個完全陌
生的屋子,還有個陌生的男人。

那個男人對方依依說的第一句話,就仿佛是晴天霹靂,讓她驚愕隻覺得自己
的人生充滿了荒誕。

“聽說你去上海念書,我家那小子也在上海,聽你媽說你也在上海時,我叮
囑那臭小子照拂你,他跟我說已經見過你了,沒唬我吧?對了,我叫齊道明,我
那兒子叫齊德鑫,你認識嗎?”

……

之後的故事,有點狗血,又有點惡心。

齊道明跟方慧敏的關系,也并非什麽正經的關系,硬要說的話,也許有點點
類似方依依與齊德鑫的關系吧。所以齊道明會把手伸向方慧敏的女兒,而方依依
在面對這個年紀足以當自己爸爸的男人脫自己衣服的時候,她選擇了順水推舟。

是出于對齊德鑫的報複嗎?亦或者是針對方慧敏?又或者早已心如死灰的方
依依對一切都隻會逆來順受?若要究其原因,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簡而言之,就是你男人對你女兒下手,你女兒搶了你的男人,所以你就一
氣之下回柳州了?”

方慧敏點點頭:“可以這麽說。”

隻不過方慧敏與齊道明不像方依依與齊德鑫那樣說斷就斷,他們之間除了情
人這層關系外,還有諸多利益勾連,不是輕易就能扯得清楚的。

所以即便回到柳州,齊道明跟方慧敏也還有聯系,更是因爲方慧敏的原因,
某些生意還做到了柳州,隻不過多半由方慧敏替他出面。至于方依依則是留在長
沙,被齊道明金屋藏嬌了好些年,直到14年柳州建了個華美達,齊道明也參了
一手,方依依才被送回來,原本在他的關系下挂個經理的名頭混個閑職不是什麽
問題,隻不過出于方依依自己的某種原因,混到最後跑到櫃台做前台。

我問起方依依爲什麽要跟齊道明混到一起。她想了半天,最後說,既然被人
當做爲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那不妨就真的這樣做給他看。

果然還是爲了報複麽?不知道齊德鑫知道她跟自己老爹滾上床會是怎樣的表
情?

“所以人家真的雙飛過你們母女花?”

我沒由來的徒然一問,方依依一愣,方慧敏眨巴眨巴眼睛,說:“硬要說的
話,确實有一次,隻不過是睡在一起罷了。那老頭子都快六十的人了,我一個人
就能讓他下不來床了,還雙飛,他有那能耐麽?”

對方慧敏的葷話一笑置之,我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坐了一個下午。

察覺到我看表的動作,方依依道:“還有什麽要問的麽?”

“有,孩子是誰的?”

“……”

她沉默了許久,我也不催促,給自己倒了杯溫水,慢條斯理的等她的回答。
許久後,她說了句一開始就說過的話。

“這還重要嗎?”

“當然重要。”

“難不成孩子是你的,這婚你就不離了?”

我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放下杯子後,不置可否的說:“離不離婚,取決于
你。”

方依依的身子微妙的有些顫抖,她笑了起來,那笑容無比的苦澀:“就像你
對陳妍彤那樣?”

“什麽!?”

哪怕聽了方依依那些離經叛道的故事,我都沒有這麽驚愕,刮得幹幹淨淨沒
有一根頭發的頭皮一陣發麻。但這隻是很本能的一種反應,本能的認爲出軌不能
讓老婆知道,但轉念一想,事到如今就算她知道了我跟彤彤的事又如何呢?

皮笑肉不笑的堆起一個自嘲的笑容,我聳聳肩,說:“你都知道了?彤彤告
訴你的?什麽時候的事?”

“最後一次見她的時候,那時候你們的孩子還沒出生。”

我點點頭,語氣頗爲嘴硬道:“有些時候了呢,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所以呢?”

“當初她告訴你懷孕的時候,你說過讓她選對吧?并非是你沒有主見,而是
你根本就不在乎,跟誰過怎樣都好,對吧?”

不知爲何,她明明在笑,眼淚卻在流。似乎覺得自己這樣很沒出息,她懊惱
的用面紙擦拭自己的淚珠,我也不着急,慢慢的等她醞釀好情緒。最後她深吸幾
口氣,輕聲一笑,仿佛鼓起天大的勇氣,說道:“離不離婚取決于我?說得好
聽。目前爲止,你都沒有哪怕一句責怪我的話,倘若别的男人碰到老婆出軌,無
論生氣也好原諒也好,都不可能這麽無動于衷吧?恐怕隻有一個原因,對你來說
離婚已是必然,我已經不是你老婆,當然犯不着生氣也無所謂原諒。”

方慧敏勸了勸她,說了些諸如懷孕了不要動氣之類的話。

我往沙發上靠了靠,摁住眉心,有些疲倦,有點厭煩,想起自己以前單身的
日子,何來這些煩惱?

方依依指責我根本不在乎她,可她又如何呢?食指在桌面輕輕敲擊,想了半
天該怎麽措辭,最後問道:“那個齊……嗯,齊德鑫是吧?你說你愛他,呵。那
個被你甩的初戀,理所當然的與許多女孩保持關系,所以你把他踹了。齊德鑫
呢?身邊同樣有很多女人,抱歉,我沒聽明白,你說你愛他?他跟你初戀的區
别,除了一個窮一個有錢,我沒聽出其他差别。”

方依依張口欲言,可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也許就像面對齊德鑫那樣,她覺
得解釋也沒用吧。但就在她欲言又止的那個瞬間,我大概能猜到她想說什麽。她
想說二者的差别在于,前者是她的初戀,是戀人,後者是包養她的老闆,她隻是
個情人,林孝南要對她忠誠,而齊德鑫大可不必。但如果她真的這麽想,關系的
不同就能雙标到這種程度的話,那我們的夫妻關系又如何呢?

想到這,我接着說:“那麽我呢?我跟你那初戀,那什麽齊德鑫一樣,跟你
在一起的期間,我同樣跟許多女性保持關系,除了彤彤,還有你媽……”

方依依徒然轉頭瞪向方慧敏,方慧敏一臉尴尬,小聲嘀咕道:“你睡我男
人,我睡你老公怎麽了嘛。”

方依依一時語塞,我也哭笑不得。這是親生母女嗎?按常理來說,自己的情
人睡了自己女兒,不應該是痛恨對向自己女兒出手的男人嗎?雖然直到今日我都
不明白這母女之間能有什麽深仇大恨,但想想有這樣一個奇葩的老媽,母女之間
有什麽不痛快也在情理之中。

突然間,方依依扶着自己的腰,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方慧敏緊張的扶着自己
的女兒,方依依搖了搖頭說聲沒事。我歎了口氣,道:“坐太久了,久坐對孕婦
不好。回家吧,我肚子都餓了。”

——

在廚房裏忙碌的時候,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從前。我忙着燒菜,懷着身孕的妻
子在等。

隻是當飯菜端上桌,一家人吃飯時的那凝重的氣氛,告訴我終究是回不去了。

看到我的模樣,方慧敏看出我并非鐵了心要離婚,在飯桌上想盡辦法活躍氣
氛,可惜我跟方依依始終不領情。

晚上,我們畢竟還沒有離婚,理所當然的繼續睡在同一張床上。

過了許久,我聽到她說:“睡了嗎?”

“沒有。”

“……”

問我睡沒睡,想來是她有話想說,但等了半天都沒聽到她說半個字,我問:
“怎麽了?”

“沒有,算了,睡吧。”

莫名其妙!我翻了個身,閉上眼睛,但睡得着就有鬼了,黑暗寂靜的環境會
讓人思緒紛擾,有太多問題想要問她,最後憋了半天,随機挑了其中一個問出
口:“你爲什麽會跟那個老男人混到一起?是爲了報複齊德鑫嗎?還是說你被人
包養習慣了?”

“覺得我很不要臉麽?”

爲什麽都喜歡用問句來回答别人的問題?煩躁的情緒瞬間蔓延,我扯過被
子,扔下一句“不想說就算了”後就不再理她。

良久,她開口道:“一開始可能确實有你說的這些原因吧。”

間隔的時間有點長,我花了點時間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她
又把與另外一個男人的故事娓娓道來。

簡而言之就是,也許一開始,齊道明隻是覺得這個閨女長得真水靈,并未有
什麽歪念,但同住一個屋檐下,日子久了,難免某個瞬間會起些色心,但僅僅隻
是色心罷了,若沒有方依依有意無意的勾引,在我看來兩人未必會滾到床上去,
這其中的誰是誰非如今已經說不清。齊道明歲數大了,性欲并不旺盛,相比于跟
方依依上床,他更熱衷于把她當作個心肝寶貝來寵愛,這讓從未體會過父愛的方
依依對這個幹爹從最開始的厭惡,慢慢的開始接受,最後變成一種依賴。

依賴麽?

我想到了彤彤,她對我的情感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想當初光是跟轉學的交涉跟找關系就讓我忙前忙後的了,生孩子的時候也沒
讓她操一點心,雖然我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多,但對于有個不靠譜老爹的彤彤來
說,可能也是第一次體會到有人爲她遮風擋雨吧。

“什麽時候去離婚?”

也許是察覺到中途我就沒在聽她說話了,她拍了下床引起我的主意,然後來
了這麽一句。

我往她那看了一眼,如今她的肚子已經大到隻能平躺着睡了,雖然睡在同一
張床上,我們之間隔着的距離還挺遠。

我呼出一口氣,頭痛的揉揉眉心:“挺着個大肚子去民政局離婚,你讓别人
怎麽看?”

“我才不在乎别人怎麽看。”

“我在乎!等生完孩子再說吧,離婚不是這麽簡單的事。”

我話說完,重新陷入沉默。

老實說,是否要離婚,至今我仍然沒有決定,但按照目前的情況下去,怎麽
看這個婚都是離定了。如今我真有些懊惱我這個耿直的性子,也終于知道爲什麽
那麽多的夫妻在一方出軌後選擇容忍,因爲相比離婚的麻煩程度,原諒真的要容
易許多。别的都好說,若是沒有孩子,沒有經濟糾紛,一拍兩散倒也不難,但有
了孩子終究不一樣。

“有個問題我問好多次了,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我說是,你會信嗎?”

當然不會信!我之所以不厭其煩的問這個問題,也許是想得到一個“不是”
的答案,那可以省去很多麻煩,連親子鑒定都省了。但這個想法當然不能說出
口,我悶聲道:“信不信是我的是,你隻管告訴我,是,或者不是。”

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下,方依依歎了口氣:“我跟老頭子早就基本不聯
系了,跟你結婚後,他才找上我,要玩睡别人老婆的戲碼,那時候我都已經懷孕
了。孩子當然是你的,信不信由你。”

“那你就沒别的男人了?你跟我說你懷孕的時候,我們才剛剛同居,在此之
前我們每個星期隻見一次面,除此之外都少有聯系,說這是在談戀愛都有些牽強。”

這種極度不信任的話說出來很難聽,但事到如今我也不在乎了。

她聽到我這句話倒也很平靜,但說出了讓我無法平靜的話:“有,但有帶
套。我媽急于讓我脫單,給我介紹了好幾個對象,還有個也挺不錯的,你們兩個
我就同時處着。後來你要我跟你同居,沒辦法了,隻能跟他分了,畢竟還是喜歡
你多一些。”

我真他媽的肅然起敬,驚歎道:“卧槽!渣女啊!”

“呿,你有資格說我麽?當初陳妍彤若是要你負責,你早就把我踹了吧?”

我摸摸鼻子,好像确實有這麽回事。

也許是固定的姿勢躺久了不舒服,她把身子挪了挪,稍微往我這邊靠了靠,
說:“審問了我這麽多事,我都還沒問你呢,你跟我媽是怎麽回事?”

我往房門的方向看了看,方慧敏今晚沒走,就睡在隔壁。長長的伸了個懶
腰,我故作輕松道:“老婆懷孕,不讓上床,寂寞難耐,丈母娘千嬌百媚,你說
怎麽回事?你媽在家裏穿的什麽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是什麽德性你也清
楚。”

“所以你們就勾搭成奸了?”

“别說得這麽難聽,我跟你媽搞上也就前幾天的事,那天你去幹嘛了你自己
不清楚嗎?算了,再說下去就變成誰對誰錯的話題了,我不想扯這些扯不清楚的
是是非非。”

仔細想來,那天方依依去見她那什麽狗屁幹爹上門送屄,方慧敏馬上在家勾
引我,後來我也是在她手機裏看到方依依出軌的證據。算了,我還是不跟她說這
個了,否則像是我在離間她們母女關系。

見方依依還不肯放過這個話題,我扯過被子蓋過頭頂,甕聲甕氣的說:“睡
覺,明天我還得上班。”

【未完待續】
2020-1-19 09:2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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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車師傅的性福生活】

作者:抑制嗜好
2020-1-18發表於S8

第二十二章:雨夜(上)

下午,我拿着張單子走進财務,遞給正在埋頭看着文件的莊茹,道:“這單
子沒對上,你看一下。”

莊茹頭也沒擡,冷着臉接過單子随手放到一旁,我有些納悶,不知道哪裏得
罪她了。注意到周敏在一旁努力憋笑,我向她遞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她朝莊茹努
努嘴,陰陽怪氣道:“剛才咱們莊大美人還跟我抱怨,人家都回來好幾天了,你
都不來找她。”

莊茹狠狠瞪了周敏一眼,周敏愈發上臉,得意洋洋的說:“我說錯了嗎?”

莊茹哼了一聲沒理她,對着電腦核對資料。我沉吟一會,決定直接A上去,
對莊茹說:“晚上有空嗎?去吃個飯。”

莊茹懊惱的瞪向我,想說些什麽,最終隻是化作一聲冷哼。

這又咋了?求助的目光朝周敏望去,隻見她一臉快憋不住笑的表情,再看看
莊茹的神色,心下了然。也許我來之前,兩人可能在聊一些很葷的話題,莊茹氣
惱我沒主動找她也許是事實。這時候我當着莊茹的面提出邀請,擺明是去打炮,
接受了,顯得多沒骨氣,但又不是真心想拒絕,所以懊惱我太直接,想約她微信
偷偷約就好了嘛。

我吐了口氣,事先壓下要起的雞皮疙瘩,用十分暧昧膩歪,完全不符合我形
象的語氣柔聲說道:“來嘛,我想你了。”

……

天色逐漸暗下,我罵罵咧咧的拍死一隻在我胳膊上吸血的蚊子,逐漸開始不
耐煩。

摸出根煙剛剛點燃,一個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到近,一個倩影出現在視線裏,
是莊茹。

她剛要打招呼,看到我手裏的煙,柳眉一蹙,嫌棄道:“你不是戒煙了麽?”

我很沒素質的把煙扔到地上踩滅,看到地上橫七豎八躺着許許多多的煙頭,
她問:“等很久了?”

“不算久,利用這個時間我還回去洗了個澡……”我啪的一聲徒然拍了脖子一
下,實在受不了了,拉開車門催促道:“先上車再說吧,我都快被蚊子咬死了。”

鑽進車裏,莊茹在副駕駛上坐好,把包包往後座一扔,歉意道:“臨時有點
事,加了會班。”

“沒關系,想吃什麽?”

“嗯……”她歪着頭想了一會,但顯然很快就不願意爲吃什麽這種問題勞心,随
口說一聲:“随便。”

事實上,如果要問我去哪吃,我的确也會傷腦筋,但如果隻是吃什麽,我倒是能遊刃有餘。稍微想了下可能性,我試探的問道:“要不我給你做吧。”

她訝異的看向我,理解了我話中的含義,她狐疑道:“你做?去你家?”

“嗯。”

“你老婆呢?”

“她媽給接走了。”

“咋了?吵架了?”

我在心裏嘀咕,豈止是吵架。隻是跟老婆鬧離婚這種事沒必要對外宣揚,
道:“沒有。你懷孕的時候就沒有一次回娘家,叫你老媽照顧你嗎?”

莊茹偏過頭:“娘家?我前夫可以說是上門女婿,我一直都跟爸媽住啊。”

“噢,我都忘了這一茬。”

莊茹家我去過一次,腦子裏隻記得上床這件事了,完全忘了那次是她爸媽帶
兒子去旅遊了,家裏才沒人,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看來以後很難去她家喽,我
挺想念她家那個大浴池的。

我發動車子,腦子裏快速翻動食譜,說道:“先去買菜。”

在超市裏挑挑揀揀,許多東西拿起又放下,購物車裏始終沒有放進去多少貨。
莊茹倒是興緻盎然跟在我身後,逛了一會,她叫住我:“哎,你說,我們這樣像
不像一起買菜的夫妻呀?”

腦子裏回想起跟方依依一起來超市采購的情景,上一次跟老婆一起買菜已經
忘了是什麽時候了。我苦笑的搖搖頭,看向還穿着工裝的莊茹,說道:“我們站
在一起,應該不會有人認爲我們是夫妻。”

莊茹深以爲然的點點頭:“那倒是,我這麽漂亮,怎會插在你這牛糞上。”

她這話說的,其實我挺認同,并沒有反駁。見我一臉木然的把注意力重新轉
到貨架上,莊茹啐道:“沒趣。”

路過一個牛肉專櫃,看到一個無比敦實厚重的大肉塊,心中決定好要做什麽
了,然後拿起那塊M9。

回到家,家裏空無一人。

一進家門,莊茹從我身後探出腦袋,掃了一眼客廳的布置,點評道:“你家
裝修真簡約。”

給她拿了雙拖鞋,我也懶得招待她,擰着食材直奔廚房,莊茹跟了過來,好
奇的四處打量,道:“廚房倒是很漂亮,我也挺喜歡這種開放式廚房的戶型。”

我擺弄着廚具,說:“這也是我買這房子的原因。”

“本來我還很懷疑你能做出什麽東西,但看了這個廚房,多少有些期待了。”

說着話的功夫,我準備已經齊全,開始在莊茹面前秀操作。

往牛肉上撒鹽,一邊腌制牛肉一邊侃侃而談:“其實西餐的這種牛排,做起
來也沒多難,重要的是選料。像這種肉眼就不錯,取自牛背無骨的部分,這裏很
少運動,所以吃起來很嫩。這塊牛肉就很好,你看,脂肪這裏很白,說明牛的年
齡不大,脂肪雪白結實,代表牛肉還算新鮮。煎之前的腌制很重要,鹽的用量還
有腌制的時間,對的話就加分,不對就減分,這牛肉就靜置20分鍾吧。”

在牛肉表面用鹽抹勻後,我擡起頭,看到莊茹趴在窗台上,饒有興緻的看着
我,那種盈盈笑意,方依依還有方慧敏在看我做菜時都有過。隻不過顯然我在說
什麽她也沒在聽,我搖搖頭,閉上嘴巴不再賣弄。

當牛排做好時,莊茹早已坐在餐桌上翹首以盼,把牛排擺到她面前,她叫道:
“哇,你還會擺盤啊,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大廚。”

牛排切成均勻的塊狀沿着盤沿呈扇形擺開,盤子中間擺上三片檸檬,另一邊
用煎好的一朵西藍花與一根迷叠香裝飾一點綠色,粘稠的紅酒醬汁除了淋在牛排
上,還在盤子上揮灑了一個漂亮的弧形線條,增添了些許逼格。

“大廚談不上,興趣罷了。”我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做了個請的手勢:
“嘗嘗吧。”

莊茹拿起刀叉,将叉子叉在想吃的部位,然後用刀切下,把牛肉放進嘴裏輕
輕咀嚼,動作相當高貴優雅。

“怎麽樣?”

“很好吃,天呐,你很會做西餐嗎?”

“那倒沒有,我擅長的還是些家常菜,西餐什麽的隻會做做牛排,煮些法式
濃湯,對着食譜照葫蘆畫瓢罷了,談不上做得有多好。”

“我喜歡這醬汁,怎麽做的?”

“首先用黃油炒洋蔥……算了,三言兩語哪說得清楚,你真的有興趣的話有機
會的話再教你吧。澳洲的牛肉肉味比較淡,這醬汁我挺下功夫的。”

“我開始羨慕你老婆了,你在家經常做牛排給她吃嗎?”

那怎麽可能。

老實說,我對西餐完全不感冒,牛排什麽的我覺得還不如家常菜的小炒牛肉
來得香,跟老婆過日子當然得吃家常菜,隻不過今天約的是莊茹,我才打算花心
思做一餐看起來格調很高的牛排,才符合她的氣質。

我搖搖頭:“很少做。”

莊茹奇道:“那怎麽做得這麽好?”

“老婆懷孕的時候有一次吵着要吃牛排,我隻能硬着頭皮自己研究了,如今
擺在你面前的,也是我失敗很多很多次後才學會的東西。”

“想吃牛排,出去吃不就結了?”

“我不放心外面的東西,就拿我們上次去的那家西餐廳來說,那家餐廳也是
打着澳洲牛排的名頭,但我怎麽看都是從農貿菜市場進的貨,那種牛肉就是七成
熟我都覺得不衛生,真正的澳洲牛排,比如我們現在吃的這個M9,三成熟就可以
了,再往上就會很膩。”

我在國内所接觸過的西餐,盡是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對着照葫畫瓢的我做出
來的牛排當然也一樣,并不是适合平日過日子吃的東西。就像莊茹一樣,華麗、
優雅,卻不是适合娶過來過日子的那種女人。

莊茹嘗了一口湯,湯汁流進嘴裏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接着很快又再喝了一
口,才放下湯匙,道:“湯的味道很……怎麽說呢,很深厚、很香濃,我很喜歡。
你今天給我的意外真大。”

我摸摸下巴:“我自認是個心思很細膩的人,也是個靠手藝吃飯的人,會做
飯也不奇怪吧。”

她搖搖頭,目含秋水閃爍着高光,柔聲說:“我本來以爲你叫我來你家隻是
想……沒想到你廚藝好倒是其次,你真的很用心給我做了頓晚飯。來之前我都想
好了,實在不行我都準備好點外賣了。”

我收走桌上的餐盤,白了她一眼:“最後那句就不能憋心裏嗎?害我白白心
動。”

她嘴角上揚淺淺一笑,看向我的目光溫柔到讓我避開,不敢與那樣的目光對
視,否則會深陷其中。

窗外響起瀝瀝雨聲,漫漫長夜,伴着落雨微風,總要做一些寂寞的事。

洗完澡的莊茹帶着一身暖香鑽進被窩,纏到我身上。

我合上手裏的書,放到床頭,摟住她那香香軟軟的,略帶冰涼的身子。

在我懷中擠了擠,似是察覺到了什麽,她擡起頭,問:“換了種香精?”

“嗯,怎麽樣?”

“比你之前那個淡很多,挺好,以後就用這個吧。”

“以前是中午跟你睡,畢竟早上在車間會出汗,爲了抑汗臭,用的是阿迪達
斯的滾珠液,味道當然會濃些,這不是怕你嫌棄我嘛。”

她靠了上來,在随時可以親吻的近距離凝視我的雙眼,吐氣若蘭:“這麽久
沒見我,想我了沒?”

我拉着她的手放到我的裆部,讓她自己感受那裏的溫度與硬度,壞笑道:
“你摸一摸不就知道,我究竟有多想你了?”

“色胚!”她呸了一聲,随即吻了上來。

她輕吮我的唇瓣,主動撬開我的牙關,遞出香舌吻了一會,她說:“薄荷味。”

“你也是。”

我們說的是彼此用的口腔清新噴霧,顯然她欣喜于我爲她做的這些小準備,
沒有從我嘴裏嘗到一絲煙味。

她重新吻了上來,吻得很貪戀。我情不自禁的摟住她的腰身,與她滾到一
起。

一隻手趁亂摸到了我的胯下,我體會到了她的焦急。

“想要了?”我問。

“嗯,一個多月沒做了。”

“忘記買套。”

“不用,反正你以前也不帶。”

當我入侵她的水簾洞後,她的身子因爲發自内心的歡愉而顫抖,兩手緊緊的
抱住我的身子不願松開。

我提臀,再沉腰,因爲前戲不夠充足,我插得很慢。感受到我的體貼,她的
媚意一點一滴蕩開,一邊呻吟,一邊輕聲呼喚我的名字。

“書全……”

這種小女人的姿态平日裏根本不可能在她身上找到,我吻住她的唇,感受到
她傳遞過來那帶着綿綿情意的溫柔,胯下的動作不由得用力了幾分。

胸膛緊緊的貼在一起,彼此的心跳在相互碰撞,我們緊緊抱住對方,徹底融
爲一體。

溫熱的水簾洞越來越濕潤,過了一開始的調情階段,她不再那般主動,把自
己交給了我,我察覺到她那種渴望被征服的心意,托起她瘦了一圈的腰身,暢快
的往她最深處猛插。

可能她真的很久沒做了,被我插得仿佛全身每一個細胞都發出歡愉的信号,
幽幽的嗓音大聲的呼喊:“好棒!……啊!!……”

抱起她的身子,咬住她的奶頭,她冰涼的嬌軀開始變熱,兩手緊緊摟住我的
頭,呻吟變得急促。

“頂得好深……嗯~!……”

看到她那盡情釋放自己的模樣,我在她豐臀上拍了一記,調笑道:“好騷啊,
真的很久沒做了?”

她喘息着,用小到我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嗯,每一晚都好想你。”

謊言是美麗的,雖然我不至于相信她的謊話,但難免變得動情。莊茹這樣的
女人,把她當撸菜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能聽到她說一句“每晚都想你”,就連已
經得到她的我都差點向她宣誓能爲你上刀山下火海了。

“你呢?”她兩手挂在我脖子上,輕柔的聲音飄進我的耳朵。

聽到這麽不識趣的問題,我握住她上下甩動的乳房,在她柔嫩的乳頭上狠狠
掐了一下,她嬌哼了一聲,眼神無比幽怨。

攥住她的手腕摁到床上,對着她的柔唇吻了下去,這段時間所積累的情緒傾
瀉而出,爲了隐藏幾乎流露出來的軟弱,我隻能用無比投入的吻來代替那無奈的
歎息。

她兩腿纏住我的腰,兩手扣住我的雙肩,回以無限的柔情,輕輕的,在我耳
邊說:“來吧……”

放空了一切,不知道過了多久,随着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栗,我在她早已
渴望很久的身體裏盡情釋放。

我們緊緊抱在一起,誰也沒有說話,隻有不斷起伏的喘息聲,在夜色中慢慢
溶解飛散。

激情褪去,溫存許久,她幾番欲言又止,看來果然還是很在意我心事重重的
模樣吧。終于她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你怎麽又變回光頭了?”

“……”

操,搞半天她是想問這個。我還以爲……算了,真他娘的浪費表情。

我沒好氣的翻個白眼:“光頭咋啦?”

“以前你肥頭大耳的,光頭倒也沒什麽,現在瘦這麽多了,光頭不好看,還
是之前那個短發帥。”

之前醞釀的那種意境被破壞殆盡,也罷,我也無意找個傾訴煩惱的對象,我
跟莊茹隻是肉體上各取所需,這就足夠了。

撥弄着她剛洗過的香噴噴的發絲,我說:“你不也把頭發剪短了一些?還換
了個顔色。”

“喲,這你也能看出來?以前我爲你特意打扮你從來都不知道誇的,就隻會
在意我穿什麽絲襪。”

“……”

“好看麽?”

“嗯,齊劉海也意外的很适合你。”

其實換來換去,莊茹的造型始終都走知性溫雅的路線,隻不過以前最常見到
的是她的盤發,頭發放下來後也是分開的側劉海,沒想到厚重的齊劉海也駕馭得
住。

就這麽氣氛輕松的聊了一會,她打了個呵欠,枕在我胸膛上不再說話。我以
爲她累了,于是也閉上嘴巴,靜靜的陪着她。

沒想到過了一會,她徒然問了一句:“你跟你老婆果然還是發生了什麽吧?”

繞了半天,果然還是繞到了這上面。我拍拍她的背,問:“爲什麽這麽說。”

“你結婚後才開始留的頭發,開始戒的煙,現在全打回原形了,剛才抱我的
時候好像你比我還孤單似的。”

我辯解道:“我這不是跟你一樣,一個月沒做愛了麽,你走了多久,我就孤
枕難眠了多久。”

“哼,少來,不願意說就算啦。”

有時候真覺得女人的心思玲珑到可怕。以前我單身的時候,跟我不熟的女性,
甚至有些第一次接觸的女性都能一眼看出我是單身,好像單身狗都有什麽很明顯
的特征似的。

“話說回來……”她用粉拳錘了我一下:“你打算什麽時候拔出來呀?”

我抱着她的手緊了緊:“我這不是堵着不讓精液流出來麽,不然床單多難
洗,這可是我跟我老婆的床,被發現了咋辦?”

“哼,我看你就是想要我懷孕!”說罷莊茹屁股一擡,雞巴差點就要從她體内
滑出。我趕緊按住她的屁股,不讓她輕舉妄動,說道:“别,我們去洗下吧,你
别動,我抱你去。”

沒費多少勁就把她抱起,畢竟也不是白撸了那麽久的鐵。把她抱下床,她像
個八爪魚似的纏在我身上,我就這麽保持插入的姿勢把她抱進浴室。

“嗯?怎麽好像又硬了?”她嘴角勾起一個暧昧的笑,感覺到我老二在她體内
的動靜,濕漉漉的騷屄夾了我一下。

輕輕抛了抛她的身子,我賤兮兮的笑道:“要不就這樣再來一炮?”

“哼,來就來,怕你呀?”

我放下她的身子,雞巴從她騷屄裏啵的一下滑出,粘稠的精液順着她大腿根
流下,淫蕩無比。

“不夠硬,先幫我吹吹。”

她拿過花灑幫我沖洗掉上面殘留的精液,雞巴在她玉手的擺弄下已經開始逐
漸豎起,她目不轉睛的盯着重喚雄風的老二,流露出欣喜的笑意,就像是在看自
己非常喜歡的東西。

她不疾不徐的在我跟前蹲下,輕輕含住我的龜頭。莊茹的口交沒有方姓母女
那樣高超的技巧,但這不妨礙我的雞巴在她口中變粗變硬。口交是她表達溫柔最
高等級的方式,每次她幫我吹我都會很感動。相比方依依那樣能輕而易舉的用嘴
讓我射出來,還有更勝一籌的方慧敏,也許我更喜歡莊茹這樣一直用舌頭慢慢舔
的口交方式。

就在我享受着莊茹的溫柔之時,一道門鎖活動的聲音猝不及防的響起,玄關
的房門被人打開又關上,顯然有人進了家門。

我與莊茹對望一眼,她吐出我的雞巴,眼神裏盡是不安。我對她做了個噤聲
的手勢,悄悄打開浴室的門,探出一個頭。從浴室往外看去沒看到人,我回頭吩
咐莊茹别動也别出聲,然後走出浴室。

客房裏,方慧敏一邊不知道在嘀咕什麽一邊翻箱倒櫃。察覺到我站在門外,
掃了我一眼,然後抱怨道:“你在家呀,燈也不開。哎呀煩死了,丫丫那丫頭非
要……咦?”

她一邊說一邊走出房間,我原本隻是往裏面探出個頭,沒想到她就這麽走出
來,我總不能落荒而逃,否則容易被她發現躲在浴室裏的莊茹,被逼無奈隻能讓
她發現我光着大腚。

她的目光,鎖定在剛被莊茹吹硬的雞巴上。

“在打飛機?”

“沒……嗯,對。”

被誤會在自己家撸也隻能捏着鼻子認了,不然怎麽解釋雞巴高高舉着。

方慧敏玩味一笑,靠了上來,手在我雞巴上摸了一把,笑道:“什麽嘛,想
要不會給我打電話?”

我拿開她的手,一臉正氣的道:“别鬧。”

方慧敏不依不饒的靠上來,我又不敢發出太大動靜讓莊茹聽到,拼命壓低着
聲音低吼道:“别鬧了,我澡洗到一半呢!依依叫你來拿什麽你就趕緊的,拿完
就回去。”

“行,等我,丫丫睡了我就過來。”

“别……”

她潇灑的一甩頭,留下一陣香風,走了,壓根沒搭理我在說什麽。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确認方慧敏走掉後,我溜回浴室,莊茹蜷縮在角落
裏,看到我進來連忙問:“走了?”

“嗯。”

莊茹大松一口氣,趕緊打開熱水沖洗身子。現在已是入秋,雖然南方的白天
氣溫依然可以到30°,但晚上終究會變涼,更别說今晚還下着雨,對怕冷的女性
來說,想必剛才莊茹凍得夠嗆吧。

熱水灑在身上,莊茹舒服的籲了一口氣,然後漫不經心的問:“剛才是誰
呀?”

“呃……”

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如果實話實說是丈母娘跑來拿東西,那怎麽解
釋我光着身子去見人?而且剛才方慧敏說了些非常暧昧的話,也不知道在浴室裏
的莊茹有沒有聽到。如果說是我老婆,剛才呆在浴室裏我都能聽到來者進門時那
風風火火的動靜,如果說是個大着肚子行動不便的孕婦,怎麽都說不過去。

“是……我老婆的一個閨蜜,我老婆把鑰匙給她托她過來拿東西。”兩害取其
輕,與其讓莊茹知道我跟丈母娘有奸情,不如編個老婆的閨蜜出來讓她誤會我婚
内出軌。

莊茹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一邊擦拭着身子一邊說:“你還真是不會撒謊……你
要洗嗎?”

“嗯。”

唉,好好的氣氛被方慧敏破壞得消失殆盡。方依依已經被她媽接回去有一段
時間了,原本說好讓她在那邊待産,雙方都分開一段時間,等孩子出生再做打算。
這段時間她們母女也從沒來打擾我,我一個人樂得自在,雖然沒明說,但這個婚
姻十有八九就這麽涼了。

沒想到好死不死的,方慧敏偏偏在我帶莊茹回家的時候跑過來一趟,說是拿
東西,我就日了,早幹嘛去了?

心不在焉的沖洗了一番,回到卧房,莊茹居然縮在被窩裏。我跟着鑽進被窩,
想着該怎麽把她哄回去,她卻纏了上來,柔軟的奶子貼住我的胸膛。

“還做嗎?”

被人一打岔,她竟然還有興緻,真是佩服。但看她表情,顯然她是認真的,
我一臉爲難,道:“可能今天……”

她的臉瞬間拉了下來,眼神透着一股冷意,道:“不行,今晚你不把我肏到
腿軟,我會睡不着。”

這話說得像是在撒嬌,但語氣卻頗爲咄咄逼人,大有“今晚我走了以後你就
别碰我了”的架勢。

我苦着臉,提出個折中的方案:“要不,出去開房吧?”

“爲什麽?”

“萬一那誰又來了,被捉奸在床咋辦?”

“你自己家你怕什麽?”

她開始耍性子,我有些窩火,道:“萬一我老婆知道了,跟我離了,你嫁我
啊?”

我凝視她的雙眼,雖然我們抱在一起,氣氛卻突然有些針鋒相對。

似乎過了很久,也許也隻是過了幾秒,我保持着面沉似水的表情,心裏卻在
嘀咕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妥,要不要好好哄哄她,她卻展顔一笑,仿佛剛才的咄咄
逼人是我的錯覺一般,輕聲笑道:“想得美。好啦,逗你玩呢。”

她離開我的懷裏,從床上坐起,幽幽道:“如果我是那種會拆散别人家庭的
女人,他當初早就跟他老婆離婚了。”

她背對着我,我無法看到她是用怎樣的表情說出這句話。我心裏一軟,卻也
不知道該說什麽。

見她爬下床,開始穿衣服,我歎了口氣,翻身下床,道:“我送你吧。”

汽車沿着外環一路行駛,莊茹看着一路倒退的路燈,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苦思冥想該找些什麽話題打破這和沉悶的氣氛,電話突然響了,一看來電
顯示竟然是方慧敏。直接挂掉這個電話不太妥當,又不想開免提讓莊茹聽到具體
的通話内容,隻能冒着被扣兩分的風險接通電話。

電話一接通,都還沒放到耳朵旁邊就聽到了方慧敏的叫聲:“喂!你搞什麽
呀?微信也不回,門也不給我開?”

我:“你不是有鑰匙嗎?”

方慧敏:“廢話,我帶你家的鑰匙過來,不是擺明了告訴丫丫我來你這了?”

靠,還好走得早,不然就被方慧敏給堵住了,我揉揉發脹的眉心,模棱兩可
的說了句“行了知道了”,然後挂掉電話。

見我挂掉電話,莊茹嘴角挂着譏笑:“沒看出來,你女人挺多的呀。”

“胡說什麽呢,是我老婆殺回來了,還好我們走得早。”

莊茹顯然不信我的辯解,一手托着香腮,道:“切,敢做不敢當,你們男人
就這點最惡心了。我又不在乎你會跟誰誰誰上床,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

“遮遮掩掩怎麽了,總得有點隐私吧,你也不希望我把跟你上床的事到處去
炫耀吧?”

“炫耀?你好意思麽?都沒把人喂飽。”

“你剛才不是高潮了嘛。”

“一次不夠。”

“……”

“好了,前面那個路口停車。”

我有些納悶,這離她家還有段距離啊,更何況外面還下着雨呢。車停好後我
問:“去哪?”

“要你管?”

說罷她拿起包包打開車門就要下車,我突然想起曾經聽過周敏說她還有炮友
這件事,猛然拉住她的胳膊。

“幹嘛?”被我粗魯的拉住,她不高興的質問道。

早腦子思考之前身體本能的就先行動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麽要拉住她,理智
上來說,就算她去找别的男人也是她的自由,我又有什麽理由去阻止?

見我半天悶不出一個屁,又死活不撒手,莊茹露無奈道:“你這醋吃得真是
莫名其妙。”

我臉紅脖子粗,反駁道:“誰吃醋了?”

“行啦行啦,我跟你也有段時間了,就算你擺着個撲克臉我多少還是能猜到
你在想什麽破事啦。我隻是去給兒子買點東西,你激動個啥?”

見我還是不松手,莊茹露出拿我沒轍的表情,關上車門,在我嘴唇上輕輕麽
了一下,就像在哄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般哄道:“好啦,在這裏停這麽久,你想
被扣分麽?聽話,我走了,傘明天還你。”

我松開她的胳膊,看着她走下車,直到她頂着細雨快步走進大潤發,消失在
我的視野裏。

驅車回家,當開到地下車庫的時候,發現方慧敏的車竟然把我的車位給占
了。見到我回來,方慧敏從車上跳下來,跑過來對我一個勁的埋怨。

“怎麽這麽久?我在你家門口都要被蚊子咬死了!”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kennytw 於 2020-1-20 07:02 編輯 ]
2020-1-19 19: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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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車師傅的性福生活】

作者:抑制嗜好
2020-1-20發表于S8

第二十三章:雨夜(下)

車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連綿不絕,大有下一晚上的可能。

小區外,馬路旁,某個路燈下,一輛漢蘭達停靠在路旁,正在劇烈搖晃。

時間稍微往前倒退一些。

地下車庫,方慧敏跳進我的車,我好言勸她把車挪出來,趕緊回家,她拒絕,
賴在車上不走。

原本盤算着留莊茹在我家過夜,卻被方慧敏壞了好事,本就一肚子怨氣,哪
理會她的撒潑,既然她不下車,我直接開車送她回家。

一腳油門,沖出車庫,剛開出小區,方慧敏撲了上來,想踩刹車。

還好車子剛駛出一個彎道,車速本來就不快,我趕緊停下車,氣急敗壞的罵
道:“你不要命啦?”

我沖她發火,她絲毫不在乎,爬到我身上,不管不顧的吻下來。

這女人搞毛啊!我試圖推開她,但又不敢太用力,一時半會竟沒能推開。

我偏頭躲開,她卻追了上來,捧着我的臉不管不顧的吮吸我緊閉的雙唇,我
竟然被個娘們強吻了。

“别鬧了……你幹嘛啊!”

“明知故問。”

不是,車内空間狹小,我怕用力推她會讓她磕到砰到,她不會是當成我半推
半就了吧?我他媽又不是娘們!

一股厭煩的情緒灼燒着我的心窩,抓着她的肩膀用力移開她,吼道:“别鬧
了!”

明明見我真的生氣了,她卻掙脫我的手,義無反顧的抱上來,我腦子一抽,
打了一個她一個耳光,咆哮道:“有病吧!你們母女他媽的有完沒完?”

彼時的我尚不知道這随口道出的話有多大的殺傷力。她定住了,散亂的頭發
落在她被我打過的臉龐上,讓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其實手揮出去的瞬間我就後悔了,在打中她之前就減輕了力道,隻是沒收住,
還是打到了她的臉,響起一個非常清脆的耳光。

我冷靜了下來,不管怎樣都不應該打女人,剛想開口道歉,方慧敏打開車門
跑了出去。

在我猶豫的那一瞬間眼睜睜的看着她跳下車,随後身體在思考前率先行動,
我扯掉安全帶沖出車子,一把拉住了她。

“松手!”她尖叫道,聲音在厚重的雨幕中顯得非常尖銳。

我鉗住她的手腕死不撒手,她掙脫不開,一個耳光狠狠的準确的甩在我的臉
上。

她可沒有像我剛才那樣手下留情,一個巴掌抽得我耳朵打鳴眼冒金星,腦袋
暈乎乎的一片空白。

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狠狠的把她拉回來摁到車門上,捏住她的下巴,
對着她的唇就啃下去。

方慧敏拼命把我踹開,一巴掌再次揮了上來,早有準備的我提臂護住頭部,
擋下她的襲擊後順勢鉗住她的手腕。手臂被制住,她另一隻手揮舞上來,我又如
法炮制的用另一個胳膊擋下,又捉住她的手腕,然後把她兩手死死的摁在車門上,
完全制住她。

雨水打濕了她的秀發,她喘着粗氣,惡狠狠的瞪着我。

輕輕朝她靠去,在即将觸碰到她嘴唇的時候,她側過臉躲開。我捏住她的下
巴粗魯的把她的臉扭過來,她恢複自由的手使勁的把我的手拽開。

我無比火大,就不信今天搞不定你!拉開車門,狠狠的把方慧敏塞進車子,
然後撲了進去。

關上車門,扣上反鎖,轉過身打算開始料理方慧敏的時候,她已經率先發難,
撲上來對我一頓拳打腳踢。

拳頭甩到我的肩膀上,腳丫子往我身側猛踢,雖然很疼,但并沒有往我要害
上招呼,我看出了她其實也并不是真的想傷我,也許隻是在發洩自己的怒氣。

有種很奇異的感覺,怎麽形容呢。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就像工作中你捅了大
簍子,領導逮着你痛罵,其實并不是真的想處理你,罵得越狠事實上越沒事。方
慧敏越是用力往我身上招呼,越是說明她沒在怪我,雖然真的生氣了就是了。

我扭打在一起,冒着雨點般落在身上的拳頭,我趁亂扯下她的吊帶,她隻顧
着錘我并沒有阻攔,衣服被我拉下,裏面并沒有穿胸罩,肥碩的奶子露了出來。

狠狠的把她推倒在沙發上,她伸腳踹我,硬挨了幾下後成功捉住她的腳踝,
控制住她亂踢的腿,把她的短褲扯了下來。

她掙紮的撲上來抱住我,對着我的唇湊了上來,我以爲她要親我,沒想到她
竟然狠狠的在我嘴唇上咬了一口,我的下唇瓣當即就被她咬破,鮮血淋漓。

我怒火中燒的推開她,咆哮道:“你屬狗啊!?”

事到如今她倒也幹脆,脫掉自己的内褲,揉成團朝我砸過來。紫色的小内褲
不痛不癢的砸到我臉上,我也不含糊,把她摁倒,掏出雞巴就對着她的騷屄捅了
進去。

接着,車子開始劇烈的搖晃。

窗外秋雨瀝瀝,車内啪聲震天。

就在我們幹得熱火朝天的緊要關頭,徒然被不速之客打擾。

數道強光手電猝不及防的從車窗外穿透進來,有人粗魯的敲着車窗,大喝道:
“裏面的人出來!”

擡頭望去,車子四周圍着一些穿着黑色警服的人,不遠處還停着一輛警車,
警燈閃爍着刺眼的光芒。

從方慧敏身上爬起,把濕漉漉的雞巴塞回褲裆裏,等方慧敏也慌慌張張的穿
上衣服後,我打開車門走下車。

環顧四周,我對着在場唯一一個肩上有杠有星的民警問道:“警察同志,怎
麽回事?”

“陳師傅?”

“張所?”

這出警的民警我正好認識,是XX派出所的副所長。他們分局有很多寶駿7
30的警車,定點到我們4s店修,我跟他們分局一個管後勤的主任挺熟,跟這
個張副所長也有幾次在同一張桌子喝酒的緣分,也幫他的車改裝過音響,算得上
認識。我剛要跟他打招呼,一個輔警拿強光手電往車子裏照,照到方慧敏身上,
我急忙攔住他,大聲質問:“哎哎哎……你幹什麽!?”

那個輔警退開一步,跟張所彙報:“車裏面有個女的,衣冠不整。”

“陳師傅,怎麽回事,我們的人在監控上看到有人形迹可疑,疑似有婦女遭
受侵害。”

“誤會,純屬誤會。”

“裏面那人是誰?”

這張副所語氣頗爲生硬,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我對他多少有點了解,他之
前幹刑偵的,幹了幾年做出了些成績,加上有個非常有錢的老爹給他疏通關系,
年紀輕輕就調到派出所當副所長,隻不過爲人與其說是正直不如說是有點上綱上
線,一般監控發現這點異常情況,作爲可疑人員的我以及可疑車輛并沒有離開現
場,一看就不是什麽大事,最多叫些路面巡邏的輔警就近過來看看情況就行了,
這張副所卻直接帶人就過來了。

爲了避免被他上綱上線帶回派出所,我趕緊解釋:“裏面那個是我女朋友,
這是個誤會,我們剛才鬧了點矛盾,她下車要走,這下雨天的我不得攔她,所以
可能有些肢體沖突。對了,她叫方慧敏,你用警務通一查就知道,我沒有說謊。”

“是嗎?叫她出來。”

喚方慧敏下車,她隻穿了件吊帶單衣,這刮風下雨的凍得直哆嗦,我脫下當
外套的襯衫給她披上,又從車裏拿出備用的傘撐開幫她擋雨,一副小心呵護的模
樣。

張所拿出警務通,跟方慧敏核對了信息,雖然得知她的年齡後對我們是男女
朋友這點表示存疑,但至少我們都能準确說出對方的基本信息,證明我們的确認
識。

“你有沒有打她?”

“怎麽可能呢。”

“那你們剛才在車裏幹嘛,你沒打她她爲什麽叫得那麽慘?”

想起剛才在車裏,方慧敏那放蕩無比的模樣,我一臉尴尬,壓低聲音解釋道:
“那個……那個是我們在和好呢,我女朋友就是那樣,叫床聲誇張了些。”

腿肚子被人踢了一下,我扭頭看向襲擊我的人,隻見方慧敏瞪着我,臉都紅
到耳根了。

都這時候了還有閑心打情罵俏,張副所沒好氣的出言制止:“以後别在路邊
幹這種事!”

“是是是,都是誤會,辛苦同志們出警了。”

見并沒有碰上一起案子,這個張副所一臉不高興的扯了些由頭口頭教育了我
們一番後,就帶着人收隊了。

我跟方慧敏對望一眼,她狠狠的踩了我一腳,雖然她穿着拖鞋踩得并不痛,
我還是裝模作樣的哀嚎起來,她跺跺腳,惱道:“叫什麽叫!丢人現眼,回家!”

……

浴室裏白霧升騰氤氲缭繞,方慧敏站在花灑噴頭下,正在沖掉頭發上的泡沫,
見我鬼鬼祟祟的溜進來,随手拿起塊個瓶子砸過來,罵道:“禽獸,你進來幹嗎?”

我腹诽:不想讓我進來可以反鎖啊!我接住她扔過來的洗發水,觍着臉湊上
去,賠笑道:“洗這麽久,我等急了嘛。我也淋雨了,不快點洗個熱水澡,感冒
了怎麽辦?”

“你房間不是還有個浴室?”

“一起洗多好,嘿嘿。”

“滾!”

“還生氣呐?”

她哼了一聲,沒有理我,我擠進從高處灑下的熱水裏,摟住她的腰,哄道:
“對不起啦。”

她象征性的扭了一下,也許是不想被我擠出熱水的範圍,終究沒有掙脫我的
懷抱。我家的淋雨設備是那種成套的,除了頭頂一個面積挺大的方形花灑外,牆
上還有三個出水口,灑水跟瀑布似的,一次性洗兩個人沒問題。

我撩開她的頭發,輕輕觸摸她被我打過的有些紅腫的臉,柔聲問:“還疼
麽?”

她拍掉我的手:“假惺惺,剛才就應該跟老派說你強.奸我,讓她們把你抓
回去!”

如果當時她這樣呼救,後果最多也就是我們兩個都會被帶回派出所,最多關
24小時,調查清楚後就放人。很多人有個誤區,以爲強.奸罪是指女性在不願
意的情況下強行發生關系,事實上,構成強.奸罪最基本的條件是婦女是否收到
暴力、脅迫等侵害,這也是該罪列于刑法的原因,判斷是否受到暴力侵害的标準
也很簡單,有證據指明受到了毆打或殘害等暴力對待就行了,可方慧敏身上一點
傷都沒有,最多臉上有些紅腫,就她那騷樣,說被強.奸了,誰信呀?

當然,現在她好不容易有開始消氣的迹象,我不可能去擡她的杠,摟着她順
着她的話調笑道:“你舍得麽?”

打掉我在她身上使壞的手:“呸!你這種色鬼,留着也是個禍害。”

察覺到她氣消了一大半,摟着她耳鬓厮磨了一番。被我哄得有些不耐煩了,
她氣鼓鼓的說:“知道自己錯哪了嗎?”

我剛要開口,話到嘴邊硬生生咽了回去。等一等,這到題不簡單,如果是因
爲我打她才生氣,剛才我已經道歉了,而且她的反應來看也原諒我一時沖動打她
這件事,那答案顯然就不是這個了。

略微思忖了一會,腦子裏快速回想當時的情形,我試探性的說道:“我不應
該說那句話。”

“哪句?”

“你們母女有完沒完。”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離開我的懷抱,往手裏擠了些沐浴露,抹在我身上。柔
嫩的小手在我身上輕輕遊走,她突然這麽溫柔讓我一時半會沒适應過來。

“到我那後,丫丫一直茶不思飯不想的,肉眼可見的都瘦兩圈了,一個挺着
大肚子的孕婦,體重才80斤。你有火沖我發也就罷了,你們畢竟夫妻一場,我
知道她是愛你的,就算她有什麽錯,你又何必這樣苛責她呢。”

我一挑眉:“她愛的不是那誰,齊德鑫麽?”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姓齊的那小子我沒見過他跟丫丫在一起,但你們
是怎樣過的我是看在眼裏的,跟着你丫丫的确過得很幸福,她跟我誇你的時候,
我很久沒見她那樣笑了。”

我有些心軟了,疲憊道:“你說我苛責她,至今爲止我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嗎?”

“就是因爲你沒有呀!你就算罵她也好,别嫌她煩,别不理她呀。什麽叫有
完沒完,她反反複複的跟你認錯求你原諒,隻能換來你的一句有完沒完?”

“這根本就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我們之間不是哪一方犯了錯,而是雙方
都已經無藥可救了。”

“怎麽就無可救藥了?不就是跟别人上了個床麽?多大點事?”

我愕然無語,也許我沒資格這麽說,但我這丈母娘,至少就上床這件事上,
道德觀是真的有問題。

我愛不愛方依依我并不清楚,愛是種怎樣的感情我拿不準,我對方依依的确
有一種應該可以被稱爲愛意的情感,但這種情感我對彤彤、對莊茹、哪怕是方慧
敏,對這些跟我上過床的女人都有過,我不認爲這種情感是愛。但如果要我說作
爲老婆一起過日子的最佳人選,那當然是方依依,與她相處時的感覺正是我夢想
中的與妻子相守的感覺。

但是,這種感覺直到知曉她出軌的那一瞬間就破裂了,我并不怪她,隻歎自
己這種同時與好幾個女人保持關系的人渣不配擁有那種美好吧。

“這事還不大嗎?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她懷有身孕,在已知她在婚後還與
婚前的男人保持關系的情況下,你叫我怎麽相信那個孩子是我的?”

“那麽如果孩子是你的?”

“那也不可能裝作無事發生繼續過日子……”

說了半天,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方慧敏是一個一輩子沒有經曆婚姻的女人,
在這點上我們的分歧不是兩三句話就能達成共識的。

“之所以說已經無可救藥,不是一次兩次出軌的問題,而是我們彼此本身,
或者說是我這個人有問題。如果想要回到從前,除非她徹底跟别的男人斷絕關系,
這點且不論她是否能做到,但我提出這樣的要求都沒有資格,因爲我自己做不到,
我做不到不跟她以外的女人上床,彤彤生了我的孩子也是既定的事實,我從沒想
過要把彤彤扔下。”

方慧敏眨巴眨巴眼睛:“你那個侄女麽……嗯,說起這個你還真的挺畜生的。”

我翻了個白眼,這話誰說都可以,偏偏不想從方慧敏嘴裏聽到。說話間我也
洗完了澡,關掉淋浴器,說道:“走吧,洗得夠久了。”

躺在床上,關于我跟方依依該何去何從,想了許多,但方慧敏在外邊吹頭發
的聲音實在太吵,吵得我心神不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風筒的聲音終于偃旗息鼓,我關上燈打算睡覺。沒多久,一個人鑽進被窩,
把頭發吹得香噴噴的方慧敏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我皺皺眉,道:“怎麽還不
走?”

“話還沒說完呢。”

“沒什麽可說的了。”

“怎麽沒有?你剛才說叫丫丫跟老齊斷絕關系,嘛,這個應該不難,老齊現
在回長沙去了,以後估計是不怎麽會過來了,他們很難在見上面。”

我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方慧敏轉過身,倚在我身側,目光炯炯
的看着我,繼續給我灌輸她那離經叛道的觀念:“再說,就算偶爾跟别人上床了,
那又怎樣?隻要不弄出孩子,偶爾玩玩有什麽不可以?誰都别在意那麽多,這樣
對你不是挺好的嘛,老婆懷孕再到生産,往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太方便,我可以
替丫丫跟你睡嘛,這樣一想是不是賺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這樣沒有忠誠可言的婚姻有什麽意義?”

“喲喲喲,說得倒好聽,還忠誠。你有想過忠誠嗎?我問你,假設你永遠都
不知道丫丫外面有男人,你自己卻在外面亂搞,你會主動離婚嗎?你敢說這一切
不是因爲發現丫丫出軌才開始的?”

這個靈魂拷問把我震住了,我一直企圖尋找一個道德的制高點,假惺惺的認
爲是自己屁股也不幹淨所以這個婚姻搞不下去了,但扪心自問,如果我沒有發現
方依依出軌,或者說她壓根沒出軌,但我自己卻在婚内同時跟彤彤、莊茹,還有
他媽保持關系,我會有——哎呀不行,我出軌了,我對不起我老婆,我配不上她,
我要求她原諒,如果她要離婚也全是我的錯——這樣的想法嗎?

這時候方慧敏又抛出一句話徹底的擊潰了我:“你可别忘了,丫丫早就知道
你跟你那小侄女的事了,但她除了自己躲起來哭泣,有吵着要跟你離婚嗎?你應
該不知道,她躲起來哭的原因不是因爲你背叛她,而是怕你就此不要她。”

我呆呆的望着雪白的沒有任何裝飾的天花闆,眼前的事物仿佛不斷的被拉遠,
腦子裏一片空白。

許久之後,寂靜黑暗的房間中響起悲涼的歎息:“明天,她要是願意,我去
接她回來吧,給她做頓她愛吃的。”

方慧敏開心的摟住我的脖子,喜滋滋的說:“想通了就好。”

明顯感到兩團無比柔軟的東西貼到我身上,察覺到她是一絲不挂的爬上我的
床,我有些不自在,道:“好了,挺晚了,你該回去了,依依知道了怎麽辦?”

“知道就知道呗,反正你都跟她坦白我們的事了。”

“别鬧了。”

“真要趕我走?這樣好嗎?之前在車上的時候你沒射吧?”

悄悄挪了挪身子,不讓她發現我那不争氣的老二慢慢硬起來的事實,嘴硬道:
“回去吧,我現在沒那心情。”

這倒也不全然是裝,我的确是想上她,否則剛才在浴室裏我那麽千方百計哄
她幹嗎?隻是聊起方依依後,如今我打受打擊,确實已沒多少肏她的心情。

方慧敏翻過身,譏道:“虧得我還擔心你冷枕單衣小竹床,卧聞秋雨滴心涼
呢,看來是多餘了呢,那個女人是誰?”

“啊?”

“還裝呐?來的時候匆匆忙忙忙沒注意,走的時候我可看清楚了,那時候門
口放着一雙RV的高跟鞋,那尺碼可不合丫丫的腳,本來以爲你一個人寂寞難耐
叫了什麽上門服務,但你居然親自送人家回去,一走就是這麽長時間,搞不好都
送到家了吧?看來你們的關系不一般呐。”

我感覺額頭似乎冒出了冷汗。

方慧敏說完起身便要下床,我趕緊拉住她的手,她扯了一下沒掙脫,惱道:
“幹嘛?”

“那個……别跟依依說。”

“哎喲,女婿在外面有女人了,我這個當媽的憑什麽守口如瓶呀?”

剛才一瞬間慌了神,但轉念一想,方慧敏也并沒有什麽決定性的證據,她隻
不過是發現了一雙鞋子罷了,這種事咬死不認就行了,哪有不打自招的道理。我
嘴硬道:“什麽外面有女人,你可别胡說。”

“那你還怕我跟丫丫告什麽秘?”

“我隻是要你别去跟我老婆搬弄是非。”

“喲喲,前一陣還死去活來的要離婚,現在一口一個你老婆了?要我不跟她
說也行……”

她靠了過來,把我拉住她胳膊的手放到她肥碩的奶子上,嬌聲道:“那得看
你的表現了。”

窗外秋雨已停,烏雲散開,似有明月升起。

打開暗紅色的燈,她仿佛化身誘惑的夜蝶,翩翩起舞。

一旦沉迷,就無法抽身,隻能徹夜在狂亂中綻放。

【未完待續】
2020-1-20 19:3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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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7894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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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终于更新了,谢谢大大转载!剧情很复杂也很简单,根本就不是几个月前那一句“双飞妳们母女花”就能接得上的。几个月来我每天都在想事情会怎么走向,结果牵扯出来另两个男子的故事,一前男友一个情人,这情人估计有病,被前女友伤了就伤方依依,但是从方依依讲述的情况看,她心里一定还有这个齐德鑫,可能以后还会有这个男的的戏份,让方依依再来一次灵魂的考验,不过和他爸在一起说的太简略了根本不够啊~不是人家想的那样啊~裤子都脱了一句老头子本身没什么精力了……我都快没精力了。下一章可能是男主和方依依的摊牌局,可能彤彤和庄茹也会知道事情的始末,期待ing~
2020-1-23 00: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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