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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01~57 完 +【改寫】56~57)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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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34)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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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8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三十四、舊情燃燃

  楊雋說害怕,不過我感覺她更害怕的是被悶在家里。

  由於我倆現在對形勢嚴重缺乏安全感,我倆決定這幾天都不要出門了,除了
必要的買些吃的東西由我出去,其它的事一律都不考慮出門。

  不過才在家里悶了兩天,楊雋就有些受不了了。

  電視也看不進去,睡覺又睡不著,打開電腦玩一會就心煩,纏著我……我又
不怎麽搭理她。

  初六一大早,她就開始叫著要出去買手機。

  她的手機在深圳被扣在派出所,回來哈爾濱時候忘記交接。

  這幾天她一直沒手機用,我想,大白天的出去電信營業廳那種人流密集的地
方應該沒什麽問題。

  沒敢往遠處走,我倆就近找了個賣手機的店,楊雋挑了一部大屏的國產手機,
價格不貴,不到一千塊錢。

  其實我現在口袋里有錢,之前從小輝那里拿到的兩萬五,我只花了兩千多,
我也想給她買一部好一點的手機,不過楊雋說錢還是先留著不要亂花了,萬一要
搬家,恐怕又是一筆不小的花銷。

  路上楊雋對我說了個想法,說打算把新房子賣掉,我沒同意,不管怎麽說,
有個自己的房子在,那就是家,如果一沖動賣掉了,以後想再買就難了。

  手機雖然不好,不過楊雋還是很開心,拽著我去移動公司把之前的號也補了
回來。

  其實我挺不情願讓她用回之前的老號碼的。

  那個號碼……關聯著太多我不喜歡她聯系的人了。

  不過她堅持說要用回那個號,我拗不過她,就由著她去吧。

  這兩天我倆的關系緩和了很多,雖然沒有做愛,不過我都是在床上和她一起
睡的。

  這兩天我們也幾乎沒再吵架。

  畢竟有三四年的感情基礎在,我雖然還忌恨她的出軌,不過心里還是覺得,
我們倆能堅持,就堅持一下吧,也許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不愉快的記憶吧。

  我們搞定了電話的事,楊雋說要去逛街,想買些貼身的衣物,我猶豫了一下,
也答應了。

  不過剛出了移動公司的門口,許斌打電話過來叫我帶著楊雋去一趟香坊分局。

  我倆帶著一絲緊張和不安來到了許斌的辦公室。

  許斌看到我倆來了,很熱情的招呼我倆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

  先是笑呵呵的對楊雋說:「你看,你這一打扮起來,多漂亮!」

  楊雋從小就被人誇習慣了,笑著沒說話。

  我問許斌:「許警官找我們什麽事?」

  「哦,是這樣,這不是初六了嘛,明天晚上市局組織了一個警民互動的聯誼
活動,需要一些熱情配合我們工作的市民參加,我就想到了你們兩口子,不知道
你們有沒有時間啊?」

  我遲疑了一下,有些不想參加這種拋頭露面的事。

  楊雋卻表現的很感興趣,馬上問:「在哪啊?看節目嗎?不用我們上臺表演
吧?」

  許斌笑了,說:「不用你們上臺表演,就在市電視臺的演播大廳,過幾天要
在電視上播的。」

  楊雋開心的要命,搖著我的胳膊說想去,不過我卻立刻緊張起來。

  這種公開場合,還要播到電視上。

  毫無疑問,我和楊雋就要暴露在刁金龍的眼前。

  我現在恨不得找個地洞把我倆藏起來,怎麽敢去參加這種公開的活動。

  我十分強烈的感覺到許斌是故意的。

  我用手捏了捏楊雋的手心,說:「小雋,你先別說話。」

  楊雋有些奇怪的看著我,不過還是順從的沈靜下來。

  「許警官,這個活動我們不能參加」

  「為什麽?」

  「我倆現在躲起來都來不及,你卻還讓我們參加這種上電視的活動,如果被
刁金龍他們看到,豈不是提醒他們我倆就在這里嗎?」

  許斌笑了笑沒回答,瞟了一眼楊雋問我:「你都和她說了?」

  我點點頭說:「她說她不會幫刁金龍的,我相信她。」

  「已經說了就說了吧,有她配合就更好」許斌臉上有些不快。

  「我已經答應你暫時不搬家,不過我實在是覺得刁金龍這個人太危險了,現
在小輝也沒抓到,還在到處找機會鬧事,我們真的有些擔心他們惱羞成怒來傷害
我們。」

  「李老師,有件事你沒想明白,如果不抓住刁老三,你倆永遠是危險的,你
不會想不通這個道理吧?」

  「這個道理我明白……可是這事實在太危險了,我真的不知道刁金龍哪一天
突然找上我倆,我倆該怎麽應付。」

  「行!要不這樣,從明天開始……不,從今天開始吧,我住到你們家里,最
高級別保護,這樣你們總能放心了吧?」

  我和楊雋面面相覷了一下。

  雖說這個提議能解決我倆的安全問題,不過,他這樣住進我的家,多不方便
啊。

  楊雋面露難色,用手在我身後捅了我兩下,我知道楊雋是不願意的。

  「你看,我說在外面派人保護你,你覺得不安全,我說我去你家24小時保
護,你又不願意,那怎麽辦?你說個辦法吧。」許斌不動聲色的給我出了個難題。

  「許警官,你們現在能確定刁金龍回哈爾濱了嗎?」

  許斌點點頭說:「能,我們現在非常確定,他現在人已經到了哈爾濱了。」

  我愁眉苦臉的看了一眼楊雋,對許斌說:「你們都發現他回來了,怎麽不動
手抓他?」

  「你說的輕松,哈爾濱近千萬人,他一個狡猾透頂的逃犯,想找到他談何容
易?如果多放他在外面逍遙一天,就有無數無辜的人身處危險之中,你還想不通
這個道理嗎?」

  「我明白,只是心里沒底,太害怕了。」我小聲的說。

  「我知道,讓人當做誘餌的感覺很不好,但我們現在也是沒辦法才要求你多
多配合嘛,再說,抓到他,你倆就輕松了,至少不用躲躲藏藏的生活了,對嗎?」

  我無奈的點點頭。

  「行,那就這樣,你倆回去也要準備下,打扮打扮,楊雋這麽漂亮,上電視
多好看呀?別愁眉苦臉的!去,回去吧。」

  我嘆了口氣,猶豫了好半天說:「許警官,你不是說要去我家24小時保護
嗎?」

  許斌笑了,說:「這幾天先不用吧,再說也要請示領導才能決定呀。」

  我又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出了公安局的門,楊雋開始埋怨我說:「咱家那麽小,住進來一個大男人,
多不方便啊!」

  我無奈的說:「不方便咋辦?不申請24小時保護,萬一外面的警察疏忽了
一下,刁金龍沖上來咋辦?」

  楊雋也沒話說了,撅著小嘴不高興的樣子。

  「別撅嘴啦,你不是說逛街嘛,要上電視,得給你打扮一下呀。」

  這娘們聽到逛街兩個字,立刻眼放綠光的精神起來,仿佛剛才的煩心事都沒
發生過一樣。

  我以前很少陪她逛街,一個是沒時間,另外一個原因也是我口袋里的錢並不
寬裕,我辛辛苦苦上課換來的課時費,還要攢起來買房。

  她逛起來還真的是生龍活虎的,開心的不得了。

  不過她到也真的沒買什麽,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瞪著大眼睛挨家服裝店看個
夠。

  最後她還是看中了一件純淺藍色漸變到深藍色的高領毛衣。

  看到價格我卻嚇了一跳,要八百多。

  給她買東西我本不心疼,不過我還是真沒想到這麽一件看起來並沒什麽特別
的毛衣居然要這麽貴。

  交錢包好了毛衣,我想再領她過去看看褲子,她搖搖頭說:「褲子先不用買
了,反正電視又照不到,家里還有好幾條沒怎麽穿過的。」

  我知道她是想省點錢,沒聽她的,拉著她又挑了條黑色的緊身牛仔褲。

  她嘴上說不要,不過我感覺得出,她心里真的好開心。

  在路上始終挎著我的胳膊,顯得是那麽的興奮。

  我自責自己結婚後真的是有些慢待她了。

  這種陪她逛街的機會真的在結婚後就越來越少了。

  我每天學校家里兩點一線,她也整天忙於工作和應酬。

  兩個人這樣子悠閑的相互攙扶著享受二人世界的情形還真的只剩下談戀愛那
段時光了。

  回到家,她開心的換上新買的衣服,在我面前轉圈展示起來。

  她的身材好棒,細腰圓臀,並不是十分巨大卻堅挺圓潤的胸。

  她註意到我癡呆呆的看著她。

  臉色突然紅潤起來。

  「幹嘛?為啥這個表情看我?」她停止轉圈,歪著小腦袋湊到我的面前來。

  我笑了,用力把她攬在懷中,輕聲說:「怎麽?不能看你啊?」

  她抿著嘴唇,小拳頭在我胸口輕輕捶了一下,嗲嗲的說:「不能看……」

  我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摸在她肉呼呼的屁股上,低頭吻住她的唇。

  她順從的把兩條手臂章魚般纏繞到我的脖子上。

  「……你不恨我了嗎?」她小聲在喘息中說。

  「恨……」我一只手已經摸進了她的毛衣下,把她的胸罩推了上去,把手掌
極力分開抓握在她柔嫩的乳房上。

  「你爪子好涼!」她尖叫了一下,伸手把我的手甩開,轉身跑向臥室。

  在臥室門口,她朝我瞇著眼,揪起嘴巴吐了下小舌頭。

  我跟了進去。

  「……你不是恨我嗎?……」她撕扯著我的衣服,也順從的任由我扯下了她
的衣物。

  「……恨你,就不能要你了嗎?……」我的呼吸粗重。

  「不……你不能恨我……」她小聲在我耳邊呼著熱氣,小手在我倔強的昂起
頭的陽物上抓握摩挲。

  「還疼嗎?」我用兩個手指夾起她右胸上那個打了孔的乳頭。

  「不碰不疼……」

  我把她放倒在床上,壓在她的身上用舌尖去舔舐那個穿了個洞的乳頭,引得
她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

  「你咋那麽壞呢?」她小聲說,她的呼氣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咋那麽狠心,為什麽要用這麽變態的方法來折磨你?」我心疼的說。

  她兩手扶起我的臉,把我的頭拉近她的頭,小聲說:「下面那個是他硬給我
弄的……乳頭這個……是我主動要求的……」

  「啥?」我吃了一驚。

  「我想在上面裝個環……」

  我無語了,她這到底是什麽變態想法?

  她扭動身體,朝我身下擠。

  我弓起身,她立刻把一條修長白皙的腿從我身下穿了過來,兩腿大大的分開,
把胯間那片細密的小毛毛湊近了我的下身。

  「……我流了好多水……」她用力的把手臂纏繞在我的脖子上,貼著我的耳
朵小聲說。

  我用手摸到她胯間那片茸毛間,在柔嫩的裂縫中果然摸到了一股濕漉漉的溫
熱。

  她挺起腰,把那片濕熱朝我胯下蹭,口里似自語般喃喃著:「……老公…
…我想要……」

  燥熱……我現在心中一片燥熱。

  膨脹……我的陽物已經膨脹的像是要爆裂開了。

  我摸著她那片濕漉漉的柔嫩。

  龜頭順著手的指引準確的抵在那里。

  「……快……給我……」

  深呼吸……

  順滑的一觸到底……

  她柔軟濕滑的包裹著我……

  好熟悉的吮吸感。

  我的下腹陡然升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泄身前兆。

  「……怎麽搞得?」我有些納悶,我以前根本沒有這種問題呀!

  她迷離著眼睛,似乎也察覺出我的異常,急切的問「怎麽了?你是不是射了?」

  「沒……」我極力的憋著射精感,在她身體里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稍有動作
就會忍不住噴射出來。

  「沒事……你要忍不住就射吧,是不是憋的時間久了?一會我們再來吧」

  「不行了!……」我猛地拔出家夥,就那拔出的瞬間,已經感到下身膨脹感
猛地沖到了尿道前端。

  還是晚了。

  一瞬間粘稠已經沖破腹腔,猛然噴灑在她赤裸的肚皮上。

  楊雋瞇著眼睛,有些好奇的看著我。

  「……咋了?你心里是不是……還在怪我?」

  我搖搖頭,有些掃興的抓過床邊的卷紙,胡亂的撕扯一團,在她的身體上擦
拭。

  她起身,赤裸著身體猛地抱住我,在我的臉上胡亂親吻起來。

  「沒事的……海濤……沒事的……我們一會再來……你以前那麽厲害……沒
事的……」她小聲的在我耳邊嘟囔,像是在安慰我,只是在我聽來,更像是一種
對我的無能的一種嘲笑。

  我推了推她,她抱得很緊,沒有推離開,有些尷尬的說:「……算了吧,我
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睡覺吧。」

  她沒再說話,不過順從的松開環抱著我的手臂。

  我清理好我倆身上黏糊糊的東西,蜷縮著倒在床上。

  楊雋像個小貓一樣緊貼著我,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倆沈默了許久。

  「海濤……」她首先打破了沈寂,小聲叫我。

  「嗯?」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我嘆了口氣,有些生氣的回答:「……不是……快睡覺吧」

  她把手臂環過來,用小手在我的胸前摩挲起來,小聲說:「我感覺……你好
像有些嫌我……」

  我再次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麽回答她,只好不做聲。

  「……哼……你不說話就是承認了唄?」她有些急躁起來。

  我怕她又鬧起來,急忙說道:「咱倆不是說好不再提這個了嗎?再說,你總
得給我點時間來適應呀。」

  她的聲音開始有些嗚咽,問我:「你這輩子都不能原諒我了是嗎?」

  「不是我原不原諒你的問題,你覺得你自己現在已經把這些事都忘幹凈了嗎?」
我的聲音變得堅硬起來。

  她有些語塞。

  考慮了一會,她小聲的說:「……這個,你也要給我一些時間……」

  我嘆了口氣,索性坐起身,盤腿面對著她坐在床上,盡量用平和的口氣說:
「既然你我都需要時間來忘記這些事,莫不如我們幹脆早一點面對它吧。」

  楊雋很警覺的也跟著我坐起身,扯過一個枕頭,靠坐在床頭邊,又扯起蓋在
被子上的毛毯,把自己裸露的身體遮蓋住。

  「咋面對?」她把自己拾掇妥當,小聲問我。

  「咱倆開誠布公的,心平氣和的聊一聊這個人,這些事,可以嗎?」我小心
的說。

  楊雋猶豫了一下,很謹慎的看著我的臉,抿著嘴唇,思考了好半天才輕輕的
點點頭。

  「你想聊什麽?」她小聲問。

  我深吸了一口氣,問:「你跟我說說,為什麽你明知道會傷害我,還會去做
這種讓人無法接受的事?」

  她緊抿著嘴唇,眼神很閃爍,幾次動了動嘴唇,卻沒有開口。

  「你愛上他了?」我追問。

  她急忙搖頭,把頭發搖的都散亂開了。

  「只是為了玩?」

  她楞了一下,還是搖頭。

  我有些不解的追問:「不是愛,又不是玩,你到底怎麽想的呢?」

  「我也不知道……」她終於開口說了句話,卻不是我想知道的。

  「不知道?……可是,你當時怎麽想的,你總知道吧。」

  「當時沒怎麽想……也許我是個貪心的女人吧,他之前真的對我太好了。」

  我有些無奈的問:「但是你不是一個可以隨便接受別的男人對你好的女人呀,
你結婚了,有丈夫,這些你自己不清楚嗎?」

  她低著頭,小聲說:「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都堅持著底限……那天……我也
不知道怎麽了,反正就是覺得好傷心,他又纏人,就……」她說著,用眼睛偷偷
瞄了我一眼,看到我的臉色並沒有變壞,才繼續說到:「……那天……我也並沒
想和他怎麽樣,我也沒他有勁……」

  我極力的回憶那天所聽到的一切。

  「你不是都聽到了嘛……我也不是完全自願的……」她的聲音很低,感覺語
氣里帶著一絲狡辯。

  我有些胸悶。

  我心里的話不說出來實在憋得難受,索性把話題說的更加明白了:「就算那
天的事,真的是我引起的,就算你真的是為了報複我才走出那一步,但是,那天
也不是你倆頭一次獨處呀,你之前也和他去過洗浴中心,還去開過房,這些事刁
老三都和我講過了呀。」

  「沒有呀……」她急忙解釋到「之前絕對沒有過!……我發誓!」

  「他撒謊?你敢說之前沒有和他去過洗浴?沒有開過房?」

  楊雋深低著頭,小聲說:「去過……不過我們沒做,我沒讓……」

  我有些不屑一顧,小聲嘀咕:「我知道,刁老三都給我說過。」

  「他那是和你顯擺,啥你都信……」

  我幹笑了幾聲說:「呵呵……去洗浴了,兩人都赤身裸體的摟在一起了,就
算沒有真的做,又和做了有什麽本質的區別嗎?」

  她猛地坐直身體,瞪大兩眼,音量提高了很多對我嚷嚷起來:「當然不一樣!
沒做就是沒做!他沒進來,我就是清白的!」

  「手呢?手也沒進去?」我平靜的說。

  她的眼睛里開始彌散起一股怒氣,鼻翼開始哆嗦起來:「刁老三還真的什麽
都和你講了哈!」

  我苦笑著搖搖頭。

  「對,不光手指,在洗浴那天他還用嘴讓我高潮了。那又怎麽樣?我們沒做
就是沒做!」楊雋的音量愈加高亢起來。

  我見她又開始變得歇斯里地,不想再和她吵架,於是想轉移開話題。

  「小雋……你冷靜一下,咱們不說這個話題了,對了,那手機你用明白了嗎?
國產手機你還用的慣嗎?」

  她白了我一眼,氣呼呼的不回答。

  我抽了抽鼻子,有些尷尬。

  躺下身,想拉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拉了幾下,拉不動,原來是楊雋用力的扯住了我的被子,咬牙瞇眼的和我較
勁。

  我看著她的表情,想笑一笑來緩解緊張的氣氛,卻只是咧了咧嘴,沒有笑得
出來。

  索性仰躺著,擺成個大字。

  腰上突然挨了一腳,嚇了我一跳。

  她撅著嘴巴,氣呼呼地瞪著我。

  我只好笑笑說:「好啦,不說了,睡覺吧。」

  「你現在開心了?」她憋了半天,終於冒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我有些奇怪,問:「啥?開心啥?」

  「我做了錯事,現在被你抓到了,你抓著人家的小辮子,是不是特開心?」
她仍舊氣呼呼的。

  我被她的幼稚逗笑了。

  她這根本不是錯事,對我來說,這根本是無法忽略的巨大傷害才對。

  我懶得理她,心里堵得慌,轉身背對她,不再說話。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到黑暗中有只柔軟的小手從背後摸到我的
前面,順著我的腹股溝摸進了我的短褲下。

  沒等我清醒過來,那熱乎乎的小手已經抓握在我胯間的物體上,又是揉又是
擼了好一陣,我的陽物便乖乖的起立投降了。

  朦朧狀態下我翻身把身後吐著熱氣的柔軟身體壓在身下,伸手摸向那具身體
的兩腿間,那里一片汪洋,我似失足滑落般溜進她的深處,耳邊立刻響起了一陣
顫抖的低吟。

  只可惜,盡管我興奮異常,但還是感覺有心無力,沒幾下,就有種說不出的
疲憊感。

  我想到了工具箱里,那時候刁金龍曾經給我一個小藥瓶子。

  急忙找到那個東西,擠了些在自己酸軟的龜頭上。

  還真神奇,沒幾分鐘就發現下面堅硬如剛了。

  再次翻身上馬,果然勇猛異常。

  我不知道做了多久。

  沒過早泄身。

  好久沒有過這麽爽快的做愛了。

  也從沒聽過楊雋如此暢快淋漓的叫床聲。


                              【未完待續】
2019-6-19 19:08#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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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vin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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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没用了...在我看来一点都不值得原谅

2019-6-19 22:34#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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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k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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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
原帖由 feiweifei8899 於 2019-6-18 14:29 發表

你怎么知道没有的。。我觉得得有可能,这女的骨子里就想要这种生活
很簡單,如果有的話,刁老三怎會不知道楊雋的真實名字?

[ 本帖最後由 tdk1234 於 2019-6-20 15:52 編輯 ]




男人不帥女人不愛,但是男人不壞女人也不愛,所以不帥的男人要想女人愛,就只好變壞.
2019-6-20 00:0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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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lv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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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调教成熟了!拉不回来,估计后边会发现这妞被调教视频彻底完蛋
2019-6-20 00:1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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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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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很好,太虐心了。
2019-6-20 00:2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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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27923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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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老哥能发一个44吗?跪求
2019-6-20 01:4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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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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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太虐了啊,有点不是很合理啊,有点跟最近报道的那个什么叫人勾搭女人的什么教程的效果
2019-6-20 09:13#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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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ss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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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他真的出現了

  好不容易睡著了,天都亮了。

  我被楊雋的一聲尖叫驚醒的。

  迷迷糊糊的聽到她的驚叫,我下意識的從床上跳起來,第一反應就是抓起了
我藏在褲子口袋裡的匕首。

  急急忙忙的跑出臥室,楊雋站在客廳裡,滿臉通紅的撅著嘴生氣。

  許斌滿臉不好意思的從衛生間裡一邊提褲子走了出來。

  「哎呀……真不好意思,忘記鎖門,不好意思啊。」他故作輕鬆的說,臉上
帶著一股子憨憨傻傻的笑意。

  楊雋見我跑出來,抿著嘴唇不說話,眼睛卻很怨恨的瞪了許斌一眼。

  我松了口氣。

  我剛才心臟都快脫落了。

  連忙把楊雋往臥室扶。

  「……我還要上廁所呢……差點嚇尿褲子!」楊雋噘嘴不開心的說。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我偷偷又藏好了匕首。

  吃早飯的時候,許斌還是挺尷尬的,不過我們三個誰也沒有再提這件事。

  吃過早飯,許斌繼續半臥在沙發裡,從我家的書櫃裡找了本厚厚的小說,聚
精會神的看。

  我和楊雋就無聊了,在家沒什麼事做,許斌還不讓我倆出去。

  電視也不能看,楊雋就倒在床上玩手機。

  我整夜沒睡好,頭昏腦漲的,窩在床上,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這一睡就到了中午。

  我醒來時候楊雋沒在身邊。

  我急忙抓起電話看了一眼,還好,沒有小輝的短信。

  昨天和小輝聊的匆忙,我現在完全不清楚他的計畫,我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方
法引開員警,也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方法逼刁金龍現身。

  我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沒有漁船,又沒有漁網的漁夫。

  只有個小小的盆子,把這個盆子丟到海裡,傻呆呆的等著魚能自己遊進盆子
裡。

  這個計畫只能施行一次,如果這一次刁金龍沒有上當,那我和小輝的努力就
都白費了,而且會驚動刁金龍,他就可能以後再也不會上當了。

  其實還有一個更靠譜的方法,就是說服楊雋配合我們。

  如果楊雋出面去約刁金龍出來,他一定會來。

  不過我真心不能那麼做。

  我對楊雋能否站在我這邊心存疑慮。

  而且,把她當做誘餌,這種事我真的做不出來。

  滿腦子胡思亂想著,走出臥室,看到楊雋居然系著圍裙在廚房裡做飯。

  這個女人,自打回來之後變得懂事多了。

  以前她是一個絕不進廚房的人。

  也許,她在內心中還是很想維持這個家吧。

  那個圍裙是平常我用的,穿在她身上,顯得很大,她的頭髮只是很隨意的在
腦後抓起一個髮髻,顯得很輕鬆、很灑脫。

  我靜靜的看著在廚房裡忙忙碌碌的女人,癡癡的沒有去打擾她。

  做著家務活的楊雋,看起來是那麼的賢慧和溫柔。

  我幾乎要忘記她帶給我的恥辱和傷害了。

  如果,那些事沒有發生過,那該有多好。

  我們兩個在一個充滿陽光的中午,一個在做飯,一個打掃房間。

  為什麼我之前沒有覺得那是種多麼幸福的家庭生活?

  如果,我此生還能和你共同生活,我真的願意用我的後半生來愛護你。

  如果我能度過此劫,我願照顧你一輩子,不管你曾經如何傷害過我。

  楊雋發現了我在廚房門口呆呆的看著她,撅著嘴巴朝我擠了一下眼睛,有些
委屈的說:「你還看熱鬧!我都要瘋了,豬肉皮我怎麼也弄不掉……還是你來吧,
我給你幫忙,嘻嘻」。

  我急忙把她手裡的活計接了過來。

  「我本來想讓你多睡會,想做個紅燒肉……」她在我旁邊小聲嘀咕。

  要不是許斌還在客廳裡,我非要抱起她,狠狠的在她臉上啃兩口不可。

  許斌放在茶几上的對講機突然劈裡啪啦的響了幾聲。

  許斌抓起對講機擺弄了一下。

  對講機裡一個急切的聲音喊:「許隊!許隊!發現一號人物!發現一號人物!
完畢!」

  許斌立刻緊張的站起身跑到陽臺前,掀開窗簾的縫隙朝外面看。

  我心裡一驚。

  再看楊雋,臉色一驚變得極為恐懼的樣子。

  「先別急!一組慢慢接近!二組抄後路去後門!別讓他跑掉!」許斌一邊朝
外面看,一邊下著命令。

  楊雋不做聲,低著頭急忙跑進臥室裡。

  我的手心裡全是汗,抓著菜刀,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他們說的目標,難道真的是刁金龍嗎?

  在如此緊張的時期,刁金龍真的敢出現在這裡?

  楊雋已經在電話裡告訴他我家裡有員警,他難道真的瘋了?難道他真的如此
膽大妄為的就想衝破員警的包圍來找楊雋?

  「他不見了!他不見了!……大頭大頭!他好像往你那邊去了!」對講機裡
不停的傳來急切的聲音。

  許斌緊張的抓著對講機喊:「大頭和丫頭有沒有發現目標?我這裡看不到,
沒發現目標!你們都動起來!他跑不遠!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他揪出來!!」

  我聚精會神的關注著許斌和對講機裡的情況,卻突然發覺自己口袋裡的手機
震動了起來。

  難道小輝那邊也發現情況了?

  【刁出現了,小心!】果然是小輝發過來的。

  我已經變得驚恐的心立刻變得極為扭曲和糾結起來。

  刁金龍真的是來了。

  他會不會真的跑到我家裡來?

  他如果真的來了,我有沒有勇氣朝他揮起菜刀?

  不行,我不能用菜刀!我得去把匕首放在身邊。

  如果他真的來了,用菜刀太顯眼了,他會兩下子,我打不過他,必須偷襲才
行。

  我注意到窗臺邊上的許斌一邊在窗簾縫隙中向外張望,一隻手也緊張的摸在
自己的腰間。

  他掀起的衣角下已經露出一截黑色的皮套。

  我知道那裡面裝的是什麼。

  我朝房門口看了看,門鎖的很嚴實。

  我小心的溜進臥室裡去找匕首。

  看到楊雋也在緊張的把臥室窗簾也扒開一個小縫隙,聚精會神的朝窗外的樓
下麵張望。

  連我進到臥室裡她都沒發現。

  我把藏在褲子裡的匕首抓起來,小心的別在後腰裡。

  其實這也不算是一把真正的匕首,只是我在超市里找到的最像武器的一把切
肉用的扁長的菜刀,沒有刀鞘,我用報紙簡單的把刀刃部分卷了一下,免得劃傷
自己。

  我甚至在心裡不停的預演著怎麼才能順利的把腰後面的匕首拔出來。

  可是,就在我緊張的開始渾身都開始哆嗦起來的時候,對講機裡面又傳來報
告聲:「許隊,我是大頭……跟丟了」

  許斌很生氣的對著對講機大叫:「去找這個社區的物業!把保安和聯防隊的
都發動起來!在12號樓、14號樓和16號樓這三棟樓裡挨家挨戶的搜!我就
不信了!他會隱形嗎?」

  「許隊,剛才聽何狗子他們說,刁老三身上可能有槍。」

  許斌猶豫了一下,對著對講機喊:「你們自己小心點,見機行事,我跟上頭
彙報下,讓他們派特警下來。」

  「收到」「明白」對講機裡傳來回應。

  許斌頓了頓,又想起什麼來「丫頭,丫頭,你立刻回分局去跟裝備處的人領
兩隻長的,快去!」

  讓我覺得意外的是,對講機裡面回答許斌的,居然是一個五大憨粗的男人聲
音。

  許斌終於注意到我也跑來客廳裡,正在緊張的關注他對手下的部署。

  「你回臥室裡陪著你老婆嘛,放心好啦,這麼多員警在,刁老三就是會飛也
要拿下他。」他有些不耐煩的驅趕我。

  我心裡始終是不踏實,儘管腳步已經向臥室挪動,耳朵卻還努力地捕捉著他
那邊的聲音。

  回到臥室,楊雋還在窗前。

  我小聲叫她:「小雋……」

  她受到驚嚇的樣子,肩膀顫抖了一下。

  回頭看到我,臉上的表情很焦急。

  「海濤……刁哥,不是,刁老三他不會真的跑上來吧?」

  「沒事的,人家許警官都佈置好了,放心吧。」我安慰著楊雋,可是自己心
裡已經是七上八下的不知所措了。

  「海濤……我害怕」她渾身直哆嗦,眼睛無助的看著我。

  我走到她身邊,把她攔在懷裡,其實我的兩腿也在不停的打顫。

  「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員警不會打死他吧?」

  我心裡又糾結了。

  在這個時候,她原來心裡是擔心刁金龍會不會被員警打死。

  她心裡終究還是惦記著那個人渣的。

  我的心裡好痛。

  客廳裡不停的傳來對講機稀裡嘩啦的聲音。

  「……找到了!找到了!他在往後門方向跑!……」

  「……二組!二組!他朝你們那邊跑了!

  「……注意他可能有槍!」

  「……二組收到!我們在後門這裡!」

  「……操!堵住他!堵住他!快點!快點!……小文你死的啊!……」

  「按住他!……先搜身!搜身!看看有沒有搶!」

  「報告許隊!人抓到了!你過來看看!」

  許斌在客廳裡也興奮的大聲說:「先弄車上!先弄車上!」

  說著房門嘭的一聲重重的被摔上了。

  我心裡松了一口氣。

  不過我看到楊雋的臉色更加緊張了。

  她對刁金龍的感情,到底已經到了什麼地步?

  我趕緊跑到陽臺上向下麵看。

  許斌已經快速跑出了樓門,朝樓後面跑去。

  我家的陽臺朝著社區的正門,唯一朝向後門方向的窗子在廚房,不過廚房窗
子那邊堆滿了雜物,下面什麼情形,我完全看不到。

  我急忙套上外套,想跟著跑下樓去看看。

  楊雋也已經套好了羽絨服,跟在我身後想出去。

  我想阻止她。

  不過看到她焦急的樣子,心想,也罷,就讓她見上那個人最後一面吧。

  我沒說話,等著她穿好鞋子,拉著她的手向樓下跑。

  樓道裡的燈很昏暗。

  就在我回身想鎖門的時候,我聽到楊雋尖叫了一聲。

  我還沒等反應過來,頭後面被重重砸中了一下。

  眼前一黑,摔倒在樓道裡。

  我迷迷糊糊的發覺我被人襲擊了。

  我已經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

  兩個人影在我眼前撕扯著。

  我掙扎著想爬起身,卻感覺脖子上熱乎乎的。

  伸手在脖子上摸一把,黏糊糊的。

  「刁……刁哥……你不要命啦!滿社區都是員警!你快跑啊!」楊雋焦急的
低聲在和那個撕扯她的人說著。

  「小秋……跟我走……來不及了!……他們發現上當了馬上會回來!」一個
熟悉的嘶啞嗓音。

  刁金龍!

  我操你媽!你還真的敢出現啊!

  我暈頭轉向的想爬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腦殼後面鑽心的疼。

  兩個人的腿模模糊糊地在我面前淩亂的糾結著。

  楊雋似乎很不情願的在被他拖拽著。

  「刁哥!……刁哥!……我老公滿頭上都是血啊!刁哥你放開我!他會死的!
……」

  「操你媽的!你老公是我!」話音剛落,我的臉上又重重的被踢了一腳。

  我感覺自己被踢的翻滾出至少一兩米遠,幾乎就要從樓梯上翻下去了「媽呀!
……刁哥我求你啦!你別打他啦!……求你啦!」楊雋撲通一聲跪在那個人面前。

  這一腳除了讓我的臉上產生了炸裂般的疼痛,我並沒有失去意識。

  我的手摸向身後,抽出匕首。

  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朝那條粗壯的大腿上紮了下去。

  「哎呀我操!……小秋你看到沒,是他自己找死!」

  匕首紮進了他的腿裡,我連拔出來再紮一刀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的頭上又挨了第二下。

  這回我真的撐不住了。

  眼前都是黑的。

  小雋……老公真沒用,老公保護不了你……

  小雋……你快跑呀……

  小雋……

  我迷迷糊糊的恢復了一點點意識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軟軟的懷抱裡。

  我的眼睛睜不開,臉上都是黏糊糊的。

  「……你看看,我也沒咋地他,你看看他給我紮的……」刁金龍的聲音。

  我掙扎著要繼續起身和刁金龍拼命。

  卻發現自己身體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

  我還發覺我自己已經被拖到了一樓的樓梯入口。

  「刁哥……你別打他了,我求你了。」楊雋哭號著哀求。

  刁金龍小心的朝樓門外張望。

  回頭看了看跪在地上抱著我的楊雋。

  臉上的表情陰森的讓人恐懼。

  「我不想逼你,你自己選擇吧,要麼你跟我走,咱倆消失,要麼……今天咱
們三個一起死在這裡。」

  「刁哥……我不能跟你走啊……海濤受了這麼重的傷,他會死的……」楊雋
用力的抱著我的頭,捂著我頭上不停湧出獻血的傷口,滿臉都是淚痕。

  「那好,那我今天就弄死他!」

  刁金龍說著,把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頂在我的腦門上。

  我感覺到楊雋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刁哥……你快走吧,員警馬上就會回來的……」她泣不成聲的哀求。

  我伸手抓著頂在我腦袋上的東西,費力地睜開眼睛,才看清那東西原來是刁
金龍手裡緊握著的一把被鋸短槍管的雙筒獵槍。

  「我再問一遍,你跟不跟我走?」刁金龍的眼中露出一絲讓人不寒而慄的凶
光。

  楊雋眼淚止不住的流,低頭不語。

  「海濤……老公……」她淚眼婆娑的看著我。

  「你決定不走了是嗎?」刁金龍還在步步緊逼。

  「……刁哥……我跟你走」

  我的心像是已經被子彈穿透了一般劇烈的抽搐起來。

  「唉……這就對了嘛,把他放這裡吧,一會就有人發現的,死不了的。」

  刁金龍伸手過來拉楊雋。

  楊雋依舊跪在地上死死抱著我的頭不肯放開。

  我掙扎著,想去抓住刁金龍的手臂。

  但頭像是要爆裂開一般劇痛。

  「行了,小秋,咱們得趕快走了……」

  「刁哥……咱們先把海濤送醫院去行嗎?求求你了……」

  「你瘋啦!少囉嗦!快點走,再不走……」

  刁金龍的話還沒說完,卻一個跟頭栽倒在我身邊的地面上。

  我同時聽到了一陣清脆的劈裡啪啦的電流聲。

  楊雋也驚訝的一哆嗦。

  我奮力的睜開糊滿血的眼睛。

  樓道裡多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手裡拿著一個閃著電弧光芒的東西。
2019-6-20 15:57#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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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ss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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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仇恨之火

  其實我們倆原本是決定初七等醫院的醫生都上班了,我陪著她去做流產的。

  許斌安排的警民互動活動打亂了我和楊雋的安排。

  不過楊雋蠻開心能參加這種熱熱鬧鬧的活動的,許斌告訴我們的時間是晚上
六點半開始,結果下午兩點還沒到,她就催促我要早點過去電視臺,要搶個好一
點的位置。

  我說電視臺錄節目,肯定不是隨便坐的,她不信。

  果然,我們去到電視臺,人家還沒開始入場,我裡著她在電視臺門口的肯德
基餐廳找了個空位,隨便買了兩杯汽水,在裡面坐著等時間。

  楊雋掏出手機擺弄,我也無聊,看著餐廳裡人不多,楊雋又只顧著玩手機不
理我,我起身到外面去吸煙。

  幾天了,我一直有種怪怪的感覺,說實話,我心裡知道,許斌答應我們派人
在我們周圍保護我們,但是,我真的沒有發現有任何行跡可疑的人出現在我身邊。

  不是應該能感覺到一種被監視的氣氛嗎?

  可是我真的好奇怪,我周圍根本找不到任何看起來像是員警的人。

  而且許斌說他要過去我家蹲守。

  可是這些跑一線工作的不應該是他的手下嗎?

  為什麼他要主動自己承擔這種事?

  我心裡覺得奇怪,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這些疑惑。

  抽完一根煙,我回到餐廳裡。

  楊雋還在聚精會神的玩著手機,臉上還時不時的微笑一下。

  這個女人沒心沒肺的,無論什麼時候都能笑出來。

  我透過餐廳明亮的大玻璃窗向外面看,街道上人來人往,形色匆忙。

  我無聊著,呆呆的看著窗外。

  忽然發現一個情況。

  在距離我們這個餐廳一個路口外的胡同裡,停著一台黑色的本田越野車。

  這種車在哈爾濱非常多。

  但是這台車,我見過!

  牌照我看不清,但是在這台車的牌照上是那種迷彩圖案的邊框,我隱約的記
得在哪裡見過。

  在我家附近!

  我釋然,怪不得,人家員警也是人,怎麼可能冰天雪地的整天在外面溜達,
原來他們是在車裡看著我們。

  注意到有員警在我們不遠的地方,我心裡頓時踏實多了。

  「小雋,在聊啥呢?」我看楊雋一直在聚精會神的玩手機,忍不住問她。

  她眼睛閃爍了一下,把手機揣進口袋說:「沒聊呀,看看新聞。」

  唉,看新聞還用兩個手一起輸入的嗎?

  我也懶得去揭穿她,問她要不要先吃點東西,省的一會進去演播室,萬一時
間久了會餓肚子。

  她說先吃點東西也好。

  我去點了兩個漢堡套餐,回來時候看到她依然在低頭擺弄著手機。

  到了下午五點,終於等到入場的時間。

  許斌已經先我們一步到了演播室,見我倆出現,他把我倆安排在一個非常靠
前的位置上坐下。

  「我就說人家肯定是安排座位的吧,你還不信。」我笑著對身邊的楊雋說。

  楊雋眯著眼睛,揪起小嘴朝我做了個鬼臉。

  節目是錄播,哪裡鼓掌,哪裡笑,哪裡哭,哪裡需要安靜,都有現場的工作
人員指揮大家來配合。

  斷斷續續的折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錄完了。

  回家路上楊雋很興奮的問我:「你說,電視上會不會有我的特寫鏡頭?」

  我故意挖苦她說:「上你的特寫?那導演就是瘋掉了,播出時候觀眾就會打
電話投訴,說導演!你們怎麼找了這麼醜個老娘們來當群眾演員!太假啦!」

  楊雋大笑著把我推倒在路邊的雪堆裡。

  我掙扎著站起身,追上嬉笑著跑在我前面的楊雋,抱起她一個扭身墊步摔,
漂亮的把她也按在雪堆裡。

  「哈哈哈哈……別鬧啦!……脖子裡都是雪!」她大叫。

  我伸手去拉她,注意到她外衣口袋裡亮了。

  她的手機用的靜音,應該是剛才錄節目時候改了忘記改回來。

  我示意她手機來電話了,她急忙起身,一邊打掃著身上沾到的積雪,一邊掏
出手機看了一眼。

  她臉上的笑容突然凝住了。

  看了我一眼,扭身把身體背向我,接起電話。

  「喂?誰呀?……哦……等一下……」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滿臉疑惑的我,
用手捂著電話的收音口,小聲對我說:「海濤,你先回家,我……去超市買點東
西。」

  已經到了家樓下的院子裡,我可以轉身上樓去,可是我怔怔的呆立了一下。

  楊雋轉身朝社區門口走。

  手機就一直放在耳朵上。

  她說話很小聲,離我越來越遠,她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到。

  但我知道,這個電話,很大的可能是刁金龍打過來的。

  楊雋堅持著要保留她原來的號碼,果然是為了給刁金龍留下聯繫方式的。

  我該過去偷聽一下他們都在說些什麼嗎?

  楊雋已經發誓說,絕對不會再見刁金龍,我該相信她嗎?

  我在我家樓下寸步難行。

  遠遠地注視著躲在超市門外陰影裡正在激動的和電話說著什麼的楊雋。

  這通電話她打了有十幾分鐘。

  她並沒進超市,也一直知道我沒上樓,我看到她時不時的朝我這裡看幾眼。

  她放下電話,走回我身邊,表情看起來有些慌張。

  「是他的電話」沒等我問,她主動說。

  她默默的跟著我上樓回到家裡。

  「他……和你說什麼?」我猶豫著,還是忍不住想她打聽。

  「……他說要來找我……」楊雋低聲說。

  「要來殺我?」我一臉不屑的問。

  回家時候我觀察了一下,那台黑色的本田越野車果然在社區外面的胡同裡。

  所以我現在並不怎麼感覺到害怕。

  楊雋搖搖頭說:「……沒提這個……」

  我心裡酸溜溜的,問:「聊那麼半天,還真是思念哈。」

  她白了我一眼,小聲說:「啥聊那麼半天呀?我沒和他說啥,就是要他不要
來找我,我不會見他。」

  我正要繼續追問,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很慌張的說:「他一定就在咱家
周圍監視咱們好多天了。」

  「你怎麼知道?」我問。

  「他知道我懷孕了!」

  我心裡一驚,後背覺得陣陣涼意。

  「……他……他都知道……咱倆昨天做愛了……」她的聲音小的像蚊子叫,
卻聽得我心驚肉跳。

  我有種被人扒光了扔在大街上任人觀賞的感覺。

  可是,發生在我家臥室裡的事,他是怎麼知道的。

  被竊聽了?會有那麼高科技的事情發生在我身邊嗎?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沒什麼可疑的東西啊。

  「他提到你懷孕的事?怎麼說?」我問她。

  「……他問是不是他的……」

  「你怎麼說?」

  「我說是你的……」

  「他會相信嗎?」

  「……反正我是不會理他了……」

  楊雋的這句話讓我稍稍安心了一些。

  我起身把窗簾全部都拉好,在家裡仔細的找尋什麼可疑的東西。

  這麼多天了,我們極少出門,應該不是用那麼高科技的手段在監視我家。

  我懷疑他應該是躲在對面樓的某一個房間裡。

  我當著楊雋的面,立刻把刁金龍給楊雋打過電話這個情況報告給了許斌警官。

  許斌的猜測和我的差不多,他也覺得刁金龍應該就躲在我家對面樓裡。

  範圍縮小了,我催促許斌警官應該立刻把對面那棟樓裡所有的住戶都排查一
下。

  許斌模棱兩可的告訴我,要我耐心的再堅持一下,他會加派人手過來這邊。

  打過許斌警官的電話,我心裡安定了很多。

  讓我沒想到的是,夜裡10點多,我和楊雋已經洗過澡,正準備睡下,許斌
居然背著個包跑來我家了。

  「我接了你的電話就覺得有些不踏實,我還是現在就過來吧。」許斌放下背
包,有些喘息著說。

  大晚上的,家裡突然多了個大男人,我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彆扭,問許斌:
「許警官,這種蹲坑保護人的事,怎麼還要你親自來呀?」

  「人手不足啊,我一早就和上頭申請,你不知道,現在梁局的案子已經定性
為人為故意製造的兇殺案了,局裡幾乎所有的人都要下來辦事,這個案子已經驚
動北京,公安部下了死命令,正月十五之前破不了案,哈爾濱市局所有科級以上
幹部全部下崗重組,搞得整個哈市公安口人心惶惶的,哪裡還有多餘的人手給我?」

  我心裡惴惴不安,如果梁局長的死,真的是刁金龍一手策劃的,那他還真的
是膽大包天了,這回他的簍子算是捅破天了。

  楊雋最不開心。

  她剛才在洗澡的時候說今晚要我和她至少要做三次才行。

  因為昨天我頭一次把她弄疼了,之後那次雖說也高潮了,不過下面疼的厲害,
終究覺得不夠盡興,就一門心思要我今晚來滿足她。

  這回是白費了。

  我也有些失望,其實我也想知道,如果不滴昨天那種藥,我是不是真的得了
早洩這麼讓人沮喪的毛病。

  我給許斌抱來一套被褥,安排他在沙發上睡。

  我租的這個房子也就只有一個臥室,一個客廳,只能委屈人家住在客廳了。

  畢竟,人家是來保護我們的。

  我泡了壺茶,和許斌在客廳裡聊了一會,才回臥室裡準備睡覺。

  楊雋穿著睡衣已經在床上躺下了。

  不過我注意到,我進門的時候,她雖然沒什麼大的動作,但是手裡有個朝枕
頭下塞東西的小舉動。

  「他這麼大模大樣的上來,還不早讓刁哥看到了?人家還敢過來嗎?」楊雋
小聲的問。

  「不敢來不是正好?你怎麼還希望他來啊?」我也壓低聲音說。

  她的眼神有些飄忽:「誰希望他來呀……你怎麼總是這麼小心眼啊?」

  我笑了笑,說:「我是小心眼,但我也是一個把你放在心裡當寶貝的小心眼,
你的刁哥哥不小心眼,他怎麼對你的?那不是禍害人嘛!」

  「滾犢子……我警告你李海濤,你要是再在我面前說起他,我就真去找他給
你看,你信不信!」

  我歎口氣,不再說什麼。

  她看起來真的生氣了。

  但是在我看來,她心裡還是十分的在意那個男人。

  不過生氣歸生氣,楊雋睡到半夜,聽到客廳裡許斌打起了呼嚕,還是小心翼
翼的鑽到我的被子裡,小心翼翼的要了一次。

  而且越是小心的不敢發出聲音,她越是極度亢奮的高潮了好幾次。

  是的,我發現,楊雋這次回來,已經變成了床事的主動者。

  我還確信,我並不是早洩,之前也許真的只是緊張和心裡有芥蒂才導致的異
常吧。

  今天我雖然不敢用盡全力弄出聲音,不過我真的堅持了十幾分鐘才射出來,
這是我之前最好的成績了。

  早上楊雋起的很早,很意外的跑去廚房做了頓早餐。

  當然,粥熬得有些幹,幾乎就是白米飯了,害的我又往鍋裡倒了一些開水才
看起來有些粥的樣子。

  煎雞蛋,她居然放的是白糖。

  還好,畢竟不是該放白糖的地方放鹽,加糖的煎雞蛋還是能吃的。

  許斌到是不挑嘴,雞蛋,白粥,給他什麼就吃的乾乾淨淨。

  「你今天怎麼這麼賢慧?」我偷偷問楊雋。

  她美滋滋的說:「你老婆啥時候不賢慧了?你會不會說話?」

  我心裡說,什麼時候賢慧過?之前家裡做飯的事不都是我嗎?

  但是我沒敢說出口。

  「一會去買點牛肉吧,晚上頓牛肉柿子湯……」她壓低聲音在我耳邊小聲說:
「給你補補,昨晚那麼辛苦……嘻嘻」

  我突然想起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小聲說:「小雋……今天得去醫院,拖太久了,就有危險了。」

  楊雋本來笑嘻嘻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海濤……過幾天再說行嗎?……三個月之內都可以的。」她吞吞吐吐的說。

  我的心糾結起來。

  難道楊雋的心有變化?不會是刁金龍和她說了什麼讓她動搖了吧。

  「哦……反正……你自己決定吧。」我不想多說,但我心中很難受。

  她動了動嘴唇,還想說什麼,不過看到許斌走過來盛粥,沒說出口。

  「李老師,你一會要去超市買東西嗎?多買些好吃的吧,我們出任務有伙食
補助的,我也不出去吃了,就和你們家一起搭夥算了,這些錢給你。」說著,許
斌掏出幾百塊錢塞到我手裡。

  我本想推辭一下,不過看許斌態度堅決,再說,這錢也不是許斌自己的,公
家的錢,拿著也沒啥不好意思的。

  我去超市里買了一小塊牛肉,這世道,牛肉已經40多塊錢一斤了,買多了,
我心裡有些不捨得。

  胡亂買了些吃的,沒敢買太多,家裡的冰箱不大,裝不下,放窗外會被社區
裡的那幾隻野貓偷吃掉。

  回到家,看到楊雋居然和許斌有說有笑的聊著天。

  我還以為楊雋很討厭許斌呢。

  我把東西收拾到冰箱裡,聽到楊雋正在說起我之前被尤佳追的糗事。

  我尷尬的急忙制止楊雋的信口胡說。

  許斌樂的在沙發上大笑起來。

  中午吃過飯,許斌倒在沙發上睡午覺,我和楊雋回到臥室。

  我本來也打算睡一下。

  不過,我被楊雋的一個奇怪的舉動吸引了注意。

  她一上午了,手機始終在手裡攥著。

  剛看到我躺在床上,她又抓著手機坐在床邊背對著我在手機上用兩隻手在快
速的輸入著什麼。

  其實我已經注意她從打新買了手機,就一直在有意的回避我和什麼人在聊天。

  我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刁金龍。

  一定是刁金龍。

  我很好奇她在和刁金龍聊什麼。

  想從身後去偷看一眼她的手機螢幕。

  不過立刻被發現了,楊雋立刻把手機蓋住,塞到了口袋裡,我只掃到一個Q
Q的聊天介面,上面的頭像和文字完全沒看清。

  楊雋瞪了我一眼,小聲說:「你幹嘛?偷看人家的隱私是沒教養的行為你知
道嗎?」

  「隱私?啥隱私?」我問。

  她白了我一眼,撇著小嘴巴說:「告訴你了還叫啥隱私?」

  有了她之前的出軌,我現在心裡非常不安。

  「還在和他聊?」我試探著問。

  「你別問了好不好,你還是不相信我!」她的語氣很焦慮。

  我躺倒床上,心裡卻越來越覺得不是滋味。

  其實以前我從來不關心她和誰打電話,和誰在網上聊天這種瑣事的。

  但是結果出了那麼大的問題,她出軌甚至和別的男人私奔。我如果還是對她
像之前那麼放任,我真的擔心她會重蹈覆轍。

  但是如果我這麼明著去攔阻和詢問她,她表現的很抗拒,我也只好用最卑鄙
和下流的手段去偷偷監視她了。

  我躺了一會,假裝睡著了,她小心的起身跑去了衛生間。

  電話不在床上,她一定帶在身邊。

  我躡手躡腳的跟出去,把耳朵貼在衛生間的門上屏息凝氣聽了起來。

  她果然在和誰通著電話。

  「……不行,真的……你別這麼說……」她的聲音很輕,我要儘量貼在門上
才分辨出她的話語「……真不行……你別逼我了……我不知道……應該不是…
…不知道……你別這樣行不行……我都已經給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和你在一起,
只是一時糊塗……我看不到未來……對,我和你看不到未來……你兒子的事不用
你解釋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再說,你老婆說了,她會找人教訓我的……你真
的別來!……我家有員警,你來了,就一定會被抓到……我才不是心疼你……滾
吧……你被抓才好,我才開心……」

  客廳就在衛生間對面,許斌在沙發上翻了個身,又接著睡。

  我的心劇烈的波動,繼續把耳朵貼在門上。

  「沒想……想你幹啥?……你不用解釋了,你兒子的事絕對是你們爺倆編排
好的……我才不信……就那麼巧?你正好去辦事他就過來了?……我不聽你解釋
……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吧,要是你不能解決好你兒子對我做的事,我這輩都不會
再見你了……」

  我被搞糊塗了。

  怎麼又出來個兒子?刁金龍的兒子對楊雋做了什麼事?

  我憤怒的想一腳踹開門沖進去質問她事實的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看到沙發裡的許斌,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忍住了衝動。

  「……少裝了……你把我一個人扔在深圳,連個招呼都不打,你還口口聲聲
說愛我?……在石家莊呢?……你放屁!……不是我抓著這事不放,關鍵是我確
實看到你那天就在門外了……你咬死不承認呀……對,其實我早看明白了,你說
的愛我都是為了和我上床才那麼說的,也許你對所有跟你上床的女人都這麼說
……我不信……我現在想明白了,你那天就是故意讓你兒子過來欺負我的……別
說了,我不會去見你的……你來唄……不怕被抓就來唄!」

  果然,在石家莊停留的那些天裡,發生的事情遠不止她對我坦白的那麼簡單。

  衛生間裡突然沖了下水。

  「……不和你說了……一會他又該生氣了……廢話……他是我丈夫,我是他
老婆,我和他做愛是天經地義的……不說了,你別煩我了,求你了……我掛了啊
……」

  我知道她就要出來,急忙閃回臥室裡去,躺在床上裝睡。

  眼睛雖然閉上了,心裡卻像是開鍋了一般翻騰起來。

  從楊雋的話語中,我聽到一個讓我毛骨悚然的消息,她跟著刁金龍去石家莊
的那幾天,被刁金龍的兒子強暴過。

  對刁金龍,我已經變成了徹底的仇恨。

  這種仇恨之火一旦點燃,就必須以鮮血來進行祭奠了。

  【作者的廢話(可以忽略):我突然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這裡大多數的
帖子,都是點贊的人數遠大於回帖的數量,可是我的帖子為啥正好相反,變成了
回帖數不少,但是點贊數沒幾個呢?】
2019-6-20 15:58#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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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ss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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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不歸之路

  我徹底憤怒了。

  我本是個老實本分的教書人,我膽小怕事,鼠目寸光。

  但不等於我不會憤怒。

  原本在楊雋出軌的時候,我是選擇了息事寧人的。

  但是我越瞭解到楊雋身上發生的更多事情,我也越來越感覺到,一味的躲藏
和忍讓,只能讓那些壞人更囂張。

  不過刁金龍和小輝都曾說過一樣的話我很贊同。

  有些事,想靠員警是沒意義的。

  我決定要親自來解決刁金龍這個揮之不去的惡魔。

  我要親手殺了他!

  但是我怎麼才能擺脫許斌這個隨時跟在我身邊的麻煩呢?

  還有,楊雋答應過我不會幫助刁金龍,也口口聲聲發誓說不會再和刁金龍聯
系,但是她騙了我,我已經徹底對她不再抱有任何美好的希望。

  如果我和刁金龍刀兵相見那一天,楊雋沒有站在我這邊,我會連她一起也殺
死!

  我現在已經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眷戀了。

  工作和家庭都沒了。

  除了年邁的父母還讓我心碎。

  我沒有什麼再可以失去了。

  那就和這個毀掉我一生的人渣同歸於盡吧。

  楊雋從衛生間裡出來了,躡手躡腳的躺在我身邊。

  她真的以為我睡了?

  我裝作被她上床的晃動吵醒的樣子,故意揉著眼睛,起身穿起外套。

  「咦?你又要出去?」楊雋奇怪的問。

  「哦,忘記買味精,很快回來」我敷衍的回答她。

  我去超市買了一把尖銳的匕首藏在後腰裡。

  我現在滿腦子裡想的,都是怎麼把許斌從我家裡引開。

  如果我和許斌一直在楊雋周圍,那麼很有可能刁金龍是不會露面的。

  他不傻,不可能往員警的槍口上撞。

  不過我絞盡了腦汁才發現,我上了這麼多年的學,學會了這麼多的知識,卻
唯獨有一樣東西沒學會。

  我根本不會騙人。

  我想了無數理由,都被自己很輕鬆的否定了。

  不是太幼稚,就是太離譜。

  連小孩子都不會信的。

  心事重重的回到家,卻發現根本就忘記了買味精。

  許斌已經醒了,在陽臺上不知在給誰打電話,聽他的隻言片語中,感覺是在
給他的下屬安排工作。

  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引開許斌。

  只能見機行事了。

  還有一個問題我也很鬱悶,引開許斌的時候,怎麼才能保證同時又會被刁金
龍發現啊?

  鬱悶死了,從來沒有害過任何人的老實人,現在要費盡心機的去策劃一件瞞
天過海的大事情,真的是有些力不從心。

  如果有人幫我就好了。

  我瞬間想到了一個人。

  小輝!

  他也在找刁金龍!他也在躲員警!

  對!他給我留了個號碼,讓我有了刁金龍的消息就通知他。

  幸虧我沒有很徹底的出賣他,看來做人,還是老實本分些好。

  如果之前我毫無保留的對許斌透露出小輝的行蹤和聯繫方式,我現在豈不是
會後悔死?

  我只好再次找藉口出門去給小輝打電話。

  我找到社區中不會被我家的陽臺或窗戶能夠發現的位置,心裡忐忑不安的撥
通了小輝留給我的電話。

  「……李老師?」他很快接了電話。

  「是我」

  「我看到你了……」

  啊?他果然也藏在我家這個社區裡!

  「你在哪裡?」

  「這你別管了,我不是告訴你,如果不是刁老三的事,不要亂打電話給我嗎?」

  「我想找你商量個事。」我不想和他多囉嗦,直接了當的想說出我的想法。

  「電話裡說不方便……這樣,你去你們學校那邊有個叫樺樹林旅社的地方等
我,我在你後面十分鐘以後到。」

  我掛了電話,急匆匆的到社區門口打了個車,朝我們學校方向走。

  路上楊雋打電話過來問我去哪裡了,什麼時候回來,我扯謊告訴她我要去學
校處理一下工作交接的問題,可能會晚一點回來。

  找到了小輝說的那家旅社,我進門在門廳的櫃檯前的沙發上坐下來。

  旅店櫃檯裡的大姐奇怪的問:「先生住店嗎?」

  我搖搖頭說:「我在這裡等個人。」

  大姐滿臉的不樂意,嘴撇出多遠說:「等人啊……那你得去門外等。」

  我看看周圍沒人,小心的問:「小輝你認識嗎?」

  她立刻換了副嘴臉笑呵呵的說:「等他啊,那你等吧……你先坐,我去給你
沏杯茶。」

  「不用……不用……」

  和大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幾句,手機短信進來:【來後門。】是小輝的。

  我急忙奔後門走過去。

  走過一條很昏暗的樓道,我看到後門那裡有個身影躲在最暗處。

  「小輝?」

  「嗯」他見我過來,確定我一個人之後,才現身出現。

  「什麼事?你說。」小輝急急地問我。

  「我要你幫我引開我家的員警。」

  「我去引開員警?幹嘛?」

  「你想啊,如果員警一直在我家裡蹲著,我也在家蹲著,刁金龍怎麼敢來?
他又不傻。」

  小輝點點頭,問我:「把員警引開之後你打算怎麼做?」

  我咬著牙,遲疑了一會說:「看到員警走開了,刁金龍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的,他要是真來了,我就殺了這個混蛋!」

  小輝笑了,很不屑的說:「就你?」

  我知道他看不起我,覺得我做不出這種事,很堅定的說:「是,我要親手殺
了這個人渣。」

  小輝笑的更厲害了,一邊笑,一邊說:「得了吧,還是你引開員警,我來動
手吧。你哪裡是刁老三的對手啊?他從小習武,幾個普通人一起都很難近他的身
的。」

  「那就咱倆一起動手,我非要親手殺了他不可!」

  「殺人好玩啊?你殺過雞嗎?」小輝一句話就戳到我的軟肋上了。

  見我沒話說,小輝撇了我一眼說:「熊樣吧……這樣,我琢磨下,咱們找機
會在社區裡搞點動靜,引開員警,看看刁老三會不會上套,不過我覺得有點不靠
譜,那逼養的很多疑,搞不好還得把我搭裡邊。」

  「唉……我也犯愁這個問題,萬一刁金龍不上當,或者不知道員警走了怎麼
辦?」

  「他也藏在這個社區裡……我已經看到過他了,不過具體在哪裡藏著現在還
沒發現。」

  看來我猜的沒錯。

  「其實如果能先找到他,就不用費這勁給他下套了。」小輝也在苦苦糾結著。

  「黑道白道都在找他,他都敢跑到這個社區藏起來,他還真的是有些膽量啊。」
我不由得感慨道。

  「黑道就我在找他,他不知道,白道是在找他,不過大鵝不可能讓別人先找
到他,大鵝比你我還急著想除掉他。」

  我想起之前楊雋告訴過我的一個事,試探著問他:「我媳婦兒說,刁金龍曾
經說過,你投奔了大鵝,能不能和他聯手搞定這個事?」

  小輝忿忿的說:「別聽你媳婦兒亂說,刁老三是想讓我在道上沒法混下去,
故意在圈子裡給我散播的輿論,和員警合作?我以後就不用再和道上的任何人交
朋友了。」

  聽著小輝義憤填膺的講述,我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心裡突然出現一
個問號。

  他已經拿到了刁金龍的上百萬的現金,按理說,找個地方躲起來,舒舒服服
的過下半輩子就可以了,為什麼他還要一門心思要致刁金龍與死地呢?

  我不相信他口中說的要給齊曉宇報仇這個理由。

  他自己有老婆有孩子,齊曉宇不過是他卑劣的人生中玩弄過的一個普通女人
而已,我覺得他應該不至於為了齊曉宇去和刁金龍拼命。

  他一定還有更深層次的目的不能透漏給我。

  但是不管怎麼說,兩個人的力量總比我自己單打獨鬥來的強很多,小輝在害
人這個方面比我可是有經驗的多。

  「還有,李老師,你和我說的這些有沒有跟你老婆說?」小輝問我。

  「還沒,我不打算告訴她。」

  小輝點點頭說:「千萬不要告訴她,我很擔心她到時候會護著刁老三。」

  雖然我也有這個擔心,不過我嘴上還是連忙替楊雋打起了包票:「不會的,
她不會的。」

  小輝沒說什麼,緊鎖眉頭思考起來。

  我不清楚他在想什麼,不過我覺得還有些事情心裡沒底。

  「如果刁金龍上當了出現了,咱們兩個一起也打不過他怎麼辦?」

  小輝撓撓頭問:「上次不是給你一瓶藥嗎?到時候你提前找機會給他灌進去
不就行了?」

  我想不通,問:「可是我怎麼喂給他啊?他要是來了就先出手搞了我怎麼辦?」

  小輝白了我一眼說:「你木頭腦袋啊,他是傻逼會吃你給他的大藥片子啊?
你回去先搞幾罐啤酒,一罐裡面碾碎兩片,然後放冰箱裡預備著,刁老三那逼養
的愛喝幾口,到時候他自己會去找的。」

  「可是啤酒開蓋了,他還能喝嗎?」

  「操!我真服了你了,你還大學老師呢,怎麼這麼笨?啤酒不行,那就準備
紅酒,白酒!或者晾杯白開水都行,就你這腦力,還要對付刁老三?」

  我心裡不服氣,不過人家說的還真是我的短處。

  「還有,我沒上去的時候,你可不要先動手啊。」小輝囑咐我。

  我點點頭。

  「我還有些事要問他,你給弄死了就壞了我大事了。」小輝還是不放心的叮
囑我。

  我聽出最後這句才是他關注的重點。

  小輝一定是想從刁金龍嘴裡探聽什麼事情。

  這也恰好解釋了他為什麼處心積慮的要監聽刁金龍。

  小輝說著,看樣子準備要走,我急忙叫住了他:「你打算怎麼引開我家的警
察啊?到時候得給我個信號,我好做準備呀。」

  「我還沒想好,那不是光引開員警那麼簡單的,還要同時讓刁老三覺得找到
了機會,還不能被他疑心是陷阱,我得回去好好準備一下才行。」

  我憂心忡忡的點點頭。

  小輝告訴我一個暗號,只要他發給我一個短信,上面不寫什麼字,只寫一組
數字,就代表他打算幾點開始行動,然後我就在家裡做準備。

  和小輝分開,我心裡很茫然。

  不知道這個事情能否順利的騙過許斌和刁金龍,看來,我給自己設置了一道
幾乎無解的難題。

  回到家還不能表現出來自己有心事,強做輕鬆和閒暇的樣子打開家門。

  還好,許斌警官正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楊雋在衛生間裡洗澡。

  沒人注意我,只是微笑著和許斌打了個招呼,趕緊鑽進廚房裡。

  我回家之前,在社區門口的超市里買了兩瓶紅酒,一瓶準備今晚燉牛肉時候,
叫上許斌和我們兩口子一起喝掉,另一瓶,就準備留給刁金龍那個雜碎來做藥引
子了。

  想著就要開始的計畫,心裡莫名的有種說不出的擔憂,但又不知道怎麼又有
些興奮切牛肉的時候差點切到手指。

  楊雋洗完澡出來才知道我回來了。

  不過我對她的大大咧咧還真有些無可奈何。

  家裡多了個外人,她洗完澡就那麼裹著條浴巾出來。

  裡面我感覺應該是光著的。

  她自己可能也感覺到不妥,朝我吐了下舌頭,急忙跑回臥室裡去。

  還好許斌也許是昨天沒休息好,一直在沙發上面坐著閉目養神,根本沒注意
她。

  時間不早了,外面的天色已經變黑了,我開始籌備晚飯。

  許斌來了之後,就吩咐我平時不要開電視,不要拉開窗簾,家裡一時間變得
很沉悶。

  我趁著把牛肉都下到鍋裡,等煮熟的當口,偷偷找到小輝之前給我的藥,他
曾經告訴我兩片即可,不過我看了一下那個紅酒的瓶子,我覺得如果一杯兩片,
那這麼一大瓶紅酒,兩片肯定是不夠量的,我不懂醫,不過我覺得,還是多放兩
片踏實些。

  我弄開一瓶,用擀麵杖碾碎了四片藥片,全都倒進了酒裡,又小心的把酒瓶
的塞子用力的塞了回去。

  我家的冰箱不大,不能把酒立起來放,我把那瓶下了藥的放倒,塞到了冷藏
格的最裡面。

  我擔心被楊雋或許斌誤喝,用些今天買的蔬菜葉子把那瓶紅酒遮了起來,才
把另外一瓶沒打開的放倒了外邊。

  牛肉燉地瓜,這是我的保留菜,我還往裡面加了些番茄,出鍋的時候,那
香噴噴的牛肉味立刻彌散在我不大的家裡。

  我又多炒了兩個菜,把餐具和碗筷都佈置好,招呼許斌和楊雋過來吃飯。

  楊雋已經穿戴整齊,笑呵呵的出來坐到餐桌旁。

  我手上剛剛切了辣椒,不小心抹了一下眼角,辣得我直流眼淚,我讓他們兩
個先吃,我跑去衛生間洗手、洗臉。

  「哇!老公,好香啊!」楊雋在餐桌邊朝衛生間裡喊。

  許斌也對我的廚藝讚不絕口的。

  我做的飯菜受到了認可,心裡到也蠻舒服的。

  我洗臉時候聽到楊雋在張羅要許斌喝點酒,我心裡一陣緊張,心想,她可千
萬別拿錯了酒瓶啊。

  要是給許斌喝了藥,那事情可就要出大亂子了。

  我急忙洗好臉,用毛巾擦臉一邊往餐桌那邊走。

  卻聽到楊雋說了一句讓我心驚肉跳的話:「咦?老公,這不是有一瓶打開的
嘛!」

  我頭皮直發炸,急忙走過去從冰箱裡把沒開封的那瓶抓了起來,沒等楊雋反
應過來,我急忙關上了冰箱門。

  「人家許警官在呢,怎麼能給人家喝之前剩下的酒?」我怕楊雋多問,急忙
解釋了一下。

  許斌笑了笑,擺著手說:「我這有任務,不能喝酒,你們兩口子喝吧。」

  我心裡這才舒了一口氣。

  吃飯時候我才發現,原來只短短一天,楊雋已經可以和許斌談笑風生了。

  我不能喝酒,只喝了幾小口,楊雋酒量倒是不錯,不過她一個人喝著也沒啥
意思,也沒喝幾口就放下了酒杯,不過,我煮的牛肉地瓜湯是一滴都沒剩的被我
們三個人幹掉了。

  酒足飯飽,楊雋吵著想出去溜溜彎。

  許斌一臉嚴肅的拒絕了。

  他告訴我們,這段時間,只要刁金龍還在逍遙法外,我們就要儘量避免外出
露面,尤其是楊雋。

  楊雋撅起小嘴不再發聲,卻用力的在我的後腰上掐了一下。

  我沒理她,畢竟人家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考慮嘛。

  電視也不讓看,連客廳裡的燈都要始終關掉。

  好吧,這個許斌完全不像是來保護我們的,這根本就是個監獄的管教嘛。

  早早我和楊雋就得窩在床上。

  還好,許斌說只要拉好窗簾,玩玩電腦是可以的,但是不能出太大的聲音。

  我說要玩楊雋的筆記本,楊雋到也痛快,幫我解開開機密碼就把電腦退給了
我,自己躺在一邊繼續玩手機。

  我其實已經知道楊雋筆記型電腦的密碼了,只是我不想她知道電腦已經被破
解了而已。

  她的電腦裡我早就查看過,乾淨的很,連個遊戲都沒有。

  玩了一會掃雷,又玩了一會紙牌。

  無聊透頂,關掉電腦,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著怎麼才能把刁金龍這個老狐
狸勾引出來。

  「老公……你想啥呢?」楊雋玩了一會手機,我感覺可能是她聊天的人下線
了,就過來和我說話。

  「沒想啥呀……」

  「沒想啥你想啥呢?」她笑嘻嘻的和我討嘴閑。

  「真沒想啥……」

  「老公……那個徐警官好色哦……」她小聲說。

  「嗯?」我很驚訝的問:「什麼意思?」

  「……今天下午你不是去學校了嗎?……我無聊就和他聊天,他調戲我…
…」

  我突然感覺一種莫名的憤怒。

  不是對許斌,而是對楊雋。

  許斌是員警,還是個主任,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色膽包天,在這種情況下怎麼
可能去調戲你?楊雋啊楊雋!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怎麼調戲你?」

  「他說你要是和我離婚了,他娶我……」

  「這……還好吧,不算是調戲吧,應該是開玩笑」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覺得他不像什麼好人,今天吃飯的時候他有事沒
事的總碰我。」

  我心裡暗暗覺得好笑,人家和你單獨在家裡呆了一下午,為什麼非要趕著我
回來了,才和你動手動腳的?

  我耐著性子,想聽聽看楊雋到底想要說什麼。

  「無心的吧,我看你倆不是聊得挺好嗎?」我問。

  「你傻啊,有心還是無意的我感覺不出來啊?」楊雋看出我不相信她,有些
生氣。

  客廳裡突然傳來對講機吵鬧的聲音。

  許斌大聲在客廳裡大聲說:「一組的人吃好飯了嗎?趕快過來換二組去吃飯!」

  原來許斌在周圍已經佈置了不止一組的員警!

  我突然開始擔心起小輝了。

  「你別看他一本正經的,我就是覺得他不像什麼好東西。」楊雋還在不停的
跟我嚼著耳根子。

  楊雋啊楊雋,你要真的對許斌心存芥蒂,為什麼會當著他的面還光著身子只
裹著條浴巾從衛生間裡走出來?這合理嗎?

  心裡想的自然不能說出來,我小聲說:「別瞎想了,人家是員警,還是當官
的,不至於。」

  她一心在這裡編撰許斌的壞話,目的是什麼?

  想我不要太接近許斌?

  想擺脫許斌的監視,找機會去見刁金龍?

  都有可能!

  楊雋這個女人現在已經完全不值得我信任了。

  但是我現在心裡為什麼沒有之前那種心碎欲絕的感覺?

  是我真的已經開始對楊雋放棄了嗎?

  可我明明昨天還滿懷激情的和她做愛,還一心想維持這個家的完整啊!

  我滿腔仇恨的想找刁金龍復仇,不也是為了楊雋嗎?

  可我現在為什麼會對楊雋的話完全聽不進去了?

  我心裡太多糾結,太多問號了。

  楊雋心大,和我說了一會閒話,見我不怎麼搭理她,自己沒趣,躺著沒過多
久就睡著了,嘟著小嘴,呼吸均勻的貼著我,時不時的還會動動嘴巴,喃喃的夢
囈起來。

  這個讓我心碎,卻又難以割捨的女人啊!你真是個謎啊!

  你難道真的註定是我一生都要背負的謎團嗎?

  楊雋,你知道嗎?你的老公已經下定決心要為你討回一個公道。

  這個公道,也許是一個血淋淋的公道。

  為了這個公道,你的老公可能以後再也不能這樣子陪在你身邊,看著你嬰兒
般的睡相,愛護你,關心你,為你蓋被子,為你燉好喝的湯。

  如果我成功了,殺死了刁金龍,我不會逃跑,我會去投案自首,法律會制裁
我。

  如果失敗了,我可能會死在刁金龍的手中。

  我只要邁出這一步,將註定與你天人兩隔。

  我好心痛!

  我恨刁金龍那個人渣!

  我恨不得立刻將他碎屍萬段!

  如果手裡沒有利刃,我將用我的牙齒生生撕開他的皮囊!把他的黑血塗滿自
己的身體!

  楊雋啊!老公已經原諒你了!

  但我真的不能原諒那個害你的畜生啊!

  楊雋,我此生最愛的女人!

  如果有來生,我還是希望能和你組成家庭,不過我再不會如此粗心大意的讓
你走入迷途,我會看緊你,我會用我一生的努力來呵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到侮辱,
不會再讓你受到委屈,楊雋啊,原諒老公如此殘忍的離開你,我所做的一切,都
是在對你說,我愛你,一生一世!

  眼淚不知不覺的滴落在楊雋的額頭上。

  我歎了口氣,用吻,拭去那滴小小的水珠。

  輾轉反側,我幾乎整夜未眠。
2019-6-20 15:59#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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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z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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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斌应该就是大鹅。

2019-6-20 20:0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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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kebowen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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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跟什麼,真是快吐血了
一個專門玩女人的亡命之徒
自己不逃跑還來找情人
吐血的劇情 還真驚險 好像在看港劇
然後用更狗血的方法要婊子和他走
婊子要走也不奇怪,老公竟然沒想到婊子是要救他
婊子老公不用槍也不用毒不用電 第一聽明
婊子明知人要來找她還不自己逃跑 比第一聽明更明
那些驚察都走了也沒監控 還有小輝也勇來 比第一聽明更明

總之不知道怎麼說
沒有最笨祗有更笨
沒有最好笑祗有更好笑

郝女人的新版,就驚那隻能幹的老二,狗血的智商

[ 本帖最後由 mikebowencheng 於 2019-6-20 22:57 編輯 ]
2019-6-20 22:5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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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lv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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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辉来出手了
2019-6-20 23:49#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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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37) 作者:freemanpk

.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0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三十七、他真的出現了

  好不容易睡著了,天都亮了。

  我被楊雋的一聲尖叫驚醒的。

  迷迷糊糊的聽到她的驚叫,我下意識的從床上跳起來,第一反應就是抓起了
我藏在褲子口袋里的匕首。

  急急忙忙的跑出臥室,楊雋站在客廳里,滿臉通紅的撅著嘴生氣。

  許斌滿臉不好意思的從衛生間里一邊提褲子走了出來。

  「哎呀……真不好意思,忘記鎖門,不好意思啊。」他故作輕松的說,臉上
帶著一股子憨憨傻傻的笑意。

  楊雋見我跑出來,抿著嘴唇不說話,眼睛卻很怨恨的瞪了許斌一眼。

  我松了口氣。

  我剛才心臟都快脫落了。

  連忙把楊雋往臥室扶。

  「……我還要上廁所呢……差點嚇尿褲子!」楊雋撅嘴不開心的說。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我偷偷又藏好了匕首。

  吃早飯的時候,許斌還是挺尷尬的,不過我們三個誰也沒有再提這件事。

  吃過早飯,許斌繼續半臥在沙發里,從我家的書櫃里找了本厚厚的小說,聚
精會神的看。

  我和楊雋就無聊了,在家沒什麽事做,許斌還不讓我倆出去。

  電視也不能看,楊雋就倒在床上玩手機。

  我整夜沒睡好,頭昏腦漲的,窩在床上,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這一睡就到了中午。

  我醒來時候楊雋沒在身邊。

  我急忙抓起電話看了一眼,還好,沒有小輝的短信。

  昨天和小輝聊的匆忙,我現在完全不清楚他的計劃,我不知道他會用什麽方
法引開警察,也不知道他會用什麽方法逼刁金龍現身。

  我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沒有漁船,又沒有漁網的漁夫。

  只有個小小的盆子,把這個盆子丟到海里,傻呆呆的等著魚能自己遊進盆子
里。

  這個計劃只能施行一次,如果這一次刁金龍沒有上當,那我和小輝的努力就
都白費了,而且會驚動刁金龍,他就可能以後再也不會上當了。

  其實還有一個更靠譜的方法,就是說服楊雋配合我們。

  如果楊雋出面去約刁金龍出來,他一定會來。

  不過我真心不能那麽做。

  我對楊雋能否站在我這邊心存疑慮。

  而且,把她當做誘餌,這種事我真的做不出來。

  滿腦子胡思亂想著,走出臥室,看到楊雋居然系著圍裙在廚房里做飯。

  這個女人,自打回來之後變得懂事多了。

  以前她是一個絕不進廚房的人。

  也許,她在內心中還是很想維持這個家吧。

  那個圍裙是平常我用的,穿在她身上,顯得很大,她的頭發只是很隨意的在
腦後抓起一個發髻,顯得很輕松、很灑脫。

  我靜靜的看著在廚房里忙忙碌碌的女人,癡癡的沒有去打擾她。

  做著家務活的楊雋,看起來是那麽的賢惠和溫柔。

  我幾乎要忘記她帶給我的恥辱和傷害了。

  如果,那些事沒有發生過,那該有多好。

  我們兩個在一個充滿陽光的中午,一個在做飯,一個打掃房間。

  為什麽我之前沒有覺得那是種多麽幸福的家庭生活?

  如果,我此生還能和你共同生活,我真的願意用我的後半生來愛護你。

  如果我能度過此劫,我願照顧你一輩子,不管你曾經如何傷害過我。

  楊雋發現了我在廚房門口呆呆的看著她,撅著嘴巴朝我擠了一下眼睛,有些
委屈的說:「你還看熱鬧!我都要瘋了,豬肉皮我怎麽也弄不掉……還是你來吧,
我給你幫忙,嘻嘻」。

  我急忙把她手里的活計接了過來。

  「我本來想讓你多睡會,想做個紅燒肉……」她在我旁邊小聲嘀咕。

  要不是許斌還在客廳里,我非要抱起她,狠狠的在她臉上啃兩口不可。

  許斌放在茶幾上的對講機突然劈里啪啦的響了幾聲。

  許斌抓起對講機擺弄了一下。

  對講機里一個急切的聲音喊:「許隊!許隊!發現一號人物!發現一號人物!
完畢!」

  許斌立刻緊張的站起身跑到陽臺前,掀開窗簾的縫隙朝外面看。

  我心里一驚。

  再看楊雋,臉色一驚變得極為恐懼的樣子。

  「先別急!一組慢慢接近!二組抄後路去後門!別讓他跑掉!」許斌一邊朝
外面看,一邊下著命令。

  楊雋不做聲,低著頭急忙跑進臥室里。

  我的手心里全是汗,抓著菜刀,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他們說的目標,難道真的是刁金龍嗎?

  在如此緊張的時期,刁金龍真的敢出現在這里?

  楊雋已經在電話里告訴他我家里有警察,他難道真的瘋了?難道他真的如此
膽大妄為的就想沖破警察的包圍來找楊雋?

  「他不見了!他不見了!……大頭大頭!他好像往你那邊去了!」對講機里
不停的傳來急切的聲音。

  許斌緊張的抓著對講機喊:「大頭和丫頭有沒有發現目標?我這里看不到,
沒發現目標!你們都動起來!他跑不遠!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他揪出來!!」

  我聚精會神的關註著許斌和對講機里的情況,卻突然發覺自己口袋里的手機
震動了起來。

  難道小輝那邊也發現情況了?

  【刁出現了,小心!】果然是小輝發過來的。

  我已經變得驚恐的心立刻變得極為扭曲和糾結起來。

  刁金龍真的是來了。

  他會不會真的跑到我家里來?

  他如果真的來了,我有沒有勇氣朝他揮起菜刀?

  不行,我不能用菜刀!我得去把匕首放在身邊。

  如果他真的來了,用菜刀太顯眼了,他會兩下子,我打不過他,必須偷襲才
行。

  我註意到窗臺邊上的許斌一邊在窗簾縫隙中向外張望,一只手也緊張的摸在
自己的腰間。

  他掀起的衣角下已經露出一截黑色的皮套。

  我知道那里面裝的是什麽。

  我朝房門口看了看,門鎖的很嚴實。

  我小心的溜進臥室里去找匕首。

  看到楊雋也在緊張的把臥室窗簾也扒開一個小縫隙,聚精會神的朝窗外的樓
下面張望。

  連我進到臥室里她都沒發現。

  我把藏在褲子里的匕首抓起來,小心的別在後腰里。

  其實這也不算是一把真正的匕首,只是我在超市里找到的最像武器的一把切
肉用的扁長的菜刀,沒有刀鞘,我用報紙簡單的把刀刃部分卷了一下,免得劃傷
自己。

  我甚至在心里不停的預演著怎麽才能順利的把腰後面的匕首拔出來。

  可是,就在我緊張的開始渾身都開始哆嗦起來的時候,對講機里面又傳來報
告聲:「許隊,我是大頭……跟丟了」

  許斌很生氣的對著對講機大叫:「去找這個小區的物業!把保安和聯防隊的
都發動起來!在12號樓、14號樓和16號樓這三棟樓里挨家挨戶的搜!我就
不信了!他會隱形嗎?」

  「許隊,剛才聽何狗子他們說,刁老三身上可能有槍。」

  許斌猶豫了一下,對著對講機喊:「你們自己小心點,見機行事,我跟上頭
匯報下,讓他們派特警下來。」

  「收到」「明白」對講機里傳來回應。

  許斌頓了頓,又想起什麽來「丫頭,丫頭,你立刻回分局去跟裝備處的人領
兩只長的,快去!」

  讓我覺得意外的是,對講機里面回答許斌的,居然是一個五大憨粗的男人聲
音。

  許斌終於註意到我也跑來客廳里,正在緊張的關註他對手下的部署。

  「你回臥室里陪著你老婆嘛,放心好啦,這麽多警察在,刁老三就是會飛也
要拿下他。」他有些不耐煩的驅趕我。

  我心里始終是不踏實,盡管腳步已經向臥室挪動,耳朵卻還努力地捕捉著他
那邊的聲音。

  回到臥室,楊雋還在窗前。

  我小聲叫她:「小雋……」

  她受到驚嚇的樣子,肩膀顫抖了一下。

  回頭看到我,臉上的表情很焦急。

  「海濤……刁哥,不是,刁老三他不會真的跑上來吧?」

  「沒事的,人家許警官都布置好了,放心吧。」我安慰著楊雋,可是自己心
里已經是七上八下的不知所措了。

  「海濤……我害怕」她渾身直哆嗦,眼睛無助的看著我。

  我走到她身邊,把她攔在懷里,其實我的兩腿也在不停的打顫。

  「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警察不會打死他吧?」

  我心里又糾結了。

  在這個時候,她原來心里是擔心刁金龍會不會被警察打死。

  她心里終究還是惦記著那個人渣的。

  我的心里好痛。

  客廳里不停的傳來對講機稀里嘩啦的聲音。

  「……找到了!找到了!他在往後門方向跑!……」

  「……二組!二組!他朝你們那邊跑了!

  「……註意他可能有槍!」

  「……二組收到!我們在後門這里!」

  「……操!堵住他!堵住他!快點!快點!……小文你死的啊!……」

  「按住他!……先搜身!搜身!看看有沒有搶!」

  「報告許隊!人抓到了!你過來看看!」

  許斌在客廳里也興奮的大聲說:「先弄車上!先弄車上!」

  說著房門嘭的一聲重重的被摔上了。

  我心里松了一口氣。

  不過我看到楊雋的臉色更加緊張了。

  她對刁金龍的感情,到底已經到了什麽地步?

  我趕緊跑到陽臺上向下面看。

  許斌已經快速跑出了樓門,朝樓後面跑去。

  我家的陽臺朝著小區的正門,唯一朝向後門方向的窗子在廚房,不過廚房窗
子那邊堆滿了雜物,下面什麽情形,我完全看不到。

  我急忙套上外套,想跟著跑下樓去看看。

  楊雋也已經套好了羽絨服,跟在我身後想出去。

  我想阻止她。

  不過看到她焦急的樣子,心想,也罷,就讓她見上那個人最後一面吧。

  我沒說話,等著她穿好鞋子,拉著她的手向樓下跑。

  樓道里的燈很昏暗。

  就在我回身想鎖門的時候,我聽到楊雋尖叫了一聲。

  我還沒等反應過來,頭後面被重重砸中了一下。

  眼前一黑,摔倒在樓道里。

  我迷迷糊糊的發覺我被人襲擊了。

  我已經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

  兩個人影在我眼前撕扯著。

  我掙紮著想爬起身,卻感覺脖子上熱乎乎的。

  伸手在脖子上摸一把,黏糊糊的。

  「刁……刁哥……你不要命啦!滿小區都是警察!你快跑啊!」楊雋焦急的
低聲在和那個撕扯她的人說著。

  「小秋……跟我走……來不及了!……他們發現上當了馬上會回來!」一個
熟悉的嘶啞嗓音。

  刁金龍!

  我操你媽!你還真的敢出現啊!

  我暈頭轉向的想爬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腦殼後面鉆心的疼。

  兩個人的腿模模糊糊地在我面前淩亂的糾結著。

  楊雋似乎很不情願的在被他拖拽著。

  「刁哥!……刁哥!……我老公滿頭上都是血啊!刁哥你放開我!他會死的!
……」

  「操你媽的!你老公是我!」話音剛落,我的臉上又重重的被踢了一腳。

  我感覺自己被踢的翻滾出至少一兩米遠,幾乎就要從樓梯上翻下去了「媽呀!
……刁哥我求你啦!你別打他啦!……求你啦!」楊雋撲通一聲跪在那個人面前。

  這一腳除了讓我的臉上產生了炸裂般的疼痛,我並沒有失去意識。

  我的手摸向身後,抽出匕首。

  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朝那條粗壯的大腿上紮了下去。

  「哎呀我操!……小秋你看到沒,是他自己找死!」

  匕首紮進了他的腿里,我連拔出來再紮一刀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的頭上又挨了第二下。

  這回我真的撐不住了。

  眼前都是黑的。

  小雋……老公真沒用,老公保護不了你……

  小雋……你快跑呀……

  小雋……

  我迷迷糊糊的恢複了一點點意識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軟軟的懷抱里。

  我的眼睛睜不開,臉上都是黏糊糊的。

  「……你看看,我也沒咋地他,你看看他給我紮的……」刁金龍的聲音。

  我掙紮著要繼續起身和刁金龍拼命。

  卻發現自己身體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

  我還發覺我自己已經被拖到了一樓的樓梯入口。

  「刁哥……你別打他了,我求你了。」楊雋哭號著哀求。

  刁金龍小心的朝樓門外張望。

  回頭看了看跪在地上抱著我的楊雋。

  臉上的表情陰森的讓人恐懼。

  「我不想逼你,你自己選擇吧,要麽你跟我走,咱倆消失,要麽……今天咱
們三個一起死在這里。」

  「刁哥……我不能跟你走啊……海濤受了這麽重的傷,他會死的……」楊雋
用力的抱著我的頭,捂著我頭上不停湧出獻血的傷口,滿臉都是淚痕。

  「那好,那我今天就弄死他!」

  刁金龍說著,把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頂在我的腦門上。

  我感覺到楊雋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刁哥……你快走吧,警察馬上就會回來的……」她泣不成聲的哀求。

  我伸手抓著頂在我腦袋上的東西,費力地睜開眼睛,才看清那東西原來是刁
金龍手里緊握著的一把被鋸短槍管的雙筒獵槍。

  「我再問一遍,你跟不跟我走?」刁金龍的眼中露出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兇
光。

  楊雋眼淚止不住的流,低頭不語。

  「海濤……老公……」她淚眼婆娑的看著我。

  「你決定不走了是嗎?」刁金龍還在步步緊逼。

  「……刁哥……我跟你走」

  我的心像是已經被子彈穿透了一般劇烈的抽搐起來。

  「唉……這就對了嘛,把他放這里吧,一會就有人發現的,死不了的。」

  刁金龍伸手過來拉楊雋。

  楊雋依舊跪在地上死死抱著我的頭不肯放開。

  我掙紮著,想去抓住刁金龍的手臂。

  但頭像是要爆裂開一般劇痛。

  「行了,小秋,咱們得趕快走了……」

  「刁哥……咱們先把海濤送醫院去行嗎?求求你了……」

  「你瘋啦!少羅嗦!快點走,再不走……」

  刁金龍的話還沒說完,卻一個跟頭栽倒在我身邊的地面上。

  我同時聽到了一陣清脆的劈里啪啦的電流聲。

  楊雋也驚訝的一哆嗦。

  我奮力的睜開糊滿血的眼睛。

  樓道里多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手里拿著一個閃著電弧光芒的東西。


                               【未完待續】
2019-6-21 12:17#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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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38)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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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1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三十八、小輝的真正目的

  那身影蹲下身來,用一副手銬先把刁金龍的兩手背在身後銬了起來。

  然後轉向我和楊雋這邊,問:「李老師,能站起來不?」

  原來是小輝。

  「快點!沒時間了,警察隨時會轉回來,咱們得把這逼養的整走!」小輝伸
手攙著我的腋下,和楊雋兩人一起用力把我扶了起來。

  我踉蹌著,盡力的不讓自己再次暈倒。

  「小輝?你怎麽在這?」楊雋奇怪的問。

  「沒時間說閑話!快點!」

  「去哪?」我捂著頭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問。

  「先別管了,快點,你能不能行?幫我搭把手把他弄車上去。」

  小輝費力的搬起刁金龍的上身,把暈沈沈死豬般的刁金龍往外面拽。

  我騰出一只手,用盡全身力氣幫他扯住刁金龍的一條腿,跟著小輝,把刁金
龍搬到了門外。

  楊雋還在緊張的攙扶著我,但是口里卻一直在緊張的問小輝:「你要把他弄
到哪里去啊?小輝你要做什麽啊?」

  刁金龍很重,我踉踉蹌蹌的,也用不上什麽力,全靠小輝一個人的力氣搬動,
他也氣喘籲籲的,顯得很費力。

  出門不遠處的綠化帶旁停著一輛還沒熄火的黑色轎車。

  中午的時間,小區里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些人已經跑下樓來看熱鬧了。

  已經聽到樓後面遠遠的傳來淩亂的跑步聲和急切的呼喊聲。

  我們把已經開始慢慢蘇醒的刁金龍拽到了轎車旁邊。

  小輝迅速的按開後備箱,用力把刁金龍往後備箱里塞。

  我的頭嗡嗡作響,整個頭部都開始腫脹起來。

  小輝把刁金龍塞進後備箱,轉身跑回樓道里撿起刁金龍剛剛掉在地上的雙筒
獵槍,又跑回來朝我和楊雋喊:「快上車!快點!」

  我和楊雋急忙鉆進轎車的後座上,門還沒關嚴,車發著。

  風一般的朝前門沖出去。

  看樣子在前門蹲守的警察也都跑到後面去了,門口只有兩個小區的保安,在
向後門方向張望。

  我們撞斷小區門口的活動橫桿沖過去的時候,那兩個保安還在楞楞地看著另
外的方向。

  楊雋在口袋里拿出一包紙巾,哆哆嗦嗦的幫我擦拭臉上的血。

  小輝一句話也不說,把車開的飛快,直向郊區奔去。

  「咱們去哪?」我稍稍恢複了一些意識,不像剛才那麽眩暈,問小輝。

  「我找好了個地方,你別管了。」小輝頭也不回的說。

  後備箱里發出沈悶而急促的撞擊聲,應該是刁金龍已經醒了。

  「小輝……你要對刁哥做什麽?」楊雋顫抖著嘴唇問小輝。

  小輝若無其事的回答:「沒什麽,拿回他欠我的東西。」

  「海濤……你們倆事先商量好的?」楊雋轉過頭問我。

  我點點頭。

  「你們不會是想殺了刁哥吧?」楊雋的眼淚不住的湧出眼眶。

  我沒回答。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事情已經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我想現在應該已經驚動了全哈爾濱的警察了吧。

  那個假冒刁金龍的人,到底是刁金龍自己安排的,還是小輝一手策劃出來的?

  小輝心里到底打著什麽主意?他到底要把我們帶到哪里去?

  為什麽我現在越來越害怕?

  楊雋用力的用兩手抓著我的胳膊,身體始終在瑟瑟發抖中。

  車速如飛一般,很快我們就駛離了市區。

  不過小輝沒把車開上高速,而是七扭八轉的駛向市郊的一個很偏僻的地方。

  道路變得很顛簸,路上的人和兩旁的建築也越來越少。

  終於,車子駛入一個看起來很破舊的廠區里面。

  這里看起來像是一個荒廢的火車修理廠。

  到處都是生滿暗紅色銹跡的破舊機車配件。

  車速慢了下來,拐了好多個狹窄的小路,終於在一堆殘破不堪的報廢老式綠
皮火車車廂前停了下來。

  「這是什麽地方?」車停穩,我用力的推開車門,問小輝。

  「五常鐵路局的老修配廠,現在倒閉了,這里好多年一直荒廢著,不會有人
來的。」小輝一邊回答著,一邊繞到車後,打開後備箱。

  「操你媽的!我就知道是你!」刁金龍高聲叫罵著,一邊在後備箱里拼命的
蹬著兩腿,想擺脫小輝的束縛。

  「閉嘴!」小輝惡狠狠掏出口袋里的電擊器,找準機會朝刁金龍的脖子上杵
了一下。

  刁金龍劇烈的哆嗦了一下,立刻老實下來。

  「好點沒?幫我把他擡進去,」小輝搬起刁金龍的上身,朝我身後的一節破
舊的車廂方向擺了擺頭。

  我的腿還是軟的。眼睛很模糊,不過我還是堅持著走到車後,用盡全身力氣
搬起刁金龍癱軟的兩腿。

  刁金龍的右腿上面還插著我剛剛紮過去的刀子。

  他的褲子上已經被獻血殷紅了一大片。

  「海濤……小輝……你們別做傻事啊,殺了他,你們也跑不掉的。」楊雋在
車旁不知所措的看著我倆費勁的搬動癱軟做一團的刁金龍。

  「你老婆真他媽煩人……能不能讓她閉嘴啊?」小輝小聲說。

  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我和小輝把刁金龍搬進了那節火車車廂。

  楊雋也馬上跟了進來。

  這是一節滿是灰塵,到處都是破洞的報廢硬座車廂。

  靠著進門的位置,小輝把刁金龍往兩個相對的座椅之間一丟,自己坐在滿是
汙垢的座椅上筋疲力竭的大口喘著氣說:「操!這逼養的怎麽這麽沈?」

  我癱坐在地上,頭皮已經腫脹的沒了知覺,天旋地轉的暈個不停。

  「把他銬下面的管子上」小輝遞給我一把小小的手銬鑰匙。

  我解開刁金龍一只手上的手銬,接著把這邊的手銬銬在座椅間小茶幾下面豎
著的立柱上。

  「鑰匙給我」小輝站起身,把手遞到我的面前。

  我把鑰匙放到他手里。

  「我們下……」我剛要問他下一步怎麽辦,他伸出另一只手,在我脖子上杵
了一下。

  我抽搐著立刻被電暈在地上。

  我醒過來時候,才發現自己也已經被銬住了一只手,和刁金龍相對著,在另
一邊的座位空隙中。

  「小輝!你這是什麽意思?」我驚恐的看著小輝從對面刁金龍隔壁那個座位
空里站了起來,大聲問。

  「沒啥意思,你要是不想吃苦頭,就給我老老實實的閉嘴!」小輝冷笑著說。

  他起身走到刁金龍那個空間里,我才發現楊雋也癱軟著被銬了起來。

  我,刁金龍和楊雋,我們三個被分別銬在三個座椅空隙中。

  刁金龍和楊雋在一個方向,我在她倆的對面。

  刁金龍這里就在我正對面,我看到他還在昏迷狀態。

  楊雋那邊我只能看到她的頭,靠著座椅間的茶幾下面的暖氣管上。

  楊雋看來也是被電暈了。

  頭發披散著倒在那里。

  「小輝!你這是幹嘛?別開玩笑啊。」我莫名其妙的對小輝說。

  「開玩笑?誰他媽和你開玩笑?」小輝抽身朝我這邊跨了一步,手里拎著刁
金龍之前拿著的那把被鋸短了槍管的雙筒獵槍。

  車廂里還算明亮,我註意到那支搶的木質槍托上面滿是飛濺狀的血漬。

  想來刁金龍就是用這槍托砸向我的頭吧。

  小輝的舉動真的讓我費解,我想不通他為什麽連我和楊雋也銬起來了。

  「小輝……咱倆可是一邊的呀」我很詫異的問。

  「你當小朋友玩打仗?還你跟我一夥我跟你不一夥的?傻逼!」小輝蹲在我
面前,用槍管在我臉上刮了刮。

  「我和你沒仇沒怨,你老老實實的閉嘴,我他媽懶得弄死你,不該問的,少
雞巴磨嘰!聽到沒?」

  我暈頭轉向的,只好點點頭。

  「哎呀我操……」刁金龍低聲的呻吟。

  看到刁金龍醒了,小輝慢悠悠的起身走到他那個空隙里。

  「刁老三……你挺囂張啊,這麽多警察你都敢露頭?」小輝坐在刁金龍身邊
的座椅上。

  刁金龍用力的晃動著脖子,聽到小輝的聲音才驚訝的擡起頭看著小輝,臉上
猙獰的大聲叫:「徐茂輝!我他媽養了你十三年!你他媽居然背叛我!」

  「十三年?……操你媽的,這十三年里你到底是怎麽對我的?」小輝說著舉
起獵槍,把槍筒頂在刁金龍光禿禿的腦袋上。

  「我他媽怎麽對你啦?你跟著我吃香喝辣的,我有啥對不起你啦?」刁金龍
看起來還是怒不可遏的表情,不過語氣卻沒有剛才那麽強硬,聲音柔和了很多。

  「操你媽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徐子豪是誰的種嗎?我操你媽!你把一個你玩
夠的爛貨給我做老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小輝的情緒似乎不像剛才那麽淡定,
有些激動起來。

  「……小輝,你可不能亂說啊……」刁金龍似乎是感覺到了理虧,語氣變得
很沒底氣。

  「要不是我和李玉鳳有了我女兒,我他媽早就想整死你了!」小輝說著,激
動地用槍管在刁金龍的臉上杵了杵,把刁金龍那張布滿橫肉的臉杵的變形扭曲起
來。

  「嗨……行,就算我不是人,我對不起你,也不至於這樣對不對?小輝你先
放了我,咱們兄弟之間這點事怎麽還不好解決啊?是不是?」刁金龍眼珠轉著,
語氣變得很平和。

  小輝突然冷笑了幾聲,語氣變得十分陰森:「刁老三,你太小看我徐茂輝了!
就你和李玉鳳那點雞巴事,我早就不當回事了。」

  刁金龍眼珠一直在轉個不停,臉上的表情變得很謹慎,問:「不是這事?你
啥意思?」

  小輝突然朝我這里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才慢吞吞的說:「你覺得呢?」

  刁金龍笑了起來,表情好像很不屑的說:「我覺得?哈哈哈哈,你不會也惦
記那些基金吧?哈哈哈哈,真好笑,現在我都取不出來,你就算知道了密碼,你
還能提出來是咋的?」

  我終於知道小輝要對付刁金龍的真正目的了。

  可是,人,真的會貪心到這種地步嗎?他不是已經拿到了刁金龍那一百多萬
的現金了嗎?

  果然,刁金龍也提出了這個疑惑:「你不是已經拿到了一百二十萬了嗎?花
沒了?」

  「那錢我用來買命了,不然我怎麽可能到現在還在外面逍遙快活著?」小輝
很得意的對刁金龍說。

  「一百多萬大鵝就敢放水不抓你?你他媽唬誰呢?」刁金龍輕蔑的看著小輝
問。

  「大鵝算個屁啊?你聽誰說我找過大鵝呀?」小輝漲紅了臉說。

  刁金龍瞇起眼睛,小心的看著小輝問:「你不會是去找梁柱子了吧?」

  小輝冷笑著,卻沒回答。

  「媽了個逼的,梁柱子不是一直標榜自己一身清廉的嗎?他會收你的錢?我
之前試了多少次他都沒開面,操!你他媽唬我是不是?」

  小輝搖搖頭說:「現在說啥也沒用了,反正你也要死了,不妨讓你死個明白,
我之所以知道那些基金的事,也是梁柱子吩咐我做的,他還讓幫他搞倒大鵝,要
不是你先下手辦了梁柱子,這段時間就開始搞大鵝了。」

  「我下手辦……辦誰?梁柱子?我他媽什麽時候下手辦梁柱子了?我倒是想,
問題是我現在哪里有能力去動一個公安局局長啊?」刁金龍很驚詫的對小輝說。

  小輝很疑惑的問:「梁柱子不是你做的?」

  刁金龍很肯定的說:「媽的這種情況下我對你撒謊有什麽意義?真不是我!」

  小輝有些恍惚,眼睛在不停的轉動,似乎是對刁金龍說,又像是自言自語的
說:「我操,這個複雜了,還有誰敢動梁柱子呀?」

  「小輝……咱倆都十多年交情了,你先放了我,有機會提出基金,咱倆一人
一半,行不行?」

  小輝被打斷了思考,冷笑著說:「一人一半?我為什麽要分給你一半?」

  刁金龍眼睛里冒火般瞪著小輝說:「你他媽別太貪心!兩個多億啊,你都能
吃掉?你有命花嗎?你真以為曹秉承這回死定了?他死了還有好幾個大莊家呢,
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能弄死你!」

  我聽得心驚膽寒。

  這是什麽基金?為什麽刁金龍掌握著大貪官曹秉程的如此大額的基金?

  「我不用跑,因為我已經想好了退路了。我的上家會幫我處理好之後的事的。」
小輝不以為然的笑著。

  刁金龍憤怒的看著小輝,突然也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麽把
我腦袋里的東西取出來!」

  「我知道你不會說的,你是個不怕死的人,所以曹秉程才敢把這麽多錢交給
你管理。不過我還是有辦法叫你開口的。」小輝平靜的說。

  我的心里卻立刻繃緊了。

  小輝要幹什麽?他想怎麽逼刁金龍說出秘密?

  他為什麽要把我和楊雋也控制在這里?

  他不會是要拿楊雋來威脅刁金龍吧?

  刁金龍的眼皮猛然間激烈的抖動起來,憤怒的喊道:「你來啊!你試試看我
會不會怕你的招數!來啊!」

  小輝站起身,把獵槍支在座椅上,傾斜身體,慢悠悠的在刁金龍面前帶著一
絲殘酷的冷笑說:「我知道打你,殺你,都不能讓你開口,但你有弱點,嘿嘿,
我看看你舍不舍得眼看著你的親親寶貝小秋在你面前給我幹的欲仙欲死吧,還有,
我也準備了藥哦。」

  說著,小輝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藥瓶,在刁金龍面前晃了晃,和之前刁金
龍給我的那個一模一樣,里面裝著透明的液體。

  我的頭嗡的一聲,心口像被人猛力的重擊了一拳,大叫:「操你媽小輝!你
敢碰小雋一手指頭,我活剝了你的皮!」

  小輝仰天大笑著說:「李老師,你那麽急幹嘛?這種老娘們,你還真打算和
她過一輩子啊?她早讓你綠帽子滿天飛了,你還護著她,你說你是不是賤?」

  「你放屁!」楊雋憤怒的聲音。

  沒註意楊雋什麽時候已經醒了。

  「小輝,我警告你!咱倆的恩怨,咱倆解決!你要是個爺們,你沖我來,你
用刀還是用槍,我刁老三要是眨一下眼睛我都跟你姓!你要是敢動小秋一根頭發,
我他媽殺了你全家!」刁金龍暴怒的狂吼著。

  小輝狂妄的大笑。

  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本子,扔在刁金龍面前的座椅上,又扔過去一支筆。得
意的朝刁金龍說到:「你有時間考慮,這玩意我也試過,真他媽好用,我幹齊曉
宇時候就用了,足足幹了她一個多小時,把她的逼都幹腫了,說實話,要不是大
鵝非要逼著我弄死她,我還真有點舍不得,哈哈哈……」

  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就在他口中如此輕描淡寫的被輕浮猥瑣的談論著。

  刁金龍眉頭緊鎖,額頭上的血管也青筋爆留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小宇
果然是你和大鵝做的!我操你媽的!有種你放開我!」

  小輝囂張的狂笑說:「哈哈哈哈,大鵝還是老毛病,操齊曉宇的時候,還非
要我在旁邊看著他才能射出來,你說我也不是小宇的老公,這大鵝的怪毛病還真
挺惡心的。」

  我已經開始變得極度憤怒了,我用力的想掙脫手銬的束縛。

  堅硬的鋼鐵幾乎已經嵌入到我的手腕中,可是我依然沒有辦法掙脫開。

  「操你媽的!你不是說你沒找過大鵝嗎!」刁金龍大喊。

  「我是沒找過他,但是他來找我我也沒辦法呀。」小輝滿臉卑鄙的笑著。

  「你他媽是傻逼嗎?大鵝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嗎?你還敢和他接觸?」

  「我有什麽辦法,人家是扛槍的,我總得找個穩妥的靠山是不是?」

  「操你媽的!你早晚有一天會被大鵝賣掉!你早晚會有報應的!」刁金龍憤
怒的狂吼,一邊劇烈的掙紮著試圖掙脫手銬的制約。

  我註意到固定刁金龍手銬的茶幾立柱上面已經是銹蝕的有些松動了。

  不過立柱在茶幾面的下面,站著的小輝應該註意不到。

  我也偷偷瞅了一下固定我這個茶幾立柱。

  很不幸,固定我這個很結實,雖然也有腐蝕,不過鐵銹看起來完全沒有刁金
龍那邊那麽嚴重。

  我用力的晃動,那個立柱紋絲不動。

  「把賬戶和密碼寫下來嘛,我保證,我今天就只是幹她一下,絕對不會殺她,
三哥你是明白人,對嗎?」小輝指了指座椅上的小本本。

  「操你媽的!好!我寫給你,我看你有沒有命花這些錢!但是你他媽要保證!
我寫下來,你就放了小秋!你不能碰她一個手指頭,我刁老三是殺是剮隨你便!」

  「我保證!你老老實實的把賬號和密碼告訴我,我一定不碰她。」小輝見刁
金龍松了口,急忙應承道。

  看到這兩個惡徒拿著楊雋作為交換條件,我出離的憤怒!我恨不得活活咬死
他們。

  我用盡全身力氣去想掰斷那個茶幾立柱。

  但是只要我一用力,我頭上的傷口就會像是撕裂般劇痛起來。

  「海濤……海濤……你頭上又開始冒血了,你別亂動!」楊雋在斜對面的空
隙中看著我,很焦急的說。

  熱乎乎的粘稠血液順著我的額頭流淌,在我的眼眉上遲緩下來,慢慢的匯集,
然後一滴一滴的在我的眉尖上滴落下來,在我面前布滿灰塵的地板上聚集成一灘
鮮紅的圓形。

  「寫吧,三哥,要不你就等一會再寫,等我幹了她,幹爽了你再寫也行!」
小輝笑呵呵的說,那語氣讓人後背發涼。

  「操你媽的!行!我寫,如果你敢騙我,如果我給你寫了,你還要動小秋,
我他媽就是變成鬼都要殺了你全家!你別忘了,你也有女兒!你要是敢動小秋,
我就找人當著你的面操死你那小丫頭!」

  小輝突然揚起手中槍,用槍托在刁金龍的腦袋上用力的砸了一下。

  刁金龍連閃都沒閃,硬生生的挺著挨了他一下。

  他的禿頭上面立刻裂開了一個血口子,殷紅的獻血立刻流淌下來。

  「操你媽的,都到這地步了還敢跟我使橫!你覺得你還能活著走出去嗎?」

  刁金龍不屑一顧的瞟了他一眼。

  抓起本子,痛苦的閉上眼睛,沈思了片刻。

  飛快的在本子上寫下了一行字。

  小輝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把本子搶過來,抓起電話快步走到車廂的門口那
里。

  「行了,他交代了……好,放心吧。」

  小輝在電話里和什麽人在說著話。

  刁金龍沮喪的低著頭,坐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

  「海濤……刁哥怎麽了?」楊雋小聲的問我,她在刁金龍的隔壁,看不到刁
金龍的狀況。

  「我沒事」刁金龍沒等我回答楊雋,先主動回答起來。

  我的頭暈的厲害,血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刁哥……你真的沒事吧?」

  楊雋對刁金龍的關心讓我心肺劇烈的痛楚起來。

  「真沒事……」

  刁金龍一邊回答著,一邊用手在茶幾立柱上用手在摳著什麽。

  小輝很快就回到車廂里,一邊翻看著刁金龍些給他的東西,一邊有些焦慮的
在過道里來回的踱著步。

  「刁老三你不會是耍什麽花招弄個假的騙我吧?」小輝似乎不大確信刁金龍
如此輕易的就把關系著兩個多億的基金賬戶給了他。

  刁老三呲了一聲說:「真的假的你們一會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就知道了,你答
應我的,拿到賬號密碼了,你怎麽還不放了小秋?」

  小輝笑了笑說:「放,不過我現在說了不算,一會大鵝過來才能知道你這賬
號是真是假,大鵝說了,要是真的,就不要為難你們……」說著,他詭異的笑著
頓了頓。

  「大鵝?這些事都是大鵝在背後搞鬼?」刁金龍瞇著眼睛,咬牙切齒的說。

  「你才知道啊?」小輝得意的笑著:「他說如果你痛痛快快的交代了,就不
要為難你們,舒舒服服的送你們上路。」

  說著,他囂張的環視了一下我們坐在地上的三個人。

  「我操你媽徐茂輝!你是不是男人?你剛才答應好的,只要我說了,你就放
了小秋!」刁金龍很激動的叫罵起來。

  「我是答應了呀,但是大鵝說他們兩口子也不能留,我也沒辦法啊。」

  「我操你媽的!你來!你殺了我,我承認我輸了!願殺願剮隨你便!你要是
敢動小秋一個手指頭!我他媽一定要你們倆碎屍萬段!我操你媽!」

  「操!還讓我倆碎屍萬段……你還要保別人的命?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還瞎雞巴操什麽閑心?」

  「小輝……我求求你,三哥我這輩子就沒求過誰,今天三哥求求你,看在咱
倆十幾年的交情上,你放過小秋,我求求你,她懷孕了,別為難他,今天我刁老
三的命就交給你了,求求你放過小秋,行嗎?」刁金龍哭喪著臉,帶著一股說不
出什麽感覺的低微哀求小輝。

  「呦……三哥你還真偉大啊,這時候自己的命都不管了,為了這麽個小騷娘
們,這麽低三下四的求我?」小輝得意忘形的笑著說。

  兩個畜生之間的談話,居然連我一個字都沒有提到。

  好吧,我也無所謂了,如果能保住楊雋的性命,也算是刁金龍臨死前做的一
件好事。

  刁金龍給小輝寫的東西,能是真的嗎?

  他那麽輕易的就會把價值兩個億的賬戶交出來?

  如果是真的,那我還真的不懷疑他對楊雋的感情了。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6-21 17:32 編輯 ]
2019-6-21 12:2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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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39)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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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1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三十九、血色洗禮

  車廂外想起一陣由遠及近的汽車馬達聲。

  小輝先是緊張的躲了起來,確定了外面的來人後,才舒了口氣,笑呵呵的走
向車門迎了出去。

  刁金龍斜眼看著門口,但我註意到他在茶幾下面的手一直在偷偷的摳著什麽
東西,似乎是很用力的在弄著。

  我知道刁金龍在試圖脫身。

  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突然覺得自己好希望刁金龍能脫身成功。

  但是我知道,他一旦脫身了,制服小輝之後的第一件事,肯定是要對我下手
的。

  車廂門口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小輝站在門口和什麽人在低聲說著什麽。

  來的人,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大鵝吧。

  這個人我一直都聽他們提起過,不過從來沒有見過。

  按照刁金龍和小輝聊天的內容來看,這個大鵝應該是個更加心狠手黑的人物。

  他的到來似乎讓我和楊雋的前景變得更加迷茫了。

  小輝晃晃悠悠的走進來,對刁金龍說:「三哥,有個老朋友來看你了。」

  刁金龍用沒有被鎖住的那只手抹了抹頭上的血跡,不屑一顧的朝門外嚷嚷道:
「進來吧,還裝自己是客人哪?大鵝……」

  刁金龍帶著一絲輕蔑的拉著尾音。

  一個身影出現在小輝身後。

  個子不高,黑黑瘦瘦的。

  卻是一個我認識的人。

  更是一個我完全沒想到的人。

  進來的人正是許斌。

  此時的許斌已經完全不似之前那種一本正經的樣子。

  滿臉帶著一股得意的笑,歪著頭,朝我這里瞄了一眼,又低頭註視著被鎖在
茶幾立柱上的刁金龍。

  「老三啊老三,你說你當初要是聽兄弟一句話,至於落到這個地步嗎?」許
斌開口,帶著一股嘲諷和譏笑的味道。

  「許警官!」我驚異的大叫。

  「李老師,現在沒你的事,你老實的呆著。」許斌冷冷的說。

  楊雋看不到這邊的情況,焦急的仰頭想看看來人的模樣,不過她也被銬的結
結實實的,支著上身,沒一會就放棄了努力。

  「大鵝,咱們認識有二十多年了吧?」刁金龍看到許斌,卻冷靜了很多。

  「是啊,二十五六年了吧。」許斌說著,用力吹了吹刁金龍旁邊座椅上的灰
塵,又用力的在座椅破舊不堪的墊子上用手拍了拍灰塵,才小心的搭了個邊坐下
來。

  「這二十多年,我在你那里至少也扔了有五六百萬了吧。」刁金龍斜眼看著
許斌,一字一句的說。

  許斌點點頭說:「應該不止吧,提這幹嘛?我不是也一直幫你兜了不少事嘛。」

  「大鵝,看在咱們這麽多年兄弟的份上,我想求你一件事。」

  許斌笑著點點頭說:「這說的什麽話,求啥?你三哥吩咐的事,我絕對照辦
就是了。」

  「行,我相信你。」刁金龍瞇著眼睛,眼光里充滿了仇恨「我刁老三今天認
了,我這條老命早就不在乎了,我知道今天我是活不了了,死人是不會揭露你的
秘密的,我認了,不過我想求你放過小秋,她懷孕了,而且她也什麽都不知道,
她就是個傻老娘們,我什麽都沒跟她講過,你放過她,我求求你了,要不……我
給你磕頭,行不?」

  許斌臉上始終微笑著,卻沒回答刁金龍的哀求,看著刁金龍腿上的刀說:
「哎呀……這你看看,小輝?這咋還紮了三哥呢?哎呀……你看看這血流的。」

  小輝急忙說:「這刀可不是我紮的,是李老師紮的。」

  許斌側頭看看我,一臉不屑的說:「李老師啊李老師,你說你一個教書的,
不好好教書,不好好看住自己的老婆,手無縛雞之力,還要找人家三哥報仇,你
說你是不是糊塗呀?」

  我和刁金龍面面相覷,都被許斌的話搞糊塗了。

  許斌彎下腰,用手摸了摸插在刁金龍腿上露出一半的刀柄,搖搖頭,低聲說:
「你看看,紮這麽深,多疼啊……小輝,你也不幫三哥處理一下。」

  小輝也滿臉遲疑的走到刁金龍身邊,俯身查看他的傷。

  「別亂拔刀啊,沒準這刀正紮在動脈上,你幫我捏著點他的腿,我看看能不
能把刀先弄出來,這傷口得處理下,這麽冷的天,萬一凍到了就麻煩了。」

  許斌輕聲指揮著小輝,一邊仔細的彎腰查看那把刀的位置。

  我糊塗了。

  按照小輝的說法,他不應該刁金龍的死對頭嗎?

  可是他那麽認真的查看刁金龍的傷勢,臉上慈祥的表情,怎麽看都是一個多
年的老朋友在關心刁金龍啊。

  「你按住他的腿啊,等下我拔刀的時候,要小心大出血,萬一血止不住就麻
煩了,這條腿就報廢了。」

  小輝點點頭,俯下身,蹲在刁金龍身前,用兩只手用力鉗住刁金龍受傷的大
腿上。

  刁金龍痛苦的咧著嘴,卻沒有呻吟半個字。

  「註意啊,我數一二三,拔刀,你就用力掐,一定要掐住!」許斌把手抓握
住刀柄。

  小輝半跪著,躬身用力的掐在刁金龍的腿上。

  「註意哈,一……」

  就在我等著他數出後面的數字時,讓我們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

  剛數出一這個數字,許斌已經用一個難以置信的速度把刀子拔了出來。

  還沒等我們所有人反應過來,那把被拔出來的刀子,已經帶著一股寒光,順
著小輝半跪躬身的肩膀方向刺進了小輝的脖子。

  小輝沒有任何防備,驚恐的捂著深深紮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嘴巴大張著,眼
睛里全都是憤恨,慢慢滑坐在地上,血如泉湧般從刀口處流淌下來。

  像是沒發生過任何事的人一樣,許斌站起身,很平淡的對著刁金龍說。「老
三你說的對,死人是不會揭穿我的秘密的。」

  刁金龍也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平靜下來,冷笑著說:「我就知道,這個癟三
你是不會放過的。」

  我已經錯愕的連驚叫都不會了。

  剛剛還兇神惡煞般恐嚇我們的那個小輝,居然就這樣子被人一刀殺死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就這麽在我面前癱軟下來,慢慢不動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啊!不管他多麽可恨,就這樣子在我面前突然變成了一具屍
體!

  我驚恐的幾乎已經無法呼吸了。

  之前我還下定決心要和刁金龍拼命,可是現在我看到小輝身下逐漸擴散的血
泊,我早已經魂飛魄散了。

  說實話,不怕大家笑話,我真的尿褲子了。

  只覺得褲襠里一陣熱乎乎的。

  刁金龍似乎已經發現了我的窘迫,很輕蔑的瞥了我一眼,用腳用力的把小輝
的屍體朝過道這邊踢了踢。

  小輝癱軟的身體,搖搖擺擺的徹底倒在地上。

  「大鵝,你看看,就他這慫樣,你說他殺的我們,有人信嗎?」

  許斌笑呵呵的看著我,我已經止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我突然聽明白,刁金龍口中的他指的竟然是我。

  「刀是他買的,上面也只有他的指紋,刑偵那邊的路隊又是我當兵的戰友,
最後案子還要歸到我這里來,你說會不會有人信?」許斌很得意的炫耀他的計劃,
卻聽得我毛骨悚然。

  我才註意到許斌手上居然帶著一副皮手套。

  就是說,包括一會我們三個都被殺掉,這四具屍體里,我也是先殺了他們三
個,再畏罪自殺的,對嗎?

  我已經無法呼吸了。

  即使我僥幸活下來,豈不是也要背負一個殺人犯的罪名!

  「大鵝呀,你這還真是煞費苦心啊。」刁金龍無奈的搖搖頭。

  許斌笑著說:「沒辦法,誰讓你們蠢呢?」

  刁金龍點點頭,很無奈的說:「對,我們的確蠢。」

  許斌更加得意起來,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在過道里背著手走動起來。

  「老三,你說你都已經跑到深圳了,還回來幹嘛?圖個啥?」許斌像個老幹
部,一邊在過道里踱步,一邊晃著頭對刁金龍說。

  刁金龍憤恨的看著他,說到:「還說這個幹嘛?你不是一心要除掉我嗎?我
在這,你先把小秋放了,我認你處置,你讓我用什麽姿勢死,我就用什麽姿勢,
來吧。」

  許斌不屑的瞅了瞅刁金龍,又瞅了瞅我。

  腳步已經轉到楊雋那個座位空隙里去。

  「聽到沒,他一直求我放過你……」說著他在楊雋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托起
楊雋的下頜說:「他擔心我連你一起都幹掉,你說,我能舍得嗎?」

  我在這邊看著楊雋恐慌無助的臉,卻無能為力,只能大喊:「許斌!你要幹
嘛?你放開小雋!」

  「一個叫你小雋……一個叫你小秋……哈哈哈哈,這下好玩了,你說,我要
是答應你,放過他們中的一個,你選哪個?」

  許斌沒搭理我的叫喊,卻一臉賤笑著蹲在楊雋面前,把臉湊得離楊雋的臉很
近。

  楊雋抽泣著哀求他:「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別殺我
們……求求你了……」

  「操你媽的大鵝!你有啥話來跟我說,來!我操你媽的!我操你大血媽的!」
刁金龍仰著脖子,卻完全看不到隔壁座位那邊的情況,心急火燎的大叫。

  「說啊,只能放過一個,你選哪個?」

  我只能看到許斌的背影,但我聽聲音能感覺到他的臉上一定仍舊帶著那冷酷
的微笑。

  「我不選!我不選!你要殺就先殺了我吧!」楊雋大叫,哭得滿臉都是淚痕。

  許斌大笑起來。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

  滿臉鄙夷的看著我說:「你看,她根本不敢選擇,其實這有什麽難選的呢?
刁老三是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而你是她合法的丈夫,她居然不肯放棄刁老三,
你說她可恨不可恨?」

  「你放屁!」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聲嘶力竭的朝他喊:「你這個人渣!
你不配做警察!」

  許斌笑的更厲害了。

  「還不配做警察……」許斌很猥瑣的重複著我的話,表情和口氣帶著一股明
顯的嘲笑和鄙夷。

  刁金龍似乎還對許斌的良知心存希望,苦口婆心的說:「大鵝,你已經拿到
賬號和密碼了,你只要拿著錢,去找個誰也找不到的國家過皇帝般的生活就行了,
要殺就殺我一個就夠了,沒必要沾這麽多人的血,是吧。」

  許斌真的點點頭,笑呵呵的沒說話。

  「咱們做了這麽多年的兄弟了……」刁金龍見有了反應,接著說:「我的情
況你也了解,我兒子精神不好,這都這麽多年了,已經治不好了,這次好不容易
小秋又幫我懷上一個,求求你做個善事,就當給我刁老三留個後,求你了。」

  我註意到刁金龍說話時候,眼睛里居然真的有眼淚在打轉。

  許斌的眼睛一直在轉,似乎他真的有些被打動了。

  可是許斌一張嘴,說出的話卻人很吃驚:「留後?你他媽還需要留後?你刁
老三在外面有多少私生的我不知道?徐茂輝不止一次和我抱怨,他老婆嫁給他的
時候,就已經懷孕了,他結婚後,你不是也找過他老婆嗎?那個叫什麽華的自殺
的女老師,不是也幫你生了一個嗎?你還他媽要什麽後?」

  「小輝老婆那個我承認是我的,但是我不能認呀,那個孩子姓徐,我總不能
過去跟人家老徐家說,這個徐子豪其實應該叫刁子豪吧,還有劉穎華那個孩子,
後來被她老公帶走了,我找了好幾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除了這兩個,其他的
真沒有的呀。」刁金龍辯解著,聽起來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在家長面前的狡辯和
坦白。

  許斌在過道里顯得有些興奮。

  不停地在走來走去。

  「大鵝,放過小秋,好嗎?求求你,你直接去延邊找金先生,他們只認賬號
密碼不認人的,兩個億啊,就算我用兩個億買小秋一條命,可以不?」

  許斌慢悠悠的晃著頭,把脖子扭出一陣咯咯的響動。

  「你當我傻嗎?我要是真的去提了錢出來,我就會被全世界追殺,老三,我
知道你腦袋里打的什麽算盤。」許斌臉上抽搐了幾下說。

  刁金龍急忙說:「不會的不會的,你拿到錢,給金先生百分之十,他立刻會
安排你出國,到了國外,誰還能找到你?」

  許斌還是猶豫著。

  這筆錢的誘惑太大了吧,許斌考慮了半天,瞇著眼睛轉著眼珠說:「是哦,
拿到錢,第一時間去國外,就算是他們反應過來,也拿我沒辦法了哦……不過我
的家人怎麽辦?」

  刁金龍哭喪著臉,這是我自打認識他以來,頭一次見到他的神情如此沮喪。

  「可是,現在我才是掌握主動權的人,我為什麽要和你做什麽鬼交易呀?」
許斌突然笑了起來。

  刁金龍的臉色變得恐慌和無助,突然不再哀求和下作,發瘋了一樣咆哮起來:
「大鵝!我操你媽,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小秋一個手指!我發誓要扒了你的皮!
抽了你的筋!我要你不得好死!」

  我錯愕的看著發瘋一樣刁金龍,又看看囂張的狂笑起來的許斌,我不知道發
生了什麽,一臉茫然的看著兩個人。

  但我馬上意識到刁金龍為什麽如此暴躁與不安起來。

  刁金龍和許斌相識二十幾年,看來早已熟悉許斌的做事方式。

  他應該是早已預料到許斌要做什麽了。

  許斌晃晃悠悠的跺到了楊雋那個座椅空隙中。

  他的臉色漲紅起來,眼睛呆呆的看著驚恐不安的楊雋。

  「我操你媽大鵝!你敢碰她!你媽了逼你敢碰她!我操你媽!」刁金龍狂暴
的劇烈晃動桎梏他手腕的手銬,想把那個小小的茶幾掀翻,卻試了幾次都沒能成
功。

  我也發現了許斌的企圖,跟著刁金龍一起朝許斌大叫:「許斌!大鵝!你別
碰小雋!我要殺了你!」

  許斌卻在我倆的高聲叫罵中顯得十分興奮。

  我驚恐的看到他解開了自己腰帶,把褲子褪到了膝蓋位置。

  把身體正面朝向大聲尖叫的楊雋。

  用手在自己的身前胯部那里,上上下下的揮動了幾下。

  刁金龍聽到楊雋的尖叫更加狂躁,幾乎是瘋了般地暴跳如雷。

  我能聽到他把手銬都掙得哢哢作響。

  許斌蹲下了身體。

  楊雋劇烈的掙紮尖叫。

  我也要瘋了,拼命地想掙脫手銬的束縛。

  我這里只能看到許斌背對著我低下頭,下面的身體和楊雋的狀況已經被座椅
擋住。

  楊雋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只是偶爾看到楊雋沒有被鎖住的一只手在拼命的抵抗著,奮力的想推開許斌
逼近的身體。

  我想盡腦海中所有最惡毒的語言來咒罵許斌。

  但是看到了一個讓我驚恐萬分的情景。

  許斌突然搬起楊雋的兩腿,盡管楊雋劇烈的踢動兩腿,卻還是被許斌從下面
往上用力扯下了褲子。

  「我操你媽!許斌!你給我住手!」我一邊嘶吼,一邊掙紮,卻無力掙脫。

  「許警官!你別這樣!求求你!……許警官!」楊雋大哭著哀求他。

  「啪!……」一聲響亮清脆的皮膚擊打聲。

  許斌這個畜生揮手打了楊雋一個耳光。

  楊雋尖叫:「海濤!……救命啊!……海濤!……刁哥!救我!」

  她的褲子被褪到了腳踝處,堆成了一團。

  許斌半跪著,把楊雋的兩腿扛在肩上,一只手抓著楊雋沒有給鎖住的手臂按
在地上,一只手比在下面摸索著什麽。

  我顧不得滿臉的血又開始模糊雙眼,拼命的朝許斌咒罵:「我操你媽!你給
我住手!我要殺了你!」

  楊雋已經完全被他壓在了身下,我在這邊看不到她的頭。

  只能看到她被許斌扛在肩膀上露出來的腳和腳踝。

  她無力的掙紮著。

  猛然間,她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接著嚎啕著大哭起來:「好疼啊!許警官求求你啦!……哎呀!好疼啊!」

  已經筋疲力竭了,我已經憤怒至極了!

  可是我卻無能為力。

  我看著許斌的屁股開始在楊雋高高擡起的兩腿上開始用力的一起一伏又一起
一伏。

  楊雋的叫聲漸漸微弱下來。

  她似乎已經意識到,已經不會有人來救她。

  無論是我,還是刁金龍。

  我突然發現刁金龍已經有一會沒有發出聲音了。

  我驚愕的朝他那邊一看,卻正看到一個讓我毛骨悚然的場景。

  刁金龍不知道什麽時候拔出了插在小輝屍體上的匕首。

  正在用那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拼命的割鋸著。

  他的手腕已經如泉湧般噴湧出股股獻血。

  那匕首已經深入到他手腕的近一半深。

  他的臉色鐵青,眼光像是要噴射出火焰般。

  他的牙關緊咬著,臉上全是黃豆大小的汗珠子。

  楊雋那邊還在微弱的呼救:「救我……老公!刁哥!……」

  我的大腦眩暈的麻木了。

  許斌粗重的喘息著。

  皮膚和皮膚快速的撞擊著。

  我不敢去看刁金龍這邊血淋淋的畫面,扭頭朝楊雋那邊看。

  楊雋的一條腿已經被從褲子抽了出來,其余的褲子散亂的套在了另一個腳踝
上,兩條白皙的長腿夾著許斌黝黑而又結實的腰臀部,隨著那起起伏伏,無力、
又無助的晃動著。

  我心肺劇烈的顫動著,聽著楊雋每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叫,我心里都像被刺刀
猛地刺穿一次。

  我的身旁突然晃晃悠悠的站起一個身影。

  刁金龍滿身是血的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向楊雋那個坐席空隙。

  他的左手腕幾乎已經完全斷裂開。

  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的皮肉還連著。

  他另一只手里拎著那把被鋸短了槍管的獵槍。

  「轟」的一聲巨響。

  世界立刻安靜下來。

  楊雋的哭泣聲也停止了。

  「嗵」的一聲,刁金龍把槍丟在地上。

  他扯著癱軟下來許斌,把他拽到了小輝的屍體旁。

  拖動許斌的地面上留下很寬的一條血帶。

  我才看到許斌差不多只剩下了半個臉。

  「哢噠」打開手銬的聲音。

  刁金龍伸手拉起同樣滿臉是血的楊雋。

  楊雋已經嚇傻了,居然就這麽光著下身呆呆的站著。

  「寶寶你沒受傷吧?」滿身滿臉血汙的刁金龍對楊雋說話時候居然是無盡的
溫柔的。

  他只用一只手抓起外套的里子給楊雋擦臉上的汙血。

  他也只剩一只手了。

  楊雋木呆呆的穿上褲子,身體卻還在不停的發抖。

  「走吧,我帶你走」刁金龍一瘸一拐的攙著楊雋向車廂門口走。

  楊雋的表情很呆滯。

  木木然的給刁金龍拉著向車廂門走。

  「刁哥……我想和海濤說幾句話……」

  「說吧,我在外面等你。」

  刁金龍說著,放開楊雋,自己轉身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

  「海濤……」楊雋蹲在我面前,小心的用手幫我擦額頭和眼睛上的血垢。

  「小雋……」我知道她已經有了決定,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海濤……對不起」楊雋也同樣淚流滿面。

  我用沒有沒鎖住的手幫她整理淩亂不堪的頭發。

  想裝作堅強,卻早已泣不成聲。

  她抓著我的手,在我手心里輕輕吻了一下。

  慢慢的站起身。

  轉身慢慢的朝門口走。

  「小雋……」我想大叫,但嗓子已經喊不出聲音。

  「海濤……你要照顧好你自己……」楊雋在車廂門口回頭戀戀不舍的用滿是
淚水的眼睛看了看我,抿著嘴唇,終於轉身消失在門口的轉彎處。

  「小雋啊……」我拼命的想掙脫手銬,卻還是不能掙脫。

  車廂外想起陣陣的馬達轟鳴。

  漸漸遠去。

  我癱坐在車廂里,一句話也不想說。

  心如刀絞

  我只是痛苦的哭泣,直到哭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知。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6-21 17:35 編輯 ]
2019-6-21 12:2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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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40)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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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1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四十、傷痕

  我是頻臨休克狀態被幾個警察擡上警車的,沒有擔架,沒有護士,沒有任何
傷口處理。

  我就那麽給扔在一臺面包車後面,兩手被背銬在身後,腳上被我自己的皮帶
勒的緊緊的綁著。

  沒人在乎我的頭上是否還留著血。

  他們只在乎我會不會跑掉。

  我殘留的意識里,多麽渴望有人會在我的胸口開上一槍。

  楊雋和刁金龍走後得有三四個小時,才有警察過來。

  那夜色好黑。

  我被銬住的那只手已經黑紫色沒有任何知覺了。

  來的是五常市的110 民警。

  我想,可能是楊雋擔心我死在這里,確認他倆自己安全了,才打的報警電話
吧。

  這個案子太重大了,我在五常市局刑警隊被扣押不到兩個小時,就被兩夜押
回了哈爾濱市局。

  哈爾濱的警察還算人性化一些,先把我送到醫院處理手上和頭上的傷。

  不過押解我的架勢還真的是興師動眾的。

  哈爾濱防暴大隊出了三臺車,十幾個荷槍實彈的武警高度緊張的把醫院治療
我的病房看了個水泄不通。

  我頭上幾個傷口被縫了幾十針,不過我最重的傷是我被銬住的那只右手。

  我當時拼命的想掙脫手銬去救楊雋,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手腕已經被嚴重拉
傷了,手銬深深的嵌入我的手腕,車廂里沒有取暖,我在地上又躺了三個多小時,
拉傷的手被嚴重凍傷,大部分手部肌肉組織已經壞死了。

  醫生們立刻給我做了手術。

  不過只保留下來三根手指,我右手的小指和無名指被切除了。

  我無心去哀怨自己變成了殘廢。

  因為我緊接著要面臨的事情是我這輩子都想象不到的。

  警察根本沒給我喘口氣的機會,我從手術室里直接被四個武警擡到了像大鐵
籠子一樣的警車里。

  我手術的麻藥勁還沒過,身上到處插著點滴管子,就給鎖在審訊室里的鐵椅
子上,連夜開始提審了。

  第一輪提審持續了有幾個小時,我詳詳細細的交代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直到提審結束了,我才意識到,我現在已經是一宗涉嫌四條人命的特大兇殺
案的重點嫌疑人了。

  四條人命?

  其實從警官開始審問我,他們就一直想讓我交代我把刁金龍和楊雋的屍體藏
在什麽地方了。

  我耐心的和他們解釋了那車廂里大量的刁金龍的血跡是怎麽來的。

  也耐心的告訴他們,刁金龍已經領著楊雋逃走了。

  我從警官那里得知,車廂里還有少量的楊雋的血跡。

  看來楊雋當時也受傷了。

  加上刁金龍的出血量多的嚇人。

  所以幾乎所有警官都覺得,只有兩具屍體是不合理的。

  我沒有殺人,所以審問我的時候我很坦然,盡管我心里十分害怕,但我不心
虛。

  第一次審訊之後我被送到了哈爾濱第一看守所。

  我的案子屬於特大,所以我被照顧,很榮幸的住了個單間。

  不過我也被「照顧」,即使是在牢房里,腳上也一直被帶著腳鐐。

  案發的第三天,我在被第四次提審的時候,終於聽到一個讓我欣慰的消息,
警方已經確認,楊雋和刁金龍還活著,於是我的案子的被害人就少了兩個,案件
的性質也就從特大降級成了重大。

  警察是如何確認的我無從得知。

  不過聽到楊雋沒事,我心里輕松了很多。

  那天的一幕幕似乎在我眼前反複的播放著。

  刁金龍為了救楊雋,居然自斷了手臂。

  雖然我每每回想起那一幕,都會不寒而栗,不過我覺得,至少,他應該不會
虧待楊雋吧。

  第四天,我被送到省法醫鑒定中心,從頭到腳的被檢查了一遍。

  血液、尿液、精液、唾液全部被采了樣。

  押送我的告訴我,是要拿我的這些DNA 信息去比對現場遺留的一些證據。

  後來我的案子逐漸明朗了,我才知道,現場遺留下一條女人的內褲,上面有
男人的精液,也就是說,那天,許斌這個畜生,在臨死前,已經完成了他惡貫滿
盈的一生中,最後一次對一個無辜女人的侵犯。

  我在市看被羈押了二十一天。

  之所以一直不能放我,是因為,殺死小輝的那把刀子上,滿是我的指紋。

  打死許斌的獵槍上面也有我的指紋。

  當時警察給我說明這個情況時候我覺得委屈的要死。

  不過警察說,槍上的指紋已經排除是我開槍的嫌疑了。因為我的指紋在槍管
上,而不是把手上。

  我想起當時在我家樓下,我確實有抓握過那支槍。

  還好現在的科技發達,很快從技術層面上排除了打死許斌那一槍是我所為的
懷疑。

  我交代說是許斌殺死小輝,其實早就已經有很多警官相信了。

  我在看守所的後十幾天里,來提審我的警官始終都是很客氣的,已經不像之
前那麽兇巴巴的。

  後十天里,我甚至不用帶腳鐐了。

  我就知道,我的嫌疑已經漸漸被洗清了。

  我出來的前一天,最後一次提審我的警官告訴我,許斌已經被查出來涉嫌嚴
重經濟問題,並且,香坊分局的梁振邦副局長之死,許斌有非常大的幕後指使嫌
疑,因為梁局長出事之前,已經上報市局,正在準備著手調查許斌涉黑和大額受
賄以及徇私枉法等十幾條罪名。

  他人已經死了,我真的不想再去怨恨他,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麽惡事。

  我在看守所被羈押了二十一天。

  這二十一天時間里,我想通了一個問題。

  既然,楊雋的心已經不再只屬於我一個人,那就隨她去吧。

  不管我曾經多麽的愛她,都到了徹底放手的時候。

  刁金龍早晚有一天會無處可逃,楊雋的前途是那麽的渺茫。

  但是我已經不需要再替她擔心什麽了。

  我相信刁金龍更加明白這個道理,他一定會給楊雋準備好退路的。

  第二十一天,看守所的警官終於通知我,可以回家了。

  走出關押了我二十一天的牢房,我沒有哭,我的淚腺好像在那個血腥的下午
之後一下子堵塞了。

  走出看守所的大門。

  一輛純白色的寶馬轎車停在馬路對面。

  唐明明在車里一下子沖了出來,跑到我的面前,似乎是想抱我一下,卻猶豫
著,終於沒有撲過來,只是兩手抓著我的胳膊,一邊掉眼淚一邊忙不叠的說:「
海濤……你怎麽瘦成這樣啊!」

  從車里又下來一個人,是左健。

  他人還沒走過來就朝我喊:「上車!上車!咱們聚福樓再聊!」

  我上了車,唐明明開著車朝飯店開,一路上左健嘴沒閑著,很開心的告訴我
說,肖麗娜生了,是個女兒,七斤二兩。

  他讓我幫他想個名字。

  我想了一下,說:「讓我想名字?你這不是難為我嗎?我畫畫行……現在…
…恐怕畫畫也不行了」我說著,舉起我的右手,上面只剩三個手指的布滿傷疤的
手。

  唐明明開著車居然一下子嚎啕大哭起來。

  左健的眼眶也濕潤著。

  於是我們不再說話。

  直到車子開到了一家裝修豪華大氣的酒店。

  我被領到一個很大的包間,里面一張足可以坐下十幾人的大圓桌上擺了十幾
盤各式的菜肴。

  我爸和我媽已經坐在桌子邊上。

  看到我進來,我媽連站都站不起來了,老淚縱橫的朝我揮手。

  我跪在地上,蹭到老媽的身邊,不敢伸出殘缺的右手,只用左手抓著我媽媽
幹枯的手說:「媽……兒子讓你操心了……對不起」

  淚如泉湧,盡管我在出看守所前無數次告訴自己,出來後,無論看到誰都不
能落淚。

  「兒子呀……媽的肉啊!……你受委屈啦!……」老媽嚎啕大哭著用手不停
地摸撫摸我的頭。

  我爸在旁邊也抹著眼淚,拉著我媽的胳膊說:「好了,好了,別哭了,兒子
這不是回來了嘛!今天咱們高興,喝酒!兒子,來喝酒!」

  唐明明沒有靠過來,在桌子的對面紅著眼睛大聲朝門外喊:「服務員!來兩
瓶茅臺!快點!」

  左健過來扶起我,把我讓到我媽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我媽拉著我的手,憤恨的哭著說:「他們老楊家一個人都沒來!一個屁都沒
放!禍害人啊!禍害人啊!」

  我說不出話來。

  我爸急忙說:「說那些幹啥!兒子沒事了,今天咱們高興,老太婆,別哭了,
今天誰都不準再哭了!喝酒!」

  左健也抹了把臉上的眼淚,咋咋呼呼的說:「好了,事情都過去了,今天咱
們就是喝酒!明明!你也喝,車開不了就扔在這里!明天再來取!」

  唐明明白了一眼左健,大聲說:「扔這里幹啥?你不知道現在有代駕啊?再
說我唐明明還至於喝點酒就開不了車嗎?」

  「餵……喝酒了就不能開車,你可別硬整啊!」左健咧著嘴笑著說。

  「少他媽廢話你,今天給海濤接風洗塵,我能不喝嗎?不用你管!」唐明明
朝左健發起了彪。

  我媽擦幹眼淚,用筷子不停地把盤子里的才往我面前的碗里夾,很快就把我
這個碗堆出了一個尖。

  我本想抓起筷子,卻突然想起我的手,又把手縮了回來。

  唐明明看到我的樣子很立刻身遞給我一個勺子。

  我用左手抓著勺子,當著我媽的面,一口一口的把碗里的菜一個渣都不剩的
塞進嘴里。

  服務員把酒端了過來。

  我抓起左健給我倒滿的一盅白酒,仰起頭倒進喉嚨里。

  熱辣辣,帶著一股子濃重的酒香,一下子讓我的身體熱乎起來。

  「來來,李叔,阿姨,海濤……明明,咱們幹一杯!」左健張羅著,站起身,
又給我滿了一杯。

  我接過來,又是一飲而盡。

  「左健,一會吃完飯,先別讓海濤回家,你領他去洗浴中心洗個澡,找個小
妹給他按摩按摩,不過不能幹別的啊,都算我的帳,我請客!」唐明比劃著兩手
對左健說。

  「行了,這頓飯都是你請的,洗澡我請!你不去啊?」左健又給自己滿了一
杯喝了進去。

  「我啊……我咋不去?我花錢還不想讓我去啊?我還得看著你倆呢,別一高
興就去幹壞事去了。」唐明明和點酒就話多,我很了解她。

  我媽沒心情聽左健和唐明明胡說八道,只是不停的給我夾菜。

  「兒子你可遭了罪了……媽的心啊……媽都心疼死啦……剛開始那幾天,公
安局的人說你殺人了,媽都死過去了呀!」我媽又開始哭。

  我爸嘆著氣說:「唉……你媽命大,這要不是離醫大二院近,那天就完蛋了
……唉」

  我羞愧萬分,推開椅子,又一次跪在媽媽面前,抽泣著說:「媽!兒子不孝
……兒子對不起你!」

  我媽抓起我的手泣不成聲的說:「兒子你快起來!你跟媽說啥對不起啊?是
楊雋那個破鞋害的你!我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禍害人啊!真是禍害人啊!」

  我爸也過來拉我,卻猛然間驚呆了,他看到了我殘缺的右手!

  「這是咋的啦!這是咋的啦!」我爸猛地抓起我的手,大聲叫著。

  我媽也發現了我的殘缺,一時間竟哭昏了過去。

  「快打120 !左健!」我大叫,背起我媽就朝外面跑。

  到了醫院,經過醫生的搶救,我媽總算蘇醒過來。

  不過醫生囑咐我,老人的心臟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問題,絕對不能再受什麽刺
激了。

  我沖出醫院,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狂奔,直到我筋疲力竭的摔倒在路邊的雪
堆中。

  我被一個人用力的攙扶起來。

  可是還沒等我站穩,腸胃里開始翻江倒海的折騰起來,彎著腰,大口大口的
嘔吐起來。

  攙扶著我的人,用力的在我背上敲打。

  她始終沒說話。

  我已經聞出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她是唐明明。

  「海濤……不管你心里多難受,你別忘了有我和左健在你身邊。」

  我曾發誓決不再哭。

  可我怎麽就是這麽沒出息?不但哭了,而且是嚎啕大哭。

  我想抱住她。

  可是我有資格抱她嗎?

  我李海濤有什麽資格再去追求一個在我最淒慘時守在我身邊的女人?

  我推開她。

  跌跌撞撞的想回醫院去。

  我哭夠了,鬧夠了,發泄夠了,我要去做我作為兒子該盡的義務。

  「海濤!你現在身體還沒完全複原,跟左健回家去吧,我照看阿姨。」唐明
明看出了我的目的。

  「不用你管!你他媽是誰啊!你滾蛋!」我粗暴的甩開唐明明的手。

  唐明明生氣的也朝我大叫:「李海濤你鬧夠了沒有!你他媽是不是男人!沒
有那個賤貨你活不起了是不是?」

  我心一橫,決心徹底趕走她,朝她嘶吼:「滾!你給我滾!你也不是啥好玩
意!滾!都給我滾!」

  唐明明憤怒的瞪著兩只大眼睛,牙齒咬的咯咯直響,卻又一次攙著我的胳膊,
極力的保持著平靜的口氣說:「好好!你鬧吧,我現在隨便你罵!你罵吧,不過
癮你打我,來來,你打我。」

  唐明明和楊雋是兩種風格的女人。

  在我心煩意亂的時候,楊雋會跟我對著幹,會比我鬧的還兇,但唐明明則完
全不同,她發現我鬧的厲害了,她會讓著我,但是我如果稍有些讓步,她就會立
刻變得潑辣無比。

  我知道她又開始用老辦法來對付我了。

  不過我現在不是想和她吵架,我是想趕走她。

  她對我有感情,這個我知道,但是我現在不能拖累她,楊雋雖然走了,但是
我們並沒有離婚,我們沒有去辦手續,而且,就算是我和楊雋徹底離了婚,我也
已經沒有資格去追求唐明明了。

  我現在一無所有,唐明明現在卻是身家幾千萬的富婆,我有什麽臉面去纏著
人家唐明明?

  「唐明明,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走行不行?讓我清靜清靜行不行?」

  唐明明嘆了口氣說:「行,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給你打電話。」

  我轉身朝醫院里面走,一邊冷冰冰的說:「別找我,明天別找,以後也別找
我,就當我死了吧。」

  唐明明快步追了上來,抿著嘴唇說:「熊樣吧你,李海濤也就是你現在這情
況我不理你,等過兩天你心情好點我再找你算賬!」

  「滾!離我遠點!我煩你!滾!」我轉身朝她大叫。

  醫院門口好多人,都止住腳步朝我倆這邊張望。

  唐明明眼圈紅了。

  站在那里不再說話。

  我轉身把她一個人丟在那里,快步走進了醫院。

  我不敢回頭,我怕她看到我的眼淚。

  讓我無語的是,我剛回到我媽的病房里沒多一會,唐明明居然又回來了。

  拎了一大堆水果和營養品。

  我盡管沒給她好臉色,卻不敢在我媽媽面前再次發脾氣。

  唐明明放下東西,白了我一眼,和我媽聊了幾句,又風風火火的走了。

  看著唐明明的背影,我媽拉著我的手說:「楊雋那個破鞋愛死哪里死哪里去
吧,我看人家明明對你那麽好,你倆之前也處過,你倆這回沒準能成呢。」

  我搖搖頭說:「我現在這種情況,怎麽可能跟明明好?這不是害人家嗎?」

  我媽很生氣的說:「你現在咋了?這怎麽是害她呢?我和你爸都看的明明白
白的,人家明明絕對是對你有心的,你倆好好處,咋能說是害她呢?」

  「媽,你別瞎操心了,她現在有錢有事業,想找個啥樣的找不著?我現在和
楊雋的手續還沒辦,也找不著她人,再說……我現在這樣,這不是高攀人家嘛」
我看著我殘缺的右手說。

  我媽嘆著氣,臉上漫布著哀傷,伸手在我頭上撫摸著,小聲說:「不管你將
來和誰成家,媽希望你能早點走出這個坎,媽看著你受罪,比媽自己受罪還難受,
媽心疼啊……」

  我拿起毛巾幫老媽擦拭臉上的淚水,心里也越加難受。

  「媽,我去打點熱水,你別哭了,兒子暫時不考慮別的事,你先養好身體吧。」

  我端起病床下的臉盆,朝門外走。

  剛出門,卻見到唐明明哭得滿臉淚痕的站在門外。

  「李海濤,我以為你是個大男人,我以為你能看明白這世間的道理,我錯了,
你就是個混蛋!你活該被人家背叛!」她見我出來,哭著說。

  我無言以對,呆呆的站在原地。

  「好!你既然把我唐明明看成那種趨炎附勢的人,我就跟你明說了吧,本來
我還和左健商量,找你幫我開個公司,讓你重新開始,現在我後悔了,我才不會
給一個分不清是非,想不明白道理的蠢貨這麽好的機會呢!你自己窩在家里去自
己裝你自己的正義使者去吧!再見!」

  唐明明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珠,轉身跑出醫院。

  我邁不開腿,我想去追她,但我覺得寸步難行。

  也好,不管怎麽樣,她一定是傷心透了,我這種人,真的不值得她喜歡。

  我在看守所這二十多天的時間里,已經想好了我的將來。

  我準備離開哈爾濱。

  找一個誰也不認識我的地方,一個人默默的過完下半輩子吧。

  對於我來說,我身體上的傷疤已經愈合了。

  但我不知道我心里的傷疤究竟什麽時候能夠不再泛起陣陣劇痛。

  心口上的疤……太疼了。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6-22 12:24 編輯 ]
2019-6-21 12:23#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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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剧情篇重过打炮了
2019-6-21 14:2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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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suis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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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到尾声了,最后会是杨隽带着便宜女回归,
或是在网路上看到刁跟杨隽被抓,或拒捕时被杀。
2019-6-21 14:36#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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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vin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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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个便宜女回来可能性较大吧!第几集完结篇?

[quote]原帖由 barsuisse 於 2019-6-21 02:36 PM 發表
故事到尾声了,最后会是杨隽带
2019-6-21 17:17#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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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onka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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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原帖由 barsuisse 於 2019-6-21 14:36 發表
故事到尾声了,最后会是杨隽带

帶著女兒回來,叫楊悔
2019-6-21 18:28#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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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int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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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感傷的悲劇,原本的幸福,經不起一個背叛呀,再回頭已是百年身。
2019-6-21 20:2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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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kebowen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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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是這種小說名子
老婆就一個他不懂的人
後來他看清楚美女妻子的為人了



要幸福也不難啊,接受一個不圓滿的妻子
從男主的前後任可以看出
作者對女人就一個怨字
對自己就是一個虐字
魔頭就是開了外掛的主角光環
------------------------
匪夷所思的男主角
克服萬難的打敗大魔王救了女主角
從此和女主角楊雋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還生下一個女兒
不祗女主和大魔頭的個性大變 事非不分
連唐明明這種富家女都被男主閒如破鞋
為逹到這"怨"虐二字把人事攺的面目全非

真不知開頭怎麼幸福的
一個窮光蛋娶個美女老婆
真是祗能在筆上幻想嗎

[ 本帖最後由 mikebowencheng 於 2019-6-21 23:43 編輯 ]
2019-6-21 23:29#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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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41)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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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2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四十一、葉知秋的秘密

  我媽的病情還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安頓好我爸以後,我才抽空回了趟家。

  我家里已經被警察貼上了封條。

  我撕下封條,進到房間里才看到,家里已經被翻的淩亂不堪了。

  我也無心打掃和整理,簡單歸攏了一下,收拾了一些換洗的衣物匆匆又回到
醫院。

  這幾天我都在醫院里,在我媽的床邊寸步不離。

  我在出來後的第三天,終於接到了楊雋媽媽的電話。

  「海濤啊……那什麽……有些事媽要和你商量商量……」楊雋媽媽吞吞吐吐
的,好像有什麽話,非常不好意思開口。

  我被放出來已經三天了,楊雋家里人這是第一個電話。

  一句問候都沒有。

  我平靜的問:「嗯,什麽事?」

  楊雋媽在電話里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最後電話里變了個聲音說:「……海濤,
我是二姨,你來家一趟,得和你商量一下你大舅那個房子的事。」

  我「哦」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那個房子我已經交了錢,也過了戶,那房子現在是我的,就算是有楊雋一半,
也輪不著她二姨過來指指點點。

  我把我媽交代給老爸照顧,去醫院門口準備找車過去楊雋媽媽家。

  卻迎面看到唐明明又拎了好多袋東西朝醫院里面走。

  這幾天她沒來煩我,我以為她真的生氣不再理我了呢。

  「海濤!你上哪?沈死了,快幫我拎一下!」唐明明見到我,笑呵呵的朝我
喊,就好像那天我根本沒罵過她一樣。

  我接過她手里的袋子,問:「啥玩意?我要出去,有點事。」

  唐明明笑著說:「給你媽整了點燕窩,印尼的,血燕哦,我找我爸的戰友在
香港帶回來的。」

  我不清楚這種東西有多貴重,不過我知道這東西在我這種條件的家庭里,是
從來沒見識過的東西。

  這個娘們那天被我罵了之後,也罵了我,好像是氣的夠嗆,不過今天再來,
跟沒事一樣,神經還真的彈性很大。

  把東西送回病房,我惦記著要去楊雋媽家,急著往外走。

  唐明明追出來問我:「你要上哪啊?」

  「楊雋她媽說要和我商量一下房子的事。」

  「房子?啥房子?」

  「我新買的房子,還沒裝修呢,一天都沒住,估計她家里打算賣了吧。」

  唐明明有些奇怪的問:「那房子不是你和她買的嗎?有她媽什麽事?」

  「買房子時候我媽我爸借了8 萬,她媽出了2 萬,加上我自己的5 萬多,一
共給了楊雋大舅15萬,房子過戶時候,房證上寫的是我和楊雋兩個人的名字。我
想人家是想要回人家那份吧。」

  「操!那還不好辦,要不就是賣了房子,誰出多少誰抽回來多少,要不你就
直接讓她家把你和你媽你爸那份給你,房子不要了唄。」唐明明給我出主意說。

  我點點頭說:「我也是這麽想,不過得去看看她家那邊是什麽意見。」

  唐明明說:「那你去吧,要是她家耍什麽蠻橫的,你叫上我,我去幫你要。」

  我無奈的笑。

  我見識過這娘們的潑辣,吵架罵人那是絕對標準的東北老娘們風格。

  從醫院出來,我坐公交車來到楊雋媽媽家。

  一進屋,做了一客廳的楊雋家里人,她媽媽、二姨、二姨的女兒慧春抱著孩
子,左健和肖麗娜也在,不過我沒看到左健的小孩。

  楊雋爸爸仍舊在自己的房間里呆呆傻傻的看電視。

  我一見這架勢,就知道,今天面對的恐怕不是什麽容易解決的事。

  「李海濤,我覺得吧,你反正也肯定和我家小雋過不下去了,長痛不如短痛,
離了也好,不過那房子的問題得先解決一下。」楊雋二姨見我進來,直接說出了
她們叫我過來的目的。

  我知道,我來之前,她們肯定已經商量過了。

  我對那個房子並沒有任何感情,我只想盡快解決問題。

  「媽,你看怎麽解決吧?」沒人讓座,我站在門邊問楊雋媽。

  楊雋媽媽臉上很惆悵,小心翼翼的說:「唉……能咋解決,你說你們過得好
好的,咋就突然出這事了呢……」

  沒等楊雋媽說完,肖麗娜突然打斷了她的話,搶著說:「我的意見就是把房
子賣掉,你和楊雋一人一半,最公平!」

  左健瞪了肖麗娜一眼,有些不快的說:「你老插啥話啊?你讓大姐和海濤自
己商量,你老跟著瞎摻和啥呀?」

  肖麗娜很氣憤的開始罵左健:「你該幹嘛幹嘛去!有你啥事?有你啥事!」

  我朝左鍵擺擺手,問楊雋媽媽:「媽,你的意思呢?」

  楊雋媽媽抿著嘴,猶豫的的說:「你說說,好好的一家人,為啥要鬧成這樣
呢?唉……海濤,你看著辦吧……」

  「他看著辦能行嗎?」楊雋二姨激動地站起來比劃著兩手嚷嚷:「那房子是
楊雋她大舅照顧他們才那麽低價賣給他們的,按市場價,現在這房子能值50多萬
呢,就按小娜說的,兩套方案,要麽李海濤你現在拿回你和你家出的那份,房子
歸小雋,要麽賣掉,然後一人一半!你自己考慮吧!」

  我本無心和她們起什麽爭執。

  心里絕世覺得有些淒涼,這種世態炎涼的感覺讓我心里十分難受。

  我想了想說:「我那份里面也有小雋的,我只要我父母出的八萬,我自己那
份就給我兩萬五,我多了也不要了。」

  左健瞪了我一眼,卻沒敢多說話。

  肖麗娜立刻大聲說:「行,多了也不可能給你,那就這麽說定了,你的那份
兩萬五,加上你爸媽出的八萬,一共十萬零五千,對吧,你給我們家三天時間,
到時候一分不會少給你的,俺們家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家!」

  我轉身要走,卻被肖麗娜叫住了:「先別走啊,你得先簽個協議,免得你到
時候反悔。」

  我一下子被激怒了,大聲說:「反悔?我什麽時候在你們家人面前說話不算
話啦?我和楊雋還沒離婚!就算是離婚了,財產分割跟你們有半毛錢關系嗎?你
們都跑這里來裝什麽逼!和你們有什麽關系?」

  這下子就像捅了馬蜂窩,房間里的楊雋親戚立刻七嘴八舌的開始數落我。

  楊雋的二姨像是潑婦罵街般,跳著,指著我的鼻子連喊帶叫的罵:「你算什
麽東西!你算什麽東西!你要是對小雋好點,她能走嗎?你還沒離婚?你倒是想
不離,我們家還沒打算留你呢!你咋那麽臭不要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當時小
雋就是鬼迷了心竅才非要嫁你!我當時就不同意!你們看他那窮酸樣!我就說他
李海濤不是啥好逼玩意吧!你看,一到分錢了,露出那癟三的本相了吧!你什麽
東西你!」

  肖麗娜罵的就更惡心了,我懶得理她們,轉身想摔門就走。

  肖麗娜和慧春像潑婦打架一般一人扯著我的一條胳膊開始連哭帶嚎的叫罵著,
不讓我走。

  房間里像炸了鍋一樣混亂。

  楊雋媽心急火燎的大聲勸房間里的人:「你們都冷靜冷靜行不行!小雋現在
也聯系不上,這事也不怨人家海濤,你們都少說兩句不行嗎?你們還嫌這個家不
夠亂嗎?非要作出點橫事你們才甘心嗎?」

  拽著我右胳膊的肖麗娜這才註意到我手已經變得殘缺,楞住了。

  左健拉著肖麗娜說:「你冷靜點吧……你現在身體還沒養好,月子里這麽吵
鬧的,坐下病咋辦啊?」

  肖麗娜不知道是被我的手震驚到了,還是左健的話起了作用,稍稍安定了下
來。

  「李海濤你手咋整的?」肖麗娜和我認識很多年了,其實她也算是我非常好
的朋友,看到我的手,她的眼神里變得很愧疚。

  這時候大家才把目光註視到我的手上。

  我極力的平複心里的氣憤,把右手插到褲袋里。

  楊雋媽媽很傷心的拉著我的胳膊說:「是不是那個姓刁的弄的?這個小雋啊!
作孽啊!」

  楊雋二姨卻不以為然的翻了楊雋媽媽一個白眼說:「活雞巴該!那是他自己
作的,和咱家小雋有啥關系?反正他今天不簽了這個協議書就別想走!」

  我被罵的心情極為煩躁,牛脾氣上來了,本來的確是想簽了協議就走,可是
被這幫老娘們一頓臭罵,心里一橫,朝著楊雋二姨喊:「我他媽就是不簽!愛咋
地咋地!」

  肖麗娜不再扯我的胳膊,只剩慧春一個哪里還制約得了我一個大老爺們?我
用力把慧春朝旁邊一甩,她就一個趔趄撞到了墻上,我趁機大步流星的逃出了楊
雋媽媽家。

  我欲哭無淚,其實我也根本哭不出來。

  這世界太現實了,現實到冰冷的殘酷。

  回到醫院,唐明明居然還在,坐在媽媽床邊打著瞌睡。

  我不忍心驚動她,坐在另一張床上呆呆的看了她好半天。

  心里很複雜,很糾結。

  她似乎被什麽驚醒了,猛地擡起頭,看到我坐在對面,舒了一口氣,朝我笑
了笑。

  我問:「你沒事啊?整天往這里跑?」

  她笑著說:「今天沒啥事,本來我就沒啥具體的事要做呀,我爸生前把生意
都打理的很順,搞到我現在整天無所事事的。」

  「你去忙吧,我媽明天就出院了,沒啥問題了。」我說。

  「媽的你又攆我走是不是?」唐明明繃起臉責備我。

  我笑了,知道我要是亂搭話,她就會找回那天我罵她那檔子事。

  見我沒敢搭話,她問:「怎麽樣?你去她媽家,怎麽說的?」

  我嘆了口氣說:「給我兩個選擇,一個是抽回我爸媽出的那八萬,加上我和
楊雋出的五萬的一半,一共十萬零五千,房子歸她,一個是等房子賣了,一人一
半。」

  「放他媽的狗屁!這兩套方法都他媽是坑你,你沒答應吧?」

  「唉……沒必要和她們計較,我想抽回我爸媽那份就行了。」

  唐明明狠狠地朝我翻了個白眼說:「傻逼啊你?那房子現在至少能賣四五十
萬!給你十萬?你家當時出了大頭啊!」

  「無所謂了……我現在只想盡快解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操!真服了你了,那不是你的錢,那是你媽你爸的錢!不行!你找她媽媽
出來,我和她談!」

  我樂了,很詫異的問:「你談?你憑啥和人家談啊?你又不是我家的人。」

  她一下子楞住了,低聲說:「是啊,我憑啥和人家談呀?唉……」

  我笑著說:「你可以認我媽當幹媽呀。」

  唐明明笑了,瞪了我一眼說:「滾!幹媽……你還想當我幹哥哥呀?」

  我也笑了,我感覺我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那種表情似乎已經忘記該怎麽在
自己的臉上做出來了。

  正在和唐明明說著,左健打電話過來。

  「海濤,我當時不能幫你說話,你沒怪我吧?」他問我我小嘆口氣說:「怪
你啥呀?你以後別亂插嘴吧,你是人家的老姑爺子,你得站在大姨子二大姨子那
邊說話,我怪你啥?」

  「操……這冷嘲熱諷的,你還真生氣了?」

  「生屁氣啊?真沒生氣!操!這樣,你晚上要沒啥事,找個地方去吃烤串吧,
不過要你請啊!」我笑著說。

  唐明明聽到要吃烤串,立刻在旁邊叫:「我也去!我也去!」

  「呃?明明和你在一起?」

  「是啊。」

  「那也一起吧……海濤,你和明明是不是又開始……」

  「滾犢子,別胡思亂想……不和你說了,我先把我媽安頓好,我媽說要喝面
片湯,我得出去找。」

  我在醫院門口找了家小吃店,給我媽要了份面片湯,端回去把我媽和我爸安
頓好,坐著唐明明的車來到和左健約好的烤串店。

  唐明明說今天不想喝酒,左健也不客氣,連啤酒都沒點。

  我知道左健這個滑頭是心疼錢,懶得揭穿他。

  不過羊肉串和板筋我點了好多。

  一邊吃飯,一邊慢慢的打開了話匣子。

  我把那天的恐怖經歷給她倆講述了一遍。

  「操!這個刁老三也算個爺們呀……難怪楊雋鐵了心跟著人家走了。」唐明
明目瞪口呆的聽我講完,感慨到。

  左健嘆了口氣,半天不說話,結果一張嘴就朝服務員喊:「來四瓶啤酒!」

  然後轉頭對我說:「媽的,聽得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是喝點酒吧。」

  唐明明也說:「是啊,真得喝點,你這是大難不死啊。」

  我點點頭。

  「海濤,別想那些事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聽哥們一句話,房子賣
了,拿著錢,再去交個首付買個新的,不過我覺得明明也不在乎你那點小錢買的
小破房子,對吧。」左健一邊給我倒酒,一邊滿嘴胡說起來。

  唐明明果然立刻反擊道:「左健你他媽沒喝就多了?他買不買房子跟我有啥
關系?」

  「拿到錢……我就離開哈爾濱,我早想好了。」我淡淡的說。

  唐明明眉頭皺了起來,遲疑了一下,沒說話。

  左健嚷嚷著說:「也行!跟明明去青島吧,去看看大海,把所有的不好的事
都拋在腦後!」

  「滾犢子!你別老把我和明明扯在一起!」我白了他一眼。

  唐明明笑了笑,不過笑的很難看,她問我:「你想去哪里?」

  「無所謂,只要沒人認識我就行?」

  「嘁……想做龜仙人?找個世外桃源獨自終老啊?」唐明明譏諷我說。

  我笑著說:「可惜世界上沒有這種世外桃源。」

  左健突然想起什麽,臉上很興奮的說:「明明你那天不是說,要找海濤幫你
弄個什麽公司嗎?」

  唐明明瞥了我一眼說:「我反悔了,他現在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我
唐明明絕對不和失敗者合作。讓他自己找個沒人的角落自省去吧!啥時候敢出來
見人了,啥時候再來找我談合作吧。」

  我奇怪的問:「啥公司?」

  唐明明繃著臉反問我:「你有興趣嗎?」

  我點點頭說:「不過不能在哈爾濱,只要不在哈爾濱,去哪都行。」

  唐明明瞅了我一眼,說:「我爸在深圳有個戰友,現在在做進出口貿易,我
爸在那邊有點股份,我想把那部分股份抽出來,在深圳搞個成衣廠子,需要人幫
我,你考慮考慮不?」

  我嘆了口氣,說:「唉……深圳也行,我能做啥?」

  唐明明和左健對視了一下,笑著說:「你能做啥?讓你當廠長你懂嗎?做啥
……做業務唄!沒做過就慢慢學!你那麽聰明。」

  我用力的呼出一口氣,想了一會,用力的點點頭說:「行!我去。」

  唐明明笑著說:「那我以後可就是你老板了,你要是敢和我耍倔,我真扣你
薪水啊!」

  我點點頭,很認真的說:「行!絕對服從指揮!」

  唐明明點點頭說:「那你就先把這邊的事處理一下,也不用著急,我這邊只
是剛有個想法,一天兩天也不能開始著手。」

  我點點頭,左健插話說:「等一下,等一下,海濤你這就答應了?這也太草
率了,你都不問明白你們唐老板給你開多少錢薪水?」

  我看了看唐明明,說:「你給我開多少錢啊?」

  唐明瞪著眼睛反問:「咋的?給你開少了你還不想幹是咋的?」

  我急忙解釋說:「幹!給多少錢都幹,只要離開哈爾濱就行。」

  唐明明有些不屑的白了我一眼說:「操!原來還是一心想做龜仙人,我還以
為你小宇宙爆發了,恢複年輕活力了呢。」

  左健嬉皮笑臉的問:「唐老板,還沒說要給海濤開多少錢呢!」

  唐明明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想要幹啥?開的多了你還想跳槽是咋的?」

  左健笑著說:「那是!要是開的多了,我也辭職過去給你打工算了。」

  唐明明笑了,說:「我給海濤開多少,也不一定就給你開多少啊,你可要鎮
定啊。」

  「操!我就說吧,還是說你和李海濤有奸情吧!還不承認!」左健在我們面
前經常會口無遮攔的。

  唐明明的臉一下漲紅起來,瞪了他一眼,又瞥了我一眼,卻沒做任何否認。

  「喝酒……」她舉起酒杯,遞到我面前的杯子上,撞了一下,仰頭把一整杯
啤酒灌進嘴巴里。

  有兩個好朋友的陪伴,我的心情好了很多,破天荒的今天喝了不少酒。

  不勝酒力的我盡管已經有些暈暈沈沈的,還是堅持要回醫院去看護我媽。

  他倆拗不過我,把我送回了醫院。

  第二天,我幫我媽辦理了出院手續。

  陪著我爸,把我媽送回了家。

  我媽想留我在家里吃飯,我告訴她,還要到我租的房子那邊收拾收拾,租期
快到了,我得把東西都收拾好,得搬回媽媽家住了。

  我媽顯得很高興。

  這是我出看守所以後第一次看到我媽露出笑容。

  回到那個曾經留有我和楊雋無數幸福記憶的小房子。

  也是讓我心碎欲裂的小房子。

  看著隨處可見的楊雋曾經存在的痕跡。

  我還是哭了。

  哭的昏天黑地。

  哭累了,心里暢快了,抹幹臉上的淚,我還得活下去。

  我把家里的東西大概歸了下類,我的,楊雋的,公用的。

  家電、廚衛、家具,都是公用的,我都用本子一一列好,等回頭一起找個收
二手家具電器的人來,都賣掉吧。

  我的電腦、衣物和隨身用品,我的各種書、證件,統統打包了起來。

  我本不想去觸碰楊雋留在家里的東西。

  她走的時候,連她隨身的包包都沒帶。

  我倆本來是要出去看警察抓人的,結果我倆反倒被抓了,很可笑吧。

  看著她的東西我心里很酸。

  想把這些東西都扔掉。

  不過想了想,還是幫她都打包好吧。

  一會都給她媽媽送過去,至少,也算盡了我作為丈夫最後一點責任吧。

  她的東西大部分都是衣服,和我的正好相反。

  的大部分都是各種書和參考資料,衣服只有一小包。

  她衣櫃里的衣服我全部整理出來,居然滿滿的塞了兩個拉桿皮箱。

  她的書不多,我也整理了一下。

  在書架上面找到了一本相冊。

  她什麽時候放上去的我沒註意。

  不過是一個我從沒看到過的相冊。

  我好奇的翻看,原來是她的大學畢業紀念相冊。

  大部分都是她在學生時期留下的影像,幾乎每一張上面的楊雋都洋溢著陽光
美麗的笑臉。

  我越看心里越酸痛。

  正打算繼續收拾東西。

  卻突然被一張照片吸引了註意。

  這是一張標準的畢業合照。

  楊雋和同學們穿著黑色的博士服長袍,帶著博士帽,分成幾排集體照的那種。

  引起我註意的是前排那幾個穿西裝,坐的板板整整的老師樣子的人中的一個。

  靠近中間位置的一個50歲左右,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笑瞇瞇的男人。

  和刁金龍一樣,是一個大光頭。

  我想起了楊雋在桂林那張照片里,被無意中拍進去的拍攝人的影子。

  楊雋前男友對我提起的楊雋上學時候和一個男老師傳出的緋聞。

  錄音筆中楊雋對刁金龍坦白過讓她兩次墮胎的老師。

  這一切的一切,都聯系在了一起。

  我淒慘的對自己笑了笑。

  正打算合並相冊,不再去想這些過去的事情,從相冊的後面掉出一個東西,
我撿起來一看,是一片五角形的紅色的楓葉。

  上面用毛筆龍飛鳳舞的寫了幾排字。

  [ 櫚庭多落葉,慨然知已秋] 落款:[ 吳林木楓丁亥年六月初八] 還好我學
過一段時間書法。

  這些行草字體我毫不費力的辨認了出來。

  丁亥年?我打開手機的萬年歷。

  丁亥……丁亥,找到了,2007年。

  2007年6 月8 日。

  楊雋畢業的那一年。

  吳林木楓?看來是一個的筆名。

  百度!

  居然真的百度出來一個詞條。

  《陽朔春曉》作者:吳林木楓再看作者簡介,我豁然開朗。

  吳林木楓:本名吳念秋,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韓語言文學教授,中韓文化交
流協會理事……。

  我醒悟!

  葉知秋?原來是在紀念與這個披著學者外衣的流氓與色棍的那段不倫之戀而
已吧。


                             【未完待續】
2019-6-22 12:16#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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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42)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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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2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四十二、南下深圳

  事到如今,了解到了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我苦笑。

  笑自己居然還會為楊雋感到揪心。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楊雋那個時候還和她的前男友林浩旭在一起。

  或者說,其實她一直都是同時和這兩個男人保持著關系。

  原來戴過楊雋綠帽子的,不止我一個。

  林浩旭當時決定要和她分手,恐怕也不像楊雋自己說的家庭原因那麼簡單吧。

  也許林浩旭還知道更多楊雋的事情。

  不過我已經不想再去打聽任何關於這個女人的事了。

  我需要忘記這個永遠都是在背叛別人的女人。

  離開這個讓我傷心欲絕的城市吧。

  也許,換個生活的環境,我就可以徹底的忘記她。

  我和楊雋各自完全屬於自己的東西並不多,我自己的東西其實不過兩個拉桿
箱而已。

  折騰了幾趟,我終於把自己和楊雋的東西分別送到了我媽家和楊雋媽媽家。

  電器家具買的時候都是新的,賣給二手販子就不值幾個錢,電視空調熱水器
加竈具雙人床和櫃子什麼的一並都賣了,才換回來幾百塊錢。

  我都留給楊雋媽媽了。

  楊雋家里還算講信用,第三天,果然給我籌集了十萬零五千,一分不多,一
分不少。

  我當著楊雋媽媽、二姨、肖麗娜的面,把財產分割協議簽了。

  但是正常的離婚手續是必須楊雋本人到的。

  我去咨詢了一下,去法院走起訴離婚也可以,不過要等,因為起訴離婚要分
居滿兩年才能開始走程序。

  我和法院的接待人員解釋說女方失聯了,人找不到,那人笑著解釋說,即使
失蹤了,也要當地派出所出證明,失蹤滿兩年才能起訴離婚。

  沒辦法,只好先把離婚的事放一放了。

  我退掉了房子,搬回了我媽家。

  不過我沒在我媽家里住幾天,唐明明告訴我,她深圳那個叔叔已經著手安排
幫她籌建成衣廠的事了。

  唐明明的意思要我慎重考慮一下。

  如果我現在覺得自己還不能走出之前的陰影,就不要強迫自己這麼早就開始
出去工作,就算硬逼著自己去做事,心態不好,恐怕事情也做不好。

  我同意她一定好好琢磨琢磨這件事才下決定。

  是該挺起腰板面對自己的將來了。

  寫滿楊雋那一頁,就翻過去吧。

  三月二十七日。

  我告別了我的爸爸媽媽。

  告別了我的好哥們和曖昧的前女友。

  告別了生我養我30年的哈爾濱。

  一個人坐上了南下的列車。

  到了深圳,我立刻馬不停蹄的開始把自己沈浸在籌備工廠的事情中。

  說實話,萬事,都是計劃著容易,真正操作起來才發現,對於我這樣一個外
行人來說,寸步難行啊。

  盡管有唐叔叔的戰友竭盡全力的幫助。

  盡管有唐明明在後面雄厚的資金支持。

  可是,工廠的籌備工作從我到深圳的頭一天就讓我焦頭爛額的。

  唐叔叔的戰友也姓李,是我的本家,已經幫我先聯系了一個房子讓我住下,
不過我只住了一天,就偷偷把房子退了。

  李叔叔也是個生意做的很大的大老板,幫我租的房子在深圳非常繁華福田區
一個很上檔次的小區,房子面積足有100 多平,里面各種家電家具非常齊全,我
聯系到房東,一打聽月租,嚇了我一大跳。

  是真的一大跳,每月六千多的房租,還不算水電煤氣物業管理費。

  早聽說深圳衣食住行的費用都是全國前幾名的城市,到這里才發現,果真名
不虛傳。

  我立刻退掉了房子,重新在相對比較偏僻的靠近東莞的寶安區重新找了個城
中村租下了一個簡單一居室。

  不是我小氣,我不想讓唐明明覺得我什麼事都沒做,就先開始擺譜。

  住處什麼的,我覺得只要有個地方能安心的睡覺就可以了。

  反正只有我一個人。

  住處安頓好了,我真正開始面臨的難題接二連三的出現了。

  首先是辦公室,李叔叔幫我聯系了幾個地方,都是很牛逼、很氣派的寫字樓,
還都是李叔叔的關系戶,答應說給我很高的折扣,價格貴得也幾乎嚇到我心臟都
快停跳了。

  我請示了一下唐明明,當然我現在叫她唐總,她笑著告訴我,這邊的事,先
不要考慮錢,我看著辦。

  媽的,這娘們還真信任我這個毫無商場經驗的書呆子。

  讓我看著辦,那我就看著辦吧。

  我自己又出去找了幾個地方,果然李叔叔的朋友給我的價格是打了很高折扣
的。猶豫再猶豫,考慮再考慮,我選了一個位置不那麼好,價格最便宜的地方做
辦公地點。

  接下來的兩周,招人、辦公室裝修、跑手續、找廠房這一系列的事情把我忙
了個焦頭爛額。

  多虧有李叔叔鼎力幫忙。

  不然我真的開始有些沒信心了。

  這些事忙的我經常幾天都是12點以後才能回到出租屋里,每天回到狗窩,對,
我只能稱那個地方叫狗窩,每天回去,倒在床上就昏睡過去,然後每天早上不到
6 點就要起床,因為我租的房子離辦公室很遠,每天要坐至少1 個半小時的公交
車。

  像是眨眨眼的時間,一個月過去了。

  各種公司的證照都搞定了,公司里招了十幾個熱情富有活力的年輕人,唐明
明打電話說四月底要過來深圳。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管我之前和唐明明是什麼關系,但是現在人家畢竟是我老板,一個月時間
過去了,廠房的問題還一點頭緒都沒有,真的覺得很難和唐明明交差。

  廠房也不是沒有合適的,只是價格方面一直談不攏,我和李叔叔都看中了一
個位於深圳和東莞交界的廠房,有三千多平,以前就是一家成衣廠,地理位置靠
近廣深高速,十分通暢。

  但是那家房東非常難交流,知道我們是北方人,每次和我們說話都故意說著
讓我聽起來像外語一樣的廣東話。

  價格我和他談了幾次,他一分都不給我讓。

  我已經到周邊打聽過了,他的價是這附近最高的。

  我已經打算放棄了。

  我給唐明明打電話告訴她這情況,她沒說什麼,不過有點抱怨我。

  我心里很委屈,我開始每天幾個電話打給她,她讓我凡事自己多拿主意,慢
慢的我開始只是遇到很棘手或我處理不了的事才打電話給她,她又抱怨我打電話
少了。

  我不知道她她是不是已經開始懷疑我的能力了。

  因為我自己都已經開始懷疑自己能不能勝任這份工作了。

  她讓我在深圳辦張自己的銀行卡,說要給我打工資的時候,我還心里沒底會
拿到多少錢,心里還滿懷期望的猜測,能不能像電視里演的白領那樣,月薪過萬
呀?畢竟我是個生手,其實我也沒報太高的期望,不能過萬,七八千總有吧。

  結果工資打過來,嚇了我一跳。

  她給我整整打過來十萬。

  我打電話問她是不是打錯了。

  她告訴我,她已經跟她公司的財務報了我年薪,給我的工資是董事會定的,
年薪一百五十萬,每月十萬,其中還有三十萬是績效考核的保證金,如果我到年
底沒能順利的把成衣廠和深圳公司的業務做起來,這三十萬就沒了。

  我拿著銀行卡,手抖的要命。

  這是我之前幾年的工資。

  我心里也清楚,唐明明是擔心我覺得沒面子,故意說是董事會決定,其實,
她早就不參加什麼董事會的事了,對於深圳這個公司,其實就是她自己的。

  四月底,唐明明在哈爾濱臨時有事來不了。

  不過五一小長假的第一天,她告訴我,她明早的飛機來深圳,要我安排車去
接她。

  公司才開始運作一個多月,我哪里有買車的概念?

  我只好臨時聯系了一家租車行,租了臺車。

  我狠狠心,租了臺寶馬。

  這是我到深圳以後,做的最奢侈的一件事了。

  不過我還沒駕照,只能連司機一起租。

  接到唐明明,這娘們看到車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

  「呦!你這王八蛋花公司的錢租寶馬?回頭我要找財務把今天的租車錢從你
工資里扣掉!」

  把我氣得,真想把背後準備好給她的鮮花扔垃圾桶里。

  不過娘們眼尖,早就看到了,笑嘻嘻的自己從我手里把花搶了過去。

  本來想先安排她吃飯,不過她說先看看公司。

  本來挺忐忑的,擔心她會不會對這里的情況滿意。

  不過看著她喜形於色的臉,我才終於安下心來。

  「不錯哦,裝修的很有格調,很有國際範哦!」唐明明誇我。

  這點我不懷疑自己的能力,做生意、辦公司我是新人,什麼都不懂,但是搞
裝修可是我的強項。

  看完公司的情況,唐明明才跟著我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她問我:「你之前報上來的裝修費用只有十萬多點,就裝出這麼
好的效果嗎?」

  我點點頭。

  她笑著說:「媽的,當時還不如做個裝飾公司,做服裝有點不適合你了。」

  「對啊,要不咱們趕快轉向,改做裝修裝潢吧,那個我擅長。」我急忙說。

  「滾……就做服裝,我喜歡服裝,哈哈哈,我是老板,我愛做啥做啥!」

  我拿她沒辦法,只好無奈的笑。

  「對了,你給我安排的酒店離你住的地方多遠?帶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她問。

  我心頭一緊,我那狗窩,還真不敢領她去看。

  我搖頭說:「遠,遠著呢,坐公車還要倒地鐵的,一個多小時都到不了。」

  她眉頭緊鎖起來,問:「那麼遠?你怎麼不找個近點的地方住?李叔不是說
幫你在這邊找了個地方嗎?」

  我怕她對李叔叔產生什麼誤會,連忙說:「李叔找的地方太貴了,我就自己
又找了個便宜點的。」

  唐明明白了我一眼說:「媽的你一個年薪一百多萬的金領,還是那麼小家子
氣?」

  我不好意思的笑。

  「要不你看看,這段時間要是有時間,找個合適的小區,買套房子吧。」唐
明明說。

  她是土豪女,買房子這種事,在她口里感覺像是要我去買套新衣服。

  我尷尬的說:「你說的輕松,像我這種臭打工的,想在深圳這種一線城市買
房子,談何容易。」

  唐明明笑了,瞪了我一眼說:「要不我先借你首付錢,然後從你工資里慢慢
扣回來,怎麼樣?」

  「停!我剛開心幾天,你這又要往回惦記我的工資錢!」我急忙說。

  唐明明笑著笑話我說:「瞅你這點出息吧,小心眼的男人!什麼叫往回惦記?
你買房子是你的,啥叫惦記?真他媽氣人!」

  我瞪著眼睛說:「我怎麼就小心眼了呢?」

  唐明明還是笑個不停,問我:「那你每天來回那麼遠,不辛苦嗎?」

  我搖頭說:「這算啥辛苦,每天起早點,就當鍛煉身體了。」

  「你買臺車吧,現在國產車那麼便宜,不到十萬就買了,你一個月工資。」
她說。

  我還是搖頭:「我連駕照都沒有,買哪門子車啊?」

  唐明明瞪了我一眼說:「沒駕照就去考呀!要不我先借你錢,然後從你……」

  「停!又要扣我工資是吧?」我急忙打斷她。

  她咯咯的笑了起來。

  「唉……我就說沒那麼好的事,一個月十萬,你這老板還真大手筆,原來是
惦記著怎麼給我扣回去呀。」我假裝不開心的樣子說。

  「操!你不愛幹呀?這待遇恐怕我能找到最頂級的人手來幫我了吧?」唐明
嚇唬我說。

  我立馬認輸到:「幹呀!哪里說不愛幹了!再說你去哪里再找一個像我這麼
老實本分又實心實意幫你的馬仔呀?」

  唐明明得意的笑。

  「不行,一會我還非得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她抿著嘴唇說。

  「幹嘛?你這老板還要幹涉員工的私生活啊?」我帶著抗議的口氣說。

  唐明明白了我一眼說:「就幹涉了,怎麼的?我就是要看看,你是不是在家
里藏了個廣東妹呀、湖南妹什麼的。」

  我被氣到了,瞪著眼睛嚷嚷道:「哪有你這樣的?再說就算我藏了個廣東妹、
湖南妹,你也沒權利幹涉我呀!」

  唐明明本來嬉笑著的臉一下子陰沈下來。

  「對,我是沒權利幹涉你……」她自言自語般嘀咕。

  我意識到我的話說重了。

  唐明明接下來不再和我說笑,整個吃飯的時間,除了公事,再不和我多說一
句閑話。

  她在深圳只呆了兩天,又匆匆的回哈爾濱了。

  不過她告訴我,她準備把哈爾濱的大部分資金都轉移到南方來。

  她讓我先幫她看房子,她打算先在深圳、東莞或者廣州買套房子,下一步就
是把家里的生意重點都轉過來。

  深圳的房價高的離譜,我建議她在惠州買,離深圳不遠,路也很通暢。

  她說可以考慮,讓我幫她拿主意。

  關於廠房,她來的第二天就解決了。

  唐明明在談判的這種事上面非常雷厲風行,很有一股子大將風範。

  那個讓我頭疼的東家,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見到唐明明就腿軟了,居然只
和唐明明吃了頓飯,就松口給唐明明打了個八五折。

  原本他是咬死五年,每平米20,我去談了好幾次都沒讓步的。

  現在唐明明出馬,一頓飯,一平米18,五年的廠房租賃合同就拿下來了。

  我到不是說很欽佩唐明明的辦事能力,因為吃飯時候我也在場,唐明明並沒
有用什麼技巧,我也沒感覺她有什麼過人的談判技能。

  我不服氣的是,我感覺那個東家是被唐明明的臉蛋吸引了才讓的步。

  廠房租下來了。

  但是設備和工人的問題又讓我頭大。

  我完全沒有任何成衣加工的知識。

  不過這個問題唐明明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她通過關系,在廣州請了個做了二十幾年服裝加工的翟廠長過來。

  廠房接手之後那個翟廠長就立刻過來走馬上任了。

  他還同時帶過來一個團隊。

  我也是那左右的時間才被正式任命了一個響當當的頭銜:明珠服貿有限責任
公司副總經理。

  明珠這個名字是李叔叔幫忙起的,聽說還是找了個在粵港兩地相當有名的大
師幫忙算出來的,我和明明雖然都不大滿意,不過誰也沒好意思明說,就那麼對
付著用了這個。

  副總經理,其實我上面除了唐明明就根本再沒有管理我的了,我也不在乎什
麼名頭,無所謂了。

  對於這個行業,我是完全陌生的,我決定從零還開始,從最基礎的東西開始
學。

  白天我盡量壓縮在辦公室里的時間,只要有空我就泡在廠子里,從進貨開始,
裁剪、縫制、鎖眼釘扣、整燙、成衣檢驗等所有流程我都跟著師傅一步步的學一
遍遍的看,不懂的事我就厚著臉皮問翟廠長,不明白的地方就買資料琢磨。

  公司的業務工作也日漸成效,我從人才市場招來了一批剛畢業的大學生,又
通過李叔叔介紹的朋友在其他公司挖過來幾個很有經驗的業務員做骨幹,帶著那
些大學生熱火朝天的把業務開展了起來。

  唐明明在青島也有些關系,居然爭取到了一筆對於我們這個新公司來講極為
重要業務,她通過青島市教育局的關系,拉來了青島市小學統一著裝工程的校服
套裝制作項目。

  到了七月底,公司終於發出了第一批貨。

  拿著財務交上來的第一筆項目款的入賬收據,我激動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為了慶祝這個歷史性的時刻,我領著公司所有的員工大吃了一頓。

  說所有,其實到七月底為止,公司里的業務和辦公人員全部都加在一起也只
有二十多個人,當然廠子那邊的人不少,為了趕這個校服工期,翟廠長大規模加
大了招人的力度,現在已經有四百多名各工種的工人了。

  原本我是不需要參與廠子里具體的工作的,不過這段時間,廠里的工作壓力
實在太大,各個部門的人都下到車間去組織生產,我就臨時幫忙做一些對技術要
求不是很高的工作。

  我上午一般很忙,這天吃過午飯,我惦記著廠子里這幾天在招人,趕忙過去
幫忙。

  我們是新廠子,待遇和薪資比周圍的那些廠子要好一些,我聽說這段時間以
來就有好多其它廠子跳槽過來的工人。

  到了廠子里,才發現來應聘的人比我想象的還要多,已經排了好長的隊,管
人力資源的小鄭已經忙到滿頭大汗,連午飯都顧不上吃,就去食堂打了份盒飯,
讓她先吃飯,我先替她頂一會兒。

  我笨手笨腳的正在忙著登記來應聘的人的信息。

  突然從隊伍里跑出來一個人,沖到我的面前大叫了一聲:「海濤哥?真的是
你嗎?」

  我的心一顫,急忙擡頭一看,這世界還真的是小,居然在這里遇到了她。

  那人正是尤佳。

  樣子比她之前在學校時候沒太大的變化,衣服穿著隔壁廠的廠服,頭發的大
波浪變成了簡潔的馬尾。

  我見到她的那一瞬間,高興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她傻乎乎的開心的要命。

  我招呼她先在一邊坐著等,我手頭的事放不下。

  小鄭吃完飯,趕緊過來換我。

  小鄭叫了我一聲李總。

  尤佳瞪著眼睛驚訝的問:「海濤哥?你是這個廠的老板?」

  我笑著說:「我怎麼可能有這個實力,我也是打工的。」

  尤佳滿臉的不相信說:「你騙人,剛才那女孩叫你李總!」

  我笑著搖搖頭說:「不騙你,不過你來幹嘛呀?」

  尤佳的眼神時刻沒離開過我的臉,小聲說:「我來應聘呀,我現在是熟練的
衣車工哦。」

  我遲疑的問:「你過來深圳以後一直在工廠打工?」

  她點點頭說:「我沒對你說,我那時候來的匆忙,是因為我爸當時受傷,我
哥打電話來說有可能殘疾,我就過來了。」

  「你爸怎麼了?受什麼傷?」

  「從工地腳手架上摔下來了。」

  「現在怎麼樣了?」

  尤佳笑了笑說:「還好,沒留下大毛病,現在還能幹點輕活。」

  我心頭一顫,說:「你不用應聘了。」

  尤佳臉上驚恐的說:「啊?為什麼啊?我是冒著被開除的風險翹班來的啊。
你總得讓我試一下吧?」

  我笑著說:「我說你不用應聘了,明天過來上班吧,這里我說你能上班,你
就能上班。」

  尤佳興奮地幾乎跳了起來,開心的說:「真的呀!海濤哥你真好!」

  她樣子成熟了一些,但是性格還和之前在學校時候一個樣。

  「我不能和你多說了,廠子才開始起步,好多事要處理,你給我留個電話吧,
我晚上請你吃飯。」

  尤佳開心的像個小孩子,急忙掏出手機把我的電話也記了下來。

  下午我忙完了廠子里的事,急忙聯系到尤佳,在附近找了家還算過得去的飯
店。

  尤佳吃飯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問:「嫂子也過來了嗎?」

  我苦笑,搖搖頭。

  尤佳咬著筷子,臉上有些哀傷的問:「你和嫂子是不是準備離婚了?」

  我點點頭。

  尤佳接著問:「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在這邊再找個女朋友嗎?」

  我想了想,搖著頭說:「現在沒時間考慮這些,廠子和公司我感覺能在一兩
年內走上正軌就不錯了,沒做出點名堂來,暫時不考慮這些。」

  尤佳顯得有些失望,張張嘴,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兩天後。

  唐明明告訴我她準備要過到深圳這邊了。

  我問她是來視察還是準備徹底過來深圳坐鎮了。

  她告訴我,這次來深圳,就是要在深圳徹底安家,不回哈爾濱了。

  這個消息對於我來說應該算是個好消息,不過我在電話里感覺唐明明說起這
件事的時候卻不是很開心。

  唐明明這次過來深圳,第二天就給我來了一個措手不及的告白。

  她來的頭一天仍然是我去接的飛機,仍然是租來的車,不過這回我擔心她又
要罵我浪費,只租了太普通的別克車。

  她根本沒在乎什麼車。

  我接到她,她就直接要我送她去酒店。

  到了酒店就把我趕走了。

  我也不知道她怎麼這麼不開心,想哄哄她,卻又不知道該以什麼身份,什麼
口吻去安慰她。

  結果第二天中午我還在公司里給中層幹部開會,她打電話要我去酒店。

  到了酒店,我被她一本正經,正襟危坐的樣子搞得有些緊張了。

  「海濤,你先坐下。」她坐在沙發里,臉上的表情很嚴肅。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小心的坐下。

  「我這次來……不打算回哈爾濱了,不過,我有些事想先問問你,你要老老
實實的告訴我答案,可以嗎?」

  「什麼事?」

  「海濤……」她吞吞吐吐的,似乎要說的話很難以啟齒。

  我認識她這麼久了,還很少看到會有她說不出的話。

  「怎麼了?你說吧。」

  「……」她猶豫著,臉色赤紅,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明明,是不是……你覺得我做的不好,打算不讓我做這個公司了?」
我先說出了我自己的擔憂。

  「啊?你別多想啊。絕對沒有這意思,我要問的是別的事……」她急忙解釋。

  我奇怪了起來,不是這個事,還能是什麼事?

  「海濤……」她的表情有點怪異,是我從打認識她起,在她臉上從沒見過的
一種很羞澀的表情。

  「有事就說唄。」我有些急躁了。

  「那什麼……我上次回去後,一直在考慮一件事……海濤,你看你和你老婆
這也算是正式分手小半年了……你有沒有考慮過……再找一個?」

  我搖搖頭說:「暫時還沒這打算……幹嘛?」

  「咳……」她故意的清了清嗓子,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小聲說:「要不…
…反正……哎呀……李海濤!我問你,我要是說咱倆從新開始,你感覺咋樣?」

  最後幾句話她幾乎是喊著說的,臉色漲紅的像是被火烤過了一樣。


                            【未完待續】
2019-6-22 12:18#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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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43)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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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2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四十三、新生活,新開始!

  說實話,我真的給她嚇了一跳。

  這個問題我不是沒想過。

  但是對於我目前的狀況和身份來說,我還真的有些左右為難起來。

  倒不是我矯情,如果我還是之前那個做老師的李海濤,我真的會很認真的考
慮,是否該和唐明明從歸舊好,而且我感覺,我重新接納她的可能非常高,但現
在不同,我是她的員工,她是我的老板,這種身份的地位的差距,讓我有種強大
的距離感。

  我猶豫了,她的眼神讓人焦躁,我躊躇著,忐忑著,躲閃著她的註視,吞吞
吐吐的回答她:「明明……這些事……我們以後慢慢說,好嗎?」

  唐明明看到我閃爍不定的眼神,臉上的表情慢慢變得沮喪,小聲說:「以後?
你還在想著那個背叛你的楊雋對吧?」

  我急忙搖搖頭解釋道:「不是的,我對她早就死心了,我覺得……咱倆現在
還不到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你要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一下。」

  唐明明點點頭說:「也對,你考慮考慮吧,我的態度已經跟你說出來了,你
了解我,我從來不強迫別人的,你願意和我重頭開始,咱倆就好好處,等你兩年
期滿,把手續辦了,然後你就來娶我。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會怪你。」

  我點點頭,唐明明這些年在外面摸爬滾打,真的和我之前認識的那個唐明明
完全不一樣了,她現在變得很會理解人,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蠻橫。

  接下來的幾天,她果然沒有再提這個事,不過我能感覺到,也許是把話挑明
了,她對我也不像之前那麽拘束,每天吃飯都纏著我,她去哪里也一定要叫上我。

  唐明明對成衣行業也不是很懂,不過她對做生意和管理公司比我強太多了。

  我之前對公司的管理其實一直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很多情況都是很隨意,公
司辦公室里也沒什麽具體的規章制度,業務員外出、員工請假等等都是打個招呼
就可以。

  唐明明過來之後把公司徹底整頓了一下,重新聘了個人力資源經理,又專門
調整了公司的各項規章制度,把各部門的人員比例也重新調配了一下,大幅度增
加了市場和業務部門的人員配額。

  她過來短短幾天,公司的氣氛和整體狀況就發生了天反覆地的變化。

  這讓我很羞愧。

  我主動和唐明明申請調低我的薪資,我自己覺得,我對公司的貢獻並沒有我
自己想象的那麽多,根本不配拿這麽多錢。

  唐明明笑著讓我安心的學,駁回了我的申請。

  李叔叔在廣州、深圳、香港關系網極廣,唐明明很會利用這些資源,和我之
前那種現用現交不同,唐明明幾乎每天都會花費大量時間去找各個關系人打關系,
幾乎每天都要陪東陪西的和人家吃飯唱K 打保齡。

  這些事唐明明都拉著我一起。

  我知道唐明明這是在教我經商之道。

  也是在幫我和商場上的人打好關系。

  而且,我和唐明明的關系,也漸漸升溫了。

  她在眾人面前也毫不避諱的開始挎我的胳膊。

  甚至很多次在酒桌上面故意當著大家的面叫我老公。

  所有認識我和唐明明的人很快就都知道,我倆是一對。

  也包括尤佳。

  尤佳在廠里,因為是我發的話,翟廠長專門囑咐車間主管給她安排了個非常
輕松並且薪水不錯的工作。

  我本來是隔三差五就會過去廠里,也經常領著尤佳去吃頓好的,不過幾次之
後,我擔心其他人會說尤佳閑話,就不敢再找她。

  不過她倒是經常發短信或打電話給我,和我聊半天。

  不過當我和唐明明有一天一起去廠里的時候,尤佳看到了我身邊那個女老板
挎著我的胳膊的時候,她一下子楞住了。

  從那以後就再沒給我發過短信、打過電話。

  時間過得飛快。

  公司和制衣廠都漸漸的走上了軌道。

  由於唐明明很重視市場和業務部門的工作,我們的大額訂單逐漸多了起來。

  九月初,唐明明在深圳又買了臺車,不過我很奇怪她居然買了一臺和她的風
格完全不符的路虎越野車。

  她又強迫我換了個環境好,離公司不是很遠的公寓樓住。

  我搬進新公寓的第三天。

  和客戶吃飯唱歌結束後。

  這是個昏暗躁動的夜晚。

  我是真的不勝酒力,醉的天旋地轉。

  可是唐明明卻也醉的不省人事,這讓我有些驚詫,按照我對她的了解,她喝
的這點酒,完全不至於醉成這種連路都走不了的地步。

  我只好強挺著把她扛回了我的新公寓。

  直到……她沖進衛生間,瘋狂的抱著我吻我,站在蓮蓬下把自己和我弄了個
渾身濕透,我才知道,這女人,原來一直都是在裝醉而已。

  那一夜她瘋狂的要了我三次。

  她在床上還是那麽瘋。

  那癲狂的叫聲甚至讓我有些擔心隔壁鄰居會不會報警。

  她告訴我,其實她在離婚前,她的前夫一年多一直都住在那個二奶家,就已
經一年多沒碰過男人了。

  她還告訴我,在哈爾濱,那個我醉成一灘爛泥的那個晚上,我抱著她,親她
的時候,她已經自己把褲帶解開了。

  但是聽到我口中叫的還是那個女人的名字。

  她猶豫了。

  最後還是推開了我。

  我靜靜的聽她講她的事,心里卻怎麽也抑制不住的想起另外一個人。

  那個女人……現在怎麽樣了?她是不是該生了?她在哪個城市?那個沒了一
只手的男人對她好嗎?

  我很內疚。

  我的臂彎里,肉呼呼一絲不掛的女人正在興奮的和我講述是怎麽想我的,可
是我腦海里卻怎麽也控制不住的在惦念另外一個女人。

  我必須忘掉她!

  我該怎麽忘掉她?

  這麽久了,我每當晚上安靜下來,眼前總是會浮現她的影子。

  難道,真的要用一生時間來忘記一個人嗎?

  「你想啥呢?」唐明明用頭在我胸前拱,用纖細的手指捏著我的小乳頭。

  「沒……沒想啥。」

  「嘁……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唐明明用力的揪我的乳頭,我疼得直咧嘴。

  「明明……,我們結婚吧。」我貼著她的耳邊說。

  她點點頭。

  「但是你還要再等一年多才能去起訴離婚,好久啊,我有點等不及了。」

  「你願意等嗎?」我問。

  她用力的點頭。

  「明明……我之前說考慮,其實還有個原因……你真的不在乎我這個殘疾嗎?」
我伸出右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伸手抓著我殘缺的手掌,用力的把我拉向她的身體,小聲說:「我要是在
乎,會和你上床嗎?」

  我笑了笑,伏在她的身體上吻她的唇。

  「海濤……她……要是再回來找你,你不會不要我了吧?」

  「我恨她,不可能再接受她!」我憤恨的說。

  「可是……她兩年內還是你合法的妻子,如果她回來和我搶,我也搶不過她
呀。」

  「不可能!」我堅定地說:「我又不是東西,誰想搶就搶?」

  唐明明笑著說:「那可不好說,她長得那麽漂亮,到時候你還不知道得多開
心呢!」

  我裝作生氣的樣子,一把抓握住她飽滿的乳房,憤恨的說:「漂亮?她現在
在我心里連你的一根腳趾都比不上!」

  她嘰嘰嘎嘎的笑著說:「這是咂,哪里是腳趾啊?」

  我不由分說的埋下頭,用嘴叼住她的乳頭,用力的把那一團顫動著的肉大口
吸進嘴里。

  「操!你吃奶哪?」她笑著,扯著嗓門子叫,兩手卻用力的捧著我的頭,使
勁朝她自己的方向按下來。

  「我要操你!」我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操!你不要命啦?都三次了!還要?」她扭動身體,卻乖巧的分開兩腿把
我的腰胯夾了起來。

  「要!我要操死你!」我發著狠,腰一沈,把剛恢複堅挺的陽物塞進她的身
體。

  「呀……真他媽行……你之前可沒這麽牛逼……啊!……你說,我好看還是
那個賤貨好看?」

  我沒時間理會她這種充滿陷阱的問題,我奮力的在她身上發泄著。

  她的叫聲果然驚動了周圍的鄰居。

  第二天早上我們出門的時候,門上被貼了個條【請你們夫妻註意影響,大半
夜的鬼叫還不關窗子,下次我們會選擇報警!】我們明明關好了窗的好嘛!

  我和唐明明又一次同居了。

  是的,是又一次。

  我們很沒素質,我和唐明明幾乎每天都很晚回來,幾乎每天都會做愛,每次
都會搞得地動山搖的。

  唐明明被她之前的男人一腳踢到失去了生育能力,不會懷孕,我也就不再緊
張什麽避孕措施。

  說實話,不用帶套子,直接用最大的力射到她身體里還真的是爽爆了。

  唐明明說準備買房子,還讓我趕快把駕照考下來。

  其實我五月份就去報名考駕照了,不過駕校到現在還沒給我約考而已。

  房子,在深圳的關內實在貴的離譜,普普通通的一個小區高層樓房,最便宜
的,都要三萬多一平。

  去關外買,距離市區還有些遠,不過離廠子近,我們商量了一下,抽時間到
關外的幾個樓盤看了幾處。

  唐明明的挑揀大,連看了幾處房子都不滿意。

  到了十月底,我倆終於看中了碧桂園中的房子,價格不到三萬,頂層的複式,
全加起來有兩百多平。

  唐明明想一次交了,我勸她還是分期,畢竟這四百多萬一次都壓到不動產上
面,對於我們這種剛剛起步創業的人來說,還是有些壓力的。

  她在廠子里已經投入一千兩百多萬,而且還在繼續的增加著投資。

  翟廠長剛報上來的設備需求申請里,一套德國進口的刺繡設備就要八百多萬。

  雖然現在廠子已經開始有了大額訂單,不過對於這種規模的廠子來說,還處
於入不熬出的境地。

  我沒問她唐叔叔生前到底給她留下多少財產,不過看著每天流水一樣扔進去
的鈔票,我真的是有些肉疼。

  她名下有好幾套房產,不能辦按揭。

  她想都沒想,把房子寫上了我的名字。

  在十一初,唐明明終於發現了廠里我隱瞞了她的一個小秘密。

  就是尤佳。

  尤佳之前在車間,後來工作調整,我跟翟廠長打了招呼,讓她去做庫管,翟
廠長就安排了下去,可是我沒預料到的是,庫管這工作有很大的門道。

  之前一直都是翟廠長的自己人在負責這工作,所以沒有及時的反饋出問題到
我和唐明明這邊來。

  尤佳過去之後,小丫頭也許是仗著和我這個李總有一層關系吧,和其他的同
事關系很緊張,十月底她就偷偷給我打過小報告,說翟廠長的小姨子,也就是她
們後勤部門的另一個庫管,和溫州的一個布料供應商有勾結,以次充好,拉進來
的布料有很嚴重的質量問題。

  翟廠長也很快發現這個尤佳和我的關系不單純,很自然的把我倆的關系想象
成了那種男女關系,雖然對尤佳有嫉恨,卻沒有直接和她起沖突。

  南方人的處理問題的方式和我們北方人有很大的不同,北方人處理問題簡單
粗暴,南方人更加婉轉和策略。

  翟廠長就是一個典型的南方人處理問題的方式。

  他表面上還是極力的在和尤佳套近乎,暗地里卻一直在收集尤佳工作上的一
些失誤,直到十一月初,尤佳終於出現了一個重大失誤,有一批線捆入庫之後,
她在登記的時候馬虎錯登記在另外的一個部門的記錄中。

  其實這次失誤並沒給廠里帶來很大的經濟損失,不過翟廠長立刻把這個問題
直接擺到了我和唐明明的面前。

  唐明明也就立刻發現了這個沒按照公司用人流程調動的尤佳。

  她很有心計,沒驚動我,直接找廠里的幾個負責人了解情況。

  很快有人出賣了我。

  還煞有其事的把廠里關於我和尤佳的一些閑話告訴了唐明明。

  廠里關於我和尤佳的傳言很惡心。

  說尤佳其實就是我偷偷包養的二奶。

  甚至有人說尤佳給我生了個兒子,我每個月給她多少多少錢等等。

  唐明明質問我的時候我真是出離的憤怒。

  尤佳已經不能再繼續呆在這個廠里了。

  不僅是各種流言蜚語會傷害這個無辜的小丫頭,唐明明也不可能容忍這樣一
個危險的女人出現在我身邊。

  我把尤佳約了出來,想和她好好商量一下她的出路。

  她已經預感到我要和她說什麽事了,輕輕咬著嘴唇對我說:「海濤哥,我知
道我給你惹禍了……」

  「惹啥禍?都是那些無聊的人整天沒事閑的,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我幫你再
聯系個更好的地方,沒事。」我打斷她,安慰她。

  小丫頭的眼眶紅了,小聲說:「我是不是個惹禍精啊?在家里給你惹禍,讓
你和嫂子吵架,最後還鬧到離婚,在這里又給你惹禍,又讓你和唐總吵架。」

  我瞪著眼睛說:「誰吵架了?這又是誰造的謠啊?」

  尤佳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抽噎著說:「海濤哥,我決定答應佳霖了,我打
算辭職,跟他回老家結婚。」

  我的心頭一緊,這個佳霖也是我們廠的一個工人,尤佳之前說過,從來到這
里,這個男孩就一直在追她。

  我無法開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想祝福她,但是,我心里為什麽這麽難過?

  「其實佳霖對我可好了,我想吃什麽,他都會立刻去買給我,我每天下班,
他都會陪我一起回宿舍,廠里那些無聊的人說我和你怎麽怎麽樣,他還去和人家
吵架……」尤佳輕聲的講述,像是在解釋自己為什麽會同意那個男孩的求愛。

  「佳佳……日子會好起來的,你是個好女孩,那個佳霖我也看到了,是個挺
不錯的孩子,我相信你倆會很幸福的。」

  她的情緒一下子失控了,淚流滿面的嗚咽抽泣。

  「……海濤哥……我……對不起……我給你添了這麽多麻煩……我好不容易
……又遇見你……我好舍不得離開你……我心里好難受……」

  她的哭泣讓我心里也愈加難過。

  「……海濤哥……我能……我能再吻你一次嗎?……」

  我的眼淚也止不住了。

  我呆坐。

  她湊到我的面前,滿臉淚痕,雙手捧著我的臉,把掛著淚珠的唇輕輕貼在了
我的嘴角上。

  「海濤哥……我離開哈爾濱時候,給你發過一條短信,你還記得嗎?」

  我點點頭說:「你說,你要做我一輩子的妹妹。」

  尤佳猛地抱住我的脖子,大哭著說:「海濤哥,對不起……其實……我好想
做你的女人,好想做你的妻子,可是我沒有這個福氣……」

  我手足無措的嘆了口氣說:「別哭了……你要開開心心的生活,我會做你一
輩子的哥哥。」

  她放開我,用力的在我面前點頭。

  我抹了抹眼睛,極力的讓自己看起來輕松些,說:「結婚時候記得告訴我,
我要去喝喜酒。」

  她哭的更厲害了。

  尤佳第二天就辭職了。

  那個叫佳霖的男孩也一起辭了工。

  唐明明為了這事也和我生了幾天的氣。

  我把一切都和她坦白了。

  她更生氣了,責備我為什麽沒挽留一下尤佳。

  我說我不想尤佳誤會,我不知道尤佳和那個男孩能不能走到一起,但我知道,
她留在我身邊,只能更痛苦。

  事情漸漸平息了。

  我和唐明明也把房子的事敲定了。

  又是一年平安夜。

  我在一天里連續接到兩個好消息。

  一個是公司成立至今,最大的一筆外貿出口單子簽下來了。

  一個是,新房的鑰匙今天可以去取了。

  我和唐明明都開心的要死。

  唐明明說必須要慶祝一下,公司里的員工也跟著起哄說要老板老板娘發紅包。

  是,現在公司上下都直接叫我們老板和老板娘。

  我解釋無數次,說她才是老板,我是老板夫,但是大家都覺得別嘴,就一直
這麽叫了下來。

  唐明明豪氣大發,大筆一揮,財務得令,給公司上下包括保潔阿姨在內所有
人都包了個大大的紅包。

  晚上,我倆推掉了所有的安排,找了個很有格調的西餐廳。

  準備來個浪漫的紅酒燭光晚餐。

  誰成想,剛坐下,我倆被一個突然而至的電話打亂了。

  是左鍵打來的。

  我笑著接起電話,但聽到左健告訴我的事,我的笑容凝固了。

  「海濤……有時間的話,你回來一趟吧,小雋想要見見你。」


                               【未完待續】
2019-6-22 12:19#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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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lv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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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结束了
2019-6-22 14:1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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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iweifei88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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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结束,据说后面很虐。让我们们拭目以待。
2019-6-22 16:2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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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lv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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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老三有大后台撑腰涅槃重生,再次叱咤江湖!在一次证明小俊是怎么被征服
2019-6-22 17:09#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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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omaomao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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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说写到现在还不结束,后面估计就是为了虐而虐了。
现实中基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小说么看看就好了。




花开百样红
2019-6-22 17:26#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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