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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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雁行誌 (01~25) 作者: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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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誌 (01~25) 作者: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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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行誌


作者:郡主
2018/10/12首發第一會所


            第一回  絕色紅顏暗香襲人

  昨夜一場大雪襲來之後,惹的晉國京師一夜之間成了雪國,此時此刻已是深
夜,各家各戶都早早睡了,幾條流浪野狗縮在小巷黑暗里吞吐著舌頭。

  這里是菜市口,京師重犯斬首的地方,白雪給這夜蒙上了一層銀白色新衣,
越往前走,越是不知多少孤魂野鬼在這夜里遊蕩,一股冷風吹來,趕車的丫鬟被
這陰森的氣氛惹的差點蹦了起來,奈何主人非要到這里來,可憐她也只有縮著脖
子繼續往前邊夜色趕著馬車了……

  寒風呼嘯不止,厚厚的積雪兀自殘留下殷紅的血,丫鬟跳下馬車探頭探腦,
左顧右盼,生怕夜叉鬼從哪兒竄出來把她吃了。

  夜色是如此纖塵不染,只見從馬車里面探出一只美麗玉手,那玉手輕輕掀開
車簾,夢幻一般從里面走下來一名年輕少女。

  這少女頭戴鬥笠,看不清她面容如何,只能瞧見鬥笠下是那誘人紅唇,此女
身材高挑,遠遠看去氣質孤傲清冷,修長嬌軀穿著一襲白衣,是比這雪都要白上
幾分的白衣紗裙。

  她手里提著竹籃,嬌軀盈盈跪倒在雪地,偏著臉從竹籃里取出紙錢,吃食,
蠟燭,看來是為這死人燒紙了,旁邊丫鬟哆嗦著手兒嬌聲道:「小姐……您幹嘛
要來這里燒紙啊,被殺的可是皇上最痛恨的人……」

  她輕咬紅唇道:「別人可以不來,我卻不能不來。」

  丫鬟皺著眉頭道:「可是您這樣做,讓老爺他很難做的!」

  跪在地上的叫做楚瑾月,是晉國丞相之女,紙錢點燃綻放出明亮火光,火紅
光線映照在她臉上,照出來的是何等絕美的容顏,丫鬟沒有辦法只好蹲下來幫她
一起燒著紙錢,一邊嘟囔著輕聲細語,楚瑾月不怎麽說話,看的出來她是一個少
言寡語的人。

  她主僕二人在這里燒完紙錢,黑暗深處被火光照出來兩道人影,一個臉蒙黑
布的年輕男人,他目光如炬,眼睛里倒映著點點火光,一只大手拉著名年紀不過
七,八歲的小孩子,那小孩子頭戴喪巾,一雙清澈大眼無辜的瞧著眼前一切。

  楚瑾月燒完了紙錢,淡淡起身就要收拾東西離開,似乎完全沒有看見對面的
二人,男人名叫寧逸,是晉國忠勇將軍寧之淵的四子,這次晉國宮廷的應龍之變,
不止東宮太子一黨被捕殺殆盡,就連寧家也難逃噩運,先是在後宮貴為皇妃的表
姐蕭菲兒,被安上謀反罪名之後不知所蹤,接著是錦衣衛奉旨抄家滅門,一切都
太快了,讓人恍若昨天。

  寧逸牽著小孩的手步步走來,楚瑾月嬌軀迎風而立道:「你不該回來。」

  寧逸瞧著她眼睛,伸手猛然解開蒙在臉上的黑巾,幾乎是字字問道:「是,
不該回來,只是寧家又犯了什麽錯?」

  楚瑾月美眸落到他旁邊小孩身上,語氣也多了幾分柔和道:「是菲兒姐的兒
子小賢嗎?」

  小賢眨眨大眼睛,狐疑的點點頭,楚瑾月伸出玉手摘下鬥笠,露出來一張傾
國傾城的女子容貌,這夜色都因為她,而顯得明亮了幾分,小賢眨著眼睛打量著
她,楚瑾月輕啟紅唇笑道:「想不到小賢都長這麽大了,要吃糖麽?」

  她攤開玉手,只見美麗手掌間是一顆誘人糖果,小賢看著糖果吞吞口水,又
躍躍欲試,剛想掙脫寧逸手掌去吃糖,寧逸握緊他手道:「不急。」

  火光早已熄滅,楚瑾月一襲白衣勝雪立在積雪中,長發拂過她美麗面頰,只
聽得她紅唇吐出輕柔話語道:「我一向不喜歡穿白衣,今晚第一次穿白衣,好看
嗎?」

  寧逸大步向前逼近她嬌軀,楚瑾月一動不動,兩個人呼吸可聞,她嬌軀香氣
清晰繚繞身邊把他包圍,寧逸的眼睛緊盯著她的臉,緩緩伸出手掌托住她光滑的
下巴,仔細欣賞著她絕美容顏,這張臉,這具美人嬌軀不知迷倒了多少男人,寧
逸自也不例外,當初為了這張臉,為了這具身軀,不知夢里見她多少次……

  眼前男人的手撫摸著她臉頰肌膚,一點一點停留在到她的紅唇,這麽冰清玉
潔的紅唇,相信沒有誰可以抵擋住她的誘惑,寧逸已然忍不住癡癡道:「你還是
這麽美,美的讓人似在做夢。」

  楚瑾月一雙美眸瞧著他眼睛,紅唇已然在他手指撫摸下,輕顫道:「忘記那
些仇恨,我跟你走好麽?」

  寧逸深深看著她的臉,手掌同樣戰栗著在她肌膚遊移,楚瑾月美眸里水霧漸
多,紅唇吐氣如蘭,寧逸手掌漸漸攀上她胸前高聳的一團玉峰,觸電一般的感覺
襲來,楚瑾月忍不住輕呼一聲,嬌軀發軟道:「寧君……」

  剛一聲寧君說出,她紅唇已然失陷,男人充滿霸道的力氣瞬間襲來,她似大
海狂濤里的小船,任由自己在狂風惡浪中只能依偎進男人堅實的懷抱,寧逸含著
她紅唇似蹂躪一般親吻,一根舌頭迫不及待伸進她小嘴里。

  楚瑾月在他懷里嬌喘著,面對著男人的侵占,似被迫一般吐出香舌迎合登時
就被男人舌頭纏住,兩人忘乎所以的擁吻,他的手掌不停撫摸著她引以為傲的挺
拔玉峰,楚瑾月嬌喘著,呻吟著,與他深吻不止,竟料不到,寧逸就在此刻身軀
往後連退幾步,臉上說不出是何神情,搖頭笑道:「月兒紅唇還是這麽香甜,嬌
軀還是這麽銷魂蝕骨,只是寧逸再也無福消受了,以後瑾月小姐大可忘了我這罪
人了。」

  楚瑾月柳眉頗有幾分幽怨道:「真的不能……忘掉嗎?」

  寧逸盯著她臉淡淡道:「不死不休……」

  楚瑾月聞言,一張俏臉登時多了幾分痛苦神情道:「你這又是何苦?你是鬥
不過皇上的,月兒陪你過一輩子難道不好嗎?」

  寧逸轉身握住小賢手掌道:「其實我知道,那昏君對你是不錯的。」

  楚瑾月握緊秀拳道:「我若說我是身不由己,你信嗎?」

  寧逸閉上眼睛,背對楚瑾月道:「你若從朕,朕許你為後,一人之下,萬人
之上,與朕共享錦繡河山。」

  楚瑾月聞言,臉色登時蒼白無比,因為這段話正是在禦花園中,皇帝趙隆親
口對楚瑾月說的,不知怎麽他竟然知道了?剛想問寧逸怎麽知道的,寧逸道:
「不用問我怎麽得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楚瑾月深深呼吸一口氣,輕聲道:「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好嗎?」

  寧逸拉著小賢手道:「不必了,罪人該走了。」

  楚瑾月俏臉蒼白,玉手從袖中取出一封紙道:「站住,你看這是什麽?」

  寧逸默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玉手拿著的紙張,楚瑾月一雙玉手扯住紅道:
「這是你我婚書,你為了這紙婚書吃了多少苦才換來的,你若不肯回頭,我便撕
爛了它,從此你我路人……」

  寧逸默然回身,拉著小賢的手一步一步往夜色走去,楚瑾月咬緊紅唇,玉手
猛的把婚書撕爛,不過片刻,碎片掉了一地,她再擡起頭來,臉上已然毫無表情
……

  一道又一道黑影飛快從樓頂無聲無息躍下,呈扇形把去路,回路包圍,這些
人皆是黑衣蒙面,個個眼睛里充滿獸性,楚瑾月仙子一般背負玉手走來,輕啟紅
唇淡淡道:「殺了他。」

  小賢一雙大眼睛里充滿害怕,無助的摟著寧逸胳膊,周圍黑衣人越來越逼近,
危險的氣息肆無忌憚的襲來,似乎避無可避時,寧逸握緊小賢手掌輕語道:「人
生在世得一紅顏知己,又有何求。」

  這句話,是兩人訂親之時,他摟著楚瑾月在一顆桃花樹下說的誓言,寧逸說
完這句話一動不動,楚瑾月美眸神情複雜看著那個倔強的人男人,她似做了決定,
嬌軀默然轉身,留下一句斬釘截鐵的話語:「從此,你我再不相欠……」

  她一句話語,黑衣人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兩個人背對著背各自越行越遠,
直至不見。

  一壇好酒應該陪誰來喝?林蕭此刻坐在窗邊作了難!是請美人來喝,還是一
個可以聊天的兄弟來喝?就在他作難的時候,有人上來了,是寧逸,他還帶著一
個小孩,林蕭自顧自倒了一杯酒,砸吧砸吧嘴笑道:「實在想不到寧兄也有今天。」

  他實在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幾乎沒人比他笑的更
加好看了,這樣一個有魅力的人,自然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了,林蕭,戎國最負盛
名的小王爺,不愛江山愛美人的一個小王爺!

  寧逸牽著小賢手掌一塊兒落座,伸指彈去臉上風霜道:「這次來想請林兄幫
個忙。」

  林蕭皺皺鼻子,一雙眼睛卻笑的十分好看道:「不用說,自然是要送這小毛
頭去戎國了,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寧逸看了看小賢搖頭笑道:「哪有,君子素愛成人之美,早就聽說王爺被碧
雪宮主迷了魂去,正好,我這兒就有一張可進碧雪宮的請帖。」

  林蕭聽他說起碧雪宮一雙眼睛登時明亮無比道:「哎,該有的人不該有,不
該有的人偏有,折煞某人咯。」

  寧逸握緊小賢手掌道:「如何?」

  林蕭點頭道:「好吧,我就陪你胡鬧一回,你打算怎麽去戎國?」

  寧逸拿起酒杯輕吟一口酒道:「無限正道,地獄臨門!」



            第二回  轉折回顧所為何人

  窗外的雪依舊紛紛揚揚下個不停,猶如人更煩亂的心情,只是磨難之下,未
嘗更該如此,夜色更加深了,小賢也早已經睡下了,睡的很香很甜,隔窗聽去,
鵝毛大雪彌漫中,數聲鐵馬亂騎奔騰呼嘯著,狂呼而去。

  林蕭含笑飲著一杯酒,桌上正擺著剛剛燒好的酒,一碟花生,細飲輕嘗間,
值得人反複玩味,閉眼為之一飲,一股暖流溫遍全身,這戎國的小王爺,眼睛里
的笑意更加的濃了,像漩渦一般,如果不是旁邊人,是個年少男子,恐怕換做別
家女人,僅僅被他這幾眼,便看的幾分目迷神炫了。

  久久沈默之後,林蕭目光轉向身邊人,輕笑道:「寧兄,看你思索許久,是
想好了嗎?」

  同飲酒的林蕭不一樣,燭光跳動間,映著的是一張神情沈默的臉龐,目中深
邃處,唯有一道冰涼的寒光,那是一把刀,一把盈盈如水光的刀,刀上流淌著寒
意,比冰雪更要冷的寒,轉弄之間,粗布在刀上反複擦拭,擦的明亮,光可鑒人,
語聲輕忽間,偏臉看在這把刀道:「從海路走,應是妥當一些。」

  林蕭擡頭看了他一眼,把玩著酒杯道:「只是那你為何臨走之前,還要夜探
宮墻?」

  寧逸把刀擦的明亮幹凈,隨手抽來刀鞘,幹凈利落的收入鞘中道:「有些事,
不是一走,便一走了之的。」

  說罷單手一合,刀在手中飛快轉了個圈,倚入懷里,細細傾聽著飛雪落下的
聲音道:「更何況,我還想再試一試運氣。」

  林蕭雖然佩服他的過人之處,聽了這話還是差點嗤之以鼻,搖頭晃腦道:
「寧逸,旁人不知道你,咱哥們打了這麽久交道,你的運氣如何,我還不知道麽?」

  寧逸也不理他,短短時間窗外大道上已是跑過兩批馬隊,全是捉拿要犯的聲
音。

  林蕭淺飲一口,盯著他道:「這便是應龍之變了。」

  「應龍之變」本是近段時間流唱的民謠,起源於晉皇深宮之內,做的一場怪
夢,夢中天降大雪,高墻內滿城蕭索,便在這夢中,遍宮寂靜間,巍峨玉階下,
眾多孩童圍繞著打鬧,高聲唱著一首歌,事後晉皇滿頭大汗,為之驚醒,驚醒之
後反複回思,都想不起孩童們唱的歌謠,便發令國內奇人異士,前來解夢,有的
人說這是好夢,有的人這是壞夢。

  滿城盡在風聲鶴唳之中,一人揭榜登入皇宮,但見他一手執長杖,一手懷挽
拂塵,雖已是步入蒼老之年,但卻銀白長發飄飄,步步登上大殿之時,整個人氣
度不凡,聲如洪鐘,大有神仙下凡的模樣,一見晉皇,張口便呼:「陛下,此,
大兇之兆也!」

  晉皇一聽,登時急忙詢問,老者沈吟片刻,環顧滿殿群臣道:「冬月飛雪,
正應龍劫!」

  晉皇一聽,據說當時,便立時躊躇汗下,更對這八個字似有耳聞,老者又道:
「陛下乃龍,此兇兆正應宮墻之內,有奸邪之徒,請陛下且更重龍體為好。」

  丞相楚奢也急忙上奏道:「夢生邪異,理當速速查清,以示正聽。」

  更由此引發應龍之變,先是楚奢奉旨到處清查叛逆,後是老者水上船高,一
躍而升為國師,有明眼之人,暗說這夢本就是子虛烏有之事,晉皇與丞相合力演
戲,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個江湖術士,大肆作弄文章,滿城風雨中,竟是從太子宮
中,搜出來了咒詛之物,皇帝大怒之下,賜死太子,其所屬之人也盡被捕殺,忠
勇將軍寧之淵一家也是首當其沖。

  先是貴為皇妃的蕭菲兒,被安上罪名之後不知所蹤,後是寧家滿門被捕,斬
於鬧市,寧家於邊境領兵的少將軍寧祁,一怒之下興兵來攻,卻不料大敗而回,
雖如此短短時間,也攪鬧的邊境不寧。

  寧逸早早收到風聲,正潛來皇城時,卻是晚了步伐,應龍余威不減,旁人說
怪夢如此,寧逸卻不信,父親寧之淵直言敢諫,素來不被人喜,新登丞相之位的
楚奢,也在應龍之變後,位極人臣,唯獨寧家下場淒慘,太子也是仁義忠孝之輩,
常常苦勸少蓋宮室,遠離妖妃迷惑,由此引得父子關系失和,這一次劫難,早已
是積蓄已久了,只是未曾想,引發出來的偏偏是一場夢,這可叫人啼笑皆非了。

  滿城都在搜捕要犯,夢境之說,寧逸不信,信的唯獨就是眼前,滿門忠烈,
戰場寒骨埋雪,卻落得如此下場,表姐下落不明,身邊小賢亦是不在城內,才幸
免於難。

  林蕭任他燭光下,神情似冰似冷,一雙手緊握長刀,他已知道,此人是決然
攔不住了,果然,寧逸起身開窗,剛一開窗,門外鵝毛大雪已是飄飄可見,便在
一聲輕響之間,人已不見,化為一道殘影。

  諸多宮室熄火就寢之時,遠方遙遠可見燈火明亮,染紅了半邊天,那里有二
十萬的壯夫,不分日夜的忙著修建高宮仙境,大片宮殿成雲,令人壯觀處,似能
摘到繁星一般,更飼養著許多珍奇異獸,供人遊樂取興,此事,更是之前招致太
子堅決反對,不知流盡多少人的血水和淚。

  殘影飄忽之間,諸座宮殿之頂猶似如履平地,長刀靜靜藏於懷中,夜色中,
便在那鵝毛雪紛飛中,他藏在宮墻花安樹掩飾,無聲無息的停住了身軀,靜靜的
傾聽。

  但見雪花飄飄下,那國師手持木杖,立在雪中,猶如得道仙人,滿頭銀發明
亮,一身道袍華貴,聲若洪鐘,擲地有聲道:「待鹿宮大成之時,陛下便可盡興
遊於其中玩樂了,臣已從民間遍訪美女千余,藏於鹿宮之中,如今鹿宮已是不足
十天半月,便能迎陛下大駕,請陛下再稍等時日。」

  從寂寞無人處,緩緩渡出那尊貴至極的人,似曾酒色誤,體態臃腫之處,更
有些威嚴,擡頭仰視頭頂片片鵝毛飛雪道:「只是其中繁瑣,更是有勞國師煩心
了。」

  國師搖頭轉身,看在他身上道:「看陛下,龍威繁盛,不知臣進獻的丹藥如
何?」

  趙奢沈吟一笑,擡手整理一番襟口裘衣,心情為之舒暢道:「國師果真神人,
飲用仙丹之後,果真精力充沛,令人十分痛快。」

  國師手提木杖步步走來道:「為陛下效力,乃微臣之本分。」

  趙奢又道:「還有,寧家的那兩個沒除幹凈,也是丞相疏於用心了,不然何
至於如此煩憂?」

  國師又道:「狡兔之類,雖亦逃脫,但不長久,陛下大可不必在意。」

  他說罷回頭一看,不禁低頭整理衣袍,朗聲道:「微臣見過娘娘。」

  他說的娘娘,好一個嬌嬈美人兒,她步步從鵝毛大雪中走來時候,先是花傘
下,露出一道美女窈窕倩影,一襲粉衣襦裙穿在身上,人未近身香風已來,姿態
婀娜之間,但見如瀑長發落在香肩胸前,紙傘輕轉,傾國容顏緩緩展現出來。

  整個人玉膚勝雪之時,仿佛夜色都因她,而被逼去了幾分暗淡,目光誘人瞧
來時候,那種媚態如數綻放,素手輕拂臉龐一絲亂發,一張傾國容顏美的竟是讓
人不敢逼視,更有一番魅惑眾生的姿態,紅唇輕擡道:「陛下,臣妾等許久了呢
……」

  趙奢果然看見她便是眼前一亮,急忙上去伸手攬在美人腰間,觸手柔滑生香,
一具曼妙溫軟的玉體隨之依偎君王懷中,目光嬌媚之處,已是勾了魂,奪了魄,
美人玉手也是扶在趙奢胸膛,溫香軟玉在懷,便是當著國師之面,那趙奢也是頗
有幾分失態。

  她姓柳,名薔,素有晉國第一絕色之稱,深得趙奢喜歡,入宮短短半年,便
獨寵後宮,艷壓群芳,以至於美貌才情如蕭菲兒,也只得獨守香閨,更何況她人?

  美眸善睞瞧來,先是咯咯一笑,後是幾分端莊高貴道:「國師在此為何?」

  國師低腰道:「陛下召微臣論道。」

  趙奢含笑道:「正應是如此了。」

  柳薔語聲嬌笑道:「剛才路過,望見了楚月妹妹,興是梅花開的太好,一個
人在那兒賞花,問了緣由,原來是琿公子所請,今夜特意來觀賞梅花歌舞的。」

  趙奢聽的楚瑾月也在宮里,不由得笑容滿面,便是臉上皺紋也模糊了幾分道:
「美人清冷,自也喜愛梅花了。」

  柳薔聽了更加幾分嬌嗔道:「早就知道陛下誌不在此呢……」

  趙奢瞧了國師一眼,使了個顏色道:「只是與國師還有要事需談,美人且先
自去準備一番。」

  國師正好踏前一步道:「娘娘,微臣還有許多話要與陛下說。」

  柳薔本就聰明,見計也不點破,嬌懶一笑道:「那臣妾先自去了,國師與陛
下慢慢相談。」

  說罷嬌嬌美美的撐起花傘,婀娜去了,留下曼妙背影,修長動人處,留有芳
香無數,那國師果真是厲害之處,見這美人剛走,便擡手道:「陛下,請隨臣來。」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8-29 11:35 編輯 ]
2018-10-12 12:5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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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誌 (03) 作者: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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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郡主
20196/17首發第一會所



            第三章  落花無數霜飛滿天

  她伸出雪白冰冷的手,輕輕拂在那幾朵嫣然冰冷的紅,從來梅花情傲,卻也
被雪蒙霜,目光憐惜間,頗有些癡情。

  這種種美態,令人看在眼中著實極美,就落在了琿公子的眼中。

  這琿公子平本是一名絕頂的畫師,筆下尤擅繪畫美人,人長的白皙風流模樣,
英俊翩翩的,筆下更非絕色美女不畫,滿城嬌貴千金求之不得。

  好在趙隆也是頗愛筆墨的人,就把他邀進了皇宮,只為寵妃作畫,也沒想過
他今夜會請楚瑾月進宮,為她寫畫。

  楚瑾月摘花看來,兩人目光相對間,這琿公子提筆勾畫間,神態專註處,更
有股英俊迷人的風範,身上一襲桃紅衣衫落滿了霜雪,他也渾然不知,只看著美
女神態,提筆勾落。

  待到畫成之時,猶如最滿意的佳作,琿公子拿起畫卷展在眼前,不禁為畫里
的美女叫了聲好,便頗為曖昧的輕吹墨痕,也被他弄得風度翩翩,真讓人懷疑,
這人不知是多少深閨千金的夢中情人。

  琿公子模樣瀟灑,提步走來,英俊的面容就好像一股最溫暖的春風,迷人欲
醉道:「我畫美人多少,只楚月姑娘這般漂亮。」

  楚瑾月聽過這人閨閣雅事,淡淡清冷間,玉手撫弄花瓣道:「是公子誇贊了。」

  他說著眼中笑意,看著那花瓣道:「能把花送於在下嗎?」

  她手悄然一揉,摘的梅花碎成片片,飄在雪地,點點殷紅襯著雪白,果真淒
美一片。

  琿公子看著此情此景,不禁搖頭笑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她看著漫天大雪道:「你又不是愛花的人。」

  琿公子隨她目光看去,用他向來迷人的聲音道:「我愛不愛花,楚月姑娘還
不知道嗎?」

  楚瑾月看著眼前男人,心中不屑道:「那公子不知,名花有主嗎?」

  琿公子從來都是稍露顏色,便降服無數美女嬌娘,無論是深閨少女,還是成
熟人婦,只消被他幾番話語風情拋去,再玩上幾招欲擒故縱,任她少女美婦,都
乖乖被他手到擒來,嘗上一番雲雨後,早已對他死心塌地。

  而眼前人不同,楚瑾月是出身名門,又冰冷孤傲,為人才情滿滿,即使那風
光無限的寧逸,也是費了多少光陰,才獲得美人青睞,訂下了一紙婚書。

  只是造化弄人,那寧逸如今落魄,未婚妻自然是留戀不得,琿公子玩慣了滿
城嬌娘,也知道越是得不到的,就越好。

  楚瑾月不知他心里想法,她也懶得去想,倒是琿公子靠著自己花叢老手,故
作瀟灑道:「那如今,可現在不是沒主了?」

  楚瑾月只冷語道:「公子一定不知陛下。」

  琿公子更有些狂態,仰臉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一襲桃紅衣衫沾落雪花,身影翩翩去收拾畫卷。

  而那白雪皚皚里,在一處宮墻底下,兩道人影並肩走來,正是趙隆與國師。

  國師像是得道高人,滿頭銀白長發,處處仙風道骨,人又是氣質貴不可言道:
「臣只略盡本分,又豈敢貪天大之功?」

  趙隆心得意滿,暢快而笑道:「若無國師相助,我怎麽能隨心所欲,盡得魚
水之歡?」

  國師身影踏著滿地白雪,一手拿木杖,一手拿拂塵道:「仙丹本是臣采天山
之草,費盡百日方煉制而成,只需事前服上一粒,便可徹夜不倒,更能延年益壽
之妙。」

  趙隆連連贊嘆道:「自得國師之後,方知人間之仙樂無窮啊!」

  國師撫須笑道:「這也有丞相的功勞。」

  趙隆又見梅花院里,站著一道美女身影,國師看他滿臉忍耐不住,察言觀色
道:「臣,這就告退了。」

  趙隆也不理他,自顧自的踏入梅花院林,琿公子早已不知所蹤,唯有楚瑾月
在這里,這下偌大院落,只有二人。

  她正一人賞花,身後雪碎聲起,回頭看去正是趙隆過來,眉眼含笑道:「一
人在此,不如兩人。」

  楚瑾月淡淡看了他眼,終究是低身行禮道:「小女見過陛下。」

  趙隆急忙上前,捉住她雪白玉手道:「我早就說過,沒人時候不必拘禮。」

  楚瑾月被他握著玉手,又與他近在咫尺間,覺他撫摸自己,整個人又欺身逼
來,頓生心中厭惡。

  她不禁蹙眉抽出手道:「薔妃娘娘剛走,陛下且不可如此。」

  趙隆已是顧不得斯文,伸手便往她倩影抱去,霸道至極的摟進懷中,目光炙
熱的逼視著她道:「小月兒是不信我的一片真心嗎?」

  楚瑾月冰冷慣了,又是除寧逸之外,從不別人碰她,可這趙隆卻把手摸在她
美臀,兩手隔著如水青裙,饑渴無比的揉捏搓弄起來,況且眼前男子比起寧郎,
實在是天壤之別。

  趙隆最是喜歡她百般抗拒的模樣,更加緊緊摟著她時,兩手享用無比的掰著
她美臀,撕扯起柔軟衣裙來道:「你從是不從,都是我的女人!」

  正想更進一步時,卻吃了她一記冰冷耳光,把個臉都給打紅了。

  趙隆也是突然被她給打懵了,楚瑾月真是殺心正盛,背後玉手悄然握緊秀拳,
權衡利弊之後,終究是放下手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朵朵雪花從天而降時,一抹驚艷無匹的白光隨之被引了
出來,那刀光白的耀眼,帶著誰與爭鋒的力道,從天劈來!

  他是寧逸,他是身負血海深仇的寧逸!

  絢爛耀眼的長刀帶著他的憤怒,猶如地獄而來的惡鬼,他為複仇而出,呼嘯
而來的刀風,惹的滿地飛雪嘩啦沖起,無數清冷梅花飄落一地,伴隨著一聲厲嘯,
對著那趙隆迎頭劈來!

  楚瑾月望著她的男人從天而降,美眸神情複雜,舉起了手又落下了手,又看
向那等死的趙隆被嚇的目瞪口呆,魂魄都給嚇沒了。

  他的刀就是他的一切,眼前就是用它的時候!

  雪花被斬落,刀芒已然觸及趙隆,他鮮血飛濺而出,伴著滿地雪花融合在一
起,寧逸的背影就在楚瑾月面前,他在賭,楚瑾月不會動手。

  也不再賭,自己性命如何,這一刀,誰也攔不住他!

  他的運氣從來都很好,以至於別人羨慕的反諷他,說他運氣太爛,大仇得報
的瞬間,全身血液都為之僵硬,他的心怦怦亂跳,記得上次這個時候,還是一片
花樓月池。

  是他懷抱美人賞月看花,也是在燭光里,楚瑾月一如既往,穿著她的水青衣
裙,如同新娘一般端坐在床上,而他猶如欣賞絕世寶物一般,不敢絲毫懈怠的,
為她脫去那一襲青衣時。

  那時他的胸口怦怦亂跳,兩手顫抖,一點一點為她脫去青衣,在燭光里,她
美的不可直視,高貴冰冷的女人玉體,第一次展現在自己眼前,雪白的晃眼,美
麗的驚心。

  也就在那一夜,那感覺無比美妙,楚瑾月絕非小家碧玉的女子,她有為人稱
贊的才情,又有絕頂聰明的智慧,是高高在上的明珠,更不同於一般女子。

  他小心翼翼脫去了她穿的水青抹胸,胸衣里面的兩座渾圓雪峰,嬌顫無比的
露在燭光,飽滿玉峰兩顆蓓蕾嬌艷欲滴,兩點凸立誘人,雪白的毫無瑕疵。

  他曾心高氣傲,對女色不屑一顧,也曾看到煙花粉樓所在,許多高貴公子平
日里模樣翩翩,卻到了煙花場地,為了美女一擲千金,奪的美女芳心之後,急不
可耐抱進懷里,猴急脫去誘人胸衣,看著露出來的凝脂酥胸,顧不得儀表堂堂,
也顧不得風度翩翩,頓時失態的把臉埋進兩團酥胸,大呼銷魂過癮。

  寧逸對此冷眼旁觀,直到遇上了楚月,他也曾想過她抹胸包裹里,究竟是何
風光,等到懵懂無知的脫去了她胸衣時,也看的目瞪口呆,幾乎是看的眼都直了,
忘記一切的就埋進她兩團挺拔雙峰,輪流品嘗著她雪乳誘惑,腦袋里只有一個念
頭,兩個字:「真香!」


                              【未完待續】
2019-6-17 1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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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誌 (04~07) 作者:郡主

.

                              雁行誌



作者:郡主
2019/6/17首發第一會所


                     第四章  幾時風月依舊迷人

  楚月的美,是他體驗過就難以忘懷的,口中含著她玉峰白雪,嬌嫩蓓蕾,兩
手在她傲人雪乳揉搓撫弄,聽著她冰冷高傲的紅唇一聲聲呻吟,便在那極度緊張
的心跳里,不停的享用著她每一處玉體。

  直到分開了她筆直雪滑的美腿,隨著他的破關而入,她一具高傲的酮體緊緊
纏上她的男人,那夜在他身下落紅點點,幾番纏綿歡好無數,為他死去又活來,
做了他的女人。

  電光火石間,他的刀,勢不可擋……

  趙隆畢竟帝王,寧逸緊握長刀鋒芒直入,也就是這個時候,有虛影似魂魄輕
煙一樣附體而來,生生抓住了他的臂膀,他只覺全身力道被棉花化解一樣,抓在
自己身上的東西,堅硬森冷,仿佛能撕裂一切。

  他的衣衫破裂,手臂上血水流出,整個人都要被沈淪,透過地上的倒影,四
道詭異輕煙纏繞,扯著他的身軀動彈不得。

  寧逸全身發寒,那是他的本能,是人快要臨死之前的本能,死亡的邊緣在向
他招手,血淚屈辱全部湧上心頭,他手奮力一掙,長刀環繞劈斬,四縷輕煙渺渺
落地。

  雪夜當空,鵝毛飛雪。

  四縷輕煙合為一縷,逐漸化為一個人形。

  說他是人,只因為他長的像人,瘦長幹枯的身軀裹著一件臟亂披風,一張扭
曲猙獰的臉,活像只蝙蝠,目光神情陰狠,似一條毒蛇吞吐著毒信,露出來的手
彎曲至極,尖利無比,又布滿了鱗片。

  寧逸出身將門,自然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這是南荒的一種神秘妖物,皺眉
不語間,又是十幾道敏捷殘影,活似羽毛一樣落了下來!

  他手握長刀左右一看,十幾道手持彎刀的狼妖,兩眼狹長的冷冷看來,今夜
怕是不能善了……

  楚瑾月只知道趙隆身邊,無時無刻都有神秘高手保護,卻也不曾知道,全是
這些妖物。

  趙隆被刀芒觸及的地方,早已血肉模糊,胸膛上衣衫破爛,心中更是惱怒至
極,幾欲噴火道:「漏網之魚,也敢上門送死!」

  寧逸看了看楚瑾月,兩人無從說話,他手里一把雪亮長刀已是舉天道:「誰
上誰死!」

  狼妖兇殘,他就更是要兇殘!

  彎刀利勾呼嘯而來時,寧逸飄身而起,遊移在宮墻屋頂,狼妖本就敏捷如電,
數量又多,他不能坐以待斃,唯有個個擊破。

  在雪夜里,他最忌諱的始終是那個抱拳不動的蝙蝠人,不管是騰飛點移,那
毒蛇一樣的目光一直都在看來,緊緊附體。

  狼妖不僅敏捷,而且極度嗜血,一看見寧逸身上的血味,就個個不要命的撲
過來,血盆大口張到了極致,獠牙閃著白光,一刀揮來,轟聲四起,屋頂為之震
碎。

  寧逸才不過瞬間,就已經連連遇險,他仗著長刀鋒芒,連殺五名狼妖,但自
己也是中了好幾刀,身上血流不止,而底下的蝙蝠人也蠢蠢欲動,隨時都能撲來。

  楚瑾月緊握秀拳,看著這一切,伴隨著聲聲狼嘯,大批衛隊蜂蛹而至,一時
箭雨如飛,寧逸心中悲涼,萬料不到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直到狼妖從天劈來,後邊兩名狼妖包抄圍來,他準備奮力一搏時,箭雨亂飛
里,幾道銀光細針匆匆飛過,空中狼妖如被雷電擊中,疼的哀嚎數聲,紛紛滾落
屋頂。

  楚瑾月輕輕呼氣,看著寧逸飛快逃離,美眸神情複雜。

  此夜更是亂到了極點,滿城都跟著沸騰。

  而琿公子執筆看著窗外雪花,唇角一笑又把筆落在畫紙勾畫起來,他的面前,
那閨塌上斜躺一名嬌嬈美人。

  她穿著的粉衣襦裙半解,露出來的玉膚勝雪,誘人躺在床上時,窈窕身姿處
處誘惑曲線,如瀑秀發微微散亂的落在雪白香肩,衣襟內粉色抹胸繡著大片精美
綻放的牡丹。

  牡丹花綻放延伸所在,正好觸及到了,露在胸衣外的兩團酥胸,銷魂無比的
擠出一道深邃乳溝,令人看去凝脂雪滑,兀自泛著柔滑細膩,玲瓏誘惑的擠壓在
一起。

  燭光細柔里,她傾國容顏緩緩展現出來,正是被稱為第一美女的柳薔,一種
媚態如數綻放,令眾生都為之癡迷了。

  琿公子一邊作畫,一邊欣賞著她魅惑世間的模樣,提筆出口道:「娘娘這般
美麗,小人這筆縱再精妙,也畫不出您的美來……」

  柳薔斜躺在床上,作勢慵懶一笑道:「公子這話,也對楚月妹妹說過吧?」

  琿公子把筆蘸了蘸顏料,一張英俊模樣笑的如同桃花道:「娘娘這般美,還
用的著小人去說違心話語嗎?」

  柳薔噗嗤而笑,艷比花嬌道:「近前說話吧。」

  琿公子正求之不得,果真放下畫筆走到床前,近在咫尺間,看著這美比畫仙
的女子,是與楚瑾月不同的嬌媚,她指尖拂在自己抹胸外的渾圓酥胸,美眸誘人
道:「畫師,你說臣妾這樣美麽?」

  琿公子已是坐在了床上,居高臨下看著她撩撥著的長發,魅惑人間的模樣,
已是伸手摸在她粉衣,隔著衣物都覺香肩香滑道:「娘娘的美,是任何男人都抗
拒不了的美。」

  柳薔嬌媚道:「誰料想,看你英俊不凡的模樣,原來也是個壞男人。」

  琿公子伸手把她長發撥到一邊道:「小人可從來都沒說自己是正人君子。」

  柳薔吃吃而笑道:「也是呢……」

  琿公子兩手撐在她香肩左右,近距離看著她傾國傾城的臉,作勢要吻道:
「娘娘。」

  柳薔伸手遮住自己紅唇,美眸含情道:「你就這麽大膽嗎?」

  琿公子吻在她玉手,舌尖輕輕一舔道:「膽大與否,娘娘試了便知。」

  柳薔捧著他臉看了看,紅唇吐著蘭香道:「你想讓臣妾怎麽試~ 」

  琿公子欺身壓上,壓在這美人嬌軀道:「娘娘真的不知嗎?」

  柳薔嬌美推開身上男人,咯咯一笑道:「臣妾怕你了,行不行?」

  琿公子不依不饒道:「娘娘為什麽怕?」

  柳薔美麗坐起來,又恢複端莊高貴模樣道:「當然是,怕你吃了我啊。」

  她玉手輕擡間,門外頓時便有奴婢進來服侍,琿公子只好咳嗽告退。

  那奴婢長的嬌小,不過剛剛懂事,看著琿公子走了,才掩不住笑意道:「那
公子,可也真是個不怕掉腦袋的主。」

  柳薔輕柔一笑道:「小嫻,交待你的事都辦好了嗎?」

  小嫻點頭嗯了一聲,乖巧道:「辦好了。」

  她嬌媚而笑道:「那好,我這就去沐浴了,記住不要讓別人打擾我。」

  小嫻應了一聲,又抱起一直睡懶覺的貓兒,那貓長的虎頭虎腦,跟個小老虎
一樣,卻是慵懶的性子,小嘴吐出舌頭舔舔小嫻的手,嬌嬌喊了聲,喵~

  惹的小嫻咯咯亂笑,一溜煙的帶著貓去玩了。

  朱紅屋檐外,鵝毛大雪飄飄,她穿著粉衣襦裙步步婀娜的走進隱秘花園,這
里風景優美,又是僻靜,滾滾熱氣飄溢里,與鵝毛大雪比起來,簡直就是冰雪兩
重天。



            第五章  遙想往事一切如煙

  這花園里本就隱秘,飄著一層極為濃郁的霧氣,人走在里面,仿佛瑤池仙境
一樣。

  她折了朵花枝,窈窕曼妙而來,透過那層層霧氣,一道魔神般嗜血的男子背
影,冷冷回目看來!

  柳薔也不害怕,兩人目光相對,她反而傾國一笑道:「寧卿,為何來我這里?」

  寧逸目光落在她修長如玉的嬌軀看過,眉峰冰冷道:「只因想你。」

  眼前絕色美人聞言,只好像受寵若驚,模樣誘人道:「其實想,也分很多種。」

  她本高貴嬌媚,此時此刻行如流水般,視若無人的輕擡玉手,往後褪去一層
粉紅薄衣,雪白香肩頓時裸露在空氣里,與絲絲烏黑的秀發相襯,正是黑白誘惑,
驚艷到了極點。

  寧逸看著她粉色抹胸繡著的牡丹,抹胸外的兩只半圓,兀自泛著雪白凝脂的
絲滑,滑嫩生香的擠出一道深溝,叫人挪不開目光來。

  柳薔一邊往他走去,一邊勝雪玉臂環繞胸前,眼里笑道:「寧卿,又是那種
想?」

  寧逸也是往她走來,兩人近在咫尺相對間,他魔神一般的帶血身軀,陪襯著
她修長玉立的絕色美女。

  他是嗜血冰冷,她是如火嬌媚。

  彼此望來時,她薄紗襦裙無聲落地,除卻抹胸之外,再無其他之外。

  寧逸並不掩飾他的目光,伸手拂著她雪白香肩,為那觸及吹彈可破的柔滑,
輕輕撫弄品味道:「我曾後悔過。」

  柳薔迎著他目光,嬌媚流露道:「後悔什麽?」

  寧逸想起家門血仇,不禁遍體生寒,為之冷笑道:「沒有聽你的話。」

  柳薔聞著他身上血味,指尖摸在他胸膛,百般誘惑道:「那現在聽麽……」

  寧逸伸手擡起她俏臉,盯著她的絕美道:「為什麽不聽?」

  柳薔已是如無力的嬌花,又如充滿火的熱情,玉手遊移著慢慢脫去他一件件
衣衫,把男人最結實的身體展露眼前,而她就像偷吃糖果的小孩子,吃吃而笑道:
「你聽話就好。」

  寧逸毫不猶豫,猛的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柳薔為之一聲嬌喚,兩條雪臂纏
繞而來,勾著他的脖頸,噗嗤笑道:「你也好壞啊!」

  水池一聲漣漪泛開,層層霧氣包圍而來,熱水環繞軀體,她嬌媚靠在男人懷
里,輕輕嬌喘,寧逸伸手而來落在她抹胸,為之一別,兩團被包裹的雪白玉兔逃
出束縛,晃眼至極的展露眼前。

  柳薔玉臂環繞自己雙峰,但仍然有大片雪白被露出,兩人又是姿勢曖昧。

  她有嬌羞,又有熱情道:「臣妾比起楚月妹妹如何?」

  寧逸是將門新起之秀,曾護送許多美女入宮,而柳薔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在
眾多女子里,非凡脫俗,誘人無比。

  那時的她並非現在這般嬌媚,只是當時寧逸正為楚月,費盡了心思,在護送
美女路上,他也註意到了柳薔,而那路上,只因她太過美貌,而受到其他女娥嫉
妒,每每聯手欺負她,還是寧逸處處維護她。

  只是後來看著從前被人欺侮的單純少女,一躍成為第一絕色,寵冠偌大後宮,
又朝堂之上,略施手段便震懾群臣,美美嬌笑,便讓人望而生畏,充滿了心機。

  寧逸也曾宮外煙花遇到,她曾數次有意拉攏,言談之間,只要做她的人,無
論什麽她都能給,卻被自己當場拒絕。

  他不禁回想,如果當時不那樣做,不那樣的決絕,會不會就是不同的結局?

  柳薔的手讓人很舒服,她如春風一般撫摸在他的身軀,指尖落在他的傷口,
捧起水珠洗去血味,只因這熱水更有醫人功效。

  寧逸伸手摸著她秀發,輕語道:「還記得從前送你的白花嗎?」

  柳薔摸他的手微微一顫,又隨即環繞在他腰上,含笑應道:「臣妾雖然喜歡,
卻摘不了那花,還是寧卿幫臣妾摘來送上。」

  她說完似曾感慨,幽幽一笑道:「那時寧卿風光無限,正是大好時光。」

  寧逸點頭道:「你曾求我放你離開,可是,若放你離開,他趙隆垂涎美色已
久,指名派我護送要你,如放你走,我寧家豈有平安之理……」

  柳薔兩條雪臂纏繞在他腰上,話語輕輕道:「臣妾後來知道的。」

  寧逸又不禁一笑道:「可如果料到今日,我真該放你走,不會讓你被關在這
籠子里。」

  柳薔仰臉看著他模樣,咬唇笑道:「宮里也沒有不好的呀,從前都是別人欺
負臣妾,如今都是臣妾欺負別人,恐怕若無寧卿,臣妾也是要被送進宮的。」

  寧逸捧著她傾國容顏,看著她充滿誘惑的眼睛,流露著幾絲淡淡純真,又轉
眼消失道:「為何生的這般美貌……」

  柳薔轉眼高貴至極,藐視世間道:「旁人說我紅顏禍水,隨他們說。」

  寧逸已然捧著她臉,含住了她紅唇,兩人無聲無息之間,被他舌頭闖入進來,
纏繞舌吻起來,他的大手也落在她挺拔玉峰揉捏撫弄著,許久之後,才緩緩分開
道:「你長大了。」

  這一聲你長大了,不知充滿多少辛酸。

  她幾許散亂秀發拂在脖頸,容顏微帶濕潤,寧逸兩手按著她的香肩,她順著
他的力道緩緩蹲下,看到了他的男人象征。

  他的滾燙粗長,充滿了本能的欲望,寧逸的雙手捧著她臉兒,按向自己的欲
望,她似曾無辜的神情,仰頭緩緩一笑道:「寧逸哥哥,你變壞了……」

  寧逸想起從前單純如她,連個螞蟻都不敢踩死,被他一看都要害羞半天,現
在依稀是那從前模樣。

  就在他恍惚回想時,他的粗長陽物,已被火熱濕滑包圍,絕頂的銷魂,使他
忍不住的仰頭喘著粗氣,渾身都跟著發麻顫抖。

  那火熱的柔軟包圍,裹著他的粗長一絲一絲的收緊,隨著她緩緩吞吐,一根
猙獰肉棒從她嬌媚紅唇露了出來,低頭看著她傾國傾城的容顏,因為含著他肉棒
而扭曲,一股征服感,油然而生。

  而他本就傲人粗長,撐的她紅唇張到了極致,小嘴香滑津液從紅唇溢出,沾
滿了肉棒,她玉手撩去臉邊秀發,讓男人更清楚的看到她容顏模樣,紅唇嬌喘呻
吟,嫻熟無比的吞吐起來。

  楚瑾月絕非不是讓男人感受不到快樂,在床上為他吹弄時,往往冰清容顏給
人極大的歡樂,讓寧逸無數次銷魂,本以為只有楚瑾月最能讓男人舒服,可是柳
薔卻更勝一籌。

  只因為她無比認真,微閉美眸,紅唇吞吐時,更有些享受的緊含深吞,似是
吃著糖葫蘆一樣,香舌纏繞舔弄,細細品味。

  寧逸已是忍不住伸手捧住她臉,自己擺腰抽送起來,聽著她細細呻吟,粗長
陽物占滿了她小嘴,動作也漸漸急促,隨著時間往後推移,他猛然皺眉,到達了
歡愉的極點,一根猙獰肉棒僅露小半在外,全都占滿了她小嘴,棒頭頂著她嬌喉
入口,一股一股滾燙精液,全射了進去。

  柳薔仰著絕美的臉,任他在自己小嘴爆發,直到平靜下來時,才徐徐捉住他
肉棒,紅唇細細舔棒吞精,吃了個幹幹凈凈。

  她玉手輕拂紅唇,滿臉似有薄羞,嬌嬈一笑道:「是寧逸哥哥的,臣妾一滴
都不要浪費。」

  她說著美眸誘人,捉住他粗長肉棒,香舌絲絲豎舔寶貝,落在他兩顆圓丸,
張唇含住一顆細細品弄,舔弄許久才慢慢吐了出來。

  更話語魅惑道:「現在寧逸哥哥的子子孫孫,可全都被薔兒吃了哦……」

  溫暖泉水全都包圍了二人,他已是抱起這誘惑美人,把她擺成誘人的姿勢,
如君臨天下的王者,捧著她白雪美臀,便要破關而入……

  她趴在水池,身後男人霸道十足,他棒首已是頂在她玉門,勢不可擋的闖了
進來,隨著身後寧逸仰頭粗喘,他漸漸撐滿了她,聽著美女呻吟,里面又是多水
緊嫩,美人扭著玉臀欲拒還迎,終究是被他攻入了進去。

  那里面早已濕透,渴望已久,以至於肉棒被她毫無縫隙的緊緊夾住,層層收
縮的包圍起來。

  寧逸爽到了極致,捧著她兩瓣玉臀,細細品味著她,只一淺淺抽送,竟扯的
玉穴粉肉緊裹棒身,溢出了水。

  柳薔仰頭嬌喘籲籲,誘人道:「嗚嗚,好大,好長,臣妾快要不行了~ 」

  寧逸捧著她雪臀揉捏玩弄,一根陽物已是作勢抽插起來,次次深入淺出,銷
魂至極道:「比之昏君如何?」

  柳薔趴在水池,扭著玉臀迎合男人抽插道:「他沒你粗,沒有你長,噢,用
力……」

  寧逸掰弄著她兩瓣雪臀,看著自己粗長肉棒在她粉嫩玉穴進進出出,兩人結
合處不住撞擊,他仰頭叫爽,更抽插不停,肆意摸著她筆直美腿,急促動作起來。

  水池里的溫軟,為之怦然亂濺,全部濕了兩個人的身體,她玉穴所在全部被
他填滿,隨著噗噗水聲,猙獰肉棒每每深入玉穴,頂到了她花宮。

  與楚瑾月的矜持不同,她叫的毫不掩飾,紅唇喊出陣陣誘惑呻吟,里面更是
水多緊嫩,銷魂無比,配著趴在水池的婀娜雪白,玉體曲線修長,看得人兩眼暈
眩。

  隨著時間推移,寧逸已是壓在柳薔玉背,兩手揉面一樣搓弄著她胸前白兔狂
插猛幹,每每把穴水插弄出來,更在極度過癮里,把個美人翻過身來,面對面的
抱住她大力抽插。

  待她上岸時,粉嫩所在還不停流出濃白精液,摘起粉衣襦裙,婀娜多姿的穿
在嬌軀,如純真的女孩,單純浪漫的坐在秋千上,梳理自己秀發。

  寧逸在她身上連射了三次,卻是那種暢快淋漓,坐在她旁邊抱入懷里,柳薔
仿佛恢複了從前模樣,嬌嬌靠在他懷里道:「寧逸哥哥是要走嗎?」

  他點點頭道:「偌大此處,已無我容身之處。」

  柳薔笑道:「這里是不能呆了,不過可去往別處。」

  寧逸摸著她秀發道:「你以後如何呢?」

  柳薔趴在他懷里道:「臣妾無從選擇,只能留在這里。」

  寧逸沈吟道:「那個畫師,你打算怎麽辦?」

  柳薔吃吃而笑道:「寧卿吃醋了……」

  又像開心爛漫的小女孩,摟住他脖子撒嬌道:「深宮雖然寂寞,人家以後不
再理他便是。」

  寧逸認真道:「我以後會來接你的。」

  說完魔神一般的軀體,站了起來,大步投向了黑暗。

  在那漫長大街,站在無盡長夜,兩人仰望頭頂,看不破的是那無盡的黑暗。

  遠處騎兵狂呼奔湧而去,林蕭顧不得身下白雪,躺在屋頂雪堆里,累的吐氣
多,進氣少道:「我累死累活,是為了什麽啊?」

  寧逸坐在他旁邊,淡聲道:「為了碧雪宮主。」

  林蕭氣的差點吐血道:「小子,雖然咱倆關系好,可你也別這樣埋汰人。」

  說完欲哭無淚道:「因為你,老子被人追的到處跑,你自個卻跑去找小情人,
真他娘的沒良心。」

  寧逸緩緩道:「說這些都沒用,現在走不走。」

  林蕭這才開心道:「走,當然要走。」

  這里到處都是白雪皚皚,荒山老林。

  天色猶如混沌,半開半合,半明半暗。

  他在前邊走著,後邊寧逸帶著小賢,小賢從來話少,只有林蕭話多,出城就
一路沒停過道:「哼哼,我就說你運氣不好,你還不信,怎麽樣吧?」

  寧逸看了看他背影道:「我只是沒料到,他身邊會有南荒的妖物。」

  林蕭砸吧砸吧嘴,背負兩手道:「那國師來路不明也就算了,趙隆身邊有妖
物,也還說的過去吧。」

  說完又回頭看來道:「聽說了沒?你兄弟在邊關可又是打了敗仗。」

  寧逸道:「這個我知道。」

  林蕭似看破他想法道:「不過這個時候,當然是越亂越好了。」

  寧逸點頭道:「我要把小賢送往戎國,轉經大荒。」

  林蕭不甚意外道:「早就猜到了。」

  直到接應的人來,這三人方坐上了馬車,一路往海路而行。

  補了一覺以後,已是到了中午。

  而大雪更加的寒冷,把路都給封死了,停在一家客棧時,才好好的吃了一頓
酒肉。

  林蕭本就瀟灑,又善於言談,這里本是皇城接壤,往來多商人富貴,滿滿當
當的客棧里,小賢低頭吃菜,一直不說話。

  而林蕭則把目光投向了一名中年富商,身邊坐了許多保鏢,隨他目光看去,
卻還有名三十多歲,正是風韻華濃的婦人。

  寧逸淡淡喝了杯酒,看她穿著打扮皆是很美,一張女子花容不施脂粉,又是
明眸善睞的模樣,即使紫衣長裙包裹,也顯得身段極好,處處都流露著成熟。

  林蕭瞧得多看幾眼,一副目泛桃花模樣,惹得寧逸禁不住肉麻道:「林兄莫
非有特殊癖好?」

  林蕭聞言沒反應過來,只顧盯著那女子看道:「什麽?」

  寧逸悄悄偏臉過來道:「算年齡的話,這位姊姊,正合心意吧?」

  林蕭氣極道:「你這是什麽話,我會是那種人嘛?」

  寧逸哼聲道:「那我怎麽聽說,林兄身邊的美色,也好幾個都是這般年齡呢?」

  林蕭怒道:「你少胡說,君子愛美人,跟年齡有什麽關系?」

  寧逸噗嗤一笑,卻沒有再說話。

  林蕭目光投在那婦人胸前,只覺隔著衣物,都是成熟飽滿,定然一對極品,
若能夾著自己寶貝,暢快一番,當真過癮。

  那三十左右的女子,也好像看到了他目光,卻也不點破,只淡淡瞥了一眼,
林蕭自然是滿目桃花,對她暗暗送去秋波~

  旁邊寧逸看著此情此景,不禁暗打冷顫,早就聽人說這小王爺對少女沒什麽
興趣,就喜歡比他年齡大的,今日看來,果真如此,不禁暗暗咋舌。

  那林蕭被迷的死去活來,頓時暗耐不住,心生許多癢癢,直到了下午日出,
冰雪稍融,一行人才匆匆出門。

  隔了老遠還跟在人家後邊,到了一艘客船送人時,急急忙忙跟過去,說是怕
水上凍,寧逸也不理他。

  那婦人在船上也不怎麽說話,只跟著富商三言兩語,身邊還有七名結實彪悍,
押送著一些寶箱貨物。

  到了過河之後,大路上人影減少,走入一片深山老林,隱隱約約有猛獸呼嘯,
寧逸背著刀,話語不善道:「前邊就是老虎林,這地方可不怎麽太平。」

  林蕭急忙道:「那是自然,里面好漢做的都是不賠錢的買賣。」

  寧逸道:「你說那小娘,是好人嗎?」

  林蕭瞪眼道:「人家好端端的,怎麽就不是好人啦?」

  寧逸道:「她和那富商,不像是夫妻,而且還會武功。」

  林蕭搖搖頭道:「這誰知道。」

  老虎林里路途幽深,朵朵鵝毛雪飄,小賢也不說話,也聽到了幾聲男人慘叫。

  寧逸往前一走,果真見的那婦人,一手拿珠簪,一手拿匕首,削去了幾人性
命。

  富商萬萬料不到如此,早嚇的胡亂救命,身邊保鏢全不是她對手,趁亂逃命
而去。

  林蕭剛剛舉手,便見富商丟下命來,血臥當場,她拿起珠簪吹落血花,重新
插在自己鬢發,身後是茫茫深山,更舉目望來。

  寧逸也不是從前模樣,見慣了人心冷暖,林蕭急於搭訕道:「姑娘芳名?」

  她也不理他,只看向寧逸,忽而盈盈一拜,頗有些賢淑道:「寧公子。」

  寧逸皺眉道:「姑娘認識我?」

  她把匕首扔在地上,手提紫裙而來道:「秋娘自然認得。」

  寧逸道:「好吧。」

  她長發微亂,肌膚更有些白皙道:「只是這富商強逼良家女子,做下許多惡
事,本不該讓公子看到。」

  寧逸攜著小賢迎面走來道:「那你願意跟我走嗎?」

  秋娘略一思索,點頭笑道:「願意。」

  寧逸看了看滿地珠寶,繞過去就走,秋娘也跟著走在後邊,未曾看過一眼。

  林蕭目送桃花,貼過身來道:「他自己都管不了,姐姐如何怎麽不跟著我啊?」

  秋娘微攏秀發一笑道:「我又不認識你。」

  林蕭連忙挺起身軀道:「林蕭便是我了。」

  秋娘眨眼想了想,還是搖頭道:「沒聽過……」

  林蕭急的垂頭喪氣道:「這……怎麽可能啊……」

  寧逸倒輕松許多道:「不認識你,多正常,以後慢慢了解就行。」

  四個人走在老虎林里,也漸漸知道秋娘本是俠義女子,多年漂泊天涯,居無
定所,又知道寧家之事,便有心跟隨。

  與其他女子的嬌羞相比,秋娘更是落落大方一些,言談也頗有見地,走出老
虎林時,都已經到了深夜。



            第六章  鐵馬冰河已入夢來

  放眼望去,在這茫茫雪野,全是片片深山,四人休息在這里時,只能臥在冰
雪里,簡簡單單的生了些柴火,火光照著每人的臉,有歡笑,也有愁雲。

  小賢趴在雪地里,好奇心非常濃的看著什麼,寧逸偏臉過去時,透過火光看
見,小賢看的是一朵白花。

  這里冰天雪地,萬物素殺,卻開著一株生機嬌嫩的小白花,他皺眉不語想起
了從前,那時白天路過群山懸崖,柳薔從路上看到一株開在半山的白花,喜歡的
不得了,她想去摘也摘不到,清澈美麗的眼睛一直看著那花。

  最後還是寧逸幫她摘了來,她把那小白花視若珍寶,一路都舍不得丟掉,用
水仔細呵護著,可是到了後來,寧逸就再也見不到那朵小白花了。

  她在宮里經歷了什麼,他不知道。

  連從前單純羞澀的柳薔,連螞蟻都不敢踩的柳薔,他再也沒有見過。

  小賢看著白花,好奇心之下,更是越看越喜歡,忍不住就把那花給拔了出來。

  寧逸心中一痛,卻是說不出話來。

  旁邊林蕭對著秋娘不停搭訕,秋娘拿著木枝撥弄不停,對林蕭也不如何回應,
只把目光投向火堆,還是寧逸轉過身來,看著她這個漂泊女子。

  每個人都有許多的苦,只是從來不和人說。

  他相信秋娘也有,所以不必談起家門不幸,只說起一路兇險,今後的路途是
明是暗,誰也說不準。

  秋娘雖然是女子,卻有不一樣的快意,她把珠簪別在發間,白皙美麗的面龐,
在火光里多了些紅潤風情,淡淡一笑……

  林蕭想起以後道:「你去了大荒之後,要另起爐竈嗎?」

  寧逸把刀放在自己身後,從懷里取出牛肉幹吃著道:「也只有這樣了。」

  林蕭道:「那地方亂成了一鍋粥,僅憑寧家的名號,也未必管用,何況偌大
晉國,你要報家門之仇,談何容易?」

  寧逸整個人後躺在刀把,看著漫天飄落的小小雪花道:「你說該怎麼辦?」

  林蕭頓生許多豪邁道:「依我看來,你這邊昏君無道,僅修鹿宮便強征幾十
萬青壯民夫,為他流血流汗,還刮地天下,搜集群芳國色供他享用,你那小情人,
不就是個證明嗎?」

  寧逸咬著牛肉幹道:「你想說什麼,你就說吧。」

  林蕭道:「好,既然咱們挑明了說,你為何不投靠我戎國,只要你投了戎國,
還怕沒人替你主持公道?」

  寧逸連笑出聲道:「都到現在了,咱們還談什麼公道?」

  林蕭站起身來,手指皇城道:「楚月小姐被昏君作何模樣,你沒看到?」

  他聞聽此言,握拳緊抓冰雪道:「我有看到!」

  林蕭冷笑道:「那菜市口上,連丫鬟僕人都不肯放過,寧家滿門幾百人,被
舉刀斬於當場,你沒看到?」

  寧逸恨的幾乎整個人都被撕碎,聲音顫抖道:「我看到!」

  林蕭往天笑道:「他們如此對你,那他娘的還講什麼忠義二字?全他娘的狗
屁,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任其一樣都是不共戴天,何況二者皆有?」

  他說著低頭湊近他身軀,居高臨下看著他痛苦面容道:「你本是人中龍鳳,
世間難得將才,如今你已經走投無路,也別去什麼大荒了,你只需投靠戎國,我
保你封王拜相不再話下,到得那時,戎國兵馬隨你來用,想要報仇又有何難?」

  寧逸滿是痛苦,說不出話來。

  林蕭說完更嫌不夠,急忙霸氣流露道:「這世間從來都他娘的沒什麼公道正
義,你想要這玩意兒,就得靠自己去奪去要,憑你寧家名號,憑你不世將才,如
若不用,悔之晚矣!」

  小賢躲在一邊不說話,這些大人的事,他還不懂。

  寧逸握的冰雪震碎,心恨的為之起身道:「談何公道仁義?我只要血債血償!」

  林蕭露出喜色道:「好兄弟,咱們大丈夫就是這樣,一不做二不休!」

  寧逸舉目看向遠方,皺眉良久道:「只是戎國絕非我容身之處。」

  林蕭展露說客本色,瀟灑一笑道:「這又何難啊?從前的看法,以後是可以
慢慢改變的。」

  林蕭又想起來道:「寧祁也是個人物,只是兵力懸殊,自然多吃敗仗了,以
後要是一並來投,兄弟齊心報仇,何必在此一籌莫展。」

  秋娘在旁冷聽半天,忽而摘下珠簪,伸手梳理著烏黑長發道:「既是同患難
的好友,尤其在這個時候,就不要趁火打劫了。」

  林蕭一怔,不禁咳嗽道:「各有己見嘛。」

  秋娘低頭不語,只梳理她的長發。

  三人也不在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這里的長夜可也真難熬。

  到了深夜時候,雪又開始大了起來,簡易的遮風帳篷里,好歹擋住了風寒和
雪,只因到了明天,還需要趕路去望海,在海上乘船去往戎國。

  因為在那望海深處,有一座仙島,仙島里坐落著碧雪宮池,宮池里是無數人
神往的聖地,住著絕色貌美的仙女。

  碧雪宮深,仙女如雲。

  尤以碧雪宮主之絕美,人間絕對不可得見,就更加引人探往了。

  世人若去仙島,必需要有請帖,而他手中一張,正是其父夢中身處大海,看
到了天上的海市蜃樓,人間不曾有過的極美仙境。

  他夢醒之後,卻手握碧雪宮帖,寧逸聽父親談起此事時,當年也倍覺驚訝,
也許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第七章  碧雪宮深望海仙島

  所謂望海,取一望無際之意。

  波瀾起伏的蔚藍海水,沖刷著連綿海岸,許多大船停在此處,其中一艘格外
顯眼。

  經過顛簸行程,四人終究是到了望海,看著此處壯麗無限的景色,時間也正
是黑夜時分,船上燈籠飄飄,許多戎國兵卒在船上忙碌。

  這艘格外顯眼的船,正是戎國所有,小王爺的座船,林蕭無疑對這艘船充滿
了驕傲,匯聚了能工巧匠,歷經三年打造。

  這艘船上樓臺迎風高聳,就像匍匐巨獸大的驚人,人在船上甚是渺小,林蕭
站在甲板,意氣風發憑欄看去道:「不是我吹牛,就我的這艘船,全天下你就找
不出第二艘來!」

  秋娘牽著小賢走來,穿著紫衣長裙依舊,身段又是玲瓏誘惑,烏黑鬢發隨風
飄飄,臉上神情冰冷,只淡語道:「這般奢侈至極,不知刮盡多少民脂民膏…
…」

  林蕭瞬間呆楞道:「秋姑娘,這,這什麼事也不能這樣扯啊……」

  寧逸拍拍他肩膀,含著同情笑意道:「好了,我的好兄弟,秋娘她也沒別的
意思。」

  林蕭搖頭晃腦,自言自語道:「還是兄弟知道關心人啊。」

  寧逸站在秋娘身邊欣賞海景,大船也是迎風破浪開始起航,想起林蕭對碧雪
宮池垂涎已久的模樣,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秋娘雖不是絕色女子,但也模樣很美,要不然林蕭也不會苦苦追求,尤其她
身材很好,充滿成熟風情味道,為人又是話少,林蕭跟她搭訕,總是吃盡苦頭。

  在濃濃夜色里,寧逸送小賢回去睡覺,留下秋娘在甲板看景,回來時候還不
忘給秋娘帶了件衣物,遮風避寒用。

  秋娘畢竟是女人,寧逸看著她背影也好看,海上風浪刮來,吹的她衣裙飄舞,
露出里面女人身段。

  寧逸拿著披風搭在她身上時,秋娘偏臉一看,見他兩手搭著船欄道:「別凍
著了。」

  秋娘輕語應了一聲,目光看著黑暗道:「你是第一個。」

  寧逸一笑道:「什麼第一個?」

  秋娘伸手拂去臉邊秀發,女子風情流露道:「關心我的人。」

  寧逸看向她道:「從前我也不會關心人。」

  秋娘看著他臉道:「我也聽過你家的事,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

  寧逸搖頭笑道:「要說世間苦痛,誰家還沒有個悲歡離合?」

  秋娘道:「世間有很多苦難,別人總是不願意聽的,而卻不知,有時候當我
們淪為那個別人,自己卻承受不了。」

  她眼睛很漂亮,帶著一股秀美,又有女子天生的嬌媚道:「而你卻和他們不
一樣,我也知道自己出身卑微,只是當自己能幫你一些時,我總是很高興的。」

  寧逸和她站在夜色里,想要仔細看著她臉道:「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頭次見
到你,就覺得非常好的感覺,那種感覺說不明白,就是覺得非常好。」

  秋娘的長發拂過她紅唇,她話語輕含微笑道:「是嗎?」

  寧逸看著她笑容,心中為之一覺驚艷道:「你再為我笑嗎?」

  秋娘聽著他話語,俏臉仿佛染了紅暈道:「嗯。」

  寧逸卻認真看著她模樣道:「你笑起來,非常好看。」

  秋娘低埋俏臉,又擡起頭道:「如果我開心,我就會笑的。」

  寧逸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女人。」

  秋娘以往聽過許多輕浮話語,也見過登徒子,可寧逸就是不一樣,並不是他
長的模樣英俊,總之就是許多的感覺,匯聚在一起。

  她秀發飄過寧逸臉上,心中不知道:「這一路海上寂寞,你也會需要嗎?」

  寧逸點點頭道:「嗯,會。」

  雖然她沒有直說,但兩人都懂話里意思。

  秋娘又道:「我知道寧家都是好人。」

  寧逸看著她道:「不過,我總覺得對你特別感覺不一樣,那是一種說不清的
感覺。」

  秋娘搖頭道:「其實,我們以前見過面,你知道嗎?」

  寧逸聽她道:「你說。」

  秋娘道:「那時候你還小。」

  她說著噗嗤一笑,伸出手來就好像小女孩一樣,對著寧逸比劃著道:「恩,
才是這樣高。」

  寧逸也笑起來道:「那,姊姊當時一定是個大美人了。」

  她搖頭道:「我也……說不清,那年我隨爹爹去寧家,在花園里見過你一面,
你嘴里還在吃糖葫蘆。」

  寧逸瞬間想起來道:「我知道了!」

  秋娘淺笑道:「恩,那年去求你父親,幫我們收回老家的田產,你父親毫不
猶豫,就幫我們了。」

  寧逸道:「當時你穿著碎花裙子,還很害羞的模樣,我爹事後還說你,懂事
漂亮,嫁到別人家,一定是個好兒媳。」

  又想起現在她漂泊天涯,疑問道:「那後來?」

  秋娘道:「後來我和爹爹去外邊經商,家里邊遭了強盜,回來的時候,東西
都被搶完了。」

  寧逸皺眉道:「那為什麼不再來找我們呢?」

  秋娘搖頭道:「這樣大恩大德,我家經歷一次就謝天謝地,更別說兩次了。」

  寧逸道:「那後來?」

  秋娘道:「後來我爹倒是看的開了,他帶我守著家里田產房地,前些年他才
病走的。」

  寧逸道:「你的武功是?」

  秋娘美目一亮道:「是女師傅教的。」

  寧逸道:「那你一定是你父親,廣積福德善緣,所以才有這樣福分。」

  秋娘道:「也差不多吧。」

  她看著寧逸道:「我來城里也知道你們家的事,也聽說你回城來報仇,就想
辦法來接近你,死也不怕,一輩子服侍你也好。」

  寧逸感嘆道:「我真佩服我爹的眼光,可是他卻看錯了昏君。」

  秋娘又難得羞澀道:「我也沒有嫁人,還是處女的身子,你如需要,我…
…」

  寧逸看著她模樣,伸手摸摸她臉道:「今晚,你來我房間。」



                             【未完待續】
2019-6-17 1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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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誌 (08~11) 作者:郡主

.

                              雁行誌



作者:郡主
2019/6/22首發第一會所


            第八章  如雁南飛視死如歸

  所謂男女情事如縷似絮,欲語還休,許多人愁了一輩子,也道不破個所以然
來,就比如眼前。

  秋娘依舊穿著她的紫衣,依舊風情動人,只是捧著一支蠟燭,淡淡的黃光映
在身上,目光投來時,欲語還休,卻無聲一笑。

  寧逸看著她模樣,他經歷多了,倒平靜許多道:「秋姊在笑什麽?」

  秋娘拿著一枝紅蠟燭如畫走來時,她用手還護著燭苗坐在他身邊,指尖拂過
肩邊秀發,埋臉笑道:「好像,有些難為情的感覺。」

  寧逸與她近在咫尺,心知她幾分嬌羞,將她抱入懷里道:「見慣了你風輕雲
淡模樣,今晚這般,卻是別樣誘人呢……」

  秋娘被他抱進懷里時,輕輕依偎著他,把蠟燭放到一邊,鬢發輕撫他臉,一
雙秀目望著他臉含著笑意道:「年齡會是兩個人的阻隔嗎?」

  寧逸搖頭道:「這倒不會。」

  秋娘輕輕點點俏臉道:「我聽古人說,世間最難的就是有情。」

  寧逸摸著她臉道:「也許是感情寂寞,或是漂泊無定的悲歌,只是能與姐姐
相遇,總是感覺很好很好的。」

  秋娘微微躲避他目光,又忍不住想看道:「你說情話的樣子,我很喜歡。」

  寧逸聞著她香氣襲來,溫柔像水,又像烈火。

  抱緊了她溫軟嬌軀,向她紅唇含去,輕啄慢吮,她百般柔情俱已綻放,嚶嚀
一聲,也摟住了他脖子。

  秋娘的歲月成熟,蘊含著單純羞澀。

  寧逸漸漸嘗著她,彼此伸舌糾纏之間,纏綿異常,良久結束之後,不知今夕
何年。

  小賢每天都睡的很沈,幾乎日曬三桿都不一定起來,寧逸也是不急著起床,
只不過翻身醒來時,才發覺身邊無人。

  沒過多久,秋娘推門進來,兩人相視一笑,卻沒有說話,畢竟昨夜兩人親了
半天,卻什麽都沒有做。

  寧逸又將她抱在懷里,調笑道:「秋姊從今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或許是緣分,或許是感情。

  他對秋娘的感覺特別好,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即使在楚月那里,他也
沒有體會過,可以完全放松的和秋娘說話。

  大船向海的深處駛去,一往無前的乘風破浪,也有許多海豚在海面上追逐玩
耍,看的小賢開心不已。

  林蕭昨晚耕耘了大半夜,滿是精神氣爽道:「你可從來都沒有在海上,見過
太陽出來的風采。」

  寧逸躺在甲板,曬著陽光道:「跟著你,倒可以看一看了。」

  林蕭處處心滿意足道:「這人嘛,就得這樣,才是生活。」

  他又轉頭想想道:「你說碧雪宮,還有多久才能到?」

  寧逸坐起身來道:「很快。」

  林蕭開心的噗嗤一笑道:「傳說中的碧雪宮主,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絕色仙女
兒,若能得見一番,死了也不後悔哇……」

  寧逸看他一臉花癡模樣,打趣道:「見是可以見的,能不能上床嘛,就看造
化了。」

  林蕭得意道:「人生得意需縱酒啊!」

  伸手一摸便要取酒來喝,手給摸了個空,扭頭一看桌上卻空空如也,不禁奇
怪道:「咦,我的酒呢?」

  寧逸咳嗽一聲道:「被小賢餵魚了。」

  林蕭急忙朝旁邊看去,果然看見小賢拿著葫蘆,給海里的魚倒酒喝,空嘆數
聲,也不好說什麽。

  也只能想想碧雪宮主,聊解相思情分。

  大船在海上快速航行,一路乘風破浪,處處冰雪消融,絢爛陽光照的人懶熏
熏的,就好像喝醉了酒一樣,動也不想動。

  難能可見的是,還遠遠看見一片白帆。

  海上帆影折射著陽光,看去耀眼至極,兩船靠近行駛時,一艘大船行駛在風
平浪靜,船上還掛著水師旗號。

  寧逸站在船頭,迎風而看道:「這般兇猛的炮位,看這樣子,許是霧州的船。」

  林蕭投目良久,輕笑道:「霧州占據水島,船上厲害也屬正常。」

  兩船互打旗號靠近,對面船上許多水兵簇擁著一人來到甲板,看他風度翩翩
的模樣,倒是個美男。

  林蕭見多識廣,雙手一捧喊道:「這位想必便是霧州的小公子吧?」

  對面小公子也回禮道:「正是。」

  兩船又靠近許多,林蕭聽說霧州小公子徐青亭氣質儒雅,為人多有風度,果
然一猜就中道:「久仰大名啦!」

  徐青亭含笑回應道:「看旗號,應是戎國小王爺,我亦久仰大名了。」

  他只來人話語縹緲間,仗著身輕如燕而來,翩翩落在對面船上甲板,一輪孤
日高照雲頭,茫茫纖塵未染的水面上,白帆如風及諸多潮波湧動,映著他瘦長身
影,如同古風畫卷。

  兩人目光相對,林蕭迎步走上道:「公子來這望海,是否有一番機緣?」

  徐青亭點頭道:「實不相瞞,我是為碧雪宮而來。」

  他又目光投向寧逸道:「這位兄臺又是何人?」

  林蕭看了看寧逸,見他不置可否的模樣,便回笑道:「這位便是寧逸了。」

  徐青亭瞬間神情轉為凝重道:「寧家皆是忠良,卻遭遇如此不平的事,家父
聽聞噩耗,也是倍感痛惜的,少將軍之處境,青亭亦深感其心。」

  寧逸攜著小賢道:「世道如此,徒然耐何?」

  徐青亭一拜恭敬道:「少將軍若不嫌棄,何不至我霧州,再謀大事?」

  林蕭在旁打來眼色道:「咳咳,咳咳!」

  徐青亭聽他咳嗽,已然會意道:「我也非與王爺爭奪人中龍鳳,只是為人深
感不平而已。」

  林蕭命人在船內擺下酒宴道:「實不相瞞,我來此處是為了人間仙女,不知
道公子這次來碧雪宮,細為何事?」

  徐青亭淺飲杯酒,方說道:「王爺是為了碧雪宮主,而青亭則是所為旁人。」

  林蕭舉杯暢飲道:「我在此傾聽,也請你細言。」

  徐青亭坦然以對道:「是為了神機老人。」

  林蕭聞言皺眉,又很快釋然道:「都說神機老人實在有鬼神莫測之才,可通
陰陽,扭轉乾坤,他若出世,這天下,恐怕又是一番風雨了。」

  徐青亭淡然處之道:「如論江山美人,王爺更應愛美人。」

  林蕭舉杯相邀道:「知我者,青亭也!」

  兩人對飲一杯,皆是含笑。

  待到日暮薄垂,又都來到甲板上欣賞落日景色,只見夕陽西沈,更是一片白
帆悠悠,如血的火紅落日渲染了一片海面。

  人立在甲板上,看著許多飛鳥翺翔追逐,嬉戲玩樂,徒然羨慕更是無言,又
為天地遼闊而胸中肺腑萬千。

  海面上兩艘大船乘風斬浪,各自禦風而行,落日垂下的瞬間,一線最後光明
照了過來,兀自留戀人間,終究是緩緩沈了下去。

  一輪冰冷的月掛上雲層,月光照的前方海面深處,許多霧氣繚繞,林蕭心中
冷冷一笑,卻不說話。

  任由兩艘大船駛往霧氣深處,隨著越發前行,已經看見霧氣里三三兩兩遊蕩
著大小不同的船,這些船上一個人也沒有,就像幽靈在此處遊弋,船身早已破敗
發黴。

  或者是說,此處為海船的墳場。

  徐青亭要找神機老人,寧逸卻是知道,神機老人雖然有鬼神之才,但卻為人
脾氣怪異,從百年前便有他的傳聞,活到如今也不知多少歲數了。

  不死不滅一直是修仙人的追求,修仙要天賦,不是誰人都能修仙,千百萬人
中,方能出一人,得到此機緣。

  仙子住在仙島,而那神機老人自然住在魔島。

  這霧氣繚繞的地方,便是魔島,諺語雲:有心送死,魔島便來。

  寧逸和林蕭從來都不是膽小的人,徐青亭早已說明魔島的可怕,但二人還是
跟隨而來。

  兩艘大船上載著都是精銳水兵,畢竟一個是王爺座船,一個是海上的霸主,
霧州水師公子座船。

  火炮轟轟隆隆被推出來時,黑洞洞的炮口對著一切,海面上死一般的寂靜,
一望無際的黑暗在招手,惡魔露出了獰笑。

  小賢害怕這詭異氣氛,只敢緊緊抓著寧逸衣袖,生怕什麽東西從海里竄出來,
把他給吃了。

  徐青亭看似書生模樣,實則滿腹膽略,面對此情此景,坦然處之的立在船頭
道:「相傳六百多年前,新銳崛起的鳳凰王朝,以其水師雄壯,四處東征西討,
更為爭奪天下霸權,向那如日中天的雄獅王朝發動了挑戰。」

  林蕭走來他身邊,也是談笑風生道:「雙方大戰二十三年,於望海展開爭奪,
是役,雄獅王朝大敗,麾下水師全軍覆沒,以鳳凰王朝慘勝為終。」

  寧逸握住小賢手道:「往事如煙,這此處所在,魔島的由來便是雙方在大戰
中死去士兵,因為怨念而無法投胎,遂永墮望海水下,化成了無數厲鬼在戰場故
地作祟,每夜只聽鬼哭淒慘,更喜食人肉血骨,便來往船只莫不遭其毒手。」

  林蕭立在船頭俯瞰著底下海水,幽藍海水泛著層層青氣,寧逸低頭對小賢輕
聲道:「不要亂看。」

  小賢聽了點點頭,林蕭回身笑道:「還是寧兄考慮周到,不然小孩子就看見
臟東西了。」

  自古相傳至今,小孩子雙眸清澈,容易看到以故之人。

  寧逸把小賢交給秋娘,自己也走來船頭道:「諺語說,有心送死,魔島便來,
如此說來的話,這魔島鬼域是否能洞察人心?」

  他這話一說出來,許多人瞬間只感全身發麻,倒是徐青亭坦然道:「按理應
如此,但我等怕否?」

  林蕭噗嗤笑出聲道:「戎國之人,可不是紙捏的,被風一吹就倒。」

  許青亭露出贊賞神色道:「小王爺果然是人間至傑!」

  林蕭命人取出酒來,無數殘破的船從左右劃過,海底無比幽暗,霧氣飄飄繚
繞,他剛飲酒一杯,便聽一陣怪風呼嘯吹來,幽藍海水猶似被煮沸了一樣,滾滾
熱氣冒著水泡而出,瞬間邊把偌大海域染為了血紅色,霧氣更加狂轉彌漫,那深
處伴隨著一聲轟隆炮響,無數人間金戈鐵馬,激烈廝殺之聲浮現出來。

  透過血池海域的霧氣,那里面,隆隆炮聲不絕於耳,幾似驚天動地,隱隱約
約窺見夕陽火紅映著血紅大海,處處飄著戰船殘骸,浮屍百里。

  一股股沖天火焰混雜,一艘艘著火的戰船猛烈發炮轟擊,成千上萬的兵卒在
船上舉刀亂砍,蜂蛹一般互相沖入敵船,刀光劍影所在,人頭亂飛,血雨橫飛,
無數滿載火炮,懸掛著一面面或鳳凰旗幟、或雄獅旗幟的戰船,密密麻麻的沖撞
在一起,眾生臨死之前的哀嚎,戰船被炮火焚燒的肆虐,聽的人心膽顫,全身發
麻,六百年前的海戰,又再次重現人間。

  林蕭不顧眼前詭異,舉杯暢飲欣賞著驚世駭俗的景象,抿嘴笑道:「真壯觀
啊!」

  徐青亭也同樣看著那熊熊烈焰的古戰場,輕嘆道:「戰火無情,眾生螻蟻。」

  林蕭遞給他酒壺道:「這可是六百多年前的曠世大戰,不喝上一杯,也太對
不住來這一趟了。」

  兩艘大船速度放緩往前開去,那滾滾凝聚廝殺的人,似乎瞬間察覺到不速之
客,紛紛轉過了血紅雙眼,透過了六百多年的時空,凝目看來……

  這般詭異景色,著實難見!

  滔天的怨恨圍繞而來,雙方因死在戰場,不能進入輪回的數十萬兵卒,每每
在這鬼蜮戰場,重複著生前的苦痛折磨,一次次的重複著死亡,一次次的消逝。

  氣氛詭異至此間,那古戰場上,一面面狂熱旗幟沐浴著烈火隨風飄擺,或旗
上鳳凰要涅槃再生一樣,展翅欲非,或旗上雄獅怒目向天,張牙舞爪要從旗上跳
出來,擇人而噬。

  那迎風燃燒的船頭上,站著一員臉戴惡魔面具,氣勢無比威嚴的大將,手持
一具栩栩如生的圖騰鳳凰令牌,大將身後數百名白布蒙頭的精銳士卒簇擁,處在
烈焰熏天的古戰場,滿臉殺氣的手按鋒利腰刀,俯瞰著眾生渺小!

  他血紅雙目透過歲月時空,朝兩船來人看來,站在船頭的三人只覺這鬼將目
光刺眼,灼痛人心一般。

  而寧逸同是少將軍,這番親身感受到六百年前的古代將軍,於戰場投目看來,
那種藐視一切的狂,那種視死如歸的熱,無不炙熱人心。

  時光在此刻重疊,林蕭已然看到那鬼將,高高舉起了鳳凰令牌,身後千軍萬
人相隨,巨艦白帆映著烈火夕陽,紛湧而來!

  這兩艘船上的人,面對著那六百多年前,再次重現的鬼兵軍隊,親眼看著那
催動山河,焚盡一切的視死沖鋒,一浪高過一浪的戰船艦隊朝自己破浪而來,試
問誰人不懼?



            第九章  繁華似夢至夢人間

  面對眼前這般景象,小賢嚇的不敢睜開眼睛,林蕭,寧逸,徐青亭各立船頭,
懼是無言間,那人山人海的沖鋒快如疾風,一片帆海。

  徐青亭儒雅模樣也在陰晴不定,眉峰微皺間伸手緩緩入懷,似在猶豫著什麽。

  林蕭卻是等不住,這下退是無從可退,為之揚手一揮間,身下戎國座船調轉
船舷,眾多水兵畢竟是百戰精銳,彪悍無比的舉火立在幾十門大炮後邊,只待林
蕭一聲令下,便要發炮轟擊。

  便在這動作時,一股血風彌漫狂猛吹來,殺聲震天籠罩整片海域,屍山血海
里,令人畏懼!

  徐青亭緊握懷中物事,那無數的海上戰艦呼嘯逼近,近的幾乎可以看清對面
船上的人臉,林蕭正要命人開炮,徐青亭從懷里猛然舉出一塊令牌!

  眾人紛紛屏氣凝神,剎那間空氣里靜沈一片,落針入地可聞,劍拔弩張的大
戰忽而停頓下來,血風呼呼刮著,徐青亭立在船頭,高舉手里令牌對著無數鬼兵
戰船,與那氣勢威嚴的大將迎面而對!

  林蕭近距離往他令牌看去,才出奇驚人發現,這徐青亭舉的令牌上,是那展
翅騰飛的鳳凰,沐浴在熊熊烈火里,充滿無上威嚴!

  也正是這小小的鳳凰令牌,擋住了六百多年前,在鳳凰王朝麾下,無敵天下,
馳騁大海的水師艦隊。

  對面大將頭戴的惡魔面具下,看不清模樣神情,唯一雙血目依舊,投目在那
令牌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麽,不進也不退,仍然在僵持,殺機依然在籠罩。

  徐青亭不覺間,已是額頭生汗,手里高高舉著手里令牌道:「我為霧州水師
統領之子,且是鳳凰王朝之後裔,將軍既為王朝麾下指揮,請為我等速速讓行!」

  而眾人生死所向,全取決於這令牌。

  對面無數鬼兵簇擁的大將,一雙血目似能看破人心,冷冷註視著徐青亭,把
他看的遍體生寒,又不能退卻。

  威武大將立在船頭,身後帆海戰船如雲,一面面旗幟上展翅高飛烈火鳳凰,
仿佛都要活了一般,不停隨風飄揚,依舊擋住去路!

  徐青亭緊握手里令牌,為之再次一揮道:「請將軍為我讓路!」

  那大將依舊紋絲不動,林蕭悄悄道:「你這寶貝到底行不行啊?」

  徐青亭滿臉是汗,卻說不出話來。

  林蕭打了退堂鼓道:「他要實在不退,咱們見好就收,不如這魔島以後再尋
機重來便也是!」

  徐青亭再次高舉令牌,聲音陡然提高生硬道:「你見令牌不退,是想背主?」

  對面大將目中血紅更甚,身邊眾多鬼兵按刀簇擁,紛紛怒目看來,林蕭不禁
悲嘆道:「完啦,完啦!」

  誰知也就在這個時候,正所謂有黑便有白,有魔便有仙!

  一瓣瓣冰冷雪花打破寧靜,從海域上空飄落下來,許多花香彌漫而來,在這
偌大海面上,一片片聖潔光明驟來,慢慢照亮了整片夜空,在那柔和晶瑩的光線
里,許多雪花飄飄飛來,圍繞著一道絕美至極的倩影……

  雪花飄飄,仙女降世……

  眾人屏氣凝神間,紛紛看著那絕美倩影,只見仙女淩波踏著水面,在海水上
步步生蓮。

  在蓮花綻放的地方,在她水面走過的地方,本是咕咚咕咚冒泡的煮沸海水,
為之怒火平息,化為幽靜的藍色,濃郁霧氣為之退卻。

  仙子從光明里而來,散發著高貴的聖潔,在那仙子身畔,身邊許多蓮花爭相
綻放,圍繞著仙子降世的極美景象,散發著沁人心脾的幽香。

  她好像近在天邊,又好像近在眼前……

  是那一襲素衣如雪的絕美身影,更是面蒙輕紗的仙子容顏,宛若綻放在萬朵
白蓮正中,天地間瞬間佳音萬千。

  她身影站在水上,聖潔無比而極美。

  一雙美眸望來時,看著偌大鬼域戰場,聲如冰雪,好聽至極道:「小女遊歷
至此,卻見這里鬼域戰場,無數生靈亡魂遭難,更有心化解這過往仇恨,不知將
軍意下如何?」

  她絕美身影獨對眼前無數亡靈鬼卒,一片帆船如海,身後是光明無限,雪蓮
綻放,美如仙境,身前是屍山血海,魔雲滔天,數十萬的鬼兵惡靈,個個手拿鋒
芒鋼刀,無聲無息的看著她絕美倩影。

  那頭戴惡魔面具的為首將軍,血紅雙目投在她白衣身影,沈默片刻間,似有
無數心思,終究是為之緩緩點了點頭。

  這仙子絕美一笑,輕擡玉手微拂,無數透明雪花為之吹了過去,落在怨恨滔
天的鬼域,雪花所到之處,清風彌漫,帆海鬼影緩緩化為雲煙,席卷了整片海域。

  無數雪花落入水中,滾滾冒著血泡的海水緩緩平息,冰冷生香的落在那大將
身邊,那大將依舊看著絕美仙子,目光透過時空一般落在她身上,終究是被片片
雪花淹沒,化為輕風不見。

  眼前一切都化為清風雲清,夜色又是正常起來,她也逐漸消失在雪花里,一
切又恢複了平靜。

  直到有人驚呼,投目望去時,只見蔚藍海水密密麻麻的一具具白骨骷髏,全
從海底沈了出來,鋪平了整片大海,見證著那場古戰場的慘烈。

  兩艘大船行駛在白骨海里,整整航行百里,才逐漸出了這片海域,徐青亭回
想起當時事後,整個後背衣衫都是濕的。



            第十章  混沌禁地魔島初現

  天地之前,本是一片混沌。

  天地初始,清氣上升則為天,濁氣下沈是為地。

  天地分陰陽,有黑就有白,有魔就有仙,有邪就有正。

  而此處正是惡魔的所在,從前怨恨凝結的產物,更是妖魔喜聞樂見的天堂,
這番出了古戰場,才知天外有天!

  常年不見的死氣環繞整片大海,兩艘船不停往前走,算時間早該亮了的天,
卻暗無天日,讓人不禁懷疑,是否闖入了幽冥。

  林蕭躺在甲板上,仰望著頭頂道:「你說在人間多好。」

  寧逸笑道:「來都來了,悉聽尊便吧。」

  徐青亭聽兩人對話,知道這是說給自己聽,一笑也不說話,只把身上棉被蓋
緊了些。

  小賢和秋娘睡在船艙里,寧逸倒也不擔心受涼。

  船上燈火漸熄,夜色漸漸濃重,兩艘船不停往前開,窺到了前邊一座海上古
城。

  古城不知是何支撐,就這樣飄在海水而不沈,看去綿延不斷,也望不到盡頭。

  林蕭從被窩里露出頭來,看了看這城墻道:「這是什麽地方?」

  徐青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恍惚道:「這,莫非便是幽冥界?」

  林蕭搖搖頭道:「不是不是,也許是枉死城也說不定。」

  寧逸皺眉道:「此地非是善所,還是不要靠近的好。」

  徐青亭也贊同道:「我也覺得這地方邪氣的很。」

  寧逸看向他懷里道:「你拿的令牌,其實很管用。」

  徐青亭一笑道:「何以見得?」

  寧逸又道:「你那令牌絕非凡物,又是鳳凰王朝所有,這令牌所向,也許關
鍵時刻,它還能派上用場。」

  徐青亭贊同道:「寧兄也是好眼光,實不相瞞,這令牌是我祖上世代相傳,
徐家之所以能有霧州基業,也全憑這令牌護佑,這次尋找神機老人,家父更不惜
代價,把這祖上令牌交與我用,可見一番苦心。」

  寧逸瞧著海上古城道:「不過倒好奇,這里面究竟會有什麽。」

  林蕭滿是懶洋洋的模樣,悠哉悠哉道:「反正不是什麽好地方。」

  徐青亭道:「還是不必無事生端好。」

  林蕭點頭揮手,兩船紛紛繞過海上古城,往里面深入,甲板上站滿了手拿火
把的人,把海水映的泛著紅光,海上古城也漸行漸遠,在背後恍惚化為虛影,消
失在夜色里。

  寧逸抱著棉被躺在甲板,自顧自的瞧著茫茫夜空,眾人沒想到,船行五十里
左右,又是撞見一處同樣的海上古城,同樣的寂靜無光,死沈詭異。

  徐青亭只看一眼,便皺眉道:「還是它!」

  林蕭心中來氣道:「莫非要引咱們過去?」

  寧逸道:「那誰願意去?」

  徐青亭當仁不讓道:「既然是青亭帶的頭,自然不能畏縮在後。」

  寧逸起身道:「我陪你一塊兒去吧。」

  說著把目光看向林蕭道:「王爺就留在這里如何?」

  林蕭點頭笑道:「這樣也好,這里總需是要留個人在。」

  放出三艘小船時,二人只帶五十多名侍衛隨行,便舉著火把燈籠往古城闖去。

  這海上古城經歷幽久,墻上爬滿了濕潤青苔,里面同樣蓋著許多殘破的房屋
民宅,與普通城池沒什麽區別,只是城里面黑漆漆一片,沒有什麽人煙。

  徐青亭拿著燈籠走在前面道:「寧兄可知道此處是什麽來歷嗎?」

  寧逸拿起火把四處照著道:「城門墻上沒寫一個字,古籍里也沒有記載這城。」

  徐青亭附和道:「來過這里的人,也許是一個都沒有出去過。」

  寧逸目光投向他看了幾眼,意味深長道:「別人或許會如此,青亭公子卻是
個例外。」

  徐青亭噗嗤一笑道:「您說笑了,我也七上八下,不安的很。」

  寧逸道:「這里必定是鬼域,絕非活人應來的地方,可冥冥之中既然遇到,
說不得,又是一番機緣。」

  徐青亭道:「凡事親力而為,方有樂趣。」

  他說完走在漫漫長街道:「不過都說神機老人能耐了得,有天地莫測之神通,
但即便找到此人,究竟是福是禍,也未嘗可知了。」

  徐青亭回目看來,神色儒雅依舊道:「只為他能窺見凡人不能得見的事,也
就是天機。」

  寧逸為之一笑道:「天機能泄露嗎?」

  徐青亭微笑道:「只要代價達到,也是可以略知一二。」

  眾人一大排火把燈籠,走在漫長大街,兩旁民居風格古老,又很是破敗,小
巷里邊隱隱約約似覺有狡詐目光偷窺眾人,蠢蠢欲動。

  寧逸久經沙場,徐青亭也是不凡俊傑,身後五十名穿著黑衣的霧州侍衛,全
是萬里挑一之人,正應了藝高人膽大之語。

  徐青亭領頭走著,打起燈籠照著前邊空地道:「這里就是刑場了。」

  所謂刑場既處決人命所在,眼前刑場甚是血腥,青磚砌成的臺上,胡亂疊放
著數百顆白骨頭顱,底下全是雜亂扔著無頭白骨,骨上多有猛獸撕咬痕跡,肢體
不全的多有。

  寧逸不禁一嘆,卻說不出話來。

  徐青亭帶人繞過刑場,但聽路邊民居屋頂,傳出詭異笑聲,一條黑影來如疾
風的從上邊撲落下來,張開利爪朝眾多霧州侍衛撲去。

  但聽滄啷數聲,眾侍衛猛的拔刀在手,刀法嫻熟的朝那黑影呼嘯斬去,黑影
受到驚嚇,吱吱怪叫著跌落地上,又靈活敏捷爬在地上,兇目發亮的打量著眾人!

  徐青亭看它幾眼,隨手取出一本小冊,翻了幾頁道:「嗯,不錯。」

  寧逸舉著火把照著怪物道:「什麽來歷?」

  徐青亭不顧怪物張牙舞爪,詭異尖笑,拿著小冊對比打量道:「這東西不是
陽間所有,它是產自陰間的一種怪物,記載說它可以偷過地府大門,穿梭陰陽兩
界。」

  那怪物極度不滿寧逸用火把照著它,也不知是不是餓久的緣故,看去早已皮
包瘦長,像脫了毛的野獸一樣,全身光禿禿一片。

  腦袋碩大而軀體瘦長,豎著一對鋒利尖耳,眼里咕嚕亂轉的透著狡詐,爬在
地上拖著長長尾巴,不停試探著爬來爬去,對寧逸又是張牙又是舞爪。

  徐青亭又補充道:「此物生性兇殘,在陰間時喜歡襲殺鬼魂吸食,偷入陽間
時,生吃活人,還貪婪好色,尤其喜愛人間美女。」

  眾人這才看見怪物後腿,拖著顏色泛青的細長物事。

  徐青亭收起小冊道:「它叫惡猸,已絕跡四百多年了。」

  寧逸從旁人手里取出弓箭道:「那就留它不得了。」

  惡猸一見寧逸拿出弓箭,兩只鋒利耳朵瞬間沓拉下來,咕嚕亂轉的眼睛里露
出害怕神情,轉身一蹭騰的就跳上屋頂,箭也不慢,正中惡猸腦袋,聽的慘叫一
聲就滾落在地,撲騰撲騰的胡亂打滾,嘴里吐著猩紅舌頭,鬼哭狼嚎的淒厲慘叫,
轉眼就死在當場。

  徐青亭含笑道:「一擊便中,箭法當真了得!」

  寧逸還回弓箭道:「還是它跑的慢。」

  經過這段插曲,眾人又開始往前,碰上一處高大城門時,心知這是到了內城,
內城必定不是尋常百姓可以住的,里面道路也寬敞了許多,樓房也多了起來。

  只是剛一推門進來,大街路上便鬼風肆虐,一團團烏黑死氣圍繞而來,夾雜
著許多惡鬼獰笑,黑氣里面更可見一張張扭曲面容,貪婪逼來!

  徐青亭也早有準備,他手拿鳳凰令牌一舉,手邊頓生火焰,一聲清脆鳳鳴震
耳欲聾,本是令側牌雕刻的烈火鳳凰,身帶五色純正烈火,為之活了過來。

  鳳凰對著黑氣眾惡鬼,鳳鳴吹嘯一聲,一股炙熱火焰噴吐而出,上百名惡鬼
觸之便死,嚇的眾惡鬼面容失色,個個大難臨頭,紛紛四處躲避。

  徐青亭淡定十足收回鳳凰令牌,帶著繼續往前走,路過一處十字路口時,前
方青綠火光倒映在地上,許多嘈雜聲響也傳了過來。

  侍衛們按刀在手,往熱鬧處猛的一喘,門板轟然倒塌,里面酒館坐滿了人,
個個面目猙獰,兇相畢露。

  獰笑不已看著不速之客,徐青亭,寧逸並肩踏入里面,為首先是看見一名長
發披散,邋遢不堪的屠夫,手抄剁骨刀剔著森森白骨,垮垮垮在案板上又剁又砍,
血肉橫飛,墻角鐵鏈栓著瘦小惡猸,餓的皮包瘦骨,滿眼恐懼的爬在地上。

  徐青亭含笑抱拳道:「老板!」

  屠夫惡眼看來道:「俺不是老板!」

  徐青亭俊眉微皺,笑容不減道:「那你是?」

  屠夫從菜籃子里取出一截白骨,拿刀垮垮垮便剁,隨意丟給鐵鏈栓著的惡猸,
兩眼目露兇光瞅來,悄然已露貪婪,暗咽口水道:「俺只是個賣肉的!」

  寧逸站在他身後,輕語道:「沒一個活人。」

  徐青亭輕輕點頭道:「嗯。」

  不待屠夫忍不住,早有一滿臉刀疤,光頭大耳的兇漢拍桌而起,罵罵咧咧道:
「鬼地方餓了老子幾百年,靜吃那酸臭的死人惡猸,饞死他老子啦!」

  酒館里面足足上百人,徐青亭氣質儒雅,如是春風道:「這位兄臺說的好,
你好端端的,如何會在這里受苦?」

  光頭大漢桀桀笑道:「老子是被抓來的!」

  徐青亭掃過全部人道:「那你們呢?」

  里面人轟然而笑,個個兇相畢露道:「俺們全都是被抓過來的!」

  徐青亭點頭笑笑,看向偏僻角落,那道黑影全身籠罩著黑氣,身形結實而氣
質不凡,一人獨坐桌前,桌上擺著一把銹跡斑斑的古劍,他手拿打磨石慢慢搓著
劍身,背影落寞的看著窗外輕語道:「我不是……」

  屠夫抄刀猙獰一笑道:「俺們知道你不是,可也別忘了規矩!」

  說完抄著剁骨刀便朝門前便來,徐青亭,寧逸身往後退,寧逸砰的一聲,隨
手丟掉火把,準確無比的丟在大缸里的油,轟的一聲大火四起,整個酒館都冒起
煙來。

  里面眾人卻哈哈獰笑,任憑火煙四起,個個面目猙獰,拔刀拿鐵的從里面逼
了出來。

  屠夫滿臉都是血,半邊臉的血肉嘩嘩往下掉,手舉剁骨刀森森冷笑道:「進
了俺的店,還想燒了俺的店,那有這麽美得事?」

  看他身形魁梧,人倒是快如閃電,瞬間就消失在原地,一把剁骨刀從天而降,
寧逸本也是個狠角色,拔出身帶配刀迎頭劈去,一道熾熱刀浪呼嘯而斬,剁骨刀
砰的一聲摔在地上,屠夫跟著狼狽不堪從天上摔了下來,罵罵咧咧道:「這他娘
的什麽刀法?」

  徐青亭好笑不已道:「瞎了你狗眼,這可是天下獨創的剁鬼連環斬,專取你
狗命的。」

  寧逸執刀主動進擊,屠夫面露恐懼,轉身便逃,卻被他橫舉長刀斬殺而過,
一顆長發邋遢的腦袋,咕嚕嚕的掉了下來,屠夫無頭身軀尚且四處亂跑。

  他看的冷哼一聲,猛踢亂轉的屠夫腦袋,屠夫眼里鬼火轟然稀碎,無頭屍體
砰然落地,化為一灘腐爛白骨,黑暗里躲藏的惡鬼,急忙蜂蛹而上,爭搶著撕咬
白骨起來。

  徐青亭身後五十名侍衛,早已躍躍欲試,個個也是彪悍人物,冷血殘酷的按
刀不語。

  酒館里百多人生前皆是為害一方的強人,死後在這里也恃強淩弱,眾多惡鬼
見了都需讓去幾分,沒想到遇上這麽夥人,換作生前本不想招惹,可個個被抓到
這里,在這里死了不說,還餓了幾百年,整天勾心鬥角的,和群惡猸死人混在一
塊兒,一見著活人,早就饞的失去理智了。

  酒館里的火煙平息下來,徐青亭堵在門口向眾酒館惡鬼問道:「這是什麽地
方?」

  眾惡鬼嘿嘿直笑道:「這兒是魔島!」

  徐青亭搖頭笑道:「魔島怎麽會是這個樣子?」

  眾惡鬼嗤之以鼻道:「不信就算了!」

  徐青亭臉露喜色道:「那你們可知神機老人在什麽地方被關著?」

  眾惡鬼桀桀獰笑道:「那老不死的,興許早就爛了!」

  徐青亭在原地若有所思,寧逸則把刀合上,堵在門口道:「過來吧!」

  眾惡鬼按耐不住紛紛起身往門口逼去,一時間空氣倒也靜謐了下來。

  寧逸看著酒館里面,眾惡鬼人影交疊,熙熙攘攘。

  伴隨著一聲落寞至極的惆悵,仰聲嘆道:「十年磨一劍。」

  徐青亭順聲尋人,那孤獨的男人憑窗看著燭光,無比落寞道:「霜刃未曾試。」

  寧逸眉峰緊皺,透過密密麻麻的鬼影,窺見了他漂泊身影站了起來,兩手捧
著一把銹跡斑斑的古劍,對著燭光展露著劍身銹斑道:「今日把示君。」

  眾惡鬼嗷嗷怪叫著撲出門來,個個張開血盆大口,他們把黑暗完美的編織,
並且籠罩了一切,卻被那一道熾熱絢爛劍光,璀璨奪目的劍光給包圍了進去。

  只聽龍吟虎嘯,劍光嗤嗤亂斬。

  劍光包圍里眾惡鬼個個血肉橫飛,全部白骨消散,化為一灘濃煙,飄入黑暗
深處,被更多的弱小惡鬼吞吃了個幹幹凈凈。

  酒館里只剩下一人,是這全身被黑氣籠罩的男人,整個人一改方才落寞惆悵,
變為了現在藐視一切的狂,手捧一把銹跡斑斑的古劍,冷眼相視天下道:「誰有
不平事?」



           第十一章  天下無我神機出世

  海上古城瞬間恢複了寧靜。

  徐青亭被這劍客剛才表現,瞬間就給折服道:「請問這里有什麽規矩?」

  他一身黑氣緩緩消散,腰帶上綁著古劍,身形結實魁梧,為之步步走來,仰
天嘆道:「在這里誰強,誰便是規矩。」

  徐青亭咳嗽笑道:「這……這未免太過直接。」

  又認真打量著他面容,這男子神情恍惚,仿佛一直都在神遊似,點頭又道:
「那他們又是誰抓來的?」

  劍客看在他臉上道:「是他們自己。」

  徐青亭狐疑道:「這卻是作何解釋?」

  劍客仰頭搖頭道:「若非貪心,他們又如何會抓進這里。」

  徐青亭道:「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

  劍客道:「這是是魔島古城,埋葬有無窮無盡的金銀珠寶。」

  徐青亭忍不住笑道:「您說笑了,我們不為錢財。」

  劍客轉過身形,步步往黑暗里走去道:「那就趁早請回吧!」

  徐青亭徒然看著他背影,想拉攏也不是,又想起神機老人來,他瞬間靈機一
動,便帶領侍衛闖入酒館里面,里面隨即傳出淒厲恐懼的怪聲。

  寧逸皺著眉頭,看著彪悍侍衛扯著鐵鏈,牽出來之前那個惡猸,惡猸狡詐兇
殘,剛開始還奮力掙脫,眾多侍衛一擁而上,兇狠無比的舉著刀棒,個個對著惡
猸劈頭蓋臉就打,打的惡猸頭破血流,遍體鱗傷,嗷嗷怪叫的在地上爬來爬去,
可憐兮兮的不住求饒起來。

  徐青亭見身邊侍衛轉眼間就把惡猸收拾的服服帖帖,滿意十足道:「他們都
說這里就是魔島,我問你,他們說的對不對?」

  惡猸兩眼露出恐懼,不敢看他目光,只躲躲閃閃的嗷嗷怪叫,徐青亭拿出小
冊遞給寧逸一看,寧逸眉頭緊皺,暗恨這惡猸果然狡詐。

  只因小冊上,清楚無比的標註著:陰間惡猸,生性兇殘好色,能口吐人語。

  徐青亭儒雅一笑,對著身邊侍衛打個臉色,侍衛手舉木棒對著惡猸獰笑不已,
嚇的惡猸連忙口吐人語道:「嗷嗷,是,是的!」

  寧逸噗嗤笑出來道:「聽口氣,還小的很嘛。」

  徐青亭得意道:「只是說話還不太利索。」

  寧逸蹲下看著它道:「你今年幾歲了?」

  惡猸爬在地上連連求饒道:「兩百歲了!」

  徐青亭看寧逸露出詫異神情,不覺一笑道:「寧兄不必見怪,尋常惡猸能活
千多年,它還小的很呢。」

  又看向惡猸道:「你叫什麽名字?」

  惡猸躲躲閃閃道:「咕嚕嚕。」

  徐青亭點點頭道:「你現在帶我去找神機老人,如果找不到他,是什麽後果
嘛,你可以自己慢慢細想。」

  咕嚕嚕被他這麽一說,早已嚇的魂魄皆散,急忙獻去殷勤道:「是,是!」

  徐青亭大感舒暢,背負雙手在前邊走著道:「如果不是來這古城一回,還真
找不到魔島,話說魔島和古城怎麽混為一談了?」

  咕嚕嚕爬在地上領路道:「主人不知道,魔島就在古城里。」

  徐青亭點頭道:「這城有多大?」

  咕嚕嚕不知不覺展現出幾分狡詐道:「長寬各三百里。」

  徐青亭沈吟道:「那我許是繞過城的邊緣了。」

  咕嚕嚕又主動表露忠心道:「魔島長寬各三十里,就在這古城里邊。」

  徐青亭滿意道:「好了,你只需好好帶路,我們自然不會虧待你。」

  咕嚕嚕開心十足道:「嗷嗷,好的,好的。」

  徐青亭冷聲笑道:「不過你要是敢耍什麽花招,一心把我們往絕路上引,或
叫你的什麽親戚來,可別怪拿你第一個祭刀。」

  他這話威脅十足,果然咕嚕嚕兩眼躲閃不敢在東張西望來看。

  咕嚕嚕帶著眾人在城里亂走,終於是來到一處被水環繞的孤島群山,入口的
地方建著通往孤島的大橋,咕嚕嚕吐著舌頭,被侍衛牽著鐵鏈往里面帶路。

  徐青亭似覺路上寂寞,和寧逸不停聊天時,想起那劍客道:「那劍客是誰?」

  咕嚕嚕話語流利許多,更對那劍客極為恐懼道:「他是一個非常恐怖的存在,
古城里的餓鬼都害怕他,因為他掌握著進出古城的鑰匙。」

  徐青亭舉手制止道:「好啦,不必再說了。」

  三人在大橋上走了足足一個時辰,才走到了魔島群山,也從咕嚕嚕嘴里得知,
這樣的大橋共有四座,分別對應四個方向,再多的它也不知道了。

  傳說中的神機老人,就是身在這里。

  徐青亭看似儒雅,其實是誌在必得,命人牽著咕嚕嚕在前邊領路時,剛一踏
入魔島,里面不見天日,唯有幽幽青光照射著一切。

  魔島上樹木叢生,鬼哭魔嘯不絕於耳,咕嚕嚕帶人往前邊走著,崎嶇不平的
山路,它卻敏捷的多,骨子里的狡詐也漸漸流露出來,寧逸在後察言觀色,發覺
咕嚕嚕不對勁,往旁邊一看,徐青亭同樣如此。

  徐青亭皺了皺眉,緩聲道:「咕嚕嚕。」

  咕嚕嚕正帶路帶的開心,聽他一聲呼喊扭過頭來,殷勤十足道:「主人,主
人!」

  徐青亭分明從它眼里看出嗜血的模樣,又猜不出那里不對,一時沈默無語看
著眾侍衛,伸手拿來火把,便往地上仔細照了起來。

  寧逸按刀盯著咕嚕嚕,看它心虛躲閃,徐青亭舉著火把照了又照,臉色瞬間
一變,整個身子都僵硬了,身邊侍衛見狀猛的扯落鐵鏈,一把將咕嚕嚕踏在地上
道:「他媽的,你這個小畜生,竟敢背著我們做記號!」

  咕嚕嚕哭天喊地道:「嗷嗷,冤枉啊,嗷嗷,冤枉啊!」

  咕嚕嚕被一群侍衛圍毆痛打,疼的它不停怪叫冤枉,看似皮包瘦骨的,其實
結實的很,畢竟不是陽間產物,嗷嗷怪叫喊冤說是怕迷路做的記號。

  徐青亭暗恨自己疏忽道:「這東西果然狡詐的很。」

  寧逸道:「此處不宜久留。」

  徐青亭命人把它嘴給綁上,擡死狗一樣吊著走,咕嚕嚕嗚嗚喊冤,全是淚流
滿面的模樣。

  眾人只覺身後密集樹林里,一陣陣怪風雲集,從四面八方呼呼逼來,咕嚕嚕
還不停口吐人言,寧逸按刀出鞘時,已是看見了數條詭異飄忽的惡猸身影。

  徐青亭搖頭一嘆道:「糟糕,鐵定是這小畜生的七大姑,八大姨來救它來了。」

  寧逸拿刀在手沖上去踩住咕嚕嚕,沖山林吼道:「再敢往前一步,我就剁下
它狗頭!」

  咕嚕嚕被踩在地上嗷嗷亂叫,四面八方全是惡猸身影,個個投鼠忌器不敢再
來,寧逸醒悟道:「看來這小畜生絕不是一般的惡猸,可能還大有來頭。」

  徐青亭走過來瞧瞧它,想了又想道:「我看興許也是這樣,要不然為何是它
被栓在酒館里。」

  寧逸道:「不會有錯了!」

  伸手扯緊鐵鏈猛的一勒,只把勒的咕嚕嚕差點背過氣去,舌頭吐的老長,一
副半死不活的模樣,看的密林的許多惡猸紛紛嗷嗷怪叫,急的蠢蠢欲動,又束手
無策。

  徐青亭哈哈狂笑道:「看不出來你這小樣,還是個惡猸群里邊的鳳子龍孫!」

  寧逸道:「給他點教訓看。」

  徐青亭也是得意道:「把它尾巴剁了,丟給惡猸群里的孝子賢孫看看。」

  侍衛心狠舉刀便砍,咕嚕嚕疼的嗷嗚一聲慘叫,身後的一根尾巴被剁了下來,
只急的四周惡猸上蹦下跳,個個奈何不得,侍衛不顧咕嚕嚕嗷嗷慘叫,擡腿便把
尾巴踢進惡猸群里邊。

  徐青亭撕去儒雅,冷語相向道:「再敢耍花招,就把你命根子給砍下來!」

  咕嚕嚕本就膽小,一聽要把它閹了,只急的嚇的怪叫一聲,就暈了過去。

  等到咕嚕嚕半死不活醒過來以後,才發現自己晃晃悠悠的被擡著走,心想是
倒了八輩子血黴,才碰上這夥狠人。

  沿著山路不停前行,來到一處幽深山洞入口,里面魔雲吞吐,又是寒氣逼人,
後邊惡猸群投鼠忌器,不敢輕易跟來,咕嚕嚕沓拉著腦袋,半死不活的模樣被擡
了進去。

  一進山洞里面,一條通道狹長彎曲,左轉右繞,徐青亭在旁介紹道:「其實
說來這惡猸,也算是一種靈物了。」

  寧逸跟著他闖入魔島,也是心有打算道:「只是這靈物,太過兇險了。」

  眾人不停往里走,足足繞了半個時辰,山洞里面深淵怪石無數,潮濕又冷。

  一群人舉著火把不停往里走,來到一處極為空曠高深的洞穴所在,洞穴四周
山璧上,幽黑深洞天然雕琢,一條條怪道蜿蜒曲折的通向里面,早已是前不見盡
頭,後不見來路。

  空氣靜謐里,一聲水滴落下。

  伴隨著細細索索的聲音,有人擡頭看去,不禁看的全身發麻,一張張花紋鬼
臉,倒掛在洞穴山邊,一雙雙狹長眼睛,也跟著睜了開來。

  被綁著的咕嚕嚕不知何時咬破嘴里繩索,一聲詭異尖叫,受驚的許多蝙蝠群
舞,蝗群一樣飛了過來,爭先恐後往外邊飛去。

  徐青亭甚至來不及掏出鳳凰令牌,瞬間便撲倒在地,人群瞬間亂作一團,被
那蝙蝠沖擊的只能趴在地上,整座洞穴都開始震顫,地上轟轟隆隆直響,火把都
被蝙蝠給撲滅,待到蝙蝠散去,火把重燃,早已狼狽不堪。

  詭異笑聲又是不絕,咕嚕嚕敏捷靈活的爬在洞穴峭壁,吐著猩紅舌頭桀桀厲
笑,留給眾人一條沒了尾巴的背影。

  徐青亭生氣也是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瞧見咕嚕嚕消失在黑暗里。


                                【未完待續】
2019-6-22 2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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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誌 (12~14) 作者:郡主

.

                               雁行誌


作者:郡主
2019/6/27首發第一會所


           第十二章  幻異洞府鬼影魔蹤

  許多蝙蝠群爭相飛過之後,無邊無際的山洞里,只留下死一樣的寂靜,一堆
人紛紛站起來時,都是一個比一個狼狽,直把咕嚕嚕罵了個狗血淋頭。

  眾侍衛憋了滿滿的火,個個怨氣十足,徐青亭同樣壓抑的很,畢竟他是霧州
水師的小公子,從小都是養尊處優的,那受的過這等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擡的憋
屈?

  不過當他察覺人群里的寧逸不見時,他轉念心想,便露出了一絲笑意。

  咕嚕嚕逃出鬼門關來,開心得意的又蹦又跳,就差唱起歌來,卻沒料到它身
後還跟著一道人影。

  它從小天生狡詐,現在蹦蹦跳跳的偌大洞穴兩邊左右亂竄,時而桀桀厲笑,
時而開心手舞足蹈,叫心知它要趁亂逃跑的寧逸也是好笑不已。

  而咕嚕嚕興奮依舊,絲毫沒有發現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只管上蹦下跳的在偌
大洞穴里跑,寧逸怕它察覺自己,也不敢跟的太近,好在咕嚕嚕載歌載舞,不時
大聲喧嘩,也不至於讓他跟丟了。

  這里本是關押妖魔的神秘地方,洞璧泛著幽幽青光,才勉強可以看清一些。

  就在他跟著不停時,眉頭已然皺了起來,只因咕嚕嚕興許是跳的累了,也或
者是喊的累了,一轉眼就沒影了!

  而這山洞極大,建的跟迷宮一樣,他和徐青亭誰也不知神機老人被關押在什
麽地方,這咕嚕嚕只能就是最大的線索。

  寧逸一手按著腰刀,悄無聲息的往前邊飄去,看到了拐角的一線火光,才懂
咕嚕嚕為何不再蹦蹦跳跳了。

  他在黑暗里投目望去,有一百多名黑衣人舉著火把走在岸邊,冰涼的水倒映
著一排排火把人影,在這看去倒是頗為壯觀……

  聽不清前邊在說些什麽,倒看見幾道熟悉的身影,滿是恭敬的爬在地上,在
前邊充當領路的惡猸。

  寧逸看去心里一笑,卻覺身上發寒,一種本能的危險反應,促使他擡頭往那
懸崖峭壁看去,陡峭的斷崖上,居高臨下的站著人立而起的惡猸,看樣子它就是
頭領,身邊眾多惡猸眾星捧月一樣圍在它身邊。

  那頭領惡猸遠遠看著水邊的一百多人,身前身後一只只惡猸,悄無聲息的從
懸崖峭壁爬了上來,朝那人群圍攏埋伏過去。

  寧逸也覺這等靈物,果真是世間罕見。

  在這黑暗的掩飾里,充當帶路的幾只惡猸,像野獸一樣兩眼發光,正是夜間
看物極好的表現,看著恭恭敬敬實則把人往埋伏圈里引。

  寧逸手里悄拿石頭,對住悄摸過去的一條惡猸,沖它腦袋準確無比的打了過
去,疼的它嗷嗚一聲就蹦了起來,走在岸邊的人群猛的反應過來,許多火把轟的
一聲就照了過來,只見黑暗里到處都是一雙雙詭異的眼睛,發亮火紅的處在眼前。

  惡猸頭領不明就里,只恨手下不爭氣,更氣急敗壞,只在原地怒叫一聲,暴
露出來的惡猸群,餓瘋群狼一樣跳起來撕咬過去。

  他聽見諾大洞穴里,不停混雜著尖利詭笑的惡猸叫聲,人群混亂當中,許多
火把亂舞,一百把鋼刀呼嘯往深處退去,一只只惡猸兇猛無畏,撲倒人便一擁而
上,瘋狂張嘴撕咬,極度貪食血肉,看的人惡心不已。

  又看見一個個的人倒地,一條條惡猸被殺,沿岸橫七豎八倒了一地,雙方混
戰當中,聽的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炸在諾大空曠洞穴所在,火焰呼嘯著沖上洞
頂,把方圓數百步都給照的清清楚楚。

  寧逸只回頭一看,才發覺他身後不知何時,早已站滿了人。

  這些人黑衣蒙面的人,轉眼便是力大勢眾,看去足有三百人之多,在那經久
不散的火焰照射下,便個個舉起了手中的弓。

  他身後弓弦清脆齊響,一發一發的射出了箭,面對活蹦亂跳的惡猸,這夥黑
衣人下手狠辣,個個都是射的極準,叫人看的目不暇接。

  況且這惡猸本就是稀罕物種,死一只就要少一只,這頭領拼盡老本,才湊出
來兩百多條,沒想到亂箭齊射當中,轉眼便見許多惡猸中箭倒地,心疼的它差點
吐血三升,連忙沖水邊尖利一叫,殘存的眾惡猸,樹倒猢猻散一樣各自逃命。

  這一番下來,足有一百四十多條惡猸死傷在地,逃不掉的又全被補刀了。

  寧逸站在雙方大戰過的中間,往前走也不是,往後退也不是。

  直到黑衣人如潮水一樣,往兩邊退了開來,人群領頭的黑衣男子,從散開的
人群里,無聲無息的走了出來。

  蒙面的臉看不清任何神色,但想是冷酷無情,與寧逸目光相對時,他那種本
能自帶的威嚴,壓的人喘不過氣來,這樣的人,寧逸除他只外也只見過一個……

  他左手按著把鋒利腰刀,右手鋼鐵一樣握著咕嚕嚕的脖子,咕嚕嚕喘不過氣
來,瞪大倆眼不停翻著,嘴里吐著白沫,想說什麽也說不出,懸空踢著四肢,手
舞足蹈的想要掙脫。

  寧逸這才知道,咕嚕嚕為何不載歌載舞了。

  領頭男子氣勢威嚴,彪悍逼人,寧逸立在他眼前進退不得,又覺他殺心狂放,
左手為之一按刀把,一把鋒利寒冷的腰刀,鏗鏘隨聲而出,光可鑒人的折射著火
光。

  寧逸也右手按在腰刀,淺淺皺眉道:「左手用刀?」

  他是目空一切的狂,也是殺人嗜血的冷,左手舉著明亮長刀,已是舉了起來,
寧逸看在眼里,也把右手落在腰上,緩緩抽出他佩帶多年的刀。

  經久不散的焰火緩緩落幕,又有一發焰火跟著沖了上去,重新照亮了一切,
也在那焰火照射中,是那極美的少女身影,從黑暗里翩翩動人的走了出來。

  一絲如蘭幽香吹來,拂在人臉舒服至極,便是見慣了美女的寧逸,也是多聞
了幾聞,目光投往她身影時,不禁看楞了眼。

  只因這少女美的令人仿佛如處夢幻,更在他的印象中,除了望海上曇花一現
的冰雪仙子,無人可與她爭鋒。

  她輕擡絕美至極的容顏,輕風還不停的吹過眾人身旁,香風彌漫間,看她一
襲水綠衣裙隨風飄舞,更勾勒出處處誘人的曲線來。

  她畢竟少女年紀道:「兄長也是,找神機老人麽?」

  寧逸看著她清澈動人的美眸,心底幾不忍說謊道:「是這樣。」

  少女輕擡玉手落在那黑衣男子的手腕,露出一笑道:「那既是有緣了……」

  寧逸也知這黑衣男子是要殺人滅口的心思,按刀的手就沒有松過。

  她指尖拂在刀把,神色溫柔道:「兄長能出手相助,不管如何,總是欠您一
個人情的。」

  黑衣男子這才把刀合上,咕嚕嚕也早已被他掐暈了過去。

  寧逸看她模樣雖美,但畢竟少女年紀,含著幾分純真,便也緩緩松開腰刀道:
「不管怎樣,大家都是同類。」

  少女美眸看去頗有幾分薄羞道:「不過還未,請教兄長名字?」

  他抱拳一禮道:「寧逸。」

  她美眸一亮道:「是晉國的寧逸?」

  寧逸點頭道:「正是。」

  她溫柔似水道:「小女姓柳,名叫玉瑤……」

  說完含羞一笑道:「這里惡猸雖然狡猾,卻也不成大患,兄長若是想一同前
往,倒也無妨。」

  寧逸看著這柳玉瑤的少女,權衡一番終究是點點頭。



           第十三章  烈火焰龍山崩地裂

  只可憐的咕嚕嚕剛從徐青亭手里逃出來,又轉眼落入黑衣男子手里,一上來
就被他掐住脖子,掐的它死去活來,暈頭轉死好幾回。

  惡猸是天地通靈,生來狡詐多端,但比起萬物之長的人類,玩起陰謀詭計,
固然是班門弄斧。

  火把照的冰涼河水映著一道道身形,名叫柳玉瑤的少女,身姿極美的輕攏水
綠衣裙,蹲在水邊捧起水珠,拂試著絕美俏臉,唯獨咕嚕嚕被人砰的一聲摔倒在
地,弄起冰涼的水就潑它腦袋上,咕嚕嚕激靈蹦起來,欲哭無淚的嗷嗷大叫,暗
恨爹娘把它生下來受苦。

  她看著手下人這般,微微蹙眉道:「祁將軍,你叫人不要打它。」

  黑衣男子點頭應是,自己牽住咕嚕嚕脖子上的鐵鏈,柳玉瑤拿著地圖看了看
道:「前邊就是烈火焰龍的地盤了,該怎麽辦?」

  寧逸神情變色道:「真的是烈火焰龍?」

  她淺淺一笑道:「正是它……」

  寧逸明白道:「小姐既是說,烈火焰龍就在這山洞里,堵在關押神機老人的
必經之路上?

  柳玉瑤美麗起身道:「如要過焰龍這關,需是要九死一生。」

  寧逸順著河邊往上道:「無妨。」

  柳玉瑤含笑道:「少將軍果然膽色過人。」

  她說著當先一人在前,便往黑暗深處走去,寧逸也佩服她少女年紀,就敢闖
入魔島,隨在她身後時,也為之感嘆天地造物之神奇。

  走在里面懸崖峭壁,處處都是炙熱氣息,地上石塊也幹燥不堪,深淵里滾滾
巖漿湧動,時不時就是湧上來一股熱浪。

  整片空間都是火紅,想必烈火焰龍最是喜愛呆在這里面。

  滾熱的巖漿流淌不息,亦能融化世間萬物,柳玉瑤在前走著,忽而停住了身
姿,眾人擡頭看去,陡峭的懸崖峭壁上,上邊趴著條呼呼大睡的火龍,一邊睡覺,
一邊呼呼打鼾,不停吞吐著炙熱龍火。

  眾人屏息凝神,悄悄往洞穴里走,生怕驚擾了焰龍,洞穴通道里邊火紅幹燥,
只走數百步便見中間立著石碑,上寫:「泄神機者,必遭天罰!」

  寧逸立在石碑前道:「無怪神機老人會被關在這里受苦了。」

  柳玉瑤繞過石碑,話語輕柔道:「畢竟天機不可泄露。」

  眾人又往里面走,來到了一處神秘幻境,所謂幻境是虛非實,又真實的存在。

  只大的無比驚人,獨在這里自成一片天地,前邊無頭,後邊無盡。

  不知誰人修建的平臺上,八根石雕長柱環繞,石柱纏繞爬滿了青色鐵鏈,生
滿棘刺的困著一名衣衫邋遢破爛,滿頭白發的怪老頭。

  那老頭也不知道在這里受了多大罪,以至於鐵鏈棘刺深深融入進了他皮肉,
幹枯瘦小的身軀,就像猿猴一樣,處處都是皮包肉骨模樣,皮膚上爬滿了幹扁皺
紋,令人看的大皺眉頭。

  他被眾人圍觀許久,方顫抖著睜開了兩眼,瞬間就如妖魔出世,狂笑出聲道:
「本神機終於要出世了!」

  神機出世,則天下大亂,這是從來不變的名語。

  這傳說中的老頭緩緩擡起頭時,兩眼妖異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水綠衣裙的柳
玉瑤,倆眼瞬放光彩,垂涎流露道:「好個小妞,漂亮的很哈!」

  寧逸看這老頭滿臉詭異猥瑣,透著股令人膽寒的狡詐,兩只尖利耳朵生著白
色絨毛,兩眼通紅發亮,老臉狹長尖利,嘴里除卻兩只獠牙尚在,其它皆已掉落,
一說話就聲音沙啞漏風,分明是個成了精的惡猸祖宗。

  柳玉瑤看他兩眼盯著自己,恨不能穿透衣物一樣,美眸落在他臉上看道:
「你就是神機老人?」

  邋遢老頭嘿嘿直笑道:「正是本神機,小女娃,你快點放本神機出來。」

  柳玉瑤伸出玉手輕拂臉邊秀發道:「你能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嗎?」

  邋遢老頭倆眼發光盯著她容顏絕色,一襲水綠衣裙內,勾勒出少女修長曲線,
直急的悄吞口水道:「那就看小女娃用什麽東西跟本神機換啦!」

  柳玉瑤淺淺一笑道:「救你一命如何?」

  神機老頭一翻白眼,桀桀怪笑道:「本神機在這里逍遙自在,用不得你小女
娃來救。」

  柳玉瑤背負玉手,輕啟紅唇道:「被困在這里,每日便要遭受毒鞭抽打刑罰,
也是逍遙自在?」

  神機老人猴急猴急道:「那不用你管!」

  柳玉瑤輕擡嬌軀,往平臺走去幾分道:「如果你不聽我,你就要死!」

  神機老人倆眼咕嚕嚕一轉,嘿嘿道:「好好好,老頭子聽你就是啦!」

  柳玉瑤看向黑衣男子道:「祁將軍,你來。」

  眾多黑衣人登時紛紛湧湧往兩邊散開,領頭黑衣男子的滿帶冷酷氣息,一手
按腰刀,一手牽鐵鏈帶著咕嚕嚕從人群後邊走了出來。

  如同剛開始寧逸一樣,起先還滿不在乎的神機老人一看到這黑衣男子,嚇的
他倆眼差點蹦出來,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祁將軍拔刀在手,對住了一條條鐵鏈,便在眾人註目中,一道明亮刀光轟然
劈在鐵鏈,許多鐵鏈如同死蛇一樣落在地上,眾人身後的火龍洞穴,也同時傳出
了怒吼。

  柳玉瑤臨危不亂,指揮眾人道:「祁將軍,你只管看護神機,不用管我。」

  整個山洞里山崩地裂,一條烈火焰龍橫沖直撞闖了進來,三百人迅速散往四
周,紛紛手扯繩索鐵勾,剛見烈火焰龍闖入進來,瞧得神機老人被放,氣的它張
牙舞爪,口吐沖天龍火。

  一張張鐵勾鋪天蓋地般往焰龍撒去,弓箭手躲在懸崖峭壁,紛紛張弓搭箭,
這些人身強力壯,困的焰龍片刻,便紛紛被扯落下來,烈火焰龍龐大身軀,碾壓
螻蟻一樣橫沖亂撞,砰然撞的人成了一片泥濘。

  咕嚕嚕面對天威,早已開始逃命,跑的比誰都快,柳玉瑤回目看著身後火光
沖天,幾十個人著成火球從天上掉了下來,烈火焰龍頂天立地,仰頭咆哮吐出憤
怒火焰,兩眼噴火的從後追來。

  眾人匆忙之中,她只覺身後炙熱火浪逼人,慌亂里更是被火龍追的跌倒在地,
身後蠻荒怪獸憤怒無比,兩只眼睛燈籠一樣惡狠狠的盯著柳玉瑤,張口就沖她吐
出炙熱龍火。

  眼看美人就要香消玉殞,身邊人救之不及,柳玉瑤倒在地上看著火焰居高臨
下,鋪天蓋地往自己而來,芳心驚恐之際,認命一般閉上了美眸……

  祁將軍扯著神機老人,騰不出手來,眼看主子就要喪命,急忙折返而回,卻
不足救援,唯獨一道身形,在電光火石之間,撲往柳玉瑤將她一把橫抱而起,身
後火焰緊隨而來,把石頭都給燒了起來。

  寧逸聽的懷中少女一聲嚶嚀,緊閉美眸緩緩睜開落在他臉上,一股薄羞湧來
更是嬌艷絕美,他也顧不得欣賞少女美貌,身後火龍窮追不舍,寧逸抱著她嬌軀,
處處左轉右繞。

  咕嚕嚕在前邊嗷嗷狂叫,烈焰火龍更是誓要燒死柳玉瑤方止!

  她薄袖裹雪白玉臂纏在他脖子,電光火石間道:「往左邊逃!」

  寧逸急忙轉身往左,與眾人逃跑方向散開。

  左邊是一道空曠所在,雖然不知她為何要往此處來,但本能就聽了她的。

  山石障礙無數,身後黑暗里,烈焰火龍嗷嗷亂叫,怒火中燒,兩人聽的火龍
咆哮,震耳欲聾,懸崖峭壁山石亂飛,砰然砸落而來。

  聽的柳玉瑤又道:「前邊深淵跳下去!」

  寧逸抱著她猛然起身,夾著兩邊狂風往底下跳……



           第十四章  時光不改雄獅王朝

  烈火焰龍眼睜睜看著二人跳下深淵,橫沖直撞的龐大身軀越盤越高,又仰天
咆哮,剎那間,整個魔島都回蕩著響徹震耳的咆哮。

  他懷抱少女急速往深淵墜落,耳邊狂風是呼嘯,刮的肌膚生疼,待到二人輕
如落燕落地時,她尚不知在地上天上,只躺在他懷里,兩條玉臂摟著他脖子許久,
方輕語道:「我們,落地了嗎?」

  寧逸聽她出聲,這才回複道:「落地了。」

  柳玉瑤輕輕應了一聲,被他抱在懷里道:「你剛才有沒有傷著?」

  她似覺害羞道:「我好像沒什麽大礙……」

  寧逸道:「那我放你下來。」

  他說著懷抱柳玉瑤,小心翼翼的放她落地,身在黑暗夜色,到處黑漆漆的一
片,目不能視物,良久之後才漸漸適應環境。

  寧逸握著她玉手道:「要往里面走嗎?」

  柳玉瑤恢複了幾分從容道:「往里面走,會安全一些。」

  寧逸撫著她玉手走了幾步,地上碎石崎嶇不平,走幾步路就伴人的很,身邊
少女又是提著自己裙子,陪他往前走著,寧逸自然不是優柔寡斷的人道:「還是
我抱你走吧。」

  柳玉瑤揪著自己紗袖道:「嗯……」

  寧逸伸手探往她嬌軀,低身將她抱了起來,便往前邊走去。

  這柳玉瑤雖是柔弱少女,卻膽略過人,絕非一般女子可比,開始還不覺有什
麽,抱著她踏在崎嶇步步往里走,聞的陣陣幽香繚繞,懷里抱著溫香軟玉,隔著
衣裙都覺里面曲線誘惑。

  只是他現在也顧不得胡思亂想,又無意趁人之危,柳玉瑤也能感受到一般,
安安靜靜的任由他抱著自己,雪臂輕輕纏在他脖頸道:「今晚的事,福禍相依。」

  寧逸問道:「是神機老人嗎?」

  柳玉瑤輕輕一笑道:「人家不是說他。」

  寧逸攬緊她美腿紗裙道:「那說的自然是你我了。」

  柳玉瑤話語好聽道:「倘若今晚沒有阻止祁將軍,恐怕人家也不會有寧大哥,
舍命相救了。」

  寧逸近距離聞著她紅唇蘭香道:「這些事,從來也是說不準,況且柳姑娘不
也救了我一命麽。」

  柳玉瑤話語輕聲道:「玉瑤是舉手之勞,而寧大哥是舍命相救。」

  寧逸認真道:「你能相信我一個陌生人,這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她美麗動人道:「怎麽說呢,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寧大哥是個好人,我
也一直相信自己眼光。」

  寧逸抱著她少女嬌軀,難得打趣道:「你美的仙女一樣,叫任何男人看了一
眼,魂魄都跟著化了,就不怕我會見色起意嗎?」

  她淺淺一笑,卻沒有說話。

  他想起今晚事情道:「神機老人跟在你這個仙女身邊,也不知是福是禍了。」

  柳玉瑤道:「我會防備他的。」

  寧逸抱著她修長玉體,聞著她身上迷人芳香,只覺時間過的特別快,兩人聊
天當中,來到了一處豁然開朗的地帶。

  眼前頭頂是一輪冰藍幻月,高高盤旋在頭頂,月光照射里,是成片恢宏至極
的宮殿,瓊樓高閣數不勝數。

  寧逸擡頭仰望數百級的玉白臺階,自己頓時生出渺小螻蟻之感,似習慣了一
般,懷抱美人步步踏上臺階。

  數百級的臺階幾如通天,臺階兩邊,環立著數千名銅鑄武士,栩栩如生的舉
著長戈,寧逸有種錯覺,這些銅鑄武士都好像有靈魂一樣,全部都在從背後註目
著他一般,叫他後背生涼。

  有陣陣涼風,從高處不停吹拂而而過,懷中她仙女容顏也在看著高處宮殿。

  寧逸立在高高臺階上,舉目看著那宮殿,又低頭看去時,卻正好落在她衣襟
抹胸內,渾圓雪白的玉峰春色,兩團半圓絲滑,極致誘惑的擠在一起,連忙把頭
挪開。

  柳玉瑤也不知他目光,清澈美眸落在宮殿時,忽而出聲道:「我自己走。」

  寧逸本能把她放下來,看這柳玉瑤背影高挑婀娜,美的高貴至極,又充滿了
一種威嚴,此時此刻,她玉手提著一襲水綠長裙,走在高高臺階之上,數千名銅
鑄武士就如衛兵一樣,都全似活了過來,個個持著長戈,無聲註目著看她步步走
向宮殿。

  他看著眼前場景,一瞬間都覺得她好像個君臨天下的女皇一樣,叫人高不可
攀!

  一輪冰藍幻月掛在頭頂,照耀幾百年歲月春秋,成片宮殿前,擺放著長明燈
一盞一盞,無聲訴說曾經輝煌,數百玉白石階的盡頭,殿門左右,各設一只落滿
塵埃的黃金獅子。

  寧逸跟著她踏入朱紅宮殿,一排排長明燈,滿滿金碧輝煌迎面襲來,柳玉瑤
提著長裙步步走向獅王座,伸手輕撫獅頭,看著染上的灰塵,回眸看來飽經滄桑
道:「寧大哥,可知這里是什麽地方嗎?」

  寧逸立在王座下道:「這應該是六百多年前的雄獅王朝了。」

  柳玉瑤玉手擦去灰塵,美麗笑著端坐獅王座,絕美身影居高臨下,俯瞰著眾
生渺小道:「山中歲月容易過,世間滄桑已千年……」

  寧逸點頭道:「柳小姐說的絕對不錯,世間滄海桑田,不過轉眼,況且往事
如煙了。」

  柳玉瑤輕挽紗袖,美眸含笑落在他臉上,如嬌俏女孩一樣伸出了手道:「不
一塊兒來坐坐嗎?」

  寧逸看著她仙女模樣,終究是步步踏著王座下的臺階,心里百般滋味的立在
她面前,卻不坐下,還是柳玉瑤捉住他衣袖,與他並肩坐在威武獅王座上,欣賞
著殿外恢弘景色道:「這樣一看,月亮就更美啦!」

  寧逸贊同道:「身在高處,的確看的遠。」

  柳玉瑤輕攏胸前秀發,目光看著他俊容,嫣然含笑道:「任是高處易冷,古
今多少人,都欲不肯下來了。」

  寧逸看她絕美少女道:「那玉瑤小姐呢?」

  柳玉瑤噗嗤笑道:「我這就下去。」

  說著美麗站起修長身姿,背負玉手立在高處,憑空俯瞰殿內輝煌殿外壯麗,
如回到家了一樣,步態翩翩走下臺階,消失在了宮殿深處。

  寧逸在宮殿里等她許久,漫長時光似恍若人間,一縷縷輕紗帷幔隨風飄飄,
只覺高處易寒,又把一切看的分外清楚,萬般景物都收入眼中,掌控所有的感覺。

  待到帷幔深處香風飄來,一道穿著黃衣紗裙的絕美身影,背負玉手從帷幔里,
氣質高貴走了出來。

  寧逸瞬間為她看呆,眼中只見她身姿婀娜,一襲黃衣紗裙裹著修長玉體,如
水衣上繡著許多精美花卉,處處華光閃閃,高貴到了極點。

  柳玉瑤看他癡癡目光,輕提紗裙在他眼前轉了個圈,美眸含笑道:「好看嘛?」

  那瞬間她美的如花,黃衣紗裙飄舞,更若隱若現露出裙底秀美玉足,瞧的寧
逸如癡如醉道:「當真好看!」

  她背負玉手極美走來道:「誰能想到魔島所在,尚會有此處呢?」

  又看到寧逸目光癡熱落在她雪白繡鞋的玉足,忽而絕美容顏薄羞一笑,輕輕
放下長裙道:「寧大哥,你今後有什麽打算嗎?」

  寧逸咳嗽一聲反應過來道:「我想去大荒。」

  柳玉瑤聰慧至極道:「你想在大荒有所作為,好報家恨之仇?」

  寧逸為她聰明心思敬佩道:「我勢窮力單,大荒雖然很亂,但卻有我容身所
在。」

  柳玉瑤背負玉手道:「人家自然相信,即使亂如大荒,寧大哥也會如魚得水。」

  她美眸回望而來道:「只是前方路途艱難,白手創立基業,談何容易?」

  寧逸搖頭道:「只是寄人籬下,非我初衷。」

  柳玉瑤溫柔笑道:「我與寧大哥也是生死交情,如若信的過,不妨呆在玉瑤
身邊,總不至於把寧大哥,當成差人來使喚的。」

  寧逸看她真誠純真模樣,心中也知道這少女話語是真道:「寧家雖然名聲在
外,也是祖上及家父的聲名,而我只怕力不從心,辜負了柳小姐的厚望。」

  柳玉瑤輕輕搖頭道:「不是這樣。」

  她說著背負玉手來到他身前,美眸迎著他目光道:「寧大哥,你還很年輕。」

  寧逸還是露出歉意道:「小姐美意,我心領了。」

  柳玉瑤對他輕輕一笑,紅唇吐氣如蘭道:「也別這樣說,山水相逢之間,誰
人都會遇到難處,重要的是會不會遇到君子之交。」

  寧逸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人生能得遇柳小姐,不枉來世上一場了。」

  她轉身笑道:「你這樣說,人家也很開心,假使寧大哥以後遇到難處,玉瑤
隨時都能盡力幫助。」

  說完似想起什麽,吃吃而笑道:「不過倘若戰場相遇,還望寧大哥手下留情。」

  寧逸走進她絕美身影,聞著她玉體香氣道:「玉瑤小姐以後有什麽打算?」

  柳玉瑤回目看來道:「就看神機老人,能不能泄露出幾分神機了。」

  待到她手下人找到這里時,柳玉瑤絕色動人走下臺階,看著底下神機老人安
然無恙,雖折了許多好手,但總算如願得償,俏臉笑顏如花看著祁將軍道:「焰
龍退卻了嗎?」

  黑衣蒙面的祁將軍道:「退了。」

  柳玉瑤淺笑道:「不管它,我們這就回去。」

  祁將軍看了看寧逸卻沒有說話,柳玉瑤少女心性開心下,在眾人簇擁里,她
走在前邊,回到原地時,一路經過看見焰龍發威過的地方,一片狼藉,到了火山
洞穴所在,烈火焰龍不知跑到了什麽地方,也不見它身影。

  柳玉瑤從容無比,絕美動人的走在前面,一路出了魔島洞穴,這才與她分別。



                                【未完待續】
2019-6-27 17:3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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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誌 (15) 作者: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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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行誌


作者:郡主
2019/6/27首發第一會所


           第十五章  歲月千古人間仙島

  茫茫大海上撥雲見霧,終於闖出了魔島所在,徐青亭悵然間,獨自回了霧州
去。

  林蕭躺在甲板心情大好道:「這人嘛,總不可能一路順風順水,徐公子也當
真看不開了。」

  寧逸並未和他談起柳玉瑤的事,看他一眼道:「凡事自然如此了。」

  秋娘和小賢都在船艙里,空曠甲板上也只有他二人在。

  林蕭一邊喝酒,一邊懶熏熏道:「肯定強求不得嘛。」

  寧逸想起秋娘來,默不作聲的轉身回到船艙,看她穿著水藍衣裙,正一個人
在看書,瞧見寧逸來了,溫柔一笑道:「可有機緣嗎?」

  寧逸看她藍衣長裙里,包裹著一具成熟酮體,水藍胸衣內,兩團溫柔峰巒挺
拔,更忍不住多看幾眼,便拿過她看的書,將美人摟在懷里,緩緩壓倒在床。

  秋娘害羞一笑,看著他壓在自己身上,一句話也不說,只低頭含住她紅唇,
舌頭也跟著伸了進來。

  她嬌軟如醉一樣,陪他彼此伸舌糾纏許久,才倒在他懷里道:「如果真見到
了仙女,會怎麽樣?」

  寧逸歪頭想了想道:「神機老人出世了,必是普天大亂,仙女也許會設法補
救才是。」

  秋娘搖頭笑道:「我不管別人亂不亂的,只要你平安就好。」

  寧逸摸著她臉道:「你是純真無比的女子,當真上輩子積德,才能遇到你。」

  秋娘害羞道:「你別說的這麽好,其實我是很好嫉妒的。」

  寧逸抱緊她道:「比如?」

  秋娘想了想道:「真是特別好的女子,你如喜歡的話,我自然歡喜,倘若空
有美貌,卻有蛇蠍心思,我一定要你遠離,碰也不要碰。」

  寧逸打定主意要娶她道:「所以,別人都說家有賢妻,夫才不遇橫禍。」

  又摟著她嬌軀溫存道:「還有呢?」

  秋娘咯咯一笑道:「也不要胡亂喝酒,因為你不知道別人在你喝醉時,懷著
什麽樣的心思!」

  寧逸摟著她親來親去,對她喜歡的不得了,大呼寶貝道:「這個當然,尤其
是我現在,這麽落魄的身份了。」

  秋娘任由她親著自己道:「我總是個不愛胡鬧的女人,就這樣平平淡淡能跟
你在一起,就足夠了。」

  寧逸道:「即使現在落魄,處處躲藏寄於山水,可我總想給你一個家,也是
咱們兩個人的家。」

  秋娘趴在他懷里道:「嗯。」

  寧逸摸著她秀發道:「等到了大荒,我們兩個就成親。」

  秋娘道:「可是你總會遇到漂亮的女孩兒,她們比我年輕,比我好看,更加
會懂得討男人歡心,這些都是我不曾有過的,只是人生路上,誰人不會遇到這些
誘惑?」

  寧逸貼著她俏臉道:「不會的!」

  秋娘露出溫柔神色道:「無論何時,記得回來就好。」

  寧逸道:「你最好的地方,便是純真。」

  秋娘難得吃吃一笑道:「只要不吵架,就好啦。」

  寧逸牽著她手一塊兒出來時,攜手來到甲板上,海水風平浪靜,許多飛鳥在
天上盤旋,西邊夕陽接近黃昏,熏紅的雲彩燃盡了半邊天,余陽光輝毫不吝嗇的
傾灑在海面上。

  秋娘欣賞著落日余暉,滿滿柔情道:「你看那雲彩里,會住著仙女嘛?」

  天上雲彩善於變化,諸多萬物都可以變化出來,秋娘看的雲彩紅的似火,道
道泛紅的金芒透過雲彩縫隙照射下來,風吹雲動間,眾多火燒雲奔騰著匯聚在一
起,變換著各種各樣的形狀。

  被風一吹時,落日天邊。

  雲彩里是那一座座仙宮神宇,展現眼前,瞬間天下佳音萬千。

  一道道明亮光芒遍灑大海水面上,海豚爭相從水里跳出來,他懷摟著秋娘,
看著盡頭仙宮,舉起了手里請柬!

  船里的人都紛紛竄出來,爭著觀看天下奇景,許多紅雲吞吐著煙霧,環繞成
片的宮殿,許多仙鶴展翅飛在亭臺樓閣。

  幾似虛幻的仙宮,漸漸化為實物,更近在了眼前,萬道白光接引著請柬,往
仙宮靠去,眾人的心怦然跳動。

  等大船接近了仙島宮殿時,林蕭急忙竄了下來,向那傳說中的碧雪宮主而去。

  寧逸攜著秋娘走在成片仙宮道:「仙女就在這里邊了。」

  秋娘噗嗤而笑道:「那我跟著你也一塊兒看看仙女。」

  二人步步走在染著雲霧的臺階,看著那高入危雲的宮殿里,林蕭不住回頭催
促二人快點,急著要見仙女。

  登上了最高的臺階時,仙島宮殿盡數飽覽眼前,處處雲彩繚繞,白鶴展翅飛
過,一股迷人至極的美女香風彌漫而來,從雲彩里緩緩走出一名絕美仙子,那仙
子模樣極美,穿著卻是冰冷誘惑,叫林蕭看的大咽口水。

  天上仙子青白衣裙飄舞間,長長秀發輕落香肩,雪頸衣領敞開所在,是繡有
花紋的水青內甲,在水青內甲包裹間,兩團半圓峰巒露在甲外,飽滿香滑至極,
更展露深深乳溝,令人看去波濤洶湧,泛著絲滑柔軟的光澤。

  林蕭咕咚一聲吞去口水,兩眼直勾勾落在她極致惹火的身姿!

  那一襲緊身的衣裙完美勾勒出前挺後翹的曲線,隔著衣裙都把她仙子身段,
全部一覽無余,又看她青色長裙剪裁極高,已是快剪至到了美臀,兩截欺霜勝雪
的修長美腿,毫無遮掩的露在空氣里……

  他心里大呼極品,極品!

  待瞧在她水青裙底時,看的他眼里差點噴出火來,仙子玉足穿著鞋跟細高的
青色晶鞋,使得本就高挑的身姿,穿上青色晶鞋後,高高的細長鞋跟,使她處處
曲線惹火,聖潔婀娜!

  寧逸忽視林蕭目光,恭恭敬敬的手舉請柬,彎腰低給她道:「寧家拜上!」

  她絕色高貴,又是世人只能頂禮膜拜的碧雪宮主,冰冷聖潔的輕擡玉手道:
「寧公子,你先請起。」

  林蕭連連暗呼沒白來一躺,碧雪宮主卻不看他一眼,只水袖輕輕一揮,身邊
諸人全是不見,場景也跟著瞬間轉變。

  雲氣濃郁里,這邊眾多仙山環繞,連綿高聳宮殿不絕眼前,走在畫廊朱閣里,
只覺華美至極,層層白氣包圍里,寧逸緊握手里請柬,緊緊跟著若隱若現的走廊
里,被仙雲包圍的婀娜背影。

  她走在前邊畫廊,群山環繞里回蕩著白鶴鳴叫,細跟晶鞋走在地上,傳出聲
聲清脆的響聲,聽來撩撥人心至極。

  寧逸跟在她身後時,當然也會把目光留戀在高挑誘惑的背影,待隨她來到一
處深宮時,真正的仙境展現眼前,一層層粉紅紗幔飄著消融靈魂的幽香,把那聞
進身體里,整個人都似融入進了仙境。

  偌大宮殿內,又修建的極是奢華,更叫寧逸看的大開眼界。

  走到宮殿內里的溫泉池,池水邊四季如春,生長著叫不出名字的珍奇花卉,
無數寶貴玉石鋪成所在,是大股濃郁仙氣蒸騰,溫泉池里,龍口源源不斷的吐出
清澈冒煙的泉水,聽來叮叮咚咚,清脆愜意。

  又路過宮廊,經過殿內花園,小花園里各種各樣的鮮花開了滿地,一朵朵花
開的嬌嫩爭艷,許多白煙仙氣繚繞滋潤著花葉,便連宮殿外的山水也看的清清楚
楚。

  碧雪宮主停在宮殿正中,背對著寧逸看著雲霧繚繞的雪玉仙座,那仙座潔白
無暇,散發著層層仙氣,寧逸也不知道她帶自己來這里做什麽,但看她雲霧里的
修長背影,盡露婀娜曼妙,只緊握手中請柬,面對著天上神明道:「小人不知宮
主有何用意?」

  碧雪宮主回目看來,又落在宮墻道:「神機老人出世,你也知道了吧?」

  寧逸隨她目光看去,只見玉石墻上,此時此刻場景變換,真實再現的重演凡
間的一切。

  看的此景,更是話語恭敬道:「是小人親眼所見。」

  碧雪宮主背負玉手道:「民間諺語,神機出世,天下大亂,你將如何應對?」

  寧逸微微一想道:「或許隨波逐流。」

  碧雪宮主美目看在他眼睛,仿佛洞破他心中想法道:「也許你想趁亂而起,
以報滿門仇恨。」

  寧逸既然被她看破,也只能無聲點點頭。

  碧雪宮主道:「既想趁亂爭雄,也可有話便問。」

  寧逸想了想道:「如果誰能得到神機老人,誰就會奪得天下,倘若此話是否
當真,神機老人又是何來歷?」

  碧雪宮主道:「神機老人本是天地異種,能看破天地玄妙,故而得神機者,
可先奪天機,行逆天改命之舉。」

  寧逸低頭道:「那該如何對付?」

  她輕輕搖頭道:「這便需你自己領悟了。」

  寧逸恭敬道:「宮主玉言,小人銘記在心。」

  她輕揮玉手,幻境展現出亂世災難景象,狼煙四起,眾生哀嚎,生靈塗炭。

  她仙子美眸看著那場景,輕啟紅唇道:「眾生貪婪,方有動亂。」

  寧逸想起滿門被人陷害的場景,又擡頭看著她仙氣里的惹火身影道:「宮主
有辦法補救嗎?」

  碧雪宮主道:「本座身在仙界,受萬民跪拜,自然會設法補救。」

  寧逸連忙道:「請宮主直言說與小人!」

  她一雙美眸看向他俊容,卻沒有說話,身姿極美的走進仙雲深處,無比聖潔
坐上雪玉仙座,便如高不可攀的女皇至尊,令人看去頓覺自己渺小。

  寧逸跟著她絕美身影,來到雪玉寶座前,看她雪白玉手輕撫仙座,動作自然
輕擡一條美腿壓在另一邊青裙,這姿勢毫無遮掩的露出她一條雪滑美腿,無邊誘
惑惹火里,又把那種主宰眾生命運的仙神威嚴,自然流露……

  他更身不由己的生出一種,要跪拜在她座下的沖動,只是苦苦壓制著自己道:
「宮主,還請直言……」

  碧雪宮主看著他壓抑樣子,輕啟紅唇道:「只是你需勿使旁人知曉。」

  寧逸重重點頭道:「我深記在心。」

  碧雪宮主道:「天下動亂之禍源已啟,各方都在暗中尋機而起,但最後能得
天下者,也未可已經註定,這就要看究竟是那一方,會得天下了。」

  寧逸心中明白道:「必定是有正邪分立。」

  她話語好聽道:「自是如此,你今後命運,也全靠是在正的一方,還是邪的
一方。」

  寧逸擡頭看著她道:「亦是仙魔之爭。」

  碧雪宮主淡淡點頭道:「你能得通往仙界請柬,果然是有一些機緣。」

  她說完居高臨下的,輕擡美眸看著他眼睛道:「你是願意站在魔,還是願意
站在仙?」

  寧逸陷入沈思道:「天下動亂,人心狂亂,究竟是魔是仙,小人也不知最後
如何。」

  但他急速一想,便斬釘截鐵道:「但小人有仙界請柬,自當歸附仙界。」

  她聲如冰雪道:「好。」

  又輕擡玉手道:「你且近身來。」

  寧逸站在臺階下被她仙神威嚴,壓的幾乎喘不過氣來,擡頭看著高不可攀的
天宮仙子,終究是挺著身軀,步步踏上臺階。

  她姿態聖潔高貴,翹著美腿道:「再往前來。」

  他頭頂是這仙子宮主高高在上,更是她充滿誘惑的絕美身軀。

  寧逸緩緩為她跪倒在臺階時,再擡起頭時,清晰無比看到她雪白美腿,也看
到了她高高翹起的水青晶鞋,以及從鞋里裸露的雪白肌膚。

  她輕伸翹著美腿,把細尖晶鞋抵在他肩膀道:「你可願意拜入碧雪宮嗎?」

  寧逸被她一抵,近在咫尺的看著她仙子玉足穿著高跟晶鞋抵在自己肩膀,清
晰看到她鞋上雲彩花紋,伸手便捧住她玉足晶鞋,低頭在那晶鞋一吻,只覺誘惑
無數,更利落幹脆道:「願意!」

  碧雪宮主淡然依舊道:「今後你是碧雪宮的一員,也是這里唯一的男人。」

  寧逸再次跪倒在她座下,埋臉貼著踩地玉足,伸舌吻在她鞋尖道:「願聽宮
主差遣!」



                               【未完待續】
2019-6-28 1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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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誌 (16~19) 作者:郡主

.

                               雁行誌


作者:郡主
2019/7/1首發第一會所


                     第十六章 得入仙道 雙修生緣


    碧雪宮主點頭道:「好。」

    寧逸這才擡起臉來,看她水青鞋尖抵在他胸膛,高不可攀模樣道:「雖碧雪
宮內,仙規森嚴,卻也有獎賞優厚所在。」

    他雙手捧住抵在胸膛的細跟晶鞋,止不住心里燥熱,緩緩隔著青鞋掌握著仙
子玉足,目光全是炙熱,卻不想一股堅硬的觸感,觸進了他不知何時,早已怒漲
高挺的硬棒……

    他猛然叫出聲來,只因那觸感踩踏著他粗長欲望,雖是冰冷堅硬,但卻處處
曲線秀美,滾動搓弄著粗長棒身,充滿極其銷魂的滋味。

    為了證實心中所想,他低頭看去,正是她玉足穿著水青晶鞋,踩著他肉棒頂
起的高聳帳篷蹂躪踩踏,以至於一層層舒爽蝕骨,接踵而至……

    他再也忍不住男人欲望,緊緊捧住她抵在自己胸口的仙子玉足,她看著身前
男人,更高高在上道:「你可以舔。」

    寧逸手里握緊她玉足,便伸著舌頭再無顧忌的在她裸露出來的大片玉足肌膚,
閉目舔弄親吻起來,轉眼便把她玉足舔的沾滿口水!

    碧雪宮主美眸見那粗長猙獰的肉棒,在她水青晶謝夾弄里,反而越發厲害,
殺氣騰騰。

    她依舊高高在上,聖潔無比道:「正邪之爭已然開始,你經入大荒之後,會
讓你輔佐該輔佐之人。」
   
    寧逸捧著她水晶青鞋,猙獰肉棒與她青鞋細跟形成鮮明對比,卻被那極度的
快樂包圍道:「是。」
   
    她輕擡美眸道:「你是仙界選定之人,這一路輔佐會遇到各種各樣妖魔。」
   
    又紅唇輕啟道:「你這便去仙池,重生肌體。」
   
    他站起身來時,背後正可見路過的溫泉池,碧雪宮主也是跟著起身,婀娜踏
著許多臺階走下雪玉仙座。

    寧逸跟隨著她身影,在溫泉池邊停住身影,看著那雲霧吞吐的清澈泉水,脫
光了自己衣物,緩緩走入溫泉水中。

    一走入里面,方明白她為何說是仙池,身體肌膚一泡入泉水里,種種溫熱絲
滑,一一融入進他身體深處,只覺自己靈魂都被泉水清洗,更別說身體肌膚了,
身邊雲霧繚繞中,叮叮咚咚的仙池泉水不停融入自己肌膚,所有的疲憊都蕩然無
存,無盡的力量充滿了身軀。

    他整個人泡在仙池里,全身都跟著舒服至極,被那仙池泉水融入身體的滋味,
完全就是重生了一樣。

    也就在這個時候,聽的細細索索的趟水聲,她玉手緩緩落上他的肩膀,一具
溫軟曼妙的仙子玉體,也跟著從身後貼了過來……

    那玉手摸在他肩膀,滿滿都是香軟雪滑,緩緩捧起泉水澆了下來,玉手溫柔
在他肌膚擦拭清洗,來回捧起泉水澆在他身上。

    寧逸聞著她玉體幽香,兩人姿勢又是曖昧無比,又被她從後抱住,婀娜曼妙
的修長玉體貼在自己身後,清晰感受到她胸前雪乳,柔軟絲滑的蹭壓在胸膛,緩
緩遊移轉動。

    她紗袖輕裹玉手,纏綿環繞在他腰間,輕啟紅唇道:「你凡人軀體,與仙神
有天壤之別。」

    寧逸享受至極道:「有什麽辦法改變嗎?」

    碧雪宮主輕聲道:「我贈你仙源,引你步入仙神道。」

    寧逸好奇道:「怎麽來贈?」

    她玉手遊移著捉住他肉棒,玉手握著收攏間,慢慢開始套弄道:「與我雙修
合體。」

    寧逸聽的心中一蕩道:「我與宮主合體?」

    碧雪宮主道:「正是。」

    寧逸慢慢轉過身來,胯下滾燙肉棒殺氣騰騰,對著她一襲水白青裙,她衣裙
即使在水里也未濕片縷,依舊仙氣飄飄,穿著細跟高鞋站在自己面前,幾如夢幻
般,把手伸進那一襲青裙往旁邊撥去,修長筆直的美腿展現眼前。

    他的手摸在她美腿時,是絲滑誘惑的曲線,滑如凝脂的肌膚,順著美腿摸在
青裙包裹的玉臀,碧雪宮主任由他摸著自己道:「你與本座合體雙修之中,需你
用陽精,進入本座的仙源所在。」

    寧逸道:「那我必要進入射進宮主仙體?」

    碧雪宮主淡聲道:「本座自是許你進來。」

    說完又道:「你需讓我動情,待本座仙宮大開,你便抵進宮門將陽精射入,
本座仙宮大開時,仙神的本源亦會經你陽精入體,而陰陽交融,你便可將仙源采
回自己體內。」

    寧逸聽完全部早已硬的如鐵,看著溫暖泉水里,她修長高挑的惹火玉體,在
一襲冰冷青衣包裹里曲線婀娜,處處誘惑道:「那便開始吧。」

    碧雪宮主點頭道:「好。」

    寧逸怦然心動的貼近她嬌軀,伸手落在纖腰要解她衣帶時,她淡淡輕語道:
「衣物還是留著吧。」

    寧逸看了看她青衣,伸手撩開青裙時,兩截欺霜勝雪的美腿露了出來,看去
細長圓潤,美到了極點,不止走路方便,美感誘惑,更不需脫掉衣物,便能進行
交合……

    仙氣飄飄,水氣彌漫。

    泉水蒸騰里,兩道人影攜手從仙池里走了出來,步步往雪古仙座走去,那仙
座籠罩在白雲環繞里,若隱若現的,極美仙境。

    兩道人影也隨之消失在濃郁白雲里,她青衣仙子登上仙座,被赤裸的寧逸緩
緩壓倒在仙座上,兩道人影重疊,團團白雲紛紛湧來,把仙座上的兩人包圍起來。

    依稀恍惚的雲中人影,有溢出男人粗喘道:「此番與宮主合體雙修,不知幾
世修來緣分。」

    蒸騰雲中傳出高貴仙子細語道:「你只管享用本座仙體,盡情在本座仙體
……馳騁……噢……」

    她話語又很快化為無聲,仙子話語似被什麽堵住了一樣,全說不出語聲來,
只淪為撩人心弦的輕吟嬌喘,伴隨著滋滋吸吮的聲響,想是被人含住了紅唇。

    濃濃飄轉的白雲里,恍惚可見兩道身影疊在一起,高貴仙子在男人身下,被
他含弄著冰冷紅唇,不停張嘴吃著她仙子津液,狂熱吃進自己嘴里。

    細細嬌喘不停,他的手不停遊移在仙子修長玉體,又停留在她水青內甲,毫
無遮擋的揉捏著露在青甲外的半圓酥胸,那滑如凝脂的半圓雪乳,絲滑觸感極美,
肌膚香軟而充滿彈性,在手里細膩至極,以至於頻頻滑脫手中。

    寧逸心知這宮主清冷,胸前玉峰深處這般充滿彈性,雪白肌膚綿軟生滑,內
里卻生彈無比,明顯是不被男人揉捏,更加雙手輕柔,徐徐揉捏起來。

    近在咫尺的看著身下仙子容顏,連連含著她紅唇吃的滋滋有聲,一襲水青長
裙也被伸手掀開,一截細長圓潤的冰雪玉腿,瞬間露了出來,遊移著滑上他赤裸
身軀……

    寧逸已是挺身向前,粗長肉棒往她聖潔銷魂頂去,並如願以償的觸到了仙子
玉穴,爽的他瞬間全身發麻,一股股酥麻電流散遍全身,她此處早已濕潤,更散
發著惹人深入誘惑……

    寧逸挺著棒身在碧雪宮主仙子玉穴所在,粗長滾燙的刮蹭玉穴,雖是看不到
她仙宮聖潔模樣,但幾番刮蹭貼磨,也覺仙子玉穴之美,絕非人間可比。

    他只喘著粗氣,猙獰棒首率先扣關而來,銷魂蝕骨的在她濕滑玉穴尋覓頂穴
良久,都未找到她仙宮玉關,還是美人玉手探來,捉住他肉棒引來桃源入口所在,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喘息……

    寧逸更不敢亂動,生怕失去玉宮關門所在,肉棒緊緊磨蹭著她花穴,緩緩沉
腰頂入,連連滑脫十幾回都沒頂進去,早已急的他汗如雨下,終是她玉手撫住粗
長棒身,方艱難無比的探關而入……



                      第十七章 似幻如夢 絕頂仙界

    寧逸只攻入她仙穴玉關,便被碧雪宮主緊熱包裹,仙子玉洞緊窄無比夾裹著
棒頭,不停吞噬著收縮著,更要把他擠出去一樣,身下仙子緊緊抱住他身軀,聽
的她蹙眉呻吟,充滿了誘惑……

    寧逸感覺自己快要被她玉穴擠出來時,急的他連忙挺身向前,不敢懈怠的攻
關探穴,頂在了一處薄膜障礙時,他心中一驚,又轉眼明了!

    他一邊亂摸親吻,一邊沈腰挺身,猛的前頂穿破薄膜,碧雪宮主被他破身瞬
間,用力後仰雪頸,一張絕美容顏秀發散亂,穿著青衣長裙的修長玉體,八爪魚
般纏在他身上,雪臂玉手緊緊抓著他後背,扭動不已的將他纏緊,紅唇壓抑著痛
苦,只化為一聲聲呻吟,聽來銷魂無比。

    寧逸陷入她仙子玉穴包圍,仿佛進入了另一片天地,只有無邊無盡的快樂,
粗長肉棒被她緊窄玉穴毫無縫隙的緊緊包圍,層層玉璧包裹住棒身吸吮收縮,夾
的他若非仙池重生肌體,恐要當場射在里面。

    而仙池重生肌體,絕非一個過程,他清晰感覺到他的力量,他的精力充滿了
整個身體,還在她聲聲嬌喘里,埋臉含住她雪頸,舌頭癡狂舔弄,為那從未經歷
過的仙界玉穴,嘗到了真正銷魂蝕骨,他心知人間豈能享受如此…


    無盡的白雲籠罩著兩人身影,一聲聲撩撥人心的叫床呻吟從白雲里傳了出來,
威嚴無比的雪玉仙座上,但見男人赤裸身軀壓在這聖潔仙子玉體,整個人揮汗如
雨,腰臀如飛的操弄不停,身下高貴仙子亦是秀發散亂,長長青裙拖在仙座下,
露出兩截雪玉無暇的細長美腿夾在他腰臀,隨著寧逸動作,不停擺動著晃眼雪白,
穿著高跟青鞋的仙子玉足誘人無比,而左右晃動。

    寧逸經過仙池重生,只覺精力無限一般,靈魂和肉體都登上了極樂仙界,把
這高貴宮主壓在她的仙座上,聽著碧雪宮主的叫床呻吟,身上揮汗如雨不停抽插,
兩人結合處只聽的水聲四濺,一根猙獰肉棒兇猛過人,次次深入淺出,水聲大作,
在她玉穴里辛勤開墾耕耘。

    碧雪宮主被他插的花容失色,紅唇叫床連連,感受著寧逸填滿了她聖潔玉穴,
撐滿了她的粉穴玉璧,肉棒每每抽插進出,粗長棒頭快美至極的刮蹭著她里面玉
璧,聽的他肉棒噗唧噗唧亂幹,把她玉穴汁水噴濺而出,男人強壯的身軀不停征
服著她,她甚至無比享受這種感覺。

    這是她修仙之路不曾遇到過的歡樂,純粹男女的歡樂。

    他揮汗如雨間,抱起碧雪宮主兩截細長美腿,霸道至極扛在自己肩膀,這種
姿勢使得她玉臀翹起,高高展露眼前,寧逸更故意讓她看到兩人結合所在,是他
猙獰黝黑的肉棒,直挺挺的對著她兩瓣雪臀,在玉穴里進進出出,啪啪亂插……

    層層白雲籠罩過來,包圍著兩人身影,一張雪玉寶座上,他肩扛兩條細長美
腿,壓著碧雪宮主動作不停,美腿玉足穿著水青高跟的蓮花晶鞋在他臉左右晃動,
寧逸大是享受這等感覺,兩只大手更抓住臉邊亂晃,穿著高跟晶鞋的玉足,只覺
她美腿嬌顫,玉穴更是有力的收縮起來。

    寧逸已是仰頭叫爽,捉緊她晶鞋把玩道:「宮主感覺怎麽樣?」

    碧雪宮主長發散亂,冰冷容顏微蹙秀眉道:「喜歡本座仙體玉足的人很多,
而你是唯一享用本座的人。」

    寧逸握著她鞋底細跟道:「那是因為請柬?」

    碧雪宮主點點頭,又搖頭道:「各有一半。」

    寧逸想起她高高在上已久,是世人高不可攀的冰冷仙子,在仙界清冷多年,
要讓她動情,自需是用些別法才是,這般被自己捉住她玉足抽插,果真是別有效
果,不過片刻便紅唇喊出陣陣叫床道:「噢……啊……啊」

    寧逸雙手抓著她玉足蓮鞋,俊容汗流滿面,抽插不停道:「宮主天仙玉女,
也喜歡被男人玩著玉足,掰足插弄嗎?」

    碧雪宮主仰著雪頸呻吟,美眸看著他道:「你……你只管享用……」

    寧逸點頭稱是,開始大展雄風,換作平常恐怕早就被她爽的一泄如註,經過
仙池泉水滋潤,當真是脫胎換骨一般,滿身充滿力量,耐力過人。

    在她威嚴仙座上,只抓著它蓮鞋玉足悶聲發狠,挺腰沈臀如飛,把這宮主插
的幾欲魂飛魄散,啊啊亂叫,淫聲浪語全都喊了出來。

    她一具修長玉體婀娜惹火躺在仙座上,伸著兩條細長美腿,被他左右抓在手
里,不停啪啪操弄,紅唇叫床道:「啊啊,要死了,本座要被你插死了!」

    寧逸咬牙不語,只埋頭苦幹,感覺到她玉穴夾緊,滿臉紅暈,自己也是到了
強弩之末道:「我要幹死你!」

    碧雪宮主秀發亂甩道:「噢啊,本座要死了,你只管用力,啊,啊,用力幹
本座!」

    寧逸猛然把肉棒挺進她玉穴深處,碧雪宮主啊的一聲花容失色,快美的全身
發軟道:「啊啊~」

    寧逸又把她細長美腿駕到自己肩膀,一根肉棒狠狠打樁一樣,一下一下貫穿
進仙子玉穴,屢屢沖撞著她仙宮大門。

    碧雪宮主被他一番猛攻,整個人香汗如雨,況且寧逸雖然插了進去,屢屢攻
到她花心關隘,但她花心深處,還有一道深鎖千年的宮門,這宮門是她千年修為
所在,也是仙神之力的源頭所在。

    寧逸此時遇到瓶頸,只因她動情萬分,才會顯現仙源宮門,何況本就肉棒粗
長,尚有些許棒身始終未曾插入進去,此時此刻正咬牙發狠,肉棒抽插變緩,卻
每次勢大力沈,水聲大作的不停進攻著她宮門。

    碧雪宮主快美至極,左右秀發亂甩道:「啊,要壞了,要壞了。」

    隨著寧逸再次狠狠蓄力,抽出了整根肉棒,只余猙獰棒頭在她玉穴,拼起全
身氣力,全身咬牙發力,挺著黝黑肉棒沈腰落臀,猙獰棒頭瞬間她仙宮大門,如
願以償的闖了進去,便被她宮門給緊緊包圍起來,方知此處是真正仙境。

    那高貴仙子純正的仙源,把他棒頭包圍吞噬,燙的寧逸靈魂發麻,只覺死也
無悔。

    而碧雪宮主被他攻破關門,也覺攀上了修仙的巔峰,寧逸也是再也忍耐不住,
猛然仰頭悶吼,碩大棒頭在她仙宮里劇烈跳動起來,碧雪宮主快美的玉體升天一
樣,美女仙宮里被他棒頭攪的天翻地覆,一股股火熱滾燙的濃稠精液,就像飛天
而下的激流瀑布,一股一股,不停灌進她仙宮玉體,他激射的陽精,就像江流大
海源源不斷,滿滿沖刷進她仙源,足足男女陰陽交融。

    寧逸閉目叫爽中,腦海里分明看到自己在她仙宮內,猙獰棒首被她仙宮大門
緊緊裹住,兀自不甘束縛一般,在她宮門包圍里,上下奮力沖撞,屢屢震顫著她
仙宮大門,不分彼此的融合在一起。

    而那交融同時,自己的猙獰棒頭就像憤怒被困的巨龍一樣,咆哮不已的從龍
嘴噴射而出火熱巖漿,一似汪洋大海,一股股激射而出,不停澆灌進她仙宮門內,
那仙門里面,在那緊嫩通道深處,正流淌著仙源泉水。

    他滾滾精液就如瀑布激流,全部順著通道擊沖進仙源泉頭,里面源泉就像沸
騰了一樣,彼此交融合流,直到漸漸融入一起,也隨之平息下來。

    只是他進入到奇妙的境界,清晰窺見兩人結合的深處,親眼看著自己射出的
精液,被她仙源融合平息之後,一股股融合泉水奔流而出,重新回流進自己的棒
眼,那種滋味,使的寧逸忍不住叫出聲來,欲仙欲死的登臨仙界。



                       第十八章 三日銷魂 不過在瞬

    一切平息之後,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許久,碧雪宮主緩緩推開他,穿著一襲
白青衣裙,步步走下雪玉仙座道:「仙源純正,往後歲月你需要自己慢慢修行體
會。」
      
    寧逸跟著走下來道:「是。」

    碧雪宮主回眸看來道:「你去大荒之後,輔佐碧雪宮傳人,收服大荒三州五
郡,好為仙界所用。」

    寧逸好奇道:「那個人是?」

    碧雪宮主淡聲道:「你很快就會知道。」

    她修長玉體婀娜的走入仙池,泡在仙池泉水里,寧逸知道仙池好處,也全身
赤裸走進仙池,看她一襲青衣包裹的玉體著實誘人,趟著泉水來到她面前道:
「好。」

    碧雪宮主又道:「收服大荒之路上,那邊各種勢力盤根交錯,邪道也必定會
染指,你需要眼明一切,更要分清敵我。」

    寧逸道:「我一定盡心輔佐。」

    碧雪宮主點點頭道:「你畢竟踏入仙道太淺,時間又很緊迫,你在本座這邊,
也只有三日時間,可在此處修行度過。」

    說著美眸看他一眼道:「亦就是說,在這三日里,你可以盡情享用本座仙體。」

    寧逸伸手摸在她青裙雪臀道:「三日時間,足夠了。」

    又看著她一襲青衣道:「可以脫了衣服嗎?」

    碧雪宮主道:「待你收服大荒之日,本座自當脫去衣物,為你犒勞。」

    待到日薄西山之後,成片宮殿都籠罩在五彩仙雲里,許多白鶴展翅嬉戲,碧
雪宮主領他到了仙宮書樓,里面各種珍奇藏書無數,從天地開闖,到人間仙魔兩
界秘聞,應有盡有。

    到了夜間遍賞群星璀璨,仙宮美景,飲酒談事。

    這三日兩人合體雙修無數次,換著各種姿勢,極盡男女纏綿,每夜猶如洞房,
對著紅燭同床而眠,到的最後一日的夜晚,剛剛閉眼要睡就已經醒來,而自己正
彎腰在拜,雙手拿著一張請柬,旁邊林蕭叫嚷道:「宮主都叫你起來了,快起來
吧!」

    寧逸直起腰時,看她仙雲籠罩里,一襲青白衣裙高高在上站著殿前,長長秀
發隨風亂舞,仙子容顏淡聲道:「繁華不過屈指可數,仙界光陰亦是如此。」

    旁人不知道她什麽意思,但寧逸卻一清二楚,醒悟到那三天,是真真正正存
在的。

    現在又回到了原點,仙法果然精妙。

    趁風看到了她美腿時,兩截如玉細長的雪白美腿,若不細看,還留著好幾道
抓過的青紫痕跡,雪白大腿內側,一道透明精水,順著大腿內緩緩流淌下來,正
是他臨睡前射進去的。

    碧雪宮主同樣發現了美腿異樣,輕蹙秀眉間,玉手為之微拂,那濕滑登時消
失的無影無蹤。

    寧逸在那三日里收獲眾多,更從她口中得知這仙子在仙界是碧雪宮主,多稱
呼她為碧雪仙子。

    林蕭還沒急著獻殷勤,就被碧雪宮主冷落到一邊,只命人帶林蕭下去,看著
寧逸手持請柬道:「跟本座來吧。」

    秋娘陪著他一塊兒進去,進入最高的大殿時,宮殿內玉光流轉,仙音萬千。

    一層層雲彩隨風流轉,透過層層黃色帷幔,許多年輕少女坐在雲彩里,閉目
用心修煉。

    秋娘悄悄拉扯他衣衫,吃吃笑道:「好多美女啊……」

    碧雪宮主身影婀娜,坐上高處蓮花寶座,居高臨下道:「雪兒在那里??」

    眾少女紛紛睜開眼睛,左右看看身邊,個個嬌聲話語道:「她明明剛剛還在
的……」

    寧逸不知雪兒是誰,但見眾多少女在雲彩里找來找去,就是找她不到,一個
個嬌影婀娜間,從粉黃帷幔里緩緩露出一道絕美身影道:「練的身形似鶴形,千
株松下兩函經。
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

    秋娘投目望來時,剛巧看到那少女身影從自己身邊路過,烏黑鬢發間戴著香
草花環,一張容顏極美,一襲雪白紗裙穿在嬌軀,踏著五色雲彩從帷幔里走了出
來,身後還跟著好幾只大白鶴。

    寧逸正認的她是望海施救的白衣仙子,她之貌美,除柳玉瑤外無誰可比。

    眾少女紛紛嬌嗔道:「真好啊,你這個小鳳凰又不知跑哪兒去啦,害的大家
好找咧!」

    她伸出玉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青天,笑顏如花道:「這不正是雲在青天
水在瓶嗎?」

    碧雪宮主身在蓮座道:「雪兒,你過來。」

    她頭戴香草花環,開心爛漫的往寶座走去,又回頭看了看寧逸,噗嗤一笑道:
「我見過你!」
  
    秋娘心里喜歡極了這女孩子,露出笑容道:「你看她,果真像個小鳳凰。」

    碧雪宮主捉住她玉手道:「你去大荒路上,可與她同行。」

    寧逸低頭彎腰道:「是!」

    碧雪宮主又道:「她名叫楊雪晴,你在大荒路上,務必用心仔細。」

    寧逸為之領命道:「宮主教誨,寧逸自當銘記在心。」

    碧雪宮主端坐在高高在上的蓮臺寶座,聖潔美麗道:「你現在隨本座去往藏
寶閣,本座贈你幾件寶物。」

    她說著高貴起身,背負玉手往宮殿深處走去,白衣仙子和秋娘留在這里,寧
逸快步跟上她身影,繞過宮殿里面已是從後門出了宮殿。

    落日夕陽泛紅中,成片巍峨的宮殿高樓,不絕眼前,一片片聳立在仙雲飄飄
里,白鶴亮翅飛過時,留下好聽鳴聲。

    碧雪宮主走在雲彩里,修長玉體穿著一襲青白衣裙,走動之時,曲線婀娜曼
妙,青裙包裹的玉臀挺翹,尤見兩截細長美腿圓潤雪白的露出青裙,晃眼至極的
誘惑,寧逸又註目在她穿著高跟晶鞋,每每在地上走過,留下撩撥心弦的擊打聲
……

    寧逸又想起就是這眼前高貴宮主,身在仙境里合體雙修時,她張著紅唇輕輕
嬌喘,絕美容顏蹙眉清冷,一聲一聲偏臉叫著,可只要每每被寧逸掰開細長美腿,
捉住她晶鞋玉足,沈腰落臀大力插弄,只需不消多久,就把她插的清冷盡散,浪
叫連連!

    寧逸知道她敏感所在之後,三天日夜雙修合體時,抓著她玉足盡意銷魂,且
換著各種人間姿勢,把她擺成跪爬姿勢,騎上她挺翹玉臀,兩手揉著她胸前雙峰,
猙獰肉棒啪啪操弄,直把這宮主幹的死去活來,高潮無數。

    碧雪宮主秀發隨風亂舞,幽香也不停拂來,寧逸在後邊聞的大是痛快,她卻
不知他想法,只淡淡走著。

    寧逸又見沿途經過,仙宮高樓宮殿所在,雲彩里林立著數千名仙界天兵,與
人間一比,顯是此處天兵更加威嚴,目空一切的俯瞰眾生,只是見碧雪宮主身影
走過時,各宮殿守衛的天兵連忙跪倒在地,目送離去甚遠,才敢站起身來。

    仙神威嚴,以至於此。

    來到她說的藏寶閣時,一處直入白雲的高樓,坐落在仙山環繞之中,更見此
處環境優美,處處鳥語花香,仙山青翠里戒備森嚴,隱隱約約可知內中殺機,想
是備下了禁制。

    且有數百名天兵在高樓成陣法分列,可知此地當真寶貴的很。

    碧雪宮主踏著層層仙雲,帶著寧逸而來時,所見天兵盡數跪倒,每個神色滿
是敬畏,寧逸但也知道碧雪宮主在人間也是只存在於傳說中,地位高高在上的仙
神,在仙界又獨占一片天地,可知確是仙法高深。

    她也不看跪倒在身前身後的天兵,身姿婀娜的往里走去,那一襲水青緊致的
衣裙,勾勒出前翹後挺的曲線,青裙擺動間,露出兩條細長圓潤的雪腿,穿著高
跟晶鞋婀娜而去。

    目送的眾天兵充滿敬畏時,又個個偷偷瞧著她仙子身段,有的看青裙包裹的
玉臀,有的看婀娜的身段,有的盯著白雲里若隱若現的蓮花晶鞋,一個個就差流
出口水來,他這才知道,看來仙界也是不能免俗。

    跟著她走進高樓之後,兩人步步登上樓梯,寧逸只在後跟隨,路過每層樓上
皆有眾多天兵守衛,越往上走天兵就越多,天兵的修為也就更加高深,她走到第
九層樓時,走廊里分別站著百名天兵。

    第九樓負責守衛的仙界天將,看他頭戴飛龍神盔,穿著一身鋥亮金甲,威武
不凡的模樣,回過頭來,卻長的是滿臉兇狠,被煤炭擦過一樣,黑不溜秋一片,
銅鈴大眼瞪的兇光畢露,嘴角胡茬能紮死人一樣,手里掂著兩桿碩大銅錘!

    若不是他跟在碧雪宮主身後,寧逸毫不懷疑這滿臉發黑的天將,會沖過來把
他砸飛。

    這黑將見了碧雪宮主卻是恭敬十足,手拿銅錘噗通跪倒磕頭,扯著嗓門震的
滿樓直響道:「小人見過宮主仙駕,宮主玉體安康!」

    碧雪宮主輕擡美眸看他一眼,淡啟紅唇道:「你把自己守衛的門打開。」
  
    這大將連忙站起來,伸出毛茸茸的黑手,把門給推了開來,恭恭敬敬的讓到
一邊,等著碧雪宮主進去。

    她輕擡玉足剛剛進去,寧逸也要進去時,這黑將猛的伸手把住大門,聲如洪
鐘道:「這是仙家禁地,你不能進去!」

    寧逸被他震的耳朵轟轟直鳴,近距離又看見這大將滿臉兇狠,虎虎生威,兩
只眼睛瞪的差點蹦出來,惡狠狠的盯著寧逸,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模樣!

    碧雪宮主在里邊輕語道:「讓他進來。」

    寧逸這才得已進入,碧雪宮主輕揮玉手,兩扇門瞬間關上,還加上了隔音禁
制。



                      第十九章 寶物相贈 玉體來迎

    樓外天邊,落日已沈,萬道光芒傾灑過來,照在她修長身影,聖潔高貴的令
人不可逼視。

    房間里面也是淡淡光芒雲集,置物架上擺放各種各樣的寶貝,有刀槍劍戟,
有書籍花瓶,有殘破古盾,有珍奇寶珠。

    碧雪宮主領他來到架邊,拿起一枚模樣古老的銀色戒指,淡淡遞給他道:
「這是本座贈送你的第一件寶物。」

    寧逸接在手里看了又看,不明其中妙處,碧雪宮主淡聲道:「這枚戒指自成
一片天地,可儲盡萬物。」

    他試著戴在手上,才發現自己的意念可以控制這枚戒指,珍奇無比。

    碧雪宮主又遞給他一把長劍道:「這把劍號為滅仙古劍,劍鋒所到,仙魔避
讓。」

    寧逸接過長劍試著納入戒指,果真就見長劍落入戒指天地里,原地消失不見。

    碧雪宮主又遞給他一本書籍道:「這本書上,名為碧雪仙冊,是碧雪宮的珍
寶,這本書你要細看,畢竟你得入仙道不過三日光陰,亦是本座用自身仙源,引
你窺探仙道。」

    寧逸看著置物架上的許多珍寶,個個都看去不凡,擡頭看著她道:「宮主教
誨,小人一定銘記在心。」

    碧雪宮主背負玉手道:「不再要別的嗎?」

    寧逸在各種寶物上看來看去,碧雪宮主站在他身後道:「無論是凡人,還是
仙魔,都對此處窺探神往,欲取任一寶物,都死而無憾,你真的不再要些嗎?」

    他目光停留在各種寶物里,終究是搖了搖頭,已是回過身來,看著她仙子容
顏道:「最後一件寶物,我想要你。」

    她站在余陽昏紅里,修長身影絕美至極,整個人高貴清冷,散發著聖潔氣息
道:「你說本座是寶物嗎?」

    寧逸毫不遮掩自己的眼光,全部停留在她玉體道:「便是這里所有寶物加起
來,也不及宮主半分之寶貴。」
  
    碧雪宮主聽他話語,一雙美眸投在他俊容道:「這一次,你想怎麽要本座?」

    兩人在仙境里三日,他在仙池脫胎換骨之後,整個人精力充沛,全身充滿了
力量,自是不會放過絲毫時光,足足三日里,晝夜不分在這仙子玉體,毫無保留
的把各種姿勢都輪流換遍,幹的她死去活來,又任他馳騁。

    這次臨別辭行一去甚遠,又該怎麽要她?

    碧雪宮主立在他面前道:「你既然要本座這樣的寶物,除卻不能壞了規矩之
外,本座任你享用。」

    她說的規矩便是,兩人每次合體雙修,她穿的青白衣裙都不能被他脫下,雖
有遺憾,倒也別有銷魂滋味。

    寧逸兩眼看著她許久,目中欲火漸漸燃燒,看著她冰冷紅唇欲吻想吻,畢竟
兩人舌吻過無數次,但他心中卻更加大膽起來,暗想若是不能在她紅唇真正銷魂
一次,還算什麽銷魂。

    碧雪宮主搖曳婀娜的來到他身前,薄薄水袖裹著玉手落在寧逸胸膛,誘人至
極的劃過,高挑修長的身材靠懷而來,身邊仙子蘭風彌漫,美眸看著他炙熱目光,
為之輕擡絕美容顏。

    身前是她誘惑惹火的嬌軀,心中早已渴望已久,對她的渴望和垂涎,就像烈
火燃燒一樣充斥了他,緩緩彼此吻在一起,便緊含住了她紅唇,殘盡余陽昏紅,
又大是唯美的照在二人相擁而吻的身影……

    他手掌摸索著來到青裙伸了進去,落在青裙里的細長美腿,仔細萬分的摸來
摸去,不肯漏過每一寸肌膚一般,另一只手還揉在她挺翹玉臀,更聽的她溢出一
聲嬌吟……

    余陽殘紅光輝里,樓外青山白雲,仙氣繚繞,樓內昏紅光線里,兩道男女身
影相擁而吻,看去唯美至極!

    只是在如水青裙包裹內,露出兩只大手的形狀,在青裙里左右掰弄著美臀,
碧雪宮主仰著絕美容顏,被他含著紅唇香舌,不停吃著小嘴津液……

    兩人接吻分開時,他捉著仙子玉手落在自己腰上,目光炙熱看著她美眸,碧
雪宮主似看破他心里想法,輕啟紅唇,貼著他脖頸道:「你自己動便好。」

    寧逸點點頭道:「也必定憐惜宮主。」

    一條腰帶解開掉落,一件件衣衫跟著落地,她雪白玉手劃在他胸膛,撫摸著
他肌膚,紅唇吐氣如蘭吻在他胸膛往下滑落……

    寧逸被她紅唇吻過的地方充滿了刺激,更被濕潤舌尖誘惑劃過,感受到她絲
絲秀發拂在硬挺棒身又癢又滑,撩撥人心至極。

    也就在那刺激的銷魂感覺中,一抹柔軟濕潤的絲滑,香軟撩人舔了過來,正
落在他粗長棒身,一絲絲的滑了過去,給他帶來身不由己的顫抖後,更是她聖潔
紅唇,含住了他肉棒前頭,緊致溫暖的含了進去……

    他瞬間閉目仰頭,只覺頓成一片空白,無窮無盡的歡樂接踵而來,這般無窮
的蝕骨銷魂,讓寧逸幾與欲想當場射出來,好沈淪進那歡愉。

    為之低頭看去時,仙子雲鬢微亂,幾縷秀發落在被絕美容顏,一雙美眸微閉
間,仙子紅唇被他肉棒撐滿,頗為吃力的含著他半截肉棒,而寧逸看的這眼前高
貴宮主,張著紅唇含住自己肉棒,秀眉微蹙的模樣,一種男人的征服感油然而生。

    她雖是一動不動,但仙子紅唇含緊的滋味,絕對美妙絕倫,他已是捧著絕美
容顏,深入她紅唇,自己擺腰動作起來,在她紅唇抽送片刻,粗長肉棒沾滿透明
口水,撐滿了她冰冷紅唇。

    外邊夜色漸漸昏沈,繁星點點掛滿夜空,銷魂到極致巔峰時,寧逸理智盡失,
只按緊她雲鬢埋進自己胯下,滿臉欲仙欲死道:「啊,宮主,小人要來了!」

    碧雪宮主含著他肉棒說不出話,轉眼就被他深埋紅唇的肉棒,跳動著噴發出
股股白精,除卻數股被射進喉中的,也灌滿了她嘴里,寧逸早已爽的登臨仙界般,
閉目粗喘間,才漸漸平息下來。

    碧雪宮主含著他肉棒連連吞精之後,絕美容顏清冷依舊,只是紅唇溢出一抹
濃精,看去分外誘人,寧逸又是精力充沛,絲毫不放過難得機會,只因仙子在地
上蹲了大半天,他把脫下衣衫鋪在地上,要和美人另換姿勢。

    他只躺在地上,腿間直挺挺豎著硬挺肉棒,碧雪宮主來到寧逸身前,端莊高
貴的分開玉腿站在他身上,美眸看著他道:「你喜歡這個姿勢麽?」

    寧逸瞧著她兩條細長美腿,分外雪白晃眼,曲線筆直圓潤道:「這樣看的更
清楚。」

    碧雪宮主模樣清冷又充滿誘惑,終究是對著豎直硬挺的肉棒,緩緩跨坐了下
去。

    寧逸親眼目睹銷魂場景,看著自己肉棒慢慢被埋進她仙穴里,直到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窮無盡的快樂,流遍了全身。

    她一襲緊身衣裙,把修長身材勾勒的惹火,處處曼妙曲線,盡是高冷誘惑,
跨坐在自己身上時,剪裁極高的青裙里,兩條筆直玉腿大片留露,泛著雪白光澤。

    碧雪宮主微蹙秀眉間,更緊緊夾著他粗長肉棒,等她開始動作時,一襲青裙
亂舞,長發披落香肩,胸前水青內甲包裹的飽滿雙峰,露出來的大片半圓雪乳,
隨著上下動作而波濤洶湧,絲滑渾圓,吹彈可破!

    他雙手享受撫摸著她胸前雙峰,露在青衣內甲外邊的洶湧雪乳,全被他掌握
手中,飽滿香滑至極,還不停欣賞著兩人交合處,他埋在碧雪宮主仙穴里的肉棒,
跟著她上下動作,時隱時現的反複露出來。

    寧逸也跟著她動作往上頂聳不停,爽的欲仙欲死道:「會被人聽到嗎?」

    碧雪宮主強忍快美滋味,時不時的張唇呻吟叫床,美眸迎著他目光道:「本
座……設了禁制,他聽不到……」

    寧逸動作不停,肉棒深入她玉穴道:「那金甲將軍叫什麽名字?」

    碧雪宮主咬唇道:「嗯……他叫黑奴,噢啊……插的好深……」

    寧逸道:「他也是碧雪宮的人嘛?」
   
    碧雪宮主道:「他只是看門,還不夠做碧雪宮的人。」

    她絕美容顏聖潔高貴,氣質不容侵犯,兩人又換了姿勢,被寧逸抱進懷里,
女上男下的交合起來。

    他摟著懷里修長玉體,抽插動作抽聳如飛,到處都回蕩著啪啪操弄之聲。

    碧雪宮主雲鬢散亂,烏黑秀發披散在雪頸玉背,婀娜玉體爬在他懷里,叫的
誘惑心弦!

    寧逸聽著她叫床聲撩撥,又看著樓外星月交映,群山仙峰,心中生起征服感
無數,猛的將她抱起來,面對面掛在自己身上,便往窗邊走去。

    碧雪宮主掛在他強壯身軀時,被他沖擊的花容失色,只因整個人纏在他身上,
全憑他粗長肉棒頂住她仙子玉體,寧逸每每走動頂弄不停,幹的她花容失色,連
連求饒,待來到窗邊時,走過的地上已是濕了一排水痕。

    她趴在朱窗,男人在她身後奮力沖擊,碧雪宮主美眸看著樓外時,張著紅唇
聲聲叫床,他抓著渾圓雙峰揉捏搓弄里,伸著舌頭舔她雪頸道:「喜歡這個姿勢
嗎?」

    碧雪宮主被他撞的秀發亂甩,一根粗長肉棒抽送如飛的在她緊嫩仙穴狂插亂
幹,快美感覺無數道:「啊……喜歡……插的好深……」
  
    寧逸抱緊他道:「他為何那麽黑?」
   
    碧雪宮主被他連連拱動雪頸,絕美容顏嬌媚流露道:「他,他是一只黑熊精
修煉的……」

    寧逸猛的挺入她玉穴,對她口吐淫語道:「他若知道心目里的高貴宮主,撅
著仙女玉臀在房間里給人揉奶操穴,不知作何感想?」
   
    碧雪宮主秀發亂甩,就像大海狂風里的孤舟,被插的淫水亂灑道:「啊,不
要管他,你寶貝好長,本座喜歡死了,啊,本座要你……」
   
    寧逸埋頭發狠道:「宮主說要,小人自當滿足!」

    此時樓外明月,映著激烈交合不停的身影,群山環繞里,又看外面諸多天兵
匯聚過來,四處追逐著一道鬼哭狼嚎的圓胖身影!
     
    外邊吵吵鬧鬧一團,高樓窗口二人正做的熱火朝天,許多人密密麻麻追逐,
寧逸也知這窗設有禁制,從里可看到外邊,在外絕看到里面,也就更加放肆起來,
捧著她兩只雪乳,只幹的揮汗如雨。

    寧逸仰頭叫喘間,肉棒深埋她玉穴,便是火熱射精,碧雪宮主被一股股濃精
灌進花宮,燙的她啊啊亂叫,被他射的達到高潮……


                               【未完待續】
2019-7-1 2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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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誌 (20~23) 作者: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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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行誌


作者:郡主
2019/7/1首發第一會所


                      第二十章  步步染血酒肉和尚

  皎皎明月照在藏寶閣群山重地,各樓天兵都已知曉有膽大之徒,不知死活的
闖了進來,被樓外把守天兵追的雞飛狗跳,嗷嗷亂叫,惹來一陣狂亂罵聲。

  寧逸同樣在上邊註視著底下一切,但見膽大來人盲目亂竄時,布置在群山樓
外的仙法禁制被他觸動,立時惹的一道道滾滾天雷,電光猙獰,猛然對著那人狂
轟猛擊,不過片刻,就把人轟的渾身冒了青煙。

  只是他卻皺起了眉頭,只因那來人在月色里看似狼狽,長的矮冬瓜一樣,整
個人圓圓胖胖的,大腦袋上鋥亮發光,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袈裟,嘴里一邊亂嚎:
「殺人啦,殺人啦!」

  外邊吵鬧聲全都傳進了房間里,聽來令人大感心煩,又別樣刺激,只因絕美
仙子微蹙秀眉埋首胯下,紅唇為他徐徐吞吐,不停傳出吸吮肉棒的聲響……

  寧逸也是不停粗喘,仔細端詳著仙子吹簫的模樣,兩手撫摸著她烏黑雲鬢,
極致銷魂道:「外邊是什麼人?」

  碧雪宮主撥去唇邊秀發,讓他看見清冷的誘惑,正冰冷紅唇吞著大半截棒身,
為他緩緩傾吐道:「一個瘋和尚。」

  她說話的時候話語咕噥不清,紅唇被撐的毫無縫隙,動作端莊的慢慢吞吐著。

  寧逸知道她高高在上已久,是世人高不可攀的冰冷仙子,在仙界稱尊千年,
要讓她動情,不用特別方法自是不行,這番讓她跪在胯下,為男人埋首吞簫,果
是效用無窮,第一次還蹙眉勉強的很,第二次便主動吞吐起來,雖動作生澀,但
很快就懂得精妙,這番跪在男人胯下,也讓她分外享受被征服的感覺。

  樓外的瘋和尚每每被轟的哭爹喊娘,還一溜煙精神的很,也不知是什麼做的
軀體,兀自左竄亂跳的蹦來蹦去,倘若要要換成了旁人,恐怕早就被天雷轟成渣
了。

  外邊眾天兵戲謔間,一邊追逐一邊看熱鬧,似認識那和尚紛紛笑罵追來。

  而負責在門外把守的黑奴,忠心耿耿的把守在門外,並不知道心中冰清玉潔
的宮主,此時正跪在男人胯下,埋臉吹簫……

  黑奴雖然不是碧雪宮的人,但對碧雪宮主忠心不二,銅鈴大眼看那瘋和尚在
外邊胡鬧,早已怒上心頭,手持一對碩大銅錘,咆哮一聲便飛下樓去。

  外邊天雷禁制觸發,從雲頂轟擊不斷,劈的那和尚頭冒青煙,烏黑抹漆一片,
蹦蹦跳跳的沖過來,迎面就撞上滿心怒火的黑奴,黑奴得見褻瀆神宮的瘋和尚,
當下二話不說,舉起兩對銅錘爆喝一聲,兩對銅錘迎風就長,大的房屋一樣劈頭
蓋臉就往和尚腦門砸去!

  瘋和尚跌跌撞撞而來,冷不防兩對銅錘當頭砸開,狂風呼嘯里,只看聲勢驚
人,只唬的原地蹦起老高,狼嚎一聲道:「救命啊,殺人啦!」

  黑奴氣的原地暴怒,操著銅錘猛往和尚腦袋砸去,嘴里怒喝道:「兀那賊禿,
拿爾命來!」

  瘋和尚躲之不及,只在錘底下嗷嗷亂叫,眼看正要被砸落錘下,兩間大比房
屋的銅錘卻被樓外飛起一束白光,給生生纏住動彈不得,黑奴咆哮間,又覺無盡
力道困住他的銅錘,看著那瘋和尚更加惱怒道:「受死吧!」

  正要拼盡全力一搏,他的兩只銅錘卻被白光纏住,來力如棉花細水,又勢大
無比,直接纏住銅錘撥往旁邊,轟的一聲砸在地上!

  他性格剛猛里,正要再次去撲,已聽的一聲冰冷清喝道:「住手!」

  只見的一名身材修長,翩翩玉立的絕色仙子,高貴清冷的從月色里而來……

  黑奴一看見她,立時惶恐恭敬道:「黑奴不知道是主人,主人請恕罪!」

  眾人見碧雪宮主立在皎皎月色里,也許是她來的匆忙,方顯雲鬢微亂,絲絲
烏黑秀發拂在絕美容顏,美眸看過黑奴,又停留在瑟瑟發抖,抱頭趴地的邋遢和
尚,神色清冷道:「恕你無過。」

  她一襲緊致如水的青白衣裙,包裹著修長玉立的身材曲線,清冷間又大是誘
人。

  黑奴不敢多看她美態,生怕褻瀆了她,心里又憤恨和尚無禮道:「瘋和尚不
知死活,竟敢闖進仙宮重地,主人不殺他,實在難消心頭之恨!」

  碧雪宮主立在月色里,剪開的青衣裙擺,隨風如水波流動,露出細長的兩截
美腿,雪滑圓潤的展現在月色里,不知引來多少目光,她卻坦然依舊道:「如你
所說,他正是瘋和尚。」

  寧逸站在她身後看著眼前她曼妙嬌軀,被青裙包裹的挺翹玉臀,早已註目多
時,親眼看到不為人知的仙子美腿所在,一股股被他射進去的精水,此時此刻從
仙穴里流了出來,一道一道掛在雪白大腿往下流淌,別人離的遠,自然看不清楚,
他也只瞧著美景不說話,只盯著她背影看。

  瘋和尚躲了良久才敢露出腦袋來,倆眼咕嚕嚕亂轉里,停在碧雪宮主修長身
影,瞧著她縷縷秀發落在的胸前,青衣胸甲外的飽滿渾圓,波濤洶湧的展現眼前,
饞的他暗吞口水,倆眼挪都挪不開。

  又抱著腦袋笑著起來道:「要不是碧雪妹子念著舊情,好來玉手來助,咱家
可要命喪黃泉了。」

  風吹雲動里,她冷目看著抱頭邋遢的瘋和尚,只覺她仙子玉穴不停往外流著
男人精水,以至於青裙里的兩條美腿,被精水流過以後,被風一吹登時濕涼涼的,
只得夾緊美腿道:「誰跟你有舊情?」

  瘋和尚完全不知道害羞,臉皮奇厚道:「一回生,二回熟嘛!」

  寧逸站在她身後聽的清清楚楚,聽的他心里一蕩,只因在樓里她屈尊降貴,
給自己吹簫含精時,第一次生澀被動,第二次便吞吐的香津直流,爽的寧逸捧著
她雲鬢,自己擺腰在她紅唇連連抽插,兀自贊不絕口道:「一回生,二回熟。」

  瘋和尚自己也不知道,他隨便胡言亂語正說到二人的軟處,碧雪宮主俏臉暈
紅間,更皺秀眉道:「你私闖仙宮禁地,該當何罪?」

  瘋和尚還以為是他調情有道,把冰山聖潔的碧雪宮主都給說的露出羞澀,開
心的手舞足蹈,連連胡言亂語道:「我的好妹子,咱家這不是來你這走走親,串
串門嘛。」

  說完滿臉沮喪道:「咱家那知道,一上來就被天雷給轟的直冒煙了。」

  又停留在她青衣裙底,只見層層仙雲籠罩著她身影,一陣陣清風恰在此時,
一股衣股吹過她修長身影,青衣包裹的婀娜玉體,盡露衣內起伏曲線。

  況且她剪開的青衣裙擺,被吹的飄開時,只好讓瘋和尚清晰看見在月色里,
她穿著水青高跟晶鞋的美女玉足,為之盡露高挑誘惑,直把他看的口水流了出來,
瘋和尚身上穿著的黃舊僧袍里,高高頂起了一個凸起帳篷,對著那玉足上下跳動。

  瘋和尚嘿嘿笑著揮起衣袖擋在腿邊,遮擋住左右眾人目光,只把自己醜態,
故意露給碧雪宮主看。

  他這舉動自然逃不過寧逸雙眼,寧逸好笑之余,也覺得這和尚倒也識貨,畢
竟嘗過碧雪宮主這玉足滋味的寧逸,早已愛極了那銷魂。

  她蹙眉掃過瘋和尚醜態,看他一身僧袍臟兮兮的,邋遢無比,也不知多久沒
洗,散發著一股臭味,更加嫌惡道:「你若說不出所以然來,本座打斷你腿!」

  瘋和尚一聽這話瞬間變色,只因他早年胡鬧,一條腿到現在都是半瘸,碧雪
宮主對此早有所聞,也就自然說了出來。

  話到這個份上,瘋和尚嘿嘿笑著瞅她一眼,拿出腰上大葫蘆道:「別生氣啊,
好妹子,俺這葫蘆里酒喝完了,討上一壺就走。」

  碧雪宮主知道他這葫蘆大有名堂,為之冷笑道:「你若是到了別處,旁人知
你名聲,還畏懼你兄弟幾分。」

  瘋和尚倆眼賊兮兮道:「好妹子,你可別這樣說,俺那兄弟雖然厲害的很,
可俺和他可是誰也不搭理誰的,頂多聽說有人欺負俺,才露出面來瞅瞅滴。」

  寧逸悄然來到她身後,輕聲道:「聽他這樣說,他兄弟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碧雪宮主輕偏容顏道:「他說出來自是可以嚇別人,但到本座這里便要不管
用。」

  寧逸又貼近她玉體,看旁人都離的很遠,悄聲道:「是!」

  瘋和尚拿著碩大葫蘆搖來搖去,滿臉得意神色,以為在座別人不敢動他,更
是未曾料到,他後腦勺上冷不防轟的一聲,就挨了一記法寶,打的他直如斷線風
箏,四肢狂甩著,飛出幾十步遠,撞在一顆千年老樹上,一動也不動,看去好像
是死了一樣。

  寧逸看著那力道只覺心里發寒,可那瘋和尚絕非常人,半死不活的暈過去片
刻,頭暈眼花的在地上跌跌撞撞想要站起來,都一瘸一拐站不起來,好半天才反
應過來,氣的兩眼血紅道:「俺操它娘,那個龜兒子砸的爺爺?」

  在皎潔月色里,一名白衣仙子從天而降,絕色動人的落在地上,清澈美眸看
了看和尚,背負玉手道:「是姑娘我砸的!」

  瘋和尚一見眼前白衣仙子,登時打了個激靈道:「哎呦,瞧俺這狗眼,沒瞧
見是公主您來啦!」

  她立在地上雲彩里,絕色一笑道:「幹嘛要說的這麼繞來繞去,你本來就是
狗眼嘛!」

  瘋和尚被她一罵也不生氣,反而不顧醜態的當著眾人面,彎腰趴在地上雲彩
里,學著狗爬旺旺叫了幾聲,滿臉殷勤道:「公主說得賊好,咱家就是生了狗眼。」

  又乖乖爬起來道:「不過您是姐姐,還是妹妹啊?」

  這眼前白衣仙子絕美動人,正是今日見過的楊雪晴,她目光落在瘋和尚腦袋,
玉手負在身後道:「我當然是妹妹了,遇上我姐姐,你還能活的狗命麼?」

  瘋和尚仗勢欺人慣了,卻還當真得罪不起眼前仙子,老臉強露笑容道:「那
是那是,素雪仙子的威名,俺也是知道滴。」

  楊雪晴話語一轉,語氣冰冷道:「誰讓你來碧雪宮胡鬧?」

  瘋和尚啊呦一聲,嘿嘿笑道:「俺那兄弟說魔界妖人蠢蠢欲動,派俺來提前
來報一聲,就說他不日將要來到碧雪宮,以對應策。」

  楊雪晴看也不看道:「滾吧!」

  瘋和尚看著眾人目光,咳笑了兩聲,這才騰雲駕霧飄身離去。



           第二十一章  往事襲來誰無故人

  楊雪晴趕跑了瘋和尚,這才笑道:「人家和姐妹們玩兒,就聽見這瘋和尚吵
吵鬧鬧的,真討厭的緊,這下可就好了!」

  碧雪宮主看著她少女模樣,當真天姿絕色,紅唇笑道:「那雪兒先回去,我
一會兒便回。」

  楊雪晴聽了笑顏如花,玉手招來仙雲而去,想是急著回去玩耍,很快消失在
天邊。

  眾天兵紛紛散去時,寧逸瞧見忠心耿耿的黑奴穿著一身金甲,威風凜凜的立
在風中,碧雪宮主看他過來時,語氣威嚴道:「知道自己錯在那嗎?」

  黑奴低著腦袋不敢看她道:「不該動手打那瘋和尚。」

  碧雪宮主淡聲道:「不是。」

  黑奴擡起腦袋,本就發黑的臉,更加憨厚道:「那是?」

  碧雪宮主冷哼道:「這里沒人讓你不顧藏寶閣重地,而擅離職守。」

  黑奴這才反應過來,噗通一聲跪下魁梧身軀,砰砰大聲的磕頭,碧雪宮主輕
擡玉手道:「念你忠心,便也罷了。」

  黑奴聽她此話感動的差點蹦起來,急忙連連謝恩,掂著銅錘一溜煙回去了。

  這里也只剩下二人,以及遠處把守的天兵,碧雪宮主看了看他,輕語說道:
「本座還以為,剛才你會替他說話。」

  寧逸跟著她身後道:「何以見得?」

  碧雪宮主淡聲道:「以前的你,肯定會的。」

  寧逸也明白她話里意味道:「人經歷的多了,總是會變的。」

  他又想起楊雪晴來,看她一襲白衣勝雪,身在望海上,明明聖潔高貴,清冷
動人的模樣,如今總是別樣的滋味,把疑惑說出來之後,才得到碧雪宮主的答案,
那日在望海上的,自是楊雪晴的姐姐。

  寧逸聽的連連失笑道:「怪不得總覺得不對勁,竟然是這樣。」

  碧雪宮主看他一眼道:「你以後就會知道的。」

  寧逸道:「那人間有輪回嗎?」

  碧雪宮主道:「大道凡人經歷輪回,也在定數之中。」

  二人放眼望著樓外,是處處雲霧群山環繞,又有頭頂一輪明月皎潔照著處處
美景,也從她口中得知,瘋和尚之所以有所依仗,是沾了他兄弟太華真君的福。

  這邊樓上被她設了隔音禁制,是以仙界之事,也都告訴了寧逸,瘋和尚原本
在人間是個花和尚,最愛的就是酒肉嫖賭。

  而太華真君得了機緣,升入仙界之後,他便創建了道門,千年以來自成一派,
為人也是亦正亦邪,瘋和尚也是沾了太華真君的光,被他引到了仙界來。

  碧雪宮主說完之後,看他翻覽著藏書道:「記好了嗎?」

  寧逸道:「宮主說的這些,我都記著了。」

  碧雪宮主來到他身邊時,一陣美女香風彌漫過來,聞的他如癡如醉,被打斷
的情欲也漸漸起來,也只因瘋和尚耽誤了二人好事,兩人匆忙下樓之後,寧逸還
未來的及在她嘴里泄欲。

  她同樣看出男人頂起欲望,高挑的仙體為他緩緩蹲下時,雪白玉手解掉寧逸
腰帶,硬挺滾燙的肉棒啪一聲甩在她仙子容顏,充滿了力道。

  寧逸也對自己這寶貝頗有幾分自傲,碧雪宮主指尖環繞而來,清冷美眸看著
他道:「男人快活中途而歇,卻又欲火未出,你可知是什麼後果?」

  他玉手也是令人舒服至極道:「我只知道,宮主這手當真令人銷魂。」

  碧雪宮主搖頭一笑,話語充滿誘惑道:「僅此而已麼?」

  寧逸連忙道:「絕不僅僅如此。」

  碧雪宮主握緊他棒身道:「還有更銷魂的,你想不想要?」

  寧逸跟著出聲道:「肯定想要!」

  碧雪宮主美麗起身,兩手纏住他脖頸道:「那你還在等什麼?」

  他動作幹脆的將桌上事物擺到一邊,再回過身時,將她抱到桌上道:「最銷
魂的,小人這便來嘗!」

  窗外月光照進來時,伴隨著男人不停粗喘,聽出來他是銷魂到極點道:「啊,
舒服,舒服!」

  看他動作更加急促間,她穿著的水青蓮鞋被脫,露出來的秀美玉足,也被男
人抓著夾住他一根肉棒,動作火熱的大力操弄。

  她長發散亂落在香肩胸前,絕美容顏神色嬌媚,紅唇輕輕嬌喘呻吟著,美迷
醉著,看著雪白玉足夾著黝黑肉棒,被他來回操弄不停,讓他射了個一塌糊塗
……

  到了夜深寂靜時候,楊雪晴來到她住處時,正看見她一襲青衣飄飄臨窗欣賞
著外邊仙界美景,尤其是柔和月光,聖潔照人的灑進宮殿里面時,襯的她背影婀
娜。

  碧雪宮主聞聲回眸看來道:「是雪兒嗎?」

  她一襲白衣紗裙,頭戴香草花環,動作極美的從帷幔外走了進來,湊到她身
邊開心道:「是我,是我!」

  碧雪宮主美眸看了看她臉,淺淺一笑道:「是你便好。」

  楊雪晴背負玉手往窗邊走去看了看月亮,回頭笑顏如花道:「那是當然,宮
主這里除了人家,誰都不許來這兒玩!」

  碧雪宮主不禁笑道:「好霸道的小鳳凰呵,不過,卻是很惹人喜歡。」

  楊雪晴捉住她玉手撒嬌道:「不過人家就要去大荒了,真的好舍不得這里啊
……」

  碧雪宮主輕撫她秀發道:「你是仙界的公主,這次人間動亂,總歸是需要你
的。」

  楊雪晴撇撇嘴道:「什麼魔界啊,什麼雄獅啊,我才懶得管他們那些。」

  碧雪宮主為之一笑道:「畢竟我也知道,你和你姐姐,總是不一樣的。」

  楊雪晴想起來好玩的事兒,伸出玉手摘下頭頂花環,背負雙手道:「那和尚
臟兮兮的,真討厭的很,可也是個活寶。」

  碧雪宮主牽著她雪衣紗袖,一塊兒入座道:「為什麼這樣說?」

  楊雪晴道:「他不是喜歡裝瘋賣傻,到處欺負人嘛,正好撞到了一個大魔頭!」

  碧雪宮主也被她引起回憶,輕啟紅唇道:「是有這麼回事,那魔頭我也認識。」

  楊雪晴道:「那魔頭鎮守禁地多年,整日里和群孤魂野鬼呆在一塊兒,肯定
是不好惹的狠脾氣了。」

  碧雪宮主道:「瘋和尚找他麻煩,也是為了從前的一樁陳年舊事。」

  楊雪晴噗嗤一笑道:「說起來笑死人,瘋和尚仗著他兄弟太華真君,處處仗
勢欺人,沒成想踢到了鐵板上!」

  碧雪宮主看著窗外月色,神色高貴聖潔道:「淡臺仙宮高手如雲,且是仙界
聖地,瘋和尚調戲淡臺仙主,自是以卵擊石了。」

  楊雪晴笑的極美道:「淡臺仙主,可是雪兒的半個老師呢。」

  碧雪宮主道:「瘋和尚調戲淡臺仙主不成,被人家徒弟斷了條腿不說,還要
拿他凈身使喚,嚇的瘋和尚在仙界躲了好些年,求的真君托人說情,才解了這道
恩怨。」

  楊雪晴美麗笑道:「大魔頭也是淡臺仙主弟子,被逐了出來,自己罰自己去
了禁地,和孤魂野鬼呆在一塊兒,瘋和尚知道後開心的不行,到處吹噓說,惹不
起師傅還惹不起徒弟?」

  她說著說著想起其中好笑,只美得咯咯亂笑道:「沒曾想啊,剛闖進去撒潑
報仇,就被大魔頭吊在城門上,活活暴打了三天三夜,被奪魂鞭抽的哭爹喊娘,
半條命都給丟沒啦!」

  碧雪宮主美麗起身,望著宮殿外的明月道:「可仙界也有傳聞,說瘋和尚事
後三魂七魄被奪大半,他卻跑到了凡間,暗中用雙修秘法,殘害了許多少女性命。」

  楊雪晴跟著起來道:「啊,有這樣的事?」

  碧雪宮主道:「也只是傳聞而已。」

  她說來看著楊雪晴道:「瘋和尚是怕你仙界公主的身份,也害怕淡臺仙主是
你半個老師,畢竟這百年來,但凡淡臺一派,瘋和尚總是見了就躲的。」

  楊雪晴開心笑道:「在這仙界里,提起淡臺仙主雖然不是名聲最大的,但絕
對是最厲害的!」

  說完又湊到她身邊撒嬌道:「雪兒就說您太善良了,今晚的事若換做淡臺老
師,那瘋和尚不消一句話,就需磕頭認錯求饒,還要看人家心情好不好。」

  碧雪宮主拿起香草花環,戴在她頭頂道:「碧雪宮雖號令一方,可也容易招
風。」

  楊雪晴戴著香草花環,氣質聖潔美麗道:「所以人家就說嘛,神鬼怕惡人。」

  碧雪宮主忽而道:「你是不是私自派了人出去?」

  楊雪晴被她看破心思,過來撒嬌道:「咱們碧雪宮雖然不愛惹事,可也不是
好欺負的,他們聽說仙宮被闖,好幾個天將都坐不住了,領頭的徐大哥,可最是
暗戀您的,直接就帶了人出去,正在暴打那和尚吧。」

  碧雪宮主難得一笑道:「這正是有其師,則必有其徒吧。」

  楊雪晴瞧她立在窗邊時,絕色翩翩高貴,清冷長裙裹著美腿時,才發現她未
穿青鞋,露著秀美玉足,眼前發亮道:「那高鞋換掉啦?!」

  碧雪宮主看了看她道:「你也喜歡嗎?」

  楊雪晴開心道:「雪兒也想要!」

  碧雪宮主輕笑道:「你還小。」

  楊雪晴撇撇嘴道:「你們總是說我小……」

  碧雪宮主輕輕抱住她安慰道:「可你就是個小鳳凰呀……」

  楊雪晴撒嬌道:「我才不要管,我今晚要和宮主一塊兒睡!」

  碧雪宮主牽住她手道:「好好好,都依你。」

  二女這才攜手走入寢宮,吹滅了蠟燭脫衣入睡。



           第二十二章  天地無我誰在人間

  經歷了千年歲月,那究竟什麼是人間?

  是轉眼易逝的光陰,瞬間停留在現在,瞬間又轉到了過去,然後猛然指到了
未來。

  過去、現在、未來、其實很近很近,有的人活在過去,有的人活在現在,有
的人活在未來!

  仙界之美在於聖潔,幽冥之美在於陰暗。

  茫茫白雲繚繞深宮,聖潔的氣息籠罩著仙宮,直到一抹烏雲暗影立在了她殿
前,幽深目光投往了她的宮殿。

  這里是碧雪宮主的寢宮,過了片刻之後,一道仙子身影,端莊高貴的走了出
來,正是碧雪宮主……

  兩人目光相對間,一個是高貴聖潔的仙女,一個是幽暗而來的罪人……

  眼前黑氣里的瘦長身影,充滿了結實的力量,更透著幾許落寞,幽深雙眼掃
過她雲鬢仙容,紅唇雪頸,一切似曾相識!

  沈默之間,她一襲水衣青裙飄擺,步步聖潔走來道:「是你。」

  層層黑氣無聲散去,現出一道瘦削身影,正是魔島劍客,目光鋒芒落在她胸
前,看了又看道:「我來找瘋和尚。」

  碧雪宮主氣質高貴道:「你為什麼會找他?」

  他落寞道:「我心情不好。」

  碧雪宮主道:「那你來晚了,瘋和尚走了很久。」

  黑衣劍客聽完道:「罷了,算他運氣好。」

  落寞之人欣賞著仙子薄衣內的渾圓青甲,半圓雙峰擠出來的香滑深溝,惹人
欲往深埋,只因曲線惹火、吹彈可破……

  碧雪宮主平日里高高在上,無人敢這般看她,這劍客看了許久,他也不掩飾
自己目光,直到她玉臂輕環胸前時,他才皺眉道:「看看也不行嗎?」

  碧雪宮主模樣清冷,走過旁邊語氣淡漠道:「不行。」

  黑衣劍客道:「從前沒敢看,現在也想好好看看。」

  碧雪宮主道:「如果你來和本座說些,就無怪被淡臺逐了出來。」

  他仰頭一笑道:「我是清者自清。」

  碧雪宮主道:「可你就是被逐了出來。」

  黑衣劍客道:「被誣陷而已。」

  她修長高挑立在臺階上,明月照著她絕美身姿,雲鬢秀發飄飄道:「你不呆
在古城,跑本座這里做什麼?」

  黑衣劍客道:「古城被破了。」

  碧雪宮主欣賞著明月道:「孤魂野鬼都沒了嗎?」

  黑衣劍客點點頭道:「都沒了。」

  碧雪宮主看來一笑道:「在古城禁地,好歹也有些孤魂野鬼為伴,可以說說
話,如今他們沒了,你真是可憐的孩子。」

  黑衣劍客道:「這些都無妨,我只再去趟人間便是。」

  碧雪宮主輕啟紅唇道:「這是為何?」

  他說著手指仙宮之下,俯瞰蕓蕓眾生道:「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她聽來一笑道:「好吧。」

  黑衣劍客又毫不掩飾在她曲線惹火的婀娜玉體,掃來掃去的看道:「我真羨
慕那小子。」

  碧雪宮主看著他眼睛,話語清冷道:「羨慕誰?」

  黑衣劍客步步走來道:「羨慕那個被仙界選定,擁有請柬的人。」

  她背負玉手道:「羨慕他做什麼。」

  黑衣劍客道:「能把高不可攀的碧雪宮主,壓在身下任意操弄的男人,不值
得羨慕嗎?」

  她紅唇清冷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黑衣劍客道:「難道說錯了?」

  碧雪宮主冷聲道:「你繼續說。」

  黑衣劍客道:「瘋和尚大鬧藏寶閣時,你匆忙現身後,我看的清清楚楚。」

  她背負玉手道:「你看到了本座什麼?」

  黑衣劍客道:「你和瘋和尚說話之前,就在藏寶閣里被射了兩次精水,對或
不對?」

  她清冷流露道:「那你是如何得知?」

  黑衣劍客道:「宮主莫是別忘了,修煉鬼道的只我一人。」

  碧雪宮主道:「莫非陰陽之法?」

  黑衣劍客道:「你是至陰之體,他卻是至陽之體,別人看不出來,可我卻清
楚的很。」

  她淡淡一笑道:「原來如此。」

  黑衣劍客道:「誰能想到守身如玉的碧雪宮主,為了個陌生男人,不惜壞了
冰清玉潔的身子。」

  她玉手輕擡,高貴清冷道:「本座在藏寶閣時,是給他吹簫吞精,是撅著玉
臀,讓他在後邊操弄仙穴。」

  黑衣劍客一笑,也不言語。

  看她背負玉手看來道:「可那又有什麼關系?」

  黑衣劍客道:「冰清玉潔的碧雪宮主,在仙界是眾神跪拜的一方強尊,千年
都是清冷孤傲,高不可攀的模樣,在那背地里,卻給男人操的死去活來,這真的
沒有關系嗎?」

  她紅唇輕啟道:「只因為你就要死了。」

  黑衣劍客道:「宮主要殺我?」

  她高貴清冷道:「本座從前救過你一命,現在本座要收回。」

  黑衣劍客道:「我說出這些,其實是表露心跡。」

  碧雪宮主冷聲道:「你表什麼心跡?」

  黑衣劍客道:「古城已經被破,我來這里願拜宮主門下。」

  碧雪宮主道:「仙界眾所周知,本座這里,從不收男人。」

  黑衣劍客道:「倘若我我願為宮主,而立下血咒呢?」

  碧雪宮主道:「那你為何拜入本座宮中?,」

  黑衣劍客道:「只因我要公道。」

  她沈思片刻,輕語道:「好!」

  喧囂終於平靜了下來,黑衣劍客經歷了重生,碧雪宮主背負玉手立在高處道:
「從今以後,你叫作連屠。」

  重生的黑衣劍客變身黑無心,跪倒在地道:「謝主人,賜名。」

  她青裙飄擺,極美走下來道:「你一直都看著本座玉足,上邊的精水還在嗎?」

  連屠仰視她曲線秀美,冰冷的仙子玉足,神色恭敬道:「不多。」

  她美眸聖潔的看來道:「本座晚上洗過。」

  碧雪宮主說完背負玉手道:「本座許他在藏寶閣可多拿寶物,誰料想,他最
後挑的寶物,是本座穿的高跟青鞋。」

  連屠笑道:「他本來就很有眼光。」

  碧雪宮主點點頭道:「後來在藏寶閣里,他也不知憐惜,擒住本座玉足便幹,
他幹的不停叫爽,還逼著本座夾緊他大棒,射的到處都是,他才心滿意足。」

  連屠道:「那他幹了多久?」

  碧雪宮主道:「好久好久。」

  連屠跪在臺階上,看著高不可攀的仙子,瞧在她玉足道:「那他真是享福了。」

  碧雪宮主道:「這是自然。」

  連屠一笑道:「宮主也能讓我,在您玉足銷魂嗎?」

  她淡聲道:「這就看你今後功勞了。」

  連屠道:「是!」



           第二十三章  盤根錯雜天理循環

  在另一處茫茫無邊的望海,無數星辰掛在夜空,點點渲染著夜色,一束皎皎
明月掛在夜空,道道光輝灑在柔和海波,魚龍潛躍,水月共影。

  白月星光灑在一片白帆,甲板上是一身黑衣蒙面的祁將軍,悄無聲息的站在
她身後,而她臉蒙輕紗,一襲黃衣紗裙飄飄,絕色動人的站在船頭看著大海夜色,
前邊是繁星點點。

  波濤湧來不停沖刷著船身,海上天涯明月同為此時,在這水波婉流間,夜色
籠罩的海面一艘艘巨船戰艦排列水上,如同匍匐巨獸一樣,足有十九艘戰船之多。

  眾多黑衣人早已換成了水師戎裝,個個腰配鋒利長刀立在船上,船上燈籠隨
風飄擺,柳玉瑤站在船頭,似覺風冷道:「祁將軍,你過來。」

  祁將軍忠心無比的按刀來到她身邊道:「小姐有何吩咐?」

  她看著前邊海上繁星,回眸看來道:「六百年前,望海也是這個樣子嗎?」

  祁將軍似勾起回憶,一雙冷酷目光湧起水霧,又轉眼消失道:「是。」

  柳玉瑤背負雙手道:「繁華落盡,也曾這般。」

  祁將軍恭敬道:「只是卑職不明小姐話里意思。」

  二人都被吹的衣物亂舞,只有她更美麗道:「這世間沒有永恒的美麗吧。」

  祁將軍雖是武夫,也精通文墨道:「小姐所言,卑職決記念在心頭。」

  柳玉瑤淡聲道:「好了,你不用跟我這般拘謹,也別說那些奉承話。」

  祁將軍連忙跪地道:「小姐,卑職從無欺瞞小姐之意!」

  柳玉瑤伸出玉手撫起他,忍不住美麗一笑道:「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從小
生來尊貴,聽慣了別人阿諛逢迎,不想你也這般事事恭敬事微罷了。」

  祁將軍道:「卑職不明白小姐心思,但卑職身為王朝之臣,已有六百多年,
只知服侍小姐一人!」

  她取下面紗,露出絕色容顏道:「有你這句話,我總是記在心里。」

  柳玉瑤看著前邊夜色星海,美眸欣賞著景色道:「只是前邊路途多是艱難,
處處荊棘,玉瑤也不知你我二人,今後又該是如何。」

  祁將軍猛然抱拳彎腰道:「末將祁猛,願為柳家世代效忠,誓死輔佐王朝霸
業,既永墮鬼道,也在所不悔!」

  柳玉瑤一襲黃衣紗裙隨風亂舞,絲絲秀發拂過她紅唇,美眸放眼天下道:
「好!」

  祁將軍大手一揮便命人把神機老人帶了出來,按刀向前道:「你知道身在何
船嗎?」

  神機老人明顯是被他們折騰過,精神萎靡道:「在魔界水師的船。」

  祁將軍滿意道:「那你看我們,此次出行一切順利否?」

  神機老人倆眼亂轉,咳嗽一聲道:「你問的有點多啊!」

  祁將軍皺眉道:「快說!」

  神機老人身在屋檐下,只能低頭道:「此次出行順利。」

  祁將軍又是大覺滿意道:「那再轉道霧州,大荒是否順利?」

  神機老人仰頭看看星象,觀看許久才道:「你看到那星星沒有?」

  祁將軍不懂天文星象,他看了也是白看,忍不住皺眉道:「那一顆?」

  神機老人怪聲怪氣道:「你這愚昧世人,白混了六百多年,本神機這番親手
指給你看,你都看不準。」

  柳玉瑤背負玉手走來,美眸望著夜空,淡啟紅唇道:「你說的那顆星星,在
星象上,正對應霧州的位置。」

  神機老人嘿嘿笑道:「小女娃,你還有這本事,看不出來啊!」

  祁將軍上前一步道:「跟你說過,再見小姐要叫公主。」

  柳玉瑤輕擡玉手道:「祁將軍無妨,我們不必與他爭口舌之快。」

  神機老人在她身上打量幾眼道:「小女娃了不得,敗退在魔界的雄獅王朝,
可是以你為首吧?」

  柳玉瑤輕笑道:「你說什麼魔界,不過是誰贏了就是仙,誰輸了便是魔。」

  神機老人道:「咳,那成王敗寇你是認不認?」

  柳玉瑤絕美走來,她身材本就修長高挑,此時居高臨下看著他道:「我沒說
不認。」

  神機老人滋滋笑道:「小女娃敢向仙界挑戰,你膽大的很呦。」

  柳玉瑤冷笑一聲,美眸看過茫茫大海道:「在這個世道上,誰更強,誰就是
真理。」

  神機老人看了又看道:「你小小年紀,看的倒透徹的很咧。」

  她一襲黃衣紗裙飄舞,勾勒出誘人曲線,透著高貴美麗道:「況我王朝忍辱
六百多年,絕非旁人可比。」

  神機老人點頭道:「話說前頭,你們兩家打架,本神機可也看不出勝負來。」

  柳玉瑤輕輕笑道:「那便步步來。」

  神機老人重新指著星辰所在道:「這里霧州方位,明顯主星暗淡,身邊群星
圍繞明亮,是內亂邪異當頭的跡象,小女娃這般厲害,也許是要趁亂收服霧州。」

  柳玉瑤絕色身姿站在船頭道:「我意是先收霧州,轉取大荒為我所用。」

  她玉手又指大海道:「再以大荒為本,席卷四方亂態,擺陣水師騎兵攻戎伐
晉。」

  神機老人道:「那你精心準備的魔界精銳,定是為直逼仙界了?」

  柳玉瑤美麗一笑也不作答,反而欣賞著明月景色道:「人生如夢,但願長醉,
不醒。」

  祁將軍對神機老人道:「若你能用心輔佐,待我家小姐君臨三界,還能虧的
了你?」

  神機老人咳嗽道:「不過仙界也在準備對付你們。」

  祁將軍冷聲道:「任他千軍萬馬,豈不聞,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神機老人忽而話語陰森道:「小女娃,你往天上看。」

  祁將軍猛然按刀在手,冷目對著繁星夜色,瘋和尚矮胖身影哀嚎不已的滾落
下來,狼狽不堪的逃到甲板上,一瘸一拐的叫嚷著救命。

  神機老人又看了看天上道:「是仙界的人追來啦!」

  柳玉瑤蹙眉道:「帶他下去。」

  瘋和尚剛躲起來不見,大股追兵蜂蛹而來,騰雲駕霧的到處尋找,一看到船
隊,居高臨下道:「看到個胖子沒有?」

  柳玉瑤伸出指尖,從容應道:「他跳進海里了。」

  一群天將穿著戎裝金甲,漂浮在天上瞅了又瞅,緩緩落在甲板上,這些人一
看到柳玉瑤,個個都看直了眼,連聲稱奇。

  領頭的叫作徐雲帆,從楊雪晴那里也知道他最是暗戀碧雪宮主,知道心中仙
子女神被瘋和尚言語不敬,立時帶領大隊天將過來圍追堵截,一上來就把瘋和尚
揍了個七葷八素。

  可這瘋和尚人不怎麼樣,逃命的功夫著實一流,被揍的鼻青臉腫,都還是從
一堆人竄了出來,哭爹喊娘的在望海上跑來跑去,撞見船來便匆忙來躲。

  徐雲帆雖然長得是魁梧壯實,就跟個粗糙漢子一樣,但也威嚴不凡,瞪著眼
睛在船上看來看去,旁邊弟兄們交頭接耳,嘿嘿笑道:「這個妞長的真好看,比
咱們家的公主也不差啊。」

  徐雲帆聽在耳朵里,登時皺起了眉頭道:「威嚴,威嚴!」

  一群天將咳嗽著肅靜下來,盯著柳玉瑤看來看去,他大聲道:「是誰撞見瘋
和尚竄下來的?」

  里面人群里被推出來個年輕天將,熙熙攘攘叫道:「是咱們的楚兄弟看見的!」

  看他與這般粗人堆里,當真是個模樣英俊的人,被推出來後,來到許鳳巍面
前道:「我親眼撞見他從雲層里往底下竄。」

  徐雲帆看了看他道:「咱們這夥兄弟,就屬你禦風術最好,可看的仔細了?」

  楚鳳羽形貌翩翩,人如其名道:「追逐慌亂里,就看見瘋和尚往水底下竄。」

  說完之後看向柳玉瑤道:「也許正如這位姑娘所說,瘋和尚鉆進水里了。」

  柳玉瑤不知他為何這樣一說,但覺他眼睛看來時,似比別人多看了幾眼,看
的更仔細。

  徐雲帆道:「那好吧,咱們回去。」

  柳玉瑤背負玉手立在船頭不語,看這眾天將騰雲駕霧起來時,那年輕天將還
似是而非的回頭看了一眼。

  這夥人轉眼便消失之後,神機老人才從船里邊走出來,身後瘋和尚捂著光禿
禿的腦袋,鼻青臉腫的走了出來!

  柳玉瑤淡聲道:「太華真君是仙界一尊,瘋師傅何以淪落到如此地步?」

  瘋和尚聽她話語冰雪好聽,瞇縫著倆眼看了看她,不禁心花怒放,挨打的事
情被他轉眼就拋到了一邊,咕嚕咕嚕直轉的對著柳玉瑤看來看去,恨不能倆眼穿
透她一襲薄衣紗裙,大大咧咧道:「那是和尚俺寡不敵眾,換做平時,他們敢嗎
他?」

  說完嘿嘿笑道:「不過,你這小姑娘眼光倒不錯,竟然還認得俺和尚。」

  柳玉瑤美眸清冷道:「大師傅在仙魔兩界,名聲在外,小女如何不識?」

  瘋和尚滿意笑道:「那就備下好酒好菜,款待俺和尚,保你以後不會吃虧滴!」

  祁將軍最是討厭這種人,往前只看他一眼,瘋和尚被他一看,看的渾身發涼
道:「你,你,你?」

  祁將軍按刀站他旁邊道:「見過我嗎?」

  瘋和尚結結巴巴半天,撇撇腦袋道:「好像是沒見過!」

  祁將軍難得笑道:「你沒見過就對了。」

  柳玉瑤知道祁將軍動了殺人念頭,看著眼前瘋和尚,忽而輕擡玉手道:「帶
他下去,好酒好菜伺候著。」

  瘋和尚聽了得意道:「噯,你這就對了嘛。」

  祁將軍帶著瘋和尚一進船里面,便把他領進會客所在,瘋和尚喜歡喝酒吃肉,
好酒好菜一擺上來,瘋和尚抓著就啃,一邊亂啃一邊對身邊祁將軍道:「要不要
一塊兒來點哈?」

  祁將軍看了看他光禿禿的腦袋,滿臉橫肉的胖臉,整個人像個矮冬瓜一樣,
語氣鄙夷萬分道:「你一個和尚吃酒喝肉,不怕佛祖怪罪嗎?」

  瘋和尚大大咧咧道:「老子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祁將軍冷哼道:「一派胡言!」

  瘋和尚急眼道:「看你說的人五人六的,俺來問你一句話,你要答的上來,
俺就把這吃肉的手剁了給你。」

  祁將軍仍然鄙夷他道:「你說。」

  瘋和尚把沾滿肉油的手,噗嗤噗嗤往邋遢僧袍里一擦,倆眼發光道:「你見
過佛祖嗎?」

  祁將軍搖頭道:「沒見過。」

  瘋和尚又擡起腦袋道:「那你說,我見過佛祖嗎?」

  祁將軍瞪他一眼道:「就你這模樣,還想見佛祖?」

  瘋和尚得意道:「你明知道老子沒見過佛祖,還管老子吃不吃肉,喝不喝酒,
老子見都沒見過,管他什麼佛祖不佛祖!」

  祁將軍不屑道:「佛門怎麼出了你這麼個敗類,就看你模樣,人家肯收你才
怪,鐵定是個不入流的野和尚。」

  瘋和尚瞪眼道:「哎呦餵,您還真說對啦,他們嫌老子愛玩女人好吃肉,還
不收老子,老子是誰?直接就瞄了個和尚,一棒將他打死,把他這身袈裟僧衣,
從手里搶來的,穿在自己身上圖個好看,這日子久了嘛,就脫不下來啦。」

  祁將軍坐下來道:「從前我還相信天理循環,正義昭昭,可自打今晚遇到了
你,才知道這全都是狗屁,要真有什麼天理昭昭,就你這德行,早都被天雷劈成
渣了,還輪到你在仙界蹦噠這麼幾百年?」

  瘋和尚吃一口雞腿,大罵道:「啊,我呸,你口口聲聲說老子該遭雷劈,老
子看你這模樣,也不知砍了多少人吧?」

  祁將軍道:「本人是領兵大將,戰場殺人在所難免。」

  瘋和尚又是連連大罵道:「少來這一套,你殺人就是殺人,還給自己找這麼
多借口,這老天爺要收也是該收你!」

  祁將軍狂妄一笑道:「老天爺先收誰,可也不是你說了算。」

  瘋和尚噴的唾沫橫飛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氣也氣死你,嘿嘿!」

  說完頗有幾分顧鏡自憐的模樣,得意忘形道:「至於和尚我嘛,那可幹的是
普度眾生的活,咱別的不吹,就這胯下的一根降魔金龍杖,就不知凈化了多少良
家婦女。」

  祁將軍瞧不起道:「還有臉說?」

  瘋和尚嘿嘿笑道:「那有什麼丟人的?那些個良家婦女,剛開始還死活不出,
只消被和尚我這金龍杖一戳進去,再這麼幹上個幾百上千抽,那里面的水可是嘩
嘩的往外流,保管個個跟個八爪魚一樣,哭著喊著要用力!」

  祁將軍冷笑道:「你再胡言亂語,信不信把你閹了?」

  瘋和尚腦門一涼,奇怪道:「這是咋了這是?」

  這才瞧見一道修長曼妙的少女身影,從門外路過。

  瘋和尚尷尬一笑,又見祁將軍滿目冷霜,不似開玩笑,連忙伸手拍拍自己嘴
道:「好好好,俺閉嘴就是。」


                               【未完待續】
2019-7-1 22: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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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誌 (24~25) 作者:郡主

.

                               雁行誌


作者:郡主
2019-8-29首發第一會所


                   第二十四章 水龍潛躍 無上神威

         
    茫茫海水湧動流淌,在這船上會客所在,瘋和尚趁著燭光,倆眼盯著房外少
女身影極美而去,他似已聞到淡淡幽香,只意猶未盡道:「真美啊!」

    祁將軍也懶得理他,自顧自的起身離座,往房間外的倩影追去。

    他剛出來,就看見柳玉瑤穿著一襲黃衣紗裙,投目望來卻沒有說話,還是祁
將軍匆匆過來,低聲道:「真要見他嗎?」

    柳玉瑤不喜歡瘋和尚,美眸冰冷看了看那燭火通明的房間,輕啟紅唇道:
「既然已在這里了,見他也無妨。」

    祁將軍心有擔憂道:「瘋和尚便這般好色,又是個潑皮無賴,他兄弟也未必
好到哪里去,小姐需……」

    柳玉瑤看來一眼,淡聲道:「你當我是水性楊花的女子嗎?」
   
    祁將軍頭一次聽她這般問話,急忙解釋道:「小姐冰玉高貴,卑職絕無此意。」

    柳玉瑤轉過嬌軀,背對著他道:「念你初犯,我不與你計較,去吧。」

    祁將軍只能轉身,目送她穿著一襲黃衣紗裙,高貴聖潔的消失在視線中……

    他來到船上甲板時,夜色里的海水湧動不停,繁星無數照來柔和光華,憑著
多年戰場縱橫的直覺,祁將軍皺眉看著幽深海底,一種別樣的感覺越來越近,直
到他目光猛然凝集時,船下海水就似沸騰,一股力量強大的暗流,風卷殘雲的威
勢湧動出來。

    遼闊無限的海面上,轉眼便被漩渦攪出個幽深恐怖的黑洞,這黑洞還不停往
外擴散,蔓延著,這般奇景讓見慣了狂風惡浪的水手,都心生恐懼起來。

    祁將軍按刀立在甲板,目視著船頭前方的撕裂海水的空洞,黑暗漩渦嘩嘩亂
卷,產生了能吞噬進一切的力量。

    也就在他眉頭緊皺時,海水漩渦里,傳出來驚天動地的巨龍吼聲,震的耳朵
生疼,聽的嘩啦數聲里,無數水花跟著濺到甲板來。

    眾水兵睜大眼睛,看著前方黑洞里,兩條烏黑赤紅的蛟龍彼此纏繞著從水底
黑洞竄了出來,四只眼睛大的像血紅燈籠,咆哮不已的沖上雲霄。

    祁將軍看著兩條蛟龍翻騰雲空,力壓頭頂,也看到了那蛟龍之上,一道身影
俯瞰眾生,冷目看來。

    蛟龍又翻滾直沖下來,惹的狂風四虐,吹的人睜不開眼睛,但這海上十九艘
戰船,皆是魔界水師精銳,即使如此也未亂了船形。

    水風狂雨落地之後,他滿頭銀發如霜,回身看來時,眾人才見他滿臉面容透
著一股陰沉,生的是狼目鷹鼻,渾身邪氣……

    夜色美麗處,是那皎皎明月掛在九天銀河,碧雪宮深的無數瓊樓玉宇,飄浮
著層層的白雲,和那柔和的月光融合在了一起,與那幽深寧靜的黑暗,完美的交
織,令人踏在白雲而過時,縷縷輕煙色彩環繞而來,如夢如幻。

    他每次走進這里,徐雲帆都會不由自主的生出敬畏之心,只因這里便是一方
仙尊,碧雪宮主的天宮所在,而他雖身為天將,卻也是輕易不得踏入此地半分。

    一層一層的濃郁雲彩吹拂而過,他看著那眾多仙山環繞的美景,一座座仙界
宮殿連綿起伏,看似風景優美的畫廊深處,每一步都是這麽的煎熬,只因馬上就
要得見那天上高貴的絕美宮主……

    他似乎已經聞到了深處的香風,心中又是激動,又是迫不及待,步步踏在雲
彩而過,聽到那叮叮咚咚的溫泉流水聲,層層濃郁的白雲,四季如春的珍奇花卉,
一股香風瞬間彌漫而來。

    宮殿內縷縷薄紗撩撥著人心,徐雲帆處在這里,看過那殿內花園,步步走在
宮殿里時,瞧著仙池泉水邊停留片刻,伸手掀開薄紗時,是那雲霧繚繞的仙座上,
一道高貴清冷的絕色身影。

    看的他急忙便跪道:「卑職見過宮主!」

    碧雪宮主高高在上道:「是雲帆嗎?」

    徐雲帆緊張的有些慌亂道:「正是卑職。」

    雲霧繚繞里的修長倩影,高貴至極道:「過來吧。」

    徐雲帆這才爬起身來,擡頭看著雲霧里面的仙子身影,步步走了進去,目光
停留在她身上,又是不敢多看,聽的她走下仙座時,高跟晶鞋踩在地上傳出清脆
響聲,離自己越來越近。

    徐雲帆緊張的不敢擡頭,目光偷偷一瞥正落在她穿的冰藍高跟晶鞋,晃眼至
極的沖他走來,一時更加的拘謹起來,連站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碧雪宮主背負玉手,立在他身前道:「本座聽說你帶著鳳巍,鳳羽,去攔截
瘋和尚了?」

    徐雲帆想起瘋和尚之事,連忙回複道:「這都是小人擅作主張,不關他們兩
個的事……」

    碧雪宮主淡聲道:「本座不是要你說這些。」

    徐雲帆感受著她站在自己身前,聞著她身上香氣,更加緊張無比道:「那是?」

    碧雪宮主看著他模樣道:「本座要知道的是,人被打死了沒有。」

    他雖是個粗糙漢子,五大三粗的樣子,現在事後也幾分後怕,更為之鬆了口
氣道:「沒打死,讓他給跑了。」

    碧雪宮主聞言輕淡道:「那你為何擅自出宮?」

    徐雲帆感受到她冰冷問話,他本就對這高貴仙子,又是敬畏且是暗慕,奈何
他身份卑微,平常根本不能見到她,只遠遠看上幾眼,更是如醉如狂,夜夜相思,
不能自己。

    且又想起來瘋和尚的所作所為,徐雲帆只恨不打一處來道:「小人受不了這
瘋和尚竟敢來碧雪宮撒野,就想為宮主您出氣,沒打死他算是他跑的快!」

    碧雪宮主冷聲道:「倘若都如你這般,視宮規約束如無物,未有調遣便私攜
兵將出宮,眼中可有本座嗎?」

    徐雲帆這才意識到問題嚴重性,嚇的噗通跪倒道:「小人對宮主您忠心耿耿,
一直都絕無二心。」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男人道:「知道錯便好。」

    徐雲帆連連點頭道:「宮主教誨過後,小人就知道錯了。」

    碧雪宮主道:「錯了便要承擔後果,你私調兵將出宮,論罪三百神鞭。」

    縱是徐雲帆五大三粗,聽的如此處罰,也不禁心內發虛,只因這神鞭之刑少
有懲處,數百年來不曾用過,沒想到自己卻開了這個先例,但他又是個粗糙漢子,
倒也是認了。

    他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擡便道:「卑職領命。」

    碧雪宮主又道:「論罪其二,便是你不顧大事當前,另尋開端,擅自去找瘋
和尚,這是又一罪事。」

    徐雲帆低頭道:「宮主所言句句屬實,小人認罪。」

    她淡聲道:「沒有需狡辯的嗎?」

    徐雲帆在她身前緊張半天,早已繃緊許久道:「小人沒有……」

    她美麗轉過嬌軀,回眸看了一眼冷聲道:「近前說話吧。」

    徐雲帆聽的地上清脆聲響,她絕美倩影步步走向白玉仙座,高高在上的端坐
上面,看去冰冷高貴的不容侵犯,看著底下粗糙男人緊張無措的跟著過來,還未
說話,便老老實實的跪在她面前,不敢擡頭去看,只能低著頭看自己胸口。

    碧雪宮主美麗高貴,輕看他樣子一眼道:「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
的主意嗎?」

    徐雲帆粗糙慣了,一直快言快語,可在自己心中仙子女神面前,就變的話語
無緒,不知該說什麽,只低著頭道:「是……」

    碧雪宮主看著他低垂臉龐,滿頭大汗的樣子道:「那你要本座如何懲置你?」

    徐雲帆更加的不敢擡頭來看,緊張的道:「全憑宮主吩咐……」

    他跪在地上只覺度日如年,目光低垂看著胸口時,又瞧的那襲如水青裙內,
兩條修長美腿若隱若現,膚白勝雪的展現眼前,以及那穿著的冰藍高跟晶鞋,更
露出大片滑嫩的雪足肌膚,不容侵犯的高翹著美腿玉足,指著自己胸口,他已是
不知不覺的硬挺起來!

    徐雲帆在碧雪宮里雖是個大將,可在她面前也是身份卑微,平常見她一面都
不得,和諸多天宮兵將一般,每每隔著老遠瞧著宮主婀娜倩影,尤其是那惹火銷
魂的美女玉足,常常惹的這些人偷看不已,心癢難耐,這番近距離偷看片刻,又
不敢仔細去看,又是害怕,又是刺激,不禁暗戀無數。

    碧雪宮主氣質清冷依舊,美眸只看了他一眼,便高貴無比的輕擡美腿,穿著
高跟晶鞋踩在那硬挺之上,如此瞬間,只惹的跪地男人一聲粗喘,讓人聽來卻是
過癮至極。

    他不敢置信的看到日思夜想的宮主仙足,正踩在他男人肉棒,他只隔著衣物
都覺酥麻銷魂,兩人目光相對,聽的她紅唇輕啟,話語好聽道:「該罰!」



                    第二十五章 流波輕去 盈盈暗香


    祁將軍畢竟非凡之人,按刀便迎上道:「未能迎接真君大架,請多見諒!」

    太華真君看他一眼,負手而立道:「本尊只為去見你家小姐,不必細節。」

    祁將軍心里不快,還是領他走入船艙。

    二人來到一處房間時,推門進去之後,房間里面一股香風迎面撲來,落地粉
紅帷幔里,深處一張香帳羅床,分明是間女子閨房。

    祁將軍抱拳恭敬道:「我家小姐知道真君駕到,特意沐浴更衣而去,請真君
稍候。」

    太華真君冷冷一笑,又背對著祁將軍聞起房中香氣,吸入口鼻軟人欲醉,大
是溫香舒服。

    他也毫不見外,坐到茶桌邊飲茶看景,掃過帷幔里的古琴書畫,看過粉色床
紗,落在房間里的許多裝飾,里面無論何種,都擺放的極為整齊,更深深透著此
處主人的秀雅文靜,高貴氣質來。

    祁將軍看他不停盯著柳玉瑤的閨房看,心中雖然不悅,他也只能忍了,二人
等待了許久,還是沒有現身出來,太華真君高傲自大,從來不曾被人怠慢過,怒
氣浮現出來道:「你去催催!」

    祁將軍蒙在黑布里的臉瞬間鐵青,柳玉瑤都不曾這般對他指氣役使過,但想
起這次她交代,也只好轉身出房。

    房門關上的瞬間,太華真君掀開帷幔,步步走到她床前,所謂女子秀雅,文
靜絕美,他這人目空一切慣了,伸手撥開她閨床輕紗,不禁停住了眼光。

    目光所及處,是她穿著的衣裙,安安靜靜的疊放在閨床上,一股幽香撩人間,
太華真君伸手撫在她衣裙劃過,只覺無比絲滑柔軟,便是衣物壓著的雪白抹胸,
也被他摸了出來。

    此時此刻那般無聲的褻瀆,更充滿誘惑的拿在手上,太華真君摸著她雪衣抹
胸,想著美人穿在玉體的模樣,忍不住便低頭埋臉一聞,那一股撩撥層層襲來,
不知不覺中,深深陶醉的他,眼前就立時浮現幾分雪白渾圓的高聳曲線來。

    直到不經意聽到一聲房門輕啟的聲音,他指間紅光一閃,手中抹胸,轉眼消
失不見,待仰頭回身時,不禁眼前一片暈眩,目花繚亂起來。

    透過粉紅帷幔,已是看見她面蒙輕紗,穿著一襲黃衣紗裙,在燭光里高貴動
人的步步走來,絕美容顏當先一笑道:「小女無知,連累真君苦等。」

    她說著盈盈一拜,秀雅高貴氣質流露,房中頓時生香無數……

    太華真君眼見她緊身衣裙包裹內,少女曲線處處展露,充滿了聖潔高貴,惹
火誘惑,尤其是她身材高挑,修長動人,又看在她面紗下的臉,透過面紗也見傾
國之色。

    更何況,她少女美眸含笑嫣然,投在自己身上當真是讓太華真君目不轉睛。

    祁將軍看到此情此景,卻完全是不同感受,這真君兩眼盯在柳玉瑤身上時,
恨不能把她衣裙脫光一般,一絲一毫都在慢慢打量,比瘋和尚還惹人厭惡!

    太華真君良久反應過來時,看著柳玉瑤道:「王朝公主?」

    柳玉瑤淺淺點頭道:「正是小女……」

    太華真君掃過祁將軍,看他忠心耿耿的站在美女後邊,覺得礙眼道:「這人
是誰?」

    祁將軍正要說話,她舉起玉手道:「你在房外靜等。」

    祁將軍剛一出門,便見他設下隔音禁制,她微微蹙眉,卻也沒有點破,只伸
出玉手掀開帷幔,動作極美的走了進來道:「真君請坐。」

    太華真君入座之後,又把她凳子搬到自己身邊,近在咫尺的挨著道:「一同
請坐。」

    太華真君最討厭說請,此番卻說的順口無比,只因仙子美女在旁。

    柳玉瑤看了看凳子,只好輕提紗裙入座,太華真君往她身邊靠了靠道:「本
尊聽說王朝公主,是稱為第一的美女,今日見了,果然名不虛傳。」

    柳玉瑤輕攏衣裙,含笑應道:「小女身在魔界,也久仰真君大名。」

    太華真君道:「那便直話直說吧,你要本尊歸順魔界,可出得什麽價碼?」

    柳玉瑤道:「真君一直都欲吞並碧雪,淡臺二宮,若助我界,此事絕非難事。」

    太華真君冷笑道:「還有呢?」

    柳玉瑤含笑道:「加封真君為仙界之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太華真君搖頭笑道:「那些虛名,本尊看都不看,倒是絕色佳人,還能值得
一試。」

    柳玉瑤道:「倘若歸順,魔界美女,盡隨真君來挑便是。」

    太華真君道:「以你如何?」

    她搖頭一笑,美麗起身道:「怕是不妥。」

    太華真君語氣強硬道:「你肯服侍本尊,便得太華一派的歸順。」

    柳玉瑤氣質高貴道:「小女從來只有被人服侍,從不會服侍別人。」

    太華真君帶著威脅意味道:「你在輕視本尊。」

    柳玉瑤美眸輕盼,轉而一笑道:「小女絕無輕視。」

    太華真君看她冰容盡消,說不出的嬌媚迷人道:「那是何故?」

    柳玉瑤背負雙手,翩翩走出帷幔道:「偷了人家衣物私藏,卻還硬要一親芳
澤,也不問人家願不願意。」

    太華真君目空一切道:「本尊由來如此而已。」

    柳玉瑤道:「倘若真君真心歸順,小女自當以禮相待。」

    她說著美眸看來,絕色容顏含笑,當真誘人至極。

    太華真君道:「你讓本尊銷魂,自當如你所願。」

    柳玉瑤紅唇輕啟道:「銷魂也有很多種,真君要那種?」

    太華真君來到她身後,看這絕色美女就在眼前,聞著她如蘭幽香繚繞身邊道:
「當然是最爽那種!」

    柳玉瑤美眸看來,搖頭笑道:「那便要看真君幾番誠意了。」

    太華真君聽的心里一蕩,便是朝她抱去,卻看柳玉瑤不見什麽動作,就已躲
開了他。

    待她背負玉手看來時,修長身影停在門前,迎著他目光道:「真君若以禮來
歸,小女自有待客之道,倘是以事要挾,那小女身邊男人如雲,也從來不需最是
銷魂。」

    祁將軍在門外煎熬許久,看她從房內出來,心里石頭落地,看了看里面陰晴
不定的太華真君,偏步讓身道:「我這便恭送真君。」

    祁將軍剛把太華真君送走,便見柳玉瑤端坐在閨房里道:「你過來。」

    祁將軍心知這太華真君不懷好意,必是惹的自家小姐不高興道:「那兄弟倆
從來不是好東西,小姐您不需要和他一般見識。」

    柳玉瑤看了看他恭敬神色,淡啟紅唇道:「我自誠意在此,他歸順不歸順隨
他。」

    祁將軍小心翼翼道:「那他要什麽條件?」

    柳玉瑤看他一眼,氣質高貴端坐秀床道:「他想要什麽,你還需要問嗎?」

    祁將軍聽了惱火不已道:「早知道他這般,卻沒想到如此猖狂!」

    她一襲黃衣紗裙如水,更顯高貴美艷動人,玉手撫在香肩秀發,美眸落在他
臉上道:「你很在意我?」

    祁將軍不敢看她目光,低頭說道:「卑職以小姐安危為先。」

    她端坐秀床,房間內的昏黃燭光照來,她整個人散發著高貴聖潔的氣質,就
像仙女般,美的不容侵犯道:「你可知道嗎?」

    祁將軍頭也不敢擡,聽著她話語動聽,不明她意思道:「什麽?」

    柳玉瑤輕擡指尖,收攏水黃紗裙道:「他在你家小姐身後,還伸出手要抱過
來,是我躲開了。」

    祁將軍緊張萬分,又聞她紅唇輕吐蘭香道:「他硬的那麽厲害,如把你家小
姐抱在懷里,會做些什麽?」

    祁將軍轉念一想,心中便浮現出許多畫面,連忙甩頭把那畫面甩飛。

    她紅唇淡語道:「他如果抱住了我,他的那根臟東西,就會頂進紗裙來……」

    祁將軍只聽的後怕不已,連忙說道:「卑職不會容忍如此的。」

    柳玉瑤看他一眼道:「說不定最後,他頂著你家小姐的玉臀,只管爽到了不
行,我又躲也躲不開,只能夾緊了他,還會讓他一股一股射進來。」

    祁將軍大是緊張,又硬氣流露道:「卑職不許任何人玷汙小姐!」

    她為之美麗起身,背負玉手看著眼前男人道:「你要這樣說來,念起此事,
往後更該用心方是。」

    祁將軍重重點頭,卻聽到柳玉瑤好聽聲音道:「去把瘋和尚扔進海里去。」


                               【未完待續】
2019-8-29 1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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