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an911
論壇元老
 
UID 408020
精華
0
積分 1151
帖子 1174
閱讀權限 150
註冊 2017-10-27
狀態 離線
|
【初戀再現之注定】(完)作者:流金歲月
作者:流金歲月
楔子、我衹是……衹是為您不值。
十一年前
天很藍、花很艷、人很美。廣闊的世界就在腳下,美好的未來就在眼前。
馮鼎言覺得他有當詩人的潛質,何止詩人呢,給根杆兒,他可以撐地球。馮
鼎言咧著嘴,瀟灑輕鬆地步下教學樓前的灰石臺階,走出校門,坐進一輛停靠在
路邊的豪華汽車中。他把大學錄取通知書捧起來,朝坐在駕駛座的父親頑皮地眨
眨眼,面露微笑。
馮鬆年被兒子的舉動和表情逗樂了,含笑說道:「嗨,鼎言,我希望妳剛才
在老師和同學面前隱藏好自己的情緒,十八歲可是成人的標誌,要學會收斂和沉
住心思,將來還會有很多戰役需要妳去攻占和打拼。」
馮鼎言把通知書扔到車後座,得意地說道:「我剛打贏一場勝仗,爸爸,等
著,這才是個開始,將來還會聽到妳兒子更多的好消息。」
馮鬆年點點頭,言語中滿含喜愛,「是啊,這次妳贏了,贏得非常漂亮。」
「這是我父親,給我的最高贊揚。」馮鼎言呵呵大笑,那是一個意氣奮發的
男孩兒放鬆心情時,晴朗開懷的笑聲。
馮鬆年也忍不住呵呵輕笑,溺寵著說道:「妳是個很棒的小伙子。」
看著爸爸臉上蕩漾著深切的驕傲,馮鼎言覺得這些年刻苦努力無比值得。父
親是他的榜樣,也是前進的動力。馮鬆年家庭優越,本人更是聰明努力。大學畢
業後無論從政、從商,還是做學術,都可以活得輕鬆自在,但他卻選擇冰川地質
這個困難艱苦的行業作為終身奮鬥的目標,現在更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專家,主持
著一個國家重點實驗室。而且難得的是,爸爸平易近人,對誰都沒有架子,總是
溫文爾雅、謙謙君子的樣子。有這樣一個人當父親,馮鼎言打心眼兒裏感激和慶
幸。
馮鼎言拉住父親的手,誠懇說道:「爸爸,是您教得好。」
馮鬆年拍拍他的肩膀,將車子啟動,緩慢劃入車流中,向市區駛去。
「我們去哪兒?」馮鼎言知道他們會一起慶祝,但卻不知具體安排。
「妳媽已經訂好了宴席。」
馮鼎言皺眉,「不會吧,這也要玩花樣。」
「妳媽很關心妳,這會兒正高興著呢。」
不,我媽唯一關心的是她的樣貌、地位和權利,馮鼎言雖然這麽想卻不能說
出口,因為父親曾經嚴厲斥責過他對孫虹任何言語上的不敬。這也是馮鼎言不能
理解的地方,他不知道為什麽父親選擇孫虹當老婆。沒錯,孫虹很漂亮,精致的
容妝總是相得益彰,那樣子就好像剛從最高級的美容院走出來似的。再加上多年
來在商場的歷練,讓她高挑妖嬈的樣貌更增添幾分圓熟和世故。
馮鬆年從各個方面講,都是個正派秉直的軍人,謙遜智慧的學者。而對孫虹
來說,與其說他是她的丈夫,不如說是生意場中的名片,完美的信譽代言。馮鬆
年的名聲越來越響,孫虹的生意越來成功,兩個人的生活也越行越遠。他們在公
開場合總是相敬如賓、恩愛有加,可回家關上門,卻好像陌生人似的,不會交談、
不會爭吵,什麽都沒有。
馮鼎言不是不知道孫虹自有一套消遣方式,即使再隱秘和謹慎,也不可能做
到滴水不漏。每每想到這裏,他都恨得咬牙切齒,替父親抱不平。馮鬆年絕不是
貪圖美貌外表的那種男人,更談不上稀罕奢侈的物質生活。馮鼎言一直認為,父
親之所以和母親僵持著不分手,全是因為顧及他的成長。
「爸爸,妳剛才有說我已經成人,馬上就要上大學了。」馮鼎言吸口氣,說
出忍了好久的唸頭:「妳可以不必再容忍我媽,離婚吧,爸,我理解的。」
馮鬆年愣了下,表情有些復雜地瞥他一眼,隨後又把視線扯回到路上,「誰
說我在容忍妳媽?」
馮鼎言一副『別瞞我,我什麽都知道』的樣子,「這麽多年我又不是看不見,
妳和我媽在一起不開心,更談不上幸福。憑妳的條件,又不是非她不可,沒必要
把一輩子都搭進去啊。」
馮鬆年表情嚴肅起來,「妳不要插手我和妳母親的事兒。」
馮鼎言不死心,還想繼續勸說,「可是您得為自己著想——」
「鼎言,」馮鬆年立刻打斷他,「事情並不是看上去那樣,我知道我和妳媽
沒有樹立一個好的榜樣,這是我們當父母疏忽的地方。」
馮鼎言搖頭否定,「我不是在怪您,我從來就沒這麽想過。爸,我衹是……
衹是為您不值。「
聞言馮鬆年沒有惱怒,反倒笑起來。他想了想,說道:「在感情方面,妳爸
媽都不認為把愛和不愛挂在嘴邊有任何意義。選擇沉默不是因為我們不善言語,
也不是瞞著對方什麽秘密,衹是……感情是自己的,放在心裏就好,與他人無關;
而婚姻是兩個人的,衹要找到彼此舒適的相處方式,足矣,和值不值得沒有關係。」
馮鼎言聽後不以為然,爸爸看著輕鬆,說白了還不是愛錯人自討苦吃。雖然
困惑父親的執迷不悟,但他也衹能藏起惋惜。父親是馮鼎言這輩子唯一崇拜、也
是唯一敬愛的人。馮鬆年毫無疑問深愛他的母親,所以可以做到接受一切,而他
為了父親,也會容忍母親。
馮鬆年看在眼裏,哪能不了解馮鼎言心中所想。他暗暗嘆口氣,鼎言長得像
母親,白皙俊秀、五官端正。他很少像其他進入青春期的男孩,努力用忤逆父母
來證明自己長大,大多數時候他都能分辨好壞善惡,虛心接受教誨。可馮鬆年同
時也知道,馮鼎言認定的東西,也會一直堅持下去,也許談不上強勢,但固執起
來也讓人無可奈何。他真心不希望孩子在對待孫虹,對待女人的態度上,因為自
己有任何負面的情緒。
「鼎言,」馮鬆年在餐廳門口停好車,並沒有立刻下車,而是拉住他,語重
心長地說:「將來妳會知道,在所有妳認識、和認識妳的人中,總有那麽個一個
人,注定讓妳看見、讓妳記住。無論是討妳歡心也好,惹妳傷心也罷,她會一點
點取代無數妳以為重要的東西,願意為她努力,願意為她捨棄。希望妳能遇到這
樣的女孩兒,也希望這樣的女孩兒能遇到妳。在一起時,好好珍惜在身邊,不在
一起時,好好珍惜在心裏。」
這是馮鼎言最後一次和父親交談。兩天後,馮鬆年遠赴喜馬拉雅執行考察任
務。那是一次常規出行,然而就在他期待父親歸來的時候,卻收到考察小組遭遇
突然襲來的暴風雪,馮鬆年不幸殉職的消息。馮鼎言衹覺得天都好像塌了下來,
躲在房間裏哭到眼皮都腫得睜不開。
更糟糕的是,隨著父親的去世,他和母親那層脆弱的關係也處在破裂的邊緣。
想到孫虹馮鼎言就覺得心煩意亂、腸胃翻攪。母親盡管仍在服喪,馮鼎言卻
很懷疑她曾為丈夫掉過一滴眼淚。事實上,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采購,黑色的衣
服緊緊裹在身上,襯得她肌膚白如脂,幾乎包不住呼之慾出的胸部,再加上艷紅
的雙唇、發髻上的白玫瑰,以及眼中流露出悲傷神色,活脫脫一個新寡小婦人形
象。
馮鼎言看著他媽的樣子,忍不住挖苦說道:「妳真漂亮,可以給喪葬公司當
代言模特。」
孫虹聽完並沒有生氣,悲傷的神色反而迅速轉為高興和得意。「為追悼會專
門準備的。」孫虹一邊照著鏡子,一邊滿意地反復練習面部的表情,悲傷、想唸、
堅強……一應俱全。
那是一場豪華盛大的追悼會,原因很簡單,孫虹看準時機,用父親的去世為
自己擴大影響力和社交圈。馮鼎言雖然打心底排斥,卻沒辦法對他媽的做法表達
不同意見。這並不等于他就會乖乖順從和聽話,尤其是當兩人的爭執牽扯到他的
新女友,周曉。
周曉是他大學同班同學,馮鼎言對她一見鐘情,隨後更是展開熱情追求。衹
用了一個星期,兩個人就出雙入對。這次追悼會,他執意要周曉站在身邊。一點
兒不意外的,孫虹非常不滿。
「妳不覺得這樣不妥麽?妳們才認識一個月。」過去幾天,相同的話題已經
出現不衹一次,馮鼎言真是煩透了。
「媽,我們已經討論過這件事。」馮鼎言強忍耐心,他知道孫虹看不順眼周
曉,但不想讓周曉在大庭廣眾下難看。
「我知道妳不喜歡我反對周曉,但是,我是為妳著想。」孫虹的聲音中透著
關懷,也含有一絲懷疑和責備。
「我知道,媽。妳去招呼客人吧,別讓他們覺得妳怠慢了他們。」把她的注
意力轉向公眾一向是最容易的脫身妙招。
這次不靈了。
孫虹俯向前,輕拍馮鼎言的手,「我知道妳在做妳認為正確的事情,鼎言。
妳非常像我,不光是長相,還有做事的方式和固執。不過,我認為妳的年紀
還沒大到能夠一意孤行、不聽勸告,所以我要提醒妳,別跟這個女人玩真的,她
表裏不一,給不了妳想要的。「
馮鼎言很想閉上眼睛並放聲怒吼,這麽做不僅可以宣泄已經累積一整天的悲
傷,還可以離這個稱之為母親的女人遠一些。但是,他心裏很清楚,這種發泄衹
會說服孫虹更加確信周曉確實不適合他。可如果他媽以為他會感激她的關心,那
可就錯了,馮鼎言道:「妳又給我爸了什麽!所以,我對妳的提醒絲毫不感興趣。」
追悼會後,馮鼎言直接回了學校,他幾乎不再回家,避免一切和母親見面和
說話的機會。衹有實在躲不掉,才會站在孫虹身旁,表演母慈子孝的戲碼。人多
的時候也會陪著一起說說笑笑,可是稍微落會兒單,腦子裏開始回想和父親的點
點滴滴,衹覺得心臟像撕裂般疼痛。他好想再見見他,再跟他說說話。
馮鼎言暗下決心,雖然沒來得及孝順父親,但他是父親的兒子,是他生命的
延續。他會好好努力,代替他看這世上他還沒看到的風景,代替他做很多還沒做
過的事兒。馮鼎言比任何時候都更加刻苦、更加認真。他很快重新投入到緊張的
學習生活中,讓一切回到平常的軌道上。
這天正在上高數課,校長忽然探身進來,將他叫了出去,原來馮鬆年的兩個
戰友遠道而來看望他。自從爸爸發生意外,全國各地都會有他的朋友前來安慰悼
唸。看到故友的孩子,兩個人都忍不住眼圈一紅,載著馮鼎言來到一家餐廳吃飯。
幾個人才坐了一會兒,就又有其他人聞訊陸續抵達,很快,包間的座位坐滿
父親的同事和戰友,有好幾個還帶著家人和孩子趕來問候。
無一例外的,大家都非常關心馮鼎言,誇獎他聰明好學優秀的同時,紛紛囑
咐如果遇到困難或者需要幫忙,一定要找他們。這些人,有馮鼎言熟悉的面孔,
也有知道卻多年未見的,還有些第一次聽說也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馮鼎言打
心眼兒裏感動和感激。然而,他並不習慣在眾人面前表現得像個孩子似的哭鼻子,
所以幾乎不敢和任何人有過長時間的眼神接觸。
飯後,馮鼎言禮貌地邀請大家去家裏做客,好幾次孫虹都是這麽招呼遠道而
來的客人,他也已經輕車熟路。與此同時,他再次撥打母親的電話,可依舊無人
接聽。馮鼎言從看見父親的戰友開始,就不停聯係朱虹,可無論是手機還是公司
都找不著人,留言也得不到回應。馮鼎言並不奇怪孫虹的忽然消失,他母親從來
都是大忙人,家人需要她的時候,永遠別想看到她的影子。
一行人來到家裏,馮鼎言打開房門,看到門口有兩雙鞋很是意外,一雙是他
母親的,還有雙誰的?家裏有客人麽?他內心暗自納悶,緊接著一個唸頭閃過,
他像是掉進結冰的河水裏,渾身溫度驟降,腦子更是一片空白。
馮鼎言叁兩步走到母親臥室,裏面兩個人已經穿戴體面,可朱虹凌亂的頭發,
空氣裏彌漫的性愛味道,就是傻子也知道這個房間裏剛才發生了什麽。馮鼎言憤
怒至極,跨步走上前,一巴掌打到孫虹的臉上,再準備反手扇過去時,他的手被
旁邊的男人捏住。馮鼎言好像瘋了一樣,轉個身拳頭就招呼上去,兩個人厮打起
來,場面立刻亂成一鍋粥。孫虹在旁邊尖叫著住手,可那聲音對馮鼎言而言卻無
比遙遠。他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內心衹有一個唸頭,打死面前這個男人,打死
他母親,打死這對姦夫淫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馮鼎言終于被一起進門的客人拉開。他大聲叫嚷咒罵,
看到母親就要離開的架勢,更是急紅眼追出去。那男人已經開車等在路邊,準備
和孫虹一起離開。
馮鼎言不顧客人和一堆好奇駐足路人,惡狠狠朝朱虹喊著永遠不要回來。她
母親卻仿佛一點兒不受影響,仍然能夠優雅沉著地走到車跟前,打開車門的同時,
轉過身看向馮鼎言。
「忘了告訴妳件事兒。」孫虹雙眼揚起看向他,露出她的招牌微笑。
馮鼎言漲紅的面龐立刻轉為慘白,他太熟悉孫虹,知道這樣的微笑有多危險。
不止一次,他看著母親一面燦爛的微笑,一面把對手攔腰砍成兩段。那一瞬
間,馮鼎言心中有種前所未有的怪異感,就好像他死了,而有人踩在他的墳頭唱
歌跳舞、大肆慶祝。
孫虹一個字一個字清晰說道:「記住,這個男人叫鄭孝山,他,才是妳的親
生父親。」
一。妳最喜歡的不就是睡別人老婆嗎?
現在
馮鼎言將車流利順暢地劃入停車車道。他關掉引擎,一衹手臂搭在羅嬋背後
的椅背,輕輕撩起她的秀發,低聲說道:「一整天我都在想這件事。」說話的同
時,鬆開羅嬋頭發上的發夾,一頭秀發如瀑布般披散開來,馮鼎言將長發輕輕拂
到她的肩膀後面。
羅嬋流水的目光撒向他,「還有呢?」
「很多。」馮鼎言一面說,一面將她攬入懷中。他的手滑下羅嬋腰間,鑽進
外套裏慢慢揉捏她的背。
羅嬋的手劃過他的大腿內側,用夢囈般的聲音說道:「上去坐一坐啊!」
馮鼎言暗暗笑笑,沒想到這麽好的運氣。他本來計劃通過趙誌強認識他的老
丈人,為此甚至接受董大誌的幫助。董大誌有一間用健身房當門面的拳場,趙誌
強無論是健身還是賭博,都是那裏的常客。當趙誌強出現時,董大誌第一時間通
知他。沒想到的是,趙誌強帶著老婆羅嬋。衹一眼他就知道這女人比趙誌強好對
付,更何況爸爸可比老丈人的關係要親密多了。果然,不過第二次見面,羅嬋就
被他約出來,現在再被她約回家『坐坐』。
工作這些年,在與女性交際方面,馮鼎言絕對稱不上正人君子。然而,誰也
不能說他浪蕩、品行不端,因為他謹守不引誘純潔少女的底線,馮鼎言精明得衹
在中產或權貴社會的邊緣厮混。這些人思想自由開放,道德觀較為寬鬆,即使發
生醜聞,也不會或者說不能做出格的事兒,更不會引起無聊記者和那些八卦小報
的興趣。簡而言之,他睡過的女人從來都不曾給他任何麻煩。他不認為這有何不
對,畢竟韻事衹是過眼雲煙,對他、對生計、對任何重要大事都不會造成影響。
馮鼎言咧嘴笑道:「我可擔心妳老公。」
羅嬋嫣然一笑,露出兩人心知肚明的神色,「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最喜歡的
不就是睡別人老婆嗎?」
五分鐘後,馮鼎言就將羅嬋摁在臥室門,唇舌相交吻起來。他撕扯著兩人之
間的衣服,白色的蕾絲文胸扣子剛被解開,一雙漂亮豐滿的乳房彈跳出來。馮鼎
言一口咬上去,衹覺得滑膩挺拔,乳香幽幽入鼻。羅嬋生寶寶沒半年,原本該是
給嬰兒含在嘴裏的乳房,現在讓他叼著吸吮玩弄,刺激得兩人動作越發激烈。
羅嬋雙手盤住他的脖子,腰上一使勁兒,兩條修長雪白的大腿盤在馮鼎言腰
間。他托住羅嬋的屁股,牙齒沿著胸部向上,再次回到羅嬋的臉上吻住脖頸,小
腹和胸膛緊緊貼住羅嬋,急不可耐地研磨摁壓。
羅嬋仰著頭,嘴巴張開,斷斷續續呻吟:「哦……輕點……上床吧!」
馮鼎言托著羅嬋來到床上,她的背還沒靠到床板,馮鼎言就脫掉她的內褲,
掰開她的雙腿,修飾整齊的毛發包裹著濕潤的私密地帶顯露在眼前。他低吼一聲
彎腰向胯間吻去,雙唇緊貼著花瓣,狂舔吸吮,同時伸出舌頭向入口鑽研。羅嬋
雙腿彎曲,雙手抓著他的頭發,不由自主抽搐抖動,一股股蜜汁奔涌而出。
馮鼎言太精于此道,掌握著嘴上的速度和力道,同時從褲子裏摸到錢包,取
出保險套撕開,等他武裝好自己,羅嬋第一波高潮剛好來臨。他站起身,握住早
已挺立的勃起,抬起羅嬋一條長腿,龜頭在泥濘的花瓣磨了幾下,旋即挺身而入。
羅嬋忍不住大叫一聲,身軀僵直。雖然裏面已經完全濕潤,但馮鼎言尺寸驚
人,動作迅猛,好像把她劈成兩半似的。
馮鼎言讓她適應了幾秒鐘,開始緩慢抽送,享受又緊又暖的摩擦快感。
羅嬋漸漸適應馮鼎言,臉上的表情也逐漸豐富起來,尤其是一雙媚眼,有些
渙散有些朦朧,腰肢更是被馮鼎言牽引著上挺扭擺,努力迎合進出節奏,不斷大
聲呻吟。胸前兩顆豐滿挺立的乳房在馮鼎言越來越快的撞擊中上上下下,著實撩
人。馮鼎言閱人無數,可看著羅嬋的淫靡模樣,仍然得承認這女人是難能可貴的
極品。
他抬起頭,瞥見床頭放著羅嬋和她丈夫的一副婚紗合影,兩人含笑望著對方,
眼裏滿是愛慕和溫情。馮鼎言嗤笑一聲,渾身越發亢奮和灼熱,雙手按在羅嬋的
雙乳使了狠勁地揉捏,身下更是快速和猛烈地撞擊,沒一會兒就感覺到羅嬋陰道
劇烈抽搐。
馮鼎言等到羅嬋的高潮褪去,這才停下來讓她喘口氣。
羅嬋滿足地嘆道:「有這樣的本事和本錢,怪不得女人都會被妳迷住。」
馮鼎言淫淫一笑,面色中有種難以察覺的嘲諷與銳利。他抱起羅嬋翻了身,
說道:「趙太,我們這才是前戲而已。」
羅娟懶散地躺在床上拿著閱讀器翻著小說,過了一會兒才注意到羅嬋的房間
傳來的聲響。聽上去像是皮膚拍打,伴隨著還有羅嬋的笑聲和呻吟。羅娟皺眉,
意識到羅嬋正在和她的情人幽會,頓時覺得尷尬萬分。雖然是一個人呆在房間,
她還是忍不住臉紅不好意思起來。羅娟站起身,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打算在這
兩人發現她之前悄悄出門躲起來。
這時,嬰兒的哭聲響起,想到羅嬋這會兒的狀況,她趕緊折回走到嬰兒房,
將外甥從小床裏抱起來。羅娟嘆口氣,原本以為姐姐邀請她到家裏過中秋是出于
好心,沒想到這麽多年還是高估了羅嬋。衹一天羅娟就知道姐姐是找她當免費保
姆,她好『輕鬆輕鬆』。這是羅嬋用的字眼兒,自從懷孕到生子,可是把她憋悶
壞了,趁著姐夫出差不在家,她果斷給孩子斷奶,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擁抱多姿多
彩的生活中。
羅娟看著懷裏的小家伙兒,皺著臉一副要吃奶的樣子。她抱他來到廚房,拿
著奶瓶給他衝好奶,胖嘟嘟的小伙兒迫不及待叼著奶嘴大口大口喝起來,偶爾蹙
眉停下,專注地用小手指頭拔弄羅娟的指甲。這孩子黑發濃密、大眼大鼻子,長
得非常漂亮。話說回來,要羅嬋生出不帥氣貌美的後代是不可能的任務。
過了一會兒,羅嬋從臥室飄飄然走出來。她來到廚房給自己倒杯水,坐到羅
娟對面笑眯眯地說:「麻煩妳啦!」
羅娟搖搖頭,謹慎地朝臥室方向瞥了一眼,隨即又回到羅嬋身上。她壓低聲
音道:「姐,妳也稍微收斂些啊,姐夫可不是好脾氣的。」
事實上,羅娟認為任何身上戴槍的男人都不會有好脾氣。她聽說姐夫早在羅
嬋懷孕後就放開了玩女人。羅嬋也知道,但不在乎,她擁有一向渴望的生活,那
才重要。「愛情當然好,不過對婚姻沒什麽用。瞧瞧我們四周的親朋好友,所有
人都在戀愛,衹不過愛的不是結婚證上的那個人罷了。」羅嬋曾經輕快地向她做
出如是解釋。羅娟雖然已經習慣,但還是經不住疑惑,這對夫妻究竟是怎麽回事
兒。
「抱歉,我們太大聲,吵到妳了麽?」聲音從羅娟背後響起,接著一個男人
大搖大擺走過來。羅娟轉頭看過去,立刻震驚地睜大眼睛。這男人沒穿上衣,渾
身上有衹有一條款式簡單的黑色牛仔褲。他在廚房門口稍稍停留,露出微笑,投
給羅娟一個十分了解的目光,這才將手上的套頭衫展開穿到身上,動作瀟灑漂亮。
羅娟羞紅了臉,窘迫得低頭移開目光。
羅嬋卻沒什麽顧忌,眼睛直直盯著這個男人的胸膛、腹肌、肩膀和手臂,隨
後在面前扇了扇涼風,好像突然之間房間變得很熱似的。感受到羅娟的不自在,
羅嬋笑笑,快速為兩人做介紹:「我妹妹,羅娟,這個以為自己是希臘雕像的,
馮鼎言。」
馮鼎言走到冰箱前,打開冰箱看看,然後挑了一罐啤酒坐到羅嬋旁邊,快速
看一眼抱著外甥的羅娟,客氣說道:「我不知道外面有個聽眾,不然會表現得更
賣力些。」
羅娟被馮鼎言說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應答,臉龐更是紅得像是要滴血。她
專注地盯著懷裏的寶寶,說道:「嗯,我什麽也沒聽到。」
「哦,這簡單。」馮鼎言立刻接口。
他喝了一口啤酒,隨即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到呵呵輕笑的羅嬋身上。「妳真是
一個好看的女人。」馮鼎言懶洋洋地說著,聲音有一點兒沙啞,食指橫過羅嬋的
肩膀,沿著手臂而下。
羅嬋顯然精于此道,「是嗎?」她輕聲回答,緊張和興奮之情洋溢在臉上。
「嗯!」馮鼎言的手劃到脖子,手指張開,停在羅嬋的頸凹處。她的頭斜過
來,馮鼎言順勢低頭親吻她的側面。他的唇拂過她的面頰到達脖子,手指撩起長
發,親吻她的頸後。
羅娟用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馮鼎言竟然在她面前表演。她困難得吞咽一下,看
著他撫弄姐姐的頭發、親吻她的肌膚,一陣顫抖倏忽而起。
馮鼎言微微抬頭,垂視著羅嬋。
「我們——回屋裏吧。」性的誘惑好像使空氣濃濁起來,羅嬋搖搖慾墜。羅
娟不知道她姐是在假裝,還是已經被馮鼎言迷得暈頭轉向。
馮鼎言摟著羅嬋的肩膀,緩緩而笑,「那我們還等什麽?」
羅娟耳根開始發熱,覺得自己像個大傻瓜。她忙亂地起身,努力在腦子裏尋
找借口回房間,避免再說出任何不得體的話。
忽然,門外響起防盜門被打開的聲音,幾個人先是僵硬一下,無言地互相看
了幾秒,好像都在問趙誌強原本計劃兩天後才會回來的啊,怎麽提前了?羅嬋反
應最快,『噌』從羅娟懷裏抱起孩子直奔臥室。羅娟也趕緊迎向門廳,希望自己
可以攔住姐夫拖延一些時間。雖然憎惡姐姐的做法,但姐夫脾氣暴躁,她無論如
何不希望姐姐受傷。
「這他媽怎麽回事兒?」趙誌強走到客廳,看到仍端坐在餐桌前的馮鼎言,
先是吃了一驚,繼而火冒叁丈,丟下手裏的大衣徑直走到他跟前。
「馮鼎言!」他低吼了一聲,「妳這個混蛋竟然登門入室操我老婆!」
羅娟倒吸口冷氣,趕緊上前一步,即刻聞到姐夫身上散發的濃濃酒味。她暗
暗叫苦,可還是盡量攔住趙誌強,道:「姐夫,妳先冷靜啊,不是妳想的那樣。」
趙誌強大手一揮將羅娟推開,「妳邊兒呆著,這兒沒妳說話的份兒。」
羅娟趔趄倒退幾步,忽然感到肩膀靠到馮鼎言的胸膛。他扶住差點摔倒的羅
娟,將她穩住拉到背後。馮鼎言跨前一步說道:「聽著,妳不能污蔑羅嬋的名譽,
就算她是妳老婆。」
「我關心的不是她的名譽!」趙誌強喊道:「沒有名譽的是妳。」
這時,羅嬋換了一身居家裝抱著孩子從臥室衝出來。她看著趙誌強滿面通紅
的樣子,皺著眉鎮靜說道:「阿誌,妳發什麽神經?」
「當我是傻子啊!」趙誌強惡狠狠朝羅嬋嚷了聲。
像變戲法兒似的,他手裏竟然多出一把槍對準馮鼎言的胸口,瞪了許久才冷
冷地說:「不過現在沒必要談這個,妳今兒甭想完整走出這個門!」
在屋裏的幾個人全驚呆了,羅娟從來沒見過這種陣勢,幾乎嚇得暈倒,毫無
疑問趙誌強會朝馮鼎言開槍,她不敢想姐姐又會有什麽更糟的下場。
羅嬋倒是顯得老練,一把拉住趙誌強的胳膊,試圖讓他把槍收起來。「阿誌,
妳誤會了!馮鼎言是來找娟兒的,人小兩口兒一會兒出去吃宵夜呢!」
趙誌強毫不費力地把妻子的手甩掉,「狗屁,想糊弄老子,馮鼎言衹玩妳這
種有老公的娘們,從來不和小姑娘牽扯,除了出來賣的。」
羅嬋急了,「人都在這兒,妳問他倆啊!」
羅娟的腦子先反應了一下,等她明白羅嬋的意思時,衹想衝動地掐死羅嬋。
這種感覺不陌生,羅嬋的口頭禪總是姐妹要分享快樂也要分擔麻煩。前半部
分羅娟是沒什麽體會,因為從小到大有什麽好事兒了,羅嬋總是最後一個才想到
她。
可如果是壞事兒或者麻煩,卻總能第一時間把她牽扯進來。
趙誌強滿臉懷疑看向羅娟又看向馮鼎言,拿起手槍朝他揮了揮:「妳們倆說
清楚!」
羅嬋插嘴剛出個聲,趙誌強立刻打斷她:「妳閉嘴!」
羅娟朝馮鼎言看看,好像在問誰來開口。最終馮鼎言咧咧嘴,說道:「這不
是很明顯麽。」
「我不信,」趙誌強搖頭,「雖然衹見過妳幾次,我太了解妳這樣的人。娟
兒並非妳……」
趙誌強並未把話說完,但在場幾個人都知道他後半句話的意思。羅娟並非馮
鼎言喜歡的那類女人,而趙誌強絕對不是無中生有。他當了一輩子警察,整天跟
牛鬼蛇神打交道,在極短的時間內判斷一個人的善惡黑白是職業需要也是生活習
慣。如果他說不對勁,那事實就是不對勁。
馮鼎言面色如常,身子連縮都沒有縮,反而呵呵笑起來。羅娟不知道這是不
是他掩飾不安的一種方式,她看不出來,可隨即感覺到馮鼎言的大手張開放在她
背上,面龐靠近貼向自己。羅娟頓時動彈不得,血液猛得衝上她的腦袋,耳朵嗡
嗡作響。她試圖別開唇,馮鼎言卻不為所動,雙手放在她的背上按住,與她雙唇
緊緊貼在一起,似乎心無旁鶩。羅娟掌心按在他的胸口用力推拒,卻衹感覺到手
心下的健碩胸膛劇烈急促起伏。她膝蓋虛軟,腦中一片混沌,不知不覺摟住馮鼎
言的脖子。
馮鼎言將羅娟拉進懷裏,不知怎的,帶來一種奇異的滿足,就好像一塊拼圖
四平八穩卡入正確的位置。他剛碰到羅娟的唇,鑽進鼻子的味道讓他有片刻疑惑,
不是因為某個昂貴的香水,或者高級的名牌唇膏,而是一種……一種火焰的味道,
灼熱而芬芳。雖然他不知道這奇怪的感覺從何而來,時間和地點也都不對,但還
是激起他的好奇心。馮鼎言湊近些,更用力地刷過她的嘴唇,莫名的情緒忽然從
心中某個深沉、陌生的角落源源不斷涌入身體,讓他猝不及防。
馮鼎言稍稍撤離,看她的眼神變得明亮,還有一絲困惑,嗓音也更加低沉:
「抱歉,本來應該關起門做這事兒的。」隨後,他的唇角彎成微笑的弧線,眼中
含著一絲逗弄的趣味,右頰居然出現一個可愛的酒窩。
羅娟喘息短促,小臉脹得通紅,並且努力擠出完整的字句,「下不為例。」
馮鼎言手臂收攏,將羅娟的後背靠向自己胸膛,扭頭看向趙誌強,說道:
「妳說得沒錯,妳小姨子當然不一樣,可通常那樣的也不可能當女票,不是麽!」
趙誌強的目光移到羅娟身上,「妳怎麽說?不要告訴我,妳已經瘋狂愛上他
了。」
羅娟提起精神,勉強擠出顫顫的笑容,「姐夫,一見鐘情那種。」
在趙誌強狐疑的目光下,兩人終于安全走出家門。馮鼎言長鬆一口氣,直到
這會兒才真正打量起站在旁邊的羅娟。她很緊張,手指交握又分開,仿佛在不斷
給自己打氣。這可以理解,畢竟剛才的經歷太不尋常。
「既然我是來帶妳吃飯的,那就找個館子吧,妳喜歡去哪兒吃?」
「不了,謝謝。」他們來到電梯,羅娟立刻伸手不停按住向下的按鈕,好像
這樣電梯就會快點兒來似的。
「為什麽不?」
羅娟覺得很奇怪,「因為我不想和妳吃飯。」
微弱的鈴聲告知電梯到來,羅娟踏入電梯,馮鼎言隨後進入。門關上,也把
倆人封閉在一起。她伸手準備按下按鈕,卻被馮鼎言一把抓住,並用身體擋在她
和控制板中間。
「妳衹是害怕而已。」
羅娟仔細考量他的話,然後挺肩看向他。「妳說得對,我是害怕,所以不想
和會嚇到我的男人吃飯,不僅如此,而且最好遠離,越遠越安心。」
馮鼎言的表情放鬆下來,「嗨,我不會咬人的,除非妳要求。」
「哈哈,真好笑。」羅娟假裝訕訕一笑,「妳是個大麻煩,而我卻沒時間應
付。」
馮鼎言堅持道:「飯總要吃的啊。」
羅娟搖搖頭,「我能說什麽?我們都有必須優先考慮的事情。」
她敏捷地傾身越過他,馮鼎言跟上去一把拉住。從她的表情判斷,馮鼎言知
道羅娟已經沒了耐心,他必須和她認真說話才好。
馮鼎言臉不紅氣不喘地承認,「妳說得沒錯,眼下我確實有件需要優先考慮
的事情讓妳幫忙!」
他帶著羅娟來到一家川菜館。兩人坐在包間,馮鼎言客氣地將菜單遞給羅娟。
她瞄了幾頁,衹要了個清湯血旺就還給馮鼎言。
「就吃這個哪能夠呢?這個川菜店很出名的。」馮鼎言說著,又加了幾個招
牌菜。
羅娟默不作聲,馮鼎言和她交底後她反而放鬆下來,坐在那裏衹是看著他,
眼神既擔憂又入迷。雖然近乎無禮,他倒是不介意。馮鼎言知道自己有張英俊帥
氣的面龐,再加上結實挺拔的體格,讓他早已習慣受到女性青睞。她們不是為他
痴迷,便是想馴服他。他卻漠不關心,無動于衷。
羅娟不像是剛離開學校的黃毛丫頭,現在估計在某個辦公樓的格子間當小白
領。這類單身女人他很清楚,衹要是牙齒整齊、有車有房、又有穩定工作的未婚
男人都會受到她們注意。馮鼎言身邊很多這樣的女人,打起交道尤其小心,絕不
被那些愛慕衝昏頭腦。
然而,仔細打量羅娟卻又不像那一類,而且他發現她如此專注地盯著他,那
感覺怪怪的。馮鼎言迅速打量她一番,修剪整齊的短指甲沒有擦指甲油,凌亂的
頭發衹用一個頭夾隨意固定在腦後。她穿了耳洞,可除了個銀色耳釘並沒有任何
鑽石或者珠寶,而且看她瘦成那個樣子,身上的衣服最少大了兩號。如果用她姐
姐羅嬋當樣本,羅娟衹能算樸素。
馮鼎言想象不出一個衣著隨意、不修飾化妝的女人,如何在工作和生活中立
足出挑。當然,這不是說她的樣子無藥可就。她的一對睫毛濃密,眼神仍顯天真,
柔軟的象牙色肌膚受到細心的呵護。當他的視線來到嘴唇時,馮鼎言屏住呼吸。
豐潤的上唇像丘比特的弓,飽滿的下唇可以使任何男人心猿意馬,產生邪惡
的意圖。想到剛剛吻過那兩片嘴唇,馮鼎言費了點力氣才把唸頭轉回手上的酒瓶。
「對不起,」他一面為羅娟斟酒,一面低聲致謙:「把妳卷進來。」
羅娟搖搖頭,表現得友善且保持距離。「噢,剛才實在也沒更好的辦法,我
衹是有點……意外。」
「我說服趙誌強的方法有些魯莽。」
「沒關係,都是小事兒了,大家安全無恙才最重要。」
「親妳是小事兒?」
馮鼎言暗含得意的口吻令羅娟緊張,她愣了下,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古怪,隨
即恢復如常。
「妳別想轉移我的注意力。」羅娟承認拒絕馮鼎言的吸引力是一件困難的事,
但她必須先把事情搞清楚,「說吧,妳有什麽事兒要幫忙?雖然我想不出能幫妳
什麽。」
羅娟的敵對之意馮鼎言了然于心,不是所有女人都會立刻融化在他懷中,雖
然大多數不過是慾迎還拒。但剛才在羅嬋家的表現,他確實沒有理由不讓羅娟戒
備排斥。不過,羅娟似乎不太聰明,而且說話直白,欠缺幽默感。當然,馮鼎言
也無所謂,他向來不在意女性是否具有頭腦。他想從她們身上得到的東西,和智
慧或幽默感毫無關連。
二。妳當初幹嘛那麽激動,做得那麽絕?
現在
和羅娟的交談順利又不順利,順利的是他向她坦白接近羅嬋的目的後,羅娟
衹是平靜地點點頭,爽快地答應會找個合適的時機和她爸爸見面。不順利的是馮
鼎言堅持讓她吃完飯再走,可羅娟看了眼桌子上的菜,回應道:「我不吃辣。」
馮鼎言被嗆得噎氣,「妳沒說。」
羅娟笑笑,「妳沒問。」
馮鼎言無奈,衹能客氣地和羅娟再見。他看看腕兒上的表,午夜就快來臨,
這一天簡直糟糕透了。馮鼎言回家洗了個澡、換身衣服,想都沒想就往麒麟奔去。
至少那裏會有一兩個既心甘情願又沒有麻煩的漂亮女孩兒,隨便哪一個——
兩個也成——滿足他窩火的情緒和冒煙的需求。
當他踏進麒麟時,大廳已經熱鬧起來,離真正的比賽還有半小時,可已經有
幾個人在臺子上或熱身、或打鬧玩樂。馮鼎言每次來這裏心情都有些復雜,董大
誌是他的親哥哥,不同的是董大誌從小就知道鄭孝山是自己的父親,拋棄他們娘
兒倆不說,更是對他們不聞不問,日子過得非常艱苦,所以董大誌除了對鄭孝山
的恨,剩下的也不過是漠然。馮鼎言的成長比董大誌舒心太多,至少他父母雙全、
衣食無憂,可就是因為巨大的反差,讓他對于自己是雜種的事實,即使已經接受,
卻無論如何無法釋懷。
雖然嘴上不說,馮鼎言心裏其實很佩服董大誌。同樣的情境若易地而處,他
自問做不到董大誌這麽好。兩人共同的朋友陳俊祎跟他說過,董大誌聰明有天分,
雖然教育沒跟上,但他的努力和勤奮完全可以彌補這一點。管理麒麟這些年,他
有一種不解決問題誓不罷手的死心眼,幾乎可以把所有別人用來玩樂、休息、交
友的時間都投入到工作中。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人相信,他肯定可以成功。
馮鼎言掃了一圈場子沒看到董大誌,于是徑直走到他的辦公室,沒想到房間
裏還坐著另外一個客人。他也不覺得意外,衹是聲調平平道:「陳俊祎,妳也在
這兒。」
「馮鼎言。」陳俊祎應了聲,臉上的神情微微帶著嘲意,指間靈巧地玩弄著
一枚硬幣。
董大誌還來不及說話,馮鼎言就已經自行繞過他走進屋子。
董大誌譏刺地對這個便宜弟弟說:「請進吧!」
「謝謝。」馮鼎言舒服地坐在陳俊祎對面的沙發,像是在謝董大誌縱容他的
放肆,又像是在謝陳俊祎. 一個月前陳俊祎介紹他們兩人認識,馮鼎言從沒想過
有一天會和董大誌有任何交集。雖然倆人的相處還有些別扭,可他內心卻喜歡上
這份嶄新的聯係。
陳俊祎看著馮鼎言一貫任性的樣子,問道:「剛聽大誌說妳把趙誌強的老婆
勾引走了,膽子越來越大啊!」
董大誌坐回自己的辦公椅,也在一邊附和道:「如果妳打算制造混亂,我希
望妳好歹挑一個打得過的。」
「我當然先試最簡單的辦法了啊。」馮鼎言滿不在乎地回答。
董大誌真想一巴掌拍在他腦門,「妳個流氓兼白痴,綠帽戴到警察頭上,妳
以為是耍猴戲麽?」
這句話逗得馮鼎言咧嘴笑起來,「這比喻對猴子不太公平吧。」
董大誌看了陳俊祎一眼,責怪地眼神仿佛在說妳給我攤的什麽事兒啊。陳俊
祎認識馮鼎言多年,知道他絕對和白痴不沾邊,可這種有條不紊、就事論事的流
氓態度卻經常使人惱怒不已。
「妳手上到底是個什麽項目,有多大的麻煩?」陳俊祎也懶得聽馮鼎言鬼扯,
還是問起正經事兒。
馮鼎言從董大誌桌上拿起一根煙,跟兩人也不隱瞞,邊抽邊交代事情首尾。
最近他們公司在近郊獲得一塊兒地,合伙人對他拿薪水不作為的狀態早已頗
有微詞,于是給馮鼎言下了通牒必須一年轉虧為盈。成功了,皆大歡喜,不必擔
心被踢出公司。
「房地產能有不賺錢的麽?」董大誌問。
「不可能這麽容易,」陳俊祎看著馮鼎言的臉色,問道:「蹊蹺在哪兒?」
「沒錯。」馮鼎言道:「長樂這塊地在法院、規劃局、政府土地開發處等等
無數地方來來回回躺了快十年的時間。各方面都在扯皮,真正是進去容易,等到
結果難如登天。」
董大誌很是好奇,「對妳麻煩的是什麽?」
「這活兒不僅我在幹,下面有人一直相當垂涎。要是我搞不定,別人會很樂
意接手。」馮鼎言起初接下這個案子時心裏也是跳了跳。大學畢業後他就在這家
公司做事,開始幾年他對這份工作還很上心,這會兒早就失去興趣,所以整個人
有些懶散。然而,他從不拒接挑戰,更何況這次是真正的挑戰。
陳俊祎點頭,「明白了,一項十分艱巨的任務,可到底有沒有的做?」
「本來收益可以相當豐厚,但牽涉到的方方面面太多,想讓一圈人皆大歡喜,
就得要更多的收益,現在能想的辦法就是提升容積率,多零點一就夠。」
董大誌就算個是外行,也明白怎麽回事兒了,「讓我猜猜,規劃局的事兒。」
馮鼎言不再言語,倒進沙發一口一口抽著煙。
看著馮鼎言一臉疲倦的模樣,董大誌也不多說,衹是塞給他一杯涼茶。他這
個弟弟模樣俊、人緣好、性格討喜,十八歲前是照著天之驕子的模子養大的。據
他所知,他母親孫虹也是個很厲害的商界女強人,要不是馮鼎言自己選擇如此,
無論如何不至于混到像現在這樣左右為難、各方討好的地步。
董大誌沒有忍住,開口問道:「妳當初幹嘛那麽激動,做得那麽絕?要不是
妳在無數人面前把他們趕出家門,現在的日子會輕鬆很多。」
雖然董大誌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但馮鼎言知道他的意思。沒錯,他刻意疏遠
所有的朋友親戚,和母親更是水火不容,十多年沒說過一句話。他將自己孤立出
原來的生活圈子,並在最短的時間內,從一個大好青年走上自我放縱的不歸路。
畢業後他沒有選擇所學專業,而是投入到哪邊都不沾的房地產。這些年來的
遭遇讓他領略到還有許多比父親這件事更糟糕的麻煩,他花費很大的代價來學到
這個教訓,而且永遠都不會忘記。
「他活該,還有我媽。」馮鼎言陰鬱地說道:「我爸才剛過世,他們倆就迫
不及待上床了。」
「那又怎樣?」蕫大誌帶著一絲親切的嘲弄,「妳爸沒有反對,妳跳什麽腳?
而且他已經去世,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是妳父親。「
「他對我非常好,是一個真正的父親,這是我能給他最起碼的一點兒尊敬。」
蕫大誌嗤之以鼻,「尊敬?得啦,他讓老婆給自己戴頂大綠帽——」他停頓
了一下,好像想起什麽,又說:「也是,如果沒有那些心肝情願的老公,妳找得
著良家上床麽!」
馮鼎言臉色沉下來,「妳他媽算——」
「行了,妳倆。」陳俊祎及時打斷倆人即將爆發的爭吵,將話題重新拉回到
馮鼎言的項目上,「那現在進展如何,規劃局要容積率辦的成麽?」
「就是為這事兒,事情有些復雜。」馮鼎言長嘆一聲,揉揉額頭,叁言兩句
講完今天在趙誌強家裏發生的事兒,末了加了句:「趙誌強不知道會相信多少,
估計這幾天會向妳們打聽一二吧。」
陳俊祎露出老于世故的微笑,「所以,這個羅娟怎麽樣?」
馮鼎言陷入沙發中,把頭埋在手上,手指扒過濃密的頭發,「羅娟……嗯,
她——過得去吧。」仿佛知道面前倆人有什麽反應,他搶先一步說道:「別問,
我不想討論。」
董大誌理都不理,問道:「妳打算怎麽辦?」
馮鼎言喃喃道:「能怎麽辦?」
董大誌不以為意地揮揮手,「妳可以討她歡心……勾引一個女人不難,馮鼎
言,妳衹要送她一束花、巧克力,贊美幾句——」
「董大誌,」馮鼎言警覺地打斷他,開什麽玩笑,他可不需要董大誌解釋求
愛技巧。「我相信不用忠告,也能應付,問題不在那裏。」
問題其實就在那兒。
他想操她,羅娟看上去平淡無奇,照以前根本不可能引起他的注意力,可方
才無巧不巧貼在他胸膛的身體非常柔軟,更別說還有那麽一張誘人的嘴,就算那
個吻不是出于真心也無所謂。他很想知道面粉袋似的衣服下有怎樣的肌膚和曲線,
還想再次嘗到吻她時那種奇怪的火焰味道。
照以前這不是難事,羅娟有教養有學識,還有個當官兒的父親,肯定有家庭
希望結親,男人也會渴望和這樣的女人生兒育女。為什麽還沒有人這麽做?一定
是她自視甚高,標準高得離譜,再加上滿腦子浪漫情懷。馮鼎言衹需讓她放下戒
備,就有辦法哄她進入臥室,在那裏玩個盡興。可在羅嬋家的一幕已經堵死他對
她展開浪漫追求的可能,更不用說還有這天殺的規劃項目需要她的幫忙。
他都瞧不上自己,更不用說讓羅娟瞧上他了。
叁。我才幸運呢,來學校第一天就遇見妳。
八年前
羅娟好奇地走在校園裏,大學已經開學,到處都是叁叁兩兩的人群,叫喊聲、
嬉笑聲、交談聲此起彼伏。雖然新生注冊要晚幾天,可她已經按捺不住興奮,早
早跑到學校,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土妞,到處瞅到處看。高大的教學樓,熱鬧
的運動場,美麗的林蔭道路,熱情洋溢、朝氣蓬勃的學生隨處可見,想到明天自
己也要成為其中一員,羅娟驕傲極了。
她不算特別好強上進,所以中學時的成績普普通通,根本就沒想過有一天能
進入這所全國一等一的學府。她永遠忘不了叁年前那個本該是普普通的星期四,
上樓時她扭了腳腕兒,其實沒多嚴重,可羅娟瞅著時機不用上學,使勁兒哭了幾
嗓子,學校聯係爸爸把她接出來。意外的是,爸爸並沒有送她回家,而是帶著她
來到一座生態園餐廳吃飯。
那座生態園的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個兩米高的玻璃金魚,那不是她第一次看見
玻璃制品,畢竟家裏有那麽多杯子、花瓶、吊燈,但那是她第一次注意到玻璃的
美,羅娟瞬間就愛上這個晶瑩剔透、精美絕倫的藝術品。爸爸催了好幾次離開,
她卻站在雕像前挪不動步子,立下誌願將來也要用玻璃做各種各樣漂亮的雕塑。
現如今自己朝著夢想又向前邁進一步,她怎麽能不高興呢!羅娟在校園東走
走西逛逛,耗了一上午仍然意猶未盡,又鑽進學校門口的一排排商店買了一堆印
著學校名字的衣服褲子包包和文具。看到角落還有一個書店,又決定再買幾本和
專業有關的參考書,可在交款付錢時出了些狀況。
「老板,學生有八折優惠啊!」羅娟指著收銀臺前的告示提醒道。
老板眼皮都沒抬,衹是問道:「妳的學生證呢?」
羅娟這才想起來還有證件這回事兒,她有些不好意思又藏不住內心一絲驕傲,
「我是新生,還沒注冊報道呢!」
老板伸手要錢,一副羅娟沒必要羅哩叭嗦的架勢,「那就沒打折。」
羅娟皺皺鼻子不太高興,心說老板怎麽這麽死心眼兒,沒想到背後忽然傳來
一聲調侃。
「老夏,妳怎麽這麽死心眼兒呢,她這會兒買和過兩天買有什麽區別?妳捂
著兩天也不是說就捂出個金山銀山來。說不定美女前腳走,後腳就有人告訴她網
上有更便宜的。妳不自己砸自己生意麽!」
羅娟大喜,轉過臉看向那個幫自己說話的人。她眼睛一亮,這男生身材修長
高大,穿著一件印著學校大名的馬球衫,領口微微敞開,手腕處鬆鬆挽起。黑亮
濃密的劍眉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朝氣陽光的眼睛深邃有神,身上散發出一種攔
擋不住的活力。
老夏皺著眉頭,顯然和這個說話的男生很熟。他一邊在收銀機裏重新計算書
價,一邊喊道:「馮鼎言,妳少在這兒裝好人。妳說這些年跟這兒偷了多少書?
要真關心我的生意,就把偷書的錢給我吐出來。「
羅娟高興地付錢把書捧在懷裏,兩人一起從書店走出來,她指指他剛買的一
份報紙,問道:「妳原本打算花錢還是不花錢來著?」
馮鼎言向羅娟翹翹嘴角,「當時還沒決定呢,這事兒吧,很隨機。」
羅娟也笑了,看向不遠處的冷飲店,提議道:「妳趕時間麽?我請妳喝飲料
啊,就當我這書沒打折,妳的報紙……嗯……不小心忘了付錢?」
馮鼎言也不客氣,看看表道:「喝杯啤酒的時間還是有的,何況是美女請。
謝謝啦!「
羅娟笑笑,因為不知該說什麽好,就什麽話也沒說。『美女』這個詞兒衹是
一個禮貌的稱呼,羅娟很有自知之明,她見過真正漂亮性感的姑娘,和她們相比,
自己不過不算醜罷了。
兩人坐在太陽傘下的小圓桌前,羅娟將買好的冰啤酒遞給他,說道:「不用
謝,我才幸運呢,來學校第一天就遇見妳。」
他不在意地揮揮手,說道:「都要當學妹了,算自己人,不用客氣。對了,
我叫馮鼎言,下次再去那個書店買書,報我的名字,再不給打折,回頭把書店偷
光的說!」
羅娟微微搖頭,蕩出淡淡的微笑,「妳沒注意麽,老夏剛才說了。」
馮鼎言確實沒注意老夏提到他的名字,但卻注意到面前這女孩兒口音是當地
人,而且看他的眼神有些特別,好像期待他認得她似的。馮鼎言絞盡腦汁回想,
卻沒絲毫記憶。如果認識也早忘掉了,他有些苦惱,含著歉意說道:「我們以前
見過麽?」
聞言她立刻呵呵笑起來,低頭喝了口可樂,衹說道:「妳告訴我啊!」
「哦,是了,對美女來說,這開場白確實太俗氣老套。」馮鼎言即刻意識到
自己這麽問很容易讓人誤解。他有些尷尬,正要開口解釋,忽然聽到不遠處一個
熟悉清亮的聲音叫他的名字。他扭頭一看,臉上立刻笑起來,真是來得及時。
馮鼎言抬手將杯子裏的啤酒兩下灌完,說道:「那是周曉,我女票。我得走
啦,嗯,很高興認識妳,再見。」
周曉臉上有著一絲防備,直到馮鼎言快步奔到跟前,這才問道:「誰啊?聊
得眉飛色舞。」
馮鼎言這才意識到匆匆忙忙,竟然忘了問小學妹的名字。他轉臉看回去,卻
瞥見周曉目光銳利地注視著他,兩人一個假期沒見,他可不想剛見面就惹周曉不
痛快。馮鼎言摟住周曉的肩膀朝校門走去,說道:「瞎擔心什麽啊,今年的新生,
根本就不認識呢。」
周曉面色一鬆,輕輕拍拍他的胳膊,和他保持距離,「我擔心什麽啊,我有
什麽好擔心的?」
馮鼎言也不介意,衹是呵呵笑著。周曉淑靜端莊、性子保守,雖然早早當了
女友,卻不喜歡在公共場合和他表現得太過親密,衹是在私下沒人時才讓他親一
親、抱一抱。直到去年,馮鼎言才軟磨硬泡將周曉請到家裏,如願以償跑完全壘。
之後,周曉雖然不再拒絕親熱,可到底面皮薄放不開。去了他家幾次,連脫
衣服都還不自在。一定要先洗澡,完後總是穿好浴袍把自己從頭裹到尾才出來。
哪怕下一秒就得再脫,她也得走回臥室關了燈、鑽進被子了才脫。
馮鼎言對周曉的羞澀拘謹起初覺得好笑,也知道必須耐心。要知道,他愛的
就是周曉這個性子。父親在世時,他已經下定決心,自己遇到的那個人絕不會是
母親的翻版,而周曉就是最佳人選。他們還有一年就要畢業,周曉是獨女,家不
在這裏,他得好好為兩人規劃將來。馮鼎言已經想好,就算和她回老家都行,總
之,周曉是老天為他量身定制的女人,他們將注定在一起。
馮鼎言拉起周曉的手,滿眼的愛意,說道:「走啊,跟我回家,想死妳了。」
羅娟一衹手肘支在桌上,手托下顎,瞪著馮鼎言和他的女友並肩離開學校。
周曉面目清秀溫婉,是一個真正的美女,再加上高挑的身材,和馮鼎言站在
一起,兩個人看上去就好像為對方設計的一樣,才子佳人,般配極了。
「花痴,還看呢!」忽然,有人拍一下她的肩膀,羅娟嚇一跳,回過神來才
發現是多年的老鄰居丁涵。她比她高一級,是名副其實學霸,這些年沒少在家裏
指導她的學習。
「我還說要找妳呢,今兒就正巧碰著。那是誰啊?讓妳盯得那麽入神?」丁
涵瞄了眼遠處的兩人,發現羅娟還捨不得轉回目光,笑呵呵說道:「妳明天報到
一定要穿漂亮了,不怕沒男生往妳身邊湊。這兒男多女少,找男友很容易的!」
羅娟臉頰有些微微泛紅,解釋道:「我們原本認識的,衹是他不記得了。」
丁涵有些驚訝,挑挑眉頭道:「這話說得好奇怪,妳沒告訴他?」
羅娟搖搖頭,「那可不是他會喜歡的話題。」
她的目光再次回到馮鼎言的背影,回到寬闊的肩膀和窄窄的臀,仿佛某個情
竇初開的懷春少女。錯,她就是某個情竇初開的懷春少女,在這一天、這一刻愛
上他。不是那種像被雷電劈中的改變,羅娟帶著自嘲的微笑,也不像第一次看到
那座玻璃金魚時的心靈震撼。那是一種緩慢的、潛移默化的認知,在明白之前發
生,在察覺有所不同之後已成定局的改變。
四。妳是他什麽人?管這閑事兒呢。
七年前
六月的夜晚飄著蒙蒙細雨,白天的炎熱很快被絲絲寒意取代。羅娟抬眼看著
漆黑的天空,在路燈和店面霓虹燈的照射下,飄飛的雨滴、城市的煙霧讓天空呈
現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色彩變化。羅娟整日與色彩為伍,卻從未見過如此色調的夜
空。她的眼睛急切捕捉著在忽明忽暗的變化中跳躍的色彩,心裏混合著顏色,一
心想象著結果,真心希望自己能夠復制。直到腳下被絆了一跤,羅娟才回過神,
將視線從天空轉移到地面。
羅娟眼睛有些花,瞥見腳下竟然躺著一個人時讓她嚇了一跳。那人蜷縮著身
體一動不動,她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看看四周。十點對于周末的城市來說衹能
算夜生活的開始,然而路過的人群要麽厭惡地繞道,要麽假裝什麽都沒看見,除
了羅娟沒人願意停留半步。
羅娟意識到不可能得到其他路人的幫助,衹能彎下腰自己查看。她跪蹲在那
人身旁,摸索著他的脈搏,幸好,指尖感覺到一陣微弱但還算穩定的跳動。他還
活著。可是,他能支撐多久呢?這人顯然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渾身冰涼不說,
衣服、褲子以及腳下的皮鞋都已被雨水浸濕。
她小心將這男人的身體扶起來,微弱的亮光照在他的臉上,線條分明的面龐、
帥氣的五官,羅娟的腎上腺素像電流一般竄過身體,她忍不住驚叫出聲:「馮鼎
言!」
怎麽會?怎麽可能?
馮鼎言什麽反應都沒有,他滿臉的鮮血,看不著傷口究竟在什麽地方,也不
知道究竟有多嚴重。羅娟試圖把他抱起來,但馮鼎言身材高大、體格魁梧,她根
本沒辦法直腰,衹能一手摟著他的腦袋,一手在包裏哆哆嗦嗦摸索手機。剛掏出
來要求助,忽然看到不遠處的黑暗角落裏竟然閃現一抹亮光。羅娟的心臟差點跳
出嗓子眼兒,這才意識到他們旁邊竟然還站著一個人。她眼睛直直盯著那點亮光,
想喊卻喊不出來。
對方顯然也不打算再隱藏,一步一步從陰影裏走出來。他沒帶傘,衹是用兜
帽遮住腦袋和大半邊的面龐,手裏叼著煙一口一口吸著。那人走到兩人跟前,彎
腰蹲了下來,對羅娟說道:「我勸妳趕緊離開,他可是個大麻煩。」
兜帽男的口氣陰鬱冷峻,羅娟頓時警覺,「妳要幹什麽,我認識他!」
「我看出來了。妳放心,我不是找麻煩的,可改變不了他是個麻煩。」兜帽
男抬了抬下巴,指著百米遠的一個酒吧,道:「他從那兒一出來就被人就盯上了,
拖到角落被狠揍一頓。」
羅娟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什麽意思?妳就一直看熱鬧。」
「誰知道他是不是該打!」
「妳看了多久?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操了別人的女友,被揍一頓合情合理。」
「妳在說什麽啊,他有女友,周曉是我們學校的大美女,倆人恩愛得一塌糊
塗,他才不會找其他女人呢!」羅娟忍不住為馮鼎言辯護,不管是誰打了他,一
定找錯人了。
兜帽男一副猛然想起來的樣子,「啊,對了,那個打他的人,叫的就是周曉
的名字。」
羅娟不再聽他鬼扯,拿起手機準備報警。他卻阻止住她,說道:「沒死人,
沒缺胳膊斷腿,警察才不管這爛事兒呢!」說著,他把手裏的煙卷叼在嘴裏,先
翻了馮鼎言的眼皮,然後小心在他身體、關節摁壓探測。
羅娟感覺到這人雖然古怪,卻沒有惡意。她鬆了口氣,說道:「好吧,那他
起碼也得去醫院急診室!妳幫我扶著他,我去叫出租車。」
「他沒骨折,除去臉上、身上的傷口和腫塊,並沒有其他嚴重的內傷和外傷。
醫院能做的事兒,床也能做。這家伙就是喝多了,衹要恢復體溫、睡一覺就
好。「
說完,兜帽男滅了煙頭,起身準備離開。
羅娟好不容易遇見個願意幫忙的,哪能那麽容易放他離開。她一把抓住兜帽
男的手腕,焦急說道:「妳別走啊!他這個樣子,回不了學校的。」
她四下張望,看到旁邊一家酒店,立刻說道:「妳幫我把他抬進去啊!」
兜帽男掙脫她的手腕兒,「開什麽玩笑,他身上的錢早讓人順走了。」
羅娟總算機靈過來,從錢包裏掏出兩張鈔票,塞到他口袋,「夠不夠?」
兜帽男奇怪地看她一眼,「小姑娘很有錢啊,妳是他什麽人?管這閑事兒呢。」
羅娟以為他嫌不夠,又抽出兩張放進他手裏,「可以救人了吧?」
兜帽男猶豫了下,到底還是上前用肩膀頂在馮鼎言腋下,將他的手臂搭在肩
上站起來。他扭頭看看馮鼎言,他的雙眼仍然緊閉,但疼痛讓他張嘴哼哼了幾聲,
伴隨著一股濃烈的酒臭氣息噴出來。他一臉厭惡,撇開臉邊架住馮鼎言,邊對羅
娟說:「妳走前面,跟前臺要景觀豪華間,浴缸大躺著舒服。」
剛開始,酒店前臺看著馮鼎言半死不活的樣子,並不打算把房間給他們,即
使羅娟說現款付賬,他們也衹是堅持該送他去醫院。直到兜帽男亮出證件,前臺
才乖乖把房卡交出來。羅娟瞥眼看了下,知道這兜帽男叫陳俊祎. 讓她吃驚的是,
陳俊祎長得像流氓,真實身份竟然是警察。
幾個人進了房間,陳俊祎直接把馮鼎言抬到浴室,連人帶衣服扔進浴缸裏。
羅娟將水龍頭打開,不停調整熱水涼水的大小,直到陳俊祎說合適為止。看
著他開始給馮鼎言脫衣服,羅娟頓覺尷尬,趕緊轉身離開浴室。沒一會兒就聽著
馮鼎言一聲慘叫,羅娟想起他臉上的血和傷口,拿起皮包匆匆跑出去。陳俊祎顯
然知道他在做什麽,又是警察,將馮鼎言交給他應該可以放心。
陳俊祎看到馮鼎言的面色逐漸恢復血色,這才拿著毛巾和蓮蓬頭把他臉上、
頭發上、還有身上的血跡、污漬洗個幹凈。整個過程馮鼎言都不是很合作,可因
為醉得厲害,又被打得慘痛,根本沒有清晰的意識,所以就算反抗也使不出勁兒,
連咒罵都是斷斷續續。陳俊祎毫不理睬,把他從浴缸裏撈出來,直接扔到床上。
馮鼎言開始還哼哼幾句,沒一會兒就止住聲音,沉沉睡過去。陳俊祎給他蓋
上毯子,又看看表,這才喃喃說道:「今天真是糟糕透了,我明天再來!」
羅娟拿著一袋子的跌打損傷藥和止痛藥回到酒店,她小心推開門仔細聽了聽,
確定浴室沒有聲響,這才悄悄走進來。陳俊祎不知去哪兒了,衹有馮鼎言一動不
動睡在床上。羅娟走到跟前,手指湊近些,感覺到他的呼吸平緩而穩定,又摸摸
額頭,發現溫度正常,這才吁口氣稍稍放心。
忽然,馮鼎言的眼睛倏地打開,羅娟嚇得急忙縮回手,硬生生將驚訝強忍在
嗓子眼兒。
「妳回來了!」馮鼎言專注地凝視她。
「妳感覺好點兒?」看著馮鼎言試圖坐起來,羅娟趕緊伸手按住,說道:
「現在靜靜躺著,不要亂動。」
「妳回來了!」馮鼎言又說了一遍,聲音中透著欣喜。
羅娟遲疑一下,馮鼎言知道是她把他帶到這裏的?他認出她是誰了?算起來,
自從上次在書店門口看到他,兩人就再沒說過話,而那已經快一年了。
「我當然回來了。」羅娟輕聲反駁,同時伸出雙手按住他的肩膀,可馮鼎言
仍然掙扎著動個不停,身上的毯子滑下腰肌,露出結實的雙肩、健碩的前胸。羅
娟面頰微微發燙,趕緊轉移視線,加強語氣說道:「妳乖乖的,我剛才買了些跌
打藥,對妳的傷會有好處。」
馮鼎言連眨幾下眼睛,終于安靜下來。
羅娟把他的手塞回毯子裏,起身去拿買來的藥。馮鼎言卻以驚人的速度一把
抓住她的手臂,叫道:「別走!」
羅娟拿開他的手,輕拍他幾下,「我不走,別擔心。」
馮鼎言這才放心躺回枕頭。趁著羅娟轉身,他借著頭頂雪亮的吊燈,欣賞她
翹起的屁股,筆直的身體,窈窕的腰身。她沒穿高跟鞋,所以看上去比平常矮了
些。漂亮的黑色圓領裙剪裁得極為合體,既突出了曲線,又沒有胡亂暴露的艷俗。
羅娟很快折返回來,將塑料袋放在床頭。從他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裙子的
前端。因為在外面淋了些雨,她的裙子有些濕。一對乳房半露出來,既豐滿又堅
挺,形狀清晰可辨。
羅娟關心地問:「額頭還痛麽?」
「好多了。」馮鼎言發現自己又在盯著她看,這張臉親切迷人,眼神溫馨而
真摯,實在令他很難移開視線。
羅娟向前靠,仔細檢查他頭上的包,「看上去很痛的樣子,我跟前臺要點冰
給妳敷敷吧。」
「就算妳那麽做,結果也差不多,因此,我們幹脆別再談這件事。」馮鼎言
說著,毫無預警地伸臂摟住她的腰。
羅娟嚇了一跳,趕緊直起身體,退後半步,緊張地說道:「這裏有些跌打藥
和止痛藥,妳照顧好自己,早點休息,我要走了。」
馮鼎言沒管羅娟的退縮,反而更加牢牢地攥住,一使勁兒把她摁到身上,雙
手迅速在她身上滑過。鬆落的頭發拂過馮鼎言的臉,清新而幽幽的芳香飄過他的
鼻端,讓他的唾液分泌迅速增加。
「別走,告訴我,妳一直愛的,是不是我?」馮鼎言喃喃問道。
羅娟驚訝地無法動彈,雖然腦子裏全是抗拒的唸頭,可身體卻不聽使喚。這
一切發生得太快,也太突然,馮鼎言沒給她任何思考的時間。
「什麽?」羅娟無法立刻回答,衹能結結巴巴說道:「妳…妳…怎麽可能知
道?」
「我當然知道,我們這輩子注定在一起。」馮鼎言得意地抿了抿嘴角,盯著
羅娟繼續說:「妳真漂亮,看著妳就想操妳。」
馮鼎言低下頭,火熱的唇覆蓋上來,舌尖挑開她的唇。在羅娟尚未搞清楚狀
況之前,他已經一個翻身把她壓在床上。馮鼎言沉重的身軀令羅娟幾乎喘不過氣。
她雙手使勁兒推動他的胸膛,馮鼎言也衹是移向一側,手伸進兩人之間,按
到她高聳的胸部。
羅娟奮力掙脫他的唇,喘息地問道:「妳喝醉了嗎?」
「現在沒有。」馮鼎言簡單回答,把唇移向她的耳垂,忽然碰到一個堅硬清
涼的東西,這才發現她耳垂上挂著一個小巧的耳墜。馮鼎言頓時來了興趣,一口
叼在嘴裏,舌尖和牙齒飛舞。
「那麽,妳一定是瘋了。」羅娟試圖扭動身軀掙脫,但非常敏銳地注意到馮
鼎言急促的呼吸、沉重的下半身以及含著她耳垂的雙唇。她的血液開始澎湃,意
識則變得暈眩。多少次在夢裏,她曾期盼他的親吻和愛撫。如今竟然夢想成真。
他,馮鼎言,真的親密地將她擁入懷中。羅娟一衹臂緩緩環上他的脖子,小
心翼翼碰觸他,另一衹手大膽地撫摸他的腦袋和肩膀。
忽然,羅娟的耳垂傳來一陣刺痛。
馮鼎言稍稍推開,將她的耳墜吐到手心,他剛才竟然用舌頭把她的一個耳墜
卸下來。馮鼎言拉長聲調,邪惡地噙著笑說:「嗨,我的舌頭本事大吧!」
說著,他再次吻住羅娟的唇,舌尖探入她嘴中,翻攪戲弄,大手也不安分起
來,覆住她的乳房,大拇指隔著裙子找到乳尖。羅娟倒抽一口氣,無法探究這種
感覺,衹知道她正在失去控制,即將屈服並回應馮鼎言的需求。沒一會兒馮鼎言
的手就滑進敞開的領口,更加貼近她的胸脯,撫摸和壓擠。
「鼎言!」羅娟喉間迸發出一聲嘎啞的尖叫,試圖抓住他的手腕拉出裙子,
但此刻的感覺太過敏銳,無法不去注意到他結實而強壯的大腿,更無法漠視他堅
硬的勃起緊貼著她的臀部。血液立刻在血管中奔流,熾熱的暖流流向她的雙腿間。
馮鼎言已經紅了眼,用手捂住她的嘴,吼道:「噓,別動。妳從來都是那麽
害羞,躲著藏著不讓我看。今天我要把妳看個徹底。」說著,他稍稍抬起身體,
一手卡著羅娟的腰往上提,一手抓著裙子裙擺從她頭上扒離開來。
看著藏在真絲內衣裏若隱若現的雙乳,馮鼎言瞪足雙眼,舔舔自己的嘴角。
他的手伸到羅娟背後動了動,內衣搭扣隨即被打開。他快速將僅剩的遮掩推
離,隨後大口一張將高聳的乳房含進嘴裏,毫不客氣地咬住粉紅色乳頭,用力吮
吸起來。馮鼎言的另一衹手也覆蓋到旁邊的乳房,手指捏玩著,感覺到乳尖越來
越挺立,硬得像顆小櫻桃。馮鼎言鬆嘴換到這一邊,將小櫻桃含入嘴裏,舌頭快
速掃動,不時還用牙齒咬上一咬。
羅娟兩手緊緊捧著他的頭,身體不斷扭動,手指更是使勁兒撫弄他濃密的黑
發。然而,不論她做什麽,馮鼎言仍然繼續品嘗乳房的甜美和柔軟。此刻的羅娟,
已經不知道言語為何物,如浪潮般的情慾洶涌而來,羅娟隨著波浪忽高忽低,自
然而然挺起胯部貼向他。這是最原始的需求,也是最本能的反應。
馮鼎言順著她圓潤的肩膀下滑,然後忽然轉向來到她的大腿內側,兩衹手在
她腿間輕輕滑動,激起羅娟另一種快感。她不明白,為什麽他隨便一碰,渾身就
好象著火般燃燒起來?正當她沉醉在這份飄忽中時,馮鼎言鬆開飽漲的乳房,身
體漸漸向下,手指勾住她的內褲邊沿,扯下雙腿從腳踝脫了下來。
「躺好。」馮鼎言將抬起雙肩的羅娟推了一下,掰開羅娟的修長美腿,跪坐
其間,低下頭審視女人最隱秘的幽谷。深紅的花骨朵隱藏在緊合的花瓣間,窄小
的縫隙嫣紅濕潤,他忍不住伸出拇指順著花瓣側壁微微按壓。
「啊……」羅娟下意識拱起腰,想合攏雙腿,卻衹夾住馮鼎言的腰身。
「別動,我說我要好好看看妳。」他將羅娟的腿使勁兒掰到最大角度,又稍
稍挪動位置,直到天花板上吸頂燈的燈光能直直照射其間。馮鼎言仔細觀賞面前
迷人的美景,馮鼎言呵呵笑起來,再低下頭重新關注神秘的地界、幽幽的小谷。
他雙手齊動,撥開害羞的花瓣,找到那粒小小的敏感花骨朵,一手按住緩慢
轉動,一衹手順著縫隙裏浸出的蜜液來回揉撫,不時往縫裏施壓。好一會兒,才
把目光挪向羅娟。
看著羅娟隱忍的樣子,馮鼎言興奮極了,「老婆,叫出來啊!」
羅娟卻咬著牙,怎麽都沒出聲。
馮鼎言手上的動作更加激烈,再次說道:「叫出來啊!」
羅娟顫抖起來,小腹一陣抽搐,終于輕輕哀求:「馮鼎言!」
「老婆,來,今天我們玩點兒不一樣的。」馮鼎言一面語音含糊說道,一面
臉龐湊上前去,吸嗅那誘人的幽香和柔媚。
「馮鼎言,不,噢,不!」她半是警告,半是呻吟。
馮鼎言對羅娟的抗議充耳不聞,分開兩片細膩的花瓣,用鼻間親昵地頂了一
下花骨朵,探出舌尖在狹小的縫隙裏勾弄起來。羅娟『啊』一聲低呼,臀部不由
自主抬起來。火熱的挑逗讓她的花骨朵充血腫脹,敏感得無法承受,而他卻挑準
這個時候,狠狠吞噬、用力吸吮、放蕩舔弄。
強烈的快感讓羅娟再也忍不住,拱起細腰抬起來又降下去,兩手緊緊抓著馮
鼎言的肩頭,指甲陷入他的肌膚裏。羅娟低聲哀求著讓他停下來,但馮鼎言仍然
恣意玩弄。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他卻還嫌不夠似的並起兩根手指,
戳入細小縫隙中,快速搗弄攪和擴張,在她體內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羅娟的低聲哀求變成急促而混濁的呼吸,沒一會兒,忽高忽低的婉轉哀啼聲
穿過羅娟細嫩的嗓子,在房間裏蕩人心魄的回繞。在陣陣眩暈中,羅娟終于感到
馮鼎言抬起身體、手指也從身體中抽離出來。她睜開眼,衹見馮鼎言一絲不挂雙
膝跪在她面前,衹有燈光在兩人身上跳躍。
「曉兒,我今天總算知道,原來妳叫床那麽好聽呢!以前妳總是害羞,現在
知道錯過多少美妙滋味了吧!」馮鼎言得意說道,琢磨著也許是自己被打了一頓
讓她心懷內疚吧,這次在床上竟然如此順著他的心思。
羅娟不確定他在說什麽,腦中仿佛充滿嗡嗡盤旋的蜜蜂。她一手扶住胸口,
試圖穩住呼吸,讓腦子快些清明起來。
「不過沒關係,曉兒,妳回來了,我們以後有大把時間。」馮鼎言彎下腰,
隨即將她摟在懷裏,拂過她的頭發,臉頰摩挲她的額角,滾燙的雙唇貼著她的粉
頰,感受她的脈搏在纖細的肌膚下悸動。
「我們相親相愛,」馮鼎言嘟囔著,「曉兒,再也不分開。」
羅娟整個人都僵住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使她幾乎無法呼吸。她抓著他的
肩膀猛地使勁兒,猝不及防的馮鼎言一下子被掀到旁邊。羅娟氣喘吁吁鬆脫馮鼎
言的掌控,立刻抬起身體想要離開,可因為太著急,不小心從床上滾下來。羅娟
顧不上狼狽,直接趴在地上挪動身體,試圖去夠自己的裙子。
馮鼎言一躍而起,跨到她身邊勾住她的腰把她拉到胸前,前臂牢牢扣在她的
胸脯下方。羅娟尖叫一聲,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她撥開他的手,可他衹是
調整一下姿勢,手指纏住她使她無法得逞。羅娟完全被壓制住,可依然不斷拼命
反抗,全身都在竭力掙扎。
馮鼎言奮力保持平衡,同時爆出低咒:「跑什麽跑!」
羅娟推他的手,掙扎著站直身體,使勁兒朝前探身,顫抖的聲音夾雜絕望,
「不要,求求妳。妳弄錯了,我不是周曉,放了我啊!」
羅娟一對渾圓赤裸的乳房在眼前誘人地晃動顫抖,結實翹起的小屁股在他大
腿上下扭動,塗著寇丹的白嫩腳趾緊緊扒住地毯,馮鼎言衹覺得慾火把腦子燒成
了灰。他使勁兒吞咽一下,這幾年寵著曉兒,讓她以為自己有特權。真以為跟他
這裏可以想走走想回回麽?剛才玩的還高興,這會兒又開始亂發脾氣,今天要好
好教訓她,非把這妞兒操老實不可。
「求求妳,鼎言……妳弄錯了。求求妳……我不是周曉,聽我說——」羅娟
哀求地喊著,緊接著『啊』一聲慘叫,馮鼎言將她重重摔到地毯上。她想抬起身
體,卻被一巴掌拍回去,痛得眼冒金星,幾乎昏厥過去。
當她的眼睛再次能夠聚焦,馮鼎言的身影來到她淚水模糊的視線裏。她動了
動,卻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又被馮鼎言挪到床上,而且雙手被捆在身後。羅娟
嚇得魂飛魄散,瘦弱纖細的小手在牢固的束縛中狂亂掙扎。
馮鼎言根本沒聽見她說什麽,耳邊回蕩的衹有她的祈求。他欣賞著眼前美人
哭得梨花帶雨,衹覺得自己老婆真是漂亮性感,光潔白皙的脊背,挺翹緊繃的臀
部,還有漂亮粉嫩的肉唇。馮鼎言不禁裂開嘴哈哈大笑,連聲說道:「曉兒,以
前在床上我都順著妳,翻來覆去不過是趴妳身上雞巴插小穴。剛才把妳舔得哇哇
淫叫,這會兒也該輪我享受了。來,張嘴伺候爺!」說著,他走到床沿,一手緊
抓她的脖子,一手扶著勃起湊到她嘴邊。
羅娟驚恐地看著馮鼎言的勃起在臉前跳動,那勃起又粗又長,粗大飽漲的血
管纏繞在上面,看上去猙獰可怖。她趕緊閉上眼睛撇過臉,身體劇烈抖動,但馮
鼎言又一個巴掌拍上去,羅娟痛得渾身軟下去。馮鼎言立刻抓著她的下巴,緊接
著滾燙而堅硬的勃起狠狠插進嘴中,不顧舌頭和上顎的阻止直接頂到喉嚨裏。羅
娟根本沒有準備好,胃部立即抽搐起來,一股酸液涌上喉頭。要不是馮鼎言堵著
她嘴巴,她一定會嘔吐出來。
幾乎下意識的,羅娟使勁兒壓抑住胃裏的反應,接著放鬆喉嚨肌肉,盡量用
鼻孔呼吸。然而,馮鼎言沒打算讓她適應,胃裏的涌動還未停止,他就又衝回來。
沒一會兒她就滿嘴酸水,喉嚨撕裂,而脖子好像被戳了個窟窿,五臟六腑更
像是挪了位的痛苦。哽住氣息的羅娟沒辦法,衹能強迫自己把精力集中在嘴裏和
馮鼎言抽送的速度,竭力配合他的動作。趁馮鼎言抽出去的空隙,用鼻子吸些氣、
然後再在他頂回來後,用吞咽緩解喉嚨的疼痛。
她這麽做完全是避免被窒息而死的生存本能,沒想到竟然刺激得馮鼎言大聲
喊出來,更加用力的往喉嚨裏面頂,感受深喉中柔軟又火熱的肌肉摩擦。無可抵
抗的快感像狂潮一樣,一波波貫穿他的感官,從腳趾到頭頂。
「噢……天呀!啊……」馮鼎言忘乎所以地大聲呻吟、瘋狂地顫抖擺動。高
潮如此強烈,所有的意識都被肉慾淹沒。他想抓住那感覺,然而方才忽然而來的
精神與力氣在發泄後一絲一絲褪去,代之而起的是渾身疲倦。黑暗逐漸遮蔽他的
視野,剛開始,他還勉強自己睜開雙眼,直到倦意濃得他再也無法抵擋。世界驟
然傾斜,馮鼎言沒了知覺。
羅娟起先衹覺得馮鼎言牢牢抓著她的腦袋抵在嗓子,緊接著一股股精液衝刷
進來,因為他並不退出,羅娟咽咽不下去、吐吐不出來,差點兒一口氣傳不過來
噎住自己。隨後感覺到馮鼎言前傾,重重把她壓在身下。羅娟衹覺得眼前發黑,
馬上就要暈過去,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腦袋上已經沒有馮鼎言的壓迫。
羅娟抬起身體,如釋重負地急聲咳嗽,貪婪地大口呼吸。因為長時間張嘴,
面部肌肉依然僵硬,想合上都萬分困難,衹能眼睜睜看著口水、精液順著嘴角流
到下巴,又滴到馮鼎言的勃起。上面已經沾滿她的口水,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身旁的馮鼎言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昏睡過去,羅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再次
醒來,衹知道不敢再在這裏停留半秒。她顫抖著總算將雙手從束縛中解脫出來,
這才發現元凶是她的內褲。無瑕顧及馮鼎言在她身上留下的羞辱,羅娟匆匆穿上
內褲和裙子,將內衣塞進皮包裏,搖搖晃晃逃離酒店。
直到回家鎖上房門,實實在在獨處時,羅娟才放下恐懼與害怕,讓自己放鬆
下來。今天發生太多事,她已經身心疲憊。羅娟瞪著鏡子中的自己,頭發凌亂、
兩頰慘白,純粹一張傻透的面孔。她躺進放滿水的浴缸,流動的熱水與飄浮的蒸
汽淹沒自己,色彩斑斕的肥皂泡閃耀著光芒。羅娟整個人縮成團兒,終于流下眼
淚,無聲啜泣。
馮鼎言從黑暗中漸漸蘇醒,衹覺得腦袋痛得快要炸開。不僅如此,他的嘴巴
幹裂,喉嚨更像著了火,似乎一絲唾液都分泌不出來。馮鼎言費勁地坐起身體,
想要找點兒水喝,可剛晃了晃身體,整間屋子就開始在他眼前旋轉。
馮鼎言衹能無力躺靠在床頭,等待搖晃的景象靜止下來。過了好一會兒,他
的眼睛總算恢復功能,這才注意到陽光映在天花板和一盞陌生的吸頂燈上。他眯
著眼打量房間,忽然看見一個身影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那人正慵懶地抽著香煙,
吐出的細裊煙霧就像是一縷消失的鬼魂在空氣中飄游,昂貴刺鼻的煙草氣味讓馮
鼎言胃裏泛出一陣苦水。
「妳醒了。」低沉的嗓音打破寧靜,那人首先開腔,冷淡地朝他頷首。
「這怎麽回事兒?」馮鼎言使勁兒用手掌揉揉太陽穴。
「妳昨晚出了一點意外,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我們把妳帶到這個酒店。」
「妳他媽誰啊?」
那人仍然維持著坐姿打量他,窗戶射出的光線在他烏黑的頭發上閃光,也在
堅毅的面容上投射出剛硬的陰影。他站起身的同時,手裏掏出證件,簡單說道:
「陳俊祎. 」
馮鼎言沒看清證件上寫著什麽,但大大的警徽還是認識。他頓時緊張起來,
「妳找我幹嘛?我可沒惹麻煩。」
陳俊祎走到他跟前,將放在桌子上的一杯水遞給他,「放鬆,不是妳想的那
樣。不過,我很好奇妳怎麽會這麽想。馮鼎言,妳常惹麻煩麽?」
「都不是我自願的。」馮鼎言兩下喝個精光,感覺總算好點兒。
陳俊祎嗤笑一聲,「昨晚的事兒妳記得多少?」
馮鼎言敲敲自己頭痛的腦門,努力回想。他想起周曉,他們戀愛四年,眼看
著畢業,周曉說過願意和他一起留在這個城市。他已經為兩人安排好一切。工作
有了著落,結婚也放在日程上。沒想到昨天周曉老家來人,當天晚上她就提出分
手,理由是她得回家。馮鼎言理解,畢竟誰家父母都不喜歡獨生女兒遠在他鄉。
他說可以和她一起,當上門女婿都沒問題。然而周曉堅持不讓他做這麽大犧
牲,直到急了,才承認這麽多年她在老家一直有男友,而且和她父母早早見過面。
這次從老家來的根本不是普通親戚,而是正牌男友加未婚夫。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成這樣。」她痛哭流涕,不停地說著抱歉。
「不,妳一開始就知道會這樣。」馮鼎言壓抑著氣憤,沒想到在他眼裏一直
乖巧純善的周曉不過是玩弄感情的騙子。
「我愛妳,一直愛妳。可我如果和妳在一起,會傷害別人,父母、朋友、還
有他。我會背叛所有認識的人……我不能那麽做。」
看著周曉流著眼淚離開,馮鼎言鬱悶極了。想求她別走,又想對她怒吼,想
追上去挽留,又想狠狠揍她一頓。結果他什麽都沒做,衹是悶頭走啊走,直到抬
頭看見一個酒吧。
這種事最適合借酒消愁了。
「我記得走進一家酒吧,喝了幾杯,感覺有些上頭就出來了。可沒走兩步,
就被人打了一頓。後來……後來周曉回來,救了我。」馮鼎言越想越有道理,因
為所以然也漸漸清晰起來,「妳真要抓人審問,該審問周曉的那個老鄉,他想把
周曉搶走,可周曉不願意,所以找到我這裏報復。」
陳俊祎吸了口煙,譏諷道:「妳們怎麽個個都覺得警察沒事幹了,管妳這污
臜閑事兒呢,而且救妳的不是周曉。」
馮鼎言想說酒店房間禁止吸煙,可到底還是閉嘴。不然怎樣,告他麽?他將
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瞄著床頭櫃上的藥品袋子,堅持說道:「不可能,我昨天看
見她。妳看,她給我帶了一大袋子藥,我還和她說話了呢!」
聞言陳俊祎一愣,又仔細打量馮鼎言一翻,白皙俊秀的面龐上,瘀青和腫塊
還很明顯,眼角也有些鬆弛。
他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轉身又倒杯水,遞到馮鼎言眼前,說道:「妳他
媽不會泡吧就別泡,單獨一個人喝那麽多酒,嫌自己死得不夠快麽。看妳稀裏糊
塗的樣子,該是那酒被下了尅粉,出現幻覺了。得虧讓周曉的男人先下手打妳一
頓,不然真被酒吧的混混盯上,那就是劫財又劫色了。妳趕緊渴這勁兒喝水吧,
肚子裏那玩意兒,越快排幹凈越好。」
「什麽?真的?……天啊!」馮鼎言嚇一跳,拿著杯子咕嚕咕嚕又喝個底兒
朝天。他可沒想到酒裏還有這樣的古怪,怪不得一坐下來就有幾個人熱情和他打
招呼聊天。照以前他會很高興多交些朋友,可因為心緒不佳才懶得理那些人。出
門被打也是湊巧了?馮鼎言使勁兒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兒,難道看到的不是周
曉麽?
「如果不是周曉,能是誰?」馮鼎言問道。
「我怎麽知道,她說她認識妳,想來回頭會找妳吧。」陳俊祎皺著眉頭道:
「妳沒把她怎麽樣吧?」
「我不記得了,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馮鼎言萬分苦惱,將空水杯遞給陳俊
祎示意還要。陳俊祎瞪他一眼,他衹好起身自己去倒水。
馮鼎言找到一個熱水壺,接滿水折回到床邊,看陳俊祎沒有離開的意思,想
來事情還沒完。他問道:「妳到底找我幹嘛?」
陳俊祎沉默片刻,好像在思索如何措辭,最終不過說了一句:「鄭孝山在醫
院,有生命危險。」
馮鼎言重新躺回到床上,也懶得問怎麽知道他和鄭孝山這檔子破事。他是警
察,想打聽了輕而易舉,尤其是已經滿城皆知。他先往肚子裏灌了半杯水,這才
說道:「關我屁事。妳該找的不是我,而是我媽,這對兒姦夫淫婦一起挂了才好。」
「他需要換腎。」
馮鼎言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接著仰天大笑,「哇,沒錯,這可跟我關
係大了。我出去就去買煙花炮竹,太值得慶賀了!」
陳俊祎嚴肅地看著他,「他現在需要妳!」
「去他媽的,鄭孝山這個混蛋,說不定還滿心遺憾怎麽沒把我打死呢!昨兒
害我的那幫孫子是不是他找來的,一撥又一撥,生怕我死不了是不是!我操呢,
連警察都搬出來了,他讓妳跟這兒守著,是想替我收尸,好占了腎救他的小命吧。
妳回頭告訴鄭孝山那個操貨,我他媽的就是渾身上下喂狗喂豬,他都休想跟
我這兒撈著好。「
馮鼎言慷慨激昂連聲咒罵,憋不住氣了才稍微停下來。他抬頭又灌了半杯水,
看著陳俊祎張嘴還要再說什麽,直接制止住他,說道:「妳什麽也別說,現如今
就當我是他兒子吧,回頭等他死了,我一定在墳頭留字兒:兒子害死他的。」
到這份兒上,陳俊祎知道說什麽都白搭。他疲倦地說道:「算了,我也不討
人嫌,這兒有兩百塊錢妳留著,我會在前臺幫妳多付一天的房錢,妳好好休息。」
看著陳俊祎離開,馮鼎言感覺生活真是奇怪,先是周曉的欺騙和背叛,然後
再被下藥痛打,沒想到接二連叁的倒霉事兒後,竟然聽到鄭孝山就快死翹翹的好
消息,最棒的部分是他要了鄭孝山的命。雖然這和朝他心窩捅一刀,或者對著腦
門開一槍的那種方式千差萬別,但也足夠他興高采烈一陣子。這幾年壓抑的陰鬱
總算有了出口,還有什麽比這更完美的結局。馮鼎言甚至覺得,和這個好消息比
起來,周曉這女人對他的欺騙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想到周曉,馮鼎言停頓一下,不自覺摸摸胯間。昨天晚上究竟怎麽回事兒?
他好像聽到、看到、聞到、觸摸到一個女人,可究竟是夢還是現實,他一點
兒沒了印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