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an911
論壇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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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17-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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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醒來之後
細瘦纖小的身軀遭他壓在身下,清澈期待的眸子,此刻已經失去神彩灰蒙一
片,正在接納他的細緻部位,黏糊著大量的血跡,還有射在裏頭的白色濁液,被
擠出來弄臟了底下的床單。他全身心都沉醉在下半身的極致快感中,獸性的慾望
消磨掉了他的理智,絲毫不憐惜身下人瀕臨崩潰的模樣。
突然,整個環境產生了叁百六十度的轉變,他變成了仰躺在床上,雙腿被對
方架在肩上,大開的股間受到對方蠻橫的衝撞,直抵最深處,他掙扎卻擺脫不了
鉗制,硬生生地承受不應該接受的進占。血紅的色澤充斥他的眼前,如同鮮血般,
漸漸蔓延,將他淹沒。
赫然,他睜開了眼睛,出現在他視線範圍內的,是片白凈的天花板,陌生的,
看他張了張口,呲咧呲咧地痛,夾著鐵銹的味道和腥濃的麝香味。那痛,還佔據
了他身體的其他地方,幾乎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著可怕的痛喊。他昏沉沉地想
坐起身,酸澀僵硬的肌肉完全使不上力,簡直就像是豆腐做的那樣。虛軟的手肘
試了好幾次,終于撐起沉重的身體,他掀開蓋在身上的薄被,頓時倒抽了口氣。
黝黑的肌膚上,佈滿大大小小青青紫紫的咬痕,有些還沁出了血絲,除此之外,
已經結塊的精液也在上頭點綴著。他艱難地動了動腿,扯開了股間破損的穴口,
撕心裂肺的疼直鑽腦髓,射在深處的精液爭先恐後地涌出來,殘忍地提醒他遭受
侵犯的現實。
他呆呆地坐在臟汙無比的床鋪上,似乎還在想著剛才夢裏的景象。現在是什
麽狀況?報應嗎?他造成的孽,現在就由他自己來承受嗎?呆滯的男人,在胡思
亂想了一通後,淒然笑了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林維新,妳活該!」他笑得肚子都抽痛了,仍止
不住地慘笑著,頹然無力的身軀倒回床榻上,雙臂環住自己卷縮起來,那時的年
少狂亂,終究是得到了懲罰。
半響,他才起身拖著疲憊的身子,一瘸一瘸踱向洗手間,每一步動作都扯裂
著甬道內的傷口,白色的濁液沿同樣刻著咬痕掐痕的麥色大腿,蜿蜒而下色慾非
常。空洞的眼睛,下一瞬察覺到了梳粧檯上的異樣。幹凈的玻璃上,被人用不知
什麽液體在上頭寫下了幾行字:「等我電話!下次我會繼續好好疼愛妳!」
麻木的男人,徑直越過梳粧檯進了淋浴間,開了花灑開關,沒等熱水出來就
淋起了冷水。冰冷的水灑落在頭頂上,令他直直抽了口氣。透明的水流,在傷痕
累累的身軀上流過,澆去了上頭的汙穢東西,卻也澆出了另一種溫熱的液體。
「嗚……」終于,男人脆弱的嗚咽,再也忍不住逸出唇瓣,在空蕩衹餘水聲
的淋浴間裏,異常凸顯。
高挑看似清瘦的青年,焦急地在公寓的樓道上徘徊著,時不時探看樓梯口是
否有人上來,一聽到腳步聲,他便飛快地察看,而後又失望地回到自家公寓門口,
不知時日地繼續等待著。空閒的時候就用手機不斷撥打著同一個號碼,得到的卻
是關機的提示,這令他煩躁的心情更為升溫,連外頭鳴叫不停的秋蟬,他都覺得
格外聒噪,如果此時有把槍,估計他會立馬把亂叫的東西給斃掉。
空曠的樓道又傳來蹣跚的腳步聲,之前過多的失望使得楚毅書已經沒那麽慌
張,且那腳步就像是老人家的,拖拖拉拉極度緩慢,他想可能未必是林維新,所
以沒有立刻動身察看,而是靠在墻壁上繼續撥打著那個號碼。
直到喘著粗氣的男人站在對門前,靠在門板上短暫休息時,楚毅書才驚覺男
人回來了,猛得抬頭卻赫然僵住了。男人的嘴角邊有著一塊很大的淤青,唇瓣幹
裂破損,眼下有很明顯的疲累黑影,脖子上刻意留下的吻痕咬痕,一路蔓延到衣
領下方,不難猜到那覆蓋在衣物下是何等的光景。
楚毅書的心頭頓時因男人那副明顯是遭到侵犯的模樣而一陣揪緊的疼痛,喉
嚨幹得發不出聲音,衹能死死瞪住緊閉著眼睛渾身無力的男人。
突然,男人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沿著門板滑落在地上,才拉回了楚毅書晴
天霹靂般的震驚神誌。
「林大哥!」楚毅書衝上去扶起倒在地上狀似昏迷過去的林維新,發現他頰
上不自然的紅暈,伸手撫上男人的額際,燙手的溫度告訴他男人正在發高燒,身
體開始呈現痙攣的狀態。楚毅書想了想,目光不自主觸及男人脖子上的痕跡,微
微瑟縮了下,如果叫救護車的話,林維新這副傷痕累累的身體肯定會讓人見到,
絕對會打擊到他的自尊心。
幾番思量後,楚毅書還是決定將林維新搬回他自己的屋子裏,憑自己甫通過
實習學來的治療知識,先替男人把高燒給退下來。
第012章、意外得到的溫柔
被高熱折磨的男人,模模糊糊地囈語著,即使額頭上放著降溫的幹冰袋,仍
渾身汗濕淋淋,陣陣的熱氣遭到厚厚的棉被包裹著,在裏頭迴圈蒸哄著。
一直在旁守候的青年,已經替他身上受傷的地方上好了藥膏,並為他換過一
身幹凈的衣服,衹是很快衣服就被汗水浸濕了。看看了時間,楚毅書掀開蓋在男
人身上的被子,悶鬱的熱氣赫然發散開來,他蹙起了眉頭,伸手便從男人夾著的
腋下拿出探熱計。上頭的浮水印刻度停在了40的數字那裏,秀氣的眉心,皺得
更厲害。是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燒,雖然吃了消炎藥,但這燒一時半刻還是退不了
的。
從廚房倒了杯溫水,楚毅書拿起一顆退燒藥,較上次服藥的時間已經過了四
個小時,男人的體溫還有降下的現象,楚毅書衹能讓男人再吃一顆退燒藥。
小心翼翼地避開唇瓣上的傷口,白皙的手指將藥丸塞入男人滾燙的口腔裏,
楚毅書遲疑了一會,半響後自己吞了口溫水,嘴對嘴哺喂男人。先前第一次喂藥
的時候,男人無法自己吞下藥丸,喂上去的兩杯水全漏到了衣服上,最後楚毅書
沒辦法,衹能用這種直接的方式來喂男人吃藥。溫熱的水慢慢流入男人的喉嚨,
男人口腔內的熱度有些灼燙了楚毅書的舌頭,靈動的軟肉將藥丸合著溫水推入喉
嚨後,卻沒有退出來。他近距離地望著男人緊閉的眼睛,眼中隱動著復雜的情緒。
僵硬的唇部肌肉,開始有了動作,緩緩地摩挲著昏迷男人唇上結痂的地方,溫柔
輕撫著,一直填在裏頭的舌頭,逗弄著對方。青年的氣息漸漸濃重,起初輕柔的
力道開始急切起來,動作也狂肆起來,他慢慢將整個身子靠壓在男人身上,眸中
氤氳迷離,猥褻著一點反抗力也沒有的虛弱病人。
直至男人難受地嗚咽出聲,青年混沌的頭腦剎那間就像是被銅錘猛敲了下,
驚覺自己侵犯男人的行為。他急忙坐起身,懊惱地瞧見林維新唇上的傷口又裂開,
呷了呷嘴裏的味道,淡淡的鐵銹味。
門鈴聲在此時響起,楚毅書的眼神暗了暗,將扯下的被褥重新蓋在男人的身
上,踱步到門口開門。
甫一開鐵門,一具如熊般的巨大身形滿滿佔據了整個門口,楚毅書必須昂高
頭才能看到大漢的臉,呃,也是像熊一樣的毛茸茸落腮胡。即使是滿臉鬍子,還
是掩蓋不了他錯愕的表情。
「妳,是誰?林維新呢?」
大漢粗咧咧的嗓門幾乎震鳴了楚毅書的耳朵,他半眯著眼睛,等耳朵裏鳴響
聲過去後,才幽幽回答:「他發燒,在休息。」
雷哥頓時瞠目結舌,他曉得林維新向來寡居少與交往,好些的朋友也就他和
大力兩人,這娘娘腔的小子是從哪兒來的,他怎麽沒見過?
雷哥可不管那麽多,壯碩的身軀就想越過楚毅書往房子裏面擠。開什麽玩笑,
他可是特意來找林維新那個混蛋的。昨夜在酒吧裏和妞兒鬼混喝得糊裏糊塗的,
也沒去管林維新的死活,誰知那傢伙隔天沒來上班,打電話也沒接,最後甚至關
機了,嚇死他和大力了,以為被酒吧那妞騙到了哪個地方迷暈了然後把器官給割
了。等到他換班的時候立馬就找到林維新家裏,沒想到卻見到個素未謀面的年輕
人。
清瘦高挑的青年無懼雷哥巨大的身材,就直直站在門口不肯挪步,白皙手臂
還握住鐵門的把手,擋住了雷哥前進的身軀。雷哥可就愣住了,這下是唱哪出戲。
「嘿,我說……」
「我是他鄰居!」青年的臉色有些陰鬱,驀地就打斷了雷哥的問話,「他發
燒了,現在好不容易睡著了,別打擾他。」
雷哥聽著楚毅書的語氣像是自以為是般,心頭的火氣不由得冒起來了,他個
鄰居算鳥啊,居然還不讓自己進去瞧瞧。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不定他是個
小偷之類的東西,將林維新敲暈了也有可能。
越想越來氣,雷哥吹鬍子瞪眼直想跳起來打人,眼前這沒幾兩肉的小子居然
還說他打擾人,氣死他了,「喂,妳這是……」
「咳咳咳……」屋內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令門口對峙的兩人愣了愣,
楚毅書首先反應過來,也不管雷哥進不進來,瞬間就衝入房間裏. 雷哥聽出了那
咳嗽聲是林維新的,燒得正旺的怒火澆熄了不少,他低頭鑽過對他而言矮得可憐
的門口,龐大的身軀顯得迷妳公寓更為地窄小可憐。雷哥見到楚毅書正扶起林維
新,為他掃背順氣,他沒有忽略林維新臉上青紫的痕跡和嘴唇的咬傷,一副遭人
毆打欺凌的模樣,「怎麽回事?阿新怎麽搞成這樣?」
即使如此劇烈的咳嗽,男人也沒有從昏迷中醒來,楚毅書等男人平復了氣息
後,輕輕將男人扶回去躺著,順便換了袋新的幹冰。
雷哥瞧著楚毅書細緻小心的照料動作,加之男人一副難受的模樣,才發現自
己粗大的嗓門似乎會造成病人不少的困擾,也不自覺放輕了嗓子,再次問道:
「他到底怎麽回事?」
楚毅書收拾著床邊桌子上的杯子和藥物,回答:「我不知道,早上就見到他
昏倒在家門口,身體到處都是傷痕還發著高燒,到現在還沒退。」
雷哥聽著楚毅書的回答,腦子裏立馬就想起昨晚在酒吧裏的事情,該不會阿
新讓酒吧裏那些人洗劫打得渾身是傷吧?他明明記得那時他和大力帶著兩個妞去
跳舞的時候,是那個叫什麽……什麽琪的辣妹,在陪著阿新,該不會那女人有不
軌企圖找人埋伏阿新吧?頭腦簡單的巨型大漢,思來想去,似乎更確定了心裏的
想法,原本快熄滅的怒火,可就燎原到了極點。
他憤憤不平地擼起衣袖,鼻孔都快噴火地向楚毅書喝道:「小子,我去替阿
新報仇,妳給我好好看著他,別讓他出什麽事。操,臭娘們,搞我兄弟,看我找
人收拾妳……」盛怒的大漢,罵罵咧咧地衝出了公寓,蹬蹬蹬就下了公寓的樓道,
末了還能聽到他罵人的迴響。
從頭到尾沒有任何表情的青年,拿起手機在短信的面板上飛快地按了幾個字
後就發了出去。隨後,他坐回到男人身邊,用幹凈的毛巾替男人拭去滴落的汗水,
很溫柔,很溫柔。
第013章、被發現
熱,很熱,像是火燒火燎一樣的熱,還伴隨著沉悶壓抑的疼痛。他看不清眼
前的一切,衹有火紅火紅的顏色,越來越濃,又似噬人的野獸,朝他蔓延。他想
移動身子,躲避那可怕的顏色侵襲,卻發現,連動也動不了,四肢仿若遭到無形
的鎖鏈牽制著,眼睜睜的,望著那火焰般的紅色,將自己吞沒。
突然,他看見,旁邊多了個人,是個小孩子,精緻漂亮的臉蛋,怨恨不已地
瞪著他,赤裸不著寸縷,身上都是猙獰無比的青紫痕跡。那紅豔的小嘴,詭異地
笑了,喃喃蠕動著。
「這是妳欠我的!」
渾身汗濕的虛弱男人,醒過來了,滿是血絲的眼珠子,死死盯著天花板,他
的眼中,還映著那具傷痕累累的身體,耳際,迴響著侵人骨髓的話語。
這是妳欠我的這是妳欠我的這是妳欠我的……
「啊!」魔音般的聲音,令男人難以承受,幾慾奔潰地嘶喊出聲,自床褥上
蹦起身。夢裡的魔鬼,固然可怕,但現實的殘酷,卻是更為地獄的折磨。
當他看到那個陽光般的青年,坐在他的電視前,驚愕羞窘地望著他,電視播
放的,是前段時間他收到的一張光碟的內容,肉慾,淫穢,噁心,裡頭的主角,
就是他。
沒有拉上簾子的窗戶,透著外頭的陽光,格外刺眼,卻也不及那電視上的畫
面戳刺人心。他一向是骯臟低賤的生物,懼怕閃耀無限的光線,衹配在暗無天日
的地溝,舔舐著遭灼痛的傷口。
失魂的血紅眸子,落在青年羞窘中帶著幾許同情的臉上,他甚至覺得,自己
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赤裸裸得將所有的自己展露在眾人之前,那些所謂的同情,
就像是沾了鹽水的鞭子,一下下鞭打在他身上,扯起脆弱的皮膚,任由血淋淋的
肌肉曝露出來。
「妳一定覺得,我很臟吧。」他掀開被子,有些不穩得撐起臥在床上幾日的
虛弱身子,臉色白得嚇人,唇瓣還是幹裂結痂。顫抖的指尖,解開了睡衣上的扣
子,一顆一顆,然後褪去上衣,褲子,連內褲也剝掉,沉澱幾日的淤青和咬痕,
生生展露在青年的面前。
林維新蹲下身子,在青年錯愕的注視下,執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是妳替我上藥嗎?」林維新低啞地沉著聲線,「知道我這些傷痕是怎麽來的嗎?」
他甚至恬不知恥地坐到青年面前,撐開無力的大腿,將受盡創傷的後穴呈現
在青年的眼前。經過藥物的修復傷口似乎已經癒合結痂,但陷入呆滯狀態的男人,
伸出手指戳進那甫恢復的穴口,失神的雙眸盯著自己的指頭進出隱秘之地,痴痴
地笑開了:「這裡吞過男人的東西,被射得裡頭滿滿都是精液。」無意識的動作,
果不其然地扯裂了剛癒合的傷口,點點鮮血染上了指頭,「啊,流血了!」他呆
呆地囔出聲,撕裂的疼痛牽引著腿側的肌肉抽搐著,卻停不下自虐的動作,修長
的手指,往著更深處探去,另一隻手,遲疑了一會,撫上頹在毛髮叢中的性器。
接受了男人疼愛的肉體,似乎很快就因自瀆的行為而熱起來,明明是自殘的
猥褻行為,儼然掀起了禁忌的慾潮。林維新的呼吸濃重起來了,滴滴汗水沁出鼻
頭,柔軟的男根在粗糙的掌心中變硬堅挺,細碎延綿的快感,從那敏感的表皮傳
至全身,鮮血淋灕的後穴裡,夾雜著透明的腸液不斷泌出來,是他情動的證據。
他悲哀地套弄自己的性器,蹂躪饑渴的肉穴,將自己最猥瑣淫賤的一面曝露在對
方面前。
覺得他噁心吧,一定覺得他很骯臟,被男人強暴,接受男人的精液,還在其
它人面前公然自瀆。
身體內的快感火花積累到一定程度,快滿溢出來了。他粗喘了口氣,刻意掐
痛已然漲到極點的頂端,手指重重刺進體內,劇烈的痛意,扭化為奇異的快感,
麻痹心神的電流從前後兩個性器官傳到後腰直達腦髓,他昂起頭顱下身挺起,蒼
白的臉上蔓起了詭異的紅暈,白色的濁爭先恐後射出鈴口,整個身體都在痙攣抽
搐。等待那波激蕩的電流過去後,他頹然倒在了地板上,胸膛急促起伏著,還沾
染著自己射出來的白色液體,那副場景,肉慾至極。
他用手臂遮住眼睛,不敢去看那青年的表情,所有的一切,將會告終,那些
所謂的信賴,所謂的友情,都會因此而煙消雲散。他仍然是潛藏在地底下的骯臟
生物,孤獨,無能,用無盡的黑暗歲月,去償還自己的罪過和孽債。
他聽到了腳步聲,咚咚咚得離他遠去,迫不及待的,仿佛他是什麽洪水猛獸。
等房門關上後,一切都歸于平靜。
很好,他在心底哀歎著,緊繃的神經,繃得一聲斷裂了。
第014章、情愫暗生
日落燃盡最後一絲光亮,黑暗就像位帝王般,重新降臨掌控大地的一切。身
心疲累的男人緊閉雙眼,癱睡在冷硬的地板上,入夜的涼風吹幹了他腿間的血跡,
赤裸的身體受不住風吹,顫抖了幾下後,男人悠悠醒來。
仍未適應黑暗的眼睛,酸澀不已地眨了眨,窗外透進的迷蒙月光,漸漸顯亮
了空無一人的小公寓。他從未稱過這個地方叫做家,對他而言,僅僅算是個可以
落腳停歇的地方,沒有至親的噓寒問暖,也沒有香氣誘人的住家飯香,每到冬天
的夜裏,他甚至久久不能入眠,寒氣侵入心扉。
他哆哆嗦嗦站起身,每運用一塊肌肉,身體機能就產生抗拒的阻力,特別是
受盡傷害的後穴,疼得幾乎麻木了,連身上那不適滑膩感也十分明顯,衹是他好
累啊,累得不想動彈。
僅僅是走到床邊的幾步路程,他就疼得臉色發白,再也沒力氣穿上衣服,虛
脫地癱在床上,他翻過身抓住被褥期望這樣能減緩身上的痛苦,視線卻觸及旁邊
的桌子,上頭放著一些退燒和消炎的藥物,還有一個小臉盆裝著水和毛巾。方才
自己那副猥瑣淫賤的模樣,把楚毅書給嚇壞了吧,看上去那麽柔和木訥的男人,
內地裏居然是被男人壓的變態,甚至在男人面前自瀆射精。他當時不敢去看楚毅
書的表情,那張閃耀著陽光的臉上,應該是噁心和厭惡吧。
罷了,這樣也好,他這個所謂朋友,對楚毅書來說衹是在美麗人生裏的一個
汙點,稍稍擦拭就能消失殆盡。
好冷啊,他扯緊身上的被子,手掌摸到藏在枕頭底下的手機。手機是關機狀
態的,按了幾下啟動鍵,沒有動靜,他掙扎著摸索出充電器插上,才打開了手機。
手機上開機的日期,顯然已經距離上次在酒店的那日過了叁天的時間,手機留言
箱中積蓄了無數條留言箱的通知短信,他點開翻閱著,除開好幾條是雷哥他們的
來電外,還有好幾通,是一個極為熟悉的號碼。他心頭跳了一下,指頭撥回了那
個電話號碼,許久許久,電話處于撥通的狀態卻無人接聽,他不由得心底一沉。
那是鄉下家裏的電話號碼,自他出來外頭打工之後,家裏父母就鮮少打電話給他,
許多年前的一件事情,令他與父親幾乎斷絕關係,逢年過節他才打電話回去,通
常都是母親接電話,寒暄詢問了幾句後就作罷,更枉論回去看望他們。這些年父
親身體大不如前,高血壓和心臟的老毛病隨著年歲的加大而增加了中風的風險,
難道父親的身體出了什麽毛病?
漫長的接線聲音,幾乎磨掉了他的耐心,終于,在他想挂掉電話重新再撥的
時候,對方接起了電話,蒼老疲累的聲音傳來:「喂?」
「……」他頓了頓,是父親的聲音,這是他始料不及的,以至于半響他都出
不了聲,是不知道該如何與父親溝通。
「是阿新嗎?」父親似乎猜測到是他,語氣竟然有些激動。
熟悉卻又有些生疏的問話,令他好像被東西梗住了喉嚨,鼻頭開始涌上一股
酸澀的感覺,即使是在黑暗中,他也曉得視線開始模糊了,有多久,沒聽過父親
的聲音,沒和父親說過話,那曾經牽過他的厚實大手,曾經背過他的寬闊肩膀,
因時間的流逝而模糊了,如今一句淺淺的問話,那些記憶又開始鮮活起來。
「是,是我。」他聽到自己的回答,壓抑低啞,「這兩天電話有點問題,沒
看到妳們的留言。」
「……」電話那頭的父親,也沉默了,明明是血緣至親,卻連衹言片字也吐
露不出來,很長時間,電話對方沒有任何聲音,安靜到林維新以為,電話是否已
經壞掉了。
「妳找個時間回來一下,妳媽最近身體不是很好,想見見妳。」父親的情緒
又恢復了冷硬漠然,仿若方才的激動從未出現過般。
「媽的身體,沒什麽大礙吧?」那麽多年了,兩老從未叫他回去過,這次會
提出這樣的要求,母親的身體不會有是什麽重大的問題吧?
「……是腿上的老毛病。」
簡單明瞭的回答,不禁讓林維新猜測更多,面對著電話這種毫無生氣的冰冷
機器,他也不想問太多:「我回去和公司請個假,過兩天就回去。」
「嗯。」電話那端的林父,如願聽到了滿意的答案,快速地應了一聲後,居
然許久都不挂上電話。
林維新有些錯愕,他不習慣先挂人家電話,覺得這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為,衹
是父親許久許久都沒有挂上電話,兩人就這樣沉默著,半響,他聽到父親彆扭的
聲音:「咳咳,回來的時候,嗯,小心點。」話罷,手機裏便傳來了嘟嘟嘟的挂
音響聲。
還未回過神的男人,懵懂地盯著手機,在如此寒涼的夜裏,為什麽,他會覺
得,有股暖入心扉的熱流,緩緩包裹著自己,鼻頭的酸意更濃重,眼圈熱熱的。
男人緊緊抱著被子,將頭深深埋進去。
靜謐的夜裏,啜泣聲驀然而起。
鏡子裏的男人,眼窩下有著明顯的黑影,臉色還是略顯蒼白,頰邊的淤青突
兀非常。頸項上的斑斑痕跡尤為可怕,上頭的齒印怕是沒那麽快消退。
林維新拉上工作服的拉鏈,正正好遮蓋住了那些曖昧的印記,也慶倖秋冬季
的工作服是高領設計的。今天要回去和上司請年假,畢竟這次請假時間頗長,他
不想隨隨便便就這樣了事,況且還有和其他同事協調下調班的車次,他還是決定
一早回去公司。
出門時鎖上門鎖後,他掃了眼對面的公寓,外頭的鐵門緊閉著。他收回視線,
將工作帽的帽檐壓低了些,步伐緩慢地下了樓梯。強遭侵入的後穴,時至今天還
未恢復,每走一步那個羞恥的地方就像是被刀割般疼得半死的。走到一樓底下時,
冷汗幾乎浸濕了他的工作服,連唇瓣都發青了。他靠在樓梯口的墻壁上,感覺後
臀底下濕潤一片,估計又是磨出血了。咬咬牙,他邁開步子,一瘸一瘸繼續前行
著。
男人辛苦步行的模樣,落在了站在窗臺邊的青年眼底。灼熱的視線鎖在那寬
厚的背影上,直到那身影變成一個小點點,最後消失在轉角位上,他才拉上了窗
簾,坐到一絲不苟的電腦桌前。
漂亮幹凈又骨節分明的大手,托著線條柔美的下巴,放空的雙眼無法聚焦在
眼前的文檔上,輸入遊標一直閃動著,卻敲不出一個字。
平淡的眸子裏,突然閃過一絲激蕩的情緒。他抽出書架上的一張光碟放進電
腦光驅裏,隨即點開播放鍵,螢幕出現了一個男人,全身赤裸的男人,健美厚實
的肌肉流滿了晶瑩的汗水,絕美的紅暈在那古銅的膚色上蔓延開來,明明是男性
意味濃鬱的軀體,卻如性感尤物般,在地板上扭動著,雙手可憐地被縛在身後,
觸摸不了胯間高高聳起的肉器,還有後頭蠕動著的巨大按摩棒,男人痛苦地吟哦
著,溢出的唾液沿著嘴角流下,滑過棱角分明的下巴,濕潤著不斷上下滑動的喉
結,雖然畫面沒有任何聲音,青年仍能想像地出那聲音該是何等的魅惑人。放在
滑鼠上的手,情不自禁地伸到了自己的褲子裏,青年穿著的運動褲,竟然撐起了
驚世駭俗的幅度,細細觀察下,甚至還活躍地動了動,就在螢幕上的男人分開了
雙腿對著鏡頭,展露出濕答答黏糊糊的肉穴,羞怯的皺褶已經被尺寸驚人的按摩
棒撐得薄薄的,沒有生氣的性愛玩具,隨著肉壁的蠕動漸漸往裏頭進入得更深,
黑色的表面覆蓋著男人體內分泌的蜜汁,油亮油亮。青年迷離地注視著螢幕上極
度誘人的尤物,紅舌幹渴地舔了下唇瓣,手上撫摸自己的動作愈加快速。
突然,螢幕上的男人猛得彈了一下,下身的扭動更為狂亂,他痙攣地抬起屁
股,賁張的性器對著鏡頭,噴灑出似乎美味非常的白液,塞著按摩棒的蜜穴夾得
死緊死緊,最後硬生生地將按摩棒擠出來,失去填充的穴口尚未合上,豔紅色的
媚肉顫抖瑟縮著,還有透明的液體溢出來。
甜美又肉慾滿滿的畫面,令青年心頭竄過一股麻痹的電流,一直沿著脊柱到
達飽滿的碩大上,他閉上眼睛,低吟著抖動不停,胯間濕潤一片。等到呼吸平穩
之後,他輕喘著抽出手,指尖粘膩非常,螢幕裏的男人,沉浸在高潮後的餘韻中,
發達胸肌上的乳尖突起紅潤,經歷情事後的模樣,刺激了青年。他摸上了螢幕上
的男人,指尖的精液粘在上頭,恰恰塗在了男人的臉上。
青年痴迷地欣賞著這種奇異的結合模式,無法自拔迷醉在其中。他站起身,
親了螢幕中的男人一口,即使唇瓣沾染到自己的精液也無所謂。
第015章、回家
「阿新!」剛一踏入公司,林維新便聽到大力喊自己的聲音,現在八點鐘,
車隊裏的大部分司機都出外,剩下幾個都是一些在本市內較近地區送貨的司機,
大力今天也正巧是輪到送市區內的貨場,就見到回公司請假的林維新。
「哦,還沒輪到妳的車次嗎?」林維新打了卡後,翻看著輪班的車次表,請
假這幾天大多數都是雷哥和大力替他的班,兩個傢伙,似乎是想為那天的事情贖
罪。
「沒呢,下午還有一班。」大力摸出根煙,還是習慣性遞出煙盒問對方抽不
抽煙,輕佻的視線瞄到林維新臉上的淤青,遲鈍的腦袋這下回過神來,「嘿呀,
阿新!」
林維新也習慣了大力這種大驚小怪的反應,敷衍式地應了聲後,便想進經理
室找經理請假,卻見大力瞄著自己臉上的淤青,他抿了抿嘴,放回了車次表:
「經理呢?」
大力不衹瞧見了林維新臉上的痕跡,還有隱秘在高領子下的吻痕咬痕,在他
方才的動作下而曝露了出來,那痕跡,讓大力這種泡妞泡多了的人當即就明白是
什麽東西,幹瘦的臉上迅即挂上曖昧的笑容。他笑意淫淫地靠近,手肘撞了撞林
維新:「喂,那天是怎麽回事?」從他的角度,更明顯地看到林維新領子下越加
可怕的淤青痕跡,「前天雷哥去看妳結果氣洶洶回來,扯著我就往上次那酒吧衝
去,說去找上次那個vicky!」
一聽到vicky這個名字,林維新頓時一怔,想起上次在酒店被侵犯之前,
他明明是和vicky在一起,為什麽,他後來會無緣無故去到酒店,還被那人
……
大力看到林維新一臉迷茫的模樣,倒也覺得有些奇怪,卻借著說下去:「那
天我們將酒吧都快翻過來,都沒找到那個女人,四處找人打聽,也沒多少人知道,
那個場子不是她常年混的地方。」說到激動之處,大力還一手攬住了林維新的肩
膀:「喂,看妳一身傷的,那個vicky在床上是不是很厲害?哇靠,這婊子
夠辣啊,居然讓妳這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古板男人給撿到了。」
林維新甚至沒有聽到大力的嚷嚷,腦子裏糊成一團了,到底那時是發生了什
麽事情,為什麽他會落到那人手上。
「阿新!阿新!」大力老半天才發現林維新出神地似乎在想什麽東西。忍不
住推了推他,毫無防備的男人也沒有留意,被大力推得一時間靠在了墻壁上,些
微粗魯的動作,實實在在地扯痛了內裏的傷口,男人平和的臉上,頓時抽搐呲咧
起來。
大力嚇了一跳,沒想到林維新那麽禁不起蹂躪,怎麽說也是個常年搬貨的大
男人,咋就這麽弱不禁風:「阿新,妳沒事吧?」
「我沒事!」林維新扶著墻壁站起身,感覺身體股間的傷痛經過方才的撞擊
更為顯現,粘膩感甚重了,額頭都沁出冷汗,他咬咬牙,還是趕緊和經理請假吧。
「我去找下經理,回頭和妳再聊。」話罷,他瘸著腳步拐到經理室前。
請年假的事情很順利,畢竟林維新是叁好員工,那麽多年攢下的年假也沒休,
且望上去臉色較平常差得多,經理斟酌了下工作的進程,也就爽快答應了他的要
求,準了十五天的年假,讓其他同事頂替他的班次。
他立即報了電話回老家,通知父親回去的時間和放年假之後,父親雖然衹是
語氣冷漠地回應了他幾句,但他抓捕到語氣中隱藏的期待和安心,那股久違的暖
意,又在心頭彌漫包籠。僅僅是如此平淡的衹言半字,他已經滿足了。
出了經理室,出完車回來的雷哥和大力兩人站在休息室裏抽著煙,小小的鬥
室內烏煙瘴氣,一瞧見他出來,立馬就熄滅掉手上的煙火。
「阿新,妳沒事吧?」雷哥方才聽大力說林維新連站都站不穩,這下可不敢
貿貿然去動林維新,要知道他雷龍粗人一個手勁可是控制不住。
「沒事!」林維新笑了笑,身上傷痕痛楚猶在,但他也不想讓雷哥擔心,掩
不住慘白的臉色在勉強的笑容下更顯虛弱。
雷哥見林維新一副勉強自己的模樣,火氣就不自覺冒上來了,這些年認識了
他那麽久,雷哥自認不算林維新哥們也算是個朋友,對他的性格多多少少有些認
知,這傢伙有事沒事就喜歡忍氣吞聲,什麽東西多大的虧都咽進自己肚子裏,溫
溫吞吞,一點為自己著想的餘地也不留,到頭來自己忍得一身是傷,還在別人面
前強顏歡笑,每次想到這事雷哥就來氣。
「妳啊!」雷哥哼了聲,雙手抱胸擠起兩團誇張的肌肉,「忍忍忍,忍成這
副德行,何苦呢?」雷哥努努嘴,那絡腮胡也隨著肌肉動了動:「都在床上起不
來也不打電話給我,要不是我那天跑到妳家去見到妳隔壁那小子,不定胡思亂想
妳是不是被人碎尸扔在垃圾桶。」
「誰?」林維新攫取到雷哥語句中所指的人,腦海裏立即搜索出個人影。
「他說是妳鄰居,見到那天妳倒在家門口又發著高燒,幾天都在照顧妳。」
雷哥摸摸自己的絡腮胡,熊般的臉上還是挂起了讚賞的笑容:「那小子長得還不
賴,白白凈凈的,人也挺高,就是太娘了點。不過那人是挺有義氣的,看樣子應
該照顧了妳好幾天,我見到妳那時候,妳還癱在床上啥都不知道,身上到處都是
傷。」說到氣處,雷哥凶狠的五官越加顯得惡狠狠:「都是vicky那臭婆娘,
找人動我兄弟,呀喝,還給老子玩人間蒸發,下次別給我見到,我把她臉給抓爛。」
「別啊,雷哥,我還沒嘗過那妞的味道,別浪費,交給我。」大力想著那日
見到vicky的驚豔瞬間,那種辣味十足的性感,著實勾引起他獵豔的興趣。
「嘿,一個精蟲上腦的傢伙……」
兩個男人喧嘩吵鬧的調侃,絲毫入不了林維新的耳朵裏,他滿腦子想的,是
那個雷哥口中的鄰居,雷哥的意思是,那幾日他發燒昏迷的時候,是楚毅書在照
顧他嗎?渾渾噩噩地醒過來後,他就因自己的醜陋光碟被楚毅書看到了,做出了
可怕恥辱的舉止,根本沒有去細想楚毅書為什麽會在他房間裏. 他無力地閉上眼
睛,原來,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啊。如果沒有和雷哥他們去酒吧,就不會被那人
在酒店裏姦汙,回到家中遇到楚毅書,而後又讓他見到了光碟,揭開了自己不為
人知的秘密。從被信任,到被憎恨,他總是經歷著這樣的過程,不斷輪回。他知
道自己有罪,他已經用自己的方式來贖罪,為什麽,為什麽不放過他呢?
第016章、電話裏的喘息
訂了明天的車票後,林維新去藥店買了些營養品後,便回家收拾行裝。
衹是幾件換洗衣物,很快林維新就撿拾好裝進旅行袋裏. 天色漸晚,屋內一
片黑暗,他起身開燈,小小的公寓裏,那堆放在茶幾上的藥物,變得格外礙眼。
林維新脫下工作服和內褲,身體深處的鈍痛感還存在著,內褲上頭血紅一片,
刺眼可怕。他盯著那血紅很久很久,才進浴室清洗身體。
洗幹凈身體後,他沒有立即穿上衣服,而是拿起外傷藥膏和棉簽,替身上的
傷處上藥。白色的棉簽點取了些許藥膏,他顫巍巍地張開大腿,將藥膏塗抹在穴
口裂傷處。清涼的膏體的確是挺有效,稍稍帶走了燒灼的痛感。
清靈悅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室內靜謐的氣息。有些昏沉的男人,似乎因傷
口的發炎開始低燒,也沒有多思慮,就接了來電。
接通電話後,對方一片沉寂,林維新原還是有些糊塗的腦袋,登時清醒過來。
他怎麽忘了?忘了還有惡魔的存在呢?
「疼嗎?」怪異的問話,從冰冷的機器中傳來。
「……」林維新僵硬著身體,不知如何回答。
「別坐在地板上,起來把衣服穿上,會著涼的。」貌似溫暖的關心,聽在林
維新耳中卻猶如一股冷氣直透心底。
「我……」
「呵呵,還是,赤身裸體被人窺探,很能滿足妳的慾望是嗎?」那人語氣中
參雜著一絲肉慾的感覺,調侃起了呆滯的男人,「我那麽多天沒找妳,是不是覺
得不滿足了?是不是需要男人來撫慰妳,用巨大的肉棒塞進妳的蜜穴裏,然後劃
圈磨弄妳的嫩壁。每當我用力頂到妳敏感點的時候,妳都會狠狠地夾著我的肉棒,
裏頭濕得一塌糊塗,還想繼續吸出我的精液。哼,妳實在太貪心了。」
男人幾乎握不住手中的電話,對方不堪入耳的淫語蕩話令他巴不得自己快點
暈過去,衹是接下來的事情,使得他的理智全然被擊碎。幽靜的四周,讓林維新
的聽覺集中在電話的那頭,他聽到,濃鬱的喘息聲,帶著細細的吟哦。半響之後,
他恍然大悟,臉色比今早更是煞白非常,那人,居然……
「妳要去哪裡?」突然,對方扔來一句無厘頭的問話。
「……」林維新竟然不敢出聲,長時間的沉默使得對方開始惱怒起來。
「我問妳話,回答我!是不是要逃?」
林維新顫了顫,幽幽回答道:「不……不是。」
「要去哪裡?」
那寂冷的聲音,帶著不可置疑的威脅,逼迫著他回答問題:「回老家。」
對方像是在思量他的回答那般,林維新不敢輕舉妄動,甚至連呼吸也是小心
翼翼。
"妳讓我該如何相信妳?妳有手有腳的,我可是攔不住妳。「對方的言語中,
彌漫著訕笑的意味,林維新緊緊握住了手機,壓抑住想砸爛手機的衝動。那人明
明知道他沒法逃,能逃的話,他或許早就跑掉一切逃跑了,他的所有都掌握在那
人手中,即使在這間小公寓裏,他的舉動都呈現無遺。回到父母那處,不定也是
逃不出那人的手掌心。
「要我相信妳也可以。」手機裏的聲音,潛藏的玩味開始濃鬱起來,「自慰
給我聽,妳動情的聲音,就在電話這裏. 」
林維新難以置信地瞠大眼睛,渾身都抖得不得了,「妳……妳瘋了!」或許
他氣到理智全失,以至于口無遮攔,放聲訓斥那人瘋狂的想法。
「哦,不願意嗎?那妳的父母,在兩天之後,就能收到他們兒子久違的照片,
衹是,那些內容,我可不保證是不是適合老人家的口味,畢竟,年齡大了,也承
受不了,妳說是嗎?」
電話那方的威脅話語,如同桎梏的牢籠般,鉗制住了男人意慾反抗的意圖。
「這很公平,給點甜頭,我才同意放妳回去,若不是,妳想也別想回去。」
那人的話語,就像是法庭的審判般,判決了他的終身監禁徒刑,「快點,我耐心
有點。」
甫上過藥的後穴,因男人緊張糾結的心思,仿佛又抽痛起來,即使是手指的
進入,男人也不認為自己能承受住,「我……我會死的,後面……」他羞恥地對
著電話,說出了自己的苦處,「後面有傷。」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而後響起輕輕的笑聲:「不用進去後面,要是玩壞了就
不好,衹是摸妳的前面,撫摸妳自己到高潮為止。」說到最後的字眼,那人的語
氣中難掩已然掀起的興奮,「來,先擠些藥膏,太幹燥的話會摩破表皮的。」
對方魅惑的聲線似乎帶有魔力般,男人混沌非常地竟然順從了,擠出些方才
的藥膏,塗在自己胯間的軟肉上。冰冷的膏體刺激了敏感的肉莖,男人禁不住嗚
咽了聲,隨即聽到電話那頭亢奮的聲音:「怎麽?興奮了嗎?」
「冷……」林維新反射性地回應道,聽到自己帶著些許撒嬌意味的聲線,簡
直想切掉自己的舌頭。
「呵呵呵!」對方也因為他的回應而愉悅起來,「乖,等妳硬起來之後,藥
膏就會變熱,現在,用手套住妳的莖身先輕輕摩擦。」
林維新閉上眼睛,悲涼地用手套住毫無生氣的肉莖,粗魯地套弄著。潤滑的
藥膏經由手部的動作而均勻覆蓋到粉紅色的表皮上。林維新的掌心五指有著體力
勞動者的粗繭,幹巴巴地撫弄到自己的肉柱上,的確會傷害到稚嫩的表皮,如今
藥膏的粘膩感配合著老繭的粗糙,刺激著處于休眠狀態的性器,細緻滿布的神經
線路,將中和至恰到好處的摩擦感,傳達到男人的腎上腺部分,令這具承受過男
人疼愛的身子,盡力展現極度敏感的體制。
男人迷茫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下身,望著那稍稍撫弄就充血膨脹的無恥東
西,在自己的手掌中一進一出。腹部成熟健美的肌肉糾結得幾乎痙攣的地步,強
制壓抑的鼻息中,有按捺不住的肉慾興奮,傳到了對方的耳中,成了撩撥情感、
增進情趣的完美元素。
「舒服嗎?告訴我,妳有多舒服?」對方哄著陷入自瀆快感中的男人,逼迫
他直面內心的慾望需求。
男人木訥的眼神動了動,閃爍過一絲掙扎的情緒,手中的肉器滾燙得將白色
的藥膏蒸成了透明狀,變成肉粉色的頂端鈴口開始泌出麝香的液體,令男人套弄
的動作更為流暢,甚至滑膩非常,男人一個不小心沒抓住自己的性器滑出手掌,
食指和拇指間的老繭,正好刮到勃發的前端小口。
「嗚……」男人驚喘出聲,酥軟的麻癢直貫到脊椎上,有股尿意般的激動熱
流,堆積在了囊袋中,險險噴出受到刺激的鈴口。
「要射了嗎?」電話裏的對方聲線有些變調,急切地詢問著男人自瀆的狀況。
男人不敢去碰自己的肉根,那如熱鐵般硬實的東西,漲得滿布在上頭的血管
異樣明顯,他靠在床邊,胸膛上下起伏著,想極力平復自己的氣息,根本不想去
回應電話那頭得寸進尺的人。
「讓我幻想一下。妳的肉棒現在肯定硬得和石頭一樣,熱得快抓不住了。」
魔魅的聲音,惡毒地描繪著男人羞恥的畫面:「上面的小口一定分泌出很多可口
的液體吧,一點一點漏出來,太浪費了,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全部把它們吞下
去。」
男人悲慘地搖著頭,想擺脫那就在耳邊的淫聲穢語,「夠了,不要再說了。」
「妳應該快要高潮了吧,快,我要聽妳高潮的聲音。」對方的氣息也漸漸濃
濁,不知在幹著什麽齷蹉的事情,衣物簌簌聲響不斷。
惡魔的催促,令男人自暴自棄地又抓住自己的肉棒,摳弄著最為敏感的頂端
小口,殘忍的快感登時從那開啟的小口絢爛綻放,男人最後沒能壓抑自己的聲音,
激蕩地喊叫出淫賤的高潮,與電話中那人的肉慾吟哦,交織在一起。
第017章、偶遇舊人
林維新的順從和屈服,終于換來那人同意短暫放行。他卻並未因此而鬆了口
氣,自己就像是個被豢養的寵獸,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必須聽從主人的指令。
不,他連個寵字也配不上擁有,衹是個供主人泄憤的低賤生物,得不到任何的憐
惜和寵愛,就連到外頭放風也是主人的恩賜。他該搖尾討好嗎?
坐在大巴士上的男人,怔怔地望著窗外倒後退去的景物,心底突然涌現了這
個詭異的想法。
中午出門的時候,撞見了自公寓裡出來的楚毅書,兩人登時尷尬無比地僵在
了門口。林維新低著頭,根本就鼓不起勇氣面對楚毅書,倒是年輕人無所謂的爽
朗性格,打破了雙方的沉寂。
「林大哥,妳要出門嗎?」也許是故意尋找話題,楚毅書瞧見了林維新手中
的行李。
「嗯,回鄉下幾天。」林維新應道,「我趕車,先走了。」
「……」
林維新焦急非常,匆匆回應了句話,簡直是落荒而逃。做了那麽齷齪的事情,
避而不及的反倒成為了他。先前熱情的青年,如今甚至連追問的意思也沒有,隨
由他而去。
喧囂城市的機械和冷硬,逐漸被綠意田園所替代。沒有了烏黑的煙霧和擁堵
的車流,一片片的農田和果園,僅僅看著,就能想像得出那衹屬于自然的味道。
落寞的男人,因著那片翠綠的生氣,心頭的堵塞感,有了些微的軟化。車上
除了司機外就衹有他和另一個人,穿著黑色的運動衫,戴著鴨舌帽靠在座椅上,
搖搖晃晃打瞌睡。不是假日時期,回鄉下的人不出意料地少,免去了人潮擁擠的
煩躁狀況。
四個小時的車程,在新月升挂繁星漸現的時候,車子就到了稍顯陳舊落後的
車站,男人竟然覺得時間過得飛快,許是那撫慰人心的綠色帶走了長途跋涉的沉
悶,收拾著行裝的他,嘴角不自覺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司機在抵達車站後早就下車不知所蹤,檢查沒有遺漏東西在車上後,男人準
備下車,視線飄到距離他有叁排座位的後方,那個戴著鴨舌帽的人,還在呼嚕嚕
地睡著。幾分鐘的時間,夜幕迅速籠罩了這片大地,人跡稀少的車站,似乎衹剩
下他們兩個人。
男人想了想,還是在下車前叫醒那人,免得他的家人擔心。他越過了幾排座
位後,輕聲喚道:「先生,先生!」
鴨舌男貌似沒聽到林維新的叫喚,轟隆隆的呼嚕聲響得更大聲,從壓低的帽
檐還看到大張的嘴巴裡正滴出透明的液體。
林維新沒辦法,衹能推了推那人的肩膀,來回幾次,鴨舌男終于都有了些反
應。他迷迷糊糊抬起頭,黝黑平凡的臉上挂著自己流出來的口水,十分滑稽,連
林維新也忍不住莞爾。
「先生,到站了,該下車了。」林維新又喚道,引得那人眨了眨眼睛看向他,
慵懶朦朧的眸子,在瞧見他的樣貌時,如同陽光驅散烏雲般瞬間清明起來。
「林維新?!」鴨舌男從座位上突然站起來,高壯的身體比已是178身高
的林維新還要高上個頭,十足壓迫感,與雷哥相較有之過而無不及。
「妳是……」林維新被鴨舌男的身形嚇了一跳,剛才他一直窩在座位上,完
完全全掩蓋住了龐大的身形,不過這人為什麽會知道他的名字?
看林維新一臉模糊樣子,鴨舌男摘掉帽子,興奮地指了指自己的臉說道:
「是我啊,阿銳,蘇其銳,小時候老和妳去捅鳥窩那個。」
鴨舌男的解釋,剎那間開啟了林維新記憶中的那段幼兒時光。在鄉下農田果
園間,赤腳踩在被中午烈日曬得滾燙的泥路上,幾個小伙伴拿著路上撿來樹枝,
嘻嘻鬧鬧爬到聳立高大的樹上,掏鳥窩把鳥崽抓回去玩,回家的時候摘幾朵紅花
吸吸裡頭的花蜜,澀澀甜甜的味道,在唇齒間回蕩,那是屬于幼時的味道,還有
無憂無慮玩鬧天真的模樣。
思緒回到眼前的男人面前,林維喜的記憶還有些恍惚,他記得蘇其銳那時候
瘦瘦小小排骨精的模樣,即使是到了高中時期還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估計是
和家裡環境有關,蘇其銳父母在他出生的時候因車禍去世,剩下他和奶奶兩人,
老奶奶年紀大了腦子也糊塗,常常忘了做飯,餓得小孩骨包皮似的,沒多久奶奶
也去世了,蘇其銳讀書還算上進,後來腦子不知扯了哪根筋報考了警校,漸漸地
林維新就和他失去了聯繫,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裡撞到了。
「阿銳!」久違的兒時好友又再次相遇,林維新平淡的臉難得染上歡欣的笑
容,「沒想到是妳啊!我都認不出來!」昔日瘦弱的少年變成如今的高壯大漢,
著實令林維新錯愕不少。
「妳還是沒怎麽變嘛!」蘇其銳摸了摸自個理得短短的平頭,咧開一嘴幹凈
的白牙,「我應該變了很多吧?」
「那是當然。」林維新笑道,「比我還要高還壯那麽多。」
「哪裡……」蘇其銳不好意思地笑笑,柔和了高壯身材的剛硬,多了幾份孩
子的童真。
兩個多年不見的好友,從車站回到鎮裡的路程中,歡笑暢談,過往塵封的歲
月,在此刻顯得如此鮮明,仿若就是昨日發生一般,昏黃街燈投影在地上,將兩
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長長的……
第018章、親人?陌生人?
兩人談笑間,十幾分鐘的路程,竟是如此的短暫。穿過雖算是井井有序但也
容易令人迷失的小巷,那棟點著黃色暖光的小樓,躍然顯現。小鎮農家裏的地皮,
不若城市裏的金貴。這裏的房子都是每家每戶自家堆磚砌瓦起的小樓房,叁四層
高,有天井有天臺,天臺總是被人開來作為小花園,種著小花小草,間或有些人
來種菜還有蔬果。每棟小樓房的間隔衹有十幾釐米寬,想他們這種頑皮的小孩,
整天爬到鄰居家的天臺,偷摘人家剛長出的小番茄,末了還壞心地在人家花園裏
灑泡尿留紀唸。
時過境遷,許多年輕壯少都到城市打工賺錢,尋求更高水準的生活。留守在
這裏的,都是年老一代,不願去適應城市繁忙的快節奏和呼吸污染日益加劇的空
氣,衹有在還保留著質厚風情和純凈空氣的樸實故鄉,才能讓他們找到安定感。
「好吧,就先在這裏分手,回頭給妳電話,我們出來好好聊聊。」在小巷的
分岔口,蘇其銳爽朗地揮揮手,和林維新約定下次聊天敘舊的時間後,壯碩的身
軀隨行隨遠,隱沒在夜色中。
林維新回過頭,望著眼前熟悉的小樓,在經過日曬後微微變黃紅色的對聯,
生銹敞開的鐵門,種在門口花開的玉蘭樹,淡淡的清香,與他年輕時離家幾乎一
模一樣,桃花依舊,人面全非,至少,他已經變了。
跨入大門後,一股熟悉的飯菜濃香撲鼻而來,竟令男人的腳步躊躇起來。太
久沒回來了,即便這是自己的家,裏頭有著自己的家人,他甚至想不出第一句話
要說什麽,長時間在外使得血濃至親也變得陌生起來。
就在男人猶豫著什麽時候推門進去時,一位老者從內裏提著個水桶出來,爬
滿皺紋的額頭沁著點點汗水,身子骨雖有著昔日強壯的影子,但年事已高還是承
受不了如此強度的勞累工作,腳步虛浮地搖了搖,桶中盛滿的水晃了些出來。老
者呼了口氣,打算起勁一次過使力將水桶提出去,卻有衹大手接過水桶,輕輕鬆
鬆地就抬到天井裏去。老人家瞅著那精壯的男人,臉色自然錯愕非常。
林維新回過神,對著那老人,淡淡喚道:「爸。」
林父半響都沒有回應,在林維新還沒回來的時候,他便想了很多兩人見面會
發生的情形,以及他該如何面對那多年前被自己趕出家門口的不孝子,維持著自
己嚴父的形象。這突如其來的見面,霎時間令老人家懵懂不知如何回應。
「嗯。」林父繃緊臉,才回答,「去把東西放下,吃飯了。」
「媽呢?」林維新沒見到母親出來迎接,疑惑問著。
「在樓上房間裏,我扶她下來。」林父話罷,便轉身上樓。
待他放下行李換件舒服的衣服後,他在鏡子前仔細瞧瞧脖子上的痕跡有沒露
出來,確定完畢後,他才下了樓。
飯廳裏,父母早就在擺滿飯菜的桌子前等候著他,坐在椅子上的林母左腳腿
上裹著厚實的石膏,見到許久不見的兒子,林母激動地幾次想站起身,卻發現自
己腳上的東西,衹能紅著眼眶喚自己的兒子:「阿新!」
父母兩鬢發白的年老模樣,與記憶中的印象已然相去甚遠,林維新才發覺,
自己離家竟然有了如此長的年月。
瞧見兩母子杵在那頭眼眶紅紅的,林父也沉默著,而後才出聲:「吃飯吧。」
一家之主的威嚴還是存在的,林維新便坐在飯桌前。林母也眨了眨眼睛,想
將見到兒子壓抑不住的酸意眨回去。夾了些菜到兒子的碗裏,也不顧丈夫在一旁
打眼色,林母敦敦說道:「這些菜是妳爸特意做的,都是妳喜歡吃的,多吃點。」
被點名的林父,努力忽視著母子倆的對話,假裝一本正經地扒著碗裏的飯,
心裏早就老伴揭他老底。
林維新掃視桌上的飯菜,的確是他從小就愛吃的東西,父親是鎮上鮮有名氣
的廚師,年輕時到城裏酒樓學廚,出師後反倒是回到了鎮上,做了村子裏祠堂宴
席的專屬廚師。父親的好手藝養刁了一家人的口味,林維新少吃外食的原因,多
多少少也是受著父親的影響,在他心目中,沒有人能夠做出記憶中父親的味道。
咬了口酥脆的蒜香排骨,那濃香那口感那熟悉的味,在唇齒間蔓開,通過味
蕾直達心底。濕潤的熱氣涌上眼眶,但口中反復咀嚼不捨得吞下的飯菜,出奇地
蘊發出甜美的滋味。
一頓期待已久的家常便飯,雖在沉默中度過,卻將因時間疏離的親情,經由
舌尖上的感動而重新交融。
扶著母親坐到天井擺放著的搖椅上,林維新照著往日的回憶,用擱在搖椅旁
邊的茶具沏起茶來。飯後的閒聊時光,打開了兩母子的話閘子。
「阿新啊。」喝了口兒子沏的香茶,林母眉間的笑意更為濃鬱,當然大多是
因為許久不見的兒子就在自己面前,這可是她盼天盼地盼回來的。「這些年在外
頭辛苦嗎?」千千萬萬的話語,其實最為重要的,還是這一句。林維新黝黑結實
的模樣,在母親眼中似乎不同于年輕時的清瘦秀氣,老人家自然想到兒子在外頭
奔波的勞累,心疼不已,就暗罵廚房裏的老頭,誰叫他把兒子趕出去。
「沒事,媽,我很好。」林維新從紫砂壺裏倒出熱茶替母親添上,低低回應
道,視線再次觸及母親腳上的石膏,「媽,妳的腿,到底是……」
聽罷兒子的問話,林母哀怨地瞅了眼自己腿上的石膏,答道:「嘿,那天我
踩著梯子想擦擦窗戶,老人家骨頭脆沒站穩,給摔了下來。」林母邊說邊打量著
自己兒子的反應,事實上她是心虛的,也就是腿摔了傷到筋骨,說大不大說小不
小的問題,她就偏要老頭子叫兒子回來。家裏那頑固的老頭年歲也大了,對當年
趕兒子出門的事情也後悔了,可那死要面子的老頭就是不肯拉下臉找兒子回來,
每次連電話都不敢接,好不容易這次撞到她傷了腳,她死活也要讓老頭自己開口
把兒子叫回來,老頭子不敢見兒子她可是想見的啊。
林維新聽在耳邊,心裏卻不是滋味。父母年紀大了,身體也大不如前,隨時
面對著未知的危險和身體的狀況,他這個做兒子的,居然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放
任兩老在家鄉了,這麽多年,所謂的自尊和反抗,其實早就該灰飛煙滅了。
第019章、騷動
「媽。」林維新開口道,眼中隱隱藏著愧疚之情,「這些年妳夾在我和爸爸
之間,為難妳了。」母親充滿慈愛的眼光,也令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備,意慾將壓
抑在心底一直未和父母去觸碰的禁忌吐露出來,「還,隨妳們兩老在鄉下沒人照
顧。」
林母微笑,眼中盡是慈愛的母意,「其實,過去的東西也都過去了,那麽多
年妳在外頭也不容易,我們兩個雖也七老八十,也還有手有腳,這腳啊,是有些
不靈活,也沒壞,我伺候了妳爸那麽多年,現在是時候讓妳爸回頭伺候伺候我啦。」
林維新被母親的調皮樣也逗樂了,忍不住揚起了嘴角的弧度,溫暖的笑意柔
和了他刻意保持的距離感。
林母見聊開頭也挺順利,心裏便掂量著是否要提出思量了許久,讓林維新回
來的事情,誰知門後面那個鬼鬼祟祟又笨拙想偷聽清楚的老頭實在太礙眼了,搞
到她連講的心情也沒有,氣到頭上隨口吼道:「咳咳,有人不太禮貌,還躲在門
後邊擾人試聽,阿新,扶媽回房間去。」
又被抓包的林父,躲在門後不敢出去,一家之主的威嚴似乎排不上用場。
扶了母親回房間出來後,兩母子還閒聊了一段時間,林母便叮囑他下樓看看
父親是否又在大廳睡著了,現下都快冬天,別凍壞老頭子。林維新下了樓一踏入
客廳,果不其然,林父開著電視坐在沙發上,雙手抱在胸前腦袋耷拉一倒一倒的,
明顯的呼嚕聲幾乎蓋過了電視聲響。
不過老人家易睡也淺眠,他還未靠近沙發,沒有守住的腳步聲已然吵醒了林
父。老人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才看清兒子站在自己旁邊,幹皺的唇抿了抿,半響
開口道:「坐下吧,陪我談談。」
林維新之前心裏已經有了底,也便坐到林父旁邊的沙發上。
林父關掉電視,望著電視櫃旁的魚缸裏,腦大身肥的羅漢魚正搖擺著,貪心
地等待主人的餵養。他歎了口氣,說道:「妳媽媽,想妳回來。」
老人頓了頓,補充道:「不是說暫時的,我和妳媽年紀都大了,不知道自己
還能有多長時間,希望臨老有個人在身邊。」
林父轉過臉看了林維新一眼,「以前的事,就算了吧,是人都會犯錯,爸媽
也不再怪妳了。」
林維新沒有出聲,繼續聽著父親說,心裏似乎隱約猜到父親接下來的話。
「咳!」林父咳了聲,見林維新沒回應,也就將心底的想法說出來:「其實
沒有父母想自己的孩子回到這鄉下地方,但妳年紀也不小了,該穩定下來,不管
妳以前怎樣,日子還是要過,那婚姻大事,我和妳媽覺得找個城市裏的姑娘,不
如還是我們這裏的女孩,人也簡單不勢力……」
「爸。」林維新打斷了父親的話,高大的身子咻然站起身,「這事,稍後在
商量。晚了,早點睡吧。」
林父沒想到林維新會打斷自己的話,霎時間也愣住了,畢竟人老了,兒子已
然成人的高大模樣,他竟然覺得倍感威脅力,腦袋轉不過來也就順從地點點頭。
回到自己房間裏,那股熟悉的木香味,稍稍平息了他焦躁的心跳。方才聽到
父親的提議,心頭就莫名一股燥火燒過,致使自己不願意繼續聽父親的話語,才
有那麽猛烈的反應。
他自暴自棄癱在床上,不留意的動作正正扯到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一陣麻癢
的疼痛。幾日的修養和上藥,傷口開始癒合產生瘙癢感,無時無刻不提醒他殘酷
的現實。是啊,他這樣的身體,遭人蹂躪過卻仍會產生快感的淫賤之軀,有什麽
資格去享受常人的幸福,一位賢慧的妻子,可愛的兒子或女兒,即使生活不算富
裕,衹要一家人和和睦睦在一起,也算是幸福人生。衹是,他再怎麽乞求,這種
生活永遠離他遠去,所以剛才聽著父親的話,就像是刺耳的冷風般,他不想再聽,
真的不想聽,那隱含著希冀的話語,更擊打著他的神誌,他無法給予父母享受兒
孫天倫的權利。
在如此的時刻,意外的手機鈴聲響起,如同惡魔到臨前的預兆。作為惡魔的
僕人,他,抗拒不了,衹能默默承受。
「喂?」手機接通後,他沒出聲,卻聽到對方愉悅的問答聲,「見到父母高
興嗎?」
那人在放他遠行的同時,不放棄控制的權利,每日電話的追蹤是必須要的,
林維新忍不住在心裏嘲笑,這種酷似情侶間的通話聯繫,實在是諷刺得很,他根
本不想去回答任何東西。
果然,他的沉默引起了對方的不悅,怪異的笑聲又從那聽筒中傳來,「呵呵
呵呵,脫了鳥巢妳就以為可以到處飛了嗎?」尖銳的笑聲突然一轉,惡狠狠問道:
「那個男人是誰?我允許妳去招蜂惹蝶了嗎?」
「什麽男人……」林維新一時沒反應過來,突然他頓了下,想起了今天遇到
蘇其銳的事情。
「想起來了?」陰柔的聲線格外安靜,卻潛藏著未知的怒氣,「想不起的話,
我不介意替妳回憶一下。」
「不!他衹是……」林維新登時從床上坐起來,開始慌亂解釋起來,他不知
道那人要如何替自己回憶,肯定不會是什麽好手段,他自己已經毀了,不能讓自
己的家人和朋友也趟這灘渾水:「他衹是我以前的朋友,朋友而已,沒有別的。」
「是嗎?」那人的回應中充滿了半信半疑,「要我怎麽相信妳?」
「我……」林維新啞口無言,對啊,他要如何想那人相信自己,解釋嗎?他
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辯駁,甚至連自己為何要辯駁的原因都想不清楚,遭人玩弄
于股掌中的傀儡,沒有一切可挽救自己的武器。
「想不到?」玩味十足的嗓音,不怒反而笑開了:「呵呵呵,妳有的,衹是
妳自己不知道而已。」
「有?」他呆呆地重復著對方的話語,絲毫不覺自己的模樣是那般的愚蠢。
「妳有武器,足以令我瘋狂的武器!」調侃的話句,漸漸轉為濃鬱厚重的低
語,就像一股細微的電流,竄過明明雄性氣息強硬的身軀,也敲開了男人木訥的
腦袋。
「妳……」即使林維新再怎麽懵懂,也曉得那人話裏的意思,沒誌氣的身體,
居然烘起氤氳的熱度,後邊剛癒合的地方,瘙癢感愈加嚴重。
第020章、父子無言
鄉間的早晨,總是來得很快。路邊的野花花瓣上,凝聚了一夜的露珠緩緩滴
落,濺在泥土上蕩起清新的味道。對于小鎮上的人們來說,太陽初升便意味著一
天的開始,晨運的老人紛紛出門行走,或到公園耍拳跳舞。
縷縷陽光,調皮地鑽過微微敞開的窗簾,灑落在窗邊的單人床上。渾身未著
寸縷的男人,閉眼昏睡著。裸裎身軀充滿男性魅力的結實肌肉,勁瘦的腰身卻沾
染著曖昧的白色液體,使得那剛毅的男性肉體,竟有一絲絲超乎常理的妖豔媚態。
腿間隱秘在茂密叢林裏的肉器上,糊弄著更多且大量的粘液,經過一夜的風化開
始幹結在一起。滿室的濃鬱麝香味道,遲遲未散去。
透射在地板上的陽光開始從移動,意味著時間悄悄流逝,男人絲毫沒有醒來
的跡象,待到陽光完全投不進窗戶裏頭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
「叩叩叩!」林母的叫喚聲隨之傳進來:「阿新,阿新啊!」
男人僅僅是皺了下眉頭,沒有其他反應,意識還在混沌的昏睡中。門外的林
母見沒有回應,想著是自家兒子也不避諱,慾打開房門直接進去,卻發現房門緊
緊鎖住了,推了好久都推不開,有些急躁起來:「阿新!阿新啊,開門啊。」
林母扯大嗓門繼續叫著,終于,癱在床上的男人低吟了聲,睜開了酸澀的眼
睛,眼球上滿布著絲絲血紅,可見睡眠品質並不是很好,視線空洞地停在天花板
老半天,才聽到林母在外頭的叫喚還有推門聲,他瞬身一顫,從床上坐起來,不
意外地看到自己身上骯臟的痕跡,不能讓母親瞧見自己這副模樣。
林維新開口想回應母親,卻發現火辣辣的喉嚨難受嘶啞,微微輕咳了下,才
叫得出聲:「咳,媽,什麽事?」
林母聽到兒子的回應,才嘟囔著停下敲門的動作:「怎麽鎖門啦?有人找妳,
快點洗洗下來吧,太陽曬屁股咯。」林母本身便是直爽大咧咧的人,對于自己的
兒子,用語更是粗粗咧咧的。
「我馬上下去。」林維新先打發了母親先下去後,撿起扔在地方的睡衣,顯
而易見,昨夜又是折騰了大半夜才止歇的。那人用毫不掩飾的威脅字句,誘哄他
張開雙腿,玩弄自己的分身,射出滾燙滾燙的精液,若不是因為他後面的傷口還
沒好,估計那人連那裏也不放過,直至第四次高潮後,射出來的精液已經稀薄到
幾近清水的地步,大腿抽搐到快麻木了,他無法忍受衹能哭喊著那人放過自己。
「這樣就受不了?妳最好心理準備,回來之後該怎麽來討好我。」那人尖細
的聲音掩不住的興奮和情慾,高成離渾身發冷,不知是因為沒穿上衣服還是對方
語言中的暗示。這一瞬間,他才覺得自己竟然是如此的窩囊,面對這樣的折磨和
威脅,一絲一毫反抗的能力也沒有。那些所謂掌握在他人手中的弱點,不就是些
照片和視頻嗎?他一個大男人,沒權沒勢,怕什麽別人威脅?衹是,父母的這一
關,他怎麽也無法狠下心來,那麽多年來他對于父母的傷害已經足夠了,年事已
高的他們,承受不住再多的刺激,他給不了父母富裕滿足的生活,不能連原本安
穩平靜的一切也破壞掉。
隱忍,是他現今所能做到的,以後該如何,他無法想像,衹能見步行步。
「妳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最後,他全身乏力癱在自己
的床上,手提電話上的通話還未關閉,對方,真真切切地聽到了他的疑問。衹是,
已經陷入了昏睡的他,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知道嗎?這是在還債,林維新。」
梳洗後林維新下了樓,瞧見在天臺幫父親搬泥土裝袋的高壯身影,立即猜出
了是誰。
「阿銳!」正在將泥土裝袋的高壯男人,聽到林維新的叫喚,歡欣轉過身來,
臉上還沾著些泥土,顯得有些滑稽童趣,也惹得林維新莞爾不已。
「小蘇啊,時間也剛好,一起吃個早飯吧。」林父在蘇其銳面前,顯然不同
于對林維新的嚴謹肅然,慈祥笑意洋溢在臉上。
林母拄著拐杖站在旁邊,也笑得開懷:「是啊,小蘇,林嬸也很久沒見妳了,
來和林嬸聊聊天。」
「那好,林叔林嬸,好久沒試妳們的手藝了。」蘇其銳咧開一嘴白牙,黝黑
老實的臉上掩不住讒樣。
「什麽手藝,也就是些自己弄的零碎東西,走走,進去吃。」林父拍拍蘇其
銳厚實的肩膀,兩人的親昵模樣,在外人看來,仿若他們兩人才是真正的父子。
林母眼尖發現一旁沒做聲的林維新,頓時覺得老頭子那副熱情的模樣過頭了,對
自己的兒子就板起臉,反倒個外人就熱情全開的狀態,死老頭一點都不會做人。
惱火的林母,發揮著她駕馭一家之主的巾幗風範,拄著拐杖蹬蹬蹬就踱到林
父旁邊,手肘頂了頂老頭子的胖腰,眼色發狠地向他示意別太過分。
林父被頂得腰生疼生疼的,還想轉過去問老太婆啥回事,也瞧見了林維新不
做聲的模樣,才知道自己有點過了,幹咳了兩聲,對林維新說道:「咳咳,妳也
進去吧。」明明想柔聲點說,林父還是忍不住繃起聲線,出口的語氣可想而知。
林母聽在耳朵裏,直想翻白眼,心裏在咒罵死老頭諸如此類。
「先進去吃早飯吧,阿銳,妳特意來找我?」林維新倒也沒有為此什麽意見,
反倒溫聲笑問蘇其銳。
「對,不是說約妳敘舊嘛,正好趁著這個適當的時候來看林叔林嬸啊。」蘇
其銳拍拍手上的泥土,笑哈哈地回答,顯得十分直爽不拘。
林家的早餐,不例外也是林父準備的,一早起來蒸好的包子饅頭,自家制的
豆漿,色澤鮮豔的叁絲炒麵,不愧是廚子出身的林父出品。平日衹有兩老而顯得
些許冷清的林家,有了林維新和蘇其銳的加入,使得這頓早餐,變得有滋有味起
來,雖然林維新仍是寡言少語的那人,但仍是被蘇其銳那可所謂聒噪的嘴巴給逗
得頻頻笑起來,他望著父親笑意綻放的臉龐,柔和了先前的嚴苛,其實,也就是
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咬了口外皮軟嫩內餡香濃的包子,熟悉的味道又充斥口腔之內,卻蓋不去心
頭蔓起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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