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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一卷-第十三卷完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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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十一卷-02)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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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0/31發表於:色城
                       

            第十一卷:且戰天下真龍逆

             第二章:煙波亂(上)

  「楓兒,醒醒。」潮濕的密室之中,琴楓自昏迷之中醒來,目光所及的,便
是她那自幼一起長大的素月姐姐。

  「楓兒,聽著,吳越出去多時,想來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你看看還能否提
出一絲真氣,我們想辦法先逃出去。」素月滿目焦急,雙眼之中卻是仍帶著希望
的光芒,琴楓看得有些慚愧,可目光下移,見著素月此時身上不著一縷的美艷肌
體,見著那玉腿根處殘留的白色精斑,琴楓更是心頭一黯,低頭小聲道:「沒用
的,紫衣劍已認他為主,我…我已…提不起劍意了。」提及紫衣劍,琴楓更是心
中酸楚,那陪伴著自己多年的神劍,竟是因為劍意遷移之故,如今已認吳越為主,
而她,如今除了這身軀殼之外,再無其他,甚至乎,這身軀殼,也是吳越的私人
之物,想用就用,想肏就肏,她根本無法反抗。

  「一點都不剩了嗎?只需要一點點真氣,助我驅動那案上之琴,那東瀛女便
不足為慮,屆時我們分散開來,必可逃出一個。」素月望著那桌案之上的古琴,
雖比不得「焦尾」、「拾月」這等稀世珍寶,可以足以讓她發揮些力道擊退那門
口戍衛的清子,可一提及「拾月」,素月又不由得將目光撇向贈琴之人的屍首,
雙唇緊咬,恨聲道:「承之,素月定會手刃此賊,為你報仇。」

  「哦?你要如何尋我報仇啊?」素月話音未落,卻是一聲嗤笑之音傳了進來,
素月心中一顫,心情暗淡下來,雙眼冷冷的盯著密室門口,等待著噩夢的到來,
可自吳越走近的那一刻,素月卻是雙眼圓瞪,不可置信的叫了出來:「樺兒、驚
雪!」

  本是意誌消沈的琴楓也被這一聲呼喚所驚醒,稍稍擡起頭來,卻見著吳越一
手扛起一女緩緩步入,左右兩邊,正是已然暈厥過去的胞妹琴樺與二姐驚雪。
「難道,她們也糟了毒手?」

  吳越仿佛知曉她們心意一般,故意將琴樺與驚雪向著她二人方向甩來,看著
這幅姐妹團圓的大好場景,不由開懷道:「我道你們姐妹情深,特意將她們二人
給帶來作伴,楓奴,你看我對你多好。」吳越卻是知曉如今她兩女心態,此話若
是說與素月,以素月此時心性少不得得與他駁斥一番,可若是說與如今已然沒了
抗拒之心的琴楓,對她而言或許打擊更多一些。

  果不其然,琴楓並未出言謾罵,也未像素月一般埋頭查看二女傷情,而是面
色木然的低著頭,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顫抖、恐懼,曾經的英氣此刻已是蕩然
無存。

  「樺兒、驚雪!」素月埋下身來連喚幾聲,終是將琴樺搖醒,可琴樺醒轉之
初,卻是立即想向著吳越動手,可她猛然驚醒過來,此刻周身已是穴道盡封,根
本動彈不了,琴樺左右望著多日不見的兩位姐姐,心中怒火更甚,朝著吳越大聲
吼道:「狗賊!」

  「嘿,小爺在這呢!」吳越卻是一臉得色的站在那里,趁她幾女埋頭之際,
他卻是好整以暇的脫起衣褲,待得琴樺醒來,他已是將自己脫得一幹二凈,挺著
明晃晃的一根大肉槍,也不急於上前行歡,而是靜靜站在幾女眼前,滿目微笑,
一臉得意的望著琴樺:「煙波樓,舉世無雙又如何,小爺我今日便將你們一網打
盡,你們,都會是我的胯下之臣。」

  「呸!」琴樺大喝一聲,可旋即又似乎明白了什麽,扭頭望向素月與琴楓,
見她二人此刻盡皆不著一縷,再觀其體內修為更是被洗劫一空,聯想起先前吳越
以紫衣劍和「拾月」琴擊敗自己與驚雪二人聯手,心中已經有所猜測,可如今眼
見為實,這才確定:吳越定是用了極為詭異的采補之術,得了琴楓與素月的修為,
如今他功力大增,只怕普天之下除了小姐,再無一人是其對手,甚至乎,連小姐
都不一定…琴樺不敢多想,心里已是亂成一麻。

  「琴樺與驚雪兩位仙子是客,又是遠道而來,暫且就在一旁修整一二,待我
給你們上演一出絕色好戲,保管讓你不虛此行。」吳越一邊朝著琴樺打趣,一邊
卻將目光投向驚雪,心中暗道:「這女將軍不知是中了什麽手段,如今卻是神誌
不清,雖是有那誘人之姿,可這般神誌肏弄起來,定是少了幾分樂趣,還是先不
讓她清醒得好。」

  吳越一面想著驚雪,一面卻是緩步向著素月走去:「素月小姐,今日咱們的
功課可還沒做,今日我按你的功法彈了一首好曲子,正有幾處不惑之處,還要向
你討教呢。」言罷便是大手一揮,將那桌案上的古琴彈開,卻自背上取出那柄
「拾月」,大手一掀,便將它置於琴案之上,旋即低下身子,便要將素月抱起。

  「不要、不要…」素月全身蜷縮,不斷向後爬去,而琴樺有心想護在素月身
前,可卻受制於穴道動彈不得,素月只得將身子縮在琴楓身後,將琴楓抱在身前,
可吳越卻是輕笑一聲,喚道:「楓奴,還不讓開。」

  就在琴樺與素月的驚異眼神之中,琴楓卻是抿了抿嘴,果真如吳越所言,伸
出手攤開了素月在她身後的倚靠,自己爬向一側,正將素月暴露在吳越之前,素
月再無人庇佑,吳越當下得意的自墻角將她橫抱而起,緩行幾步,便已至「拾月」
之前。

  「來,坐好。」吳越嘴里說著「坐好」,可實際上卻是自己率先坐在琴案之
前,雙手緩緩將素月扶好,用那碩大肉槍對準了素月的蜜穴洞口,雙手自上而下
一按,正將素月給按坐在自己的腿上。

  「啊!」盡管這十日來淩辱強暴未曾斷絕,可被這巨槍一刺,素月還是忍不
住疼叫起來,吳越並未急著抽動巨龍,而是雙手各自牽起素月的左右兩手,將手
置於「拾月」之上,將大嘴又貼近著素月的耳畔低聲道:「來,給我好好彈奏一
首。」

  「啊!」素月即便是聰穎過人,可也並未猜到吳越是什麽意思,可吳越胯下
突然一陣狂頂,那鉆心疼痛驟然升起,素月當即慘呼一聲,雙手情不自禁的想要
伸回,可無奈雙手正被吳越握住,那掙紮之間正好波動幾絲琴弦,發出一串「叮
鈴」的琴聲,吳越繼續肏弄,素月便是這般繼續的痛苦掙紮,雙手不自覺間不斷
的在琴弦上變換著位置,而吳越此刻已通素月先前的琴道,雙手雖看似簡單的撫
穩,實則卻是有意引導素月的雙手,倒使得這胡亂所奏當真有了幾分曲意,可在
場諸人誰會關心這琴聲,素月不斷慘叫掙紮,吳越不斷的雙手施壓,就連躺在地
上的琴樺亦是見不得這般淫靡場面,連連大叫道:「你放開她,你放開她。」

  可吳越怎會理會這甕中之鱉所提的要求,胯下不但插得深入,更是暗自加快
頻率,一時間素月呼吸不暢,竟是雙腿一抖,渾身驟然進入一個巔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趁是坐懷之姿,素月只覺一陣熱流自心間
劃過,緩緩的竟是從那羞恥的玉穴之中滴落,將吳越抽插作惡的巨物淋了個濕,
「喔,爽,素月今日的高潮比昨日還早了幾分,嘿嘿,當真是個小騷貨,你快活
了,小爺我可才剛剛開始呢。」吳越一語言罷,胯下速度更是加得飛起,興致深
時,吳越將素月朝那古琴之上一摔,借著古琴半截琴案,直將素月抱在琴案之上。
而隨著素月高潮叠起,那蜜穴之中如今已滿是水漬。再被這一番胡攪蠻沖,淫水
溢出,一時間濺落在琴案四處,直把那「拾月」給攪得不堪入目。

  「不行,不行…」素月雖是身處雲端,可雙眼卻是陡然發現「拾月」的情形,
「焦尾」已毀,她對這「拾月」便更是上心,可如今這吳越如此輕待「拾月」,
怎不叫她痛心疾首,當即伸出手來抵住吳越不斷下沈的腰腹,嘴邊反複呢喃著那
句「不要」,吳越稍稍側目,倒是意識到她此刻心中所想,腦中稍稍一轉,便將
頭湊至素月耳邊,輕聲道:「你想保住這琴?」

  素月受他欺辱之苦,怎願與他多說一句,當下便緊閉芳唇,絕不願與他答話,
而吳越卻是自有辦法,胯下又是一陣狂沖,再度掀起那蜜穴淫液,這一次勢道更
盛,速度更快,帶出的淫液精斑似是更多了些。

  「我想,我想…」素月見再不答話,吳越便能這般讓自己難堪,自己難堪事
小,可古琴「拾月」事大,素月無奈回應,吳越自也在意料之中,當即笑道:
「我也不是很想毀了它,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便為你把它留下。」

  素月當然知道吳越不過是以此來要挾自己,可自己如今淪落至此,在吳越面
前已是毫無尊嚴可言,當下也只好低下頭去,當是默許了吳越的話。

  吳越也是聰明人,如何不懂素月此時也是礙於臉面不便明說,當即笑道:
「來,把屁股撅起來。」言罷便輕柔的在素月翹臀之上輕輕拍打,素月稍稍恍惚,
心中只道這羞人的後入之姿卻是離古琴稍遠幾分,不由得在吳越的手掌盤動半推
半就之下真就向後撅起,一雙玉手撐在琴案,那豐潤的蜜臀則是正對著吳越,一
雙玉腿半蹲在地,可失去了修為的她定力大不如前,才撐沒一會兒雙腳便開始酸
軟,翹臀兒不由得微微晃動,勾勒得更是迷人。

  吳越得意的用那巨碩肉棒搭在素月的臀上,先是在那兩瓣雪臀上來回摩擦,
沒一會兒便是鼓脹硬挺起來,可吳越卻不急於插入,轉而在素月的蜜臀上用那龍
根輕輕抽打,也不多使勁,偏偏卻能打得「啪啪」作響,那清脆的拍打雖是不甚
疼痛,可卻令素月面色漲紅,一來是這幅情景示於人前特別是在幾位妹妹面前實
在過於淫靡,二來是那堅挺赤紅的肉棒實在是有些火熱滾燙,每每輕觸在她的雪
肌之上都令她覺得一陣毛骨悚然的熱度,隨著吳越的連續拍打,素月終是抵擋不
住這份羞恥,喉鼻之間一陣輕簌,卻是發出一聲輕輕的低吟。

  「來,自己弄進去。」吳越一手拉過素月的柔胰,直將那玉手牽引至自己的
肉棒之上,素月小手甫一觸碰,登時嚇得連連縮手,可吳越並不會就此放過,反
是將她那小手生拉硬拽一般牽至龍根之上,捏開手心,一把將自己的肉棒蓋住,
自己則俯下身去,湊在素月耳邊道:「你要是不聽話,我現在就把這琴給摔了。」
言罷卻是還挑逗似的在素月耳垂之上舔舐了一口,令素月更是汗毛豎起。

  「素月姐。」角落里的琴樺已是急得牙齒打顫,連聲呼喊,可素月卻是無可
奈何的望了望那柄古琴,那是商公子生前唯一留給她的,她實在不願看到古琴因
自己無用的抗拒而毀壞,當下提了口氣,被捏住的小手開始緩緩用力,吳越見她
隱有屈從之意,當即松開手去,果見素月已是將自己的肉棒扶好,雖還未有所行
動,可那被玉手包裹著的肉棒卻也恰能感受到素月的顫抖與仿徨,素月只用了兩
根手指,拇指蓋在肉棒頂處,食指則盡力擴張想將整個肉棒給環住,然而那肉棒
實在太過粗碩,一只食指實在包不過來,不得已之下,素月只得攤開手掌,同時
將那拇指下移,這才勉強將那巨物握在手心。按著吳越的指示,素月稍稍頓了一
下,緩緩將那肉棒向著胯下蜜穴探來,本是黃花處子,對這蜜穴肉棒這等物事所
觸不多,可這幾日間實在沒少受吳越折騰,以致於這會兒她的玉穴還有些隱隱作
痛,小手便順著這股隱隱痛感將肉棒緩緩拉近,直至湊在那玉穴門口,素月自知
穴縫狹窄,而手中這物事卻是兇惡巨大,以往蕭逸用蠻力強插而入,可自己如今
手無寸勁,卻是不知該如何動作。但事已至此素月也懶得多想,強行吸了口氣,
提起肉棒便朝著那穴縫刺去,那肉棒剛剛抽插過一陣,上面沾染著不少淫液在外,
此刻卻是光滑得緊,被素月拉起向里刺時,卻是一個不留神便從穴門外給滑了出
來,素月沒好氣的連連握住,又要再刺,可素月畢竟手技生疏,此番又是沒掌握
好方向,在那穴門之外再次觸碰到穴外唇瓣,又給滑了出來,這兩次三番的滑出
卻是讓身後看熱鬧的吳越有些好笑,可素月卻是犯起難來,原來那肉棒竟是不自
覺間軟化了下去,漸漸癱軟向下,雖還是十分粗碩,可卻是不如先前一般威武。

  「這、這怎麽…」素月實在有些說不出口,可既是完不成吳越所吩咐的事,
她倒是擔心起古琴「拾月」的安危來。

  「嘿,弄軟了就把它給擡起來,素月小姐莫忘了,我這根長槍最喜歡你的小
嘴了,你給我含上一會兒,保管他精神煥發。」吳越雙手抱胸,一臉懶散的應道。

  素月聞言心頭一黯,盡管這幾日來沒少被這淫賊沖破牙關,強行將那穢物插
入自己口中,一想起嘴邊那腥臭的氣息她便覺著生不如死,如今這淫賊竟是要她
主動服侍,素月哪里能從,當下別過臉去,伴著臉龐劃過的幾絲淚痕,泣聲道:
「你殺了我罷。」

  「嘿,我怎麽舍得殺你。」吳越見她一副苦大仇深模樣,也知不能逼得太緊,
當下卻是采取懷柔政策,一邊將她身子給翻了過來,一邊自己用手套弄起陽物來,
為素月擦拭掉臉上淚漬,輕輕將手搭在了素月的唇邊,低頭小聲道:「你且張開
嘴,咱們就像這幾日那般,你讓我進去搗弄一番便好,你若是抗拒,我少不得又
得用強,屆時不但你逃脫不了,還連累了這柄好琴,那便得不償失了。」

  素月聽他所言似有松動,若是不讓她主動服侍倒還好說,可那腥臭的肉棒挺
在自己蠢邊,讓自己主動張開嘴卻又好似千難萬難一般,素月心中滿是糾結,可
吳越卻是在旁繼續蠱惑著:「無非是受一些心里的屈辱罷了,這幾日來想必你也
習慣了我的滋味,又不會把你如何,素月小姐何不放下一些尊卑,還是眼前的
『拾月』更要緊些罷。」一邊說著,一邊卻是將肉棒朝著素月的芳唇擠去,口中
不斷引導著:「來,張開,來,張嘴,來,來,對,再張大一些,再大一些。」

  「嗯…喔…喔喔…嗚…嗚嗚嗚…」素月甫一張嘴,那肉棒便順理成章破關而
入,立即便將素月的整個小嘴給撐開,素月自原先的輕微哼叫立刻變得面色猙獰,
那巨物實在太過粗大,以致於灌進素月嘴中更是叫人難以自持,吳越這次倒是不
急於享受,將肉棒抽出一小截露在外頭,這倒是給了素月微微的喘息之地,與此
同時,吳越的肉棒輕車熟路的在那嘴中一轉,一下子朝著素月左臉突進,一下卻
又在素月右臉處蹭上一圈,十分活躍,可素月卻是被他這番挑動整得十分狼狽,
欲出言制止可卻無奈有苦難言,只得閉上雙眼,默默忍受著這份痛苦,盼著這份
痛苦及早結束。

  「你看,才稍稍進來便已硬了幾分,我不折騰你了,你用你那小舌在我的長
槍面前舔舐一番,我想很快便能堅硬如鐵,屆時咱們在歡愛一番,今日就饒過你
了。」吳越說得輕巧,可素月聽著卻是眉間一皺,她當然知道吳越是想一步一步
殘食自己的理智,希望自己慢慢習慣慢慢墮落,最終不再與他作對,素月心知如
此,可卻實在抵不住這吳越的手段,兩側雙頰之上一片紅潤,內里卻是因著吳越
那根穢物而變得有些扭曲,素月香舌避無可避,只得依著吳越所言將小舌蓋在了
吳越巨龍之上,輕輕觸碰,雖是心中厭惡,但也覺著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難受,
吳越知她心思,故意將巨龍抽出一些,好讓她舔舐的空間更大一些,素月觸碰起
來也稍稍自如,一來二去,便也開始試著左右拂動,變換著舌兒的姿態角度。

  「不錯,不錯,噢…再快些。」吳越被她舔得甚是舒爽,不由得輕松閉上雙
眼,感受著胯下仙子的殷勤服侍,雙手亦是開始不規矩的摟住素月腦後長發,巨
龍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微微抽插,一時之間沈醉其中,爽得自己都不住呻吟起來。

  「噢噢…噢噢噢…來了…再快些…」吳越越是沈醉,那胯下抽送的速度便越
是迅捷,連帶著雙手用力,幾乎是將素月整個臉都貼在了自己的雙腿之間,素月
再無先前那般輕松,不但要受著嘴中腫脹之苦,更是不時挨著那濃密惡心的腿間
黑毛,但事已至此,素月只盼著能盡快平息這淫賊的欲火,以免她身後的姐妹們
再受摧殘。

  「喔」的一聲長吟,吳越終是按捺不住,雙手將素月臻首摟在近前,長槍毫
無顧忌的在素月嘴中噴射起來,一股又一股的濃精襲來,素月一時間被憋得面色
漲紅,雙手使出全力才稍稍將吳越推開,連忙起身奔至墻角處不斷猛咳,那唇側
之間卻是依然沾染了些許白灼粘稠,吳越見之更是滿意,當下便道:「素月小姐
不愧是當姐姐的,今日卻是開了個好頭,楓奴,今日你胞妹也來了,你不得好好
表現一番,給你這胞妹上上一課?」

  琴楓雙眼空洞,但見吳越挺著還帶著素月口津的巨屌朝她走來,心中頓時一
陣畏懼,而琴樺更是怒不可遏,當即大吼道:「你別碰我姐姐。」

  「哦?你想為你姐姐出頭?」吳越朝著琴樺看來,滿目笑意:「還記得一年
前夜八荒教主將你賜給我,我可是忍了好大的勁兒才忍住未動你,說來這皇天不
負有心人,是我的東西,我吳越遲早也得拿回來,今後你便與你姐姐們一樣,都
得做我的胯下之奴。」

  「無恥!當日就該勸姐姐一劍殺了你這狗賊!」琴樺惡聲以對,可吳越卻是
渾不在意,蹲下身來將琴楓的秀發一扯,令琴楓只得慘叫一聲,櫻唇微張,吳越
便趁虛而入,再將那巨物塞進琴楓的口中,而琴楓卻不比素月一般口技生疏,這
些時日輾轉多人,此刻劍心已毀的她幾乎已然有了條件反射一般情不自禁的伸出
舌頭在那肉棒之上舔舐,直將那層散落在肉棒之上的些微殘精拭去,吳越亦是極
其受用,不過片刻便又昂讓聳立,也不再叫她多舔,徑直抽了出來,將琴楓朝著
琴樺方向一推,正推至琴樺的身子之上,吳越當即撲了過去,就地將琴楓身子一
按,胯下巨龍輕車熟路便尋至琴楓蜜穴,腰腹一挺便已是插了進去。

  「喔!」琴楓頓時媚吟一聲,似是痛呼又似是將全身放松一般舒爽,身子漸
漸下沈,正壓在琴樺的嬌軀之上,臉頰貼著琴樺,一手撐住地面,一手則是不自
覺的按在琴樺的肩上,吳越自背後一記抽動,琴楓立時全身一抖,那胸前美乳向
上微顫,臉頰、玉手各自晃動,種種情形盡入琴樺眼中,琴樺看得甚是痛心,不
由朝著吳越斥道:「你放開我姐姐,你、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我可沒對她做什麽,這男歡女愛本就是人倫大道,你姐姐不過是漸漸習慣,
想通了罷了。」吳越一邊淫語戲弄著琴樺,一邊繼續狂肏猛頂,激戰正酣之間,
不由得低下身子,將手按在了琴樺的腰圍之際,雖是上面肏著琴楓,下身卻已是
在琴樺的嬌軀之上不住流連滋擾。琴樺雙目圓瞪,心中雖是百般抗拒,可奈何身
子動彈不得,一面感受著姐姐琴楓的身軀起伏,一面還有受這淫賊的肆意輕薄,
那吳越越摸越是得寸進尺,大手自琴樺腰間徘徊,進而解開腰帶,一手向上遊索,
滑過細嫩腰肢,不多時已是觸碰到自己的胸乳下沿。琴樺怒不可遏,當即喝道:
「滾開!」

  正肏弄著琴楓的吳越卻是頓了一頓,一手輕輕推開琴楓的頭,伏下身子正視
著琴樺那滿臉不屈的臉,淫笑道:「你當自己還是那含苞處子?哼,我聽說當日
在燕北,那蒼生妒連肏了你一整夜,連教主的旨意都給忘了,差點便命喪十方教
主之手,嘖嘖嘖,想必那日他定是爽上了天罷…」伴隨著這句「爽上了天」,吳
越下身猛地一頂,那巨大龍根正貫入琴楓蜜穴之頂,肏得琴楓「啊」的一聲長吟,
而吳越的手卻也是雙管齊下,同時向上一擠,正握在琴樺的雙峰之上,一手一只,
各自揉作一團,細滑軟潤,一時間令吳越有些愛不釋手。

  「嗯…」吳越的動作無疑令琴樺分外難受,發自內心的羞恥與胸口傳來的疼
痛令她不自覺間輕斥一聲,連連別過頭去,不願被這淫賊發現自己心頭軟弱。而
吳越卻是變本加厲,不但身下肏著姐姐的速度越來越快,那手上的功夫也是越發
純熟,或揉或盤,或撚或抹,琴樺只覺自己胸前兩團軟肉真成了吳越玩物一般,
全然憑著吳越心意而變幻模樣。可隨著吳越的純熟手法,琴樺心頭卻也隱隱覺著
痛感消散,取而代之的除了那愈發濃厚的羞恥,心間竟是升起一絲難以察覺卻又
愈發清晰的異樣感覺,好似、竟好似是略微有些舒服?

  「啊!」琴樺恍惚之際,卻聽得姐姐一聲亢奮呻吟,吳越將那粗長無比的肉
棒抽出,姐姐的玉穴竟是一時間宛若噴泉一般飆出幾股水箭,琴樺目瞪口呆,看
著姐姐那全無痛苦甚至還有些沈醉的面色有些難以置信,水箭威勢驚人,四射遍
地,有些竟然還濺落在自己的腿彎之處,琴樺詫異之間,忽然發覺下身竟是一陣
冰涼,猛地回過神來,雙眼用力向下望去,果然是那淫賊欺辱了姐姐還不夠,此
刻正在褪下她的衣褲。

  「住手,住手!」琴樺立即出聲制止,可不知怎的,見了姐姐那高潮時的嫵
媚模樣,琴樺的制止之聲竟是沒有什麽底氣,吳越渾然不理,一面欣賞著琴楓的
潮噴美景,一面褪下琴樺的一身黑衣緊褲,望著那雙不輸其姐的筆直玉腿,雙手
情不自禁附了上去,玉腿細膩光滑,較琴楓這類常年用劍不同,琴樺輕功卓著,
一雙腿上不時還綁有些許暗器飛刀,尤其是那「地遁之術」卻是十分依賴腿力,
故而琴樺這一雙腿甚是緊致有力,甚至於那腿彎之處都較常人潤直許多,撫摸上
去毫無阻礙,吳越摸得興致大起,當下將余韻未消的姐姐輕輕抱起,放置琴樺身
側,旋即雙手各自在琴樺玉腿之上輕撫,一手向上撫至腿根私處,一手則向下直
觸蓮足,琴樺全身顫栗,不自覺間已是閉上雙眼。

  那淫賊在自己腿上又是撫摸又是親吻,模樣甚是可惱,琴樺不願多看一眼,
只得心神緊閉,寄希望於這淫賊能早些罷手,過不多時,待得腿上觸感漸消,琴
樺才稍稍松一口氣,微微睜開眼眸,卻見著眼前便是吳越那張淫邪猥瑣的面容,
而此刻吳越正躺在她的左側,而吳越的右側,便是自己那剛剛歷經高潮的胞姐琴
楓。吳越故意等她睜眼,便是為了此刻,他驟起雙手,各自從兩人腰肢之下繞過,
一把將二女抱在懷中,左擁右抱之下自是快哉無比,琴樺琴楓俱是有些抗拒,即
便是那早已沈淪的琴楓也是覺著離妹妹太近而有些羞澀,此刻二人秀首盡靠在吳
越胸口,挨得極近,琴楓自覺羞恥,主動將頭埋得極低,而琴樺卻也不願讓這淫
賊見到自己此刻不堪神色,再次將眼睛閉上。

  而吳越豈會讓她就此如意,雙手繼續自腰間伸出,一手攀至一人雪峰傲乳之
上揉搓,而雙腿卻也並不閑著,各自攤開,卻是直朝著二女的雙腿之間放置,不
斷來回輕挪,卻是用小腿來感受著二女的腿上雪膚,琴樺穴道被制,自身難以抵
禦,只得任由吳越妄為,可琴楓卻是不同,也不知是胸間的揉捏過於敏感,還是
那腿肌的觸碰更覺酥麻,亦或是二者皆有,只是這輕微撫弄,紅暈未褪的琴楓便
又變得呼吸急促起來,自己那未被制住的雙手微微顫動,一手撫上芳唇,將那修
長食指湊至唇邊微微舔舐,一手則伸至胯下玉穴之地,不自覺間竟是向著玉洞微
微蠕動。

  吳越見她二人雖是面容相近,但此刻反應卻已有了明顯區分,心中暗道:
「既然能將曾經不可一世的紫衣劍神調教至此,那這心境尚不及她的妹妹,想必
也逃不出我的手心,曾經煙波樓風花雪月四位天仙般的美人,今後,都得是我吳
越床上嗷嗷待肏的性奴而已。」心念至此,吳越再不耽擱,匆匆翻了個身,已將
那龍根挺至琴樺的玉穴之前,右手一帶,卻是將琴楓摟在腰間,牽起琴楓的手道:
「來,楓奴,助我插入你這好妹妹的騷穴里,咱們今後,便是一家人了。」

  琴樺聞得此言,猛然睜眼,果見琴楓雙手顫抖的向著吳越的龍根伸去,雙手
合在一次才將吳越的大屌包住,緩緩向著自己的陰穴送來,琴樺不敢相信這一幕
的真實,口中連喚道:「不要,不要,姐姐,我不要…」

  而琴楓卻是充耳不聞,此刻的她不但心誌已失,腦中更是早被適才歡愛的高
潮余韻充盈,只當這吳越所言便是指令一般,雖是心中有些羞恥與抗拒,可雙手
卻是控制不住一般,便按著吳越吩咐,包住肉棒,直送在妹妹的小穴之前。

  「來,給我送進去。」

  琴楓聞言微微點頭,松開一手掰動琴樺的玉穴,另一手則捋著肉棒的後身緩
緩推進,琴樺雖早已被蒼生妒拿下處子之身,可那也已是一年之前了,此刻她玉
穴完好,狹窄緊致,哪里能容得下吳越這般巨物,隨著姐姐琴楓的緩步推進,琴
樺眉頭狠狠驟起,芳唇微張,竟是忍不住大聲呼喊起來:「姐姐,我疼,別,不
要…疼,疼疼…啊!」

  琴楓聽聞妹妹呼痛,手上動作不由緩了幾分,可吳越哪里容她多想,當即腰
腹一挺,卻是使出全力向前一頂,巨大肉屌第一次踏入琴樺的蜜穴之中,第一次
便是劍屢及第,頂在了琴樺內壁深處。

  「啊!」琴樺不由得大喊一聲,一雙小手忍不住握在姐姐的手上,吳越看在
眼里忽然雙眼一轉,卻是又想出一個好主意,當即對這琴楓喚道:「楓奴,去,
替我好生親親你這好妹妹。」旋即右手一推,正將琴楓的身子推近幾分,琴楓臉
面挨著妹妹,初時還有些羞愧,不由得將頭扭過,可吳越卻是不依,一邊肏動著
身下的琴樺,一邊右手一抽,「啪」的一聲打在琴楓的香臀之上。

  「親!」吳越聲色俱厲,完全不容琴楓抗拒。

  琴楓依言,只得轉過頭來,望著琴樺那張雙眼緊閉卻也難掩痛苦與憤恨的絕
美面容,心中一橫,卻是低下頭去,輕輕吻在了琴樺的芳唇之上。

  琴樺驟然驚醒,或許是同胞之故,她猛然意識到親在自己嘴上的竟是姐姐,
不由得雙眼睜開,見果真是姐姐靠在自己眼前,雙唇緊貼,甚是投入。

  琴樺有些錯愕之時,忽又覺著胯下一痛,那惱人的淫賊還在繼續著他的惡行,
可不知為何,隨著姐姐的索吻,自己竟是痛感也淡了幾分。琴楓歷經幾番調教,
此番索起吻來自是心隨意動,不自覺間已是將香舌湊出,正抵在琴樺的牙關,琴
樺絲毫未做防備,便放任著姐姐的香舌長驅直入,自己卻也情不自禁伸出舌兒,
雙舌纏繞,比之先前吳越與素月一番激吻更甚幾分,琴樺琴楓各自沈醉,一時間
二女盡皆閉上了眼,盡情吻在一處,若不是吳越那龍根實在太過粗大,操弄起來,
痛感難消,琴樺都已漸漸忘卻此刻竟是還有第三個人在她身上。

  「樺小姐看來是喜歡這番滋味了。」吳越見她二人吻得興起,不由出言取笑,
旋即將上方的琴楓推開,自己一邊挺動著下身胯骨,一邊俯下身去,捧起琴樺臉
頰便是就地吻下,魔舌出洞,取而代之一般再入琴樺口中。

  「嗚嗚、」琴樺驟然聞得一番男子氣息撲鼻,心中這才醒悟是這淫賊欺負上
來,當即便要出聲抗拒,可此刻牙關已失,那該死的魔舌竟是比姐姐的還要磨人,
直將她的小舌卷起四處盤旋,讓她幾乎毫無言語之力,只得任由吳越親吻。

  而剛剛嘗過激吻甜頭的琴楓卻是猶不滿足,見吳越一邊肏弄一邊深吻,自己
卻是閑來無事,卻是坐在一邊,一手揉弄起妹妹的胸乳,一手則是攀上吳越的背
臀之地,輕輕發力,嘗試著推動著吳越的節奏。

  「嗚嗚嗚嗚…」琴楓雖是無甚力氣,可那輕微舉動卻是讓吳越興致大盛,當
即挺動得越發賣力,嘴上吻得也是不可開交,琴樺則是跟著受難,嘴中「嗚嗚」
之聲越發急促,身子卻也從先前緊繃之態緩緩放開,顯然已是臨近巔峰之態。

  「嗯,嗯…嗯…」吳越越肏越猛,再一次來到臨界之處,胯下一陣猛沖之後,
漸漸松開了琴樺的嘴,轉而全力朝著下身抽插,鼻息之間不住的悶哼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琴樺嘴邊驟然得空,便已完全按捺不住自身,連連
呼喊。

  吳越提臀收勁,終是以一擊勢大力沈的深插畢功一役,「喔」的一聲長吟,
巨龍吐息,再一股白灼濃精灌註於琴樺體內。

  「呼…呼…」吳越稍稍喘息,癱倒於琴樺身上,剛要歇息一二, 可身側陡
然升起一股殺意,吳越連連坐定,向著那殺氣之源望去。

  「嗷嗚!」驚雪雙目怒瞪,雙眼赤紅,即便是全身赤裸亦是難掩赳赳雄風,
此刻她竟是沖破穴道站了起來,而先前被吳越禁制住的修為,卻也瞬間恢複過來,
雙手成爪,一個飛躍便朝著吳越殺來…


                              【未完待續】
2019-10-31 11:07#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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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大大的文筆果真非凡,與玄陽永夜比毫不遜色.
只是不知,到最後是蕭逸還是吳越哪一位是最後贏家.
2019-10-31 11:36#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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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十一卷-03)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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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1/06發表於:色城
                       

            第十一卷:且戰天下真龍逆

             第三章:煙波亂(中)

  聲如狼嚎,勢如疾風,驚雪雖是人形,但此刻已是兩眼通紅,此刻朝著吳越
撲殺而來,卻是雙手成爪,兇狠無比。

  吳越見狀不敢大意,當即舍了身下的琴樺,趕忙兒向後退了幾步,他剛剛出
精,正是身體虛弱無力之時,驚雪惡爪撲至,吳越只得見機躲避,稍稍側身,那
惡爪便已是擦肩而過,直觸吳越身後的一處石柱,惡爪劃過,竟是從那石柱之上
刮出一堆石屑,石柱之上指引極深,可見其威勢驚人。

  「好陰毒的功夫!」吳越稍稍感慨一聲,對這驚雪狀態倒也一時摸不清頭腦,
這利爪功夫他還只在曾經摩尼教護法貪狼手中見過,可貪狼長於身法速度,真論
及利爪之功,驚雪此刻卻是要強他數倍不止,吳越自負身法過人,此刻即便是體
虛無力,卻也能勉強遊走,卻不與驚雪硬碰,而驚雪雖是攻勢滔滔,可此刻卻是
沒了往日的神智,只能如同野獸一般不斷朝著吳越撲殺而來,吳越閃躲多時,多
多少少恢複了些許氣力,見驚雪再度撲來,雖是依舊低下身子躲避鋒芒,可便在
驚雪自頭頂飛過之機,吳越虎掌一挺,徑直打在了驚雪的腹腔之外,驚雪立時身
法不穩,整個人徑直向著吳越身後墻角摔去。

  「轟」的一聲,驚雪徑直撞在墻上,「啊」的一聲慘叫,一時間面上傷痕累
累,吳越自以為她受了些傷,應當緩和一二,便想著上前去封住穴道,可還未近
身,卻見驚雪猛地回頭,渾身竟似是有著用不完力氣一般,虎吼一聲,再度出爪
向著吳越抓來。

  這一記狠滑倒是讓吳越猝不及防,他卻是未曾想到驚雪已成戰獸之軀,尋常
傷勢對她而言幾乎毫無痛覺,此番背身一爪,卻仍是千鈞之力,吳越雖是身法過
人,可也著實防備不及,利爪穿梭而過,卻是在吳越臉上劃出五道血指引,模樣
甚是駭人。

  「找死!」吳越一時間被激起怒火,當即不再憐香惜玉,凝神提氣,卻是高
高一躍,紫衣劍與那「拾月」琴各自揚塵飛起,卻是同時落入吳越手中,吳越稍
稍冥神念咒,卻是輕易分出兩道一模一樣的身影,一個撫琴,一個使劍,一左一
右向著驚雪飛來。驚雪此刻已是全無意識,自然是沒有逃跑的道理,見吳越分作
兩人,也不多想,徑直尋了那撫琴的身影撲去,可才稍至近前,吳越彈指一掃,
琴聲波蕩,自琴弦處揚起一股赤墨色光暈,直擊驚雪正胸,驚雪猝不及防之下受
此重創,登時被擊飛於空,而便在此時,身後持劍身影已至,紫衣劍出,迅如閃
電,劍鋒所指,直逼驚雪脖頸。

  「嗷!」的一聲,驚雪卻是絲毫不懼那紫衣劍鋒,竟是毫無顧忌頂著劍鋒便
反身向著吳越撲來,那劍鋒眼看便要刺入驚雪脖頸,吳越卻又著實不舍這等佳人
就此殞命,當即臂膀一甩,卻是將紫衣撤了下來,連退數步,這才避過驚雪利爪
之威。

  吳越見已躲過她的殺招,好不容易抽得空來,這才連連喘息,一邊罵道:
「不要命了嗎?」

  可回應他的卻依舊是驚雪的咆哮與那迅捷有力的利爪,吳越借助輕功不斷閃
躲,驚雪卻又如同不知疲倦的機器一般窮追猛打,倒是讓吳越有些狼狽,吳越一
邊閃躲一邊計議,既然這瘋婆子不懼利刃,那便要與她鬥智,眼見得適才琴聲既
能傷她,那便再多加幾座琴音便好。當即一個嘴角一翹,計從心來,身形向下猛
地一墜,卻是一人一劍立於驚雪之前,驚雪見狀立即猛撲而去,可那身影卻在她
利刃劃過之際消失,驚雪咆哮一聲,正要回頭尋找,忽然,四面八方竟是同時響
起琴聲,驚雪茫然四顧,可那琴聲卻是直沖她而來,各色音暈激蕩,這飽含內力
的音波不斷湧入驚雪肺腑之中,驚雪再是承受不住,自胸腔之中噴出一口鮮血,
渾身無力的跪倒下來。吳越見勢大喜,當即收了琴陣,腳下輕動,便朝著驚雪飛
來,驚雪還待起身再戰,可吳越速度極快,驚雪還未站起便已被封住了幾大要穴,
終是安穩下來。

  「啊!」驚雪不斷暴喝咆哮,渾身雖是不能動彈,可體內四處經脈卻是並未
停住運轉,反而是轉得比先前更快幾分,不斷沖擊著被封穴道。吳越心道:「看
來這點穴也控制不了多時,也罷,能管多久便是多久,老子先肏了你,待老子玩
膩了,一刀殺了便是。」當即右腳一擡,輕輕一踢,卻是正踢在驚雪胸口,驚雪
立即向後飛去,好在這一腳踢得不甚用力,驚雪在空中盤旋一圈便是落入地上,
整個人跪扶在地,而吳越卻是欺身而上,自驚雪身後再是一推,將驚雪雙手撐在
地上,好維持這跪扶之姿,大手一掀,卻是將驚雪褲裙扯落,「嘶」的一聲,布
屑飛舞,兩條雪白勁挺的玉腿終是露了出來,驚雪穿著的衣物原本是琴樺所有,
這一路來得琴樺照料,回府之後倒是未能來得及換裝,而驚雪身量比之琴樺卻是
高了幾分,這本就修身的勁裝衣褲卻是顯得更是緊窄,如今被吳越這大手一撕,
兩條玉腿脫穎而出,竟是帶動著臀上的美肉一起鼓脹,「啪」的一聲,吳越大手
已是輕輕擊打在驚雪的臀上,那臀上褲料立時崩裂開來,兩團雪白柔軟的香臀跳
脫出來,一顫一顫,看得吳越雙眼發亮,一雙大手當即朝著臀上摸去。

  「嗷嗚!」驚雪受他如此羞辱,雖是神智未複,可腦中卻是百般不願,口中
不斷山呼狼嚎,聲色直在這密室鐵墻四周回傳,一時間倒是有著幾分駭人之色。

  吳越也不多言,佳人美穴在此,胯下巨龍又有擡首之姿,吳越邪笑一聲,一
手扶住胯下巨龍,而另一手卻是抵在驚雪的香臀洞口。沒有多余的愛撫與前戲,
即便是有,這已然喪失神智的驚雪也未必能夠理會,吳越急不可耐的扶住龍根,
朝著那蜜穴洞口狠狠一頂,巨大濕滑的肉棒頃刻間沒入驚雪幹澀的穴眼之中,
「啵」的一聲,直沖頂端。

  「噢…嘶…」驚雪一聲慘叫,渾身緊繃,待那龍根觸及頂端,驚雪這才輕嘶
一聲,在壽春萬軍之前,她已是備受淩辱,對這股觸痛倒是並不陌生,可吳越龍
根巨碩遠勝旁人數倍,這一觸及底之下,驚雪更是痛得撕心裂肺,渾身經脈似是
要裂開一般,渾身氣血翻湧,不斷沖擊著被封住的穴道。

  「啊~ 」吳越正自抽插之際,驚雪又是一聲暴喝,臻首朝天咆哮一聲,忽然
間穴道卻又是破開,猛地扭動身子,雙手各自想著吳越扭打過去,吳越肉屌還插
在驚雪陰穴之中,突遭她回身反擊,連驚得將長龍退出半寸,雙手放下驚雪的腰
肢,各自招架,而驚雪卻是受困於身子被吳越壓倒的氣力,不便動彈,只得拼命
的用手反身揮打,吳越這一回可是占了先機,見她雖是看似兇猛異常,可只憑兩
只手卻是不足以與他抗衡,當下雙手纏住驚雪的雙手,微微折動,卻是將驚雪雙
手各自固定在自己手彎之處,令其不得動彈,身子再向下壓倒,惡狠狠道:「嘿,
我看你還能怎樣?」當下胯下一挺,再度將那肉屌狠狠插入,這一記深插勢大力
沈,甫一插入,便開始加劇速度,瘋狂抽動起來。

  「啊~ 啊!」因著雙手被制,身子又受著這慘痛的騎壓,驚雪氣得面目猙獰,
嘴唇張開,牙齒盡皆合在一處,面色青筋暴起,雙目赤紅,猶如瘋獸一般不斷咆
哮。

  「嘿,你這不要命的瘋婆子,我看你能叫囂到幾時?」吳越越肏越是得意,
煙波樓眾女都是當世高手,他得手之時莫不是趁其有傷在身或是禁制住穴道,斷
不敢在其修為健在之時行險,可如今他修為大成,身負琴楓、素月甚至乎蒼生妒
的一身修為,即便是驚雪成了這瘋魔一般的戰獸,較真起來也不是他的敵手,此
番他偏要用強,偏偏要體會一番這肏服兇獸的滋味。

  「來,叫啊,你不是喜歡叫嗎?依我看,你們煙波樓的女人不過都是如你一
般的母狗罷了,今日你先做個表率,以後你這些姐妹們都如你一般,都來做我的
胯下母狗。」吳越一邊惡語相向,一邊起伏著胯骨肌肉,那如手臂般粗大的肉屌
一次次盡根沒入,也不知將驚雪的蜜穴捅成了什麽樣子,驚雪即便早非處子,被
這一番抽插之下,竟是也被肏得血紅赤腫,肉棒抽離之間已是漸漸帶出一抹血紅
之色,看得身邊的幾女垂淚不止。

  「呀!」便在此時,驚雪又是一聲嘶吼,她雙手被制,可頭顱卻是僅僅被吳
越用頭壓制,此番吳越言語調笑之際,自是放松了頭上的壓力,驚雪突然扭頭,
大嘴張開,眼神兇狠無比,竟是硬著頭奔向吳越脖頸之處咬去。

  「啊…砰…」吳越慘叫一聲,立即放開驚雪的身子,臨背一掌,卻是將驚雪
擊飛老遠,雙手緊緊捂住脖頸,鮮血溢出,甚是恐怖。吳越雙眼通紅,心神慌亂,
趕緊運功而坐,紫衣劍意陡生,不斷灌註於脖頸之上。好在先前驚雪離她脖頸位
置不近,驚雪撕咬之時他已然反應過來,出掌擊飛,驚雪只得咬下她一塊脖頸處
的皮肉,未曾動及血脈,有紫衣劍氣修複,倒是很快便止住了傷勢。吳越心驚膽
戰之余稍稍站起,自地上拾起也不知是哪個女子的衣物,撕下幾塊布條稍稍包紮
妥當,便向著驚雪看來,劍意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卻是那陰森無比的殺意。

  「不要,不要…」琴楓卻是最先反應過來,她對這股殺意太過熟悉,即便是
現在不屬於自己,可也能感受到吳越此時的憤怒。而後琴樺與素月也接連警醒,
望著不斷向著驚雪走來的吳越,眼神之中已盡是恐懼之色。

  此時的驚雪已是靠倒在墻角之處動彈不得,背上受吳越一掌甚重,脊骨已是
斷裂幾根,連呼吸都變得極為困難,眼見得吳越走來,雙眼之中再次浮出殺意,
雖是起身困難,可雙手卻仍舊不依不饒的向著吳越揮打,吳越左手微微伸出,格
擋住驚雪右臂,右手一推,又將驚雪左臂攔在外圍,雙手齊震,卻是將驚雪最後
一絲氣力化解,合力於右掌之上,自驚雪天靈之地狠狠劈下。

  「不要…」掌風劃過驚雪發梢,卻是停留在驚雪臻首上空未曾劈下,吳越心
中翻湧的殺意也隨著身後三女的呼喚而漸漸散去,吳越側身過來,見其他三女卻
是滿臉祈盼的望著自己,各個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看得吳越心懷大暢,當即心中
笑道:「昔日的煙波樓威風八面,出入皇宮無人能擋,而今卻紛紛沈淪於我的胯
下,生殺大權系於我一念之間,若不就此享受,一掌殺了實屬可惜…」當即輕哼
一聲,向著素月笑道:「你讓我不殺她?」

  素月抿了抿嘴,心中只道是全為驚雪性命,只得低聲道:「求你,放過她。」

  「你可知道,要與我做交易,須得付出代價。」

  素月想起適才自己為了保全「拾月」,違心以身侍敵,如今要救驚雪,想來
少不了又是一番淩辱,待到他日小姐歸來解決了這惡賊,再報此仇。一念至此,
素月稍稍向著面目猙獰而又動彈不得的驚雪望去,低聲道:「只要你放過她,你
要如何便如何罷。」

  吳越又是冷哼一聲,卻又朝著琴楓琴樺姐妹望去:「你們呢?」

  琴楓本就失了心氣,此刻能救驚雪,自是千肯萬肯連道:「但憑主人吩咐。」

  琴樺微微掘了撅嘴,想出言反擊卻又於心不忍,生怕此賊一個惱怒害了驚雪
姐姐,當即硬聲道:「我也任你處置便是。」

  吳越見她們雖然答應下來,可想來心氣不一,這床弟調教一事也不急在一時,
昔日的紫衣劍也不是經歷了約莫半年不間斷的調教才有了今時今日之功?吳越當
即稍稍點頭,卻又向著素月喚道:「饒她一命也無不可,還需素月你的誠意?」

  「你想要什麽?」素月秀眉微蹙,顯然是隱隱感受到了一絲不好的端倪。

  「我要你的『月牙』!」

     ***    ***    ***    ***

  燕京皇宮。

  夜已昏沈,蕭啟卻是無心睡眠,近日修養,身子倒是好轉許多,可自聖龍血
脈流失,他修為不複,體質也是大不如前,雖是在老師面前說得隨意,可獨自一
人時,也未免不苦笑一記,緩行出得房門,自有近侍宮娥前來照拂,蕭啟久為人
君,自也習慣了這些服侍,倒是不以為意,披了身外袍就向著深宮之處行去。

  這些日子慕竹一直居於宮中,但她不喜繁雜,所居之地卻是昔日皇宮之中無
人問津的冷宮,昔日鬼方肆虐燕京,妃嬪宮娥自是難逃淩虐下場,故而這次北歸,
冷宮之中倒是空無一人,慕竹居於此地,倒是樂得清靜。

  「你們在外候著,朕一人便可。」蕭啟屏退左右,獨身向著這清冷的院子步
入,冷宮不負其名,深夜之中卻是有著幾絲寒氣,蕭啟如今修為盡失,被那夜風
一吹,不由得捂了捂外袍,快步向著里頭寢居行去。

  寢居的燈還亮著,燈影閃爍,一名窈窕身影卻是端坐在床頭一動不動,似是
在看著什麽東西。蕭啟暗自慶幸,連忙向寢居行了一禮,輕聲問道:「老師睡了
嗎?」

  屋里人影稍稍擡首,旋即又低下頭去繼續看著手中物事,同時卻又傳出一陣
輕柔妙音:「何事?」

  「啟兒…」蕭啟話至嘴邊,卻又不知該說個什麽理由,想了半天,這才硬著
頭皮道:「啟兒無事,就是時時刻刻想著老師,想念得緊,便就起身來看看…」

  「…」寢居之中一時無言,蕭啟也靜得不敢出聲。

  「額,弟子已聞老師消息,心下稍安,老師還是早些歇息罷,啟兒告辭。」

  蕭啟見氣氛有些尷尬,生怕慕竹生他的氣,趕忙打了個圓場便要轉身離去。

  「吱呀」一聲,寢居之中人影未動,卻是燈影率先晃動幾絲,那扉門便就此
敞開,蕭啟聞聲大喜,朝著里面望去,卻聽得慕竹聲音傳來:「外面風寒,有什
麽話,進來再說。」

  蕭啟眉開眼笑,當即步入房中,但見慕竹一身白色絲衣坐在床頭,比起平日
的端莊模樣更多了幾分清麗之姿,看得蕭啟不由癡立當場,論那門口寒風呼嘯,
也不願挪動視線一刻。

  慕竹正自低頭,手中拿著一本黑皮典籍不斷翻閱,感受到蕭啟炙熱目光,慕
竹心中不由蕩起幾絲波瀾,素手一揮,那扇房門便就此合上,蕭啟這才醒轉,當
即慌亂拜道:「老師,弟子見過老師。」

  「你大病初愈,不宜諸多勞累,這里陰冷,若是無事,還是早些回去罷。」

  慕竹言語淡淡,卻是瞧不出什麽波瀾。

  蕭啟知她是關心自己身體,當下也不答複,向前邁了一步,看著慕竹手上那
本黑皮典籍,不由有些好奇,便道:「老師看的是何書?」

  慕竹一邊翻看,一邊輕言道:「這是摩尼教的典籍,我令人大搜全城,終是
發現了摩尼教總壇所在,無心之中發現了這本典籍,閑來無事,便來看看。」

  「啊?」蕭啟聞言大駭,連道:「老師,魔門汙穢,這等魔物有什麽好看。」

  蕭啟一想到摩尼教中人俱是奸邪殘暴之輩,無論是先前所遇的摩尼護法,還
是那化身成魔的兄長蕭逸,想來這摩尼教典籍定是汙穢不堪。

  慕竹見他言語激憤,不由得合上典籍,向著蕭啟輕輕一笑:「這世上事物本
無善惡之分,摩尼教典籍雖是講究以心祭魔,追求極夜大道,可也有不少以心禦
氣的法門,便如那五位護法之修為,皆由一顆魔心所引,護法雖死,但只要那魔
心不死,那修為便也能一直傳下去,當然,這是摩尼教的至高心法,又比如那六
合長春功法,雖是汙穢不堪,行那采陰補陽之事,可究其原理,卻是以自身氣海
作引,以自身…」慕竹本欲說「性器」二字,可面對蕭啟那炙熱的目光,慕竹一
時間卻難以啟齒,稍稍停頓,複又繼續道:「以自身器官作基,於敵虛弱之時,
強占敵人氣海,盡奪修為,收為己用,可因著施術之人心中只存邪念,不通陰陽
調和之道,是以往往事倍功半,若是我用此功,配之以我體內的先天真氣,缺陰
則補陰,缺陽則補陽,無需行那交歡之舉,甚至乎不限男女之別,只要氣海暢通,
倒也能令真氣運轉,源源滋生。」

  蕭啟聽得慕竹談起摩尼教的功法時頗有見解,心中不由更加欽佩,連道:
「老師學識淵博,想那摩尼教妖人難以企及。」

  「是妖是人,皆看其行,你若品行端正,即便是修了這摩尼教的功法,也不
會成為妖魔,但你若心念汙濁,即便是隨我清修,他日有隙獨處,也將禍害世人,
化身為魔。」

  「老師教訓得是。」

  慕竹一語言罷,也是無心再看,當即合上書卷,站起身來。

  「老師不看了嗎?」

  「我本想從這摩尼教典籍之中找找有無什麽辦法能令你的血脈恢複,翻了半
天也未能找到,也罷,如今夜八荒身死,蕭逸也成了無用之人,將來治國安民,
這一身武學想來也是無用的。」

  慕竹淡淡數言,卻是令蕭啟心中大是感動,連道:「原來老師是為了我才深
夜翻閱典籍…」

  慕竹聽他所言,倒是並未反駁,緩行至桌案之上,取過一壺茶盅,素手微微
一轉,那看似冰冷的茶盅竟是忽然冒出些許熱氣,慕竹取過兩個杯子,輕輕將茶
倒入杯中,遞與蕭啟,言道:「粗陋茶水,比不得你素月老師,你且將就,」

  蕭啟將那茶杯小心端起,輕輕湊至唇邊,茶香清雅,倒是不輸素月老師烹制
之味,可那杯盅之間隱隱帶著一股淡雅幽香,卻是更為動人,蕭啟正自詫異,卻
不由將目光瞟向老師的那雙素手,一時間竟有些領會,當即答道:「哪里,兩位
老師均是世間高人,所烹之茶均是仙泉聖飲,弟子有幸得嘗,已是三生有幸了。」

  慕竹自己亦是輕輕品了一口,這才緩聲道:「今日我起了一卦,卦主離位,
示意南方失火,想來素月與我已有半月未曾聯系,倒是有些蹊蹺。」

  「啊?」蕭啟聞此消息不由大駭,連道:「如今鬼方已滅,摩尼妖人盡除,
要說這天下應是平定安穩,休養生息才是,還能有何風浪?素月老師德才兼備,
有安邦治國之能,有她坐鎮南京,當是安枕無憂才是。」

  慕竹輕輕點頭:「素月之智不遜於我,這卦象之說也不可盡信,南方是否有
變,還是要等回去再做分曉,我意明日你便昭告燕京群臣,後日便攜凱旋之師共
返南京,他日遷都南京也好,率群臣北歸燕京也罷,總歸是要先回去的。」

  「一切遵從老師旨意。」

  慕竹見他茶杯空空,想來也是飲茶心切,一口便囫圇飲下,不由露出一絲微
笑,複又擡起素手,持那茶盅便要再為蕭啟添茶,蕭啟見狀,連連舉起茶杯,躡
手躡腳的湊至那茶盅嘴邊,卻是為了讓慕竹更省力一些,可此時本就夜深風寒,
蕭啟手腳無力,心中這一緊張之余,不由得手上也失了力氣,那才剛剛添過的茶
杯竟是突然間灑落於桌面,濺起滾燙的茶水無數,蕭啟當即更是慌亂,連忙握住
慕竹玉手,見那手上還殘留著一絲滾燙,心中大駭,連連俯下身子朝那素手輕輕
吹氣,一邊急道:「怎麽樣,老師可曾燙著?」

  慕竹任憑他握住自己的小手,也不掙脫,也不言語,她如今已是半仙之體,
又怎會被這尋常熱水燙傷,見蕭啟如此誠惶誠恐,不由好笑道:「啟兒,是不是
以往我對你嚴苛了一些。」

  「啊?」蕭啟回過神來,卻是不知老師所言何意,當即摸了摸腦勺道:「沒
有沒有,老師都是為啟兒好,是啟兒敬您重您,這才…這才有些失態。」蕭啟一
邊說著,一邊發覺老師的玉手還被自己握在手心,登時醒悟過來,正要抽開雙手,
可忽然間,慕竹的手卻是反身過來拉住了他,令他一時間撤不回來。

  「老師?」蕭啟不明就里,只得疑惑的望著慕竹。

  慕竹亦是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他,二人面容所距不過一尺,慕竹滿目柔情,
輕言道:「我已答應過你,往後余生都將伴你左右,我雖一生悟道致知,可卻也
未曾觸及這情愛一物,而今既然與你有緣,還望你,莫要怕我。」慕竹語聲輕柔,
傳至蕭啟耳邊猶如那山泉一般清澈動人,蕭啟如沐春風,雖是對老師所言有些一
知半解,可就那句「往後余生都將伴你左右」令他心中大是歡喜,正當他不知如
何應答之時,慕竹卻是拉起他的手向著自己臉上劃去。

  「天啊,我竟然,我竟然觸到了老師,觸到了老師的仙顏。」蕭啟仿佛墮入
夢中一般,任由著慕竹拉著自己的手撫上了那近乎完美無瑕的側顏之上,光滑柔
順,沒有一絲一毫的異物,自臉龐撫摸而下,及至那微微凸起的下顎,蕭啟似乎
更加癡了,老師在對著他笑,笑得那般親切,那般美好,老師的笑顏,便是這世
上最最動人的美景罷。

  蕭啟如癡如醉,可他的好夢卻並未就此完結,慕竹拉動他的手輕撫許久,卻
是將手拉開,微微躬下身子,在蕭啟額尖之上輕輕一點,溫潤的唇瓣輕輕的點在
蕭啟額心之處,帶著一絲清涼,帶著一絲柔情蜜意,蕭啟雙眼空洞,仿佛此刻他
不是處於深宮之中,而是與慕竹一起躺在一處綠草如茵的花園之中,慕竹便依偎
在他懷里,他用手抱著慕竹的半邊身子,輕輕撫動著慕竹的長發,安詳靜好,情
深之時二人互視一眼,雙唇輕觸,吻作一團。

  便在蕭啟撅起小嘴朝著慕竹迎去之時,慕竹卻是微微一笑,稍稍起身,伸出
一根食指抵在蕭啟的額前,聲音依舊溫潤如水:「時辰不早了,你且回去休息吧。」

  蕭啟聞言這才醒來,口中不知何時已是濕潤一片,暗道失禮,連連起身告辭,
慕竹輕輕點頭,微笑著望著蕭啟離開。

  「莫不是一場夢?」蕭啟獨自回得宮中,想到今夜之事不由生出些許疑惑,
想著想著卻是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那梳妝桌前,蕭啟低頭一望,卻見著額上竟是現
出一抹淡紅色的唇印,蕭啟用手輕輕撫了上去,再將手放在鼻息之間,一股淡淡
清香傳來,清香撲鼻,令人精神抖擻,可蕭啟又醉了,安睡於床,面露微笑,醉
得頗為開懷。

     ***    ***    ***    ***

  「不行。」素月即便是身心俱陷,可聞得「月牙」一詞,卻也難免打了個哆
嗦,「月牙」是她這些年來的心血,隨著「月字號」的不斷擴張,「月牙」與
「月字號」相輔相成,一路鋪遍了大江南北,地方小吏、販夫走卒乃至綠林豪傑
都有「月牙」眼線,無論商海決策還是戰前情報,煙波樓都能占盡先機,如今南
明局勢順暢,「月牙」已將重心放在朝野之上,百官糾紛,朝野派別,各路情報
可謂是一清二楚,也正因如此,素月才能從容有度破獲孫傳旻之奸計,穩住南明
局勢,可如今吳越卻想奪走「月牙」,以吳越此時修為手段,若是有「月牙」在
手,在南京城中便可翻雲覆雨無人能擋,這好不容易穩住的朝堂,又將陷入萬劫
不複。

  「哼,好…」吳越冷哼一聲,卻是背過身去,一手便將那墻角之處已被他打
得身形佝僂的驚雪拉起,右腳一踢,便將她踢得四肢朝地跪倒,吳越欺身而上,
卻是瞄著驚雪雙臀之間的那絲密縫摩挲一二,胯下巨龍又一次昂首而立,吳越不
做多余滋潤,一個挺身,便見那巨龍猛地插入驚雪的菊穴之中。

  「啊!」驚雪立時疼得歇斯底里,整個頭顱疼得向上翻轉過來,面目猙獰,
即便是胸腔疼痛,但她心中狂怒卻是不可遏制,左臂向後翻轉,再度向著吳越擊
來。

  而吳越早有防備,一手擋住她左臂攻勢,另一手卻是穩穩捏住驚雪手彎,忽
然雙手同時向下一壓,只聽「咯」的一聲,驚雪「啊」的一聲慘叫,驚雪左臂便
瞬間癱軟下來,手骨斷裂,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

  「不,不!」素月見他竟是如此兇殘,不由得在旁大喊。

  而驚雪卻是更不服輸,右臂再起,再度向著吳越擊來,吳越依樣畫葫蘆,又
是一聲慘叫傳出,驚雪雙手頓時失去知覺,整個人靠著頭顱與雙膝靠倒在地,面
色扭曲,憤怒、疼痛一齊傳來,即便是再洶湧的戰獸也無計可施。

  「怎麽樣,素月,『月牙』你給是不給?」吳越一邊扭身質問,一邊卻又未
曾止住胯下征伐,吳越身形本是瘦削,經此番修為大進,身軀卻也顯得壯實許多,
如今壓在驚雪臀上,每一次下沈都是勢若千斤,巨根盡沒,驚雪那弱不禁風的菊
穴已是紅腫一片,甚至乎被肏得皮肉翻轉,一片慘淡。

  「你放開她!」素月語音哽咽,但這一聲卻是帶著些許威嚴,吳越聞得其中
意味,倒是真的放緩了抽插頻率,邪笑一聲:「怎麽?你可是想通了。」

  「你莫要再折辱於她,我便帶你去『月牙』。」素月雙眼微閉,終究是不得
已應承了下來。

  「好!」吳越大笑一聲,自驚雪的蜜臀股道之中將那巨龍拔出,巨龍之巔一
片血紅,看得旁人觸目驚心。

  「來,你們三個,先好生服侍於我,讓我看看你們的承諾作不作數。」吳越
便朝著地上一趟,向著三女淫笑不止,他振臂一揮,卻是輕松解開琴樺的穴道,
可此刻琴樺氣息孱弱,渾身修為亦是施展不出,故而跟素月琴楓一般都只是軟弱
無力,吳越一手靠在驚雪跪倒的身子上,雙眼不停在幾女之間徘徊,眼神之中甚
是傲慢,有驚雪在手,他絲毫不用擔心,果不出他所料,素月幾人稍稍對視,終
究是明白了眼前處境,各自起身,稍稍簌了簌鼻,抹了抹臉上的淚珠兒,便緩緩
向著吳越走來。

  「來,一起過來嘗嘗。」吳越故意將那巨龍挺得老高,耀武揚威一般的在三
女眼前盤旋,三女均是受過他的摧殘,又如何不知他的用意,可吳越的手還架在
驚雪背脊之上,若是不從,只怕驚雪…

  「撲通」幾聲輕響,三女各自跪倒在吳越跟前,還是琴楓最先覺悟,素手輕
舉,微微握住吳越巨龍,便伸出香舌,輕輕舔舐起來,素月琴樺無奈,只得依她
模樣照做,各自將嘴湊至那腥臭不堪的巨龍附近。

  「來,你舔這里…你來這里…」吳越雙手各自抱住左右,卻是將素月的頭貼
在巨龍根處,令素月來回吻舔,另一邊卻將琴樺的頭按至精袋附近,只讓琴樺親
吻纏磨,待得吩咐完畢,吳越這才安下心來,一邊看著這眼前不可多得美景,一
邊卻是雙手盡出,在幾女的胸前股間來回摸索,盡享君王至樂。


                              【未完待續】
2019-11-6 13:5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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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十一卷-04)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1/11發表於:色城
                       

            第十一卷:且戰天下真龍逆

             第四章:煙波亂(下)

  南明行宮,百官雲集,對比起昔日的南明朝堂,如今的百官卻是顯得少了許
多,經孫傳旻吳越謀逆之事敗露,這朝堂上一時間動蕩不安,如今那天牢里關著
的在籍大小官員都有近百人,這朝中重職也是歷經了一波大換血,如今位於朝堂
之上處理國事的臣子都已是有了幾分陌生。

  位居高位的是如今的吏部尚書李仁舉,此人乃是燕京老臣,雖是隨吳越一眾
南下,但卻也並未同流合汙,年邁之軀也只混到個吏部員外郎的職位,可孫吳之
亂後,受吳越掣肘的吏部換血尤其嚴重,突然之間這吏部之中便數他李仁舉年歲
最長,資歷最深,雖是無甚才德,但也別無他選,素月無奈之下便以他為尚書,
另舉商承之為侍郎在旁協助,本是想著讓商承之磨練磨練,早日將吏部這爛攤子
給接過來,可卻未曾想到會是如今這般局面。

  吏部向來居於百官之上,如今各部紛紛換血,天子與內相慕竹均不在朝,朝
堂之上自然便是以這李仁舉為首,李仁舉微微輕咳兩聲,便向著群臣言道:「諸
位,今日召集大家來此,便是收到聖上消息,我大明國運日盛,天子北伐功成,
如今正是南歸之際,我等切要守好本職,以待天子歸來。」

  百官聞言自是一片歡喜,紛紛舉手朝天拜賀。

  「有關素月小姐與商大人失蹤一案,刑部還需多多費心;至於那迎候天子諸
多事宜,便全權由禮部負責了,諸位同僚務必同心同德,站好這最後一班崗,等
候天子與內相南歸。」李仁舉雖是無甚才德,可既然身處高位,自然對這大小諸
事的安排還算妥當。

  「李大人,素月小姐與商大人一同消失,想必是煙波樓有了自己的安排,刑
部也在整個南京城到處搜過,卻是找不到人,還是等內相回來再做定奪吧,眼下
卻有另一樁事需要定奪。」便在李仁舉安置之時,卻聽得刑部新晉尚書季閔德上
前說道:「如今天牢之中人滿為患,素月小姐先前曾說稍後處置,可如今素月小
姐失蹤,這事便不了了之,可犯人數量屬實太多,先前協助看管的禁軍也早已撤
去,現在僅僅靠著我刑部的弟兄日夜輪換著來,這、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呀,何
況我刑部本就例銀不多,如此多的犯人,光是吃喝拉撒都是一筆巨額開支,長此
以往也不是辦法,還是請李大人早些定奪吧。」

  「這…」李仁舉一時語塞,他確無決斷之能,對季閔德這套說辭卻也無法辯
駁,可若要他處置這批要犯,他卻是萬萬不敢的,當下只得道:「還是等天子與
內相歸來…」

  「李大人啊,等不得了啊,天子距此路途遙遠,若再要我刑部等上一個月,
那可是要了我的老命咯,今日無論如何,還請李大人給我一個交代。」季閔德本
就比這李仁舉資歷要高,官位也要高上一級,可李仁舉所在吏部實在跳躍太多,
這昔日同僚一躍成為如今的朝堂第一人,自是令他心中不忿,故而此時便也算是
有意借機尋他個晦氣。

  「既然如此為難,不如,把他們都放了吧!」李仁舉正在犯難之際,卻聽得
殿外一聲邪魅之聲傳來,眾人盡皆詫異,那聲音雖是縹緲,可卻在這宮殿之上清
晰可聞,眾臣朝著門外望去,卻見著一道黑影自天而降,直飛這正殿之上。

  「諸位同僚,好久不見啊!」吳越比起數日前雙眼多了幾分陰狠之氣,早不
是曾經溫謙有禮的吏部侍郎,如今的他,仿佛涅槃重生一般,目露雄光,龍行虎
步,自那宮殿門口,一步步緩緩走近。

  「吳、吳越!」李仁舉這才看清吳越面容,雖是知道此人是那落荒而逃的叛
逆,可不知為何,見了吳越這般神態,心中竟是不由得生出幾絲畏懼,連說話語
氣都變得有些顫抖:「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擅闖行宮!來人啊,把他拿
下!」

  李仁舉如今已是朝堂之上官職最大之人,如今左右二相無人,內相遠在燕京,
故而他這吏部尚書便可行宰相之權,一聲令下,自然便是群臣呼應,可此番他號
令已出,那站在金殿之外的侍衛卻是無動於衷,朝堂上百官均是人精,哪里還不
會明白事有蹊蹺,當即紛紛後退,向著李仁舉方向圍攏過去。

  「李仁舉好大的官威啊,不過今日吳某前來,卻不是來找麻煩的,而是專程
為各位大人送上一份厚禮。」吳越依舊是成竹在胸之態,似是根本不將朝中眾臣
放在眼里。

  「你能送什麽厚禮,莫非是犯了失心瘋,想在這朝堂之上公然賄賂百官以換
取你吳家滿門性命?」群臣之中當即有人斥道,可吳越卻是毫不怪罪,卻是揚起
雙手輕輕拍打了三下。只聽得一陣金戈震顫之聲傳來,一名金甲將軍疾步走進。

  「龐青,你…你反了不成?」朝中眾臣哪里會不認識這位金甲將軍,禦前侍
衛統領龐青一向忠心耿耿,是自鬼方戰亂起便護送天子南下的功臣,至南明後,
一直擔任禁軍統領,掌握著行宮之中的兩萬禦林禁軍,即便是當初孫傳旻之亂,
他也一直站在中立立場,可卻不知此時為何竟是與那亂臣賊子吳越站在一處。

  龐青面色不善,也看不出是何態度,稍稍走進殿中,不理群臣責問,卻是振
臂一揮,那殿外卻是湧出兩名挑著竹簍的武士,這二人步入殿中,卻是自那竹簍
之中翻出許多書信,二人對著書信稍稍看了一眼,便走向百官之中遞至一名官員,
旋即又快步回到竹簍尋找下一封書信。

  那首先接過書信的官員定睛一瞧,卻見書信之上清清楚楚的寫著自己名姓,
不禁稍感納悶,小心打開,不由面色大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采,舉目四顧,但
見又有接到書信之人露出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表情,這位大人終於明白,為何吳越
如此成竹在胸。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大明官員俸祿本就不高,在朝為官難免要接受下官孝敬,
若是單單孝敬也就罷了,這書信之中竟是詳細記載了自己為官年間的種種腌臜之
事,大到作奸犯科,小到德行有虧,這一樁樁一件件若是示於人前,在場眾人只
怕有一半都得掉了腦袋,那另一半卻又是愛惜名聲之輩,若是展露於人前,難免
顏面掃地,生不如死。

  李仁舉季閔德均是收到了各自書信,此刻他二人再無先前慷慨陳詞之色,再
看那禁軍統領龐青亦是面色陰沈,有苦難言之態,眾臣這才明白,吳越這一手實
在厲害,掌握了朝中眾臣的把柄,即便是此刻拉著他們去造反也不是不可能的。

  「吳越,你…你待如何?」李仁舉用手指著吳越,聲音微顫。

  吳越咧嘴一笑,卻是有模有樣的朝著天上一拱手,大義凜然道:「帝星暗淡,
妖星冉冉,是為大兇之兆,自四年前煙波樓霍亂燕京之時起,煙波樓便早有謀逆
之心,勾結鬼方南下,轉而挾持幼帝獨斷超綱,即便是北征也要將幼帝帶在身邊
便於脅迫,而今事跡敗露,煙波樓素月、驚雪、琴楓、琴樺等人均被我一一擒獲,
是以還我南明朗朗乾坤,如今幼帝尚在妖相手中,唯有另立新帝,重振超綱方能
與之相抗!」

  「另立新帝?」李仁舉默默的咀嚼著吳越話中之意,心中雖是百般憤恨,可
面對著手上這封致命錦書,話至嘴邊卻是始終說不出口,只得小聲呢喃道:「反
了,反了…」

  「南明蕭姓子弟之中,唯歷王蕭平印才德出眾,如今他正被煙波樓妖相手下
素月囚於牢中,此刻正是我等救駕之時,若是諸位願隨我前去,那諸位手中信件
便可就此損毀,晚些時候吳某便將原件送到各位府中,絕不私留。」

  「這?」百官頓時一片嘈雜,且不說眼前局面已然攤開,若是當下不從,難
免是殺身之禍,若在以往,少不得有那不畏死的清流沖出陣前,可如今問題是即
便舍了性命與之頑抗,只待那信件內容大白於天下,不但沒能留下什麽忠勇之名,
反倒可能名聲掃地,遭天下人恥笑。

  「龐將軍,咱們便先去恭迎新帝吧。」吳越不願在這百官面前浪費時間,如
今殿上眾臣,除了掌管禁軍的龐青最為重要,其余官吏只待自己將天牢中人放出,
自然可以重掌超綱,根本不怕沒有人手。好在那「月牙」情報之中記載有龐青當
年從軍之時有殺民冒功之舉,有了這致命的把柄,即便是忠心耿耿如龐青,也只
得乖乖聽話。

  龐青聽他號令,面色更為低沈,可一想到早年前的那樁錯事實在天理難容,
實在不敢公布於人前,眼下吳越勢大,龐青無奈之下只得聽其號令,快步向著天
牢方向走去。

  「我們…」見得吳越與龐青相繼離去,朝中眾臣一時沒了主意,季閔德再無
先前與李仁舉爭鋒的氣量,如今卻是將目光投向李仁舉,真切希望他給拿個主意。

  「我們先跟上去,見機行事罷。」李仁舉嘴上如此敷衍,心中卻也是了如明
鏡,他知道只要出了金殿大門,只要在那天牢門口一站,那他便就是徹徹底底的
謀反了,若是天子南歸,即便是有再大的理由,他們也再難以洗刷謀逆之名了。

           ***  ***  ***

  「臣吳越,恭迎聖駕!」天牢之外,吳越一聲長嘯,內勁之聲一時間響徹整
座天牢。

  蕭平印顫顫巍巍的走出,左瞧一瞧,右看一看,即便是吳越早對他有過叮囑,
可先後兩次謀逆均是無功而返,此刻卻是有些不敢相信,昨日他還是階下之囚,
是天牢之中的待死之人,可卻未想到今日,他卻能搖身一變,即將成為他夢寐以
求的南明皇帝。

  見吳越身後跪滿百官,上萬禁軍紛紛跪倒在牢前,蕭平印這才鼓起勇氣,挺
著自己那庸腸大肚走了出來。

  「恭迎聖上回宮歇息,此外,這牢中之人均是我朝肱骨,盡數官複原職,具
體裁定,明日早朝再行定奪。」吳越站起身來,向著身後百官喚道,而剛剛走出
牢門的蕭平印亦是早有準備,當即輕咳一聲,鄭聲道:「吳卿所言甚是,一應事
務待明日早朝再行定奪。」

  「豈有此理!」在場百官紛紛跪倒,卻是無一人膽敢出言叱責,蕭平印自是
心懷大暢,忽然,一聲尖銳之聲傳來,眾人瞧去,卻是自遠處行來一位綠衣長裙
少女,那少女手執長劍,一臉怒容,朝著在場眾人喝道:「南明江山複興,天子
勤祿,正是我輩勵精圖治之時,爾等不思進取也就罷了,竟在此妄議天子是非,
立這不學無術之人為帝,在場諸公,莫非都忘了忠孝之說,執意造反不成?」

  蕭念一聲喝令,倒是讓在場眾人清醒幾分,若是信中過錯流傳於世,卻是死
路一條,可若是此刻跟隨這逆臣謀反,將來若是清算起來,又何嘗不是死路一條
呢?

  「念公主說得是,江某豁出這張老臉了,江某十五年的進士卻是賄賂主考獲
題而得,實在枉為人臣,但我大明中興在即,切不可因為一己之私而斷送國運,
江某今日絕不與這些賊子同流。」跪倒的百官之中立時站出一位大人,面露悔悟
之狀,指著吳越罵道:「你吳家三代世受國恩,不是左相便是尚書,爾等不思感
恩,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興風作浪,行那大逆不道之事,天理昭昭,終有一日,爾
將不得好死!」

  「念公主說得是啊,我等絕不與這些賊子同流合汙。」隨著這江姓官員出頭,
群臣之中不由得多出一陣議論嘈雜。

  「你、你們…」蕭平印見著剛剛的大好局面突然有了變動,當即嚇得不輕,
連連躲在吳越身後道:「吳卿,這…這該如何是好啊?」

  吳越面上卻是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還有哪位大人有所非議,不妨站
出來,讓吳某好生瞧瞧。」

  「你待如何?」那江姓官員見吳越面色,心中突然一陣警覺,可既然已經出
頭,卻是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叱罵。

  吳越一面微笑,一面將手探入懷中,卻是自懷中掏出一排精巧飛刀,百官見
著兇刃,心中一陣膽寒,當即有人斥道:「吳越,你…敢…」

  「敢」字才剛剛念完,這位大人便再也沒了聲息,吳越大手一揮,一排飛刀
盡皆揚起,那飛刀卻似是認準了主一般,每一刀卻是對著一位剛剛發出過異議的
大人飛去。「噗噗」幾聲,刀刀入喉,不留活口。

  「撲通」一聲輕響,場上議論之人,只余了這位已然嚇破了膽的江大人沒有
慘死,他也不知吳越為何沒有殺他,可見著那適才還鮮活的同僚此刻脖頸之中插
著的飛刀,江大人再無先前膽色,撲通一聲跪倒,顫抖道:「不要殺我,不要殺
我。」

  「來人啊,送念公主回府。」吳越卻是不理這姓江的,留他一命,卻是比殺
他更為震懾人心。

  「吳越,他們怕你,我卻不怕。」蕭念見百官如此模樣,青筋暴起,大叱一
聲,當即便舉劍向吳越刺來。

  長劍破空,隱隱之間卻是帶著幾絲不一樣的嗡鳴之音,吳越微微側目,本沒
有將錦衣玉食的公主放在眼中,可此時卻不得不重視起來,蕭念這一劍來得快捷
迅猛,顯然是在劍道之上有過鉆研。吳越一個側身,稍稍避過這洶湧一劍,劍勢
呼嘯而過,吳越不由得更是贊賞:「琴音?」

  蕭念曾隨歐陽遲習武三年,本身武藝便也出眾,這些日子隨素月修習琴藝,
卻是能悟出將琴音融入劍勢的法門,這一式琴音之劍使來,讓吳越覺著這眼前女
子並非在舞劍,而是端坐於那琴臺之上,肆意揮灑撥弄,譜寫仙音入耳。

  蕭念再度長劍襲來,吳越卻是不再避讓,右手向天一指,卻見天邊飛來一道
紫光,吳越一躍而起,輕執紫衣,宛若九天魔神一般,一劍向著蕭念位置斬下。

  「轟隆」一聲,蕭念單手橫劍,企圖全力相抗,可奈何這紫衣劍氣實在太過
洶湧,磅礴劍氣一出,她手中這柄寶劍便如木屑一般散成碎片,劍勢下沈,已是
將蕭念壓得喘不過氣來。「撲騰」一聲,蕭念雙膝不自覺間已彎屈而下,硬生生
的跪倒在吳越跟前。

  這邊蕭念已是費盡全力,而那邊吳越卻是悠然自得,見蕭念再無氣力,稍稍
收起紫衣便是向下急撲,蕭念見他收劍才得以稍稍緩息,可適才的壓力已令她再
無氣力,只得眼睜睜的望著吳越撲來,吳越靠近人前,伸出兩指便點在蕭念胸前,
蕭念只覺渾身一麻,立時暈了過去。

  「念公主殿下累了,吳某便先護送公主回去。」吳越向著身後輕笑一聲,卻
是旁若無人的抱起蕭念,緩緩向著深宮之中走去。
           
           ***  ***  ***

  「妖星降世,國勢衰頹,大明綿延數百年,竟險些毀於奸邪之手。煙波樓葉
清瀾,勾結蠻族霍亂蒼生,挾令幼帝權傾朝野,以色侍君獨斷專行,種種罪孽人
神共憤罄竹難書,而今得百官之助,還我朝綱社稷,本王蕭平印,才德淺薄,碌
碌無為,誌在山野,然此危急存亡之時不忍我大明社稷為妖佞所竊,今得百官推
崇,暫攝帝位,待他日迎回聖上,自當解甲歸田。」

  金鑾殿上,蕭平印滿目春風的高坐龍椅,望著身前近侍高聲宣讀著詔書,心
中強忍住肆笑之意,燕京被破之時,他便幻想著黃袍加身,有朝一日位居人前,
可他從來沒想到這皇位來得竟是如此輕松,臺下跪著的便是滿朝文武,蕭平印摸
了摸身上的龍袍,又撫了撫龍椅之上的金龍,心中揚起萬丈豪情,只覺天下從此
盡在他一人手中。

  「妖星禍國,已致忠烈遭難,今幸得吳氏父子護駕,特詔吳嵩官複左相一職,
其子吳廉進戶部尚書,其子吳越進吏部尚書,孫傳旻守土有功,官複右相,江南
沈家一心報國,家主沈瓊特封工部侍郎,其余大小官員,盡皆官複原職。一應裁
奪,由左相定取。」蕭平印得意之際,卻聽得這詔書後半部分的敕封名單,面上
不由現出一抹沮喪,他這皇位本就是吳越助他得來,這國事種種,往後便是吳氏
父子一言而定,他這皇帝,似乎根本不能左右什麽。「也罷,傀儡皇帝至少比起
那落魄王爺好了不少。」蕭平印如是想到,心中也便釋然不少。

  「退朝!」待得加封之事了當,群臣再無異議,宣旨太監高呼一聲,這朝會
也便散了。本是昏昏欲睡的蕭平印突然驚醒過來,立時兩眼放光,當即自龍椅站
起,急匆匆的向著後宮奔去。

  「陛下,您慢著些…」身邊太監不住的呼喊,卻也沒令蕭平印減慢步伐,他
一股腦的向著深宮奔走,直至一間寢宮門口才停下腳步,本欲大手推開宮門,可
忽然間想起什麽,便又縮回了手,輕輕在那宮門之上戳了個小眼,將他那笨重的
腦袋湊了上去,這才看得真切。

  那寢宮之中自是有香艷旖旎之景才能令蕭平印如此著迷。一眼望去,卻是一
對男女正渾身赤裸的靠在一起,極是淫靡。那女子雙膝彎曲跪立於地,任由男人
騎在身上,只得用雙手支撐地面,男子除了一只腳墊在地上,其余整個身子都近
乎壓在女子臀背之上,胯下巨龍自天而降一次次的深深紮入女子蜜穴之中,直肏
得女子痛叫連連。

  「嘿,念公主,在下肏得你可舒爽?」吳越一邊擰起蕭念的長發,將蕭念的
玉首拉得更加靠近自己,一邊下身不斷發力,一次又一次的狠狠抽插。

  「啊…啊…吳越…啊…你…你不得…啊…不得好死…啊…」蕭念一邊咒罵,
可身體實在經受不住吳越這般摧殘,身子竭力掙紮,可卻完全無法擺脫吳越掌控,
雙目眥裂,渾身殺意翻湧,吳越瞧她如此剛烈,倒是興致更加,拉扯蕭念長發的
手更是加大力度,直將蕭念整個面容都板了過來,當著蕭念的面淫笑道:「昨日
你不是很威風嗎?琴音劍意,嘿嘿,比我這貫頂之劍如何?」吳越一邊說起「貫
頂一劍」,一邊胯下猛地一沖,那長根巨龍當真猶如那利劍一般直刺蕭念花芯,
雷霆貫頂一般直入花芯頂端,直肏得蕭念「啊」的一聲淒厲嘶吼,面目猙獰。

  「你得意個什麽?這南京城誰人不知這宮中有個被鬼方人肏爛了的公主,你
還以為你是那個在燕京琴藝無雙的貞潔公主嗎?嘿嘿,昔日南京大戰,你在萬軍
陣前被那鬼方蠻子肆意淫辱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你不就是一只母狗嗎?」吳越越
說越是難聽,直恨不得將那些日子蕭念所受苦難盡數道出,一語擊破蕭念心防。

  「啊!」蕭念瘋狂搖頭,既是不忍這胯下鉆心疼痛,更是不願再聽吳越提及
昔日往事。

  「你不愛聽,我偏要說,那日萬軍陣前我可是瞧得一清二楚,你這忠貞烈女
跪倒在鬼方蠻子跟前,恬不知恥的為他吹簫含屌,哪里有一絲抗拒之色,說你是
母狗有何不可?」

  「啊…啊…」蕭念被他說得更是羞愧難當,胯下魔龍長驅直入,幾乎每次都
能直搗黃龍,蕭念痛得仿佛那蜜穴都不是自己的一般,已然有些麻木,蜜穴之外
芳草散開,那本是緊澀閉合的唇瓣已被這魔龍給肏得向外翻騰,兩只白皙渾圓的
玉腿根處不斷來回晃動,與那柔軟的香臀一起,承受著吳越整個身子的壓力。

  一邊肏著柔嫩小穴,一邊揪著蕭念的秀發肆意淩辱,吳越還覺不夠刺激,索
性將身子更壓近幾分,空出一只手來向下伸去,在蕭念腰間一環,卻是探至蕭念
的胸乳之間,大手一捏,卻是輕松捏住一只正隨著自己抽插而來回晃動的尖乳。

  蕭念正值花季,少女乳暈還未完全長開,可這胸乳尺寸卻已是有著一握之資,
偏生此刻她呈俯身之態,一對兒鴿乳如竹筍一般倒懸在胸前,吳越大手摟住,卻
覺著胸間那對兒紅豆著實尖銳有趣,索性放過揉捏之態,將大手攤開,輕輕在這
胸乳尖頭微微平滑,讓那乳尖輕觸在大手之上來回撫動,妙手摩挲,著實清涼有
趣。

  「啊…」蕭念身下已是泥濘不堪,整個身子都隨著吳越的抽插而漸漸失去意
識,此刻這胸間瘙癢著實是察覺不到,而被拉扯著的玉首卻也只能仰面朝天,聲
線拉得僵硬無比,只得無助的香甜呼喊,根本發不出其他聲響。

  「嗯…」吳越狂肏幾時,已然來了興致,見蕭念此刻面容憔悴,眼神困乏,
心知她也在承受的極限了,當即不再過多戲辱,稍稍收回兩手,重新掌控在柔臀
之上,把住蕭念腰臀之地,好令胯下沖刺更為迅猛。

  「啊啊啊啊…」蕭念不住的呼喊,較之先前呻吟更加急促幾分,隨著吳越將
她長發松開,蕭念的再是支撐不住,雙手軟倒,將頭貼在地上,跟著吳越那抽送
的頻率,整個身體不住的在地上蠕動,兩只嫩乳被壓在地面上攤成圓餅之態,隨
著身形蠕動而不斷變化著渾圓幅度。

  蕭平印此刻從小孔之中所看到的角度正對著蕭念那對兒被擠壓成雪餅似的胸
乳,見著這昨日還在自己身前耀武揚威,震懾群臣的公主此刻渾身赤裸,被吳越
給肏得不成人形,蕭平印當下食指大動,渾身欲火頓起,一只手伸至胯下,也不
顧忌左右近侍,竟是瘋狂的套弄起來。

  「嗯…啊~」寢宮之中激戰正酣,而寢宮門外卻也情欲高漲,幾乎同時之間,
內外齊聲一吼,一股熱精卻是如利箭一般直入雲端,伴著蕭念一聲長吟,盡數射
入蕭念的花房深處,而那屋外的蕭平印卻也同時一聲嘶吼,瞬間便覺褲中一片濕
涼,因著大庭廣眾之下未曾解開褲帶,他那腥臭老精便就地射入褲中,將那才換
過的龍袍射得濡濕一片。

  「陛下!」身邊的近侍雖是對這新帝的猥瑣做派不敢言語,可如今這龍袍已
濕,倒是不得不出聲呼喚將那龍袍換下,可蕭平印卻渾然不顧,輕輕推開上前欲
為他更衣的近侍太監,輕輕咳了一聲,抖了抖那濕濡的龍袍,便一把推開寢居,
走了進去。

  吳越正自抱著蕭念喘息,那巨龍還深深的插在蕭念蜜穴之中未曾拔出,蜜穴
縫隙漸漸流出絲絲白灼精液,隨著宮門大開而顯得分外刺眼。見著蕭平印徐徐走
進,當即笑道:「怎樣,這皇帝的滋味可還快活?」

  蕭平印見他口無遮攔,趕緊將身邊近侍遣出,關上宮門,這才露出一抹放肆
笑容,大笑道:「哈哈,本王…不,是正和朕意。」

  吳越聽他此言頓時又是一聲大笑,那才剛剛激射一輪的長龍再次變得堅硬起
來,吳越一個翻身,便靠坐在地,卻將那懷中的蕭念公主抱至雙腿之上,一手摟
住纖腰,一手把弄著胸間那對兒雪嫩玉兔,朝著蕭平印笑道:「新皇登基,人生
樂事,只是你不去後宮享受,跑來我這卻是為何?」

  蕭平印尷尬一笑,連道:「吳公子有所不知,那小皇帝乳臭未幹,只怕是連
毛都沒有長齊,這南京行宮又是新建,後宮之中不但一個妃子沒有,連那些宮女
也都是人老珠黃入不得眼,當真是無趣得緊,本以為當了這皇帝可以坐擁佳麗三
千,可卻沒想到還不急吳公子你快活。」

  吳越聽出他話中之意,倒也不做理會,冷笑一聲,卻是猶自逗弄起懷中的蕭
念。

  「吳公子,聽聞您降服了煙波樓四位仙女,當真是神通廣大,卻不知她們如
今尚在何處,可否…可否也借朕觀摩一二。」蕭平印搓著雙手,模樣甚是猥瑣,
見吳越不主動,只好自己厚著臉皮提出。

  吳越將懷中佳人向著地上一扔,這才將那緊緊塞入佳人蜜穴之中巨龍抽出,
連帶出一灘精水自佳人蜜穴之中流出,看得蕭平印目光大熱,吳越卻是不再顧忌
什麽,向著蕭平印走來,直至走到近前,雙眼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位新皇。

  蕭平印目光還停留在蕭念的白嫩裸驅之上,忽覺一股壓力襲來,這才發現吳
越已是行至近前,雖是與他有著同盟之誼,可自這吳越功力大進後,蕭平印對他
卻是越發恐懼,當下不由得後退幾步,聲音顫抖道:「你,你要幹什麽?」

  吳越見他如此狼狽,當即笑道:「好叫陛下知道,吳某生來便不喜歡與人分
享,被我肏過的女人,也只有做我吳越母狗的份,卻不想贈與旁人把玩。」

  蕭平印見他如此態度,雖是心中不忿,但此刻寄人籬下,也不敢出言訓斥,
面上極力擠出笑容道:「是,朕知道了,吳公子這些日子辛苦,朕絕不會強人所
難。」

  吳越稍稍收回真氣壓力,見他如此識趣,倒也放下心來,將雙手枕於腦後,
慵懶道:「陛下想要美女卻是不難,須知這南京城都是你我囊中之物,誰又能逃
脫得了呢?」

  蕭平印當即雙眼一亮:「吳公子的意思是讓朕下旨選妃,遴選佳麗以充後宮?」

  吳越微微搖頭:「慕竹與蕭啟不日便將歸返,大戰在即,若因選妃這等小事
亂了軍心民意反倒不好,我知有一絕色,便住在這南京城中,陛下想要她,不但
無人阻攔,反倒是順應民意,大快人心!」

  「哦?」蕭平印聽得食指大動,不住的搓動雙手,急切問道:「此女是誰?」

  「便是昔日匈奴的亡國公主——拓跋香蘿!」

           ***  ***  ***

  南京城吳府,經歷了一輪牢獄之災的吳嵩吳廉父子此刻卻是笑逐顏開,在家
僕的攙扶之下親自守候在正堂等候著百官拜見,一夜之間,南京城又變了天,上
個月才被視為奸佞的吳家,如今搖身一變,竟是祖孫三代共同把持朝政,與其說
南京城如今是蕭平印的天下,可明眼人都知道,如今的南京城,只有他吳家說了
算。

  「轟隆」一聲巨響,吳府眾人卻是並不意外,紛紛向著西邊墻頭望去,卻見
得曾經吳府與煙波府之間橫亙著的一堵高墻隨之坍塌,一時間府內鞭炮齊鳴,歡
聲雷動,原來今日不但是吳府光耀門楣的大好日子,那吳越更是提議將煙波府也
劃入自己府中,如此一來,無論是用到「月牙」還是繼續調教那幾位煙波樓的仙
子都方便許多。

  「爹,這煙波樓氣焰囂張,終究還是鬥不過咱們吳家,想當初那葉清瀾逼著
你退位,如今咱們將這南京城翻了個天,她連自己的老巢都保不住了,哈哈。」
吳廉滿臉得色的望著眼前場景,不由得向著正廳中的父親報訊道。

  吳嵩瞅著眼前這位不學無術的孩兒,當即破口罵道:「嘚瑟什麽,如今葉清
瀾與那小皇帝尚在歸途,且不說那葉清瀾如何了得,便是他們手中的十萬蠱兵就
夠咱們喝一壺的,我可叮囑你,此仗關乎我吳家存亡,在這個節骨眼你可得本分
一些,每日給我老老實實的守在家里,切莫拖了越兒的後腿。」

  「越兒越兒…」吳廉這幾日沒少聽他責罵,不由得呷起幹醋來:「越兒再能
幹,他也是老子生的,沒有我,你哪來的寶貝越兒。」

  吳嵩當即大怒道:「哼,不學無術,不思進取,你若是有越兒一半聰穎…」

  吳廉卻又道:「好好好,你就整日想著孫兒的好,我也不在您眼前惹您煩,
我自去找點樂子,爭取再給您生個寶貝孫子。」

  「滾!」吳嵩登時氣得吹胡子瞪眼,好在有家僕在旁扶持才堪堪站穩,而那
吳廉此時卻已跑得不見蹤影了。

  「祖父,爹爹又惹您生氣了?」便在吳嵩氣急之時,一道清亮之聲傳來,吳
嵩趕緊回頭,卻見著吳越已是自煙波府後院走了過來,吳嵩立時笑逐顏開:「是
越兒啊,別理他,快坐。」

  吳越一臉微笑的端坐在吳嵩身側,吳嵩朝著身邊掃視一眼,家僕們便識趣的
退下,只留著這祖孫二人共處一室。

  「越兒,『斬鬼』的事兒辦得如何了?」

  吳越深知如今這南京城中若論詭謀之術,除了這位深諳為官之道的老祖父再
無旁人,故而重掌南京後的第一件要事便是讓祖父複起,此刻二人獨處,吳嵩一
言便道出了此一戰的關鍵之所在。

  「回祖父,光憑素月給的手令還不足以令其臣服,但這支「斬鬼」又不像百
官一樣有把柄可供『月牙』挖掘,如今越兒將他們看押在曾經的商家碼頭。」

  吳嵩聽他此言微微皺眉,輕輕撫動長須,繼續問道:「如今這支『斬鬼』由
何人統帥?」

  「『斬鬼』如今有著十位統領,每人各轄三百余人,如無素月指令,絕不會
有所妄動,先前我未考慮到這一節,已在南京城中散播煙波樓為妖佞的消息,如
此一來,我想憑借素月的指令掌控『斬鬼』便是十分困難了。」

  「十人…」吳嵩又問道:「這十人中,有幾人可願信服於你?」

  吳越聞得此言的,登時眼前一亮:「祖父的意思是,分而化之?」

  「是極,人越多便越好解決,對付不同的人便用不同手段,憑素月信物為引
降服一批,以『月牙』把柄為由再降服一批,若是你威脅得當,迫使素月親自前
往招降也未嘗不可,若是還有冥頑之人,一刀殺了,另立新人便是,與慕竹一戰
迫在眉睫,這支神兵尤為重要。」

  「還是祖父考慮得周到。」吳越滿意點了點頭,登時起身告辭:「孫兒這就
去辦,三日之內,定要將這『斬鬼』變成我吳家的利刃。」


                              【未完待續】
2019-11-11 00:58#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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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拜讀子龍大大的另一巨作"玄陽永夜"已覺得不凡.
直到近期看到這篇作品,子龍大大無論劇情編排或用字遣詞皆是順暢,尤其是章節名稱,只能說佩服啊.
這一篇雖是武俠作品,該有"肉"時毫不吝嗇,該"虐心"時,那真是令人恨得牙癢癢(尤其四煙波四女遭收服時)
故事發展至今,覺得"吳越'幾乎是最後贏家(畢竟是有著煙波四女的修為),但似乎還有一些變數及伏筆,
個人大膽臆測,最終贏家應是"蕭逸",因為除了可朝換上清之力外,還有"逆龍"這不可預知的能力,
因第11卷為"且戰天下真龍逆",最重要他尚有一個能重新喚醒他的"逆龍血脈"的契機,即是與南宮迷離的結晶.
衷心期待,劇情後續的發展.
2019-11-12 02:27#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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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十一卷-05)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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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1/16發表於:色城
                       

            第十一卷:且戰天下真龍逆

              第五章:思逆謀

  官道之上,兵馬湧動,與前次出征不同,此刻凱旋還朝,蕭啟高居龍位,金
色的鑾駕分外顯眼,而慕竹,也是尋了輛寬敞的小車,隨著大軍緩緩向南而行。

  大軍行至壽春地界,突然一陣急蹄之音傳來,蕭啟微微皺眉,傳令大軍戒備,
卻見得自壽春方向湧來一支輕騎,不由得心中揣測:「北方戰事已然平息,壽春
城有南宮神女坐鎮,難道還能起什麽風浪不成?」隨著馬蹄之聲越發靠近,蕭啟
這才瞧得真切,卻是一只輕騎飛馳,算不得什麽大敵,輕騎之首卻是一青衣勁裝
男子,面色沈重,面帶須髯,卻是蕭啟身後這十萬蠱兵最為熟悉之人。

  「孤峰大人!」一時間全軍將士歡聲雷動,南疆蠱兵忠於蠱神,對神祭司更
是頂禮膜拜,而孤峰乃蠱神傳人,又是神祭司的大長老,在南疆之中除了神女娘
娘,便是他能發號施令,當日奪回壽春,孤峰見南宮迷離身心俱疲,卻是將十萬
蠱兵借予蕭啟,自己留在壽春照料,如今全軍見得是孤峰親至,自是齊齊歡呼。

  然而孤峰卻是依舊面色沈重,也顧不上前來問好的蠱兵將士,當即下馬邁過
眾人,朝著鑾駕奔來:「慕竹小姐,慕竹小姐!」

  孤峰出自南疆,對南明禮法不甚熟知,他自問天下之間除了南宮迷離,便對
著煙波樓主最為欽佩,當下見了鑾駕,卻也只呼慕竹之名,葉清瀾掀開車簾,見
孤峰神色緊急,也不拖沓,當即走出馬車,輕言道:「孤峰長老,可是發生了什
麽變數?」

  蕭啟也忙從鑾駕上起身,焦急問道:「是啊,孤峰長老,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孤峰這才向蕭啟作了個揖,進而轉身朝著慕竹道:「慕竹小姐,大事不妙,
接到南京消息,歷王蕭平印得百官支持,晉位稱帝,言煙波樓乃禍國妖孽,如今
江南諸府皆從其令,劃江而治,正等著小姐南歸一戰。」

  「什麽?」蕭啟卻是最先按捺不住,不可置信道:「怎麽可能,素月老師不
是在南京嗎?」

  孤峰面露苦色:「據探子回報,煙波樓素月、驚雪、琴楓、琴樺四位皆已落
入敵手,整個南京,都在吳家的掌控之中。」

  葉清瀾聞此噩耗,當即雙目一沈,「月牙」已多日未見消息,慕竹對此已是
早有猜測,卻不想南京的境況竟是到了如此地步,但見此刻蕭啟孤峰都是亂了方
寸,心知此刻還需穩住局勢,當即深吸一氣,沈聲道:「先回壽春再議。」

  孤峰稍稍點頭,正要轉身回返,可便在轉身之際,雙眼卻是瞥到一道熟悉的
身影,孤峰立時滿臉漲紅,雙目仿佛火燒一般鼓出,大喝一聲:「狗賊!」

  孤峰所見不是別人,正是那與蕭啟一戰而兩敗俱傷,失去了逆龍血脈的魔頭
蕭逸,蕭逸曾在南疆折辱南宮迷離三年,孤峰恨不得生食其肉,此刻見他被囚於
牢車之中,登時不顧許多,飛身便向其撲去,孤峰這一吼嗓門極大,渾身殺氣盡
顯,看守蕭逸的兩位軍士立即散開,孤峰一拳轟至,那牢車登時炸開,只留下蕭
逸渾身顫抖的望著孤峰,失去了一身魔功,他再無倚仗,此刻在孤峰面前猶如螻
蟻一般渺小無措,見得孤峰雙眼帶火,心中早已嚇破了膽,登時跪在地上,雙腳
直打哆嗦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狗賊,受死!」蕭逸的求饒沒有喚得孤峰絲毫憐憫,孤峰再起一拳,直朝
著蕭逸的正胸之處擊來。

  「轟」的一聲,蕭逸早已嚇得緊閉雙眼,可耳邊傳來一聲轟鳴之時,自身卻
是並未感受到肢體分離之痛,蕭逸睜眼一瞧,但見慕竹卻是不知為何攔在了他的
身前,渾身氣盾籠罩,卻是輕松化解了孤峰這一拳之威。

  「小姐?」孤峰大是不解,收回拳勢問道。

  葉清瀾搖了搖頭:「我與啟兒本意是將他押至南京再行處決,你要報仇也無
不可,可眼下南京有變,蕭逸或許還有些作用,此刻他修為盡失,血脈不複,留
在軍中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便暫且留他一命吧。」

  孤峰雖是不知慕竹有何打算,可他對這位煙波樓主向來尊敬,見她有此一說,
即便是天大的火氣也得暫時壓下,登時朝著蕭逸狠狠瞪了一眼,旋即朝著慕竹拜
道:「既是如此,那便依了小姐,只是神女娘娘如今尚在城中,為避免令她憶及
往事,還是將他押至軍中,不要入城的好。」

  葉清瀾微微點頭:「也好,待得南京事了,他便交由孤峰長老處置。」

           ***  ***  ***

  分割線

           ***  ***  ***

  壽春城府,自南朝派遣而來的文武官員一一上前拜過天子,雖是畢恭畢敬,
蕭啟卻總能感覺得到這群官員心中的不安。

  盡管雙方還未撕破臉皮決議一戰,可明眼人都能瞧出來,這一戰避無可避,
這邊蕭啟未死,那邊歷王蕭平印便敢稱帝,雖是自稱暫攝帝位,可一應禮制用度
均是參照皇帝,哪有什麽敬畏之心,那吳家野心勃勃,不但包攬六部大權,更是
在朝中不斷鏟除異己,朝堂上下只知吳家而不知蕭家,真可謂是大逆不道。可大
逆不道又如何。吳家如今統帥百官,稍有不從便得橫死當場,南朝初立,各府州
縣官員盡皆出自江南一帶,連帶著許多新晉人才也是出自南京科舉,如此一來,
這在外官員之家室大都安置於南京,這一投鼠忌器,便是令天下州郡不敢妄動,
若不是此刻壽春有南宮與孤峰等南疆派系鎮守,只怕這夥官吏早已投了南京也說
不定。

  「南宮神女呢?」蕭啟環顧城府廳中並未見南宮迷離身影,不由得出言問道。

  「神女娘娘她在後院…」孤峰談及南宮之時卻是有些吞吐,想了好半晌才勉
強道出:「在陪著孩子。」

  蕭啟與葉清瀾對視一眼,卻也明白了孤峰話中之意:南宮迷離已然無心天下
之事,此刻只怕除了孩子,不願再牽連其中。

  葉清瀾當下言道:「我稍後便去探望迷離,眼下當務之急,卻是要交代壽春
部署。」

  「哦?」孤峰見葉清瀾似有所安排,當即喝令將官做好,將天子與慕竹迎至
高位,自己戰至身側,等候著慕竹下令。

  「南明初立,自是磨難重重,滅鬼方,平後唐,還我大明巍巍疆土,如今北
患已除,區區南京動亂,不足掛齒,諸君只需各司其職,不出一月,南京必複。」
慕竹一面向著群臣坦言,一面向著蕭啟看了一眼,蕭啟與孤峰均是明白,慕竹此
言不過是穩定軍心,可即便如此,蕭啟卻也對老師所言堅信不疑。「老師既然說
不出一月,那便絕不會超過一個月的。」

  「孤峰,你且暫領統軍之職,整頓蠱兵,做好迎戰準備,另外,收回派遣至
南京的一切斥候哨探。」

  「什…什麽?」孤峰聞言大驚:「小姐,兩軍交戰情報為先,豈可收回斥候?」

  葉清瀾不禁露出苦笑:「『月牙』已有些時日未與我聯系了,想必卻如你所
說,素月已落至吳家手中,且『月牙』也被吳家掌控,有『月牙』在,我軍的斥
候不但危險,反而可能會泄露更多。」

  「這…」孤峰聞言亦是無奈:「那便依小姐所言,只是不知小姐有何良策?」

  葉清瀾緩緩搖頭:「敵情未明,諸事不可妄下定論,既是斥候不起作用,那
我便親自去一趟南京,也好看看他吳家究竟掀起了何等風浪!」

           ***  ***  ***

  分割線

           ***  ***  ***

  「嗚哇,嗚哇…」壽春城內風起雲湧,可在這安穩的後宅之中卻是安靜得多,
葉清瀾緩緩步入其中,除了那清澈嘹亮的嬰兒啼哭,卻是再也聽不到一點聲響。

  南宮迷離不喜下人侍奉,自己便一個人抱著孩子坐在院中,一手將繈褓之中
的嬰兒托起,一手輕輕在嬰兒的臉上撫摸,衣衫稍稍褪開一角,正露出一只豐潤
的美乳湊在嬰兒唇邊,微風拂面,南宮迷離輕輕閉上雙眼,以往的嫵媚與鮮艷在
臉上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歲月靜好的恬淡與溫馨。

  「我還以為你積怨頗深,道心不複,卻想不到你自己在這院中悠然忘我,連
境界都高了幾分。」葉清瀾見她如此愜意,倒是放下心中擔憂。

  南宮迷離自是早已發覺慕竹走進,卻是並未擡首,自顧自的繼續撫慰著懷中
的嬰兒,輕聲道:「興許是再沒有了與你爭勝之心,這心中郁結一旦放下,反而
是通明許多。」

  「是啊,有些執念卻是不該牽絆在心,適時放下,或許才是對的。」慕竹卻
是想起了這段時日與蕭啟的情愫糾葛,以往的她寄情山林,從未想過流連於世俗
情愛之中,可不知怎的,這一路來心中所念的卻都是這癡兒模樣,經夜孤山雙龍
一戰,見得蕭啟又一次不畏生死的護在自己身前,慕竹這才暗下決心,放下過往
執念,此一生便伴在這癡兒左右。

  「聽說南京有變,素月她們,處境都不太妙?」南宮迷離見她心事重重,終
是將懷中漸漸安穩的嬰兒安置妥當,這才擡頭向著慕竹問道。

  葉清瀾緩緩點頭,微微有些無奈:「是啊。」

  「素月向來穩重,即便是我也未必能在她手中討到好處,我實在不敢相信,
會有人能將她擒住。」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幼時我們故步自封,自以為天下之間再無我等敵手,
可自煙波樓出世以來,自素月、驚雪、楓兒、樺兒,她們競相遭難,卻不知是我
煙波樓逆天之行惹怒上蒼,還是這天下終歸不是我們想象那麽簡單。」

  「哦?」

  「我在摩尼總壇之中發現一部奇功,名喚『六合長春功法』,其意在采陰補
陽,強納女子修為化為己用,若我所料不差,自紫衣劍人劍分離之時起,便已預
示了南京城附近有人用這功法吸盡了楓兒的功力,如今素月她們相繼赴難,只怕
…」

  慕竹雖未明言,可南宮迷離卻是聽出她話中之意,只怕是那吳家之人習得此
術,強納了煙波樓四女的修為為己用,若是如此,那這一戰,慕竹所要面對的,
便是四女修為集於一身的實力。

  「那你可有把握?」南宮迷離雖是有此一問,可神色之間卻是不甚在意,對
慕竹,她倒是一點擔心也無。

  葉清瀾款款一笑,淡淡道:「但盡人事,且聽天命。」

           ***  ***  ***

  分割線

           ***  ***  ***

  「小樺兒,快醒醒。」

  南京月字號密室之中,商承之的屍首已被吳越擡出,陰暗的密室之中便成了
吳越的後宮凈土,當初素月興修此密室之時便考慮周全,故而如今四女吃喝拉撒
均是不愁,這密室之中除了那股燥人的淫靡之味,倒是舒適得緊,素月自迷蒙之
中醒來,只覺渾身酸痛難忍,胯下玉穴之中還殘留著吳越昨日所激射過的精斑,
素月心中一陣淒苦,可一想到此刻吳越不在,她心中不由得松弛許多,環顧四周,
確定了四下無人,便立即向著仍在昏迷之中的琴樺呼喚。

  「不要、不要…」琴樺雙眉緊蹙,雖是嘴中念念有詞,可兩只眼睛卻是依舊
未曾睜開,顯然又是在做著噩夢,素月心中一痛,四女之中,數琴樺年紀最小,
先前又受過一番磨難,此刻再次落入吳越之手,雖是因著驚雪之故暫時委曲求全,
可心中之憤懣著實太大,以致於在這夢中都在不住的呼喚。

  「小樺兒,快醒醒。」素月再次喚道,雖是心有憐憫,可素月知道眼下絕不
是坐以待斃之時,繼續呼喚起來。

  琴樺猶自熟睡,卻覺著手邊被人一陣推搡,這才稍稍轉醒,卻是見得姐姐琴
楓已靠在她身側,見琴樺迷惘的望來,琴楓卻是朝著遠處的素月努了努嘴,琴樺
揉了揉眼,向著素月問道:「素月姐,你喚我?」

  「楓兒、樺兒,你們還要多少氣力?」素月見她二人醒來,登時深吸一氣,
開門見山問道。

  琴楓聞此一眼,立時心頭一黯,昔日的紫衣劍冠絕江湖,武林之中無人能敵,
可如今她劍心已毀,一聲修為盡皆給吳越做了嫁衣,竟連那紫衣劍也認了吳越為
主,一念至此,琴楓立時苦笑一聲:「我若還有一絲氣力,他又怎麽可能不封住
我的穴道?」琴樺見姐姐如此傷害,不由心中一酸,旋即道:「姐姐莫要灰心,
當初我也如你一般,可也被小姐醫好了的,如今我與驚雪修為健在,只是…」

  素月聽她二人說完雖也心中氣苦,可眼下卻也不是愁苦之時,稍稍思慮一二,
便言道:「我體內好存留著幾絲修為,可也與樺兒一樣,四肢穴道盡封,這樣,
楓兒你先將樺兒扶過來。」

  琴楓依言照做,將琴樺緩緩扶起,行至素月身側,素月繼續道:「你將我雙
手搭在她背上,我要助她沖開穴道。」

  「什麽?」琴楓琴樺聞言俱是一愕,素月此刻自身穴道被制,若是要強運功
法助琴樺解穴,無疑是要自斷經脈,身體自會大受損傷,若是以後尋得恢複修為
的辦法,只怕也會大打折扣。

  「如今之際也顧不得許多,樺兒,你聽著,解穴之後你便立刻離開,那門口
的東瀛女忍雖不是你對手但卻有一身忍術傍身,你切莫與她戀戰,早日出得南京,
尋得小姐,叫小姐提防吳越便可。」

  「不成,素月姐姐,我們一起殺出去,有你在,小姐才能更有把握對付吳越。」
琴樺聽她此言不禁有些焦急,若是讓她獨自脫身卻是有些為難。

  「不必多言,你一人能否出去還得看吳越是否追得及時,倘若帶著我,只怕
是絕無出城可能的,你見得小姐,只需告知她吳越如今身負我與楓兒的修為,且
對摩尼教與東瀛忍術頗有研究,如此種種,小姐自會應對。」

  「好!」琴樺見素月交代得如此具體,便也不再推辭,只要早日迎回小姐,
想必眾位姐姐仍舊有救。

  琴楓在她二人言語之間已是將素月雙手搭在琴樺肩頭,素月輕閉雙眼,默運
心法,一股暖流卻是自體內流出,直直向著琴樺體內奔去。

  此刻她三人俱是渾身赤裸,故而這運起功來倒是方便得多,素月這邊才剛剛
開始,琴樺便覺四肢一帶熱量充沛,渾身筋骨酥麻,一股真氣直撲那被禁制住的
關節。

  「噗」的一聲,琴樺四肢關節穴道頓時打通,一聲淤積清明,不由得自胸間
湧出一口熱血吐出,整個身子漸漸恢複氣力,琴樺扭動了下身子,終是發覺能夠
動彈,當即站起身來向著素月拜道:「素月姐姐,那我便先去了,你們,你們好
好保重。」

  琴樺本就輕功卓著,此刻危機關頭,自是不顧許多,稍稍披了件青衫便化作
一道青影,向著密室之外飛去。琴楓與素月相視一眼,卻是神色各異,琴楓將頭
沈下,顯然是心事更為複雜,而素月,卻是雙目有光,似是在期待著小姐的到來。

           ***  ***  ***

  分割線

           ***  ***  ***

  南京行宮深處,蕭啟曾經的寢居換了主人,可這本只有天子才能歇息的寢居,
此刻卻是一片嘈雜。

  數十名宮娥與內侍守候在寢居之外,安心的等待著屋里的傳喚,可那屋中大
門緊閉,傳來的卻是此起彼伏的女子呻吟與叱罵,而聽那聲響,竟似不是一人所
發。

  這屋中確實不止蕭平印一人,蕭平印大喇喇的坐在一尊紅木寬椅之上,身上
抱著的卻是一名我見猶憐的絕色女子,而蕭平印的身側床幃之上,滿臉不甘的蕭
念公主依舊被吳越壓在身下,肆意淩辱。

  蕭平印這時卻再也不用羨慕吳越了,他按著吳越的提醒,輕易便在那「清心
庵」中將這早已被人忘卻的女子提出,作為曾經匈奴的亡國公主,本只願青燈古
佛了此殘生,可畢竟是紅顏禍水,蕭平印即為為帝本就是為了窮奢極欲,自吳越
口中聽得南京城中竟然還有這等絕色,當即便派人自清心庵中將她拿來,這落難
公主本就無所倚仗,無力官員百姓都對她北方蠻夷身份恨之入骨,又怎會為了這
一落難公主而駁了陛下臉面,蕭平印輕而易舉便將這拓跋香蘿制服,立時將這句
嬌小玲瓏的佳人身軀抱在懷中,大嘴伏下,不斷的在香蘿臉上親吻。

  香蘿身體柔軟,根本無法甩脫這惡人的侵犯,這段時日來清修而得的曠達心
境不由得再次破碎,這一幕幕,似是讓她回想起昔日在燕京被蕭燁所欺辱的場景,
那時她心中還有著期盼,可如今呢,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會護她周全了罷。

  粗糙的大手已是攀上了她的腰間,她整日身處尼庵,身上只著了一件青色的
大衣道袍,倒是寬松的緊,蕭平印大手一扯,立時將她衣衫自肩上扯落,柔滑雪
白的香肩映入眼簾,看得蕭平印食指大動,立時俯了腦袋,整個臉貼著香蘿的肩
帶鎖骨,不斷剮蹭著香蘿流露出來的雪白之地,香蘿閉上雙眸,實在不願看到這
惡賊的得意嘴臉,身子不斷的顫抖,仿佛噩夢再一次降臨。

  而與香蘿的些微掙紮不同,被吳越欺在身下的蕭念這幾日來卻是一直未曾屈
服,雙眸含恨,雙目眥裂,這幾日來,這曾經天真無邪的皇室公主竟是學會了不
少世俗之間的謾罵撒潑之句,可吳越偏生不打算用什麽手段令她屈服,煙波樓眾
女此刻均是他胯下之奴,為了驚雪性命而不得不自降身份屈服於他,他此刻便覺
著這百折不撓的念公主似是更有一番滋味。

  「狗賊,總有一日,我定將你吳氏滿門抄斬,挫骨揚灰。」蕭念一面經受著
胯下鉆心之痛,一面叱罵不斷,盡管她知曉此刻與他實力懸殊,可身為皇室貴胄,
叫她屈服侍賊,她是絕不肯的。

  「嘿,好好好,你說怎樣便怎樣,可如今呢,你還得受著我的大寶貝,乖乖
的叫喊出聲來才好。」吳越一面淫笑,一面挺著胯下長槍,雙手還時不時的撫上
蕭念的側顏,極盡挑逗欺辱之能。

  吳越肏弄之時,耳畔正傳來蕭平印的一聲訕笑:「吳老弟,叫我說咱們這樣
同屋歡愛多好,須知這女人嘛,不過是男人發泄的工具而已,給誰肏不是肏,越
是高貴冰冷的仙子被人肏那便越是帶勁,吳老弟又何必閉門自珍呢?」蕭平印一
面勸說著吳越,一面將懷中香蘿的腰帶扯落,大手一抹,緩緩將她下身裙帶褪下,
自露出那潤紅細膩的香臀,蕭平印一手攀上,使勁兒在那香臀之上一捏,痛得香
蘿秀眉緊蹙,忙不叠的將柔胰伸至唇邊,輕輕咬住才避免發出呻吟痛呼之聲。蕭
平印自身不學無術,自然不願花心思調教那倔強冰山,如今這香蘿似是看破紅塵
一般逆來順受倒是甚合他意,蕭平印一面將她臻首靠近,伸出大舌在她晶瑩耳墜
之上舔舐,一面將手伸至香蘿臀邊,一個環繞卻是延伸至香蘿前身的花叢之中。

  「嗚…」禁地遭侵,即便是柔順如香蘿卻也再難自制,但見她雙目圓睜,兩
股淚痕便自眼眶之中生出,隨著蕭平印大手的肆意攪動而緩緩流下。

  「哼。」吳越冷哼一聲,卻是並不想理會這廝,望著蕭平印身上惴惴不安的
草原公主,吳越心中不由一陣後悔,他只道那草原女子生來粗礦,即便是草原上
的明珠也比不過中原尋常女子,更遑論這亡國公主曾和這蕭念一樣受盡鬼方淩辱,
早已是個殘花敗柳,可今日一見,卻發現此女竟是如此清麗脫俗,早知如此,他
是斷不會將她獻給這不學無術的傀儡皇帝,如今南京之中只有這廝身上有著皇室
血脈,對他穩定局面還有些用處,卻不好與他翻臉,吳越只得隱忍不發,卻不想
這廝竟是得寸進尺還念著自己府中囚禁的煙波樓眾女,吳越登時心中火起,本是
撫摸在蕭念臉頰的大手忽然向著蕭平印方向一揮,卻是兩記飛刀甩出,「咻」的
一聲,自蕭平印腦門頂上劃過。

  「鐺」的一聲,飛刀劃過二人頭頂,將他二人發髻劃破,將他二人長發擊落
下來,正插在蕭平印背後的銅墻之上,蕭平印登時嚇得面如死灰,只覺這飛刀再
向下矮上一寸便能要了自己性命,而反觀他懷中香蘿,卻是毫無懼色,香蘿面色
沈靜,本是毫無武功的她在吳越出刀的那一刻卻是似乎有所感應,她多麽想這一
刀是朝著她的脖頸而來,這一刀只需再向下矮上一寸,她便再也不用在這世間受
苦了。

  「吳越你瘋啦!」蕭平印受此驚嚇,連帶著本是梆硬高聳的下身立時也嚇得
軟作一團,當即朝著吳越喝道。

  吳越冷笑一聲:「陛下,你可要知道,你這帝位是因何而來,我既能立你為
帝,自然也能輕而易舉將你拉下來,到時候你可再也做不成你的閑散王爺了,這
帝王更叠,不是生,便是死!」吳越說至那一「死」字之時,面色突然變得極為
陰側,渾身紫衣殺意盡顯,一時間蕭平印只覺渾身冰冷,仿佛墜入地獄一般令人
窒息。

  「朕…不,我,我不敢了,放過我…放過我…」蕭平印登時再不敢有非分之
想,立時撇下懷中佳人,就地跪在地上,朝著吳越哭訴道。

  「陛下,沈大人求見!」正當他二人寢居之中劍拔弩張之時,卻聽得屋外傳
來一聲尖音,卻是那近侍太監傳訊而來。

  吳越自是知道輕重緩急,見已然威懾住他,便不再多加逼迫,轉過身來專心
肏弄著身下美人,一邊又道:「你且安分守己,我自不會虧待與你。」

  「是,是,是。」蕭平印一臉說了三個「是」,這才緩過神來,想起屋外有
人求見,本欲直言傳召,可一想起吳越適才威脅,不由得縮回了頭,朝著吳越問
道:「吳公子。我,這…是否要…」

  「沈瓊是來找我的,傳他進來便是。」

  沈瓊輕輕推開屋門,人還未見著,便只覺這屋中淫靡氣息十足,忙不叠的步
入其中,合上房門,這才朝著蕭平印微微一拜:「臣沈瓊,拜見陛下。」

  蕭平印見沈瓊前來,當即笑道:「原來是親家翁來了,快快坐下。」

  蕭平印本以為自己這一番禮賢下士算是對他沈瓊莫大的尊敬,或許就此拉攏
沈瓊的關系方便他以後制衡吳家都說不定,可他卻沒料到沈瓊只對他稍稍一拜之
後便不再理他,反而是轉過身來向著那床幃一拜:「吳公子,您交代的事沈某都
安排好了。」

  「哦?」吳越聽得此言,卻是精神一震,可此刻他正肏得火熱,雖是有意起
身問詢,可卻也抵不住這肏弄胯下佳人帶來的舒爽,當即牟足了勁一震抽插,複
又朝著沈瓊道:「沈大人,你…你且稍等…稍等片刻…」一言道出,胯下便開始
瘋狂抽動,整個身子卻也自蕭念身上擡起,雙手扶住蕭念腰肢胯骨,腹肉猛推,
每一次都是沈至谷底。

  「啪啪啪啪啪啪…」跨肉相撞,肉棒貫頂,每一次深入都是一聲「啪」的聲
響,吳越體質驚人,此刻瘋狂肏動,自是肏得蕭念不住搖曳,嘴上不停歇的喊叫
起來:「啊…啊啊啊啊啊…」

  「啊~」吳越有意盡快釋放,倒是不與她糾纏許久,待得一陣射意傳入腦海,
吳越便更是牟足了氣力,待得一記深插之余,精關大開,體內陽精盡數射入蕭念
穴間,吳越這才輕嘶一聲,舒爽的擺了擺手,自蕭念穴間將肉棒抽出,拖著稍稍
有些疲累的身子向著沈瓊坐好,這才道:「這麽快?」

  沈瓊嘿嘿一笑:「吳公子果然神勇,不但能大敗煙波樓,此刻在這床弟之間
也是這般神威勇猛,沈某自愧不如啊。」稍稍寒暄一句,這才回歸正題:「吳公
子有所不知,沈某這次查抄商家,卻是發現商家府庫之中竟是早就備好了一批戰
船,想來他商家早有與我沈家爭奪漕運的野心,故而早有準備,這批戰船雖然不
合軍用,可勝在數目繁多,我沈家經營漕運這些年,手上能工巧匠無數,只這幾
日,已經將其盡數改造成軍用戰船,加上工部庫存里的一批,總計約有六百余艘。」

  吳越聽得沈瓊此言,本是舒展的眉頭不由得稍稍皺了起來,微微搖頭道:
「還不夠,長江江面如此寬廣,要將那十萬蠱兵堵在水上,六百余艘怕是不夠。」
吳越一面說著,一面又朝著沈瓊瞟了一眼,不由冷笑一聲:「沈大人,既然他商
家都能查抄出一批戰船來,你沈家難懂便一毛不拔嗎?」

  若是換做旁人被吳越這一番詰問,只怕已嚇得說不出話來,可沈瓊自小經營
商場,此刻對吳越之言卻甚是從容,當即面露苦色道:「吳公子所言不差,可吳
公子難道忘了前些日子我沈家已被素月查抄,如今沈家雖是恢複清白,可那家底
卻需重新置辦,我沈家以漕運起家,正等著手中這批船來重振家門的…」沈瓊一
面說著,一面向吳越瞟了一眼,見吳越面色依然陰晴不定,當即又是一笑:「罷
了罷了,既然與吳公子是綁在一條船上的,那沈某便豁出去了,沈家再拿出兩百
搜戰船來,吳公子意下如何?」

  吳越心中暗罵這廝老奸巨猾,此刻還在與自己討價還價,當即陰笑一聲:
「吳某也知你沈家不易,可正如你所言,我們如今都是一條船上,若是此戰得勝,
天下之大,便是我們的天下,屆時別的不說,這舉國商場,誰還是你沈家對手,
可若此戰輸了,你沈家留著那些戰船又有何用?」

  可沈瓊卻是依然一副無措嘴臉,近乎哭聲道:「我的吳公子啊,我沈家著實
是沒有多的船只了。」

  吳越冷哼一聲:「說出你的條件!」

  沈瓊聞得此言這才露出一抹狡諧的笑容,登時舔著臉道:「吳公子說笑了,
沈家確實沒有多的船只了。不過…」沈瓊說著說著,卻是故意賣了個關子,將頭
微微擡起又朝著吳越瞄了一眼,見他並無著惱之態,便安心道:「不過那煙波樓
素月小姐或許知曉哪里還能弄到船只,沈某不才,願將她帶回我府上拷問一番,
只需一日,保管再奉上兩百戰船。」

  「哈哈…」吳越聞得此言當即大笑出聲,只覺這沈瓊著實有趣,此番雖是找
他討了素月回府淫樂,可面上說出卻是無關痛癢,絲毫不損他顏面,吳越心中明
白,無論自己是否答應,這兩百戰船他想必也已準備好了,他與沈瓊俱是明白人,
斷不會在這決戰之前鬧出隔閡,當即便道:「既然沈大人有此把握,那今夜,我
便命人將素月送去你府上。」

  沈瓊會心一笑:「多謝吳公子美意,三日之後,沈某自會交出戰船千艘,絕
不有誤。」

  吳越稍稍點頭,便不再理會沈瓊,自顧自的躺倒在床,沈思著與慕竹最後一
戰的部署,南京府兵只有三萬,算上龐青的禁軍兩萬,再算上近些時日所募集的
一些私兵,最多不過八萬人,而慕竹所率卻有十萬之眾。他吳越雖是自詡機智過
人,可對戰陣之事卻還鮮有涉獵,而慕竹是何許人,是能培養出驚雪素月這樣當
時帥才之人,若是真要對壘,別說他只八萬,就算是八十萬大軍,也不見得能討
到好處。於是乎思來想去,吳越便定下了水戰之策。南疆蠱兵山野之人,所歷水
戰自是極少,哪里知道那長江風浪之兇險,加上北征大軍以軍馬車卒為主,所備
船只定然是少之又少,而自己這邊征集戰船千艘,將其堵在長江,以水戰終結慕
竹,倒不失為一招秒手。

  吳越越想越是得意,面上漸漸露出些微笑容,那身下的蕭念見他如此模樣,
當即呵斥道:「哼,即便你如何機關算盡,你也終究不是內相的對手。」

  吳越見她此刻依然不曾屈服,不由得心頭欲火又起,稍稍俯下身子,雙手撫
上那對妙潤玉乳,朝著蕭念嘿嘿一笑:「嘿,我不是她的對手又何妨,只要最終
能勝了她,這天下,便都是我的了。」

  「呸,內相武功蓋世,就憑你也想勝她?」

  吳越又是一陣淫笑:「慕竹是何許人也,她怎會與我一五一十的決戰疆場,
任由這大明軍馬互相殘殺,若是我所料不差,此刻她已經在前往南京的路上了,
放心,我早已布好了局,只要她來,便再也別想走了。哈哈,哈哈哈哈…」吳越
一面說著,一面腦中卻是想到日後能將慕竹擒在腳下,像蹂躪煙波樓眾女一般調
教於她,一想起昔日高高在上的內相,脫下朝服,褪下衣裙,吳越不由得欲火大
盛,當下在不多言,將那重新鼓脹而起的肉棒狠狠一挺,再度插入蕭念的玉戶之
中。


                               【未完待續】
2019-11-16 13:3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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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十一卷-06)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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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1/21發表於:色城
                       

            第十一卷:且戰天下真龍逆

              第六章:戰千鈞

  天地蒼茫,江水潺潺,一葉扁舟之上,慕竹手執一只竹蕭,輕輕吹奏,那小
舟便有如船夫劃槳一般順水而行,穩穩向前。

  及至江岸,漁船遍布,放眼江南,自是水鄉稻海,農耕百姓此起彼伏,再無
亂世之景。慕竹不禁回憶起昔日蕭燁在位之時,戰亂不休,賦稅沈重,百姓衣不
蔽體,鮮有這般盛景,如今這幅局面,也不枉她煙波樓竭力出世這一回了。念及
煙波樓眾女,慕竹不禁心神黯然,她們四人均是與自己一起長大,雖是名為主僕,
但實則卻是親密無間,毫無顧忌,慕竹了解她們,她們雖然心誌不一,可每一個
都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奇女子,她們本是純凈無暇的人間仙子,各自心中有道,
而今卻是淪落至如此地步,慕竹雖未見到素月琴樺會是何種模樣,可一想起壽春
城中被萬人淩辱的驚雪,一想起被那夜八荒煉至獸心的驚雪,慕竹不由得雙拳緊
握,芳心劇顫,那舟下平靜的江水似是有所感應一般,頃刻間發出一聲巨響——
「轟隆!」水柱炸裂,水箭四溢,一時間嚇得江岸漁夫盡皆膽寒,紛紛側目。

  慕竹深吸一氣,那江水才德漸漸平緩,輕輕一躍,便自舟上輕輕躍下,至那
江岸之上,蓮步輕移,視周邊百姓如無物,而周邊百姓無不驚惶於這般奇景,但
見那白衣女子宛若神明一般走過,卻無一人能真正瞧清這女子樣貌,而更有甚者,
這江岸之上數千百姓,再無一人膽敢上前詢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仙女走過,
曇花剎那,過眼雲煙。

  南京行宮,吳越又一次的躺倒在蕭念的嬌軀之上,也不知在蕭念體內激射了
多少輪,只覺那淺紅小穴之中滿是水漿一般的白灼濃精,可一日不將這蕭念肏得
屈服,他倒是不介意繼續折騰。如今吳府修葺還未完成,家中賓客應酬極多,加
上府中還有祖父與那糊塗老爹管制著,還不如這宮中閑散自在,而更重要的,他
的計劃還不允許他此刻回府。便在吳越愜意的撫慰著蕭念光滑背膚之時,忽覺一
股滔天氣海自心頭躍動,吳越連忙坐穩身姿,運轉真氣穩住自身,面色沈重而又
帶著一絲狂野,忽然,他雙眼猛睜,惡狠狠的望著城北方向,輕嘯一聲:「慕竹,
你終於來了!」

  壽春後院,南宮迷離正抱著嬰兒端坐於外,沐浴著壽春城久違的陽光,壽春
經青徐壩一事,雨水陰暗連連,陽光稀少,繈褓之中的南宮非一改往日哭鬧形象,
此刻卻是安靜許多,伴隨著南方一陣黑雲聳動,南宮迷離心神一顫,卻是向著懷
中孩兒溫柔笑道:「非兒,你知道嗎,這是你慕竹姑姑的氣息,你的慕竹姑姑啊,
那可是這世間最厲害的人了,哦,不對,此刻的她,也許已經算是飛升了吧。」

  慕竹雙目如炬,以怒火牽及自身心境,一向心境淡雅波瀾不驚的她卻是未曾
想到,這股本應不該出現在她心中的怒火竟是令她一舉破境,若是讓她此刻再與
那日的寧夜一戰,或許便又是另一種局面了。「小姐!」慕竹正自冥思,卻聽得
一聲熟悉的呼喚,周身氣海散開,果見是琴樺奔來。

  「小姐,您…您終於來了!」琴樺一見慕竹,立即淚如雨下,長姐如母,對
於她這煙波樓最小的一位而言,年歲稍長的小姐便猶如生母一般,琴樺撲至慕竹
懷中,將頭埋在慕竹胸襟之地,輕簌道:「小姐,樺兒沒用…」

  「是我來遲了。」慕竹打斷了琴樺的自責,煙波樓出世之際,她曾問天一卦,
卻是蔔得大兇之兆,如今一一應驗在她四位妹妹身上,慕竹不由更是心痛,連道:
「素月她們何在?」

  「那吳越機緣巧合得了楓姐一身修為,而後又施詭計擒了素月姐,我與驚雪
回返,即便是二人合力,也終究不是其敵手,看他修為,如今已隱有風月二人之
真氣,而觀其武學,卻已將我等四人乃至摩尼教、東瀛忍術等功法盡數掌握,素
月姐唯恐小姐大意,特耗自身修為助我破穴解封,這才得以脫困,將南京城中之
事悉數告知,而三位姐姐卻是被困於『月字號』的密室之中。」

  慕竹輕輕伸手,卻是將琴樺摟在懷里,緩緩撫慰,嘴邊沈聲道:「都無大礙
便好,我此次來,定是要將她們救出來的。」

  「嗯嗯…」琴樺在慕竹懷中稍稍點頭,旋即又道:「不過小姐且要小心,那
吳越不但武功大進,這沿途來據我打聽,如今南京已經換了天,他利用驚雪姐姐
的性命相協,連『斬鬼』都已落入他手。」

  慕竹旋即昂首,眼色決絕,於她而言,千軍萬馬不過是過眼雲煙,她心中想
著素月她們,那便一定要將她們救出來,哪怕是刀劍加身,哪怕是粉身碎骨,也
一定要將她們帶回來。慕竹不禁想到懷中的琴樺這些日子應當也是受盡了苦難,
心中難免惻隱,當即將琴樺抱得更緊了一些。

  懷中的琴樺正自抽泣,忽然腦中一股暈眩之感奔騰湧來,琴樺猛然擡首,雙
眼之中竟是露出一道赤紅光芒,那靠在慕竹胸懷之中的雙手立時化作掌態,雙掌
齊出,瞬間便是全力一擊。

  「嗯…」便在琴樺擡首之時,慕竹便已覺異樣,可琴樺雙掌離她太近,即便
以她如今修為也著實未能避開琴樺這一全力之掌,慕竹身具一層白潔光盾,可琴
樺一身修為卻也是驚世駭俗,掌風淩冽,光盾立時化作粉碎,一道黑色掌勁湧入
直撲慕竹胸口。慕竹受此一擊,倒也並不致命,鼻尖悶哼一聲便是橫袖一掃,卻
是將琴樺甩開,正欲出掌相擊,卻見那琴樺已是體力不複,暈厥在地,慕竹不由
得一陣心軟,當即將掌力壓下,穩住心神,盤坐在地。

           ***  ***  ***

  「月字號」曾經的密室此刻已是儼然成了一座監牢,一座將煙波樓眾女看押
在底的監牢,空氣中彌漫著歡愛過後的淫靡氣息,距離送走琴樺已是過去了一天
一夜,吳越依舊未歸,驚雪被一只精鐵項圈鎖在角落,雙手已折,除了不時發出
嗷嗷亂叫,平日里也便安穩得不再有些微聲響,琴楓眼色迷離的望著頂上的天花,
癡癡出神,劍心已毀,她便猶如一只行屍走肉一樣失去了方向,此刻惶惶度日,
不知所措。而素月卻是不然,自琴樺走後,她便靜靜的坐在那柄「拾月」之前一
動不動,琴楓只道她是睹物思人又憶起了那商家公子,見她近乎一整日都是這般
姿態,心中微微不忍,隔了許久方才喚道:「素月,你,還好吧?」

  然而素月卻是並未理睬於她,琴楓正欲再問,忽然一陣陰風拂過,琴楓只覺
軀體冰冷,地面涼意又多了幾分,然而當這陰風拂過素月臉頰之時,素月雙眼卻
是驟然一亮,旋即坐起身來,雙手合於胸前,口中念念有詞起來。

  琴楓被她這突然舉得驚醒,素月本應穴道盡封,雙手應是無法動彈,可此刻
見她雙手運展自如,絲毫未有受制之態,而她口中念著的咒語也並非尋常,那聲
音,那音調,琴楓腦中不由得浮現出那日她孤身前往東瀛的場景。

  「不,你不是素月!」琴楓微微擡手,指著素月厲聲喊道。

  而素月口中咒決念罷,露出一抹狡諧的笑容,站起身來笑道:「楓姑娘好眼
力。」旋即素手一揮,自臉上撕下一塊人皮面具,面皮嫩薄無縫,露出的卻是一
張與素月截然不同的面容,正是這幾日消失無蹤的女忍清子。此刻她面帶詭譎笑
容,面對此刻弱不禁風的琴楓,她可是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里。

  「你,你對樺兒做了什麼?」琴楓雖然功力全失,可心智倒是尚存,見得這
清子此刻既然冒充素月坐在這里,那必定是有所圖謀,聯想起昨日她將功法渡給
琴樺,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祥的念頭。

  「也沒什麼,不過是主人提前對我體內真氣做了些手腳,在替她解穴之時,
順帶給她用了些幻忍之術,如今她已回到你家小姐身邊,想必,好戲便要開始了。」
清子雖與煙波樓無甚恩怨,可自從跟了吳越,整個人也變得陰側起來,久聞煙波
樓樓主武功不可一世,如今主人想出這等妙計,待得琴樺奇襲奏效,只怕便是那
慕竹授首之時。

  「卑鄙!」琴楓聞得此言,即便曾經心誌散亂,可以禁不住怒斥起來,她平
生修劍,出手迎敵莫不是正大光明,心中最為不恥的便是吳越這等卑鄙小人,而
今他竟是利用樺兒來偷襲小姐,一旦小姐不防,那吳越必定趁虛而入。琴楓越想
越是懼怕,消磨無存的心氣竟是忍不住燃起一絲端倪,琴楓稍稍捏了捏拳頭,可
是四肢依舊軟弱無力,她只恨自己此時再無劍意,不然,定要沖出此地,將那吳
越碎屍萬段。

           ***  ***  ***

  狂風乍起,盤坐在地慕竹卻是依舊未曾動搖,一陣陰雲升起,自南城之中飛
出一道黑色身影,正立於慕竹數步之前,陰風凜冽,聲勢不凡,慕竹雖未睜眼,
但也能知道來者便是吳越無疑了。

  「內相大人,煙波樓的小姐,吳越這廂有禮了。」吳越滿目欣喜,嘴角之處
早已揚起得意微笑,見慕竹依舊盤坐在地,當下躬下身子,假模假樣的行氣禮來。

  慕竹微微睜目,倒是並未對吳越惡語相加,雖是體內傷勢嚴峻,可此刻卻依
然能鎮定如初:「兵家相爭,爾虞我詐倒也不算什麼,你吳越有此城府也不算什
麼,可你,萬不該的,便是將她們幾個一並捉拿。」

  吳越見慕竹此刻竟然還能計較他的得失過錯,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欽佩,輕
咳一聲,正色道:「非是我要捉拿煙波樓眾女,只是吳某所謀之事,幾位小姐必
定阻撓,如此一來,吳某便也不得不得罪一二。」

  慕竹冷聲道:「便是如此,你因自己私誌而禍亂天下,煙波樓自不會令你得
逞,你選擇了煙波樓的對立面,那今日之戰, 便在所難免。」慕竹一面沈聲說
著,一面竟是自地上站了起來,伴著陰風吹拂,慕竹身前裙擺隨風飄散,說不出
的清麗動人,可似吳越這等色中餓鬼此刻也絕不敢有非分之想:「你,你…」

  慕竹沒有應他,卻是雙手負立,身軀微傾,靜靜的看著吳越。

  慕竹眼神極為平淡,可越是平淡吳越便越是驚懼,如此短的時間,琴樺如此
淩厲的一擊難道真的不值一提嗎?吳越稍稍後退幾步,神色之間已是有些慌張,
雙眼在慕竹周身來回逡巡,忽然,吳越眼前突然一亮,他強忍住心中的激動,一
手指著慕竹的身後笑道:「哈哈,原來連慕竹小姐也會使這虛張聲勢之計!」吳
越手指向的地方正是慕竹的背後,慕竹此刻雙手負立,背後卻是將手握緊,以兩
根手指為引,卻是緩緩將體內淤血逼出,那手指向下緩緩滴落的血珠雖是不甚顯
眼,卻終究是未能瞞過吳越的眼睛。

  雖是被瞧出破綻,慕竹卻是未有絲毫異樣,面色依舊淡然,眼神依舊冷峻,
雙手依舊負於身後緩緩運功,但語氣卻依舊是那般的盛氣淩人:「你既然瞧出了
破綻,為何還不動手?」

  「哼!你…」吳越怒哼一聲,可卻也當真被慕竹道破心事,慕竹,單憑這兩
個字便足以令千軍膽寒,他見識過慕竹自燕京宮中如何從容走出,他見識過慕竹
自鬼方萬軍叢中來去自如,他見識過慕竹身邊的四位侍女各個超凡脫俗,即便是
慕竹此刻身受重傷,但他,卻依舊不敢妄動。

  「葉清瀾,休要放肆!」便在吳越舉棋不定之時,卻聽得南面又是傳來一聲
咆哮,吳越回身一望,卻見著自己的老祖父吳嵩卻是自一顛顛簸簸的車馬之上走
出,拄著一只金玉拐杖,向著吳越喊道:「越兒讓開,看我來為你降妖除魔!」

  吳嵩話音剛落,卻聽得地面一陣劇顫,忽然之間,自四面八方卻是圍來陣陣
鐵蹄之聲,吳越與慕竹各自舉目四顧,卻是見得四周人潮洶湧,四面大軍人數幾
近五萬,各自手持長弓,於慕竹所處之地四周散開,彎弓搭箭,蓄勢大發。

  「放!」吳嵩大吼一聲,頃刻之間箭矢紛飛,劃破天穹,宛若疾風驟雨,直
撲慕竹所在。

  葉清瀾朝著吳嵩稍稍撇了一眼,旋即伸出雙手,卻是在空中敞開,雙手之間
各自散出一道天藍色的氣盾,任那萬箭齊發,卻也只得在這氣盾之上紛紛頓足而
落,不曾射入慕竹體內分毫。

  「放箭!放箭!」一輪箭雨射罷,吳嵩眼見得慕竹依然完好如初,初時的信
心不由得動搖幾分,拄著拐杖朝著身後歇斯底里的大吼起來,他一向信奉權力,
只覺這世間最重要的莫過於那權勢二字,若是身具千軍萬馬,那便可以橫掃八荒,
無往不利,盡管他一向覺著煙波樓中人乃人中龍鳳,自認那慕竹不過是山野臥龍
一般的人物,雖是有些神技,但也未必能敵過軍馬,可如今見得此景,他才深深
意識到自己的無知,慕竹站在那處高地,長袖翩翩,對那如流星蜂巢一般的箭矢
視若無睹,此等氣魄,足可比肩那天上神明。弓手激射三輪已是疲累,此刻更是
見得慕竹這等神明之舉,心中不由膽寒生畏,忽然,一名軍士「撲通」一聲跪倒
在地,弓弩扔下,竟是對慕竹頂禮膜拜起來。

  「撲通、撲通…」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隨著第一名軍士的跪倒,無
數的將士紛紛追隨,生而為軍,自是膜拜強者,慕竹雖是女流,可此刻展現出來
的氣度與神通,那便是這世間最強之人。

  「我不信!」吳越在一旁早已發怔多時,秉著對慕竹的敬畏之心,他一直未
敢妄動,看著慕竹面對千軍箭矢的神通,看著慕竹那傲視蒼穹的氣度,吳越心中
更是百轉千回,如今千軍臣服,難道真的大勢已去?吳越暴喝一聲,盡管心中仍
存懼意,但心誌堅定如他也知此刻是決計不能再有退縮,「我蟄伏數載,如今才
有機會得償所願,若是不戰而敗,就算是死,也會死不瞑目!」吳越大吼一聲,
強壓住心中的胡思亂想,淩空躍起,自那空中幻化出四道人形,各自朝著慕竹奔
去。

  那四道人形不是別人,卻正是吳越本尊,他以幻忍之術將體內習得的風花雪
月各自手段融於一身,幻化出四名分身之影,一人持槍,一人持劍,一人在外亂
刃飛舞,一人在旁輕吟奏響,四道分影各得四女武學精髓,如今合力而擊,便只
為這世間第一的煙波樓主。

  葉清瀾雙手撤開氣盾,左右揮舞白袖,翻身避開了那一槍一劍,左袖一拂,
散出一道金光,直將那亂刃擊落,右袖一揮,揮出一道清風,自與那琴音相觸,
卻將琴音所蘊之真氣引向別處,立時濺起山石炸裂,沙土齊飛。一槍一劍兩道身
影猶不罷休,尤以那身具紫衣之黑影最是激進,紫衣劍縱橫半生,至始至終未逢
敵手,琴楓劍意所及,自是目空一切,如今劍在吳越之手,一出手便是面對葉清
瀾這等人物,紫衣劍仿佛心有所應一般,劍意高漲,全力施為。

  「慕竹,你可曾記得,紫衣劍鋒鉆心之痛!」慕竹與四影激鬥正酣,忽然遠
處的吳越暴喝一聲,那紫衣劍登時散出一道黑光,吳越雙腳大張,身軀拉成一道
烈弓之狀,紫衣劍立時從黑影之手脫出,飛至吳越真身之前,吳越手中不多時現
出一柄長弓,這一弓一劍,就地鋪開拉滿,一時間電閃雷鳴,大地震顫。原來這
吳越身具那蒼生妒之修為,此刻弓劍加身,宛若那東海之濱射落葉清瀾破鏡之時
的蒼生妒,紫衣劍出,一時間分影四散,獨留著慕竹一人不動如山,見那劍鋒襲
來,慕竹雙眼現出一道紅光,周身氣盾再現,那一日,她破鏡未滿,遭蒼生妒暗
箭所襲,險些丟了性命,如今她已入虛境,但受琴樺偷襲在先,遭萬箭耗擾在後,
是否還能抵禦吳越這幾近耗盡修為的一劍?

           ***  ***  ***

  「小姐…小姐…」驚雷不再,呼嘯已止,葉清瀾微微睜目,映入眼簾的除了
琴樺那張關切的眼神之外,再無其他,葉清瀾微微舉目,但見四周流水潺潺,曠
野無邊,葉清瀾一時只覺神識昏沈,稍稍撐起玉手扶住頭部,向著琴樺問道:
「樺兒,這是哪里?」

  琴樺一時間喜極而泣,見小姐醒來,當即跪倒在小姐跟前:「小姐,都怪樺
兒不好,我,我也不知怎麼的?我…」

  葉清瀾輕輕一笑,卻是伸手將琴樺扶起:「我們幾個,又何須如此,吳越有
心算計,換做旁人也是避無可避。」

  琴樺站起身來,語態依舊帶著絲絲哽咽:「小姐昨日受樺兒拖累,與吳越拼
得個兩敗俱傷,樺兒擔心小姐安危,便先將小姐帶了出來,如今小姐醒轉,樺兒
便也放心了,這便去南京救出姐姐她們。」

  葉清瀾見她正欲轉身離去,立刻出言制止道:「且慢!」

  琴樺稍稍頓足,對小姐的吩咐還是不敢有違。

  「吳越身負六合長春功,有你幾位姐姐在手,功力修複不過早晚,而你此刻
氣息不穩,功力不過十之八九,此去太過兇險。」

  「小姐,樺兒非是魯莽之人,此去定當仔細思量,趁吳越傷勢未複,將幾位
姐姐先救出再說。」

  葉清瀾微微搖頭:「我們回壽春。」

  「小姐?」琴樺有些不解道:「可是,可是姐姐她們…」

  「我本不欲攜千軍一戰,不願見我大明軍民自相屠戮,奈何賊勢甚大,他有
六合長春功在身,恢複修為不過旦夕之間,此一戰,終究還是無法避免。」

           ***  ***  ***

  夜幕已至,南京城中卻不複往日喧囂,今日城外一場大戰,吳越集數萬人之
力卻終究是未能擒下慕竹,眾多軍士親眼目睹了這位煙波樓主的神通,對之敬若
神明,若不是吳越後面舍命一箭擊傷慕竹,只怕這上萬軍士都得陣前倒戈,後果
也將不堪設想。南京城中靜謐非常,卻有一只小轎飛奔不止,八名轎夫火急火燎
的向著城南而去。

  「咚」的一聲,八名轎夫終是將小轎安放在地,停在了一處莊園附近,轎簾
掀開,一名美艷女子自轎中走出,朝著這莊園的牌匾瞟了一眼,卻是上前喚道:
「進去告之沈瓊,吳公子的好菜送到了。」

  數息之後,伴著「咯吱」一聲輕響,那莊園大門盡數敞開,沈瓊親自行走在
最前位置,朝著門口的美艷女子喚道:「清子小姐,有勞了。」

  清子微微低頭道:「主人說,還望沈大人信守諾言。」言罷卻是不再滯留,
朝著幾名轎夫使了個眼色便轉身而去,只留著那一柄花轎獨落門外,沈瓊淫笑一
聲,卻是心急火燎的朝著花轎行去。

  轎簾輕啟,映入眼簾的果然不負沈瓊所望,一襲青衫素衣的素月仙子便靜靜
的坐在那里,許是吳越思慮周全,早已將素月的穴道禁制解除,只在素月身上圍
了一圈錦繩,沈瓊當即鉆了進去,無視著素月那吃人的目光,將手伸至素月後背
之處,在那花轎之後橫梁之上微微一扯,輕松便將那錦繩解開,用力一提,那素
月吃痛之下卻也只得乖乖的順著錦繩而站起,雙目帶火的望著沈瓊。

  沈瓊知她心事,即便她此刻如何怒火中燒,可也不過是虎落平陽,人在江湖,
沈瓊也不知見過多少名門湮沒,英雄遲暮,當即調笑道:「素月小姐,我知你不
願與我多費唇舌,可今夜咱們時間長得很,沈某還確實想聽一聽素月小姐那張玉
唇除了會教導沈某如何不要肆意妄為之外,可還會在床上淺唱低吟?」

  素月聽他所言,自是知曉他所提到的乃是昔日自己得「月牙」信報,知曉他
與歷王府不清不楚,當下親自等門勸戒之事。素月別過頭去,心中想著要是那日
不多此一舉,直接令人將這沈家查抄了當,或許便沒有今日之恥了。她這幾日被
單獨囚禁在吳越府中,也不知其他姐妹消息如何,南京戰事也是了無音訊,一時
間心中氣悶,更是不願搭理眼前這位淫邪小人。

  「素月小姐倒是硬朗得緊,不過沈某早已備下薄酒,今夜定當與素月小姐酣
暢共飲,保管叫你流連忘返。」沈瓊一番唇舌雖是未能撬開素月的嘴,但他但是
毫不介懷,大手一攬,卻是自錦繩之處一繞,將素月繞至懷中,一手摟住素月纖
細腰肢,大步流星的朝著園中走去。

  這莊園正是當日沈瓊調教琴楓之地,此刻雖是深夜,但素月所過之處,卻也
能感受到江南園林的雅致之美,奈何園中好景卻遇上了不良之人,這沈瓊雖是正
值壯年,可久經商海縱情女色,早已不複當日江南沈家家主的威名,此刻他一幅
老態龍鐘之象,滿臉盡顯淫欲之色,仿佛那色中餓鬼附體,令素月看得作嘔。沈
瓊便這樣摟著素月一路向前,直至入得那間燈火通明的寢居之中,沈瓊推開房門,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卷細珠穿成的珠簾,透過那層珠簾,便可清晰瞧見後面擺著一
張大床,足可容納十余人同寢的大床,素月登時心中氣苦,她知這江南富庶人家
大多淫亂,可卻也沒想過沈瓊竟然能弄出這樣一張大床,也不知他曾經如何荒淫,
一想到自己馬上也將被他肆意欺辱,素月更是心中酸楚,成王敗寇,古來莫過於
此,也不知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

  「來,素月小姐,我們先滿飲此杯!」沈瓊並未急於床事,卻是將素月摟至
那方桌之上,取過桌上酒壺倒了兩盞清酒,淫笑道:「我也不瞞素月小姐,這壺
酒可是我遍訪名士所得的上等好物,號稱『極樂酒』,男子微潤一口,便可虎虎
生威,金槍不倒;若女子輕抿幾滴,便也能敞開心扉,縱情於情欲之中。」

  素月聽得說得冠冕,哪里不知他所言之物便是江湖上那些下三濫的淫邪之物,
當即怒斥道:「卑鄙。」

  沈瓊當即搖頭道:「不不不,素月小姐誤會了,我這可是為了你好,小姐你
想,你若不飲,沈某自然還是不會就此放過,無論是強逼著小姐飲下,或是索性
繞過此酒動粗來降服小姐,細細想來均是不美,倒不如小姐自己飲下,你我二人
忘卻所以歡愛一番,便可少受一些折磨,素月小姐以為如何?」

  素月雙眼微瞇,冷聲道:「任你巧舌如簧,我也不會從你,要殺要剮悉聽尊
便,只是若有朝一日素月得有複仇之機,定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沈瓊見她如此剛烈卻也並不氣餒,笑道:「素月小姐倒是心誌堅定得很吶…」
忽然,沈瓊卻是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忽然想到一個好玩法,卻不知素
月小姐可敢玩上一玩?」

  素月知他定是有所引誘,索性別過頭去,也不出聲理睬,沈瓊自言自語道:
「這位贈酒的高人曾言這『極樂酒』如何了得,說若是有女子能飲上一杯,那便
是再貞烈的處子,也得化作一灘騷水兒,一個勁兒的朝著男人身上撲,嘖嘖嘖,
我可真相見識一下這幅場面,不如這樣,素月小姐你滿飲此杯,除非你軟語求肏,
否則我絕不碰你,若是今夜你能守住心誌,那便放你歸去,如何?」

  素月雖是知他計謀,可是捫心一想,今夜受辱既是逃脫不了,按他此言或許
還有一線生機,她雖修為被吳越所奪,可心誌卻並未向琴楓一般消沈,她倒真的
不信,區區一盞春酒而已,即便是能惑人心性,但也不至於令她性情大變,素月
思慮既定,當即問道:「當真?」

  沈瓊見她動搖,雙眼現出一道狡諧光芒,連忙道:「若違此言,叫吳某天誅
地滅!」

  素月微微挪了挪那弱不禁風的素手,這些時日全身禁制均被吳越所封,今日
才得以自由,可因著修為盡失之故,素月全身血脈運轉極為不適,那雙手都是直
打哆嗦,緩緩向著那盞春酒端去。沈瓊見她手腳還不甚利索,當即殷勤的將那春
酒端起,湊至素月唇邊,露出一臉邪笑:「請!」

  素月稍稍一頓,但此刻也別無選擇,當即深吸一氣,便將那沈瓊端來的春酒
一飲而盡,隨著「咣當」一聲杯盞摔落,素月已是推開上來攙扶的沈瓊,獨自向
著珠簾之後的大床行去,這春酒雖是有些辛辣,可也並未有素月想象之中的異樣
味道,素月一貫癡迷茶道,所飲濃茶清茗倒是不少,舌苔味蕾對這烈酒也不算排
斥,此刻一飲而盡,倒是極為幹練的爬上大床,鄭聲道:「願你信守諾言!」

  沈瓊滿臉微笑的劃起珠簾,倒是真沒有向著大床撲去,而是慵懶的靠在床沿
笑道:「素月小姐放下,沈某經營多年,自然知道無信不立,素月小姐好生歇息
便是。」旋即退回方桌,將一只手撐在桌面,好整以暇的盯著素月觀摩。

  素月被他瞧得發毛,可也不便呵斥,當即冥神閉目,只盼今夜早些過去,免
得多生事端,可她稍一閉門,便覺那腹中一陣火辣,初時還道是烈酒後勁,可隨
著那陣火辣之感越發強烈,素月便覺渾身燥熱起來,素月心中暗道:「看來這便
是春酒的藥力了,無論如何,今夜都得捱住。」

  素月本是慵懶的躺倒在床,可因著藥力緣故,此刻不得不正色以待,當即盤
膝而坐,將手搭在腿彎之上,雖是著了一身青衫,可畢竟是素布而制,渾身燥熱
之下自是香汗激湧,不到一會兒功夫便已開始浸透衣衫,先是粉背,再是腿彎,
素月心知不妙,這才一會兒功夫便已是如此模樣,還不知接下來會有何等囧態,
素月稍稍朝著沈瓊瞄了一眼,見他仍舊色瞇瞇的盯著自己,心中一陣煩悶,當即
悄悄將玉腿伸開,以便讓那褲腰之間分離稍許,好讓汗漬不至於盡數湧至一團,
可無論她伸得再開也是枉然,她輕啟雙腿,立時雖感到一陣清涼,可那陣清涼只
一息之間便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又是一陣燥熱難當,再伸開稍許,又是一陣清
涼,旋即,又是轉為燥熱,便如如此周而複始,素月雙腿已是大開,全無先前端
坐盤膝之肅穆,素月面上一紅,微微搖頭,一時之間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啪啪啪!」便在素月迷惘難忍之時,沈瓊卻是輕輕拍了拍手掌三下,素月
睜目看去,卻見沈瓊笑盈盈道:「沈某差點忘了,素月仙子這般仙人之姿豈可一
眼弊之,沈某特地備下了十名畫師,今夜便要將素月仙子的美態記錄下來,此後
日夜長伴,睹物思人。」沈瓊拍掌之間,素月猛然一驚,自那偏門左右兩側卻是
走出十道身影,俱是身著文袍的畫師,這十人稍稍向著沈瓊行了一禮,便就著珠
簾之前坐成一排,自有下人書童為其鋪好一字長桌,研好筆墨,再將一張一字長
紙鋪開。

  「嘩嘩嘩嘩…」長紙漸漸卷開,足有十余人之長,觀那十余人坐派,定是要
十人分別作畫於紙上,匯成一幅。

  沈瓊站起身來,向著那長紙前端走去,揚起長紙一角,素月這才看見那紙上
竟是已畫好了兩幅,沈瓊笑道:「素月仙子有些不便,目下還欣賞不到這幅名畫,
無妨無妨,沈某這便為仙子講解一二,這第一幅嘛,便是素月仙子來我沈府問罪,
對沈某勸戒有佳,讓沈某知難而退,這第二幅嘛,便是沈某東窗事發,被您押進
大牢之時,嘖嘖嘖,素月仙子那時可真是…嘖嘖,我倒是不知用什麼詞兒來形容
了,說你趾高氣揚吧,可你又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模樣,說你淡若幽菊嘛,
可你卻偏偏神氣得很嘞,自那時起,沈某便讓畫師照著我的描述繪了這《臨素月
圖》,不過既是《臨素月圖》,那這畫作成功與否,便要看素月仙子今夜的表現
了。」

  「呸!」素月輕呸一聲,身子稍稍扭動,可那扭動之間的摩擦立時便讓她心
頭一激,連帶那吐出去的香津也是滾燙無比,素月心中焦切,下意識的再一次扭
動了下身子,那股酥麻舒適之感複又襲來,不過一息之間又消失不見。

  「素月小姐很熱吧,不若先將青衫褪下,或許會好受一些。」沈瓊在旁出聲
蠱惑,素月卻是不願搭理,可那「褪下」二字卻是仿佛著了魔般不斷在她腦中呼
喊,素月此番熱切不安,連帶呼吸也是有些不暢,小手微微扯開一邊衣角,仿佛
稍許空隙都能令她舒適一時。而觀那十名畫師,此刻盡是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自
己,坐在最左之人已是開始埋頭畫了起來,一想到自己此刻醜態百出卻要被人肆
意勾勒,素月心中一軟,當即向著沈瓊喚道:「不要,別,別畫!」

  沈瓊輕笑一聲:「沈某這可不違背你我約定,只要素月小姐肯邀沈某上床一
敘,沈某保管這畫作完成之後絕不展露人前,只容我一人觀摩便好,素月小姐意
下如何?」

  素月一邊忍受著身子骨傳來的陣陣噬心之苦,一邊聽著沈瓊的淫語相逼,不
由得語音不暢,語聲輕微道:「我…我…」


                            【未完待續】
2019-11-21 14:1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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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十二卷-01)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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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1/25發表於:色城
                       

            第十二卷:暗影驚魂生死契

              第一章:臨月圖

  素月蕙質芳華,即便是身中淫毒卻依舊吐氣如蘭,此刻她雙唇微微顫抖,不
住的呢喃著:「我、我…」沈瓊見狀自是大喜,本以為她會就此答應,卻不料素
月終是雙眼一緊,死死咬住牙關道:「我…我決不肯…」

  沈瓊聞言面色一肅,正要發作,可見素月此刻面色如火,活脫脫便似那軟蛇
一般躺倒在大床之上,全身不住的蜷縮扭動,哪里還有她說話時的硬氣,沈瓊知
她堅持不了多久,旋即笑道:「不急不急,素月小姐不妨多考慮考慮,漫漫長夜,
沈某還等得起。」

  素月抿了抿唇,繼續沈下心來應對這無邊的欲火,本以為只是心頭難捱,可
漸漸的燥熱之感傳遍全身,除了扭動身子的剎那有過一絲冰涼,其他時候仿佛都
被烈火包裹一般難受,豆大的汗珠自額尖滴下,鎖骨、香肩各處也升騰起汗珠點
點,扭動至胸襟的手不自覺的向著胸襟細縫之中探去,頃刻間,那胸襟之地仿佛
一陣涼風拂過,素月只覺一股說不出的清新暢快撫遍全身,竟是舍不得將玉手取
出,那手如同著了魔般的清涼,每每透過一絲肌膚便能帶來一陣清澈,直至撫上
那對兒高聳的乳峰,那陣冰涼清爽竟是顫動全身,素月心中一陣激暢,久經煎熬
的她只想維持著這股涼意,威風透過胸襟開合之處拂過,素月輕輕「嘶」了一聲,
雙腿不自覺的伸得筆直,全身的燥熱稍稍頓了一頓,身子漸漸松弛下來,素月
「噢」的一聲輕吟,只覺那難忍的燥熱終是被自己平複下來。

  然而沈瓊精心準備的「極樂酒」又豈會如此簡單,便在素月松弛不過十息之
時,那股胸間燥熱再次湧來,素月驚惶之下,雙目圓瞪,只覺這一次的湧動之快
難以想象,素月拼命的撫弄著自己的雙乳,已是毫不顧忌在畫師之前的種種形象,
此刻她只盼以剛剛的手段快速湮滅這股燥熱,可任她如何撫弄,她的手已是不再
冰涼,她的雙乳雖是敏感,可再也帶給不了她想要的舒適與寧靜。

  「沈大人,這第一幅便成了!」沈瓊正沈醉於素月的窘態之中,卻聽得耳邊
一聲呼喚,卻是那先前第一位動筆的畫師起身相告,沈瓊定睛一瞧,那畫卷之上,
正是素月撫弄雙乳的旖旎場景,但見畫中之人雙目緊閉,一對兒玉手幾乎同時伸
至衣襟之中,面色雖是沈靜,可那動作著實有些滑稽,既有一絲絲淫靡之氣,卻
又讓人覺著這畫中之人倒似個堅貞烈女,此刻依舊在徘徊煎熬著。

  「不錯,不錯。」沈瓊微微贊許道:「只是這雙目緊閉倒是太顯單調,余下
幾幅,可要留意一下仙子的這對兒美目。」

  沈瓊交代的功夫,那第二位畫師便已開筆,沈瓊不再多看,將目光進而轉向
床上仍舊身處水深火熱的素月,但見素月伸進胸襟的手卻是微微向外一扯,將那
胸襟入口扯得更開了幾分,素月這幾日被吳越關押,哪里會為她著上什麽褻衣,
那素袍青衣的胸襟開合之處,沈瓊微微探頭便能瞧見素月那對兒渾圓乳峰,沾著
點滴香汗,流露著半絲春光,更顯誘人,然而誘惑還未就此結束,頃刻間的清涼
再度被燥熱湮沒,素月的胸襟越拉越開,另一只手竟是從胸口探了出來,一把捏
住衣襟下擺,開始著自上而下的掀動,素衣青衫自下而上裸露除了,映入眼簾的
便是素月那柔光細化的腰腹輕肌,白皙如水,光滑若冰,而觀那上圍一帶,已是
被玉手攤開,那抹松散開來的衣襟早已遮蔽不住胸前的旖旎風光,雪乳綻開,帶
著一絲絲清香,香汗浮於乳面,更添幾分風情。

  「對對對,就是這樣,脫下來。」沈瓊在旁邊激動得小聲嘶吼,隨著素月右
手的一陣磨搓,那本是搭在香肩之上的袖袍盡皆褪下,白凈無暇的香肩鎖骨流露
人前,與那身上已是褶皺不堪的青衫素袍形成鮮明對比,沈瓊暗自吞了一口唾液,
心中不禁懊惱:「我和她定什麽勞什子約定,這會兒便該沖上去肆意褻玩,哪里
還用這般幹受罪。」可沈瓊自負身份,倒是不願就此打破賭約,雙眼一轉,便開
始解開自己的衣袍,在數位畫師之前毫無介懷的將自己剝了個精光,直挺著那根
早已梆硬的長槍向著素月走來。

  「不要,不要過來…」素月一聲呢喃,理智之中仍舊保持著幾絲清明,見沈
瓊似有歹意,當即雙手一僵,連忙呼止。

  「素月小姐放心,沈某便走得近一些,待會兒你若受不住了,沈某也好盡早
為小姐分憂。」沈瓊滿臉淫笑,橫肉都幾近堆在一處,可素月此刻卻並無適才的
惡心之感,此刻她欲火中燒,沈瓊此言雖是漏洞百出,可她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近乎裸露的上身依舊在扭動搖擺,然而一雙玉手卻是一同伸向下身的,本是寬大
的素衫早已掀起,此刻素月下身只剩一件素布小褲,素月雙唇微抿,終是下了決
心一般,雙手開始下推,直將那小褲褪至腿彎之處才將那雙冰清潔白的玉腿給展
露出來,玉腿之上亦是帶著幾絲香汗晶瑩,可初露於人前的清爽著實讓素月深呼
了一口氣,整個人靠倒在床頭,呼吸漸漸平複下來。

  「沈大人,這第二幅也成了!」

  沈瓊湊眼望去,卻見著第二位畫師的佳作卻也完工,但見那長紙之上已是多
了一幅仙子褪衣圖,素月香肩初露,青衫自下揚起,胯下褲頭散落,小褲直推到
腿彎膝蓋,曼妙肌膚裸露得恰到好處,直給人無邊風情,再觀素月雙眼,卻是按
著沈瓊指示,眉目微醺,似醉似癡,然那眼光深處,卻依舊帶著些許堅貞不屈,
沈瓊莞爾一笑:「妙!妙極!去府上領賞吧!」

  「沈大人,可否容在下觀摩一二…」那畫師卻是不急著退下,雙手互相搓著,
亦是滿臉淫笑。

  沈瓊即刻露出一副了然神情,當即笑道:「好,你且好好欣賞。這煙波樓除
樓主慕竹以外的第一人,這世間可沒多少機會能夠看到。」

  ……

  「沈大人,這第三幅也成了!」

  「沈大人,第四幅成了!」

  「沈大人,第五幅也好了!」

  ……

  沈瓊雙眼癡迷於素月的絕妙酮體,不多時卻才發現身邊的畫師相繼完成,沈
瓊放眼過去,那第三幅圖卻是繪著素月渾身裸露的模樣,隨著衣衫越拖越少,胸
間青衫與胯下褻褲自是再也承受不住素月的體溫,素月顫抖著雙手解開了胸間的
紐帶,青衫就此脫落,那對兒渾圓碩白的玉乳終是完完整整的坦露於人前,素月
有心遮掩,可無奈那乳尖露出所傳來的清爽觸感著實太過舒適,素月不禁將遮擋
在胸前的玉手輕輕下移,直移至那雙腿腿根之前,柔滑淺薄的褻褲小巧可愛,素
月一手便已觸碰至邊緣,伴著那胯間玉穴深處彌漫著的種種酥麻,素月再是忍耐
不住,長哼一聲,雙手微微用力,終是將這最後的褻褲緩緩褪下。

  「好一幅仙子裸身圖!」沈瓊看著畫中之人的清麗身影,幾乎與眼前所見之
景一模一樣,不由得出聲大贊,目光一撇,卻是瞧見了第四幅景象,畫中仙子雙
眼幾近迷離,一手輕輕含在唇齒之間,輕輕咬住自己的食指,而另一手,竟是不
可自拔的陷入在自己的下身玉穴之中,「仙子自褻!仙子自褻!」沈瓊看得大是
過癮,竟是忍不住驚呼起來,幾次與素月相見,素月無不是端莊雍容,舉止有禮,
此刻若不是受了吳越的暗算,想必也不會淪落至此,可無論如何,成王敗寇,飲
下自己精心準備的極樂酒,任她曾經多麽神氣,如今也只得在自己眼前搔首弄姿,
看著素月小手指尖隱隱帶出的一絲光潔,沈瓊會心一笑,當即走向床沿附近。

  此時的素月正如第五幅畫中一樣,一只手仍未離開小穴不住摳索,但雙眼卻
是與第四幅自褻之圖有了差別,此刻的素月雙目便不止是迷離那麽簡單,雙眼含
情,眼眶之中似是眨著充盈的欲水,沈瓊久經戰陣,自是知道這眼神意味著什麽,
每當他將女子肏至高潮時分,便能從女子眼中見得這般神采,而如今的素月尚且
完好,自己還未動她分毫雙眼便是如此不堪,沈瓊自是得意起來,當即調笑道:
「素月仙子,你意下如何了?」

  「我…我…」素月唇齒呢喃,卻是再無先前底氣,喉間雖是極力的想著擠出
「不要」二字,可那只伸在唇邊的小手卻是每次都將她自己的嘴捂住,卻是不忍
道出。沈瓊稍稍沿著床頭坐下,用手輕輕牽起素月那正搭在粉嫩穴間的柔胰,輕
輕道:「素月小姐,你看看沈某這根玩意兒,是不是比你那兩根手指頭強多了?」

  素月心中不斷吶喊哭訴,可眼神卻是根本控制不住的向著沈瓊的所指的下身
望去,沈瓊的下身雖不及吳越那般雄厚,可正如他所言,那堅硬赤紅的大肉棒卻
是比起她的青蔥玉指來不知充實了多少,素月心中一陣打鼓,軀體的燥熱與酥麻
根本不受控制,羞恥與尊嚴在腦中不斷猙獰糾纏,素月突然「啊」的一聲大叫,
卻是將手捂住臻首不住的搖晃起來。沈瓊知她此刻已是幾乎崩潰,不由得稍稍強
勢一些,又是向她多靠近了一分,將那火熱滾燙的肉棒湊至素月的手邊,擦拭著
素月的手背,素月又是「啊」的一聲輕呼,猛地縮回手去,晃動的腦袋卻是較之
先前緩慢了幾分,沈瓊大力拉起素月的手,邪魅笑道:「來吧,剩下五幅我已提
前想好了,今夜沈某便在仙子身上來個梅開五度,也好叫仙子你,永生難忘!」

  素月漸漸不再反駁,被沈瓊拉著的手漸漸的撫上了那根還讓她有些心悸的醜
物,稍一觸碰,素月又是一陣仿徨,手上想著一把撇掉,可心中的燥熱酥麻之感
卻又告誡著自己,幾經思慮之下,沈瓊早已將她一把抱住,雙手自她背後撫過,
香肩,妙乳,柔肌,翹臀,素月被他撫得一陣舒爽,唇鼻之間竟是忍不住輕輕一
哼,然而還未她張嘴呼喚,沈瓊的大嘴已是覆了上來。

  「嗚嗚…」素月又是一陣輕哼,沈瓊已是將她推倒在床,整個身子便就此壓
了上去,一手撫弄著素月的雙乳,一手則盤起素月的那散落開來的長發,大嘴並
未有絲毫停歇的覆蓋在素月的芳唇之上,大舌輕松撬開素月牙關,在那芬芳之地
遊刃有余,見素月此刻氣息紊亂,沈瓊更是得寸進尺,撫弄著長發的手漸漸下移,
劃過那平坦柔順的腹間,直朝著素月的雙腿之間而去。

  「啊…」大手稍稍觸碰至雙腿之間的玉穴門口,才只在那茂密芳草之中徘徊,
素月悶哼一聲,因著嬌唇被沈瓊完全覆蓋的緣故,這一聲魅惑至極的呻吟卻是不
夠大聲,但偏偏卻又能夠入沈瓊的耳中,沈瓊嘿嘿一笑,大手繼續向里探入,才
至那玉門關外,卻已覺那門外芳草均已濕濡不堪,沈瓊暗道這極樂酒威力果然不
俗,當即不再多想,正了正早已蓄勢待發的身子,雙手輕輕向外一挪,輕松便將
素月的兩只雪白玉腿分開,忍耐多時的龍根早已堅挺無比,直至那玉穴門前,沈
瓊卻是未急著長驅直入,而是扭頭一笑,向著那珠簾之後的幾位畫師喚道:「諸
位,可看好了!」

  「沈大人但且盡興,我等定將這誘人春色現於紙上。」幾位畫師倒也算是同
好之人,此刻見得素月這般模樣早已是如癡如醉,腦中奇思妙想層出不跌,沈瓊
吩咐完畢,旋即再不拖延,雙手徑直纏住素月的腿根之處,將那雪白渾圓的美膚
玉腿向上一提,胯下長槍猛地向著玉穴一送,伴著素月那早已泥濘不堪的嬌嫩穴
壁,長槍進犯,宛若秋風揚起,卷起滿池春水,神龍盡沒,好似軍旗當空,燃起
如火激情。

  「喔…啊…啊…」被那極樂酒折磨多時的素月此刻哪里還有半分理智,隨著
那長槍直觸花芯,素月不由得一聲媚呼嬌喘,被沈瓊托起的玉腿卻也不由自主的
向里合攏而去,那對兒白嫩可愛的玉足兒懸於空中,似是宣言著主人的嬌軟無力,
沈瓊身材雖顯精瘦,可卻也足夠將素月淹沒在虎腰之下,腰肌不斷下沈,跨肉不
斷相觸,素月的雙眼再無堅毅決然之色,本是抵在沈瓊胸口的雙手卻是漸漸軟了
下來,不自覺間已是繞至沈瓊的裸背之後,沈瓊也不多在意素月此刻的變化,按
照他的想法,自有那畫師會將素月的神色轉變繪於紙上,而他,便可毫無顧忌的
盡情享用這世間難得的絕美肉體,素月玉穴初破不久,雖是受了吳越的諸般折磨,
可那玉穴依舊緊窄非常,沈瓊長槍挺入之際,便覺著素月嫩穴之中曲折環繞,那
穴間稚肉軟滑細膩,直將他那肉棒卷得嚴嚴實實,不曾有絲毫空隙。

  「嘶…尤物,當真尤物!」沈瓊興奮得放聲大笑,一時間只覺對素月的稱贊
除了一句「尤物」倒是無詞可用,那胯下的舒爽直激得他再是不願分心,管他什
麽淩辱調教,管他什麽《臨素月圖》,老子先爽了再說,沈瓊當即身子一壓,雙
手得出空來,按在素月的肩頭,胯下突然開始急沖猛刺,而雙手卻也能配合著自
己的抽插而聳動著素月的香肩,好讓這「尤物」身段能更向下壓幾分,讓自己的
長槍更加挺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胯骨相觸,肉棒狂搗,此刻的沈瓊仿佛失去理
智一般只想著盡最大可能的插入素月的玉穴深處,感受著肉棒深入的暢快與血肉
緊裹的刺激,沈瓊第一次露出如此亢奮之態:「噢噢,肏死你,幹死你!你不是
誰讓我好自為之嗎?我倒要看看,我肏得你算不算好自為之!」

  珠聯之後的幾位名師盡皆雙眼冒火的看著這一場景,尤以那坐在中間的第六
位畫師更是不堪,此刻正值他來繪出這幅初次交歡之圖,可人非聖賢,看著這一
幕春色旖旎的畫面,他只覺著喉間一陣幹澀,握住畫筆的手也忍不住顫動起來,
雙眼死死盯著眼前美景,似是要將這一幕幕的動態牢牢記在心里。

  「嗯嗯嗯嗯嗯…啊!」一番急劇的抽插之後,沈瓊狂吼一聲,長槍用力一挺,
一股蓄勢多時的濃精便傾泄而出,沈瓊意猶未盡的躺倒在素月的雙乳之上,微微
喘息,再看此刻素月模樣,較之自己那更是不堪,瑤鼻微喘,面色通紅,那雙素
手還環繞在自己身後,卻是越環越緊,修長的手指深深嵌入自己的背肉之中,沈
瓊當即淫笑一聲,一根手指卻是輕輕點在素月的下顎之處,調笑道:「怎麽樣,
素月小姐,可還舒爽。」

  「呼…呼…」回答他卻是素月的嬌喘之聲,也不知是沈淪於適才的肉欲歡愛
而未清醒還是這極樂酒太過霸道,素月此刻依舊是雙眼迷離,全無半點堅韌之色,
沈瓊越看越是喜歡,當即回頭問道:「怎麽樣,第六幅?」

  「啊…哈哈,沈老爺稍待,稍待!」那第六位畫師這才從適才的美景之中走
出,一邊應和著沈瓊,一邊快速起筆,這人本是南京城中一等一的春宮畫師,無
數青樓勾欄求他一筆而不得,而此刻他卻有如家丁奴僕一般恭維著這位才入仕不
久的沈家老爺,只因著托了這位沈老爺的福才能有幸目睹這人間至美的春宮一幕,
「沈老爺放心,此話定當名垂青史,享譽天下!」

  「好!」沈瓊聽他恭維自是心情大暢,稍稍退下床來,行至那桌案之上,將
先前準備的另一壺「極樂酒」倒入杯中,輕輕端起:「嘿,本想著我沈瓊正值壯
年用不著這外物相助,可今日得幸能一親素月芳澤,唯恐力不從心,嘿嘿,素月
小姐,今日沈某定要將你肏個夠本兒!」沈瓊一語既出,那胯間本已疲軟不堪的
長槍竟是真就恢複了神采,沈瓊晃著這比先前還要粗長硬挺的巨物,心中大是暢
快,當即向著大床再度撲了上去…

  「成了,這第六幅也成了!」

  ……

  「沈老爺,您換個觀音坐蓮之姿,老夫要為您繪這第七幅畫了。」

  ……

  「蜜臀兒高舉,這第八幅翹臀後入圖當真是妙不可言!」

  ……

  「誰能想象,這等人間絕色,竟是被男人射得滿身精垢,即便如此,她竟然
還能毫無顧忌的吹簫含屌,沈大人當真是好福氣啊!」沈瓊一邊側過身來,看著
第九位畫師所繪的仙子含蕭圖,一邊用手輕輕撫動著素月那頭散落的長發,幾番
征戰,素月早已迷失在了極樂酒的春情之中,小穴洞口,雙乳翹臀之上盡皆殘留
著自己剛剛射來的白灼精垢,而此刻,她卻依舊是一臉懵懂的將自己的長槍含入
口中不斷吮吸,那丁香小舌仿佛通曉床事一般自然的在自己龍根之上滑動,沈瓊
爽得直打哆嗦,隨著素月的一個深吸,那小舌竟是纏繞在了沈瓊的肉棒馬眼之芯,
沈瓊當即腹間一個激靈,精關再開,頃刻之間洪水開閘,素月「啊嗚」一聲,滿
嘴盡是白灼之物,當即撤開小嘴,避過頭去喘息,而沈瓊卻是不依不饒的笑道:
「吞進去,不許吐出來!」

  素月也不知為何,腦中一片混沌,竟是覺著沈瓊之言便是自己指令一般,依
言將那腥臭的白灼盡數吞下,喉間稍稍一咕隆,素月才覺好受一些,可旋即那股
腥臭又是撲面而來,原來沈瓊的肉棒已是再度湊至唇邊,沈瓊繼續吩咐道:「做
事要有頭有尾,給我捯飭幹凈!」素月迷茫的點了點頭,芳唇微啟,再一次的將
那肉棒含入口中……

  雲銷雨霽,夜已天明,一聲老態龍鐘卻又帶著一絲興奮的聲音傳入沈瓊的耳
中:「沈大人,成了,第十幅成了,這《臨素月圖》大功告成了!」

  沈瓊微微睜開朦朧雙眼,操勞一夜,即便是他這等習武之人也是有些腰酸背
痛,看著大床之上香睡著的佳人,沈瓊又是只覺胯下一陣痛苦,當即苦笑道:
「嘿,老子大費周折肏了她一晚上,也不知是誰賺了?」當即翻身下床,湊至那
桌案長紙之上一瞧,此刻前幾位畫師均已熟睡,昨日不斷目睹這震懾人心的活春
宮圖,手上又要毫無差錯的繪制這春宮墨寶,自是勞心傷神,待得畫作成功均已
熟睡,只留下這第十位畫師獨自講解,沈瓊瞧著這幅長畫,瞧著最先前的兩幅前
作,素月是何等高貴端莊,而後又是何等堅貞不屈,直至最後,被自己變換著法
子肆意肏弄,這一幅幅無不記錄得詳盡至極,尤其是那第十幅,經歷了一夜歡愛
的素月獨自一人靠倒在床,雙眼滿是欲火,眉目之間更是春意盎然,渾身肌膚也
不知是因著早露之故還是歡愛灌溉,整個身子都散發著一層晶瑩剔透的熒光,較
之先前裸露之軀更顯幾分美感,沈瓊自是滿意,當即大笑道:「辛苦諸位了,沈
某這就遣人裝裱,這《臨素月圖》便收藏在沈某房中,嘿嘿,待她醒來恢複些許,
我便要當著這幅圖的面,再肏上她一回!哈哈!」

     ***    ***    ***    ***

  壽春南城,蕭啟無精打采的望著城內的蠱兵操練,孤峰一襲青衣武服伴在左
右,倒是面色嚴肅,這幾年沙場歷練,孤峰早已從昔日的南疆長老搖身一變成了
一位長勝名將,雖不及驚雪那般耀眼,可先敗蜀中張凱旋,後勝陜北李孝廣的戰
功倒也威震天下,如今率著南疆蠱兵盡歸南明,自也更加重視起自身的責任。見
蕭啟如今無精打采,當即肅然道:「陛下,此刻正是練兵之時,陛下雖不必親自
上陣,可維持儀容,振奮軍心也是極為重要的。」

  蕭啟聽他一言,當即有些慚愧,連忙道:「孤峰將軍教訓得是,是朕糊塗了,
只因老師她南下多日,卻不知現在究竟如何了?」

  孤峰卻也並非冥頑之人,他知這少年陛下對那煙波樓主情根深種,雖是不知
結果如何,但也算是果敢少年,想起昔日自己晦澀不言以致於害得迷離如今如此
境地,孤峰不由得一陣心痛,當即勸道:「以在下對慕竹小姐的了解,這天下之
大,便沒有她不能解決的事情,陛下還是莫要太過擔心,如今摩尼教的妖人已除,
這世間想必也沒有能傷得了她的人了。」

  蕭啟緩緩點頭,心中也承認孤峰所言不虛,可心中卻是依舊有著一團陰雲揮
之不去,城內蠱兵呼喊不斷,蕭啟不禁轉過身來,向著城外的南方眺望,卻不知
這位天下第一的慕竹老師何時才能歸來?

  「咦?」蕭啟憂郁之際,眼中所望的南方卻是忽然飄搖著一匹瘦馬,兩道身
影疲倦的靠在馬上緩緩而行,蕭啟劍眉一挑,當即正色起來。

  孤峰聞聲而轉,亦是瞧見了來人,登時提神凝氣,對比蕭啟此刻修為盡失不
同,孤峰蠱體融身,不論修為,自身體質便已遠超旁人十倍不止,那目力可視十
里之外,見得那瘦馬之上不是別人,正是適才他所言天下無雙的慕竹小姐與那深
陷南京多日的琴樺。

  「老師?」蕭啟隨後反應過來,見得瘦馬之上的慕竹面色不愉,胯下瘦馬亦
是無精打采,心中隱然覺著此行定是不太風順,當即下得城樓,牽起一匹快馬便
向著城外飛馳而去。

     ***    ***    ***    ***

  「事情便是如此,吳越此刻想必也與我一樣受傷不淺,不過他身具六合長春
功,無論是借用你幾位老師,還是在南京城強納處子陰元,論起恢複,應是比我
要快上幾分。」壽春府衙內宅,蕭啟擁著疲累的慕竹向著軟塌之上走去,邊走邊
是問詢著此行經過,聽得慕竹講完,蕭啟一陣唏噓,暗想著這吳家父子竟是城府
如此深厚,先以琴樺為餌重傷老師,再以千軍為耗,最終吳越憑借著那紫衣神劍
才得以破開慕竹修為,若不是琴樺及時醒轉,於千軍之中帶著慕竹逃了出來,只
怕此刻…蕭啟不敢多想,連忙向著手邊佳人言道:「老師,啟兒有句話要說…」

  「哦?」慕竹微微一愕旋即問道:「你有話便說,以前可不見你這般吞吐。」

  蕭啟稍稍點了點頭,當即道:「老師,依啟兒看,到底是你太輕敵了罷,以
吳越之能終究也是傷不了你,既然受了傷,何不早些帶著琴樺師傅回來修養,省
得在南京地界與那千軍萬箭相抗,落得如此地步。」

  慕竹聽他一言,不由得擡頭向著這位既是情郎又是弟子的男人看去,這還是
第一次有人敢數落她的不是,一想起蕭啟昔日對她唯唯諾諾的模樣,再看如今,
慕竹竟是忍不住嘴角一翹,露出一抹玩味兒的笑容。蕭啟被她一瞧,心中不由得
又是生出往日的些許怯意,當即道:「老師,我,我是不是…」

  慕竹難得見他如此率直一面,又怎麽會忍心苛責於他,當即笑道:「你說的
對,是我輕敵了。」

  「小姐應是為了照看我醒來吧,那時千軍四面而來,吳越也近在咫尺,小姐
有傷在身,帶著我逃離反而不如就地迎敵。」房外冷不防的傳來琴樺的聲音,蕭
啟舉目望去,卻見房中卻是並無琴樺身影,想著琴樺師傅言語,蕭啟更是心中有
愧,當即問道:「師傅,你,傷勢如何?」

  「我修為無礙,你好生照顧小姐便是。」屋外聲音不知為何變得有些清冷,
若不是聲音熟悉,旁人都只怕會以為這並非那熱情活潑的小樺兒而是那孤絕無雙
的紫衣劍琴楓,蕭啟心中一陣郁結。可正當他心中不暢之時,手上卻是傳來一陣
溫暖,蕭啟回過頭去,卻見著慕竹輕輕牽起了他的大手,那白玉無瑕的小手輕輕
的搭在了自己的手背之上,微微撫摸,微微滑動,蕭啟心中柔情頓生,當即向著
慕竹看去,但見著老師依然是那般從容優雅,面帶微笑道:「此次救人不成,那
大戰便在所難免軍務繁忙,你且去跟著孤峰將軍吧,我也要獨自調養一段時日。」

  「啊,我…我想陪著老師。」

  慕竹又是一笑,那眉宇之間更是多出一絲羞怯之意:「呆子,你在這里,我
有哪里能平心靜氣調養。」

  「哦。」蕭啟嘟了嘟嘴,卻是像那孩童一般不舍的點了點頭,旋即站起身來,
向著老師行了一禮:「老師且好生休息,救人的事,便交給啟兒吧。」

  慕竹看著蕭啟轉身離去的背影,心中隱隱生出一絲暖意:「去吧,我的啟兒
長大了。」

     ***    ***    ***    ***

  蕭啟步入軍帳之時,孤峰卻正面色不善,眉心緊鎖,身邊的幾位將官盡皆沈
默不語,顯得帳中氣氛十分緊張。

  「陛下!」孤峰眼見得蕭啟進前,倒是連忙起身,作勢要將蕭啟迎上主座,
蕭啟連忙擡手拒道:「軍中以將為主,孤峰將軍不必客氣,朕在一旁聽著便好。

  朕剛剛進來見各位面色緊張,卻不知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嗎?「

  孤峰倒也不是拘泥之人,當即言道:「卻是有些棘手,那蕭平印令人廣屯戰
船,以昔日素月『月字號』積蓄為基,納南方各地戰船、商船於長江之上,為的,
便是阻我大軍南渡。而我南疆蠱兵出身南疆山澗,對這江上水戰卻是不熟,更何
況壽春廬江一帶這一年來戰亂不斷,昔日鬼方肆虐之時,已是將附近戰船搜刮一
空,而今卻是找不來幾艘像樣的戰船了。」

  「嗯。」蕭啟稍稍點頭,面色也是變得凝重:「老師先前也說過,吳越若想
用兵,必然以長江天險為阻,陳兵於江上,此戰若為水戰卻是於我軍大大不利。」

  「正是,如今天下時局不穩,但朝廷卻是設在南京,若不能及時平亂,那蕭
平印這皇位便會日漸安穩,屆時不但是這江南各地,只怕是江北州府也會人心動
蕩。」

  「遲則生變,此一戰卻是避無可避。」蕭啟面上現出果決之色,朝著那帳中
沙盤指道:「長江天險雖是難捱,但我軍兵力戰力卻也不俗,他有屯船之策,我
們便也能想出應對之法,廣納小舟,借天時風向以火攻之,損其戰船,是為一計;
臨戰斬將,借琴樺師傅之手亂其陣腳是為一計;聲東擊西,大軍西向,將渡江之
行擴寬,令敵自顧不暇亦是為一計;再有…」蕭啟侃侃而談,倒是忽略了孤峰此
刻的臉色變化,孤峰自率領南疆十萬蠱兵效忠南明以來,一直是順著煙波樓主葉
清瀾昔日與南疆的交情,可從未對這南明天子有過什麽尊崇之心,如今見得這整
日膩在慕竹身邊的少年天子竟然還有這番見識,不由得刮目相看起來了:「不愧
是慕竹小姐看重的人,卻不是那凡夫俗子。」

  「再有…」蕭啟一時說了三計,倒是一時間拿捏不出其他妙計,回過頭來,
見得孤峰神色,不由問道:「啊?孤峰將軍可是以為有何不妥?」

  「哦,不不,陛下所言三計比在下所想倒是正合在下之意,用兵之道在穩不
在奇,既然此戰避無可避,那便力求以最穩之態來應對,正好琴樺小姐尚在軍中,
聞聽昔日琴樺小姐草原萬軍之中斬殺匈奴酋首拓跋宏圖,只是不知這水上…」

  「煙波樓身處江南,豈會不知水性!」孤峰剛剛才提起琴樺,便聽得賬外一
聲清冷之音傳來,蕭啟不由暗自點頭,琴樺師傅身形鬼魅,經此一事,性子仿佛
換了個人一般,沒有了昔日的天真率性,此刻的她,更多的是仇恨與殺意,聽她
言下之意,這一仗便也多了幾分把握。

  「報!」蕭啟孤峰商議既定,卻聽得帳外一聲急報,一名小卒掀開帳簾入內,
匆忙行至孤峰身邊,在孤峰耳邊言語幾句,孤峰當即面色大怒,怒吼一聲:「找
死!」旋即不顧眾人驚異,衣襟一擺,便是向著城外奔去。

  蕭啟等人趕到城外軍營之時,這場小小的混亂倒是已經趨於平靜,事情原委
倒也簡單,幾名隱匿在軍中的摩尼教余孽似乎是早有準備,先是將城中牢房的陸
祁玉與賀若雪救出,再一齊出得城去,營救那看守嚴密的蕭逸,蕭逸雖是手無寸
勁,但卻依舊還保留著昔日在南疆所習的些微蠱術,一行人拼死掙紮,眼看便真
要殺出重圍,幸得琴樺及時趕到,這幾人自不是琴樺對手,得蠱術重塑修為之後
的琴樺對蕭逸的蠱毒更是毫無畏懼,幾道亂刃甩出,便將那幾名摩尼余孽斬殺,
黑影直下,便將蕭逸與那兩名摩尼教妖女輕松擒下。

  「如何處置?」琴樺語聲冰冷向著飛身而來的孤峰問道,便如那殺人機器一
般無情。

  孤峰當即淩空躍起,一記長拳便向著蕭逸擊來,「狗賊,受死!」孤峰修為
卓絕,此刻正叫他尋著報仇機會,他又豈會放過,當即運出全力,當空一拳襲來,
琴樺觀這長拳,不由得露出一抹贊許之色,這一拳之威宛若雷霆,若是擊在這蕭
逸身上,當是絕無生機。

  「不要,別殺我!我…我有辦法…我有辦法對付吳越!」蕭逸仿佛看見了昔
日蜀中凱旋殿內受孤峰一拳之時的慘痛場景,此刻他再無逆龍血脈,若是受此一
拳必死無疑,情急之下,竟是有些無語倫次。

  「嗯?」琴樺聞得吳越之名,當即雙眼通紅,身形一閃,卻是生出一掌正擋
在孤峰拳勁之前。

  拳勁消散,孤峰不解問道:「琴樺小姐,您這是為何?他這等小人求生之言
也可相信?」

  琴樺卻是不理孤峰,轉身向著蕭逸喝道:「說!」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12-1 13:0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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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十二卷-02)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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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2/01發表於:色城
是否首發:是
字數:11,918 字

***********************************
  寫在前面:2019年的最後一個月,從煙波里的第十二卷第二章開始,天
下江山全系於最後一戰,總感覺這一戰寫得太過簡短,筆力有限,還望讀者們海
涵。
***********************************


                       第十二卷:暗影驚魂生死契

              第二章:戰天下

  旌旗蔽空,百舸爭流,自廬江以南,一望無際的長江江岸之上滿是戰船,高
帆巨船成群結隊堵截在江心一帶,時刻留意著北岸大軍的動向。

  北岸之上,孤峰面色沈靜,十萬蠱兵便在他的身後整裝待發,江邊淺灘,已
是鋪滿了輕舟漁船,比起南邊的赫赫戰船,卻是有些不堪入目,然而這十萬蠱兵
各個戰意十足,眼中毫無畏懼,自南疆出兵以來,他們久歷戰火,無往不勝,今
日,他們也堅信,孤峰長老能率領他們一舉克敵。

  「南疆的勇士們!」一陣戰鼓響起,孤峰氣沈丹田,以最大的聲音向著全軍
吼道:「數十年前,鎮南王南宮烈便率領著我們蠱兵東征西討,闖下諾大的基業,
這才有了分封南疆之幸。而今,我們南疆後人,又到了戰鬥之時!」

  「戰鬥!戰鬥!戰鬥!」十萬蠱兵齊聲呼嘯,一時間江岸顫抖,水波蕩漾,
連那停靠在江心處的南軍亦是為之惶然。

  「當今明朝皇帝陛下少年英武,體恤百姓,是當之無愧的天下之主,他曾向
我南疆許諾,待天下平定,必將廣開商路,惠及南疆,南疆自治,永不征賦!而
今,有那奸邪妖人犯上作亂,意圖推翻天子大治,你們說,我們能答應嗎?」

  「不能!不能!不能!」

  孤峰繼續言道:「敵人所乘的是能劈波斬浪的戰船,大船相觸,一個不慎便
會葬身江底,你們,怕是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

  「好!」孤峰幾番言語,已是將身後大軍士氣燃起,當即抽出腰間長刀,向
著江面怒喝一聲:「登船!」

  「嘟嘟嘟嘟!」一時間鑼鼓齊鳴,軍號嘹亮,十萬蠱兵之中,僅有不到三萬
人粗通水性,此刻蜂擁登船,約十人一艘小舟,數千艘小舟便各自劃動,直朝著
比他們大上百倍的戰船駛去。

  待水軍盡數登船,孤峰便也快步向著岸邊高臺行去,至那最高之處,向著登
高遠望的蕭啟行了一禮:「陛下,這里便交由您了!」

  蕭啟微微點頭,向著孤峰抱了一拳道:「孤峰將軍路上小心,朕在長江江岸
等候著將軍的凱旋!」

  孤峰亦是抱拳行禮,旋即披風一震,轉身向著仍然停留在岸邊的蠱兵吼道:
「余下的人,隨我來!」大軍即刻出發,馬蹄震震,直朝著西南而行。

     ***    ***    ***    ***

  遊千里坐落在千艘戰船之中最為寬大的一艘主船之上,此刻的他正在不疾不
徐的飲著小酒,倒也不是他慵懶無知,只是吳越交由他的任務便是恪守在這長江
江心,全力阻止那蠱兵南下,可他來此近月余,卻是未曾見得蠱兵一舟一船駛來,
倒是漸漸放寬了心。

  「可不是嘛,吳公子派了這上千艘戰船給我,可謂是將這南京府近八萬的兵
馬武裝到了牙齒,本就熟悉水性的南方將士到了這大船之上便是如履平地,再看
那江北之上的蠱兵,且不說是否有大船,便是那號稱十萬蠱兵之中究竟能有多少
能下手的都是未知,這叫他們如何是好。吳公子也是太過小心,要是我啊,只需
五百艘船、不,只需三百艘便能守住這江心,保管叫那南疆的旱鴨子們不敢妄動」

  遊千里一邊飲酒一邊吹噓,身旁將官自是百般迎合,極盡諂媚之言。

  「是啊,有將軍在,那南疆的旱鴨子們決計是不敢來的。」

  「將軍神威無敵,南疆蠻夷又豈會是對手。」

  「對對對,吳大人確實有些大材小用了,這南疆蠻子膽小怕事,又豈需要將
軍親自出馬?」

  遊千里見他們越吹越是離譜,雖是心中十分歡喜,但也裝模作樣輕咳一聲:
「咳咳,吳大人自有吳大人的主意,若不是吳大人念著我與孫師的交情,我又哪
里還有今日。」遊千里不由想起前些時日被素月打入大牢之時的慘痛景象,而今
他得幸赦免,卻未想到朝廷已經翻了個天,作為一條船上的螞蚱,吳越正是用人
之際,南京將官之中也只有這遊千里能統禦水軍,但吳越對這遊千里終是不甚放
心,於是便不斷催促沈瓊多征戰船以保萬無一失。

  「將軍,不好了不好了!」遊千里這船殿之上正自愜意飲酒,卻聽得門外一
陣嘈亂,一名親軍猛地走進,急道:「將軍,他們,他們殺過來了!」

  「哦?」遊千里猛地搖了搖頭以驅散身上酒氣,旋即追問起具體之事來:
「來人有多少,可有多少戰船?」

  「他們沒有戰船,他們,他們都是劃著小舟,看起來也有幾千艘…」

  「什麼?」遊千里登時起身,快步走上船頭甲板,果見那浩浩蕩蕩的江面之
上千舟競發,當下卻是不怒反笑:「我還道此戰便只恪守於此,料那南疆蠻夷不
敢妄動,卻不曾想,卻不曾想,哈哈,他們竟然妄想以小舟敵戰船,哈哈哈哈,
蠻夷便是蠻夷,當真是愚不可及!」遊千里嘲弄幾聲,當即拔出兵刃,向著身後
的近衛吼道:「傳令下去,拔錨起舵,讓這群南蠻人見識見識,我中原戰船的威
力。」

  身後一隊傳令兵當即得令,各自散開,一手持軍號,一手持旌旗,正待傳達
迎敵之令,忽然,大船水面一聲「轟隆」巨響,一道黑影自那水下漩渦之中飛出,
船上眾人還未分清人影,便見十余道暗光急落,那一對傳令兵本已分散展開,可
此刻卻是同時手捂脖頸,紛紛向著船心方向倒下,黑影漸落於船,伴著身邊倒落
的屍體,形如魅影,面如幽魂,直讓整艘戰船之上的軍士膽寒。

  「你,你是人是妖?」遊千里何曾見過如此鬼魅的輕功,當下抽出腰間兵刃,
膽戰心驚的看著這黑影走近。

  琴樺面色冰冷,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的遊千里,忽然,一聲弓弦之音響起,
琴樺耳垂一蕩,蓮步微移,側過身來卻是伸出兩只手指,不費吹灰之力的將那暗
箭夾於手中,手起箭落,身子絲毫未曾滯留便將手中暗箭擲出,「噗嗤」一聲,
暗箭正中那船艄高出之人胸口,那手持利弓的弩手應聲落下,看得船上眾人目瞪
口呆,再無人膽敢妄動分毫。琴樺目光寒徹入骨,自船頭一眾將官掃過,終是停
在了甲胄最為鮮艷的遊千里身上:「你便是遊千里?」

  遊千里心中頓感不妙,若是此時不答,只怕會令千軍不恥,而若是此刻答複,
只怕以這女魔頭的雷霆手段,自己少不得要橫屍當場,當即支支吾吾道:「我、
我…」

  「南朝無人,如此膿包也可為帥!」琴樺冷哼一聲,腦中卻是回憶起昔日的
英雄身影:「昔日的慕容父子,韓式父子,及至我煙波樓的驚雪將軍,哪一個不
是舍生忘死,威震天下,如今天下已定,卻輪到你這酒囊飯袋領兵,當真是大明
之恥!」言罷卻是朝著那船頭桅桿之處的旌旗飛去,手中利刃一晃,旌旗應聲而
落,那旌旗隨著江風飄搖,旗上赫然寫著一個「明」字。琴樺將旌旗收在懷中,
將手中黑金短匕朝著遊千里稍稍一晃道:「用我這『黑刃』殺你實在玷汙了此刀,
倒不如讓你死在這戰旗之下。」

  琴樺雙手一甩,那旌旗便被琴樺置於手心一帶,稍稍用力一推,那旗桿便猶
如利箭一般向著遊千里射出,遊千里慌忙之下趕緊拉扯身邊的近衛擋在前頭,可
那旗桿來勢完全不可阻擋,直從那兩名近衛胸口穿過,依然不減其速。

  「啊!」遊千里慘叫一聲,只覺胸間一陣絞痛,修長的旗桿就此陷入他的胸
口,一路貫穿其中,可憐這位自以為是的遊千里將軍還未能來得及讓南疆蠱兵見
識到中原戰船的威力,自己便已成了孤魂野鬼。旗桿一直將他屍身拖行至船頭甲
板之上,琴樺輕輕一躍,至那旌旗腳下一踢,卻是將這旗桿再度揚起,連同著遊
千里的屍身一齊懸掛在大船風帆之上,猩紅的鮮血自遊千里胸口湧出,緩緩滴落
在數百人所處的甲板之上,眾人哪里還有半分鬥誌,也不知是誰率先跪倒,仰頭
朝著琴樺拜道:「饒命,饒命啊!」

  琴樺目光稍稍沈靜下來,望著眼前盡皆跪倒的降軍冷聲道:「你等放下兵刃,
於船上等待便好,若是有所異動,休怪我手下無情。」旋即一個縱身便躍入那清
冷江面,眾人目瞪口呆,一時間卻又有些無所適從,忽然,一個眼尖的士卒卻是
向著一里外最近的戰船指道:「快看,她,她在那里!」眾人紛紛起身探望,卻
見得琴樺一身黑衣已是自江面再度躍起,江水裹身更顯玲瓏身材,可是眾人無一
人膽敢出言戲謔,只因琴樺所過之處,已是哀嚎遍野,血流成河!

  「嘟嘟,嘟嘟!」便在眾人驚異於來犯的千艘小舟與主船之上的動亂之時,
北江江岸之上忽然傳來一陣號角之聲,蕭啟於高臺之上親自揮舞旌旗,正示意著
前軍將士依計而行。

  「燃!」蠱兵陣前數百艘小舟已是臨近敵陣,聽得江岸號角之音,當即點燃
了小舟之上早已備好的火燭柴草,旋即望著蕭啟旌旗揮舞方向,狠狠劃動船槳,
卻是加速向著敵陣駛去。

  「跳!」便在這前軍火船臨近之際,火船之上幾乎同時向著江中一躍,自有
後軍舟船迎上救援,而那數百艘火舟,卻是順著適才的速度與這江上所刮的北風
急速向前,頃刻間便已沖入敵陣船艦之中。

  「啊啊,船著火了!」

  「將軍何在?遊將軍何在?」

  「散開,快散開!」

  一時之間,未得將令指揮的船艦之陣立時燃起了熊熊大火,即便有那精通水
戰的老將嘶吼吶喊,可面對著這無邊的火勢卻也是無可奈何,南疆蠱兵身懷蠱體
融身絕技,自身肌體較之常人強上數倍,對這水火戰場倒是毫無畏懼,待得中軍
臨近,一眾蠱兵便就著小舟猛撲而上,迎著那烈火燃燒著的戰船便擁了上去,斬
將奪船,殺聲一片。然那南京戰艦卻也並未全是無能之輩,雖是將官不在,雖是
火情洶湧,但憑借著巨船之威與豐富的水戰經驗,一陣慌亂之後大軍便也開始逐
步反抗起來,雖是前有火情,後有暗殺,可這艦隊戰船實在居多,巨船起錨,撞
上那小小扁舟,頃刻間便是灰飛煙滅。

  「殺!」前軍損失殆盡,後軍亂做一團,然而中軍戰船盡皆湧動,立時便成
了這江面之上最大的絞肉機器,巨船甲板之上,無數弓弩手彎弓齊射,周身攀援
的蠱兵盡皆中箭落水,死傷一片,而觀這蠱兵船隊,卻依舊是義無反顧的向著大
船撲去,未曾有一人臨陣脫逃。

  「咚咚咚咚…」便在此時,江北岸上隱隱傳來一陣擊鼓之音,蕭啟一人當先,
手持鼓槌,雙手大力揮舞,鼓聲響徹四方,一時間卻是燃起無邊戰意。

  「咚咚咚咚…」蕭啟身後的十余近衛亦是結果鼓槌,開始附和著蕭啟的鼓聲,
齊聲鳴鼓,將那戰鼓之音傳徹得更是響亮。

  「天下之亂,自此戰終!諸君,隨我登船!」蕭啟一輪鼓罷,卻是猛地將那
手中鼓槌擲於地上,振臂高呼一聲,便是拔出三尺長劍,向著那江邊最後的百余
艘輕舟撲去,他的身後約莫不到一千親軍,此時人人帶甲,一往無前。

  「殺!」船陣後軍之中一聲嘶吼,但見琴樺自天而降,一輪「黑刃」短刀劃
過旌旗,卻已是殺至中軍,手起刀落,再度將那船上旌旗斬下。蕭啟的輕舟此刻
已離她不遠,卻見得此刻的琴樺雙目通紅,身上血水與江水混作一團,已然成了
一名血人,直看得蕭啟鼻尖一酸,但此刻絕非兒女情長之時,蕭啟怕她久戰之下
有所閃失,當即吼道:「來人,掩護琴樺老師!」

  然而琴樺卻並未有絲毫滯緩之意,再一次制服住一艘戰船之後,一個疾躍,
卻是向著蕭啟飛來。

  「吳越不在這里。」

  「嗯,有他在此,此戰不會如此輕松。」蕭啟卻是稍稍將琴樺迎至船上,著
人取來一件厚襖給琴樺披上,望著這如火如荼的局勢,不禁感慨道:「本想著此
戰只需拖住南京的船隊即可,卻不想吳越當真不在此地。」

  琴樺雙目炯炯的望著北岸,沈聲道:「小姐的話自不會錯,此戰大局已定,
你且小心應對,我先回壽春一步。」

     ***    ***    ***    ***

  壽春以東綿延數百里,地勢低沈,鮮有高山,還受著去年青徐壩坍塌之傷,
一直以來地段低窪積水,難以耕種。故而這壽春重建之後,這東面丘陵便也荒廢
許多,無人打理。

  然而一向渺無人煙的壽春城東忽然傳來一陣鐵蹄之音,一望無際的丘陵濕地
之上,竟然平白無故湧出了一支鐵騎,鐵騎來勢洶湧,馬蹄踏上那綿軟的濕地卻
似乎沒有半點滯礙,一馬平川踏遍丘陵,轉瞬之間已是疾行至護城河下,鐵騎呈
一線站立,當中一人策馬向前幾步,卻是朝著身後吼道:「諸位名喚『斬鬼』,
便有」誅殺妖邪,斬除鬼怪「之意,而今,那妖女慕竹便在這壽春城中,我等今
日,便要除此奸邪,還我大明朗朗乾坤!」

  為首之人一番動員,可那身後將官卻並未如他想象一般鬥誌昂揚,相反的,
身後一眾將士倒是顯得有些面色不善,一名統領模樣的老將出聲問道:「吳大人,
那,那煙波樓當真是禍國妖孽嗎?」

  這為首之人正是那南京之亂的禍首吳越,雖是在與慕竹一戰中用盡修為,但
有「六合長春功」在身,這幾日來不斷借助處子之軀恢複修為,果然如慕竹所料
一般恢複迅速,然而吳越終歸是成大事之人,他猜到慕竹修為恐怕尚在修養,若
待她恢複完全卷土重來,自己定然不是敵手,故而他便定下了這奇襲之計,以遊
千里的水軍牽制蠱兵主力,自己則親率「斬鬼」偷渡壽春以東的江都港,一路潛
行,便是為了今日之戰。

  「黃將軍切莫多想,煙波樓勾結鬼方亂國,勾結摩尼教作亂乃是不爭之實,
如今趁那妖女修為未複,我等殺入城中,取了那妖女首級,天下便也從此安穩。」

  壽春已近在眼前,吳越自不會臨時亂了陣腳,這支「斬鬼」雖已臣服,但終
究是由煙波樓素月所創,要拿他們來對付煙波樓,或多或少還需要一番掙紮:
「黃將軍,你莫要忘了,你家中那妻兒還等著你平安歸去。」為安保起見,吳越
一邊鄭重宣言,一邊卻又道出了這位黃姓將軍的把柄。果然,那位黃姓將軍當即
嘆息一聲,朝著身後將士吼道:「全軍聽令,功城!」

  「殺!」終於,「斬鬼」陣中爆出一聲震天呼喊,全軍戰意陡升,各自橫刀
立馬,站成三列,卻是各自對著眼前護城河前的三座浮橋,但聽那黃姓將軍一生
喝令,三軍齊動,各自朝著壽春東城殺去。

  壽春東城城頭看守雖是寥寥無幾,此刻更是被這來勢洶湧的鐵騎呼喊給嚇了
一跳,為首將官一臉慌亂,當即顫抖道:「快,快關城門!」

  可這聲呼喊已是為時已晚,「斬鬼」雖只三千余人,可各個都是經歷過鬼方
蠻夷洗禮過的精銳,此刻蜂擁而上,又豈會讓這群疏於防範的看守將門鎖住。

  「籲」的幾聲急喚,前排鐵騎已是沖至城門之前,策馬揚刀,卻是猛地沖入
城門,左右兩邊手起刀落,卻是將那正欲關門的門衛斬成兩截。千軍扣關自是雷
霆之勢,更何況有吳越這等人物,但見他一躍而起,人馬分離,幾個縱步便已至
城墻之上,那墻頭士卒哪里又是他的敵手,但見他雙手一揮,自那袖袍之中立時
分出無數毒箭暗鏢,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城頭守衛不過百人,轉瞬之間已被他清
理幹凈,此刻他居高臨下,望著「斬鬼」大軍盡數入得城中,心中稍稍得意:
「慕竹啊慕竹,今日,我定要生擒了你!」

  然而他的笑容還未消散,城中景象卻是突然大變,但聽「轟隆」幾聲巨響,
頃刻之間原先破開的城東大門驟然關上,千軍回望之際,卻見城中三路各自湧出
一支軍馬,軍備齊整,顯是早有準備。

  「你,便是吳越!」吳越正自詫異之時,卻聽得耳畔不多時傳來一聲清魅之
音,吳越聞聲而望,卻見一道紅影拂過,便在自己所處的城樓另一端,好生生的
站著一位絕色佳人。

  吳越面露不俞之色,自長江一路向東,沿著壽春以東近三百里的江都港登岸,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壽春,奇襲之快足可傳載兵書史冊,可他卻不敢相信,
他一路疾行,等待著他的卻是早已布下埋伏的壽春,心中的不甘立時激起無邊怒
火,吳越「嗷」的一聲大吼,整個人便朝著那紅衣倩影飛去。而那紅衣佳人卻是
渾然不懼,雙手齊擡,各自揚起手中袖帶,紅袖連綿起伏,頃刻間竟是延伸數米,
竟是攔在吳越進犯之地,吳越被那紅袖纏繞,登時一陣暴露,伸出右手朝那天穹
一指,烈日驕陽之下,一道紫光驟然自天而降,長劍破空而出,威勢駭人,紅衣
女子稍稍擡頭側目,竟也忍不住暗自咂舌,那紫衣神劍直墜吳越身前,一劍便將
他身前紅袖斬得粉碎,一時間紅屑飛舞,紅衣女子猛退幾步,這才與吳越拉開距
離。

  「不愧是能傷到慕竹的人,果然有幾分本事。」紅衣女雙手向後一蕩,那被
斬亂的袖袍竟是又向外延伸一段,完全不受適才影響。

  吳越紫衣劍在手,反是較之剛剛冷靜幾分,當下沈聲道:「聽聞南疆神祭司
有位容貌武功都與那煙波樓慕竹不相伯仲的南宮神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南宮迷離聽他認出自己,卻是冷哼一聲:「你知道的還真不少,連江都港這
等隱蔽的路線都被你想到了。」

  吳越當即道:「這麼說,是慕竹看穿了我的計劃?」

  南宮迷離微微一笑:「你若以為你奇遇連連,以卑劣手段傷了慕竹便可制霸
天下,慕竹之強,絕非武力而已,今日她已算定便是你的必死之期,想來,也絕
不會錯的。」

  「哼,好大的口氣!」吳越當即朝著城下被堵在門口的「斬鬼」將士,當即
冷嘲一聲:「就算他們全部死光又如何,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我?」

  南宮迷離輕輕搖頭:「我如今道心修為有損,而你身具煙波樓四女之功法,
如此一比,倒確是個不錯的對手。」南宮迷離剛剛言罷,便見得吳越嘴角微微一
翹,顯是有得意神色,南宮迷離當即又道:「可自古人算不如天算,惡人終須惡
人磨,你有今日之造化,也怨不得別人。」

  吳越見她說得如此鄭重,不由得心中一凜,腦中不禁千回百轉,似是想到了
什麼前塵往事。

  南宮迷離也不再與他多費唇舌,稍稍退開幾步,一手托於胸前,兩指微微向
上懸於唇邊,柔唇輕啟,口中開始小聲念叨著幾句密語。

  「啊!」本是趾高氣揚的吳越頓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一個翻滾便
倒在地上,雙手捂住腦袋,面色突然之間變得極為猙獰,吳越一邊翻滾,一邊痛
苦的嚎叫,嘴中不住的叱罵道:「啊!啊,你,啊,你做了什麼?」

  南宮迷離卻是不願理會吳越的叫囂與痛苦,繼續催動著這蠱術的口訣密語,
心中卻是不禁想起那日孤峰與琴樺帶回來的消息。原來那日蕭逸潛逃未果,臨死
之際卻是說出了能制住吳越的方法以求自保,那便是他昔日在南京吳越府上棲居
養傷之時,給吳越下了一種名為『噬心』的蠱毒,這蠱毒平素還好,但一旦施蠱
者催動口訣,那蠱蟲便會自腦中發作,侵入肺腑,受蠱之人先是頭痛欲裂,緊接
著便是腹痛不止,仿佛萬蟻噬心,若無施蠱者停手救治,五臟六腑便會被那噬心
群蟻吞噬殆盡,七竅流血而死。知曉了這條消息,眾人自是放心許多,南宮迷離
身為南疆神祭司的當世神女,論及蠱術,天下無人能與之相提並論,這『噬心蠱』
雖是由蕭逸所下,可只要蕭逸道出蠱蟲配制之法,南宮迷離便也能輕易尋出口訣
操控自如,一想起今日能勝這亂臣賊子竟是靠著那讓她恨之入骨之人的蠱術,南
宮迷離心中又是一陣絞痛,可眼下大敵當前,南宮迷離也顧不得許多,當下催動
密語速度更快幾分,而那吳越的哀嚎之聲也是愈發響亮。

  「我神祭司世代侍奉南疆蠱神,勤修蠱術,便是為了濟世救人,以蠱蟲之術
造福一方,鮮有以此術行傷天害理之事,今日以此術奪你性命,雖是你作惡多端
咎由自取,但終是有違我蠱神之意,你若此刻覺著痛苦難當,也可自行了斷。」

  南宮迷離見他神色淒厲至極,雙目圓瞪之狀陰森可怖,便好似那夢中厲鬼一
般令人不寒而栗,一想起如今已是身為人母,實在不願多造殺孽,當即出聲勸道。

  吳越呼吸愈發急促,整個腦袋都似乎要炸裂一般,他的手漸漸放下,開始緊
緊捂住胸口腹部一帶,許是心口之處的萬蟻撕咬讓他痛不欲生,聽得南宮此言,
他那雙猙獰的目光竟是隱隱望向自己手中紫衣長劍,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竟是
猛地抽出長劍,毫不猶豫的向著自己的脖頸劃去。

  「唉!」南宮迷離見得此景,雖是覺著這吳越罪有應得,可也難免生出一絲
憐憫之意,不願再看這可怖之景,當即背過身去,等待著他的屍身倒下。

  ……

  寂靜,沒有一絲聲音的寂靜。南宮迷離突然眉心急蹙,心中當即生出一絲警
覺,她等待幾許,卻是未能等到吳越的屍身倒下之音,那也就意味著吳越並未自
行了斷,若是如此,那便事有蹊蹺。

  南宮迷離猛地回頭,然而依舊為時已晚,凜冽的殺氣瞬間升騰,那柄劍氣盎
然的紫衣劍轉瞬之間已距她不足一尺之地,南宮迷離連退數步,雙手急急掩回胸
口,紅袖再起,可即便再是如何連綿不絕,卻也只能成為吳越劍下翻飛的紅絮,
南宮迷離一退再退,那紫衣劍便一進再進,直至城樓邊角絕壁之處,南宮迷離這
才稍稍穩住腳步,然而兩只紅袖已然被削得七零八落,連那芊芊玉手也是盡露於
人前,南宮迷離此刻自是無暇理會這微末小事,此刻她已近乎用盡全力才堪堪接
住吳越這一劍之威,那下一刻,她又該何去何從呢?

  果然,吳越一劍未能功成,但卻並未急著撤劍,他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朝
著南宮迷離眼前咧嘴一笑,卻是伸出那未持劍的左手,向著那直立在南宮迷離胸
前的紫衣劍輕輕一敲。

  「叮!」

  劍身一陣輕吟,宛若那琴音起伏。

  「噗!」

  伴著紫衣劍神微傾,那一陣琴音之聲立時化作一道紫氣,直墜南宮迷離胸口,
南宮迷離本就用盡全力,此刻哪里還能阻止得了如此近距離的一次琴音動蕩,當
即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鮮血自胸肺之中湧出,直噴在那閃爍著紫色熒光的紫衣劍
上。

  「嘿,你有你的『噬心蠱』,我也有我的『琴音劍』,這一式既不是出自琴
楓,也不是出自素月,卻是那南明的蕭念公主殿下所創,沒想到配上這紫衣劍竟
是效果不錯。」見得南宮迷離癱倒在地,氣息不複,吳越這才放心撤下劍來。

  「你沒中蠱?」南宮迷離體內一片混亂,已無再戰之力,可望著吳越如今這
幅模樣,不由得大為疑惑。

  「我自然中了蠱,而且確確實實是那位二殿下在南京吳府時親自布下,」吳
越一邊不急不緩的解釋著,一邊卻又向著南宮迷離此刻那裸露出來的些許冰肌望
去,南宮迷離本就是天人之姿,無論是紅衣旖旎還是媚眼逡巡,一顰一笑均都綻
放著誘人的風情,可自經蕭逸一事以來,南宮迷離便鮮有笑顏,如今更是產下麟
兒,身形氣質都稍稍弱了幾分,吳越在南京坐擁煙波樓四女,可謂是各種風情享
用了個遍,初見南宮迷離倒是沒有多多斟酌,可此刻卻是大不相同。此刻的南宮
迷離紅衣長裙被那琴劍之音震得粉碎,除了那無痕玉臂之外,肩頭,腰臍之處也
是毫無遮掩,若不是胸前褻衣相阻,吳越此刻便可一覽無余。吳越稍稍上前一步,
繼續言道:「好叫南疆神女知曉,吾雖習武天資不高,可卻一直心有不甘,幼時
讓家翁四處聘請名師指引,有幸結識一位南疆蠱師,此人名喚『黑古』,想必神
女娘娘應當認識吧?」

  「原來是他!」南宮迷離自是識得此人,此人蠱術高超,貫以蠱術害人,數
年前太子蕭馳於宮中暴斃便是此人所為,煙波樓出手之時,便是南宮迷離親自將
他擒獲,後與那蕭逸一起押赴南疆,投入那亂神井下,遭蠱蟲嗜咬而死。如今聽
聞吳越便是此人弟子,想必蕭逸下蠱之時便已開始留心,一面騙取蕭逸信任,一
面又暗中自行鉆研,此時距下蠱已近兩年,想必這「噬心蠱」毒早已被吳越化解。

  「區區蠱蟲便想控制於我,我吳越又豈是屈居人下之輩,夜十方、蒼生妒、
蕭逸,還有她們煙波樓,她們個個都想騎在我的頭上,到頭來呢,最後得勝的只
有我吳越一人,無人能敵的慕竹阻止不了我,你這南疆神女更阻止不了我,今日,
我不但要踏平壽春,活捉慕竹,我還有當著天下人的面肏著你們,我要吸盡你們
的修為,我要讓世人看看,我吳越,才是這亂世之主!」

  「天下之主自當體恤世人,憐愛蒼生,若是如你一般不擇手段,禍亂天下,
天下百姓又何談安穩度日?」便在吳越狂嘯之時,卻見得那壽春伏兵之中緩緩走
出一道清麗身影,一襲白衣長裙纖塵不染,雖是相距甚遠,但話語之音卻是鏗鏘
有力清晰可聞,一眾兵馬自左右排開,不自覺的讓出一條道來,慕竹緩步向前,
雙眼深邃,望著城頭之上的吳越繼續言道:「天下之事,本應是以理服人,以德
語人,以法律人,但偏偏這天下卻又是以武論人,你自負奇遇,修為精進,便以
為自己是這世間天子了嗎?」

  慕竹字字珠璣,在吳越看來卻猶如夢魘一般可怖,他本以為會是自己殺上慕
竹府中,將那驚慌失措的慕竹擒拿褻玩,卻是不敢相信,慕竹竟會自己堂皇走出。

  「嘿,一定是了,你自命不凡,又豈會是那坐以待斃之人,只可惜,你雖修
為卓絕,可這修養恢複之力卻是不如我,我這摩尼教的『六合長春功』舉世無雙,
一會兒,我也要讓你嘗嘗這功法的滋味兒。」吳越越說越是得意,慕竹此刻身居
城下,雖是氣勢淩人,可只怕連躍步上樓的力氣也無,一想到可以馬上將這天下
奇女擒拿,生殺淩辱但憑自己,吳越不由目光大熱,當即吼道:「慕竹,我吳越
可不怕裝神弄鬼,你若真有本事,便上得城樓來與我一戰。」

  慕竹平淡的面容依舊,聽得吳越此言,右側嘴角竟是有著絲絲微滑,看在吳
越眼中分外刺眼,那是帶著一股嘲弄的笑容,吳越雙拳緊握,恨不得此刻沖下去
便將她碎屍萬段,然而他還未有所行動,便見著慕竹一攬裙擺,蓮足未動分毫,
而整個人卻是漸漸騰空而起。

  「這、這是?」三千『斬鬼』,數千守備,城中軍馬無論敵我都沈浸在慕竹
此刻所展露的神跡之中,眾人只知那武林高手飛檐走壁,卻也是雙腳急蹬,於那
空中借力,不斷翻轉跳躍,而此刻的慕竹,便似那大羅金仙一般,乘虛禦風,氣
定神閑,一路向著城樓而去,輕落於南宮迷離身側,倩影微躬,緩緩將南宮迷離
扶起。

  「仙女!仙女啊!」城下一眾人等盡皆跪倒,感嘆著能見得這般奇幻旖旎的
景象,蕭平印吳越等人一致對外宣傳煙波樓乃禍國妖孽,可見得如今光景,這飄
飄欲仙的絕色傾城,這超脫淡然的人間仙子,遑論她的所作所為,就單憑此刻她
所展現的氣度,又怎可能是妖邪之人。

  「怎麼、怎麼可能,你、你的傷?」吳越見慕竹如此氣度,心中不由大是震
驚,有傷在身的慕竹他尚且不自信能夠匹敵,若是換做全盛時期的慕竹,他又哪
里還有勝算?

  「我自然是受了傷,而且確確實實是你以紫衣劍氣親手所傷,」慕竹轉過身
來,卻是學著適才吳越所言緩緩道出:「只不過那『六合長春功』卻並非只你一
人習得。」

  「什、什麼?」吳越聽得「六合長春功」一詞,卻是不禁詫異,雙眼自在慕
竹身姿輕掃,卻是實在想不出似慕竹這等人物,難道也學了這魔門功法?更不可
思議的,莫非她為了療傷,竟是願意與人交歡?

  慕竹自他雙眼所流露的絲絲淫欲,便已讀出吳越心中所想,當即搖頭道:
「『六合長春功』不過是一門陰陽調和練氣之術,你以淫欲待它,便也只能損人
利己。今日,倒是可以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六合長春』!」慕竹言罷,卻是輕
輕伸出一只手來,向那天穹一引,手心微微攤開,雙眼微閉,那覆蓋在右臂之上
的白袖向下卷起,露出比那白衣還要潔白無瑕的皓腕柔胰,吳越雙眼一眨不眨的
望著慕竹,似是想看看她究竟能使出何種手段,可自慕竹擡手之後,四周萬物倒
是沒有分毫異樣,吳越不由心中一緊:「難道她是在裝神弄鬼?」

  一陣微風便輕易的打碎了吳越的癡心妄想,微風拂過,本是無色無形的空中
忽然間升出一股金色光芒,那光芒之中似是細雨輕沙,又好似空無一物,吳越一
時之間看不真切,可那金光便悠然飄向慕竹手心,慕竹旋即輕輕一引,便將這金
光揮灑在坐地調息的南宮迷離身上,南宮迷離突然雙眼一睜,只覺渾身真氣充沛,
一道至純真氣湧入心間,不斷的向她受損的經脈湧去。再觀慕竹,卻是素手微擡,
再度將那金光拂出,就地一揮,宛若空氣一般揮灑在天地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便是『六合長春』,取天地元靈之力,循環往複,周而複始。」慕竹言
語之間,南宮迷離已是調息結束,緩緩站起身來,適才所受內傷已是完好如初。

  「不可能,不可能的!」吳越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這位神明一般的女人,心
中的畏懼已是到了極點,他心知自己未必是慕竹敵手,便詭謀百出,重傷慕竹,
一步一步,如履薄冰卻又離勝利越來越近,可直至這最後一戰,他才知曉他是多
麼無知,他引以為傲的采補武功竟然被慕竹隨手使出,舉手投足之間已是臻至大
成,城下的「斬鬼」已然再無戰意,而自己,此刻卻要面對煙波樓主葉清瀾與那
南疆神女南宮迷離兩人,此刻的他,再無一絲勝算。

  「不,我還有劍!」吳越望著手中的「紫衣」,心中陡然生出一絲希望,
「蒼生妒能傷你,我也能傷你,我能傷你一次,便一定能傷你第二次!」吳越左
手一揮,那支他寄以厚望的烈弓卻是自天邊飛來,彎弓,搭劍,彎弓如滿月,紫
衣卻又是否能夠再次創造奇跡?

  紫衣劍出,宛若寒冬一般凜冽刺骨,無邊殺意竟是完全籠罩了壽春城頭,其
速之快,令人唏噓。

  然而慕竹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神色冰冷,似是受那紫衣劍氣影響,此
刻的她,驟然之間亦是生出幾分殺意。紫衣劍如流星墜落一般直入慕竹身前,便
在她那層金光氣盾之間逡巡不進,吳越屏住呼吸,他知道前兩次射出此劍,便是
將那慕竹周身氣盾破開,才能重傷其軀,而今,只要這紫衣劍再進一步,只要一
步!

  「去!」然而奇跡終究不會再現,慕竹玉臂一揮,那紫衣劍便再也不受吳越
控制,一個轉身,竟是毫不停留的向著吳越飛去。

  「轟隆」一聲,長劍破空,烈弓碎裂滿地,吳越周身氣盾早已支離破碎,劍
氣直入肺腑,此刻的他只能無力的跪倒在地,鮮血自口中不斷湧出,四肢已是動
彈不得,他不甘的望著眼前的慕竹,心中滿是絕望。

  「狗賊,受死!」吳越須彌之際,卻聽得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吶喊,他已是
無力擡首,無力的身軀驟然間卻是感受到無數飛刀亂刃刺入體內,突然,一記黑
金短刃撲面而來,終是插入了他的脖頸之中,吳越重心一沉,盡管雙眼依舊不甘
的望著遠方,可他卻再也沒有了知覺。


               【未完待續】
2019-12-1 13:1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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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十二卷-03)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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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2/06發表於:色城


                       第十二卷:暗影驚魂生死契

              第三章:複清明

  「嗯…啊…啊啊…啊…」南京沈府後宅之中依然是那般春光旖旎,引人入勝。
一對赤裸的男女正淫靡的跪在那房中大床之上,肆意交歡。

  「素月婊子,再叫大聲些,沒吃飯嗎?」沈瓊幾乎整個人都騎在了素月背上,
一手扯住素月的長發,一面用那堅挺粗壯的陽具不斷在素月的股間抽插,此刻正
值清晨光景,可素月的股間蜜穴之中卻早已是灌滿了白色精濁,沈瓊幾乎每一次
的插入都能發出「噗嗤噗嗤」的水漬綻放之音,而每一次抽出卻有帶出淫水四溢,
這一來二去更是令沈瓊抽插起來更為滋潤暢快,那本是疲乏不堪的身子不由得又
是重振雄風,更加賣力起來。

  「嗯…嗯…」聽得沈瓊如此惡語相逼,素月反而是心中一震,當即強行抿住
雙唇,極力控制著不發出呻吟浪叫,自那日飲下「極樂酒」後,沈瓊整整肏了她
一天一夜,直至白晝時分她靡靡醒來,沈瓊將那羞人的《臨素月圖》置於她眼前,
一邊肏弄一邊口中回憶著昨日的風光景象,素月登時心如死水,既是無力爭辯又
是難以就此沈淪,沈瓊這廝顯然是色中老手,那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每每肏弄
自己時都會極盡花樣,或令自己痛不欲生,或令自己酸癢難耐,每每肏得她忍耐
不住肌體觸感而最終臣服,可每日清晨醒來,素月又覺心中惶恐,心底里的傲骨
與理智不斷警醒著她,「要報仇,一定要報仇!」

  說來也算幸運,吳越以素月為禮,換得沈瓊竭力配合,投入了幾近吳家全數
的船只改作戰船,投之於長江之上阻斷蠱兵,可一夜歡愉之後的沈瓊正要歸還素
月之時,卻聽得吳越已然率軍出征,雖是不知去了哪里,但著實讓沈瓊大是驚喜,
至此這沈瓊便整日沈醉在這溫靜賢淑的溫柔鄉里,一連五日,除了午時外出巡視
下朝中事務,其余時間可謂是一刻不停的玩弄著這位絕色美人。五天五夜,素月
身上的每一處肌膚都難逃沈瓊魔爪,但憑沈瓊能想到的每一種姿勢,沈瓊都會嘗
試一番,可這天姿美人依舊是那般動人,沈瓊只恨不得雙手永遠不要離開懷中這
曼妙的腰肢,只恨不得跨下肉棒永遠都陷在那深邃曲折的佳人玉穴之中。

  「啪啪啪啪…」沈瓊越是多想,腦中便越是興奮,那肏動的頻率也越發急促,
而素月卻是緊緊閉著雙眼,額上眉梢狠狠皺起,似是在申訴著主人已經不堪征伐,
然而沈瓊自是不會理會這些,他越是用力,那胯下的肉棒便肏得越深,素月的身
子也越是伏在床頭向下躺倒,沈瓊索性伸出雙手,各自握住素月胸前那兩只圓潤
玉滑的美兔兒,嘴上大舌漸漸出動,又一次的在素月背上來回舔舐。

  「啊…啊…我實在、實在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啊…啊…」整整五日時間
的不斷折磨,素月的嫩穴早已是紅腫不堪,只覺著沈瓊每一次深入都帶著那股難
以忍受的火辣痛感,素月強逞多時,可這沈瓊似是永遠不知疲憊一般,每每射完
一輪便也不停歇,去那桌上稍稍飲一杯茶,吃些糕點或是那淫補之藥便又能重振
旗鼓殺上床來,饒是素月體質不俗,也經不起這般折騰,隨著沈瓊一記大力貫頂
的深入,素月終是忍耐不住叫出聲來。

  「嘿嘿,你…你終於,那你終於認輸了…謔…哈哈…哈哈哈…」沈瓊聞得素
月這聲叫喚竟是欣喜若狂,要知道此刻那「極樂酒」的藥效已過,此刻的素月早
已是清醒之身,能肏得這不可一世的素月仙子哭喊求饒,沈瓊自覺暢快無比,當
即一邊大笑,一邊卻又並未停下征伐,反倒是那腹腔之間似是欲火燃燒得更加旺
盛,抽動的節奏更加迅猛,肏得素月更是哭喊不止。

  「嘿嘿,受不了也得受著,反正再過幾日吳越那廝回來便再也肏不到了,何
不如今天就把你給肏死在這大床之上,嘿嘿,肏死你,肏死你…」沈瓊嘴中不斷
念道著這般粗鄙之語,一邊又隨著口中所言而深插猛入,而隨著高潮又一次降臨,
沈瓊那話語之間變得極為激動,面色漲得通紅,呼吸也變得急促無比。

  「老爺、老爺不好了…」便在沈瓊迫在眉睫之時,門外卻是不合時宜的傳來
一陣急促敲門之音。沈瓊登時怒火中燒,氣急敗壞的吼道:「滾!給我滾!」

  而那門外小廝雖是極為懼怕沈瓊的憤怒,可卻依舊未曾離去,門外再次傳來
一聲哭訴之音:「我的老爺啊,有大軍,大軍把南京城給圍住了!」

  「啊!」沈瓊聞得這一聲變故,而胯下又正值高潮巔峰之際,渾身血氣宛若
脫韁野馬一般直朝著腦門湧去,驟然間沈瓊「啊」的一聲吶喊,整個腦袋向天揚
起,嘴上鮮血與那胯下龍精幾乎同時噴泄而出,旋即頓覺雙眼一黑,再是無力的
躺倒在素月的背上,就此氣絕。

  「老爺?」門外小廝自然聽得這一聲慘呼,當即顧不得其他破開門來,但見
沈瓊渾身赤裸的躺倒在那女子身上,這小廝登時亂了陣腳,試探著向前小聲呼喚
著:「老爺?老爺?」見幾聲仍不應答,當即行至床邊,用手在沈瓊鼻尖微微一
探,旋即面色大變,當即向外跑去:「不好了,不好了,老爺…老爺死了!」

  與沈府莊園之內的一片慌亂不同,此刻身疲力竭的素月卻是率先鎮定下來,
想那沈瓊毫無節制,一連五日服食虎狼之藥,每日每夜的折騰自己,如今聞此噩
耗,猝死當場也不足為奇,而眼下自己終於有了脫身的機會,自然要好好審視如
今的局勢。「大軍圍城,想必是小姐勝了,那無論如何,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救出
被困在密室之中的幾位妹妹,幾位妹妹此刻或是修為盡失,或是修為被制,此刻
被那日本女忍看押,若是那女忍狗急跳墻後果便不堪設想。」素月輕輕呼了口氣,
雖是身子極為疲乏,但也強行床上站了起來,匆匆尋了件僕人衣物,便趁著府中
大亂,悄悄向著府外行去。

           ***  ***  ***

  南京城中此刻卻也如沈府一般亂作一團,聞得大軍圍城,街頭匆忙奔逃的軍
士不計其數,而尋常百姓更是只能躲在家中閉門不出,素月雖是修為不複當初,
但幾經調息,倒是有了一兩分氣力,對這南京城她熟絡得緊,於各處街頭匆匆疾
行,卻是直奔那本應令她噩夢連連的吳府大宅。

  吳府作為如今的當朝權貴,此刻面臨大軍圍城自是責無旁貸,吳嵩吳廉父子
早已帶人出去巡視,甚至乎整個府中的私兵家僕也都整裝上陣齊齊趕赴城樓,素
月潛入進來自是不難,稍稍轉了幾個彎,便是行至那後宅深閨之處,輕輕推開房
門,卻見著一位深閨女子獨坐房中,靜靜的對著房中桌案上擺著的一尊佛像發怔。

  「慕容小姐?」素月輕聲喚道,心中卻是五味雜陳,想她與慕容爾雅的第一
次謀面,卻是在那「月字號」密室之中,亦是自己受辱當日,與這慕容爾雅也算
得上是患難之交。

  慕容爾雅回過頭來,依舊是面色木然,自見識過吳越惡魔般的真面目,她便
被軟禁在家中,整日與這佛像相伴,早已不複昔日風采,聞得素月呼喚,這才發
現這位身著奴僕一物的竟是那位在密室之中受辱的素月仙子,當即一驚,稍稍向
著屋外探了探頭:「你,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先不說這個,你可知道,我的琴在何處?」

  「琴?」慕容爾雅微微一愕,旋即想起前幾日吳府夜間會偶爾響起一陣琴音,
想那吳越不通音律,府上能識琴者更是寥寥無幾,慕容爾雅當即點頭道:「若他
沒有隨身攜帶,很有可能便是放在了書房之中,素月小姐且隨我來。」

           ***  ***  ***

  南明行宮之中,蕭平印滿臉焦急的坐在龍椅之上,對殿中百官的議論渾然無
措,他登上此位全靠吳越扶持,如今吳越出兵在外,這南京城卻是突然冒出一股
敵軍,據傳那統兵之人還是南疆那位赫赫有名孤峰將軍,若不是老相吳嵩臨危授
命率兵前去,只怕他早已嚇得落荒而逃了。

  「陛下,敵軍來勢洶洶,而我朝大軍全無消息,想是大勢已去,不如…」

  「陛下萬萬不可,據臣觀之,這股兵馬定是繞著荊襄而來,避開了我朝水軍
耳目而已,如今只需我們固守待援,想他們久攻不下自然退去。」

  朝中之人此刻已是分作兩派,除了平日的遠近親疏以外,其實更多的還是當
日吳越所分發信件之中的惡行程度,若是罪孽深重,一旦告知天下便要身敗名裂
之輩自是一門心思的跟著龍椅之上的這位新王,而若是些男盜女娼之類的小事,
倒也不介意還政於蕭啟。吳家雖是與這蕭平印討論過朝中派系,可蕭平印卻也拿
這殿上爭執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的聽著他們吵得不可開交。

  「什麼人膽敢闖宮!」眾人爭吵之際,卻聽得宮外一聲喝斥,立時間禁軍湧
動,紛紛向著宮門圍去,眾臣只當是那敵軍殺了進來,登時人心惶惶不再爭吵,
一個個縮著脖子朝著宮門望去,可觸目之景卻是令人側目。

  但見一位素衣女子手持瑤琴緩緩向著正殿走來,所過之處,禁軍雖是各執兵
刃,卻無一人膽敢阻攔,蓋因那女子他們都曾識得,卻正是那位煙波樓中最善謀
略,曾在朝中行內相之職的素月小姐。

  「你…你…」蕭平印自然也隨著眾臣目光望去,卻正見著素月向著他望來,
沒來由的心中生出一陣愜意,連連用手指著素月道:「你、你怎麼出來的?」

  「素月小姐!您這是要?」素月行至殿門之時,卻見著一位錦衣鐵甲之人冒
出身來,那人面色陰郁不定,心中雖是膽怯,但也不得不上前探問一二。

  「龐統領,幾日不見,倒是長了些威風了!」素月朝著這位禁軍統領冷哼一
聲,卻是大步坦然的向著殿中走進,龐青猶豫再三,終是不敢妄自出手,且不說
這素月向來處事穩妥,若無把握斷不敢貿然闖宮,但憑她如今這一柄琴,他就不
敢妄動,他可是經歷過昔日燕京煙波樓闖宮一事,自是知道這位看似文弱的端莊
女子一旦彈起琴來,便可令千軍膽寒,殺人於無形之中。

  「諸位大人,近來可好啊?」素月步入殿中,也不理殿中高坐的蕭平印,而
是朝著滿朝文武掃視一眼,稍稍寒暄一句,這滿朝文武皆是低頭不語,接連那整
日跟著吳越搖旗吶喊著煙波樓乃妖孽的大臣們此刻只能低下頭去不敢亂吠。素月
自是預料到會是這般場景,當即道:「素月此來,卻也是為大家備了一份好禮。」
言罷便轉身向著龐青喚道:「龐統領,還勞駕您派兩位禁軍去宮門之外將那禮物
擡進來。」

  龐青微微點頭,無視著蕭平印冒火的目光退下身去,喚了兩名近衛便去宮門
之外,果見那宮外站著另一名貌美女子,而那女子身邊,便看守著一只巨大的鐵
箱。

  沈重的鐵箱緩緩擡入殿中,在素月的點頭示意之下緩緩打開,可里面既無金
銀珠寶,也無機關陷阱,而是一堆破舊書信與一些奇特物事。

  「這是?」朝中文武紛紛探頭側目卻是不知所以,而素月卻是坦然一笑:
「我聽聞那日吳越送給各位每人一封書信,可那書信卻都是拓本,實在毫無誠意,
今日素月鬥膽,將那書信的原件及相應證物盡皆奉上,不知各位大人可否喜歡?」

  「什麼?」自有那城府不深之人驚得喚出聲來,細細一想,若是此刻拿到吳
越所謂的把柄,那他們又有何懼之有,本就應是這南明老臣,再不用受這良心責
問,如此一來,便可心安理得的恢複舊制,趕走這場由吳氏奸賊引起的動亂。

  「可否借在下一觀?」站在素月身旁的龐青亦是激動萬分,見素月點頭,連
連將頭埋入箱底尋找,不多時卻是尋得一封寫著自己名字的信箋,趕緊拆開一看,
果真是一封帶著血漬的文書。原來這龐青也是邊軍將領,追隨過賀若雪之父賀通
虎,後隨大軍戰敗潰逃之際,路遇一邊境村落修整,可沒想到夜里傳來聲響,說
是自己親兵作亂,竟是奸汙了一名村中女子,見村民民情激憤,龐青登時心中惱
怒,竟是一氣之下下令屠村,將整座村莊夷為平地,接著又帶著村中男子頭顱回
營領功,竟是不但未受戰敗波及,反而被調回宮中禁軍任職,雖是此後對蕭氏忠
心耿耿,更有護送蕭啟南下的大功在身,可卻不知哪里來的漏網之魚,竟是一紙
血書將那屠村冒功之事上告,一來二轉,最終這血書卻是落在了「月牙」之手,
如今見得這最後的信物在手,龐青不由輕疏口氣,當即向著素月深深一拜道:
「多謝素月小姐!」

  見得龐青這般情景,朝中文武自是迫不及待的湧向寶箱,各自取出印有自己
名姓的信箋,一經拆開,便各自露出不一樣的神色,有那心中狂喜的,有那輕輕
松氣的,也有那緬懷悔恨的,但無論何種,心中卻也是再沒把那殿上高坐的蕭平
印放在眼里。

  「你、你們,你們要造反?」蕭平印驚惶之下竟是憋出了這麼一句,可一說
出口,卻見著百官各自側目看來,百官眼色各異,可在蕭平印看來,他們似是都
帶著嘲弄與同情之色。

  「諸位!」不知何時,素月卻是尋了個琴案坐下,眾臣不知她是何意,卻見
她輕輕開口道:「往事如煙,這信中所載俱是過去,不如隨著我這一曲,煙消雲
散罷!」素月玉指一撥,曼妙空靈的琴音便自琴弦之上揚起,隨之而來的,便是
那琴弦之上隱隱冒出的幾絲青光,素手一揮,那青光便是向著四面八方湧去,驟
然之間,群臣手中所握的信箋證物均是化作煙塵灰土,飄散於這大殿上空。「諸
位,陛下大軍便在城外,按禮當百官出迎!」

  「臣這便前去恭迎陛下!」

  「臣(末將)這便前去迎駕!」

  一時間群臣跪扶,對那信箋把柄之事再無顧忌,各自站起身來,便向著宮外
前行,似是受著素月氣場所引,這群才剛剛偷笑新朝的大臣們均是忘了自己這幾
日的荒唐行徑,各自將自己視作心懷陛下的忠義賢臣了。

  見眾臣一一離去,素月這才回過身來向著龍椅之上誠惶誠恐的蕭平印望來,
冷聲便道:「念公主何在?」

           ***  ***  ***

  行宮正門而立的「月字號」早已是不複存在,隨著吳家得勢以來,便已是將
那東墻一推,便將這原來「煙波府」於「月字號」的地面擴入自己的府宅之中,
而身處於地下密室之中的琴楓與驚雪自是無從知曉。

  密室陰寒濕冷,若是換做往日,琴楓定然不懼,可如今修為不複,劍心崩塌,
身上又是不著寸縷,自是感到一陣陰冷,只能縮在墻角不斷打著寒顫,而另一側
墻角的驚雪卻是稍稍好上一些,雖是與她一樣渾身赤裸,可畢竟一身修為尚在,
可唯獨那被吳越折斷的雙手卻是無力的攤放在身前,極為狼狽,整個身子被千斤
鎖鏈架住,困住墻角動彈不得。這幾日里琴楓沒少呼喚她這位曾經天下披靡的姐
姐,可驚雪的神誌依舊是停留在「戰獸」之態,心中只有殺戮,也不知日後還能
否好轉。

  「什麼人?」忽然那密室入口處傳來一聲冰冷喝斥,琴楓猛地擡頭,卻隱隱
聽到一陣兵刃碰撞之音,琴楓腦中急轉,卻是立即想到什麼,當即拖著疲倦的身
子強行站起,向著那密室門口緩緩行去。

  「琴楓姐姐!」那門口打鬥的女子卻是一眼瞧見琴楓身影,連忙呼喚出聲,
旋即卻又聽得一聲熟悉的清音喚道:「念兒不可大意!」

  原來素月闖宮一方面卻是為了迎回百官效國之心,而另一方面,卻又是救出
了此刻在南京城中唯一能與這看守密室的東瀛女忍相抗衡的蕭念公主,要知這女
忍本就是東瀛高手,先後跟隨蒼生妒吳越等人作亂,武功修為自是大有精進,蕭
念雖是有著琴劍之技,卻也一時只能與之纏鬥,好在那有素月在旁指引,這才算
是穩穩占據上風。

  那女忍內功雖是淺陋,但那東瀛奇異忍術卻是變幻無窮,蕭念長劍呼嘯,每
每刺中敵軀,那清子卻是突然浮現於此間另一側,是為一種分身之術,而這女忍
身法迅捷,加之經驗老道,稍稍領教過蕭念的琴劍之技後便已有所警覺,每每蕭
念劍吟之時卻已飛身閃開,於蕭念收回琴音劍魄之時卻又棲身靠攏,她那小巧玲
瓏般的攻勢雖是傷不到蕭念,但如此長久下去,卻也讓蕭念心中煩悶,此刻見得
琴楓,卻是驟然分心,卻被清子一刀劃過,蕭念見情勢不妙,當即猛退幾步,這
才稍稍躲過那險要一刀。

  「明心靜氣,琴曲自然!」素月見她此刻情勢不妙,當即在旁指引道:「若
為琴聲,便重在一個『變』字,琴弦雖只數根,但音律卻是變幻無窮,隨心而動,
切不可循規蹈矩!」

  蕭念微微點頭,卻又聽得伏在門口的琴楓喚道:「一心求劍,劍意自通!若
為劍意,便重在一個『專』字,心無雜念,唯有手中一劍,一劍既出,便猶如蒼
穹之力,天下無懼!」

  蕭念心中思悟急轉,細細品味著這兩位琴劍大師的話中之意,手中長劍微微
擡起,隨著蕭念心中所動,竟是在那長劍之上染出了一道淡黃之色的柔光,蕭念
遂用長劍直指那女忍,卻是不再執著於那劍吟琴呼之聲,僅只靜靜站立,心中卻
是能勾勒出許許多多的音符飛舞。而那散發著淡黃柔光的劍體之上,不自覺間竟
是自發揚出幾聲琴音初鳴。

  「呃!」清子腦中頓時一片嗡鳴,滿身忍術奇招一時難以使出,然而蕭念劍
之所至,清子卻也避無可避,長劍入心,頓時口中鮮血湧出,嬌小的身形墜落於
地,卻是再無纏鬥之力。

  「姐姐!」琴楓見得終是擺脫了這密室困局,眼見著素月迎面走來,心中一
暖,鼻尖一酸,便與那素月抱做一團,素月、蕭念俱是受難之人,自是理會得此
刻琴楓心境,亦是抱在了一起,素月輕輕拍打著琴楓的後背,緩聲道:「過去了,
都過去了!」

  「快看,大軍進城了!」便在三女感觸懷傷之時,屋外卻是傳來一陣嘈雜呼
喊,三女起身對視一眼,面上均是露出欣喜之色,素月頓時便道:「想是孤峰將
軍率軍自荊襄而來,如今南京已複,卻不知小姐那邊如何了?」

  「我從不擔心小姐!」提及慕竹,琴楓雙眼漸漸露出一抹堅定之色,旋即又
似是想起什麼,神色漸漸低沈下來:「倒是驚雪…」

  幾人的目光漸漸向著密室角落處被鐵鏈拴著的驚雪看來,盡皆默然,素月沈
聲道:「且先就此安置吧,雖是淒慘了些,但此刻我們都不是她的對手,還是等
小姐來再做定奪罷。」

           ***  ***  ***

  孤峰一馬當先行走在萬軍之前,伴著朝中出迎百官,承受著萬民沸騰的歡呼,
經此一役,才算是了結了幾十余年大明風雨不斷的戰亂,自此以後,四海安定,
有煙波樓小姐相伴,想必那位少年天子定能勵精圖治,還大明百姓一個國泰民安。

  「快看,那便是國賊!」也不知人群之中誰人一聲咆哮,萬民的眼光卻是向
著孤峰身後被枷鎖纏身的兩人望去,一人白發蒼蒼,另一人卻是膘肥體壯,此刻
都猶如喪家之犬一般精神萎靡,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被孤峰破門而入,生擒
拿下的吳氏父子,吳家世代權貴,在吳嵩這一代更是位極人臣,憑著其官場嗅覺
竟是熬到了左相的位置,其子吳廉官居吏部,其孫吳越更是膽大包天,竟是私立
歷王為帝行那竊國之事,如今事敗,只怕這吳氏滿門都保不住了。

  「公主到!」人群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呼喚,孤峰聞聲望去,卻見著一位容貌
秀麗的女子踏步而來,而她的身後,一左一右卻是站著兩位舊時相識,正是煙波
樓的素月與琴楓兩位仙子,孤峰先前還擔心她們遭遇不測,如今看來,除了精神
萎靡,修為有損之外,至少此刻安危無虞。孤峰趕緊下得馬來,向著蕭念拜道:
「孤峰拜見公主殿下!」

  「孤峰將軍快快請起!」蕭念匆行兩步將孤峰扶起,徑直問道:「敢問我皇
弟何在?」

  孤峰便道:「陛下親率大軍與敵決戰,若是末將所料不差,此刻想必已是全
勝歸朝,不日便可抵達!」

  素月卻是上前問道:「哦?那遊千里雖是不值一提,可亂黨畢竟有千艘戰船,
況且敵酋吳越如今下落不明,孤峰將軍為何如此篤定?」

  孤峰哈哈一笑:「素月仙子難道忘了,有慕竹小姐在,這大小事物,自不必
我孤峰多做理會,況且當今陛下雖是年幼幾分,但治軍定謀倒是頗有大家之風,
孤峰所需做的,便是依計行事,如今南京已定,足可安枕無憂了!」

  素月聞言卻也是會心一笑,當即道:「是啊,有小姐在,應是我多慮了!」

  正當幾人寒暄之時,卻見著北方天空傳來一聲「咻」的信號之音,孤峰朝天
一望,面上隨即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當即道:「素月快看,他們到了!」

  「到了?」隨眾的群臣隨即面露驚愕之色,這剛剛才提及天子在大江之上決
戰千軍,此刻難道就已兵臨城下?

  「大明臣民,隨我,恭迎天子!」倒是蕭念鄭重神色,朝著這當街兩旁的臣
子百姓呼喊一聲,聲色雷霆,頗有長者之威。

  「恭迎天子!」群臣與百姓盡皆擡手相慶,隨著蕭念的矯健身姿,各自站起
身來,卻又沿著適才孤峰進門之路原來返回,一齊向著城門湧去。

  南京城外,金碧輝煌的天子龍駕緩緩浮現,諾大的「明」字軍旗隨風飄搖,
數萬軍士邁著昂揚步伐整齊向著南京靠攏,正等著南京臣民出迎!

  「恭迎天子!」孤峰蕭念行至最前,各自跪倒,神色莊嚴。

  「恭迎天子!」孤峰身後軍士與那南京城百官一齊跪倒,各行其禮。

  「恭迎天子!」受這氛圍感召,南京百姓亦是紛紛跪倒於地,等待著那位一
統天下的明君歸返。

  龍駕乘鸞緩緩掀開一簾金帳,蕭啟面露威儀,緩步走下乘鸞,望著這迎駕而
來的南京臣民,心中不由憶起了昔日光景,那日他曾是少年落魄的大明四皇子,
國家危難,北國皆喪於鬼方蠻夷之手,但大明臣民不怨他乃亡國之子,不恨他蕭
氏禍國勞民,均是萬眾一心於這南京陪都重振南明國威,更有那世外高人煙波樓
相助,這才有了今日之迎。

  「朕沒有忘記!」蕭啟此刻已行至萬民中央,突然,他停下腳步鄭聲道:
「昔日北明覆滅之際,是爾等迎朕入這南京,而今妖魔已除,大明必將蒸蒸日上,
重塑盛明之興。」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今日朕在此立誓,自今日起勵精圖治,五年時間,必將修養萬民,大明中
興,自今日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入城!」

  伴著蕭啟的昂揚步伐,十萬蠱兵匯於一處,蕭啟龍駕乘鸞在前,孤峰驅馬在
後,十萬蠱兵盡數向著城中湧去,要說這十萬蠱兵的入城也不過是個儀式,自北
城進,自南城出,最終還是要駐紮在城西附近的校場軍營,但既然是儀式,那自
然是軍容整齊,昂首闊步,足以震懾天下。大軍緩緩行過,臣民們卻依然是跪倒
在原地,蕭念素月等人亦不例外,突然,一陣暖流拂過素月心頭,素月猛地擡頭
一望,面上立時露出激動神采:「小姐!」

  葉清瀾面色有些複雜,對煙波樓中幾位姐妹,她心中滿是愧疚,只覺自己未
能照顧得好她們,如今她們各個修為有損,歷經磨難,自己能做的也便是盡早用
這「六合長春」之力助她們恢複修為:「月兒、楓兒,你們受累了!」

  「小姐!」琴楓亦是擡頭呼喚,見葉清瀾身後走出一道熟悉身影,不由得更
是激動:「樺兒!」

  「姐姐,吳越那狗賊死了!」琴樺直截了當的說起了那日壽春一戰,提及小
姐那無上神通,雙眼滿是崇敬之色:「那吳越自以為詭謀百出偷襲勝了南宮小姐,
卻不想在小姐面前,終究只是螻蟻一般弱小,幾位姐姐,你們放心,有小姐在,
你們的修為自然能夠恢複。」

  「對了,驚雪還在?」葉清瀾一眼望去卻是並未發現驚雪蹤影,隨即問道。

  「驚雪還被鎖在城中,她此刻仍是神誌不清,還請小姐相救!」

           ***  ***  ***

  南京城中心之地,煙波府的牌匾再次高懸,府中後院,慕竹命人將兩間臥室
打通,擺出三只浴桶立於房中,素月、琴楓以及昏迷不醒的驚雪紛紛褪盡全身衣
物入得桶中,與曾經琴樺境遇相似,取南海聖水於桶中浸泡,修複筋骨,而慕竹
卻是於三桶之間盤坐,再施以「六合長春」之術助其療養恢複。

  一時間房中水霧蒸騰,被慕竹所取的天地六合之息應運而生,各自向著三女
體內湧去,琴樺於房門之外靜候,見幾位姐姐面色變化,心中放心許多,便也不
再逗留,挺起身子,向著煙波府外行去。

  「快看,殺頭啦!」街頭之上百姓蜂擁,卻是一齊向著午門方向推擠,琴樺
無所事事,倒也隨著人流向前,不自覺間已是行至午門之前。

  本以為這次內亂之禍危急甚遠,但不想當今天子仁慈,這斷頭臺上只跪了三
人,其余同黨,或收押看守,或流放千里,只有這吳嵩吳廉父子與那犯上親王蕭
平印要被處以極刑。這三人各個面如死灰,除了吳嵩年歲已高,在臺上並未有所
掙紮以外,那吳廉與蕭平印卻已是不斷哀嚎求饒,尤以那蕭平印更是不堪,褲下
一片皆是濕濡,顯然已是被嚇尿了褲子。

  「斬!」主斬官乃是新任的刑部尚書,並非與以往一般受朝中黨派制約,新
官上任,對這禍亂朝綱的奸賊自是深惡痛絕,今日卻是親自前來鋤奸斬逆,隨著
那劊子手大刀揮舞,斷頭臺上一時間血如泉湧,臺下百姓又是激憤又是膽怯,有
那膽大之人高聲歡呼起來:「殺得好!」

  「好!」百姓自是受這吳氏與歷王欺壓許久,此番斬首,自是大快人心,短
暫的膽怯之後,便也一齊加入了歡呼行列。

  而琴樺的目光卻是從這群歡呼人群中掃過,她的雙眼極其敏銳,自是很快便
尋到了一位故人。

  「爾雅小姐!」琴樺匆匆行至那溫婉女子身側,出聲喚道。

  慕容爾雅此刻卻是不同往日般輕盈秀麗,南京此次變故,她的身份卻也不再
是受眾人追捧的英烈之女,而是那亂臣賊子吳家的兒媳,若是被人瞧出身份,難
免惹來事端,故而只著了一身素布衣裙,雖是如此,但她那溫婉清麗的風采卻是
難以掩蓋,不自覺間便讓人生出一股憐愛之心。

  「你!」慕容爾雅柔唇微張,雙眼一亮,可隨即卻又想起什麼,目光漸漸黯
淡下去,柔聲道:「是琴樺小姐吧?」

  琴樺微微點頭:「姐姐在府中調息身體,不日便會好轉。」

  「那便好!」爾雅微微點頭,望著那臺上的無頭之屍,不由苦笑道:「爾雅
是不祥之人,先是家祖罹難,後又嫁入這亂賊之門,幸得聖上寬容,免我慕容一
家刑罰,但於情於理,吳家公公待我不薄,他雖為逆臣,但爾雅終歸是要來送他
一程的。」

  琴樺微微點頭,知曉這位爾雅姑娘自幼善讀女教之書,此來也是情理之中,
當即問道:「卻不知爾雅姑娘今後有何打算?」

  慕容爾雅輕輕一笑:「爾雅聽聞宮中內院有處『清心庵』,是那位匈奴的亡
國公主修行佛道之所,爾雅對這世事也有些倦了,便想著懇求陛下容我於此修行,
與那位香蘿妹妹做個伴,漫漫此生,青燈古佛便好。」

  「這?」琴樺微微有些錯愕,雖是不願見她落得個如此清寂下場,可一時之
間卻又不知該如何相勸,她自己也是悲苦之人,若非有小姐與幾位姐姐做依靠,
只怕她此刻也會塵心眷念罷。

  「若是姐姐好轉,我定告之於她,讓她來看看你。」

  爾雅微微搖頭道:「往事如煙,我與『秦公子』今生無緣,還是莫要再見為
好,爾雅會在庵中祈福,祝『秦公子』他早日康複,在爾雅心中,他仍是那位縱
橫江湖俠骨丹心的紫衣少年。」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12-6 13:51 編輯 ]
2019-12-6 13:5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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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十二卷-04)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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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2/11發表於:色城


                       第十二卷:暗影驚魂生死契

              第四章:暗影現

  「嘟」的一聲號響,南京城郊的紫金山下卻是人潮人海,金色的龍駕乘鸞緩
緩停下,蕭啟便在數萬臣民眼中走出,神色莊重,緩步向前走去。

  「巍巍大明,國祚不絕,幼帝蕭啟,晉位三載,北驅蠻夷,南平宵亂,不世
功業,還政於明,今臨吉日,特祭蒼天,感懷先烈,慰悼亡靈!」蕭啟身後站著
的禮部司儀官手握聖旨,一字一句唱誦著此次祭天的檄文,聲若洪鐘,足以令萬
民臣服:

  「前有匈奴,後有鬼方,戰亂十載,烽煙不休,蠻夷破關,生靈塗炭,大同
燕京,血鑒軒轅,國破家亡,日月同殤,舉國哀悼,萬民神傷,昔日國都,霎時
丘墓,嗚呼哀哉,天人同悲,今以此祭,罹難蒼生!」

  「英烈有靈,憐我大明,北國淪陷,帝啟南明,戍衛南京,一戰而定,內結
南疆,外掃八荒,肅清宇內,四海皆平,戰亂數載,死傷無數,數萬同胞,魂歸
故土,帝心憐憫,何以為助,逝者已矣,惜哉痛哉!」

  「國之大祭,痛悼遊魂,魂若有靈,其尚歆享,惟願生者,奮發而治,勤勉
於心,壯我大明,帝雖年幼,誌存於心,今當北上,還都燕京,此祭英烈,累累
生靈,魂歸南京,改稱『金陵』,金陵長運,寓我大明,天地同壽,日月同輝!」

  司儀官唱誦完畢,合上聖旨,已見得到場之人盡皆面色沈重的望著眼前這新
建起的「英陵」,當下繼續宣唱道:「時辰已到,祭!」

  隨著一聲令下,連同蕭啟在內的數萬臣民盡皆跪倒,帶著對數十年來戰亂逝
去英靈的感懷,沈重哀悼。

  「拜!」

  「再拜!」

  「三拜!」

  三跪九扣之後,眾人才得以起身,祭天大典完畢,眾人便開始於那英陵園中
尋找著自己相熟的墓碑,有那失去幼子的殘年老人,有那成了遺孀的淒苦婦孺,
也有那探望戰友的軍中兄弟,數萬座墓碑橫亙眼前,但有心之人也會逐一尋找,
過不多時,哭喊之聲便已響徹天地。

  素月、驚雪、琴楓各自素裝而來,各自站在三座墓前沈吟不語,有小姐照拂,
她三人倒也恢複得快,此刻雖是仍不及昔日巔峰之態,但也不必整日浸泡在那浴
桶之中,今日金陵大祭,她三人便也出得門來,探望故人。

  這英陵乃是蕭啟下令建造,特地為煙波樓眾女所拜祭之人聚在了一處,煙波
樓三女身前所立之墓,正是寫著「商承之、韓顯、趙乞兒」之名。

  「承之!」素月默默的望著墓碑之上的字眼:「官拜吏部侍郎」幾個大字尤
其刺眼,「若不是為了助我,你也不會踏入朝堂,只安心在這南京城中做一富家
公子,閑雲野鶴,逍遙一生,是我害了你!」素月誠心一嘆,緩緩從背上取出那
柄『拾月』寶琴,「承之待素月之情,必將銘記,每年忌日,必攜『拾月』前來
與君彈奏一曲,願君安眠!」一語言罷,卻已坐下身來,將那「拾月」置於膝上,
也不需什麽琴臺座椅,便就這一人一琴,輕輕彈奏起來。英陵喧囂,琴聲幾不可
聞,但那琴音之中所蘊之哀思,卻是聞者傷心,聽者垂淚。

  琴楓則立於趙乞兒的墳前,長劍駐地,琴楓雙手靠在劍柄之上,雙目緊閉,
心中卻是回想起夜孤山澗的三年離世歲月,同居三年,即便是石頭也有動情之心,
琴楓那時劍心充沛,心中容不得半分情意,此刻想來,焉能不泣。然而琴楓此刻
劍心已複,終究不會寄情於此,只得擡手一拜,用那江湖中人兄弟結義之禮祭奠
故人:「黃天在上,趙兄自今日起便是義兄,秦風昔日仗劍江湖,只求尋道,如
今當繼趙兄之誌,仗劍武林,斬奸除惡!」

  素月琴楓二人各有所祭,可唯獨驚雪卻是雙目癡癡的望著碑墳不發一言,幾
女之中,數她罹難最深,先是被萬人淩辱,受盡折磨,後又被夜八荒煉作戰獸,
再無神誌,最後又遭吳越毒手,斷了雙臂,雖是經過小姐調養,傷勢盡皆修複,
可一想起這種種往事,驚雪心中便是郁結難消,自她痊愈之後,除了第一聲「小
姐」,便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雖是到得韓顯墓前,心中感傷,可依舊是沈默無
言,不知該說些什麽。

  「聽說,你們都已有了誌向?」三女祭奠之時,身旁卻是傳來葉清瀾那溫潤
流轉的聲音,三女各自回頭,果見琴樺伴著小姐走來,三女此刻心事沈重,倒是
琴樺看得開了些,當即笑道:「是啊小姐,素月姐姐說要乘船出海,去那大海的
另一側看看;驚雪姐姐向蕭啟投了奏折,想著北上邊關,去草原鎮守戍邊;至於
楓兒姐姐,她說要回去當那什麽武林盟主,也不知是怎麽想的?」

  葉清瀾溫柔的目光向著三女掃去,稍稍思慮片刻終是出言道:「出去散散心
也好,無論身在何地,常回來看看,便是好的。」

  琴樺嘿嘿一笑:「那小姐,我也去陪姐姐去江湖吧,去做個武林副盟主也好,
這幾日悶在這南京城中確實無聊,尤其是一想起些…」

  葉清瀾不禁無奈一笑:「你啊,好生生的,提那些往事作甚?」

  「你們在聊什麽呢?」幾女聊得正歡,卻見蕭啟湊了過來,龍駕乘鸞停在遠
處,也未帶什麽近侍護衛,別看他在人前還是威嚴有佳的中興之主,可在煙波樓
的諸位老師面前,他還是覺著自己是個楞頭小子,隨時都想著聆聽老師們的教誨,
更何況這群老師各個天姿國色,蕭啟自然心情舒暢。

  「她們在聊各奔東西之事。」葉清瀾望向蕭啟的眼光已不似曾經那般淡然,
每每望著這位敬她愛她的徒兒,她便覺著心中揚起一絲暖意,連帶著的,看他的
目光也變得和醺溫暖起來。

  蕭啟本是輕松的面色一時沈重起來:「我倒是收到了驚雪老師的奏折,說來
那邊關苦寒,驚雪老師才剛剛恢複,戍邊之事依我看還是…」

  「我去意已決!」驚雪猛地出聲,聲色冰冷,雖是並未運功,但周身氣息似
是蘊含著無邊殺意,倒是嚇了蕭啟一跳,蕭啟趕忙望向慕竹,慕竹輕輕點頭道:
「讓她去罷!」

  蕭啟只得點頭稱是,可腦中一轉,卻是想起一樁大事來,不由得面露尷尬之
色,嘴中支支吾吾道:「幾位老師都要出去嗎?可、可是…」

  「可是什麽?」琴樺最是不喜他這吞吞吐吐的毛病,當即斥道。

  「可是…」蕭啟話至嘴邊,卻是始終說不出口,連葉清瀾都有些看不過去,
當即道:「事無不可對人言,你有什麽顧忌?」

  蕭啟當即向著身後一轉,見那群近侍護衛都在遠處張望,應是聽不到他所出
之言,當即硬著頭皮道:「啟兒是擔心,諸位老師喝不到啟兒的喜酒了。」

  「啊?」眾女聞言一愕,見蕭啟突然雙目炯炯的望著小姐,隨即均是明白過
來,「噗嗤」一聲,卻是各自笑出聲來,連者那郁結難消的驚雪也忍不住嘴角撬
動,別有風采。

  慕竹卻也未料到這好徒兒有如此一招,雖是曾經答應了他留在南京不再分離,
可如今這場面倒是有些不知所措,雙腮竟是不自覺間露出幾抹羞紅之色,見四女
紛紛笑出聲來,當即面色一板,輕斥道:「胡鬧!」旋即猛拂衣袖,轉身便走。

  「哈哈,哈哈哈!」琴樺當即笑得最是歡愉,一邊拍著蕭啟的肩膀一邊笑道: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小姐害羞的模樣,傻徒弟,可真有你的。」

  「老師,等等我!」蕭啟也不知何時練出了些臉皮,見慕竹拂袖離去,當即
不管不顧的向著背影追去,又惹來身後煙波樓諸女的幾聲輕笑。

           ***  ***  ***

  分割線

           ***  ***  ***

  南京煙波府,蕭啟一路小跑的鉆了進來,府外門將俱是相識,自是不敢阻攔,
蕭啟也不顧後邊追來的近侍護衛,急匆匆的朝著後院奔去。

  慕竹身法自不是蕭啟所能比,此刻她已回房多時,漫無目的的坐在書案之上,
一時之間卻也有些無措。以往閑暇,於這深閨之中,或品茶,或讀書,或手持洞
簫,輕輕吹上一曲,或盤膝而坐,探索修為大道,即便是一言一行,一思一慮都
是極有章法,可今日不知怎的,她回房許久,卻是不知該做些什麽。無心品茗,
無心閱卷,無心吹曲,更是無心冥想,腦中卻是不斷盤旋著蕭啟當眾那句戲言。

  雖說是戲言,可慕竹知道,這已是她曾經答應過的事情,當日朝中議及選後
之事,自己一怒之下將他訓斥了一頓,可他倒好,不但沒有半點悔悟,還一路跟
著自己,從壽春到燕京,又從燕京回到如今這「金陵」,雖說有些死皮賴臉,可
這些日子的相伴,倒是令她有些觸動,她記得那日夜孤山上大戰蕭逸之時,蕭啟
毫無畏懼的攔在自己身前,若不是他以命相抗,只怕自己那時便已命絕當場,她
記得在燕京宮中,她答應過他,終此一生都會長伴左右。慕竹越想越是心亂,雙
眼卻是不時的向著窗外的外院瞧去,似是在等待著那壞徒兒的到來。

  蕭啟雖是火急火燎,但終究是修為全失之人,進得後院之時已是氣喘籲籲,
他一股腦便闖入慕竹閨閣之中,一見慕竹安然的坐在書案之後,當即心中一寬,
趕緊上前道:「老師,您生氣了?」

  慕竹見他那誠惶誠恐的模樣便覺好笑,眉宇之間卻是不露聲色,現出一幅怒
容道:「你可知錯?」

  「啊?」蕭啟聞言一愕,可見老師說得嚴重,連連道:「弟子知錯,弟子知
錯!」

  「那你說說看,你何錯之有?」慕竹似是有意為難與他。

  蕭啟腦中一時間竟是有些答不上話,心中思索了幾個答案可始終覺著說不出
口,最後也只得放棄,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老師,卻見著慕竹正似笑非笑的望著
自己,心中登時明悟過來,「莫非老師是故意逗我?」蕭啟不由得大著膽子答道:
「弟子錯在不該在眾人面前提及的。」

  「嗯?」慕竹本想看他吃癟模樣,到真沒想到他會有如此一說,還未開口,
便聽得蕭啟繞過書桌走到她的身前小聲說道:「這等事情,還應在這無人之時先
與老師商議得好。」

  「你!」慕竹登時一陣羞怒,見蕭啟湊了過來,本欲擡手便將他擊飛,可卻
不知怎的,她近段時日正在培育這懷徒兒的信心,此刻,卻也著實不忍拒絕與他,
匆忙站起身來:「你,你站出去!」

  「老師!」蕭啟頑劣謔笑的面容一時間卻是正色起來,他先是遵從慕竹的吩
咐退出書桌,可卻又在那書案之前屈膝跪倒。

  「你這是做什麽?」慕竹眉目一皺,當即質問道。

  「老師,弟子問過幾位禮部官員,嫁娶之事卻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如今
老師與啟兒父母均已不在,啟兒更是想不出有誰能合適當這媒妁之人,思來想去,
便以此禮相待。」蕭啟面色莊重,目光之中竟是隱隱閃爍著激動的淚花:「啟兒
愛慕老師,雖是自問配不上老師天人之姿,可啟兒卻願意為了老師付出一切,無
論生死,無論權貴,如若今日老師不答應,啟兒便長跪不起,絕無戲言!」

  「你在威脅我?」慕竹見他有此一出,卻是面色一緊,聲音也變得有些冰冷。

  蕭啟聞言一愕,卻是不知為何適才還能與他調笑的老師此刻竟然如此嚴肅,
登時嚇得連連站起:「老師息怒,啟兒不敢了!」

  蕭啟一邊惶恐的道歉,一邊等待著老師的呵斥教訓,可等了半晌卻是始終未
能聽到半點聲音,不由得擡起頭來,卻見著慕竹卻又是一副似笑非笑之色,登時
又是一愕。

  「噗嗤!」慕竹終是笑出聲來,見著自己稍稍擺出教訓模樣便把他嚇得如此
惶恐,心中自是有些好笑,見蕭啟望來,終是回複端莊姿態,柔聲道:「我答應
過你的事,便一定辦到,但此事卻也不可操之過急,你我都需好好想想,這幾日
辭別素月她們幾個後,我會請辭內相之位,再過幾日,你才可提及此事,如何?」

  「真的?」蕭啟聞言大喜,竟又是忍不住繞過書桌,將自己湊得與老師更近
幾分,再次問道:「老師,您,願意嫁給啟兒。」

  慕竹淡然一笑:「我本名姓葉,喚作清瀾,你若願意,以後便喚我『清瀾』
吧。」

  蕭啟卻是搖了搖頭:「不要,老師,我便想一直喚您『老師』。」

  「你啊!」慕竹亦是搖了搖頭:「你若成了我的夫婿,還要喚我『老師』嗎?」

  「我…」蕭啟一時之間卻也不知該如何開口,猶豫幾次,終是鼓足勇氣,雙
目柔情的望著慕竹,小聲喚道:「清瀾!」

  慕竹輕輕一笑,卻是伸出一只手來,雙眼卻是流露出一抹幸福之色,柔聲喚
道:「今日天色尚早,我突然想去蘇州湖畔一遊,我的未來小夫婿,你可願意隨
我一起?」

           ***  ***  ***

  分割線

           ***  ***  ***

  蘇州太湖之上,慕竹靜坐在一艘小船扁舟之上,安然嫻靜,而蕭啟卻是初次
來這蘇州,不斷的向著四下張望。

  太湖風光自是江南一絕。無論湖光山色還是碧水青天,都令人賞心悅目,劃
過那太湖群山,沿著一處水中岔道鉆入其中,便步入到一片蘆葦小澗,生長在水
中的蘆葦此刻已是長得頗為高大,伴著小舟駛過,輕輕的擦拭在二人的臉上,輕
輕柔柔,蕭啟慕竹俱是輕閉雙眼,怡然自得。

  蕭啟似是想起什麽,漸漸站起身來向著蘆葦泉澗之後的一處指道:「老師,
您的家,便在那兒嗎?」

  「哦?」慕竹面上現出一股微笑:「你怎麽知道?」

  「我,我好像來過這里。」蕭啟腦中有些懵懂,他此生自然是沒有來過這太
湖,可不知怎麽的,他卻對此地有些熟悉,腦中不自覺間竟是有了幾分影子。
「是了,我記得那日宮中遇刺,迷迷糊糊之間,我好想意識里便來到了此處,不
但見著了老師的家,還見著了素月老師『月牙』,還有,還有老師曾說為了我,
要逆天而行!」

  「那是你『聖龍血脈』還在之時的點滴幻像吧,據傳這『聖龍血脈』除了有
與那『逆龍血脈』一樣的再生之能,更重要的便是你這對『聖龍瞳』,若是修至
一定境界,不但可體察民情,明辨忠奸,更可直指人心,看透過去未來,只可惜
你如今…」慕竹說到此自是憶起當日蕭啟替他擋住蕭逸之時,血脈幹涸,與蕭
逸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老師你無需掛懷,那血脈也不知從何而來,能救得老師,也是它最好的歸
宿,至於那通天異能,常人沒有,我又何須介懷。」

  「你有如此胸襟,卻也不負大明中興之主的名號。」慕竹微微點頭,旋即便
沈默下來,那小舟自蘆葦小澗緩緩前行,繞過一個岔口,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方青
翠竹林,這小澗也已到了盡頭,慕竹腳步輕盈自小舟上走下,而蕭啟卻因修為全
失而不得不一躍而下,濺起些岸邊軟泥,雖是有些狼狽,但在慕竹看來卻是帶著
幾分純真之氣。

  二人漫步於這竹林之中,果然向著蕭啟先前所指的煙波樓方向前行。遍地竹
香撲面,伴著這藍天白雲還有適才走過的蘆葦小澗,蕭啟心中生出一種世外桃源
之感,突然想著,要是這輩子便留在這太湖深處,朝時與老師彈琴論道,暮時與
老師相擁而眠,那該是人生何等幸福之事,可腦中稍稍想到那相擁而眠的畫面,
蕭啟不由得喉間一動,竟是忍不住朝著慕竹的身姿望去,慕竹此刻依舊是那身束
衣仙裙,白衣翩翩纖塵不染,除了面上那張精致角色的容顏,便再無一點能夠看
清,此刻慕竹正與蕭啟並肩而行,蕭啟一眼望去最是顯眼之處莫過於慕竹身前那
微微隆起之地,蕭啟今年已滿十六,自不再是昔日的懵懂少年,他知那便是老師
的隱蔽之物,自衣衫看去可比其他幾位老師更要挺拔許多,足可以與那才剛剛臨
盆過的南宮神女相提並論,也不知這衣裙之內是何種風景。想到此處,蕭啟卻是
不禁想起慕竹所說那「聖龍瞳」的厲害,卻不知能否可以隔衣觀物,要是真能如
此,倒真是有些遺憾。

  慕竹與他一同行走,自是知曉他此刻那不規矩的目光,心中暗自好笑卻也並
不點破,轉言道:「你先前說起那日宮中遇刺一事,那刺客是否已經找到?」

  「這個?」蕭啟摸了摸腦勺,當即道:「那刺客箭術卓越,據我與素月老師
分析,猜想是那摩尼教的蒼生妒的可能性極大,如今蒼生妒已死,這案子便也不
了了之了。」

  慕竹聞言卻是秀眉一蹙:「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蕭啟連連點頭:「是,啟兒今後有老師護著,我還巴不得有人行刺,好讓他
們見識下老師的威風。」

  慕竹見他說笑,心意也放松許多,二人這會兒正走出竹林,面朝著那樽靜寂
悠閑的小樓走去。那小樓的結構卻是與蕭啟記憶之中一模一樣,一共兩層,底下
一層便是四間小房環繞而生,正是煙波樓「風花雪月」四位老師的寢居,而中間
留出的空坪,便是她們兒時習武讀書的地方。二人緩步走入中間坪地,卻是順著
一處竹梯向著二樓行去。這小樓許久未曾來人,竹梯之上已是有了些許灰塵,二
人緩步而上卻也踩得竹梯「咯吱咯吱」搖搖作響,蕭啟隨著慕竹來到一處房間,
卻見著里面赫然供奉著一尊靈位,上書「葉修」二字。

  「這是?」蕭啟見狀一愕,隨即問向老師。

  慕竹淡然一笑,卻是緩步走入其中,向著靈位輕輕一跪:「爹爹,女兒來看
您了。」

  蕭啟這才明白原來這房間便是昔日的隱士葉修的房間,他環顧四目,卻見著
除了這映入房門門口的靈位之外,這房間內卻是透露著一股淡雅高潔之氣,桌案
琴臺之上古琴一柄,床頭白墻之上墨寶幾幅,書櫃之中詩書百篇,器架之上有槍
有劍,蕭啟不禁想起煙波樓那四位老師均是出自這位隱士之手,當即對這位故去
之人越發崇敬,當即也學著老師模樣跪倒在地,誠懇道:「蕭家不肖子孫蕭啟,
拜見葉修前輩。」

  慕竹並未回頭,而是繼續向著靈位言道:「爹爹,他便是女兒的夫婿了,今
日帶他來,便是想告知您老。」

  蕭啟聽得慕竹如此鄭重說起「夫婿」,當真是喜不自勝,連忙朝著那靈牌叩
首道:「嶽父大人在上,小婿今後,一定會對老、對清瀾好的。」言罷便頗具誠
意的叩了三記,起身之時卻見慕竹已然站起,當即鼓著勇氣喚道:「清瀾!」

  慕竹卻並未應答與他,而是溫柔的拉起他的大手向著鄰室的房間行去,蕭啟
匆匆而行,卻見著這鄰室小屋卻與那葉修房間幾乎一致,但卻有著一種與之不同
的淡淡清香,蕭啟隨即醒悟過來,老師修為通徹天地,雖然已是青出於籃,但其
心誌境界卻也盡受其父葉修影響,故而這閨閣布置與之一模一樣,可她畢竟是女
兒之身,又是如此絕色動人,長年累月身在此處,又怎不帶著些女兒肌體清香?

  入得房中,慕竹素手便是輕輕一揮,那竹床之上的灰塵卻是自主掀起,那久
未打掃的小床立刻變得光潔許多,慕竹輕輕坐了上去,許是入得自己閨閣便也變
得有些隨意,望著蕭啟柔聲喚道:「蕭郎!」

  蕭啟這還是人生第一次聞得如此動人之音,望著慕竹那傾國傾城的氣質神采,
蕭啟連忙行至床前,回聲道:「清瀾!」

  慕竹伸出手來,竟是主動將蕭啟拉至床檐坐好,修長的嬌軀軟軟的倒靠在蕭
啟的肩頭,那清香的長發正搭在蕭啟的脖頸之間,也不言語,便只這般輕輕靠著,
久久的靠著。

  蕭啟也便任由她如此靠著,這天下間有著無上神通的神女躺在了自己的肩上,
蕭啟心中不由得豪氣頓生,只覺著肩頭似乎要比常人寬厚幾分,鼻尖傳來慕竹那
股幽潔淡香,更是覺著心中舒暢無比,竟是忍不住揚起一只手來,輕輕搭在慕竹
的另一側肩上,將慕竹的臻首向里挪了挪,變成了將她擁入懷中的姿勢。一對青
春男女的相互依靠自然是愜意無比,慕竹性喜嫻靜淡雅,此刻本應是熱切如火的
激情難耐,可她卻覺著此般倚靠便可令她心中恬靜,倒也算是件溫馨之事,可蕭
啟卻是不然,他性子雖是溫和,可畢竟也是血氣方剛的青蔥少年,此刻佳人在懷,
初時還覺著溫馨浪漫,可稍一過了新鮮之感,腹腔之中驟然便燃起了旖旎欲火,
腦子也漸漸開始浮想起來。

  見慕竹久無動靜,蕭啟小心的開始挪動那靠在慕竹肩頭的手,先是沿著那素
手玉臂向下攀援,落至手彎之處,便開始向著慕竹身間橫移而走,顯然便是沖著
慕竹胸前柔軟而去。那小手動作輕柔緩慢,每挪動一分都小心翼翼,直至靠近那
巒峰之側,蕭啟微微潤了一口口水,大手猛地朝里一挪。

  「啊?」蕭啟微微一愕,不知何時慕竹已騰出了一只手來攔在了蕭啟的進取
之路,蕭啟還未反應過來,慕竹便已翻身站起。蕭啟生怕老師動怒,當即怯聲道:
「老師、我、我…」

  可慕竹卻並未如他想象一般雷霆大怒,只是輕輕展了展略微有些褶皺的衣物,
輕聲道:「啟郎,這種事情,還是等到…」

  「老師,是我錯了,我、我、是我太急了。」蕭啟連忙起身搶言道。

  慕竹莞爾一笑,似是對蕭啟適才動作毫不見怪:「你是清瀾的夫婿,男歡女
愛便是人倫之道,這些都是應該的,只不過,清瀾想等到成親的日子…」慕竹越
說聲音便是越小,直至那「成親」二字冒出之時已是低得幾不可聞,蕭啟見著此
刻老師面色暈紅,顯然已是極為羞怯,當即心中又是歡喜又是幸福:「老師放心,
啟兒雖不如老師卓越,但即便江山不複、即便舍卻性命也要一生守護老師。」

  「嗯。」慕竹雖已是背過身去,聽著蕭啟的告白,卻依舊是輕輕「嗯」了一
聲。

  「哈哈,啟兒這會兒真想早些回去籌備大婚事宜。」蕭啟見此情形,卻是故
意出言打破氣氛,果然,慕竹微微轉過身來,略帶嗔怪的望了他一眼,卻依舊是
柔聲道:「你我均是父母亡故,若說長輩,念公主倒是可以擔得,可禮部幾位大
人資歷尚淺,倒是不合適這主婚之職,你若有心,便可請那孤峰將軍,他與你幾
位老師不一樣,算不得我煙波樓中人,你恩澤南疆,他與南宮定會願意主持這場
婚事。」慕竹說著說著,見蕭啟目光之中又是一陣取笑之意,雖然心中也知自己
安排自己的婚事有些不倫不類,可卻不由得輕輕在他腦上一敲:「你若不愛聽,
那便罷了?」

  「愛聽愛聽!」蕭啟當即向著慕竹諂媚一笑:「清瀾說得話為夫自會遵從,
今夜,今夜我便讓孤峰將軍入宮商議。」

           ***  ***  ***

  分割線

           ***  ***  ***

  夜幕已至,深秋時節的宮中倒是有些肅殺之氣。蕭啟安然躺靠在書房龍椅之
上,與老師同遊一日,身子也是有些乏了,然而他卻無心睡下,一回宮中,便下
令傳旨,讓孤峰入宮一趟。

  「陛下,孤峰將軍到了!」禁軍統領龐青侍立在孤峰身側,見得門外一陣光
亮,當即先朝著蕭啟通報一聲。

  「龐統領,你先下去吧。」蕭啟將這書房之中一應侍從喚下,親自來到門口
相迎,軍裝魁梧的孤峰當即便要跪倒,可蕭啟卻是將他扶起,急匆匆的迎回書房。

  此刻書房之中僅剩他二人,孤峰開門見山問道:「不知陛下喚臣來所為何事?」

  蕭啟輕輕一笑:「朕卻是有一件大事要托付孤峰將軍。」

  「哦?」

  「朕想托孤峰將軍與南宮神女做個媒人!」

  「慕竹小姐?」孤峰雖是早已看出蕭啟與那慕竹小姐似是互有情意,今日聞
此一迅不免也大為吃驚,旋即朝著蕭啟來回轉了一圈,不由贊嘆道:「陛下,臣
可是真的看不透您了,哈哈,真想不到,慕竹小姐居然…」

  蕭啟見孤峰滿是不可置信,當下自嘲道:「是啊,我也有些不可置信,老師
她會…」

  孤峰卻是打斷道:「陛下切勿妄自菲薄,臣聽說陛下曾在煙波府中以『移心』
之術救得慕竹小姐,在夜孤山上又曾以命相搏,最終落得個血脈不複,修為盡失
的下場,如此情意,我想,就算是冰川頑石也會動容,慕竹小姐雖是舉世無雙,
可也是一位有血有肉的女子,被陛下精誠所動,也算是一樁美事。」

  「那這事?」

  孤峰雙手一合,欣然道:「此事便包在我身上,我這便回去修書請南宮娘娘
過來,想必她也十分高興。」

  二人大事已定,倒是不再拘泥於君臣之禮,各自散坐在椅上,聊些軍中閑話,

  「此間婚事一了,臣便想帶著南疆蠱兵返回南疆,大家夥在外征戰多年,都
已有了思鄉之意,南疆世代貧苦,如今有了大明的助力,想必今後會過上好日子
了。」

  蕭啟點頭道:「朕少年無助,這一路下來多虧了南疆相助才有了今日處境,
日後定會福澤南疆,修路鋪橋,讓南疆百姓的日子好過一些。」感念一番之余,
蕭啟卻是不禁想到一樁事情,當即問道:「孤峰將軍也要一同歸返南疆嗎,我大
明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你若有意,何不…」

  孤峰淡淡一笑:「臣,還想多陪陪神女娘娘。」

  蕭啟聞言一時無語,南宮迷離雖是逃離了蕭逸魔掌,可自從誕下子嗣之後,
便也無心旁人,整日都悶在房中照看孩子,著實引人擔憂,而孤峰愛慕南宮多年
可謂人盡皆知,即便是南宮神女如此下場他都甘願陪伴左右,也不知這番深情,
何時才能讓其動容。

  「便不聊這些煩心之事了,今日開心,孤峰便以茶代酒,先祝陛下喜結連理。」
孤峰見得氣氛沈重,倒是率先灑脫起來,端起桌上的一杯清茶,便向著蕭啟敬去,
蕭啟隨即端起茶盞道:「多謝,屆時吉日,定與孤峰將軍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孤峰當即輕輕飲下,然而茶盞還未放下,耳中卻是聞得
一聲輕微細響,猛地雙目一睜,將那手中茶盞向空中一甩,茶盞破碎,應聲而落
的卻是一支赤黑羽箭。

  「什麽人?」孤峰登時大喝一聲,可他身形未動,卻是見著接連兩箭自窗外
射來,那兩箭來勢洶湧,卻是一齊朝著蕭啟的方向刺去,孤峰知蕭啟此刻修為全
失,當即不敢大意,起身一躍,便攔在蕭啟身前,左右各自以手相劈,在那暗箭
臨近之時劈落在地,可孤峰這才立足未穩之際,卻猛然發現那兩箭之後竟是還隱
藏著一支肉眼急不可見的細箭,「噗嗤!」細箭直入孤峰胸口,孤峰登時跌落在
地,蕭啟大驚,連忙俯下身來喚道:「孤峰將軍!」

  孤峰氣息急喘,顫抖著的雙手輕輕攤開胸口中箭之處,卻見那胸前膚肉已是
染成黑色一圈,心中一嘆,眼中滿是不甘。蕭啟惶然,已是明白這暗箭之中藏有
毒藥,當即大聲喝道:「來人,有刺客!」

  書房大門應聲一響,卻是並無禁軍急動之音,那位先前被蕭啟喚下的禁軍統
領龐青卻是一改往日謙恭之風,舉止傲然,緩步行入書房,也不行禮,只是輕輕
拱手道:「末將參見皇帝陛下!」

  「你!是你!」蕭啟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之人,忽然記起什麽一般,咆哮道:
「那日在宮中行刺的,也是你!」

  龐青面色露出一抹詭異笑容,卻是毫不介意蕭啟的咆哮,嘴角微微翹起,邪
聲道:「陛下總算想起來了,重新認識一下,摩尼教三魔將之首,暗影魔將龐青!」


                              【未完待續】
2019-12-11 17:25#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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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十二卷-05)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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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2/16發表於:色城


                       第十二卷:暗影驚魂生死契

              第五章:回天望

  「小姐,這便是您要查的資料。」煙波府內院深閨之中,素月輕輕捧著一堆
案卷而入,遞予那正獨自在書案之上冥思的慕竹:「小姐,您當真覺得,那刺客
不是蒼生妒?」

  慕竹擡起頭來:「也不知為何,我心中總覺著一陣不安。」

  素月卻是捂嘴偷笑道:「是知道有人要害你的小夫婿,便恨不得把一切危險
都給除去吧。」

  慕竹平淡的面色之中竟是露出一抹羞澀,她與素月自幼無話不談,此刻卻也
懶得辯駁:「也許吧,此人若是蒼生妒還好,若不是,豈非莫大隱患?」

  「可若不是他,一擊不中之下,自會再去尋找機會,以那刺客箭法,想必蕭
啟是攔不住的。」

  「他身負『聖龍血脈』,幾乎算得上是不死之身,那刺客若是知道這一點,
想必也不會妄自行動了。」慕竹一邊說著一邊翻起手中的案卷觀閱起來,案卷之
上有著朝中幾位重臣以及蕭啟身邊近衛的出身資料,慕竹一一過目,卻是忽然在
「龐青」這一冊中,停了下來,向著素月問道:「我記得你說過,龐青曾有案底
?」

  素月點頭道:「因為他是啟兒身邊的人,我不免多留意了一番,他五年前在
隨賀通虎老將軍征戰匈奴,於歸途之中屠村殺人,假冒軍功,此事也算得上是他
的軟肋,當初吳越也正是……」素月一邊說著,卻是忽然停了下來,腦中猛地想
起什麽,猛地沖入房中奪過慕竹手中案卷仔細查探起來。慕竹見她神色焦急,倒
是沒有呵責於她,反倒是站起身來將位子讓給素月,淡然道:「龐青很可疑!」

  素月雙眼一閉,當即嘆息道:「是,是我疏忽了。他一介邊軍敗將,憑著殺
人冒功之舉便能入京調任,想來是朝中早已打點妥當,他當初護送蕭啟南下,已
是從龍之功,但卻因為吳越以此事相逼而倒戈侍賊,實在是說不過去,他與吳越,
或許也有著勾結,更重要的是,即便是動用『月牙』之力,也始終查不出他入軍
之前的生平。」

  慕竹微微點頭,顯是同意了素月的分析,心中也在暗自計議起這位隱藏在皇
宮深處的暗棋究竟是何用意,忽然,慕竹胸腔之處一陣急痛,秀眉深蹙,卻是覺
著哪里不對。

  「小姐,你怎麽了?」素月連連起身問道。

  「你先前說,他一擊不中之下, 自會再去尋找機會。」慕竹捂著胸口,語
態之中已是帶著幾分焦急:「那此刻,啟兒血脈不複,便是他最好的時機!」

     ***    ***    ***    ***

  「你,怎麽……」蕭啟滿是恐懼的望著眼前的黑影,他識得龐青已是許久,
自夜孤山脫困那日,他便與這龐統領有著一面之緣,其後鬼方破京,便是這位龐
青將軍與自己相依為命,最終才遇上了煙波樓的幾位師傅,南明初立,蕭啟為感
念其忠心,便封了他為禁軍統領,可他卻意想不到,這樣一個幾乎整日伴在他左
右的人,竟然是摩尼教的暗影魔將。

  「吾師八荒共有三徒,號稱摩尼三將,三弟杜伏勇善守,二弟李孝廣善陣,
而我,卻是這三魔將之首,我受師命潛伏,便是為了我教大業,恩師曾要我關鍵
之時取你性命,可你這小子竟是命大不死,如今你『聖龍血脈』全失,要殺死你
卻是易如反掌,我本想多留你幾日,尋一個萬民朝拜之時解決你,可想不到你小
子竟是與那煙波樓主有著牽連,哼,我也只好乘早解決了你。」龐青有恃無恐的
向著房中行去,他的手中卻是持著一記短弓,雖不及戰陣之上的長弓勢大力沈,
可對於這暗箭之道,這小弓反倒是精準無比。

  蕭啟一邊扶著孤峰,一邊喘息道:「就算你是摩尼教妖人,可你也不是老師
的對手,我若是你,便會將這段歷史遺忘,好好做個禁軍統領。」

  龐青卻是搖首道:「哼,我雖未曾與那慕竹小姐過過招,可也知道吾師之能,
連吾師八荒那樣的人物,都敗在了慕竹的手上,你以為她會一直瞧不出來?」

  蕭啟轉念一想自也明白,白日里自己稍稍提及此事老師便已經想到要追查真
兇,假以時日,這龐青定會被揪出來,龐青此時動手,卻是最好不過,蕭啟心中
一寒,他此刻修為盡失,一時間卻哪里還能想出什麽法子來逃過一劫,不僅如此,
連他此刻懷中的孤峰,也是命懸一線。

  「與你說了這許多廢話,也算對得起你了,恩師在上,弟子今日便以這南朝
皇帝的鮮血為祭,以報栽培之恩!」龐青向天一呼,手中弓弦猛地拉滿,一道赤
色羽箭破空而出,直朝著蕭啟射來。

  「噗!」

  「啊!」蕭啟只覺肩上一痛,整個身子被人壓下,睜眼一看,卻是孤峰臨危
之時翻過身來將他護在身後,長箭自後心直入,貫穿孤峰肺腑,孤峰面目猙獰,
向著蕭啟嘶吼一聲:「快跑!」

  蕭啟心中一陣肝腸寸斷,恨不得就此與這龐青拼個你死我活,可孤峰這一聲
「快跑」倒是讓他心中一緊,當即舍下孤峰的身子向著房外飛奔。龐青冷哼一聲,
甚是自信的望著蕭啟奪門而出,手中強弓再起,只需一箭便可將這腳步緩慢的小
皇帝射死當場,可他才稍稍搭弓,孤峰卻是自地上暴起,大喝一聲,竟是不知哪
里生出的氣力,整個人向著龐青撲來。

  「找死!」龐青面色一黑,當即調轉弓向,暗箭一出,孤峰避無可避,正不
偏不倚的射在孤峰喉間,孤峰登時身形靜止,再也無法動彈,龐青強弓一甩,猛
地把孤峰屍身扇倒,急切的向著蕭啟所逃之地追去。

  「來人啊,有刺客!」蕭啟一邊奔逃一邊呼喊,一想到孤峰如此舍己救他,
眼中不由得已是泛出淚花,可他知道此刻不是喘息之時,書房離宮門尚遠,這宮
中禁衛不知底細,而宮中卻也再也沒有能與之匹敵的高手,只需要出得那宮門,
便可向著不遠處的煙波府求救,有幾位老師在,這龐青便也無懼了。

  「咻」的一箭飛來,蕭啟身形一頓,立即摔在地上,腿背之處已是插入了一
根赤色暗箭,與孤峰一樣亦是萃有劇毒,蕭啟回過頭來,卻見得龐青自天而降,
面上更顯得意:「跑?除了你那稀罕血脈,暗影將此生從未失手。」言罷,手中
弓弩已是再次拉滿,又一記赤黑羽箭搭上弓弦:「哼,慕竹天下無敵又如何,她
能勝得了吳越那廝,卻終究不能再變出一個皇帝來,只待我解決了你,我倒要看
看她拿什麽來穩定局面,屆時天下再度大亂,我摩尼教眾必將卷土重來。」

  蕭啟知他殺意已決,今日怕是難逃一死,可他今日才與心中摯愛太湖泛舟,
琴瑟和鳴可謂近在咫尺,心中實在不甘就此死去,當即強打精神,拖著腿上的劇
痛,再度奮力的向著宮門跑去。

  龐青冷哼一聲,弓弦一松,那赤黑羽箭「咻」的一聲便已朝著蕭啟追去,只
落下顫抖的弓弦以及龐青滿是自信的面容。

  蕭啟已是跑得極快,周邊已有發覺到不對勁的侍從近衛向他靠近,眼看那宮
門便是近在咫尺,蕭啟奔跑得越發急促,體內最強大的求生欲望湧上心頭,他堅
信,只要跑到宮門,老師,定然會救他的。

  或許是蕭啟已與慕竹心有所應,又或許是慕竹自在府中發覺到龐青不對之時
便立刻向著宮中奔去,便在蕭啟即將抵達那宮門的剎那,漆黑的夜空之中突然飄
來一道白光,蕭啟擡頭一望,心中登時大喜,他雖已沒了聖龍瞳,可卻對這道白
光太過熟悉,這白光皎潔絢爛,宛若黑夜里的一盞明燈,這天下間除了慕竹,又
還有誰能帶給他這無邊的希望。

  「噗!」然而蕭啟臉上揚起的喜悅頓時間便煙消雲散,心中的希望剎那間便
被無情打破,龐青的暗箭實在太快,即便是他自覺已爆發潛能的掙紮奔逃,可依
舊是沒能逃過這穿腸一箭,萃有劇毒的赤黑之箭自背心而入,自前胸而出,整個
身子被刺了一道大窟窿,而更可怕的是,體內傷口所留淤血盡皆赤黑一片,那徹
骨的劇毒頃刻間便已擴散入體內,腸穿肚爛,只需片刻。

  「老師……」蕭啟不甘的伸出手來,望著自天而降的慕竹喚道,心中卻是已
近絕望:「為什麽?我,我就只差這一步了。」

  的確,他再多近一步便可抵達宮門,慕竹一路疾行,卻也是最終差了這一步,
她眼睜睜的望著蕭啟中箭倒下,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絞痛,一時之間竟是天旋地轉,
往日的鎮定剎那間無影無蹤,她落在蕭啟垂倒之地,顫抖著雙手將他托在懷中,
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蕭啟。

  蕭啟卻是已經沒了意識,即便是雙目仍然不甘的睜著,即便是身體還殘留著
一絲溫度,可那胸前黑血以及越發稀薄的鼻息卻是告訴慕竹一個事實:「他要死
了!」慕竹猛然回過神來,玉手一揮,卻已是封住了蕭啟的幾處氣海大穴,旋即
將他身子抱起,縱身一躍,卻是向著宮外的煙波府飛去。月色陰暗,夜空之上卻
是白光再現,連同龐青在內的宮中禁衛們紛紛擡手註目,各自目送著慕竹那一身
白衣飛向宮外,而此時死一般寂靜的宮門之處卻是傳來慕竹近乎怒吼的聲音:
「殺了他!」

  龐青聞聲一愕,他與眾人一般俱是震撼於慕竹的到來,可不知怎的,自詡了
得的他在慕竹面前,竟是彎弓一戰的勇氣都無,眼睜睜的望著慕竹抱著那小皇帝
離去,直到這一聲叱令傳來,龐青才幡然醒悟:慕竹要殺他!

  慕竹要殺他,可她人卻已是不在這里,那她又是和用意?龐青心中不明所以,
可隨即卻是心頭一陣壓抑之感傳來,龐青猛退數步,卻見著一道紫光自天而降,
「轟」的一聲,正插在他先前所駐之地,「紫衣劍?」感受到這股無邊劍氣,龐
青心頭大駭,當即轉過身來,拔腿便跑,可還未至幾步,他其余三面卻是各自飛
來一道身影。素月抱琴而立,琴樺黑刃環身,驚雪自黑暗之中持槍而出,每一步
都帶著死亡的氣息,更何況他的身後還站著那位凜凜寒意的紫衣劍。

  龐青雖是心中恐懼到了極點,可也不願就此放棄掙紮,他右手一探一縮,那
弓弦之上卻是多出四支毒箭,強攻一拉,四箭齊發,各自向著四女方向飛來。

  再反觀四女,卻是沒有一人有所異動,直到那毒箭已飛了近半之程,琴樺才
一躍而起,「唰唰唰唰」四支飛刀齊出,不偏不倚,比起那毒箭來速度更是快上
數倍,一瞬之前還在空中,另一瞬便已將那四支毒箭擊落在地,龐青還未來得及
驚嘆這琴樺暗器竟是如此精妙,卻見琴樺仍未從天頂躍下,反而是四記暗鏢自天
而降,龐青自詡是暗箭高手,一手暗箭以強弓射出威勢無比,可對比起琴樺這隨
手而擲出的暗鏢卻也大是不如,四鏢已至,龐青避無可避,四只暗鏢各自插入龐
青四肢骨帶,龐青頓感四肢勁力全消,整個人都被架在原地動彈不得。

  「噗嗤」兩聲幾乎同步,龐青腦中還在感念著四肢骨帶之處的劇痛,卻是不
想身間不多時已然被人穿腸而入,一柄長槍自他腹下穿過,將他整個對穿,而他
的背後,紫衣劍氣冰徹入骨,便如他射蕭啟一般自後背而入,胸腔而出。

  一切來得太快了些,龐青自決議暗殺蕭啟之日起便沒打算能存活下來,他亦
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只是他卻從未想象過他一直視為目標的煙波樓主慕竹根本未
曾與他一戰,他便要就此一命嗚呼,「風花雪月」各個都是天下奇女,四女向來
也是各行其事,龐青未能料到,當她們四個聯手而動之時,自己竟是連一招都未
能招架。

  「叮!」的一聲琴音響起,打斷了龐青最後的思緒,自琴弦之上揮舞出的音
波宛若一把絕命鋒刃,自龐青頸下穿過,「嘶」的一聲,龐青頸間鮮血飛濺,血
肉模糊的頭顱滾落在地,帶著滿地殘血,可怖至極。

     ***    ***    ***    ***

  「小姐……」素月回到房中,只見慕竹已將蕭啟扶在床頭,雙掌抵在蕭啟背
上,做那傳功之狀,但此刻蕭啟已是面色發黑,氣息全無,胸前的窟窿雖是沒有
再流血,可整個身體已是漸漸發冷,慕竹的臉色並不好看,素月與慕竹相處二十
余載,這還是第一次見小姐如此焦急。

  慕竹雖是感知到素月等人到來,可絲毫未有起身之意,雙掌再是一記猛推,
真氣內力源源不斷的湧入蕭啟體內,可蕭啟體內不但真氣錯亂,氣若遊絲,更可
怖的便是那直入心肺的毒愫,幾乎已經覆蓋了蕭啟整個五臟六腑,慕竹雙唇一抿,
仍然在做最後的堅持,可她自己心中卻已是開始動搖起來。

  「都怪我,我應當早些發現他的。」素月轉身向著院內走去,驚雪琴楓琴樺
三人也已趕到,素月心中滿是愧疚,她統領「月牙」,搜尋摩尼教余孽已久,可
竟然是未曾發現小皇帝身邊竟然還藏著這樣一位魔將。

  驚雪輕輕搖頭:「此事怪不得你,他蟄伏已久,又精通掩蓋功法修為之術,
南京幾次動亂他都能安然不動,可見其眼光毒辣。」

  「素月姐,你說蕭啟他……」琴樺卻是不管這些,直截了當問起蕭啟的情況。

  素月轉身一撇,見得小姐那般神色,不由得想起昔日的太子蕭馳,此情此景,
卻不正像極了當日蕭馳慘遭毒害的一幕,自己入世未深,卻剛剛燃起了對蕭馳的
一絲情意便被無情打破,而如今的小姐……而且比之更為嚴重的,昔日蕭馳身死,
國事還有皇帝蕭燁統領,即便是處置了二皇子蕭逸,也有這位四皇子蕭啟能擔大
任,可如今呢,蕭啟已登基為帝,膝下也無子嗣,天下久經戰亂正是修養之時,
如何還能承受得起他的英年早逝。

  「我已命人封鎖消息,適才見過此事的一幹侍衛已被我控制起來,短時間內
消息不會傳出去。」驚雪稍稍走至素月身側,輕輕拍了拍素月的肩頭,有她在,
素月的擔子倒是稍稍輕了許多。

  「剛剛在書房之中,發現了孤峰的屍首。」琴楓道出此言倒是讓此刻氣氛更
加沈重,即便是那焦急運功的慕竹聞言也為之一顫,但孤峰畢竟已是死了,而眼
下的蕭啟,卻仍舊有著一絲氣息。慕竹不願放棄,也不敢放棄。

  「這樣,我即刻入宮,以陛下感染風寒為名,移駕煙波府閉關,朝中事務我
可先盡數攔下,驚雪你去穩住南京兵馬,切忌有宵小之輩趁機起事,楓兒你護著
小姐,樺兒,還勞煩你去一趟壽春,將孤峰的事告之南宮。也請南宮小姐一並前
來,她精通巫蠱之術,當初也是她以『移心』之術救得小姐,或許她能有什麽辦
法。」

  「好!」三女同時允諾,此刻局勢危急,幾女自是刻不容緩,驚雪琴樺當即
便飛身出門,琴楓則是守在慕竹房門之外,一動不動。素月朝著房中依然焦灼不
安的慕竹望了一眼,心中隱隱道:「小姐,您可一定要撐住啊!」

     ***    ***    ***    ***

  日頭升起,琴楓卻依舊是靠坐在慕竹房門之處一動不動,手中紫衣支在地上,
整個人都散發著一層殺氣。

  素月滿是疲倦的自外院走來,緩行至琴楓跟前,輕聲問道:「小姐可還好?」

  琴楓微微搖頭:「一夜未曾停歇!」

  素月一臉擔憂的向著房中望去,卻正瞧著慕竹收回掌力,雙腿一轉,卻是自
床間輕輕走下。

  「小姐?」

  慕竹行至房門,朝她二人微微點了點頭,沈聲道:「楓兒,你繼續守在這里,
這幾日,便辛苦你了,素月,你隨我來!」

  慕竹與素月一前一後向著書房行去,入得房門,素月卻是率先出聲:「小姐,
朝中還算安穩,我與驚雪暫時已將此事壓下,想來不會走漏風聲,各地州府已派
『月牙』之人加緊督查,應當不會掀起什麽風浪。」

  「我不關心此事。」

  「我令『月牙』連夜探查,終是查出這龐青的一些端倪,當年老將賀通虎與
拓跋宏圖一戰,很可能便是此人從中暗施詭計,才引得賀老將軍於雁門關葫蘆谷
遭匈奴大軍埋伏。」

  「想不到夜八荒在那時便已布下這顆棋子。」慕竹微微一嘆,想起壽春城中
夜八荒身死之時也要將蕭逸扔出,不由苦笑道:「他不惜性命也想贏我,蕭逸做
不到的,他這顆暗棋,卻是做到了。」

  「小姐,啟兒,當真沒法子可救了?」素月聞得慕竹此言,心中立時一顫,
當即問道。

  「十五日!」慕竹微微閉了閉眼:「我每日為他輸送真氣,可將他那殘留氣
息穩住,但以此法終究治不了本,最多十五日,若不想出辦法,真氣潰散,我即
便耗到油盡燈枯也是枉然。」

  素月聞言卻是稍稍一松:「那便好,有小姐在,一定會想出辦法的。」

  慕竹搖了搖頭:「談何容易?毒愫已入心肺,五臟六腑皆以潰爛,我以真氣
輸送才得以守住那最後一絲氣息,我試過用那『六合長春』功法,然天地元氣根
本無法進入他這殘軀之體,相反的,他體內劇毒反倒是會吸噬天地元氣,倒讓這
四周元氣紛紛逃散開來。」

  「這龐青好狠的手段!」素月暗罵一聲,轉念又道:「若是知曉這毒箭上的
毒,依法配置出解藥是否可以?」

  慕竹又是搖首道:「此毒之特別卻不在於毒愫有多強,而是其擴散之速遠超
其他,隨著暗箭直入胸腔,不過幾息之間便可擴散至全身經脈,眼下,已不是解
毒的問題了。」

  「那小姐有何打算?」

  「這幾日我除了每日為他輸送真氣續命,其余時間會潛心於此地觀閱家父留
下的典籍書摘,這次北上恰好撿了些摩尼教的教典秘籍,也不知有無這起死回生
之術。」

  「對了,小姐,我已命樺兒去請南宮小姐了,若是一路順暢,五日左右便可
抵達。」

  慕竹終是點了點頭:「如此便好,常法不行,便尋他法,南疆蠱術神通廣大,
或許南宮她有辦法。」

     ***    ***    ***    ***

  金陵北城兵馬湧動,一騎紅塵自喧鬧的街市之上飛奔前行,嚇得兩側百姓紛
紛退避,紅衣鮮艷奪目,佳人面若寒霜,仿佛鮮血一般定人窒息。

  「南宮小姐,您來了!」素月親自出迎至煙波府門前,朝著南宮迷離微微一
拜。

  「慕竹何在?孤峰何在?」南宮迷離也不多言,當即喝問道。

  「小姐還在府中,我先引您去見孤峰將軍。」素月朝前一引,卻是行在南宮
迷離身前,朝著那煙波府內前行。南宮迷離跟在身後,隨著素月步入一間小房,
素月輕啟書案之上的一處機關,書櫃之後便現出一條密道。二人隨著密道前行,
密道陰森本不奇怪,可越往里走越覺得有些寒冷,南宮向著四周微微一望,果見
四周堆放著許多冰塊,心中微微一顫,輕聲問道:「他,當真救不活了?」

  素月並不答話,引著南宮步入那密道正廳之中,卻見一柄冰晶制成的棺木橫
亙其中,素月微微一嘆道:「還請南宮小姐節哀,孤峰將軍,卻是已經死了!」

  南宮迷離當即沖上前去,見得棺木之中躺著的孤峰,雙唇幽黑,面色煞白,
渾身冰冷,再無氣息,卻是已經死了多時。南宮迷離足下一顫,險些滑倒,當即
扶住棺木道:「那小皇帝呢?為什麽他還活著?」

  「蕭啟較孤峰將軍慢了一步中箭,中箭之時恰好小姐趕到,當即封住穴道,
阻住了血脈運行,饒是如此,那毒愫也已擴散至五臟六腑,如今的蕭啟,也只殘
留著最後一絲氣息,是死是活,還要看天意。

  南宮迷離朝著孤峰屍身仔細端詳,只見孤峰背上的箭孔深邃無比,不由得心
中猜到幾分,看來是孤峰為那小皇帝擋了一箭,不然以他蠱體融身的修為,倒不
見得沒有機會逃走。南宮將手伸入棺中,在孤峰冰冷的臉龐之上微微撫摸,眼中
已是止不住的垂下淚來:「多謝你們將他屍身封存至今,他是我南疆的祭司長老,
也是我南疆的英雄,我要將他帶回南疆!」

  素月點頭道:「這是自然,這冰棺出得外頭,約莫能存放半月之久,南宮小
姐自可令人擡回南疆便是,只是目前陛下生機尚存,還望南宮小姐能留下助小姐
一臂之力。」

  「我會留下!」南宮迷離頷首道:「只不過救不救得回來,還得看他自己的
造化。」

     ***    ***    ***    ***

  煙波府後院之中,猶自昏迷的蕭啟被置於院中正心之處的一架竹床之上,已
是過了六日時間,雖是氣息未絕,但終究卻未曾醒轉。

  南宮迷離與慕竹各自站定相視,分別立於竹床兩頭,神色略微有些沈重,然
而相比於她二人,四周院角站定的四位則顯得更是緊張。

  「『回天蠱』是我南疆失傳的秘術,據傳可以令將死之人起死回生,重鑄經
脈,」南宮迷離向著周邊四女解釋道:「然而這『回天蠱』太難煉制,不但需要
受蠱之人生機尚存,需要煉蠱之人匯聚強大的真氣作引,更重要的是,這真氣還
需純凈清澈,富含生機。」

  四女早先已聽她教誨過一遍,此刻依舊是聽得認真,畢竟那蕭啟事關小姐,
事關天下,自然需要用心搭救。

  「眾人之中,僅有慕竹能以『長春六合』之術為蕭啟續命運功,讓他在受蠱
之時維持充足氣息,你們四個自小一起長大,雖是功法各有不同但也算同出一門,
我以合縱之法將你們的真氣匯做一團,想必能煉出這『回天蠱』,再將其投置於
蕭啟體內,屆時便可現回天之能。」

  四女一齊點了點頭,南宮便向著慕竹道:「清瀾?此番運功與平日不同,除
了穩住他現存的一絲氣息,還需要以你那無上修為強行打通他其他幾竅,這樣一
來,可能會耗損些修為,讓你……」

  慕竹輕輕一笑,打斷道:「開始吧!」

  「等等……」南宮迷離謹慎道:「若是此次不成,只怕你我的真氣將再難為
他續命……」

  慕竹眼色決絕,輕聲再道:「開始吧!」

  「好!」南宮迷離不再囑托,慕竹便俯下身子將蕭啟扶起,自己向著竹床一
坐,雙掌一收一推,與這幾日運功時動作一般,雙掌抵在蕭啟背肩之上,源源不
斷的真氣便向著蕭啟周身湧動起來。

  南宮迷離自懷中掏出一樽小盒,輕輕打開,那盒中卻是圈養著一只金色小蟲,
南宮迷離向著四周喚道:「這便是『回天蠱』,你們,一同開始吧!」

  「是!」四女齊聲應諾,各自站開,幾乎同時,四道彩光自院落四周升起,
直向院中匯聚,正集於南宮迷離那小盒之上,南宮迷離就地而坐,雙手微微盤旋,
似是在將那四團真氣吸收整合。

  四女確如南宮所言,雖是各自功法不一,但究其根源卻是同出一脈,素月橫
琴而奏,青光颯然,驚雪銀槍揮舞,白光炙熱,琴楓紫衣起舞,紫光閃爍,琴樺
黑刃環身,黑光肅穆,四色彩光匯聚於南宮之手,卻是融成一股紅色,那是南宮
迷離的本命之色,亦是她這「回天蠱」所需最純粹之色。

  南宮迷離面色鄭重,正要將這股真氣引入蠱盒之中,可不知怎的,身形忽然
一陣恍惚,腦中竟是莫名的想起了一幅令她痛不欲生的畫面——南疆萬靈城郊,
南宮迷離被那蕭逸所擒,因著子母蠱逆轉之因,竟是令她不得不遵從蕭逸指令,
蕭逸不斷戲辱於她,命她行那齷齪之事,更甚之處,竟是讓她自行掰開小穴坐在
蕭逸的龍首之上,伴著那陣破瓜之痛,南宮迷離頓時一陣眩暈,只覺著那慘痛的
畫面仿佛就在眼前一般浮現出來。

  「啊!」南宮迷離恍惚錯亂之時,卻聽得四周卻是同時傳來一陣尖叫,南宮
迷離睜眼四顧,竟見得素月等四女各自已停下運功之姿,紛紛駐足抱頭,不安的
嘶叫起來。

  泰安望嶽莊一戰,琴樺受摩尼教五位護法布陣所擒,在被押解途中,那蒼生
妒猶如瘋獸一般,欺身而上,竟是不顧貪狼的慘死,沖破了琴樺的魅惑之術,大
手撕開琴樺的衣衫,粗暴的將巨龍挺了進來,那一夜,如疾風驟雨山呼海嘯,琴
樺至今都不敢提及;

  東瀛與夜十方一戰蒼生妒漁翁得利,在琴楓沖穴關頭想出以火忍之法突破琴
楓的冰寒之軀,進而一舉破了紅丸,奪其修為,更有甚者,自東瀛以來,蒼生妒、
蕭平印、沈瓊乃至吳越,琴楓一路輾轉已不知遭遇多少欺辱,腦中畫面起伏變化,
令琴楓一時間痛不欲生;

  而更痛的當屬驚雪莫屬,壽春一戰飲血覆滅,自己率軍七進七出卻終究難逃
賊人暗算,北軍校場萬軍陣前,她一面精神恍惚成了人獸,一面又瘋狂咆哮成了
戰獸,但無論她如何變化,都阻止不了那上萬兵卒的日夜輪奸,那段時日,堪稱
地獄;

  地獄無門,尋得兩世輪回,先有太子蕭馳,後有商家承之,那吳越以蕭馳之
容抓住素月破綻一舉擊破,又以商承之為脅調教其心,最終更是在自己眼前取了
商承之性命,與君相識恰如昨日,而死別痛楚卻是銘記於今,素月手中琴奏卻是
越來越快,面色亦是越發難看,突然一聲脆響,琴弦掙斷,古琴炸裂,幾女幾乎
同時跌倒於地,彩光盡歿,再無生機。

  「這……」功法停滯,幾女隨之便也恢複正常,望著院中面色沈重的南宮,
素月當先走了過來。

  南宮迷離猶自不語,這「回天蠱」煉制之法著實苛刻,不但要求真氣修為純
凈,現在看來,她這幾人心中有著種種夢魘,再也難以合成一團,

  「要不,我們試試換個法子,讓小姐來煉這蠱,我等來為蕭啟維系氣息。」
琴樺提議道。

  「沒有用的,」慕竹自蕭啟身後撤回掌力,神色已是顯得有些疲累,但舉止
之間仍然是端莊雍容,全無頹勢,蓮步輕移,向著南宮迷離走去:「可還有別的
挽救之法?」

  南宮迷離輕嘆一聲,搖了搖頭:「對不起……」

  聽得南宮迷離此言,眾女皆是低下頭來:「對不起小姐,都怪我們……」

  「生死有命,」慕竹見她們各個垂頭喪氣,當即出聲打斷:「你們都下去吧,
我想稍稍靜一會兒。」

  眾女對視一眼,卻也只得無奈離去,徒留著慕竹一人靠坐在竹床之側,靜靜
的望著蕭啟。此刻的蕭啟面色安詳,這幾日來的真氣相護倒是讓他體內毒愫去了
幾分,只是那已然腐蝕的五臟六腑與體內靜如死水的氣海正揭示著他此刻已然命
不久矣,「啟兒,清瀾無用,救不了你!」葉清瀾自出生以來,第一次生出這種
無力之感,即便是前幾次自己遇難,她都未曾有此刻這般無力,她自負學貫古今,
博覽天下,可對這位叫慣了她『師傅』的男子,卻是動了真情,眼下他命不久矣,
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等著他的離去。

  葉清瀾靠倒在蕭啟的身軀之上,臻首貼著蕭啟的胸口,眼眶之中竟是閃爍著
些許晶瑩,一向淡漠人間的慕竹此刻也變得與尋常女子一樣的潸然淚下,但葉清
瀾並無介懷,她只想這般靜靜的靠著,仿佛只有這般靠著,心里才會好受一點。

  可她的心里如何會真的好受,她的心是蕭啟給的,蕭啟身死,那顆心自然是
絞痛無比,「若是這世上還有那『聖龍血脈』就好,移心換血,重鑄體內氣海…
…」慕竹念至此處,忽然身形一滯,腦中似是想到了什麽一般,頓時裙帶一甩,
飄然起身向著書房奔去。

  「或許,還有一個辦法!」煙波樓書房之中,慕竹手中拿著一本黑色封皮典
籍,向著眾女言道,眼神之中卻是再度煥發出無限生機,眾女向她瞧去,卻見那
典籍封皮之上,寫著六個大字,正是「摩尼五念之論」。


                            【未完待續】
2019-12-16 21:4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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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十二卷-06)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2/23發表於:色城


                       第十二卷:暗影驚魂生死契

              第六章:念抉擇

  金陵天牢此時早已人滿爲患,亂世剛剛結束,按理說卻應是大赦天下之時,
可卻因着吳氏的一次叛亂而弄得人心惶惶,即便是有素月當堂釋過之舉,可依然
避免不了各路刑獄部門立功心切,不斷追查亂黨餘孽,尤其是這幾日宮中又是大
力戒嚴,雖是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已隐隐傳出風聲:宮中鬧了刺客!

  然而一衆流言蜚語卻是與牢獄之中的犯人們無關了,這天牢共分三層,最明
面一層關押着的或是些犯官家屬從犯,中間一層便是主犯,但第三層中,卻隻關
押了一人。

  「啪啪」兩聲掌風響起,卻是打散了天牢之中的寂靜,一陣細碎的腳步疾馳
而來,正朝着第三層牢獄之中最角落處的牢房奔去。

  「哐當哐當…」鐵門大鎖悄然打開,一位體态輕盈的蒙面黑衣踏入牢房之中,
向着房中那躺倒着的人犯喚道:「大人,大人,快醒醒!」

  「嗯?」面色無神的蕭逸自沉睡之中緩緩醒來,望着突如其來的黑衣人,不
由驚駭莫名:「你,你是誰,你要幹什麽?」

  那黑衣之人扯開面巾,卻是露出一副中年婦人的模樣,雖是有些老态,但身
形倒還窈窕無比,配上這身黑衣,倒是别有幾分風味,黑衣婦人道:「大人勿慌,
老婦乃是摩尼教夜八荒大人座下,江湖上人喚我『花婆婆』的便是我了。」

  「花婆婆?」蕭逸根本未曾混迹過江湖,又哪裏知道這等奇人異事,但既然
此人稱是摩尼教夜八荒座下,那定是與自己一路的了。

  「大人,八荒長老曾委托老婦照料于您,但那葉清瀾太過厲害,老婦隻得隐
匿至此刻相救,還望大人勿怪。」

  「不打緊,不打緊。」蕭逸頓時來了精神,旋即伸出脖頸向着牢房外圍看去,
果見這牢中看守皆已被她打暈過去,當即興奮道:「快,咱們快走。」

  花婆婆點了點頭,牽起蕭逸的手就向樓梯走去,途徑二樓之時,蕭逸卻是忽
然一滞,倒讓這黑衣婦人有些奇怪:「大人切莫分心,此地危急,當快快撤離。」

  「額,花婆婆,我摩尼教中還有兩位護法被關押在此,不知可否一起…」蕭
逸不由想起了陸祁玉與賀若雪尚在二樓牢房,倒不是他對這兩位下屬如何關心,
卻是因爲他此刻功力全失心中惶惶,這萬一逃離此地,若沒有人照料隻怕也難以
苟活,而陸祁玉向來聰穎,有她在身旁或許會好上一些。

  「大人,那煙波樓衆女皆是絕代高手,救您一人實屬不易,咱們還是先行撤
離,他日有機會再做救援如何?」花婆婆向着二樓牢房微微一撇,斷然拒絕道。

  「也罷!」蕭逸當即不再勉強,遂跟着這位花婆婆的腳步向外前行,出得天
牢,卻見牢外禁軍重重,巡視密集,蕭逸登時吓得有些腿軟,隻得問道:「花、
花婆婆,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放心,我能進來,自然能帶你出去!」花婆婆輕哼一聲,當即帶着蕭逸一
個輕移,卻是晃開一路禁軍,二人入得一處偏屋,卻是自偏屋而入,又自那偏屋
一處扶梯之上攀至屋檐,蕭逸上得屋檐,這才發現此地屋檐緊密相連,二人便沿
着屋檐而行,倒是繞過不少禁衛看守,直至那靠近宮門一處的屋檐,又扶梯而下,
花婆婆一掌一拍,卻是将那屋中床鋪推開,蕭逸頓時眼冒金光,原來那床鋪底下
竟是别有洞天。

  二人沿着床底密道而行,一路暢通,至那密道盡頭,卻是掀蓋而起,卻是不
知到了何處院中,二人自院中枯井鑽出,想來也是出了宮門很遠了。

  「多謝相救!」蕭逸當即一拜。

  花婆婆向他望了一眼,微微點頭道:「壽春城大戰之時,我身在外地未能趕
來,可憐兩位教主先後慘死,而大人你也落得如此下場。」

  「是啊,當初要是有婆婆在,那煙波樓的婊子們定是讨不到好處的。」蕭逸
雖是不知她有何意圖,但也隻能順着她所言拍馬一番。

  花婆婆向他望了一眼,旋即問道:「大人,我聽聞過您的事迹,您是否此刻
已經吸納了摩尼五念之中的『怒、欲、貪、恨』四念?」

  蕭逸自拜在夜八荒門下以來,倒是對這摩尼五念之說提及較少,那時蒼生妒
尚在南方苟延殘喘,他卻是将此事放在一邊,着力配合着夜八荒施展『鎮魂』大
陣,後又殺父斷情,企圖入魔來戰慕竹,倒是一時間将這一茬給忘了,聽聞這花
婆婆提及,當即興奮道:「莫非。莫非此法可以…」

  「不錯,這摩尼五念乃是我摩尼教可比肩『六合長春』之術的神奇法門,五
位護法各執一念,便能生生不息,念力不絕,若是将五念合爲一體,便可固本擴
原,有那起死回生之效,屆時不但你修爲盡複,很有可能你那流失殆盡的『逆龍
血脈』也将恢複。」

  「當、當真!」蕭逸眼中頓時重現狂熱之色,若是能恢複「血脈」,且不說
他是否能找煙波樓一雪前恥,但至少自己便可立于不死之地,蕭逸一念至此,立
刻問道:「花婆婆,還請助我!」

  花婆婆微微點頭道:「這些時日除了設計營救你之外,我已将吳越的屍骸收
撿,你跟我來!」

           ***  ***  ***

  二人朝着金陵南城一路疾行,卻是并未如蕭逸所想一般去那亂葬孤墳之地,
而是在那南郊城外的一處院落之中,二人步入院中,推開那廢舊柴門,頓時一陣
惡心的腐臭傳出,令蕭逸幾欲作嘔。

  「嘔…」蕭逸作勢回頭,卻被那花婆婆攔住,勸戒道:「那便是吳越的屍身,
他曾經憑借六合長春功反噬吸納了蒼生妒的修爲與妒氣,想必這妒念便存在于此,
你既然能從貪狼與怒雷震的屍身之中吸取惡念,想來此事不難。」

  蕭逸這才稍稍定下神來,望着屋中破舊桌面上躺倒着的一具腐屍,心中不斷
鼓氣,瑟瑟發抖的向着屍身試探前行,直至靠近,這才見得此刻吳越屍身已然盡
數腐蝕,已經瞧不出一絲完好肌膚,此時距壽春一戰已近月餘,那吳越死于恨他
入骨的琴桦之手,不抛屍荒野便已不錯,又豈會在乎他屍身腐化一說,好在曾經
貪狼與怒雷震二人即便已是屍骨累累也能讓他獲取惡念,蕭逸便也沉下心來,伸
出一手,稍稍在那屍身之上張開,心中回憶起曾經吸納惡念之時的情形,忽然,
掌心竄動,不多時已是生出一股淡綠色氣息。

  「對,就是這樣,盡心吸納這股妒念,喚醒您心中其餘惡念,融彙一體,方
能恢複血脈。」花婆婆在旁指引,語态之中帶着些許焦急。

  蕭逸不疑有他,隻是盡其所能的吸納這股惡念,妒念入體,漸漸将他體内原
先的念意喚醒,自那早已平靜無風的氣海之處遊蕩,起初時還隻幾絲微末之氣,
可随着妒意吸收,五股念力驟然壯大,各自在那氣海之中膨脹,不過幾息之間,
已然成長爲五道氣柱。

  「啊!」蕭逸突然咆哮一聲,隻覺渾身氣力源源不斷,那消失已久的功法修
爲盡皆回歸,心中大喜,當即雙掌一推,卻是将那院落護欄震得粉碎,可見其掌
力雄厚。

  「不錯!」身後傳來一聲莫名的贊譽,一時間卻令蕭逸心中一緊,當即回頭,
卻見身後并無旁人,卻隻有那位微笑着看着自己的花婆婆。

  「婆婆?」蕭逸面露不解之色,可不知怎的,望着花婆婆那副略顯滄桑的面
容,蕭逸雙眼一陣眩暈,擡手揉了揉眼,卻見那位花婆婆雙眼竟并非如先前一般
惺忪皺褶,反倒是眼中柔嫩靈動,完全不似婦人儀容,蕭逸當即大駭,退後幾步
道:「你,你不是…」

  「動手!」「花婆婆」大喝一聲,卻是掩面一扯,将面上假皮撕扯下來,露
出一副靈韻十足的嬌俏容顔,而她的周身,不多時已環繞出一柄黑色短刃,卻不
正是那煙波樓中最爲年輕的琴桦。而便在琴桦一聲喝令之時,這看似荒郊無人的
院落之處卻是湧出三道身影,毫無預兆的便向蕭逸沖來。

  「你,你們…」蕭逸自然識得眼前四人,他心中最大的仇怨便是那将他一次
次夢想擊碎的煙波樓,這世上除了煙波樓主葉清瀾外,便是這四位神女叫他忌憚,
如今她們卻是早早伏在此處,不辯緣由的向着自己撲來。蕭逸縱然是剛剛恢複修
爲,卻又哪裏是煙波樓四女的對手,這邊稍稍避過一記紫衣劍,那邊驚雪的長槍
便已刺來,蕭逸退無可避之下,腹下已是中了一槍,可這幾女卻似是并未痛下殺
手一般,各自招式雖是狠辣但卻并非對着自己要害,蕭逸雖是招架不住,但卻未
如他所料想一般一命嗚呼。

  「呀!」蕭逸腦後一痛,當即大吼一聲,此刻他雙臂被一劍一槍架在腦後不
得動彈,雙腳卻被琴桦以飛繩箍住,而素月卻是躍至他身後以古琴架在他耳膜之
處,素指一揮,登時令蕭逸頭痛欲裂,瘋狂吼叫起來。

  四女無視着蕭逸的怒吼,仍然牢牢抓住蕭逸,目光卻是不由得一齊向天上望
去,一身白衣仙裙的慕竹自天而降,正落在蕭逸身前。

  「葉清瀾!葉清瀾!」蕭逸雙眼死死的盯着慕竹,恨不得生食其肉一般怒吼:
「你要做什麽?你要做什麽?」

  慕竹并未理睬他的掙紮,自懷中掏出一隻玉瓶,一隻細針,緩步向着蕭逸走
來。

  「你…」蕭逸雙目赤紅,腦中仿佛已是看到慕竹以那細針刺入自己臂膀,将
自己的鮮血吸出導入那玉瓶之中,蕭逸當即醒悟過來:「你,你要吸我的血!」

  慕竹稍稍一愣,倒是不知這蕭逸如何識得自己想法,但此刻卻是不再多言,
當即走上前來,将那細針輕輕一撚,便已将針尖對準蕭逸。

  「她…她們費了這許多功夫,便是要來吸我的血,是了,她們要我的血,要
我這『逆龍血脈』的血!」蕭逸腦中飛快運轉,一時間卻已想明白其中關鍵,心
頭怒火一激,即便是橫死當場也不願讓她們得逞,蕭逸當即怒吼一聲,竟不知哪
裏來的氣力,渾身一震,那架在他身側的琴楓與驚雪各自震開幾步,還未反應過
來,蕭逸便右手一揮,卻是向着那存放許久的吳越幹屍一甩,體内惡念登時急速
運轉,一陣淡綠光暈卻是向着吳越屍身返還而去。

  「不好!」葉清瀾最先發覺異樣,當即瞬步一掌,卻是打斷了蕭逸的作爲,
然而那淡綠光暈卻仍是覆蓋在吳越屍身之上,就此消散不見,而反觀蕭逸,卻是
嘴角含血,面上竟是露出了些許笑容:「哈哈,哈哈哈,你們要得到的,我偏不
讓你們得到。」

  「找死!」驚雪聞言一怒,當即不顧所以一槍猛刺,然而槍至蕭逸胸口卻被
一隻素手強行拉住,素月向那又是驚懼又是嗤笑的蕭逸望了一眼,複又對着驚雪
搖頭道:「他已将妒念傳回,沒有了『逆龍血脈』,一旦身死,便再也回不來了。」

  「怎麽會這樣?」琴桦向着小姐不解問道,原來昨日她們齊力煉制「回天蠱」
失敗之後,慕竹卻是想出了以「摩尼五念」這一法子,于是一行人在天牢押回陸
祁玉與賀若雪二人盤問,這才得知這摩尼五念已有四念存于蕭逸體内,而另一念,
琴楓卻是知道仍在吳越屍身之上。于是衆女便想出了這條欲揚先抑之計,先讓蕭
逸集齊五念回複血脈,再将其全身血脈抽出,灌注于蕭啓體中,如此一來,憑借
「逆龍血脈」強大的恢複特性,當能有一線生機。然而關鍵時刻這蕭逸卻是不知
哪裏生出的力氣,竟是能掙脫琴楓驚雪二人,竟是不顧自己性命,以反吸納之法
将那妒念排出體外,如此一來,她們所做的一切,便也前功盡棄。

  衆女盡皆默然,此時此刻,卻又不知該如何處置,隻得将目光向慕竹投來,
慕竹緩步上前,望着倒在地上的蕭逸,冷聲道:「你很恨我?」

  蕭逸哈哈一笑:「我不恨你,我若不恨你那這世間便沒有仇恨可言了!我恨
不得親手殺了你,還有你們,我倒是真羨慕吳越那厮,哈哈…咳咳…」蕭逸一邊
大笑,一邊卻又覺着胸口傷勢疼痛,不由得咳出聲來。

  慕竹見他情緒幾近癫狂,一掌拍在他的前胸之上,這一掌卻并未使出什麽氣
力,反倒是掌風之中所蘊含的内力刹那間拂遍蕭逸全身,剛剛所受的内傷頃刻間
便已痊愈,蕭逸這才鎮定下來,但望着慕竹的眼神仍是飽含恨意:「哼,你别以
爲給我治傷便能讓我對你感恩,呵呵,你們想要的我的『逆龍血脈』,門都沒有。」

  「卻不瞞你,我是想要你的『逆龍血脈』,不爲取你性命,而是爲了救人,」
慕竹見他仍然做那不屑表情,當下自言道:「你一生作惡,本是萬死難辭,但蕭
啓他念你兄長之誼,不願取你性命,這才留你至今日,而今他危在旦夕,需要你
的『逆龍血脈』來救他。」

  「哼!」蕭逸卻是對慕竹所言置之不理,将頭扭向一側,完全不做理會。

  慕竹繼續道:「你也不急着答應,此法雖是要取你血脈,但終不緻死,事成
之後,我許你在這江南尋一府邸做一富家翁,隻要你不傷天害理自取滅亡,這世
間便無人動得了你!」

  「哼!」蕭逸把嘴一撅,卻是仍然不爲所動。

  「你若不願遵從,自然少不得一番皮肉之苦,他若身死,我必然取你性命!」
慕竹說道「取你性命」一句之時,雙目之中隐有殺氣竄動,她此生還未動過殺意,
即便是夜八荒吳越之流都未曾令她如此,可今日爲了蕭啓,她卻是有意震懾,一
時之間,整個院落狂風呼嘯,一股極大的壓抑感湧上蕭逸心頭。

  「你…」蕭逸被這殺意所攝,連說話都有些困難:「你…你殺了我罷!」

  慕竹收回殺意,雙眼朝他冷冷一撇,旋即擡起頭來,向着驚雪點了點頭,驚
雪當即會意,走上前來一手便将蕭逸提起:「小姐放心,驚雪定會讓他同意。」

  慕竹并未做聲回應,隻是靜靜的望着驚雪離去,她雖平日裏淡漠出世,可心
中卻是不乏善念,若不是爲了救人,這酷刑之法,她是斷然不會考慮的。

           ***  ***  ***

  「啊!」蕭逸一聲嘶吼,卻是再度從噩夢之中醒來。

  身處幽室地牢,四周銅牆鐵壁,而眼前卻是仍然站立着那位仿佛死神一般的
驚雪,蕭逸不禁又是一陣眩暈,隻恨不得再度暈厥過去。這已是他不知多少次暈
厥了,整整一天一夜,他二人便在此地牢之中獨處,然而這一天一夜對蕭逸來說
仿佛便是一生那般漫長,燒紅的烙鐵,浸水的鞭繩,邦邦作響的夾指棍,以及那
已盯在自己琵琶骨上的銀釘,一天一夜,驚雪并未讓他歇息分毫,稍稍暈厥便用
滾水将他潑醒,那滾燙的沸水自頭上灑下,早已将他燙的面目全非,渾身上下已
無一處完好。

  「你現在所受的傷,我都有辦法爲你醫好。」驚雪這回倒是并未繼續揮鞭,
而是停下手來點撥道:「但你若是依舊執迷不悟,接下來你要面對的,可并不隻
這些…」

  「啊!」蕭逸依舊沉浸在渾身痛楚之中,隻覺生不如死,面對驚雪的危言恫
吓,若是以往他必是跪地求饒答應下來,可不知怎的,昨日見了慕竹那般清高模
樣,今日又受此酷刑,蕭逸始終咽不下心中惡氣,當即吼叫道:「有本事殺了我,
殺了我!」

  「活着不好嗎?」驚雪突然語聲冰冷,心中卻是憶起了昔日面臨千軍淩辱的
場面,那時她也是一心求死,可如今神志清醒,感念着姐妹之間的互相照料,倒
是對尋死之事看得開了,一念至此卻是自嘲笑道:「好死總不如賴活着罷。」

  蕭逸突然沒來由的笑出聲來:「死?你知道我死了多少次?南宮迷離将我扔
下亂神井我便死了,孤峰當胸一圈幾近洞穿我心我又死了,壽春城中與慕竹一戰,
若不是夜八荒相救我也是難逃一死,夜孤山巅慕竹引雙龍血脈碰撞,至此刻我可
謂是生不如死,死有什麽可怕,我早已是将死之人,可若是我死可換來你們的痛
苦,哈哈,那也值了!」蕭逸又是一陣狂笑,突然他雙眼一橫,一陣兇光浮于眼
前,喉間一動,雙唇狠狠一抿。「啊!」蕭逸又是痛得大叫起來,卻見驚雪已是
快他一步以掌力扼在他雙唇之側,應是讓他收回了咬舌之勢,驚雪左手一揮,卻
是自桌案上取來一團布帛,朝着蕭逸嘴中狠狠一塞,并以那布帛兩端細線爲眼繞
過蕭逸耳帶,直将這布帛裹在蕭逸口中。

  「想死,還沒那麽容易。」驚雪怒罵一聲,右手已是取出那浸水的長鞭,朝
着蕭逸身上狠狠一揮。

  「嗚嗚,嗚嗚!」蕭逸雙唇根本合不攏來,渾身又是動彈不得,隻得使上全
身力氣嚎叫出聲,卻是痛苦無比。

  「你若有悔意,便隻需點頭,先前承諾依舊有效。」驚雪一邊說着軟話,一
邊又是将那鞭繩揮舞。「啪」的一聲,幾乎抽進血肉之中。

  「嗚嗚,嗚嗚…」

           ***  ***  ***

  庭院深深,秋風寂寥,葉清瀾雙目無神的坐在房中,時而望着床頭依然昏睡
不醒的蕭啓,時而又望着外頭緩緩飄落的柳絮,心頭輾轉難安,卻是有些坐立不
定。

  「還剩三日,他便要死了。」葉清瀾心中有些着急,自那日煉蠱失敗,蕭啓
的情況便越來越糟,本就氣若遊絲的丹田已不像先前一般能容納自己的真氣,今
日輸氣吸收得更加少了。

  「小姐,是驚雪無能!」驚雪跪在地上,語态之中卻也帶着深深自責。

  「不怪你,我也沒想到以前那個養尊處優的二皇子,如今變得這般偏執。」
葉清瀾歎了口氣,她着實未想到,蕭逸竟是在牢中熬了過來,一連三日,驚雪不
眠不休的審着他,酷刑無數,疲敝之下的精神折磨,驚雪幾乎想盡了辦法,可蕭
逸依舊熬了過來。

  「他入過魔,且不說心性大有改變,便是這體質,也較常人強韌許多,而且
依我猜測,他整日與『欲恨』兩位魔門妖女鬼混,這兩道惡念吸收最多,故而脾
性之中更多『欲恨』之念,這才變得如此冥頑不靈。」

  葉清瀾微微點頭,心中也已認可驚雪所說緣故,但眼下情勢不容樂觀,她也
有些無計可施起來。

  二人正自愁眉不展,卻聽得屋外傳來一陣嘈雜,慕竹聞聲而望,卻是見着府
中下人們紛紛向着府門圍去,當下問道:「何事如此喧嘩?」

  「回小姐,好像是有人把煙波府堵住了!」琴楓的聲音自房門外傳來,她一
直守在房門之外,從未遠離。

  「去看看!」葉清瀾稍稍站起,與驚雪一同向着府外走去。

  「李大人,我說過了,天子偶感風寒,尚在煙波府靜養,不宜見客!」素月
言語已是略帶威壓之氣,直說的她身前百官齊齊向後退了一步。

  「素月小姐,我等也不想令你爲難,隻是天子已是修養近十日,這區區風寒
還不知道何時才是個頭,我等百官隻想探望一二,隻需稍稍确認下陛下安好,我
等便立即散去。」這吏部尚書李仁舉倒不是奸邪之輩,隻是他如今身爲百官之首,
自然便被推到這風口浪尖,經曆得吳越作亂之事,朝中百官雖是迎回蕭啓,但心
中卻也對這煙波樓戒備重重,如今南明一統,據傳聞天子還要娶内相爲後,煙波
樓衆女本就各個不凡,如此大權在握之下,豈能不遭人忌憚,如今天子有恙,宮
中太醫卻是全然不知,百官心下不免生出被煙波樓挾持之言論,故而聚集起來,
以探望之名前來尋釁。

  「朝中事物一切運轉正常,天子小疾,又何須百官探視,再過幾日便可痊愈,
諸位還是退下吧。」素月倒是鎮定自如,應對有度。

  「哼,運轉正常?」李仁舉身後言官卻是冷哼一聲:「運轉自如也不過是你
們煙波樓在那把持朝政吧,你煙波樓雖是于國有功,但你無名無分有何資格處理
國事,若是陛下安好,隻需他一道旨意,我等定當尊你号令,可若是你們将陛下
挾持,就算是内相出面,我等也是不服。」

  「是,不服!」這言官話語鑿鑿,倒是煽動得身後群臣各自激湧,仿佛将煙
波樓視爲奸佞一般,素月微微皺眉,眼神逐漸變得冰冷,正要出言訓斥,可她身
後琴桦卻是早已按捺不住,當即吼道:「你們怎的如此忘恩負義,若是不服,便
來上前問問我的飛刃如何?」

  「桦兒!」葉清瀾正巧見得此一幕,當即出聲喝止,琴桦這才覺着自己失言,
當即向後退了一步。

  那言官見慕竹出面并未有逞兇之意,随即更是膽大起來:「内相來了,正好,
我等今日特來探望天子,還望内相應允,切莫向這位婢女一般以武力恫吓。」

  葉清瀾冷笑一聲,哪裏聽不出此人言語疏狂,白袖一揮,卻是将那人一袖扇
起,直落在數步之外的街道之上。

  「你!」群臣當即一片恐慌,紛紛後退,他們自然知道煙波樓人武藝高強,
可心中卻是覺着煙波樓會有所忌憚不會動武,如今見得慕竹此舉,當下叱責道:
「難道内相當真要以武相迫?」

  慕竹卻是懶得理會這些冷言冷語,隻是朝着那李仁舉望了一眼,淡然道:
「陛下病情特殊,不便見客,若是有疑,可請念公主前來探視。」

           ***  ***  ***

  「蕭啓!」蕭念猛地撲至床頭,不斷搖動着蕭啓那已有些發冷的手臂,蕭啓
依舊未曾醒來,而蕭念,已是淚如雨下,嚎哭出聲。

  「爲什麽?爲什麽會這樣?」蕭念猛地回頭,有些失了理智的向着身後的葉
清瀾吼道。

  「念兒,不得無禮。」素月當即喝止,慕竹卻是雙眼一閉,任由着蕭念責問。

  素月一邊安撫蕭念,一邊向她解釋着龐青行刺一事,蕭念一邊簌簌直哭,一
邊卻是認真聆聽,待聽到慕竹這段時日耗損真氣爲蕭啓續命之時不由得生出愧疚
之色,當聽到如今尚有一線生機之時,蕭念不由得站起身來:「還有什麽辦法?」

  慕竹與驚雪盡皆默然,連素月亦是不知該如何向這位念公主講述,蕭念着急
道:「素月姐姐,慕竹小姐,還請你們一定要救救啓兒,他,如今大明離不開他,
百姓離不開他啊!」

  「那解法便在你二皇兄蕭逸身上,但他卻冥頑不靈,不知死活。」琴桦在旁
冷聲言道,卻是讓蕭念微微一愕:「二皇兄?」

  「嗯。」素月點了點頭,這才向她說起這些時日裏蕭逸的所作所爲。

  「即便如此,我也要去見他,我來勸說他。」蕭念雖是對蕭逸作爲亦是不恥,
但無論如何,事關蕭啓性命,蕭念便想做最後的努力。

  葉清瀾微微搖頭:「沒有用的,他當日弑父入魔,早已滅絕人性,你想用兄
妹之情說服他,絕無可能。」

  「可難道就這樣看着蕭啓死嗎?他若一死,我蕭氏再無皇子,屆時天下又将
大亂,難道這便是你們想看到的?」蕭念越說越是激動,氣急之下竟是有些胡言
亂語起來。

  「也罷!」葉清瀾知她關愛蕭啓心切,自也不與責備,她長歎一聲,旋即道:
「我帶你去見蕭逸,無論如何,都要說服他。」

           ***  ***  ***

  地牢之中暗無天日,安靜得能聽到水滴墜落的聲音,葉清瀾帶着蕭念緩步向
着地牢最深之處前行,越是朝裏,便越覺着壓抑,燥熱、腐臭,蕭念雖不似那般
嬌弱,但也畢竟是皇室貴胄,哪裏受得如此氣味,當下伸出手來捂住鼻尖,強打
起精神向裏走去。

  「慕竹,葉清瀾,哈哈哈,你怎麽還不來,哈哈,你來求我啊…」臨近最後
一處監牢,卻是傳來蕭逸那昏沉的聲音,雖是隔着一處拐角,蕭逸又語态低沉,
但她二人卻是聽得真真切切,蕭念心中一酸,快步拐過牆角,心中本打算對這不
堪的兄長訓斥一番,可一瞧見蕭逸此刻的面容,蕭念不由得捂住芳唇,吓得後退
幾步。

  蕭逸的雙眼被兩根竹簽架着,卻是爲了防他昏睡,渾身上下已無一塊完整,
手腳俱已挑斷筋脈,全身肌膚不是烙印便是鞭痕,十指之處依舊留着血滴,蕭念
這才響起适才她二人進門以來所聽到的「滴滴」之聲原來是發自此處,蕭念亦是
第一次見得這般情景,當即轉過身來,不解的問着身旁的煙波樓主:「慕竹小姐,
爲何,爲何要這般待他?」

  葉清瀾雙目稍稍一閉,她亦是不願見到如此場面,但她自幼也勤習過兵法之
道,自然知曉救治蕭啓的關鍵便在于這位逆龍血脈的擁有者,他如今這般頑固不
化,無論如何勸說都不将那最後的「妒念」拾回,除了用刑逼迫,卻是别無他法。

  「葉清瀾?」蕭逸驟然見得慕竹走進,當即大笑起來:「哈哈哈,你終于來
了,你終于來了!」

  葉清瀾沉默不語,她自驚雪處知曉此刻的蕭逸已是舉止癫狂,全無理智而言,
今日帶蕭念來此,不過是做着最後的掙紮罷了,葉清瀾稍稍拍了拍蕭念的肩膀,
示意她上前,蕭念旋即點了點頭,深吸一氣,緩緩向着蕭逸走進。

  「二皇兄!」

  「嗯?」蕭逸癫狂的笑容稍稍一皺,旋即呵斥道:「是你?你來做什麽?」

  「二皇兄,你還記得我就好,這些年,這些年你受苦了!」蕭念見他認出自
己,當下平複心态,按着自己一路來早已想好的話術言道。

  「哼,拜你身旁這位所賜,皇兄我,确實過得生不如死!」蕭逸稍稍沉下聲
來,倒是比先前平和許多,蕭念本以爲他心态轉好,卻不料蕭逸突然又是一陣獰
笑,忽然又道:「不過現在,她拿我沒有辦法,救不了她要救的人,想來也是生
不如死罷,哈哈,哈哈哈哈!」

  蕭念聞言一愕,旋即又道:「二皇兄,你别這樣,需要你救的人是咱們的弟
弟啊,還記得年幼之時,大皇兄忙于政務,是你帶着我和啓弟四處玩耍,如今啓
弟…」

  「住口!」蕭逸突然怒斥一聲,卻是打斷了蕭念的回憶:「蕭啓算個什麽東
西,論資排輩,又哪裏輪得到他,若不是這煙波樓從中作梗,冊封太子,晉位天
子,這本應都是我的!我的!」

  「二皇兄,你…」蕭念一時語塞,卻是不知該如何與他辯駁。

  「哼,别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自小便護着他,我聽說燕京城破之時,
你帶着人去幫他引開追兵,就此落入鬼方人的手裏,受盡淩辱,你爲他如此付出,
到頭來又得到什麽,哼,依我看,你與這煙波樓也是一路的,葉清瀾啊葉清瀾,
你以爲區區兄妹之情便能将我撼動?你可别忘了,燕京城内,我可是弑父斷情,
早已入了魔道了的。」

  「你…」蕭念見他如此固執,心中又是憤怒又是心痛,目光朝着他身上傷勢
一掃,旋即又道:「可你眼下弄得兩敗俱傷又爲哪般?慕竹小姐答應過的,隻要
你肯救啓弟,小姐便不會傷你的,屆時你便隐居在這南京城中做個閑散王爺又有
何不好?何必弄得魚死網破,受這…受這酷刑之苦啊。」

  「嘿嘿,」蕭逸冷笑一聲:「我怎麽想的,你猜不出來,驚雪猜不出來,可
你身邊這位煙波樓主又豈會不知,她煙波樓處處與我爲敵,若是我委曲求全,讓
她皆大歡喜,縱然是此生錦衣玉食又有何意義,哈哈,我就是要讓她煙波樓爲難,
我就是要讓她們無計可施,哈哈,不可一世的葉清瀾,天下無敵的慕竹,你再如
何了得,在這件事上,你終究是輸給了我!」

  「我輸了!」蕭逸話音未落,葉清瀾卻是想也未想的上前一步,隻此一言,
竟是讓蕭逸渾身一顫,呆若木雞,而蕭念亦是不解的望着她,心中亦是難以平靜,
這位宛若傳奇的當世神女,竟是如此輕描淡寫的認輸了?

  沉默,無盡的沉默。也不知過了多久,蕭逸才稍稍回過神來,顫抖的問道:
「你,你說什麽?」

  葉清瀾倒是毫不猶豫,再一次鄭聲道:「我認輸了。」

  「哈哈,哈哈哈哈,蕭念,你聽到了嗎,她,她認輸了,哈哈,哈哈,慕竹,
慕竹認輸了…」蕭逸激動之下又是癫狂大笑,即便是笑容扯動着面上的傷口他都
渾然不覺。

  「說出你的條件,你要如何才能救他!」葉清瀾面色平靜,若是說先前談判
是她煙波樓身處主動,但此言一出,便已是落于被動了。

  可蕭逸卻又是輕嗤一聲:「哼,繞了半天,你還是想讓我救人,哈哈,我如
今筋骨盡斷,如同廢人,要那榮華富貴又有何用…」

  蕭逸話還未說完,葉清瀾便已出聲打斷:「你所受之傷皆是外傷,你若答應
救人,一日時間,我便可将你治好。」

  蕭逸聞言稍稍一愕,見得葉清瀾如此态度,不由得心中生出一絲松動,但他
心中警惕猶存,當即問道:「你說讓我提條件,那便不論我提什麽你都答應?」

  「隻要你救回蕭啓,從此之後不做危害蒼生之事,即便是要取我性命,我也
答應。」

  葉清瀾言語決絕,直令身旁的蕭念都爲之一顫:「小、小姐,你…我…」見
到這位慕竹小姐此刻竟是如此大義,蕭念不禁想起先前在煙波府中對她的言語諸
多不敬,心中自是懊悔無比。

  「當真?」蕭逸面目卻是顯得更爲猙獰。

  「當真!」葉清瀾依舊是那般鄭重,絲毫不見猶豫之色。

  「哼,既是認輸,既是求我,那便該有求我的姿态,你,先跪下!」蕭逸獰
笑着命令起慕竹,殊不知他此刻仍是被架在邢架之上動彈不得。

  葉清瀾深吸一氣,果真如蕭逸所命,長裙輕輕朝着一邊甩開,雙腿一彎,筆
直的跪倒在蕭逸跟前。

  蕭逸見狀又是一陣狂喜,用盡身體裏最後的一股力氣朝着慕竹吼道:「好,
我可以答應你救人,但我的條件便是如你所言,你,去死吧!」


                          【未完待續】
2019-12-23 12:0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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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十三卷01)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20/01/01發表於:色城


            第十三卷:幽林竹香煙波憶

              第一章:幽竹香(上)

  煙波府後宅依然是那般靜謐,自蕭啟遇刺一事以來,整個煙波府仿佛都斷了
生氣,即便是平日里較為開朗的琴樺也變得沈默寡言許多。然而今日卻是不同,
葉清瀾特意囑咐素月炒了幾道小菜,將眾女一起喚來,便在這院落之中小聚。

  「按說起來,自五年前素月驚雪北上燕京之時起,咱們已經很久沒有圍在一
起了。」葉清瀾淡淡一笑,言語之中卻是有些感觸。

  「是啊,這幾年我們聚少離多,還是以前的日子快活一些。」琴樺不由想起
幼時與幾位姐姐在一塊的日子,心中難免懷念。而驚雪與琴楓卻是各自舉杯就飲,
這幾年她二人離小姐最遠,驚雪常年征戰在外,而琴楓,先是墜落山崖,後又遭
奸人所擒,幾近磨難才得以恢複,心中感傷,也只得借酒消愁。然而素月卻是一
不開言,二不飲酒,只是緊緊的望著小姐發怔,葉清瀾朝她看了一眼,心中自是
清楚素月的疑惑,但旋即又收回目光,端起桌前酒盅,為身邊的南宮迷離添上一
杯。

  「我就不飲酒了,非兒還在房中等我。」南宮迷離朝著慕竹輕輕一笑,卻是
將那酒杯撤開。

  慕竹也不勉強,當下自己端起一只小杯,向著素月敬來:「素月,朝中事務
繁雜,這些時日,辛苦你了!」言罷卻是不待素月應聲,卻是拂袖一彎,將那杯
中之酒盡數飲下。

  「小姐…」素月欲言又止,可見慕竹如此態度,當下也先不顧其他,端起酒
杯便道:「小姐嚴重了…」當下亦是拂袖彎曲,緩緩將酒飲盡,禮數倒是十分周
全。

  滿飲一杯,素月心中倒是舒暢許多,再無許多顧忌,起身便向著慕竹問道:
「小姐,你自牢中出來便一直悶悶不語,素月卻是想不出是何緣故,但生死有命,
若是蕭啟當真不能救回,小姐也無需太過自責,天下之事非我等所能預料,但求
問心無愧罷了。」素月只當是那蕭逸依舊頑抗,不由得對著小姐安慰起來。

  葉清瀾面上依舊是平靜無波,緩緩放下手中杯盞,柔聲道:「想必你已猜到,
今日與你們小聚,我是有事要交代的。」

  素月朝著眾女稍稍一望,驚雪琴楓雖是各自獨酌,但卻依舊眉目清明,琴樺
亦是眨著靈動的雙眼望著小姐,的確,煙波樓四女皆非凡品,慕竹雖是未曾吐露
半句,但今日小聚,定是有因。

  「我想讓你們離開一陣!」葉清瀾輕輕言道,可在眾女耳中卻仿佛一記重錘
襲來。

  「為何?」四女幾乎同時站起,齊聲問道。

  「你們先前本就打算離開,此時南京局勢不穩,你們趁早離去也好。」

  「那小姐,你呢?」素月立即發現不對,直截問道。

  葉清瀾嘴角一翹,她也知曉此事定然瞞不過素月,只得言道:「天下無不散
之宴席,你們長大了,今後的路,可能是我們一起走,也有可能,需要獨自面對。」

  「小姐,到底發生了何事?蕭逸跟你說了什麼?」素月自是聽出端倪,再度
問起。

  葉清瀾向著四女望去,果見四女面露決絕之色,不由得心中苦笑,但她話鋒
一轉,卻是跳過了素月的問題:「摩尼余孽根基牢固,龐青官居禁軍統領,身邊
定有黨羽作祟,楓兒樺兒,你二人今後重整武林,這摩尼教的事便交給你們了。」

  「啊?」琴樺錯愕一聲,倒是沒有反應過來小姐的這番囑托。

  「驚雪,北方草原已經沒落,你鎮守北關我倒是不甚擔心,我擔心的是我大
明以西,那里幅員遼闊,沃土千里不絕,若是大明衰落,這西方之敵倒也不得不
防。」

  驚雪微微皺眉,亦是不解小姐此言用意。

  「素月,我知你無心官場,只想雲遊四方,但你若有閑暇,於海外遊歷之時
或可多帶人手,據說極西之地有那不弱於我大明之國,你若到了那里,不妨多多
駐留,師夷長技,開放進取,此為我大明之福。」

  「小姐若不說出真相,素月絕不會走!」

  葉清瀾聽她言語決絕,不由得低下頭來,嘴中輕輕念道:「珍重!」

  「撲通」一聲,四女幾乎同時擡手扶頭,也幾乎同時感到一陣眩暈,轉眼之
間,四女各自癱倒在桌上,盡皆昏迷。

  葉清瀾轉過頭來,朝著依舊盯著她默不作聲的南宮迷離言道:「迷離,她們
便交給你了!」

  南宮迷離忽然雙眼一閉,眼中滴落出幾絲淚痕,微微搖首道:「真的沒有別
的辦法了嗎?」

  葉清瀾倒是雲淡風輕:「早在『移心』之前,我便是已死之人了,如今只不
過是將這條命還給他而已。」

  「你天生道骨,有曠世之才,如今這般年紀便已接近破碎虛空,踏入那尋仙
之境,如今雖是為了救人,可卻也要犧牲自己,這,當真值得嗎?」

  「人生在世雖是來去無痕,但終究也算是各有所得,我雖有些機緣,可卻也
無法忍心見到天下百姓再受戰亂之苦,更何況,這世間情愛最是微妙,我,我實
在不願見到他死在我的身旁。」葉清瀾憶起與蕭啟同遊太湖時的情景,心中不由
得生出幾絲甜蜜:「只可惜,再也沒有機會與他一起太湖泛舟了。」

  「不行,我不能見你就這樣死,我去見他,我去求他,我帶著非兒去,他或
許…」南宮迷離本欲說「他或許會聽」,可話至嘴邊卻又停了下來,誠然,她也
說不準蕭逸會是如何態度。

  「沒用的,他已斷情入魔,這世間情愫卻是再難影響得了他,而我,便是他
的心魔,便好比你我修習破鏡,心魔不除,寢食難安。」

  「那便用蠱,我再配一次子母蠱,或是攝心蠱,或是…」

  「我原先有設想過,只不過需要他以自身獨特念力吸取那最後的妒念,若是
用攝心蠱,他便如同廢人,若是用子母蠱,一旦他恢複逆龍血脈,很可能會再一
次的子母逆轉…」

  「那…」南宮迷離又是想了想,實在想不出好的主意出來,只得焦急道:
「那我們先假意答應,待他救回蕭啟…」見慕竹依然未有所動,只得急道:「總
之你不能死,你離登臨仙界也只一線之差,豈能就此毀於一旦。」

  「你知道嗎,南宮…」葉清瀾微笑著打斷了南宮迷離的話:「我自幼時起便
以求知為畢生所願,修習、遊歷,皆是求知路上的步伐,初時我曾認定那九天之
上定會玄妙無窮,一心修道以求飛升,可直至那一日曾見過了那位上清界的魔神,
羽化登仙看似光彩照人,叫人艷羨,可誰又知道那上界又是何等景象,若是真由
那位魔神統治,那這上清一界,與這悲苦人間又有何不同,那這羽化登仙又有何
意義。」

  「這…」南宮這還是第一次聽慕竹談起魔神一事,當下自是無可辯駁。

  「她們還要昏迷五日,這五日便拜托你照看了。」慕竹自桌上站起,後傾一
步,向著南宮迷離鄭重一拜。

           ***  ***  ***

  「啊!」煙波府中,蕭逸一聲嘶吼,卻是自噩夢之中醒來,蕭逸掃視左右,
極力的回想著一切,可又覺著腦中一片混沌,正欲擡手抱頭,忽又覺著雙手筋骨
之處仿佛有分筋錯骨之痛,當即劍眉一簇,整個人這才醒過神來。

  「你醒了!」熟悉的聲音自門口響起,蕭逸應聲望去,如同看見夢魘一般,
整個人都不禁向後縮了一個身位,葉清瀾緩緩靠近,言語之間依舊是雲淡風輕。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蕭逸想起身上的諸般疼痛,不由得心中寒意頓生,
生怕這位如魔鬼一般的煙波樓主對他用了些什麼嚇人手段。

  「你體內氣息順暢,先前受我一掌的內傷此刻已經化解,其余牢獄之中的諸
般折磨不過是筋骨外傷,我已用真氣為你修複調息,不出一日,便可痊愈。」

  「什麼?」蕭逸初聞有些詫異,可他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此刻已是
想起了前日在牢中與慕竹的一番對峙,當即反應過來事情原委,隨即擺出一副不
屑之色:「哼,你想以此小恩小惠來感化與我,那也未免太過幼稚了些,我告訴
你,除非你死,否則,我是絕不會答應救人的,我就是…」

  「我答應你。」葉清瀾還未待他說完便已出聲打斷,

  「你說什麼?」蕭逸倒是沒有想到,慕竹竟然會如此輕易答應自己,當即狐
疑道:「你想耍什麼花樣?」

  「只要你將血脈註入蕭啟體內,我便自絕於你眼前。」

  蕭逸聞言卻是冷聲一笑:「哈哈,你,你這是把我當三歲小孩?我幫你救好
了人,你還會願意死?」

  葉清瀾卻是絲毫不避諱他的質疑,雙眼凝視著蕭逸,鄭聲道:「葉清瀾,不
會食言!」

  「你…」蕭逸雖是覺著慕竹言語頗為兒戲,可望著慕竹此刻神情,心中竟是
不由自主的生出相信的念頭,是啊,她是慕竹,她是這世間舉世無雙的慕竹,她
說的話,難道還有假嗎?可他忍受了如此多的痛楚才至有今日的轉機,蕭逸實在
不敢冒險一賭,而且他心中也著實不願救治蕭啟,以讓這處處與自己作對的煙波
樓得逞,當即斥道:「哼,我不信你,除非你現在死在我眼前,否則,我絕不救
人。」

  葉清瀾卻似是早知他有此一言,駁斥道:「我曾有言在先,你所求之事不可
危害蒼生,我若先死,這南京城中便無人能制得住你,此便為蒼生之患,我不會
應允。」

  「那你待如何?」蕭逸不忿斥道。

  「你救人在先,我用一日時間安排好後事,旋即赴死!」慕竹坦然直語,
「赴死」二字自口中說出仿佛平日里品茶閱卷一般不過是尋常之事。

  「我、我想想…」蕭逸語氣再不似先前一般硬朗,見得慕竹隱有赴死之誌,
心中不知怎的,竟是莫名生出幾分怯意。

  「明日午時,我帶你去吸納『妒氣』!」

           ***  ***  ***

  慕竹靜靜的坐在房中,無人照料,無人打攪,自入夜時分便已坐定,轉眼之
間,便是一夜光陰。

  時間有時很慢,度日如年,時間優勢很快,白駒過隙,然而時間在慕竹心頭
走過,卻是平靜無風,未曾掀起一絲波瀾,望著床頭依舊昏迷的那張英俊而又親
切的面容,慕竹不禁心中一顫,她嫌時間還不夠快,她想快些見到這位已在她心
頭掀起風浪的少年醒來,她卻又嫌時間過得太快,過得明日,便再也見不到他了。

  「啟兒,我還記得在夜孤山上,你雖是身受重傷,可依舊是攔在我的身前,
我記得你說過『要想傷我老師,須得從你屍身之上踏過去。』,我還記得那時的
你連呼吸都已不暢,可你的目光卻是那般堅韌,那時的你,我一輩子都記得。」
慕竹輕聲低語,卻是不由自主的將頭埋了下來,直貼在蕭啟的胸口:「若論年歲,
我足足大你十載春秋,自初識起,我也一直將你當那頑劣弟子看待,即便是你為
我移心續命,我也未對你贊許半句,可直至那一日,我才真正覺著,我的啟兒,
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

  「你少年壯誌,為幼時之諾遠赴千里舍命救人,你堅韌不屈,顛沛流離,九
死一生依舊一路向南,你赤誠一片,率領南明子民一路複興,你啊,雖是一直活
在我煙波樓的光芒之下,可若當真沒用煙波樓,你便不能勝了嗎?我想你還是會
勝的,這世上沒用煙波樓,也會有無數能人誌士效忠於你,救百姓於水火之中,
還這亂世一片盛世清明。而你,才是這亂世的中心,才是百姓的希望啊。」

  「太湖泛舟之景歷歷在目,我曾允你三生之約,如今看來,怕是難以實現,
待你醒轉,想必你我已是天人永隔,往後時光,以天下為重,方不負我!」葉清
瀾數語言罷,終是自蕭啟胸懷之中站起身來,最後再向著他的面容瞧了一眼,旋
即輕輕推開房門,向著客房走去。

  城郊山野,慕竹蕭逸二人一前一後走得甚是沈重,慕竹心事沈重,自是不會
疾行,而蕭逸更是筋骨才得以康複,雖是行走自如,但身子骨卻仍不是那般便利
輕快,當下一步一步向著城郊走去,這段路先前琴樺帶他來過一次,差一點便騙
得他恢複功法,將他血脈取出救人,蕭逸如今想來,不又覺著當時可真是千鈞一
發,若非自己體內「逆龍血脈」覺醒,剎那間意識到危局,只怕自己早已被她們
得逞,這段日子雖是備受煎熬,可如今能見得慕竹服軟認輸,蕭逸不由得心懷大
慰。

  二人再一次步入這擺放著吳越屍首的小院之中,比起幾日前所見,吳越的屍
身已是越發腐臭,除了那森森白骨,已是完全見不到些許皮囊,慕竹朝他望了一
眼,淡然道:「開始罷!」

  蕭逸頓了一頓,稍稍上前幾步,周身氣息湧動,望著吳越屍身上隱隱泛出的
那一抹淡綠色的「妒氣」,不由得心中一緊。扭頭問道:「我若依你所言,你當
真肯自行了斷?」

  葉清瀾雙手負立,淡聲道:「我不會食言。」

  蕭逸朝著她的面色望去,論及生死,這位煙波樓主依舊是那般不可一世,此
一役終究是自己勝了,可她呢,她即便是敗了,即便是直面生死都是如此的超脫
淡然,蕭逸頓時覺得一陣灰心:「你竟然如此不惜性命?」

  「性命源於天地父母,豈有不惜之理,」葉清瀾微微搖頭:「然這世間玄妙,
有太多東西都可超越生死,叫人不顧性命,比如那人生抱負,比如那萬民期望,
又比如這兄弟之誼,長幼之尊,兒女之情,蕭啟於我,有師徒之誼,眷侶之情,
蕭啟於南明,有蒼生之望,萬民之期,如此一算,葉清瀾區區一條性命,倒也算
不得什麼。」

  「哼!」蕭逸聽得說得如此大義凜然,心中自是更加不忿,他雙眼瞪得圓鼓,
死死的在慕竹身側掃視,企圖尋找到慕竹臉上流露出的一絲絲懼意,然而無論他
掃到哪個角落都是無功而返,葉清瀾不是妄言之人,她既然言出無畏之語,那便
是當真看破生死,無所畏懼。

  「我不救了!」蕭逸突然雙手一攤,整個人卻是無賴似的朝著地上一坐,他
倒要看看,葉清瀾能拿他怎麼樣?

  「你要食言?」葉清瀾忽然語聲一凜,整個人突然生出滔天殺意,直駭得蕭
逸腳下一滑,就此跌倒在地上,蕭逸連忙大喊道:「你,你要做什麼?」

  「你,要-食-言?」葉清瀾一字一句的重複了一遍。

  「我…」蕭逸又是畏懼又是不忿,他心中雖是極不情願與這慕竹妥協,可卻
始終無法擡頭面對此刻慕竹周身所散發的無邊殺氣,當即硬著頭皮道:「我,我
要換個條件!」

  「你要如何?」葉清瀾秀眉一簇,繼續問道。

  「我…」蕭逸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他此刻雙眼依舊盯著慕竹,留心著慕竹的
每一個動作,他也知道慕竹若是與他動手,他是萬萬不可能躲避的,可不知怎的,
他依舊不敢有一絲的松懈。此刻的慕竹還是一如既往的清高無暇,而此刻的自己
卻是坐倒在地,慕竹身量本就極高,此刻居高臨下更是讓蕭逸覺著心頭壓抑。忽
然一陣秋風揚起,卻是將這滿是塵埃的廢棄宅院吹落得呼呼作響,同時卻也將慕
竹一身白裙吹得飄搖起來,傾國傾城之容,絕代風華之韻,伴著那隨風揚起的白
衣仙裙,伴著那微微起伏的胸襟高聳,蕭逸雙眼猛地一亮,宛若從夢中醒來,他
自地上緩緩站起身來,毫無畏懼的迎向慕竹,獰笑道:「我要你!」

  「…」慕竹並未出聲,雙眼依舊死死盯著蕭逸,也不知作何想法,而蕭逸卻
是絕不會去考慮她的意願,當下繼續道:「嘿,被驚雪關了幾日倒是有些傻了,
就這麼讓你死豈不是便宜了你,我要讓你做我的女人,不對,你不配,你得是我
的女奴,哈哈,整天撅著屁股等我肏你的女奴。」

  慕竹依舊未有回應,靜靜的凝立在那里,一言不發。

  「怎麼?你不是說只要不危害江山社稷便可嗎,你讓我歸隱,我帶著你這麼
個好肉奴一起,想來也不會寂寞,哈哈,如此正好,如此正好!」

  慕竹久立半晌,終是搖了搖頭:「依先前之法,你救人,我自行了斷。」慕
竹聲色威壓,仿佛根本未將蕭逸的挑釁之言放在眼里一般,蕭逸聞言好不惱怒,
可慕竹言語之中真氣激散,豈是自己所能抵禦,可要他就此屈服卻是不能,當即
猙獰道:「你若是不願,那便等著替蕭啟收屍吧。」隨即雙腳盤膝坐倒,無賴一
般的望著慕竹。忽然,他腹中驟然升出一股劇痛之感,蕭逸猛地用手抱住腹心,
只覺體內仿佛千蛛萬蟻嗜咬,蕭逸一時間痛不欲生,雙腳哪里還有力氣盤坐,當
即就地滾落,直在這荒郊院落之中打起滾來。

  「啊~啊~你,你好狠,這是什麼蠱…」

  慕竹依然站在院中,未曾答複,她的時間不多了。

  秋風拂動,日月變遷,慕竹高居站立,靜默不語,蕭逸滿地打滾,鬼哭狼嚎,
便是這樣最後的對峙著。

  深夜苦寒,曉露凝霜,隱約間傳來幾聲雞鳴之音,一夜已是悄然過去,而這
南京荒郊之外,一襲白衣的慕竹卻是依舊沈聲不語。

  蕭逸依舊沒有妥協,即便是疼到肝腸寸斷,即便是口中血流不止,他也未曾
屈服,葉清瀾有些不明白,一個幼時養尊處優的皇家紈絝,一個如今貪生怕死的
江湖敗類,究竟為何能有這麼強的毅力,她不知道若是換了自己沒了修為,能否
承受得了這「噬心蠱」,但她知道的是,夜已天明,距離蕭啟能夠施救的時間,
便只今日一天了。

  蕭逸已然暈倒在地,鼻耳之間也已漸漸有鮮血溢出,慕竹深深一嘆,眼前不
由得想起兩年前自煙波樓出山之時所蔔之卦,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陣悵然:「看來,
這便是我的命數了。」

           ***  ***  ***

  「呀!」蕭逸猛地睜開雙眼,身子竟是自床上彈起,蕭逸雖是有些發懵,可
也記著昨夜發生之事,當即以手抱腹,卻覺腹中蠱蟲似是消失無蹤一般,竟是安
分了起來。蕭逸茫然四顧,只覺著此地他從未來過,房間雖是陳設周全,可卻好
像不似在城中鬧市,四周候鳥輕鳴,仿佛又是到了什麼荒郊之地。

  「葉清瀾,你又要耍什麼花樣?」蕭逸倒也直截了當,自己暈厥過去,那必
然只有慕竹能把自己帶來此處,當即朝外呼喊一聲,也不管有無人響應。

  然而果然如他所料,幾聲竹梯輕搖作響,依舊仙裙窈窕的葉清瀾緩步走上樓
來,入得房間,見他已然好轉,輕點玉首,輕聲道:「我答應你的條件,你且隨
我去救人吧。」

  「…」蕭逸聞言卻是呆立當場,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慕竹卻是並未重複,直接出了房門,向著樓下緩步走去。可蕭逸頓時來了精
神,當即身子一擺,卻是自竹床之上躍下,連忙追了出去,見慕竹在那竹梯之上
緩行,當即問道:「餵,你說答應我的條件?可不是那尋死之道,我的條件可是
讓你做我的奴婢,是肉奴,你可知道?」

  慕竹聞言卻是停下腳步,背對著蕭逸站定,蕭逸見她驟然停下,也不知她是
和心思,當即向後退了幾步,生怕慕竹回過身來會將他如何,可心底里卻又升起
按捺不住的沖動,見慕竹久久不語,又張嘴呼喚道:「餵,我給你說話你聽見沒
有?」

  「我說過了,我答應!」蕭逸自身後望去,卻見慕竹雙肩微微一聳,整個人
似是深吸了口氣一般放松許多,慕竹依舊沒有回頭,卻是徑直向著樓下走去,蕭
逸當即追了出來,卻見著小樓之下的院中竟是躺著一具屍骸,想來便是那吳越的
了。

  「莫在拖延!」慕竹冷冷一語,倒是讓蕭逸從震驚之中驚醒過來,蕭逸緩緩
上前,看著地上的屍骸之上隱隱環繞著的妒氣念力,又擡起頭來,看著那面色不
善的慕竹,忽然咧嘴一笑,卻是就地尋了個椅子靠倒:「你先前說,你要等我救
活了人才肯自行了斷,以免無人能制得住我,可如今你既然不用死了,那便不需
要等救人了吧?」

  「何意?」慕竹見他忽然做那慵懶之態,本是不愉的心中更加煩悶起來。

  「空口無憑,雖說我相信你慕竹一言九鼎,可我畢竟也是拿了這條命在跟你
賭,你想憑一句話就讓我救人,怕是太沒有誠意了吧。」

  「你待如何?」慕竹雙眼微凝,心中已然隱隱猜到蕭逸的說辭。

  「哼,我要你現在就服侍我,我現在就要你!」蕭逸話語陰狠,他費盡心思
苦苦堅持才至今日地步,無論慕竹事後是否踐行諾言,他至少也曾上了這位他的
一生之敵,這不可一世的煙波樓主,蕭逸一念至此,又冷笑道:「哼,我觀你氣
度神采,你應當還是處子之身,你乖乖獻出這紅丸處子,我才相信你的誠意。」

  慕竹身軀已是顫抖不已,她回過身來,仔細的朝著蕭逸瞧去,見他神色雖是
猙獰跋扈,但言語之勢卻並非戲言,她昨夜與蕭逸在城郊對峙了一夜,該想的不
該想的她都早已想過,可她唯獨沒有想到,蕭逸的要求會來得如此之快,天光拂
曉,已至清明,留給蕭啟的時間看來是不多了,慕竹心中一嘆,輕輕擡起玉手,
在那柔風之中微微一捧,一道朝陽之氣順著她的六合長春之法匯入體內,剎那間,
一抹璀璨的金光映入蕭逸眼簾,慕竹未曾更衣,也未曾沐浴,可她整個人便在這
一抹朝陽之下熠熠生輝,宛若剛剛出浴的仙子,嬌艷欲滴,只看得蕭逸雙手微顫,
只恨不得就此撲上前去。

  「隨我來吧!」慕竹淡淡一言,卻是又輕輕邁上竹梯,自蕭逸身邊擦肩而過,
留下的卻是沁人心脾的芳香。蕭逸精神猛地一震,面色有如癡傻一般,連嘴都有
些合不攏來,僅憑著鼻息之間的那道芬芳,便隨著慕竹向樓上奔去。

           ***  ***  ***

  詩書遍布,隱有竹香,這是蕭逸步入房間之後的第一感覺,有別於皇室之中
的雄渾大氣,這間小宅雖是簡陋,但卻別有一番輕簡之美,自窗臺而下,整間屋
子都是一塵不染,梳妝臺、書案亦或房中陳設的一張茶桌,都是擺放得恰到好處,
然而更吸引蕭逸的,則是慕竹此刻靜坐著的一樽竹床,那竹床不甚寬闊,一層白
凈的素布床單覆於竹床之上,與慕竹的一身白裙交織在了一起,若不是慕竹那一
頭烏黑濃密的長發,到真會讓人目眩神迷。

  「這里,便是你的閨房吧?」蕭逸嘿嘿一笑,這里地處城郊,也不知是何處,
但憑著這典雅簡素的裝潢和隱隱散布著的竹香,蕭逸便也能猜出這里便是真正的
「煙波樓」所在。

  「你想做什麼,就動手吧。」慕竹靜靜坐在床檐之上,雙眼卻是向著窗外,
仿佛這一切與她無關一樣。

  蕭逸小心翼翼的向里走了幾步,見慕竹這般模樣倒是心中好笑:「我倒是猜
到你的心思,似你這等世外之人,只怕是對這男女之事一竅不通吧?」

  慕竹微微向他撇了一眼,小嘴微微抿動,卻是不屑於與他爭辯什麼,複又扭
過頭去,不再理他。

  可蕭逸卻是抓住她的心思不放:「可你既然答應了我做我的奴僕,那豈有我
自己動手的道理?」

  「你待如何?」慕竹當即扭過頭來,言語之中已是滿布慍怒之色,隨著這一
聲怒斥,蕭逸便覺著周身氣態蒸騰,那股浩渺的殺意又是自四面八方奔湧而來。

  蕭逸微微喘了口氣,咬牙堅挺道:「你可別忘了是你在求我,你給我跪下!」

  慕竹雙眼一閉,深深一記呼吸,旋即自床頭站起,一手撣開裙擺,便安安靜
靜的跪在了床前。蕭逸見狀大喜,雙眼已然放出光芒,趕忙快步行至慕竹身前,
伸出顫抖的右手,直向著慕竹的下顎撫去。

  慕竹面容清秀,那下顎之地不甚突兀,卻是顯得光滑圓潤,與那精修絕倫的
五官恰是完美合拍,蕭逸的手便是這般輕易的撫了上去,順著下顎之地的一陣揉
摸,漸漸大起膽子,當即伸出一指,自下顎向上一擡,卻是將慕竹的臉面給擡了
起來。

  慕竹此刻面色陰沈,已是沒有了昔日的沈穩靜謐,然而即便是她此刻滿臉怒
容,那模樣卻也當得起絕色之稱,蕭逸心中微微贊嘆,可心中卻是不願讓這慕竹
好過,當即將臉湊至慕竹耳邊,輕輕言道:「是了,我就喜歡你這聽話的模樣,
若是聽話,我保管讓你的小情郎活過來。」慕竹並未吭聲,只是唇瓣微抿,輕輕
呼吸,但饒是她如何放松自己,如何讓自己鎮定,可那不自覺顫抖的柔胰與那漸
漸發紅的臉色卻已是告訴了蕭逸她此刻的慌張,蕭逸悄悄一笑,猛吞了一記口水,
卻是伸出大舌在慕竹那晶瑩的耳畔邊輕輕一舔。

  「嗯…」慕竹面色憋紅,自鼻唇之中竟是傳來一聲悶哼,周身殺氣又一次的
凝聚而起,直駭得蕭逸猛退幾步,滿臉慌張的瞧著她:「你可別亂來,你若是嚇
到了我,耽誤了救人的時辰,那可別怪我。」

  蕭逸一言道出,果見慕竹鎮定許多,那周身湧動的殺意漸漸壓了下去,蕭逸
這才松了口氣,想到自己的恫嚇有了效果,當即又道:「你起來,且先服侍我更
衣。」

  慕竹這次倒是沒有過多猶豫,自地上站起身來,向著蕭逸凝視一眼,旋即內
力驟起,素手猛擡,「嗡」的一聲便是風聲雷動,蕭逸猝不及防,直以為慕竹要
取他性命,當即下意識的雙手護在身前抵禦,可慕竹若是真想殺他,尤其是他此
刻能夠逃脫,強風呼嘯,剎那間便已將蕭逸全身吹散,那裹在自己身上的粗布衣
物頃刻間炸裂開來,蕭逸大吼一聲,這才發覺自身並未受傷,而自身衣物卻已如
他所言盡皆脫落,蕭逸不由暗笑:「難道你以為如此便能逃過一劫了?」蕭逸一
邊言語,一邊卻是將胯下那根駭人之物稍稍挺起幾分,蕭逸用手輕輕撫上,見這
肉棒倒是不甚挺拔,當即斥道:「楞在那里作甚,還不快來把它弄硬?」

  「沐浴!」慕竹朝他撇了一眼,卻是極不情願的扭過頭去,冷聲斥道。

  「哼!」蕭逸怒哼一聲,毫不膽怯的應聲道:「你還未弄清楚你的身份?從
今以後,我是你的主人,我要肏你還輪的著你說三道四?」

  慕竹複又沈默下來,雙拳緊緊握住,雙肩急劇聳動,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突然
爆發。

  「跪下,叫我主人!」蕭逸繼續試探著慕竹的底線。

  慕竹再一次的跪倒在地,然而雙唇卻是始終未能張開,即便是她心中做出了
妥協,可一向出塵絕世的她何曾說過如此卑微之語。蕭逸心中漸漸明白,慕竹雖
是已然妥協,但其心中榮辱之念頗強,尤其是這言語之間倒是不好太過激進,當
即心中計定,緩緩走進,那綿軟的肉屌卻也隨著雙腿的擺動而搖晃不已,直至慕
竹身前,蕭逸卻是故意將那肉屌一挺,稍稍將它湊近些許,欺聲道:「好,這主
人的稱呼日後再說,如今時間正趕,我要你把它給我含進去。」

  慕竹心中激鬥之際,那一句「時間正趕」卻是正擊在她的命門,事態已然至
此,慕竹便也做好了忍受一切的準備,當即伸出玉手輕輕向上揚起,與蕭逸的大
手一觸,蕭逸會心一笑,松開手來,順利的將自己的肉棒交托給了這位絕代仙子。

  本是綿軟的肉棒一經易手驟然間便變得滾燙堅挺起來,慕竹微微一愕,只覺
著這醜陋物事在自己手中竟是瞬間生長了好幾倍,本是還能自己芳唇容納的大小
此刻已是完全不敢想象,慕竹秀眉一蹙,朝著蕭逸望了一眼,但見蕭逸那好整以
暇的神色似是沒有條件可談,當即心中羞憤,心中仿徨。

  蕭逸見她依舊未有動作,心中亦是緊張異常,要知道以慕竹的修為,那幾根
看似白皙修長的玉指只需要輕輕一撚,自己從此便要成了那無根之人,不由得心
中一陣怯意,隨之而來的,那被慕竹握在手中的肉棒亦是兇勢漸頹,開始軟化起
來,慕竹見狀一愕,旋即不解的向著蕭逸望去,蕭逸卻是嘿嘿一笑:「看什麼,
你這般遲遲不動,它自然沒了興致,你繼續拖,我倒要看看你那小情郎能否拖得
起!」

  慕竹聞言一頓,重重的吸了口氣,銀牙一咬,終是讓自己堅定下來,蓮指輕
挲,玉首輕移,及至那粗醜之物跟前,只覺著一股惡臭傳來,慕竹自不會道出粗
鄙之語,她自幼愛潔,雖是心中百般厭惡,但此刻卻也只能為了蕭啟而默默忍受,
雙唇微動,牙關輕啟,便向著那團惡臭來源湊了上去。

  「啪」的一聲,慕竹本已做好將那醜惡之物含入口中的打算,可卻不知為何
臉上傳來一陣輕痛,擡手怒目,卻見蕭逸滿臉淫笑的望著她,大手卻已是握住龍
根輕輕晃蕩,顯然剛剛打在自己臉上的便是這醜物,慕竹當即冷聲道:「你要作
甚?」

  蕭逸嘿嘿一笑:「看你如此聽話,我倒也不想為難與你,這幾日來一直呆在
牢里,身上卻是有些臭了,你帶我去好好洗洗,也算是為了你這煙波樓主的『開
苞』大典沐浴一番!哈哈!」


                               【未完待續】
2020-1-1 14:14#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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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十三卷 02)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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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20/01/01發表於:色城


            第十三卷:幽林竹香煙波憶

              第二章:幽竹香(下)

  水聲潺潺,竹香隐隐,煙波樓北面的一處密林深處突然掀起了一陣漣漪,蕭
逸便泡在這清泉之中,怡然自得,頗爲舒适。

  這清泉與别處不同,正是當年葉修自太湖之側親手掘出的一道風景,泉水清
澈淨爽,一直便是煙波樓衆女沐浴嬉戲之地,而此刻,這無邊風景卻是落入蕭逸
手中,他雙手微微一靠,惬意的躺倒在水中,望着岸邊那道白衣倩影,不由得嘴
角一翹:「來,主人我乏了,你也下來。」

  白衣倩影轉過身來,目光坦然,到并未因着蕭逸裸露在外的半身而有所避諱,
朝着蕭逸凝視半晌,終是确定他所言不似故意戲耍,當即沉下心來,向着清泉邁
步,一邊行走,一邊将手搭在衣裙絲扣之上,正欲解開那層淺薄絲扣。

  「诶诶诶…」蕭逸見她提裙走來本是心懷大暢,可又見她一幅認命似的姿态
正要解衣入水,不由得心中生出一絲詭念,連忙出聲制止道:「我可沒說讓你脫
衣,你倒是自己急起來了。」

  慕竹當然知道蕭逸雖在故意捉弄,但那句「自己急起來了」卻也着實讓她難
堪不已,即便是平日裏如何心如止水,此時此刻,也不禁落得個雙腮通紅,她收
回手來,索性便如蕭逸所言,一步一步的向着水中踏來。

  蕭逸自是不會允她施展輕功,而這清泉水深恰到好處,慕竹身量較高,即便
是在水中站立行走,那泉水也才至她玉肩之上,白衣仙裙,蓮足羅襪自步入水中
的那一刻起便已被沁濕,足襪倒是看不清楚,但那露在外間的白衣确是讓蕭逸看
得真切,見着那因沾水而變得緊緻無比的誘人衣襟,蕭逸雙眼自是愈發熾熱起來,
連呼吸都變得愈發急促,隻恨不得慕竹再走快些,恨不得現在就将她摟在懷裏肆
意玩弄。

  清水漣漪,白裙浮遊。雖是在水中受着些許阻力,可慕竹的步态卻依舊是那
般優雅從容,每一步都是均勻有力,不多時便已行至蕭逸身前,此刻的蕭逸早已
是急不可耐,當下身子向前一傾,雙手一環,便将這世間最爲動人的女子摟入懷
中。

  佳人入懷,蕭逸心中頓時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動,雙手雖是才剛剛觸及慕
竹那被池水浸染過的衣背之處,但蕭逸清楚得很——慕竹不會反抗了!當下将頭
擺正,正面直視着慕竹的精緻容顔,小嘴一翹,卻是得意的吹出一道「籲」的哨
聲。見得慕竹眼中露出一抹不屑之色,蕭逸卻好似蓄謀已久一般,當即将頭一低,
大嘴已是朝着慕竹的芳唇突襲而去。

  「啵」的一聲,蕭逸微微一愕,自以爲迅捷無比的突襲依舊是被慕竹輕易化
解,可自己的大嘴雖是未能觸到佳人柔唇,可也算是挨到了慕竹,卻見慕竹擡起
一隻手來,正擋在蕭逸進取方向,而那大嘴卻是不偏不倚的親在了手背之上,饒
是如此,慕竹雖是面無表情,可心中卻也極爲抵觸。

  「怎麽,你不願意?」蕭逸收回身子,冷笑一聲,他此刻也算是摸清楚了慕
竹的底線,今日爲救那蕭啓,她定然是能夠忍受一切屈辱的,隻不過即便她如何
了得,此刻也隻不過是個未經人事的女兒家,要讓她變成聽話的女奴倒還少不得
一番調教,「嘿,若是她當真聽話,一輩子做我的女奴,倒也算是對得起我這些
日子的折磨了,嘿,也不知日後是個什麽模樣,我倒是得提前想個隐居的好去處。」
蕭逸的嘴還蓋在慕竹的手背之上,腦中卻是沒來由的浮想聯翩起來,,忽然,蕭
逸隻覺嘴邊一涼,慕竹的玉手已是收了回去,蕭逸當下一個踉跄,險些跌入手中,
這才從夢中醒來,當即滿目怒色的望向慕竹,卻見慕竹手邊已是帶着些許晶瑩之
色,當即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想得多了些,竟是不小心流出了幾道口水在那玉
手之上。蕭逸雖是有些自慚形穢,可在慕竹面前他可不會退讓半分,見慕竹面色
不愉,當即正色道:「你若再是推堂,隻怕再過幾個時辰,你那小情郎便要魂歸
西天,我看你如何是好?」

  「我會殺了你!」慕竹将玉手伸入池水之中,這才将那蕭逸口中流出的穢物
給清理幹淨。

  「可你更舍不得你的情郎!」蕭逸露出一抹吃定的笑容,伸出一隻手來輕輕
撫上了慕竹的玉顔:「我的女奴,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吧!」

  慕竹确是如他所料,對這魔手的輕輕撫摸已是沒了抗拒之意,魔手沿着側顔
輕肌緩緩劃過,但見慕竹面色仍是陰冷無比,蕭逸心中一動,魔手确是向着眼眸
劃去,慕竹當即一激,迅速合上美眸,嘴角微微撇來,确是露出一副咬牙堅挺之
狀,蕭逸摸得興起,身子不由得向前進了一步,幾乎便貼在慕竹跟前,将臉對着
慕竹鼻息邪笑道:「來,先香個嘴兒!」言罷那作惡的魔手确是猛地繞過慕竹的
頭皮與發梢,确是環在了慕竹的腦後,手口幾乎同時用力,那蓄勢已久的大嘴已
然覆蓋在慕竹的嬌唇之上。

  無聲無息,除了先前有着幾絲慌亂之外,慕竹已然鎮定下來,肌體相觸既然
是無法避免,那便隻能默默忍受,隻當是比武之時被他打了一掌或是刺了一劍,
慕竹一念至此倒是心中好受許多,任由着蕭逸在自己唇邊舔吻,雙眼輕閉,倒是
一動不動。

  得意,興奮,蕭逸自幼在宮中便荒淫無度,早已不是那懵懂少年,可能親口
品嘗到這般動人絕色的芳唇妙口,蕭逸倒好像是初吻一般生澀許多,慕竹的薄唇
還有些冰涼,許是因爲身下還泡着水的關系,蕭逸便用大嘴完全将那芳唇覆上,
輕輕一撮一吸,立時将慕竹的小嘴給攪在一塊兒,不一會兒便将那唇瓣兒給舔吻
得濕熱起來,蕭逸心中舒坦,順其自然的伸出舌來,向那慕竹的牙關之處一抵,
慕竹未經人事,自是未做過多防範,那本是閉塞的小嘴被蕭逸這一抵便自覺張開,
慕竹雙目登時圓睜,隻覺着嘴中偷偷潛入一條炙熱而柔軟的大蟒,自牙關破門而
入,此刻正堂而皇之的在自己的嘴中遨遊。

  「這?」慕竹頓時有些錯愕,芳唇受襲已是叫她有些不适,而這攪動着的魔
舌則更是讓她不安,隻覺着那魔舌的每一次攪動都似是朝着她那隐在牙關之後的
香舌撲來,令人厭惡的大蟒卻不急于将自己的小舌纏繞其中,而是一次又一次的
快速撲來,在自己的丁香小舌之上微微一刮一蹭,或是一掃而過,或是蜻蜓點水,
每一次的觸碰都給這位未經人事的仙子帶來着不一樣的觸感,慕竹心中那本是清
明無比的道心也不由得有些意亂情迷,隻覺着這一波又一波的觸碰不斷刺激着她
的大腦,令她漸漸望卻此時此刻心中的屈辱與痛苦。伴着大蟒魔蛇的肆意進取,
蕭逸的身子幾乎已是貼在了慕竹身上,除了嘴上的快意,鼻息之間亦是舒暢無比,
似慕竹這等人物,又是生長在這江南水鄉之地,身上有着些許芬芳倒也不足爲奇,
可饒是蕭逸早已心中有所準備,可當真能如此近距離的一親芳澤之時,卻依舊是
沉醉其中,翠竹茂林,蕭逸也是見得多了,可這隐約可聞的竹香倒還是第一次讓
他如此動容,這位煙波樓主道号「慕竹」,便真如那翠竹一般淡雅清新,有别于
百花之濃烈,古酒之香醇,這股隐約可聞的竹香卻是芬芳無比,蕭逸心中舒爽,
連那銳意進取的大蟒也是迅捷許多,慕竹雖是将小舌藏在牙關之下不予回應,可
蕭逸卻是越戰越勇,每一次的剮蹭舔吻都更近幾分,直至那慕竹心神恍惚之際,
舌尖一挑,一勾,趁慕竹一個不備便直将她那丁香小舌給勾了出來,慕竹微微一
愕,正要回收躲閃,可蕭逸豈會讓她輕易得逞,伸出手來在慕竹的下颚之上一擡,
自己的大舌便順勢而行,一個漫卷将那小舌卷出幾分,兩隻唇舌便在唇側邊緣肆
意攪在一塊兒,蕭逸更是不斷翻轉,時而在上輕點,時而在下揉動,舌尖不斷延
伸,隻恨不得深入慕竹的舌根之上将她盡數吞噬。

  「唔…」受着蕭逸痛吻,慕竹身子自是變得綿軟無力起來,本應均勻有序的
呼吸變得十分艱難,直至半晌依舊未見蕭逸有退出之勢,慕竹終是有些忍受不了,
當即輕聲一哼,素手微微用力,将蕭逸推出幾分。

  蕭逸倒不強求,被慕竹輕輕推開,當即面露淫笑繼續撲了上來:「怎麽,這
就受不了了,要做我的女奴,你這嘴可就由不得你了。」蕭逸哈哈一笑,複又将
大嘴覆了上來。可這一次他倒是并未急切于将那魔舌大蟒侵入慕竹的嘴中,倒不
是他對那雙舌纏繞的刺激膩了,而是因爲他再度吻上之時,雙眼卻是無意的向下
一撇,這一撇可當真不得了,蕭逸驟然間雙目瞪得渾圓無比,隻因那受着池水浸
泡的白衣胸口變得緊緻,此刻已是在慕竹胸口隆起之處縮成一團,如此一來,本
是寬松的外衣立刻緊皺,立時勾勒出一道蜿蜒挺拔的胸衣線條出來,而蕭逸目光
所及,便正掃在了慕竹的胸間溝壑,透過那已然濕透了的白色胸衣,近乎可以清
晰的瞧見慕竹那團驚人的高聳。

  「天呐,這,這也太壯觀了吧…」蕭逸收回嘴上攻勢,目不轉睛的朝着慕竹
的胸乳之地瞧去,慕竹的胸前尺寸着實超出了他的想象,一想到平日裏慕竹除了
這類白衣仙裙之外便再未換過别的衣物,想來便是有意遮掩,寬松的胸襟與那與
肌膚近乎一緻的色調,着實讓人難以發現,再加上慕竹修爲甚高,若是内力全無,
怕是連她的模樣都難以瞧個真切,如今他蕭逸當真是行了大運,不但能一睹慕竹
真容,還能瞧見胸前這對近乎誇張的巨乳,不對,他不但能看,還能摸,還能肆
意揉捏把玩,蕭逸猛的反應過來,當即不再有絲毫猶豫,大手自慕竹腦後收回,
徑直便向着那對兒迷人的巨乳伸去。

  沒有絲毫抗拒,慕竹自蕭逸低頭松嘴之時便已察覺到他的眼光,也早已意識
到這對較常人大上幾分的胸乳終究難逃蕭逸的魔掌,她倒不是拘泥之人,不似尋
常女子一般惱恨胸乳太大而影響自身行動,她修爲之高早已超脫了軀體界限,平
日裏擡手投足便已是神韻十足,故而常常以甯靜從容的姿态示人,這對本應耀眼
的胸乳确實被她藏得隐蔽,除了長伴于她身側的煙波樓衆女和南宮迷離,也就隻
有當初與她約定終生的蕭啓才有所察覺,此刻便這樣輕而易舉被蕭逸發現,感受
到蕭逸眼中的淫欲,慕竹心中更是無奈,隻願今日之事早些結束,隻願蕭逸能夠
信守承諾将蕭啓治好,如此,才不負她今日乃至于一生的屈辱。

  蕭逸的大手已然盡數覆蓋在那柔軟而又濕滑的胸前半球之上,即便是大手敞
開,也将将隻夠包住一隻乳球,因着池水剛剛好起伏在慕竹胸乳正中,蕭逸倒也
不急于将那整隻握在手中揉搓把玩,而是隻沿着上圈一層微微露出的乳肉輕輕點
吮,本就嫩滑無比的輕肌在此地更是柔軟,蕭逸微微伸出一指按在乳肉之上,稍
稍用力一點,乳肉微微下陷之餘便又将他的手指彈起,一抹輕輕的凹痕立時消散,
「這彈性當真妙極!」蕭逸不由感歎一聲,複又低下頭去,将那适才還在仙子口
中肆虐的大嘴湊在了慕竹的雙乳之間。

  「嗯,此處倒是更香了。」有别于身體飄散出的淡淡竹香,這胸乳之上似是
抹了蜜糖一般,越是靠近,便越覺着一陣甘甜,香味醇厚許多,作惡的舌頭又是
伸了出來,在那乳肉之上輕輕一拭,倒不深入,隻在那半邊乳球留下些許水漬,
粘稠的唾液沾染在慕竹的胸間軟肉,慕竹身子已是開始顫抖起來,雙肩抖動,可
又不便挪開身子,但蕭逸那副淫邪惡心的嘴臉便時時刻刻湊在她的胸前,即便是
再如何淡然超脫,此刻也變得羞憤無比,當下斥道:「你還要作惡到什麽時候?」

  蕭逸自乳尖将頭擡起,看着慕竹此刻略帶憤懑的模樣,心中更是歡喜,仿佛
偏要與她作對一般,又一次的将頭埋了下去,而這一次,不但是那魔舌大蟒肆意
輕掃舔吻,蕭逸整個大嘴都已是露出了獠牙,便在那慕竹胸前的白嫩之處輕輕一
咬。

  「嗯…」慕竹微微一哼,雙拳緊握,疼痛與羞恥立即傳至腦海,蕭逸雖是咬
得不重,可自己那從未被人觸碰過的綿軟之地又如何經得起這般肆虐,慕竹心中
一沉,身子稍稍向後退了半步,可蕭逸卻不知何時已将大手攬在了慕竹的後腰之
地,見慕竹意欲後退,淫聲笑道:「别動,乖乖的。」蕭逸一面調笑,那作惡的
大手卻已是沿着濕潤的衣背摸索而上,至那後身亵衣的絲扣之地,大手一合,一
擠,自己還在那巨乳之上舔吻的大嘴不由得随着重力向下一沉,蕭逸見狀不由又
是取笑道:「穿着亵衣便已這般誇張,卻不知脫幹淨了是個什麽模樣?」

  慕竹深深吸了口氣,亵衣被蕭逸解開,那對兒豪乳自是沒了阻礙的向下微彈,
那還藏在白衣之中的胸衣已如蒲葦一般搖搖欲墜,倒是讓她覺着頗不自然,見蕭
逸如此調笑,心中更是氣苦,索性便按他意思,當即伸出一隻手來探入衣襟,一
把便将那亵衣扯落下來。

  「撲通…」雖是還隔着一件白衫,可這對兒給人無限遐想的巨乳便真如兔子
一般脫缰而出,在那微微起伏的水面輕輕一蕩,卻是濺起幾絲水花,蕭逸見她已
是有着幾分破罐子破摔之意,當下也不與她客氣,嘴邊還在舔吻着那對前胸兔肉,
而那探入後背的手則是微微向下一滑,順勢便已挨着慕竹的玉手,不爲别的,便
順勢将那還被慕竹捏在手心的胸衣一把奪過,連帶着還在慕竹的玉手之上輕輕一
摸,極盡猥瑣之能事。

  「哈哈,這便是你的亵衣了!」蕭逸自水中将那亵衣揚起,卻是故意舉在慕
竹眼前晃了晃,旋即又放在自己鼻唇之上狠狠一吸,面上露出那叫人作嘔的得意
神采:「當真是馨香無比。」慕竹所穿的胸衣也是一片純白,或許是爲了掩人耳
目,又或許她天生便是喜愛潔白之人,即便是貼身胸衣也是一塵不染幹幹淨淨,
但這整日與自己肌體相觸的亵衣卻是十分馨香,蕭逸已是有些愛不釋手,慕竹雖
是不恥于這小人行徑,可如今時間緊迫,她知道耽擱不得,當即喚道:「你待如
何折辱與我,以後自有時間,今日匆忙,還是先去救人罷!」

  蕭逸聽她此言倒是有些道理,見慕竹此刻這般順從,他早已斷了尋死之志,
可若是誤了時辰沒有救到人,那自己的下場想必不會好過,隻是…蕭逸心中朝着
慕竹的臉上望去,似乎想從她臉上尋出一絲答案:「隻是不知這事成之後慕竹是
否守諾,他雖是相信慕竹的品性,可這畢竟關乎着她的一生,若是她過河拆橋,
這世上隻怕誰也奈何不了她。」蕭逸又一次想到此處,旋即搖了搖頭,決定不再
多想:「不管你日後是否守約,現在我就要肏你,哼,就算是死,我也得讓你永
生銘記!」

  慕竹微微皺眉,心知今日終是難逃厄運,倒也放下許多,冷聲道:「若是洗
完了,便回樓吧。」

  「哼,别急,先替我把它舔硬了再說。」蕭逸一面淫笑一面伸出一隻手指向
着水中指着,慕竹順眼望去,池水清澈,雖是有些許波折起伏,但也能瞧見水中
那根不斷晃動着的肉棍,雖是依舊粗鄙不堪,可至少受這泉水清洗應是幹淨許多,
慕竹深吸口氣道:「好,你起身罷。」

  「起身?」蕭逸哈哈一笑:「我可不打算就此起身,你堂堂煙波樓主,難道
在這水中憋氣的本事都沒有嗎?我就讓你鑽到這水中給我舔,嘿嘿。」

  「可!」慕竹微微一應,便再不多言,身子微微下傾,秀發一掀,整個頭顱
便已潛入水中,一手捉住蕭逸的大腿,另一手卻是輕輕向着水下一拍,驟然間水
下氣泡陡升,慕竹整個身子便已輕松蹲在水底,絲毫不受這浮力所影響,素手輕
擡,蓮指初啓,分毫不差的握在了蕭逸的大屌之上。

  「嘶…」蕭逸肉棒被她握在手中,同時也正受着這池水浸泡,一時間倒是分
外刺激,那肉棒立時便硬挺幾分,蕭逸雖是有心壓制欲火,可一想到如此絕色竟
是潛在身下爲他含蕭弄屌,又哪裏能真正壓制得住,索性閉上雙眼,全身放松,
也不再出那污穢之言調笑慕竹,便這樣靜靜享受起來。

  慕竹自是初次握住男子的淫物,還未來得及将櫻唇靠近,便覺着手中這根肉
棍兒卻是有了極大的變化,先前撫上之時還是軟如泥蟲,可這不到幾息功夫,已
是長成了一隻蒼天巨蟒,那周身散發出的滾燙熱度也是叫她好奇不已,「原來這
物事便與女兒家胸乳一般變化。」慕竹微微調整心緒,待摸清楚了這物事準确位
置,亦是閉上雙眼,将頭迎了上去,直靠近至那滾燙的熱氣,慕竹微微皺眉,旋
即又暗下決心,雙唇微啓,竭力将嘴張到最大,玉手微微拉着那肉棍兒向外緩行,
直至那肉棒最前端的馬眼兒觸碰到自己的唇瓣之時…

  「嗚!」慕竹猛的一聲悶哼,雙眼憤怒的向着水面望去,卻見着蕭逸閉目搖
頭,一幅怡然自得的模樣,心中更是氣苦。原來那肉棒剛剛探入唇口,觸及唇瓣
之時,慕竹便已覺着這肉棒太過粗大,隻好握住肉棒一步步緩緩含入,可沒想到
蕭逸被這美妙的觸感喚醒,見慕竹如此小心翼翼,當下調笑之意頓起,竟是胯下
猛動一插,趁着慕竹還未反應過來,便已将那梆硬的肉棒一股腦的插入了慕竹的
唇口之中,若不是慕竹反應得過,以蓮舌阻住了這肉棒的進取之路,似蕭逸這般
力道,當真要将她小嘴都給插開個口子都說不定。

  「啧啧啧…啊…」蕭逸絲毫不理身下慕竹的痛楚,自那長槍破入口中的一瞬,
蕭逸的雙手也是同時伸入手中,一齊抱住慕竹的玉首後頸,卻是一手将慕竹的芳
唇堵在水中,不讓她有掙紮之機,可蕭逸着實是多此一舉,慕竹若是想要掙脫,
别說他蕭逸此刻修爲不複,就算是他鼎盛之時,要掙脫他這雙手也不過是揮一揮
手的事,然而慕竹卻是秀眉一蹙,短暫的失神憤怒過後,此刻也隻得接受起了這
一事實,于水中微微調整氣息,玉手撫上那長槍後端,輕輕将那肉棒向着口外擡
出些許,然而蕭逸哪裏能讓她如此敷衍,當即胯下又是一挺,那長槍便又從慕竹
手中滑出,再度向着慕竹的唇口挺去。

  此一回慕竹倒是有了防範,蓮舌向外一拟,正抵在蕭逸那長槍槍眼之處,牙
關高舉,芳唇大開也不合上,便是這般任由着蕭逸出入。蕭逸見她如此動作自是
喜笑顔開,心中暗笑道:「既然你不喜歡主動,那我便好好教教你。」胯下肉棒
輕輕向外抽出些許,至那牙關邊緣複又輕輕挺入,便是這般來來回回,竟是在慕
竹口中緩緩抽插起來,蕭逸的動作倒是不大,在這唇舌之中他倒是更加喜歡那股
略微劃過牙關與蓮舌的異樣刺激,隻覺着在這濕濡溫暖的牙口之中抽插快意十足,
也不需要多快的速度,便是這樣來回蠕動,來回剮蹭着慕竹的上下唇瓣,讓自己
的欲火慢慢積湧而來。

  慕竹初時還能承受這惡人的折騰,可幾經抽插,慕竹這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妙,
她唇口大開,是爲了讓這惡人早些洩欲,抓緊時間救治蕭啓,可卻不想這作惡的
肉棒竟是在她唇舌抽插之際再度生長,那本就粗長的肉棒也不知受了什麽刺激,
竟是将她本已大開的牙關再度向外撐開許多,而那深入口中的部分也是越來越長,
自己的小嘴卻已是完全包不住了。「唔…」慕竹悶哼一聲,當即手上用力,卻是
不顧着蕭逸淫欲的臉色而将那肉棒捉了出來,因着牙關大開許久之故,喉間已是
有些不适,隻好自水中鑽出身來,猛地吸了兩口清氣。

  蕭逸見她如此狼狽,心中自是歡喜更甚,待得慕竹稍稍喘氣,蕭逸又是笑道:
「休息好了?那便繼續吧。」言罷雙手又是在她肩上一按,又将這天仙一般的女
人壓入水中。

  長槍再挺,滾燙粗長的肉棒再一次破入慕竹的小嘴之中,又要作勢開始抽插,
慕竹感受到這惡棍尺寸卻已不是自己的小嘴所能容納,當即用手握在長龍之上,
稍稍用力,卻是不讓它那般肆無忌憚。

  「你這是做什麽?」蕭逸一面閉着眼睛,雙手還抱在慕竹的腦後長發之處,
惬意問道。

  慕竹稍稍頓了頓,雖是恥于答複,可知道此時也拖沓不得,便回道:「太長
了!」

  「哈哈!」佳人嬌軀不堪征伐,軟語服輸,自古以來便是能讓男人開懷大笑
之語,蕭逸自不例外,能聽得慕竹說出這句「太長」,蕭逸隻覺着心中精神大振,
沒來由的卻也生出幾絲好心,當即道:「你若不想我動,那你便好好用舌頭服侍,
什麽時候我滿意了,咱們便起身回房。」

  「用舌頭?」慕竹渾身不由一個冷顫,她雖是蹲在水中,可對蕭逸的話聽得
清清楚楚,隻覺着今日這般水中含蕭已是她此生最大屈辱,可沒想到,還有更爲
屈辱的事情等待着她,要說蓮舌早已與這肉棍兒碰觸幾許,大多是用來抵禦這不
規矩的肉棒向着自己喉間探刺,可聽蕭逸此番言語,竟是要自己用香舌來舔舐,
慕竹想起先前蕭逸在她口中以及胸乳之上伸舌舔吻的場景,心中不斷寬慰道:
「不過是舔舐而已,不過是舔舐而已。」

  心中既已認定,慕竹便不再過多忸怩,美目微閉,将那抵在蕭逸槍眼之前的
蓮舌輕輕松開,稍稍愣神,也不知該向上還是向下,但見蕭逸這根肉棒忽然之間
又是向上一跳,便将慕竹的小舌壓在了長槍之下,慕竹便也索性向下遊動,舌尖
微微劃過肉棒槍身,留下些許香津與冰涼,輕輕掃過,直朝着長槍内裏滑行,至
那長槍根部,慕竹才覺着一陣茂密雜草已是貼在了自己的唇舌之外,慕竹心中更
覺惡心,當下又将小舌退了回來,手頭将那長槍一壓,蓮舌又朝着長槍上沿劃去。

  「嘶…」蕭逸小心翼翼的享受着這世間絕無僅有的美事,那溫軟的小舌别說
是舔了,即便是在他長槍之上碰一碰都已是叫他難以自持,可偏生這慕竹口技青
澀,那蓮舌掃動之間,唇齒難免與自己這敏感的長槍有些磨蹭,叫蕭逸又是享受
又是痛苦,可無論如何,單憑着他向此刻身下誘人美景就已足夠讓他忍受,看着
水中佳人滿臉順從的蹲在水中爲自己含蕭吹屌,蕭逸又覺欲火升騰,那本已答應
慕竹不再亂動的長槍卻又是開始不規矩起來。

  「嗚嗚…」慕竹舔弄得頗爲生疏,但也依舊在小心應對,可蕭逸的驟然刺入
卻是打亂了她的思緒,慕竹猛地掙開,冷聲斥道:「你亂動什麽?」

  蕭逸聞言卻是大怒,大手一揮,卻是「啪」的一聲,一記耳光便打在了慕竹
的嬌顔之上。蕭逸沖動之下倒是無所顧忌,可打完之後心中不由綴綴不安,然而
慕竹卻是并未有所回應,隻是眼神越發冰冷,似是随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蕭逸心知此刻若是服軟不但沒有好果子吃,甚至乎還會前功盡棄,當下斥道:
「既然身爲女奴,哪裏有何主人讨價還價的道理,我讓你舔就舔,我想肏你就肏
你,難道還需要你同意?」

  「好!」慕竹聞言卻是隻應了這一個字,也不知是當真服軟還是賭氣之語,
隻得再度向着水中潛入,這一回倒是不需蕭逸提醒,竟是主動将那肉棒握起,自
己湊上前來,伸出那丁香小舌,輕輕的搭在了蕭逸的槍眼之上。

  「哼,算啦,你這功夫以後還得打磨打磨,如今時間也不早了,是時候吃下
正餐了!」見慕竹如此态度,蕭逸卻也覺着心驚膽戰,況且那慕竹的嘴上功夫着
實粗淺得緊,與其如此,倒不如早些收下這仙子紅丸要緊,蕭逸一念至此,便自
水中将慕竹整個摟了起來,嘴角一翹,滿是淫邪之态。

           ***  ***  ***

  馨香撲面,竹香滿懷,蕭逸雙手一拱,便将那渾身濕濡的慕竹抱在肩上,大
步走出池水,向着那竹林深處的煙波樓行去。慕竹心中已是沉靜許多,即便是身
子被蕭逸整個扛在肩上随着蕭逸的步伐而不斷搖晃,但終究是沒有制止,再過不
久,她便要失去女兒家的貞操,比起這個,其他許許多多事情都顯得微不足道,
但她心中仍然牽挂着蕭啓,牽挂着大明早已飽受苦難的百姓,如此再看,這區區
貞操卻也顯得不算什麽。

  沿路雖是平坦,但似慕竹這等身量,對于沒有修爲的蕭逸來說還是着實有些
吃力,一面加緊前行,一面卻又能感受着肩頭傳來的陣陣晃蕩,蕭逸不由咧嘴一
笑,他自是知道擠壓在他肩上的便是慕竹那對兒滔天巨乳,剛剛才剝過亵衣,此
刻已是酥胸半露,随着自己的步伐而晃蕩擠壓,蕭逸一時心癢,卻是稍稍偏了下
腦袋,故意将自己的臉面貼在了那對兒豪乳的裸露之地,感受着那雪乳的冰晶嫩
爽,當下更爲得意,竟是忍不住側過臉來,朝着肩頭的佳人乳肉親了上去。

  「嗯,」慕竹微微一哼,想不到這人竟是在路上還有此淫邪之舉,索性輕别
臻首,不去睬他,蕭逸倒也不管她态度如何,就這樣一路舔吻,那抱在慕竹腰後
的雙手也變得不安分起來,稍稍朝下摸索,時而在那玉腿之上逡巡,時而又在那
翹臀之上擠壓,手口并用,一路都未曾閑下來。

  「到了!」蕭逸這邊玩得興起,懷中的慕竹忽然冷聲一語打斷了興緻,原來
不出幾步便已行至竹樓之前,蕭逸倒也不覺可惜,他知道,現在才是真正的好戲。

  慕竹自他懷中輕輕掙脫,搶先一步上了竹梯,朝着先前的小屋前行,蕭逸跟
在身後,倒是想知道臨近破身的慕竹究竟是何心思,一面跟上竹梯,一面卻又盯
着慕竹的一舉一動。

  慕竹緩緩步入閨中,也不多言,便在自己的雲竹小床之上悠然躺下,雙眼輕
輕閉上,輕聲道:「你要如何,自便吧!」

  「嘿,」蕭逸陰森一笑,看來這慕竹是當真認命了,此刻便大咧咧的躺在床
上,頗有一副任君采摘的意思,蕭逸猛進幾步,淫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便不
與你客氣了!」

  有了清池之中的一番情挑,蕭逸此時已是有些急切,品嘗過慕竹青澀的口技
之後,蕭逸也不想用觀音坐蓮之姿,此刻的慕竹橫卧于床,筆直的玉腿完全伸展,
高挑身姿盡顯無疑,蕭逸再不多想,當下便翻身一躍,跪壓在慕竹的嬌軀之上,
雙手一掀,那濕透了的衣裙毫無阻礙的随風而落,隻餘下主人一覽無餘的雪白肌
膚與那胯下那精巧細緻的白色亵褲。蕭逸将目光望向慕竹的身下,同樣是潔白無
瑕,隻覺着這尋常的亵褲竟然還比不上褲腳邊緣的一雙玉腿,冰晶透白,吹彈可
破,蕭逸下意識的望了望自己的手,确保着手上并沒有任何雜質才敢小心翼翼的
撫弄上去,玉腿白淨,但蕭逸大手所過之處卻又透着一抹嫣紅,待得大手移開,
複又緩緩消散,這才是女兒家的清白之軀,平日裏雪白無垢,晶瑩亮麗,可隻需
稍稍撫弄便能紅潤無比,令人沉醉,蕭逸大手所及,隻覺這是世間最爲嫩滑之所
在,心中一陣激動,雙手亦是顫顫巍巍的撫上了那亵褲的絲結,手指一撚,結扣
兒輕輕散落,蕭逸輕輕解開,心中知道此刻身下的慕竹便是再無一縷了,頓時豪
情萬丈,大手一甩,将那白淨的亵褲向天一扔,再無顧忌。

  酥胸白似銀,玉體渾如雪,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延頸秀項,皓質呈露 雲髻
峨峨,修眉聯娟 丹唇外朗,皓齒内鮮,明眸善睐,靥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
體閑。蕭逸拾目而望,隻覺人生一世,能瞧見這般令人心醉沉迷的身影才覺不枉,
即便是曾數次敗走于這佳人手中,即便是對她滿腹仇恨,可如今窺得這仙子裸身
之軀,一切的怨恨都已煙消雲散,巨乳纖腰,翹臀玉腿,蕭逸冥神細想,終是找
不到這女人身上的一絲缺陷,「至美!」恐怕也隻有這樣一個「極緻」之詞才能
概括蕭逸此刻心中所想,蕭逸深深吸了口氣,目光不斷在慕竹裸驅之上遊走,最
終定格在了那雙腿根處的芳草肉縫之地,剛剛沐浴過後的私處自是淺草微醺,細
細聞來還帶着幾絲芬芳之氣,密林深處玉穴輕綻,隐約間已能瞧見那抹令人生出
無邊遐想的血肉細縫,蕭逸猛喝一聲,雙手激動的扶住那近乎快要炸裂的長龍肉
棒,小心翼翼的向着仙子的玉穴探去,劃過芳草密林,撫過玉穴肉瓣,即便是早
有準備的慕竹,在感知到胯下那一陣驟然緊鎖的脹痛亦是忍不住抿緊了嘴,秀眉
高高蹙起,隻等待着結局的到來。

  槍頭已是緩緩擠入,在慕竹這緊緻的穴壁嫩肉包裹之下,胯下舒爽已是無以
複加,蕭逸渾身激顫,腹下已是隐有精關松動之意,當下收攏心神,這才恰恰穩
住,不至于還未扣關破門便已軟射一氣,蕭逸繼續向前挺入,細細品味着這仙子
小穴,隻覺這小穴不但緊緻異常,那兩側的穴壁似是會自己咬人一般不斷向裏合
緊,直夾得他心神蕩漾,難以自持,可蕭逸畢竟也是久經戰陣之人,此番聚氣凝
神,倒是生生忍住了這股初射之意,長槍再向裏擠動,至那極深之處才夠到一層
薄嫩肉壁,蕭逸這才擡起頭來,露出那張興奮得有些誇張的淫笑,向着身下正閉
目以待的慕竹吼道:「慕竹,煙波樓主,葉清瀾,你是我的了!」

  「啪!」的一聲,長槍向後一退,旋即整個身子全力壓了下來,胯骨相觸發
出一記清晰可聞的旖旎之聲,蕭逸猛地一吼,長槍挺身刺入,毫無顧忌的沖破了
那層最是純潔的肉膜,直入那玉穴深處。

  「嗯…」即便是早有準備,慕竹亦是将手擡入口中,輕輕咬了起來,伴着自
玉穴之中緩緩流出的一柱鮮紅,慕竹的眼角亦是有兩行清淚滴了下來。

  「哈哈,哈哈,你是我的了,你是我的了!」新瓜初破的疼痛還纏繞在慕竹
心頭,可蕭逸卻是如沐春風一般狂野興奮,胯下長槍絲毫不減威勢的向着花芯深
處繼續探索,一記狠頂,饒是慕竹玉穴緊窄,肉壁擠壓,可依舊被這巨龍長槍狠
頂到底,慕竹沒來由的身軀一顫,雙目已是被迫睜開,驟然間殺意頓起。

  「哈哈,你不爽啊?你不爽,可我爽啊,」蕭逸見她滿臉怒容,可心中全無
畏懼,此時此刻,他隻想着不斷奮力抽插,哪裏還顧得上慕竹所想爲何:「嘿嘿,
你這小穴太會吸了,今天保不準我得被你給吸幹喲,咻,太爽了,哈哈…哈…」
肆意的抽插已讓蕭逸放浪形骸,然而便在他出聲之時,癫狂的笑容卻是突然止住,
蕭逸隻覺胯下一陣冰涼傳來,當下心中一駭,急忙便要将那長槍抽出,然而爲時
已晚,那肉棒邊好似被凍死一般再也拔不出來,蕭逸環顧左右,隻覺着周身一片
黑煙,不知何時起這房中已是暗無天日,蕭逸再度望向那一臉冰冷的慕竹,不禁
顫抖道:「你,你要做什麽?」


                            【未完待續】
2020-1-7 18:1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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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十三卷 03)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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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20/01/12發表於:色城


            第十三卷:幽林竹香煙波憶

                            第三章:乾坤逆

  「葉清瀾,你要做什麽?」蕭逸一聲嘶吼,掩飾不住心中的恐懼,隨著胯下
的冰涼觸感傳來,隨著周身黑霧的彌漫,自己那殘存於體內的幾絲念力突然有了
反應,而這反應,便是彙聚在自己的下體之上,隨著自己那還插在慕竹玉穴之中
的肉棒緩緩流逝。

  葉清瀾並未出聲應答,用這交合之法運轉「六合長春功」她也是初次,這本
是摩尼教教典之中的邪門武學,靠著采補之道來吸取他人修爲的魔功,卻成了慕
竹最後的手段,望著蕭逸那慌亂的神色,雖是胯下痛楚與恥辱並存,但只要能救
蕭啓,這些苦痛終究也算不得什麽,慕竹終究不是迂腐之人,自蕭逸提出那過分
要求之後便想著有此一計,於是乎強忍著蕭逸的百般淫辱直至此刻,雖是舍卻了
女兒家最爲重要的貞潔,但對於慕竹這等性命都可抛下之人,區區貞潔倒也算不
得什麽。

  摩尼五念,念念皆惡,慕竹雖是心中純善,但強行吸入這極惡念力之時面色
也變得豐富起來,時而怒容盡顯,時而滿目春情,時而雙眼放光盡顯貪婪之色,
時而殺意陡升眼冒仇恨之火,便在蕭逸的嘶吼咆哮聲中將那四股極惡念力吸收殆
盡,這才雙目一睜,朝著那還騎在身上的蕭逸甩手一掌,「轟隆」一聲,蕭逸立
時被拍得飛了出去,直撞在這竹屋角落之中,葉清瀾自床上站起,素手一揮,那
還散落在地的衣物盡皆揚起,慕竹一個轉身,便已將衣物套在身上,稍稍打整,
便向著房外踏步而去,絲毫未曾多看那牆角喘息的蕭逸一眼。

  她並未痛下殺手,她心中雖是痛恨此人先前作爲,但她也確實未曾信守諾言,
加上先前也曾答應讓他日後做一閑散富家翁,此刻殺與不殺倒也無關緊要了,輕
輕走下竹樓,吳越的屍骸還在院落之中存放,慕竹暗自運起剛剛吸收而來的四股
念力,冥神運氣,果然見得那屍骸之上浮現出的一股異樣氣息,慕竹微微點頭,
想來這便是只有吸納過其他念力才能感受得到的最後一股妒念,如此一來,也便
如自己所料,以她自身軀體吸收摩尼五念,借此五念的複生之力來喚回曾經貯藏
於蕭逸體內的逆龍血脈,再將這血脈灌注於蕭啓體內,重塑氣海經脈,再造五髒
六腑。

  清風拂過,亦是將那院中屍骨吹散飄搖,可憐那吳越也算得上是機關算盡的
一代枭雄,如今卻落得個屍骸無存灰飛煙滅的下場,隨著最後一股念力注入慕竹
體內,葉清瀾也是罕見的嘴角揚起一絲陰冷笑容,五念輪回,生生不息,曾經的
摩尼教護法淵源不斷且各個修爲精湛,便是憑借著這五念的複生之能,即便是人
死功散,終究也能尋到繼承之人,如今五念集於一人體內,又是何等光景。慕竹
盤膝而坐,面色已是平靜,然而旁人卻不知曉此刻的她正在經曆一場大戰,摩尼
五念根屬惡念,其中一股注入人體,都會將人變得窮凶極惡,更何況此刻五念彙
聚,慕竹道心通明,於行功之前已有準備,若是此戰不能得勝,那她便將被惡念
所噬,成爲這世上無人可擋的女魔頭。

  所以她不能敗,她也相信,她不會敗!

  五道惡念便猶如五條巨龍一般在她心間纏繞吞吐,而她心中卻是生長著一尊
白玉一般的青蓮,惡龍吞雲吐霧,呼風喚雨,水火相交,然而一旦蓮蕊綻放,即
便是那五條惡龍再如何了得,也是依舊未能傷及分毫,蓮蕊緩緩綻開,自那蕊苞
之處落下幾滴清露,順著青蓮身軀向下滴落,滴在了地上,向著四周緩緩滑行,
可這看似平凡的清露卻是突然變得令人目眩,五道清露各自沿著不同方向朝著那
五條已然勢弱的惡龍奔去,及至觸及惡龍軀體,瞬間便化作冰晶,將那惡龍冰作
一團,令其動彈不得,蓮花終究綻放,頃刻間,惡龍疲敝,滿世芳香!

  慕竹緩緩站立,雙目已是恢複清明,周身血氣湧動,頃刻間已是大有不同,
慕竹雖未感受過逆龍血脈的氣息,但她已然覺察到自身氣血飽含生機,與她感應
天地之能交相呼應,卻是強大無比,更有甚者,連那剛剛才被蕭逸破過的玉穴肉
膜隱隱間似乎都有重塑之象,慕竹能感知到私處痛楚已然消散無蹤,慕竹卻不想
這逆龍血脈還有如此功效,當下也只得苦笑一聲,暗自搖頭。然而此刻她已顧不
得考慮這些瑣事,當即淩空驟起,全身修爲彙於足下,直向著金陵城中的煙波樓
躍步而去。

             *** *** ***

  分割線

             *** *** ***

  金陵煙波府,慕竹快步入得房門,但見床上躺著的蕭啓仍舊昏迷不醒,當下
快行幾步,至床邊處伸出素手搭在蕭啓手腕之處,但見脈搏平穩,倒是稍稍放寬
了心,慕竹深吸一氣,朝著蕭啓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啓兒,老師來救你了!」

  慕竹素手高舉,手邊衣袖微微向下脫落,露出那雪白的臂腕,慕竹輕輕一揮,
不多時那手腕之處卻已劃開了一道口子,一時鮮血湧動,刹那間便已染紅了慕竹
的手腕,慕竹素手一轉,卻將那溢滿鮮血的傷口向下一擺,那激湧的鮮血便順著
手臂緩緩向下滴落,不偏不倚,正滴在蕭啓的唇齒之間。

  一滴、兩滴、三滴,這引血之法倒是無需折損過多血液,鮮血順著蕭啓唇齒
緩緩注入體內,那蘊含著無限再生之能的「逆龍血脈」刹那間與蕭啓體內氣血融
成一團,氣血翻湧,似是要將整個氣海重新梳理,慕竹眼見此般光景,當下心中
稍安,緩緩將衣袖撩起,另一手在傷口之處緩緩一抹,那血流之勢便已悄然止住。
慕竹低下頭來,此刻萬事已備,便只等著蕭啓血脈重鑄,那受損的五髒六腑重新
生長,屆時他便能好轉過來。

  「噗!」便在慕竹安神之際,那昏沈多日的蕭啓竟是突然向上一翻,口中猛
地吐出一道烏黑之血,慕竹當即大駭,正要上前探看,可蕭啓便似是回光返照一
般,吐完血後便又毫無知覺的躺倒下去,慕竹趕緊握住蕭啓脈搏,面色突然變得
極其難看,蕭啓體內竟是一片混亂,適才所湧入的逆龍血脈本已有了新生之機,
可不知爲何,卻在修複蕭啓五髒之時驟然暴動,隨著蕭啓的那一口黑血,剛剛才
修複的氣海經脈再度崩塌,只剩下體內五髒六腑的一片黑暗。

  「爲何如此?」慕竹身子一晃,竟是險些跌倒,但這人生大起大落實在來得
太過迅捷,上一刻她還期望著能救回蕭啓,與他長伴一生,可現在,蕭啓體內血
脈似乎與她身子裏這股逆龍血脈格格不入,這也意味著,她再也沒有辦法了。

  慕竹的手還搭在蕭啓臂腕之上,不斷的探查著蕭啓的周身情形,可任她如何
推想,她都找不出這其中究竟,「蕭啓體內『聖龍之血』早已消散,按理說他此
刻便是尋常血脈,不可能與這『逆龍血脈』相沖,可不知爲何,一旦這血脈注入,
非但不能修複其受損五髒,反倒是與其現有血脈糾纏不清,爭鬥激烈,根本沒有
融合之機。」慕竹秀眉深蹙,一時間只覺心中煩悶至極,當下只得一邊深深呼吸,
將手搭在胸口緩緩撫動,上下拍打,一邊卻是苦想對策,以求能尋出這其中關節。
「等等…」慕竹突然之間止住身子,那撫動著胸口的手亦是同時停下,慕竹心中
突然生出一道猜想,當下盤膝而坐,回調氣血,全力向著自己的心頭湧起。

  「噗…」同樣是一口黑血,然而慕竹倒是並未如蕭啓一般危急,慕竹緩緩睜
目,面色突然從焦慮變得冷靜許多,片刻功夫,她已然尋出原因,也已想出了破
解之法,然而,她的面色依舊沈重。

  原來便在當初慕竹觀潮破鏡被蒼生妒偷襲之時,蕭啓便甘願冒死救人,用他
「聖龍血脈」之能助南宮迷離施展移心之術,故而在那一刻起,慕竹的心,便是
當初蕭啓所留下的具備著這世上唯一殘留著的「聖龍血脈」遺物,如今她集齊摩
尼五念,喚回「逆龍血脈」,表面裏風平浪靜,可一旦血脈彙入心房,便是一場
雙龍血脈之戰,即便是修爲如她這般,也少不得備受煎熬,更何況床上躺著的還
是重傷未愈的蕭啓。尋得病因,自然便要思慮對策,這問題無非便是自己體內的
「逆龍血脈」有損,若是再換上一人用這逆龍血脈,那便再無此刻擔憂,那這世
上,誰還有能力駕馭這逆龍血脈?答案可想而知,便是那還被慕竹一掌拍在煙波
樓牆角的蕭逸,一想到蕭逸,慕竹便覺著渾身一顫,先前的淩辱折磨還曆曆在目,
自己也才剛剛失諾於他,此刻若還要求他,卻又不知會是何等光景、

  但無論如何,蕭啓的時間不多了,慕竹觀他脈象,本還可撐到今夜子時的蕭
啓經這一番打擊,恐怕只有一兩個時辰的可能了。慕竹微微一歎,身子一低,竟
是一手便將蕭啓摟在手中,素手一揮,便已攜著蕭啓想著府外南城飛去。

             *** *** ***

  分割線

             *** *** ***

  黑暗,絕望,這似乎便是蕭逸這幾年來反反複複的經曆,每一次重獲生機,
或是偶有奇遇之時,他的面前似乎都橫亘著這個女人,這個白衣仙裙無所不能的
女人,從當初太子蕭馳之死時,這個女人便已出現,他逆龍覺醒,以子母蠱操控
南宮迷離剛要出山進犯蜀中,這個女人再一次出現打碎了他的美夢,壽春一戰,
他憑借夜八荒所布下的「鎮魂」大陣再戰慕竹,依舊是完敗當場,燕京夜孤山入
魔一戰,他喚得魔神甯夜卻也未能戰勝慕竹,反而因蕭啓之故落得個血脈盡失,
直至如今,他依舊是敗了,他的最後一絲機會,他體內的念力也被慕竹吸走,待
得慕竹喚回「逆龍血脈」救回蕭啓之時,想必便是自己的死期了罷。

  不過,即便是她再如何了得,她也洗刷不掉今日之恥吧,蕭逸嘴角微微撬動,
卻是艱難的擠出一抹苦笑,即便是他此刻氣若遊絲,命懸一線,可也忘不了適才
發生的事,這位舉世無雙的煙波樓主潛入水中爲他吹箫含屌,甚至於安安穩穩的
躺倒在床頭,等著自己親手破了她的處子之身。「嘿,即便是你再如何看淡,再
如何清高,可在我眼中,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不,是我曾經的母狗,你就算今日
把我殺了又如何,這份溫香蝕骨的體驗,我蕭逸此生都不會忘記。」蕭逸心中欲
念燃燒,不斷回憶著剛剛所發生的旖旎場景,早知如此,我便該多玩弄她幾時,
在她嘴裏射上一炮,在她的嫩屄與屁眼裏也都來上一發,對了,還有她那對大奶
子,適才太過性急,只急著快些將這風華絕代的慕竹占爲己有,當真是有些暴殄
天物。

  便在蕭逸自怨自艾之時,忽然一聲輕響,一道白影卻是降落在樓下的院落之
中,蕭逸隔著門隙向外瞧去,登時心中一緊:「她,她來殺我了?」

  慕竹的腳步很輕,但在蕭逸看來卻無疑是沈重至極,蓮足踏步於竹梯,每一
步都似是帶著催命的音符,蕭逸不斷寬慰自己:「這輩子能肏上一次慕竹,死也
值了,死也值了…」然而待得慕竹推門而入的那一瞬間,蕭逸早些醞釀的種種膽
氣頃刻間便蕩然無存,慕竹還未出聲,他便已整個人跪在地上,幾近哭聲的求饒
起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慕竹朝他輕輕一撇,心中又是一沈,自己少時悟道,遊曆天下學貫古今,然
而卻對救治蕭啓之事無能爲力,然而似這般醜態百出的惡人卻生生掌控著蕭啓的
命脈,這也意味著,他掌控著自己的命脈。先前赴死心中倒也慷慨,其後屈膝迎
合倒也是爲了其後的反擊,可事到如今,她真就再也沒有辦法,甚至乎,她都不
敢確定,蕭逸還是否會答應。

  「你起來罷!」慕竹言語平淡,素手一掃,一抹白色光輝灑下,蕭逸所受的
掌力之傷頓時好轉許多,蕭逸不解的擡起頭來,見慕竹似是真的沒有殺他之意,
不由得心中一寬,然而依舊不敢造次,畢竟先前對她百般淩辱,這時候稍有閃失
都有可能激怒於她。

  「救蕭啓還得靠你。」蕭啓的時間已是不多,慕竹便直接開門見山,待蕭逸
露出驚愕之色,慕竹繼續講解道:「我要將體內的逆龍血脈還給你,再由你施展
『引血』之法渡入蕭啓體內。」

  「什麽?」經過刹那的錯愕失神,蕭逸終是反應過來,這一日一夜倒是峰回
路轉,前一日他還被關押在驚雪的牢中,可過了一日,他卻守得雲開,竟然可以
肆意淩辱這位煙波樓主,破了慕竹的處子之身,可便在狂喜之時又慘遭慕竹暗算,
用那六合功法將自身最後的倚仗吸幹殆盡,本以爲已是再無利用價值,落得個一
敗塗地,可沒想到此刻慕竹竟是告訴他——他還有用,不但有用,而且是這世上
唯一能救蕭啓之人。蕭逸一念至此,精神已是漸漸抖擻起來,他挪了挪身子,自
地上緩緩站起:「那也就是說,現在,又是我說了算咯?」

  慕竹雙目微微一閉,語聲平淡:「先前所應之事依舊有效,無論是你要我死,
還是要我如何,我都一律照辦,只是眼下時間不多,你…」

  「哈哈哈哈,」蕭逸突然一聲狂笑,卻是打斷了慕竹的話:「我管你時間多
不多,天不亡我,那我便絕不會再重蹈覆轍,葉清瀾啊葉清瀾,你以爲我還會信
你嗎?」

  慕竹心中已是做過最壞的打算,她向前緩行一步:「只要不違背救回蕭啓,
天下安穩的初衷,我都答應!」

  「哼,」蕭逸一聲冷笑:「鬼知道你還會耍什麽花招,你修爲之高我望塵莫
及,先前我還敢信你,可到了如今,再叫我相信這沒用的承諾卻是萬萬不能了,
除非…」蕭逸面色突然變得極爲陰詭,仿佛這個念頭已是被他盤算許久:「除非
你將你的一身修爲盡數傳給我,我來掌控你的生殺之權,如此,才有可談之機。」

  「如此一來,你若反手殺了蕭啓,我又當如何?」蕭逸的要求太過無禮,慕
竹當即出聲駁斥。

  「那我也只好恕難從命了,我已相信過你一次,現在,就看你慕竹能否信得
過我了?」蕭逸雙手一攤,卻裝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向著慕竹的床頭行去,翻
身一趟,卻是悠然睡倒在慕竹的閨閣小床之上,滿臉谑笑的看著慕竹。

  慕竹稍稍朝他一撇,卻也能猜出他的心思,經曆了先前一幕,蕭逸恐怕已是
再無死志,若是此刻用刑,別說三五日,恐怕一盞茶的功夫便能叫他求饒,可偏
偏時間已是不夠了,若是再將他折磨得遍體鱗傷,光是恢複身子怕是最快也得半
日光景。來時路上,慕竹已將所能想到的方法盡皆估算了一遍,但終究是無可奈
何。慕竹便在蕭逸眼下靜立良久,終於,她深深吐了口氣,鄭聲道:「我答應你!」

  蕭逸一個翻身,卻是從床頭彈了起來,滿臉不信的望著慕竹:「你說什麽?
你,你答應了?」

  慕竹並未理會蕭逸所言,而是輕輕向著床檐走去,行走之時,雙手已是輕輕
搭在衣裙絲扣之上,輕輕一扯,那披在白衣之外的一套白披便順勢滑了下來。

  蕭逸雖是癡迷於慕竹此刻的更衣豔景,可他卻未就此失去理智,身子警惕的
向床檐挪了挪,向著慕竹斥道:「你當真要將修爲傳給我,你又想耍什麽花樣?」

  慕竹一邊褪下外袍,一邊言道:「我會將畢生修爲以六合長春之法傳於你體
內,同時也會將逆龍血脈彙入你體中,在此之前,我會對這逆龍血脈施以密術,
血脈所經之人便會脈連一線,你救得蕭啓,便是我三人共用此血脈,一生俱生,
一損俱損。」

  蕭逸聽得慕竹坦言傳功之時已是欣喜若狂,可又聽得慕竹這「警告」之語,
當下又是慎重起來:「你的意思是,你或者蕭啓,都會與我同生共死?」

  慕竹點了點頭:「我傳你修爲,只爲讓你相信我之誠意,不是爲了讓你霍亂
蒼生,你若有意圖謀不軌,我自然會以命相抵,只有如此,才算是萬全之策吧。」
慕竹言語雖是平淡,可這句萬全之策卻是說得頗爲沈重,此計能救蕭啓,救蒼生,
也能令蕭逸信服,令其隱居山野不再能有異心,對所有人都是萬全之策,然而對
她自己,卻無疑是噩夢的開始,若說先前答應蕭逸甘做女奴尚且留有後手,可如
今,即便是她再如何抗拒,也已敵不過有了自己修爲的蕭逸,如此一來,往後余
生,恐怕也只能任由他擺布,她的血脈同樣也牽連著蕭啓的性命,不到萬不得已,
她甚至乎連尋死都已不能。

  「好,就按你說的。」無上修爲輕而易舉便可得到,這天仙佳人自此之後便
將成爲他之禁脔,有了這等好事,那他一直眷戀的江上與權力倒也算不上什麽了,
蕭啓自然不會拒絕此等提議,稍稍思定,便自床上坐起,望著衣衫緩緩脫落的慕
竹,滿臉淫色道:「那便開始吧,我的竹奴。」

             *** *** ***

  分割線

             *** *** ***

  清水煙波,香滿竹樓,這離世而居的煙波樓裏,一日之間竟是兩次散出那令
人生畏的黑煙,然而黑煙雖是可怖,但撥開迷霧,卻能見到在這漫卷黑煙之中竟
是上演著一幕血脈贲張的畫面。

  葉清瀾渾身赤裸的現於人前,不著一縷的她盡顯完美體態,依舊是那般清高
孤絕,依舊是那般風華絕代,然而順著她那無暇的胴體向下瞧去,任誰都會覺得
不可思議,慕竹不但赤身裸體,更有甚者,她已親自掰開了那處嬌嫩的玉穴坐在
了床上男子的長龍之上,「噗」的一聲,粗壯挺拔的長槍再一次的貫穿那層剛剛
修複的處子肉膜,慕竹雙眼一閉,強忍著穴間劇痛,默默運起那「六合長春」功
法來。

  「你,你怎麽…你怎麽又長出來了?」再次貫通慕竹的花徑玉穴,蕭逸自是
心中舒爽,可他的好奇卻是被這新長出來的處子肉膜所吸引,當即問出聲來。

  「別分心,一旦修爲傳遞,這六合長春功便由你來主導了。」慕竹自是不會
談那羞恥之事,當下冷聲斥道。

  「哼,都快要成我的肉奴了,還敢耍威風,」蕭逸心中惱恨,但此刻卻是懶
得發作,他知道再過不久,他將擁有這世間最強的修爲,到那時,這位不可一世
的煙波樓主,便再也沒有資本在自己眼前趾高氣揚了。

  黑煙缭繞,蕭逸已是能覺察出體內元氣飛速湧入,心中狂喜,若不是此刻不
能動彈,他倒是真想一個翻身便將這角色佳人抱在身下狂插個幾百上千次,元神
修爲得來不易,然而借用這魔門功法倒是傳輸得甚是迅捷,蕭逸初時才覺著只是
點滴元氣如清泉般湧入,可不過幾息之間,那元靈之氣越湧越多,彙成小溪,再
成江河,最終卻是演變成那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蕭逸身處竹床一動不動,可這
傳功短短半個時辰,他便好似窺得了慕竹的一生所曆。

  浩瀚天下,萬千元靈在他看來不過是塵埃堆積,萬事因果在他而言都似乎已
是清明透徹,煙波樓內竹香四溢,飄散於空中的點滴芳華,於細微之處也能瞧出
個端倪,煙波樓外世事紛擾,但在蕭逸腦中浮現出的卻是有條不紊的因果之律。
蕭逸漸漸沈醉於慕竹的淵博之中,令他畏懼不已的武學修行都已只是這淵博之中
的一小部分,大到治國之韬略,對世界他國的認知,軍政外交皆由涉獵,小到探
索生靈起源,勿論風雅貧賤,連那農耕畜牧之道都了若指掌,而這一切,便好似
白駒過隙一般在蕭逸腦中一遍遍閃過,終於,蕭逸只覺體內修爲盡攬,那浩瀚的
海洋終是停止了奔騰,蕭逸狂喝一聲,胯下驟然一挺,那高高在上的便突然軟倒
而呼,正跌落在蕭逸的懷中。

  「我一度將你視作大敵,從未敢輕視於你,可直至今日,我才發現,我還是
太小看你了,」佳人在懷,蕭逸卻是忽然語聲變得沈穩許多,眼中也漸漸露出崇
敬之色:「我曾以爲你與夜八荒是一類人,只不過勝在武學修爲,而今看來,即
便是十個夜八荒也達不到你的境界…」

  慕竹癱倒在蕭逸懷中,身子已是變得微弱許多,見蕭逸目露崇敬之色倒也不
以爲奇,蕭逸自幼生長於宮中,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纨绔皇子,後來雖有奇遇,
但也不過是武學修爲之道,如今能體會到自己這多年來的心境感悟,自然會有所
驚異,或許自己這般觀世之感會對他有所影響,若是能令他改邪歸正,倒也算是
個好的結局吧,慕竹一念至此,旋即卻又苦笑起來,自己修爲已失,悲苦已定,
這種念頭倒是有些妄想了。

  「今日能感悟到仙子的境界,蕭逸當真算是大徹大悟,今後定然痛改前非,
退隱江湖,不再貪戀這俗世紛爭,」蕭逸言語變得誠懇許多,雙手微微環住慕竹
的裸露粉背,將她輕輕摟住。

  「既是如此,先扶我起來罷。」慕竹倒是不敢確定他是否真有悔過之意,但
此刻被他摟在懷裏,特別是那胯下緊致的玉穴裏還插著那根粗挺之物,稍稍一動
便有撕裂的痛楚傳出,這便讓此刻再無修爲的慕竹甚是吃痛,當即秀眉一蹙,催
促起蕭逸起身。

  「好,這便起來…」蕭逸擡起身子,將懷中佳人緩緩樓起,好讓慕竹自行起
身,慕竹稍稍掙脫他的雙手,正要站起身來將那惱人的肉棒給擠出,卻不料她剛
剛失去修爲,重心無力,突然腳下一軟,整個身子不似之前那般隨心所欲,竟是
一下子又坐了回來,那本已稍稍脫離肉棒的嫩穴再一次的坐在蕭逸的肉棍之上,
因著突然滑倒之故,那一坐便是長龍盡殁,直入花芯,直頂得慕竹雙眼一閉,渾
身一顫:「啊…」綿軟無力的慕竹再一次向下癱倒,蕭逸輕輕將她摟在懷裏,再
一次的撫上粉背,輕輕拍打:「怎麽了?仙子可是摔疼了!」

  卻不料慕竹卻是露出惱恨之色,怒斥道:「你又何必惺惺作態!」原來慕竹
雖是修爲全失,可心智猶在,以此刻蕭逸的修爲,若是有心放她下床,又怎會令
她有跌倒的可能,觀他前後神態,分明便是有意折辱自己。

  「哈哈…」蕭逸自是與她戲耍一番,見她點破,倒也不必再裝出那副虔誠之
狀,哈哈大笑起來:「仙子好凶哦,卻不知若被我肏到高潮了,會不會也是這般
凶神惡煞。」話音未落,胯下卻是輕輕一提,接著便又是一記狠頂。

  「啊!嘶…」慕竹此刻身子虛弱無比,哪裏經得住他這般粗蠻深插,當即痛
呼起來:「你…」

  佳人薄怒在懷,雖是千般不願卻又無可奈何,這幅旖旎之景在蕭逸看來最是
美妙不過,當下自不會因著慕竹的呼喊而停止征伐,撫在粉背之上的雙手微微下
移,一把捏住了慕竹身下的兩瓣肉臀,胯下又是一縮,再一次的狠頂而擊。

  「啊…嗯…」出乎蕭逸意料的卻是,旁人若是呼喊,自是越叫越是淒厲,而
慕竹卻不然,初時還算得上是痛呼,可接連幾下,慕竹便已沈穩許多,雖是唇鼻
之間略有起伏,能聽出些許聲音,但久而久之卻也只是低吟淺哼,極盡可能的克
制著發出痛呼之音,要知道蕭逸的肉屌本就粗壯,如今得了這一身修爲,那體內
精元更是充沛無比,這一番狠頂深插,以慕竹此刻這等柔弱之軀能承受已是不易,
更何況還要強忍胯下撕裂般的痛楚,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那失態的呻吟,著實
是有些不可思議。

  見蕭逸抽插之勢並無絲毫減緩之意,慕竹心中卻是心急如焚,幾近懇求之聲
喚道:「快、啊…快去救人…啊…」然而蕭逸卻是並未理會此刻慕竹的呼喚,好
不容易得見慕竹這般近乎於軟語相求之態,哪裏還會記起旁的事情,當下卻是越
肏越深,越肏越快,雙手近乎整個與慕竹的兩瓣蜜臀貼在了一起,來回揉動之際
便是一記深插入頂。

  「啊啊啊啊…你…啊啊…你若再不救人,耽誤了…啊…我定…啊啊啊…自絕
…啊!」雖是言語斷續,不知所雲,但蕭逸倒也能勉強聽出慕竹言下之意,雖是
心中亢奮無比,胯下仍在狂風暴雨,但蕭逸心中卻是不由冷靜下來,如今之局也
算是大局已定,卻是不必再貪戀一時而耽誤了救人,若真與這慕竹拼個魚死網破,
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如今的一身修爲?蕭逸心中計議已定,胯下漸漸遲緩下來,一
個翻身,卻是將慕竹反壓在身下,胯下又是一頂,再一次的撞破層層險關,墜入
那花芯最深之處,蕭逸這回倒是沒有繼續抽插,反而是趁著慕竹薄怒未消之時淫
笑一聲:「嘿,我先去救人,一會兒再好好肏你!」

             *** *** ***

  分割線

             *** *** ***

  慕竹望著蕭逸躍下床頭,施展輕功飛也似的向下而去,心中不禁有些悲怆,
雖是心中早有準備爲了蕭啓與天下放下一切,可事到臨頭卻也終究不是那麽好過,
觀蕭逸的性子,恐怕這輩子都將是地獄罷。

  然而慕竹並未思慮許久,便聽得一陣風聲呼嘯,側目而視,不由得雙目圓瞪,
朝著蕭逸大吼道:「你這是要做什麽?」

  原來慕竹目光所及,卻正見著蕭逸一手提著蕭啓便入得房中。蕭逸擡頭朝著
床上那不著一縷的白淨仙子露出一抹邪笑:「你不是讓我救他嗎,我這便當著你
的面救他。」話音未落,蕭逸便將那蕭啓朝著那床側的書案之上一放,伸出右手
卻是五指一並,輕輕打了個響指,只見那手指之上立時便冒出一注血絲,蕭逸輕
輕一揮,血絲不偏不倚正落在書案之上的蕭啓口中。倒不是蕭逸此刻修爲已是勝
過慕竹,只是這蕭逸本就是這逆龍血脈的宿主,對這逆龍血脈的掌控更是爐火純
青,如今物盡其用,那血絲只輕輕在蕭啓唇邊劃過,立刻便湧入蕭啓體內,再一
次的在蕭啓體內氣海翻騰。

  慕竹雖是修爲盡失,但自身閱曆仍在,雖是靜臥於床綿軟無力不便起身,可
也能瞧見蕭啓此刻身體變化,且不說他體內五髒六腑恢複迅速,便連那蒼白的臉
色漸漸也有了紅潤,慕竹見狀心下稍安,不枉自己費盡心思,蕭啓,總算是有救
了。

  然而慕竹還未惆怅多時,便只覺一只熱切的大手不知何時撫上了她那對雪白
挺拔的巨乳,慕竹當即扭頭一掙,輕斥道:「你幹什麽?」

  蕭逸卻是一把將她摟入懷中,根本不給她掙脫的機會,雙手不偏不倚一邊一
只,各自握在那雪乳之上肆意揉捏起來,身子稍稍下壓,湊在慕竹耳邊陰側笑道:
「慕竹當真無情,我替你治好了情郎,你可得好好謝我才是。」

  「你…」慕竹叱責之聲驟停,扭頭見得書案之上的蕭啓已是氣色好轉,心知
他此刻應已無礙,恐怕過不多時便可醒轉,想來這蕭逸也算兌現承諾,自己也是
無法反駁,可一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何種羞人場面,慕竹不由也是心中一顫,強
壯鎮定道:「既是如此,我們、我們換個地方…」可慕竹話還未曾說完,蕭逸已
是將她就勢一推,直將她推倒在軟床之上,身子再度壓下,那精壯赤裸的身子幾
乎完全覆蓋在了慕竹的雪肌之上,蕭逸將頭湊至慕竹臉上,在那精致絕倫的嬌顔
之上微微一舔,淫笑道:「換什麽地方,便在這裏肏你,也好觀察他的狀況,待
會兒你的小情人醒了,也讓他瞧瞧你的模樣…」

  「不!」慕竹立時明白蕭逸所思爲何,當即斥道:「你若讓他瞧見,他定然
甯死也不會…喔…」慕竹當然知道以蕭啓的性子若是見得自己被人欺負,恐怕是
豁出性命也要保全自己,如此一來不也枉費了自己的一番苦心,當即出聲制止,
然而蕭逸卻是渾然不顧,那今日三番兩次入得慕竹嬌穴的粗挺肉棒再度尋機潛入,
趁著慕竹言語之際就勢一挺,「啪」的一聲,盡根沒入。

  「哈哈,原來這『逆龍血脈』還有此等功效,你這處子之身可真是肏之不盡,
插之不完,哈哈。」

  「啊…不…啊…不要…」慕竹不斷扭身掙紮,可根本奈何不得蕭逸的強壯身
軀,蕭逸雙手一按,正壓在慕竹的臻首發間,令她玉首不再搖擺,雙腿各自向外
一擠也正好架住了佳人掙紮的玉腿,整個身子強壓在上,慕竹只剩下一對柔胰不
知所措,只能竭力的在這野獸背後不斷敲打,然而蕭逸又豈會將這撓癢癢般的努
力放在眼裏,提臀而進,大肆征伐。


                             【未完待續】
2020-1-29 22:5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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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十三卷 04)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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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20/01/17發表於:色城


            第十三卷:幽林竹香煙波憶

                            第四章:逸竹隱

  渾渾噩噩不知何時,蕭啓腦中漸漸生出些許感應,有那來自於背脊的箭傷,
有那渾身血液凝散的窒息,蕭啓一時頭痛欲裂,只覺身在一處暗無天日的空間,
四周皆是堵塞不通,而自己,卻是恍惚之間不知所以。

  「啓兒!」便在蕭啓朦胧之際,卻聽得耳邊一聲熟悉的呼喚,蕭啓猛地擡頭
四顧,卻始終未曾見得來人聲影,他漸漸有了些記憶,這是他此生最爲珍重的聲
音,那是他的老師,他將來的妻子,在這世上他最爲崇敬的仙子——葉清瀾。

  「老師…」蕭啓開始大喊回應,生怕老師聽不見一般反複喚道:「老師、老
師…」

  「啓兒!」柔情似水的聲線在他耳邊再一次響起,可這一次,卻是多了幾分
語重心長:「啓兒,你若能聽得到我的聲音,那便意味著你能活過來了…」

  「活過來?」蕭啓有些錯愕,腦中開始回憶著發生過的點點滴滴,隱約之間
卻是響起那夜龐青真容乍現,於宮中襲殺自己的場面,不由得背脊又是傳來一陣
疼痛,心中焦急,連忙呼喊道:「老師,我這是在哪?老師你在哪?老師、老師
…」

  「啓兒,活過來便好,也不枉我一片苦心,啓兒,你聽好,這些年大明風雨
飄搖,實在是再也承受不住戰亂之苦,你既是有幸中興,那便一定要堅守下去,
這世上可以沒有慕竹,但卻不可沒有你,往後余生,清瀾不能履行終生相伴之約,
但能換得啓兒性命,清瀾亦是此生無憾,切記,今後不是爲己而活,亦不是爲我
而活,而是爲了天下子民而活!切記!」

  蕭啓這還是第一次聽著慕竹的聲音如此苦口婆心,料想到老師此生大多是雲
淡風輕,即便是偶有險阻,也不過是沈重些許,然而此刻聞得這番囑托,明顯便
是交托後事之意,蕭啓登時慌亂大呼:「老師,你怎麽了?老師…」

  「老師…老師…老師…」蕭啓不斷呼喊,卻是再未聽見慕竹的聲音,那四周
陰暗的空間驟然間生出些許光亮,蕭啓一時經受不住強光,當即將眼睛眯了起來,
只覺四周環境正悄然變化,而自己,亦是不知不覺間到了一處似曾相識的地方。

  清新淡雅,隱有竹香,這是蕭啓未曾睜眼之時所感受到的氣息,那隱約傳來
的竹香太過清淡,每每自鼻息經過都覺著一陣舒適,連體內的疼痛之感都少了許
多,可不知爲何,這幅靜谧幽香之景卻又不斷傳出一陣旖旎而神秘的呻吟之聲。

  蕭啓眉頭皺起,恰能聽見耳畔邊的細微聲響,那聲響甚是急促,便好似兩種
物件撞在一塊一般發出「啪」的聲響,而那聲響卻又急促非常,似乎是想要將某
一事物撞碎一般令人心焦,蕭啓不明所以,稍稍試探著睜開眼眸,可那正對著的
強光太過耀眼,實在是難以睜開,蕭啓稍稍呼了口氣,雖是心中滿腹疑惑,可也
只能稍稍沈下心來,這一沈卻又有了新的發現,蕭啓猛地感性到自己體內氣血驟
然翻湧,嚇得他趕緊冥神靜氣,好半晌才將這股氣血平息下來,蕭啓掃視體內,
觀那血脈在全身各處流淌,似乎…

  「這是…這是聖龍血脈…我的血脈回來了?」蕭啓猛然一驚,可旋即又否認
下來:「不對,這血脈與我全無親和之意,也不似我先前那般充盈耳目,如今連
雙目都難以睜開,而周身傷勢卻是恢複迅速…莫不是…」

  「嗯…」便在蕭啓已然想到周身流淌的很可能便是那與之相對的「逆龍血脈」
之時,忽然耳畔邊已是傳來一聲女子呼喚,先前還有些懵懂的蕭啓登時一陣警醒,
這聲音雖是低沈,然而,卻也是熟悉的緊…

  一聲低吟之後便再度安靜下來,可那未曾間斷的「啪啪」之音卻是仍在繼續,
蕭啓腦中不斷閃爍著這道聲響,可蒼茫間卻也是一陣模糊,無法辨別。

  「啊…啊啊…嗚…」蕭啓仍在揣度著這聲音的究竟,驟然間耳邊異變再起,
那本是平息下去的呻吟驟然間爆發出來,幾聲近乎嘶吼的「啊」聲傳來,旋即卻
又似乎是用手捂住了鼻唇,這才發出「嗚嗚」的強忍之音,蕭啓雖是少年,可也
並非全無常識,他依稀記起曾於燕京宮中撞見自己那舉止不端的父皇欺辱香蘿的
場景,這呼喚呻吟,不正是女子交合之時的聲響嗎?聯想到那急促有力的「啪啪」
撞擊,蕭啓登時醒悟:莫…莫不是有人在他身邊行…行那苟且之事。

  雖是恥於撞見如此場面,可蕭啓亦是對此刻情景有些好奇,自己重傷未愈,
神識未醒,可卻有人在他身邊肆意尋歡,倒真是讓人哭笑不得,這對兒男女難道
就不能換個地方嗎?蕭啓心中苦笑,倒是在猶豫是否要發出些許聲響來提示這對
兒交合正酣的男女,可又想起之前的那聲低吟,「不對,這聲音這麽熟悉,應是
我熟識之人才對。」

  「莫不是南宮仙子與孤峰…」蕭啓心中立即否決:「不對,孤峰將軍…哎…」

  「莫不是琴楓…」「不對,她劍心已複,斷不是這般容易動情之態。」

  「莫不是驚雪…」「不對,她此刻恐怕最恨的便是這等事情。」

  「莫不是素月…」「不對,她守禮有度,絕不會做出這等放浪形骸之事。」

  「莫不是琴桦…」「更不對,她…」蕭啓倒是一下想不出合適的理由,可心
中卻能確定這身邊女子絕不是琴桦。

  「難道是皇姐…」蕭啓忽然想起那位伴著自己長大的皇姐蕭念:「是啊,她
雖遭遇些苦難,可也畢竟是青蔥年華,若是遇著了良人,以皇姐當初敢離京尋我
的性子,也許能做出…」

  「啊啊啊…噢…別…不…啊…」正當蕭啓將人選鎖定爲蕭念之時,身邊的呻
吟卻是正好再次響起,而這一次,除了那動人的呻吟,還有那似是承受不住的軟
語相求。

  「不,這不是皇姐!這…這…這…不…不…」

  「啓兒!」

  「別…不…」

  「啓兒!」

  「別…不…」

  夢中的輕柔呼喚與此刻的嬌膩呻吟不斷在蕭啓腦中盤旋重複,這聲音語態雖
是全不一樣,可蕭啓已然能確定——這的的確確是老師的聲音!

  爲什麽?爲什麽老師會傳來這般聲音?爲什麽?即便是自己將身邊之人猜了
個遍,卻也始終不敢有絲毫對老師的不敬之意,連想象都未曾使得,他不相信那
氣質無雙風華絕代的老師會與旁的男人交歡纏綿,他知道,即便是這世界崩塌,
老師亦是會雲淡風輕站在人前,肩負起屬於她的責任與意志,這樣的人,怎麽可
能會…即便是自己,他都曾經想過將來若是與老師成親,這閨中之事該當如何,
他甚至乎都想象過老師會是何等風情,想必是依舊淡如春水,叫人折服,即便沒
有激情如火的碰撞,即便沒有纏綿悱恻的愛撫,他依舊尊重老師,也會這般一直
敬愛著他的老師。

  可如今這是爲何?老師怎會如此?那個男人是誰?爲何?爲何?爲何?

  蕭啓心中滿是疑問,即便是雙眼刺痛無比,他亦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甘
與憤怒,他極盡全力的睜開眼眸,忽然,一陣清亮的風景映入眼簾,他睜開了,
他看見了,這卻是如他所想一般的世外之景,淡雅清新,幽竹遍布,然而此刻卻
不是他賞景之時,他偏過頭來,直向著身側的竹床望去。

  「砰」的一聲自頭間響起,一記劇痛頃刻間傳入腦海,蕭啓頭上一緊,整個
人驟然間已是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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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不,不會的,不…」蕭啓一聲大叫,卻是自沈睡之中再次驚醒,這一次倒
不比先前,他體內傷勢盡複,氣海之地已是平穩,五髒六腑也已健全,除了頭上
還帶著些微痛,整個人從床上蹦起都並無大礙。

  「啓弟,你…你醒了!太、太好了!」而有別於他腦中的另一場景,此刻他
卻安穩的躺在房中軟床之上,蕭念便守在他身側,見他蘇醒,當即露出激動欣喜
之色,連忙上前攙扶。

  「皇姐…」蕭啓朝著四周望了望,心中滿是疑惑:「皇姐,這是哪裏啊?」

  蕭念一邊抽泣一邊言道:「傻弟弟,你怎麽連煙波府都不記得了,這是你老
師的房間啊。」

  「老師…」蕭啓微微念著「老師」二字,卻是不禁想起腦中的那道殷切囑托,
然而另一陣淺吟歡叫又映入耳中,不由得令他錯落無比,當即抱著頭問道:「老
師、老師在哪?」

  然而蕭念卻是伏下身子,整個人撲在蕭啓肩頭哭訴起來:「啓兒,你要挺住,
慕竹小姐是當世大德,她爲了救你,毅然選擇了犧牲自己的性命…」

  「什麽?」蕭啓猛地雙手伸出,將蕭念的身子架在身前,雙手顫抖著在蕭念
肩頭搖晃:「你說什麽?」

  蕭念這便將這段時日慕竹爲救蕭啓所做出的努力一一道出,言道那位十惡不
赦的二皇兄甯死不救,蕭啓微微蹙眉,但也並未有所挂懷,直至說起那蕭逸竟是
威逼慕竹自絕於世才答應救人,而慕竹竟是同意了此事,並曾囑托蕭念於她死後
前來照料。蕭念趕到之時,蕭啓仍舊昏迷,但卻已無慕竹蹤迹,她便於此守著,
還不出半日,便見得蕭啓醒了過來。

  蕭啓猛地搖了搖頭:「不對,不對…老師怎可能會死…老師…」蕭啓心念所
至,心頭不由一陣絞痛傳來,喉間一激,猛然間吐出一口鮮血。

  「啓弟!」蕭念趕緊上前扶住,哭聲道:「你別這樣,慕竹小姐她費盡心思
救你, 便是爲了讓你好好活下去,大明的百姓不能沒有你!」

  「百姓!」蕭啓心中不由得又想起夢中慕竹的那番教誨,只覺著慕竹的音容
笑貌言猶在耳,心中更是沈重:「老師,我,你…不值啊!」

  蕭念見他稍稍安穩,當下也是長出一口氣,她也知蕭啓與慕竹二人這份超脫
師徒的情意,然而這幾年來她也算經曆頗多,倒是對這生死之事看得開些:「啓
兒,逝者已矣,如今,你還是先好好調養身子,慕竹小姐若是泉下有知,想必才
會安心的。」

  蕭啓微微點頭,可忽然間又憶起適才夢中的另一幅旖旎之景,心中微微一冷,
突然顫聲問道:「皇姐,你可見得老師屍首?」

  蕭念搖頭道:「慕竹小姐曾言,她生於那江南太湖之畔,性喜甯靜,死後也
會守在那裏,長伴江南山水。昨日夜間蘇州府尹奏報言太湖深處一處竹塢燃起大
火,我匆忙趕去,這才明白當日慕竹所言爲何,這才趕來府中尋你。」

  「既然沒見著屍體,那便有可能沒死是不是…」蕭啓情緒激動,不斷拉著蕭
念的衣角晃蕩。

  蕭念握住蕭啓手道:「啓弟,那大火滔天,即便是精鐵寒石也能化作灰燼,
又哪裏還能尋得屍身,我也希望小姐安在,可若她真的活著,又爲何不來見你?」

  蕭啓被他說得啞口無言,然而腦中卻是依舊不願相信,匆忙之間卻是又想到
一處疑點:「那二皇兄呢?他人呢?」

  「死了!」蕭念長歎一聲:「許是害了慕竹小姐之後心中不安,今日清晨玄
武大街之上有人見他身形晃蕩、舉止近若瘋癫,一個不慎竟是自己跌入那石橋之
下,等打撈起時,卻已斷了氣息。」

  「那?那煙波樓其他幾位老師呢?南宮神女呢?」蕭啓此刻並不關心蕭逸死
活,他只想著從慕竹身邊之人處尋得一絲希望。

  「慕竹小姐爲防其他幾位姐姐不允,那日便囑托南宮神女帶她們離開了,我
也不知她們如今到了何處?」

  最後一絲希望也隨之破滅,慕竹終究是慕竹,即便是赴死,也會將一切事宜
安排妥當,留給他的,除了這條性命,還有蒸蒸日上的大明江山,蕭啓雙目一沈:
「皇姐,我們回宮吧。」

  蕭念攙扶起還有些虛弱的蕭啓下得床來,一步一步的小心行走,直至走出那
煙波府門外,蕭啓卻又不舍的回過頭來,望著那扇書有「煙波府」的牌匾默默出
神,蕭念亦是輕輕一歎:「啓弟,我也有些不舍,今日咱們先行回宮,等調養好
了身子,我們再來看看,往後的日子,只要你想,我都陪著你來。」

  蕭啓緩緩閉上雙眼,一陣沈默,往事已矣,戰亂已休,然而那位風華絕代的
慕竹老師,卻是再也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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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金陵西城郊外,一輛裝潢精致的馬車緩緩行駛,倒是讓人難免側目,按理說
能坐得起此等馬車的人物那定是江南的大戶人家,可不知爲何,這車馬卻是一路
沿著人煙稀少的密林荒郊而行,幾乎不走官道,與那些平日裏膽小慎微的大人們
可大不相同。再觀那禦車之人,也並非那粗糙壯漢,卻是一名衣著光鮮的俏麗女
子,那女子獨自駕馭車馬,時不時的靠著身子向車裏輕語幾句,旋即捂住嘴兒偷
笑起來,那妩媚的笑容著實媚人,叫沿途的過客見了都是側目連連。

  然而便是這樣一輛車馬,不走官道自然隱蔽許多,可卻是不知爲何能逃過這
荒郊密林之中賊人們的惦記。要知道這大明中興,戰亂初平,也不知多少流亡軍
士或是受難百姓落草爲寇,嘯聚山林,常常出沒於荒郊山野之間,似這等肥羊,
理應不該放過才是。

  「玉姐姐,前面的賊人已然料理了,你們且安穩趕路便是。」一聲輕快之語
自天而降,那驅車的俏麗女子朝著頂上望去,卻見一名黑衣女子恰自飛來,正落
在這驅車女子身旁。

  驅車女子微微一笑:「雪兒辛苦了,這一路向西十裏應是沒有什麽阻礙了,
你且好生歇息吧。」

  被喚作「雪兒」的女子自是坦然坐下,然而她身子還未坐穩,卻是迫不及待
的將頭湊至那車簾之前,似是在打量著車內的動靜。

  「雪兒…」被喚作「玉姐姐」的俏麗女子卻是在她衣角之處微微拉動,輕聲
提醒道:「雪兒…不可!」

  「雪兒不乖,又在偷聽哦!」車簾之中卻是突然冒出一記渾厚男聲,倒是將
這偷聽的女子嚇了一跳,連連坐穩身子,輕笑道:「主人,人家好奇嘛。」

  「是啊主人,玉兒也很好奇…」

  「哈哈…」車中男子一陣狂笑:「既是好奇,不如你二人將車馬停了,一齊
進來雲雨一番如何?」

  「主人壞…」二女同時輕喚一聲,各自嬌羞的別過頭去,饒是如此,那手中
的馬鞭卻是當真停了下來,此處正值一片密林深處,四周樹木繁多,應是不會有
路人叨擾,將車馬停穩,二女極有默契的對望一眼,面上卻是同時露出一抹紅暈,
一人一手輕輕掀起轎簾,一左一右擠了進去。

  這車馬不但外觀之上裝潢精致,連那轎中亦是奢華許多,本身這車馬空間就
較尋常車馬大上幾號,而今看來,這轎中竟是擺放著一架寬床,足可容納七八人
之多,那溫床軟墊之上,正有一男一女赤身相對,卻是正做著那羞人之事。

  男子雙手靠在車轎後壁,惬意的半躺著,面色舒適至極,只因那胯下女子正
半跪在他雙腳之處,秀首微微在他胯下來回起伏,這等場面似乎對那二女極爲熟
悉,卻見那黑衣女子故意低下頭來,將頭正貼在那裸身女子秀發之側,調笑道:
「想不到堂堂的煙波樓主,這嘴上的功夫竟是如此之強,竟是、竟是比玉姐姐還
要厲害…」

  「討打!」另一女子亦是捂嘴偷笑道:「我哪裏比得上慕竹仙子,她可是當
世第一人呢,這對付男人的本事自然也是天下第一!」

  那赤身女子聞言微微一頓,知曉這二女是故意折辱自己,但她心中此刻波瀾
已滅,索性不去計較理會這等冷嘲熱諷,當即繼續埋頭,重複著先前的吞吐之姿。

  誠如那二女所言,這名赤身裸體還在爲人含蕭吹屌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那
已然「死去」的煙波樓主葉清瀾,而她跟前的男子,便正是那與她一起「死去」
的蕭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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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面漸漸回到那尚未燒毀的煙波樓中,即便是感應到蕭啓的生機愈發濃烈,
即便是胯下的慕竹呐喊不止,可蕭逸卻是仍舊抽插如故,毫不顧忌接下來要出現
的場面,非但如此,他心中似乎更是期待著這一幕的出現,重傷不治的情郎奇迹
般的活了下來,可便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卻見著自己心中最爲珍視的女神
被別的男人按在身下肆意淩辱,用那最是粗壯硬挺的肉棒一次又一次的貫穿著女
神老師的玉女初穴,也不知他是會咆哮怒吼呢,還是會氣暈當場。

  「放開…放開…」慕竹在他身下艱難的呼喊,然而因著功力流轉,此刻的她
卻如風中浮萍一般搖擺不定,連那呼喊之聲都比不上小穴被肉棒洞穿之時所發出
的「吧唧」之聲,這還是她第一次認識到任人魚肉的滋味是多麽可怕,雖是心中
早有提防,也極盡可能的避免著蕭逸禍國亂世的可能,然而事態演變卻已超出了
她心中的底線,不錯,她的底線不是生命,不是貞操,她的底線,除了那份救世
之責,便是她在蕭啓心中的尊嚴。慕竹側目望去,刹那間雙目露出驚恐之色,她
已然看到桌案之上的蕭啓胸腔有了起伏,那緊閉數日的雙眸微微竄動,似是極力
想著睜開,若不是因那桌案正對著小門,被那門外的陽光所攝,怕是此刻已然能
瞧個大概。

  「嗯…」慕竹還待他想,卻冷不防被那蕭逸一記狠頂,強有力的頂在了她的
花芯之上。

  慕竹欲哭無淚,急忙伸出玉手捂住唇口,生怕自己的失魂媚吟讓蕭啓聽了去。
可那惱人的蕭啓卻是變本加厲,不但抽插得更是迅猛,甚至還將那雙手托在慕竹
的粉臀之上,稍稍使勁兒一翹,已然將她兩瓣蜜臀托在手心,整個人幾近抱在半
空,胯下長龍直搗,仿佛每一次沖擊都要將眼前仙子帶上雲端一般。

  「啊…啊啊…嗚…」接連幾次被那粗長的肉棒頂上花芯,饒是慕竹定力過人,
也已是有些經受不住,即便是用手捂住了芳唇,也難以自制的會發出些「嗚嗚」
之聲,而便在這時,蕭逸又起波瀾,卻是將她放回竹床之上,將那雙修長玉腿一
齊向上掰動,直至那玉腿肌膚貼著慕竹腰腹才肯作罷,如此一來,慕竹整個身子
便已蜷縮一團,胯下玉穴更是一目了然的盡顯眼底,蕭逸身軀一壓,長槍再刺,
而這一次,卻是貫入得更加徹底,伴著蕭逸雙腳的不斷外蹬,伴著慕竹整個身子
的不斷內移,蕭逸的肉棒幾乎不需要費什麽力氣便能輕易貫穿這道堪稱名器的蜿
蜒穴道,直在那肉壁花芯之處做那雨點一般的連番擊打,而蕭逸似乎還不滿足,
仙子在懷,他又怎麽可能節省氣力,雖是借了體位之便利插得更深,可那胯下沖
刺之速猶不減緩,似是要將這身下仙子活活肏死一般瘋狂抽動。

  「啊啊啊…噢…別…不…啊…」連番抽插,慕竹整個人幾近雲端,再也抑制
不住的呻吟起來,可話音一出,慕竹便猛然有所警覺,即便是身子飄搖不定,她
依然強行扭過頭去,果不其然,但見那桌案之上的蕭啓身子幾乎有了顫抖之意,
雙眼雖是未曾睜開,但顯然已經有所懷疑。

  「啓兒,蕭郎,來生再見…」蕭逸猶自抽插,身下剛剛還呻吟不已的慕竹卻
是突然之間換了一副神情,蕭逸低目而視,卻見著慕竹仍然死死的盯著那書案之
上的蕭啓,雙眼漸露決絕之色,蕭逸心中驟然間湧上一股不祥之色,忽然,蕭逸
只覺著身下慕竹體態漸冷,面色漸白,蕭逸心中一突,連忙俯下身子捧起慕竹脈
搏,只覺著慕竹脈象平穩,然而體內生命力卻是飛速衰減。蕭逸實在想不出修爲
全失的慕竹究竟有何辦法能做到此處,但若真如慕竹所言,他三人血脈相連,同
生同死,那自己,豈不是也要…

  不祥的念頭剛剛劃過腦海,蕭逸便覺著心頭一悶,縱使他此刻修爲驚人,然
而卻依舊尋不出那體內生氣流失之兆,「難道她還藏有後手?」蕭逸心中有此一
念,不由雙目通紅,死死的盯住身下目光決絕的慕竹,可慕竹的目光卻並未落在
他的身上,蕭逸心頭一恨,旋即右掌一揮,正擊在蕭啓天靈,慕竹見狀突然一聲
嬌呼,蕭逸心頭那股壓力果然緩解許多,想到這離奇之感真是來自慕竹,心頭恨
意頓起,可慕竹擡眼望見蕭啓被一掌擊暈,卻是不知是死是活,雙眼更是決絕,
挺起身來雙目一閉,似是又要運那詭異尋死之法,蕭逸見狀趕緊道:「他只是暈
了過去,我不叫他醒來便是。」

  暮竹聞言倒是一頓,側目再度望向蕭啓,見他呼吸平穩,果真是昏睡過去,
心中稍安,加上適才不是被肏至雲巅,便是經曆這生死之局,慕竹長長舒了口氣,
待得擡頭之時,終是恢複了些許生機。

  「哼,慕竹果然是好手段,即便是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還留有後手。」蕭逸
興致已乏,一個翻身便自床頭站起,向著仍舊在平緩呼吸的慕竹冷笑一聲。

  慕竹倒是並未瞞他:「只不過是尋死之法罷了,我說過的,你若肆意妄爲危
害蒼生,我便會自絕於世,絕不叫你得逞。」

  「哦?」蕭逸倒是抓出她言語破綻:「可我卻不知,只不過是讓蕭啓那小子
起來看看你我親熱,這也算得上是『危害蒼生』?」

  慕竹一時語塞,然而若是叫她在心愛之人面前出醜,她倒真想一死了之。

  蕭逸雙目一挑,幾經深交,已然猜出她此刻心思,似慕竹這等高傲之人私下
裏還好,若是當真在蕭啓面前失了尊嚴,那只怕還真得拼個魚死網破。既是如此,
蕭逸打定主意,這調教慕竹的大計還得徐徐圖之,往後的日子還長,既然她也不
願辛辛苦苦救下來的蕭啓跟著自己一同赴死,那她便逃脫不得自己的魔爪,蕭逸
輕笑一聲:「好,你有你的尊嚴,我成全你,自今日起,咱們便避世隱居,讓這
世人都以爲你我已死,你看如何?」

  「你?」慕竹倒是未料到他會如此好說話,不由得擡頭望去,果然見著蕭逸
雙眼淫邪,完全不似要放過自己一般:「你有什麽條件?」

  「哈哈,慕竹果然聰明,」蕭逸大笑一聲:「流落南疆之時,我曾尋得一處
避世之地,位居南疆西南一帶,喚作『南水湖』,山青水韻,鍾靈俊秀,靈蘊不
遜你這太湖竹樓,仙子以爲如何?」

  「只要有心避世,處處都是美景。」

  「那便這樣說定了,」蕭逸當下拍板,輕輕一笑:「只是這路途遙遠,路上
或是去了那邊若是沒個解悶的人兒倒是無趣得緊,你既是我的女奴,那你可得一
路好生服侍,侍奉枕席,含蕭吹屌可不許推脫。」

  慕竹知道這才是他真正所想,慕竹沈默半晌,心知若是自己不用那同歸於盡
之法想逼,怕是也難逃噩運,既然此刻他已妥協一步,不再威逼自己在蕭啓面前
受辱,那自己也只得接受這一事實便罷,當即輕輕點頭道:「我可以答應你的要
求,但是終究得是明日出城之後,自明日起,這世上便再無慕竹,也再無蕭逸,
今日須得依我之言行事。」

  蕭逸「哦」的一聲驚疑:「莫不是你還留著什麽應對之法,好,我先依你,
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收拾眼前之局。」

  慕竹微微颔首,心中卻已是盤算起來,然而她思緒未久,蕭逸卻又出聲打斷
道:「對了,隱居避世光只你我二人恐怕不夠,不如你將你那幾位姐妹喚來,嘿
嘿…」

  「你若敢打她們半分主意,我絕不讓你多活片刻。」慕竹突然扭頭,雙目已
然冰冷無比。即便是修爲不複,可這眼神也看得蕭逸毛骨悚然,當即攤了攤手:
「既是如此,那便算了,你沒有陪嫁的丫鬟,可我卻有通房的小妾,我那兩位摩
尼教的女護法還在大牢裏關著,你設計隱遁之時,倒是記得將她二人帶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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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說啊,咱們這位慕竹姐姐可真是厲害,不但人長得跟天仙兒一樣,這
避世隱遁之事也是辦得密不透風。」車轎之中,兩位摩尼教的女護法卻是競相鬥
豔,不斷地圍繞著慕竹取笑,陸祁玉自問一向見多識廣,也算是摩尼教五念護法
之中的軍師人物,如今見得慕竹處事之法,自是覺著自愧不如,要知道無論是火
燒煙波樓或是蕭逸投水假死俱是小事,而關鍵的是要如何瞞下幾日會必定趕回金
陵的煙波樓四女。要知道那四位各個修爲不凡,機警敏銳,若是稍有不慎,便可
能露出破綻,故而慕竹不但在竹樓之上燃起大火,更是讓蕭逸揮灑元靈,於那太
湖湖面之上泛起一層靈韻充沛的元氣,直教沿湖百姓紛紛感歎太湖神迹,從而聯
想到是這位煙波樓主亡故散功之景。蕭逸之死亦是大有講究,先是蕭逸親自出動
在那街頭裝瘋一回,故意惹起百姓注目,進而在那石橋之下故意跌落,而水中卻
是早已掩埋好了一具身形相似而又戴著蕭逸人皮面具的死屍,五日時間,只要煙
波樓那四位如期醒來,這受水浸泡多時的死屍自會面目全非,屆時面具脫落,容
貌早已辨別不清,想尋人卻也無從下手,更有甚者,慕竹還讓蕭逸在那死屍之上
滴了幾滴「逆龍之血」,待得素月等人查問,有這血脈相證,想來也查不出什麽
究竟。至於救出她二人倒是沒花多少心思,蕭逸便化身黑衣刺客徑直闖關劫獄,
在那牢獄之中稍稍露出幾絲摩尼教武學的路子,輕易將人劫走,這也好把爭議扔
給摩尼教余孽這一路存在,也算是引開了幾女的注意,如此種種,井然有序,最
大化的消除掉了一切的蛛絲馬迹,想來煙波樓幾女得知慕竹死訊之後也應是方寸
大亂,屆時恐怕他們一行早已抵達南疆,就算是事後反應過來再要尋人,恐怕也
是爲時已晚。

  盡管她二女在旁調笑,可這位煙波樓主卻是依舊不爲所動,自出城之日起,
便真就放下身段,一直便將蕭逸的那根肉屌含在口中,有別於第一次的生疏,慕
竹終究是天賦異禀之人,這一次的口舌相就,直讓蕭逸贊譽有加,不但那丁香小
舌舔舐有序,那小嘴喉道似是也會伸縮一般直將他這肉屌來回吞沒,時不時的一
陣輕旋,一陣親吻,玉首起伏之下,蕩得整個身子漣漪不斷,一路車馬顛簸,慕
竹卻也能將那唇齒控制得恰到好處,始終不曾損傷龍根分毫,盡可能的以那柔軟
的小舌貼住,保證著蕭逸的舒爽。如今這車轎雖是停住,可慕竹的動作卻並未減
緩半分,隨著長發不斷升降,連帶著那胸前的一對兒嬌乳亦是跳脫靈動,引人注
目。一臉魅惑笑容的陸祁玉俯下身子倚靠在蕭逸的身側,恰到好處的讓自己的身
軀半躺在蕭逸懷中,媚聲道:「主人你看,她的奶子可足有我們兩個大呢,將來
要是有了小主人,那定是不愁吃喝咯…」

  「對啊,這麽大的胸,啧啧,也不知平日裏是怎麽藏起來的。」賀若雪學著
陸祁玉的模樣靠在了蕭逸的另一側,二女服侍蕭逸倒是熟練,一左一右,不是在
蕭逸的胸口親吻,便是拿捏著蕭逸的手在自己的胸乳之上探尋。

  蕭逸哈哈一笑,這安然享受的滋味著實舒坦,可被陸祁玉這一言提醒,目光
卻是再度向著慕竹的胸前高聳望去,心念一動,當即伸過一根手指,輕輕勾住慕
竹那還在舔吻的芳唇下颚,肆意笑道:「仙子舔弄了這麽久想必也乏了,咱們換
個地方如何?」

  慕竹默默無聲,自她傳出修爲之日起便已做好了一切受辱的準備,如今隱遁
於世,這世上便再不會有人知曉她之所爲,這一路上心志亦是漸漸放松,在她想
來,唇舌相就,含蕭吹屌已是那最爲不堪之事,若能換個姿勢,她自不會介意。

  蕭逸也未等她回信,雙手自身旁二女懷中抽出,一個猛托已然將慕竹身子擡
起,自己稍稍後傾,亦是整個人靠坐起來,正與慕竹四目相對,見著慕竹那天衣
無縫般的精致容顔,蕭逸實在按捺不住,當下又是將大嘴覆上,在慕竹臉頰上輕
輕吻上一記,直聞得慕竹臉頰通紅,意欲躲閃卻又掙脫不開。蕭逸擡起頭來,卻
是雙腿一彎,一夾,正將慕竹夾在胯下箍住,那一柱擎天的昂揚怒龍便正立在慕
竹跟前,甚是雄偉。

  「曾經也只在南宮那裏試過這乳交之法,而今見得你這比她還要壯觀的奶子,
倒是迫不及待要試試有何不同。」

  慕竹秀眉一簇,她自是不知這乳交是何意思,當即冷聲道:「你,什麽意思?」

  「主人這是讓你用奶子夾呢,得用力哦,嘿嘿…」有陸祁玉這等魔門欲字號
護法,這等風月之事自是不用蕭逸手口相教,慕竹懵懂之際,陸祁玉已然撲了上
來,一把捏住慕竹那柔軟的雙手,輕輕按在她那豐碩的豪乳之上,蕭逸亦是趁勢
一鑽,不偏不倚便將那長槍挺入在雙乳溝壑之間,慕竹雙乳極大,那雙乳之間所
余的縫隙便所剩無幾,長槍進出之時自是盡享嬌乳之柔嫩,恰在此時,陸祁玉雙
手一按,慕竹的雙乳自是向著內裏狠狠擠成一團,那瞬間緊繃的壓抑束縛直爽得
蕭逸「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陸祁玉見他模樣自是大爲滿意,當下便撒開手來,
對著慕竹喚道:「慕竹姐姐,小妹能教你的便只到這裏了,你是天下第一的慕竹,
想必要不了多久便會青出於籃了吧,嘿嘿…」

  「噢…」陸祁玉調笑之時,蕭逸又是一聲舒爽大叫,原來正是那賀若雪悄然
攀至他身後,輕輕一推,恰讓那長槍沖刺得更爲用力,一記貫頂,竟是從那巨乳
溝壑之中給沖了出來,直頂在慕竹的下颚之間,慕竹只覺著胸口與下颚各自傳來
酥痛,然而蕭逸那惱人的長槍依舊是來勢洶洶,幾日相處,慕竹自是知曉這長槍
若不爆發,她自是難得片刻休息,即便是爆發,也還得看蕭逸是否有興致來個梅
開二度,慕竹微微搖頭,雖是心中不願,可雙手卻也是不自覺的學著陸祁玉的模
樣朝著內力輕輕擠動…

  「噢…」蕭逸又是輕聲一喚,似是對她舉措甚是滿意,雙手探入慕竹身後,
輕輕在她那蜜臀之上輕輕拍打,悠然道:「不錯,繼續…」


                             【未完待續】
2020-1-29 22:5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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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十三卷 05-06 全文完)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20/01/28發表於:色城


            第十三卷:幽林竹香煙波憶

                            第五章:楓林晚

  「噗嗤、噗嗤…」車轎之中乳香四溢,伴著慕竹胸前兩只美乳的一陣擠壓蠕
動,那被夾在中間的粗長肉棍兒卻是在抽插之時發出一陣輕微聲響,顯是那肉棒
之中蓄勢待發的精水早已激湧不停,只待著主人一聲令下便可噴薄而出。然而蕭
逸卻是猶自忍耐,一邊挺動著乳尖穿梭的巨龍,一邊雙手攤開,將身邊兩位女護
法摟入懷中肆意把玩,而嘴上卻是朝著慕竹調笑:「慕竹啊慕竹,你說這一次,
我是射你嘴裏好呢,還是射在你的這對奶子上?」

  慕竹對他這欺辱之言自是不會多做理會,雙手依舊在不斷的來回向裏按壓,
似是已是成了習慣,每每配合著蕭逸的長槍刺入,只消那火熱滾燙的觸感稍稍貼
及胸乳內側,她的手便下意識的開始用力揉擠起來,直夾得蕭逸嘶叫連連,好不
快活。而蕭逸身側二女似是早已習慣了這般淫靡場面,見得蕭逸胯下享受不斷,
二女自是有著別的方法取悅於這位早已認定的主人,賀若雪稍稍躬身,像一只柔
弱的綿羊一般自蕭逸的腋下擠了進去,一面拿捏著蕭逸的手揉搓著自己的胸乳,
一面卻是將小嘴兒湊在蕭逸的胸口,在那不甚明顯的胸肌之上輕輕舔吻;而那陸
祁玉卻更是不堪,直跪倒在蕭逸身後,雙手捧起胸前那對雖是比不過慕竹但卻也
算得上乳量驚人的大奶,竟是貼著蕭逸的後背肌膚來回盤旋揉搓。蕭逸幼時雖是
貴爲皇子,也算得上是驕奢淫逸,但那時的尋歡作樂哪裏能與此刻相提並論,他
身邊摟著的一個曾經是將門之女,一個又曾是江北首富陸家的千金,這二女各有
際遇成了摩尼教的「欲」、「恨」護法,可這容貌氣質自是不在話下,更何況,
此刻在爲他擠胸相撫的正是那世上無所不能的女子,望著這位貌若天仙風華絕代
的煙波樓主的一舉一動,那隨著胸前起伏而微微抿動著的嘴唇,那面無表情但卻
雙眼有些迷離的神態,越是看得仔細便越覺著動容,這份容顔算得上是毫無死角,
百看不膩,蕭逸便是這樣一邊看著美人美景,一邊機械的挺動著胯下的堅硬粗挺,
不知不覺間,腹間欲火漸漸升騰,蕭逸心知此刻龍精蓄勢待發,可興許是應了之
前調笑之時所說的淫言浪語,此刻他倒真的不知該射往何處。

  便在蕭逸還在思考著是該站起身來對準慕竹的小嘴一頓猛灌,還是順勢將慕
竹身子一壓就地插入她的小穴之中射她個盆精缽滿之時,那尤不知情的賀若雪卻
是故意調笑,竟是在他乳尖小豆之上輕輕一咬,蕭逸立時心中一緊,精光就此松
懈,那自幾日前爲慕竹破身之刻起便貯藏至今的龍精頃刻間如焰火騰空一般激射
而出,一路升騰,竟是劃過了慕竹驚訝的俏臉,直落在慕竹眉眼與發梢之間。

  「呀!」慕竹一聲輕呼,即便是學富五車博古通今,可此刻也是生平都一遭
見識這男子龍精,只覺那滾燙的白灼粘液正落在自己眉眼之間,當下一把推開了
胸前那根作惡長棍,擡起手來,正要將那惡心之物擦拭幹淨。

  「慢著!」蕭逸的雙目至始至終都未曾離開過慕竹的嬌顔,雖是無心爲之,
可那沾染著些許白灼陽精的眉眼不知爲何在蕭逸看來更是魅惑無比,連帶著那烏
黑發梢之間的點滴乳白,蕭逸看得食指大動,連忙出聲止住了慕竹的擦拭舉動,
他知慕竹仍然有自絕之法在身,若是逼迫得太過或許反而不美,當下便擺出笑容
迎上前去:「嘿嘿,我倒是覺得你此刻的模樣誘人許多,不如便這樣留著吧。」

  慕竹微微一愕,旋即明白過來這也不過是他的折辱之法而已,當下輕輕呼了
口氣,冷聲道:「你喜歡就好。」

  「喜歡,當然喜歡…」蕭逸自以爲親切的笑著,殊不知他此刻笑容在慕竹看
來可謂是萎縮至極,然而蕭逸卻是另有安排,見慕竹果真聽話一般的止住了擡起
的手,當下笑道:「只不過我喜歡的東西還多著,就比如眼下,我這寶貝上還沾
著一些好物,正要請慕竹仙子你爲他清潔一番,嘿,仙子自不用我多教了吧?」

  慕竹心中一沈,憑著自己的認知,她本以爲叫男人射過一輪之後應是無力征
伐,即便是天賦過人,也應有喘息之機,可她卻未想到這蕭逸有此安排,可既然
已是選擇了這條看不到光明的路,那便只得硬著頭皮走下去。一念至此,慕竹也
不再多思,緩緩擡起頭來,正要用手將那穢物扶起向著嘴裏探去,可她擡首之間
卻是見得還貼在蕭逸身後的陸祁玉卻是正對著她嬌笑連連,慕竹微微一愕,稍稍
停下手中動作,那陸祁玉果然是有話要說,倒不是尋釁滋事,而是滿臉魅惑笑容
的伸出舌頭在自己唇邊舔了一圈:「慕竹姐姐可得小心著些,主人的陽精珍貴的
緊,可莫要灑落出來了,嚯嚯…」言罷卻是自己捂住嘴兒先笑起來,她雖未正面
與慕竹爲敵,可最終也算是栽在了煙波樓的手裏,在那壽春城牢獄裏紮紮實實的
躺了數月之久,如今能有機會折辱於這位煙波樓的小姐,她自也是與蕭逸一般心
中歡喜。

  「嗯…」慕竹無喜無悲的應了一聲,倒是並未與她多做計較,緩緩扶起那根
已然有些軟化的肉棍兒,小嘴兒向前一傾,便又將它含了進去,一時間一股濃腥
之味自口中傳來,慕竹秀眉一皺,但這些天來對這氣味倒也習慣幾分,強忍過最
初那股濃烈腥臭,蓮舌輕輕探出,開始在那肉棍之上「洗刷」起來。

  「不錯,」蕭逸對慕竹這越發純熟的口技大是贊賞,當下整個身子複又惬意
的靠倒下來,正壓在陸祁玉那對兒白皙綿軟的玉腿之上,蕭逸心中不由一動:這
位摩尼教「欲」字輩護法自是色藝雙絕,身形容貌無可挑剔,可這身量比起慕竹
而言那便已是矮了一截,腦中不由得浮現起那日慕竹的一雙修長玉腿裸立水中之
景,一念起那緊致光滑的玉腿雪肌,蕭念當下色心又起,連帶著那剛剛才疲軟下
來的長槍驟然間又是挺拔起來,直撐得慕竹「喔」的一聲輕呼,蕭逸當下便來了
主意:「你且轉過身去,背對著我…」

  慕竹依言而動,輕輕將那再度煥發的肉棒長龍吐出,正要轉身,卻聽得蕭逸
斥道:「我讓你停了嗎?嘴上繼續!」慕竹又是呼出一口氣來,當下便按著他的
指示再度將肉棒含住,一手輕輕撐住車轎床墊,緩緩的將身子轉了過來。那雙白
嫩瘦削的玉腿雖是辦跪著,可依然是那般棱角分明,蕭逸哪裏還能按捺得住,當
下雙手一探,各自撫上慕竹的雙腿腿根之地。慕竹嘴上依舊還在盡力的舔舐,忽
然感受到胯下雙腿被他盤住,稍稍一頓,旋即又稍稍釋然:既然連貞操都未能守
住,在顧及這些肌膚之親也是枉然,當下便也聽之任之,口中繼續鑽研琢磨,卻
不知怎的,漸漸適應了口中那股腥臭味道,這番連續舔舐之下慕竹竟是忽然生出
一種平淡的感覺,似乎這活兒雖是有些羞恥,可也並非那十惡不赦之舉,蓮舌親
吻之時不由得分泌出些許津液,當口液與那肉棒之上的白灼陽精混作一起,倒也
不再那般難聞,而相反的,這般連續摩擦而生成的輕微觸痛,伴著這香津異味,
倒是令慕竹慢慢習慣下來,甚至,她的心中已然不再排斥。

  蕭逸自是不會清楚慕竹此刻心中所想,他的神思已然完全沈醉於這雙修長絕
倫的美腿之上,慕竹身量較高,平日裏處處高瞻遠矚,何時何地都高人一等,故
而也就讓人忽略了她本身的身量,而慕竹習慣穿著的白衣長裙雖是未曾覆於地面,
但那雙長腿倒是被遮個嚴實,如今的慕竹不著寸縷,這份颀長便令人一覽無遺,
蕭逸雙手自打撫上去的那一刻起便好似黏住了一般,根本不想有著絲毫分離,自
上而下,自裏而內,他只恨不得手掌再大上幾分,可以令他更好的撫摸個遍,這
光滑緊嫩的冰肌之上沒有一絲多余贅肉,可偏偏這玉腿雪肌又生得柔嫩,讓人愛
不釋手,蕭逸撫摸半晌猶不滿足,當下雙手一掰,只聽慕竹「啊」的一聲,那本
是半跪著的雙腿竟是被他掰開,若不是慕竹反應的快,一手撐住床面,將大半個
身子壓在蕭逸身上,這才避免了墜落之事,然而蕭逸自不會去管她,雙腿掰直只
爲了讓那玉腿蓮足離自己更近幾分,待得雙手扶至小腿腳踝位置,蕭逸再是忍受
不住,竟是身子一傾,將那白淨蓮足拉伸至自己的臉上。慕竹的一對腳丫亦是生
得清秀可愛,白嫩無比,貼在自己臉頰之上便覺清爽可人,直叫蕭逸爽得閉眼叫
絕,直捏著這對兒寶貝來回剮蹭,根本舍不得將其放下。可這般姿勢卻又叫還在
行那口舌之事的慕竹好生難受,她雖是心態放松許多,可卻仍舊想不出這蕭逸腦
中究竟在想些什麽,這在她看來極爲不堪的舉動可他卻能做到那般享受,直叫慕
竹哭笑不得,雙腿被掰直,雙腳又遭他剮蹭蹂躏,慕竹便也索性停了口活,放緩
心神,等待著蕭逸進一步的舉措。

  而蕭逸自不會讓她久等,蓮足已是把玩一陣,蕭逸卻依舊未能滿意,至那蓮
足劃過自己唇側之時,他索性張開大嘴,伸出長舌,便似那野獸一般將這仙子玉
足含了進去,顫動可愛的蓮足玉趾,綿軟有肉的白淨腳背,與那小腿處連著的冰
晶腳踝,蕭逸的大舌所過,卻是處處留下一片濕潤。慕竹生性愛潔,即便是出行
在外也保持著每日一浴,而今這蓮足不但未有一絲異味,更是帶著些許輕微竹香,
想也是她自小生在竹林深處所致,蕭逸舔舐完一只,另一只手也未曾閑著,連忙
將她的另一只小足兒遞上前來,如法炮制,雨露均沾,然而這一回舔至那腳踝之
時他卻未曾停下大舌步伐,而是沿著小腿腿根而上,開始向著那雙幾經撫摸又不
滿足的長腿之上。

  時而輕輕拂掃,時而停下舔吻,時而沿著一處環繞,時而停在一地猛吸,蕭
逸完全沈醉於慕竹的雙腿之上,只覺著那造物主太過偏心,仿佛要將天下間一切
美好的事物都安置在慕竹一人身上,不但有著令人無可挑剔的容顔,不但有著一
對超乎尋常的巨乳,而今這雙玉腿,也不知將多少名媛佳人給比了下去。「能肏
到慕竹這樣的女人,當真算是不枉此生!」蕭逸心中感慨,大嘴猶自繼續向上未
曾與那腿肌有片刻分離。

  在往上行便是那大腿腿根一帶,蕭逸微微停下嘴上征途,微微擡頭向那雙腿
之間的肉縫望去,隔著一片淺嫩的芳草,一道細微的肉溝便是近在眼前,便在此
時,蕭逸才是反應過來,那本應享受著溫香柔軟的胯下長龍此刻竟似是被晾在一
邊無人照料,而靠倒在他身上的慕竹顯然時時都在關注著自己這邊的動靜,早已
將他的龍根給忘了,蕭逸當下斥道:「不是說不讓你停下的嗎?莫非是已不將我
這主人身份放在眼裏?」

  慕竹回過神來,也並未對這蕭逸的叱罵之語做出回應,當下便再度低頭,熟
練的將肉棍兒含入,繼續著先前的起伏舔吻,香舌掃過一遍一遍,心中卻是忽然
覺著倒是有些無趣,嘴上竟是不由自主的調整起了節奏,雙唇外側牢牢將那長棍
兒架穩,那只丁香小舌便開始一上一下快速彈動,仿佛是在挑逗一般直惹得蕭逸
「嘶」的一聲輕吟。慕竹聽他出聲,倒是以爲自己弄疼了他,正要起身回頭詢問,
卻不想蕭逸一手按在她的粉背之上,斷斷續續的言道:「莫…莫…莫停…就…就
這樣…嘶…」

  得到此番命令言語,慕竹這才放下心來,當下便繼續套弄著適才自己研發的
新鮮技藝,突然心中一動:「我這是怎麽了,我爲何要在此時琢磨這些…」

  便在慕竹心中忐忑之時,忽然胯下一股電擊傳來,慕竹猛地雙腿一夾,卻是
並未如願合攏,根據她此刻雙腿分開的方寸估算,慕竹大體已是猜到那是人頭的
大小,也就是說,蕭逸的惡行已是變本加厲,此刻竟已是越過腿腳之地,直向著
自己的雙腿之間進發。只是,只是那地方那麽髒…他…他真的能?

  蕭逸自幼生於皇室,雖是頑劣不堪不學無術,可也未曾有過如此淫靡之舉,
他雖閱女無數,可對這胯下淫穴到一向未曾想過別有用處,他雖是早已習慣了蜜
穴附近的那股淫靡氣息,可心中卻一直未能邁過那道坎,對他而言,即便是曾在
南疆調教南宮迷離三年,即便是身在摩尼教的日子日夜與這兩位女護法相伴,可
也始終未曾用嘴來嘗試著舔吻蜜穴,可今日不知怎的,或許是慕竹體內竹香沁鼻,
或許是這雙玉腿太讓他難以釋手,又或許是胯下時刻傳來的舒爽刺激,蕭逸不禁
抿了抿嘴,暗自咬牙:「我且也要嘗嘗這裏是個什麽滋味。」

  「啊!」唇舌掃過那蜜穴肉溝的外壁,還未向裏便已令慕竹雙腿一顫,宛若
點擊,然而蕭逸卻是發現新世界一般雙眼放光,慕竹的蜜穴不但淨滑可人,那隱
隱傳來的竹香便已足夠將他吸引,而最令他滿意的,便是此刻慕竹的動靜,只消
大舌微微一掃,便已令這清冷孤絕的慕竹如此失態,那若再進一步又會如何?蕭
逸當下不再猶豫,大舌輕輕一勾,卻是自那肉溝之處滑了進去,慕竹蜜穴依舊是
那般緊致動人,粗壯的大屌挺入便能那容納大屌的尺寸,而此刻這不足大屌萬一
的舌頭滑入,便也恰好只留有這舌頭的空間,足將他舌尖夾在裏面,蕭逸索性放
開心思,大舌學著肉屌的模樣狠狠向裏一鑽,雖是還未曾觸及那層重新長出的肉
膜,可這般狠命頂入,卻已令慕竹「啊」的一聲顫叫起來。伴著這聲顫叫,玉白
長腿的下意識的夾攏過來,而更令蕭逸意想不到的是,舌尖之上微微覺著一股溫
熱,還未待他放映過來,那玉穴深處卻已是湧來的一陣浪潮,蕭逸大舌躲避不及,
只得被動的接受這浪潮洗禮,然而初嘗之下,卻是覺著這仙子淫液卻是帶著一絲
甘甜,蕭逸當即雙眼放光,稍稍探出頭來朝著慕竹笑道:「不愧是慕竹,連這小
穴裏的淫水都是這般可口,常言道『蜜穴蜜穴』,仙子這裏倒真像抹了蜜一般撩
人,哈哈。」言罷便是將頭一埋,大舌再次鑽入蜜穴之中,使勁兒舔吸著慕竹穴
間的玉穴仙露起來。

  慕竹面色頃刻間紅潤無比,腦中意識仿佛墜入雲端一般蕩然無存,也不知是
那高潮初臨之故還是對蕭逸這番舉動弄得羞怯所致,口活早已停下,雙腿亦不知
是該合攏還是分開,整個身子緊緊崩住,但凡蕭逸有任何舉措,都能令她心跳起
伏,動蕩不已,慕竹呼吸早已不穩,心中只盼著蕭逸這般折磨能早點結束,然而
偏生這蕭逸卻又在她那玉穴洞口又吸又舔好不快活,根本未曾有停下的意思,慕
竹只得埋頭苦忍,緩緩呼吸讓自己平複下來,可不知怎的,她每每呼吸一記,心
中確是平緩許多,那穴間湧出的蜜汁也少了許多,可只要蕭逸的大舌稍稍觸碰到
她的內唇陰蒂之上,慕竹便覺著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顫抖,片刻的甯靜再次打破,
收回的蜜汁湧出得更爲迅捷,而直至蕭逸那最後一記深邃一探,整個舌頭幾乎已
是繞著她那緊致的穴壁周遭掃了一圈,這般撓人的刺激頃刻間讓慕竹心神崩潰,
別說守住心神,即便是自己那矜持的呻吟都已控制不住,整個人「啊啊啊啊…」
的魅叫起來。

  仙子終是放開心懷的放聲浪叫起來,蕭逸自是聽得精神大振,那胯下吻舔的
大舌亦是更加賣了,這可更苦了慕竹,整個人全身痙攣不說,那喉嚨裏亦是一浪
蓋過一浪的媚呼浪叫,竟是比蕭逸身旁那兩位魔門欲女還要誇張得多。

  「想不到慕竹仙子平日裏那般高貴,此刻竟是這般的不堪,哈哈…」陸祁玉
與賀若雪互相對視一眼,各自捂嘴偷笑起來。二女自在蕭逸身側愛撫半晌,心中
自是欲火難耐,眼見得慕竹已是趴在蕭逸的雙腿之上痙攣不已,獨獨將蕭逸的龍
根晾在那處一柱擎天,二女當即撲了上去,雙舌齊出,一個朝著巨龍泉眼,一個
朝著巨龍龍根,直舔得蕭逸也是學著慕竹痙攣的模樣雙腿一顫,這才反應過來胯
下已是換了風景,蕭逸大舌依舊在蜜穴之中暢遊,可雙眼卻是向上一撇,眼見得
慕竹此刻便趴在自己腿上顫動得緊,也知是這番舔吻讓慕竹好好的體驗了一番高
潮味道,心中不由計議起來:「這位煙波樓神女的身子如此敏感,何不好好讓她
多泄身幾次,保不準將來她迷戀上這番滋味,此生都離不開我了,如此這般,今
後才過得安穩舒適吧。」蕭逸一念至此,當下便輕輕在那猶自辛勞的二女背上輕
輕拍打:「好啦好啦,你們起來罷。」

  二女自是知道蕭逸心思,且不說這位煙波樓主如何氣質無雙,即便是尋常美
女,這男人又有誰不喜歡嘗個新鮮,更何況他們這位主人也算是不錯,即便避世
隱居也沒忘了帶上她們,這日子總算也有了盼頭,二女雖是不舍,但也不得不滿
臉春情的緩緩站起身來,各自繞至蕭逸身後,不是爲他捶背捏手,便是用那妙乳
相貼,極盡親撫之能事。

  而蕭逸一面享受著這齊人之福,一面便借著此時的欲火開始了他的調教大計,
雙手自腿上撫上慕竹的柔腰,輕輕將她扶起,正趁著慕竹恍惚之時,卻是將她雙
腿彎起,好令她跪在自己身前,蕭逸輕輕收回手來,這便一手扶住那白潤柔臀,
一手把住自己那早已恢複雄風的巨龍,長龍一躍,伴著玉穴洞口的濕滑柔順,一
聲「啵」的響聲床來,長龍徑直插入進去。

  「啊…」恍惚過後的慕竹又是錯愕一呼,這才發現自己竟是被他擺出這幅淫
靡之姿,而她的身後,蕭逸正肆無忌憚的扶臀而入,比起那柔軟的大舌,這貨真
價實的長龍更是硬挺粗曠,每一擊都令她花芯酥麻,穴壁脹痛。而蕭逸卻是全無
顧忌,健碩的腰臀不知疲憊的狂抽猛插之下,已然是帶出些許津液,蕭逸越是抽
插得快,便越是覺著那穴中水漬分泌得越發洶湧,直至長槍劃過肉壁之時已是順
滑無比,而那泉眼深處每一次觸碰都讓他覺著像是淋了一場大雨一般舒爽,蕭逸
會心一笑,雙手扶住蜜臀柳腰輕輕一抽,「啵」的一聲,竟是將那胯下肉屌給拔
了出來。

  「喔…」慕竹雖是神識迷離,可被他如此抽弄,早已是沈醉其中,可蕭逸突
然將那長龍拔出,慕竹一時間還未緩過神來,胯下蜜穴仿佛突然失了倚仗一般,
頃刻間渾身不適,慕竹應著體內焦躁的心緒輕吟一聲,驟然間,全身又是一陣痙
攣,胯下蜜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瘋狂湧動,便好似那洪水決堤一般傾瀉而出,
「啊…」慕竹一聲顫呼,蕭逸便已見著那玉穴洞口飚射出幾道仙泉水箭,各自向
著四周濺射開來。蕭逸等得就是刺客,當即得意大笑起來:「噴了,噴了,哈哈,
仙子噴水了…」連他身後的摩尼教二女亦是驚訝得湊過身來,見著那平日裏高貴
端莊的煙波樓主如今竟是被肏得神魂顛倒、水液橫飛,二女卻是不由得身體更是
酥麻,只想著立刻將主人那條粗大肉棒納入自己的小穴之中盡情攪動,可蕭逸卻
是無暇顧及二女,慕竹雖是泄身潮噴,但要說沈淪其中還是爲時太早,只有讓她
被這一波接一波的雲巅浪潮所掀翻,或許才會對她的本心有所觸動,既是如此,
那此刻便更要趁熱打鐵,蕭逸雙手一盤,全無意識的慕竹便輕易被她翻了個身,
氣喘籲籲的正面躺倒在床,蕭逸欺身而上,整個人便就勢壓倒,長槍捅入的同時,
雙手卻是各自牽住慕竹那嬌弱無力的柔胰,各自向著自己腦後一搭,慕竹雙手便
也順勢在他腦後並攏,蕭逸略微松開手去,再入泉穴的胯下驟然間又是狠狠一頂!

  「嘶…啊」慕竹口中一邊痛呼,而雙手卻已是自覺的箍在蕭逸腦後,仿佛要
將他脖子擰斷一般死死不放,蕭逸知她此刻只怕是樂得沒了分寸,雙手伸至佳人
後腰,輕輕將她向上一摟,慕竹便也瞬時纏著慕竹的脖頸坐起身來,整個人與蕭
逸相對而坐,只是因著胯下還有一根連接著二人的紐帶而顯得旖旎非常。

  慕竹臉頰早已通紅無比,胯下的脹痛與攪動帶來的輕微觸感卻已讓她越發難
以克制,甚至可以說是心中竟是隱隱有些喜歡這份難捱的觸感,故而即便是蕭逸
此刻的面色多麽的無恥與猥瑣,她都已是不甚在意,雙手依舊牢牢箍緊,任由著
蕭逸的進出起伏。然而對坐之姿抽插自是不及先前那般簡單粗暴,蕭逸此刻雖是
修爲驚人,但他卻懶得在此時動用什麽,雙手故意在慕竹腰臀之上輕輕一拍。
「喔…」即便是根本不會有痛感的輕拍,慕竹也是忍不住輕喚出聲,蕭逸自是知
道她此刻身體已是敏感非常,輕微觸碰都會令她全身激蕩,哈哈大笑道:「仙子
若是喜歡,不如自己動動如何?」一邊說著胯下已是遲緩許多,直至那肉棒漸漸
困在穴中不再抽動,慕竹這才覺著胯下那陣酥麻暗癢消失不見,旋即一股無端的
失落湧入腦中,慕竹抿了抿嘴,此刻卻也不再矜持什麽,當下雙手繼續箍緊蕭逸
的腦袋,身子試探著的向前一傾,粗長的肉棒深入許多,便如蜻蜓點水一般在她
的穴間花芯之處輕輕一點,「嗯…」慕竹雙眼微閉,一聲悶哼,那緩緩摩擦著的
肉棒此刻已將她緊窄的穴道填充殆盡,那陣熟悉的觸痛再度傳來,只是略微可惜
的是,自己雖是來回起伏,那肉棒也是在她玉道之中來回抽動,可那頂上雲端的
韻味卻是再也不見蹤影,慕竹知道,似自己這般溫柔手段自是不會起到效果,可
若是讓她動得快些,那豈不是成了那淫邪之婦…

  「來,動作快點…」蕭逸又是在她臀上一拍,這可讓慕竹如蒙大赦,有了蕭
逸的命令,她倒也沒了心中最後的顧忌,仿佛是尋到了個由頭一般讓自己愈發放
縱起來,纖細的腰肢便如水蛇一般前後扭動,玉腿內側輕輕用力,更是將那肉屌
夾得綁緊,雙手自那脖頸處漸漸下移,直摟在蕭逸後腰一帶,稍稍調整之後,胯
下便開始加劇挺動起來。這一加速挺動才開始,慕竹便已覺著有些不可自拔,那
先前的些許失落刹那間被填補一空,更有甚者,與那被按著抽插不同,自己倒是
可以順著心意調整那肉屌進出時的角度與位置,每每哪一出穴壁酥麻,她便能將
那長龍對準了地方挺身納入,不消片刻,那道才破不久的玉女初穴已是像會粘人
的小嘴一般揪住那條鋼鐵長龍不放,不斷的吞吐進出。

  「喔…喔喔…」慕竹挺動得越發快了幾分,先前還能摟住蕭逸的腰臀進出,
可隨著進出速度愈發迅猛,剛剛才消散下去的高潮余韻再度來襲,慕竹櫻唇微合,
直向上下而開,不斷「喔喔」大叫起來,而那對兒明豔動人的雙眸也同時因著這
情難自已的高潮而變得聚合不定,時而皺起眉頭雙眸緊閉,時而玉首朝天輕輕睜
開,玉頰紅潤,眼神迷亂,額尖香汗淋漓,正顯示著這位煙波樓的仙子正動情其
中,難以自拔。

  突然,慕竹那本已箍緊熊腰的素手突然間傳來一陣敏感,慕竹猛地睜眼一瞧,
卻是蕭逸一臉邪笑的將她雙手自腰間取下,慕竹驟然驚醒:莫非是適才太過放浪,
雙手箍得太緊,讓他有些不適?然而蕭逸接下來的動作卻是打破了她的顧慮,蕭
逸兩邊各執一手拉至身側,進而卻是將身子向下靠倒,滿是惬意的躺倒在床,如
此一來,先前還對坐而立的兩人變成了一個睡在床上,另一個卻是騎在他的身上。
見慕竹依舊有些不知所措,蕭逸淫邪一笑道:「來,繼續動。」

  慕竹這才明白蕭逸企圖,心中微微有了幾分猶豫,然而腦中尚在猶豫著如此
動作是否太過淫辱,可胯下那早已挺動成習的腰臀卻已是開始緩緩起伏,雖是與
先前的前後之姿不同,如今要改作上下起伏,可那如何對準了肉屌刺入,如何讓
自己穴壁玉道更加舒適她卻已然清楚,隨著「啪」的一聲柔臀坐下,那嬌嫩初蕾
已是被蕭逸長槍直頂入雲,慕竹呻吟又起,這才驚醒過來自己已是開始了行動,
既是如此,她自是不會再做矜持之舉,當下便想抽回雙手,用雙手按在床畔之上
起伏,然而蕭逸卻是將她那雙玉手緊緊握住,竟是不讓她抽回,慕竹朝他望去,
蕭逸卻早已露出一副智珠在握的笑容:「偏要這般牽著你,你動你的,我就是想
好好瞧瞧仙子你動情的樣子。」

  原來蕭逸先前見她動情之時不是眉目緊閉便是臻首朝天,倒是叫蕭逸錯過了
一出好戲,如今這般牽著她的手,便讓她不得不時刻對著自己,若是再向著頭頂
呻吟,他只需輕輕一扯,便能將仙子的頭給掰回來。

  慕竹無奈,只得任由她牽著雙手,雖是修爲不複,但畢竟是習武之人,腰臀
之間倒還有些力道,雖是毫無依托,但只要那根肉棒堅挺粗硬,自己便能連續起
伏將他完好的納入玉穴,初時還覺著有些勞累,可直至那長龍完全納入,那陣熟
悉的充實之感傳遍腦海,那些許勞累便早已忘入雲端,而比起對坐之姿,這觀音
坐蓮之法自是插入得更爲深邃,慕竹只覺還未曾用力,那肉棒便已是狠頂在自己
的玉穴頂端,若是再用先前的力道,只怕會將自己的初穴給捅對穿了都說不定,
可心中饒是如此想法,胯下的起伏卻是絲毫未有衰減之意,反而似乎是逆著自己
心中所想起伏得更加迅捷,原因無他,只因著此刻的腦海早已被今日第二次來臨
的高潮所轟炸幹淨,身子早已成了不受控制的機器,玉穴越是脹痛,嘴中越是呼
喊,胯下起伏的速度便越快幾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陣連喘息都沒有的急劇呼喊自慕竹口中迸發,隨
著最後一聲長吟,那激蕩的蜜穴之中再度湧出甘泉無數,慕竹仿佛整個人都被抽
了氣力一般跌了巅峰,毫無顧忌的靠倒在蕭逸的胸懷之中。

  蕭逸知她此刻高潮已至,再度泄身,此刻想必是渾身酥軟,應是攻破她心房
的絕佳時機,當即雙手繞在她光滑粉背之上,一邊輕輕爲她舒緩拍打,一邊將她
臻首輕擡,大嘴輕輕在她玉頰之上舔吻起來。

  慕竹高潮才至,背上、臉上卻得他如此愛撫,即便是再如何厭惡,心中便也
不可控制的生出絲絲柔情。忽然耳尖一顫,慕竹秀目稍稍一閉,身上又是一陣顫
抖,原來蕭逸已是親吻至她耳垂之處,此處對才剛剛高潮的慕竹而言自是敏感異
常,蕭逸要的就是她神魂顛倒,輕舔一記之後便道:「慕竹仙子,剛剛肏得你可
舒服?」

  慕竹芳心雖是羞怯,但自是不會騙人,加上如今心態散漫,當即輕聲一「嗯」,
便將頭鑽入蕭逸的脖頸之下,羞得不敢見人。

  蕭逸雙眼一亮,心中自是喜極,當下便道:「慕竹仙子…」

  「喚我『清瀾』罷。」慕竹這回卻是主動打斷了蕭逸言語,言罷便又是心中
一羞,將頭埋得越發深了。

  然而這溫情一幕刹那間便被蕭逸的獰笑打破:「嘿嘿,我覺得還是『慕竹』
好聽一些,慕竹,母豬,嗯,你倒是給自己起了個好名字。」

  慕竹聽他如此言語,適才被高潮所淹沒的神識驟然間清醒過來,「慕竹」是
他父親當年留給她的道號,意寓『思慕歸隱』之意,然而如今在他口中竟是成了
如此卑賤之語,這叫慕竹如何能忍,面色紅雲盡褪,當即便要站起身來。

  然而蕭逸卻是自始至終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哪裏會讓她如此輕易脫身,伸
出雙手牢牢將她箍住的同時虎吼一聲,整個身子一躍而起,宛若泰山壓頂一般將
慕竹重新壓回身下:「嘿嘿,『母豬』仙子,你是爽了,我可還沒爽,你可別忘
了你的身份。」旋即胯下猛地一頂,長槍肉棒再度捅了進去。

  「啊…」慕竹猛地一聲嘶叫,高潮未褪的敏感、粗暴挺入的刺痛與那刻骨銘
心的恥辱幾乎同時映入腦海,慕竹趕緊伸出雙手擋在蕭逸前胸,可她此刻柔軟無
力,又哪裏能撼動蕭逸的鋼鐵之軀,即便是雙手抵在了蕭逸的胸膛之上,不過也
只是隨著蕭逸的起伏抽動而來回彎曲。自先前在她乳尖射過一輪之後,蕭逸此刻
已是醞釀了半個時辰之久,此番故意激怒於她,便是爲了此刻毫無顧忌的抽插,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隨著胯下的急劇升溫,蕭逸面色緊緊崩住,亦是不再口
出折辱之語,顯然也已至巅峰之時。

  「快說,自己是母豬!」

  「嗯…」慕竹緊緊閉住雙唇,雙目時而冰冷,時而又隨著胯下抽插而飄忽不
定。

  「快說,自己是母豬!」蕭逸的聲音漸漸變得急促起來。

  「嗯…不,不要…嗯…啊…不說…」

  「快說,自己是母豬!」蕭逸近乎歇斯底裏的吼叫起來。

  「不…啊…啊啊啊啊啊…不說…」

  「嗷…嗷…」蕭逸猛地兩聲狼吼,雙臂緊緊箍住慕竹的兩腿內側,最後一聲
「啪」的巨響,蕭逸便已是停止了抽插的步伐,曆經風雨的長龍終於尋得時機盡
情噴發,仿佛要吐出一團火將這世界燒得一幹二淨一般,吐息源源不絕,直燙得
已是冷靜下來的慕竹再度媚吟起來。蕭逸呼呼的輕喘兩聲,旋即收起適才的激動
情緒,面色漸漸又露出邪魅笑容,他壓下身子,將頭湊至慕竹耳邊,淫笑道:
「嘿,母豬仙子,你看我射得你這麽爽,你還不承認自己便是母豬,嘿,你現在
不承認不要緊,等你的肚子以後大了,給我生下十幾二十個龍子,我看你還如何
狡辯。」

  慕竹聽他此言不由得有些愣神,雖是自己不願承認,但自己此刻的的確確便
跟那牲畜一般了罷,按著這般折辱,怕是今後真會如他所言,成了那只知交配與
生育的「母豬」了罷。慕竹一念至此,當即便又搖頭否定道:「你待如何稱呼是
你的事,休想叫我作踐自己…啊…」然而慕竹的硬氣話音未落便已消散一空,慕
竹猛地心中一驚,只覺那剛剛才激射完的惡龍驟然間又已在她穴中鼓脹起來,而
蕭逸便趁著她強硬言語之時故意一挺,卻是正將她的英武之氣打破。

  「你,你怎麽…」

  蕭逸哈哈大笑:「母豬,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修爲有多厲害了,嘿嘿,忘了
不要緊,咱們這一路還長著,咱們可以慢慢回憶回憶…」

             *** *** ***

  「哇…哇…」本是靜谧安詳的南疆蠱神殿後院突然傳出一陣嬰兒急啼之音,
一衆守衛尚自愣神之時,一道紅影便已是自眼前拂過,空蕩的大殿之中卻是回蕩
起一陣焦急之音:「今日議事便到這裏,余下的事明日再談。」

  南宮迷離快步飛入房中,但見得那搖籃之中的嬰兒此刻已是梨花帶雨的大哭
起來,南宮迷離趕緊迎上前去,自紅袖之中伸出手來在嬰兒手腕之上輕輕一點,
面色漸漸舒緩下來:「原來只是餓了…」放心心中的急切,南宮迷離便熟練的解
開紅衣胸襟之處的一粒絲扣,將手微微探入其中,向下一擺,卻是將整個左肩之
上的衣物盡數褪下,正露出那只散發著微微乳香的半邊左乳,南宮迷離一手抱起
嬰兒,將他那哇哇大哭的大嘴湊至自己的左乳之上,那嬰兒稍一觸碰到這甘甜巨
乳便是安分下來,哭泣之音驟然停下,小嘴輕輕一吸,卻是帶出一道清新的乳汁
注入口中。南宮迷離眉目一皺,每每喂奶之初她都會有著一絲莫名顫動,便因這
孩子吸吮她胸乳之時的觸感像極了那三年間對她百般淩辱的蕭逸,那刻骨銘心的
恥辱時時萦繞心頭,可最終卻又被胸前那嗷嗷待哺的孩子所擊散,南宮迷離一念
至此,輕輕歎了口氣:「若是有來生,願你多行善事,也算是爲這孩子祈福積德
吧。只是…只是可憐了清瀾,哎…」

  忽然,南宮迷離心中微微一顫,只覺著體內氣海輕輕翻騰,一股熟悉的氣息
映入腦海,南宮迷離猛地站起身來,面上竟是露出微笑之色,她雙目微醺,顯然
已是有些激動,舉目東北深深眺望,口中喃喃自語道:「葉清瀾,我就知道,你
一定不會死的!」



              第六章:終成憶

  南疆隸屬高原,群山險峻,道路崎岖,而唯一連接著與大明疆土的除了那高
山與長江,便是蕭逸這輛馬車腳下的雲貴官道了。大道之上行人衆多,只因著南
疆蠱兵護國有功,當今皇帝特嘉獎其賦稅減免,大肆推行商路,故而便有這許多
中原商賈前來,這一來二去,原本貧瘠的南疆倒也慢慢有了生機。

  馬車於官道之時尚有摩尼教二女在外輪番照看,可一旦入了南疆,駛入那山
林之後,二女便急不可耐的鑽入那風情旖旎的車轎之中,稍稍掀開轎簾,便能瞧
著那位有著當世第一之名的仙子跪扶在主人的下身之處來回起伏,多日車行,這
位煙波樓主雖是嘴上仍未松口,平日裏飲食作息也還鎮定,可一旦主人有令,將
這車馬停下,這清冷高貴的仙子便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不但對那情趣之事全無
抗拒,甚至那眉眼之中都已是春情蕩漾,全無那高貴仙子的做派,一身潔白純淨
的衣裙穿在身上仍是那麽風姿綽約,可那胸口處露出半只巨乳的打扮卻又是出賣
了她的神聖氣質。蕭逸等人一路西行,倒是並未日夜笙歌。他知若是將這慕竹逼
得太緊反倒不美,便索性按著常人習性,白日裏驅車趕路,只到夜間才將幾女喚
回,將車馬停靠在那人煙稀少之地,隨即便是一場春色無邊的盤腸大戰,而白日
裏若是閑著無事,便也讓這位仙子跪在地上,爲自己含吮一二,自己則一路靜思
冥想,除了享受這無邊豔福,更多的時間便是用來思索一些修爲之事,畢竟他才
得了這一身功力,可自身境界修爲遠不如身邊這位仙子,這一聲功力對他而言能
用出幾成倒也是個未知之數,此去南疆雖是隱蔽,可他知道,要是讓那位神女娘
娘看到了如今的淫靡畫面,只怕少不得與自己要打上一架。

  「也不知此番相遇會是什麽模樣,我倒很是期待,」蕭逸心中如是想到。

  然而他思緒剛剛想起那位南疆神女,心中便已隱隱有了波動,蕭逸心中猛地
一震,一股強大的氣息自西南方向飛來,蕭逸當即右手一提,卻是先將這位煙波
仙子帶入懷中,神色略微有些緊張。

  「葉清瀾?」南風呼嘯,草葉紛飛,一道紅衣倩影自天而降,面色本是欣然
無比,可當她看見車頭上坐著的兩位女子之時,心中不由生出幾絲疑惑,旋即試
探性的朝著轎中問道。

  車轎掀起,一張就算化作灰燼也讓她永生難忘的嘴臉驟然出現在轎簾之後,
南宮迷離雙目陡然一瞪,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她所察覺出來的慕竹的修爲氣息,
竟是從這個她最不願意再見的人身上傳出。南宮迷離心中一凜,強自鎮定道:
「你把她怎麽了?」

  蕭逸自是知道她問的是何人,雙眼一咪,滿臉都是淫邪笑容:「她就在這車
裏,迷離可要進來看看?」

  南宮迷離稍稍一頓,雖是心中對蕭逸此刻的修爲有所忌憚,但也知道無論她
是否登車,這蕭逸也不會與自己善了,索性便如他所願,長裙一擺,便向著那車
轎飛去。然而便在她起身的那一刻,蕭逸卻是向著身邊二女使了個眼色,二女便
毫無畏懼的向著南宮迷離撲了上去,南宮自是早有防備,紅影一閃,整個人消失
於空中,而下一瞬,身影卻已至蕭逸身前,雙臂揚起豔紅長袖,卻不知什麽時候
已將那兩位摩尼教護法包裹其中,其魅影幻形之術,直看得二女瞠目結舌。

  「想不到才幾日功夫,迷離你的修爲已是又有精進。」蕭逸卻是站立車頭怡
然不懼,反而還對她這超凡實力點評起來:「只不過迷離可要下手輕些,莫要傷
了自家人。」

  「既是邀我入車,卻又爲何攔我。」南宮迷離冷聲道,完全不將蕭逸這「自
家人」的羞辱之言放在心上。

  蕭逸嘿嘿一笑:「自不敢攔你大駕,只是我這車轎有一規矩,但凡要入車轎
的人…」說著眼神卻是忍不住朝著南宮迷離一身姣好身段打量起來:「都得把自
己脫個幹淨!」

  「找死!」南宮迷離從他雙眼遊離之時便已隱約猜到他將出言不遜,可若是
真如他所言慕竹便在車內,她也就稍稍隱忍,然而蕭逸竟是口出如此不遜之言,
且不說慕竹是否在此或是此刻他出言不遜,就算是往日仇怨,也足以令南宮迷離
憤起而攻,但見一道紅影躍至高空,兩翼紅袖迅速收回,卻是在那高空之上合成
一處,南宮迷離雙臂一擲,那對紅袖便是一傾而下,威勢驚人。

  「轟」的一聲,一時間曠野四周大地顫動,山林呼嘯,蕭逸雙臂高擡,運出
全身修爲才堪堪擋住了這雷霆一擊,陸祁玉與賀若雪競相迎上前來,望著蕭逸的
狼狽姿態,著急問道:「主人?」

  蕭逸輕擡右臂,示意著二女自己無事,他上前一步,腦中不斷回憶著適才修
爲躍動的感受,面上漸漸露出自信之色,有了南宮迷離這一逼迫,他此刻已是將
慕竹的功法訣竅熟悉了個大概,若再是遇到這般威勢,倒不必向剛剛一樣狼狽。
然而南宮迷離卻已是從空中緩緩路落下,一招而定,她雖是看似風光,然而實則
勝負已分,她知蕭逸此刻修爲驚人,自己只有果斷行那雷霆之擊才有機會取勝,
然而蕭逸終究是將她這一擊化解,此刻自己氣力已空,而他,卻隱有越戰越勇之
意,南宮迷離哪裏還有不明局勢的道理。

  「數月不見,迷離你還是這般大的火氣,你說咱們何苦在這拼死拼活,非兒
以後長大,無論是沒了爹還是沒了娘都不好…」蕭逸見她自空中落下,心中一笑,
卻是再次出言相激。

  「呸!」南宮迷離那按捺下來的怒氣刹那間再次燃起,這蕭逸提誰不好偏要
提她那視若命根的苦命孩兒,也不顧眼下是否還能再戰,傾著身子便再度向蕭逸
撲去,其速之快,竟是完全蓋過了肉眼所能辨別之能,只能隱約望見這密林之中
紅影來回,風聲更甚幾許,蕭逸見她動了真火,當即放聲一笑,索性自那車馬躍
了下去。

  蕭逸這邊才剛剛落地,一道紅影便已向他迎面撲來,蕭逸驟然驚醒,側身以
避,那紅影旋即便擦肩而過,消逝無蹤,便在蕭逸喘息之際,不知何時起身後又
是傳來一陣呼嘯,蕭逸本能一躍,這才在那後身紅衣撲來之前躍起避過,這一躍
起倒是讓他瞧個明白幾分,他體內混有當日慕竹所習的「六合長春功」總決,繼
承了慕竹之力,對這山林元氣亦是有所感應,那南宮迷離輕功無雙,在這山林之
中肆意飛舞,然而她輕功再過,也終究是離不開與風打交道,故而蕭逸便嘗試起
這「六合長春功」來,便在南宮迷離的倩影再度撲來的一瞬之間長臂一揮,那南
宮迷離身前風勢陡轉,竟是將她那必殺一擊吹動幾分,完全繞過了蕭逸身軀,直
擊在這山林周邊之地,待得再回頭迎擊之時,蕭逸卻又是一揮,南宮迷離再度向
著側邊飛去,已然完全挨不到蕭逸身軀。

  狂風呼嘯之聲越來越大,而南宮迷離的身影亦是越來越快,連帶著的,蕭逸
也已不再只是留於原地應對,伴著這輪激動,蕭逸那自慕竹體內繼承而來的輕功
漸漸喚醒,一來二去之間,已是從先前的被動禦敵而變得針鋒相對起來。南宮迷
離心中自也清楚蕭逸這是要拿自己來練功,可事已至此,她已是不能回頭,她若
不敵,等待著她的又將是一個暗無天日的三年,亦或許是無數個暗無天日的三年…

  「迷離,你出來這麽久,就不怕非兒惦記嗎?」趁著南宮迷離分神遐思之際,
蕭逸卻是再次出言相激,南宮迷離這才回過神來,向著適才傳來的背身方向猛然
一撲,然而那本應辨別無誤的背身之地卻是刹那之間人影消散,南宮迷離這一猛
撲落空,一時間收不住力,身子依舊向前躍動,南宮迷離這才驚醒過來:「不好!」

  似她這等修爲之人過招,一個失誤便是滿盤皆輸,既然這一撲不見其人,那
他適才出言相激便是故意引誘自己,那接下來她要面對的,便是轉守爲攻的蕭逸
的反撲。

  「嘿,迷離,我來了!」果不其然,南宮迷離驚醒之際,一道淫邪之聲卻自
右側傳來,南宮迷離當即收起心神,雙袖一並,卻是在身前圍城一道大閘,以此
來面對著蕭逸這迎面一擊,然而這大閘才豎起爲多久,那本應撲至的蕭逸卻是全
無動靜,南宮迷離秀眉一簇,當即打開袖閘朝外看去,卻見著右側之地竟是空無
一人。

  「呼噜!」南宮迷離錯愕之際,身後猛地傳來一陣厲風呼喝,南宮迷離即便
反應再快也已避無可避,厲風掃過,直將她連人帶袖吹起,直撞在那老樹數根之
上,「嗯嗚」一聲,南宮迷離右臂已是撫在胸口,受此一擊,她肺腑已傷,嘴角
溢出一絲鮮血,面色煞白,全無再戰之意,

  「主人威武!」身旁不遠的摩尼教二女見得蕭逸如此神通,當即面露欣喜之
色,連忙上前將南宮迷離架了起來:「主人,她要如何處置?」

  「放了她!」回答她們的卻不是正要開口的蕭逸,蕭逸回頭一望,卻見著車
簾已被掀開,穿戴整齊的慕竹緩緩走下,面色沈重的向蕭逸走來:「你若爲難與
她,我必以死謝天下!」

  蕭逸意味深長的朝他望了一眼:「母豬,你莫不是忘了你的身份?」

  慕竹面色微紅,心中自是浮現起了這幾日來肉欲之時她那不堪模樣,可此刻
局勢緊張,容不得她有片刻猶豫,朝著南宮迷離望了一眼道:「我也曾說過,你
若以修爲害人,我便是豁出去性命,也要阻你。」

  「葉清瀾,你糊塗啊!」南宮迷離望著慕竹身影斥道:「你那曠世修爲得來
不易,怎能交托給這卑劣無恥之人?」

  「好,我不動她,她是我孩子的母親,我怎麽舍得對她怎樣,」蕭逸狡諧一
笑,卻不知心中如何想的,一邊令著二女放開南宮,一邊上前幾步,至南宮身前
緩緩蹲下:「迷離,我自不會與你爲難,只不過這父子人倫之道我蕭逸不可不顧,
我知你要打理南疆政務頗爲辛勞,不如你將孩子抱來,今後便由我撫養,你看如
何?」

  南宮迷離倒是未想到這淫邪狗賊竟是提著這等要求,要知道她如今能重新振
作,一多半便是這親生骨肉帶來的力量,在她而言,非兒便是她的一切,當即斥
道:「你休想!」言罷便複又撐起最後幾絲氣力站起,再度向著蕭逸迎面撲來。

  蕭逸此刻已是將慕竹那一身修爲盡數掌握,無論是操控天地元靈之道還是那
至上武學輕功,如今在他而言,南宮迷離的奮力一擊也變得有些簡單了,腳步微
移,身子稍稍一偏便將南宮迷離這一猛擊輕松躲過,右臂一彎,恰是在南宮迷離
擦身之際一把摟住那婀娜纖腰,一個收攏,便將這位久違的南疆神女摟入懷中。

  「狗賊,你不得好死!」雖是對這肌體相觸並不陌生,可南宮迷離依舊是羞
憤欲絕,三年來的折辱一直是她心中夢魇,哪怕稍有提及便能令她怒不可遏,如
今這蕭逸醜態複生,南宮迷離雖是身軀難動,但嘴上卻是不斷聲嘶力吼。

  蕭逸淫笑一聲,雙眼微微眯起,大嘴緩緩向下,卻是正要覆在佳人嬌顔之上,
然而身至半空,蕭逸猛然覺著心頭一悶,一股暈厥之感驟然從腦中升起,蕭逸猛
地回頭,但見慕竹早已是面色蒼白的跌落在地,當即甩開懷中佳人,朝著慕竹吼
道:「你夠了!」

  他剛一扔下南宮,腦中暈眩之感便袅繞無蹤,心間氣力漸漸恢複,而那跌落
在地的慕竹面色也漸漸回暖,此刻正輕輕的喘息調養。南宮迷離驚愕的朝著慕竹
望了一眼,似是在思索著其中緣故,慕竹稍稍調息過後便站起身來,向著蕭逸言
道:「我送她一程。」

  蕭逸冷冷的望著她,他雖是修爲通天,可卻始終無法參透慕竹此刻這能控制
自己生死的法門,但此刻終究是不願意將這到手的修爲與豔福舍棄,也只好強忍
著心頭怒火,眼睜睜的望著慕竹將南宮扶起,向著山林之外行去。

             *** *** ***

  「是我錯怪你了…」山林之路倒也平坦,兩位當世之間修爲最高的神女並步
而行本應是一幅曼妙之景,可此刻二女面色均是沈重,連帶著步子也是走得慢了
許多,南宮迷離終是按捺不住此間沈默,率先發聲:「你以命蠱之法將他鎖住,
令其歸隱山林,卻是那時最好的選擇了。」

  慕竹緩緩搖頭:「那時其實還有許多辦法的…只不過,只不過時間、時間有
些來不及了。」

  南宮迷離亦是知道她心中牽念著那位少年天子,當下不由伸出手來搭在慕竹
的側肩之上:「爲了他,爲了他的子民,你卻要一生…」南宮迷離實在說不出
「受他欺辱」一句,只好收回了嘴,不忿的望著慕竹:「他一路上對你…還好嗎?」

  慕竹腦中卻是漸漸浮現出這些時日的淫靡畫面,若說先前幾日還是自己還是
百般不願,可這一路下來,玉體雪肌便也好似習慣了這種感覺,除了心中恥辱羞
憤,倒是若是看淡了幾分,那也便熬得過去,慕竹一念至此,自嘲一笑道:「好
又如何,壞又如何,人生在世不過數十載,曾經的慕竹早已爲了蕭啓爲了天下自
絕於煙波樓中,而今的我,不過是個空有軀殼的尋常女子。」

  「至少,你還有『命蠱』傍身,能管控得了這只隱患。」南宮迷離強調道。

  慕竹又是搖頭:「他還未及而立之年,心中野心豈是那般容易消磨,這命蠱
一法能控住他一時,又豈能控住他一世,他有我的一身修爲,又有逆龍血脈這等
奇遇,若真要較勁鑽研,只怕用不到十年,便能想出命蠱法門…」

  「不可能!」南宮迷離當即打斷道:「這『命蠱』是我南疆蠱術根基,即便
是蠱神大人再生想來也無法解除,他…」南宮迷離雖是出言強辯,可語氣越說越
是低了許多,誠然,在慕竹這等人物面前,又有什麽事物便是絕不可能呢,這幾
年來,那從未破解的『子母蠱』竟是乾坤逆轉害了自己,而慕竹最後卻是以一道
蕭聲便將它徹底吹散,那傳言之間的上清仙界無人能及,而慕竹,卻是有機能與
那上古魔神一戰。既然慕竹說它有可能,那便當真不得不防:「那、那要如何是
好?」

  慕竹又是輕笑一聲,笑容之中卻是苦澀盡顯:「都說溫柔香是英雄冢,我此
刻修爲盡失,也只有這個辦法來消磨他的野心,待得他習慣了這山林之樂,或許,
十余年後便是想出了這破解之法,也未必有心出去折騰了罷。」

  「你…」南宮迷離本想說「堂堂慕竹,怎可將世間成敗係於那魔頭的一念之
間」,然而話至嘴邊,卻又咽了回去,以他此刻修爲,當今世上已是無人能敵,
若他有朝一日真能參透這「命蠱」法門,除了他自己,還真就沒有人能夠制止得
了了。

  「就送你至此吧,」南宮迷離思索之間,二人已是自山林走出,來到這城外
邊郊之地,慕竹當即停下腳步,出聲告辭:「我會帶他尋一幽靜之地隱居,絕不
讓他攪動南疆之事。」

  「你…我…」南宮迷離欲言又止,望著慕竹寡淡的面容,心中自是大爲動容:
「你若是熬不住了,放聲叫喚出來便是,他…他每次一聽到女子叫喚,便會結束
得快些…」

  「啊?」慕竹微微一愕,卻是未想到南宮迷離竟是會說出此等話來提醒自己,
扭身回望,卻見著伊人已然不見蹤影,想來也是覺著自己言語太過放浪,羞怯逃
走罷了,慕竹終是露出一抹笑容,也不知是苦澀,還是這久違的親切。

             *** *** ***

  湖光山色,萬裏碧霄,南水湖已非昔日那靜谧無人之地,自大明對南疆扶持
開始,商賈遊民的大肆湧入,這南水湖自然也變得熱鬧起來。

  可蕭逸既是選擇此地,自是有完全準備,南水湖東側一處高山,沿著山路直
至山巅之上卻絕非尋常,恰有一處開闊平地,不但元氣充足,更是能將這南水湖
之景盡收眼底,不出幾日,蕭逸便攜著幾女搭建起了一座小樓,雖然比不得太湖
煙波樓那般高雅,但也算得上是精致得體,而最令蕭逸滿意的便是陸祁玉於市集
之中買回的一張足以容納十人之大的軟床,橫亘於那預先留好的臥房之中,甚是
威武氣派。

  蕭逸此刻便渾身赤裸的悠然躺倒在這大床之上,而在他身側躺著的,卻是三
副氣喘籲籲的與他一樣赤裸的胴體,各個面色紅潤,渾身體乏的躺倒在床,連動
彈的氣力都無,顯然是剛剛經受了一場酣暢淋漓的肉欲大戰,只是這三女俱是氣
力不繼,而靠倒在中間的蕭逸卻仍是精神煥發,自受慕竹的功法修爲以來,他這
身體便越是龍精虎猛,一場大戰下來經常肏弄得三女墜入雲端,而自己卻是精神
依舊,不過幾息之間,那駭人的龍槍便再度高聳起來,直直豎起,迎風搖擺,好
不威武。

  蕭逸輕輕擡起左手,卻是一把將那賀若雪摟入懷中靠近了些,還未開口,那
賀若雪便是一臉柔弱道:「主人,你饒了雪兒罷,雪兒實在是受不了了…」

  蕭逸哈哈一笑,右手指著下身大旗笑道:「我也想饒你啊,可是我這寶貝還
是這般,你說如何是好嘛…」

  賀若雪滿臉春意,卻是伸出一只手來在那龍槍之上輕輕撫了撫,眼中露出幾
絲貪婪與色欲,然而那腫痛的小穴和幾乎快要散架的身體終究讓她望而卻步:
「主人,雪兒真是受不了了,你讓雪兒歇息一下就好,兩個時辰?一個時辰?」

  蕭逸倒也不爲難與她,旋即右手一環,卻又將頭轉向右側的陸祁玉來。

  卻不料陸祁玉的模樣更是誇張的瘋狂搖頭:「主人,雪兒才被你折騰了五次,
我與慕竹姐姐可都被你折騰了七次呢,呼…我可不來了…」

  蕭逸苦笑一聲,正要將目光望向身下之時,陸祁玉卻又是搶言道:「主人,
要不,我去山下給你擄幾個女子來,要不然這一天天的,早晚得被您給肏死了!」

  「不…不要…」身下卻是傳來慕竹的聲音,蕭逸向她看去,卻見著慕竹此刻
兩腮通紅,整個身子蜷縮在蕭逸腳邊,渾身仍舊在輕輕顫動,似是還未從那雲端
之巅走下,一雙玉腿緊緊夾著,但終究難以掩蓋住腿間玉穴處的一絲白灼,適才
蕭逸便是在這裏射完了最後一發,而慕竹比起這兩女來,修爲已然完全消散,軀
體更是不堪征伐,若不是意志堅強,只怕早已被肏暈過去了,可即便如此,當聽
到陸祁玉的薦言,慕竹終究是出聲制止,她強拖起快要散架的軀體,緩緩爬坐起
來向著蕭逸言道:「你若…你若要做不法…不法之事…但凡傷及一人…我…我都
會與你…與你同歸…同歸於盡!」

  蕭逸自是對陸祁玉的建議提不起興趣,且不說這南疆女子美貌如何,但論及
氣質而言,哪裏比得上他身邊這幾位,除非是那南疆神女親至,一念至此,蕭逸
倒是想起了昔日南宮迷離在他胯下承歡時的場景,只可惜這慕竹心志倒是堅韌,
這般模樣了都還能想起管束於他,要不然,他還真想下山將那南宮迷離捉來肏弄
一番。話已至此,蕭逸倒也算接受了慕竹的規矩,在他而言,這些事情上既然在
她那裏受了憋,那便要在她身上加倍的討教回來,當下猛地彎過身子,雙手一拉,
卻是將剛剛盤坐起來的慕竹給拉攏入懷,淫聲笑道:「好,我不做不法之事,只
不過我這還未盡興,她們兩個又都不行了,卻不知你這當世第一的仙子,還能不
能承受得住?」

  「我…」慕竹本想硬氣的回他自己還能堅持,可是話至嘴邊,那玉穴密道之
處傳來的火辣痛感便打破了她的堅持:「我…你…你讓我再歇一會兒…」

  「哈哈,歇一會兒,我可忍不住…」蕭逸一面調笑著,一面卻已開始雙手不
斷在她肌膚之上遊走,一手自那胸間雪乳劃過,向著玉穴進發,而另一手卻是經
脖頸,遊粉背,向著那蜜臀後穴之地前行。「嘶…啊…啊…」前手剛剛落至小穴
唇瓣位置,慕竹便已開始嘶叫起來,旋即整個身子都向上一彈,忍不住的顫栗痙
攣,那模樣似醉非醉,似癡非癡,著實令蕭逸捧腹不止,蕭逸放開前手,後手卻
輕輕按在慕竹的後穴之上,見慕竹狀態漸漸回暖,當即有了主意:「這幾日忙糊
塗了,倒把你這後穴給忘了,今日正好,你也乏了,不如便好好躺著,只需把這
臀兒給我高高翹著便好,你看如何?」

  「我…我…」慕竹一邊喘息一邊重複著一個「我」字,卻是不知該如何拒絕
予他。然而蕭逸自是不會去等他同意,大手一翻,卻已給慕竹翻了個身,一手按
在慕竹脖頸之處,一手卻又伸至慕竹前穴位置,只需幾個輕撫,那慕竹便已顫抖
的將腿彎起,直背對著蕭逸跪倒,如此一來,那粉嫩的翹臀兒便結結實實的展現
在了蕭逸眼前,而由著雙腿彎曲之故,那臀兒倒是翹得老高,還不待蕭逸用手掰
動,那菊穴便已是大搖大擺的向著蕭逸敞開。

  「『母豬』仙子,我要來咯…」蕭逸大手扶住粗長龍根,已然跻身於那菊穴
洞口,稍稍沿著那蜜菊之地對準則個,身下的慕竹便已是全身緊繃,艱難的別過
頭來,滿面的擔憂惶恐:「不…別…我…我…我還沒準備好…我…」蕭逸知道此
刻慕竹倒不是真就擔心害怕,只不過是身上氣力乏了,一時之間沒了主見,只得
任他作爲,如此一來,那心境自然就惶恐不安許多,蕭逸咧嘴一笑,箭在弦上,
他哪裏肯聽慕竹的求饒之語,當下便要舉槍深刺,狠狠刺入這仙子的菊穴之中。

  慕竹驟然渾身緊繃,下意識的加緊著肉臀,急聲喚道:「別…別…那裏…那
裏不行…」

  蕭逸咧嘴一笑,全然不顧佳人呻吟抗拒,正要挺槍,可忽然一陣強烈的修爲
氣息卻是湧入蕭逸腦中,蕭逸稍稍一頓,閉眼冥思一番,面上卻已是從容一笑:
「玉兒、雪兒,屋外來了客人,你們去招呼一下。」

  陸祁玉與賀若雪聞言一愕,但蕭逸說得鄭重,倒也不便推脫,二女各自從大
床之上爬起,迅速穿上衣物便向著小屋門口行去。

             *** *** ***

  這南水湖東側高山陡峭,平素人煙稀少,也不像南水湖那般吸引遊客光顧,
這青天白日的,還有誰能尋到這兒來呢?陸祁玉與賀若雪二人走出屋門便已知曉
了答案,要說這南疆地界,除了眼前這位紅衣神女,想也無人能尋至此地了。

  「喲,這不是南宮神女嘛…」陸祁玉高呼一聲,語態卻是極盡調笑之意:
「怎麽,是想念我家主人了,特地跑過來看看的?」

  南宮迷離已在這屋外等了許久,自蕭逸一行人入南疆以來,她無時無刻不在
關注著他們的動向,直至確認了他們在這南水湖附近的高山隱居下來,她心底才
算稍稍安穩下來。她自知論及修爲,此刻已是敵不過那魔頭,可她卻不能放任慕
竹不管,她苦思幾日都未曾尋得辦法,今日便也索性放開些,就這般攀上山來,
卻也只想著能否看看慕竹現今過得如何?想來也不會太好吧,南宮迷離心中如是
想著,當見到蕭逸那兩位女護法走出之時,她心中一沈,已然有了答案。

  這二女即便此刻穿戴整齊,可眉目間的媚意春情卻是瞞不了她,那是剛剛才
被…南宮迷離一時之間卻是想不出該用何種詞彙形容,只覺那事在她而言雖已是
看得淡些,可若要在她面前強行提起,她卻又有些羞燥不安,「她們好不知恥,
這青天白日的,便也…」南宮迷離心中一邊念叨著,一邊卻又想起了自己那三年
間的種種場景,面色「唰」的一下便紅了起來,要知道那三年來蕭逸對她可不止
什麽白晝宣淫,南水湖畔,神女殿中,即便是蠱神大人的神像之前,蕭逸都不分
白天黑夜的拉著她做些羞辱之事,南宮迷離越想越是不堪,心中憤恨與嬌羞幾乎
同時生出,當即搖了搖頭,心中氣力收緊,擺出一副冰冷模樣:「蕭逸與慕竹呢?」

  「喲…」陸祁玉微微扭頭,與身側的賀若雪各自對視一眼,旋即又是一聲嬌
笑:「神女娘娘難道看不出來嗎,我們剛剛自然是在行那魚水之歡啦,如今只有
我們二人出來,那主人跟慕竹小姐,自然是依舊在戰得火熱咯…」

  南宮迷離面色冰冷,望著這二女笑得花枝亂顫的嘴臉,心中怒氣陡升,當下
便要擡掌而擊,可她這邊才稍稍運功,那房中卻已傳來慕竹的調笑之語:「迷離
息怒,莫要和她們一般見識,慕竹牽念你得緊,你不進來瞧瞧嗎?」南宮迷離這
才壓制住心頭怒火,昂首向前,雙眼卻是再未將那二女放在眼裏,便是這般傲然
的步入蕭逸的小屋之中。

  「啊~」南宮迷離剛剛步入小屋,正要推開那臥房大門,便聽得一聲尖銳的
慘叫傳出,「這是慕竹…」南宮心中一急,猛地擡起雙掌一掌拍出,那房門當即
灰飛煙滅,南宮快行幾步,這才算見識了房中的瑰麗景觀。

  那小房大小倒是適中,比起尋常南疆百姓的屋舍倒也差不太遠,可那橫亘在
房中的一張大床著實是嚇得南宮迷離捂住了唇,還來不及品茗這大床究竟能容納
多少人,南宮迷離卻已將目光死死盯在了床上的一對男女。

  蕭逸赤裸著身子,一身精壯肌肉倒是與昔日宮中那個養尊處優的二皇子全然
沒了關係,此刻的他大手正壓在慕竹的背上,讓她無力掙紮抗拒,爲的,便是那
胯下長龍一次又一次的進出著慕竹的玉穴…「咦,不對,那…那是…」南宮迷離
雙眼一蹬,身子向後退了幾步,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朝著蕭逸大喊道:「蕭逸,
你,你放過她…」

  「放開?」蕭逸到真就如她所言一般抽出那按在慕竹背上的手,一邊將頭扭
向南宮,一邊胯下卻是繼續狠狠抽動著:「迷離,想來你也許久不知肉味了,莫
不如今日也率性一回,與你這位好姐妹享受一番這人間至樂?」

  「無恥!」南宮迷離勃然大怒,雙拳緊握,然而經曆了先前密林一戰,她倒
是並未急於出手,即便是此刻被他激得怒火中燒,可也能強行忍住,雙眼如火的
望著蕭逸。

  「不要…迷…迷離,你…你走…」慕竹一面咬著玉齒銀牙忍受著股間那近乎
撕裂一般的痛楚,而一面卻是擔心著南宮迷離的安危,既不願在她面前表現出如
此不堪畫面,又不願她爲了自己而貿然出手。「天呐,怎麽這麽脹…」這股間撕
裂脹痛之感不知比平日裏的小穴之處勝了幾倍,自臀眼而下,整個下身都是一片
憋悶,粗硬火熱的肉棒鑽探而入,每一次進出都好似要將她抽幹一般難受。

  「你…清瀾…」南宮迷離見慕竹如此神情,自是頭一遭受這菊花初綻之苦,
可眼下她卻是拿蕭逸毫無辦法,情急之下,只得稍稍蹲下身來,將頭湊至慕竹跟
前,柔聲道:「你…你放輕松一些,屁…屁股別夾著了…」

  「喲,神女娘娘看來也是精通此道,竟是能做咱們姐妹們的老師了…」恰自
進門的陸祁玉聞得此言自是免不了出言譏諷一句,然而南宮迷離卻是渾然不顧,
她知道此刻慕竹修爲不複,身子自是難以支撐,相當日她那般強盛修爲之時也被
這後庭之事傷得不輕,心中自是對慕竹放心不下。

  「嗯…」一臉煞白的慕竹輕輕應了一聲,然而雙目卻已是迷亂不堪,稍稍收
緊神思,按著南宮迷離所言放松自己,輕輕松開那因緊張而加緊著的肉臀,這才
覺著股間菊道一陣輕松,面色漸漸好轉起來。

  然而慕竹菊道還未輕松多久,一記勢大力臣的猛沖頃刻間便再度將她肏得大
喊起來:「啊…啊啊…」原來蕭逸一直留心著慕竹的動作,見她那股間稍有放松
之意,自是覺著肉屌那處的緊致變得松弛了許多,當下把心一橫,一鼓作氣,直
沖菊蕾,似要把這缸底給肏破一般,洶湧而入,直肏得慕竹雙眼泛出白光,整個
人一記高亢呻吟之後便是身子一撇,徑直向著身側倒下。

  「清瀾…清瀾…」南宮迷離趕緊扶住慕竹的頭,才不至於讓她暈厥跌倒,饒
是如此,慕竹亦是被那胯下之痛給折磨得氣若遊絲,入得南宮迷離懷中,才稍稍
睜目喘息起來。

  可南宮迷離沒想到的是,蕭逸竟還是未打算就此放過,胯下又是一挺,一抽
一送,胯下巨龍毫無顧忌的再次狠狠頂了進來。

  「啊…」慕竹那靠倒在南宮懷中的嬌軀猛然向前一沖,豐碩的巨乳亦是隨之
顫抖,湧起層層乳浪,慕竹只覺那肉棒已然好似沖入直腸一般,便好似一根燒紅
鋼棍自肛門捅入,毫無顧忌的插入她的肺腑一般,痛得她眼淚都止不住的在眼眶
之中晃蕩,與那煙波樓裏破處之時相比,已不知痛出好幾倍不止。

  「你,住手!」南宮迷離猛地回頭,朝著蕭逸怒吼道:「你瘋了嗎,她會死
的…」

  「嘿,迷離莫非忘了,這不過是頭一遭罷了,待她適應了些,自然也就好了,
不但不痛了,恐怕還會美得沒了邊兒呢,哈哈!」蕭逸擡首大笑,言笑間右臂一
揮,卻是自那山泉元靈之間引來一股純淨氣息,便這樣當著南宮的面注入慕竹體
內,這便是昔日摩尼教的「六合長春」功法,自那天地元靈之間汲取仙靈氣息,
不但能療養傷勢,更能增強體魄,自那氣息注入之刻,慕竹便漸漸覺著胯下撕裂
之感漸漸消散,那依舊抽插不止的刺痛之感也漸漸適應下來,呻吟之聲愈發迷茫,
猙獰吃痛的面容稍稍平展,下身竟是不由自主的隨著蕭逸的抽插而緩緩扭動。

  「你看你看,咱們的慕竹仙子扭屁股了。」蕭逸一邊繼續挺動,一邊卻是指
著胯下扭動的肉臀向著南宮迷離喚道:「迷離也是過來人,這其中滋味,你還不
知嗎?」

  「呸!」南宮迷離暗呸一聲,自是知道蕭逸用了功法讓慕竹痛感消散,此刻
若是只剩下情欲,那身體有些本能的反應也是自然,要知道那三年裏自己每日都
恨不得將這魔頭剝皮抽筋,可卻依然被他肏得淫聲浪語不止,便可想而知這肉欲
之時的生理反應了,南宮迷離暗自唏噓,心道慕竹無事便好。南宮迷離輕輕揉了
揉腦袋,不知怎的,自步入房間開始,便覺著胸口一陣沈悶,先前怒火中燒還能
壓制得住,如今見了慕竹這般順從景象,她心下稍寬,可那沈悶之意便已完全按
捺不住,腦海之中不斷的浮現著那三年間的種種畫面,即便是心中知曉不該多看
慕竹那菊穴之地,可不知怎麽的,雙眼卻是根本無法從那裏抽離,見著蕭逸一次
又一次勢大力沈的狠狠抽插,只覺除了慕竹肌體顫動之外,連帶著自己也跟著晃
蕩不止。

  「啊啊啊…啊…啊…」一陣急促的呻吟再次揚起,比起先前的痛苦嘶喊,這
一次的呻吟倒是清脆婉轉許多,有著南宮迷離在旁觀摩,蕭逸自覺心中刺激,肏
弄了數百下之余已是欲火高燃,終是按捺不住,使出全身氣力蹲起身子壓在慕竹
的肉臀之上,一坐便是一插,如此這般深插再數百下,卻已肏得慕竹浪吟不止,
隨著最後一記虎吼鳳鳴,蕭逸直直頂入那菊穴最深之處,龍精噴射,肆無忌憚。

  激射之余的蕭逸慵懶的靠倒在慕竹背後,徒留著慕竹被壓在大床之上不斷喘
著粗氣,陸祁玉與賀若雪二女各自識趣的靠了過來,一人一面爲蕭逸的脖頸腰臀
揉捏按壓,蕭逸一陣惬意,擡起腦袋扭了一圈便已恢複精神,自那已紅腫不堪的
菊穴之中將龍根拔出,卻是帶出一陣龍精四溢。南宮迷離趕緊用手捂住鼻唇,這
股味道既是陌生又是熟悉,心頭欲火更甚,然而她畢竟是南宮迷離,見蕭逸已然
完事,當下強行按捺心頭種種,直言來意道:「我想與慕竹單獨談談。」

  「哦?」蕭逸倒是有些好奇:「迷離要與她說什麽悄悄話,可否先說來聽聽?」

  「哼,」南宮迷離冷哼一聲,卻是不屑於理睬這荒淫無度的魔頭。

  蕭逸哈哈一笑:「按理說迷離所請我不該拒絕,但你若把慕竹帶走片刻,我
就得少了片刻的快活,你看,這可怎生是好?」蕭逸說到「你看」之時,卻是一
手向著下身指著,南宮迷離順眼一望,心中又是一蕩,這魔頭比起那幾年來又厲
害許多了,這才多久,他那處活兒又已硬得不行了,南宮迷離瞧得面色通紅,羞
怯不已,雖是心中鞭策自己要將目光移開,可不知怎的,那雙眼已然不聽使喚,
只是一個勁兒的向著蕭逸的下身猛瞧,全然失了方寸。

  蕭逸見她眼色迷離,亦是有些驚異,稍稍一想,這才笑出聲來:「哈哈,原
是如此,實在不巧,今日大戰之初讓玉兒在這房中點了根燃情助興的香料,不過
是想讓慕竹更投入些,卻未想到害迷離吸了進去,迷離你看,這可如何是好?」

  「卑鄙!」南宮迷離暗罵一聲,雙目好不容易移開,朝著身側的慕竹瞧去,
心頭一硬,咬牙道:「你讓慕竹歇息一陣,我…我陪你。」

  「哦?迷離此言當真?」蕭逸當即來了興致,胯下長龍似是有所覺悟一般又
是向上沖了半分,猙獰怒目的朝著南宮迷離搖擺示威。

  「你得答應,讓我和她單獨…啊…」南宮迷離話猶未了,身子已是被蕭逸一
股腦兒的抱入懷中,蕭逸此刻力大無窮,一記虎吼抱摔便將這神女娘娘整個抱上
床來,將臉貼在神女嬌顔之側,口耳相觸,淫聲道:「迷離想要什麽我都答應,
嘿嘿。」

  「嗯,」南宮迷離輕嗯一聲,心中雖是有些猶豫,可那受著情欲香料而影響
變化的肌體已是完全不受控制的迎合著蕭逸的動作,蕭逸大手所過,紅衣長裙輕
輕滑過,所露出的便是那嫩紅鮮豔的雪肌柔脂,蕭逸輕輕捧起南宮迷離的玉首,
難得露出一抹溫情之色:「迷離,你依舊是這般動人!」

  山下南水靜靜流淌,山上蜜液卻是飛濺不止,日頭升起落下便是一輪晝夜,
蕭逸一進一出便是幾番呻吟,隨著那房中彌漫著的情欲飄散,南宮迷離叫得越發
用力了些,便好似回到了那三年來被子母蠱控制的時光,忘卻了深仇大恨,忘卻
了世俗繁瑣,也許只這一刻,南宮迷離才算徹底體會到那三年來從未體會過的酣
暢淋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南宮迷離已然叫得連聲音都有些嘶啞,雖是迫
於無奈再度失身於蕭逸,可不知爲何,今日的她突然變得有些奇怪,也不知是受
那情欲香料所致還是因著慕竹在旁之故,此刻的南宮迷離已是變得風情萬種,自
蕭逸的肉棒長槍挺入她那早已泛濫成災的蜜穴之時起,南宮迷離的呻吟之聲便幾
乎沒有斷過,即便是見慣了風月之事的陸祁玉都瞧得咂舌不已。

  此間天色已是暗淡下來,不知不覺間這二人已是忘我交合了整個白日,無論
是陸祁玉或是賀若雪,甚至是那精神渙散的慕竹葉清瀾,此刻也已漸漸恢複氣力,
然而蕭逸與她仍然在做著源源不絕的深抽猛插,一個似是永遠不知疲憊,而另一
個卻又似無底洞一般,即便是再多的白灼濃精也無法將其灌滿。

  「嗯…呼…」欲火激燃,蕭逸習慣性的一聲虎吼,精關大開,黑鐵長槍再一
次在南宮迷離那早已精盆缽滿的蜜穴中激射開來,南宮迷離亦是同時步入巅峰之
態,二人幾乎同步的抱在一起,雙手緊緊環住彼此,一齊感受著胯下的最後律動。

  「神女娘娘不愧是神女娘娘,這份耐力便是令人大開眼界。」賀若雪見那南
宮迷離依舊是面若桃李,雖是已顯疲態,但自那喘息之聲便能覺察著她此刻氣息
尚穩,只需稍稍歇息還能再戰,不由在一旁小聲嘀咕。

  「哼,依我看,定是主人那三年來調教得好,這神女雖是清高,可也不過是
被主人肏了三年的精盆罷了。」陸祁玉倒是吃起味來,在一旁冷嘲起來。

  「你,夠了嗎?」南宮迷離喘息一陣,漸漸恢複了幾分神志,自她第一輪承
歡之後,她便會以此相問,然而換來的答案終究是蕭逸的哈哈大笑:「迷離,你
看,他又來了。」

  這次依舊未曾例外,蕭逸將目光再度湊向下身,那剛剛才從南宮迷離蜜穴之
中抽出的軟棍兒此刻又一次的傲挺怒張,便好似永遠不會低頭一般,迎風飄搖。

  「那,再來!」南宮迷離咬了咬牙,雖是不滿於蕭逸此刻的刁難,可一向心
氣甚高的她自然不願說出認輸之言,當即咬了咬牙,緩緩擡起下身,尋著蕭逸那
怒挺昂揚的長槍,稍稍蹲定對準,輕輕一坐,便再度將那長龍給「咬」了進去。

  「啊…」南宮迷離眉心一皺,胯下玉穴雖是早已適應了他的尺寸,可那肉棒
實在太過粗長,她下坐之力稍稍不慎便會刺入穴頂之處,頂得她芳心狂顫。蕭逸
露出一絲淫笑,正要開始新一輪的征伐抽插,可他視線遊離之時卻是瞥到另一側
的慕竹正滿臉擔憂之色的望著他懷中的南宮,蕭逸不由心中一動,旖念突生,忽
然言道:「迷離,如此折騰下去我想就算你不吃不喝陪我肏上三天三夜也難以將
我喂飽?」

  「你…你待如何?」南宮迷離一手捂住鼻唇,強自收攏起那正在呻吟的鼻唇,
顫聲言語道。

  「不如這樣,你看慕竹也已歇息得差不多了,你二人一同服侍於我,便只一
次,我盡興之後便放過你們。」

  「我…」南宮迷離當即便要拒絕,可話至嘴邊卻又止住,她二人此刻俱是赤
裸相對,在這魔頭面前要有和尊卑廉恥可言,與其這般無止境的等他盡興,倒不
如遂了他的意。一念至此,南宮迷離卻是將目光投向慕竹,慕竹那稍稍回暖的面
色之上刹那間已是揚起一抹暈紅,然而她終究沒有出口反對,她雖不知南宮究竟
有何事需要單獨喚她,可也如南宮所想一般,已是如此局面,又還在乎什麽不堪
之景,更何況,她二人對視之際,已然能隱隱覺察出對方眼神之中的絲絲春情,
那是這兩位仙子平日裏從未出現的眼神,或許是受著催情香料所致,又或許是當
真被這魔頭給肏得芳心動搖了些罷。

  蕭逸見她二人對視便已隱約猜到大事已定,要說曾經,他對這天下兩大神女
的共同服侍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沒想到的是,此刻竟是沒用著什麽手段
便已能令這兩大神女俯首,一時間豪氣頓生,當下放聲一呼:「來,今日定要將
你們兩個肏得服服帖帖。」

  二女面色更是嬌羞,雖是默許了蕭逸的意見,但終究誰也沒能邁進一步,蕭
逸自是不會久等,索性身子一傾,稍稍向後退了幾分,將上半身靠在床頭牆上,
順手一拉,雙手各自拉起二女,將她二人一左一右摟入懷中,放聲笑道:「來來
來,先給我好好吹吹。」話音稍落,雙手已是向著下身一推,二人玉首「砰」的
一聲輕輕撞在一起,二女各自伸手捂了捂頭,然而玉首嬌顔已是靠近了那滿是淫
欲氣息的熾熱長槍,若是她二人不在一處,此刻受蕭逸所制,倒也不會顧及太多
的將那物事含入口中吞吐起來,可如今最好的姐妹便在身旁,實在是有些不忍下
嘴。

  「凡事都有個第一次的,若不嘗試一番,又怎知這一齊歡愛的滋味比起獨自
享受倒更有意思一些?」蕭逸靠坐於床頭小心蠱惑著二女,甚至乎出聲威脅道:
「若是你們實在不願,那我收回先前話語,讓她們兩代勞了。」

  南宮迷離扭過身來見著陸祁玉與賀若雪二女早已是一副淫蕩谄媚的表情,尤
其是那陸祁玉更是伸出香舌在自己柔唇之上轉了一圈,雙目之中所流出的饑渴之
意便是身爲女子的她瞧見了也有些咂舌,當下回過身來向著慕竹輕聲喚道:「清
瀾,我…」

  「嗯…」慕竹輕輕「嗯」了一聲,卻是先南宮一步的俯下身來,伸出那有些
顫抖的蓮舌,頗爲生疏的靠近著蕭逸的龍根,比起她第一次含蕭吹屌之時還要青
澀幾分,南宮迷離見她已是這般,當下也強自打氣,同樣的低下頭去,閉上雙眼,
將蓮舌伸出,柔順的貼近著蕭逸的肉屌之上。

  「呀!」二女雖是各自觸及肉屌一邊,可那肉屌雖粗,卻也經不起她二人同
時滑動,二人只覺滾燙的舌尖突然間被一陣冰涼所替,觸目望去,卻是發現自己
的香舌竟是與對方貼在了一起,二女趕緊輕吟一聲,分散開來,只是那通紅的面
色與急速加劇的心跳提醒著二女,那觸感似乎並不差,的確,比起舔弄那憎惡之
人的肉屌,自然是姐妹之間的唇舌更爲令人舒適,只是,只是這樣看起來又顯得
更爲放蕩,更爲淫靡。

  「別停,我看你們吻得這麽舒服,不如繼續。」蕭逸還從未見過二女如此魅
惑之景,當即也不再要她二女含蕭,雙手一搭,各自搭在二女背後,出聲鼓勵著。

  既是蕭逸開口,二女自是再無推脫,各自緩緩靠近,再一次的伸出蓮舌,輕
輕貼在一處,刹那間便如幹柴烈火一般,初時還有幾分青澀,可不出片刻,那俱
是師從蕭逸學來的口吻之法便派上了用場,二女本就情欲高漲,此刻吻得又是自
己多年來最爲知心的姐妹,一時間似是要將這煩惱與苦痛忘卻,四目緊閉,雙舌
糾纏不休,仿佛各自將自己置身世外,全然忘卻了還有一道淫欲目光正狠狠盯視
著她們。

  「嗚…」二女吻得興起之時,忽然同時輕吟一聲,可因著二女唇舌相交之故,
這聲音倒是不甚明顯,原來蕭逸已將雙手移至二女下身,趁著二女毫無防備,雙
手各自伸入二女雙腿之間的縫隙,借著手上力道,各自伸出兩根手指,熟練的在
二女玉女蜜穴之中摸索起來。

  摸索、輕入,按壓乃至抽插摳挖,蕭逸的動作一步一步越發加據,直搗弄得
二女已然完全失去方寸,那摟抱在一處的身子不斷搖晃,又想伸手制止,可玉首
卻是被蕭逸牢牢架住,根本不給二女雙唇離開的機會,二女口吻之余那情欲本就
越陷越深,而那胯下酸楚酥麻的味道更令二女情動不已,這一來二去,二女擁吻
的幅度便更爲誇張,甚至乎各自撇開對方唇舌,轉而向著各自的脖頸、臉頰,乃
至那胸乳之地舔吻而去。

  「嗯…啊…」二女各自在對方身上舔吻一陣,又覺著無論是玉顔雪乳還是鎖
骨香肩都已無法滿足二人越發高漲的情欲,二女對視一眼,索性如先前一般再度
向著蕭逸那昂揚招展的怒龍俯首而去,這一次卻是不同先前一般青澀,二女各自
執掌半壁江山,仿佛約定好了一般舔吻得極有規律,一個在那怒龍馬眼之上輕輕
吸吮,另一個便圍繞著龍根整圈盤旋環繞,一個將那怒龍頂端含入口中來回吞吐,
另一個便是俯下身去將頭扭個身位舔弄起蕭逸的柔軟精袋,這一來二去,比起一
人服侍更是叫人銷魂,蕭逸那久經戰陣的臉色亦是被侍候得容光煥發,直憋著一
口精氣才不至於被這二女的合力舔弄而繳械投降。

  「呼」的一聲,蕭逸猛地吐出一氣,雙手一拉,再度將二女抱起,左臂一推,
卻已將慕竹按壓在身下,只需在慕竹的柔臀之上輕輕拍打三下,慕竹便已順從的
撅起蜜臀,等候著他的長槍挺入,蕭逸一個抖擻,還殘留著二女香津的粗硬巨龍
「啵」的一聲便已刺入慕竹的幽穴深處,一個猛插,「啪」的一聲便已是扣關直
入,直墜花芯。

  熟悉的處子鮮紅自蜜穴之中漸漸湧出,南宮迷離望得一驚,用手捂住芳唇才
避免發出驚異的叫聲,蕭逸一邊緩緩抽動著胯下長龍,一邊將她摟得近了幾分,
小聲道:「迷離有所不知,咱們這位『母豬』仙子卻是受我那『逆龍血脈』所累,
這稍稍歇息之後便能自己將那處子嫩膜給修複完好,我這每一次想肏她都得給她
開個苞,嘿嘿,過瘾得很呐。」

  南宮迷離這才明白其中緣故,可一想起那處子破瓜之時的疼痛即便是自己也
有些受不了,更何況此刻修爲全失的慕竹。想到此處,南宮迷離稍稍貼近蕭逸幾
分,柔聲道:「你,你作弄我吧,她身子弱,經不起你…啊…」

  南宮迷離還待替慕竹說話,自己身子卻已是被蕭逸整個抱起,正摟入那身前
之地,因著慕竹此刻正半跪之姿,蕭逸將南宮迷離玉腿一掰,卻是自慕竹身前跨
過,整個人正站在慕竹的肉臀之上,而蕭逸此刻也是跪在床上著肏弄著慕竹的玉
穴花徑,故意將南宮迷離擺弄成這般姿態,除了能一覽神女的那雙曼妙玉腿之外,
便是能正好將嘴湊至神女巨乳之前,淫首晃動,恰好能隨意夠到神女胸前妙乳,
無論是舔吻吮吸或是肆意把玩,都可算是手到擒來,而與此同時,胯下巨龍絲毫
未曾受到影響,挺入抽插之速依舊是迅捷輕快,直肏得慕竹將頭埋在床檐被單之
中,除了呻吟嬌呼,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二女呻吟此刻已是交彙在了一處,一個清脆迅捷,
一個婉轉悠揚,仿佛那捧著『拾月』『焦尾』名琴的素月,在這僻靜之所演奏者
動人篇章,此聲消弭,彼聲又起,雙美齊呼,豔絕天下。

  南宮迷離踮著腳尖輕坐於慕竹蜜臀之上,一面忘情呻吟,一面卻又有所顧忌,
她知慕竹此刻身子虛弱,若是自己一個不慎,力道沒控制好倒是有可能壓著她,
於是乎雙腳如履薄冰的站定,雙手繞過蕭逸的脖頸箍住,這才算站得穩妥,可蕭
逸久肏之下卻也受著脖頸之故未能完全一展拳腳,初時還覺南宮迷離這姿勢頗爲
有趣,可肏弄久了,欲火暗升,哪裏還顧得其他,當下一聲虎吼,卻是一把摟住
身前的南宮神女,就著右側一撲,卻是自慕竹的身上滑落,直撲倒在另一側的床
頭。

  「啊…」二女俱是一陣嬌呼,南宮迷離渾身情欲綻放,仿佛一朵迎風綻放的
鮮紅玫瑰,熱情奔放的摟著蕭逸的虎軀,雙目含情,小嘴微抿,似是在鼓勵著蕭
逸的進入,而另一側的慕竹,卻是經曆了一番雲端體驗,忽然間穴間空虛,竟是
情不自已的將玉手伸至蜜穴附近緩緩撫慰,也不知是否該伸入進去,心裏總是沒
個著落。

  「慕竹,替我插進去。」南宮迷離早已張開雙腿,等待著蕭逸的長槍挺入,
可蕭逸倒是別出心裁,竟是一把拉起慕竹的手,見著手上還隱有水漬斑駁,故意
逗笑起來:「來,你來把它弄進去。」

  慕竹輕輕「嗯」了一聲,素手熟練的握住蕭逸的粗碩龍根,就著南宮迷離的
敞開之姿,將那龍根引至南宮的玉穴之前,可活至門口,慕竹卻是稍稍恢複了點
滴理智,不由得有些愧疚的向著南宮望去,卻見南宮迷離早已不是那個自己所熟
知的南疆神女了,也不知爲何,她竟是變得比自己,比自己還要那個一些…

  「清瀾,來吧…」南宮迷離見她有些猶豫,亦是恢複了些許清明,可此刻箭
在弦上,身體肌膚無一處不敏感異常,哪裏能容她久想,當下便出言鼓勵道:
「我,我沒事的…」

  慕竹聽她此言稍稍點頭,索性放下心中包袱,將那粗長硬挺的活兒向著南宮
迷離的玉穴一送,蕭逸同時順勢一挺,那粗長肉棍兒便一往無前的直入玉穴,頂
上花芯。

  「喔…」南宮迷離英眉蹙起,隨著胯下的抽插節奏再一次開始了那無休止的
呻吟之聲,而她身側慕竹,自將那龍根送入之後,便仿佛置身事外一般靠倒在旁,
一邊撫弄著自己的玉穴,一邊卻是癡癡的望著蕭逸與南宮迷離的交合之姿,不由
得雙目閃爍,隱隱有著幾分豔羨之意。

  蕭逸一邊肏弄著南宮,一面卻又將目光瞟向慕竹,見她如此模樣不由心中好
笑,當下空出一只手來將慕竹自床側摟入懷中,大嘴朝著慕竹玉顔之上一掃,便
朝著那嬌豔欲滴的柔唇吻了上去。

  「嗚…嗚嗚嗚…」深情蜜吻慕竹倒是有些習慣,可吻著吻著卻是突然胯下一
激,慕竹急聲呼喚幾聲卻依舊睜不開蕭逸的懷抱,卻也只能在他唇邊嗚嗚叫喚起
來,原來蕭逸摟在她粉背的手漸漸下滑,竟是一路朝著她那小穴殺了過去,至那
穴口,竟是猝不及防的用手指深深插了進去,一面是巨棒深入,一面是巧手情挑,
蕭逸幾乎同時而行,兩頭都是極有規律的伸縮自如。

  「啊…」慕竹率先按捺不住,強行掙脫了蕭逸的痛吻,芳唇滑下,卻是滑至
蕭逸的胸膛位置,正巧湊在蕭逸的胸前紅點,早已意亂情迷的慕竹心中一動,試
探性伸出蓮舌,學著蕭逸舔舐她乳首模樣,輕輕在那蕭逸的乳尖一掃…

  「嘶…」蕭逸驟然一聲嘶吼,胸前傳來的敏感更是讓他精神百倍,連帶著胯
下沖擊與那手上速度都是快了幾倍不止,二女呻吟更是透徹清晰,而慕竹卻依舊
未曾放棄嘴上的律動,似乎是要與蕭逸賭氣一般,繼續舔舐著那敏感之地,蕭逸
抽插得越緊,她便越是吸吮得厲害,直至那嬌軀搖曳近乎暈厥,慕竹才終是悶哼
嬌吟一聲,停下了吸吮的腳步。

  「啊!」便在她停下腳步的一瞬之間,南宮迷離最先登臨高峰,玉腿一夾,
雙手大力的將蕭逸的身子搶了過來,整個人貼在蕭逸懷裏,任由著蜜穴淫液流淌
而出,而自那溪水涓流劃出的那一刹那,蕭逸亦是到達頂峰,長槍精關開啓,逆
著那淫液方向回射而出。

  「啊…」又是一聲絕頂呻吟回蕩,慕竹渾身化作軟泥一般靠倒,源源不斷的
淫水自蜜穴湧出,頃刻間便沾滿了蕭逸那還插在她小穴裏的兩根長指。一場酣暢
大戰終是落下帷幕,即便是修爲驚人的蕭逸南宮之流此刻也是累得氣喘籲籲,三
人相互錯雜靠倒,喘息之聲交相呼應,到成了這高山之上旋律動人的樂章。

             *** *** ***

  「燕京城傳來的消息,下個月初十,天子大婚,迎娶的是工部那位李侍郎的
女兒,說是才貌俱佳,端莊守禮。」高山之上,清冷的夜風拂過二女那仍有些炙
熱的嬌顔,南宮迷離幫著慕竹合了合衣襟,悠然歎道:「他在那邊風流快活,可
你…哎…」

  慕竹那恬靜的面容之上倒是並未揚起異樣情緒:「他是天子,便有著天子的
責任,延續宗族,穩固民心,亦是他的責任。」

  「哼,這世上男子便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你…」慕竹朝著南宮迷離勸道:「今日之事,委屈你了。」

  「是我自願的。」許是才經曆過歡愛滋潤,此刻的南宮迷離倒是開朗許多:
「你說的對,他如今有了這通天之能,若是真有心作亂,無論是這同生共死之法
還是你這『命蠱』都攔不住他幾年,若要將他穩住,或許還真只有如你所言,只
是,你如今這身子可受不太住了,索性我也來陪著你罷。」

  「什麽?」慕竹聞聲一愕,卻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南宮:「你…你,那非
兒怎麽辦?」

  「嘿嘿,我又不天天來陪你,什麽時候有空了,我便來看看你,順便嘛,也
來看看非兒的爹爹。」南宮迷離嬌笑出聲,面上洋溢著的神采卻是有些複雜,有
那媚眼如絲的情欲,亦有著溫馴和睦的親和。見慕竹仍舊有些沈重,南宮迷離稍
稍眨了眨眼,故作俏皮道:「那魔頭倒真是好運,這今後的日子,有咱們兩個大
美人兒一起陪著,哎…連我自己都覺著有些不可思議。」

  「也罷,你我宿命如此,也怨不得別人,好在如今天下已然清平,社稷蒸蒸
日上,他,想必也過得很好,如此,吾願足矣。」

             *** *** ***

  清啓五年,冬,燕京大雪。

  皇城之中人馬攢動,無數近侍護衛向著一處高樓湧動,原因無他,只因在那
高樓之上,一身龍袍的蕭啓獨自靜坐在房檐之上,也不知從哪裏尋來的一壺清酒,
獨自斟飲,滿目滄桑,哪裏還有半分君王之意。

  「陛下,上面危險,您下來吧!」周遭近侍紛紛在下勸谏,可沒有蕭啓旨意,
確是無人膽敢上前,衆所皆知,這位少年天子平日裏溫馴和善,向以仁政治國,
然而每至此時,卻喜歡獨自一人靜坐於這紫禁之巅,緬懷故人,除了那位念公主
殿下,即便是東宮皇後親至,也終究是於事無補。

  「你們退下吧!」衆人焦急之時,一道溫柔清音卻是自遠處傳來,衆人紛紛
側目,不由得心中一振:「這便好了,有念公主在這,老奴們便可放心了!」

  蕭念一襲素袍白襖,與幾年前的光鮮亮麗渾然不同,此刻的她也算是享譽天
下,人人敬仰,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堂,世人皆知燕京皇城「念庵」之中住著的這
位谪仙一般的人物,不但容貌秀麗,精通琴藝,而且修爲驚人,有著一顆濟世之
心,世人皆稱其得了當年那位煙波樓主的真傳,與煙波樓曾經的幾位神女交往甚
密,脫離於朝堂與武林,到算得上是一位隱士高人般的人物。

  見得衆人緩緩散去,蕭念輕輕撣起素袍衣擺,雙腿一躍,便自那原地躍起,
好似飛升一般直朝著蕭啓所坐的屋檐之上飛落,蕭啓倒是不敢無視這位皇姐,即
便心中再是愁苦,也終究是站起身來朝她行了一禮:「皇姐!」

  蕭念行至蕭啓身側,見他神情落寞,不由得有些心酸:「又想你慕竹老師了?」

  蕭啓苦笑一聲,卻是將目光投向那屋檐之下遠處的一方高台:「皇姐可曾記
得,你與素月老師的那次比琴?」

  「自是記得,」蕭念緩緩點頭:「那還是我與素月姐姐第一次相識,那時年
少無知,若不是素月姐姐教導,恐怕此刻還是井底之蛙,那時,兩位皇兄也還…」

  「那時,老師便在這裏看著我。」蕭啓打斷了蕭念的思緒,癡癡的回憶著:
「我也站在那裏看著老師,只覺著這屋檐之上站著的究竟是哪裏來的仙女…」

  「啓兒…」

  「皇姐莫要擔心,只不過一時觸景生情罷了,我這便下去,終究還是有許多
國事要處理的。」蕭啓話雖清減,但語中落寞卻又叫蕭念如何聽不出來。

  「對了,李皇後那邊如何了?」

  蕭啓搖了搖頭:「非心之所屬,叫朕…哎…算是朕負了她吧…」蕭啓提起那
位久居深宮的皇後,心中一歎,連帶著自稱都從「我」變成了「朕」。

  「啓兒,素月姐姐前幾日來信說,她這幾日便要回來了。」蕭念提起素月,
卻有轉移話題之意。

  「哦?是有很久沒有見過幾位老師了。」

  「素月姐姐這些年出海遠行,也算是爲我大明開拓海域,這次回來,你得好
好謝她。」蕭念雖知素月對這酬謝之事不甚在意,然而卻也借故向著蕭啓打趣:
「還有驚雪姐姐,聽說她去年帶兵滅了一個叫什麽『波斯』的大國,擒了一衆番
邦人回來,可真是神氣得緊。」

  「難怪前幾日驚雪老師也向我告假回朝,想來她們幾位姐妹要一起聚聚吧。」

  「五年了…」蕭念悠然一歎,清麗的容顔之上也如蕭啓一般多了幾分落寞。

  「是啊,五年了…」

             *** *** ***

  津口重港船帆搖曳,自大明遷都以來,上頭便一直重視這開港貿易,位居這
燕京以東的津口港便迅速擴建,幾年時間,已然有了天下第一港的趨勢。

  「呀」的一聲驚呼自港口傳出,一道清脆童聲的哇哇大叫卻是引起旁人注目:
「妖…妖怪!」

  衆人順目望去,卻見那海浪之上緩緩冒出一只龐然大物,港岸之上一時間人
潮湧動,商販、督監,甚至於水師將領也都聞訊趕來,朝著那龐然大物仔細打量。

  「那是…那是『月字號』!」也不知是何人瞧出端倪,一言驚醒衆人,原來
那所謂的龐然大物不過是一艘大船,只是那貨船大小實在太過駭人,比起那尋常
商販船只足足大出了幾十倍不止,大船之上船員齊整,各式前所未見的裝束應接
不暇,看得沿岸百姓紛紛注目,若不是船帆之上赫然飄揚著一杆「月」字大旗,
水師們怕是已然全神戒備起來,饒是如此,港口水師也是紛紛出動,小心翼翼的
望著這艘大船駛入。

  「砰」的一聲,大船靠向港岸,自甲板之上走出一位番邦模樣的老者,見著
一衆圍觀的百姓,到時淡定自如,操著一口蹩腳的漢語喊道:「敢問哪位是王提
督?」

  自水師兵卒之中走出一位滿身甲胄的將官:「我乃津口水師王帆,你是何人?」

  「小人名喚『喬四』,如今乃是這『月字號』的管家,奉素月小姐之命,與
王大人交接。」

  「哦?」這王帆事先倒已接到素月歸返的音訊,卻不知爲何素月派了這位洋
人前來接洽,不有問道:「素月小姐何在?」

  那喬四輕輕一笑:「素月小姐幾日前已離船,;小人也不知去了哪裏。」

             *** *** ***

  「駕!」燕京道上駿馬奔騰,一路煙塵四起,奔馳之快,已然讓路上行人望
不清蹤影,只能依稀辨別出四道疾影閃過,厲風呼嘯。

  「駕,駕…」駿馬之上語聲清揚,卻不是那急於趕路的斥候或是驿兵,聽那
聲音,到似是幾名年輕女子。

  「楓兒,你說有人曾在南疆見得九天神雷?」

  「不錯,是丐幫的兄弟在南疆所見,聽他描述,卻有幾分和小姐相似。」

  「這幾年來,南疆雖是名面上還是南宮主事,可幾次接洽,卻都是派的神祭
司的諸位長老,就連與我邊軍接洽,也再未見過南宮一面。」

  「會不會是南宮姐姐閉關所致?」

  「無論如何,小姐之事疑點甚多,南疆之行非去不可,即便是一無所獲,五
年不見,去探望一番也是好的。更何況,我依舊覺著,小姐不會那麽容易死的。」

  「我也相信,小姐還活著…」

  夕陽余晖映照,晚霞柔光之下的四道窈窕倩影漸漸消失,只留下了幾道深邃
急促的馬蹄印記,微風吹過,印記也變得模糊起來,與之一起消散的,還有那段
世人心中屬於煙波樓的回憶。


               (全文完)
2020-1-29 22:57#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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