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rbar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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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 - 番外篇同人 - 自寫結局 223~226章>
原作者：性與情
改編者：Barbar1983
改編者語：本來是沒靈感而拖了一個月，後來因為工作上出了問題又拖了一個月，令大家失望了，不好意思。現在先給上三章，還有最後結局希望盡快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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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章 – 錯與責
轉眼間，五天過去。這天是星期二，是上班的日子。清晨，窗外的陽光漸漸驅散了黑暗，告訴我我人生的最後一天已經來臨。
在冷家回來後，我對外宣稱將會放長假期，需要和冷冰霜交接職務。同時和八神溝通了很久，做好了行動方案，保證沒人會懷疑我們的死因。最後定下了時間，便發短訊約父親和小穎今天見面。
我看著旭日逐漸主宰了天空，街上開始繁華，我最後一次確認已銷毀了所有監控紀錄和有可能令人懷疑小穎和父親關係的證據，檢查了這幾天的工作，確保了批出了一些給員工增加福利的方案，及落實兌現了所有慈善的捐款已到位。
我坐在大班倚上低頭看了一下這幾天新增加的十多條傷口，鬆了一口氣。對於解脫的來臨，我沒法說出自己的感受，有恐懼、有失落、有痛苦、有仇恨、有後悔、也有期待，而我能知道的，就是我對自己的傷害更加狠，還有，就是我把自己鎖在辦公室內，不停的練習拔槍的動作。
而這幾天，我睡的也很少，因為每一次合上眼睛，我都能看到自己身敗名裂眾叛親離的畫面。浩浩、亮、岳父母、冷冰霜、甚至我的下屬、朋友，他們都在唾棄我這個推動妻子及父親亂倫的人。
還有亮、璐、他們女兒、還有這一年裡跟我發生關係的女人。他們問我為什麼要去禍害他們，去破壞別人的幸福。
我很想躲起來，但卻有人在我身後，把我硬推出去。我沒看到是誰，但卻感到是小穎和父親。我赤裸著身體，暴露在大家的目光之中。接受著世界的批判。
我拿出了手槍，用布輕抹著槍管。對著這即將用來終結我生命的凶器，我露出了微笑，雖然我知道自己的笑容一定很苦澀。我把手槍平舉，指住了自己的腦袋，做了個自殺的動作，手指用力扣下了板機。
叮！手機發出了鐵器相撞的響聲，但因沒有裝上子彈沒有發射。我在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放低了它，再次用布抹著。
其實我很想說我並不想死，但我卻更害怕這世界。那怕我的死能給浩浩帶來最大的利益，也改變不了我是個懦夫的事實。不管我因過去受了多大的痛苦，也掩蓋不了我自私的本質。
世上縱慾的人很多，出軌的、換伴的、集體行淫的、亂倫的，追求刺激的人充斥著社會上的每個角落。但卻有著一個共通點，就是我們全都見不得光！
這是因為我們這些行為都違背了這世界的道德。雖然在這些行為中很多都是你情我願的情況，但事實上在這些行為中真正受傷的卻往往並不是事件中的"你"或"我"，而是我們身邊的"他"。
我們尋求了自身的享樂，但卻背叛了我們身份本應有的責任，而且偏偏人卻從不只有一個身份。就像我和小穎及父親的事，假如我的淫妻癖嚴重得公開要求兩人交合，我們就不會有傷害？其實不是，如果我真認為事情真這麼簡單，那我就真是個沒救的傻瓜。
事實上整件事除了我們三個究由自取在互相背叛和傷害的人外，浩浩和岳父岳母才是真正的受害者，甚至很多看上去毫不相關的人，也被我們所傷害。這是因為我們身上還有著爺爺、父親、母親、女兒、女婿、親家、甚至朋友、畢業生、公民、員工等等不同身份。但我們都背叛了這些身份，也背叛了不同的人。
雖然每個人天生都應擁有享受性生活的權利，但我們也有遵守自己身份行為的義務。所以人類才有了道德。而道德正是釐清了人在各個身份上應有行為和責任，令人類在能各司其職、令社會持續發展的制度，是人類社會能發展起來的基石。雖然它沒有法律來得實在，但卻是人類社會的最核心價值。
違背道德的性，並不一定會給別人帶來實質傷害，但卻是背叛著你在身份應有的義務。即使有些縱慾是得到"受害者"的諒解甚至允許和縱容，但這卻也是踐踏著遵守道德的人的價值觀念的行為，被世人所唾棄。原因很簡單，因為人從不只有一個身份，我們不但對家人負責，也要對世界負責。
西方社會很開放，很多國家都是出軌無罪、換伴無罪、集交無罪、甚至亂倫也無罪。但是這些行為都代表著參與者背叛著他們身份上的道德義務而被公眾所譴責。所以這些行為只能躲在大眾視線之下，那怕當中的參與者，大多也不認同這些行為是合理。
其實西方社會講究的權利和義務間的平衡，會把事情的正反面都以平常心視之，並加以細分。不應存在的性，其本質上可能並沒有實質的受害者所以也沒有被法律所禁止，但公眾間卻仍會以輿論聲討。這是因為法律是保障人的權力不受侵害，但道德上的錯誤並不因合法而被讚同。
所以他們很少去反對別人去行使自身權力，但對於違反義務應付出的代價他們也沒有含糊。正如他們認為離婚是很平常的事，但卻為婚後出軌而感到可恥一樣。當然，隨著當事人身份和所犯下行為不同，在道德的評論下也會有輕重不一的反噬。有人終身無事、有人稍起波瀾、有人代價沉重、有人粉身碎骨。
而在中國這種重視家庭責任的社會，出軌對於大部分家庭而言已經是很嚴重的破壞，而亂倫更是社會道德上的死罪。這些錯誤不單影響著個人，還令身邊所有人都會被波及。因為中國人口密度很高，在文化上對道德看得很重，而且很八卦，所以道德的錯誤會很容易成為一個巨大的標籤，把犯事都其至他身邊的人都打得一輩子抬不起頭。
我不能說這種文化是對是錯，但我無法否認倫理是我們必須承擔的社會和家庭義務。我們可以選擇違反，卻不能逃避代價。
而今天，正是我需要結賬的時候。也許，我當初不接受冷冰霜的職位，或者我沒有留下那些視頻的話，又或我沒有自暴自棄去胡亂挑釁別人的虎鬚的話，我走不到今天這一步。但發生的事，是永遠沒法回頭的，該來的總會來，需面對的怎要面對，拖泥帶水反而對事情造成更大的傷害，而我們，已拖得太久，傷得太深。
我打開了筆記本，裡面有半封不是遺書的遺書。本來是想裝成自己可能會跟小穎離婚而給未來的浩浩準備一封信，但想起父親當初那封遺書後便沒寫下去。其實遺書很多時不過是又一種自欺欺人的謊言，而有些時候，這些所謂善意的謊言卻比真實的欺騙更令人嘔心。就如父親的遺書，說得如何悔恨，但本質就是對我說：老子變心看上兒媳了，覺得對不起老婆和兒子，所以跟老天爺打個賭，如果祂要我死，那我就是錯，但老子用命還了！如果不死，就是我變心有理，即使我最後得不到兒媳，但問心無愧。
哈！多虛偽而狗屁！
最終我把遺書連同後面的十多頁紙撕下燒掉，確保沒印痕留下，又把灰燼沖進了馬桶，默默穿上了訂造的修身西裝和鱷魚皮鞋，配上了卡地亞的袖鈕，帶上一只了愛彼錶，抹上了最高級的髮蠟，給自己做了最後也最認真的一次打扮後，給手槍上好了子彈，走出了休息室。
如常的在公司上下巡視了一回，我來到了停車場。在打開車門前，我回頭凝望著這個我待了近兩年的地方。心中的痛楚都苦澀都化作了平淡，取而代之反而是一份淡淡的不捨。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真的希望自己那點壞事並沒有發生，我可以做個好人，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好兒子。只是，命運就是一條單程路，所有瘋狂和錯誤都有付出代價的時候，我沒有選擇。
由我第一次把小穎推向父親的一刻，其實我們過去的所有幸福便已經離我們而去。我就像給自己埋下一個不知威力和爆炸時間的炸彈，等待著它爆炸的一刻。
而我的運氣不好，它的代價，比我所能看到的大得多甚至超乎了想像。我曾經以為只要自己在背後控制好一切，我們便會從中得到快樂而不需付出代價，但事實我就是個自欺欺人的傻瓜。欲望如真的容易被人控制，那世上百份之九十的罪案和悲劇都不會發生。
也許，人之所以痛苦，往往是心中的欲望太多而得不到。而我們不停的追逐，不停的給自己加上枷鎖，最終看著希望被現實打垮。如果，人能放下欲望，我們會幸福得多。但可惜的是，欲望就是一種原罪，與生俱來，將我們壓在苦海中沉淪，無法爭脫，身不由己，最終淪為魔鬼。
而現在，我唯一希望能做的，就是我們把我們三只魔鬼都拖進地獄，只留下美好的回憶給浩浩。雖然對他而言，這不是完美的結果，但卻是風險最小的結局。我只希望他長大後別要像我一樣行差踏錯，悔不當初，不要被欲望所迷惑，好好做人。
我為自己默哀了一分鐘，然後坐上子車子，駛離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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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我來到了岳父母樓下，小穎和父親已經在等我。父親看到我的車立即走出了簷篷向我揮手，而小穎則站著原地一面緊張的看著。
我停下了車子，父親馬上上前打開了後座的門，示意小穎上車。小穎沒有理他，而是一面期盼的看著我，我知道她在等我說話。但我沒有出聲，甚至沒正視她的目光，而是透過車則的倒後鏡看著發呆的她。
因為小區的路有點窄，車子就停在他們身前一米的地方，我和小穎間就只一點五米的距離，但同時看著鏡子的我們卻彷如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她失落的站在原地，直到父親的催促下才從我身後的車門上了車，坐到我正後方。
這時父親沿車尾走到車的另一邊，打開後座的另一邊門。但當他把頭伸進車時看了小穎一眼，然後一面愕然的表情。這動作持續了兩秒，最後父親一臉尷尬的退了出去，重新坐到前面副駕的位置上。由於小穎在我正後方我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和對父親做了什麼，但還是看到她在父親準備上車時打開了另一邊的車門，這是準備下車的姿勢，她明顯是不想和父親坐在一起，起碼在我面前是這樣。
我看著父親狼狽的行為，手心不由的一緊。他的樣子顯得灰諧而可笑，就像一個窮屌絲在心儀的女神碰得灰頭土臉一樣，但可惜的是這滑稽的模樣卻沒法令我卻有任何同情。因為在他身上明顯的散發著他和我最大的共通點ｰｰｰ虛偽！
沒錯，他就是個窮屌絲，迷上了令他心動的女神後便不能自拔，完全忘了自我。甚至忘記自己的身份和責任，寧可傷害兒子、孫兒，也想著去霸佔自己的兒媳。
其實他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給予小穎幸福，也明白對我的傷害，但卻心有不甘地不停做著各種小動作，不管是他的自殺、背著我給小穎買生日禮物、求她穿上婚紗、床上的瘋狂、還有對小穎菊花的執著，不管有心還是無意，但在他心低裡其實一直都是想把我比下去，以能跟小穎保持著耦斷絲連的關係。
雖然我沒資格指責父親如何，但平心而論，他對小穎的愛其實遠比不上他本身的自私。他看不得小穎痛苦，也一直對我感到愧疚，但卻不停為得到小穎的芳心而做著傷害我們的事，想著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霸佔著小穎。
我想，正是有這種虛偽自私的父親，才生下了同樣卑鄙的我。而對於這個偽君子，我升起一絲冷笑和陰狠，心中更加信只有我們都死了才是對浩浩最好的結果。我想，給孩子的愛，是我一生中唯一無私的感情。
我看了一下倒後鏡，冷冰霜手下的車子就在我們後面不遠處，我發動了車子，往郊外使去。在兩天前，我讓父親跟郊外兩小時車程的一座生態農莊訂了一個遊樂套餐，說我們會在那吃飯並相談我和小穎的事。因為那裡平日比較少人，而且在陌生的自然環境容易令人放鬆，所以他們不愚有詐的相信了我是有心想和他們談判，而且岳父母也知道這事，會給我們做證人。
但事實上我真正的目是帶他們到途中一個遷拆中的村落，本來那一帶政府準備改建成工廠，所以把村民都遷走了，但計劃因發展商財政問題而需重新招標，這一帶暫時成為死地，正好方便我的計劃。而我們死後冷的人會處理現場，把它布置成我們是中途被綁架反抗被殺的樣子，那浩浩將來長大後便不會懷疑。
我開著車子往鬼門關的方向駛去，兩人一無所覺，但在車上的表現的很不相同。小穎坐回了後座的中間，一直用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我，眼神中除了痛苦，還有乞求。相比下，父親的表現便複雜得多，他努力的偽裝出一副專心於路面情況的樣子，但眼神卻不停亂竄。有偷看我的悔恨，也有暗窺時小穎的無奈。看我的次數多一點，但加起來卻仍是看小穎的時間長，有兩次甚至是被小穎發現後被瞪回去。
我把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嘆了口氣。兩人到了今天都沒有改變，父親對我還是不停的愧疚，但卻更想搶走我的幸福。而小穎則仍是做錯了事後慷慨赴義乞求原諒的樣子。他們一直不明白，其實他們這樣只是令我們都無法回頭而已。事實上，如果當初三人徹底分開，各自各的生活，對我們才仍至浩浩和岳父母都是最好的結果。只可惜世上沒有如果，也沒法重來，所以我們注定了今天的結局。
我最後看了一眼兩人，握緊了軚盤，把車子駛進了前往小村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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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章 – 淚與血
直車子駛到村口停下，然後在兩人不解的目光中拔掉了車匙。
「到裡面談吧！」
我丟下一句，便下了車往身前的一座房子走了進去。這是一間獨立在村口外不遠的飯館，我走到房子的中央，隨手抓了一張椅子坐下，看了一眼四週，在牆上看到了冷手下留下的暗號，表示確認附近沒有人，可以放手開槍。
這時小穎已經跟了進來，走我身前兩米的地方站定，看著我。而父親則以比小穎慢上一半的步速，出現在門口往我們走來，眼光仍然是在我們兩人間徘徊。
我不耐煩的示意他們坐下，面無表情的看著兩人。然後小穎坐在我右邊，父親坐到了我左邊，三人保持著一米多點的距離相望而沉默。只短短一分鐘的時間，他們就像等了十餘天一樣充滿著焦慮，欲言又止的表情掛在他們的面上，但終沒開口。
最終，我嘆了一口氣，開始了我們的話題。
「其實我們都不應再見面，事情已發展到今天，早已回不了過去，糾纏只會給我們間更大的傷害，我已經說了退出，你們還纒著我幹嘛？」
這時父親搶先對我說：「不！錦程，這都是我的錯，所有事都是我引誘小穎的，你要怪便怪我吧！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該死！但我真不希望破壞你們的幸福，這是真的，如果你覺得有氣，我願意一死給你謝罪！」
我冷冷的看著父親，他的表情有點激動的，滿滿的悔恨，但他左面上不自然的面癱，告訴著我他在克制自己不去看小穎。我心中又一次升起了冷笑，不冷不熱的嘲諷他道：「是嗎？像風災那次一樣抱著小穎給你的禮物去死？還是這次想死前抓住小穎的手來個深情道別，對她說來生再會，別忘了你們的約定嗎？」
聽到我的話，父親的面色馬上變得很難堪，但我卻沒打算放過他。我無視一旁開始慌張的小穎，凝視著父親繼續道：「你說愛小穎比愛我媽更多，那你甘心嗎？」
「我沒有……我沒有不甘心，這一切都怪我太貪心………是我貪戀小穎的美色……是我……」父親帶點吞吐的說著，頭往右移了小許，眼往下，眼神中沒有焦距，但以他的視角，小穎的腿應該會剛好出現在邊上，所以他其實是在偷看小穎。他是在想怎樣說才能說服我但又不會破壞自己在小穎心中的形象。
但他注定失望，因為我不會給他機會。長久以來被我用孝道所壓抑的憤怒在我心內洶湧而出。
「沒有不甘心嗎？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是找一份在島上的工作而不是回老家？如果你想避開我們老家不才更適合嗎？！為什麼你在遺書上說覺得對不起我媽時但還提著小穎？你想死真是因為對不起我媽？還是因為小穎一直不理你？！為什麼你忘了取走禮物的單據卻又能提醒我？你是真的忘記？還是當時心存僥倖希望小穎能發現其實是你對她好？！為什麼我墜崖那天你跪下都不肯讓小穎回家，但她病發時那夜你卻又肯開船來接她？難道晚上行船能比黃昏安全？！是不是你早就打算留下她跟你過夜？！還有她騙你在我面前做愛那夜，為什麼你看到她吻我時會越來越用力？是你認為我真喜歡看你在我面前操我老婆？！還是想炫耀你比我操得她更爽了？！」
父親抬頭望著我，我每問一條問題，他的面色便蒼白一分，眼神閃爍也開始冒汗，臉上出現明顯的慌張。而他沒發現在我問他為什麼強留小穎時，小穎同時錯愕的望向了他，眼神滿是質疑。
「我不……我………」父親艱難的想從口中擠出了幾個字節，但終於還是低下了頭，不敢看我和小穎。
「說吧！我等著你的解釋，我還有很多疑問仍沒說，就等著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口中一直說不想破壞我們但卻又不停的挑戰小穎的底線，特別是肛交，我很想知道為什麼你就是一直想得到它。即使在我墜崖後，我相信你一定明白對我的傷害會有多深，但卻一次又一次的嚐試，我很想知道這就是你所謂的不想破壞我們是怎麼不破壞呢！就只讓我做個有名無實的丈夫，而你就在家霸佔著我老婆嗎？還是………」
「夠了！！別說了！！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說的對，我就是想偷偷得到小穎的一切！我雖然一直告訴自己這樣做不對，但我就是忍不住做了！每次我都後悔和自………」
啪！！！
父親的話仍沒說完，小穎已衝上前給了他一記耳光。
「小穎，我……我………」父親錯愕的看向小穎，但回答他的卻是另一下耳光。
啪！！！
「原來這就是你告訴我的自責和後悔！就是你所謂愛錦程！！我……我是有眼無珠看不清你的真面目！！你個無情無義的畜生！」
小穎激動的對著父親大罵，同時淚水不停的往外湧。而父親卻只是張嘴看著小穎，說不出一聲。我在一旁看著兩人，嘴角不由的向上，心中升起了一陣清涼。暗笑父親的活該，也笑小穎的自私。
事實上我剛才的問題並不是一時衝動所問，而是有心挑撥他們兩人之間的死穴。因為父親一直以來都在小穎面前表現得很弱勢，總是一副重情重義自我犧牲的樣子，不管他真心如何，但卻得到小穎的同情，令她有了足夠的理由去說服自己去「愛」父親。
即使父親的小心思她大致也會有點明白的，但一來父親不會向她承認有心傷害我，二來他付出也很大，作為被愛的對象，小穎自然也發作不得。更何況那時她滿腦子都是做愛，所以根本不會去想去拒絕父親的感情。
但這一年間，小穎對父親卻快速的疏遠，正正就是沒了性的吸引後，小穎越來越感覺父親的心底的渴望所做出的自然反應。畢竟他們的客觀條件相距太懸殊，沒法造成令人衝動的條件。而人一但變得理智，便會開始思考得失，並懂得收回自己的「感情」。
而同時小穎對我兩次受傷都緊緊於懷，但骨子裡卻是個不願意承擔責任的人。只要一有機會便想把責任往外推，對我如是，對父親更如是。所以現在父親的心思一被說破，推翻了小穎同情父親的理由，他便自然順勢遷怒，把傷害我的主要責任歸咎到父親身上。特別是我第一次墜崖的事，如不是父親強行留下她，她們的關係的確可能就此結束。
所以，父親絕不是無辜，我不能確定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一定有壞心思，但一時貪念而做出的小動作我相信起碼有一半以上。所以整體而言，他想偷偷霸佔小穎的心思卻也是肯定的。當然，這心思有多強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我卻難以再相信父親的為人的。
「小穎，你聽我說！我是真的沒打算破壞你們！我只是………」這到這，父親又一次說不出聲，大概是覺得自己都沒法相信自己的說詞。
「你說啊！怎不說話了！你不是說我和錦程對你也同樣重要嗎？這就是你對我們的方式嗎？！就是破壞我們的婚姻嗎？」小穎說道。
「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會這樣！是我該死！你們就讓我去死贖罪吧！我只求你們……」父親這是再次低下頭，一面悔恨的說著。
啪！啪！啪！啪！啪！啪！啪！
我在旁鼓起了掌聲，以讚揚兩人好比韓式狗血劇的精彩表演。而父親和小穎同時望向我，都是一面痛不欲生的表情，只是在我眼中，兩人都只令我嘔心。
「你們真令我感動呀！你們一個願意為對方破壞兒子的婚姻，而另一個願意背著丈夫無私的奉獻自己身體，真是天作之合啊！在你們之間我是何期多餘啊！叫我怎好意思不去成全你們的好事？你們不就約定了下輩子都要再續前緣嗎？我就在這裡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了！」我皮笑肉不笑的嘲諷著兩人道。
「不！對不起！錦程！我知道自己做什麼也彌補不了對你的傷害，但我求求你別這樣。你要怎樣對我都可以，我只求留在你身邊……」說著小穎已走了過來拉起我的手，但卻被我用力甩了開去。
「哈哈！你還留在我身邊幹嘛？是不是真想做我後媽？讓我當你兒子試試唄？」我怒極反笑的喝道，把正在後退的小穎嚇得雙腳一軟跪倒在地上。
「不！我求你！錦程！別這樣對我……」小穎半爬的向我撲來，抱住我的腳、泣不成聲的道。而一旁的父親想過來安慰她，但看了我一眼後便止住了動作，只是低頭搖了兩下便別過頭去。
我看著在我身下痛哭的小穎，又想起一年前她也是同樣的跪在我身體求我的情景，一種強烈的痛楚又在刺激著我的腦神經，我感覺自己乾燥的面上竟快速的變得濕潤，我知道，我在哭泣，但是，我痛快！！
其實以小穎過去掘強的性格，是不會如此服軟的抱著大腿去求人的，但現在她卻做出如此違背個性的行為，可見她這段時間的確是真心悔過的。但世上沒有後悔藥，錯誤的並不會因為悔恨而挽回，當她背叛我，以報復的手段來推卸自己的錯誤時，根本不會想她的愚笨會給身邊的人帶來什麼傷害。我沒法指責她的自私，但作為丈夫，我卻沒法原諒她對我的背叛。
「別這樣對你？你當初怎不跟自己說說別這樣對我？你在我身上跟他做愛時看著我哭你卻做得更得盡興！你看到我找你你卻在屋內急著對他獻身！你現在求我做什麼？！我現在成全你們的山盟海誓！成全你們要做夫妻的約定啊！」
「不要！我不會嫁他的！我不想離婚！我生生世世都只願做你的妻子！不只是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小穎把我的腳抱得更緊，不停喃喃自語的道。只是她沒發現我雙腳的肌肉正在鎖緊，這是聚力的節奏。
「呵呵！你沒聽明白我意思，我沒說跟你離婚，起碼這輩子都不會。」
小穎聽到我的話，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面看著我。但就在她精神放鬆的一剎那，我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腳把她端了出去，撞在她身後的椅子上。我大哮道。
「我成全你們下輩子！！！」
這著我快速的拔出了手槍，對著起身想查看小穎是否受傷的父親連開了兩槍。
呯！呯！
「啊！！！！啊！！！！」
槍聲過後，小穎一聲尖叫的半爬起來退了兩步，然後看著倒在地上的父親又發出了一聲尖叫。我發抖的雙手扼著手槍，冷冷的看著兩人，盡力去平靜心中的波濤。
「呵呵！今天我們三個都走不出這個門口！我說了成全你們，就是讓你們早日投胎下輩子再做夫妻！」說著，我把槍頭指向了小穎。而小穎本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但看著我手上的槍，最終沒有開口，而是抬起頭閉上眼，等待我的子彈去了結她的生命。
但我沒有馬上殺她，而是將槍橫移，向父親的腿又開了一槍。
呯！！
「啊！！！！」
「錦程！」
父親的一聲慘叫，還有小穎的驚呼，就有如天賴的在我耳邊響起，令我變得興奮莫名。我對他們笑了笑，然後坐回椅子上，在自己大腿上開又開了一槍。
呯！！
「錦程！」
一陣麻痺的感覺在我腿上傳來，感覺就有點像被電擊，先一下像蜂螫的小痛楚，然後便開始失去知覺。我知道這是槍傷的正常反應，因為子彈的速度太快而產生高溫，打進人體時會對人的神經造成破壞而使訊息斷流，需要時間來重新傳送，所以槍傷的痛楚一般會在受傷後四秒左右開始出現。
這時小穎想也沒想便衝上來搶走我的槍，但以她被自己節磨了一年多的身體根本沒有太大力氣，被我一記勾拳打回原處。而我因為腳上的傷和開始出現的痛楚而失去了平衡，連人帶椅子跌倒在地上。
痛楚在我腦海中擴散，刺激著我的每個神經。不過比較起來，這痛楚比當日我砸自己下體仍是稍微小一點。但是不同的是，那時我更多的痛，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而現在，不管身體還是心靈，我痛，但卻不再止有痛。這痛楚令我無比的興奮，我越痛，我越興奮！
「哈哈哈哈！！！怎樣樣？！高興不？！我在成全你們啊！你們不是都說愛對方的嗎？那就一起吧！顧忌我什麼？！難道你們就是喜歡偷偷摸摸？！還是喜歡背叛我時給你們的快感？！」
呯！！ 呯！！ 呯！！呯！！呯！！
我沿著小穎身邊的位置開了五槍，令她自然反應地被嚇得縮成一團。我沒有一槍是射的向她，但我的視線卻只餘一遍水影，而痛楚也令我拿不穩手槍，所以當水珠滑出了我的眼眸，我再看清她的樣子後，才發現有一發子彈還是擦過了她的皮膚，在手臂上畫出了一道口子。
我用力深呼吸了兩下，以平復自己過於激動的情緒，強行在地上坐了起來，靠在身旁的桌子腳上，並把倒下的椅子拉了過來，橫在我和小穎中間。小穎再次抬起了頭望著我，但眼神停留在我頸下三寸的位置，不停的掉著眼淚。我知道她在看什麼，因為在她的胸前也有著同樣的水跡，而且不管我的或她的，都仍在不停的擴散著。
「說吧！你們時間不多了，有什麼話要跟對方說便快點，不用顧忌我。一會每人一槍下去，你們要再說話便得等下輩子了。」我對兩人說道。
這時小穎就像被點了穴，只看著我的胸前，不言不語，除了眼中仍流著淚水，就像一座石像的定在地上。而父親則開始痛苦地翻了個身，躺臥在地上，開始說話。
「錦程……對不起………弄成今天這樣都怪我……我真不知道會把這個家弄成這樣，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一定寧願死都不會這樣……我……我知道自己不值得原諒，但我希望你能放過自己，放過小穎……浩浩還小，我希望你能為了他活下去，你、小穎、還有浩浩……對不起，是爸對不起你……」父親艱難的說著，而且更開始老淚縱橫。
小穎聽到父親的話，回過了頭，看著父親的面，輕聲說了句：「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看著兩人，沒有任何憐憫。反而是一種想笑的衝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呯！！ 呯！！
我放聲狂笑，笑得混然忘我。但卻指著父親的腿處開了兩槍，一槍打中了他的大腿，另一槍落空。
「錦程！」小穎又一次驚呼著我的名字。
「哈哈哈哈！！！好一個早知道就不會做！！那就是想做但不敢做囉！給我收起你的虛偽吧，我看著討厭！既然敢做奸夫，就要有被別人丈夫宰掉的覺悟。別來貓哭老鼠。你根本沒放棄過搶走小穎，你只是不敢付出代價而已！所以你一直就想著留在我們身邊然後和她藕繼絲連！以前是！現在也是！！」
「沒有……我沒有這想法……我真的不想傷害你們的……」父親繼續道。
「沒有？那你告訴我剛才的問題為什麼你答不出來？還有你剛才承認了什麼？現在看到我要同歸於盡又來裝無辜嗎？」我指著父親罵道。
父親聽到我的指責，沒有再說話，而是閉上雙眼，一副等死的樣子。我舉起了手槍，再次指向了父親。
「錦程！你停手吧！一切都怪我，是我太貪婪！是我貪戀性愛！是我對不起你們！你別再傷害他和自己了！我求你了！他是你父親，弒父是大大孝，我不想你這樣子！」小穎搶著說。
「是啊！他是我父親，我殺他的確不孝啊……」我像是自然自語的說道，拿槍的手漸漸放下。這時父親再次睜開眼望向我，而小穎更是滿面期待著，但就在他們以為我放棄的時候，我對著自己腰間又是一槍。
呯！！
小穎驚愕的看著我，連話都沒說只想起身衝過椅子來到我身體，但我沒給她機會，向著父親又是一槍，打中他的頭，了結了他的生命，而他死時仍是瞪著眼、滿臉不相信的表情，死不瞑目。
呯！！
兩槍的前後不過是兩秒的時間，而我在痛楚來臨前已用槍指住了一面不解的小穎的額頭。
痛楚又一次在我腦海中出現，沒有之前般痛，但卻更麻。我能感覺自己正在冒著汗，全身也有點發冷，並且開始有了睡意。我知道這是打傷了大動脈而出現的失血反應，我餘下的時間已經不多。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收斂了心神，對小穎露出了微笑，說道。
「沒錯，他是我父親、我是兒子、你是兒媳，這是我們的身份。而且我們還是丈夫、妻子、祖父、爸爸、媽媽、女兒。但這一切都被我們背叛了。不管你、我、或者他，我們三個都是自私的追求自我滿足而背叛著身邊的人。所以我們也沒資格再去談各自的身份，因為我們，不配！！
你當天不是說想著同歸於盡嗎？你做不了就我來吧！我們都會死在這裡，既保留了我們一生一世的承諾，順帶成全了你們下輩子的約定。這不正是兩全其美嗎？所以你也別哭了，我們一起上路吧。」
說著我用力將手槍推前，把槍口貼在小穎的額頭上。而小穎只是望著名我，緊盯著我的眼。她的眼睛很亮，像會發光似的，而眼下是兩行水紋，不停的往下掉著珍珠。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我只知道那討厭的回憶又來找我。我們對望了只有短短的十餘秒，但卻令我想起過去小穎的所有美好。我懷念著她過去的溫柔，而偏偏它卻如此該死。一種酸苦味道又在我嘴唇間流轉，酸得刺激了我的淚腺，我又再看不清小穎的樣子。但就在淚水淹沒我眼珠的剎那，我彷彿看到小穎在笑，然後她動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是我背叛了我們的愛情，背叛了婚姻。我對不起你的，只能下輩子再還你……」
說完，小穎沒有管我指著她的槍，轉過了身，對著父親的跪下蓋了三個重重的響頭。
「對不起。我知道這輩子欠你太多，本來答應了下輩子還你，但現在我要食言了。我不能說對你沒有感情，也曾認為自己愛你，但現在我已沒法清楚什麼我對你是怎麼回事。而我唯一知道的是，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我仍然希望跟錦程在一起，希望他是我丈夫，所以只能再對不起你了。」
說完，小穎又再拜了下去。這次我不知她要拜多少次，因為我已數不到。
聽著小穎的話，我心中重新升起了一份久遺了的幸福感。那是一份來自愛情的幸福，就如同我拖著小穎的手，在眾人前，她承諾成為我妻子那一刻的甜蜜。忽然間，我腦海中多了很多種想法。
其實，我是不是真的為了浩浩而想同歸於盡呢？會不會跟父親一樣，拿著浩浩作幌子來自欺欺人，去掩飾自己的自私？或許，我的所有瘋狂，其實只是為了追回過去的幸福。或許，我只是想令小穎討厭父親，一心一意愛我。又或許，我只是承受不了輸給父親的挫折而想逆襲回來。又或許……………很多很多疑惑，令我懷疑自己虛偽的外表內到底裝著怎樣的靈魂。
到底，那個才是真正的我？或許全都是，或許全都不是，或許一半一半，只是我不會有答案。
有著太多的疑惑在我心中湧現，令我難以思考，令我感覺自己是無比的陌生。甚至我在想，我真的這麼愛小穎嗎？還是我只是不接受自己的失敗而已？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我還是捨不得傷害小穎。然可惜的是，失血的暈眩已經令我虛脫，一直強行集中精神的我已堅持不下去。死亡，已經把我的下半身吞噬，並慢慢往上移，我沒有時間告訴冷冰霜說我的想法，只能又對不起她，把難題丟給她了。
我用最後的力氣，把手槍口放在口中指著已指著自己腦袋，心中寄望冷冰霜和她的人能懂我的意思。帶著滿腦子的疑惑和矛盾，我閉眼上雙眼，在由水影變為黑暗的一剎那，我又一次看到小穎穿著婚紗跟父親做愛的畫面，一種撕裂靈魂的痛苦出現由我眼睛急速擴散到全身，並把我眼中的淚水送了出去，而我最後可以做的，只是在無聲的哭泣中按下了手槍的板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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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章 – 因與果
呯！！
子彈穿過我的腦袋，在我仍沒感到痛楚前便已了結了我的生命。然後我就被車撞倒一樣，靈魂被某種力量撞飛起來，倒在我身體後的一米多的地方外。
「啊！！！！啊！！！！錦程！！！錦程！！！！！！哇哇哇！！！！！！不要走！不要丟下我！！！！哇哇！！！！！！」
我站定了起來，看到小穎抱著另一個「我」在痛哭著。我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個生人，塵世的事大概已跟我無緣。只是看著自己最愛的人抱著自己的屍體痛哭，除了心痛和苦澀，卻有一種平靜的無奈。我不自禁的伸出了一只手，想去安慰小穎，但結果卻像電影畫面一樣穿過了她的身體。我默默的皺起了川字眉，但最終只能化作苦笑。我把手仍放在小穎的肩頭上，模擬著自己能碰到她的樣子。
「你還留戀著這個女人嗎？」
一把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轉過身，看到兩個男人和一條狗。一個穿著白衣，約三十歲，樣子很陽光和小帥，給人很機智的樣子。另一個全身黑深，帶著眼鏡，看不出年齡但樣子似乎比白衣人還年輕，滿臉寒霜，衣服燙得直直的，氣質有如大學中嚴肅的老學究，而且很不搭調的是他正拖著那條狗。而這狗也挻醜的，毛色一塊一塊的，也沒有光澤，看不出品種，感覺就是流浪狗雜交出來的產物，跟兩人完全不搭配，只是牠卻令我有種熟悉的感覺。此時狗躲在黑衣人的身後，我感覺牠像是想躲開我似的。
「覺得似曾相識吧，不用想了，這是你父親。他這輩子在世上毫無建樹卻因淫欲而婁犯罪惡，下輩子要走畜生道當狗去。」黑衣男子道。他的聲音跟剛才的不同，黑衣人的聲音得沉實，而剛才的聲音比較年輕，所以剛才說話的應是白衣男子。而白衣男子馬上便證實了我的猜測自我介紹道。
「我叫因果，他是書蟲，我們都是來給鬼魂引路的接引者。不過他是坤組，負責帶的是直接投胎的人。而我是乾組，負責帶人前往地府。閣下一生犯了不少罪，但救了兩條性命，也造福了人群，功過有部分可以相抵，所以會先到地獄受刑，然後重新投胎為人。」這個叫因果的白衣男子道。
「我………？救過人？造福了人群？」我滿臉疑惑著。
「是的。你救了你那叫亮的朋友和他妻子璐。在你跟亮相遇那天，亮本來是打算在酒店殺掉璐跳樓自殺的，但因為你的幫助而令他們多活了半年。而你在工作期間讓你公司投入了很多資源在慈善事業上，這是造福人群的事。這些都是直接和間接的功德。」因果說道。
我聽著因果的解釋，感覺到十分無言，同時十分汗顏。因為幫助亮是我跟他同病相憐，而慈善事業更是滑稽之極，因為當時只是為了查出虧空而推出來，用以拉動現金流的方案。雖然後來我在瘋狂的時候，又慷了幾次冷冰霜的慨，用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但說到底所有我的所謂「功德」，不過是一些無心之舉，跟我本心沒半毛錢關係。
「呵呵，你覺得這些都不是出於你本意，所以不明白為什麼也算功德是不？」因果仿佛能知道我想什麼的說出了我的疑惑。
我點了點頭，他繼續道。
「呵呵！你這問題已不是第一個問，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問，我一年起碼會答個三四十次，所以你也別驚訝。
其實所謂功德只是你人生中行善的總成績，並不一定是你本心。你可能是一念之仁，或基於某種原因而做的善事，但只要是能幫助了別人，便算是一場功德。人生就如一場瘋狂的考試，你的每一次取捨都是一種，你只是選擇你最有把握的答案，但不代表那就是正確或高分。有時候你只是碰碰運氣，隨便選了個，卻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分數。
你救亮夫妻是，你讓公司捐款做善事也是。佛家有言，種善因得善果，這雖不盡然，但與人為善，就長遠而言卻是穩賺不賠的生意。人間有句說話，如果人能虛偽一輩子，他便是聖人。這話不一定全對，但卻很有道理。縱觀人類歴史，被受世上歌頌的偉人何止千萬，真心為人類付出的不說萬中無一，但也不會太多，而他們很多卻有著大公德。
上天其實不太在意人思想的過程，祂看重的行為和結果。因為人的情感不過是一種取捨的考慮，並不代表決定。就例如有人為救家人而犧牲甚至傷害其他無辜的人，這很難說對錯，只能以結果來計較。又例如你可能很愛一個人，但也會為某些原因而背叛她。」說著因果指了指父親。
「就說你父親，其實他對你的愧疚也挻深的，但同樣地他也不甘心得不到你妻子，所以一直存在一些僥倖心理，不時做一些小動作想去顯示自己在你妻子心中的存在。他根本沒想到會傷害你們到什麼程度，只是希望能得更多的甜頭而已，但結果卻是三人同歸於盡，他下輩子得淪為畜生。這絕不是他希望見到的結果，但卻是他的選擇，所以必須承擔。
當然，因應不同的背境，為善和為惡的報應是會有所調整的，例如你因貪念而搶了別人一百萬，然後捐個五十萬做善事，這即使真能幫助別人也難以有多少功德。又如你父親，父親對兒子有天生的責任，所以他的所作所為便得罪加一等。
所以總括而言，天道就是跟進人類精道德和法律是類似，但卻不是一時一事的計較，而是你一生總結的成績單。一時的錯誤不代表一切，重要是你一生能為這塵世貢多少。你的功德你可以認為是碰運氣得來，但也確實是你的善果。」
聽完因果的解完，我只能慨嘆人生真的變幻莫測。如果沒這種運氣，我是不是也淪為父親一樣的處境呢？想著自己變成狗的樣子，我不禁有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
然而，一種強烈的恐懼馬上我心中升起，我回頭看了一眼正像瘋婆子一樣痛哭的小穎。她哭得很傷心而痛苦，但聲音已沒開始時那麼大，這反令我更為不安。我再次以乞求的目光望向因果，但回答我的卻是書蟲，而且答案卻令我絕望。
「我想你猜到結果了吧，沒錯，我們會在這裡跟你閒聊正是因為等她。而且她的罪孽很深，雖然夫妻對比父子的抵觸較少，但她的行為已經越出了底線太多，死後是逃不過當母狗的命運。」
「不！我求求你可以幫幫她嗎？即使用我去交換也可以！」說著我衝因果和書蟲蓋頭。但一股無形的力量卻把我定在半空，就是拜不下去。
「你不是很恨她嗎？你既然想著同歸於盡，那為什麼還想去救她？」這時因果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自己不想她有這種下場。也許……因為事情是因我而起，又或者……我放不下對她的感情……又或者……是我上輩子欠了她吧。」我苦笑的搖了一下頭。
「你相信前世今生嗎？」因果問。
「我…………我不知道。我以前是不太相信的，但之前被一相士提點了小穎的父親的事後便信了，而之後發生的事我又不信了，只是現在看到你們後我真不知道怎說。」我答道。
這時因果想說話，但卻被書蟲打叉了。只見他一手抽起了父親，把牠吊高在空中就是兩拳。然後對著父親罵道。
「你高興什麼？聽到有前世今生還有下輩子你兒媳也是狗，你以為就能當夫妻是不？你不看看自己？現在就是一條母狗！跟你兒媳下輩子就是兩條母狗而已！當什麼夫妻？！」說著書蟲又在父親腹部打了兩拳，還對他的面吐了口口水。
我看著被吊在半空的父親，感到十分無言。雖然我也不清楚成了母狗的他還算不算我父親。但看著牠的樣子我覺得得可笑卻又不好笑。而書蟲還像炫耀似的把父親在我面前搖了幾下，彷彿在強調牠下輩子沒雞雞。
「你不用奇怪，雖然我們不能看穿別人的想法，但作為靈體，我們之間的情緒是得易被感知的。我們的確感到你父親剛才在高興。」這時因果在對我解釋。
我只能再次苦笑的搖頭。同時在懷疑父親到底是到了這時也仍想著留小穎在身邊而不是想她好，還是他其實也不想小穎受苦，只是沒法開口而已？我沒有答案。這時小穎的哭聲越來越小，我只能焦急的看向因果。
「你求我們沒用，每人都是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塵世中也沒有善惡報應，因為一切報應皆在陰間，這是上天的規則，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我想告訴你的是，所謂的前世今生，其實並沒有任何關係。佛家有業力一說，說前世的事會推動人在不知不覺間往某個方向行走，但事實上這說法並不準確，更多只是人們的自我安慰而已。
的確，人天生會有一些東西影響我們的思維，但並不是因為前世而來的，而是出於人的本性。我們的理解更趨向基督教所說的原罪，也就是心魔。這是上天給人的考驗，因為只有經過誘惑後的取捨，才能代表那人的價值，如果一個人一生只因不懂惡而行善，那其實他根本無為，並不值得上天的任何賞賜。
我知道你曾因一相士的批言而放任你妻子和父親，但事實那只不過是騙子的胡言。他看你明顯是老婆出軌卻不願放手，給個安慰你的故事哄你打賞而已。
人一死，你一生中做過的行為便會被清算，不會帶到下輩子。那怕你們這輩子有這麼多交纒，下輩子都不會相遇。就如你們，你在地獄中服刑後投胎時，他倆都可以再去投第二次胎了，那來相遇？
所以世上沒有緣份是上天注定，月老也不會管人的姻緣，一切只是人們對美好生活而幻想出來的偶像。如果祂真如世人崇拜一樣給人牽線，那世上那有人會離婚？真實的月老其實只是個見證人，見證人們關係的建立，兩人願意為對方負上責任。就如同人間的法律見證人一樣，只是祂代表著天地。
人生的每個決定就是上天給人的每一個機會，善與惡，是人選擇的自由，是自己的決定，上天不會強行控制人的思想決定，只會在人死後給他們的選擇補上應得的代價或回報。
死亡並不是人的終結，但卻是結算的時候，沒人可以跟上天賴賬。」因果道。
聽到因果的話，一種叫絕望的情緒在我腦海中湧現，痛楚瞬間佔領了在我的心口，然而這次卻沒有了過去的快感，只有單純的痛。
因果看著我，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倒是書蟲卻接了口。
「淫慾為貪；悲苦而嗔；為愛成痴。你的毒…很深！世人總在猜測地獄的樣子，卻不知人間才是真正的無間道。人不停的犯錯，然後不停的承受著苦果，但卻不知自省，依舊追求著虛妄。佛家有芸：苦海無邊；回頭是崖。正是告誡世人一時的錯誤並不可怕，真正的苦禍其實是不懂回頭。可惜知道這道理的人很多，但真正明白的卻很少。塵世中多少痴男怨女，在誘惑前忘記本心，一錯再錯，最終只能身墜苦海，無法自拔，禍己害人。
就像你、就像你妻子、就像你父親。你們明知是錯誤，都繼續做下去並給自己製造不同籍口來為自己推卸著責任，但事實上，不管你們當中任何一人，都有改變的能力。你能站出來阻止他們、你妻子能拒絕你父親、而你父親也能遠離你妻子，所以不管是家破人亡或淪為畜生，一切皆是你們咎由自取。
我不喜歡你，但你在人世間受的苦也不小，所以我也不和你計較，但他們付出的卻不足以抵罪，所以死後贖罪也是必然。我勸你一句，放下吧！你的塵緣已了，無謂多想，否則在地獄也不好受。」
我明白書蟲是在安慰我，但我的心卻更痛。我並不知道鬼魂是否有眼淚，因為我感覺不到自己的淚水，只是哭泣卻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我放聲狂呺，卻得不到任何釋放。
兩人看著我，同時再嘆了口氣。隔了約二十秒後，因果又再說話。
「先別哭吧！事業不一定沒有轉機，我們在這等待不一定就代表她一定死。人的每個決定都是一個變化，沒有事情是注定的。如果她不死，留在人間補償自己犯下的錯，自然能避過淪為母狗的命運。現在只能在這裡等著，看她運氣如何了。」
因果說完後，擋著我的無形氣牆便消失了，我當下裁倒在地上。我回望了小穎，再次伸出了手想去觸摸她，可惜我仍是摸不著她。
在我的手貼上她臉蛋的一剎那，我有種幻得幻失的感覺 。到底我們的人生會不會就是一個夢，只要我一睜眼便能醒來，又或我只要一撞她，我們其中一個便會化成泡影。
到底我是虛幻？還是她不真實？我迷茫著。
這時門外傳來了人聲，但小穎卻不聞不問。她把自己臉貼在我屍體的臉上，更用力的抱住。沒有了哭聲，也沒有了痛苦的模樣，就像我只是睡著了，只是那斑斑的血跡卻在訴說著事實。
幾個人影出現從門內，而我愕然一個人竟也出現在其中….冷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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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章 – 生與死<結局>
等等啦~~~
[ 本帖最後由 barbar1983 於 2018-6-14 19:2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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