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6165sl
貴賓
 
UID 137890
精華
0
積分 30212
帖子 31599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12-8-19
狀態 在線
|
落雁長歌(原名馴妃筵圖卷)(第2卷~第4卷‧01~03)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
馴妃筵圖卷(完全修正版)
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2018年1月5日於第一會所(首發)
公告;好久沒在論壇更新了,沒和論壇書友聊天了。大家吼啊!今天終於又
回來了!為了劇情更有張力,故事更加動人,人物形象更立體生動,之前一段時
間我隊第二捲進行了一番修正。目前第二卷已經更新結束!共二十六章。這次共
兩撥首發,本次的1-5章,更改了第二卷很多劇情以及人設,是完全修正版!
希望大家仔細閱讀!
第二卷 魅影重重
第一章 征
重光二十年,冬末。莽洲五胡大單于禿髮虯因慕涎於天朝聖後美色,率五胡
部族攻襲安京,欲奪聖後。魏王無疾親率魏軍十萬勤王,但被趙軍所阻。在解困
無望的危急時刻,重光帝登上漢山,咬破手指,寫下血詔,並將遺詔與傳國玉璽
一併埋於老槐樹下,自縊於樹上。而天朝聖後,為守國母貞潔,則投井自盡。
但也有一些鄉野傳說,聖後未死,而是神秘失蹤,具體如何,誰也不知。
次年,大爭元年正月初一,黃昏時分,魏軍終將胡兵驅逐至赤河境外,奪回
安京城,但此時,天朝宗室俱亡,只尋出天子龍體,聖後鳳體,及血詔與傳國玉
璽。
當日,魏王將天子與聖後厚葬,追諡為莊烈帝,莊烈後。並且在臣民矚目中
發佈重光帝遺詔。遺詔曰:「胡虜鐵蹄踏至,山河破碎。朕上愧於社稷,下愧於
黎民,二者皆負,朕唯一死而!只歎黎民困於水火,社稷淪若沙丘,朕如何忍之!?
魏王無疾先祖乃是朕之同宗,文韜武略,可堪大任!值此,朕留親筆血詔與
傳國寶璽傳于魏王無疾,望汝受之。望汝救民於水火,肩抗山河日月,扭轉社稷
乾坤。」
魏王泣曰:「臣與大行皇帝同出一宗,先帝將姬氏天朝的苗火托授與臣,臣
萬死不能拒也!必當盡股肱之力,聚萬民之心,掃腥胡叛臣于寰宇,施仁德善法
于萬民,光復我天朝河山!」
同年三月,呈玉璽詔書于未央宮,自立為帝,大封百官,大赦天下。此事一
出,諸侯群雄譁然,拒不承認。齊,楚,燕,涼,吳,五國聯兵攻魏,但因內部
心不齊,將不和,在洛水關被魏軍各個擊破,大敗而歸。同時,魏國與鄭國,徐
國,蜀國結盟,聯兵百萬,震懾國!魏國的聲勢如日中天,列國不得承認魏王占
據安京,號稱皇帝這個現實。同年四月,魏帝感新朝初立,萬象更新,便在天朝
故都正西大興土木,重建安京城,其規模更生以往。同年七月,魏帝與皇后入住
新安京城。
魏帝的皇后,號稱天下第一美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且有大智,受
魏帝萬千寵愛於一身,故魏帝賜號曰:美後。臣民稱曰:美後娘娘。大爭二年春,
魏帝出征楚國不利,被刺受傷,遂大病。受到美後蠱惑,不顧群臣反對,毅然讓
美後與其共同執政。
美後雖受魏帝獨寵,得以掌權,但朝野內外頗有反對之聲。她因無外戚,怕
獨木難支,於是便收宦官張常侍為己用。從此以後,美後在魏帝枕邊為其屢屢美
言,常常抬舉,從而使張常侍頗得魏帝的信任,他開始逐步掌權,接著大肆清除
異己,任用親信,漸漸把持了魏宮大權。
在帝后共同執政的數年間,魏帝變得志得意滿,玩物喪志。他愈加寵溺美後,
沉迷酒色,奢靡無忌,無法自拔。終於在大爭八年,在美後的央求下,再次不顧
群臣和宗室的反對,立美後之子皇太子——姬玉為帝,退位稱太上皇,美後稱太
上皇后。魏帝與美後在幕後攝政,教導小皇帝姬玉理政,以此控制著魏國朝局。
大爭二年至大爭十一年,這十余年間,魏帝與美後雖然治國並無大過,但生
活奢靡,天下褒貶不一。而張常侍及另外三常侍更是陽奉陰違,狐假虎威,賣官
鬻爵,殘害忠良,不少官員豪強以及皇室宗親皆欲圖謀誅之。到如今,在魏國表
面的強盛光輝之下,掩蓋的確實湧動的暗流,而在這十年間,江左的吳國,靠著
富庶無匹,聯姻百越部族,稱霸東南,同時僭越稱帝。魏帝大怒,發兵再敗。
魏國東北部的趙國,在大爭元年,趙國武候淩梟拜大司馬大將軍,領尚書事。
設立大將軍府,建立兵道,自稱兵主,招攬天下奇人異士修者於囊中,以圖
制霸東土。並與其姐姐淩後內外聯合控制趙國朝政,進行胡服騎射等一系列軍事
變法,使趙國得以控弦精騎五十萬,並於大爭二年攻莽洲五胡,奪地千里,天下
震動!
莫不言大將軍淩梟之威!魏國霸主地位再一次遭到挑戰!
繼魏楚,魏齊之爭沒過幾年,魏趙之爭一觸即發!
東土大爭十一年,河套出現上古神朝遺址,導致趙魏兩國暗中角力。趙國借
口魏國太后奢侈腐化,後宮亂政,為澄清於宇,發兵十萬攻魏。
魏國安京,未央宮宣室正殿。
殿內九根盤龍柱鼎立,大氣威嚴,地板以黑耀岩鋪就,如同鏡面。大殿中間
是一口長方形水池,裡面生長著幾株天山雪芷,池子裡有錦鯉在追逐遊動著。水
池兩邊則是分列兩排正坐的文武群臣,文官著黑色直裾,頭戴進賢冠:武館著紅
色直裾,頭戴虎賁冠。
有的在爭執,有的在議論紛紛,好不熱鬧。
一聲奸細的喊聲響起:「太上皇後駕到!皇帝駕到!」
殿內瞬間清靜下來。
大殿正上方,一個粉雕玉琢的少年正在兩名宦官的攙扶下走向金光閃閃的帝
座,他頭戴十二冕旒,身著袞服,上半身玄色,下半身赤色。左右兩肩各有日月
圖案,全身上下各個為主繡有龍,錦雞,水藻,粉米,斧鉞,火焰等十二章圖案,
五彩斑斕,看起來華麗又不失威儀。
帝座的正後方則是一處木制閣間,由紫檀木雕刻而成,看起來比帝座還要豪
華尊貴。閣間三面皆垂掛著一道簾幕,簾幕上點綴著各色奇異寶石,閃著五顏六
色的光芒,燦爛如同星辰,使每一道簾幕看起都像是一片星空。而閣間頂部更是
懸掛著一顆西瓜般大的金色寶珠,和一顆哈密瓜大的白色寶珠,兩珠相映成趣,
在三道星空般簾幕襯托中,猶如高高在上日月一般。
這是魏帝與美後兩人共同幕後攝政的攝政閣,也是魏帝的得意之作,象徵他
和美後如同日月照耀著魏國大地。
簾幕內,裡面隱約端坐著一個體態豐腴曼妙的女人,她,正是與魏帝在幕後
垂簾執政十餘年的當朝的太上皇後,也是魏國人津津樂道的美後娘娘。
「美後娘娘萬歲萬歲萬萬歲!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跪地山呼萬歲。
「眾卿平身!」簾內傳來美後那甜膩黏糯的誘人聲音,成熟性感,卻不失威
嚴,「太上皇另有急事,今日朝會,由本宮與皇帝參與。」
頓了頓,美後又問:「趙軍犯邊,諸位愛卿,有何方略?」
一時間,文武官員又開始討論起來,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大,慢慢的,又起
了爭吵。
半柱香後,美後又道:「趙國十萬鐵騎犯邊,諸位愛卿如此爭吵,卻還想不
出一個法子!難道要本宮這等婦人親自上陣與那賊虜肉嗎?」
吵嚷的大殿立刻又安靜了下來。
這時,從武官坐席中走出一個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站起身,趨步來到殿
中心他起身行禮道:「美後娘娘,依老臣看,趙軍雖然善於騎射,來勢洶洶,但
老臣推測,趙有三敗!只需要一一從容應對,便能一舉破之!」
「哦?王司馬何出此言?」美後問。
王司馬不緊不慢地道:「趙之三敗,其一乃是趙國新君初立,人心未定,匆
忙發兵之下,難免有人渾水摸魚,製造趙國內亂,其二便是趙軍雖是騎兵,但長
途奔襲會使糧草不濟,不可久戰,且領軍者又是石虎,此人有勇無謀,好謀無斷。
憑著自己母親和淩梟的關係,才位列將軍,無才無德,不足掛齒!其三,我
魏國民殷國富,帶甲百萬。只需派出一名善守武將,以逸待勞,穩住河原關隘,
我大魏便可從容應對那十萬鐵騎!拒敵於河套之外!」
美後問:「哦,那王司馬心中可有人選?」
「臣薦驃騎將軍劉長!」
美後道:「嗯,劉長將軍確實優秀,倒也不失為一個人選。其他的人呢?有
何意見?」
這時,文官席首,一個身材矮瘦佝僂,卻精神抖擻的老者來,他行禮道:
「美後娘娘容稟!」
「李司空,那你說說為何。」美後的聲音有些疑惑。
李司空道:「劉長將軍乃是我大魏一員猛將,對付趙軍並非不合適,只是現
在西南方幾郡難民聚集,很不安定,劉將軍更熟悉南方,臣認為當務之急,是派
劉長將軍先去那裡,以防民變。至於河原那邊,可派林斛律老將軍前去鎮守!斛
律將軍身經百戰,殺敵無數,與代國胡兵征戰多年,對付新將石虎,微臣認為不
在話下。」
「你二人說得都有道理,本宮考慮考慮。」
文官席間,一個面相憨厚,身材矮胖的老者走到殿中道:「美後娘娘,微臣
有話!」
「尚書左丞,有話儘管言明。」美後道。
「微臣認為,石虎不可小視,趙軍經過趙國大將淩梟多年磨煉,實力已非當
年,他們既然趕來,必然有所準備!還是小心為上,臣以為,派大將軍林擒領軍
更為合適!至於西南幾郡,派兵鎮壓即可。」
「微臣覆議!」
這個時候,又一個文官走出來,他與尚書左丞站在一起,道:「微臣以為尚
書左丞所言有理,趙國這些年吞併了周邊大片土地,良民和牧場,兵強馬壯,淩
梟的將軍幕府內更是雲集兵道,法道各路人傑,一直對中原磨刀霍霍,此次來犯
我大魏,必然大有圖謀,若是一意防守,不但不能驅逐敵寇,更可能會使其氣焰
更加囂張!到時候我必將會引來更大的麻煩,所以現在必須嚴懲!使之後怕,方
可彰顯我大魏雄風!保衛我魏國子民!所以,臣也推薦大將軍林擒領軍抗敵!」
「四位所言,皆各有道理,這到讓本宮為難了。吳尚書,你呢?你怎麼看?」
文官席中,一個老邁老者走出來,道:「微臣認為司空大人所言雖然不差,
但只側重了表面形勢,趙王雖然新立,她的母親淩太后卻是文武雙全,石虎雖然
魯莽,卻有小諸葛之稱的公孫立作為首席幕僚,我魏國雖然殷富,但眼下隴梁郡,
西川郡,南萍郡大旱未去,蝗災又臨,災民遍地,餓殍伏野,我軍應當快刀斬亂
麻!一舉解決南北問題,派有勇有謀,殺伐果斷的人領兵出征,解決戰亂,以防
遲則變。」
美後沉吟片刻,問道:「吳尚書所言不差,那誰能勝此任?」
吳尚書道:「河原那邊,臣推大將軍林擒為主將,車騎將軍斛律山為副將!
二位將軍合作多年,長短互補,此番定能打破趙軍!西南幾郡那邊,臣推驃
騎將軍劉長前去鎮撫,好刀得用在刀刃上。」
美後又問:「嗯,吳尚書講得好!田丞相,本宮看你沉默這般久,莫非富有
良策?說說你的看法?」
文官席首,一個面色黝黑,身材中等老者緩緩起身行至殿中,道:「老臣以
為不管是王司馬還是李司空的方法,都可一試,但為了南北皆安,還是兩手並用
的方法更妥當一些,所以微臣也建議吳尚書的方案,派劉將軍鎮守南方,以防不
測,林將軍和斛律老將軍前往河原關,也再穩妥不過了。」
吳尚書又道:「全憑美後娘娘明斷!」
美後燉了,問:「林將軍,你有何想法?」
武官席間,一位身材高大,滿臉絡腮鬍子的的中年男子快速走出席位,道:
「稟美後娘娘,臣願領兵出征!」
又頓了頓,美後再問:斛律老將軍呢?」
「老臣雖然年邁,但身體依然硬朗,願同林大將軍合力共擊趙軍!」斛律山
趨步到殿中央。只見他身材高大強壯,勝過林檎。膚色白裡泛紅,碧眼鷹鼻,這
居然是個西土人種的人!雖然鬚髮皆白,但看起來精神奕奕,一副老當益壯的樣
子。
「諸位愛卿以為如何?」美後問向群臣。
「臣等附議!」群臣齊應。
「那便如此,張常侍,擬詔吧!」美後淡淡地道。
「老奴在!」一道奸細的聲音在攝政台外面響起。
……
安京北郊。
大風肅起,草木卷折。
拜將台處。
纛旗獵獵,玄甲兵士持戈矛,拿盾箭,列成整齊的方陣,足足百隊,猶如那
對弈棋局上的棋子。
大將軍林擒一身玄鐵甲,腰胯斬馬刀,看起來威武肅殺。左側是斛律山,同
樣一身玄甲,一臉嚴肅。令人驚詫的是,他旁邊的站著的卻是個女將!
女將太高大了,身高足足有1。8。已經遠遠超過了林擒和斛律山。她的身
體豐滿凹凸,身穿紅色魚鱗甲,前凸後翹的身體被包裹得嚴嚴實實,曲線畢現。
一對巨乳被兩個碗狀甲片緊緊包裹住,像兩隻大碗倒扣過來,顯得堅韌挺拔而豐
滿。
而往下腰腹的卻如那獵豹般線條柔暢,堪堪一握,卻又暗藏著一股莽勁。她
下體並沒穿甲裙,而是穿著一條緊身皮甲褲,將那渾圓肥翹的屁股勒得緊繃繃的,
像是臉盆盛水一樣要炸裂開來,埋藏著女性特有的韻味。而她最有特點的就是那
那一雙修長的大腿,小腿圓潤,大腿結實飽滿,卻不顯胖。穿著一雙過膝皮靴,
靴尖鑲有利刃,銳氣逼人。她的皮膚看起來很健康,小麥色,在陽光下泛著光澤。
她的臉是典型的黃白混血,眼窩深邃,雙眼大亮有神,猶如草原蒼鷹。一對
柳眉,細長彎,如弦月,如刀。臉稍大而顯長,顴骨略高卻有幾分飽滿,紅唇似
火焚,白齒若雪落。她的臉蛋,雖然算不上絕美,但卻有著一種獨特的,大方豪
放的美。
她仰著頭,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在看什麼,她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匹
高傲驕縱的大白馬立在那裡,她有著女性的柔,也有著猛獸的野。英姿颯爽,風
情飄揚。
她,是魏國特封女將軍,驕騎將軍,斛律驕。
小魏帝一身大裘冕,站於台中央,手捧著節鉞遞到大將軍手中,面露不舍,
道:「將軍此去河原,路途遙遠,霜濃霧重,還望一路謹慎,朕雖然不舍,但也
只能祝將軍早日凱旋!母后和朕等著將軍的捷報!」
「陛下安心穩坐安京!臣必將竭盡全力,掃滅趙虜!」林擒接過節鉞,低頭
沉聲回答。
小魏帝點點頭,來到斛律山身前,道:「斛律老將軍年逾九十,卻依然滿腔
熱血為國奔赴戰場,願太一神佑將軍平安凱旋歸來!」
斛律山本想下跪,但因甲胄在身,只能欠身行禮,激動地道:「陛下不必掛
念,臣雖老,但臣心不老,依然為大魏而跳動!」
小魏帝感歎道:「老將軍之忠勇真是令寡人敬佩!」
他頓了頓,轉而看向斛律驕,道:「驕將軍,朕和母后也等你再建奇功,待
傳龍闕!」
斛律驕簡單明瞭,刀眉一挑,傲聲道:「驕必為大王斬盡趙寇!」
郊外,無數百姓和自己的兒子,丈夫依依惜別,他們有的甚至衣衫破舊,面
黃肌瘦,可以看出參與這場戰場的士兵都是來自平民貧困子弟。
一個老婦使勁地摸著兒子臉,嚎啕大哭,道:「虎子,你在戰場上一定要好
好保重身體啊,娘在家等著你,等你回來,給你許一門事!」
虎子看起來面相憨厚踏實,他眼含淚光,道:「娘莫要擔心掛念,兒一定會
平安回來的」
另一個少婦,緊緊抓著丈夫的手,生怕一鬆手,就是永遠也不能握住了。少
婦抽泣著,斷斷續續地道:「牛哥,記得保重身體,家裡的麥子還等著你回來割,
軍兒還等你教他功夫呢!你可一定要早點回來啊!」雖然知道自己的丈夫無法決
定什麼時候回來,但少婦只是一個勁地希望他真的如自己囑咐的一樣早日回家團
聚。
丈夫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個莊稼漢子,雖然看起來粗獷,但眼裡卻露著幾分
柔情。他撫著妻子的肩膀安慰道:「英娘,我不在家裡的時候,你也不要太苦著
自己,你看你瘦得我都心疼!我石牛是什麼人,一定會平安回來,你就放心好了!」
這些離別的場景在同一個地點,同一個時刻,不同的家庭中重現著,聞者落
淚,聽者傷心。
待小魏帝交代完畢,林擒站在高臺上,振臂一呼:「列隊,出征!」
他縱身上了一匹黑馬,斛律山上了一匹白馬,而斛律驕則上了一匹漂亮的胭
脂馬。林擒居中,斛律父女在左右,後面跟著十幾名偏將。
蒼涼豪邁的號角響起,那纛旗烈烈舞動。
方陣甲士也開始隨著變幻著陣型,列成兩隊,跟隨著將軍們浩浩蕩蕩地出發
了。
十五萬人實在是太多了,猶如一條望不見頭尾的長龍蜿蜒前行,蕩起滾滾煙
塵,與風中的旗幟遮天蔽日。
東土大爭十二年夏,魏國大將軍林擒,車騎將軍斛律山,率領十五萬大軍前
往河原關,朝廷特封驕將軍斛律驕也隨軍出征。
安京,某處密室。
李司空,王司馬,驃騎將軍三人正面對面跽坐于席上。狹窄的空間裡,只點
著一盞煤油燈,顯得有些詭異。
三人圍成一圈,坐席中間正平攤著昨天才下發的聖旨,這正是劉長接到的出
徵調令。
李司空道:「還是主公高明啊,現在河原一變,那四個老閹狗立馬就坐不住
了,竟然連派兩員親信大將出動,看來,這天真的是要變了!」
王司馬悲憤地道:「這天早就該變了!這些個閹狗憑仗美後的寵信為禍天下
十餘年,老子恨不能將他們斬盡殺絕!」
「是啊!10年了,我們這些士大夫早已經受夠了這股惡氣!」劉長說著手
掌狠狠拍在地上。
李司空有些感慨地說:「唉!想當年太上皇何等雄風!我大魏號令天下,為
之霸者,誰敢不從!區區十年光陰過去,趙國竟然稱帝不臣!屢次犯邊!」
「都是這幫閹狗!貪贓枉法,殘害忠良,玩弄太上皇于鼓掌之間,把魏國搞
得烏煙瘴氣,雞犬不寧。幸有主公,有他在,魏國,就還有希望!」王司馬道。
他轉而又問向劉長,「河原那邊準備好了?」
「嗯,只要林擒和斛律山到了那裡,我們的人就會伺機斬之,他們一死,就
借機控制那十五萬大軍,我將率領南地守軍,與之合圍京城,到時候,就算張進
握有禁軍,也將難以抵擋!」
「這樣真的穩妥嗎?」王司馬眼裡有些擔憂。
劉長道:「主公自然有其他的周密安排,二位在安京首先就要拉攏田相國,
他在群臣百姓眼中威望甚高,到時候定可以一呼百應,而他兒子是北衙禁軍校尉
之一,只要他們放棄中立,投誠我們,就會給予張進等人背後重擊,到時候勝算
就會更大!」
王司馬愁眉苦臉地道:「只是這田相國一向不偏不倚,油滑無比,不好辦呐!」
「嗯!」其他二人也深有同感。田扶任相國之位多年,處事謹慎,待人溫和,
辦事從未有過閃失,這麼多年,群僚未曾發現其愛惡事物。就連四常侍之首的張
進也對其誇讚有加。
「人都是有弱點的,據說他的寵妾姚姬被大將軍霸佔多年,還生了一個女兒
兩個兒子。不知這事情是真是假?」
「這個我倒也聽說過,那個寵妾算的上是個傳奇,先前有過四任丈夫,生過
三個兒子,四個丈夫皆被其克死,後來勾引相國,為相國生下一女,沒過多久,
便被大將軍巧取豪奪娶了回家做正門夫人!又生了三個子女。屁股大,很能生兒
子,倒是個做皇后的料!」驃騎將軍劉長說著咂咂嘴,目光還有些豔羨。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這倒是個很好的切入點,對於男人來說,殺父之仇,
奪妻之恨,莫不以為恥,相國縱然明哲保身,但若有機會洗刷恥辱,我相信他是
不會袖手旁觀的哈哈,找個時機,我們辦一辦!」
李司空又問:「四條閹狗那邊有什麼動靜?」
「據內線傳來的消息說,目前看起來如平常一般,不過司隸校尉左群好像惹
惱了張進,正在被猜疑!似乎張進想要動他!不過主公一起請高人前來相助了!
想那趙軍攻擊河原,無疑讓他們心神大亂,他們在河原修建的八大塢堡可是
珍藏著無數奇珍錢糧啊!一旦被趙軍奪取,嘿嘿!」王司馬提到塢堡,兩根鬍子
差點冒煙。
「嗯,不過要囑咐內線,一定要小心行事,鷹揚衛可是陰險歹毒!網羅了江
湖邪派一大批亡命徒,非尋常人可敵,我們現在是如履薄冰,稍有差錯,全家粉
身碎骨!」王司馬提醒道。
「李司空放心,我手下的兄弟個個修煉功法,修為高超,主公這次特意留下
來,就是專門盯著那邊幫鷹犬!」驃騎將軍拍拍胸脯,自信無比。
李司空又道:「話雖然這麼說,但那些閹狗老奸巨猾,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按照主公計畫,我們現在第一步已經完成,第二步的目標就是林擒之子林雲,
斛律山之子斛律鷹等二人一切動態!他二人皆出身羽林,與軍隊關係密切,素以
威猛著稱,在軍中久立軍威,但此次並未隨軍出征,恐怕也是為防止京城有變!
主公的意思是既不能先除,也不能留患。要密切關注,妥善脅制。」
「還有,張進的侄子張豹,宋恭的乾兒子宋平,此二人皆是禁軍和鷹揚衛之
一,且張豹兼任安京內史,眼線眾多,行蹤一項詭秘難測,且與江湖勢力盤根錯
節,這四個人是張進的最得力爪牙,我們也要同時突破!」
「嗯。」
第二章 主奴
伏屍嶺,將軍廟地下。外面正是風雨瓢潑,電閃雷鳴,裡面燭火昏黃,隨著
寒風搖擺,映出幾人各自不同的表情。
一把搖椅輕輕地搖晃著,九子魔姬依然戴著面具,翹著二郎腿慵懶地靠在上
面,那套著黑皮手套的手正把玩著那細長的刀,她的身子晃動間,那粉紫色輕紗
掩蓋不住的那一對肥碩的雪乳甩出一陣陣白浪花。而旁邊的案幾上,正擺著幾顆
血淋淋的頭,死不瞑目。她的面前,寐生正五體投地跪在地上,低著頭,將自己
見到無頭將軍的情況說了一遍。他的身側,躺著一具裹著黑布的屍體,正是那具
血屍!而沈媛則正站在他身後,神態有些焦急,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那這麼說來,這裡的無頭將軍的確就是當年的祖桓了」魔姬那特有的磁性
嗓音充滿著媚惑,眼中透露著玩味。看來,她得到的消息不錯,斛律山果然握有
無頭將軍的秘密,而無頭將軍的不少秘密,和伏屍嶺有重大關係。現在接觸了無
頭將軍,並且活了下來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矮小猥瑣的小男人。
她那手中長刀輕輕劃過寐生的臉頰,那鬢角一截髮絲便隨之掉落下來。
「那他可有給你什麼東西,或者說過什麼話?」
「他送了小人一顆陰珠!」寐生趕緊從懷裡掏出陰珠捧在手裡,恭恭敬敬地
遞到魔姬的面前。
待魔姬接過後,他回答道:「他說了什麼藏寶圖,但他神志有些不清楚,具
體什麼小人也不太瞭解,只是叫我去洛城找到一個叫顧塵的女人,說她」
「噢……」魔姬陷入沉思,看來這傢伙所言不假,顧塵這個人她在斛律山的
口中也聽到過,似乎和是祖桓的未婚妻。
得來全不費工夫,全靠這小子的功勞!
「所言屬實?」陰珠通體猶如黑晶,看著樸素無華,卻隱隱蘊含著極強的陰
力。魔姬左手握住它,感受到陣陣涼意,暗道這陰珠果然名不虛傳,陰氣極深。
「回魔姬大人的話,小人不敢說假話。」
「哦?」魔姬緩緩站起身來,長刀揮舞,無聲無息間,寐生的全身衣服已經
被割裂,露出赤條條瘦弱身體。「咚咚咚」與之同時掉下來的,是一個缽盂,一
顆五彩珠,一枚同心結。
一看見地上的五彩珠,魔姬便打趣著笑道:「喲!還有佛宗至寶,看樣子,
你一個啟靈位的小傢伙,還真不簡單呀!」
她話鋒一轉,「啪!」刀面狠狠地拍在他的後背上,寐生只感覺後背一麻,
然後一陣劇痛傳來,頓時倒了下去,他渾身冒汗,心生恐懼,道:「小民愚陋,
哪能瞞過魔姬大人法眼!」
「咯咯。」
「這紫金缽盂和五彩靈珠乃是佛母貼身至寶,怎會流落你手?難道你這小男
人還是那佛母的姘頭?哦,不對,佛宗魁首怎會看上你,莫非你是那浪蹄子的私
生子?說說吧,你是何人呀?」魔姬有些疑惑,有些調笑著說。
糟了!碰上個識貨的人!
寐生一時間想不出應對之策,只得如實將鐵境關的事情來個刪減版。他從這
魔姬的性格判斷,此女雖然心狠手辣,但也是邪道中人,對於他褻瀆神聖的佛母
來說,很可能還能對上胃口,也許還有被網開一面的可能性。
「咯咯咯咯!」魔姬不禁大笑起來,那身上豐滿白膩肉體抖動起來,如花枝
亂顫。
她低頭俯視著寐生,道:「你這小男人,倒是有幾分本事和樂趣,不過那佛
母送你這些,倒是個收買天下人心的好手段!不愧是個虛偽的騷娘們!」
說著,她左手對著地上的缽盂一招,眨眼間落在她的掌心。又是一招,彩珠
咚咚也落入缽盂裡。靈珠晶瑩剔透,裡面透著五彩光芒,顯得名貴而神聖。
靈珠則充滿一股暖意,倒有凝神靜氣的感覺。
「這五彩靈珠可是算得上當世奇珍,不過和那傳說中魏國太后所戴的皓鑭相
比,倒是差了一大截!」
一想到這小子身上的特殊之處,她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輕輕對著沈媛
揮一揮手,使其立刻昏迷過去。
然後「噠噠噠」地繞著寐生走了一圈,紫色的眼睛對著其有些乾瘦的身體審
視許久,其實寐生雖然身材矮小,但是身體算得上精壯了,可是在高大豐滿的魔
姬眼裡,那也還只是乾瘦而已。
「你的功法不錯,屏息之後,以我的修為竟然也無所察覺。且能控制住這血
屍,和那道宗的太極功倒是有些類似,不知是哪路高人所授?」魔姬說話之間,
左手不經意間穿進紫紗內襯,然後繞到豐臀之後,借著昏黃的燈光,隱約看見她
撩開皮內褲,似乎將陰珠偷偷塞入了肛門裡。由於太暗,看不清不出臀溝處細節。
感受一股清涼之意填滿了屁眼的燥熱,魔姬不禁舒了口氣。得到了陰珠,意
味著她此行已經成功了。
寐生趕緊回道:「乃是幼年碰到一瘋道士所傳,小民愚陋,修煉多年,並不
見長進,魔姬大人若是感興趣,小人願一字不漏的供出
「
魔姬自知分辨不出真假,倒是不急。心中暗暗猜測,此子之血竟然可以解禁
墨道無上禁制,也絕非尋常野民。要想全部套出他的秘密,還得來個軟硬兼施。
她咯咯笑道:「你說你,計殺黑巫教兩大高手,安然進入將軍內殿,若不是
我全程陪伴,還以為你是在逛自家後花園呢!我該怎麼形容你呢?」說實話,她
全程目睹寐生的所作所為,此人若是進入官場,定能闖出一番名堂,她心裡沒有
佩服過什麼人,但對這個小男人卻很是欣賞,此時,她已然有了一番打算。
寐生聽了這話,大驚失色!這麼說來,自從進入這伏屍嶺內外地界,他就已
經被這個女人盯上了!會想到在亂葬崗的妖媚女人聲,是這個魔姬確信不疑了,
這就等於說他的很多秘密被已經被她掌握,比如玄功特效!想到此處,他一陣後
怕,這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啊!竟然如此可怕!剛剛草草結束的一戰,那華麗明
了的一刀,在心底刻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讓他對這個女人又敬又怕!
魔姬見他眼露驚懼,又道:「所以說,你的那些聰明就不用要用在奴家身上
喲,奴家會傷心的哩!奴家傷心的話,會要你失心的哩!」
寐生連忙表態,:「小人安敢如此,小人願以姓名擔保!」
「咯咯,你的功法雖然獨到,卻並不適合奴家。」魔姬笑道。
寐生剛松一口氣,卻聽她又道:「不過嘛,你這根肉棒奴家倒是喜歡的緊呢!」
說著,魔姬便命令道:「站起來!抬起頭!」
寐生趕緊忍著背部疼痛,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咯咯!真難想像!」魔姬居俯看著他嘲笑中夾雜著驚歎!確實,寐生的身
高按照西土尺寸來算,頂多160左右,確實是身材矮小,在女人中都算很矮的,
但是男人中,絕對是墊底的。而在高大健美的足有180的魔姬面前,看起來就
像一個小孩。如果換作多年前的寐生,他此時肯定會羞愧而自怨。但今天的他,
已經脫胎換骨了。
寐生抬著頭,鎮定地仰視著她,他的頭剛剛到她的胸部,如此近距離地觀察,
不得不說,魔姬的身材確實堪稱完美!那肥白的乳肉在薄紗下若隱若現,如同兩
座雪峰,那凹凸曼妙的腰臀曲線,勾得他有點口乾舌燥,有種紮進去的衝動。
「別動哦!」魔姬蹲下身體,伸出手握住那根黑紫色的肉棒,瞬間,寐生只
感覺那溫暖酥軟的手,像是要揉捏住了他的靈魂。肉棒觸之即彈立起來,表皮泛
著黑紫色,那龜頭上,佈滿了凸點,看著像是一把殺氣騰騰的利劍,感受其粗長
的質感,她不禁讚歎道:「如此矮小的身體上竟然能長出如此大的肉棒,猶如枯
木開花,真乃天賜!這或許是上天給你的另一種補償!」
「這肉棒又粗又長,好生威風呀!要是捅進奴家的蜜穴裡,咯咯,子宮怕是
要穿透哩!」魔姬有些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手中的至寶,口中嘖嘖稱奇,這樣大肉
棒她饒是身經百戰,卻還是第一次見。
「我救你一命,你當如何報答?」她饒有趣地問。
寐生回答:「小人願做牛做馬!」
「嗯,倒算有情有義,奴家欲收你為男奴,侍奉身邊,你可願意?」魔姬那
雙紫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淡淡地問。
「多謝魔姬大人抬愛,小人願意!只是小人出生鄉野,粗鄙之人,焉能給魔
姬大人鞍前馬後?」寐生聞之膽寒,這個女人心狠手辣,看著風騷無比,估計幾
天就得交代在她肚皮上!
魔姬的手摸在他的臉上,輕飄飄地道:「鄉野之人能有你這種心計?要不是
看你有些智慧,奴家焉能留你到現在?看看你這臉,算不上太醜,只是配合你這
壞掉的門牙,有些孩子的稚氣,雖然有些猥瑣,不過這雙眼睛倒是好看,總體來
說還算看得過去,奴家這把年紀了,可不是那種喜歡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呢,奴家
就喜歡你這種有貨的男人!」說著,她那握著肉棒的手,快速套弄起來。
這雙手雖然帶著皮手套,但卻似乎有著某種魔力,好舒服!寐生看著魔姬那
對巨乳,心中淫念頓起,一個機靈,龜頭處射出一道白線,一團濃稠的精液噴在
魔姬的面具上,乳白的色液體從面具上慢慢滑落,落在她的睫毛上,顯得滑稽又
淫靡。
射完之後,肉棒依然堅挺,魔姬並未生氣,而且有些驚訝地看著它,道:
「咯咯,倒是個堅挺的小夥子嘛!」
寐生眼裡的欲望被她完全捕捉,她先前早已領略過他的好色。接著用手抹了
一把面具上的精液,隔著薄紗將之塗在巨乳上,循循善誘道:「放心,做奴家的
男奴,奴家的姿色任你索取,還保你榮華富貴,這可是奴家第一次收男奴哦,你
若是不肯,咯咯,看看案上的人頭,奴家現在就讓你去見太一神!」
此時此刻,寐生心中苦極,剛出虎穴,又進狼窩!但他哪敢冒險推辭!拱手
連忙道:「既如此,小人願追隨魔姬大人左右!」
「誓死不悔?」
「誓死不悔!」
雖然這個小子實力不行,但張弛有度,心計頗深,倒是塊辦事的料,尤其是
一些不方便的事情!想到此處,她暗道這個小子一定要牢牢地控制住。
「嗯,倒算識時務,以後這血屍依然是屬於你控制,一切聽我命令列事,不
得妄動背叛!」魔姬指了指地上的血屍,然後又從懷裡拿出一個錦囊,指尖夾住
一粒藥丸,道:「張嘴。」
寐生無奈,卻不敢拒絕。只得張嘴,魔姬輕輕一彈射,藥丸沒入喉嚨,頓時,
「啊!」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直逼到腦門,他燒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魔姬笑道:「這是欲蛇丸。奴家珍藏了幾十年的寶物,便宜你了,這乃是性
愛至寶,和你這大肉棒倒是絕配!不過半年內內若沒有奴家的功法與你交合,你
可要欲火焚身而死的哦!嘖嘖!看看這肉棒挺立得,奴家都要流口水了呢!可惜
你現在實力未入煉氣位,奴家為了和你做長久鴛鴦,也只能忍一忍嘍。」
……
第二天一早,魔姬便帶著沈媛和寐生離開了伏屍嶺,在官道上,將沈媛送到
另一輛馬車上,這時寐生才知道,原來,魔姬是受沈騰所求,順帶解救沈媛。沈
媛跪地泣聲道:「多謝二位讓賤妾能重新活一回!賤妾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寐生看著那一雙淚眼,頓時感慨萬千,僅僅一夜之間,有人又換了人生,他
又何嘗不是呢?期間寐生曾偷偷問沈媛有何打算,沈媛道:「回江南老家侍奉父
親。
別無他想。」至於那女兒和孫女,他沒有去問。倒是魔姬問她在黑巫教的如
何感受,沈媛意味深長地回答:「我的經歷,在這世上,已經有無數女人經歷過,
現在還有無數女人正在經歷,未來還會有無數女人重蹈我的經歷,就像是一個輪
回啊」寐生聽了點頭表示很贊同。
魏國,南萍郡,官道。狂風暴雨,雷電隆隆,大地一片昏暗。
一輛豪華馬車正在泥濘的官道上往安京的方向疾馳著。
淒風苦雨之下,官道兩排皆是衣衫襤褸的流民,他們打著寒顫,拖著行囊,
步履蹣跚,走走停停,在狂風下像是一顆顆脆弱的小草,孤獨而無助,悽楚而彷
徨。
有嬰兒的啼哭聲,有婦孺的抽泣聲,有男人的哀歎聲,彙集在一起,彙集在
雷電聲裡,彙集的風雨裡。
馬車內,點著一盞明亮的熒石燈,地板上鋪著一層厚厚的西域毛絨毯。中間
是一張案幾,將魔姬和寐生隔開,下面燒著火爐,上面擺著殘酒剩菜。寐生打了
個飽嗝。
魔姬臉上帶著一張紫色面紗,看不見表情,她手裡展開一卷書信,看完之後,
沉思片刻,對著寐生慵懶地道:「現在給你三個選擇,一是潛入斛律將軍府,替
我在府裡找一件東西,二是潛入皇宮替我監視四常侍的一舉一動,三是隨軍出征,
你選擇哪一個?」
寐生此時已然明瞭,這個女人絕對大有來頭!她真正看中的還是自己表面的
平凡,和內在的智謀,所以留下自己一命,讓自己替她賣命!但此時此刻,他又
能如何防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能在這個看似妖嬈,實則心狠手辣的女魔
頭手中活下來不被滅口,已經算是萬幸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慢慢成長,伺機反
擊。
他恭聲道:「朱紫夫人,小人願先去斛律府。」這個叫法是魔姬要求的,也
不知為何。至於去斛律府,他聽到這一條後就立即決定執行第一條,因為一可以
嘗試尋找無頭將軍囑託的事情,畢竟那些軍餉對他來說,還是有不小的吸引力,
有錢的話,可以助他辦到很多事情。二就是關於斛律驕這個高傲刁蠻的女人,他
一定肏死這個胸大無腦,狗眼看人低的賤人!
「咯咯,就知道你會這麼選。不過這個當下也正適合你喲,就當作給你的初
次考核吧!」朱紫輕笑這說。
「喏,到了安京之後,我會將你安排到將軍府當一個雜役,你只需要待命而
行!」
「小人定當竭力完成夫人的囑託!」
……
兩個月後,朱紫帶著寐生趕到魏國都城,安京。
安京是前朝帝都所在。處於關中平原,因四面環山,中間繞水,農業發達,
且易守難攻,所以歷經了上古神朝,聖朝,靈朝三代定都,共3000餘年,一
直以來都是整個東土最龐大繁華的城市。十多年前,安京被五胡大單于率兵攻佔,
後被魏王驅逐到赤河境內,安京便被魏國控制至今,期間魏王大興土木,對安京
進行了大規模改造和重建,其繁華已經遠遠超過了天朝時期。
馬車剛到護城河外,寐生就被那高大雄偉的城牆鎮住了!他在安京待過,這
一次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外城牆是由黑色的玄武岩築成,足足有十多丈高,這種岩石就算是修士中的
高手也難以擊破!城樓上每隔幾丈就有座朱漆綠瓦的闕樓,上面站著兩名黑甲持
戈兵士。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崇山,直插雲霄,大氣磅礴,鎮人
心魄!
朱紫看到他眼裡的震驚,問:「寐生,第一次來安京?」
「是。」
「這安京城裡既是繁花似錦,也是滿地荊棘,至於你能不能在這兒立足,就
看你接下來的表現嘍!」
「小人明白。」
朱紫依然戴著一張紫紗面巾,穿一身緊身連衣紫袍,將細腰豐臀完整地體現
出來,她外面套著黑色紗衣,領口開的很低,露出了深深的乳溝,隨著馬車的顛
婆晃蕩不已。看這一對沉甸甸的乳房在不停地晃動著,寐生時不時偷瞄一眼,他
真懷疑這對乳房會不會被顛壞,因為它實在太大了,比哈密瓜還大。而衣袍下擺
則是開叉到臀部,露出了結實圓潤的大腿和豐滿挺翹的屁股,甚至能看到那紫色
真絲內褲。但就這樣,也沒有了之前的直接狂野,反而多了幾分神秘的貴氣。
正在這時,馬車停住,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下車,例行檢查!」
「喲!」朱紫打開窗戶,對著窗外嬌呼一聲。
「額……哈哈!原來是離別館的朱紫夫人啊!一年不見,還是這麼風韻迷人
嘛,這皮膚比那小姑娘還嫩三分呢哈哈!」
「哎喲喲!吳佰長,瞧您說的,奴家這把年紀比你母親都大呢,你還拿人家
開玩笑呀!不害臊!」
那粗獷的聲音又調笑道:「哈哈!朱紫夫人豔名安京誰人不知啊!我等粗野
之人,倒是做夢都想著走進夫人心裡一探究竟呢!看看這對奶子,比前年又大了
不少,這裡面的奶水能喂飽一家三口了吧啊哈哈!」
正說著,朱紫忽然變得緋紅,似乎受了什麼刺激,忽然半掩窗簾,從跪坐變
成了半蹲,一把將寐生仰躺著按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臉上!
寐生沒來的急反應,臉上多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還聞到看一股淡腥味,還
夾雜著淡香。
「嗯……吳佰長好壞呀!」朱紫一邊說著,一邊用肥碩的屁股夾著寐生的腦
袋,左右晃蕩,前後磨蹭起來。寐生此時已經反應過來,這是發騷求歡呢!他雙
手立刻摸向她的屁股,好大好肥啊!一隻纖手從背後伸入胯間,撩起長袍,一眼
就看見了窄小的真絲內褲,它緊緊地包裹了股溝裡面的秘密。那肥漲的陰丘尤為
突出,不少陰毛已經突破了內褲的封鎖,風騷了鑽出來,內褲上已經濕了一片,
正往外滲著淫液。
「哈哈!夫人看樣子害羞了哈哈!」外面的調笑聲還在繼續。
朱紫將陰丘對著寐生的嘴巴使勁的研磨,寐生當仁不讓,對著,這是一場毫
無道理,突如其來的畫面。
說實話,這女人的屁股像是一團凝脂,又滑又軟,寐生用臉使勁地拱進屁股
肉裡面,他的臉在滑膩的臀肉上磨蹭著,感覺像是在蹭著絲綢,舒服極了。他的
鼻子在瘋狂地嗅著美婦胯間的氣味,他的舌頭就像是惡狗撲食一般,隔著內褲,
對著陰戶位置猛烈的吸吮著。一股股滑膩的液體被吸入的口中。
朱紫表面在保持著鎮定,但她的腰身卻在不住地顫抖,她的大屁股風騷而熱
情,白花花的臀肉在甩動著,啪啪啪,拍打出歡快的交響曲。
寐生的雙手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地揉捏著美婦肥膩的臀瓣,
他不敢太過用力,生怕激怒了這個女人。但朱紫似乎還嫌不夠刺激,她的屁股再
次猛烈的甩動起來,兩邊的臀瓣啪啪地打在他的臉上,酥軟無比。寐生領會到了,
他的雙手用力的掐,捏,那雪白豐腴的屁股像是麵團在廚師手裡不斷變換著形狀。
而他的嘴巴則不再舔舐,而是用牙齒輕輕地咬住陰丘,輕輕拉拽著。
一次,兩次,三次。
這個小子倒真是機靈!
朱紫的肥臀猛然一陣,再一抖!看起來刺激極大!寐生放開陰丘,美婦像是
失去了牽引,她的屁股像是真在交合一般,上下不住起伏,啪啪啪地蓋在他的臉
上,淩厲無比。
外面人聽到聲音疑惑道:「嗯?什麼聲音啊!?」
朱紫嬌滴滴地道:「沒,奴家在打蚊子呢!」說著她的屁股死死地壓在寐生
的臉,寐生幾乎窒息,他的牙齒再一次隔著內褲咬住陰丘,甚至幾根陰毛,往外
一帶。
這個小子好狠呀!竟敢咬我!不過好舒服!朱紫只感覺陰丘一痛,被刺激地
身子一震,胯間一熱,一股尿液夾著淫液從陰戶裡流了出來。
寐生的臉當即被尿液和淫液覆蓋了,一股淡淡尿騷味和腥味充斥著他的鼻間,
他的肉棒早就已經立起來了!現在被這個味道一刺激,更是硬如鋼鐵,可是沒有
夫人的命令,他也不敢亂來!
泄了身子之後,朱紫瞬間平復心緒,媚聲道:「吳佰長,奴家有事要先回去
了,就先不下來了,改日來離別居,奴家請客喲!」
「哈哈,夫人早些回去吧!」吳佰長看樣子和她很熟,並沒有真正例行檢查。
馬車緩緩進入城門,隨後被人流車馬淹沒在寬闊熱鬧的街道裡。
夜晚,離別居,最豪華的隔樓裡。
朱紫正和一個俊朗青年密切交談,而寐生卻趴伏在地上,朱紫則胯坐在他的
背上,這同樣是他這個男奴要做的事情。
她依然帶著面具,看不見臉。她光著,腳趾甲上被塗得紅豔豔的,頗為豔麗。
她將腳趾伸進寐生的嘴裡,輕輕地研磨。腳脖子上的幾串銀環不時發出琳琳
之聲。
她悠然地道:「雖然斛律山出征河原,導致斛律府現在戒備森嚴,但如果自
然而然地,順其所意地將他送進去。就算斛律明再狡猾也難以察覺,加上這個小
子頗深智謀,善於應變,應付斛律府那些年輕小輩和胸大無腦的秦娥,那是不在
話下。他們一直都在招攬家丁,我素聞秦娥向來愛惜花草,這個小子我試過了,
他對花草頗解,他去了斛律,按秦娥定會收下他。」
青年贊道:「母親大人所言甚是。」原來這青年竟然是魔姬的九子之一!但
他卻沒有對眼前親生母親所為做一絲疑問,想必早已習慣了吧。
「青兒,晚些時候,你且將他送到斛律府,至於他的背景身份你看著安排吧!」
「是,母親大人!」朱青認真地回答。他的眼睛不敢直視朱紫,他能做的就
是依照母命行事。他面容俊朗,眉目間卻透露著一股順從。
「行了,你先下去吧!娘有些累了。」朱紫輕飄飄地說,朱青聞言躬身後退。
「小男奴,接下來就看你的嘍!」
第三章 僕役
第二日傍晚,豪華氣派的斛律府門前,十幾個衣著樸素的男女正排隊入府,
而寐生就在裡面。
天漸漸黑了下來,月亮高掛。
排隊在他前面的人灰頭土臉地出來了,門內隨之走出一個衛士,對著他生硬
地道:「你,進來!」
寐生剛進門,正對面一面鏡子就照了過來,晃得他睜不開眼睛。一道白光在
他小腹處照射了片刻,暖洋洋的,很舒服。
「嗯,沒有真氣儲存,倒是練過一些武技。」一個黑衣老者盯著寐生好一會,
才淡淡地說道。
「嗯,跟我走」衛士看了寐生一眼,就向前走去,寐生跟了過去。他暗想:
幸虧家傳玄功隱秘玄奧,如果不是特有的屏息之術,這扇鏡子今天當場就能把他
的小腹真氣看個透!
大廳裡只有三個人,地板上鋪著華麗的波斯地毯,正中央的位置,一個豐滿
成熟的中年美婦正跽坐于高席上。
美婦一身藍色真絲襦裙,所謂襦裙,既是連衣筒裙,本來應該在腰處的打結
的腰帶,變成了系在乳房上面的系帶,這是利用乳房的凸出,將襦裙「掛」在身
體上。美婦的胸很大,看起來沉甸甸的,就像是兩隻大水蜜桃要滲出來一樣。
她臉型圓潤飽滿,微胖,眼角已經有了幾道魚尾紋,這雖然暴露她年紀已經
年至四旬,但也平添了幾分熟婦的風情。白嫩的皮膚透著健康的紅暈,杏眼正泛
著柔柔的光,紅唇正露出淺淺的笑,柳眉正展著彎彎的弧,春天像是在她的臉上
被勾住了一樣。
她耳綴玉環頸戴珠,梳著流行的拋家髻,上面金釵步搖滿珠翠,尤其是那鬢
角,兩撮彎彎翹起的頭髮緊貼臉頰,更是透著一股貴婦的端莊和溫婉。她的身側
正依著一個稚童,約5歲年紀,拽著她的胳膊,奶聲奶氣地道:「祖母,勝兒好
困呀!」
美婦寵溺的摸摸他的頭,柔聲道:「勝兒,別鬧,祖母待會睡覺給你講故事」
而她的旁邊杵著個矮胖的醜女,嘴巴上長了黑痣,嘴厚而大,容下手指大鼻
孔,臉上疙疙瘩瘩,看來醜陋無比,但這卻反而將美婦映襯得更加美豔照人了。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祖母,這傢伙這麼瘦弱,能做事情嗎?」醜女的聲音很糙,說起話來,那
下巴上肥肉一顫一顫的,都快要掉了一樣。
寐生忍住噁心,道:「回夫人,小的雖然看起來瘦小,但還有著一身蠻力的!」
美婦用柔和的目光打量著寐生,這小夥看著又黑又瘦又小,她心裡有些嫌棄,
不過看那一雙眼睛倒是又大又亮。美婦看了寐生幾眼,便道:「你叫什麼呀?」
「回夫人的話,小的叫大龍」
「你除了有力氣,還有其他的擅長嗎?」美婦又問。
寐生道:「小的擅長養花草魚鳥」
美婦目光一亮,好奇地道:「嗯?那倒是巧了,我正好缺個懂花草的僕役,
說說你對花草的見解」
寐生一番長篇大論下來,美婦聽得展顏一笑道:「嗯,不錯,你先就留下來
吧!」
「美美,你先寶寶先去房間歇息,祖母待會就來」美婦對著身邊的醜女吩咐,
斛律美便抱著那小男孩出去了。
「小夥子,你跟我來。」美婦起身朝外走,寐生連忙也跟了過去。
從背後來看,美婦身高一般,但也比寐生高了近半個頭。腰也不算很纖細,
倒也還過的去,畢竟做祖母的人了,倒是那屁股,又大又圓,就像是個磨盤,扭
動間散發著母性的誘惑。
呵呵,這就是斛律驕的母親啊!寐生心裡冷笑。
「大龍?」美婦溫柔地喊,聲音輕柔如風,讓寐生很舒服。
「是。」夫人「寐生一臉緊張地說。
「嗯,你莫要緊張,我且問你對花草這些是自學還是拜師的?!」
「小人幼年拜過江南平谷先生為徒,學過養花草魚鳥。」寐生說這話的時候
充滿了自信,他少年時期確實鑽研過這些東西。
「哦?平谷先生?怪不得你對花草如數家珍,對其見解也是新穎獨到」美婦
有些驚奇。
「別的小人不敢說,倒是花草,小人拿它們當自己的身家性命來看待。」寐
生說話的可以表現出很激動的表情。
美婦見他表情真摯,不禁暗想,這小夥竟然師承平谷先生,那倒真是撿了個
寶。
斛律府很大,足足走了快半炷香的功夫,美婦才帶著他來到一個院子門外,
圍牆上爬滿了常春藤,顯得綠意盎然。正門圍牆上掛著的一塊木牌,寫著兩個秀
麗的小字:蘭園。尋著香味信步走進去,能感受院子裡不同府中其他地方,那是
一股類似深谷中獨有的幽靜。進了院子,首先便看到一顆桂花樹優雅地立在中央,
蔥蘢秀麗。旁邊則是長長的紫藤架,上面織滿了紫藤花。現在正值盛夏,院子各
處都種著花花草草,有缸養,也有盆栽,五顏六色,爭奇鬥豔,尤其是哪牆角的
一株梔子花,散發著芳香使整間院子都馥鬱襲人。
美婦駐足于一株潔白如雪的曇花前,露出一抹溫婉的淺笑,道:「曇花開了」
她低下頭,彎著腰,撅起屁股湊到花朵前深深地聞著,露出幾絲陶醉。寐生
看得不禁腦子裡腦補一副畫面:月光下,美婦聞著曇花,她的裙擺被掀到腰上,
光著肥白的大屁股被自己從後面猛幹!
一定是魔姬那個尤物擾得心火難耐,寐生收回心神,故作驚歎得:「這是雪
域的雪曇花!」
「喔!你連這個都見過?」美婦回眸嫣然一笑。夜色裡,雪白的曇花正映襯
著她那白嫩嫩,粉撲撲的笑顏,那一瞬間,如同如花一般綻放開來。
太美了!雖然眼前這個女人年紀有些大,但眉眼間柔媚得如一掬春水,言語
間溫和得像一抹春風,讓寐生呼吸得都很通暢。
「小的在師父那裡見過,那株雪曇叫孤月」寐生有些懷念地道。他雖然這麼
說,但是態度卻很謙卑,他每次說話都躬著身,顯得毫無壓迫力,讓美婦覺得很
安穩。
美婦點點頭,這樣她更放心了。
美婦將他帶進院子裡的一間屋子裡,道「這是我以前午休小憩的地方,現在
擱置了,你以後就住在這裡,等雜活忙完了,就幫我照顧一下花草。」
她說話的時候平易近人,從她的身上寐生看不到一點豪門貴婦的架子,有的
只是一股書香氣。和他母親講話的一樣,溫柔似水,寐生很喜歡這種感覺,。
「是,夫人。」寐生很有禮貌的行禮。
「待會我叫王管家給你添置一些日常用品合衣物,吃飯的時候你可以去廚房
盛飯,也可以去僕堂和其他雜役一起吃,當然,你盛好飯回」寐生聽的心中暖暖
的,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關心他,雖然這一點很微不足道,但對他這樣
瓢泊多年的人來說,不亞於冬夜裡的一爐火,不僅僅能夠照亮黑夜,更能照暖的
他的心。
「謝謝夫人!」寐生跪地拜首,甚至隱隱有些抽泣。
其實對於美婦來講,對於眼前這個黑瘦矮的小子,根本談不上喜歡或者看中,
她只是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很平常不過的事情,但見到寐生如此感動,心下也不禁
有些動容。她雖然嫁給了一個威武將軍,但她只是個柔弱的女子,心地談不上多
麼善良,但也有著一般人的惻隱之心。
「大龍何苦如此,快快起來!」美婦慌忙上前扶他。兩隻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寐生只感覺一陣溫香滑膩。他順勢而起道:「夫人放心,小的一定照顧好院子裡
的一分一毫,一花一草。」
屋子很小,大約一丈平方,陳設簡單,只有一個書桌,一座床榻,一個搖椅。
美婦有著緊張打量著這裡,她好些年沒來過了,上一次被一隻大老鼠嚇到了,
之後便不敢進來,這一次距離上次得有5年了。
突然,牆角傳來一連串吱吱聲,一隻大黑鼠竄向門口,美婦被嚇得啊一聲跳
著腳就抱住了寐生。他只感覺兩團碩大軟綿的肉球貼在自己的背後,硌得自己下
腹冒出了一團火。
美婦的體型比他大,抱著他就像一個老母親護小雞一樣,然而事實卻是這個
美婦非常害怕,她下意識的抱住眼前的人,希望這個人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夫……夫人!」寐生喊了一聲。美婦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她因為害怕竟然
主動抱住了他,是第一次見到陌生人,而且還是下人。這……她的臉羞得通紅。
她一句話沒說,捂著臉就跑了出去。
寐生看著她扭動地大屁股,嘴角露出一絲邪笑。
過了半個時辰,王管家就帶著幾個下人來了,帶了一些飯菜,一床新被褥和
一些其他的物品,將屋子裡裡外外打掃之後,王管家將下人支開,對著寐生道:
「大龍啊,聽夫人說你也懂花草?」
「是,小的之前確實學過。」
「那就好,那就好,夫人雖是將軍正妻,出生書香名門,但卻並沒有帝都其
他貴婦那般盛氣淩人,欺辱下人,你能被夫人收留,倒也是運氣啊!夫人愛惜這
院子裡的花草跟她的命一樣,你一定要用心照看,不得馬虎。」
「王管家說的是,小的蒙夫人不嫌,收留府上,定當全心全意做好府上的每
一件事情以報夫人大恩!」
王管家又道:「現在我來跟你講一下,具體的事物流程。」
王管家走了之後,寐生便端坐在席上,仔細查看周圍沒有可疑人之後,他開
始運功修煉起來。
不得不說,伏屍嶺一番歷練雖然現在看來比較失敗,淪為奴隸,修為沒有太
大的進展,但是從理解上來講效果也不錯,他對家傳內功認識地更加清晰明瞭。
他用意念查看體內能量,發現經脈裡的能量變得精純又充足,看來是吸收了
那些陰氣導致的,這倒是個好消息。
左右掌心上下對立,隨著不斷拍動,玄功開始運轉,他的小腹中兩股久違的
能量團又緩緩升騰而起,一黑一白看起來精純了很多,幾近實質化。圍著他的身
體爭纏不休。
上次吸收了太多的陰氣,不僅讓黑色能量團變得強大了好幾倍,也讓體內經
脈的能量變得充裕,之前沒空突破,今天他有信心突破到煉氣位。
引導著黑白二氣回到體內,將之分化成無數道能量流,便開始衝擊天靈蓋!
無疑,境界突破是很艱難和痛苦的,但是沒有辦法,他現在身陷囹圄,想要
獲得自由,就得自我完成突破。
經脈中的能量猶如絲線,齊齊彙集天靈蓋,像是無數條小溪大河最終都要匯
聚大海。那天靈蓋處有一處無形的屏障,將衝擊而來的能量擋在外面。寐生身上
開始冒出大量的汗珠,他咬著牙,強忍著腦部的疼痛,將意念也附於能量中衝擊
天靈蓋。
時間慢慢過去,寐生的體表散發著陣陣霧氣,大顆大顆的汗珠從毛孔中冒出
來,他的身上已經全滲透了。面部青筋暴起,甚至五官都開始扭曲起來,難以想
象,他在承受多麼大的痛苦!
「啊!」他的內心在痛苦的吼叫,忍著不發出任何聲響,太痛苦了,天靈蓋
猶如被巨石碾壓一般,像是要被碾碎。
因為經脈過度膨脹,導致他的七竅也開始滲出血來,再不停下來,經脈就會
爆裂!腦部衝擊屏障的能量一步步推進,終於,屏障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噗!」他熱血翻湧,吐出一口血,與此同時,腦部的能量裹著意識將天靈
蓋的屏障完全打破了!
一瞬間,寐生的意念像是感受到了新的世界,緊接著被一團東西包括起來,
和能量慢慢融合在一起,融入了腦中。當他再用意念探查體內體外的時候,發現
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如果說之前看天地靈氣還隔著一層霧的話,那麼現在就能
完全看清了。他能感受了天地間的靈氣在向他彙聚而來,果然!他突破到了煉氣
位!擁有了靈識!
到了煉氣位,他就完全可以自主吸收天地靈氣了將之,煉化成真氣,真氣的
威力可比那體內提煉的能量強大多了!
休息了一陣子,他便開始鞏固自身,提煉真氣。
他張口運氣吐納,院子裡的,屋子裡的,花草上的,水中的,各種天地間靈
氣不斷進入體內,慢慢被煉化成真氣,充斥著經脈和小腹,他又控制著腦部的能
量回流,和真氣彙聚成一團,洗滌著體內經脈。
當能量完全融進真氣中時候,體內真氣又被引入小腹處,進行新一輪演化,
演化成黑白兩輪氣團,彼此交纏旋轉,當黑白二氣交纏的瞬間,「滋滋滋」他的
身體像是被雷電擊中一樣,直接跳了起來!而小腹內竟然因為黑白二氣的旋轉產
生了一股股電流,更令他措手不及的是,他的肉棒瞬間勃起,通過內褲可以看見,
隱隱閃著電光。
「怎會如此?!!」寐趕緊脫下褲子查看,肉棒好像又大了,體表周圍竟然
還忽閃著電流火花。他用手去觸碰,「滋滋」沒有疼痛感,反而有一陣陣酥麻感
傳來,讓他感覺有點無語。
這是什麼流氓功法?居然連肉棒都能提煉起來?!而且是順帶而為的。
他不知所以然,也沒有浪費時間去想這個問題,就現在來看,他感覺自己全
身充滿著戰鬥的欲望,似乎隨手一掌,就能擊殺一般高手了!
當然,他的境界提升了,迷蹤術自然也更勝以往,若果被一般高手追殺,他
自信可以輕鬆逃脫。
「唉!終於突破了煉氣位了,未來更有希望!」寐生的眼光中透著堅定不移。
第四章 各人心思
寐生是被早晨淅淅瀝瀝的雨聲給叫醒的,他起床洗漱後沒多久,王管家就過
來了,帶著他先熟悉了府內房舍及其他事物。在他的指導之下開始幹雜活,寐生
先前被太守府做了多年雜役,這些活自然不在話下。尤其是當他實力突破到了煉
氣位,每一次呼吸,都感覺有一股力量進入身體,龍精虎猛的,幹起活來也是快
而輕鬆。本來府上人看他身材矮小,一開始還以為他做不了重活,但親眼見他輕
松扛起幾百斤的木材走進後院時,眾人都目瞪口呆,然後就是對之讚不絕口,就
連夫人看到也露出了微笑。有人問他怎麼會有這個本事,寐生則解釋他小時候生
過一場大病,後來就有了一身蠻力。這種解釋自然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但因為
寐生屏息了內功,也無懼有人發現他是個練家子。
黃昏時候,雨還沒有停下來。寐生冒著雨將蘭園仔仔細細地打掃了一遍,先
將花枝修剪了一番,又把各個盆栽的擺放位置調整了一下,使整個院子看起來莫
名地多了一股雅韻。
秦娥看得連連稱讚,暗想,倒是收了個靈巧手人。
晚上,寐生剛吃完飯,就聽到有人緊張地說道:「公子鷹回來了!」下人們
一聽這三字,立馬變了臉色。寐生心想,這個斛律鷹看來在斛律府是個狠茬子啊!
內院的內室裡,席子上端坐著一個中年美婦,正是斛律夫人秦娥。她懷裡抱
著那個三歲左右的小男孩,正細聲給他講著故事。身邊正站著個身材修長的青年
人,年輕人頭戴著樊噲冠,一雙眼睛猶如野狼,閃爍之間似乎在尋找著獵物,高
挺的鼻子猶如鷹勾,似乎不容侵犯,臉龐如刀削,兩邊的絡腮胡和唇上的八字鬍
倒是給他平添了幾分英武和粗獷,他,正是斛律山和秦娥長子斛律鷹。
「母親,父親臨行前就已經囑咐過了,內院不可收僕役了,母親為何還要將
他安置在蘭園?」斛律鷹有些不滿地道。
「家裡大事小事都是你們三人說了算,為娘就收了一個僕人,替娘照顧一下
那些花草,這你也要插手管一管嗎?娘十月懷胎生下你,你這個兒子一點也不替
娘想一想!為娘的命這麼就那麼苦」秦娥這麼一說聲音都變得有些哽咽,斛律鷹
一看,也不好在繼續這個話題,只得解釋道:「兒子也是關心娘的安危,所以就
這一問,父親和姐姐出征外地,最近府上娘要小心留意,莫要讓賊人趁虛而入」
「這些我都知道,你也不要總想著這些,多關心關心小米,你和鳳兒不在的
這幾天,他就纏著為娘不放,娘親連個解手的時間都快沒有了!」秦娥將小米遞
到斛律鷹的懷裡,他接過去,在孩子臉蛋上彈了一下。
「哈哈這個小兔崽子!」
「你說誰小兔崽子呢?!你打小也是這麼過來。」秦娥面色一板,柳眉一豎。
斛律鷹忙道:「哎,對了,母親,兒子給你帶來了一幅字畫,這畫可兒子花
了萬金才從廷尉那裡收來的,這幅畫的作者雖然低調不揚名,但被很多畫師推崇
至極,母親待會仔細瞧瞧。我先帶小米去鳳兒那裡。」說著便小心翼翼從懷裡掏
出一幅卷軸,輕輕放在了案幾上。
秦娥一聽書畫,立即喜笑顏開,道:「那你先去看看小米吧!書畫娘要一個
人靜靜地欣賞。」
當兒子走了之後,秦娥關上門,拿著畫輕輕推開內室的另一扇門,這是一處
透風的小隔間,隨著開門裡面一股清香就撲鼻而來,她不禁露出溫柔的笑。隔間
很小,牆壁地板都是米白色的木料構造的,沒有其他過多的裝飾,牆上只掛著一
副字,木地板上只鋪著一張乾淨的席子,上面安置著矮矮的案幾,案幾上擺放著
一瓶盛開水仙花。這水仙花不是尋常的水仙,花心嫩黃精巧,花朵修長潔白,靜
靜地綻放在白瓷瓶裡,顯得簡潔典雅,秦娥緩緩走到案幾對面的一扇門前,輕輕
往左移開,是半丈寬的回廊嗎,廊沿被一根朱欄圍著,從朱欄處望去,進入眼簾
的是一口方圓百丈的大池塘。荷葉漫漫,或折,或立,綠的靈秀。那上面露珠點
點,明淨的沁人心脾。荷花有白的,也有粉的,晚風輕拂過池塘的臉,在皓白的
月色下,那一株株清高孤傲的身姿或靜靜地佇立著,或微微搖擺著,清輝灑下來,
照出一抹抹寂寞的剪影。而岸邊和池中,正有幾隻小舟孤獨地橫在那裡,明月照
舟,舟影映池,融著水面上鱗輝,說不出的靜謐。
秦娥是吳國人,到了關中之後,因思念家鄉,只得按照家鄉那口池塘的模樣
在府裡又修建了一口,已經快四十年了。池中的荷花開了敗,敗了開,滿池綠,
滿池黃,滿池白。蓮蓬年年采,蓮子年年剝。眨眼之間,已經過了三十多年了!
秦娥望著天上無聲的明月,輕輕地歎了一聲,明月雖圓,但她還是覺得生活
有所欠缺。池塘對面對面就是寐生住的蘭園,她經常回去看看花草。家中都是習
武之人,唯她不愛舞刀弄槍,愛琴棋書畫,只得一個讓人弄這些擺設,聊以慰藉。
現在正是盛夏時節,馬上就要到採蓮的日子了,以往每年府上都會組織採蓮活動,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她從隔間的櫃子裡又抱來一座小案幾,一張木琴,一卷席子。將之佈置在隔
間外的回廊上。
秦娥今天穿的一身淡青色的曲裾袍,將豐滿的身子包裹得凹凸誘人。她跽坐
在席子上,將畫放在案幾上,徐徐攤開,能聞到畫卷上傳來的淡淡遺留的香氣,
沁人心脾。漸漸地,一幅的明豔花鳥圖展現在她眼前。
畫中,一隻錦鳥站在枝上,低頭看著落在地上的一隻雛鳥,眼神裡水汪汪的,
似乎在述說著什麼。而天上則是一輪明月,地下還有滿地盛開的牡丹花。落款處
有兩個字:香非。字上還加了一枚粉紅色的牡丹花紋印,花紋周圍的空白處,有
幾塊地方應該是被水漬浸過,色澤明顯和其他地方的紙張不一樣,似乎曾有斑斑
淚水滑落所致?
秦娥靜靜地注視著畫,心思已經沉進去了,柳眉先是緊鎖,眼中幾絲溫婉的
憂傷,接著又釋然,嘴角竟又露出一抹端莊的笑來,那淺笑中的兩隻酒窩使她端
莊中平添了幾分可愛。她自言自語地讚歎:「這鳥目柔情似水,這牡丹熱情如火,
這明月卻高傲的冷若冰雪,如此情景交融,可窺出畫者的心思似乎很糾纏呢,再
看這畫風端莊而素雅,手法雍容而大氣,字體也是娟秀間柔中帶剛,承折中從容
有度,足比當世名家!看來這香非果然如鷹兒所說,實在是個書畫大家,只是不
惜高名罷了。」想到這,她又聯想起年輕的時候,她和沈媛並稱江左兩才姝,名
動文界,至今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了,時至今日,看到這樣一幅畫,她佩服的同
時也有些失落。
「不過從畫者的心境來看,似乎生活也很不如意呢。」秦娥用手摩挲著畫卷,
輕輕又一歎,似乎也讀懂了畫者的心境。她心底自認:自己雖然嫁給了比她大近
四十的斛律山,但生活上錦衣玉食,斛律山雖然是粗野之人,但對她還是比較尊
重的,夫妻二人結婚多年一直相敬如賓,如今兒孫滿堂,強談生活不如意,那也
實在是雞蛋裡面挑骨頭。若非要樂中找苦,那麼就是滿府尚武,獨她愛文。斛律
山雖然對她愛敬有加,夫妻感情和睦,但夫妻生活上缺少詩人那般的浪漫情調的
滋潤,顯得有些乾澀。
「都做了祖母的人了,還想這些作甚。」她暗自感歎。又將畫看了一會兒,
秦娥將其掛在了牆壁上。將席上的琴置於案幾,輕輕撥弄起來,嘴裡也同時輕輕
哼著不知名的曲調。
而池塘對岸的蘭園裡,寐生所住的屋舍,一扇窗戶半開著。寐生正偷偷的窺
視著對岸的內室。他現在已經過了煉氣位,自然能夠看清對岸的秦娥在做什麼,
而對方看不清這邊的情況。也許對岸傳來的琴聲太動人,寐生竟然有些沉迷,暗
道:「這熟婦琴技倒真不錯,不知道口技如何?穴技如何?」魔姬給他為了蛇丸,
說是情欲之丸,他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要不然他早就借機走人了。離魔姬所
說的三個月的已經過去兩個月,但現在看來,魔姬似乎並不著急他欲火焚身而死
啊!不管三個月是真是假,他現在情欲難控,倒是真的。
尤其是下體的肉棒,只要一硬起來,便會有電流流竄,他猜想應該是情欲積
壓和內功雙重所致,所以現在急需找個女人開葷。但這是府上,目前唯一他看得
上的,也是最合適的,就是秦娥了。拿下這個女人,他能一勞永逸解決很多事情。
不過今天她的兒子斛律鷹和兒媳婦張鳳回來,斛律府高手眾多,要想神不知
鬼不覺,還要其不將之告發,這是一件極其棘手的事情,必須得謹慎行事,細密
謀劃,該怎麼辦呢?寐生心中在暗自盤算著。
來之前,朱紫已經將這個叫秦娥的女人脾性讓他瞭解了一遍。秦娥;出生於
書香門第,性子柔,膽小懦弱,喜歡花。不過寐生還是決定先觀察,然後再對症
下藥。
斛律府的另一處內室的地下閣室。
斛律鷹正和妻子張鳳商量著什麼。張鳳長得不算漂亮,單眼皮,臉有點大,
眼睛還有點小,皮膚還算白,身材胖瘦均勻,比較健美,穿著一身武士勁裝,看
起來有幾分英姿。
張鳳驚道:「你的意思是軍中有他們的內線?那是誰?」
「趙軍突擊我魏國,這件事情本來就很蹊蹺,但我們卻只能正面應敵,無法
後退。奸細目前還沒有徹底查出來,我也不好推斷到底是誰,有可能是一堆,不
過我想,可能不僅僅軍中有內奸,禁軍之中,朝堂之上,恐怕也有這些人的背影。」
斛律鷹將手中的一封書信捏成碎末,灑在了鮫油燈裡。
「你說得不錯,這股勢力恐怕已經醞釀了多年,樹大根深,非一日之寒,伯
父已經收到風聲,打算先拿掉司隸校尉左群!來個殺雞儆猴!」
斛律鷹揚了揚劍眉,八字鬍隨著冷笑翹起,他不屑地道:「左群這個人,平
日裡看上去忠厚老實,沒想到竟然也是個生有反骨的人!
除掉他也好。「他又想起了什麼,問:「對了,黑巫教的第七主教已經來京,
準備拜見常侍大人?」「張鳳道:「確有此事。黑巫教近日被雪心齋的驚雪仙子
又斬了一個主教,不僅元氣大傷,而且線索也下落不明,特來向伯父請罪!」
「嗯,還有伏屍嶺那邊的事情,他們也沒有辦好!」斛律鷹起身來回踱著步
子。
「他們說那邊的一個僕令查出來,是個奸細,阻礙了計畫,一行人都已經埋
骨伏屍嶺。」
「伏屍嶺的事情只能等父親大人凱旋回來親自向常侍大人報告了。常侍大人
對目前形勢有什麼打算?」斛律鷹問。
張鳳道「伯父吩咐我們的指令有三,一;伏屍嶺的事情等黑巫教來安京後,
給出明確計畫在進行實施,我們先負責配合鷹揚衛暗中從大小官員查起,一個個
找出那些陰影中的人,伯父他後靜觀其變,謀定而後動。」
斛律鷹點點頭,道:「我們的對手隱藏在暗處,必須得嚴密監控安京城,將
一切可能的威脅都扼殺在繈褓之中!」
「二就是和明光寺的戒淨大師接洽,不順利的話,伯父將會親自請佛宗出手
彈壓道宗在安京的勢力,據查左群和道宗關係密切,他的背後很可能有道宗的影
響。至於三,這幾日常侍宋恭會召見你詳談」
斛律鷹又踱了幾個步子,深呼了口氣,道:「那就是說,我馬上就得去明光
寺找戒淨。」
「嗯,戒淨這個人嚴明剛正,我們並不好下手」張鳳道。
「嘿嘿,我知道他的一些事情,想必常侍大人知我是說服他的最好人選!」
「鷹哥,我感覺一場腥風血雨就要來了。」張鳳走近他,抱緊斛律鷹,喃喃
說道。
斛律鷹拍了拍她的背,道:「鳳兒,不管風多大雨多急,鷹哥一定永遠抓緊
你!」
這一夜,註定很多人都難以入眠。
第五章 表現
第二日,寐生被管家叫醒,告知他得陪夫人去一趟百花集。所謂百花集就是
安京城內花草市場,搜羅天下琪花瑤草,是京城貴婦最愛光臨的一處地方。
寐生出了府,馬車已經在準備走了,看來秦娥已經在裡面了,老車夫道:
「快上來吧!」
寐生艱難地爬上馬上,和車夫並排而坐,隔著馬車簾子,他能聞到秦娥身上
特有清香。他心中暗暗想:不知道這個熟婦今天穿的什麼衣服。寐生又觀察了一
下馬車,發現這馬車看起來並不顯華麗,雖說斛律府是京城一等一的富貴人家,
但秦娥應該並不是鋪張浪費的女人,而是勤儉持家的良婦。
「駕!」馬車在大道上飛快地賓士,寐生不時打量著左右。
安京不愧是東土最繁華的大都市之一。街道足八長寬,足以容下八輛大型馬
車同時並排而行,中間一行種著鬱鬱蔥蔥的銀杏樹,一眼望不到盡頭。街道兩旁,
商鋪雲集,客棧,當鋪,珍寶閣,食鋪,綢緞鋪,甚至還有許多西土內衣店等。,
裡面有各種西域的,苗疆的,百越的,西土的,莽洲的,雪域的,各地特色商品
是鱗次櫛比,讓人眼花繚亂。寐生心中感慨萬千,好久沒有看到過這些場面了,
這裡才是人間啊!
街道上,不僅有東土人,還有西土人,胡人,甚至還有黑奴人,各具特色的
衣服在人群來來往往。
一輛豪華的敞篷馬車迎面而來,上面坐著個金髮碧眼的西土男青年,頓起驚
起少女少婦們的驚歎!濺得她們芳心亂顫!
「天呐!那是西土商會的傑克,好挺拔的鷹鉤鼻!那雙碧眼真好看,就像寶
石一樣,好帥啊!西土男人果然好帥呀!」
「還有那個黑人也很不錯啊!好吸引人哦!」
「對對,我好想嫁給他!」
「怎麼,你老公對你不是挺好的嗎?」
「別說了,那個沒用的東西整天就知道埋頭工作,一點情調都沒有!」
老車夫聽到這些話,不禁重重地搖頭歎了口氣,寐生問:「老伯為何歎氣?」
老車夫道:「世風日下哦!昔日我東土號稱禮儀之邦,崇文尚武,通道尊德,
現在卻是禮儀不存,道德盡失!平民倒還好點,上層貴族現在衣裳服飾受西土影
響極大,大部分已經不受道德倫理約束了,不僅僅設計衣服設計貼身,要露出女
子的身形,甚至很多就只有幾塊布片,這成何體統!就連去年新年,朝拜太后的
時候,她竟然也效仿那些個貴婦,穿起了旗袍,我東土絲綢可是上古織衣天女所
發明,他們這些無恥的設計師竟然參照西土裙子樣式製作出什麼旗袍,唉!」
寐生一楞,又問:「聽老伯所言,似乎也是學過儒學」
「我先前在待過幾年,後來回家種地了,人老了種不了地,托夫人仁慈,給
我馬夫的差事做做」
這些,其實寐生早有體悟,天朝崩塌,東土文化沒落,西土文化入侵,他們
的文化現在很受歡迎,尤其是在女人群中。在官員的逢迎下,甚至黑奴在東土都
有一席之地,在媚外女的眼裡,他們似乎有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對其跪舔獻媚,
殊不知,很多進入東土的西土人,在本國卻是個徹頭徹底的垃圾者。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馬車已經到百花集,寐生並沒有被百花集吸
引,也沒有被美少女吸引,反倒是被對面的一座巨大的建築物吸引了。
因為這是一座西土建築!以巨石雕刻堆砌而成!呈鳥巢狀。門上用華文寫著
三個大字;鬥獸場,下面則是一行西土文字。而門口站著兩名西土銀甲騎士,不
停地又東土貴族和西土貴族在門中出入著。
鬥獸場!這對寐生來說還真是第一在安京見到,據他所聞,鬥獸場在西土很
流行,是將強壯的奴隸和兇猛的野獸放在一起,讓其二者搏鬥,以供貴族觀賞玩
樂。
看來,這西土對東土文化滲透確實很嚴重啊!不過倒是很有意思!寐生心中
冷笑。
車簾被拉開,秦娥被斛律美攙扶著下了車。
她今天畫著淡淡的白麵妝,將頭髮編得圓潤飽滿,下麵包著黑網巾,上面插
著金花冠,一根金步搖別在右邊髮髻中,輕輕搖晃。一身襖裙,上身緊窄,將胸
前一對巨乳勒得鼓脹脹的,下身的馬面裙比較寬鬆,將臀部的曲線掩蓋了起來,
不過腰身倒是被凸顯出來了。那小巧秀氣的鼻子,那如花瓣一樣的紅唇,那含著
柔情迷蒙的目光,那溫婉矜持的淺笑。寐生看得不禁口乾舌燥,這個女人雖然算
不上絕色,但這一股成熟的風韻對他來說太誘人了!尤其是,她還差點做了他嶽
母。
「小美,待會進去了,你可莫要亂瞅,亂說話!」秦娥對身邊的孫女一陣叮
囑。
百花集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府邸,門口站著兩個穿著齊胸襦裙的美少女,見到
客人來了,立刻欠身行禮:「斛律夫人請!」看樣子,秦娥是這裡的常客。
秦娥微笑以對,扭著屁股,邁著細碎的步子就往裡面走。
府內設計並不豪華,反而顯得樸素典雅。穿過兩道門,一個院子,秦娥和寐
生等三人就來到一處大花園,裡面假山怪石成林,到處都生長著五彩繽紛的花,
紅的,綠色,紫色,黃的,白色,藍的,金的,大花瓣,小花瓣,樹上的,地上
的,高的,矮的,應有盡有,萬紫千紅,好像春天就留在了這整個花園裡。
「夫人這邊請!」一個女婢引著幾人來到一處展覽台。
展覽臺上擺放著各色各樣的花草,有天山雪蓮,有苗疆紫荊,有百越玉蘭。
下面則鋪著貂絨地毯,十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婦少女跽坐在席子上,望
著上面的花草評頭論足。她們看到秦娥帶著個矮瘦的寐生過來,都忍不住發笑。
其中一個相貌姣好的美少婦笑道:『喲!是將軍夫人呀!怎麼帶了個小侏儒過來
呀!?」她知道秦娥的脾性,不會為這等玩笑生氣。
秦娥淡淡地道:「王夫人可莫要以貌取人。」
「咯咯咯咯,夫人讓這種小侏儒跟在的身旁,也不怕丟了斛律將軍的臉面!
您可是生了一個魏國唯一的一名女將軍啊!」王夫人旁邊的一名姿色平庸的
少女也調笑起來,引得眾人哄堂大笑。寐生倒是無所謂,但覺得這些貴婦們穿金
戴銀,塗紅鑲鑽,打扮的珠光寶氣,說氣話來卻也是粗俗不堪!還不如鄉野村夫!
秦娥見寐生竟然對眾人的調笑面色如常,暗暗驚歎:這小夥處事不驚,真不
錯,可惜就是身高矮了!
秦娥沒和她們一般見識,投給寐生一個歉意暖笑。但斛律美此時卻也忍不住
笑出聲來,那暴牙露出,還參差不齊,下巴上的橫肉一抖一抖,很讓人噁心;秦
娥的面色當即一變,正聲道:「小美!忘記了祖母剛剛怎麼交代你的了?一個女
子要矜持有度,笑不露齒。更不可談人之短,論人之過,要端正守己,知禮行禮。」
斛律美則掩面回應是。
哄笑的貴婦們頓時就啞然了,這番看似批判孫女的話,實則是實在暗地裡諷
刺她們的行為不端,但她們也不好反駁,只好止住笑。
其中又一個有些醜陋的少婦問道:「斛律夫人是來賞花還是買花呀?」
秦娥跽坐於她們對面,道:「既是賞花,也是買花。」
那醜婦又問:「臺上的那株藍色草,夫人可認得?」
秦娥面露微笑,道:「胡夫人,莫不是想要考一考老身?」
醜婦道:「斛律夫人秦娥年輕時候素以博聞多才名傳天下,今日妾只希望夫
人不吝賜教!」這個叫胡夫人,看起來雖然醜,不過年紀應該不超過30歲,濃
妝豔抹的,反而顯得更醜。她心裡對這個秦娥很嫉妒,為什麼人家都50了,做
祖母的人了,身材容貌樣樣強過她百倍?
秦娥朝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是一株藍色的草!看著像是星光草,但卻
又不是。她正欲說話,寐生已經看出她的為難。搶先道:「此等俗物,我家夫人
焉能不知?此等小事我家夫人豈可隨意聽爾等所遣?小人得夫人所授,今日便鬥
膽替夫人一言」
「此草看似草,其實還是花,看著像星星草,其實與其有著天然之別,如果
我所料不錯,這應該是莽洲之北,北極冰域的斷魂花!是也不是?」寐生站在秦
娥的身後,一臉淡然,從容作答。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就連那些奴婢也面容變色。這朵花可是新錦鎮店之寶啊!
市面上幾乎不會出現,因為這種生長在萬里之外北極冰域,要想得到一株,
至少得花五年的時間才能到達那裡,來回要整整十年!
寐生見那醜婦無言,便道:「還有誰有問題嗎?」
那個王夫人道:「小兄弟,那株黃色的花,又叫什麼?」
寐生看到那株黃花,淡定回答:「金粉花,花枯成粉,可以入藥養顏。」
這一下,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個看似矮小的猥瑣男,對花草有著極其深刻
的研究。秦娥再一次為自己留下他而感到萬分慶辛,不禁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一絲
好奇。
接下來,寐生按照秦娥的吩咐,根據蘭園的構造,選了幾株花草,便準備帶
回去。這時,一個女婢跑過來,對秦娥道:「斛律夫人,我家夫人在鬥獸場,邀
您一敘!」
秦娥道:「是姚姬夫人吧?那種地方太血腥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經受得
住?」實際上她不僅不願意去鬥獸場那種地方,也不願意和姚姬這種女人有太多
交集,和這個女人沾染太多,肯定會壞了婦人名節。但是,她的丈夫和姚姬的丈
夫既是同僚,也是好友,所以她經常也只能硬著頭皮和姚姬虛與委蛇。但話說回
來,人家名聲怎麼樣和她也沒有什麼關係,況且姚姬雖然行為上她看不慣,但是
姚姬對她還是比較熱情友好的,這些她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所以才會因為姚
姬的一句囑託,今日特意來這百花集幫她挑選兩盆花草。
秦娥想了想,看了一眼小廝,又道:「你和你家夫人說,老身怕那些猛獸,
鬥獸場就不去了,改日來我府上一敘倒是可以!」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8-12-1 12:58 編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