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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落雁長歌(原名馴妃筵圖卷)(第2卷~第4卷‧01~03)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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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長歌(原名馴妃筵圖卷)(第2卷~第4卷‧01~03)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

                    馴妃筵圖卷(完全修正版)


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2018年1月5日於第一會所(首發)


                        
  公告;好久沒在論壇更新了,沒和論壇書友聊天了。大家吼啊!今天終於又
回來了!為了劇情更有張力,故事更加動人,人物形象更立體生動,之前一段時
間我隊第二捲進行了一番修正。目前第二卷已經更新結束!共二十六章。這次共
兩撥首發,本次的1-5章,更改了第二卷很多劇情以及人設,是完全修正版!
希望大家仔細閱讀!


                          第二卷 魅影重重

               第一章 征

  重光二十年,冬末。莽洲五胡大單于禿髮虯因慕涎於天朝聖後美色,率五胡
部族攻襲安京,欲奪聖後。魏王無疾親率魏軍十萬勤王,但被趙軍所阻。在解困
無望的危急時刻,重光帝登上漢山,咬破手指,寫下血詔,並將遺詔與傳國玉璽
一併埋於老槐樹下,自縊於樹上。而天朝聖後,為守國母貞潔,則投井自盡。

  但也有一些鄉野傳說,聖後未死,而是神秘失蹤,具體如何,誰也不知。

  次年,大爭元年正月初一,黃昏時分,魏軍終將胡兵驅逐至赤河境外,奪回
安京城,但此時,天朝宗室俱亡,只尋出天子龍體,聖後鳳體,及血詔與傳國玉
璽。

  當日,魏王將天子與聖後厚葬,追諡為莊烈帝,莊烈後。並且在臣民矚目中
發佈重光帝遺詔。遺詔曰:「胡虜鐵蹄踏至,山河破碎。朕上愧於社稷,下愧於
黎民,二者皆負,朕唯一死而!只歎黎民困於水火,社稷淪若沙丘,朕如何忍之!?

  魏王無疾先祖乃是朕之同宗,文韜武略,可堪大任!值此,朕留親筆血詔與
傳國寶璽傳于魏王無疾,望汝受之。望汝救民於水火,肩抗山河日月,扭轉社稷
乾坤。」

  魏王泣曰:「臣與大行皇帝同出一宗,先帝將姬氏天朝的苗火托授與臣,臣
萬死不能拒也!必當盡股肱之力,聚萬民之心,掃腥胡叛臣于寰宇,施仁德善法
于萬民,光復我天朝河山!」

  同年三月,呈玉璽詔書于未央宮,自立為帝,大封百官,大赦天下。此事一
出,諸侯群雄譁然,拒不承認。齊,楚,燕,涼,吳,五國聯兵攻魏,但因內部
心不齊,將不和,在洛水關被魏軍各個擊破,大敗而歸。同時,魏國與鄭國,徐
國,蜀國結盟,聯兵百萬,震懾國!魏國的聲勢如日中天,列國不得承認魏王占
據安京,號稱皇帝這個現實。同年四月,魏帝感新朝初立,萬象更新,便在天朝
故都正西大興土木,重建安京城,其規模更生以往。同年七月,魏帝與皇后入住
新安京城。

  魏帝的皇后,號稱天下第一美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且有大智,受
魏帝萬千寵愛於一身,故魏帝賜號曰:美後。臣民稱曰:美後娘娘。大爭二年春,
魏帝出征楚國不利,被刺受傷,遂大病。受到美後蠱惑,不顧群臣反對,毅然讓
美後與其共同執政。

  美後雖受魏帝獨寵,得以掌權,但朝野內外頗有反對之聲。她因無外戚,怕
獨木難支,於是便收宦官張常侍為己用。從此以後,美後在魏帝枕邊為其屢屢美
言,常常抬舉,從而使張常侍頗得魏帝的信任,他開始逐步掌權,接著大肆清除
異己,任用親信,漸漸把持了魏宮大權。

  在帝后共同執政的數年間,魏帝變得志得意滿,玩物喪志。他愈加寵溺美後,
沉迷酒色,奢靡無忌,無法自拔。終於在大爭八年,在美後的央求下,再次不顧
群臣和宗室的反對,立美後之子皇太子——姬玉為帝,退位稱太上皇,美後稱太
上皇后。魏帝與美後在幕後攝政,教導小皇帝姬玉理政,以此控制著魏國朝局。

  大爭二年至大爭十一年,這十余年間,魏帝與美後雖然治國並無大過,但生
活奢靡,天下褒貶不一。而張常侍及另外三常侍更是陽奉陰違,狐假虎威,賣官
鬻爵,殘害忠良,不少官員豪強以及皇室宗親皆欲圖謀誅之。到如今,在魏國表
面的強盛光輝之下,掩蓋的確實湧動的暗流,而在這十年間,江左的吳國,靠著
富庶無匹,聯姻百越部族,稱霸東南,同時僭越稱帝。魏帝大怒,發兵再敗。

  魏國東北部的趙國,在大爭元年,趙國武候淩梟拜大司馬大將軍,領尚書事。

  設立大將軍府,建立兵道,自稱兵主,招攬天下奇人異士修者於囊中,以圖
制霸東土。並與其姐姐淩後內外聯合控制趙國朝政,進行胡服騎射等一系列軍事
變法,使趙國得以控弦精騎五十萬,並於大爭二年攻莽洲五胡,奪地千里,天下
震動!

  莫不言大將軍淩梟之威!魏國霸主地位再一次遭到挑戰!

  繼魏楚,魏齊之爭沒過幾年,魏趙之爭一觸即發!

  東土大爭十一年,河套出現上古神朝遺址,導致趙魏兩國暗中角力。趙國借
口魏國太后奢侈腐化,後宮亂政,為澄清於宇,發兵十萬攻魏。

  魏國安京,未央宮宣室正殿。

  殿內九根盤龍柱鼎立,大氣威嚴,地板以黑耀岩鋪就,如同鏡面。大殿中間
是一口長方形水池,裡面生長著幾株天山雪芷,池子裡有錦鯉在追逐遊動著。水
池兩邊則是分列兩排正坐的文武群臣,文官著黑色直裾,頭戴進賢冠:武館著紅
色直裾,頭戴虎賁冠。

  有的在爭執,有的在議論紛紛,好不熱鬧。

  一聲奸細的喊聲響起:「太上皇後駕到!皇帝駕到!」

  殿內瞬間清靜下來。

  大殿正上方,一個粉雕玉琢的少年正在兩名宦官的攙扶下走向金光閃閃的帝
座,他頭戴十二冕旒,身著袞服,上半身玄色,下半身赤色。左右兩肩各有日月
圖案,全身上下各個為主繡有龍,錦雞,水藻,粉米,斧鉞,火焰等十二章圖案,
五彩斑斕,看起來華麗又不失威儀。

  帝座的正後方則是一處木制閣間,由紫檀木雕刻而成,看起來比帝座還要豪
華尊貴。閣間三面皆垂掛著一道簾幕,簾幕上點綴著各色奇異寶石,閃著五顏六
色的光芒,燦爛如同星辰,使每一道簾幕看起都像是一片星空。而閣間頂部更是
懸掛著一顆西瓜般大的金色寶珠,和一顆哈密瓜大的白色寶珠,兩珠相映成趣,
在三道星空般簾幕襯托中,猶如高高在上日月一般。

  這是魏帝與美後兩人共同幕後攝政的攝政閣,也是魏帝的得意之作,象徵他
和美後如同日月照耀著魏國大地。

  簾幕內,裡面隱約端坐著一個體態豐腴曼妙的女人,她,正是與魏帝在幕後
垂簾執政十餘年的當朝的太上皇後,也是魏國人津津樂道的美後娘娘。

  「美後娘娘萬歲萬歲萬萬歲!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跪地山呼萬歲。

  「眾卿平身!」簾內傳來美後那甜膩黏糯的誘人聲音,成熟性感,卻不失威
嚴,「太上皇另有急事,今日朝會,由本宮與皇帝參與。」

  頓了頓,美後又問:「趙軍犯邊,諸位愛卿,有何方略?」

  一時間,文武官員又開始討論起來,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大,慢慢的,又起
了爭吵。

  半柱香後,美後又道:「趙國十萬鐵騎犯邊,諸位愛卿如此爭吵,卻還想不
出一個法子!難道要本宮這等婦人親自上陣與那賊虜肉嗎?」

  吵嚷的大殿立刻又安靜了下來。

  這時,從武官坐席中走出一個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站起身,趨步來到殿
中心他起身行禮道:「美後娘娘,依老臣看,趙軍雖然善於騎射,來勢洶洶,但
老臣推測,趙有三敗!只需要一一從容應對,便能一舉破之!」

  「哦?王司馬何出此言?」美後問。

  王司馬不緊不慢地道:「趙之三敗,其一乃是趙國新君初立,人心未定,匆
忙發兵之下,難免有人渾水摸魚,製造趙國內亂,其二便是趙軍雖是騎兵,但長
途奔襲會使糧草不濟,不可久戰,且領軍者又是石虎,此人有勇無謀,好謀無斷。

  憑著自己母親和淩梟的關係,才位列將軍,無才無德,不足掛齒!其三,我
魏國民殷國富,帶甲百萬。只需派出一名善守武將,以逸待勞,穩住河原關隘,
我大魏便可從容應對那十萬鐵騎!拒敵於河套之外!」

  美後問:「哦,那王司馬心中可有人選?」

  「臣薦驃騎將軍劉長!」

  美後道:「嗯,劉長將軍確實優秀,倒也不失為一個人選。其他的人呢?有
何意見?」

  這時,文官席首,一個身材矮瘦佝僂,卻精神抖擻的老者來,他行禮道:
「美後娘娘容稟!」

  「李司空,那你說說為何。」美後的聲音有些疑惑。

  李司空道:「劉長將軍乃是我大魏一員猛將,對付趙軍並非不合適,只是現
在西南方幾郡難民聚集,很不安定,劉將軍更熟悉南方,臣認為當務之急,是派
劉長將軍先去那裡,以防民變。至於河原那邊,可派林斛律老將軍前去鎮守!斛
律將軍身經百戰,殺敵無數,與代國胡兵征戰多年,對付新將石虎,微臣認為不
在話下。」

  「你二人說得都有道理,本宮考慮考慮。」

  文官席間,一個面相憨厚,身材矮胖的老者走到殿中道:「美後娘娘,微臣
有話!」

  「尚書左丞,有話儘管言明。」美後道。

  「微臣認為,石虎不可小視,趙軍經過趙國大將淩梟多年磨煉,實力已非當
年,他們既然趕來,必然有所準備!還是小心為上,臣以為,派大將軍林擒領軍
更為合適!至於西南幾郡,派兵鎮壓即可。」

  「微臣覆議!」

  這個時候,又一個文官走出來,他與尚書左丞站在一起,道:「微臣以為尚
書左丞所言有理,趙國這些年吞併了周邊大片土地,良民和牧場,兵強馬壯,淩
梟的將軍幕府內更是雲集兵道,法道各路人傑,一直對中原磨刀霍霍,此次來犯
我大魏,必然大有圖謀,若是一意防守,不但不能驅逐敵寇,更可能會使其氣焰
更加囂張!到時候我必將會引來更大的麻煩,所以現在必須嚴懲!使之後怕,方
可彰顯我大魏雄風!保衛我魏國子民!所以,臣也推薦大將軍林擒領軍抗敵!」

  「四位所言,皆各有道理,這到讓本宮為難了。吳尚書,你呢?你怎麼看?」

  文官席中,一個老邁老者走出來,道:「微臣認為司空大人所言雖然不差,
但只側重了表面形勢,趙王雖然新立,她的母親淩太后卻是文武雙全,石虎雖然
魯莽,卻有小諸葛之稱的公孫立作為首席幕僚,我魏國雖然殷富,但眼下隴梁郡,
西川郡,南萍郡大旱未去,蝗災又臨,災民遍地,餓殍伏野,我軍應當快刀斬亂
麻!一舉解決南北問題,派有勇有謀,殺伐果斷的人領兵出征,解決戰亂,以防
遲則變。」

  美後沉吟片刻,問道:「吳尚書所言不差,那誰能勝此任?」

  吳尚書道:「河原那邊,臣推大將軍林擒為主將,車騎將軍斛律山為副將!

  二位將軍合作多年,長短互補,此番定能打破趙軍!西南幾郡那邊,臣推驃
騎將軍劉長前去鎮撫,好刀得用在刀刃上。」

  美後又問:「嗯,吳尚書講得好!田丞相,本宮看你沉默這般久,莫非富有
良策?說說你的看法?」

  文官席首,一個面色黝黑,身材中等老者緩緩起身行至殿中,道:「老臣以
為不管是王司馬還是李司空的方法,都可一試,但為了南北皆安,還是兩手並用
的方法更妥當一些,所以微臣也建議吳尚書的方案,派劉將軍鎮守南方,以防不
測,林將軍和斛律老將軍前往河原關,也再穩妥不過了。」

  吳尚書又道:「全憑美後娘娘明斷!」

  美後燉了,問:「林將軍,你有何想法?」

  武官席間,一位身材高大,滿臉絡腮鬍子的的中年男子快速走出席位,道:
「稟美後娘娘,臣願領兵出征!」

  又頓了頓,美後再問:斛律老將軍呢?」

  「老臣雖然年邁,但身體依然硬朗,願同林大將軍合力共擊趙軍!」斛律山
趨步到殿中央。只見他身材高大強壯,勝過林檎。膚色白裡泛紅,碧眼鷹鼻,這
居然是個西土人種的人!雖然鬚髮皆白,但看起來精神奕奕,一副老當益壯的樣
子。

  「諸位愛卿以為如何?」美後問向群臣。

  「臣等附議!」群臣齊應。

  「那便如此,張常侍,擬詔吧!」美後淡淡地道。

  「老奴在!」一道奸細的聲音在攝政台外面響起。

  ……

  安京北郊。

  大風肅起,草木卷折。

  拜將台處。

  纛旗獵獵,玄甲兵士持戈矛,拿盾箭,列成整齊的方陣,足足百隊,猶如那
對弈棋局上的棋子。

  大將軍林擒一身玄鐵甲,腰胯斬馬刀,看起來威武肅殺。左側是斛律山,同
樣一身玄甲,一臉嚴肅。令人驚詫的是,他旁邊的站著的卻是個女將!

  女將太高大了,身高足足有1。8。已經遠遠超過了林擒和斛律山。她的身
體豐滿凹凸,身穿紅色魚鱗甲,前凸後翹的身體被包裹得嚴嚴實實,曲線畢現。
一對巨乳被兩個碗狀甲片緊緊包裹住,像兩隻大碗倒扣過來,顯得堅韌挺拔而豐
滿。

  而往下腰腹的卻如那獵豹般線條柔暢,堪堪一握,卻又暗藏著一股莽勁。她
下體並沒穿甲裙,而是穿著一條緊身皮甲褲,將那渾圓肥翹的屁股勒得緊繃繃的,
像是臉盆盛水一樣要炸裂開來,埋藏著女性特有的韻味。而她最有特點的就是那
那一雙修長的大腿,小腿圓潤,大腿結實飽滿,卻不顯胖。穿著一雙過膝皮靴,
靴尖鑲有利刃,銳氣逼人。她的皮膚看起來很健康,小麥色,在陽光下泛著光澤。

  她的臉是典型的黃白混血,眼窩深邃,雙眼大亮有神,猶如草原蒼鷹。一對
柳眉,細長彎,如弦月,如刀。臉稍大而顯長,顴骨略高卻有幾分飽滿,紅唇似
火焚,白齒若雪落。她的臉蛋,雖然算不上絕美,但卻有著一種獨特的,大方豪
放的美。

  她仰著頭,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在看什麼,她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匹
高傲驕縱的大白馬立在那裡,她有著女性的柔,也有著猛獸的野。英姿颯爽,風
情飄揚。

  她,是魏國特封女將軍,驕騎將軍,斛律驕。

  小魏帝一身大裘冕,站於台中央,手捧著節鉞遞到大將軍手中,面露不舍,
道:「將軍此去河原,路途遙遠,霜濃霧重,還望一路謹慎,朕雖然不舍,但也
只能祝將軍早日凱旋!母后和朕等著將軍的捷報!」

  「陛下安心穩坐安京!臣必將竭盡全力,掃滅趙虜!」林擒接過節鉞,低頭
沉聲回答。

  小魏帝點點頭,來到斛律山身前,道:「斛律老將軍年逾九十,卻依然滿腔
熱血為國奔赴戰場,願太一神佑將軍平安凱旋歸來!」

  斛律山本想下跪,但因甲胄在身,只能欠身行禮,激動地道:「陛下不必掛
念,臣雖老,但臣心不老,依然為大魏而跳動!」

  小魏帝感歎道:「老將軍之忠勇真是令寡人敬佩!」

  他頓了頓,轉而看向斛律驕,道:「驕將軍,朕和母后也等你再建奇功,待
傳龍闕!」

  斛律驕簡單明瞭,刀眉一挑,傲聲道:「驕必為大王斬盡趙寇!」

  郊外,無數百姓和自己的兒子,丈夫依依惜別,他們有的甚至衣衫破舊,面
黃肌瘦,可以看出參與這場戰場的士兵都是來自平民貧困子弟。

  一個老婦使勁地摸著兒子臉,嚎啕大哭,道:「虎子,你在戰場上一定要好
好保重身體啊,娘在家等著你,等你回來,給你許一門事!」

  虎子看起來面相憨厚踏實,他眼含淚光,道:「娘莫要擔心掛念,兒一定會
平安回來的」

  另一個少婦,緊緊抓著丈夫的手,生怕一鬆手,就是永遠也不能握住了。少
婦抽泣著,斷斷續續地道:「牛哥,記得保重身體,家裡的麥子還等著你回來割,
軍兒還等你教他功夫呢!你可一定要早點回來啊!」雖然知道自己的丈夫無法決
定什麼時候回來,但少婦只是一個勁地希望他真的如自己囑咐的一樣早日回家團
聚。

  丈夫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個莊稼漢子,雖然看起來粗獷,但眼裡卻露著幾分
柔情。他撫著妻子的肩膀安慰道:「英娘,我不在家裡的時候,你也不要太苦著
自己,你看你瘦得我都心疼!我石牛是什麼人,一定會平安回來,你就放心好了!」

  這些離別的場景在同一個地點,同一個時刻,不同的家庭中重現著,聞者落
淚,聽者傷心。

  待小魏帝交代完畢,林擒站在高臺上,振臂一呼:「列隊,出征!」

  他縱身上了一匹黑馬,斛律山上了一匹白馬,而斛律驕則上了一匹漂亮的胭
脂馬。林擒居中,斛律父女在左右,後面跟著十幾名偏將。

  蒼涼豪邁的號角響起,那纛旗烈烈舞動。

  方陣甲士也開始隨著變幻著陣型,列成兩隊,跟隨著將軍們浩浩蕩蕩地出發
了。

  十五萬人實在是太多了,猶如一條望不見頭尾的長龍蜿蜒前行,蕩起滾滾煙
塵,與風中的旗幟遮天蔽日。

  東土大爭十二年夏,魏國大將軍林擒,車騎將軍斛律山,率領十五萬大軍前
往河原關,朝廷特封驕將軍斛律驕也隨軍出征。

  安京,某處密室。

  李司空,王司馬,驃騎將軍三人正面對面跽坐于席上。狹窄的空間裡,只點
著一盞煤油燈,顯得有些詭異。

  三人圍成一圈,坐席中間正平攤著昨天才下發的聖旨,這正是劉長接到的出
徵調令。

  李司空道:「還是主公高明啊,現在河原一變,那四個老閹狗立馬就坐不住
了,竟然連派兩員親信大將出動,看來,這天真的是要變了!」

  王司馬悲憤地道:「這天早就該變了!這些個閹狗憑仗美後的寵信為禍天下
十餘年,老子恨不能將他們斬盡殺絕!」

  「是啊!10年了,我們這些士大夫早已經受夠了這股惡氣!」劉長說著手
掌狠狠拍在地上。

  李司空有些感慨地說:「唉!想當年太上皇何等雄風!我大魏號令天下,為
之霸者,誰敢不從!區區十年光陰過去,趙國竟然稱帝不臣!屢次犯邊!」

  「都是這幫閹狗!貪贓枉法,殘害忠良,玩弄太上皇于鼓掌之間,把魏國搞
得烏煙瘴氣,雞犬不寧。幸有主公,有他在,魏國,就還有希望!」王司馬道。

  他轉而又問向劉長,「河原那邊準備好了?」

  「嗯,只要林擒和斛律山到了那裡,我們的人就會伺機斬之,他們一死,就
借機控制那十五萬大軍,我將率領南地守軍,與之合圍京城,到時候,就算張進
握有禁軍,也將難以抵擋!」

  「這樣真的穩妥嗎?」王司馬眼裡有些擔憂。

  劉長道:「主公自然有其他的周密安排,二位在安京首先就要拉攏田相國,
他在群臣百姓眼中威望甚高,到時候定可以一呼百應,而他兒子是北衙禁軍校尉
之一,只要他們放棄中立,投誠我們,就會給予張進等人背後重擊,到時候勝算
就會更大!」

  王司馬愁眉苦臉地道:「只是這田相國一向不偏不倚,油滑無比,不好辦呐!」

  「嗯!」其他二人也深有同感。田扶任相國之位多年,處事謹慎,待人溫和,
辦事從未有過閃失,這麼多年,群僚未曾發現其愛惡事物。就連四常侍之首的張
進也對其誇讚有加。

  「人都是有弱點的,據說他的寵妾姚姬被大將軍霸佔多年,還生了一個女兒
兩個兒子。不知這事情是真是假?」

  「這個我倒也聽說過,那個寵妾算的上是個傳奇,先前有過四任丈夫,生過
三個兒子,四個丈夫皆被其克死,後來勾引相國,為相國生下一女,沒過多久,
便被大將軍巧取豪奪娶了回家做正門夫人!又生了三個子女。屁股大,很能生兒
子,倒是個做皇后的料!」驃騎將軍劉長說著咂咂嘴,目光還有些豔羨。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這倒是個很好的切入點,對於男人來說,殺父之仇,
奪妻之恨,莫不以為恥,相國縱然明哲保身,但若有機會洗刷恥辱,我相信他是
不會袖手旁觀的哈哈,找個時機,我們辦一辦!」

  李司空又問:「四條閹狗那邊有什麼動靜?」

  「據內線傳來的消息說,目前看起來如平常一般,不過司隸校尉左群好像惹
惱了張進,正在被猜疑!似乎張進想要動他!不過主公一起請高人前來相助了!

  想那趙軍攻擊河原,無疑讓他們心神大亂,他們在河原修建的八大塢堡可是
珍藏著無數奇珍錢糧啊!一旦被趙軍奪取,嘿嘿!」王司馬提到塢堡,兩根鬍子
差點冒煙。

  「嗯,不過要囑咐內線,一定要小心行事,鷹揚衛可是陰險歹毒!網羅了江
湖邪派一大批亡命徒,非尋常人可敵,我們現在是如履薄冰,稍有差錯,全家粉
身碎骨!」王司馬提醒道。

  「李司空放心,我手下的兄弟個個修煉功法,修為高超,主公這次特意留下
來,就是專門盯著那邊幫鷹犬!」驃騎將軍拍拍胸脯,自信無比。

  李司空又道:「話雖然這麼說,但那些閹狗老奸巨猾,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按照主公計畫,我們現在第一步已經完成,第二步的目標就是林擒之子林雲,
斛律山之子斛律鷹等二人一切動態!他二人皆出身羽林,與軍隊關係密切,素以
威猛著稱,在軍中久立軍威,但此次並未隨軍出征,恐怕也是為防止京城有變!
主公的意思是既不能先除,也不能留患。要密切關注,妥善脅制。」

  「還有,張進的侄子張豹,宋恭的乾兒子宋平,此二人皆是禁軍和鷹揚衛之
一,且張豹兼任安京內史,眼線眾多,行蹤一項詭秘難測,且與江湖勢力盤根錯
節,這四個人是張進的最得力爪牙,我們也要同時突破!」

  「嗯。」


              第二章  主奴

  伏屍嶺,將軍廟地下。外面正是風雨瓢潑,電閃雷鳴,裡面燭火昏黃,隨著
寒風搖擺,映出幾人各自不同的表情。

  一把搖椅輕輕地搖晃著,九子魔姬依然戴著面具,翹著二郎腿慵懶地靠在上
面,那套著黑皮手套的手正把玩著那細長的刀,她的身子晃動間,那粉紫色輕紗
掩蓋不住的那一對肥碩的雪乳甩出一陣陣白浪花。而旁邊的案幾上,正擺著幾顆
血淋淋的頭,死不瞑目。她的面前,寐生正五體投地跪在地上,低著頭,將自己
見到無頭將軍的情況說了一遍。他的身側,躺著一具裹著黑布的屍體,正是那具
血屍!而沈媛則正站在他身後,神態有些焦急,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那這麼說來,這裡的無頭將軍的確就是當年的祖桓了」魔姬那特有的磁性
嗓音充滿著媚惑,眼中透露著玩味。看來,她得到的消息不錯,斛律山果然握有
無頭將軍的秘密,而無頭將軍的不少秘密,和伏屍嶺有重大關係。現在接觸了無
頭將軍,並且活了下來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矮小猥瑣的小男人。

  她那手中長刀輕輕劃過寐生的臉頰,那鬢角一截髮絲便隨之掉落下來。

  「那他可有給你什麼東西,或者說過什麼話?」

  「他送了小人一顆陰珠!」寐生趕緊從懷裡掏出陰珠捧在手裡,恭恭敬敬地
遞到魔姬的面前。

  待魔姬接過後,他回答道:「他說了什麼藏寶圖,但他神志有些不清楚,具
體什麼小人也不太瞭解,只是叫我去洛城找到一個叫顧塵的女人,說她」

  「噢……」魔姬陷入沉思,看來這傢伙所言不假,顧塵這個人她在斛律山的
口中也聽到過,似乎和是祖桓的未婚妻。

  得來全不費工夫,全靠這小子的功勞!

  「所言屬實?」陰珠通體猶如黑晶,看著樸素無華,卻隱隱蘊含著極強的陰
力。魔姬左手握住它,感受到陣陣涼意,暗道這陰珠果然名不虛傳,陰氣極深。

  「回魔姬大人的話,小人不敢說假話。」

  「哦?」魔姬緩緩站起身來,長刀揮舞,無聲無息間,寐生的全身衣服已經
被割裂,露出赤條條瘦弱身體。「咚咚咚」與之同時掉下來的,是一個缽盂,一
顆五彩珠,一枚同心結。

  一看見地上的五彩珠,魔姬便打趣著笑道:「喲!還有佛宗至寶,看樣子,
你一個啟靈位的小傢伙,還真不簡單呀!」

  她話鋒一轉,「啪!」刀面狠狠地拍在他的後背上,寐生只感覺後背一麻,
然後一陣劇痛傳來,頓時倒了下去,他渾身冒汗,心生恐懼,道:「小民愚陋,
哪能瞞過魔姬大人法眼!」

  「咯咯。」

  「這紫金缽盂和五彩靈珠乃是佛母貼身至寶,怎會流落你手?難道你這小男
人還是那佛母的姘頭?哦,不對,佛宗魁首怎會看上你,莫非你是那浪蹄子的私
生子?說說吧,你是何人呀?」魔姬有些疑惑,有些調笑著說。

  糟了!碰上個識貨的人!

  寐生一時間想不出應對之策,只得如實將鐵境關的事情來個刪減版。他從這
魔姬的性格判斷,此女雖然心狠手辣,但也是邪道中人,對於他褻瀆神聖的佛母
來說,很可能還能對上胃口,也許還有被網開一面的可能性。

  「咯咯咯咯!」魔姬不禁大笑起來,那身上豐滿白膩肉體抖動起來,如花枝
亂顫。

  她低頭俯視著寐生,道:「你這小男人,倒是有幾分本事和樂趣,不過那佛
母送你這些,倒是個收買天下人心的好手段!不愧是個虛偽的騷娘們!」

  說著,她左手對著地上的缽盂一招,眨眼間落在她的掌心。又是一招,彩珠
咚咚也落入缽盂裡。靈珠晶瑩剔透,裡面透著五彩光芒,顯得名貴而神聖。

  靈珠則充滿一股暖意,倒有凝神靜氣的感覺。

  「這五彩靈珠可是算得上當世奇珍,不過和那傳說中魏國太后所戴的皓鑭相
比,倒是差了一大截!」

  一想到這小子身上的特殊之處,她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輕輕對著沈媛
揮一揮手,使其立刻昏迷過去。

  然後「噠噠噠」地繞著寐生走了一圈,紫色的眼睛對著其有些乾瘦的身體審
視許久,其實寐生雖然身材矮小,但是身體算得上精壯了,可是在高大豐滿的魔
姬眼裡,那也還只是乾瘦而已。

  「你的功法不錯,屏息之後,以我的修為竟然也無所察覺。且能控制住這血
屍,和那道宗的太極功倒是有些類似,不知是哪路高人所授?」魔姬說話之間,
左手不經意間穿進紫紗內襯,然後繞到豐臀之後,借著昏黃的燈光,隱約看見她
撩開皮內褲,似乎將陰珠偷偷塞入了肛門裡。由於太暗,看不清不出臀溝處細節。

  感受一股清涼之意填滿了屁眼的燥熱,魔姬不禁舒了口氣。得到了陰珠,意
味著她此行已經成功了。

  寐生趕緊回道:「乃是幼年碰到一瘋道士所傳,小民愚陋,修煉多年,並不
見長進,魔姬大人若是感興趣,小人願一字不漏的供出

                 「

  魔姬自知分辨不出真假,倒是不急。心中暗暗猜測,此子之血竟然可以解禁
墨道無上禁制,也絕非尋常野民。要想全部套出他的秘密,還得來個軟硬兼施。

  她咯咯笑道:「你說你,計殺黑巫教兩大高手,安然進入將軍內殿,若不是
我全程陪伴,還以為你是在逛自家後花園呢!我該怎麼形容你呢?」說實話,她
全程目睹寐生的所作所為,此人若是進入官場,定能闖出一番名堂,她心裡沒有
佩服過什麼人,但對這個小男人卻很是欣賞,此時,她已然有了一番打算。

  寐生聽了這話,大驚失色!這麼說來,自從進入這伏屍嶺內外地界,他就已
經被這個女人盯上了!會想到在亂葬崗的妖媚女人聲,是這個魔姬確信不疑了,
這就等於說他的很多秘密被已經被她掌握,比如玄功特效!想到此處,他一陣後
怕,這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啊!竟然如此可怕!剛剛草草結束的一戰,那華麗明
了的一刀,在心底刻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讓他對這個女人又敬又怕!

  魔姬見他眼露驚懼,又道:「所以說,你的那些聰明就不用要用在奴家身上
喲,奴家會傷心的哩!奴家傷心的話,會要你失心的哩!」

  寐生連忙表態,:「小人安敢如此,小人願以姓名擔保!」

  「咯咯,你的功法雖然獨到,卻並不適合奴家。」魔姬笑道。

  寐生剛松一口氣,卻聽她又道:「不過嘛,你這根肉棒奴家倒是喜歡的緊呢!」

  說著,魔姬便命令道:「站起來!抬起頭!」

  寐生趕緊忍著背部疼痛,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咯咯!真難想像!」魔姬居俯看著他嘲笑中夾雜著驚歎!確實,寐生的身
高按照西土尺寸來算,頂多160左右,確實是身材矮小,在女人中都算很矮的,
但是男人中,絕對是墊底的。而在高大健美的足有180的魔姬面前,看起來就
像一個小孩。如果換作多年前的寐生,他此時肯定會羞愧而自怨。但今天的他,
已經脫胎換骨了。

  寐生抬著頭,鎮定地仰視著她,他的頭剛剛到她的胸部,如此近距離地觀察,
不得不說,魔姬的身材確實堪稱完美!那肥白的乳肉在薄紗下若隱若現,如同兩
座雪峰,那凹凸曼妙的腰臀曲線,勾得他有點口乾舌燥,有種紮進去的衝動。

  「別動哦!」魔姬蹲下身體,伸出手握住那根黑紫色的肉棒,瞬間,寐生只
感覺那溫暖酥軟的手,像是要揉捏住了他的靈魂。肉棒觸之即彈立起來,表皮泛
著黑紫色,那龜頭上,佈滿了凸點,看著像是一把殺氣騰騰的利劍,感受其粗長
的質感,她不禁讚歎道:「如此矮小的身體上竟然能長出如此大的肉棒,猶如枯
木開花,真乃天賜!這或許是上天給你的另一種補償!」

  「這肉棒又粗又長,好生威風呀!要是捅進奴家的蜜穴裡,咯咯,子宮怕是
要穿透哩!」魔姬有些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手中的至寶,口中嘖嘖稱奇,這樣大肉
棒她饒是身經百戰,卻還是第一次見。

  「我救你一命,你當如何報答?」她饒有趣地問。

  寐生回答:「小人願做牛做馬!」

  「嗯,倒算有情有義,奴家欲收你為男奴,侍奉身邊,你可願意?」魔姬那
雙紫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淡淡地問。

  「多謝魔姬大人抬愛,小人願意!只是小人出生鄉野,粗鄙之人,焉能給魔
姬大人鞍前馬後?」寐生聞之膽寒,這個女人心狠手辣,看著風騷無比,估計幾
天就得交代在她肚皮上!

  魔姬的手摸在他的臉上,輕飄飄地道:「鄉野之人能有你這種心計?要不是
看你有些智慧,奴家焉能留你到現在?看看你這臉,算不上太醜,只是配合你這
壞掉的門牙,有些孩子的稚氣,雖然有些猥瑣,不過這雙眼睛倒是好看,總體來
說還算看得過去,奴家這把年紀了,可不是那種喜歡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呢,奴家
就喜歡你這種有貨的男人!」說著,她那握著肉棒的手,快速套弄起來。

  這雙手雖然帶著皮手套,但卻似乎有著某種魔力,好舒服!寐生看著魔姬那
對巨乳,心中淫念頓起,一個機靈,龜頭處射出一道白線,一團濃稠的精液噴在
魔姬的面具上,乳白的色液體從面具上慢慢滑落,落在她的睫毛上,顯得滑稽又
淫靡。

  射完之後,肉棒依然堅挺,魔姬並未生氣,而且有些驚訝地看著它,道:
「咯咯,倒是個堅挺的小夥子嘛!」

  寐生眼裡的欲望被她完全捕捉,她先前早已領略過他的好色。接著用手抹了
一把面具上的精液,隔著薄紗將之塗在巨乳上,循循善誘道:「放心,做奴家的
男奴,奴家的姿色任你索取,還保你榮華富貴,這可是奴家第一次收男奴哦,你
若是不肯,咯咯,看看案上的人頭,奴家現在就讓你去見太一神!」

  此時此刻,寐生心中苦極,剛出虎穴,又進狼窩!但他哪敢冒險推辭!拱手
連忙道:「既如此,小人願追隨魔姬大人左右!」

  「誓死不悔?」

  「誓死不悔!」

  雖然這個小子實力不行,但張弛有度,心計頗深,倒是塊辦事的料,尤其是
一些不方便的事情!想到此處,她暗道這個小子一定要牢牢地控制住。

  「嗯,倒算識時務,以後這血屍依然是屬於你控制,一切聽我命令列事,不
得妄動背叛!」魔姬指了指地上的血屍,然後又從懷裡拿出一個錦囊,指尖夾住
一粒藥丸,道:「張嘴。」

  寐生無奈,卻不敢拒絕。只得張嘴,魔姬輕輕一彈射,藥丸沒入喉嚨,頓時,
「啊!」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直逼到腦門,他燒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魔姬笑道:「這是欲蛇丸。奴家珍藏了幾十年的寶物,便宜你了,這乃是性
愛至寶,和你這大肉棒倒是絕配!不過半年內內若沒有奴家的功法與你交合,你
可要欲火焚身而死的哦!嘖嘖!看看這肉棒挺立得,奴家都要流口水了呢!可惜
你現在實力未入煉氣位,奴家為了和你做長久鴛鴦,也只能忍一忍嘍。」

  ……

  第二天一早,魔姬便帶著沈媛和寐生離開了伏屍嶺,在官道上,將沈媛送到
另一輛馬車上,這時寐生才知道,原來,魔姬是受沈騰所求,順帶解救沈媛。沈
媛跪地泣聲道:「多謝二位讓賤妾能重新活一回!賤妾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寐生看著那一雙淚眼,頓時感慨萬千,僅僅一夜之間,有人又換了人生,他
又何嘗不是呢?期間寐生曾偷偷問沈媛有何打算,沈媛道:「回江南老家侍奉父
親。

  別無他想。」至於那女兒和孫女,他沒有去問。倒是魔姬問她在黑巫教的如
何感受,沈媛意味深長地回答:「我的經歷,在這世上,已經有無數女人經歷過,
現在還有無數女人正在經歷,未來還會有無數女人重蹈我的經歷,就像是一個輪
回啊」寐生聽了點頭表示很贊同。

  魏國,南萍郡,官道。狂風暴雨,雷電隆隆,大地一片昏暗。

  一輛豪華馬車正在泥濘的官道上往安京的方向疾馳著。

  淒風苦雨之下,官道兩排皆是衣衫襤褸的流民,他們打著寒顫,拖著行囊,
步履蹣跚,走走停停,在狂風下像是一顆顆脆弱的小草,孤獨而無助,悽楚而彷
徨。

  有嬰兒的啼哭聲,有婦孺的抽泣聲,有男人的哀歎聲,彙集在一起,彙集在
雷電聲裡,彙集的風雨裡。

  馬車內,點著一盞明亮的熒石燈,地板上鋪著一層厚厚的西域毛絨毯。中間
是一張案幾,將魔姬和寐生隔開,下面燒著火爐,上面擺著殘酒剩菜。寐生打了
個飽嗝。

  魔姬臉上帶著一張紫色面紗,看不見表情,她手裡展開一卷書信,看完之後,
沉思片刻,對著寐生慵懶地道:「現在給你三個選擇,一是潛入斛律將軍府,替
我在府裡找一件東西,二是潛入皇宮替我監視四常侍的一舉一動,三是隨軍出征,
你選擇哪一個?」

  寐生此時已然明瞭,這個女人絕對大有來頭!她真正看中的還是自己表面的
平凡,和內在的智謀,所以留下自己一命,讓自己替她賣命!但此時此刻,他又
能如何防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能在這個看似妖嬈,實則心狠手辣的女魔
頭手中活下來不被滅口,已經算是萬幸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慢慢成長,伺機反
擊。

  他恭聲道:「朱紫夫人,小人願先去斛律府。」這個叫法是魔姬要求的,也
不知為何。至於去斛律府,他聽到這一條後就立即決定執行第一條,因為一可以
嘗試尋找無頭將軍囑託的事情,畢竟那些軍餉對他來說,還是有不小的吸引力,
有錢的話,可以助他辦到很多事情。二就是關於斛律驕這個高傲刁蠻的女人,他
一定肏死這個胸大無腦,狗眼看人低的賤人!

  「咯咯,就知道你會這麼選。不過這個當下也正適合你喲,就當作給你的初
次考核吧!」朱紫輕笑這說。

  「喏,到了安京之後,我會將你安排到將軍府當一個雜役,你只需要待命而
行!」

  「小人定當竭力完成夫人的囑託!」

  ……

  兩個月後,朱紫帶著寐生趕到魏國都城,安京。

  安京是前朝帝都所在。處於關中平原,因四面環山,中間繞水,農業發達,
且易守難攻,所以歷經了上古神朝,聖朝,靈朝三代定都,共3000餘年,一
直以來都是整個東土最龐大繁華的城市。十多年前,安京被五胡大單于率兵攻佔,
後被魏王驅逐到赤河境內,安京便被魏國控制至今,期間魏王大興土木,對安京
進行了大規模改造和重建,其繁華已經遠遠超過了天朝時期。

  馬車剛到護城河外,寐生就被那高大雄偉的城牆鎮住了!他在安京待過,這
一次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外城牆是由黑色的玄武岩築成,足足有十多丈高,這種岩石就算是修士中的
高手也難以擊破!城樓上每隔幾丈就有座朱漆綠瓦的闕樓,上面站著兩名黑甲持
戈兵士。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崇山,直插雲霄,大氣磅礴,鎮人
心魄!

  朱紫看到他眼裡的震驚,問:「寐生,第一次來安京?」

  「是。」

  「這安京城裡既是繁花似錦,也是滿地荊棘,至於你能不能在這兒立足,就
看你接下來的表現嘍!」

  「小人明白。」

  朱紫依然戴著一張紫紗面巾,穿一身緊身連衣紫袍,將細腰豐臀完整地體現
出來,她外面套著黑色紗衣,領口開的很低,露出了深深的乳溝,隨著馬車的顛
婆晃蕩不已。看這一對沉甸甸的乳房在不停地晃動著,寐生時不時偷瞄一眼,他
真懷疑這對乳房會不會被顛壞,因為它實在太大了,比哈密瓜還大。而衣袍下擺
則是開叉到臀部,露出了結實圓潤的大腿和豐滿挺翹的屁股,甚至能看到那紫色
真絲內褲。但就這樣,也沒有了之前的直接狂野,反而多了幾分神秘的貴氣。

  正在這時,馬車停住,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下車,例行檢查!」

  「喲!」朱紫打開窗戶,對著窗外嬌呼一聲。

  「額……哈哈!原來是離別館的朱紫夫人啊!一年不見,還是這麼風韻迷人
嘛,這皮膚比那小姑娘還嫩三分呢哈哈!」

  「哎喲喲!吳佰長,瞧您說的,奴家這把年紀比你母親都大呢,你還拿人家
開玩笑呀!不害臊!」

  那粗獷的聲音又調笑道:「哈哈!朱紫夫人豔名安京誰人不知啊!我等粗野
之人,倒是做夢都想著走進夫人心裡一探究竟呢!看看這對奶子,比前年又大了
不少,這裡面的奶水能喂飽一家三口了吧啊哈哈!」

  正說著,朱紫忽然變得緋紅,似乎受了什麼刺激,忽然半掩窗簾,從跪坐變
成了半蹲,一把將寐生仰躺著按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臉上!

  寐生沒來的急反應,臉上多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還聞到看一股淡腥味,還
夾雜著淡香。

  「嗯……吳佰長好壞呀!」朱紫一邊說著,一邊用肥碩的屁股夾著寐生的腦
袋,左右晃蕩,前後磨蹭起來。寐生此時已經反應過來,這是發騷求歡呢!他雙
手立刻摸向她的屁股,好大好肥啊!一隻纖手從背後伸入胯間,撩起長袍,一眼
就看見了窄小的真絲內褲,它緊緊地包裹了股溝裡面的秘密。那肥漲的陰丘尤為
突出,不少陰毛已經突破了內褲的封鎖,風騷了鑽出來,內褲上已經濕了一片,
正往外滲著淫液。

  「哈哈!夫人看樣子害羞了哈哈!」外面的調笑聲還在繼續。

  朱紫將陰丘對著寐生的嘴巴使勁的研磨,寐生當仁不讓,對著,這是一場毫
無道理,突如其來的畫面。

  說實話,這女人的屁股像是一團凝脂,又滑又軟,寐生用臉使勁地拱進屁股
肉裡面,他的臉在滑膩的臀肉上磨蹭著,感覺像是在蹭著絲綢,舒服極了。他的
鼻子在瘋狂地嗅著美婦胯間的氣味,他的舌頭就像是惡狗撲食一般,隔著內褲,
對著陰戶位置猛烈的吸吮著。一股股滑膩的液體被吸入的口中。

  朱紫表面在保持著鎮定,但她的腰身卻在不住地顫抖,她的大屁股風騷而熱
情,白花花的臀肉在甩動著,啪啪啪,拍打出歡快的交響曲。

  寐生的雙手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地揉捏著美婦肥膩的臀瓣,
他不敢太過用力,生怕激怒了這個女人。但朱紫似乎還嫌不夠刺激,她的屁股再
次猛烈的甩動起來,兩邊的臀瓣啪啪地打在他的臉上,酥軟無比。寐生領會到了,
他的雙手用力的掐,捏,那雪白豐腴的屁股像是麵團在廚師手裡不斷變換著形狀。

  而他的嘴巴則不再舔舐,而是用牙齒輕輕地咬住陰丘,輕輕拉拽著。

  一次,兩次,三次。

  這個小子倒真是機靈!

  朱紫的肥臀猛然一陣,再一抖!看起來刺激極大!寐生放開陰丘,美婦像是
失去了牽引,她的屁股像是真在交合一般,上下不住起伏,啪啪啪地蓋在他的臉
上,淩厲無比。

  外面人聽到聲音疑惑道:「嗯?什麼聲音啊!?」

  朱紫嬌滴滴地道:「沒,奴家在打蚊子呢!」說著她的屁股死死地壓在寐生
的臉,寐生幾乎窒息,他的牙齒再一次隔著內褲咬住陰丘,甚至幾根陰毛,往外
一帶。

  這個小子好狠呀!竟敢咬我!不過好舒服!朱紫只感覺陰丘一痛,被刺激地
身子一震,胯間一熱,一股尿液夾著淫液從陰戶裡流了出來。

  寐生的臉當即被尿液和淫液覆蓋了,一股淡淡尿騷味和腥味充斥著他的鼻間,
他的肉棒早就已經立起來了!現在被這個味道一刺激,更是硬如鋼鐵,可是沒有
夫人的命令,他也不敢亂來!

  泄了身子之後,朱紫瞬間平復心緒,媚聲道:「吳佰長,奴家有事要先回去
了,就先不下來了,改日來離別居,奴家請客喲!」

  「哈哈,夫人早些回去吧!」吳佰長看樣子和她很熟,並沒有真正例行檢查。

  馬車緩緩進入城門,隨後被人流車馬淹沒在寬闊熱鬧的街道裡。

  夜晚,離別居,最豪華的隔樓裡。

  朱紫正和一個俊朗青年密切交談,而寐生卻趴伏在地上,朱紫則胯坐在他的
背上,這同樣是他這個男奴要做的事情。

  她依然帶著面具,看不見臉。她光著,腳趾甲上被塗得紅豔豔的,頗為豔麗。

  她將腳趾伸進寐生的嘴裡,輕輕地研磨。腳脖子上的幾串銀環不時發出琳琳
之聲。

  她悠然地道:「雖然斛律山出征河原,導致斛律府現在戒備森嚴,但如果自
然而然地,順其所意地將他送進去。就算斛律明再狡猾也難以察覺,加上這個小
子頗深智謀,善於應變,應付斛律府那些年輕小輩和胸大無腦的秦娥,那是不在
話下。他們一直都在招攬家丁,我素聞秦娥向來愛惜花草,這個小子我試過了,
他對花草頗解,他去了斛律,按秦娥定會收下他。」

  青年贊道:「母親大人所言甚是。」原來這青年竟然是魔姬的九子之一!但
他卻沒有對眼前親生母親所為做一絲疑問,想必早已習慣了吧。

  「青兒,晚些時候,你且將他送到斛律府,至於他的背景身份你看著安排吧!」

  「是,母親大人!」朱青認真地回答。他的眼睛不敢直視朱紫,他能做的就
是依照母命行事。他面容俊朗,眉目間卻透露著一股順從。

  「行了,你先下去吧!娘有些累了。」朱紫輕飄飄地說,朱青聞言躬身後退。

  「小男奴,接下來就看你的嘍!」


              第三章  僕役

  第二日傍晚,豪華氣派的斛律府門前,十幾個衣著樸素的男女正排隊入府,
而寐生就在裡面。

  天漸漸黑了下來,月亮高掛。

  排隊在他前面的人灰頭土臉地出來了,門內隨之走出一個衛士,對著他生硬
地道:「你,進來!」

  寐生剛進門,正對面一面鏡子就照了過來,晃得他睜不開眼睛。一道白光在
他小腹處照射了片刻,暖洋洋的,很舒服。

  「嗯,沒有真氣儲存,倒是練過一些武技。」一個黑衣老者盯著寐生好一會,
才淡淡地說道。

  「嗯,跟我走」衛士看了寐生一眼,就向前走去,寐生跟了過去。他暗想:
幸虧家傳玄功隱秘玄奧,如果不是特有的屏息之術,這扇鏡子今天當場就能把他
的小腹真氣看個透!

  大廳裡只有三個人,地板上鋪著華麗的波斯地毯,正中央的位置,一個豐滿
成熟的中年美婦正跽坐于高席上。

  美婦一身藍色真絲襦裙,所謂襦裙,既是連衣筒裙,本來應該在腰處的打結
的腰帶,變成了系在乳房上面的系帶,這是利用乳房的凸出,將襦裙「掛」在身
體上。美婦的胸很大,看起來沉甸甸的,就像是兩隻大水蜜桃要滲出來一樣。

  她臉型圓潤飽滿,微胖,眼角已經有了幾道魚尾紋,這雖然暴露她年紀已經
年至四旬,但也平添了幾分熟婦的風情。白嫩的皮膚透著健康的紅暈,杏眼正泛
著柔柔的光,紅唇正露出淺淺的笑,柳眉正展著彎彎的弧,春天像是在她的臉上
被勾住了一樣。

  她耳綴玉環頸戴珠,梳著流行的拋家髻,上面金釵步搖滿珠翠,尤其是那鬢
角,兩撮彎彎翹起的頭髮緊貼臉頰,更是透著一股貴婦的端莊和溫婉。她的身側
正依著一個稚童,約5歲年紀,拽著她的胳膊,奶聲奶氣地道:「祖母,勝兒好
困呀!」

  美婦寵溺的摸摸他的頭,柔聲道:「勝兒,別鬧,祖母待會睡覺給你講故事」

  而她的旁邊杵著個矮胖的醜女,嘴巴上長了黑痣,嘴厚而大,容下手指大鼻
孔,臉上疙疙瘩瘩,看來醜陋無比,但這卻反而將美婦映襯得更加美豔照人了。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祖母,這傢伙這麼瘦弱,能做事情嗎?」醜女的聲音很糙,說起話來,那
下巴上肥肉一顫一顫的,都快要掉了一樣。

  寐生忍住噁心,道:「回夫人,小的雖然看起來瘦小,但還有著一身蠻力的!」

  美婦用柔和的目光打量著寐生,這小夥看著又黑又瘦又小,她心裡有些嫌棄,
不過看那一雙眼睛倒是又大又亮。美婦看了寐生幾眼,便道:「你叫什麼呀?」

  「回夫人的話,小的叫大龍」

  「你除了有力氣,還有其他的擅長嗎?」美婦又問。

  寐生道:「小的擅長養花草魚鳥」

  美婦目光一亮,好奇地道:「嗯?那倒是巧了,我正好缺個懂花草的僕役,
說說你對花草的見解」

  寐生一番長篇大論下來,美婦聽得展顏一笑道:「嗯,不錯,你先就留下來
吧!」

  「美美,你先寶寶先去房間歇息,祖母待會就來」美婦對著身邊的醜女吩咐,
斛律美便抱著那小男孩出去了。

  「小夥子,你跟我來。」美婦起身朝外走,寐生連忙也跟了過去。

  從背後來看,美婦身高一般,但也比寐生高了近半個頭。腰也不算很纖細,
倒也還過的去,畢竟做祖母的人了,倒是那屁股,又大又圓,就像是個磨盤,扭
動間散發著母性的誘惑。

  呵呵,這就是斛律驕的母親啊!寐生心裡冷笑。

  「大龍?」美婦溫柔地喊,聲音輕柔如風,讓寐生很舒服。

  「是。」夫人「寐生一臉緊張地說。

  「嗯,你莫要緊張,我且問你對花草這些是自學還是拜師的?!」

  「小人幼年拜過江南平谷先生為徒,學過養花草魚鳥。」寐生說這話的時候
充滿了自信,他少年時期確實鑽研過這些東西。

  「哦?平谷先生?怪不得你對花草如數家珍,對其見解也是新穎獨到」美婦
有些驚奇。

  「別的小人不敢說,倒是花草,小人拿它們當自己的身家性命來看待。」寐
生說話的可以表現出很激動的表情。

  美婦見他表情真摯,不禁暗想,這小夥竟然師承平谷先生,那倒真是撿了個
寶。

  斛律府很大,足足走了快半炷香的功夫,美婦才帶著他來到一個院子門外,
圍牆上爬滿了常春藤,顯得綠意盎然。正門圍牆上掛著的一塊木牌,寫著兩個秀
麗的小字:蘭園。尋著香味信步走進去,能感受院子裡不同府中其他地方,那是
一股類似深谷中獨有的幽靜。進了院子,首先便看到一顆桂花樹優雅地立在中央,
蔥蘢秀麗。旁邊則是長長的紫藤架,上面織滿了紫藤花。現在正值盛夏,院子各
處都種著花花草草,有缸養,也有盆栽,五顏六色,爭奇鬥豔,尤其是哪牆角的
一株梔子花,散發著芳香使整間院子都馥鬱襲人。

  美婦駐足于一株潔白如雪的曇花前,露出一抹溫婉的淺笑,道:「曇花開了」

  她低下頭,彎著腰,撅起屁股湊到花朵前深深地聞著,露出幾絲陶醉。寐生
看得不禁腦子裡腦補一副畫面:月光下,美婦聞著曇花,她的裙擺被掀到腰上,
光著肥白的大屁股被自己從後面猛幹!

  一定是魔姬那個尤物擾得心火難耐,寐生收回心神,故作驚歎得:「這是雪
域的雪曇花!」

  「喔!你連這個都見過?」美婦回眸嫣然一笑。夜色裡,雪白的曇花正映襯
著她那白嫩嫩,粉撲撲的笑顏,那一瞬間,如同如花一般綻放開來。

  太美了!雖然眼前這個女人年紀有些大,但眉眼間柔媚得如一掬春水,言語
間溫和得像一抹春風,讓寐生呼吸得都很通暢。

  「小的在師父那裡見過,那株雪曇叫孤月」寐生有些懷念地道。他雖然這麼
說,但是態度卻很謙卑,他每次說話都躬著身,顯得毫無壓迫力,讓美婦覺得很
安穩。

  美婦點點頭,這樣她更放心了。

  美婦將他帶進院子裡的一間屋子裡,道「這是我以前午休小憩的地方,現在
擱置了,你以後就住在這裡,等雜活忙完了,就幫我照顧一下花草。」

  她說話的時候平易近人,從她的身上寐生看不到一點豪門貴婦的架子,有的
只是一股書香氣。和他母親講話的一樣,溫柔似水,寐生很喜歡這種感覺,。

  「是,夫人。」寐生很有禮貌的行禮。

  「待會我叫王管家給你添置一些日常用品合衣物,吃飯的時候你可以去廚房
盛飯,也可以去僕堂和其他雜役一起吃,當然,你盛好飯回」寐生聽的心中暖暖
的,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關心他,雖然這一點很微不足道,但對他這樣
瓢泊多年的人來說,不亞於冬夜裡的一爐火,不僅僅能夠照亮黑夜,更能照暖的
他的心。

  「謝謝夫人!」寐生跪地拜首,甚至隱隱有些抽泣。

  其實對於美婦來講,對於眼前這個黑瘦矮的小子,根本談不上喜歡或者看中,
她只是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很平常不過的事情,但見到寐生如此感動,心下也不禁
有些動容。她雖然嫁給了一個威武將軍,但她只是個柔弱的女子,心地談不上多
麼善良,但也有著一般人的惻隱之心。

  「大龍何苦如此,快快起來!」美婦慌忙上前扶他。兩隻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寐生只感覺一陣溫香滑膩。他順勢而起道:「夫人放心,小的一定照顧好院子裡
的一分一毫,一花一草。」

  屋子很小,大約一丈平方,陳設簡單,只有一個書桌,一座床榻,一個搖椅。

  美婦有著緊張打量著這裡,她好些年沒來過了,上一次被一隻大老鼠嚇到了,
之後便不敢進來,這一次距離上次得有5年了。

  突然,牆角傳來一連串吱吱聲,一隻大黑鼠竄向門口,美婦被嚇得啊一聲跳
著腳就抱住了寐生。他只感覺兩團碩大軟綿的肉球貼在自己的背後,硌得自己下
腹冒出了一團火。

  美婦的體型比他大,抱著他就像一個老母親護小雞一樣,然而事實卻是這個
美婦非常害怕,她下意識的抱住眼前的人,希望這個人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夫……夫人!」寐生喊了一聲。美婦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她因為害怕竟然
主動抱住了他,是第一次見到陌生人,而且還是下人。這……她的臉羞得通紅。

  她一句話沒說,捂著臉就跑了出去。

  寐生看著她扭動地大屁股,嘴角露出一絲邪笑。

  過了半個時辰,王管家就帶著幾個下人來了,帶了一些飯菜,一床新被褥和
一些其他的物品,將屋子裡裡外外打掃之後,王管家將下人支開,對著寐生道:
「大龍啊,聽夫人說你也懂花草?」

  「是,小的之前確實學過。」

  「那就好,那就好,夫人雖是將軍正妻,出生書香名門,但卻並沒有帝都其
他貴婦那般盛氣淩人,欺辱下人,你能被夫人收留,倒也是運氣啊!夫人愛惜這
院子裡的花草跟她的命一樣,你一定要用心照看,不得馬虎。」

  「王管家說的是,小的蒙夫人不嫌,收留府上,定當全心全意做好府上的每
一件事情以報夫人大恩!」

  王管家又道:「現在我來跟你講一下,具體的事物流程。」

  王管家走了之後,寐生便端坐在席上,仔細查看周圍沒有可疑人之後,他開
始運功修煉起來。

  不得不說,伏屍嶺一番歷練雖然現在看來比較失敗,淪為奴隸,修為沒有太
大的進展,但是從理解上來講效果也不錯,他對家傳內功認識地更加清晰明瞭。

  他用意念查看體內能量,發現經脈裡的能量變得精純又充足,看來是吸收了
那些陰氣導致的,這倒是個好消息。

  左右掌心上下對立,隨著不斷拍動,玄功開始運轉,他的小腹中兩股久違的
能量團又緩緩升騰而起,一黑一白看起來精純了很多,幾近實質化。圍著他的身
體爭纏不休。

  上次吸收了太多的陰氣,不僅讓黑色能量團變得強大了好幾倍,也讓體內經
脈的能量變得充裕,之前沒空突破,今天他有信心突破到煉氣位。

  引導著黑白二氣回到體內,將之分化成無數道能量流,便開始衝擊天靈蓋!

  無疑,境界突破是很艱難和痛苦的,但是沒有辦法,他現在身陷囹圄,想要
獲得自由,就得自我完成突破。

  經脈中的能量猶如絲線,齊齊彙集天靈蓋,像是無數條小溪大河最終都要匯
聚大海。那天靈蓋處有一處無形的屏障,將衝擊而來的能量擋在外面。寐生身上
開始冒出大量的汗珠,他咬著牙,強忍著腦部的疼痛,將意念也附於能量中衝擊
天靈蓋。

  時間慢慢過去,寐生的體表散發著陣陣霧氣,大顆大顆的汗珠從毛孔中冒出
來,他的身上已經全滲透了。面部青筋暴起,甚至五官都開始扭曲起來,難以想
象,他在承受多麼大的痛苦!

  「啊!」他的內心在痛苦的吼叫,忍著不發出任何聲響,太痛苦了,天靈蓋
猶如被巨石碾壓一般,像是要被碾碎。

  因為經脈過度膨脹,導致他的七竅也開始滲出血來,再不停下來,經脈就會
爆裂!腦部衝擊屏障的能量一步步推進,終於,屏障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噗!」他熱血翻湧,吐出一口血,與此同時,腦部的能量裹著意識將天靈
蓋的屏障完全打破了!

  一瞬間,寐生的意念像是感受到了新的世界,緊接著被一團東西包括起來,
和能量慢慢融合在一起,融入了腦中。當他再用意念探查體內體外的時候,發現
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如果說之前看天地靈氣還隔著一層霧的話,那麼現在就能
完全看清了。他能感受了天地間的靈氣在向他彙聚而來,果然!他突破到了煉氣
位!擁有了靈識!

  到了煉氣位,他就完全可以自主吸收天地靈氣了將之,煉化成真氣,真氣的
威力可比那體內提煉的能量強大多了!

  休息了一陣子,他便開始鞏固自身,提煉真氣。

  他張口運氣吐納,院子裡的,屋子裡的,花草上的,水中的,各種天地間靈
氣不斷進入體內,慢慢被煉化成真氣,充斥著經脈和小腹,他又控制著腦部的能
量回流,和真氣彙聚成一團,洗滌著體內經脈。

  當能量完全融進真氣中時候,體內真氣又被引入小腹處,進行新一輪演化,
演化成黑白兩輪氣團,彼此交纏旋轉,當黑白二氣交纏的瞬間,「滋滋滋」他的
身體像是被雷電擊中一樣,直接跳了起來!而小腹內竟然因為黑白二氣的旋轉產
生了一股股電流,更令他措手不及的是,他的肉棒瞬間勃起,通過內褲可以看見,
隱隱閃著電光。

  「怎會如此?!!」寐趕緊脫下褲子查看,肉棒好像又大了,體表周圍竟然
還忽閃著電流火花。他用手去觸碰,「滋滋」沒有疼痛感,反而有一陣陣酥麻感
傳來,讓他感覺有點無語。

  這是什麼流氓功法?居然連肉棒都能提煉起來?!而且是順帶而為的。

  他不知所以然,也沒有浪費時間去想這個問題,就現在來看,他感覺自己全
身充滿著戰鬥的欲望,似乎隨手一掌,就能擊殺一般高手了!

  當然,他的境界提升了,迷蹤術自然也更勝以往,若果被一般高手追殺,他
自信可以輕鬆逃脫。

  「唉!終於突破了煉氣位了,未來更有希望!」寐生的眼光中透著堅定不移。


             第四章  各人心思

  寐生是被早晨淅淅瀝瀝的雨聲給叫醒的,他起床洗漱後沒多久,王管家就過
來了,帶著他先熟悉了府內房舍及其他事物。在他的指導之下開始幹雜活,寐生
先前被太守府做了多年雜役,這些活自然不在話下。尤其是當他實力突破到了煉
氣位,每一次呼吸,都感覺有一股力量進入身體,龍精虎猛的,幹起活來也是快
而輕鬆。本來府上人看他身材矮小,一開始還以為他做不了重活,但親眼見他輕
松扛起幾百斤的木材走進後院時,眾人都目瞪口呆,然後就是對之讚不絕口,就
連夫人看到也露出了微笑。有人問他怎麼會有這個本事,寐生則解釋他小時候生
過一場大病,後來就有了一身蠻力。這種解釋自然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但因為
寐生屏息了內功,也無懼有人發現他是個練家子。

  黃昏時候,雨還沒有停下來。寐生冒著雨將蘭園仔仔細細地打掃了一遍,先
將花枝修剪了一番,又把各個盆栽的擺放位置調整了一下,使整個院子看起來莫
名地多了一股雅韻。

  秦娥看得連連稱讚,暗想,倒是收了個靈巧手人。

  晚上,寐生剛吃完飯,就聽到有人緊張地說道:「公子鷹回來了!」下人們
一聽這三字,立馬變了臉色。寐生心想,這個斛律鷹看來在斛律府是個狠茬子啊!

  內院的內室裡,席子上端坐著一個中年美婦,正是斛律夫人秦娥。她懷裡抱
著那個三歲左右的小男孩,正細聲給他講著故事。身邊正站著個身材修長的青年
人,年輕人頭戴著樊噲冠,一雙眼睛猶如野狼,閃爍之間似乎在尋找著獵物,高
挺的鼻子猶如鷹勾,似乎不容侵犯,臉龐如刀削,兩邊的絡腮胡和唇上的八字鬍
倒是給他平添了幾分英武和粗獷,他,正是斛律山和秦娥長子斛律鷹。

  「母親,父親臨行前就已經囑咐過了,內院不可收僕役了,母親為何還要將
他安置在蘭園?」斛律鷹有些不滿地道。

  「家裡大事小事都是你們三人說了算,為娘就收了一個僕人,替娘照顧一下
那些花草,這你也要插手管一管嗎?娘十月懷胎生下你,你這個兒子一點也不替
娘想一想!為娘的命這麼就那麼苦」秦娥這麼一說聲音都變得有些哽咽,斛律鷹
一看,也不好在繼續這個話題,只得解釋道:「兒子也是關心娘的安危,所以就
這一問,父親和姐姐出征外地,最近府上娘要小心留意,莫要讓賊人趁虛而入」

  「這些我都知道,你也不要總想著這些,多關心關心小米,你和鳳兒不在的
這幾天,他就纏著為娘不放,娘親連個解手的時間都快沒有了!」秦娥將小米遞
到斛律鷹的懷裡,他接過去,在孩子臉蛋上彈了一下。

  「哈哈這個小兔崽子!」

  「你說誰小兔崽子呢?!你打小也是這麼過來。」秦娥面色一板,柳眉一豎。

  斛律鷹忙道:「哎,對了,母親,兒子給你帶來了一幅字畫,這畫可兒子花
了萬金才從廷尉那裡收來的,這幅畫的作者雖然低調不揚名,但被很多畫師推崇
至極,母親待會仔細瞧瞧。我先帶小米去鳳兒那裡。」說著便小心翼翼從懷裡掏
出一幅卷軸,輕輕放在了案幾上。

  秦娥一聽書畫,立即喜笑顏開,道:「那你先去看看小米吧!書畫娘要一個
人靜靜地欣賞。」

  當兒子走了之後,秦娥關上門,拿著畫輕輕推開內室的另一扇門,這是一處
透風的小隔間,隨著開門裡面一股清香就撲鼻而來,她不禁露出溫柔的笑。隔間
很小,牆壁地板都是米白色的木料構造的,沒有其他過多的裝飾,牆上只掛著一
副字,木地板上只鋪著一張乾淨的席子,上面安置著矮矮的案幾,案幾上擺放著
一瓶盛開水仙花。這水仙花不是尋常的水仙,花心嫩黃精巧,花朵修長潔白,靜
靜地綻放在白瓷瓶裡,顯得簡潔典雅,秦娥緩緩走到案幾對面的一扇門前,輕輕
往左移開,是半丈寬的回廊嗎,廊沿被一根朱欄圍著,從朱欄處望去,進入眼簾
的是一口方圓百丈的大池塘。荷葉漫漫,或折,或立,綠的靈秀。那上面露珠點
點,明淨的沁人心脾。荷花有白的,也有粉的,晚風輕拂過池塘的臉,在皓白的
月色下,那一株株清高孤傲的身姿或靜靜地佇立著,或微微搖擺著,清輝灑下來,
照出一抹抹寂寞的剪影。而岸邊和池中,正有幾隻小舟孤獨地橫在那裡,明月照
舟,舟影映池,融著水面上鱗輝,說不出的靜謐。

  秦娥是吳國人,到了關中之後,因思念家鄉,只得按照家鄉那口池塘的模樣
在府裡又修建了一口,已經快四十年了。池中的荷花開了敗,敗了開,滿池綠,
滿池黃,滿池白。蓮蓬年年采,蓮子年年剝。眨眼之間,已經過了三十多年了!

  秦娥望著天上無聲的明月,輕輕地歎了一聲,明月雖圓,但她還是覺得生活
有所欠缺。池塘對面對面就是寐生住的蘭園,她經常回去看看花草。家中都是習
武之人,唯她不愛舞刀弄槍,愛琴棋書畫,只得一個讓人弄這些擺設,聊以慰藉。
現在正是盛夏時節,馬上就要到採蓮的日子了,以往每年府上都會組織採蓮活動,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她從隔間的櫃子裡又抱來一座小案幾,一張木琴,一卷席子。將之佈置在隔
間外的回廊上。

  秦娥今天穿的一身淡青色的曲裾袍,將豐滿的身子包裹得凹凸誘人。她跽坐
在席子上,將畫放在案幾上,徐徐攤開,能聞到畫卷上傳來的淡淡遺留的香氣,
沁人心脾。漸漸地,一幅的明豔花鳥圖展現在她眼前。

  畫中,一隻錦鳥站在枝上,低頭看著落在地上的一隻雛鳥,眼神裡水汪汪的,
似乎在述說著什麼。而天上則是一輪明月,地下還有滿地盛開的牡丹花。落款處
有兩個字:香非。字上還加了一枚粉紅色的牡丹花紋印,花紋周圍的空白處,有
幾塊地方應該是被水漬浸過,色澤明顯和其他地方的紙張不一樣,似乎曾有斑斑
淚水滑落所致?

  秦娥靜靜地注視著畫,心思已經沉進去了,柳眉先是緊鎖,眼中幾絲溫婉的
憂傷,接著又釋然,嘴角竟又露出一抹端莊的笑來,那淺笑中的兩隻酒窩使她端
莊中平添了幾分可愛。她自言自語地讚歎:「這鳥目柔情似水,這牡丹熱情如火,
這明月卻高傲的冷若冰雪,如此情景交融,可窺出畫者的心思似乎很糾纏呢,再
看這畫風端莊而素雅,手法雍容而大氣,字體也是娟秀間柔中帶剛,承折中從容
有度,足比當世名家!看來這香非果然如鷹兒所說,實在是個書畫大家,只是不
惜高名罷了。」想到這,她又聯想起年輕的時候,她和沈媛並稱江左兩才姝,名
動文界,至今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了,時至今日,看到這樣一幅畫,她佩服的同
時也有些失落。

  「不過從畫者的心境來看,似乎生活也很不如意呢。」秦娥用手摩挲著畫卷,
輕輕又一歎,似乎也讀懂了畫者的心境。她心底自認:自己雖然嫁給了比她大近
四十的斛律山,但生活上錦衣玉食,斛律山雖然是粗野之人,但對她還是比較尊
重的,夫妻二人結婚多年一直相敬如賓,如今兒孫滿堂,強談生活不如意,那也
實在是雞蛋裡面挑骨頭。若非要樂中找苦,那麼就是滿府尚武,獨她愛文。斛律
山雖然對她愛敬有加,夫妻感情和睦,但夫妻生活上缺少詩人那般的浪漫情調的
滋潤,顯得有些乾澀。

  「都做了祖母的人了,還想這些作甚。」她暗自感歎。又將畫看了一會兒,
秦娥將其掛在了牆壁上。將席上的琴置於案幾,輕輕撥弄起來,嘴裡也同時輕輕
哼著不知名的曲調。

  而池塘對岸的蘭園裡,寐生所住的屋舍,一扇窗戶半開著。寐生正偷偷的窺
視著對岸的內室。他現在已經過了煉氣位,自然能夠看清對岸的秦娥在做什麼,
而對方看不清這邊的情況。也許對岸傳來的琴聲太動人,寐生竟然有些沉迷,暗
道:「這熟婦琴技倒真不錯,不知道口技如何?穴技如何?」魔姬給他為了蛇丸,
說是情欲之丸,他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要不然他早就借機走人了。離魔姬所
說的三個月的已經過去兩個月,但現在看來,魔姬似乎並不著急他欲火焚身而死
啊!不管三個月是真是假,他現在情欲難控,倒是真的。

  尤其是下體的肉棒,只要一硬起來,便會有電流流竄,他猜想應該是情欲積
壓和內功雙重所致,所以現在急需找個女人開葷。但這是府上,目前唯一他看得
上的,也是最合適的,就是秦娥了。拿下這個女人,他能一勞永逸解決很多事情。

  不過今天她的兒子斛律鷹和兒媳婦張鳳回來,斛律府高手眾多,要想神不知
鬼不覺,還要其不將之告發,這是一件極其棘手的事情,必須得謹慎行事,細密
謀劃,該怎麼辦呢?寐生心中在暗自盤算著。

  來之前,朱紫已經將這個叫秦娥的女人脾性讓他瞭解了一遍。秦娥;出生於
書香門第,性子柔,膽小懦弱,喜歡花。不過寐生還是決定先觀察,然後再對症
下藥。

  斛律府的另一處內室的地下閣室。

  斛律鷹正和妻子張鳳商量著什麼。張鳳長得不算漂亮,單眼皮,臉有點大,
眼睛還有點小,皮膚還算白,身材胖瘦均勻,比較健美,穿著一身武士勁裝,看
起來有幾分英姿。

  張鳳驚道:「你的意思是軍中有他們的內線?那是誰?」

  「趙軍突擊我魏國,這件事情本來就很蹊蹺,但我們卻只能正面應敵,無法
後退。奸細目前還沒有徹底查出來,我也不好推斷到底是誰,有可能是一堆,不
過我想,可能不僅僅軍中有內奸,禁軍之中,朝堂之上,恐怕也有這些人的背影。」

  斛律鷹將手中的一封書信捏成碎末,灑在了鮫油燈裡。

  「你說得不錯,這股勢力恐怕已經醞釀了多年,樹大根深,非一日之寒,伯
父已經收到風聲,打算先拿掉司隸校尉左群!來個殺雞儆猴!」

  斛律鷹揚了揚劍眉,八字鬍隨著冷笑翹起,他不屑地道:「左群這個人,平
日裡看上去忠厚老實,沒想到竟然也是個生有反骨的人!

  除掉他也好。「他又想起了什麼,問:「對了,黑巫教的第七主教已經來京,
準備拜見常侍大人?」「張鳳道:「確有此事。黑巫教近日被雪心齋的驚雪仙子
又斬了一個主教,不僅元氣大傷,而且線索也下落不明,特來向伯父請罪!」

  「嗯,還有伏屍嶺那邊的事情,他們也沒有辦好!」斛律鷹起身來回踱著步
子。

  「他們說那邊的一個僕令查出來,是個奸細,阻礙了計畫,一行人都已經埋
骨伏屍嶺。」

  「伏屍嶺的事情只能等父親大人凱旋回來親自向常侍大人報告了。常侍大人
對目前形勢有什麼打算?」斛律鷹問。

  張鳳道「伯父吩咐我們的指令有三,一;伏屍嶺的事情等黑巫教來安京後,
給出明確計畫在進行實施,我們先負責配合鷹揚衛暗中從大小官員查起,一個個
找出那些陰影中的人,伯父他後靜觀其變,謀定而後動。」

  斛律鷹點點頭,道:「我們的對手隱藏在暗處,必須得嚴密監控安京城,將
一切可能的威脅都扼殺在繈褓之中!」

  「二就是和明光寺的戒淨大師接洽,不順利的話,伯父將會親自請佛宗出手
彈壓道宗在安京的勢力,據查左群和道宗關係密切,他的背後很可能有道宗的影
響。至於三,這幾日常侍宋恭會召見你詳談」

  斛律鷹又踱了幾個步子,深呼了口氣,道:「那就是說,我馬上就得去明光
寺找戒淨。」

  「嗯,戒淨這個人嚴明剛正,我們並不好下手」張鳳道。

  「嘿嘿,我知道他的一些事情,想必常侍大人知我是說服他的最好人選!」

  「鷹哥,我感覺一場腥風血雨就要來了。」張鳳走近他,抱緊斛律鷹,喃喃
說道。

  斛律鷹拍了拍她的背,道:「鳳兒,不管風多大雨多急,鷹哥一定永遠抓緊
你!」

  這一夜,註定很多人都難以入眠。


              第五章  表現

  第二日,寐生被管家叫醒,告知他得陪夫人去一趟百花集。所謂百花集就是
安京城內花草市場,搜羅天下琪花瑤草,是京城貴婦最愛光臨的一處地方。

  寐生出了府,馬車已經在準備走了,看來秦娥已經在裡面了,老車夫道:
「快上來吧!」

  寐生艱難地爬上馬上,和車夫並排而坐,隔著馬車簾子,他能聞到秦娥身上
特有清香。他心中暗暗想:不知道這個熟婦今天穿的什麼衣服。寐生又觀察了一
下馬車,發現這馬車看起來並不顯華麗,雖說斛律府是京城一等一的富貴人家,
但秦娥應該並不是鋪張浪費的女人,而是勤儉持家的良婦。

  「駕!」馬車在大道上飛快地賓士,寐生不時打量著左右。

  安京不愧是東土最繁華的大都市之一。街道足八長寬,足以容下八輛大型馬
車同時並排而行,中間一行種著鬱鬱蔥蔥的銀杏樹,一眼望不到盡頭。街道兩旁,
商鋪雲集,客棧,當鋪,珍寶閣,食鋪,綢緞鋪,甚至還有許多西土內衣店等。,
裡面有各種西域的,苗疆的,百越的,西土的,莽洲的,雪域的,各地特色商品
是鱗次櫛比,讓人眼花繚亂。寐生心中感慨萬千,好久沒有看到過這些場面了,
這裡才是人間啊!

  街道上,不僅有東土人,還有西土人,胡人,甚至還有黑奴人,各具特色的
衣服在人群來來往往。

  一輛豪華的敞篷馬車迎面而來,上面坐著個金髮碧眼的西土男青年,頓起驚
起少女少婦們的驚歎!濺得她們芳心亂顫!

  「天呐!那是西土商會的傑克,好挺拔的鷹鉤鼻!那雙碧眼真好看,就像寶
石一樣,好帥啊!西土男人果然好帥呀!」

  「還有那個黑人也很不錯啊!好吸引人哦!」

  「對對,我好想嫁給他!」

  「怎麼,你老公對你不是挺好的嗎?」

  「別說了,那個沒用的東西整天就知道埋頭工作,一點情調都沒有!」

  老車夫聽到這些話,不禁重重地搖頭歎了口氣,寐生問:「老伯為何歎氣?」

  老車夫道:「世風日下哦!昔日我東土號稱禮儀之邦,崇文尚武,通道尊德,
現在卻是禮儀不存,道德盡失!平民倒還好點,上層貴族現在衣裳服飾受西土影
響極大,大部分已經不受道德倫理約束了,不僅僅設計衣服設計貼身,要露出女
子的身形,甚至很多就只有幾塊布片,這成何體統!就連去年新年,朝拜太后的
時候,她竟然也效仿那些個貴婦,穿起了旗袍,我東土絲綢可是上古織衣天女所
發明,他們這些無恥的設計師竟然參照西土裙子樣式製作出什麼旗袍,唉!」

  寐生一楞,又問:「聽老伯所言,似乎也是學過儒學」

  「我先前在待過幾年,後來回家種地了,人老了種不了地,托夫人仁慈,給
我馬夫的差事做做」

  這些,其實寐生早有體悟,天朝崩塌,東土文化沒落,西土文化入侵,他們
的文化現在很受歡迎,尤其是在女人群中。在官員的逢迎下,甚至黑奴在東土都
有一席之地,在媚外女的眼裡,他們似乎有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對其跪舔獻媚,
殊不知,很多進入東土的西土人,在本國卻是個徹頭徹底的垃圾者。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馬車已經到百花集,寐生並沒有被百花集吸
引,也沒有被美少女吸引,反倒是被對面的一座巨大的建築物吸引了。

  因為這是一座西土建築!以巨石雕刻堆砌而成!呈鳥巢狀。門上用華文寫著
三個大字;鬥獸場,下面則是一行西土文字。而門口站著兩名西土銀甲騎士,不
停地又東土貴族和西土貴族在門中出入著。

  鬥獸場!這對寐生來說還真是第一在安京見到,據他所聞,鬥獸場在西土很
流行,是將強壯的奴隸和兇猛的野獸放在一起,讓其二者搏鬥,以供貴族觀賞玩
樂。

  看來,這西土對東土文化滲透確實很嚴重啊!不過倒是很有意思!寐生心中
冷笑。

  車簾被拉開,秦娥被斛律美攙扶著下了車。

  她今天畫著淡淡的白麵妝,將頭髮編得圓潤飽滿,下麵包著黑網巾,上面插
著金花冠,一根金步搖別在右邊髮髻中,輕輕搖晃。一身襖裙,上身緊窄,將胸
前一對巨乳勒得鼓脹脹的,下身的馬面裙比較寬鬆,將臀部的曲線掩蓋了起來,
不過腰身倒是被凸顯出來了。那小巧秀氣的鼻子,那如花瓣一樣的紅唇,那含著
柔情迷蒙的目光,那溫婉矜持的淺笑。寐生看得不禁口乾舌燥,這個女人雖然算
不上絕色,但這一股成熟的風韻對他來說太誘人了!尤其是,她還差點做了他嶽
母。

  「小美,待會進去了,你可莫要亂瞅,亂說話!」秦娥對身邊的孫女一陣叮
囑。

  百花集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府邸,門口站著兩個穿著齊胸襦裙的美少女,見到
客人來了,立刻欠身行禮:「斛律夫人請!」看樣子,秦娥是這裡的常客。

  秦娥微笑以對,扭著屁股,邁著細碎的步子就往裡面走。

  府內設計並不豪華,反而顯得樸素典雅。穿過兩道門,一個院子,秦娥和寐
生等三人就來到一處大花園,裡面假山怪石成林,到處都生長著五彩繽紛的花,
紅的,綠色,紫色,黃的,白色,藍的,金的,大花瓣,小花瓣,樹上的,地上
的,高的,矮的,應有盡有,萬紫千紅,好像春天就留在了這整個花園裡。

  「夫人這邊請!」一個女婢引著幾人來到一處展覽台。

  展覽臺上擺放著各色各樣的花草,有天山雪蓮,有苗疆紫荊,有百越玉蘭。

  下面則鋪著貂絨地毯,十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婦少女跽坐在席子上,望
著上面的花草評頭論足。她們看到秦娥帶著個矮瘦的寐生過來,都忍不住發笑。
其中一個相貌姣好的美少婦笑道:『喲!是將軍夫人呀!怎麼帶了個小侏儒過來
呀!?」她知道秦娥的脾性,不會為這等玩笑生氣。

  秦娥淡淡地道:「王夫人可莫要以貌取人。」

  「咯咯咯咯,夫人讓這種小侏儒跟在的身旁,也不怕丟了斛律將軍的臉面!

  您可是生了一個魏國唯一的一名女將軍啊!」王夫人旁邊的一名姿色平庸的
少女也調笑起來,引得眾人哄堂大笑。寐生倒是無所謂,但覺得這些貴婦們穿金
戴銀,塗紅鑲鑽,打扮的珠光寶氣,說氣話來卻也是粗俗不堪!還不如鄉野村夫!

  秦娥見寐生竟然對眾人的調笑面色如常,暗暗驚歎:這小夥處事不驚,真不
錯,可惜就是身高矮了!

  秦娥沒和她們一般見識,投給寐生一個歉意暖笑。但斛律美此時卻也忍不住
笑出聲來,那暴牙露出,還參差不齊,下巴上的橫肉一抖一抖,很讓人噁心;秦
娥的面色當即一變,正聲道:「小美!忘記了祖母剛剛怎麼交代你的了?一個女
子要矜持有度,笑不露齒。更不可談人之短,論人之過,要端正守己,知禮行禮。」

  斛律美則掩面回應是。

  哄笑的貴婦們頓時就啞然了,這番看似批判孫女的話,實則是實在暗地裡諷
刺她們的行為不端,但她們也不好反駁,只好止住笑。

  其中又一個有些醜陋的少婦問道:「斛律夫人是來賞花還是買花呀?」

  秦娥跽坐於她們對面,道:「既是賞花,也是買花。」

  那醜婦又問:「臺上的那株藍色草,夫人可認得?」

  秦娥面露微笑,道:「胡夫人,莫不是想要考一考老身?」

  醜婦道:「斛律夫人秦娥年輕時候素以博聞多才名傳天下,今日妾只希望夫
人不吝賜教!」這個叫胡夫人,看起來雖然醜,不過年紀應該不超過30歲,濃
妝豔抹的,反而顯得更醜。她心裡對這個秦娥很嫉妒,為什麼人家都50了,做
祖母的人了,身材容貌樣樣強過她百倍?

  秦娥朝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是一株藍色的草!看著像是星光草,但卻
又不是。她正欲說話,寐生已經看出她的為難。搶先道:「此等俗物,我家夫人
焉能不知?此等小事我家夫人豈可隨意聽爾等所遣?小人得夫人所授,今日便鬥
膽替夫人一言」

  「此草看似草,其實還是花,看著像星星草,其實與其有著天然之別,如果
我所料不錯,這應該是莽洲之北,北極冰域的斷魂花!是也不是?」寐生站在秦
娥的身後,一臉淡然,從容作答。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就連那些奴婢也面容變色。這朵花可是新錦鎮店之寶啊!

  市面上幾乎不會出現,因為這種生長在萬里之外北極冰域,要想得到一株,
至少得花五年的時間才能到達那裡,來回要整整十年!

  寐生見那醜婦無言,便道:「還有誰有問題嗎?」

  那個王夫人道:「小兄弟,那株黃色的花,又叫什麼?」

  寐生看到那株黃花,淡定回答:「金粉花,花枯成粉,可以入藥養顏。」

  這一下,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個看似矮小的猥瑣男,對花草有著極其深刻
的研究。秦娥再一次為自己留下他而感到萬分慶辛,不禁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一絲
好奇。

  接下來,寐生按照秦娥的吩咐,根據蘭園的構造,選了幾株花草,便準備帶
回去。這時,一個女婢跑過來,對秦娥道:「斛律夫人,我家夫人在鬥獸場,邀
您一敘!」

  秦娥道:「是姚姬夫人吧?那種地方太血腥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經受得
住?」實際上她不僅不願意去鬥獸場那種地方,也不願意和姚姬這種女人有太多
交集,和這個女人沾染太多,肯定會壞了婦人名節。但是,她的丈夫和姚姬的丈
夫既是同僚,也是好友,所以她經常也只能硬著頭皮和姚姬虛與委蛇。但話說回
來,人家名聲怎麼樣和她也沒有什麼關係,況且姚姬雖然行為上她看不慣,但是
姚姬對她還是比較熱情友好的,這些她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所以才會因為姚
姬的一句囑託,今日特意來這百花集幫她挑選兩盆花草。

  秦娥想了想,看了一眼小廝,又道:「你和你家夫人說,老身怕那些猛獸,
鬥獸場就不去了,改日來我府上一敘倒是可以!」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8-12-1 12:58 編輯 ]
2018-1-5 17: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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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妃筵圖卷(完全修正版)(第二卷‧06~07)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

                       馴妃筵圖卷(完全修正版)


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2018年1月5日於第一會所(首發)


                           第二卷 魅影重重

              第六章  明光夜談

  夜幕中的明光寺,幽深靜謐。

  陡峭的後山山門處,兩名黑衣罩頭的男子在一個小沙彌的接引下,進入後禪
院。步行一會,小沙彌將二人引至一座低矮的小禪房前,小沙彌扣門,輕聲喚道:
「方丈,有客人來了。」

  裡面傳來一聲渾濁的老年男聲,「阿彌陀佛,二位施主,請進!」

  門自動而開,兩名男子相互對望了一眼,然後一前一後進了禪房內。

  為首的男子將頭上黑帽摘下來,露出瘦長的臉,面色有些青灰,眼中有些陰
鬱。他一眼就鎖定了靠著牆壁打坐的一名僧人。

  僧人看上去年紀不過半百,身體胖碩,臉上全是肉,尤其下巴上的肉,得有
兩層鞋底厚。從面相上看,到算是慈眉善目。他微微一笑道:「原來是貴客駕臨!

  請入座」他指了指地上的草席。

  兩名男子將靴子脫下,面對面跽坐於草席之上。而另一名男子也摘下了頭罩,
露出臉來,原來是斛律鷹。

  「兩位施主所為何事?」方丈目光直視眼前的二人。

  面色青灰的男子先低頭行禮,起身後頓了頓,道:「在下北軍中尉張豹!與
校尉斛律鷹來找方丈談一樁買賣!」

  斛律鷹也笑道:「還希望方丈莫要推辭!」

  方丈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平淡地道:「諸公乃是朝廷命官,老衲乃是野寺住
持,雖然同在安京,但也有井河之別,並無其他關聯。何來與此?若談買賣,老
衲並不懂什麼俗世間的買賣,佛宗只談普度眾生。」

  張豹咳了一聲,道:「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明光寺雖然不談俗世利益,
但也要談佛道之別吧?如此靜坐後山,卻不知大禍將臨!」

  方丈一笑,問:「施主何出此言?」

  「我大魏在河原與趙國交戰,安京城現在看上去是風平浪靜,實則是暗流湧
動。比如近幾日道宗多名執事進入安京,似乎有竊據安京之嫌。這對你們明光寺
來說難道不是一個不妙的情況嗎?

  「施主所言就算屬實,那道宗來安京,也再正常不過!可這與我明光寺又有
何妨?」方丈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

  張豹一字一頓道:「這次來的可是道宗絕頂高手正陽子!難道方丈不知此人?」

  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和尚的眼睛,似乎在捕捉著什麼。

  方丈聞言,遲疑了一下,道:「正陽子乃是當世高手,老衲豈能不聞?只是
這道宗來到安京,想要做什麼,並不是我佛宗明光寺所能干預的了,也不幹我佛
宗什麼事情,雖說佛道有論理之爭,但也絕非見面即要封喉見血。況且,這安京
乃是在魏王腳下,禁軍所轄。施主既然是禁軍校尉,理當自行處理,何故夜訪我
寺,說一番危聳之言?」

  張豹心下暗道:好一個善辯的老和尚!他看了看斛律鷹,斛律鷹嘿嘿一笑,
道:「方丈好一番說辭!」,又道:「方丈莫不是忘了明光寺所在的這座山,是
何人所賜,何人所斥資修建的吧?」

  方丈一臉肅穆,回道:「這個老衲自然知道,乃是承魏國太上皇厚恩,迎我
佛宗至聖佛母所求,特批明靈山,修建了明光寺。在此廣揚佛法,普度眾生。」

  斛律鷹道:「難道這不是先王對明光寺的恩賜嗎?不是一樁偉大的善事嗎!」

  方丈應道:「自然如是。」

  「眼下群雄逐鹿,宗派並起,此乃多事之秋!又正值魏趙交戰,安京難免不
被其他勢力覬覦,而明光寺代表的佛宗,可是與我魏國交好的盟友,也是安京的
一座山,道宗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其中緣由,想必方丈也能猜到
一二。若是讓那道宗亂了安京穩定,這明光寺的山頭,難保不被奪占。而方丈口
中所言,佛道之爭乃是論理之爭,但近幾十年,你口中的論理之爭,可是死了雙
方千千萬萬人。如此,還是理之爭嗎?雖說佛道二宗明面上宣稱只是理之爭,也
並未言明生死敵對,但其中內涵,方丈自然明瞭,我也不多置喙。」斛律鷹道。

  方丈臉色微變,道:「二位的意思是,道宗此番目的是為圖謀我明光寺?」

  斛律鷹表情嚴肅道:「自從十多年前道宗與我魏國分道而行,佛宗正好特許
進駐我魏國宣教。之後的十多年正陽子未曾出山半步,此番卻突然進入魏國必有
目的。照密探所言,是尋訪他日好友。方丈,你信嗎?這修士之間的這趟水,朝
廷並不好插手,你佛宗高手甚多,若出手,再合適不過。一為自保,二也是報先
王之恩。若不出手,禁軍自然也會鉗制道宗,只是到時候,太后見明光寺並未起
到承諾的作用,是不是會驚動佛母呢?若是道宗真的在安京搞得天翻地覆,你明
光寺首當其衝!正陽子此人可是性情剛猛,有仇必報!當年在龍骨山一戰後,他
可是放言:必斬戒淨!盼方丈權衡利弊,好生思量。」

  方丈聽到這裡,已經不復之前的淡定,便道:「此事關係重大,老衲無法做
主,還得上報佛母。」

  斛律鷹和張豹心中皆是一喜,道:「那便恭候佛母佳音!」

  待二人出了禪院,方丈立馬對沙彌道:「光海,去將戒空大師請來!」

  「是,方丈」叫光海的小沙彌躬身後退。

  不一會,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白白胖胖的和尚進來,雙手合十,低頭
道:「戒淨師兄。」

  方丈道:「戒空師弟,請坐。」

  待戒空坐下,他將剛剛的事情對他有說了一遍。戒空聽完後,思索一番,道:
「師兄,正陽子可是道宗的一把殺人利器。如此大搖大擺的進入安京,必有預謀
和後手,我們要以防不測。」

  「嗯,正因如此,所以朝廷的人看出來了,想讓我們佛宗先出頭,趟這一趟
渾水。」方丈的語氣有些無奈。

  「師弟一項足智多謀,對此事有田何辦法?」

  「師兄,不如這樣,先通報佛母,一切由佛母定奪。」

  方丈面露憂色,道:「嗯,也只能這樣了,不過佛主閉關多年,肯定無法出
手,這一次,佛母能不能親自駕臨安京,也很難說,畢竟涼國那邊還要防著西域
和北莽,他們最近也不安分。」

  戒空勸慰道:「師兄不必如此擔憂,就算佛母來不了,那駝鈴寺的苦蟬大師
必然會來,明光寺事關我佛宗在中原國度的根基,誰也無法捨棄!」

  「嗯,那我立即趕往靈鷲山,寺內的事務,就勞煩師弟多多操心了!」

  當天淩晨,明光寺方丈-戒淨大師趕往涼國佛宗聖地,靈山。而張豹和斛律
鷹也一同前往鷹揚衛。

  鷹揚衛是魏國常侍手裡的秘密機構,所以其駐地,外人難以得知。張豹和斛
律鷹蒙著眼,被一個聾啞太監帶入一處地下密室。

  密室不大,不見一絲光亮。當老太監走進去的時候,隨著一聲咳嗽,一盞油
燈亮起,昏黃的光映照下,四面黑色幕布圍成方形。老太監摘下二人的眼罩,退
了出去。

  二人同時躬身行禮,齊聲道:「參見常侍大人!」裡面傳來一聲咳嗽,他們
趨步走近帷幕,拉開幕布閃進去。

  幕布圍成的方形內部,也亮起了一盞燈,中間是一塊長長的案幾,下面鋪著
簡單的草席。案幾首席,端坐個面色蒼白,枯瘦的無須老者。老者頭戴帶著貂蟬
冠,身著直裾黑袍,胸口上繡著一隻血鷹。這是正是鷹揚衛的裝扮。從容貌看,
他顯得有些卑微,但看眼神,卻不時透露著一股上位者的氣勢。

  二人與老者面對面坐著,張豹低頭道:「大人,戒淨已經出發去靈鷲山了。」

  「嘿嘿嘿嘿!額咳咳咳咳……」老者一連串怪笑聲中還夾著陣陣咳嗽聲,他
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用尖細的聲音道:「沒想到戒淨如此乾脆,看來正陽子對
他們還是有很大威懾力啊。既然他已經去了靈鷲山,那麼可以斷定佛宗會出手,
想那正陽子雖號稱劍宗,劍術無匹。但有佛宗高手插手,如此一來,博望侯便也
失去了得力一臂。他想要真正翻天,還得先過了佛宗這一關!」從聲音判斷,他
應該是個老太監。對,他就是四常侍之一,宋恭。

  「還是大人遠見高明,如此驅虎吞狼之計,同時鉗制兩隻不可控力量,對我
們來說實在是有利無害。」斛律鷹稱讚道。

  宋恭看了他一眼,道:「嗯,不過依然不能小看博望侯,更不能小看道宗。

  趙國攻魏這件事情也絕非是為了什麼神跡,極大可能是另有所圖!可惜,就
是我們料出了其中有詐,卻也不得不派出大將軍和車騎將軍去河原抵禦趙軍,一
旦八大塢堡失守,我們這數十年的經營將付諸東流!」

  張豹道:「這些亂黨,到真是有些伎倆!竟然如此陰毒!讓我們進退兩難。」

  宋恭無奈地道:「這種陽謀,就算我們看出來了,也只能遂了他們的心意調
兵遣將去應對。現在敵暗我明,深陷掣肘,可以看出來他們當中有高人相助啊!」

  「大人,那下一步我們該如何行動?」張豹謹慎地問。

  「嗯。張豹,你從明日起,要聯繫玄兵衛,時刻準備彈壓變亂。我會帶領鷹
揚衛在背後協助你們,盯住安京重要官員,嚴查內部奸細,嘿嘿,那這些人是龍
還是蝦,是虎還是犬,都要在我們眼底無所遁形!」

  「是。」張豹沉聲應答。

  宋恭又對斛律鷹笑道:「想必張鳳已經將大常侍的吩咐全盤轉告給你了,我
就不再贅述了,協助張豹鞏固好京城安全。外防叛亂,內查奸細!你可明白?」

  「卑職當全力以赴!」

  說完這些,宋恭又對二人道:「黑巫教老七這幾日便抵達安京,大常侍暫時
抽不開身,所有事務皆有我全權負責。一有風吹草動,立即向我通報!」

  「是。」

  「下去吧!」

  二人聞言便退了出去,半柱香後,幕布外又走進來一人,是個白麵太監。

  「如何了?」宋恭問。

  「據內線來報,南萍郡守左千確實和道宗來往密切,上個月與他大哥左群還
有書信來往,裡面對朝廷頗有微詞!似乎早有不滿!意圖不軌!這是書信!」太
監從懷裡拿出一張信,交到他手中。

  宋恭對著信掃了幾眼,面色陰晴不定,半晌才道:「立即發一封書信給驃騎
將軍,命他拿下左千!」

  待小太監領命出去離去,他才陰測測地笑起來:「嘿嘿嘿嘿!左群!看樣子,
你還是一條大魚,咱家倒是看走了眼!」


             第七章  水月講禪

  這個世界上很多人和事都無法做到兩全其美,尤其是人生。有些人,看似在
指引別人的方向,卻看不清自己的路。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人真正做到了太上忘情,
斬滅六欲。或者說,人終究是人,哪怕她風華絕代,權傾天下,萬眾敬仰,還是
逃脫不了人在紅塵的桎梏,今日的榮光也許是明日之黃土。

  幾天後,明光寺方丈戒淨,終於抵達涼國,從安京到涼國他花了幾天時間,
若是馬車,得好幾個月。他在山腳下仰望著靈鷲山,不禁心生敬仰,感慨萬分,
靈鷲山的高不比道宗的玄山,玄山高的沒有棱角,高的樸素若拙。靈山的高,高
的靈秀。仰視而上,靈山像是一座莊嚴的佛,端坐於天地之間,鳥瞰而下,祥雲
當空,山峰入雲。雲下,漫山佛寺成群,仙樂佛頌渺渺,琪花瑤草遍地,金色的
佛光溢滿了山頂,其繁華光耀,優勝皇城宮殿。

  他從山腳沿著崎嶇陡峭的山道一步步走上山頂,雖然他可以禦空飛行,但這
裡是佛門聖地,為了保持虔誠的心,所以他必須徒步而行。直到入夜時分,他才
到達山頂,在接引沙彌的引領下,往佛母所在而去。

  靈鷲峰上,此時夜空明月低垂,皎白的月光似水般柔柔地灑下來,落在月下
一口明鏡般的水池裡。那月輝似乎在池子裡撩起了波波心潮,蕩漾起粼粼的水波,
水波之上漂浮著一朵朵散發著白色螢光的蓮花,顯得精巧而唯美。水池中央,一
朵顯眼的大白蓮花正浮於水面,有蒲團大小,上面正端坐著一個白衣美婦,她身
邊站著一名童男,一名童女。美婦人著一襲真絲白裙,將豐腴的身體勾勒的凹凸
有致。她梳著高髻,髻上不僅頂著一尊坐蓮金佛,還披著一片白紗,蓋住了後面
的長髮,一直垂到了腰間。而她兩鬢邊,兩束黑亮的長髮如瀑布一般垂下來,飄
逸柔順。美婦左手捏法印,右手持玉瓶,瓶中插一株青嫩柳條,似乎沾著露水。

  正面看她時,因為明月低垂,正好懸在她頭部的位置,所以看起來頭上像是
懸著空中月,顯得清麗脫俗,不食人間煙火。

  美婦臉型白皙圓潤,飽滿得不顯胖,上面還沾著幾滴露珠。她嘴角不時露出
淺笑,柳眉舒展出一種慈祥,鳳眼投射出一股善良,眉目雖柔,但姿態卻神聖莊
嚴,櫻桃檀口裡不停地講解著深奧的佛經。聲音甜柔,讓人沉醉。她那高聳碩大
的胸部隨著語氣的起伏而起伏,足見其大。

  她,眉心點著蓮花,脖子上戴著一串寶珠,正是此前路過鐵境關的佛母,佛
母端坐于白蓮台之上,身子兩邊是童男童女,身前咫尺的水面正倒映著天上明月,
似乎月亮也來聽她對人事紅塵的解讀。蓮台周圍的水面上,隨著她講解經文,不
時地開出一朵朵白蓮花,發著螢光,轉瞬即逝,如夢如幻,襯托得她愈加聖潔端
莊。

  佛母三丈之外的水面上,打坐著十八門徒,四大尊者。岸上,則是前來求佛
的平民,貴族,還有佛宗普通僧眾。所有人都緊閉雙眼,仔細聆聽她的教誨,似
乎在思考著什麼?

  佛母身後是空中月,身前是水中月,兩邊是乖巧無言,目視前方的童男童女。

  佛母的聲音雖然柔和,卻很宏亮,亮的有點黏。無論是僧眾還是平民貴族都
聽的入神。眾人沒人打斷,也沒人插嘴,都只是閉眼靜靜地聽,默默地參悟。現
場除了佛母的講經聲,便沒有其他聲音了「佛說,萬物生靈,以人為長。人性本
善,卻隨歷久紅塵而喪失本心。」

  「失心,有為財,有為權,有為情,更多為欲。紅塵欲,千萬種,道道皆傷
人。其中情欲,更是傷人無形,所以佛說,修心成佛,首先便是要戒色欲,斬情
欲。」講到這裡的時候,佛母的心弦似乎被某個東西勾動了一下。她強行壓制心
神,繼續往下講。

  講著講著,佛母感覺身體漸漸變得燥熱起來,私處也有些瘙癢,甚至在滲出
黏滑的液體出來。她原本端坐的屁股不禁輕輕挪動,暗道:「怎會如此!」

  「為何我的佛心如此不靜?在這般莊重場合,給虔誠的信徒講著神聖的佛經,
明明要告誡世人遠離色欲,我自己的身體此時卻產生了淫欲?」

  她知道,體內那可恥的肉欲又被勾起來了。她一邊講解佛經,一邊努力壓制
著肉體的躁動。可是越壓制,那股欲望就愈加強烈起來,她一邊觀想著佛的告誡,
一邊幻想著男人肉棒。她的內心,兩股意念在交鋒,她的肉體從涓涓細流,漸漸
湧動成波濤巨浪。

  「噢……好癢呀!為何我的陰戶這般瘙癢,還在滲著淫液,難道是因為我內
心不夠虔誠嗎?」

  「我的兒子是佛主,建立了大佛法,我身為佛母,生下了佛主,但我的身體
卻充滿紅塵女子的欲望!難道我只是一個凡俗女子嗎?」佛母的內心遭受著一個
母親的自我譴責,一個身為佛宗佛母的自我譴責,她在內心質問著自己。可是越
質問,她的心就越亂,她的身體就越熱。

  月在水中,水在天心。水月交融,難解難分。

  她那滿載情欲的肉體,重的讓她難以呼吸。她香汗淋漓,鼻息微喘。不知何
時,她的身體周遭升起淡淡的青煙,緩緩飄起,為頭頂的月,披上一層輕紗,為
池中的月,籠罩一道迷夢。佛母此時,在青煙的籠罩下,變得朦朧起來,更顯縹
緲聖潔,似乎隨時都要乘風奔月而去了。

  「佛啊!就原諒我這一次的小小放縱吧!妙善必將更虔誠地以身伺佛。」

  她口中依然講解著佛經,內心掙扎之下,欲望佔據了上風。她似乎被欲望牽
引,盤坐的雙腿瞧瞧站立起來,然後慢慢下蹲。這個由打坐的姿勢變成了女人撒
尿的姿勢。這個姿勢非常下流羞恥,可是她竟然在信徒僧眾面前做了出來,是體
內蠢蠢欲動的欲望給了她莫大的勇氣。讓她她用自己的肉欲挑戰佛的權威與莊嚴,
違抗著佛的旨意,當場褻瀆著信徒們的虔誠。

  佛母不僅下蹲,還撅起了屁股。她將屁股輕輕左右搖晃幾下,身兩側的童男
童女像是很熟練般,兩人各自拽起她的裙擺一角,將之掀起來。一瞬間,便乍泄
了裡面的春光。

  佛母那穿著白色蕾絲吊帶襪,鏤空的紋路呈蓮花狀,白圓如藕的大腿隱隱約
約。因為她是下蹲姿勢,所以絲襪上的兩根吊帶,被拉得緊緊地,陷入了雪白臀
肉裡。肥圓的大白屁股上穿著一件白色真絲三角褲,上面用金線繡著一朵蓮花,
正好蓋在私處。陰戶的位置此時已經濕了大片,顯得格外性感誘惑,要知道,這
些絲襪丁字褲是東土傳統所極力抵制的,有傷風化,有違道德的。可是佛母外面
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裙,裡面卻穿著這般誘惑淫蕩的西土服飾。

  佛母將玉瓶裡的柳條遞給童男,將玉瓶遞給童女。然後撅著屁股向童女示意,
童女領會,蹲下身,將巴掌大的內褲掀開。她的蓮花肛卻被內褲所遮住,無法看
見那一朵花。但卻露出美婦粉紅的肉穴來,她的陰蒂和陰唇腫脹不堪,絲絲淫液
從穴口中溢出,沾得陰丘和內褲上到處都是。那小腹處的黑毛似乎又茂盛了,已
經竄到肚臍眼上了,像是一團瘋長野草,彰顯其壓抑已久的生命本能的成長欲望。

  陰毛上上面也沾上了不少淫液,掛在黑亮的毛上,更添幾分狂野和淫靡。

  「嗯……」佛母講著佛經的時候,聲音停頓了一下,發出一絲微弱的呻吟,
她將肥臀朝著童女上下起伏地動了幾下,童女便將玉瓶口正對著佛母的肉穴口往
裡面插。

  「嗯噢……」佛母又發出呻吟,她的屁股像是急不可耐地往後面頂,似乎是
饑餓的大魚看見了餌料,急於將之納入口中。那玉瓶口剛插入穴中一點點,便被
突然撞過來的股溝快速地吞沒,漸漸地,整個玉瓶頸都被插入了穴中。童女將手
放開,那白玉瓶就硬生生地插在佛母的陰戶裡,可能是肉穴太緊,所以都沒有掉
下來。

  「啊呀!阿彌陀佛!」佛母感受著自己浪穴的空虛被填滿,止不住地媚叫了
一聲,立刻又念了聲佛號來掩飾著馬腳。聽佛經的眾人都是閉著眼睛,並沒有發
現什麼。她一陣慶辛,要是當場被人看見了,可就身敗名裂了。

  她那如滿月般肥大的白屁股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潔白,看起來聖潔無比。

  可是胯間卻夾著個白玉瓶。佛母慢慢將肥臀朝著童男搖晃了幾下,童男立刻
將那柳條對著那美麗的屁股抽下去。

  「啪啦啦」

  「嗯啊啊啊!」佛母發出一連串弱不可聞的浪叫聲,她的慈善的眼神裡此時
多了一股迷醉,臉頰漸漸染上紅暈,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她偶爾輕咬嘴唇時的
嬌媚,她身體不時上下起伏的顫抖。

  柳條每抽動一下,那白嫩嫩,肥嘟嘟的大屁股都會隨之一陣陣顫抖,蕩漾起
白肉浪花。一直打了九九八十一下,童男才住了手。那裹著吊帶襪的屁股上,雪
白之中留下了一道道紅色鞭痕。待童男停下來,佛母便將翹起的屁股往下蹲去,
帶著那玉瓶底撐在了蓮座上。

  美婦的臉上泛起絲絲享受的淫靡,她將玉瓶底座對蓮台壓下去,那玉瓶便又
入穴中幾分。她原本是想將玉瓶放於蓮臺上,當做角先生用的。可是屁股起落之
間,小穴太緊,那玉瓶也被夾著帶起來,根本起不到抽插肉穴的作用。身旁的童
男童女很心領神會,立刻蹲下身,兩人各只瓶底,將玉瓶固定在蓮臺上。

  「阿彌陀佛!所以說,想要真正解脫人事苦海,必戒色欲,戒之,可明心靜
氣,自我超脫於凡塵之外,傲立於天地之間。」佛母一邊講經,一邊雙手合十,
以撒尿之姿,蹲在蓮臺上。

  她的肥臀開始靈活地上下起伏,那兩瓣臀肉先開始緩慢有序地抖動著,肉波
肆意甩動出一串串肉浪。「噗滋噗滋」那玉瓶頸在肉穴裡來回出入,將穴口邊緣
的嫩肉帶進去,又帶出來,淫液沾在上面,就像是塗了一層瓷釉,油亮光滑。

  「嗯噢……!」佛母雙手合十繼續講經,但胯間卻一直運動不停,引得兩隻
巨乳也上下抖動起來,在衣服下極其不安分,像是要破衣而出的樣子。童男童女
很是盡忠職守,一手拽著裙擺,一手扶著玉瓶。玉瓶被蜜穴吞進去,又吐出來。

  不得不說,佛母確實非常人,一心二用,卻能遊刃有餘。其實,她都是練出
來的。

  兩片臀瓣不停上下拋動著,連帶著淫液從蜜穴裡滲出來打濕了童男童女的手
和蓮台。

  「佛說,超脫者,可揭人之苦楚……」她正說著,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立馬停下動作,跪坐在蓮臺上,頓時,蜜穴隨著臀胯一壓下來,整個玉瓶
就完全被吞進了穴中。穴中傳來一陣陣脹痛,「啊!」她知道,這玉瓶已經捅入
了子宮裡。疼痛感同時,她卻感到一陣新奇突兀的快感。這種快感是前所未有的,
讓她靈魂都顫慄!從正面看她小腹,明顯可以看到鼓起來一塊,這正是玉瓶在子
宮內插入之深的體現。

  腳步聲停下來,她望見明光寺的戒淨正在向自己行禮,便微微點頭回禮。她
做了一個手勢,讓戒淨就地等待。戒淨知道,這是佛母在給僧眾和世人講解經義,
這對崇佛者最大的恩賜。這種機會也是千載難逢,以往佛母講經並不多,所以他
便也原地打坐,閉上眼睛開始聆聽。

  佛母見他坐下,便又蹲了起來。她銀牙緊咬,運轉孔雀大明功法,以內力將
玉瓶從子宮內往外逼出來。她的蜜穴實在是太緊了,玉瓶緩緩地從裡往外出來,
當瓶底從穴口露出來時,帶出幾道乳白色的淫液。

  「嗯啊啊……」她一邊呻吟,享受著玉瓶在腟肉裡摩擦的快感,一邊口念佛
經。像是如廁般,終於將玉瓶頸一下完全擠了出來。童男童女眼疾手快,立即拿
住了瓶,又將之固定在蓮臺上。

  佛母又是上下甩著大屁股開始吞吐起來,在這麼一個莊重的場合,又開始了
一輪自我解讀。

  「噗滋滋!」

  「好舒服呀!為什麼玉淨瓶插在陰戶裡會這麼舒服呀!」

  「是不是我天生就長了一個騷穴呢?」佛母一邊呻吟,一邊疑問。

  她的屁股雖然大,但是腰身卻很細,很有勁。如此上下起伏的運動,一點也
不見遲鈍。她的內心在拷問著自己,但是表情卻出賣了她很享受著這場淫行。

  「這可是要進阿鼻地獄的呀!」佛母的臉通紅,心兒砰砰跳動著。誰也無法
想像,在這種場合以如此身份做這種事情,實在是充滿禁忌和挑戰!

  晚風吹過,她頭上的白紗隨風飄起,月華落在光潔的屁股上,看起來就像是
一塊渾圓的璞玉。可是這塊璞玉確實活的,隨著套著白色吊帶襪的美腿上下顛簸
著,左右搖晃著,似乎要將滿腔的欲望全都磨盡在玉淨瓶上。隨著蜜穴越來越敏
感,越來越燥熱,裡面流出的淫液也越流越多,到後面已經是嘩啦啦如溪水濺射
一般。

  突然,佛母感覺小腹一熱,一種不受控制的感覺襲來,讓她的眼睛都睜不開
了。「啊呀!……」一陣暈眩的同時,她的蜜穴裡激射出黃白兩股液體,一步流
進了玉淨瓶,一部分流在蓮臺上,瞬間,一股脫力感傳來,她無力地趴了下去,
大屁股在不停地痙攣,她嘴裡也粗粗地喘氣。就這樣,她居然還能講解著佛經!

  而童女和童男則感覺放下裙擺,遮住了她的下身。正打理著裙擺呢,前方信
徒裡傳來一聲老年的咳嗽聲。佛母猶如驚弓之鳥瞬間彈射而起,浮在半空。

  「斯拉!」她的裙擺因為正被童女童男二人拽著,剛一飛起,那屁股後面的
一大片布料就被撕下來了。從後背看,完全能看清她那光著的大白屁股。就在她
想怎麼辦的時候,戒淨已經睜開眼睛了。她一見如此,心中暗道:「反正正面他
們也看不見我光著的屁股。」

  「阿彌陀佛!睜開眼來!」隨著佛母一聲清喊,僧眾和民眾以及貴族們都緩
緩睜開眼睛。只見佛母手持青柳枝,踏波而來。那長髮隨風舞動,那白紗猶如一
道輕煙繚繞在她身後,白月光灑在她的身上,看起來端莊聖潔。可是誰也沒有看
見,佛母邁著修長的美腿在綠波上點水而行的時候,由於後面的一群已經被撕爛
了,那光著的渾圓挺翹的美臀直接暴露在空中,隨邁著的步子,兩片臀瓣鼓動起
一道道性感誘人的弧線。而那玉淨瓶則插在蜜穴裡,在佛母飄動而行的過程裡,
上下左右晃動,好不滑稽。

  「拜見佛母,佛母至聖至潔,至清至善。願佛母與日月同輝,天地同壽!」

  在場眾人皆伏首而拜。

  佛母立於綠波之上,露出慈善的笑容,對眾人道:「都起來吧!」

  眾人這才起來,齊齊仰望著眼前的這個美婦。佛母實在是太美了,佛母的眼
睛又大又亮,亮若星辰,嘴像是一顆紅豔豔的櫻桃,肌膚雪白,最吸引人的就是
那嘴角不經意揚起的和善的笑,眼中露出的悲天憫人。如果說天上有一輪明月,
那這地上也有一輪明月,那便是佛母。他們不知道的是,佛母正面端莊的另一面,
卻是光著個屁股,那也像是半空中皎潔的一輪月亮。

  「今日講經,主講便是色和欲。紅塵苦海,唯色欲難以解脫,希望你們能夠
真正體悟過來。」她說著話的時候,卻突然感覺那穴中的玉淨瓶似乎要滑落下來!

  應該是淫液過於潤滑,蜜穴因抽插過度擴張導致的。這怎得了!要是當真從
胯間掉了下來,後果她無法想像!

  佛母情急之下,先夾緊屁股,然後道:「爾等先閉眼。待我佛普灑甘露」

  「謝佛母!」眾人依言皆閉上雙眼。

  佛母從將手繞到背後,捏住瓶底,往外一拔!「噗」玉淨瓶剛拔出來,一股
淫液便從鮮嫩的穴口流淌了出來,就像是牛奶一樣。月光照射下,佛母的蜜穴正
大力張開著,像是疾風暴雨摧殘後的花朵一般,穴口還往外流出點滴的淫液,迷
離美豔。

  她暫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將柳條插入玉淨瓶裡,又俯下身從池中舀了些水,
攪合晃動了幾下,如此,甘露便成了。

  佛母露出端莊的笑,道:「睜眼。」眾人於是睜眼,她將柳條從玉淨瓶中抽
出來,對著眼前眾人一頓拂灑。

  眾人只見星星點點的露水從空中灑下來落在頭髮上,衣服上,甚至是嘴巴裡,
眼睛裡。那露水灑落間,還散發陣陣淡香,像是桂花香。眾人皆是感恩拜服,喊
道:「多謝佛母恩賜甘露!」

  「你們先散去,戒淨禪師,你去蓮庵堂候我。」

  眾人皆散去,戒淨在沙彌的帶引又往蓮庵堂而去。

  待眾人皆以離去,她便又端坐回到白蓮臺上,控制白蓮禦空而起,往蓮庵堂
後門而去。

  進了後門,佛母便讓童男童女先去招呼戒淨,自己則直接入了臥室,室內的
牆壁上隔著一面鏡子,很顯眼。她走到鏡子面前,看著鏡中一臉慈祥善良的表情,
不禁心生惱怒,暗罵自己佛心不固,偏要無端生出淫念來,又做了次淫行。她像
是為了懲罰自己,將身體背對鏡子,趴下去,朝鏡子撅起屁股。佛母回過頭來,
看向鏡子中的自己,還是那般端莊聖潔。可是此時,鏡中明明顯現出自己衣裙後
半部分被撕爛,露出了白嫩的肥臀。更要命的是,那粉紅滑膩的蜜穴正淫蕩地張
開著,像是石榴成熟了,開了一道大口子,勾引行人的注視和採擇。她憤怒於自
己的自控力竟然如此之低,咬著嘴巴,用手對著光著屁股就是啪啪啪幾巴掌打下
來,一邊打一邊罵,:「妙善!看看你,看看你的樣子,為何如此墮落?如此淫
蕩?你是佛母,你是佛主的聖母,佛主是要啟示眾人的開悟,解脫欲望。而你?

  就這樣的你,光著屁股,屁股還這麼肥,陰戶竟然被肉棒之外的異物插進去,
這是邪淫呀!不對,肉棒也不能插進來,我的陰戶是神聖光輝的,是為孕育佛主
而出現了。看看你,陰戶還留著淫液呢?如此不堪!竟然還有臉母儀天下,教導
萬民?」說道這裡,她竟然伏在席子上,嚶嚶哭泣起來。身體隨著哭泣而抽動,
那股間的蜜穴在鏡中顯得格外美豔,那飽滿鮮豔的陰唇隨之不停的顫動著。

  「我這樣淫蕩,該如何面對我的兒子呢?」佛母心理產生深深的疑問,她對
自己的行為既後悔有自責。但一回味那中投入骨髓靈魂的快感刺激,讓她堅定的
內心又開始動搖起來。

  她側過頭去,正好看見一尊佛龕放在香案上,雕刻的正是她的兒子佛主。佛
龕眼睛正是朝著她的這個方向,佛母一看見佛龕的眼神,就心虛地側過臉去。

  自語道:「竟然不小心讓兒子看見自己這幅樣子。」此時,她的內心是深深
的愧疚。

  愧疚使佛母索性爬起來,用屁股對著佛龕搖晃了幾下。道:「兒啊!母親好
後悔呀,竟然又做出如此淫行,你看看母親的屄,正流著女人的淫液呢。這是剛
剛講經的時候做的,母親有罪,你懲罰母親吧!就這樣懲罰我吧!」說著她的屁
股已經舉到了佛龕的頭頂了,佛母對著肥臀又連扇了幾個巴掌。然而如此情形,
她的小腹處又是一股燥熱,同時一陣尿意襲來。這種在兒子佛龕面前翹著光屁股
的事情,又不經意間勾起了她那滔天的淫欲來。

  幾滴淫液滴落到佛龕的禿頭上了,染濕了幾顆戒疤。

  「尿了尿了!又尿了!」只見她蜜穴中一股淡黃色的尿噴射出來,灑了佛龕
一身。佛母抖了抖屁股,又自責地道:「現在竟然無端地又失禁了,這是今天第
八回了!為何如此?」

  她想到戒淨還在正堂候著她,便放下雜念,換上了真絲織就的黃綠藍三色孔
雀裙出來,往佛堂走去。

  當佛母自偏門進入佛堂時,隔著簾子隱約便見戒淨已然坐于席間的蒲團上了。

  佛母一展輕功,帶起一陣香風,便翩然坐在正席首座的青蓮臺上。

  「明光寺住持,戒淨,拜見至聖佛母!」戒淨一臉莊重和肅然地行禮。

  「免禮。」待戒淨起身,佛母便平靜地問:「戒淨禪師,有何事,慢慢報來。」

  「佛母,據小僧所查,當年龍骨山殺我佛宗三大長老的正陽子,現已破關而
出,近日出現在安京!似乎有所圖謀,安京情況不妙!」戒淨開門見山,把最根
本的內容一句話概括。

  「噢?」佛母並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依然淡定。

  她面露些許笑意,道:「既如此,那你有何看法?」

  戒淨端了端身子,一臉嚴正道:「依小僧所想,正陽子乃是道宗大能,他閉
關十餘年不出,外說養傷,但近日開關至魏,想必也是聞風而動,昭示著道宗另
有所圖。現在魏國交戰正酣,難分難解。小僧以為,道宗是想趁魏國內部疲敝之
時,造有利之機,伺機擾亂魏國局勢。明光寺乃是我佛宗在中原列國的奠基點,
如道宗再次進入,恐怕與我們不利啊!」

  「嗯,你所言有理。正陽子殺本尊三名弟子,本尊身為師母,不可不問。」

  「這些消息,你是從何得知?」

  「這是魏國常侍張進的心腹所傳。」

  「那想必不會有假」

  「這樣吧,本尊近日親自去一趟安京,去會一會這個正陽子。一來探聽虛實,
二來也檢驗一下佛宗這幾年在魏國百姓心中的印象。」佛母原本慈柔的表情變得
有些嚴肅起來。

  「小僧代明光寺僧眾和信徒恭望至聖佛母駕臨!」


                               【未完待續】
2018-1-5 17: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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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妃筵圖卷\(第二卷‧08~12)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

                             馴妃筵圖卷


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2018年2月20日于第一會所(首發)



                           第二卷 魅影重重  

              第八章 小計劃

  天朝曆九月初一,也就寐生進府的半個月後,整個斛律府上下突然變得熱鬧
起來。

  「這邊,這邊!不要歪了!」

  「把這裏都打掃幹淨點,地闆擦幹淨!」

  家丁們在府上處處張燈結彩,裝飾打掃。寐生有些納悶,仔細一問才知道,
今天是九月初一!再過一個月,到了十月初九,便是當朝美後的誕辰。也就是在
東土盛行十多年的美後節。當年魏帝寵愛太後,每每在其生日之時,都會大赦天
下。爲其大擺盛宴,爲的就是普天同慶,萬民同樂。

  魏國稱霸之後,諸侯定例,美後誕辰的這一天,東土列國,天下宗派,世家
豪門,都會派出使者前往朝拜美後。他無限感慨,有口難言。天朝都崩塌了,貴
爲真龍天子的重光帝也化爲一抔黃土!而一個憑借肉體的美後卻也能被衆星捧月。

  實在是諷刺!

  「這個魏帝真是奢侈啊!」寐生暗歎。

  如此亂世,而他卻隻是一顆浮萍草!難道人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麽?!

  「四大世家既然要來朝賀,想必呂世家的孝青兄弟也會來安京,不知還有沒
有機會再見到他。當年一杯濁酒話别後,已經快十餘年了。若是能在想見,此生
也再無遺憾。」寐生心中暗暗歎氣。望着忙忙碌碌地百姓們,眼神有些濕潤,透
着幾分莫名的光。

  這個十多年沒有見面的生死兄弟。他想到那一夜,他除了一條命可以說是失
落所有,那一夜,要不是呂孝青拼死相救,他可能已經化爲一抔草灰了吧。要說
感恩,對于呂世家,他是萬分感恩的。要說怨恨,他又該怨恨誰呢?他的原本一
個玉樹臨風,文武雙全的青年才俊,爲何竟然落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呢?

  那消逝的,那永恒的,那浮浮沉沉的,早已俘獲了寐生那顆飄蕩不安的心。

  「當年五陵少年馬跨安京,何足潇灑哉!現在确實離多無聚,雨恨雲愁!」

  寐生在心中低歎連連。

  他感覺就像是天上星星一樣寂寥不堪,星星是銀河裏一朵浮沉的浪花,他就
是這塵世裏的一棵搖擺的野草。

  美後的生日,呂孝青若真是來了,自己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和他見一面呢?看
樣子這個秦娥一定要早點拿下了。隻要拿下她,他辦事會方便很多。

  美後生日到來,秦娥自然也沒有閑着,自從去百花集采集了不少名貴花草後,
便謝絕了所有貴婦的各類活動邀請,一門心思在家中植花,忙得連小孫子也顧不
上了。今日,秦娥打算在美後節之前把蘭苑的花重新再歸置一遍。

  現在雖然剛到九月,可是安京的天氣依然很熱。烈日炎炎之下,秦娥身體力
行,在蘭苑中親手摘下一朵朵花。

  之前下人們想要幫忙,都被她給趕了出去。這些花都是她心愛的,容不得不
懂花之人來糟蹋這些寶貝。能留下來幫忙的隻有寐生。他清楚地看見下人們眼裏
的嫉妒,沒辦法,誰讓他懂花呢?寐生就聚精會神地盯着秦娥。秦娥正撅着屁股
正給一株小樹修剪枝丫,汗水早已經濕透了全身衣服,由于她穿得是類似紗制襦
裙,被汗水沾濕了,寐生便能隐約看見一塊三角内部貼在她的屁股上。

  寐生砸吧砸吧嘴,很想撲上去舔一頓。

  這時,秦娥又蹲下了身,肥肥的屁股下墜之時,将裙内的三角褲勒進了股溝。

  似乎是濕粘得難受,她還用手撓了幾下。讓寐生看得有些心猿意馬。

  過了一會,寐生問:「夫人,天這麽熱,您還是先進霜室休息一會吧,容易
傷了身子,這些雜事讓小的來就行了!」

  秦娥轉過頭來,露出溫婉的笑,道:「這小事不打緊的,反正也做習慣了,
閑着也是閑着。」

  寐生贊歎道:「夫人雖出身名門富貴,卻也是心靈手巧,凡事皆親力親爲,
小的佩服之至啊!」

  「咯咯……你倒是很會講話呢。」秦娥笑不露齒,起身拍拍手,又來到院牆
角,端起一盆花往便要往另一處移。

  「夫人,放着我來,這些花盆很重!小心傷了身子!」寐生連忙過去,想要
接過花盆。

  哪料秦娥把花盆往回一收,笑道:「這些花可都是我這些年的心血之作,哪
能讓它有個閃失,我要一個個地給它們歸置好位置。」

  在寐生的注視,秦娥一連搬了十幾個花盆,小的能承受的了,大一些的,她
就有些吃力了。可是她甯願自己多累點,也要自個兒将這些搬完。天氣實在太熱
了,饒是寐生是修士,也熱得兩眼昏花,他估計這個女人撐不了多久。看上去秦
娥熱得汗珠如雨,她的腳步夜變得有些虛浮。寐生瞅準了,隻要她倒下去,就立
刻沖上去。

  當花盆歸置好以後,秦娥一個個給寐生解釋:「這是綠兒,這是紅兒,這是
紫兒……」

  「紅兒系着紅綢帶,綠兒的系着綠綢帶……」

  秦娥對花草的呵護備至,讓寐生不得不歎服。

  然而就在秦娥說完話的時候,忽然身子晃了一下,便往後倒去。寐生眼疾手
快,趕緊從後面接住她的蠻腰。

  「夫人!」寐生喊聲不大,他不想驚動下人。

  「嗯……不礙事,就是頭有點暈……」秦娥的眼皮艱難地眨了眨,就昏了過
去。

  寐生趕緊抱着她進了自己的屋子,将之放在席子上。他手指捏印,輕點其脈
絡,暗道:「果然是中暑了,這般身體還要逞能。」寐生沒有着急将之喚醒,而
是用些許陰氣送入秦娥的體内。待祛除她體内的火毒,寐生沒有叫醒她,而是偷
偷打量她的身體。

  秦娥穿得是襦裙,寬松透視,現已被汗水淋濕了,緊緊地貼在體表上,能隐
約地看見白嫩的肌膚。不得不說,這個娘們雖年過5旬,但保養的确實不錯。眼
角紋若是不仔細去看,根本發現不了。隻是胸前的兩隻乳房有些下垂。

  秦娥就這樣躺在席子上,均勻地呼吸着。兩隻巨乳上下起伏,像是在勾引着
寐生。寐生吞了吞口水,強行壓下心頭欲火。去弄來濕毛巾給秦娥擦了擦臉,然
後敷在她的額頭上。

  眼前的美婦豐娆誘人,秀色可餐。寐生卻隻敢看,不敢摸。他輕輕喊道:「
夫人,快醒醒!」連喊了四遍,秦娥才緩緩睜開眼,幽幽醒來。

  「夫人!您終于醒啦!吓死小的了!」寐生激動地大喊起來。

  美婦掙紮着起身,先是一愣,後是一驚,一臉緊張地檢查自己的衣裳,發現
并沒有什麽異樣,這才放松了一口氣。她開口道:「我……我這是怎麽了?我怎
會在這裏?」

  「夫人,您剛剛中暑暈過去了。」寐生一臉擔心。

  「是……是你把我送到這裏的?」秦娥想到此處,不禁有些羞赧。她的身體
至今還沒有被下人碰過,不對,應該是丈夫以外的男人。

  寐生一臉嚴肅地道:「小的剛剛見您暈過去,心下焦急,沒思量便将夫人抱
入屋中,用老土法子給夫人解暑,小的唐突,還望夫人見諒!」

  秦娥見他面色如此,便也無所懷疑,但又礙于夫人的顔面,心中有些羞恥。

  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是譴責,是責罰,還是感謝呢?她心裏有些亂。她
作爲家主夫人,她出身書香世家,從小接受的都是道德倫理,男女大防。被一個
男仆抱入屋内,被陌生男人接觸。她實在是羞恥無比,更讓心亂如麻的是竟然還
躺在對方的卧榻上。她想斥責,但又非刻薄之人,她想感謝,但又難以啓齒。心
下暗道:不管怎麽說,他都是爲了救自己。何必想那麽多呢?你想多了,想亂了,
也許對方卻是心如明淨。想通了這一點,秦娥也就不再糾結。

  她摸着額頭,閉起眼,思索片刻後,便起身下床。對寐生問道:「其他人知
道嗎?」

  寐生搖搖頭,道:「沒有沒有!」

  「這件事莫要伸張出去,免得我那些兒女們擔心。」秦娥叮囑着他。生怕此
事被他人所知,壞了她的名聲。

  「可是夫人身體當真無恙?」

  「我待會去找個郎中看一看便可」

  「還有,這些新安置的花……」秦娥又把照料花的事務對寐生複述了一遍,
才放心地出了院子。

  看着美婦遠走的背影,寐生眼神充滿火熱,不得不歎服這個女人這把年紀,
還是這麽誘人啊!不過這個女人對花的癡迷,也真是視花如命啊!

  秦娥走後,寐生躺在席子上,又開始醞釀着如何拿下秦娥。此婦性子柔弱,
若用強暴手段,進行嚴厲調教,無疑是比較合适的。隻不過這個時機不好找。平
日裏她都帶着丫鬟家丁在身邊,自己也無從下手。而且,自己隻是個打雜活的,
根本無法時時跟着秦娥身邊,伺機擒拿。

  「該怎麽辦呢?這個女人最喜歡花。」夜色深沉,他半醒半睡間似乎抓到了
什麽。

  「現在既是魔姬的仆從,又是斛律府的家丁,很難脫身,秦娥是突破口,拿
下她,我的計劃才能順利進展,才能見到呂孝青。我得想個一石二鳥的辦法啊!」

  「棘手啊!」寐生翻來覆去地想,來到這裏多天,想必魔姬很快就要找他問
話,要是再沒有什麽發現,他無法預料魔姬這個狠毒的女人會如何處置他!而現
在,解決事情的關鍵突破口就是拿下秦娥,使自己的斛律府輕松出入,從其口中
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斛律府,他通過這幾日的觀察後,發現裏面隐藏了很多高手,正因如此,所
以他一直不敢輕舉妄動。他現在處于煉氣位中期,雖說在俗世裏,算得上高手,
但如果府中藏有修煉大能,他這點實力還是不夠看的。

  當他看到窗外的一朵丁香花的時候,腦中一道靈光閃過。

  「嘿嘿,有了,谷靈花不正适合她麽?」他的表情變得極其猥瑣,嘴角上翹
的時候,讓人覺得似乎有一個陰謀已經誕生了。

  第二天一早,寐生在蘭苑裏修剪花草,他聽見院外傳來細碎的步子傳來,如
果觀察一個的腳步,久了,就會很容易從步子判斷出這雙腳的主人是誰。顯然,
從寐生嘴角抹起的笑,就可以推斷出,他已經知道是誰來了。

  他似乎是在自語:「夫人培育的花苑的确是美,但是如果再有那樣一朵花,
就更完美了,可惜啊!」

  「那朵花就像雪中谪仙子,傲雪淩霜。」

  「你在說什麽?什麽花最美?還能比這滿園花朵要美?」寐生的背後傳來一
個婦人嬌媚的聲音,聲音裏充滿疑問和好奇。

  寐生回過頭來,見是秦娥,便躬身行禮道:「夫人,小的見過夫人!」

  「起來吧。」

  寐生關切地問:「夫人身體現在好些了?」

  秦娥先是一笑,然後道:「嗯,吃了些藥,已經好多了。」

  她又道:「倒是你,這一大早就起來澆花了」

  寐生指着地上一盆赤陽花解釋道:「夫人所示,小的豈敢不盡心盡力照顧這
些花兒?早上的靈氣最充裕,這個時候澆花對花會有很大益處的。」

  秦娥有些恍然大悟。道:「這個說法還是第一次聽說,對了,你剛剛說的這
裏唯一缺少的一株花,是什麽花?這裏面有什麽其他的内涵嗎?」

  寐生見她對自己透露出去的花産生了興趣,便故意賣起了關子,道:「那種
花是稀世之花,聽平谷前輩所說,此花可吸收天地之間的陰柔靈氣,将花放置于
卧室之間,可養女子之氣,可活血養顔。且此花一開,香味奇特,猶如凜冬飄雪,
絕美至極。」

  秦娥聞言,眼睛一亮,驚道:「世上竟有這樣的花?老身倒是從未聽說過
呢。」

  「那花世稱谷靈花,生長于極陰極寒之地,傳聞在昆侖雪域峰巅有它的足迹。

  雖然鮮爲人知,但夫人位高處尊,若是感興趣,得來應該不算太難。」關于
這花的解釋倒是真的,寐生沒有欺騙她。

  「噢……」見秦娥興趣正濃,寐生決定趁熱打鐵,道:「按常人體質,夫人
酷暑當頭,雖不适,但不至于暈厥。小的判斷,夫人的暈厥是陰虛所緻。而谷靈
花,平谷前輩所說,其花香可以滋陰補氣。」

  秦娥的眼神立即就亮起來了,寐生知道,看樣子,谷靈花對她産生了巨大的
吸引力。

  「看來你在平谷先生那裏學到很多東西啊!如此卻甘願在我府上做一名下人」

  秦娥既贊歎,又疑惑。

  寐生謙遜地說道:「夫人愛花,在花界聞名,小的也是極愛花草,早前被大
多數人所嘲諷,現今能爲夫人鞍前馬後,也是一種天賜的福分。」

  「咯咯……你這張嘴倒是靈巧的緊」

  「那現在此花何處有?如何得到?」秦娥問道。

  寐生爲讨好秦娥早已将京城花店都打聽仔細了。便道:「小人聽說花間閣有
此花。」

  「花間閣,我倒是常去,倒是從未聽說說那裏有有這樣的花。」秦娥疑惑的
問。

  「夫人,花間閣搜集天下各種奇花異草,偶有不知,實在正常不過了。」

  「你懂這個,那明日你幫我去選。」秦娥道。

  「是,夫人。」

  然後,寐生和秦娥并不知道,一名家隐藏在牆外,側耳偷聽,把他們的話聽
得一清二楚。

  花間閣。

  一隻飛鴿從夜空飛入窗口。

  一個蒙面人接住鴿子,取下信封。

  打開卷紙一看,便對身後道:「二弟,三弟,那人要出一趟斛律府,告訴掌
櫃,明天白天關門歇業,晚上再開門營業,等他晚上過來的路上,我們就在路上
将他帶走!」

  中午的時候,秦娥給了寐生一些銀兩,讓他去了花間閣,結果門上貼着公告
:白日事休,辰時開張。

  于是他隻好又回到了斛律府。


              第九章  被襲

  回府之後,寐生關好門。端坐于席上,正在運氣吐納。實力突破到煉氣位
後,他明顯感覺到修爲精進很多,雖然暫時沒有進行過實戰,但實力也隐隐快突
破到中層階段了。一番吐納過後,身體輕盈了許多,他便又開始參悟家傳武學
來。

  家傳武學雖在父親口中卓絕無比,但父親卻因體質因素,根本無法修煉。所
以他也沒有任何機會親眼見到父親口中那般震古爍今的驚豔武學。現在他修爲低
下,沒有什麽特殊的殺傷力大的武技,所以隻能強行解讀層數較高的武學。

  他左手握白氣團,右手握黑氣團,這黑白二氣,正是他玄功修煉之根本!

  現在他要參悟的就是家傳武學中最爲精妙,最基礎,卻最爲深奧的一招武學
秘技:太極域。

  他兩手劃分太極姿勢,那黑白二氣如同兩條魚在他掌間遊動,帶起圈圈能量
波動。随着速度加快,周遭的空氣漸漸凝固起來,他的呼吸也漸漸粗重起來。所
謂太極域,在字決上的表述是:無極化太極,太極分兩儀,兩儀開陰陽,陰陽定
乾坤。乾坤開合,虛空接引,陰陽順逆,化死爲生,域我同心,萬物挪移!

  通俗的說就是絕對控制自身所能影響下空間,包括對手的身體,使其身體靜
止狀态,并且自身進行陰陽交感的狀态,以死化生,吸取對手真氣攻擊,吸納入
體内,源源不斷的進行真元轉換。

  修煉太極域這招秘技的前提就是領悟出屬于自己的場域。修煉的場域的前提
就是突破煉氣位,以靈識探查天地之氣,以求天人共鳴,得到人域同心的境界。

  現在他已然是煉氣位,所以開辟場域,無疑是有成功的可能性的。但話說回
來,場域的領悟,不僅僅艱難,而且兇險萬分。當今天下,領悟場域者,不過寥
寥數人而已。而修煉家傳玄功,所必須要跨過去的,就是開辟自己的場域,如果
沒有場域,那麽便無法發揮玄功的最大力量,隻能算得上半吊子。毫無疑問,寐
生最需要攻克的,就是場域問題。領悟了場域,未來武學境界也将不可限量。

  手中黑白二氣随着快速運轉,漸漸趨于實質化。寐生的臉像是被空氣擠壓一
般,變得有些變形。的确,他确實是被空氣擠壓。因黑白二氣的牽引,導緻虛空
的氣流源源不斷往寐生這邊湧來,他無法完全控制。

  許久,他終于明悟了,一些手勢開始由快便慢,似乎在推拿遊走,虛空的氣
流壓力頓時變弱了很多。果然,很多力量,都是需要牽引的。在他以柔克剛的方
式下,周遭空間内的氣流力量漸漸被他所掌控。當然,他無法控制所有,隻能一
點點的摸索着掌握。

  雖然進展有速,但給他身體帶來的負荷卻也很大。很快,他就堅持不住了。

  「這個場域的領悟得先掌握身體周圍的氣流力量!不過現在實力不濟,無法
堅持。」寐生果斷地放棄了參悟,現在進展已經算得上極快了,他沒有必要急于
求成,萬一經脈破損,後果無疑很嚴重。

  到了晚上,寐生便一個人又出了斛律府,往花間閣而去。他有迷蹤術,速度
本是極快,但卻在街上晃晃悠悠地。

  街上華燈初照,行人如流。

  寐生借着這個空檔在外面走街串巷,查看城中布局。

  「這安京城倒真是繁華!尤其是在這美後節裏,比平日裏熱鬧了十倍。」寐
生眼裏看着玲珑的商品,豪華的馬車花轎,一派繁華的景象。誰曾想到,當年這
裏曾被五胡入侵過呢?人們的記憶力似乎很差。寐生知道,這裏的繁華并不屬于
他,屬于他的,都是那滾滾煙塵。

  「等見到了呂孝青兄弟,就該做我該做的事情了吧!有些事,必須先有個了
斷!」寐生心有千千結,恨不得立刻見到好兄弟;呂孝青。

  「不過魔姬對我施了蛇丹,現在還是很難脫身,要是能夠将她降服賬下,嘿
嘿!将會一位極大的戰力,可是此人不僅僅修爲高超,心術也是極高,無論文武,
都極難對付。」

  他正在人群裏走着,卻恍惚間發現前面有兩個身影,似乎有些熟悉!在哪裏
見過?他快步跟了過去!

  誰知那兩道身影一開始還慢悠悠地吊着他,後來變得極快,往街邊小巷子一
竄,便沒影了。而寐生也不知不覺也進入了一條長長的巷口。

  似乎有陰冷的從耳邊吹起來。

  不對!寐生立刻警覺起來,他環顧四周,忽然發現行人都消失了,他不知何
時已然進了一條巷子裏。

  正當他正欲往出口奔去的時候,眼前的空中落下兩道人影。二人皆一身夜行
衣,看不見臉。看身形,有些佝偻,年紀應該不小了。

  「嘿嘿嘿嘿!引你出來,真是好難啊!小子。」左邊的蒙面人發出蒼老的男
聲。

  「你……你們是何人?你們要做什麽?」寐生一臉驚懼地看着二人,腳步慢
慢往後退。

  「嘿嘿,你不要問這些,随我們走一趟就行了!」右邊的蒙面人聲音比較平
淡無奇。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寐生跪地磕頭。

  「你這小子,不識好歹,讓你跟我們走一趟,那是天賜的福分!」左蒙面人
說話間,伸手便往左胳膊抓去!

  「嗖!」寐生豈能束手就擒!他像是靈活的貓,巧妙地躲了過去。

  「嘿!想跑?」右蒙面人反應也是極快,化作一道殘影封向了寐生的後路。

  「嗖!」寐生的迷蹤術再一次發力,他的身影如同水中遊魚,往右一擺。巷
子雖小,但他的秘法确實厲害,竟然擦着牆壁繞過了蒙面人,直接往後逃去!

  「嘿!就知道你想跑!」左蒙面人冷哼一聲,很快,寐生就退了回來。因爲
又一個蒙面人從他逃離的方向逼了過來。

  竟然有三個高手在這裏巷子裏圍堵他!寐生素知自己初到安京,除了秦娥和
魔姬,與其他人并沒有任何交集,何談冤仇利益?可是當前的三人,明顯是有備
而來!看來,連他要去花間閣,都是這幾人一手安排的!到底是什麽人,居然想
要抓他?又是所爲何事呢?是道宗?佛宗?難道是黑巫教的人!?自己殺了黑巫
教的左仆令,難道被沈媛那條母狗洩露出去了?

  短短幾個念頭間,寐生一下子聯想到很多人,很多事。

  而就在他被三名蒙面黑衣人圍堵,越來越逼近他,千鈞一發的時候。這時,
忽然空中傳來一聲輕笑。

  「咯咯咯咯」

  三名蒙面人向前方頭頂望去,隻見一道白紅交映人影在虛空劃出一道淡紫色
的弧線,翩然落地,一個妖豔的豐腴美婦顯露出真身。

  寐生一見來人,就大喜過望,這女人竟然是魔姬朱紫!她是怎麽跟來的呢?

  而蒙面的三人俱是身形一震,其中帶頭者大驚失色道:「又是你!」

  魔姬此時的打扮着裝和寐生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有些類似,但卻更加火爆。

  她依然帶着面具,淡紫色的過腰長發披散着,随夜風飄動,在其妖冶的氣質
上增添幾分神秘和潇灑。巷子裏,她貓步款款,迎面而來。月亮照在她的身上,
使她看起來她手持細長的刀,一身鮮紅色的連體高叉皮衣,極其暴露!像是被刻
意裁剪而成的。

  脖頸上緊緊地套着紅皮高領,看起來不像是護領,而是項圈。護領左右兩邊
是兩根細長的皮帶,兩根皮帶各自系在胸前的皮衣上。皮衣的形狀已經完全被裁
剪成西式胸罩的樣式了,露出了大片的雪白乳肉。也就是說,托住魔姬兩對巨乳
的拉力,是來自脖頸上的兩根皮帶。胸前的皮衣太小了,随着魔姬的走動,脖頸
的運動帶動了皮帶,也帶動胸前的皮衣,緻使半個粉嫩的乳頭都暴露在外,看起
來很大,比常人大了好幾倍。兩隻肥乳上各紋着一隻青蛇紋,顯得妖異無比。乳
房下面到大腿之間,同樣包裹着鮮紅皮衣,它和乳房上的皮衣是一體相連的,腰
腹部是長方形,延伸到腿根,則是三角丁字形,包住了胯間的秘密,整個皮衣的
中間部分是一道拉鏈,而胯間陰阜的位置同樣也是拉鏈,隻要拉開拉鏈,就能看
到美婦胯間的蜜穴。

  魔姬那修長的腿上套着鮮紅色的皮靴,靴子很長,一直延伸接近大腿根部。

  看起來誘惑而幹練。同樣的,她的雙臂上也都套着鮮紅色的皮手套,手套也
很長,一直延伸到腋窩的外圍位置。

  這種裁剪是巧奪天工啊!細腰,長腿,肥臀,體現地淋漓盡緻,惹人垂涎。

  「我的小男奴,你可算是出現了呀!奴家在那閨閣裏,盼你可是像盼星星盼
月亮一樣喲!」魔姬剛剛走過來,寐生隻感覺迎面傳來一股極強的吸力,沒等他
說話,那力量竟然将他吸飛而起,往空中騰沖而去。

  整個過程中,魔姬竟然無視三人的存在。

  「九子魔姬!我倒是要試試的你的刀是否和傳說中的那般厲害!」左邊的蒙
面人從懷裏抽出長刀便向其砍去!

  「三弟!快退!你不是她的對手!」其中一名蒙面人大喊!

  「嗖!」魔姬手中刀往普通地一劃。

  「砰!」蒙面人的長劍已然斷成兩截,他倒退好幾步。

  「嗖嗖!」另外兩名蒙面人,一人向魔姬沖過來,一個往空中飛去,想要抓
住寐生。

  「斬!」蒙面人一把闊刀攜帶着沉重剛猛的刀勁向魔姬斬擊!

  「喲?」魔姬見其攻勢洶洶,卻一臉媚笑,身子一側的同時,長刀劃出去。

  「噗!」

  「啊!」

  刀鋒如同斬水,所向披靡,那闊刀應聲而碎,蒙面人雙臂被刀勁斬爲兩段,
鮮血頓時流了一地。

  「咻!」魔姬手中長刀,往空中再一劃,又是一聲慘叫!那追擊寐生的蒙面
人像個沙包一樣掉落在了地上。

  「今日,暫且留你們性命,哪裏來的,滾回哪裏去!」魔姬冷漠地說道。雖
然她看起來像個妖娆的淫婦,但如此手段,讓在場的四人都驚懼無比!

  先前斷刀的蒙面人,一見如此,哪裏還敢向前,提起受傷的二人,便奪步而
逃!

  魔姬縱身一躍,飛至寐生身邊,将其一摟,便往一處屋頂躍去。

  大約幾個呼吸間,魔姬已經帶着寐生飛過了數百家商鋪的屋頂,待到了一高
跷的鳳角屋頂處,便落了下來。

  「你境界似乎進境不少,看來你在修煉方面倒是塊料子!」魔姬看向他的眼
睛,贊賞地道。

  「還是受主人的神威關照!」寐生一臉敬意。

  「咯咯,幾日不見,變得油嘴滑舌,可有想過奴家呢?」

  「小的,時時刻刻都在想着主人的!」寐生謙卑的說道,滿臉奴才像。

  「怎麽樣?這幾日在斛律府中待得如何?」魔姬左手撐頭,側身躺在鳳角上。

  「回主人,拖主人的福,小的在那裏過得尚可。」寐生回答。

  「奴家不找你,你倒是一點回應都沒有?」魔姬用右手摸了摸鼻尖,中指往
虛空一撣。她的語氣雖然平靜,寐生卻聽出了不滿。

  他連忙謝罪,道:「小的有罪,還請主人寬恕!」

  「罷了,罷了。」魔姬擺擺手,道:「那你在斛律府待了近半月,有沒有見
到異常的人,異常的事,或者異常的地方?」魔姬說這話的時候原本柔媚的眼神
變得犀利如刀,直逼寐生的心神。

  寐生自然是心胸坦蕩蕩,毫無保留,再說,他确實也沒有見到什麽什麽異常。

  于是如實禀報,道:「主人恕罪!先前主人安排小的進斛律府,是爲幫您找
一件東西,但斛律府中暗藏高手甚多,小的現在又修爲甚淺,隻得小心翼翼,如
履薄冰。加上主人并未告訴小的具體是什麽東西。所以……小的暫時并未發現什
麽。」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正對着魔姬那魅惑的瞳孔,恭敬中帶着屈服。

  「那其他的情況呢?」

  「回主人,據小的近日觀察,斛律鷹在府中加派了不少高手,似乎是有什麽
新的安排。小的從秦娥嘴中偷聽到,府上入住了不少軍中高手,其中一人似乎叫
馬元。」

  魔姬一聽見馬元這個名字,心中便有大緻判斷,她閉目沉思:「這個斛律鷹
倒真是謹慎!」她思考良久方才睜開眼睛,對寐生道:「還有呢?」

  寐生道:「暴露姓名的隻有這個馬元,其他的都是些精幹甲士。」

  魔姬輕輕卷繞着紫色發梢末端,又問道:「斛律府還有什麽其他人進出過?」

  「斛律鷹辦事很隐蔽,小的目前對其知之甚少,倒是聽說斛律鷹的夫人張鳳
前幾日回來了。」寐生道。

  「咯咯,斛律鷹那小子隐藏的倒是很深,他有沒有注意到你?」魔姬拿眼睛
撇了他一眼,繼續發問。

  「小的剛剛進入斛律府的時候,被裏外搜查了一番,進府之後,斛律鷹并沒
有直面找過小的,目前小的和他并沒有任何交集。想必他現在諸事繁多,沒有注
意到小的吧。」

  魔姬咯咯發笑,道:「看來選你倒還算是個正确的選擇,不過,他這隻獵鷹
可是慧眼如炬哦!不過現在沒有發現,以後可不一定哦,你要是被他發現,難保
不會被生吞活剝!」見寐生露出驚恐的表情,魔姬話鋒一轉,又咯咯笑道:「不
過嘛,你聽話,奴家自然保你無憂。」

  「小的賤民就是主人的!自然唯主人馬首是瞻!」

  「咯咯……」魔姬似乎很享受這種他人臣服于自己面前的感覺,不禁發出放
蕩的笑。

  魔姬蹲下身,那纖手迫不及待地握住了寐生的胯間肉棒。

  她輕輕撫摸,像是在耍弄着一件玩物,寐生被那柔軟魔力的手撩撥的瞬間雄
起,肉棒堅硬如鐵,似乎可以捅破天地!突然間,不受控制的,肉棒上一陣電流
閃過,魔姬隻感覺身子一麻,一種久違的異樣傳至心窩。

  而與此同時,三名蒙面人已經逃離到城外的密林裏,一名受傷的蒙面人正打
坐療傷,另一名正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而未受傷的蒙面拉下面罩,露出憨厚黝黑
的臉來。如果寐生此時在場,定然會發現,這個人,正是幾個月前在蜀國山村集
市中,傳給他伏屍嶺僵屍消息的村民!

  此時,朱紫的兒子,朱青隐藏在暗處,緊緊地盯着三人的動向。


           第十章  來自多年前的算計

  「咳咳咳……」斷臂的蒙面人仰躺在地上,連連咳血,鮮血染紅了他的半邊
身子,将地面的落葉染的更紅了。

  面色黝黑的男子先是點住其幾處穴位,然後觀察了一下傷口,那被利刃橫切
處,已經變得腫脹不堪。他皺皺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傷口已經發炎,
這是苗疆蠱毒所傷。看來魔姬遠遠不止江湖傳說那般簡單!」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白玉瓶,在傷口處撒上藥粉,頓時起了一陣青煙。

  「嘶……」斷臂者牙關緊咬,冷汗如同黃豆滾下來。他的身體在顫抖,傷口
像是在被烈火焚烤。

  「三弟勿怕,這是雪心齋的冰玉粉,專門克制苗疆蠱毒之術。」黝黑男子解
釋道。

  等青煙散去,再看傷口,原本發紅腫脹的皮肉已經消了下去,顔色也變得淡
了一些。看來冰心粉果然神奇!

  「想要傷口完全恢複,還是需要一些時日。」黝黑男子說話間已經将斷臂者
的傷口包紮完畢。

  「多……多謝大哥!」斷臂者有氣無力地道。

  「你我兄弟,不必如此!」

  「呵呵,老二,你看出來了沒有?魔姬這番出現,實在是無比巧合啊!」他
包紮完,便坐下來,看向打坐的蒙面人。

  「是啊!大哥,依我看,她是早有預謀。而且我發現她的刀術,不僅有西域
的影子,還糅合有苗疆的影子。她所代表的背後勢力恐怕極其複雜龐大!她能盯
上這個小子說是意外,也許并不意外。」打坐的蒙面人睜開眼睛,裏面透露着驚
懼。

  「嗯,九子魔姬的傳聞很多,有說她出自苗疆,也有說她出自西域,可現在
看來都是雲裏霧裏。她出現兩次,我們的任務失敗兩次!她修爲太高,難辦啊!」

  「唉!」老二一聲歎氣。

  「唉咳咳咳……,都怪我太沖動了!沒有聽從大哥的安排!擅自做主!我願
受懲罰!」這時,斷臂蒙面人躺在地上,一邊咳嗽一邊自責,表情痛苦不堪。

  「三弟無須自責,我們這次計劃周密,并無其他過失,隻能說對手棋高一着,
防範太深。」老大擺擺手,安慰道。

  「大哥,此事還是蹊跷啊!九子魔姬隻是個神出鬼沒的風流女魔頭,她雖然
收了這個小子,但也不至于如此保護吧?這其中又有何緣故呢!」老二問。

  「也許她發現了此子血液和其他的一些秘密!我們先前瞞着主公自作主張,
引這小子入進入伏屍嶺裏,結果九子魔姬半途殺出,将其擄走。真是人算不如天
算!今日本欲将其帶走,将功補過,結果怎料到魔姬還防着這一手!看來,她已
經發現這個小子的不尋常,從伏屍嶺回來便盯上了他!魔姬保護他是假,想要獨
占他的秘密才是真正目的!」老大有些洩氣地說道,看樣子恨不得捶胸頓足。

  「嗯,這個可能性極大!那個小子一路平坦進入将軍廟,估摸着也是有魔姬
暗中鋪墊,一直到最後陰珠出現,她才收割成果。」

  「剛剛行動失敗,也能從中看出來魔姬對那小子舉動和周遭都了如指掌。安
京畢竟不是我們的底盤,我們跟蹤這小子,行蹤自然會被他們輕易獲悉,這一趟
我們還是托大了!」老大道。

  「事已至此,現在多說也無用,還是想想對策吧。大哥,你怎麽看?。」老
二出言安慰老三一句,又問向老大。

  「現在來看,我們對策隻有一個,先一起回去向明公請罪!安京我們是不能
待的了,這個人是明公計劃的關鍵一步!我們得趕快回去禀報!」老大像是像一
瞬間明白了什麽似得,斬金截鐵地說道。

  老二贊道:「大哥說的對,先回去。安京現在暗潮湧動,我們還是退至局外,
以免惹火燒身。」

  這時,老三恢複了一些體力,插了一句,道:「對了,大哥二哥,小弟也有
一個問題,那九子魔姬爲何留我們性命呢?我們三個化元初期,就是聯手也不敵
她!隻要她願意,我們當場就得身首異處。九子魔姬的兇殘惡毒,天下聞名。今
日卻能放過我們,簡直鐵樹開花,天方夜譚!」

  朱青藏身所在距離他們不遠也不近,大緻聽到一些細節。他在心中暗諷:這
幾個莽夫,說話竟然如此漏風。實在是愚蠢之極啊!不過他并未急着出手,因爲
母親交給她任務不是追殺,而是跟蹤。

  「讓你們感受一些苗疆的無風蠱。」他從袖口拿出一個綠色小藥瓶,輕輕打
開,似乎是沒有任何味道,卻好像又有若有若無,難以言明的味道。朱青嘴裏口
訣默念,左手平舉綠瓶,右掌發功,一團綠色的氣團頓時出現在掌間。他右掌對
着瓶口隔空一吸,瓶口出冒出一股淡白氣體快速消融在綠氣團裏。朱青将瓶子放
回身上,然後雙手糅合運氣,将掌間的綠氣煉化的猶如透明。

  「差不多了。」他右掌輕輕往前一推,那透明氣體徑直往蒙面三人處飄去。

  随着越來越接近三人,氣體也變得越來越淡,最後直至肉眼不可見。

  老二聽到老三的話,瞳孔頓時放大,道:「三弟這一問倒真一言驚心!」

  老大思索片刻,眉頭緊皺,道:「看來她所圖……」然而這時,他卻忽然感
到後背傳來一股異樣,他面色一變,有人!腦子閃過這個念頭的瞬間,他沒有沖
動而起,而是用眼神示意二人。

  躺在地上的和打坐地上的二人都是久經這種場面,一瞬間就明白過來。頓時
都戒備起來。

  然而三人并不知道,在他們互相交談之間,口鼻呼吸之間,已經在無形中将
這些氣體全部吸入體内。

  朱青暗道:「蠱毒入體,你們就算是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能将你們的行蹤算
出來!」他臉上露出一抹微笑,緊接着,身體變得朦胧起來,然後快速消失。

  這是他的絕技,苗疆隐術。

  幾乎是一瞬間,老大轉頭向着朱青方向望過去,喊了聲:「誰?」

  他一躍而起,幾個跳躍間,就來到朱青此前所在的地方,觀察片刻,卻沒有
發現什麽異樣,便快速回去,對二人道:「剛剛一定有人在此!此地不宜久留,
我們先撤。」

  「嗯。」

  于是三人便借着夜色,消失在密林深處。

  安京城門樓裏,一道朦胧甚至透明的身影淩空穿梭而過,絲毫沒有引起守城
士兵的注意。

  這人正是朱青。

  朱青的修爲不算很高,禦器位,不過他最擅長的不是武技,而是江湖散招,
奇門蠱毒。他的輕功和隐術拿到當今江湖上,那也是名列榜甲的。

  他的輕功極快,如果和寐生的迷蹤術相比,隻快不慢,這種輕功的最高境界
就是隐身,顯然,他已經達到了。這一切得益于母親九子魔姬教導有方。

  很快,他的身影就出現在鳳角樓上,他正看到母親坐在寐生的懷裏,好像在
說着什麽。

  朱青來到母親三丈之外,便跪拜行禮。道:「母親,任務已經完成。」

  魔姬似乎沒有聽見,此時她那細腰輕輕地擺動,正用兩隻南瓜般的巨乳擠壓
着寐生的臉,寐生的整個頭部都陷入了她的深深的乳溝裏。

  從背後看,魔姬隻有腰部穿着皮衣,從腰部中心往股溝處延伸連接的就是一
條細細的皮衣,細的如同一根皮帶,将股溝完全遮掩住了。看起來就像屁股上穿
着丁字皮褲,除了股溝,屁股的其他部分完全裸露,白白嫩嫩的,又肥又大又圓,
像是一個碩大的白湯圓,隻是兩邊臀瓣上紋着兩條紫蛇刺青,兩條蛇雙眼通紅,
兩頭對着股溝中心,正吐舌猩紅的信子,看起來邪魅妖豔,充滿了狂野的肉欲。

  她全身上下,以肚臍爲直線,大約手掌寬的距離,從胯間到乳房處,隻有這
些部位被皮衣所包裹。呈「Y」型。而以乳溝爲中心的胸部,裸露大片,大腿根
往上,一直到腰部都是一絲不挂。隻有大腿上穿着長筒皮靴。這種裝束對于寐生
而言,真是誘惑至極啊!

  魔姬給他的感覺很亂,明明是主仆關系,現在确實如此親密,讓他恍如在夢
裏一樣。他主動出擊,卻又怕惹惱她,招緻殺身之禍!隻能被動被人侵犯。

  朱青看得有些口幹舌燥,母親太性感誘人了!好在他定力高,不好女色。

  他見母親沒有回應,便幹咳了一聲,魔姬回過頭來,瞥了他一眼,問:「辦
妥了?」

  「是,孩兒已經将無風蠱植入他們體内,接下來,就看母親的指示了。」朱
青道。

  魔姬眼裏蕩漾出一絲慈愛,道:「青兒辦事就是利索。」

  她又問:「有從他們嘴裏得到什麽嗎?」

  朱青用眼前看了看寐生,又看了魔姬。魔姬當即會意,道:「先回暖閣!」

  暖閣裏,魔姬斜靠在榻上,寐生則和朱青跽坐在席子上。

  魔姬那凹凸曼妙的豐腴肉體就呈現在二人的眼前,那暴露的巨乳惹人遐思。

  魔姬的眼裏盡是笑意,掃了掃寐生,有看了朱青,道:「他不礙事,青兒可
以直言!」

  朱青道:「孩兒聽他們的意思是說,他很有可能早在一年以前就被他們算計,
引入伏屍嶺。似乎是有什麽計劃,而他就是關鍵人物!他的血,似乎有些名堂。」

  「咯咯,原來是這樣,小男奴,看樣子,你也是被蒙在鼓裏喲!被人暗中擺
布。」魔姬調笑道。寐生體内血液的獨特,魔姬早已知曉,現在有其他勢力盯上
了,足以說明極其重要!看來她要将這個小男奴抓緊些了,他的價值太重要了。

  當寐生聽到這些時候,他完全蒙住了!

  怎麽會這樣,他前面還在想這突然殺出來的三個人,實在是太突兀了!但如
果說他們一開始就算計了自己的話,那麽這一切都能解釋明白了!一年前就在算
計自己了,那麽就是說,早在他是西河郡守府中的仆役時期,也許就已經被人盯
上了!他滿以爲自己自從當年滅門之禍之後,可以隐藏身份,沒想到,還是被人
查了出來。今日要不是魔姬相救,他早已被人所擄。想一想,寐生就覺得不寒而
栗!對方到底是誰,爲何算計自己呢?幾個瞬間,寐生聯想到了很多人和事。

  看來,他的計劃要加快了。

  魔姬看他難掩愁眉,便懶洋洋地說道:「看來你心中藏的秘密倒是不少。現
在的話,奴家不強迫你。不過你現在不說,你遲早也是要說的。」她知道,寐生
是聰明人,他真要隐藏,自己逼迫也不見得有用,他遲早會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有時候三寸繞指。以柔克剛,是最合适的方法。

  寐生渾身一震,魔姬是聰明人,他也是聰明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上身
往前一傾,趴伏在地,道:「多謝主人垂憐體諒!小的無以爲報!」但他依然不
敢承認自己還有秘密,萬一眼前這個美婦故意設局,他到時候也難以抵賴。還是
先周旋一番再說。

  「咯咯……」魔姬用皮靴尖挑起寐生的頭,道:「小男奴,你還是比較合奴
家的胃口的。小男奴,做奴家的人,可是多少豪傑貴人渴望不可得呢!放心吧,
那些人,奴家幫你擺平!」

  「小的謝過主人!能做伺候主人的男奴,是小的前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願以命報答主人鴻恩!」寐生表情激動,說的激情澎湃。

  「咯咯咯……多虧了青兒發現的早,要不然你搞不好還真要被那三個小賊抓
走。真要報答,你得先去謝謝我兒子。」魔姬指了指朱青道。

  「要說還是母親将計就計的方案高明,不打草,不驚蛇,不僅救了人,還摸
到了對手的一些底細!孩兒真心佩服至極!哪裏敢邀功!」朱青那英俊的臉上挂
滿了奉承。

  魔姬對朱青投去贊賞的目光,道:「青兒,這件事,你辦得确實不錯喲。不
愧是我生的兒子!」說着,她便從旁邊櫃子上拿起一個錦盒,往朱青面前一丢。

  待朱青接住,她便柔聲道:「喏,這是無常蠱,可助你的蠱術再提升一個檔
次,記住,修煉得順其自然,切不可急躁,免得再走火入魔。」

  「孩兒多謝母親!」朱青難掩心頭的激動,無常蠱可是夢寐以求的寶貝,沒
想到今日母親竟突然賜給了他!

  這時,寐生對身旁的朱青行禮緻謝,「多謝朱青少主相救!小的感激不盡!」

  朱青謙遜地回道:「你是母親的男人,算得我的半個名義上的父親。無需如
此多禮!」

  他的這句話把寐生驚的無言以對,這真是一對奇葩的母子啊!

  哪曉得魔姬一聽得這話,眼神頓時就一變,猶如晴天突變暴雨,那眼裏劃過
一絲狠厲!猶如電閃雷鳴。

  「放肆!」她那充滿磁性的聲音此時夾雜着憤怒,聽起來還是那麽妩媚,卻
是帶着殺氣!

  朱青暗道糟糕,他不小心觸碰到了母親的禁忌了!于是連忙跪地求饒:「母
親,孩兒口不擇言!孩兒有罪!」

  「做錯了事情,說錯了話,就得受罰!」魔姬雖然斜靠着,但出手極其迅速,
在閃電間「啪!」一巴掌拍在朱青的左臉頰上。

  朱青那英俊的半邊臉頓時就紅腫起來,他不敢捂臉,依然跪趴在地上,沒有
應聲,他的鼻間嘴角已經滲出血來。

  「知錯嗎?」魔姬冷冷地道。

  「孩兒知錯,母親教訓的是。」朱青像是一隻溫馴小綿羊低頭認錯。

  魔姬的臉色緩和了不少,慢慢雨轉晴天。道:「你先下去吧!那三個人的勢
力先查着,但也沒有必要去花費太多精力。但是我們的重心還是在斛律府。」

  寐生靜靜地跽坐在地上,從朱青惹怒魔姬到現在朱青離開,他沒有多言半個
字,他不敢,也沒有必要。

  魔姬站起身來,往寐生走去。高跟鞋在地闆踏出咚咚的聲音,她來到寐生跟
前,蹲下身,左掌輕輕印在寐生的小腹處。頓時升騰一股淡紫色的光暈。寐生原
本想要隐藏内功,但想想,若是沒有突破,魔姬見在他身上得不到快感,搞不好
會直接殺了他,還是順其自然吧。

  「哦?你果然不出我所料,已經突破到了煉氣位!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魔姬驚喜地道。

  「小的哪有沒有實力,也願爲主人赴刀山火海!以報救命之恩」寐生叫道。

  「咯咯,哪有那麽誇張!奴家隻要你爲我赴乳山,下穴海!」魔姬咯咯直笑。

  寐生的恭維和讨好的話,她這老辣的江湖人怎麽會不知,但這話聽起來,還
是比較受用的。

  「我喂你吃了欲蛇丸,算算日子,再過一個月就得發作了吧。咯咯,倒時候
你欲火焚身,奴家要好好地寵幸我的小男奴一番!」

  寐生隻得應道:「小的命就是主人所救,任憑主人随意處置!」

  「讓你在府裏确實爲了找一樣東西,所以你現在要努力獲得秦娥的信任,探
查她的口風。看看能不能有異常發現。」

  「小的明白,秦娥目前對小的印象倒是還不錯!小的會繼續努力!」

  魔姬又回到原位,靜靜地側身斜靠在木榻上,她雙腿交疊,曲線畢露。展現
着婀娜的身姿。那如流雲一般的紫發從後背披散下來,蓋住了大半部分裸露的肩
背,那如寶石般的雙眼滿含春水,長而彎曲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她紅唇輕啓,顯
得慵懶而性感。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讓人琢磨不透啊!讓人欲火焚身啊!

  她慵懶地道:「你先回去吧,斛律府中要行事謹慎,稍有發現,你可速速禀
報。」

  寐生回去的時候,用迷蹤術去了花間閣一趟,拿了谷靈花便又回了斛律府。

  從他出來到回去,大約花了兩炷香的時間。來到蘭苑裏,見秦娥正坐在桂花
下的秋千上,旁邊是她的那個醜孫女。

  「夫人,怎會在此!」他很驚訝地問。

  「怎麽這麽才回來呀?」秦娥一臉焦急地問。

  「該不會是哪裏耍去了吧?!」醜孫女張口便露出暴牙,寐生隔着空氣都能
聞到那股口臭。他真不明白,爲什麽秦娥這麽賢淑的女人會有這麽個玩意兒?

  秦娥看了她一眼,:「怎麽說話呢?」

  「祖母,他隻是一個下人,幹嘛要護着他?」醜孫女噘着嘴,憤憤難平,她
似乎對寐生天生有一股成見。

  「下人也是人,小小年紀,便學會分三六九等了!明天我要找你母親好好聊
聊了!」秦娥雖然性子柔,但對于子孫的教育卻很嚴厲,她的威脅起了作用,讓
醜孫女頓時就啞言了。

  寐生見他們二人停息了,便解釋道:「回夫人的話,小的在路上遇見幾個流
氓,幸好小的機靈,跑了幾條街才甩掉!」他看起來大汗淋漓,确實是奔跑過後
的狀态。

  秦娥毫無懷疑,屁股從秋千上離開,走近寐生細聲問:「沒傷着吧?」

  「多謝夫人關心,小的無事」寐生給了她一個感謝的笑臉。

  「夫人,這是花粉,您看看是否滿意。」寐生從懷裏拿出一個黃瓶遞給了秦
娥。

  秦娥打開瓶蓋,閉眼聞了聞,道:「可以。花間閣的東西向來都是這般
好。」

  「好了,大蟲,你先休息去吧!明日随我去南郊的阡陌采桑去。」秦娥對寐
生說。


              第十一章 夜探

  夜裏,寐生抱枕難眠,他又想了很多,然而擺在眼前的局面盡是艱難險阻。

  前有高遠的目标,後有不确定的追殺,裏有魔姬的人身控制,外有斛律府中
的危險,現在又多了一個神秘勢力的窺視!現在情況不如他所料那般按照自己意
願發展,從進了伏屍嶺到現在,似乎步步皆錯,自己完全沒有任何成果。他反思
了一番,覺得自己現在不僅局面被動,自己的應對方式,也很被動。對所有人都
是出于被動迎接的狀态,缺少主動改變當前的局勢的作爲和構想。

  今天要不是九子魔姬,估計又要成爲另一夥人魚肉,他的命運,似乎從來就
被人抓在手裏,被父親掌握過,被仇人掌握過,甚至于被斛律驕擺布過。他人之
間的博弈左右命運,他很不甘心!這一切的一切的根源,不僅僅是因爲自身實力
弱,還有就是,自己主動性不夠強!缺少改變,雖然自己現在和當初的那個自己
有極大改變,但歸根結底還是在性格心術上的,在行事方法上,還是欠缺很多。

  加上自己剛剛脫出太守府的桎梏,剛剛自我發展沒幾天又陷入了魔姬的掌控。
就環境來講,他一直處于被動挨打的狀态裏,缺少一個相對合适的環境。久而久
之,就形成了超強的蟄伏心術和心态。可是就這種心态而言,依然隻能被動受他
人和局勢影響,自己并不能按照自我意願去改變什麽。現在處于魔姬掌控下,他
明白了,不能等待時機來找他了,應該自己主動去制造時機!改變當下對自己不
利的環境,自己再也不能在和以前的自己那般了!

  可以蟄伏,但不能一直蟄伏,可以适當吐信,推波助瀾。

  想想父親何其聰明,何其勇武?然而過于依賴自身的優點,久而久之,反而
會成爲自己的缺點。父親就是這樣,才弄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現在近一年修
煉的家傳功,也讓他明白陰陽互補,左右平衡,才是取勝之道。自己的優勢是蟄
伏,是謀略,但這樣久了,會喪失銳氣,進取不足,反而危險。

  來要改變自己,改變自己想要改變的人事,不僅僅得扮豬吃虎,還要驅虎吞
狼,蠶食鲸吞!戰略和戰術,都要提前制定好!該如何制定呢?寐生打算接下來,
先解決戰略問題。

  想通了這些,寐生從身體到靈魂,都充滿了幹勁,他起身将内功修煉了一番,
感覺武學狀态好極了!他此刻有點難以忍耐,想要出手搏鬥。

  無頭将軍交代給他的事情,他之前還差點忘記。現在被魔姬等人一刺激他倒
是想了起來,将軍遺失的冥甲頭盔也許就被斛律山藏在府中!如果真的得到這個
冥甲,按祖桓所說,或許真有意想不到的收獲。是不是可以趁着夜色,先探查一
番。

  子夜時分,寐生決定行動!他屏息内功,悄悄出了蘭苑。

  盛夏的夜晚并不甯靜,由于府中有一個大池塘,所以蟲蛙鳴叫聲此起彼伏,
甚至還有很多螢火蟲在在飛舞撲閃。好不熱鬧!

  寐生先越過了圍牆,他的身高低于蘆葦,所以正好藏在裏面。望向對面秦娥
居所,一片黑暗中亮着一盞小燈,顯得無比安然。

  「大約是睡了吧?」寐生本想去偷窺一下這個貴婦睡覺的美姿,但轉念一想,
還是任務重要。

  斛律鷹現在是斛律府的首腦人物,他打算先觀察一下其居所,看看能不能先
發現什麽線索。

  他白天刻意記住了斛律鷹所住的位置,這便直接往他所在而去。雖然是夜裏,
但斛律府依然戒備森嚴,基本上十步一人。幸虧寐生的迷蹤術出神入化,行走跑
動,悄無生意,猶如夜間幽靈。

  斛律鷹所在地方是處于斛律府中央偏左的位置,是一座高樓,很方便尋找到。

  終于,他來到一座高大的圍牆外,裏面矗立着一座七層閣樓,看起來像是一
座浮屠塔。牆外門口站立着兩排持戈兵士,在月光的籠罩下,顯得有些詭谲,猶
如地獄之門。

  「這個斛律鷹,還真是小心謹慎!」

  寐生避開這些護衛,往另一側圍牆奔去。

  站在圍牆下,寐生前後左右觀察了一下,确定沒有什麽人後,便一躍而起,
雙手攀在牆沿上。他伸頭往裏面看,院子裏黑乎乎的。閣樓的第一層正門前也是
排列着兩隊兵士,各執着一盞燈籠,隻不過沒有一點動靜,像是一個個活死人。

  閣樓的第三層亮着燈,裏面似乎有人影在閃動。

  「莫非是斛律鷹在密談?」寐生在心底猜想。

  觀察了片刻後,寐生忍不住想翻入牆内,可是他剛剛有所動作,閣樓裏便傳
來一聲低喝。

  「誰?!」

  被人發現了?!

  寐生驚得立馬收身,身體緊貼着牆壁往後退。

  「有人!」

  此起彼伏的叫喊聲吓得寐生直冒冷汗,辛苦他行動迅捷,要不然還真會被發
現。

  護衛也被聲音驚動了,紛紛在院子裏四處尋找。可是翻來覆去,一無所獲。

  「果然是一隻老鷹啊!」

  如此守衛,寐生知道想進入閣樓是不可能的了,他自然選擇了放棄,現在人
生地不熟,不宜硬闖。一旦打草驚蛇,後面就難辦了。

  于是他選擇退卻,去别的地方轉轉。

  閣樓裏,斛律鷹正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夜色。他眼神爆發出橘黃色的神光,
猶如一隻夜枭,充滿警惕,面色凝重。

  「沒有人?難道是我最近太累了,産生了錯覺?可是剛剛明明似乎被人所窺
視!」他揉了揉額頭,眼中的神光慢慢暗淡下去。

  「大人,好像沒有人!」下面的兵士喊道。

  「嗯。你們退下。」

  他轉過身子,對着席上的一名白面男子一臉歉意地道:「近日公務繁忙,難
免有些敏感。小樓公公,見怪了。」

  「斛律校尉機警如鷹,符其名曰啊!不愧是常侍大人器重的青年英才啊!」

  小樓公公贊道。他的臉上塗着一層厚厚的白粉,甚至嘴唇上也塗着紅,說起
話來有些詭異。可他卻是張進身邊的紅人。

  「公公謬贊了!」斛律鷹道。

  「咯咯咯咯!校尉不必自謙。」

  小樓公公說着便從袖子裏拿出一塊紫金令牌,道:「關于隴梁郡的緊急事務,
常侍大人吩咐我叮囑校尉要嚴刑峻法!揪出那些貪贓枉法的人!還隴梁一片清明!

  這是盤龍令,見此令,如見魏主!校尉要妥善保管,謹慎行事!」

  「請公公轉告常侍大人,務必放心,卑職定不辱使命!」斛律鷹接過令牌,
雙手抱拳道。此時他的心裏可是說是激動萬分,拿到盤龍令,就等于成爲了常侍
大人的真正心腹之人。不再隻是一個辦事跑腿的了!

  「看樣子,隴梁那邊事情突發,萬分棘手。要不然常侍大人也不會讓我暫時
放下手頭的京城防務,而去隴梁辦事。不知道到鳳兒那邊怎麽樣了?」斛律鷹心
中暗自揣測。

  寐生轉頭沿着圍牆來到一條小徑上沿小徑潛入一片假山園林,這裏是府内西
北角。他的身影猶如鬼魅,在假山中穿,跳,挪,閃。黑夜裏,像是一隻密林中
覓食的靈猴。

  「這個點,大約都睡着了吧!?不過還是得小心爲上!」寐生在心中低語,
身體毫不放松。

  這片園林很大,假山伴着溪水,頗有山野之感,加上夜晚的勾勒,顯得幽深
崎岖。無疑,這裏是比較安全的。

  「滴……答答!」

  寐生能清楚聽見頭頂岩壁傳來的滴水聲,他雖是貴族出身,卻也感歎斛律府
的奢侈,這個園林足能以假拟真啊。

  靜的出奇,所以稍微有一點聲音,都能清楚聽見。

  不遠處,傳來兩個人低語。

  「嘿,小心點,天幹物燥,可别走神!」一個粗犷的中年男子的聲音這樣說
道。

  寐生頓時将身體緊貼岩壁,躬身緊縮,将自己容納于一片暗影之中。一動不
動,側耳傾聽兩人的對話。

  「聽說了嗎?這次戒嚴至少得三個月!長則半年!一聽到這些我就打不起精
神頭了!」另一個公鴨嗓的男聲說。

  「大風啊,你年紀輕輕的,這是沒吃過苦!熬個夜算什麽?這已經是美差了!

  想想河原大戰吧,據說斛律驕将軍和趙軍第一戰就死了兩萬人!據回來傳信
的說,那屍體就像是一座座山,那血流的,染紅了百裏的草地呀!」

  「有這麽恐怖?」大風的聲音有些顫抖。

  「嘿嘿,這都是小的,真正恐怖的并不在戰場上,而是在隴梁郡!你要是去
了那裏,肯定會立刻覺得現在站在府中守夜是無比幸福的事情!」粗狂男聲的語
氣顯得有些唏噓。

  寐生仔仔細細地聽見,他不禁也有些興趣了,他知道,南萍郡,西川郡,以
及隴梁郡,正值饑荒,局勢極其不穩。莫非這老兵士說的就是這個?

  「羊叔,隴梁郡怎麽了?那裏是地獄?那裏不是人道北國的江南嗎?」大風
有些疑惑地問。

  「唉!什麽北國江南啊!早已成了北國阿鼻地獄了!」羊叔的語氣有些沉重。

  大風的聲音又傳到寐生的耳中,「地獄?那裏隻聽過遭了災荒,怎麽會一下
子又成了地獄呢?美後和當今魏帝不是下令赈災了嗎?」

  「噓,小聲點!」羊叔警告道。

  他的聲音頓了頓,又唉聲歎氣起來:「唉!美後也是心有餘有力不足!她從
内帑撥出十萬擔糧食,剛出了安京城就被官員私吞了一半,到了隴梁太守那裏又
被截了三萬擔,到了縣令那裏又被私吞了一萬擔,最後到了當地小吏那裏,又被
瓜分了一次,到了饑民手裏的,隻有三千擔米糠和兩千擔糧食啊!單單那一個縣,
就餓死了上千人!饑民們吃樹皮,吃草根,到最後,吃觀音土,拉不下屎來,肚
子漲得像個蛤蟆!活活脹死了!還有許多人是易子而食,女子是賣身求谷啊!那
種景象真是慘不忍睹!美後聽了之後都是泣不成聲,眼淚縱橫啊!要不是那些官
員内讧,這貪污的事還抖不出來呢!」話說完的時候,羊叔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寐生分明聽出那心中的恐懼和悲哀。

  「竟然發生了這麽大事情!看樣子,這魏國局勢不久必亂,東土還要有大變
天啊!」饒是寐生心性堅硬,聽到這些,也不由得有些震驚。

  「這麽恐怖!」

  「你看看你這個瓜娃子!要學會珍惜眼前啊!指不定哪天我們就得上戰場,
化作了馬蹄鐵下的一團血泥。」

  「羊叔,你怎麽好端端地說起這些?隴梁那邊和我們這邊隔了一個郡遠,也
礙不着我們安京城啊?沒必要如此擔心過度吧?」大風雖然有些害怕,但一想那
些饑民離自己太遙遠了,不禁對羊叔的杞人憂天有些嗤之以鼻。

  羊叔卻道:「據說隴梁那邊出了急事,校尉大人(斛律鷹)明日就要前往隴
梁郡巡察,至少得有三月之久,你我身爲親兵,怕是要免不了随行一道!」

  「什麽?!羊叔你哪裏得的消息?屬實嗎?」大風驚問。

  「你别問這麽多,知道就行了!」

  寐生心中一驚,斛律鷹竟然要去隴梁郡!這可是個好消息啊!這時,寐生又
聽到一陣腳步聲,那二人的談話聲音立時截止。

  腳步聲越來越近,寐生聽到兩聲:「見過百夫長!」

  「你們兩個,守夜就好好守夜,别那麽多閑話,嫌命長啊?羊什長,這小子
你要好好帶!」一個沙啞的男聲傳來。

  「是是是,百夫長說的是。」羊叔回答。

  「這邊沒什麽異常吧?」那聲音又問了一句。

  「放心,正常着呢!」羊叔道。

  「不過,這倒是個機會,嘿嘿!」寐生心中竊喜,斛律鷹,他并不了解,今
天剛準備接觸,就差點被發現了,這個人極其危險。現在他要離開一段時間,倒
是方便了自己的行動。

  寐生見聽不得什麽消息,便抄了一個岔道,往另一處去了。

  失去斛律鷹這個目标,他有些漫無目的地亂走。感覺哪裏方便藏東西,他就
往哪裏走。摸摸索索,來到府中最北面的一處院,靠裏面的一間房還亮着昏黃的
燈。寐生無聲無息地接近,這樣做無疑很兇險,但當下夜黑,有迷蹤術在身,寐
生覺得是可以安然脫身的。他貼着牆壁聽,裏面隻有一陣陣呼噜聲。聽起來有些
熟悉,好像是王管家的聲音。傾聽片刻,沒有發現異常,他又退出這個院子。

  斛律府實在太大了,縱橫着數條河,跨越着數座橋。

  寐生越走越偏,此時,他已經到了西北角的一處院子外。月光有些黯淡,往
裏面看,一片漆黑,竟顯得有些陰森。

  這裏更加偏僻,裏面依然是四間廂房,彼此相互對望。隻是四間廂房都是一
片死亡般的寂靜,寐生見這樣,便打算退出去。正在這時,其中一間廂房裏突然
傳來一聲「啪」地一聲。

  寐生一驚,立馬貼牆,全神貫注地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傳來,雖然
聲音很小很輕,但寐生此時已經達到煉氣位,耳聰目明,能夠清晰地捕捉到平常
的聲音。

  「似乎是桌椅移動的聲音?看來裏面有人沒睡。」寐生暗自猜想。


             第十二章 神秘老人

  等了一會,沒有聲音再傳出來,寐生忍不住好奇,便翻了進去。觀察了一下
四處環境,院子裏面陳舊破敗,一張象棋石台上面滿是灰塵,旁邊的一顆老槐樹
已經枯死了,東倒西歪地放置着鋤頭之類的農具。更令寐生驚異的是,外牆位
置,竟然還長着一堆大白菜。看起來不像豪門大院的存在,而是個農家院子。不
過地面的塵埃也太多了些,種種迹象表明,這似乎像是一處廢棄之地。

  寐生幾個跳閃之間,便來到傳出聲音的左邊屋子。剛剛靠近窗戶,裏面又是
一陣沙沙沙的聲音從裏面傳來,寐生聽得有些不解,這好像是掃地的聲音!這大
半夜的,怎麽會有人在掃地?而且還是黑漆漆的屋子裏面。天氣雖熱,但寐生卻
不由地有些後背發寒。

  他的身體悄悄地向房門移動過去,沒有一絲聲響。到了門口,他發現門并沒
有關,隻是虛掩着。「門還是開着的?」他屏住呼吸,湊到門縫裏往裏面看。

  這一看,把寐生吓得心膽俱顫!身子頓時都僵住了!

  裏面是一雙死魚眼死死地盯着他!

  一眨不眨,猶如惡鬼一般怨毒,像是一根鋒利的鐵釘要狠狠地紮進寐生的雙
目!在死魚眼的逼視下,寐生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支呀」就在他定身的時候,房門已經緩緩往外移動。

  在慘淡的月光下,隻見在黑暗的屋門口站着一個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存在。

  它拄着一根拐杖,馱着背,弓着腰。它身材很矮小,體型幹癟,像是一根老
樹樁,而那一張臉猶如幹枯起皺的樹皮,呈死一樣的青灰色。最令人驚悚的是那
一雙死魚眼,很有神,很有力道,直穿人的心房。

  在一瞬間,寐生就看出來,這并不是鬼,而是人,從老人幹枯手腕上的玉镯
可以判斷出,她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妪。

  「咳咳咳……」老人拄着拐杖,緩緩地踏出房門,寐生也随後退了一步。

  寐生緊盯着老人的背後,那裏是一片黑暗,似乎什麽也沒有,又似乎是藏着
什麽的深淵。

  「咳咳咳,」老人的眼神漸漸緩和,不再那麽,變得茫然起來。

  「你……你是誰啊,來……來我店裏吃飯啊?」老妪顫顫巍巍地道。

  「這裏打烊了,老闆娘我,……我要回家了」她對着寐生擺了擺手,繼續說。

  那死魚眼雖然泛白,但也有幾分人氣。

  寐生原以爲老妪會質問他爲何深夜來此,有何貴幹。沒想到眼前的老妪竟然
說出一堆讓他感覺莫名其妙的話,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

  「嘿嘿嘿嘿。」老妪看着寐生忽然笑了起來,聲音有點像烏鴉,實在難聽又
膈耳朵。

  「孩子,不吃飯怎麽行,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老妪講話越來越流暢,可
是卻前言不搭後語。寐生無聲以對,隻是拿好奇友善的眼神對視着她。

  「咳咳咳!」

  「姐姐我家的包子,是這隴西最管飽,最可口的!」老妪胡言亂語,說東說
西。

  寐生不停地捕捉着老妪的眼神,那種迷茫和混亂,不像是裝出來的。這個人
應該是精神失常了,也就是常人所說的瘋子。

  他靈機一動,道:「大姐姐!我餓,我要吃包子,你店裏還有包子嗎?」

  老妪早已忘記了剛剛說過打烊的話,嘿嘿笑道:「有……有啊,有很多呢!」

  「咳咳,你……你跟我來,來吃包子」

  老妪轉身又回到黑暗的屋子裏,寐生跟在後面,也步入進了屋子。無疑,這
裏的氛圍很詭異驚悚,但寐生也隻是剛剛在門縫那裏突然間被驚住了。他并不是
膽小之人,否則也不會單身闖伏屍嶺了。

  走在老妪的背後,寐生借着這個機會,偷偷地觀察,看其身形根骨,不像是
修煉高手,應該确實是個體質普通的老人,隻不過神志混亂。

  隻是這偌大的斛律府,乃是當朝将軍之府,怎麽會容一個瘋子在這裏呢?這
裏面必然有蹊跷!

  剛一進屋子,寐生就感覺一股陰冷的風撲面而來。很冷,在這盛夏的夜晚,
就像是被人突然澆了一盆涼水。寐生冷得打了個哆嗦,但他沒有運功抵抗,越是
這個時候,越要鎮定。

  借着屋外照進來的月光,寐生大緻環視了一下屋子四周。該有的家具都有,
能看出來曾經的豪華,可惜現在的地闆上雜,亂,髒。破衣破鞋散了一地,碎碗
碎瓶灑了一地,甚至還有幾坨狗屎,以及幾隻幹癟發臭的老鼠屍體。

  「看來這裏是一處遺棄之地啊!隻是爲何單獨留這老婦在此?」寐生心中不
解。

  漸漸步入房間深處,周遭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寐生警惕地環視着四周,一
旦有變,随時應對。

  老妪走到屋子靠左的一邊,一道長長的簾幕在這裏隔成了另一處隔間,隐約
可以看見裏面橫放着一座低矮的床榻。

  她回過頭,對寐生道:「嘿嘿,這裏就是姐姐的客廳,你瞧瞧,裝飾的不錯
吧!」她用幹枯的手掌摸了摸簾子上的破布,一臉的驕傲。

  「姐姐,那包子呢?」寐生微笑着問。

  「哦哦,我都差點忘記了,瞧我這記性!」老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
僅剩的幾顆黒牙露出來,格外的滲人。

  她拉開簾子,走了進去,寐生沒有跟進去,而是在簾外候着。他剛走近簾子,
便聞到一股飯菜馊掉的味道,不是很重,一般人很難聞到,但對于煉氣位的高手
來說,天地之間的氣息能輕易捕捉。

  「似乎沒有其他的問題?這隻是一間普通的屋子,沒有什麽禁制。」寐生做
出了先行判斷。

  他朝裏面看去,那模糊的床榻變得清晰起來,上面被褥,蚊帳一應俱全,隻
是顯得有些陳舊。床榻左側是一座案幾,右側後面似乎還有一個黑色的大箱子,
隻是被蚊帳阻擋,隻是大約一個輪廓。

  「這箱子裏面有什麽呢?」寐生想。

  這時,老妪已經緩緩地走向床側的櫃子,寐生眯着眼細細看去,隻見她伸手
從上面的碗裏拿出一個饅頭來。

  「難道這就是她說的包子?」

  「嘿嘿……」老妪拿着饅頭便往寐生這走來,嘴裏發出幾聲桀桀怪笑,像是
地獄的孟婆在向他送斷魂湯來待來到寐生的眼前,她咧着嘴,道:「喏,這是我
家的包子……很好吃哦……」說着,便将饅頭遞到寐生面前。

  寐生身高按照西土計算,大概接近1。6米左右,老妪弓着背,剛好到他眼
睛的位置。所以寐生很方便的就接過了饅頭,定睛一看,白白的,上面有個髒手
印,正是老妪所留。他聞了聞,并不馊,看來那股馊味并不是這饅頭發出來的。

  「吃吃……趁熱吃……」老妪的眼睛裏似乎有些興奮,她張着嘴道:「姐姐
的店幾十年沒有開張了,今天總算是客人進店喽!太一神有眼啊!」她的眼裏竟
然流出淚水,滴到那滿使溝壑的臉上,就像是冷雨流進了幹枯的麥田裏。

  「這絕對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寐生此時已經下了定義,也許這個人,這個
故事,很精彩。

  他并不嫌棄,當年苦難的時候,他年蟲子都吃過,何況這些?他嘗試咬了一
口,雖然已經冷的發硬,口感不好,但味道還不錯。

  「咦?」這味道不對!

  「呵呵,和府裏平常早上的饅頭差不多味道,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一樣!」寐
生心道。

  「看來,這饅頭是府裏人送過來的,而不是她自己做的!」

  「隻是這個人看起來極其普通!」寐生拿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的衣着,很
樸素,像是一個鄉野老婦。

  此時,外面的風灌了進來,吹散了她那黑白相間的亂發。老妪高興的勁頭還
沒過幾秒鍾,身子忽然一僵,歪着頭,張着嘴,又怨毒地望着寐生,,看起來,
恐怖無比。

  寐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眼吓了一跳,連手裏的饅頭都掉了下來。

  「咳咳咳咳……」老妪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指着寐生道:「你!你!你!」

  「不得好死!嘿嘿嘿嘿!」老妪拄着拐杖往地上用力地敲了幾下,可惜她老
邁無力,險些摔倒在地。

  一瞬間驚吓過後,寐生的心快速鎮定下來。他靈光一閃,後退一步,回了一
句:是嗎?哦?如何死法?他嘗試能不能借機搭上話,他想要試試是否可以套出
話來。

  「咳咳……嘿嘿嘿嘿!」

  「你将要被街頭的野狗咬死!野狗專咬你這種賊人!你的心壞透了!」老妪
往前一步,嘴巴緊咬,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說道。

  這一句讓寐生不好接話,靈光一閃,他于是做出害怕狀,道:「姐姐,我可
是剛剛吃了你的包子啊?照顧了你店裏的生意啊!賊人怎麽會吃你的包子呢?」

  「包包包……包子?胡說!」老妪搔了搔頭,跺了跺腳。「我的店剛剛才打
烊……今天來了許多客人,怎麽還會有包子給你找個賊人吃?」

  果真是思維混亂!

  寐生從地上撿起饅頭,展現在她眼前,道:「喏,這不就是麽?」

  「嘿嘿嘿……小小賊人……竟敢欺騙老娘!」老妪表情兇狠地道:「這明明
是一塊石頭!咳咳咳咳……」她似乎用力過猛,原本歪着的頭垂地更傾斜。

  「咳咳咳咳……」老妪有些喘不過氣來,開始連連咳嗽,表情猙獰又痛苦,
身體似乎又僵住了。若是讓尋常人看到了,定會吓得屁滾尿流。

  寐生見她這般詭異模樣,便欲上前查看。這時,外面又一陣風灌了進來。寐
生感覺身體一涼,而眼前的老妪像是在冰凍過後的瞬間解凍。

  「咳咳咳咳……」老妪身子忽然往下一傾,又開始低頭咳嗽起來。

  寐生的動作被突然地打斷,便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

  好一會兒,老妪才直起身來,一眼便看到了他,嘿嘿一笑道:「孩子,包子
好吃嗎……」

  這思維似乎是回到了剛剛發瘋之前,寐生暗想。

  「好吃好吃!」寐生道。

  「咳咳咳……那就對了,姐姐家裏的包子可是當地一絕!」老妪似乎感覺身
體有些累,順手在地上找了一張矮凳,坐了上去。

  「謝謝姐姐的包子,不知道姐姐是叫什麽姓名?」寐生問。

  「名字……」老妪似乎有些迷惘。

  「我叫什麽名字?我叫什麽名字?」老妪低着頭,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咳咳咳……怎麽記不起來了……?」

  寐生見狀,暗道:看樣子已經瘋透了。

  「不對……應該我先問你,你叫什麽……」老妪像是突然間想起什麽,猛然
擡頭看向寐生,那一雙死魚眼猶如惡鬼。

  「我叫斛律鷹。」寐生道。他之所以這麽叫,是想用斛律來刺激一下老妪,
看能不能刺激出什麽來。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老妪聽到斛律鷹這個名字,表情沒有任何異樣,依然盯
着他又愣愣地道:「你叫斛律鷹啊……那我呢?我叫什麽呢?」說完又低着頭喃
喃自語起來。

  寐生見她想不起來,又問:「你爲什麽一個人在這裏?」

  「不……我還有一個兒子……他叫小黑子……」老妪埋着頭,回答道。

  「那你兒子呢?」寐生再問。

  老妪擡起頭,摸摸懷裏,感覺空無一物,又四處張望起來,喃喃道:「小黑
子……小黑子……」

  寐生感覺自己的問話似乎觸碰到了一個點,正欲再問。忽然,他聽到外面傳
來一陣腳步聲。

  不好!

  瞬間,寐生啓用迷蹤術,身子嗖的一閃,化作一道殘影躍到了房梁上。他屏
住呼吸,将身體小心地藏在房梁後,偷偷地拿眼睛往下面看。

  老妪似乎對寐生的突然消失毫無知覺,還在念叨她的小黑。門外的腳步聲越
來越近,寐生從聲音判斷,應該是兩個男人。

  這時,外面傳來說話聲,「羊叔,這裏這麽偏僻,隻有一個瘋婆子,哪有男
人說話,我看你是偷偷跑出來心虛妄想的。」外面傳來青年男聲,正是大風。

  接着,羊叔那滄桑的聲音響起來:「先進去看看再說!」

  不一會,兩人便走進屋子。這時,寐生才看到羊叔的樣子。一身戎裝,身材
中等,長相樸實,一臉胡茬,看起來四十出頭。而旁邊的大風身高比羊叔略矮,
嘴角冒着細短的胡須,看起來也才二十出頭。

  羊叔舉着長戈,一臉謹慎地盯着前面。他先是四處看了一看,然後又往裏面
走。大風也舉戈随後。

  「踏踏!踏踏!」兩人來到老妪面前,見她垂頭自語,便又四處望了望。大
風道:「羊叔,我說沒人吧!你還不信,看看這屋子髒的,怕是很久沒人來的,
這裏就隻有這個瘋婆子!」

  「别說話!」羊叔打斷了他,他的眼睛仔細而地查看屋子内部,耳朵靜靜地
聽,似乎在捕捉着什麽。好像的确沒有人。

  他暗想:「難道是聽錯了?」

  「喂,老太太,就你一個人嗎?」大風問她。

  「小黑子,我的小黑子……」老妪好像并沒有聽見他的問話,自個兒又開始
唠叨起來。

  「得了!這個瘋婆子整日裏胡言亂語的毛病還沒有改!」

  「羊叔,小黑子是誰啊?」大風問他。

  羊叔看了他一眼,道:「你問我,我怎會知?」他說完便往屋子左側的簾子
處走去,他站在簾外用長戈跳開簾子,往裏面一看,床榻上鋪着一塊被褥,櫃子
上放着一副碗筷,還有一個屏風,一個鐵箱。除此,别無他物。

  「看來确實沒有人。」羊叔轉身又退了回來。

  大風笑了笑,道:「羊叔,我說的沒錯吧。這裏這麽陰森,隻有一個瘋婆子,
哪個人傻,會到這裏來啊?」

  羊叔走到瘋婆子面前,先咳了一聲,見其沒反應,便說道:「你的小黑子怎
麽沒見着?莫不是跑走了?」

  瘋婆子一聽這話,似乎受了刺激,立馬站起身來,雙手直擺,叫到:「胡說!

  胡說!小黑子是我兒子,他……他隻是出去玩了……」

  「你……你們是什麽人!找黑子做什麽……嘿嘿嘿嘿……」瘋婆子繼續叫。

  羊叔老早就聽人說過這個瘋婆子,也不知是斛律府什麽人,在這住了幾十年。

  他幾年前在院外也見過,那時候似乎還比現在正常一些,隔幾年沒見,現在
更加糊塗瘋癫了。

  他歎了口氣,道:「老人家……三年前……我還給過你一個炊餅,不記得了
嗎?」

  瘋婆子若有所思,「咳咳咳……」又連咳了幾聲,自語道:「炊餅……炊餅
……」

  「嘿嘿嘿嘿……炊餅……好吃……」她拄着拐杖開始在屋子裏來回走動起來,
大風這時候說道:「這看着也怪可憐的。」說着,便從懷裏拿出一個包裹打開,
裏面是兩塊冒着熱氣的大花卷饅頭,他悄悄地放在了凳子上。

  羊叔見他這樣,并未阻攔,眼神反而透着欣慰和贊賞,暗道;這孩子雖然有
些粗枝大葉,但心地還不錯!

  寐生見之,心道:這一老一少,倒真有意思!

  瘋婆子晃晃悠悠地,不知何時又走了回來,她看到大風的舉動,腳步竟然加
快,來到兩人面前後,她仰着頭往大風面前一伸,「嘿嘿嘿」怪笑幾聲,那模樣
像極了一隻惡鬼。「啊!」大風吓得連退好幾步,被羊叔扶住了肩膀,才止住踉
跄的身形。

  瘋婆子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指着他們,聲音顫抖地道:「……奸賊……奸賊!

  還想騙老娘……沒門!」

  「滾……滾……」她拿起凳子上的花卷就砸向了二人。

  「這……這個瘋婆子!果然像是他們說的,見第一次不想要再見第二次。」

  大風臉色慘白,冷汗直冒,手裏的長戈随着他的顫抖而顫抖。

  羊叔深深地看了一眼憤怒的瘋婆子,此時,他也感覺有些滲人,這個瘋婆子
越來越恐怖了!他轉頭拍了拍大風的肩膀道:「快走吧!巡邏換班時間到了。」

  大風随他快速出了屋子。

  寐生清楚的看見下邊的動靜。

  瘋婆子追到房門口才停了下來,她斜靠着門,像是一根枯死的老樹根,在陰
風裏發出陰恻恻的笑聲。一邊笑一邊喃喃自語,「賊人……天大的賊人啊!」

  「咳咳咳咳……」許久過後,她似乎是累了,又開始咳嗽起來。她将門再次
關合,月光被阻擋在門外,屋子裏一下陷入的死一樣的黑暗之中。

  瘋婆子拄着拐杖又屋裏面走,拿起地上的掃把,竟然開始掃起地來。她一遍
靜靜地掃,嘴裏一遍念叨着什麽,不過這一次說的很模糊,寐生沒有聽清楚。

  确定了外面沒有人再進來,寐生一個閃跳已經到房門口,緊接打開門,閃了
出去。将門關好後看看天色,子夜已經過去大半了,寐生決定先回去休息好,準
備明日的采桑事宜。

  回到了蘭苑,他躺下床上,腦子裏還想着剛剛那個瘋婆子。

  「這個老婦人能住在斛律府,就算不是斛律家的人,那至少和斛律府也有些
淵源。隻是爲何會發瘋?瘋了卻沒人照料,看那個饅頭,應該是每天都有人送飯。

  那她是誰,她爲什麽會在這裏呢?這其中是否藏着一些秘密呢?」寐生閉着
眼在心底思考。


                                 (未完待續)
2018-6-1 20: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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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妃筵圖卷(第二卷‧13~16)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

                           馴妃筵圖卷


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2018年2月20日于第一會所(首發)


                          第二卷 魅影重重

             第十三章說斬便斬

  離别居。

  寐生離開沒多久,暖閣外陰暗的走廊裏,一道詭異的人影漸漸走近,原來是
個老者。他看起來相貌平平,家丁打扮,隻是瞎了一隻左眼。雖然年紀看起來有
六十往上,但身法步行,卻猶如鬼魅。

  他走近門外,輕輕地叩了一下門。

  「進。」裏面傳來一道充滿磁性的性感女聲。

  老者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再掩上。然後低着頭,弓着背,快速趨歩向前。待
行至閣中央的時,便躬身行禮,喊道:「見過大掌事!」

  魔姬正側靠在香榻上,右手正搖着一把折扇,左手支着尖尖的下巴,拿一雙
妖媚的眼睛斜斜地瞥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地道:「靳長老,隐藏在斛律府的人處
置妥當了?」

  靳長老做了個斬首的手勢,道:「禀大掌事,已經拿下。現已查明:他們明
着的身份是斛律府的家丁,實際上還兼着花間閣的夥計。」

  聽到這裏,魔姬心中暗想:果不其然,還真有人也隐藏在斛律府内。看來要
不是自己的兒子朱青和靳長老在斛律府早有眼線,自己那個小男奴必然已被他們
所擄。

  「哦?還真和花間閣有關系?花間閣可是安京豪強陳家的龍頭分号吧?」她
久居安京,眼線衆多,花間閣的名頭和來曆,她自然了解一些。那裏的胭脂水粉,
她常用。她起初以爲隻是那三個蒙面人利用花間閣的機會,背後主導這一切,現
在聽靳長老之言,也許陳家和那三個蒙面人也脫不了關系。

  「花間閣正是陳家經營大商鋪之一。」靳長老道。

  魔姬将支撐下巴的左手移開,躺了下去,她伸出左手,撥弄着中指的指甲。

  她的五隻指甲都很長,足足有半個中指長,猶如利爪。每顆指甲上都塗得紅
豔豔的,很是誘人。她漫不經心地道:「陳家的手伸得可真長喲,不僅僅滲透到
了斛律府,竟然還敢動我的人!」她說話的語氣和眼神都變得冰冷,投射出一股
殺意。

  她無法容忍自己的禁脔被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窺視!

  靳長老見她面露殺機,連忙解釋道:「可是目前沒有證據直接表明陳家和這
件事情有關聯,大掌事,您也犯不着爲了一個小喽啰去動安京豪強啊!他們和我
們并無過節,也并無利益沖突啊!若是動了他們,怕是給聖教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咯咯,我要做什麽,輪得上你來妄言嗎?」魔姬眼神一冷,聲音變大了一
些。一個小小的陳家,她想除去,便除去了,别的,她不考慮。

  「是是是,是屬下多嘴。」靳長老連忙低頭認錯。

  魔姬又瞥了他一眼,擺擺手中的折扇,問:「斛律府情況如何?」

  靳長老道:「斛律府内暫無異常,沒有發現什麽端倪。剛剛宮裏的樓公公密
會過斛律鷹,他很可能明日便要去隴梁郡辦差,至少将要駐留在那裏三個月!而
他的妻子張鳳則留守府内。」

  聽完靳長老的彙報,魔姬心中一喜,這可是一個突突兀的好消息啊!她将扇
子啪的一收,幹脆地道:「那既然如此,你便先帶你的人撤出斛律府。剩下的,
由我來處置。」

  「額……這……」靳長老欲言又止,他擡起頭驚愕地望着台階上方,象牙榻
上卧着的魔姬。

  「有什麽疑問嗎?靳長老。」魔姬繼續搖着折扇,一雙亮若星辰的眼睛緊緊
地逼視着他,一種猶如滔天巨浪般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禀大掌事!屬下去監察斛律府,是奉承列位太上長老的指示和安排,這也
是屬下的職責所在啊!況且道宗的正陽子已經到了安京,黑巫教的第七主教也已
經到了安京,如何應對他們這件事隻有大掌事出面才能處置,您若是親自參與斛
律府,必然會勞神費力,若再去面對正陽子等人,恐怕與我們局勢不利呀!況且,
您的兒子朱青,文武皆備,深得您的風采,有他和屬下一起探查斛律府,必然萬
無一失!」靳長老強頂那蓋面的壓力,強壓心頭的恐懼,從容回答。

  魔姬眼睛一挑,一道森冷的寒光從眼中乍現,一股殺意猶如實質化成利劍懸
在了靳長老的頭頂。

  她的眼神猶如深淵,可是臉上卻洋溢出妖豔的笑,勾魂奪魄,那肥美的巨乳
因紅皮衣的緊窄而暴露大片,惹人遐思。她嘴角一挑,道:「喲!那幾個老不死
的整日躲在密室裏,了解什麽安排?又下的什麽指示?靳長老。你記住,在教外,
我朱紫代表的就是聖教,我的指令就是教旨,不容反駁,不容違抗,必須執奉!

  你,馬上撤出斛律府!違我令者死!」魔姬的聲音逐漸變冷,盛夏的暖閣裏,
卻像是在寒冷的冬夜裏,冷得靳長老直哆嗦,如落冰窟。

  聽到魔姬的話,靳長老吓得大氣都不敢出,額頭直冒冷汗。他早就領教過眼
前這個女魔頭的恐怖,他身爲魔道長老,此時倒覺得自己倒像是在惡魔注視下的
小道士,他想反駁,可是卻不敢,九子魔姬的毒辣他是親眼見過的。她有狂妄的
資本,自己化元位勢力,估計過不了三招。雖然他也是心狠手辣之徒,手上沾染
了很多人的鮮血。可是面對魔姬,自己還是小巫見大巫。他有股深深的無力感和
恐懼感。他原以爲搬出太上長老可以壓住魔姬,迫使她放棄驅逐自己的想法。沒
想到眼前這個女魔頭竟然如此膽大妄爲,連教内的太上上老也不放在眼裏。形勢
比人強,他心裏想的再多,再不願意,也隻能屈服。可是斛律府的秘密,他還沒
有掌握呢。

  靳長老抖如篩糠,戰戰兢兢地道:「屬下愚鈍,大……掌事金玉良言點醒屬
下,屬下全聽大掌事安排!」

  「妄憑幾個老不死就想撼動我的意志?」魔姬見他服軟,臉上緩和了不少。

  道:「陳家由我來處理,我要讓他們嘗嘗雷霆的滋味,斛律府你就先不要管
了,你先去盯着黑巫教和道宗的人。」

  「屬下遵命!」靳長老明白,自己不可能就憑着太上長老就能對這個女人說
不。

 靳長老起初不明白自己的上司爲何要爲一個小角色親自出馬對付那三個蒙面

  人,現在看來,魔姬這是在表态啊!她是要告訴自己,我魔姬說什麽做什麽
完全取決于我自己,誰也無法約束,誰若是動了人,就是觸犯了她的意志,那麽
後果會很嚴重。也許陳家從今夜之後,就消失在安京了吧,靳長老暗道。

  靳長老确實聰明,魔姬此舉其一就是爲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合理立場,自己的
人,誰也不能動,誰動了,就是動了她。那麽她就會讓誰用血來償還。當然魔姬
還有其他目的,其二則是爲了震懾長老,其三則也确實是洩私憤。她這種高高在
上,随意随時掌握别人生死的,無法容忍被人觸犯禁忌,而屌大的寐生,就是她
目前的禁忌。

  陳長老走後,魔姬靜靜地躺着榻上,暗自思考着。

  「斛律鷹走了,現在斛律府雖然有些高手,但比平日都較爲空虛,這可是千
載難逢的機會!最适合突進探查那個頭盔的秘密,但未免其中有詐,不如直接告
知那個小男奴,讓他先去讓他打頭陣,探探路子,我且随之暗中觀察!實屬則進,
屬虛則退。」

                //////

  暗夜沉沉,明燈昏昏。

  魔姬靠在搖椅上,閉着眼,臉上的面具依然還在,從均勻的呼吸來看,似乎
真的陷入沉睡。那細長,略帶弧線的刀躺在她的懷裏,和橫陳的肉體在燈光下閃
耀着油亮的白光。

  她嘴角微微上翹,那紅豔豔的嘴唇露出一絲笑意,也許是夢到了什麽開心的
事情吧。

  簾外的刻漏正在滴着水,當第三個刻漏盤被溢滿的時候,刻漏發出「咚」的
一聲。

  寂靜被打破,魔姬那彎長的淡紫色睫毛忽然撲閃了幾下,緊接着,那一雙如
寶石一般的眼睛猛然睜開,那淡紫色的瞳孔閃耀着妖異警覺的光,像是銀河裏的
兩顆紫星,璀璨神秘。

  她坐起身,右手握着刀柄,左手則輕輕地摩挲着那鋒利的刀刃。刃面猶如明
鏡,映出魔姬妖異興奮的目光,她對着長刀淡淡地道:「好些日子沒讓你飲血了,
今夜當暢飲而歸!」

  說完,她便站起身來,扭着水蛇腰,邁着修長的大腿,搖擺着豐腴的肥臀往
門外走去。

  「嗖」

  她雖然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身體卻像是化作一道殘影,極速向前,幾個眨
眼就不見了蹤影。

  盛夏的暗夜裏,明月高懸,繁星點點。那柔柔的風拂過黑夜的眼簾,那起伏
的蟲鳴在黑夜的耳朵裏回旋。一道如流星般的俏麗殘影,劃過夜空中的月亮,消
失在夜幕裏。

  安京陳家乃是京城豪強大戶,百年間靠着明争暗搶;兼并農民土地,巧取豪
奪,吸取平民血汗,終于堆砌起來一個商農大戶。

  安京,陳家府邸。兩尊威武的石獅子分立在門口,守護着一扇高大的紫金門,
而門沿外則挂着兩隻華麗的紅玉石燈籠。這種建築就安京來說,其豪華氣派首屈
一指!對比斛律府毫不遜色。

  此時已經是子夜末時,陳府内大部分都籠罩在黒夜裏,隻有的寥寥的廂房亮
着零星的燈火。偶爾傳來幾聲貓狗的叫聲,爲府内帶來煙火的生機。

  當然,這個時候,武丁們還在府内巡邏。

  一行十五人,爲首的提着燈籠,其餘人皆提着佩刀,在府内四處行走巡察。

  這些人都是陳家在江湖上搜羅的好手,最高的有啓靈位的實力!

  當他們剛行至正大門的位置時,忽然間,都感到頭頂似乎有什麽東西掠過。

  爲首提燈的武丁往頭頂一看,他眼睛還沒見着東西,忽然整個身體就頓住了。

  緊接着,在衆人呆滞的目光中,隻見這名武丁的身體忽然就從中間被分爲兩
半,連血霧都沒有來得及噴湧,就倒了下去。

  人群中有人爆喝一聲:「什麽人!

  「啊!」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便又聽見一聲慘叫傳來,「噗!」

  「嗵」

  人群中,大喊的那個人倒下了,這一次,他的頭飛出去好幾丈遠嗎,像一個
西瓜被打碎了,在地上滾動間還帶着鮮血。

  這個時候,人群終于反應過來了!

  又有人抽出佩刀,大喝道:「是誰!給勞資出來!」

  「噗!」也許是殺人者的故意,這一次衆人家都看得很清楚,虛空中一道銀
光乍現,直劈說話者而去。

  說話的那人正欲舉刀抵擋,怎奈那銀光速度太快,不到眨眼的功夫,已經降
臨在他的肩膀上了。

  「噗!」一聲血肉被切開的聲音響起。

  「啊!」又是一聲驚天的慘叫。

  那人的半邊身子已然落地,他踉跄地後退幾步,帶起一陣陣血花飛濺,沒走
幾步,便往後轟然一倒。

  「額……噗!」那人張口噴出一大口血,在地上掙紮了幾下,便咽氣了。

  此時,已經沒有人敢在出來說話了,衆人都吓得圍成一個圈,個個舉着佩刀,
慌亂地往虛空四處張望。陣型不停地變動着後退,破綻百出。

  「嗖!」一道紅白交雜的殘影乍現虛空,緩緩落地。

  衆人齊齊望過去,定睛一看,竟然是個豐乳肥臀的成熟美婦。她那長過臀部
的紫發随風飄舞,她穿着一身高叉的緊身紅皮衣,腳蹬長筒紅皮高跟靴,左手執
一把桃花扇,右手持一柄長刀,那刀尖正往地面低着殷紅的血。

  她的一雙淡紫色瞳孔正閃耀邪魅妖冶的光彩,來人正是魔姬。

  「你……你……你是何方神聖?深夜到此,所爲何事?」人群裏,一個長相
粗魯的武丁大着膽子問道。

  素白的月光下,夜風吹亂了美婦那揚起的紫發。魔姬沒有回話,她提起刀,
慵懶地瞥了一眼刀刃上的血。

  刃上銀光,刃上紅血,刃上有明月。

  刀,光,血,月,映照着她那淡紫色的妖異瞳孔和紅豔豔的如火紅唇。

  她扭着腰風騷地往走幾步,後背後看,那高叉丁字皮褲完全沒有起到包裹臀
部的作用,整個渾圓肥翹的大屁股抖着白色的肉浪扭動着,散發着熟媚的風情。

  而下一刻,在衆人眼裏,她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嗖!」

  「嗖嗖!」

  「嗖嗖嗖!」

  「嗖嗖嗖嗖!」

  魔姬的身體猶如浮光掠影般穿入人群中,「咣咣咣!」猶如砍瓜切菜般簡單,
衆人佩刀在須臾間盡碎。

  緊接着,「噗噗噗!」之聲響起。

  幾顆頭顱帶着鮮血飛起,幾隻斷臂帶着經絡飛起,幾串腸子帶着糞便飛起。

  鮮血四濺,肢體破碎。

  沒有一個人來得及發出慘叫,更沒有一個人能夠及時反抗,所有人在眨眼間,
都被切割成數十塊從虛空落在了地上,幾個人頭在地上滾動着,大部分頭顱上眼
睛都是睜着的,有驚訝,有恐懼,還有憤怒。

  那黃色的地闆已經不在那麽黃,此時紅的發黑,上面遍布着破碎的屍體還在
流着血,從大門的方向往府内的方向流去。

  而魔姬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大堂側屋。

  「啊啊!不要殺我!」陳光祖從噩夢中驚醒,他大喘着氣,汗珠已經布滿額
頭。他剛剛做了一個夢,他被人追殺,被那些佃農追殺,差點被人掏了腸子。

  「呼呼……原來是夢」陳光祖回過神來,有些慶幸着看着自己完好健康的身
體。他今年五十多了,執掌陳家十年了。

  雖然身體有些發福,但很健康。

  他側過頭,見三夫人正在熟睡。由于是夏天,她穿得很清涼,那雪白的肌膚
和纖細的腰肢,勾得他下體又起了反應。

  于是悄悄撥開三夫人的内褲,露出了暗紅的蜜穴,便用力往裏一插。

  「啊!」三夫人從夢裏被刺醒,緊接着就發出一聲聲浪蕩的呻吟。

  大堂裏,魔姬站在堂中央。

  她雙手捏印,口訣默念。一股股紫色煙霧升起,漸漸将屋子填滿。

  「封!」随着她輕和一聲,一股極其強大的能量從她身上爆發而出,緊接着
快速蔓延斛律府。

  「在我的場域之内,這裏的一隻螞蟻都将插翅難逃!」


             第十四章  連人斬

  陳府看似平靜,其實早已被魔姬那看不見真元所包裹,這裏正如魔姬所說,
整個陳府都籠罩在她的場域當中。場域既是陣法,也被她的神識所掌控。

  布下場域之後,魔姬便提着刀,一步步走出大堂,往東邊廂房而去。

  陳風是被外面的慘叫聲驚醒的,他從榻上起來,點了燈,穿了衣。而妻子則
罵了句疑神疑鬼便又睡去了。

  他是陳光祖的大兒子,爲人機警聰明,是父親最得力幫手。他雖然不擅長武
技,但在經商方面卻是獨得天賦,三十歲的年紀已經是陳府的三把手了。府裏的
日常事務都是他打理的多,今日好容易有個空閑早點睡覺,打算做個好好的夢,
卻突然又被慘叫聲驚起。

  外面的慘叫聲音截然而止了,他側耳仔細去聽,再沒有聲音傳來。

  「難道是我太累了,聽錯了?所以出了幻覺?」陳風在确定外面沒有聲音之
後,有些不确定的自問。

  「可是明明那聲音叫的很慘烈!很真實啊!」他腦子裏慢慢回味,剛剛那一
聲慘叫似乎又真的不是幻覺。

  「出去看看再說!」陳風拿着燈籠便開門往外走。

  他來到院子裏的時候,外面依然很寂靜悄無聲息。

  望望頭頂的月亮,又看看那慘叫聲音傳來的大堂正門位置,似乎并沒有什麽
異常。陳風武技不高,沒有什麽修爲造詣,所以也并不能聞到遠處若有若無的血
腥氣。

  他又沿着路,往大門方向走去。

  走了一半的時候,見還是毫無異常,陳風感覺有點尿急便又往回走。進了院
子,他自語道:「算了,估計是我聽錯看,應該是貓狗的叫聲吧!」

  于是他便轉身關門,關好門的他正欲轉身。突然!一抹陰影從背後劃過,映
射在他正面對的門上!

  有人!

  他猛然回頭,然而虛空中一道銀光已經向他劃過來!

  「噗!」

  「額……」他沒有來得及做任何反應便感覺脖子一癢,瞬間,一道血線乍現,
從直線變成了彎弧,接着,變成一串血花。

  他的身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而他的頭在即将墜落瞬間被一隻套着紅皮手套
的纖手給揪住了發冠!

  陳風的頭顱此刻死死睜大着雙眼,瞳孔裏也充血,死不瞑目!

  魔姬落地而無聲,提着人頭便往裏屋去了。

  外面的門被輕輕推開,陳風的妻子從半醒半睡間醒來,打着哈欠道:「夫君,
快點關門早點睡吧,都幾更了!」

  沒有人回應。

  她疑惑地起身正要往門口看,迷迷糊糊地隻見一個圓滾滾的東西便從門口處
飛了進來。

  「撲通」落在她的被褥上。

  「夫君,你把什麽東西往榻上扔呀?」陳風妻子問。她話剛說完,便感覺一
股刺鼻的血腥味就入了鼻内。

  「啊!這是什麽?!」夜裏太黑,她無法具體的看清是什麽東西,但聞到了
血腥,作爲正常人的正常反應就是尖叫。

  她慌忙往圓滾滾的東西上一模,一種滑膩粘稠的感覺直達她的掌心!她的手
指不小心觸摸到了軟軟的,溫溫的事物。

  這是什麽?!

  她短暫的發愣過後,猛然驚醒!

  這時,門口一道高挑的人影閃至床榻旁,她剛張口欲叫,那長刀已如一道閃
電般斜劈了過來!

  「嘶!」

  婦人的身體上瞬間多了一道血線,接着,從左肩到右腰,一道裂口猛地張開!

  「噗!」婦人的身體分爲兩半,鮮血噴湧,将花花綠綠的杯子染成了暗紅色。

  魔姬嘴角露出妖異詭谲的笑,自語道:「如此肉體凡胎,這血要之也無大用!」

  東廂房,陳炎住所。

  作爲陳光祖第二子的陳炎,他是個武癡。

  都這個時辰了,他還在院子裏習武。

  他的院子比較偏僻,且有隔音,是個适合的練武場所。

  陳炎所修的乃是江湖野術,十餘年下來,堪堪進入啓靈位後期境界。談修道,
自然談不上,但算是個俗世高手了。

  「砰砰砰!」他連連劈碎數塊巨石,滿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露出得意的笑。

  然而,他的笑容瞬間就凝固了。

  虛空中,乍現一個紅白殘影,正對着他,來的悄無聲息。

  此前,他确實毫無知覺,現在殘影卻已在眼中。對方離得有些距離,他并不
能看清,但依稀判斷,是個身材火爆的女人。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但他知道,來
者不善。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我陳家府宅!」陳炎質問道,他的語氣不卑不亢。話
沒說話,他就抄起了一塊巨石足足有磨盤大小。

  「咯咯……」那人影在虛空中又踏出一步,瞬間,就平移數丈遠。

  陳炎這才看清,對方竟是個衣着暴露美婦人!雖然提刀而立,但卻充滿女性
的誘惑。

  他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乍一看到,這樣的尤物,差點就沒忍住。他扔掉了石
頭,說話的語氣變得客氣了幾分,道:「敢問小姐何人,來我陳府有何事?」

  「咯咯……」來者正是魔姬,她沒有一句廢話,長刀随意地一劈而下。

  銀色的刀光,猶如閃電而至。

  陳炎倒是有些反應,身體猛地往左側滾去,順勢要抄起地上的鐵槍往身前擋!

  「咔!」可惜他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那雷電般的刀光。

  那刀光就瞬息而至,劈在了陳炎的身上,他被瞬間腰斬!爆出一道血花!那
刀勁裹挾的巨大沖擊力,将地闆,巨石,武器都化成了碎片。

  陳炎死不瞑目,鮮血,腸子流了一地,好不悲慘!

  魔姬卻像是殺了一隻雞,砍了一根草一般,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像是一個死神在暗夜裏收割着鮮活的生命。

  不一會,東邊廂房的陳風,陳炎,陳石,陳林,皆被其所殺!

  這處殺完了。魔姬便如奔馳的暗影,往另一處而去。

  北廂房。一間豪華的院子裏,裏面不時傳來粗壯的呼噜聲。

  屋子裏,一張奢華的象牙桌是,擺着各色珍馐美酒,席子上則橫七豎八躺着
五個裸體女人。

  有十餘歲的美少女,也有二三十歲的美婦。

  在這些美麗肉體的交映中,一個無比肥胖的男人就躺在她們身下,打着粗鄙
的呼噜。

  「呼呼呼……」男人大約不到二十歲,看起來有些稚嫩,隻是皮膚很黑,身
上體毛猶如野草、活脫脫一個野人。

  他的一隻手還插在一名少女的下體内,而小腹上還坐着一個熟睡的美婦,兩
人下體緊緊相連。

  房門突然被踹開!

  衆人猛然驚醒!卻來不及反應。

  魔姬已然入内,她掃了一眼屋子,心道:「會玩。」

  然後,她的身體就化作了道道殘影,「噗噗噗!」手起刀落!刀光血影!

  血雨飄灑,殘肢肉塊漫天飛。

  白色的紗帳,黃色的牆壁,都染上了大片的慘紅。

  那胖子隻張了口便歸了西。幾百斤的肥肉,被刀光切成數百快,那幾名美女
的美麗肉體同樣也化作了一塊塊令人惡心的碎肉。散落在這個豪華的房間裏。

  幾人的鮮血在地面上彙聚成道道淺溪,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整個房間。

  這一切的發生,隻不過在幾個呼吸之間而已。

  另一處廂房。

  屋裏的燈還亮着,畫面很溫馨。陳玲跪坐在榻上,拉開肚兜,将奶頭塞進嬰
兒的嘴裏,嬰兒的眼角還有淚痕,他叭叭叭地吮吸起來。旁邊的榻上,還躺着一
個五六歲的女童。

  很快,這幅畫面便被打破了。

  房門被無聲無息的破開,高挑豐滿的魔姬出現在屋内。

  同樣,她沒有任何一句廢話。

  揮刀劈出!

  銀光如練!似乎劃破了虛空。陳玲驚恐地睜大雙眼,然後她的頭顱就帶起一
片血花飛了出去。

  陳玲的無頭屍身還緊緊地抱着懷中的嬰兒,那碗口大的頸部正往外嘩嘩流血,
大片的鮮血灑在了嬰兒的頭上。嬰兒似乎被鮮血刺激到了,頓時大哭起來!

  然而剛出一聲,這聲音就截然而止了!、因爲一把長刀已經猛地刺入了他的
眉心。

  「噗!」

  嬰兒的那天真無邪的大眼瞬間被紅色浸滿,淹沒了淚珠。

  白色的腦漿混着紅色的血,異常妖異恐怖。

  魔姬抽出刀,瞥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女童,「噗!」又是一刀!女童閉着眼,
死于夢裏。

  接着,魔姬又往北廂房而去。

  另一處,一堆巡邏武丁來到陳府大門的不遠處,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就湧入鼻
腔。

  「不好!」帶頭的提燈武丁立馬快步跑了過去。

  當他看見滿地碎屍的時候,大腦一陣暈眩,小腹往上一攪,便忍不住低頭狂
吐了起來。

  後面随之而來的幾十個武丁看見如此慘狀,皆低頭嘔吐起來。

  頓時,空氣的血腥中又多了一股股惡臭味。

  片刻後,帶頭人反應過來,大叫道:「快去請老爺!快去叫人!」

  衆人反應過來,有人一邊敲鑼一邊喊:「賊人進府殺人啦!」

  有人已經往西廂房而去了,大部分人都抽刀護身,警惕地望着周圍。

  不一會,另兩處的巡邏武丁也循着聲音到了這裏,看見這裏的情景,個個都
驚得目瞪口呆。

  「不好!快去保護老爺!」有人已經想到了關鍵之處!

  三支巡邏隊,一共四十五人浩浩蕩蕩地往西廂房奔去。

  北邊廂房的一間間屋門被刀所開,一個個男女老幼,皆死于刀下。

  北廂房靠着北牆處還有一個牲禽場,養了一堆雞鴨牛羊馬。

  魯四像往常一樣住在牲禽場裏,照看着這裏的牲畜。他身下鋪着枯草,身後
靠着牛欄,手中拿着酒袋,正往嘴裏灌着酒。

  喝着喝着,對面的馬群似乎有些異動。

  魯四用棍子敲了敲牛欄,醉醺醺地道:「都半夜了……還不安生!」

  一陣高跟鞋踏地的聲音傳來,他回頭一看,似乎是個女人。穿得很暴露,那
胸前的碩大的奶子都要漲了出來。他舔了舔舌頭,迷迷糊糊喊了句:「又……又
做夢了,這次是個風騷的女人!」

  魔姬擡手就是一刀,魯四當場段爲兩截。

  牛群和馬群聞到了血腥味,都開始躁動不安。魔姬原地未動,雙手握刀,對
着牛馬群各砍一刀。

  兩道數丈長的刀芒向着牛馬群直劈而去!

  「轟!」

  牛馬欄轟然而倒!塵土飛揚,血雨彌漫。

  幾十隻牛,幾十匹馬全部被劈成兩段。

  魔姬又往旁邊走去。另兩處處欄杆裏是幾百隻雞鴨。

  她毫不留情,揮刀亂舞,羽毛紛飛,甚至幾滴鮮血已經濺在了她的面具上。

  ……

  陳光祖剛将精液射入四夫人的肉穴裏,外面就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不好啦!老爺!有強盜殺人啦!」

  陳光祖的好心情立時被破壞的一幹二淨,大罵道:「深更半夜,如此慌慌張
張,真是丢我陳府的臉!」

  說着,他就穿起衣服往門外走。

  剛開門出去,他就見到兩名面色慌張的武丁正四處張望着什麽。

  「什麽事?快快說來!」陳光祖不耐煩的問。

  「老爺,不好了!剛剛我們在大堂前面,看到陳六帶的巡邏隊,全被人殺了!」

  「連屍體都被看成了碎塊!」

  「放屁!誰敢來我陳府殺人!?」他不由分說地大罵。

  陳光祖滿臉不信,正欲斥責,卻見不遠處有數十人正往這邊奔來。

  定睛一看,竟然全是巡邏隊。他心下一陣顫抖,但還是責罵道:「如此半夜,
你們不好好巡邏,來我這裏做什麽?」

  陳二上前一步,急忙道:「老爺,陳四他們十五人在大堂口處,被人亂刀分
屍了!我們特來保護老爺!」

  「難怪今晚一陣心緒不甯!」陳光祖已經知道,此事絕非虛假!

  他緩過神來,拍着腦袋,氣急敗壞地道:「那你們還不去快快保護夫人公子!」

  「不用了。他們都被我送去見太一神了。」這時,從衆人背後,一道陰冷磁
性的女聲響起。

  魔姬緩緩地從陳光祖的屋子裏走出來,她提着刀趕着四夫人和一個蒼老的老
者往外走。

  「你……你……你……!你是誰!?」陳光祖回頭一見最寵愛的美姬已經人
所擄,驚疑不定地問。

  他的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的這個女人,那高挑豐滿,那水蛇腰,那山巒般的
巨乳,那大長腿,真是萬分誘人,和自己那四夫人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他暗暗地咽了口口水。

  武丁們也都饑渴地往着魔姬,暫時忘卻了剛剛的恐懼。

  她穿的太暴露了,深深的乳溝暴露出來,肚臍眼也調皮地露着,那兩隻修長
圓潤的大白腿讓人恨不得撲上去舔舐一番。

  而那胯間的風情僅僅被一件高叉丁字衣所包裹。

  陳光祖知道,這種衣服似乎隻有性奴母狗才會穿。

  但是他看到父親的時候,大驚道:「父親!」

  老者老淚縱橫,低垂着頭沒有答話。四夫人則大哭起來,喊道:「夫君,救
我!」

  「噗!」

  話音未落,她突然就頓住了,她感覺腹中一陣刺痛,她驚恐地低頭看去,鋒
利的刀尖出現在腹部,正往外滴着血。

  「滴……答……滴……答……!」

  魔姬将刀一收,刀尖慢慢消失在小腹中,「噗!」四夫人張口噴出一大口血
來,倒了下去。

  「夫人!」陳光祖目眦欲裂!

  「給我殺了她!」

  「殺!」一衆武丁持刀就沖過上去。

  「砰砰砰砰砰!」

  「噗噗噗噗噗!」

  「啊啊啊啊啊」

  須臾之間,在陳光祖的驚恐目光中,所有家丁全部被切得七零八塊,而魔姬,
站在遠處,一動不動。

  「咯咯……」魔姬嘴角一挑,長刀一揮,斬向了老者。

  「父親!」

  血花濺起,老者頭顱飛了出去,滾了數丈遠。

  陳光祖吓得面色慘白,體如篩糠。他朝着四周大聲疾呼:「鐵骨雙煞!快快
出來!救命!」

  然而,回應的他的隻是周遭冷漠的黑暗。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他驚恐地跪地求饒起來,此時,他已經明白,眼
前的這個性感女人,是個地獄來到女魔鬼。殺人不眨眼!他無法用以往的認知來
揣度這個女人。他此刻唯一能做到就是求饒。

  「花間閣真是你家開的?」魔姬舔了舔刀尖的血問。

  「不,不是我家!我們隻是頂替個名分,真正的掌櫃,我從未見過,也不知
道是誰!」

  「哦?」魔姬咦了一聲,繞到他的背後。

  陳光祖吓得顫抖地更厲害了,他似乎怕說得有遺漏,連忙回補了一句,道:
「還有,花間閣不僅僅賣些名貴花,他們似乎一直在搜集,種植各大宗派的奇花
異草。」

  「謝了。」魔姬笑盈盈地說了一句。左手按住陳光祖的腦袋,長刀突然往脖
子前一橫,然後用力一抹。

  「噗嗤!」一股鮮血從他頸部激射而出,魔姬松開手。

  「你……」他剛吐出一字,便無力地倒了下去。

  「出來吧!」魔姬淡淡地道。

  她話剛說完,虛空中兩道人影往這邊飛來。

  「嘿嘿!多麽性感女人啊!這大奶子大屁股的,老哥不要和我搶!這是我的
啦!」一個粗犷的聲音響起。

  「哈哈,有福同享!二弟,這麽火辣辣的女人你一個人消受得起麽?」又是
一個奸細的聲音響起。

  「咯咯……你們主人人頭落地,這兩隻跳蚤終于蹦出來了。」魔姬雙手将長
刀抱在懷裏,那鋒利的刀刃險而又險的陷入了那胸前的巨乳波濤之中。

  「臭婊子!你說什麽!」

  兩人落地,高瘦的持長棍,矮胖持一對鐵錘。

  「嘿嘿,你這個小娘們倒是挺厲害的麽,看來老早就發現我們了。」聲音奸
細的高瘦男子眼裏有些猜疑。

  「知道又怎麽樣?你我兄弟都是禦器位高手,今日拿下這個小娘皮還不簡單?

  到時候,嘿嘿,老弟要好好玩玩這對大胸大屁股!」那個聲音粗犷了男子,
身材矮小而粗壯,甚是醜陋。

  魔姬漫不經心地道:「喲!禦器位高手呢!陳家倒是大手筆!不過養得卻是
兩隻白眼狼呢!」話鋒一轉,她又笑盈盈地道:「今日便讓你們知道天有多高,
海有多深!」

  她的淡然态度讓那名瘦弱男子警惕起來,一個女子能獨自闖進豪門大戶殺人,
絕對有些憑仗。他對矮粗男子道:「二弟小心。」

  哪知矮粗男子道:「大哥看我的!」說着便掄起鐵錘往地面砸去。

  「轟!」地闆瞬間崩裂,激起的碎石往魔姬方向激射而去。

  然而當矮粗男子往那邊看去時,魔姬的身影已然不見了。

  緊接着,他感覺頭頂一涼,往上一抓,頭上少了一大片頭發,空中卻飄着正
幾縷發絲。

  「咯咯……」魔姬的那妖媚的笑聲響起。

  矮粗男子往聲音看去,之間魔姬依然抱着長刀,站在剛剛的位置。

  「臭娘們!你敢耍我?!」他氣急敗壞!

  「二弟,小心!」這時,高瘦男子反應過來,能在禦器位高手面前這般輕松
應付,很可能是禦器巅峰甚至化元位高手!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

  「我們聯手拿下她!」

  「好!」

  兩人各自使出絕學!

  「連環三挑!」高瘦男子手中長棍瘋狂旋轉,腳步往魔姬位置疾馳而去。

  「五中流星!」矮粗男子雙錘猛揮,爆出陣陣火光,他雖然矮小,但是身形
矯健,猶如一頭猛虎向前撲去。

  「嗖!」魔姬的身影再一次原地消失了。

  她的身體化作道道殘影,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

  「嘶!」

  銀白的高光再次乍現虛空,幾十道刀光幾乎同時閃現!照亮了黑夜。虛空中
強烈的能量波動将空氣都攪得四分五裂。

  進攻的二人在目标消失的瞬間就感覺到呼吸一緊,接着身上就是一陣陣刺痛。

  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

  「唰!」兩個眨眼的功夫,魔姬出現在兩人身後,提刀背對着他們。

  「額……」

  「額……」兩人回望了一眼,身體突然出現了數百道刀傷,鮮血噴濺而出!

  接着,他們的身體就炸裂開來。

  一地碎屍,滿地鮮血。

  眼中的殘紅沒有給魔姬帶來任何負面影響,反而刺激的她的肉體燥熱起來。

  「嗯……」她輕咬着嘴唇,忍不住用刀柄開始磨蹭陰阜的位置,尤其紅皮衣
太緊身,她的陰阜太肥,能清晰看見女人蜜穴在皮衣下的凹陷勒痕。

  似乎還嫌這些不夠,她低頭用嘴巴往雪白的奶子上咬去,「額嗷……我要一
個男人,能徹底征服我的男人……」她這個妖媚的聲音回響在黑夜裏。


  
                      第十五章  腥風起,大災變!

  當夜,陳府滿門被屠,雞犬不留。

  鷹揚衛在一個時辰後得知了這個消息。

  淩晨時分,鷹揚衛。張豹,斛律鷹,還有另四名武官皆着绯紅虎贲衣冠跽坐
于席,宋恭端坐于上。

  「值此美後娘娘誕辰之際,如此京城大戶,竟然一夜之間滿門被殺!連一隻
雞的活口都沒有!這比我鷹揚做得還要徹底!這是挑釁!這是在挑戰我大魏國!

  張豹!你是幹什麽吃的?!你身爲北軍中尉(京師北軍統領),整個安京城
北軍五萬甲士盡皆歸你統領!發生如此大事,而你們竟然現在才知道!這讓我們
如何向太上皇交待!?向美後娘娘交代!?向大常侍交差?若是太上皇和美後娘
娘怪罪下來,你,我,大常侍,擔待的起嗎?啊?」

  「啪!」宋恭面色陰沉,直接拍碎了面前的案幾。這個檔口出了這種事情,
簡直是打他巴掌。他現在是怒急攻心,整個腦子都是麻的。

  「常侍大人息怒!卑職剛在現場勘察過,現在有一言,請容卑職禀報。」張
豹那青灰色臉此時堆滿了羞愧之色。他雖然是張進侄子,但是面對眼前個老宦官,
他還是懼怕三分。

  宋恭見他态度尚好,便頓了頓,白面臉上斂去些許陰沉,道:「你說,我聽
着。」

  張豹道:「據卑職所查,殺人者出手迅捷,刀刀緻命,且手段殘忍。沒有物
品被翻動的痕迹,也沒有财物被劫掠盜走,他的目的性極強,且隻有一個,那就
是殺人!」他看了看宋恭,宋恭用尖細的嗓音說道:「繼續。」

  「殺人者得利有三,一是爲了除去對手,抹掉障礙。二是除掉仇人,平心頭
恨。再者就是爲了某個目的而做出這個殺人安排!要麽是替人殺人,要麽就是殺
人者個人安排。而且,卑職從陳光祖屍體旁找到了兩名高階修士的屍塊,從傷口
和現場來看,他們毫無招架能力。依卑職推斷,殺人者隻有一人,用的是刀。他
必然是個高階修士!」

  宋恭聽完張豹的話,思考片刻,想到關鍵處,臉色漸漸緩和下來,道:「嗯,
你說有道理。那兩名死去的修士屍體,我已經查看過了,都是禦器位高手,如此
高價修士都能被對手輕易斬殺,北軍那些普通兵士倒确實無法掌握其行蹤。」

  「隻是一個高階修士爲何殺凡俗豪門的一家呢?京城戒嚴,娘娘誕辰,如此
敏感時期,竟然有人敢敢冒大不違,行如此暴戾之事。當真視我魏國無人,視我
鷹揚衛無人啊。」宋恭愁眉緊鎖。

  「依卑職看,陳家這些年得罪的人可不少,想要他們命的人有很多,複仇的
可能性最大。殺人者手段殘忍,洩憤也是自然。當然,他想以此屠門事件在安京
制造混亂,渾水摸魚的可能性也不小。」張豹嚴肅地說。

  宋恭點點頭,側頭望向正沉思的斛律鷹。道:「中壘校尉,你如何看?」

  斛律鷹擡手行禮道:「大人,卑職認可中尉大人的判斷。兇手複仇的可能性
較大!」

  「大人以爲如何處置?」張豹小心翼翼地問。

  宋恭道:「嗯,突發這種事情,這陳府雖然和朝廷直接幹系不大,對于太上
皇和娘娘而言,不過滄海綠豆的事情。但這樣的敏感時期,死了幾百口子人,多
多少少都會有些影響,難免不被他人利用。」

  他又道:「雖說殺人者兇狠莫測,咱家也能理解這不能全怪你們。但這事出
來了,放平時來看,我們難以向大常侍交代,更難以向美後娘娘交代。」

  「尤其重要的是,美後娘娘七七四十九歲的誕辰盛典在即,太上皇爲這個準
備了大半年,花費了多少心血和财物,想讨娘娘一個歡心。結果卻在盛宴之前就
見了血,死人事小,影響慶典事大。美後娘娘作爲一國之母的顔面何在?大魏國
威何在?大常侍又該如何向美後娘娘交代?娘娘雖通情達理脾氣好,信任大常侍。

  但太上皇要是發怒呢?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不能光憑着受主子寵信,就不把
事情辦好!我們這些人可都是娘娘擡舉起來的!今日寵我們,我們在雲上,明日
不悅,我們就得趴在泥巴裏。」

  衆人低頭,滿臉愧色。皆道:「是卑職無能,愧對美後娘娘!卑職萬死之罪!」

  宋恭再道:「娘娘若是不悅,我們死一萬次也不夠!但現在,我們這些奴才
還是要全心全意地把事情辦好!」

  他喊道:「北軍中尉張豹!」

  「在!」

  「四營校尉!」

  「在!」

  他頓了頓道:「現在正是敏感時期,殺人者不論是什麽人,其目的如何,你
們都要做好嚴密追查和防範!今日起,鷹揚衛派駐十名鷹揚使入駐北軍,張豹罰
你俸祿減半,與在座諸位校尉,和鷹揚使合力破此案!」

  「諾。」衆人皆沉聲回答。

  宋恭又對斛律鷹道:「斛律鷹你身爲五營校尉之一,本要坐守京師。但隴梁
事急,你明日就要啓程,務必小心。」

  「常侍大人放心,卑職定當戮力解決隴梁事件。」

  ……

  大争十二年,九月初三,隴梁郡,谷豐縣。

  從下往上看,天空灰蒙蒙,看不見一絲太陽光,那厚厚的鉛雲猶如一座座大
山壓在高空,仰頭望去,便讓人喘不過起來,讓人心生絕望。

  從空中往下俯瞰,整片谷豐縣都是一片黃,那是死寂的黃。大片的樹木枯死
了,枝頭光秃秃的,連樹皮都被剝的幹幹淨淨。花草就更不用說了,這裏找不到
一丁點綠色。廣大田野裏,鋪滿了足足腳掌厚的蝗蟲屍體,這些都是吃完了莊稼
草木餓死的。無數的農田土地幹裂成碎塊,幹裂的縫隙足足能塞進去整個手掌。

  那碎土塊由于太過幹燥,邊緣都已經發起卷來。

  如果說這片土地完全是黃色的,那也不完全對。死寂的黃色中,還零零星星
地散落着點點白。這些,都是人骨,獸骨。

  谷豐縣的大部分村莊都是如此,幾乎沒有了生機,這裏是人間地獄阡陌上,
橫七豎八地躺着一些人類的白骨。一隻瘦的幹癟的老黃狗正用力地啃咬着那破布
衣内的大腿骨,發出「嘎嘎嘎」的聲音。它似乎在賣力地吮吸着白骨内的最後的
生機。

  一顆早已枯死的老樹下,三具白骨在依偎在一起,兩大一小,應該是夫妻和
孩子,一家三口。可惜此時,溫情不在,早已經是三具冷冰冰的骸骨了。兩隻烏
鴉正站在骷顱頭上,用尖嘴用力地啄着空洞眼眶,并且不時發出凄厲的鳴叫。

  某座村莊的某處破敗民房裏,煙囪正往外冒着煙。

  竈台旁,一個餓的不見人形男子正在用鍋鏟在鍋裏攪拌着什麽。

  身後響起一個婦人微弱的呼喊,:「夫君,你在煮什麽?」

  男人并沒有回頭,輕輕地道:「在炖肉。」

  婦人已經餓的隻剩下皮包骨了,她來到竈台旁,往裏面一看,啊的一聲就驚
叫了起來,原來沸騰的水裏正浮着一個嬰兒屍體,骨頭差不多都已經煮爛了,正
冒着陣陣香氣。

  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隔壁鄰居的剛剛兩歲的小兒子。她質問道:「夫君,
你……你殺了王二哥兒子?!」

  男子依然在搗鼓,他沒有回頭,用沉悶無力的聲音說:「小四在王二哥家裏。」

  婦人頓時就明白了過來!她拖着沉重的身體來到王二哥家裏,屋子裏很黑,
甚至有些陰冷。她剛廚房,令她絕望的一幕出現在她的眼前。王二哥正坐在竈台
上,大口地吮吸着一截嬰兒手臂。那骨頭上挂着的肉很嫩,很嫩。王二哥的表情
陶醉無比,他龇着牙,眼睛通紅的,像是一頭餓狼。

  地上還有幾塊破衣服,正是她的兒子小四的!

  「啊!」婦人一陣天旋地轉,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後便倒了下去。

  另一處人家。黃土坯堆砌的牆,破茅草蓋的頂,屋子矮小而逼仄,像是風雨
中飄搖的獨木舟。

  屋裏,十五歲的王三小跪在病榻前無聲地咽泣着。他的四肢幹癟得如同老樹
的虬根,他的臉色蠟黃,他的眼睛有些紅,紅的有些滲人。

  榻上躺着一個隻剩下一副皮包骨的老婦,黑白的頭發亂如枯草,嘴唇幹裂,
臉上的皮起了一層層褶皺,像是風幹了橘子皮。她看起來足足有五十多歲了,但
實際上,她隻有三十歲。她側着頭痛苦地看着榻旁的兒子,無力地張張嘴,發出
虛弱的呼喊:「三……小。」

  「母親……」王三擡頭望着母親,他的眼有些幹,傷心的已經流不出淚了。

  「娘……娘要走了……」

  「母親……」

  「娘還有些話要和你說……」婦人艱難地開口。

  「竈……竈台旁的地……下埋着兩根……大紅薯,你去把它挖出來。」

  「櫃……櫃子裏……有一緞三十寸真絲綢緞,你找出來在身上藏緊了。」

  「咳咳咳……」婦人開始咳嗽起來。

  她又氣若遊絲地道:「三兒……娘親死後……你就帶着紅薯和綢緞一直往東
邊逃……路上餓了就吃紅薯……緊些吃……到了有糧食的地方……就用綢緞換些
銀子……那是娘小時候撿的雪蠶真絲……能換不少銀子……你已經十五了……窮
人的孩子早當家……拿着換來的銀子在那邊謀個營生……再安個家……一路小心
……千萬不要再回來了……」

  「母親……」王三小目眦欲裂,他看着母親那滿臉的痛苦,聽着母親訣别的
話語,心頭悲痛萬分!猶如被鋼刀攪合!他想哭,他想喊,可是他沒有力氣!他
太餓了!他連跪在地上的力氣都是硬撐出來的。

  婦人剛說完這句話,眼神就慢慢黯淡下去,不一會就和這個幹瘦的少年永别
了。

  少年将母親埋在自家院子裏的棗樹下,和父親,祖父,祖母葬在了一起。

  他挖出兩根足足有小腿粗的紅薯,不禁感慨萬千,這可是救命的食物啊!母
親卻留給他!他找到櫃子,取出雪蠶真絲,薄如蟬翼,透如清水,滑如油脂。這
是東土最昂貴的衣料,隻有皇室,貴族,宗門,才能用得起。一寸能值百金!他
不明白母親當初爲何不拿着這個發一筆财,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是晚了。

  王三小給家人磕了幾個頭,便帶着紅薯,真絲和着逃荒大隊去了。

  隴梁郡,喜登縣,楊家村。

  阡陌裏,路道上,樹下,河邊,都零零散散的倒着皮包骨屍。毫無例外的,
每具屍體的肚子都鼓脹的很高,像是懷胎十月的孕婦。屍體的表皮早已風幹,有
的嘴裏還有些草屑,看樣子生前爲了充饑吃了很多草,可依然逃脫不了成爲餓殍
的命運。

  這些人都是吃了觀音土,拉不出屎來,活活撐起的。觀音土看起來就像面粉,
能入食,卻不能消化,不吃會餓死,吃了還會死。

  可是饑餓實在是比死亡還要令人恐懼的存在!

  依然有很多人铤而走險,就是撐死也不願活活餓死!

  楊家村,楊海家。

  楊海的父母早在幾日前就餓死了。屍體剛下葬,就被鄰居抛出來吃了。楊海
不忍吃人,隻好帶着妻子和女兒挖觀音土和水做餅吃。

  六歲的女兒餓的像是一具幹屍,可是她的肚子卻鼓脹如球。她躺在榻上,無
力地望着父母,那如月亮的眼睛裏有希望,也有恐懼和痛苦。

  竈台旁,楊海正在煮湯。渾濁滾燙的水裏浮動着草莖和樹皮,甚至還有皮革。

  妻子正用觀音土和面,她每次用力都顯得力不從心,好像要倒下去似的。夫
妻二人的肚子也有些鼓脹,他們知道,他們離死亡不遠了。可是他們不願意就此
放棄,放棄這個可愛的女兒。

  在他們做這一切的時候,他們的女兒卻已經慢慢死去了。

  村北頭的山坡上,兩個人影,一個篝火,不時響起一陣啃咬骨頭的聲音。

  篝火架上,一個人的大腿正在上面炙烤着,飄出一陣肉香,兩個幹瘦的男人
各自啃咬一塊大肉。看起來,是人的手臂。

  而在他們不遠處,一座新墳已經被人挖開,棺材衣服灑落了一地,唯獨屍體
被切割成好幾塊,已經腫脹腐爛,發出陣陣惡臭,少了一隻大腿,兩隻手臂,很
顯然,兩人所食正是此屍。這具屍體,是兩人大哥的,前天餓死,今天便被他們
吃了。

  别處,更多人在争搶草根樹皮,凡是能吞下肚子裏去的,都爲之以命相搏,
出賣一切。

  女人們,則自我販賣,隻爲換個半個饅頭。

  男人們,爲了吃一口,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更多的人,都在逃荒,一條綿延的逃荒陣在隴梁鋪開,往安京而去。

  

                       第十六章  慈貞夫人

    大争十二年,九月初四,黃昏時分。

  魏國隴梁郡東境,慶縣,古桑村口。靠着古桑樹的路道上,上千饑民排成長
龍,舔着嘴,睜大眼急切地等待着什麽。他們衣衫破爛,蓬頭垢面,個個餓得隻
剩一副皮包骨,也許倒下去了,就從此再也起不來。

  古桑樹旁,一座華麗的圓頂帳篷立在古老的桑樹旁,一隊武者守護在周圍。

  帳篷前一口巨大的鐵鍋正冒着騰騰熱氣,裏面正熬着青菜粥,香氣四溢。夕
陽西下,那昏黃的餘晖從桑樹頂往下傾斜,灑在帳篷上,灑在鐵鍋上,灑在鍋旁
一方低矮的石台上。石台前,有一個高挑豐腴的成熟美婦正給一個鄉民的碗裏舀
粥。

  她一身白衣,站在那裏舀粥的時候,夕陽正巧落在她身上,使她看起來極其
婉約靜美,就像是一朵空谷幽蘭。

  美婦看起來約莫三十幾許,生的白嫩似雪,豐豔動人。

  她的臉龐珠圓玉潤,那雙眼睛大而清亮,如同秋水,那黛眉如煙籠遠山,文
雅如畫。就連那鼻子也亭立如雕。她的頭發黑而亮,柔如雲,梳着的傾城髻,臉
上隻略施些淡妝,既優雅端莊又不失妩媚。那小嘴輕抿着流出微笑的時候,桃腮
掩映中的整張臉就如同一朵鮮花盛開,格外明豔。

  偶爾,她那黛眉會輕鎖,也會舒展,顧盼之間那眼波上時而閃過幾絲若有若
無的哀愁。那些哀愁就像是道道輕煙缭繞在水底,捉摸不定,凄婉纏綿。

  她臉上有些淚痕,但在面對鄉民的時候,卻是在展顔,抿嘴,微笑。

  她将似乎愁苦都摁下去了,露出的,隻有笑。

  那笑很柔,很靜,很美。就像水中煙向你蜿蜒而來,她就像是水邊的一道輕
煙,她是一個如煙如水般的仙子!

  她低起腰兒來,傾起頭來,微垂眼來,拿碗,舀粥,倒粥,遞碗。在擡起頭
來,抿着嘴微笑,向鄉民遞過去碗。動作自然而熟練,一氣呵成。從神情到動作,
無不散發出一股優雅端莊,成熟穩重的氣質。

  這種風韻足以讓雁落魚沉,令人心生仰慕。

  随着美婦的動作,她那胸前的兩隻乳球便一陣陣晃動起來。雖然衣服勒的緊
繃繃,但卻無法掩蓋其鼓脹欲出的态勢。這對乳球至少有大半個腦袋那麽大,兩
隻手肯定握不過來,雖然大,但卻挺立不垂。她穿着一身端莊保守的白色吳服
(日本和服),那豐腴的身體被勾勒得婀娜凹凸。在她彎腰的時候,那細細腰肢
就像是楊柳一般随風擺動,婀娜輕盈,纖巧玲珑。那随之翹起的屁股渾圓如球,
肥碩如盆,如兩瓣山丘般高聳。這是接近完美的腰臀曲線,豐滿卻不顯胖。衣服
下擺本來就勒得緊,現在又彎腰撅臀,在兩片臀瓣之間顯現出一道深深的股溝,
在腰臀在擺動間,散發着成熟女人的特有的妩媚味道。

  此刻,夕陽的餘晖透過桑樹葉,淋在她低着的纖腰上,翹起的肥臀上,美婦
的笑溫潤如水,暖如冬陽。全身都散發着一股母性的光輝,不禁讓人心生暖意。

  面對她,好像是嗷嗷待哺的孩子。讓人忍不住想好撲進她的懷裏,沉沉睡去,
獲得那份難得的安心和鎮定。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懷中抱着一個枯瘦的兒童,正步履艱難地走近石台,他
顫顫巍巍地伸出右手,渾濁的眼裏滿是期待。

  美婦的玉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兒童額頭,然後又對老者淺淺低頭,微微一笑。

  拿碗,舀粥,夾菜,遞碗。似乎還嫌不夠,她又多拿一個饅頭放入老頭的碗
裏。輕聲道:「老伯,您小心點,再多拿一個饅頭。」她說話的語速輕緩有序,
聲音圓潤且柔和,讓人如沐春風,如浴暖陽。

  「謝謝……謝謝夫人……」老頭感覺自己的面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菩薩,
一個救苦救難的菩薩,他能夠感受從美婦身上散發出來的悲憫和慈愛。他眼裏有
些濕潤,似乎是想說什麽,但不知說什麽,深深地望了她一樣,轉身緩緩地往人
群外走去。

  美婦望着老頭的背影,心頭自語:「他也許還有一個可愛的孫女,孝敬的兒
女,相敬如賓的妻子,可是現在,他的親人也許都死了吧!他一個人孤苦伶仃,
在這亂世的煙塵裏,又該怎麽獨活呢?唉……誰能夠結束這亂世啊!」饒是她那
般堅強,那原本就疼痛的心瞬間又揪了起來,像是被鋼索拉扯,隐隐作痛。讓她
有些無法呼吸。

  又一個幹瘦的少年走近石台來。這時不遠處響起了馬車跑動聲,美婦往那邊
望了一眼,眼裏便多了一分悅色,又開始爲少年舀粥。

  「娘親!」路道上響起一道急切的爽朗男聲。原來是一對人馬壓着貨物正往
這邊趕。爲首的是個大約三十歲的青年男子,他面容俊朗,身高八尺,長臉,丹
鳳眼,嘴角有一塊小疤,氣質從容而潇灑。

  無法想象,美婦的兒子都已經這麽大了,歲月卻并沒有她在身上留下多少痕
迹,有的隻是釀就了一身的性感成熟的風韻。

  美婦一邊舀粥一邊隻是望了男子一眼,點頭示意。

  「來這邊,把貨卸了。」青年人把隊伍帶到帳篷邊,對一幹武者打扮的人說
道。然後他快步走到美婦身旁,鄭重地躬身行禮,正聲道:「孩兒見過娘親大人!」

  美婦把碗遞給少年後,轉過頭來對青年男子溫柔一笑,柔聲道:「你來了,
笑笑。」

  青年男子聽她這般稱呼,略一尴尬,道:「是,娘親。」

  美婦眼裏不經意閃過一絲喜悅,卻嚴肅地道:「起身吧,下次記住,在公衆
面前,不可喧嘩。」

  「娘親教訓的是,孩兒記在心裏了!」看得出,青年男子很敬愛這個作爲自
己娘親的美婦。

  又一個形容枯槁的年輕女子走近了石台。

  美婦将台上的筷子遞給男子,道:「來幫娘夾菜。」便轉回頭去,拿起另一
個勺子開始舀粥。

  「是,娘親。」青年男子愉快的應聲,拿着筷子站在美婦的身旁。每當饑民
放在台子上的碗被美婦舀滿粥的時候,他便往裏面添菜。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天色也漸漸變暗下來,領到粥的饑民都回附近的栖身處
去了,排隊的饑民漸漸變少。

  「笃笃!笃笃!」

  這時,遠方忽然響起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

  青年男子聞聲後立刻放下筷子,對美婦道:「娘親大人,有大隊人馬朝這邊
來了!」

  「嗯。」美婦淡淡地應了一聲。

  「笃笃!笃笃!」

  路道遠處煙塵滾滾,馬蹄聲越來越近,青年一眼便望見四隊黑甲騎兵殺氣重
重地正往這邊趕。

  「官軍來啦!」饑民們見此開始騷動起來。

  他又對美婦道:「娘親,是魏國的軍隊,好像有點來者不善。我們……」

  美婦打斷了他的話道:「莫慌,随我上前。」

  美婦說着便放下勺子,對領粥饑民一臉歉意地道:「姑娘,且等我一會。」

  待姑娘點頭後,她便不緊不慢地邁着蓮步往黑甲軍來的方向走去,而青年男
子則緊随其後。

  美婦來到饑民隊伍的末端,站在路道中間。她對饑民道:「鄉親們莫慌,這
裏的一切我來應付,你們先靜等片刻。」她的聲音并不大,但是有了自身功力的
加持,聲音猶如暖風般傳到每個饑民的耳中,說來也奇怪,饑民們一見美婦如此
說,很快都恢複的鎮定。

  她雙手交叉垂立在小腹處,神情淡定自若,兀自望着越來越近的黑甲軍,那
窄窄的肩膀要将所有的饑民護在身後。

  不遠處,四隊黑甲騎兵皆手持馬槊疾馳而來,猶如一道黑色旋風,濺起滾滾
沙石煙塵,裹來陣陣殺氣。

  若是這隊騎馬不停蹄地沖擊過來,很難想象,會不會将這位動人的美婦踏成
肉泥!

  黑甲騎兵似乎并沒有放松速度或者停步的意思,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三十
丈,二十丈,十丈,五丈,三丈,兩丈!饑民們都禁不住緩緩往後退,青年男子
此時也握緊了手中的青色長劍,隻要在向前,他立馬拔劍斬之!他不敢勸娘親離
開,但他也絕不允許有人動他娘親半根頭發絲!

  但美婦卻巋然不動,目光平視着前方,像一顆沉穩持重的松柏,臨狂風波濤
而不亂。

  「籲!停!」黑甲騎兵終究還是停了下來!

  「你是何人?!爲何攔路?!」領頭的将校喝道。他原本是想直接踏過去,
但當他看到攔在路重要的女人是個花容月貌的美婦人時,他立時改變了決斷!

  美婦微微一笑,然後低頭,垂眼,兩手握拳放于腹部。右腳向後撤一小步,
兩膝微曲,微微伏身,道:「呂伯遠之妻孟妙貞見過将軍閣下!」

  慈貞夫人的大名在整個東土列國都是聞名遐迩,他作爲郡都尉,豈能不知?

  雖然眼前這名女子從衣着容貌到氣質怎麽看都是豪門貴婦,但他并不确定這
就是那個人人稱道賢妻良母的慈貞夫人。他猛地揚起馬槊直指美婦,寒鋒盡顯!
他冷聲道:「哪裏來的女人!竟敢冒充我大魏國一等诰命夫人!你可知這是死罪!」

  他身後的騎兵們舉朔齊聲大喝:「該當何罪!」聲勢直沖夜空,驚得饑民再
退好幾步。美婦卻依然微笑以對。

  青年男子一見郡都尉敢對娘親如此,他安耐不住猛然閃身而出,将娘親護在
背後,倏地一聲抽出長劍橫指,青筋暴起,眼冒怒光,大喝道:「莽夫,安敢如
此!」

  美婦眼裏閃過一絲欣慰,她平靜地道:「笑笑,你先退回來。」

  「娘親!我不能讓他拿着兵器對着您!」呂孝青回頭倔強地道。

  「放心,笑笑。」美婦給了他一個鎮定眼神。

  呂孝青這才不情願,慢吞吞地退了回來。

  美婦雙手交叉垂立,向前再走一步道:「老身乃呂伯遠之妻,孟妙貞。這是
老身的獨子;呂孝青。将軍若是不信,這有令牌在此!」說着她從袖中掏出兩枚
大小不一的金牌,舉在半空。道:「将軍請看,這兩塊金牌一枚是重光先帝所賜,
一枚乃是魏王所賜。将軍可認得?」她亮出兩枚金牌後,郡都尉一眼掃過去,心
下一動,暗道這牌子貌似是真的。他眯起眼重新打量眼前的婦人,質疑道:「金
牌不僅可以仿造,更能偷取。」

  美婦見他神情雖然緩和了有些,不過露着幾分懷疑。便又從腰帶上取下一塊
閃了淡淡熒光的玉牌,道:「這是呂世家世代相傳在正妻手裏的同心玉中的童女
牌,天下無人能仿冒。不知将軍可曾耳聞否?」

  郡都尉一見這塊玉牌,他心中最後的一點懷疑也消失了。當時面色就一變!

  暗道這個女人竟然真的是那個慈貞夫人!那她旁邊這個男人,不就是當年抽
江救母的孝郎子,呂孝青?

  郡都尉也隻是聽說過,東土有兩枚同心玉,一枚是童男,一枚是童女,在呂
家的曆代夫婦手中代代相傳着。他曾有幸見過呂伯遠的那塊童男牌。見美婦面色
鎮定如常,說起話來有條不紊,暗想這應該是那位慈貞夫人。想到這裏,他也不
好在冷面冷言相對,立即下馬行禮道:「在下哪裏敢稱将軍!在下隴梁郡都尉何
言,見過慈貞夫人!在下剛剛失禮,還望夫人海涵見諒!」

  慈貞夫人微微躬身,淡淡地道:「原來是劉都尉,老身有禮了!」

  何都尉連忙回禮急聲道:「在下位卑,安能受夫人如此大禮!?」

  慈貞夫人抿嘴微笑道:「都尉大人乃朝廷命官,不必如此謙遜。天色已晚,
不知劉都尉爲何如此匆忙?」

  這一笑成熟妩媚,優雅動人。猶如一輪春風拂過衆人心頭,劉都尉和黑甲騎
兵俱是心神一陣微微蕩漾。但看到慈貞夫人那清澈明亮的眼神,那透射出的一種
不容侵犯的端莊,使他收回目光。正色道:「在下奉幕府軍令,請夫人恕在下不
能相告。」

  慈貞夫人心道;如此來勢洶洶,面帶殺機,恐非善事。且旁敲側擊一番。

  她道:「老身聽聞隴梁郡内外災荒,饑民無數,恰巧路過,便施粥放糧,略
盡綿薄之力。今夜見将軍路過古桑村,恐驚吓鄉民,便有此一問。若将軍隻是路
過,那便是老身多言了。」

  劉都尉聽完她那柔軟的話,心裏卻是明白過來。看來這個慈貞夫人是看出了
自己此行的大緻目的了。他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便高聲道:「前幾日,上任隴梁
太守被饑民所殺,府内被掠奪一空。朝廷震怒,在下奉新任隴梁太守忽律鷹大人
之命前來捉拿逆匪。」

  慈貞夫人反問道:「莫非古桑村内就有都尉所說的逆匪麽?」

  劉都尉道:「據鷹揚使所查,古桑也在逆匪之例!」

  慈貞夫人又問:「都尉也是習武之人,眼神想必精炯。老身身後這些鄉民哪
個不是疲餓不堪,如何能翻越兩縣距離,刺殺太守?」

  劉都尉此時已經明白這個美麗的女人是要護着後面那群村民。可是縱然這個
女人的仁慈賢惠名滿東土,他雖然敬佩這個女人的品質。但他更在乎鷹揚使和忽
律鷹的指示。在上司和前途面前,什麽人都要讓道。

  他道:「這并不是在下的判斷,而是鷹揚使和忽律鷹大人的指令。在下身爲
軍人,隻能依照命令辦事。」

  「那都尉大人如何處置呢?」慈貞夫人問。

  「上峰的命令是就地正法!拿人頭複命!」

  慈貞夫人眼裏閃過一絲不忍,柔聲勸道:「将軍奉公命行事,老身作爲朝外
之人,本不該多言。但将軍僅憑一家之言,沒有絲毫實據卻欲行戕害之事。老身
不可不言:眼下百姓饑疲交困,朝廷救濟不周,導緻餓殍遍地。滋生民怨,爆發
流血沖突也是在所難免。将軍也是來自于百姓,難道不能體恤民生艱難嗎?」

  劉都尉想到鷹揚使的話,沒有解釋多言。道:「夫人的意思是要攔在下了?」

  慈貞夫人又曲身行禮,用懇求的語氣道:「請将軍放這些百姓一條生路。」

  劉都尉見她有如此名望卻态度誠懇的懇求自己,他不禁有些猶豫。旁邊的将
校見他這般表情,便湊到他耳邊細聲道:「如此都尉大人,可不要忘記鷹揚使的
話。」

  劉都尉一聽鷹揚使三個字腦子就反轉過來,對啊!鷹揚使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管不了這些是非曲直,他隻要奉命執行任務就行了。他眉頭一挑。警告道:
「夫人雖是一品诰命,被世人推崇,被朝廷褒贊。但如今朝廷有令,誰也不可忤
逆。但還請夫人莫要爲逆賊多言,免得禍及自身!」

  慈貞夫人依然雙手交叉垂立,保持着微笑道:「都尉大人所言差異,老身身
爲太上皇和美後特封一品诰命,君後乃是百姓父母,老身自然有責任爲民請命。」

  劉都尉暗道;好個不識擡舉的愚婦!要不是看你姿容絕世,家世顯赫,早把
你一槍挑殺!他想到鷹揚使的命令,便果斷下了決心,呂世家隻能得罪一下了。

  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他自信在鮮血的震懾下自會閉嘴退避!他眼神一
冷:寒聲道:「呂世家雖然是千年修行大家,但朝廷還是朝廷!朝廷的命令誰也
不能違抗!呂夫人!你莫非要以女流之體阻我鐵騎洪流嗎?」

  慈貞夫人原地未動,不卑不亢地說道:「都尉如此毫不退讓,卻不知自己大
禍臨頭!」

  「哦?」劉都尉咦道。

  美婦道:「都尉今日就算屠殺了這些百姓,無非是爲複命,但若論功,如此
易事卻也非功。但世人皆知你屠殺平民的惡名。倘若他日局勢有變,你的上司你
最了解,爲安定人心,他會将你擺在什麽位置?都尉若是放過百姓,回去可複命
饑民皆餓死,其他的由老身處理,如此一來,上司不會怪罪于你。而我呂世家定
會記着都尉今日的恩情,未來隻要都尉大人有所求,老身定會湧泉相報。」

  劉都尉臉色漸變,當聽完美婦的話,心中翻江倒海,思索片刻後,他暗道:
她說的倒是很有道理!自己差點被鷹揚使的話給桎梏住了,今日若太死闆,不靈
活善變,确實是在未來留下了危險的種子。他一番權衡利弊後,決定放棄。

  他臉上冷色斂去,躬身行禮道:「在下愚鈍,多謝夫人點撥!一切皆聽夫人
之言。」

  于是,一場危機化開。

  當劉都尉一行人馬揚塵離去的時候,衆百姓都是跪地伏首呼喊:「夫人真乃
菩薩下凡哪!多謝夫人再造之恩!」

  慈貞夫人連忙曲身道:「鄉親們快快請起!如此大禮,老身可受不得,可受
不得!莫要折煞老身!」

  //////當所有饑民都領到粥以後,都回了各自住所。此慈貞夫人和兒子呂孝
青便栖息在帳篷裏,外面是一堆武者守衛。

  天氣雖然炎熱,但帳篷裏亮着南海水燈,讓人并不覺得悶熱。

  呂孝青盤坐于席上,面對着一面銅鏡。而慈貞夫人則跪坐在他背後,左手握
着他的長發,右手拿着木梳正在輕輕地梳理着發絲。顯得優雅而端莊。

  她側着頭,目光柔情地看着兒子。溫柔地問:「笑笑,路上沒遇到什麽危險
吧?」笑笑是呂孝青的乳名,他幼年愛哭,妙貞便給他取了個笑笑,鼓勵他堅強
樂觀一點。這幾十年來,她一直沒有改掉這個稱呼。她喊起來的時候前一聲長,
後一聲短,顯得倍顯親昵。

  「沒有呢,娘親。一路來得順利的很。不過娘親啊,您能不能不叫我本名啊,
笑笑這個名字像女孩子似的,我都是男人了,現在叫我笑笑容易讓人笑話。」呂
孝青鼓鼓嘴道。

  慈貞夫人在他頭上輕輕敲了一下,嗔道:「叫笑笑怎麽了?娘親覺得很好聽
啊,這是娘親給你取得,就是希望你能堅強樂觀一直伴着你。這個名字你小時候
不知道有多喜歡呢!怎麽了?長大啦!就開始嫌棄娘親給你取得的名字了?」

  「娘親誤會了,笑笑哪裏敢!您喊一聲笑笑,兒子在千裏之外,都能應您!」

  呂孝青龇牙笑答。

  慈貞夫人噗嗤一笑,嗔怪道:「貧嘴!」。然後又撫了一下心口,望着鏡中
的愛子道:「平安過來就好,你在路上的這幾天,娘親一直都提心吊膽的。」

  「孩兒不孝,讓娘親擔心了。」呂孝青回頭歉意地看了看了她道。

  慈貞夫人嗔道:「别動,轉過頭去,剛剛梳好的頭發,你這一動,又要亂了。」

  待他轉回頭去,她一邊将頭發挽成發髻,戴上發冠,一邊歎道:「你是娘的
心頭肉,心肝寶。娘不擔心你擔心誰呀!你一不在娘身邊,娘的心和魂都吊在了
你身上。」

  呂孝青嘿嘿笑道:「娘親的苦心孩兒明白,從現在到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娘
親!」

  慈貞夫人淺笑道:「爲娘自然知道我兒孝順嘛。」說着便緊挨他坐下,笑斂
去意,有些嚴肅地問道:「你祖父母的身體可好些了?」

  呂孝青道:「一切按照娘親的安排,祖父母由淑君在照顧。身體和往常一樣,
沒有變化。」

  慈貞夫人松了口氣地道:「那就好,那就好。爲娘離家這段日子,心裏可是
緊張的很,生怕家中出了什麽差錯,若是公婆身體有恙,那我這罪過可就大了。」

  呂孝青勸慰道:「娘親莫要累了自己,又照顧家裏大小事,又接濟民間疾苦,
孩兒看得都心疼。家裏有淑君在,娘親在這裏大可放寬心。」

  慈貞夫人道:「有她在,爲娘自然放心,但是那一份緊張還是要有的。」

  「孩兒明白。」

  她話鋒一轉,淺笑道:「話說回來,淑君可真是個好女人啊!自從她加入呂
家後,什麽事情都做的妥妥帖帖的,對誰都不曾怠慢過。娘親可告訴你,你可不
要負了她啊!」

  呂孝青拍拍胸脯,傲然道:「那怎麽會!我和淑君可是江湖人稱」蕭劍俠侶
「呢!她是賢娘子,我是孝郎子!金童玉女的一對嘛!」

  「這般志得意滿!羞不羞啊你?」慈貞夫人調侃道。她說着便順手提起茶幾
上的茶壺,往茶杯裏倒了杯熱茶,端起茶杯往裏輕輕吹着氣。頓了頓,道:「不
過你們夫妻之間這般恩愛和睦,爲娘看在眼裏,也着實欣慰。」

  呂孝青笑道:「還不是母親教導有方嘛!」

  「你呀!也不能光想着兒女私情,也要顧着家中事業。」

  孝青道:「母親說的是。」

  慈貞對杯中吹了一會氣後,用舌尖試了一下茶水溫度,感覺剛好合适。便端
起茶杯喂到愛子嘴邊,呂孝青習慣性而自然地喝了起來。慈貞斜觑了他一眼,溫
婉一笑道:「慢點喝,沒人和你搶。這是雪蓮茶,一次不可多飲。」

  飲了一口茶後,回味着口中甘甜,呂孝青不禁心裏暖洋洋的。動容道:「不
瞞娘親說,娘親這般溫柔體貼,不知父親幾世修來的好福氣,才能娶到娘親這般
貌美賢淑的妻子!」

  慈貞夫人的臉頰立時有些绯紅,笑着嗔怪道:「瞧你這嘴,跟抹了蜜似的。

  竟然編排其爲娘來了!」但又聽他提到已經亡故的丈夫呂伯遠,心下不禁又
是一痛,神情頓時有些黯然。

  呂孝青見母親如此,心知自己提到父親又惹娘親想到傷心事了。暗罵自己嘴
快!他便微微側身,兩手房子在母親的肩膀上,便輕輕揉捏起來,岔開話題道:
「對了,娘親這些日子在這裏待的如何?」

  慈貞夫人摁下臉上的一絲神傷,歎道:「現在三郡饑荒,餓殍遍野。光我們
這些物資無異于杯水車薪,救了這個,又餓死那一個。娘雖然想救所有百姓,可
畢竟心有餘而力不足!」她的眼神看起來像是一隻哀傷的大雁。

  呂孝青安慰道:「娘親莫要傷悲,我們力所能及,問心無愧就好,一切還得
看朝廷和天命!」

  「是啊。徹底解決這場危機還是看朝廷和美後娘娘,隻是娘娘久居深宮,三
郡民生之苦下面那些奸佞不會真正讓她了解。」慈貞夫人無奈地望着對面的銅鏡。

  她頓了頓,似乎又想起來了什麽。擡起頭仔細地看着兒子,道:「笑笑,美
後這次誕辰,你去安京朝拜,可以借此機會面見美後,向她陳情三郡實情。」

  「美後的誕辰不去也罷!去奉承一個吸取民脂民膏,貪圖享受,踩在百姓頭
上的女人,我呂孝青做不到!她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賢良淑德的大美天後娘娘了!」

  呂孝青的表情有些憤慨。

  慈貞眼神一變,有些嚴肅地道:「笑笑,你怎說出這種大逆不道話的呢?美
後娘娘是魏國皇後,賢德聖潔,你切勿聽風是雨,誤辯是非。現在魏宮煙霧缭繞,
真相疑雲密布,你爹爹都看不清,誰又能真正窺清其中黑白呢?天子都有天子的
苦衷,娘娘自有娘娘的無奈。」

  然後她又柔聲用溫和的語氣說:「這話啊,按照在平時,娘親隻是放在心底
揣摩,一句也不會說出來,隻是在你面前提一提。你要記住在外面一點要安穩做
人,謹言慎行。你記住了嗎?」

  美婦的一席話是先緊在松,先嚴在柔。呂孝青聽得娘親的訓導,心裏沒有一
絲反感和抵觸,他聽得受用無比。他能從娘親簡單的話語裏真切的感受娘親那對
自己深沉的愛。他細聲道:「娘親教訓的是,孩兒記住了。」

  慈貞夫人微微一笑,輕輕摟住兒子的脖頸,臉頰在他的肩頭,滿面柔情地道:
「聽話就好,這才是娘的心肝寶,娘親隻盼天下太平,我們一家也平平安安的。

  爲娘這下半輩子也知足無憾了!」

  「娘親,孩兒明白您的一片苦心」呂孝青感動地道。


                               (未完待續)
2018-6-1 2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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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妃筵圖卷(第二卷‧17~20)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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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馴妃筵圖卷


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2018年3月25日于第一伯所


                           第二卷;魅影重重

            第十七章  蝶戀花(天女玉香媚臀功)

  大争十二年,九月初五,安京西郊,明媚的清晨。

  這裏是成片的楓葉林,方圓足有百裏。此時正值夏末,挺拔的楓樹郁郁蔥蔥,
在這裏彙聚成如汪洋般的綠波。從楓林一直往西,穿過這片楓葉林,便是龍淵山
脈。而在靠座山脈和楓樹林之間,有一個古老的村落坐落于此。

  這片楓樹林,人稱楓晚林。而此村便稱楓林村。村裏大約有五十戶人家,幾
十間民房或并列,或交錯,或散落而立。這裏的村民都是靠着去龍淵山打獵而生,
日出晚歸,雖然不富裕但也不受打擾,過得逍遙自在。

  陽光和煦,微風蕩漾。

  家家戶戶的煙囪裏都往外冒着袅袅的炊煙,這是一幅樸素而生動的畫面。

  就在這些錯落零散的民房中間,有一間建造普通的宅院正飄着袅袅供香的煙
霧。院外有三三兩兩的村民正排成一隊,陸陸續續地叩頭祈禱着。

  宅院有些陳舊,建造也很普通。院子的周圍種了幾十顆竹子,挺秀而立。外
面的是圍成一圈的青木栅欄,裏面坐落一大兩小三間簡約的木屋,大屋居中背對
着竹林和龍淵山脈,兩間小木屋面對而立各自背對着幾戶人家。

  院門緊閉着,院門口安置着一座長方形大石台,一座圓柱形小石台。小石台
位于大石台左側,下面燃燒着成堆的紙錢,上面則插滿了供香,那煙霧正是從這
裏飄散出來的。大石台上面擺放着一個牛頭,一個羊頭,一個豬頭。一碗紅燒鯉
魚,一碗爆炒山雞,一碗清蒸野鴨。三碗米酒,三碗白米飯,三幅碗筷。這是祭
祀的最高禮節,太牢禮。

  一個中年男人領着一個男孩正在跪在石台下方的蒲團上叩拜着。

  這裏既不是道觀,也不是寺廟,竟然有人在這裏燒香祭拜。這很令人奇怪。

  然而今天這個日子,對于當地村民來說确是啼福節。這個節是楓林村獨有,
立節也才十來年。具體是這樣的:自十年前開始,這裏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發出
的痛苦而又妖豔的女人啼叫聲和陣陣濃香。村民們起初有人在裏面偷情,結果在
裏面什麽都沒有發現,隻有一片花圃。大家都以爲這裏鬧鬼,便請來道士作法。

  道士查看一番後卻說,這裏并不是鬧鬼。而是有天地靈氣在這裏彙聚,所以
此地自我開花。引來送福花神在此盤旋鳴叫。道士給出了兩個法子,一是任何人
在任何時間,任何方式,任何目的進入這座宅院。二是定期燒香燒紙供奉,隻要
心誠,楓林村便會永享安甯生活。

  果不其然,沒多久。宅院裏不僅每隔一段時間發出女人啼叫聲和陣陣香氣,
還會有一大群蝴蝶飛進去。從此以後,村民都笃定這裏有靈,便在院門口燒紙燒
香開始供奉。更在這一天,取名啼福節,顧名思義,啼叫帶來了福氣。

  這不,今天一早村民便都來燒香祭拜。

  早晨的陽光很溫柔,從竹林上方輕輕地透射下來,穿過茂密的葉子,照在整
座宅院裏,将此地渲染的溫暖安甯。微風拂過,竹林發出沙沙之聲,那竹影搖擺,
将陽光搖晃更加迷離起來。

  「嗯啊!……」一道妖豔的女人啼叫從院子裏傳來「送福花神降臨!大家趕
緊跪拜,聲音不止,跪拜不起!」石台旁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急聲喊道,衆人聞
聲連忙齊跪,低頭而拜。

  「楓林村村民恭請送福花神降臨,有太牢盛宴,請花神娘娘享用,保佑來年
風調雨順,全村平安。」老者喊道。

  「恭請花神娘娘!」衆人齊聲喊。

  「額嗷!……嗯……」回應他們的又是一聲高亢的女人呻吟,聲音甜膩又酥
軟,媚惑無比,似乎是痛苦又似乎是快樂,像是做愛中的女人在浪叫着。

  所有人都額頭挨着地,跪着,沒有人擡頭或者亂動。

  随着幾道女人的呻吟聲,裏面又發出「噗」地一聲,好像是放屁聲。一股暗
香從院子裏往外飄出。

  「大家趕緊呼吸,這是送福花神賜予我們的福氣,吸得越多,福氣越多!」

  老者雖然跪着,但喊聲無比虔誠,村民們開始拼命地用鼻子吸氣,像是饑渴
的狼。

  「好香啊!一輩子能聞一次就滿足了啊!這世上應該沒有什麽味道能比得上
它了吧!」

  「好舒服啊!這味道,讓人沉醉!」

  「真香呢!聞起來讓人渾身充滿力氣。」

  很多村民感慨。

  暗香逐漸變濃,向四周擴散開來。

  擴散到數裏之外的幾處花叢中,空氣裏瞬間多了一股香味。那原本盤旋在幾
株野花上的幾隻蝴蝶開始追逐着香味飛舞起來,其中有一隻赤色蝴蝶尋着香味飄
過來的方向飛去。

  楓林中花叢有很多,隻要那一股香味彌漫過,那每一處花叢中都會有一隻顔
色不一樣的蝴蝶向着楓林村的方向飛去,一共有七隻。

  飛呀飛,飛呀飛。

  赤橙黃綠青藍紫,七隻蝶在晨光中互相嬉戲飛逐。

  穿過了楓林而來,穿過了溪水而來,穿過了草地而來,穿過了農田而來,穿
過了花叢而來、很快,七隻蝴蝶便已來到了院門外。

  老者馬上就發現了它們,呼到:「蝴蝶飛來了,送福花神娘娘顯靈了呀!兩
年前是五隻,現在是七隻。我楓林村有福了啊!」

  「鄉親們,再叩首!祈福許願!」他又喊。

  衆人又連磕了三個響頭,虔誠地呼道:「多謝花神娘娘顯靈!」

  裏面又傳來了幾聲女人酥軟無力的呻吟。

  那七隻蝴蝶像是被什麽事物吸引,在衆人眼中飛入院子裏去了。

  「蝴蝶落院,鄉親們額頭貼地,許願禱告吧!」老者喊道。

  衆人皆閉目,雙掌撐地,額頭貼地,全身曲伏。那表情,那動作,那姿态,
端的是虔誠無比,可見,花神娘娘在他們心裏地位崇高聖潔。

  蝴蝶們越過了院牆,循着芳香的位置,往正屋那邊飛去。

  地面由青石闆鋪就,上面長滿了青苔,落遍了樹葉,風吹過的時候,卷起一
堆陳舊的漣漪。

  這裏确實好久沒人住了。可令人奇怪的是,正屋外竟圍着一圈低矮的栅欄,
而裏面則是一片豔麗的花圃。

  圃中,花的種類很多,排列錯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呈交叉生長之勢。

  花朵顔色各異,大小低矮不一。粉紅色的有富麗的牡丹花,婉約的芍藥。紅
色的有冷豔的玫瑰花,明豔的月季花,熱情的一串紅。白色的有潔雅的百合花,
安靜大白杜鵑精緻的香雪球,黃色的有慵懶的美人蕉,靈巧的的小蒼蘭,沉穩的
棣棠花,孤傲的萬壽菊,粉紫色的有幽怨的紫羅蘭,清冷的大麗花,繁華的三角
梅。

  甚至有多彩的五色梅,和挺拔的向日葵。

  五顔六色,形狀各異,沐浴晨光和微風,這些花朵在争奇鬥豔着。

  尤由于花太多,導緻花圃很深,如果一個幾歲孩童站在裏面,外面是很難看
見他的,倒是個捉迷藏的好地方。

  「啊哦……嗯……嗷噢……」花圃裏又傳出一聲聲女人的呻吟,原來這聲音
是從花叢裏傳出來的。

  蝴蝶們舞動着翅膀,越過了栅欄,往花圃深處飛。

  飛呀飛,飛呀飛。随着越來越近,那呻吟之聲,也越來越清晰,那股香味也
越發濃重。

  在花圃的最深處,有幾簇茂盛的牡丹花,牡丹花叢正輕輕地搖擺震顫着,似
乎有什麽活物在裏面動作。

  「嗯……」一道成熟女人的性感呻吟從裏面傳出來,而那股馥郁的芳香也是
從這裏散發出來的。

  七隻蝴蝶毫不猶豫便飛進了牡丹花叢裏,牡丹花沾着晶瑩的露珠,在陽關照
射下顯得嬌豔欲滴。而就在這些花朵的掩映中,一個雪白的,圓滾滾的東西正在
花叢裏來回擺動着,像是一朵白色的花朵在随風而搖晃。

  也許遠看,并不清楚是什麽,但近看,卻猛然發現,這竟然是一尊大屁股!

  從之前到現在的種種迹象來判斷,很顯然。這是一個女人的屁股,而且這是
個女人很成熟。

  這裏怎麽會有一個女人在這裏呢?她又爲什麽會光着屁股在花叢中呢?難道
是村民們口中的那個送福花神嗎?誰也不知道,隻有眼前活生生的香豔畫面在無
聲說,這是真的。

  女人的大半個身子都藏在牡丹花叢下面,隻能看見腰臀部及以下部分。依稀
看見地上鋪着一件黑色鑲金邊的真絲袍,女人就跪在黑袍上。她的姿勢是頭朝下,
雙手撐地,雙膝跪地,屁股朝天。這個姿勢很不雅,但在這種情景中,卻無比性
感。

  她身上穿着緊身的彩色真絲裙,裙上用金絲線繡着各色花朵和彩蝶,看起來
華麗斑斓,就像是一隻花蝴蝶在牡丹叢裏嬉戲。對了,她沒有脫下衣裙卻露出的
屁股,這是怎麽做到的呢?原來在花裙的臀部位置,已經被裁剪掉了,裁剪成一
個「愛心型」的大洞,那肥大的屁股自然而然地就溢了出來。

  這個屁股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屁股了!

  這個女人的骨盆很大,所以從大小來看,這屁股真是又大又肥啊!就像是一
個大臉盆子。可是它的肥大,卻不是那種西土女人粗笨臃腫的大,那種大,是不
相稱的,是無腦而醜陋的。

  這個女人屁股的大,大的妙到毫巅,雍容端莊而又靈活動人。已經大到了完
美的巅峰,再大下去,反而會顯得臃腫笨拙。這屁股真是又圓又翹啊!中間是深
深的股溝,而那兩片臀瓣的輪廓渾圓而高聳,整體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熟得流汁的
大水蜜桃。

  這屁股真是又白又嫩啊!就像剛出鍋的冒着熱氣的大白面饅頭,秀色可餐呢!
女人将屁股輕輕地扭動着,屁股的表面光滑而油膩,像是一面鏡子。沒有一絲雜
質,沒有一顆痣,沒有一點傷疤,這哪裏的屁股呢?這分明是天降的一塊圓潤的
寶玉啊!那麽的完美無瑕!

  那兩瓣臀肉震顫的時候,就像是流動的一團清波,如那豆腐般又酥又軟。而
晨光照在上面,又像是一塊溫潤的羊脂美玉,晶瑩圓潤,剔透玲珑,流動着油亮
動人的光澤。在裙擺那愛心型的大洞的映襯下,更顯得旖旎美豔。

  而她的屁股上隻穿着一件造型詭異的紫色蕾絲花紋内褲。内褲隻有巴掌大小,
呈細長的「Y」字型。看質地,内褲應是由紫金絲編織而成。緊緊地包裹着女人
的股溝秘密,深深地陷入那臀溝裏去。那鼓脹的陰阜将内褲撐得高高隆起,顯現
陰丘肥嫩形狀,别樣誘人,可惜連一根陰毛也沒有露出來。

  令人奇怪的是,正好在肛門的位置,内褲上竟然鑲嵌着一顆掌心大小的紅寶
石,寶石已經被雕刻成一朵豔麗的蝴蝶。在寶石的邊緣,不停地有像蜜一樣的濃
稠液體滑落下來,散發着奇異的濃香。看來這香味正是這蜜汁所發。

  臀部往上就是水蛇般細瘦的腰,看起又軟又綿,靈活無比。再上面就是那窄
窄的雙肩了,從寬度來看,肩寬是小于臀寬。俗話說得好;屁股大過肩,賽過活
神仙!說得就是這種比例!肩肩,細腰,肥臀,三個部位的完美比例,讓人不得
不感歎,這難道是天工之作嗎!

  「嗯啊……啊……啊……」女人的呻吟聲,猶如叫春的浪女,百轉千回。

  「蝴蝶……七彩靈蝶……終于來了……我終于可以出山了!」女人的頭略微
擡起來,露出如雲般的驚鹄髻來。頭一動,金钗步搖也随之而動,在花從中格外
有一股韻味。

  她的屁股左右擺動着,一股奇異的香味便散發出來。七隻蝴蝶都輕輕落在潔
白圓潤的臀丘上,微微振翅,翩翩欲飛。

  「如今我天女玉香媚臀功達到第七重,放眼天下間,能敵我者區區幾人?」

  女人用隻有她自己能聽得見的聲音在自語。軟軟的,甜甜的,膩膩的,煞是
好聽,媚到了骨子裏。

  「上天垂憐,天生我一副天寶香玉臀,無師自通,靠着屁股吸收天地靈氣進
行修煉,才能給我在黑暗裏一束光的希望啊!」

  女人的話很對,在當今大陸上,不乏身體部位特異的天賦異禀者,有天生神
手,天生神腳,或者天生神眼的人,而這個女人,就生長了一副的傳說中千年一
出的「天寶香玉臀」。這是億萬人都難以苛求的,任你坐擁萬裏江山,也無法祈
求。她吸收了媚術精髓,以及秘藏秘笈,糅合了她的臀部特點進行自創,耗盡心
血,終于發明了「天女玉香媚臀功」

  晨光下,花叢中。女人的屁股搖擺的從容而鎮定,這并不是在求歡,而是在
認真修煉。

  當然,第一次,作爲一個女人,她固有的矜持肯定是有的,難免害羞,但久
而久之,随着時間的推進,她修煉運用起來這個功法,已經不複當初的害羞的局
促,慢慢變得從容而大方了。

  她反而依賴上了這種感覺,修煉這個功法不僅能給她帶來修爲上的進境,更
帶來身心上的雙重愉悅,這功法是專門爲她而誕生的,除了她,沒人有資格可以
修煉,她已經離不開這個功法了。

  微風吹拂,那竹影映在雪白的屁股上不停地搖動着,好像是宣紙上的一幅畫,
生動傳情。

  當陽光漸漸熱辣起來的時候,女人停下了擺動。

  「是時候突破了!」

  她露出雙手來,那手上套着黑長的真絲手套。她雙手往後延伸,拽住裙擺,
猛地往上一掀,裙擺落在細腰上,那屁股以下的下體頓時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下。

  她的兩腳上穿着黑色水晶高跟鞋,鞋尖上各鑲嵌着一顆紅色寶石。而兩隻小
腿上,則各套着一根镂空藤蔓紋的長筒紫金片,顯得火辣幹練。

  兩隻大腿圓潤結實,小腿緊攏着,滑膩修長,看起來曲線曼妙。雙腿上穿着
的西土流行的黑色蕾絲吊帶襪,質地油亮光滑,應該是南海深淵珊瑚絲所造,這
種東西可是有價無市的,利刃難斷,水火難侵。絲襪在大腿往下的部分是精緻的
曼珠沙華镂空紋,看起精美無比。

  再往上,靠近大腿根部,也就是接近長筒絲襪的尾端,系着四根吊帶的位置,
各有一隻紫金環緊緊地包裹在黑絲襪的表面。看細節,其實并不僅僅是包裹,而
是紫金環和黑絲襪原本就是鑲嵌,編制成一體的。紫金環薄如紙片,約手掌寬,
環面同樣有着精美的镂空花紋,尤其是上面的邊緣,镂空着幾朵妖豔的曼珠沙華。

  在陽關的照耀下,它的表面正透着妖異的紫光。

  而它的上下邊沿皆被一根手镯粗細的黑金環緊緊的嵌入,而四根吊帶的鎖扣
正系在最上面的黑金環上。這紫金和黑金想必應該是苗疆炎谷中所取,同樣是天
下非凡之物。再往上看吊帶,四根黑色的吊帶并不是傳統的布料所造,看其柔韌
度和光澤,應該是雲夢澤的鳄魚皮所造。

  再往上,便是與四根吊帶相系着的腰帶部位了。(注:此腰帶不是皮帶,而
是吊帶襪穿在腰上的部位)腰帶的制造同樣也很講究,它是由紫金絲線編織而成,
上面布滿了镂空蝶紋,而裏面還内嵌着一根黑金環,正牢牢着套在腰肢上。

  腰帶的背面中心,上面則點綴着一隻紫蝶結,栩栩如生。而腰帶的前後,左
右,四個部位各是一片三角形镂空蝶紋紫金片,皆角朝下垂落着。分前後,左右,
各自覆蓋在女人的小腹和臀丘的兩邊邊沿。那四根吊帶的鎖扣正系在四個紫金片
的下角邊沿,整體看起來性感暴露,妖豔絕倫。

  而她的後背則上身露出了胸罩的紫色吊帶,不過是背面,看不見真胸。

  「花開蝶舞……」随着她的自語,她的屁股撅地更高了。不僅撅地更高,而
且又開始左右輕輕地扭擺起來。

  她的靈識控制着屁股緩緩運行内功,發動真元。

  那酥軟的臀瓣甩其波波肉浪,一股巨大的能量波裹挾着一道彩虹光從股溝間
升騰而起。一時間,方圓數十丈的空氣都爲之一凝!

  屁股在舞動的時候,臀丘上的五彩光不時幻化出各色花朵,在轉瞬間便消逝,
如夢如幻。

  那七隻蝴蝶追逐着屁股的動作和幻化的花朵而翩翩起舞,時而落在臀瓣上,
時而展翅起飛,在那道彩虹光交相輝映下,那屁股更顯肥美,那動人的光澤洋溢
着母性的光輝。好看極了。

  古話說,一蝶振翅天下變,七蝶同舞鬼神驚!

  蝴蝶們像是在覓食,又像是在求偶,時靜時動,那深深的臀溝就像是一道山
谷,那高聳臀丘就像是起伏的山巒,那綻放的彩光就像是山間的雲霧,蝴蝶們在
其間左右穿行,上下飛舞。這幅畫面不僅美,而且妙。天下幾回聞?

  「暗香弄影……」女人又低吟一聲。

  她的屁股開始上下,左右賣力甩動起來,周遭的花叢開始劇烈搖晃,不停地
有牡丹花被搖落下來。

  須臾之間,她的屁股已經看不清了,「唰唰唰!」化作一道道白色殘影。幾
滴濃稠的蜜汁從她的臀間灑落在四周,一股股異香又彌漫起來。

  那七隻蝴蝶追逐着殘影,絲毫不落後。

  隻見,在彩光的籠罩中,女人的屁股在甩動時,從股間也放射出一道道彩光,
彩光所至,猶如刀劍,虛空都被割裂了!看似嬌柔無力,實則暗藏巨大殺機!

  院門外,村民們依然跪地不起,他們哪裏知道,心中的花神卻是個光着屁股
躲在花叢裏修煉的女人!

  花叢震顫之間,一道道美臀殘影在花叢中劃過,每一次甩動,都是帶動起強
烈的能量波動,那細腰每扭一下,都是暗含着千鈞之力!

  蜜香,殘影,蝶舞,花叢。

  「嗯啊!……斬!」随着女人一聲啼叫,她那扭動的屁股乍現殺機!

  每一道嬌柔的臀影劃過,都會爆發出一道凝練的白色刃芒,刃芒上下左右交
疊,讓人目不暇接!「唰唰唰!」發出陣陣破空之聲向天而去!若是真被擊中,
恐怕會屍骨無存!

  「閉月羞花……」女人又嬌滴滴地呻吟一聲。

  她屁股扭擺的速度逐漸放緩下來,然後慢悠悠地左扭一下,右扭一下,上揚
一下,下擺一下。這姿态,風騷極了!像極了發情的母狗,在撅着屁股求歡呢。

  上下左右一套動作做完後,她的腰肢猛地一用力,屁股便往左右各一擺,兩
波臀浪蕩漾而出,從股間射出兩道粉色的光,瞬間将七隻蝴蝶籠罩。

  蝴蝶們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飛舞的身體開始搖搖晃晃,一隻,兩隻,三隻,
……七隻蝴蝶一隻接着一隻掉落下來。

  女人低語:「連不通人性蝴蝶都能迷惑,何況男人。」

  她那熟媚的大屁股又開始風騷的扭擺起來,随着粉光彌漫,周圍的花朵也開
始慢慢閉合,像是與這個女人的屁股争奇鬥豔而落敗西風,不好意思的遮起臉來。

  「花與蝶皆能魅惑,我的第七重境界已經無限接近大圓滿了。」

  她又低語道:「這次能不能圓滿,就看此時此刻!」

  女人将搖擺的美臀停下來,任粉光消散,等周圍的花重新開放,待落地的七
隻蝶再次飛起的時候,她低語一聲:「發功前還必需先預熱準備一下」

  隻見她屁股猛地朝天一頂,輕輕搖擺,而雙手也慢慢滑到兩瓣肥嫩的臀丘處,
開始輕輕揉搓起來。「嗯……」她發出微不可聞的呻吟。

  「這屁股是越來越酥軟滑膩了,連我自己都愛煞了。」她暗想。

  這美麗的屁股在她的揉搓下,變幻不同的形狀,像是被一團面粉被揉捏一樣。

  大約過了百個喘息的功夫,女人的雙手停下動作,再次撐地。可以清晰的看
見,屁股不再是純粹的雪白,而是白裏透着陣陣紅暈。像猴屁股一樣,這正是她
發功的前奏。

  「天女散花!」她心中低喝,心神融入屁股之中,控制着它默默運行「天女
玉香媚臀功」。一團五彩光蘊含着滂湃的力量從屁股中往外溢出來。

  「陰陽兩儀,化衍太極!」她心中再次低喝。

  女人的屁股再次扭擺起來,這一次是賣力地旋轉扭擺。速度越來越快,到最
後猶如旋轉的磨盤一般,隻能看見一團幻影,連臀影都難以捉摸。随着屁股的攪
動,一股黑氣和一股白氣從她的股間升騰而起,裹挾着兩股巨大的能量波動在屁
股上方流轉不息。

  那黑白二氣像兩條遊魚一般互相追逐,以内褲是的紅寶石蝴蝶的位置爲正中
心,急速旋轉,漸漸演化成一張黑白太極圖!

  太極圖正好穩穩地浮在屁股正上方,屁股在旋轉,太極也在旋轉。

  「滋滋滋」

  「滋滋滋」太極圖裏的兩團黑白二氣互相的交融碰撞引發一連串的紫電光。

  而晴朗的天氣裏開始狂風大作,天空也發出陣陣悶雷。

  村民們都擡頭望着天空,低呼道:「花神娘娘正在顯靈啊!」

  那七隻蝴蝶停留太極圖上面,被那團五彩光籠罩,也随着太極圖極速随之旋
轉着,它們各自體内開始散發出一道光芒,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光映射在臀丘
上,豔麗迷離,被女人的股溝極速吸收着。

  「嗚!……」

  「嗚!……」狂風席卷。

  「轟隆隆!」

  「轟隆隆!」炸雷爆響。

  村民們不驚反喜,都道這是花神娘娘顯靈降福,就像是龍王降雨一般。

  女人屁股就像是蛟龍在彩雲中翻騰起舞,在大海中吐納咆哮,一時間攪動了
天雷地火。

  「嗯啊啊啊啊……」

  「哎啊……啊哦……」

  「啊哦……嗯嗷……啊……」

  雲鬓亂,鳳钗搖。

  在屁股賣力朝天旋轉的時候,女人的呻吟也此起彼伏,蕩氣回腸,像是正在
生産的孕婦一般,讓人百轉千回。

  随着時間的流逝,那原本發光的七隻蝴蝶,身上的光芒漸漸變弱,然後消失
不見。慢慢的,它們的整個身體也融化在彩光裏了。随着蝴蝶的消失,女人的動
作再次停了下來。

  她的雙手向後拂過臀丘,低語:「最後一步了!」

  她撅着屁股,雙手開始在臀瓣上用力地拍打起來。

  「啪啪啪!」

  一波臀浪還未平息,一波臀浪又起,一浪高過一浪!像是滔滔不息的江濤一
般,甩動着白裏透紅的肉波。

  「啊啊啊啊……」她一邊哀嚎,一邊用力拍打。雖然看不見表情,但是從聲
音來判斷,想必是舒爽至極。

  雪白酥軟的屁股肉就這樣在女人的手掌中不斷翻騰起湧,攪起一圈圈風情。

  「額啊啊啊啊啊啊……」随着她一聲高亢的呻吟。

  她的股間猛然爆出一道驚天七彩霞光,整個院子和上方天空都被照亮了。

  村民們都呆呆地望着那升騰而起的霞光,老淚縱橫,跪地磕頭大哭道:「多
謝花神娘娘賜福啊!」

  女人上半身無力地趴伏在地上,她那高高翹起的白嫩大肥臀正虛弱地抽搐着,
一灘濃稠的蜜色汁液正從股間流出,散發出馥郁的異香。

  七彩霞光過了三十個呼吸便消失不見。

  「天女玉香媚臀功第七重境界大圓滿!散花術也已圓滿,鳳舞術也接近大成,
有他在,我臀功距九轉回腸的最高境界更是近在咫尺!現在又何須在委曲求全?

  是時候暗度陳倉,反戈一擊了!不僅這魏國該變一變!這天下也一樣。」女
人微不可聞地低語着。

  村民們望着那漸漸消逝的霞光,眼神充滿了喜悅,他們知道,今年又是一個
豐收年了!

  風止,雷息。

  女人将彩裙撩下,蓋住下體,然後将黑袍裹住整個身體,屁股猛地一扭!身
體變化作道道殘影,消逝在龍淵山脈中了。



             第十八章  青萍居士

  就在寐生夜探斛律府一天後,斛律鷹就離開府邸去隴梁赴任。這對寐生來說,
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這意味着他拿下秦娥的計劃會少去極大的阻力!

  不過斛律鷹的離開,卻似乎對斛律府沒有什麽太大影響,隻是衛士變得更多
了。秦娥出行的時候,身邊多了兩名高手。這自然是斛律鷹的安排,起初秦娥還
明言拒絕,但斛律鷹一提到危險,秦娥吓得立馬便接受了。從家丁們口中了解到,
這個女人的膽小是府内皆知,尤其是怕鬼。

  寐生就在想,若是真的怕鬼,那血屍也許可以派上用場了那兩名高手的實力,
寐生偷偷觀察過,至少也是煉氣位的高手,也許已經達到了巅峰!甚至更高境界。
他雖然有把握應對二人,但對付他們對于拿下秦娥來說,沒有太大關系。真要快
速拿下秦娥,直接趁個時機無人暴奸,但目前對其了解不是很多,萬一無法掌控,
則後患無窮。

  所以智取和硬來要兩手兼用。而寐生誘使秦娥每天吸收谷靈花就是智取之一。

  寐生曾看過一部神農古籍,上面明确記載着:谷靈花乃是世間稀有花草,陰
性之花,花朵所散發出來的靈氣對女人有很大幫助。但若是在人吸收幾天以後,
再混入九陽樹皮制作成的香。(這種香,無色無味,釋放于無形,非高修爲者難
以發覺,安全至極。)那麽,二者交融将會慢慢轉化成慢性媚藥。

  這種媚藥初期很藥性很平淡,但随着女人陰門大開之後,藥效會漸漸變本加
厲,對于常人,可若跗骨之蛆。當然,這種合成藥在東土并不爲人所知,也隻是
在這神農古籍中出現過。

  寐生家中藏書很多,所以有幸一見。他相信,這種藥方,幾乎無人可知。而
斛律府的人,更不可能知曉。

  早晨,寐生在院子裏打掃的時候,管家帶着秦娥的話來通知他,說夫人昨日
定的采桑安排暫時中止。因爲她的老友,流雲師太前來拜府。

  寐生想,這中止的也太不是時候了。不過反過來看現在的話,對于秦娥,他
更應該再觀察幾天。所謂觀其性,察其行,才能明其心,對症下藥!他便随口問
管家,采桑地在哪。

  管家道:「采桑地叫羅夢坡,位于安京南郊,緊挨着龍淵山脈,那邊種有大
片瓜果蔬菜和果林,林木茂密,百年來一直是一片養桑之地。」

  「挨着龍淵山脈?那倒是個不錯的地方」寐生腦子裏靈光閃現。

  打掃完院子,他便借口出去,在外面找了點九陽樹的樹皮回來。将樹皮磨成
粉,糅合水,搓成棒棍棒狀,放于屋頂暴曬,這樣,等九陽木粉凝固,香也就制
成了。

  斛律府一處園林裏,一條彎曲的小河溪正延伸到一口浮着零星青萍的碧潭裏,
而潭邊則是一個涼亭。亭中,秦娥一身青衣和一名灰衣尼姑對坐于棋桌兩端,二
人正在對弈。

  尼姑的臉有些消瘦,些許的皺紋間還帶着老年斑,看起來年紀有六十左右了。

  不過雖然有些老邁,但眼中卻不時露出精爍的光芒。她走了一步棋,看了秦
娥一眼,淡淡地道:「青萍居士,這半年日子睡眠好些了?」

  秦娥正低頭沉思,聽她問話,便擡頭,溫婉一笑道:「年前聽師太講經後,
心裏的确甯靜了不少,噩夢也沒有再出現過,倒是要謝過師太的經義了。」說着
她還低首以示謝意。

  師太道:「青萍居士客氣了,貧尼的經義也隻是引導作用,真正去除雜念的
還是取決于居士個人。」

  秦娥左手拎起右手袖口,走了一步棋,贊道:「師太還是這麽淡泊。」

  「呵呵呵。」青雲師太道:「青萍居士謬贊,居士出身顯貴,不陷于衣食奢
侈,不陷于名利遠揚,卻能謙遜對待貧尼這等山野之人,對佛法不恥下問。若論
淡泊,居士更是當得。」

  「佛法博大精深,爲世人解憂是不分富貴貧窮的。我區區一介婦人,在至聖
的佛法面前,哪裏不能拜服它呢?顯貴浮名隻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

  富貴張揚一生,不如平靜一生。守一院花草,好過那滿城珠寶。」秦娥道。

  她的聲音無喜無悲,那杏眼桃腮的嬌媚中帶着絲絲禅意。

  她不貪戀榮華富貴,她追求的就是精神上靜遠,就像是她自取的号;青萍,
像一朵青萍一樣在水面任憑風吹雨打,靜靜地守候着那一圈圈歲月的漣漪。

  流雲師太颔首,由衷地道:「青萍居士所言甚是。

  現在是九月天氣,中午的陽光依然炙熱,不知爲何,亭旁的潭水卻冒着陣陣
寒氣,不時有微風吹過,将涼氣吹進涼亭,二人在亭中對弈倒也悠閑,沒流什麽
汗水。

  流雲師太拿下秦娥的一顆白子後,微笑道:「貧尼聽戴夫人說過幾日要辦南
園雅集,居士也欲參加。饒是貧尼習慣了常伴于青燈古佛,卻也對居士的才情望
眼欲穿了。」

  「呵呵,師太哪裏話。還不知道去不去呢。」秦娥低頭走了一步子,她的眼
神有些羞赧。

  流雲師太眼神有些疑惑,道:「居士才情無雙,貧尼早已領教,若是不去,
難免讓人遺憾。」

  秦娥眼神憂郁地道:「雅集人多事雜,我一個人待慣了,性子平淡又不善交
際,若是去了,怕會給相公和府上丢人。」

  「呵呵呵,陸夫人的雅集每三年一次,每每都會邀請到東土字畫琴棋的高手,
居士性子淡泊,除了花草之外,最愛的也就是書畫了。若是去了,和同道之人交
流也是一樁幸事。那裏隻論文,不談交際,若有幸遇見個文人知己,對于居士來
說,豈不美哉?

  甯靜緻遠固然重要,但一個人若待久了,更容易郁結,還是應對放開心胸,
直面人和事。青萍居士出身書香門第,居士之才,貧尼也仰慕已久,居士技藝超
絕,書畫造詣在東土聞名。誰人會笑話居士?青萍居士你多慮了。」

  秦娥聽她一番話,細細想來,暗道也是。自己雖然不善于交際,性格怯懦,
怕交際應酬,但雅集相對于其他宴會來說更清淡一些,大都是一些文人雅士的喝
些酒,談些文藝。自己怎麽說,對文藝還是很有把握的。陸夫人的丈夫是京城紅
頂海商,和西土聯合商會以及朝廷來往密切。自己若是拒絕不去,可能會使相公
在官場難堪,自己于情于理,還都要參加。

  「師太所言有理,倒是我太過拘泥了。」秦娥心中有了打算,她臉上露出了
不好意思的笑。

  流雲師太敲了敲棋子,微笑道:「青萍居士能克服心中軟肋自是最好。南園
雅集有居士參加,」

  「咯咯……師太看棋。」秦娥走了一子,面露欣喜。

  二人又走了幾步棋,流雲師太的黑子該吃不吃,該進不進。分明是有意謙讓,
而秦娥卻并沒有看出來。一路高歌猛進,最後卻又漸漸落于下風,一盤棋下完,
她贊道:「師太的棋藝真是一絕。」

  「呵呵呵,居士還是心急了,不過人各有所長。居士書法和繪畫更讓貧尼望
塵莫及。」

  「師太不必安慰我了,說到書畫,我這裏倒有近日得到的一幅畫,請師太鑒
賞。」

  秦娥收起棋盤,從懷裏拿出一卷畫軸出來,鋪放在石桌上,一張花鳥圖展現
開來。正是前幾日斛律鷹送她的那副畫。

  流雲師太一下子就被畫所吸引,畫中那錦鳥怅然地站在寒枝上的金絲籠裏,
仰望着天上孤高的明月,樹下則是一簇紅豔如火的牡丹花,美麗的花叢裏,一直
雛鳥落在地上,旁邊則是一隻吐着信子毒蛇。

  流雲師太的表情由淡然變成疑惑,由疑惑變成欣喜,由欣喜變成悲傷,由悲
傷變成癡迷。她的表情千變萬化,喜怒哀樂在臉上各走了一遍。

  「師太以爲此畫如何?」秦娥敲出她眼中的驚喜,問道。

  流雲師太站起身,伏在桌前,又仔仔細細看了幾遍,良久,才說了兩個字:
「好畫!」

  秦娥也站起來,她癡迷地望着畫,道:「這上面有落款香非二字,我卻從未
聽過此名。師太廣交各國文人,可知此畫出自何人之手?」

  饒是流雲師太是出家人,眼中不不禁流出幾絲喜愛,她輕輕地撫摸着畫軸,
道:「筆法精美靈動,字體素雅娟秀,畫工每個線條都真情流露,有明月那高高
在上的冰冷,有牡丹開放的如火熱情,有目視雛鳥的似水柔情,整幅畫雍容大氣,
端莊典雅。柔中帶剛,從容有度。

  想必作者至少是個家教很好的人。不過從畫中表達的意思看,作者像是在訴
說着自己就是那一隻籠中鳥。你看這落款上的牡丹花紋,還有一些水漬,應該是
作者的淚水所留。她在外表展現着高傲端莊,内心卻藏着熱情和柔情,如火又如
水。作者身心糾結,舉步維艱,生活得并不如意。

  香非興許随意而起的代名,貧尼也隻能看出她是個出身顯貴的婦人,至于她
的名字貧尼也沒有聽過。」

  「你看,這下面的雛鳥應該是籠中鳥的孩子,被毒蛇窺視,這應該也預示着
作者四面楚歌的困境,這是一幅以畫傳情的作品啊。」流雲師太指了指那那枚明
豔的牡丹花紋。

  「究竟是誰呢?如此高深的功底,卻鮮有人知。若能與此人交談,娥今生無
憾了。」秦娥歎道。

  流雲師太側頭看到她眼裏的愁緒,安慰道:「青萍居士既然對這幅畫的作者
感興趣,不如過幾日的雅集上,找些雅士問一問,興許有人可以解惑。」

  秦娥眼睛一亮,道:「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

  安排了流雲師太在府上住下,秦娥又想到了去南園雅集的事情,她打算先問
問姚姬夫人去不去。姚姬唱歌一絕,陸夫人必然會邀請她前去。若是二人一起去,
姚姬還能幫自己周旋一些場面事。

  下午的時候,寐生剛剛收完九陽木香,秦娥又差管家找到寐生。讓他送幾盆
花到林将軍府,順便遞一封信給姚姬夫人。寐生藏好九陽木香,便抱着花來到了
林将軍府。一個仆人接待了他。

  僕人將其引進偏廳,喝了杯茶。他道:「夫人在午休,你在這裏先休息一下,
把信交給我就行了。」
  

             第十九章  嫖母(上)

  仆人拿着信便往姚姬夫人所在閣樓裏趕,路上正碰到迎面而來二公子;林森。

  「急急忙忙地做什麽?成何體統?」林森那稚嫩的臉上滿是傲慢。

  仆人道:「斛律府的秦夫人差人給夫人送了封信。」

  「秦夫人?」林森把手一伸,道:「把信給我,我親自交給娘親。」

  接過信封,林森卻往反方向而去,那裏是他祖父所住的閣樓。

  仆人喊道:「二公子,你走錯了,夫人的閣樓在右邊,那裏是您祖父……」

  他望着林森一往無前的身影,他的表情充滿疑惑。

  一炷香後,林檎父親所居住的三層閣樓裏。

  臨窗的位置,陽光隔着紗窗灑進來,落在席子上,也落在一具豐腴雪白的肉
體上。

  原來,一個豐腴的美婦人雙手正撐地,彎着腰,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她穿得
一身織金襦裙,此時已經撩至肩背部,露出羊脂美玉般的胴體。那如楊柳一般的
腰上,被毛筆畫了一張楚河魏界的棋盤,上面放着數十顆棋子,正是一具正在對
弈的棋局。

  她的前面是一個頭發皆白的瘦小老者,正跪坐在絨毯上,胯間的肉棒正插在
美婦的檀口中,左手裏還握着一根細鏈子,右手裏拿着一枚棋子,愁眉緊鎖,正
想着怎麽落子呢?而他的對面,一個少年在美婦的屁股後面,扶着她的腰,賣力
地聳動着,小腹撞在屁股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響。

  細細看來,美婦人臉色潮紅,玉鼻急喘,胸脯起伏,那目光帶水又含情,那
紅唇輕啓間,嘴角正露着淺淺的媚笑,嬌似花瓣初開,可是卻不停地吞吐着一根
細小肮髒的肉棒,那軟軟的舌頭繞着龜頭不停地打着旋,唾液直流。

  美婦打扮得真是花枝招展,高椎髻上系着左珠翠,右步搖;眉心貼着枚璀璨
的紅寶石,顯得高貴而耀眼。脖子上帶着一串南海珍珠項鏈,一根細鐵鏈穿在上
面,另一頭正在老者的手裏。讓人眼花缭亂的是,美婦全身上下紋滿了彩紋身!
顯得妖豔詭異。

  妖豔胸前的兩隻肥乳已經完全露了出來,左胸紋着紅色的彼岸花,右胸上紋
着紅色錦鯉。白的就像一片積雪,熟的就像一樣吊在樹枝上的瓜果,那粉色的乳
頭尖尖地翹起來,像是被人可以拉直過一般。兩圈乳暈很大,就像是碗底那般,
一看就是經常哺乳的女人。再往下看,平滑的肚皮上,以肚臍爲中心,紋着一隻
五彩的大蜘蛛,甚至還紋着蜘蛛網。美婦穿着肉色的連褲襪,屁股那一塊是镂空
的。

  從少年的角度看,能清楚地看見那一對白皙圓潤的大長腿同樣也紋着紋身。

  左腿外側紋着幾根青色的藤蔓,内側紋着一隻飛舞的彩蝶,而右腿外側則紋
着一叢鮮花,内側也紋着蝴蝶。兩隻蝴蝶的形狀和動作呈對稱狀,兩腿顫動間,
像是在翩翩起舞。同樣,美婦那肥美如臉盆大的屁股上各紋着一隻鴛鴦。少年用
手對着屁股啪啪啪抽打時,那兩隻鴛鴦像是在吸水一樣,生動妖冶極了。

  「母親,那個秦夫人竟然問你要不要去什麽南園雅集,那裏滿是文人的窮酸
氣,虧你拿她當知己呢?她不知道你隻會在床上唱歌嗎?」少年憤憤不平。原來
和美婦正是大将軍林檎的夫人,姚姬夫人。

  「森兒,那秦娥是個尊禮守德的女人,和娘想的不一樣。娘覺得那些禮法丢
掉,反而能獲得很多快樂!娘這樣不也尊老愛幼嘛嘻嘻」

  「母親,這就是你給我嫖的理由嘛?」少年壞壞地一笑,用力一插!

  「哎喲!好兒子,好狠的心,捅到娘心坎上啦!」姚姬前侍林父,後侍兒子,
不知羞恥,反而笑盈盈嬌嗔起來。

  「森兒,這一盤棋你必輸無疑!」老者的左手将狗鏈子系到旁邊的案幾腳上,
用手對着姚姬的兩隻大吊奶用力一拽。

  「父親!輕點,奶子都要被你拽壞啦!以後還要不要玩啦!」姚姬林父道:
「媳婦啊!爹可是付了這麽多嫖資的啊!連口奶都喝不着」原來姚姬的一對巨乳
的正對面的地上,有一堆小金塊呢。

  「父親,你好壞呀!竟然敢嫖你媳婦,你不怕兒子回來找你算賬呀!」姚姬
媚笑着,一邊用力地吮吸着林父的肉棒。

  林父感覺自己的肉棒酥酥麻麻的,精神一陣清明,靈魂都要出竅了,他先是
落子又道:「媳婦的嘴就是甜啊,森兒,看我吃掉你的馬!」

  「祖父,不錯啊!可惜你又中計了!」林森見林父吃掉了他的馬,立即用車
吃掉了他的炮,緊接着,又吃掉了他的馬。

  林父尴尬咳嗽一聲,道:「又走錯了!都是這個淫蕩兒媳亂我的心神,該打!」

  說着對着那一對大吊奶用力抽打,打得姚姬浪叫不止。

  「哎呀呀!這一步,森兒赢了!該賞一顆葡萄!森兒,接着!」姚姬将腰肢
再一次降低,肥臀翹地更高了。

  林森将肉棒從她的肉穴中抽出來,帶出一串乳白的淫水。往下看去,母親的
屁股真美呀!又大又肥,就像臉盆一樣,又翹又白,就像剝殼的大雞蛋,嫩的能
捏出水來。胯間未着寸縷,陰丘鼓鼓的,就是兩塊饅頭,陰唇呈粉紫色,肥嫩滑
膩,就像是一朵盛開花,花口正往外滴着淫液。

  那陰毛黑亮雜亂,一直延伸到腹部,暴露其淫亂的本性。林森雙手扶住姚姬
的兩瓣大屁股,将股溝扳開,便露出紅豔豔的屁眼來。屁眼看起來經常有客人進
門,褶皺肥嫩,顯得碩大,正往外面留着腸液。

  林森先用嘴對着屁眼親了一口,然後張嘴,恭敬地迎接,道:「請母親賜給
孩兒葡萄吃!」

  隻見姚姬先是将搖擺了幾下,然後收腹吸氣,屁眼用力一擠,一顆葡萄從裏
面激射出來,落入兒子的嘴裏。

  「嗯,好吃!母親的屁眼真厲害,竟然讓葡萄變得這麽好吃!」林森品嘗着
那酸甜可口的葡萄,嘴裏對着母親誇張道。

  「森兒,繼續!」林父很不服氣。

  林森又走了一步,林父小心翼翼地觀察棋局,也行了一步。

  「哈哈!祖父你又中計啦!将軍!」

  林父隻得疲于應付,又被吃了個車。

  「母親,快,我要吃葡萄!」林森對着大屁股又拍了一下。

  「森兒真厲害呢?來,張嘴!」姚姬屁眼又一用力,一顆葡萄射入他口中。

  就這樣,最終,還是林森獲得了勝利。

  「哈哈!母親,這一局我赢啦!」林森對着姚姬的屁股就是一頓啃。

  「嗯啊啊!娘賞你用力舔娘,舔娘屁眼,屁眼好癢呢!」姚姬的肥臀不停地
往後拱,感受着股間舌頭,她的胯間已經是溪水潺潺了。

  「又輸了,看我爲父隻能肏媳婦的嘴巴了」林父用肉棒對着姚姬的檀口就是
一頓抽插,插得她直翻白眼。

  「呀!你們祖孫好壞呀!前後夾擊我!好舒服呀!」姚姬媚笑着,呻吟着,
那妖豔的身體不停地上下擺動,像一條美女蛇。

  「母親,兒子等會要嫖你啦!這是嫖資!」林森從懷裏掏出一大串寶珠從姚
姬腳下套在她的腿上,不一會,美婦的兩隻美腿上挂滿着白,綠,黃,藍,紫各
色寶珠,耀眼逼人。

  「哇!好多的珠寶,娘好喜歡呀!森兒,娘好愛你喲!」姚姬回過頭,目光
泛着波,簡直可以迷死人。

  林森笑道:「祖父,再來一局!」兩人便又對上了。林森一邊對弈,一邊用
手摸着母親的屁股,感覺酥軟滑膩,像是一團油脂。

  道:「母親,你的屁股好軟好舒服啊!」

  「嗯……森兒,屁眼沒了葡萄,好空呀!你安慰安慰娘親的小屁眼」姚姬搖
着屁股,就像是一條母狗。

  林森一聽,道:「好嘞!」将肉棒對着屁眼劃了幾圈,還沒等他插入呢,姚
姬的肥臀竟然猛地往後一拱,肉棒瞬間沒入了屁眼裏。

  「哎呀!娘好舒服!唔唔唔!」姚姬剛要呻吟,前邊林父的肉棒也插進了她
的嘴裏,道:「嘗嘗父親的味道吧」

  「啊,頂到屁眼心了啊!」

  「母親的屁眼裏面還是這麽溫暖呢!」林森肉棒在姚姬的屁眼裏來回抽動着,
周圍的肛肉翻卷起來,又被捅進去,又被帶出來,一道道腸液從裏面被帶出來,
發出滑膩膩的聲音,就像是親吻一樣。

  「啪啪啪!」姚姬的兩瓣屁股被拍的紅紅的,随着身後少年的聳動而泛起一
陣陣浪花,使那兩隻鴛鴦好似也活了起來,在水中遊動着。

  「用力呀!插爆了娘的屁眼呀!」美婦嘴裏還含着公公的肉棒,聲音卻越來
越媚,酥軟膩人,勾人魂魄。

  林森走了一步棋,道了一聲我又赢了!又瘋狂抽插了一陣,忽然身子一抖,
一股液體噴進了母親的肛道裏。



             第二十章  嫖母(下)

  「哎呀呀!兒子的陽精好燙人呀!娘的直腸都要被兒子融化啦!」姚姬隻感
覺直腸裏面一熱,那種刺激,無法形容,卻又令人暢快。她面色潮紅,香汗淋漓,
雙眼半眯着,張着嘴吞吐着林父大肉棒,幾絲唾液從下巴上流到了地毯上。她看
似嬌柔妩媚,卻是體力驚人,直到現在還扭着腰,撅着個屁股不停地抖動着。

  「森兒,你娘可還沒有洩呢!這盤棋,還得繼續!」林父眯着眼,猥瑣地笑
着。

  「娘,你平日裏是父親的掌中寶,父親不在,你卻是我的胯下妓哈哈!」說
着,林森從旁邊的硯台上拿起一隻朱筆在姚姬的右大腿上寫了幾個大字:「大争
十二年午時,子森嫖母姚姬,費七串玉珠。」寫完之後還得意的大笑幾聲,道:
「娘,你屁股和奶子好貴啊,這些珠子能夠平民生活一輩子呢!」

  「咯咯,娘的身子金貴着!瞧瞧娘的奶子和屁股,那是花了多少名貴藥材保
養的,娘洗屁眼的水,娘撒的尿比他們喝的水都要幹淨高貴!」姚姬不知羞恥地
回答,她放下口中的肉棒,側過頭,右手伸到股溝裏,将屁眼用兩隻手指扳開。

  确實如她所說,屁眼很幹淨,形狀如花,色澤鮮豔,質感柔嫩,是大部分女
人比不了的,一般女人的屁眼不說幹淨,絕對是臭的,而且顔色大都是黑褐色,
有的還有痔瘡,别說漂亮,看起來就讓人惡心。但是姚姬的屁眼卻很明豔動人,
着實是她的一大特點。

  林森眼裏的笑意更濃了,道:「母親,你好不知羞恥呢?竟然說出這種話,
要是大哥聽到,指不定得打死你。」

  聽到他提到大哥,姚姬眼中閃過一絲畏懼,有些尴尬地道:「又提雲兒做什
麽!他是要做立志做儒道的君子,和我是得意盡歡是兩條路。」

  這時,林父道:「雲兒這個孩子還是不錯的,雖然有些古闆,但文武雙全,
倒是繼承檎兒的好苗子。我林家未來,森兒,你要努力跟上,不要老想着肏你媽
屄!有祖父在這裏,我兒媳的屄不會空虛的」

  「嗯……父親,你好不正經呀!」姚姬嬌嗔道。

  「這一局,要換個位置了,」姚姬此時已經端端正正,安安穩穩地趴在地上,
她撅着肥臀面對林父,吊着巨乳面對林森,仰着頭,像是一條聽話的母狗。

  「哎呀!父親,都忘了還要塞些葡萄呢!」姚姬扭擺着屁股,像是用屁股對
林父說話。

  「好嘞!」林父起身走到一個藍櫃旁邊,打開櫃子,裏面頓時冒出一陣冷氣。

  他從裏面取出一個玉碗,裏面滿是牛奶,依然能從裏面看到右不少葡萄浸泡
在裏面。

  林父回到姚姬屁股對面,道:「撅起屁股來!父親要給你屁眼喂食了!」

  「是,謝謝父親!」姚姬趕緊将雙腿撐起,使屁眼朝天,然後腹部用力,粉
嫩的屁眼像是一朵花慢慢綻放開來。

  林父低着頭,露出看稀世珍寶般的眼神盯着姚姬的豐臀,雙手摸到她豐腴的
大白屁股上,道:「啧啧,兒媳啊!你這屁股可真夠美的,難怪能進一品閣美臀
榜,真是臀中翹楚呀!爲父真想在上面咬兩口解解氣!」

  「咯咯,父親,那您老可要好好愛惜它喲!」姚姬笑道。

  林父從牛奶裏夾住一顆葡萄,緩緩塞進美婦的屁眼,待葡萄進入一半的時候,
美婦的屁眼又一次張開,肛肉緩緩蠕動着,将葡萄納入肛道内,隻留幾滴乳白色
的牛奶在肛門周圍。

  「這屁眼不僅精緻,還很靈活嘛,是不是你們鄭國女人都這樣啊哈哈?」林
父驚奇地道。

  「父親,人家的屁眼可以練過的喲!當年天子選後,臀美者參選,奪魁者立
後,人家的評選級别可是位列前五甲的呢!」姚姬說着的同時,屁眼又驕傲地張
開了,林父又将一顆葡萄塞進去了,很快又被屁眼接納了。林父玩心一起,便又
将五顆一起往裏面塞,令他再一次驚異的是,姚姬的屁眼居然又輕易地将葡萄吞
下去了。

  「哈哈哈哈!有趣至極!」林父将葡萄塞完後,滿臉笑意地說道。

  「這一次,你們不僅要比棋藝,還要比耐力,赢者可以在夜市裏與我交歡。

  對了,父親,今天是您生日,待會兒你們祖孫還可以共享牛奶蛋糕呢,而父
親您可以獨享茶水哦!!」姚姬捂着嘴媚笑着。

  林森和林父聽得眼冒精光,像是饞嘴的猴子。

  「廢話不多說,來森兒,繼續下棋!」

  「好嘞!」

  棋子再一次擺好,祖孫二人進行了新一輪的厮殺!

  「你赢,你先動!」

  林父雖然前面輸了兩局,但是後勁卻很足!開局就拿掉了林森的一個炮。

  「父親,您别光顧着下棋呀!媳婦兒的穴還空虛着,等着您來肏呢!」姚姬
用肥軟的屁股在林父的下體上蹭來蹭去的,好不風騷。

  「啪!」肉感的聲音響起,「哎喲喂!」姚姬嗲爹地驚呼一聲。

  「啪啪啪啪!」林父眼裏露出一絲狠勁和玩味,道:「你這個淫婦!你說說!

  怎麽對得起我的兒子!他辛苦出征在外,血灑疆場。你卻在家中花天酒地,
亂倫無度!你說,你是不是沒有良心的女人!」說着,他走了一步棋,又對着姚
姬的兩瓣大肥屁股啪啪啪地抽打起來!

  興許是用力過度了,美婦的屁股被打通紅,開始嘤嘤嘤哭泣,眼中流出淚來,
像是桃花沾露,好不可憐。

  「嗚嗚嗚……公公莫要打奴家屁股,要爛啦!奴家承認!就是個淫婦呀!奴
家沒有良心,隻有欠操的花心和屁眼心呀!您打死我吧!」姚姬屁股迎着巴掌而
是,撅地更高了。

  林森走了一個馬,低頭着她臉上哭泣夾雜着興奮的表情,打趣道:「母親,
你看看,你落淚的樣子都那麽妩媚呢!」繼而将大肉棒又低到她面前。

  姚姬立馬将肉棒吞入,那長長的肉棒搗得她的臉腮像是腫了起來。

  林父也停止了拍打,道:「自己将屄扳開!」

  「請公入穴」姚姬果然聽話地将肉穴扳開,露出裏面鮮豔的花肉,林父看着
周圍的濕淋淋的黑毛,和淫液四溢的陰唇,一陣興奮,将肉棒猛地插進去!

  「滋滋」當外穴的粉肉被肉棒帶進去的時候,穴中傳來滑膩的聲音,甚至有
汁水從裏面迸出來。

  「啊哦!公公好狠呀!」姚姬發出一聲婉轉的呻吟,眼中那一絲滿足很是嬌
媚。

  「自己動,我忙不過來!」林父說了一聲便去琢磨棋局,而姚姬也聽話的前
後聳動着肥臀,讓肉棒在自己的肉穴中進進出出。

  「吃馬!」林父得意地看着林森道。

  「祖父,真是棋高一着啊!」林森豎起了大拇指。

  「嘿嘿!看來你母親的穴真是有妙用啊!快!葡萄!」林父猥瑣地笑起來,
手在胯下美婦的屁股上不停地揉捏着,那雪團似的臀肉酥軟滑膩,在前後聳動之
間還變換着各種形狀,那被巴掌拍紅的地方,像是染上了一層胭脂,煞是好看。

  美婦屁眼再次張開,那肛東周圍的嫩肉緩緩往四周撐開,一枚紫葡萄沾着牛
奶,從裏面慢慢擠出來,固定在在肛口。

  「父親,嘴巴接好了!」

  「好!」

  「噗」地一聲,葡萄準确地落在林父的嘴裏,他摸摸胡須咂咂嘴,道:「這
個新花樣還真不錯啊哈哈!」

  就這樣,時間一點點過去,祖孫二人又是在棋局上厮殺了一番。随着林父的
勝利,林森氣惱地将肉棒抽出來,一股腦地将精液射在了姚姬的臉上。美婦卻享
受似的,笑臉相迎地承載着那些乳白的液體。

  林父見已經獲得設立,忙不叠抱住姚姬的柳腰,用力地沖刺。美婦被插地浪
叫不止,道:「父親,肏死媳婦了啦!啊啊啊!花心被碰到了!」

  林父的肉棒感受着那穴中的熱度和粘滑,感覺舒爽極了,沖擊的力度加快加
猛。姚姬那婀娜的肉體在撞擊之下,泛起陣陣肉浪,她的表情洋溢着迷醉的癡笑
看來已經淫入骨髓了。

  「噗呲!」林父死死抱住姚姬,下體一陣抖動間,一大股精液射入她的子宮
内。

  「啊啊啊!射進來吧,我要給公公再生一個!」姚姬激動地大喊起來。

  姚姬卻依然撅着個大白屁股,一灘濃白的精液從她的肉穴中緩緩流出來,滴
落在地毯上。

  她對面前的林森道:「森兒,蛋糕在前面的霜櫃子裏,可以去拿過來了」

  林森聞言便起身來到一個冰雕櫃面前,這是一座昆侖冰玉制作的精巧冰櫃,
它的功效是将食物保鮮,他打開櫃門,又是一股寒氣飄出來,從裏面端出來一塊
造型精美的鳳形奶油蛋糕,五顔六色,雕花貼果。

  「父親大人,肏我肏的您受累了,您端坐于此,兒媳婦這就給您沏茶去!」

  姚姬趴在地上,以屁股爲導向,手腳并用,逆爬到案幾旁,然後拿起一個茶
壺對着一個細腳茶杯倒滿溫水茶,頓時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姚姬再次趴下來,将
豐臀高舉對着屋頂,屁眼又張開到極點,露出裏面鮮嫩的肛肉。她側着頭,抵着
腰,手背過去,拿起茶杯,遞到屁股上方。

  小心翼翼地将茶杯腳正對着張開着的屁眼,緩緩塞進去。随着一陣陣滑膩的
聲音,茶杯腳已經完全沒入肛門中了。而茶杯腳以外的部分,正穩穩當當地夾在
深深的屁股溝裏,裏面的茶水随着臀肉的顫抖,而輕微的泛起漣漪。那杯中冒起
的熱氣和清香告訴着林父,這是确确實實發生的。

  這種技巧就算是習武之人也難以做到,姚姬當年是鄭國最出名的舞姬,所以
身體柔軟如蛇,故能做到如此。饒是她善于此技,也還是滿頭大汗此。她緩緩轉
變方向,用屁股對着林父,慢慢逆爬過去,搖搖屁股道:「父親大人,請擺好位
置用茶!」

  林父依言靠在案幾旁,姚姬手腳撐地則跨過他的身體,屁股對着他的臉。看
這樣熟練的動作,他們此前應該做過多次了。

  「父親大人,請張嘴!兒媳要給您倒茶了!」随着林父的張嘴,姚姬的美臀
往後傾下去,那臀瓣上的兩隻鴛鴦此時看起來,更加生動明豔了。

  茶水從杯中穩穩地滑落下來,一道青色水線出現在林父嘴巴和美婦的誘惑的
臀溝之間。穩穩當當地,茶水落在林父的嘴裏。

  「好喝嗎?父親大人,可感受到了兒媳的一片孝心呀!」姚姬臉上帶着妖豔
的笑容,汗珠從她額頭頸部慢慢滑落。

  「嗯,不……錯!」林父一邊品茶,一邊艱難的回答。對他而言,這種事情
确實太刺激了。真是老年有幸啊!

  此時,林森将蛋糕端了過來,林父也已經飲茶完畢。

  姚姬爬到窗口,雙手扶着窗沿,和樓下的池塘邊的丫鬟打起招呼,她全身一
絲不挂,隻穿着紅水晶高跟鞋,正撅着個屁股。他走過去,道:「母親,蛋糕到
了。」

  林父道:「這是西土玩意啊!這東西不便宜啊!」

  姚姬回過頭,道:「這玩意是西土貨,花了百金訂制的呢!」

  林森憤憤道:「百金,太貴了!這幫西洋狗!黑了心了,一堆奶油賣這麽貴!

  這可是十戶農民一年的收入還不止呀!」

  「森兒,你還别說,王夫人前段時間買了一條西土狗,那胯下的肉棒子給她
床上伺候的舒服着呢!這幾日去明光寺上香的時候看她春風滿面的呢!」

  「那也是個賤人!」林森淫邪地一笑。

  「得了,不說了,将蛋糕放上來吧!」姚姬一臉媚笑,搖了搖肥臀道。

  她将屁股端端正正地舉起來,擺出誘惑的性感姿勢,林父和林森将盛放蛋糕
的底盤拿下來,将一整塊蛋糕直接放在了美婦的光潔的屁股上,将兩隻鴛鴦覆蓋。

  「嗯……」那一絲絲冰涼傳來,使姚姬不禁發出難抑的呻吟來。蛋糕精美華
麗,放在美婦着白淨渾圓的成熟大美臀上,更顯美麗。

  「嗯呀!父親大人,森兒,可以食用了哦,請盡情地食用吧!」姚姬将屁股
擡起來,送到二人近前。

  兩個人像是多日沒有吃飯的乞丐看見食物一般,哄搶上去!逮着美婦的屁股
就是一頓啃咬。

  兩人各抱住一隻豐腴的大腿,頭直接紮進蛋糕裏面去了,一番争搶下來,蛋
糕碎了一屁股。姚姬那雪團般的屁股上沾滿了白色的奶油,紅綠的果肉,和黃色
的糕點,五彩缤紛的,就像是一束花生長在臀間。

  于是,二人對着美婦的屁股狂舔,舔的美婦低低呻吟,屁股左搖右擺,迎合
着他們的進攻,她的臉比之前更紅了,透着一股熟婦的絕美風情。

  樓下的丫鬟紅秀,正洗着衣服,對着樓上探出頭來的姚姬夫人道:「夫人,
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呀!」

  「嗯……沒……沒……事……的呀!」姚姬咬着舌頭,眼睛水汪汪的,像是
喝醉酒一般。

  這時,一個衣着錦繡的老婦人被兩名丫鬟攙扶着經過池塘,見紅秀對樓上說
話,便問道:「紅秀,你在和誰講話呐?」

  紅秀趕緊行禮道:「夫人!奴婢在和樓上的姚姬夫人講話!」

  老婦人原來是林父的妻子,看起來有七十多了,滿臉皺紋,頭發稀白,臃腫
肥胖,雖然穿的華麗,卻也掩蓋不住自身的醜陋。她仰頭望向樓上的窗戶,見兒
媳婦正趴在窗沿上。便問道:「你趴在那裏做什麽?不熱嗎?」她哪裏知道,那
大屁股上的冰涼蛋糕帶來的内在涼爽呢?

  姚姬道:「母親大人,媳婦在曬太陽!明光寺的長老說要借着下午太陽殺殺
體内的陰毒!」

  「你父親去哪裏了?」林母問道。

  「父親?嗯……父親他……他去找森兒……下棋去了」美婦抿着嘴唇,艱難
地吐出一句話。在她的背後,兩個男人像狗一樣伸着舌頭在她屁股上舔來舔去,
橫掃着上面的蛋糕,水果和奶油,留下一灘灘口水。使屁股看起來像是一副畫。

  美婦的雙腿在顫抖着,肥臀也痙攣着,泛起陣陣波濤,她的肉穴此時已經充
血腫脹了起來,透明的液體從穴中流出來,将陰丘和陰唇澆得濕潤油亮。

  「咦?你臉色怎麽會這麽紅?」林母表情有些狐疑。

  「啊!……我……我……曬太陽曬的,出點汗就好了!」姚姬雙手死死地抓
着窗沿,拼命地掩飾着自己的失态,幸虧距離遠,林母老眼昏花,否則一眼就看
出她眼中的媚意林森放棄了對母親臀部的攻擊,而是低着身,來到姚姬的上半身,
張嘴對着她的一隻巨乳就咬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她猝不及防,隻感到奶頭一痛,情不自禁地發出「啊」

  的一聲。林母清楚地聽見兒媳婦的痛呼,急忙問:「你是生病了嗎?我上來
給你看看」

  姚姬慌忙道:「不用了母親,我隻是肚子剛剛突然特别疼,不礙事的。吃點
藥就好了!」

  「嗯,那自己多注意身體,等會叫你父親去找我。」林母見她這樣說,便不
再多言,往自己住所而去。

  這時,林父卻已經将頭埋進了媳婦姚姬的屁股裏面,舌頭對着粉紫色的肉穴
舔來舔去,這穴粉嫩多汁,口感相當不錯。他的臉上濺滿了乳白色的淫液。

  林父嘴裏叼着母親的大奶,那奶子上錦鯉煞是好看,奪人眼球,看起來,就
像是他嘴裏叼了一隻鯉魚呢!

  姚姬實在忍受不了這雙重刺激,小腹一熱,那肉穴激射出一股液體,落了公
公滿臉,實在淫靡至極。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8-6-2 12:01 編輯 ]
2018-6-1 2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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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妃筵圖卷(第二卷‧21~22)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

                             馴妃筵圖卷


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2018年5月3日于第一會)


                           第二卷;魅影重重
            
                         第二十一章 如此嬌娥

  寐生在偏廳裏大約侯了半個時辰,在接近傍晚的時候,僕人才急沖沖拿來一
封交給他,鄭重地道:「這是我家夫人寫給尊夫人的回信,請務必帶回。「寐生
暗罵一句姚姬失禮,禮貌地道了别,便拿着信頭也不轉地回去了。

  回了斛律府,寐生将信交給管家,自己便去廚房吃飯了。吃完飯,便開始閑
逛。

  而秦娥,在安排好流雲師太後,便搖着小扇,又往碧亭園走去。

  剛臨近院門,她便聽到裏面的陣陣嬉鬧聲,聲音她很熟悉,是她的外甥女,
小女兒和小外甥。

  她那張洋溢着溫柔的臉頓時就變得嚴肅起來,心中暗道:「這兩個鬼丫頭!

  又把我的米兒偷出來了!這裏可是有水塘的!「想到這裏她便疾步往院内走
去。

  「嘻嘻!小米!來抓我呀!」一道清脆而歡快的女聲傳來。

  「哈哈哈!小寶!姐姐在這邊呢!」又是一道渾厚的女聲,聲音裏充滿了調
笑。

  秦娥三步作兩步,三呼吸變成一呼吸,穿過假山就徑直往涼亭處去,剛看到
水塘邊的兩大一小三個人影,她疾呼一聲:「小寶!」


  她再也顧不得書香女子該有的矜持和端莊,由走變成奔,急忙忙地像一隻老
母雞般撲了過去。

  三人在一秒之前還是挂着笑容的,就算是在剛回頭看到秦娥的瞬間,也沒有
太大的驚詫,然而下一秒看到秦娥那出乎意料的動作,皆被吓了一跳,呆愣在了
原地。

  其中一個正是常陪伴在秦娥身邊的醜胖孫女,斛律紅,另一個則是秦娥最小
的女兒,斛律巧。這個女孩大約二八年紀,身材高挑,隻是面色黝黑。她雖然是
混血,可是相貌平凡。秦娥的相貌算得上中上等,雖然一把年紀,可是還是有着
女人的風韻,可是這個女兒明顯不得她的遺傳,可見,混血兒并不是個個完美,
也是有醜人的。

  秦娥剛來三人面前,就猛地将三歲的外孫- 小米兒攬入懷中,這個外孫可能
在她心中的太過重要了!急得她雙目圓睜,面容通紅,先是檢查了一下寶兒的身
體,見安然無恙,才松口氣,用滑膩的臉頰緊緊地貼着寶兒的額頭,無力地道:
「寶兒!外祖母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呀!不要靠近水,不要靠近水,你怎麽就是不
聽?」說着,她的眼睛都紅了。

  「祖母不哭……寶兒跟小姐姐和阿姨玩呢……」寶兒很懂事的摸摸她的臉頰,
安慰道。

  「祖母……」

  「娘親……」二女同時開口。

  秦娥擡眼看了那高挑的混血兒一眼,一臉傷心,痛心疾首地道:「巧兒!你、
你讓娘親好失望!」

  「娘親……我……我隻是出來曬曬太陽,玩一下嘛!」斛律巧辯解道。

  秦娥打斷她的話:訓斥道:「如此白天,不在閨房裏繡工紅,寫書畫,卻在
外面抛頭露面!你說說!你這哪裏像是一個大家閨秀?!你這樣!将來怎麽嫁人?!
娘親的臉都給你丢盡了!「斛律巧看樣子并不懼怕秦娥的,見母親如此态度,索
性直接鼓着腮幫道:「人家隻是在自家的院子裏玩一下,又沒有外人看見!這怎
麽了?」

  「你……你……你竟然還學會了狡辯!?」

  「你身爲姨娘,不做好榜樣,卻帶着外甥在水塘邊嬉戲,如此危險,你難道
不清楚嗎?」秦娥抱起寶兒,站起身來,直視着巧兒。她的的眼裏充滿怒火和失
落,聲音不大,卻滿是責備之意。

  話說寐生在吃完飯便在府中閑逛,剛來到碧挺園牆根外,便聽見裏面傳來一
陣嘈雜聲,聽聲音似乎是秦娥在與誰争吵?擡頭看,見牆頭滿是青藤,于是翻身
而上,隐藏在青藤中,偷偷往裏面望。

  裏面的情況一覽無餘,确實是秦娥和幾個晚輩在一起。

  巧兒道:「娘的意思巧兒明白,巧兒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讓寶兒涉險!娘親
多慮了!」

  「而且女兒隻是在和寶兒玩耍,哪點就違反了女德呢?」她橫眉以對。

  「巧兒,身爲女子,娘親從小就教導你要卑弱,慎行,敬慎,曲從。這些你
都忘了嗎?難道你讀的那麽多女書,隻看到巧辯争鋒?學會了伶牙利嘴麽?」秦
娥被氣得喘氣都分外難受。

  「巧兒作爲寶兒的姨娘,應寶兒的願望,帶他出來玩,這是作爲姨娘愛幼的
體現,這也是女德的體現。難道巧兒就隻能在書中尋章摘句,閨房裏皓首窮經嗎?
娘親分明是過度關心則亂,過度在意則曲解,娘親未免小題大做了!「巧兒毫不
退讓,她的語氣帶着嘲諷,一番話将秦娥說得啞口無言。她身上流着胡人的血,
自然也有着胡人的那一份野性。

  「你!你……你……你……」秦娥一連四個你字出口,卻斷斷續續,無法将
心中的話完整地說出來,眼見着從小聽話的女兒如此反駁自己,面對錯誤卻大肆
狡辯,無視自己母親的尊嚴,她心裏委屈極了!頓時氣得眼眶一紅,便流出淚來。

  「這就哭了?這還真是個柔弱的女兒,堂堂一個書香門第,豪門主母,竟然
在管教女兒的時候被女兒給氣哭?」寐生暗自咂舌,秦娥看來比想象中還要嬌柔
一些。

  「姨娘……」斛律紅見巧姨娘氣哭了外祖母,心裏頓時就慌了神。拼命地跺
腳,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多言,惹外祖母生氣。

  她同時跑到秦娥身側,撫着她的後背,安慰道:「祖母……你不要哭了,這
樣會傷身體的呀。」

  誰知她這一安慰,秦娥反倒更加傷心了,開始嘤嘤抽泣起來,她那白皙的臉
變得通紅,她那杏仁般大眼睛也變得紅腫,雖然是成熟的婦人,看姿态卻像個愛
哭的少女一般,真是惹人疼惜!她一邊哭,一邊道:「巧兒……你……你怎會學
得如此無禮呀!?」

  秦娥像是遇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般,眼神裏充滿了傷心和痛苦。這個女兒
可是她細心培養的,今日居然敢責罵母親!

  巧兒似乎沒有料到母親會這般失态,她一下也楞了,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

  想要過去又拉不下臉,留在原地又覺得渾身難受。

  斛律紅扶着秦娥進了涼亭坐下,将寶兒接入懷中。而秦娥則伏在石桌上,雙
肩顫抖着,還在抽泣着。她性子本來就柔弱,對這個最小的女兒傾注了最大的心
血來教育,卻怎料道今日竟然會說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來,和她所傳授的女德簡
直是完全的背道而馳!這簡直猶如數把刀子捅在了心坎上,她的心在滴血。當面
駁斥父母,在東土是有違孝道的,女子更是如此。斛律巧的行爲無疑給秦娥很大
的打擊,不是駁斥的内容和程度,而是她的态度。

  「祖母……」斛律紅還欲出言安慰,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道男聲。

  「娘親!」

  寐生吓得趕緊朝那個方向望去,隻見一個高大的青年男子從院外快步走來,
他的後面跟着一個仆人,看來是仆人帶他來的。

  「嗯?這是斛律鷹的弟弟斛律豹?他來做什麽?」寐生暗道。

  秦娥聽到背後的喊聲,并未回應,依舊是趴在桌上抽泣着,其實她已經聽出
來了,那是自己小兒子斛律豹的聲音。

  「哥……」斛律巧一見來人,頓時臉色大變。

  「舅舅……」斛律紅亦是如此。

  斛律豹大約二十三四年紀,相貌一般,輪廓如刀削,濃眉大眼,眼窩深陷,
身材高大,穿一身紅色圓領袍,頭戴黑色幞頭,顯得威武而幹練,一看就是修行
武者。

  他停下腳步,深深地看了斛律巧一眼,然後便看到撲在石桌上的秦娥,他連
忙趨步走進涼亭,雙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撫着秦娥的後背就喊道:「娘親,你
怎麽了?!」

  秦娥偷偷将淚水在雙手的袖子上擦拭,然後才擡起頭,這時,她的淚依舊不
在流了,隻是還有些淚痕,紅腫的眼睛和發紅的臉,紛亂的鬓角和濕濕的睫毛,
讓她看起來分外嬌柔可憐。

  「豹兒,沒事的……娘親沒事。」秦娥一眼見到仆人,開始慌忙掩飾着,她
不想在外人眼裏失态。

  斛律豹對仆人使了一個眼色,仆人立即便退出院子。

  「娘親!這是怎麽了?」他問。

  然而秦娥卻并不願意說,一是羞恥自己的言行,二是袒護巧兒。

  巧兒偷偷地用可憐巴巴地望着母親,眼神裏有害怕和求饒。秦娥雖然惱怒她
的言行,卻也沒有「告狀」的打算,其實,正是她的縱容和溺愛以及偏執,導緻
了斛律巧對她毫無顧忌。

  「小紅,你有沒有惹娘親生氣?」斛律豹大緻猜出原委,沒有直接揭穿,便
問向了侄女。

  「沒……真沒有,舅舅。」斛律紅吞吞吐吐地回答。

  斛律豹又轉過頭,眯着眼盯着斛律巧的雙眼,好似要看穿她的靈魂。嚴厲地
問:「巧兒,那你呢?」

  斛律巧被那犀利的眼神震懾的方寸大亂,結結巴巴地道回答道:「沒……沒
……我沒有。」她在家中最怕二哥,眼神剛一碰到二哥的眼神,立即敗下陣來。
她那慌亂的表情早已出賣了她的行爲。

  「一定是你!娘親平時是怎麽教育你的?又是怎麽養育你的?你這樣惹母親
傷心流淚,你這是大不孝!」斛律豹對着斛律巧一陣斥責,聲音不大,眼神卻極
其嚴厲,像一雙利箭令人膽寒。

  「二哥……我……錯了。」斛律巧眼睛一紅,便也流出淚來,唯唯諾諾地認
錯。

  「不僅如此,你竟然還敢撒謊?我斛律家女人的道德都會被你蒙羞!」斛律
豹再次斥責她。

  秦娥見女兒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也是又疼又酸又氣,真是五味雜陳。饒
是如此,她還是心疼女兒,忙解釋道:「豹兒,沒什麽事情,剛剛寶兒在水邊玩,
娘親被吓到了。也不打緊的,你莫要牽挂。「斛律豹,他見母親袒護,斛律巧也
認了錯,便掃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回房間去。」

  斛律巧如蒙大赦,對母親偷偷投過去一個千恩萬謝的眼神,便飛一般地逃離
出院子。

  「還有你,下次若再不安分守禮,别怪舅舅對你不客氣!」斛律豹冷冷地看
了一眼斛律紅,警告道。

  「嗯。」斛律紅低頭回應。

  斛律豹将母親攙扶起來,從懷裏拿出一張手帕,輕輕地擦拭着她的臉,細聲
道:「母親,我送您回房休息。」

  「嗯。」秦娥道。

  寐生見事情已了,再待下去也無意義,便也回了屋子裏去。

  秦娥在兒子的攙扶下,回了自己的卧室,睡了大約一個時辰,外面便響起了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秦娥醒來,見天色已晚,暗道:莫不是叫自己去用膳?

  穿了衣服,開了門,侍女蘭兒一見到她,便急切地道:「夫人!錢大人來了!」

  「什麽!?」秦娥一愣。

  蘭兒道:「錢大人說夫人有事相商!」

  「有事?」秦娥腦袋一蒙,問道:「錢大人現在在哪?」

  「已經在大堂裏等了一會了。」蘭兒道。

  秦娥忙道:「快帶我去見他們!」

  來到大堂,秦娥見一名中年男子正跽坐在席子上,管家正站在一旁。她忙雙
手握拳垂于小腹,曲身行禮道:「秦氏見過錢大人!」

  中年男子見是個明豔的美婦人,忙回禮,道:「錢留見過秦夫人!」

  兩人行完禮,錢大人問候道:「斛律老将軍遠征塞北,不知夫人近日身體可
好?」

  「謝大人關切,老身無恙。」秦娥跽坐于席子上,和錢大人面對面。管家則
來到了秦娥身側。

  錢大人笑着道:「前段日子,聽斛律老将軍談到夫人有一女,年方十九,待
字閨中。頗有将令媛出嫁之意。恰巧老朽膝下也有一子,今年剛好二十,儀表堂
堂,文武雙全。早就聽聞令媛賢淑得體,心生仰慕已久,俗話說,窈窕淑女,君
子好逑。故今日托爲父的,上夫人府上提親。不知夫人以爲如何?」

  「錢大人,您這……這太突然了。」秦娥知曉錢大人原來竟是爲了提親而來!

  頓時腦袋就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回話。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下午剛剛和巧兒
吵了嘴,才一個時辰,就有人上門提親,這也太離奇巧合了!

  「夫人,我知道此舉有些唐突,老朽也是愛子心切,還請夫人見諒。不過男
大當婚,女大當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舉符合人倫大道,望夫人考量「
「老身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隻是……」秦娥神情有些不自然,臉頰微微發紅
發燙。可愛極了。面對錢大人的一番話,她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好。這種事情,
她沒有做過決斷,以前都是聽夫君的。

  現在夫君在外,她一個人貌似也不方便擅自決定啊。不過聽他前面的意思,
丈夫又似乎有意促成兩家的婚事。但她又并不知道女兒的想法,依照女兒的脾氣,
她是不可能聽自己的安排的。而且秦娥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理,錢大人的兒子
錢琛确實是京城名郡,自己也是聽過得。但貿然答應這門親事,她心裏也做不到。
秦娥的腦袋裏亂得一團麻,不知道如何應對。她不知道是拒絕還是接受。她又不
知道如何拒絕,畢竟錢大人可是丞相的門生,她也不好得罪。到底該如何呢?秦
娥想。

  錢大人見她吞吞吐吐,以爲她是委婉拒絕,疑惑道:「莫非是令媛已有婚配?」

  「不是……」秦娥輕聲回應。

  錢大人又問:「難道是令媛的個人原因?」

  「也不是……」秦娥急得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管家見夫人如此,他自然了解夫人心性,便輕聲提醒道:「夫人,二公子那。」

  秦娥楞了一下,然後便反應過來,對了,還有豹兒在,自己拿不了主意,可
以讓豹兒來啊。她急忙用眼神示意管家去找斛律豹,管家心領神會,便告退了。

  秦娥道:「錢大人不必多慮。隻是老身一個婦道人家,不好安排,還是等老
身」

  錢大人道:「不礙事,不礙事。兄長如父,爲妹妹操辦,也是情理之中。」

  他心中卻是暗自鄙夷:這個女人,看起來端莊賢淑,居然連親生女兒的婚事
都沒有主見,卻要請一個剛剛加冠的兒子來應付。真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

  秦娥自然看不出錢大人的心理活動,她的心裏卻是急切切地盼着兒子趕緊來,
現在的她,如坐針氈。

  不一會,管家便和斛律豹一起出現來大堂門外,斛律豹一見到錢留,便行禮
道:「錢大人,晚輩有禮了!『」哈哈哈哈,原來是豹公子,請起,請起。「秦
娥就像是望救星一般望着兒子,現在,她的心終于不再急速跳動,她的腦子,也
不再亂了。

  斛律豹靠着秦娥坐在席上,問:「聽管家說,錢大人是來向小妹提親?」

  「正是。」錢大人回道。

  斛律豹正聲道:「錢大人公子——錢琛,小侄早有耳聞,也曾謀面,确是人
中龍鳳。不過小妹卻從未出過閨房,且性子剛正,她沒有見到公子其人,就算母
親或者父親允諾大人這門婚事,怕不會輕易許嫁。

                 「

  錢大人見他一臉笑意,知他還有後話,便問道:「那公子有何想法?」

  斛律豹一臉老成道:「錢琛公子也未曾見過小妹,爲避免沖動。小侄特地帶
來小妹的一副個人畫像,和親筆書法,錢大人帶回去交給公子,若是公子覺得如
意,便擇個日子來斛律府與小妹一見。至于成不成,就看他們二位的緣分了。
「這一番話,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而是将問題抛給了當事人,不得不說很
高明。秦娥一臉笑意地看着兒子,暗道豹兒就是聰慧懂事,心裏頓時滿意極了。、
錢大人聽他一番話,暗道有理,便起身道:「公子所言有理,那我就先不打擾了。」

  斛律豹起身走近他,從懷中掏出一卷書畫交給了他,道:「這是書畫,錢大
人慢走。」

  待他出府,秦娥才舒了口氣,拍拍胸脯道:「多虧豹兒機敏,換做娘親還不
知如何應對呢。」

  「娘親這是哪裏話,娘親隻是關心子女亂了方寸而已。」

  二人正在閑聊着的時候,侍女蘭兒又急沖沖跑了過來,喊道:「夫人,公子,
不好了!巧小姐出事了!」

  「什麽?!」秦娥臉色大變。

  斛律豹淡定地問:「什麽事,快說。」

  蘭兒道:「自下午起,巧小姐就悶悶不樂,剛剛聽到有人提親,便緊縮門窗,
奴婢前去送飯,怎麽叫也不開門。」

  秦娥頓時大呼道:「這可如何是好呀!」

  斛律豹道:「娘親不必驚慌,随孩兒前去一看便是。」

  四人來到斛律巧院内,隻見門窗緊閉,裏面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見。

  秦娥感覺腦袋頓時就一黑,險些要倒下去,幸虧被斛律豹攙扶住了。她呼道:
「巧兒!你怎麽了?快開門啊!」

  邊呼邊掙脫兒子的手,往前奔跑,她扶着門便開始喊:「巧兒,你快開門啊!

  不要吓唬娘親呀!「見裏面沒有絲毫反應,秦娥心裏開始往谷底沉去,她一
下子聯想到了很多,難道?莫非?女兒要尋了短見?!

  她的心神猶如面臨懸崖一般,似乎有人輕推一把,便會跌入萬丈深淵。

  「嗚嗚嗚嗚……」秦娥吓得抽泣起來,像一隻受傷的丹頂鶴。她回頭喊道:
「豹兒,你說……你說這可怎麽辦呀!真是造孽呀!「斛律豹對管家吩咐道:
「所以下人一律不得進入此院!」然後飛速來到了門外,他嘗試扶起母親,可是
秦娥用力掙紮的同時,還拼命地用身子撞門。

  「娘親。」斛律豹輕輕喚她,連喚了幾遍,秦娥都沒有理會,隻顧着呼喊和
撞門。

  他大喝一聲:「娘親!」

  這一聲他用了功法加持,猶如黃鍾撞呂,秦娥一下子便被他聲音驚了一下,
頓時就停住了動作。

  斛律豹撫着母親的雙肩,溫柔地又喊了一聲:「娘親。」

  秦娥撲在他懷裏,泣聲道:「豹兒,你說,這可怎麽辦啊!巧兒要是有個三
長兩短,母親該怎麽辦呀!?嗚嗚嗚……」

  房内,斛律巧坐在床上猶如坐在油鍋裏煎熬,她愧疚于此前惹哭了母親,她
又憤怒于母親給她安排親事,她很想沖出來告訴她自己沒事,可是又想質問母親
爲何給自己安排婚事。兩個念頭在心中翻江倒海般,讓她痛苦無比。

  斛律豹蹲下身,湊到母親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秦娥面色一變道:「可是…

  …那樣的話。「斛律豹以不容辯駁的口氣嚴肅地輕聲道:「沒什麽可是的,
就按照孩兒說的辦吧!」

  「那好吧,一切都依你。」說着,秦娥又開始抽泣起來。她那剛剛梳好的發
髻此時已被汗水浸濕,散亂無比,端莊不在,卻又多了幾分離亂之美。她那雙眼
又紅又腫,溢滿了晶瑩的淚水,像是受傷的小鹿。

  她那白嫩圓潤的臉也因哭得太過用力而溢出斑斑绯紅,兩串淚水如珍珠流過
她的臉頰,她鼻子一抽一抽,她的睫毛像是沾露的青草一眨一眨,梨花帶雨,嬌
柔無比,惹人憐愛……

  「母親!母親!你怎麽了?不要吓唬孩兒!」斛律豹突然在門外喊了一句。

  「我,我頭好疼!」秦娥摸着頭痛呼道。

  斛律豹又看道:「娘親,孩兒這就帶你去看大夫!」

  正在這時,吱呀之聲,房門竟然打開了,一臉緊張帶着淚水的斛律巧出現在
門内。她急忙來到母親的身前,喊道:「娘親!您怎麽了?」

  正在她焦急傷心的時刻,斛律豹一把抓住他的雙手,道:「就知道你」

  秦娥臉色不自然地道:「娘親沒……沒事。」

  「你……你們騙我?」斛律巧驚呼。

  斛律豹出人意料地沒有暴怒,溫柔地道:「不騙你,你怎會出來?兄長知道
你的想法,娘親并未答應婚事,願意與否,隻是你一句話而已。「「你說娘親的
心頭肉,娘親怎麽舍得随意決定你的未來呢?一切都依你的想法。」秦娥擦了擦
眼淚,道。

  「看看你,半天将娘親惹哭了兩次!」

  斛律巧之前在亭院裏惹哭母親,就已經覺得大錯,現在又誤會娘親,再次惹
得母親的擔心的大哭,她中無限感動和愧疚交織在一起。

  「娘親……」斛律巧撲進秦娥的懷裏抽泣起來。

  斛律豹見二人和好,便現行告退。待安撫完斛律巧之後,秦娥又和她談了會
心事,出來的時候,見管家還在,便問:「王管家,有什麽事情嗎?」

  「夫人,這是姚姬夫人給您的回信。」王管家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鄭重地交
給秦娥。

  秦娥接過信,道:「嗯,你先回去休息吧。」



              第二十二章 赴宴

  回屋看完了信,秦娥暗道:「姚姬夫人也在受邀之列,那這次華陽君舉辦的
雅集,我還真要走一遭了。」可是自己确實口拙,不善言談,常成笑柄,還是得
需要一個順心的機敏之人陪伴左右。

  帶誰比較合适呢?

  豹兒機敏勇敢,但他不喜歡這種活動。家裏都是喜歡舞槍弄棒的,對于文人
雅士的事物毫無興趣,自己倒是個異類了。她想來想去,好像隻有大龍(寐生)
比較合适,上次在百花集,他的反應就很機敏過人。

  「就他吧。」秦娥暗想。

  夜裏,寐生剛剛練完内功,正在打坐,外面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他立刻
停止打坐,假裝睡覺。不一會,門外傳來了輕輕地咚咚敲門聲。

  寐生的鼻子很靈,他一聞到那股淡淡的馨香,就知道,是秦娥。

  「晚上來找我做什麽?」他一邊想一邊掌了燈,便去開門。

  一個端莊的美婦人正在站在門口,帶着微笑看着他,不是秦娥又是誰?

  「小的見過夫人!」他連忙放下燭火,躬身行禮。側身讓秦娥走進屋裏。

  「大龍不必這麽客氣。」

  秦娥進了屋,上下打量了一番,發現裏面陳設簡單,幹淨無塵。暗道自己果
然沒看錯人。

  寐生趕忙從櫃中拿出一張軟墊放在席上,道:「夫人請坐!」

  她跽坐于席上,見寐生還是躬身以待,便笑道:「你先坐下。」

  見他坐下,便道:「深夜打擾,還望大龍不要見怪。」

  寐生道:「夫人哪裏話,這裏的一切都是夫人的,小的也是夫人雇傭,夫人
想什麽見,在哪裏見,都是合情合理的。」

  秦娥見他如此說話,心中更是滿意,真是個玲珑剔透的巧人!

  秦娥頓了頓,道:「明日我應華陽君邀請,赴南園雅集,不知大龍可願一同
前往?」

  雅集?雅集不就是貴族中的文人雅士幹的嗎?和自己一個下人有什麽關系?

  這秦娥居然會邀請自己一起去。看來自己在她心中倒不像是個下人。他心裏
樂開了花,表面上卻婉拒道:「小的愚陋,哪裏懂貴族文人的事物,去了怕給夫
人丢臉,給斛律府蒙羞啊。」

  秦娥勸道:「大龍莫要妄自菲薄,你的資質這麽高,光憑着對花草的造詣,
便足以登大雅之堂。上次你中百花集的應對如流,老身也是敬佩的緊」

  秦娥繼續柔聲道:「大龍就當是幫我一個忙。」那聲音柔的讓寐生差點把持
不住。

  寐生哪裏料到她會拿出如此态度,這要是再不答應,可就說不過去了。她當
即就額頭碰地,道:「多謝夫人誇贊,夫人如此說,大龍安能拒絕?」

  「那便好,希望你能像上次那般從容應對,明天一早我讓王管家去接你。」
秦娥道。

                //////

  第二日一早,秦娥便讓王管家給寐生送了一件嶄新的青色圓領袍,一頂黑色
幞頭紗帽,一雙烏皮靴。他對寐生意味深長道:「夫人可是第一次給下人賜服,
大龍啊,你以後可要好好服侍夫人哪!「「管家吩咐的是,小的定當竭盡全力以
報夫人之恩!」寐生嘴上雖然說得響亮,心裏卻暗諷:對,我是要好好伺候夫人,
用我的大肉棒好好服侍夫人的三個洞!

  寐生穿好衣服,雖然矮小,但窄袖修身的圓領袍穿在身上還是顯得有幾分幹
練。王管家不禁贊道:「人靠衣裳馬靠鞍,你穿上這衣服倒是别有精緻!「「夫
人已經在候着了,快随我走吧!」王管家領着寐生便往大門走。

  來到府門口,隻見一輛裝飾典雅的馬車正停在門外,上次那個老車夫正坐在
馬車上,見到寐生,便露出一絲善意的微笑。

  王管家走到馬車旁,道:「夫人,大龍到了。」

  「嗯,大龍,上車吧。」隔着布簾,秦娥那柔柔的聲音傳了出來。

  「上去吧。」王管家道。

  「謝過王管家!」寐生說完便上了馬車,和老車夫并排而坐。

  「黃伯,去南園。」秦娥吩咐道。

  「好嘞!」

  一聲皮鞭響,那高大的棕馬便奔跑起來,在街道上疾馳。

  今天的天氣很好,夏末的陽光在早晨的時候很柔和,落在寬敞的朱雀大道上,
像是鋪了一層黃金。不消一炷香的功夫,馬車便穿過朱雀街,出了威嚴的安京南
大門——明德門,過了寬闊的護城河,外面便又是一番世界。

  筆直往南又跑了半炷香功夫,再往左轉,便是郊外,這裏處處草木。再往右,
入眼處,茂盛草木之間,便掩映着一大片密集的莊園,一眼望去,秀麗而幽靜。

  馬車停在一座豪華的府邸外,寐生擡頭一瞧,隻見門匾上題着「南園」二字。

  寐生側過頭,輕喊:「夫人,南園到了。」

  然後他和老車夫便下了車,搬出一張胡凳放在馬車旁,自己站在車旁等待。

  不一會,簾子被掀開,秦娥從裏面出來,一腳踏在凳子上,另一隻腳便下了
地。

  秦娥看了寐生一眼,眼中劃過一絲笑意。暗道:這衣服穿在他身上倒是挺有
精神。

  寐生也被秦娥今天的打扮驚豔到了,秦娥的眉心貼着一朵花钿,梳着如雲的
高冠,上面步搖金钗點綴其間,那如白雪般的脖子上陸着一串銀白色珍珠項鏈,
分外照人。那一身紅色繡花齊胸襦裙飄逸又風流,在腰間還披着紅色織金絲披帛,
面料如紗,被風吹的如波浪一般流動,将美婦豐滿婀娜的體态勾勒掩映的性感而
誘人,惹人遐思。

  她的妝容比平時稍顯濃重,卻并不濃豔,這已經是秦娥能承受的最大的妝容
尺度了。

  寐生偷偷看,心裏的想要征服她的欲望更加強烈了。這個女人雖然老點,但
确實是秀色可餐啊!

  緊接着,流雲師太也下了車。她一身青衣,看起來悠然淡雅。

  寐生趕緊行禮:「見過師太。」

  流雲師太回禮道:「阿彌陀佛,早上聽青萍居士談到你,果然氣度不凡。」

  她的話,寐生聽不出真假,也懶得辨别真假。

  「師太,這便是南園?」秦娥問道。

  「正是,不過以前的正門并不是這樣。」

  寐生收回心神,往莊園正門一望,好不氣派!隻見正門口立着兩尊石人,一
人執筆沉思,一人持劍眺望,雕刻惟妙惟肖,猶如真人再現!再往裏,四根大紅
梁柱屹立,上面的房梁雕畫着豐富多彩的圖案,房梁外琉璃瓦則在陽光下熠熠生
輝。梁柱中間則是一扇朱色大門,高約一丈五,寬約一丈。朱色大門兩側各有一
扇朱色小門,略小于正門。三扇門上皆雕刻精美的異獸圖案,讓人感覺那不是門,
而是三幅畫。

  府邸大門直通一條管道,而兩邊則是茂盛的名貴草木。

  真是大手筆!這間府邸的主人必然是個巨富!寐生暗歎。

  門口的仆人一見到馬車上下來了幾人,便趨步走過來,問道:「請問尊夫人
是?」

  寐生趕緊上前,正聲介紹道:「這是斛律将軍正妻秦夫人!這位是流雲師太!」

  仆人詫異于寐生1。6不到的身高,不過對他的話卻還是震驚了一下,趕忙
行禮道:「小的見過将軍夫人!流雲師太!」

  幾人寒暄一陣,仆人道:「将軍夫人和師太先請,我家夫人馬上便來。」

  秦娥幾人正欲進府,不遠處卻傳來幾聲哀嚎。

  幾人回頭一望,原來是草木中跑過來十幾個人,他們中有男有女,皆衣衫破
爛,蓬頭垢面,傷痕累累,骨瘦如柴,活像是六神無主的行屍一般。

  這行人一見到他們便跪地匍匐着前行,邊爬便喊:「大慈大悲的夫人啊!可
憐可憐我們吧!給點吃的吧!」

  「夫人啊!俺家娃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啊!娃都要餓死了啊!賞口飯錢吧!

  嗚嗚嗚……「一個婦人背着一個幹柴一般的男童,邊哭邊喊。她的孩子才五
六歲,她估計也就三十多,可是能看見幾絲白發,那溝壑般的皺紋,那如橘子皮
般的臉,看起來卻蒼老的如同五六十歲的老妪一般。

  「求求您了!救救我們吧!」一個瘦弱少年垂首痛呼。

  這些人年紀都不大,小的不過幾歲,大的不過三十幾歲,都是秦娥兒孫輩的
人,可是一個個的餓得,累的,不成人形。三十出頭的女人蒼老比五十多歲的,
寐生看看她們那幹巴巴的,布滿風霜的臉,再看看秦娥那光滑白嫩的俏臉。不禁
暗歎,窮人婦再年輕都比不上豪門熟婦那金錢堆砌的保養啊!

  亂世人不如狗啊!寐生有心無力,隻有暗自悲傷。

  「師太!夫人!發發慈悲吧!」一個青年男子跪地連連磕頭。

  流雲師太上前一步閉上眼睛念了聲阿彌陀佛,從懷裏掏出幾塊碎銀分散于衆
人,歎道:「阿彌陀佛,貧尼也隻有這麽多了」

  「夫人!行行好吧!救救我吧!」一個赤腳少女匍匐向前,張大了嘴,睜大
了眼,像是幹涸的窪地渴望清泉的灌入一般。她很瘦,頭發枯黃如草,膚色如土,
能清晰地看見她體表皮膚緊緊包裹着裏面的骨架,似乎一陣風,一粒沙子,便能
擊破體膚,往骨頭露出來。餓的隻剩下一副皮包骨了,看起來可憐又恐怖。

  秦娥被眼前的慘像吓呆了,她從小錦衣玉食,從未見過如此人類的如此慘狀,
她看到皮包骨少女,啊得一聲吓得大驚失色,看得讓她毛骨悚然,似乎自己的骨
頭架子也要破皮而出了!她連退了好幾步,身子差點摔倒,寐生趕緊上前扶住她。
秦娥定了定心神,望着那些可憐的難民,卻又不禁心生憐憫,暗道:「天下還有
如此可憐人!哪裏讓人忍心呢?」她從袖中掏來掏去,卻發現并未攜帶銀兩。

  看看身上的事物,忽然發現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她将項鏈取下來,交于寐生。

  略帶傷感地道:「将項鏈拆散,分于他們吧。」

  這時候,南園仆人見他如此做,便勸道:「夫人不必理會,他們是隴梁郡逃
難過來的饑民,是官府該管的,與夫人無關。」

  他高昂着頭顱,滿臉鄙夷地道:「這幫賤民,已經來過這裏一次了!」

  秦娥卻反駁道:「都是太一神的子民,并無過錯,也并非奴隸,哪裏能分什
麽職責和貴賤?」

  寐生被秦娥一連串舉動觸動頗大,暗道:這個女人雖然愚蠢懦弱,卻也是心
地善良的人,比她女兒斛律驕刁蠻女強了千百倍啊!

  正在這時,不遠處又傳來連串的馬蹄聲,衆人回望,隻見滾滾煙塵中,一輛
豪華的馬車領着一對駕馬衛士正奔馳而來!

  仆人欣喜地道:「是我家夫人到了!」

  說着,他便趨步向前,往大道上如一條靈活懂事的寵物狗一般,趴伏在地上,
比剛剛他所嘲諷的流民的态度還要卑微三分。

  「籲!」馬車猛地一頓,停在了仆人的身側。

  車夫旁的另兩名仆人也迅速下車,擡出一張紅地毯,從馬車前一直鋪到了南
園府邸門口,然後兩人便于與車旁的仆人一樣并列趴伏在地上,衛士們皆下馬在
紅地毯上排成兩隊。他們和仆人一齊小心翼翼地喊道:「小的們恭迎夫人!」

  車簾被兩隻纖手掀開,兩名西土金發碧眼的侍女扶着一名花枝招展的美豔貴
婦人走出車廂,車簾被打開的一瞬間,衆人隻覺得眼前一亮。

  爲什麽呢?

  因爲兩名西土血統的侍女很美,而被她們攙扶的這個貴婦更美。

  貴婦和兩名侍女踩着三名仆人的後背,緩緩地下了地,邁着款款貓步,優雅
有度的走過來。

  寐生又忍不住從下到上細細品足。

  貴婦穿着件西洋黑色真絲晚禮服,禮服的大腿兩側都開着叉,在走動間,便
可清晰看見一雙玉足。雙足晶瑩玉潤,腳趾上塗着紅豔豔的甲油,像一顆顆櫻桃。
腳上則穿着一雙黑色鑲鑽高跟鞋,露出一雙修長圓潤的大腿,上面套着薄薄的黑
絲襪,裏面白皙的腿肉,隐約可見。她的步子優雅而妖娆。

  她的身材高挑而豐腴,前凸而後翹。在修身禮服的勾勒之下,那細細的腰肢
如楊柳一般左右搖擺,那肥碩圓滾的屁股,挺翹靈活,如西瓜一般來回滾動,那
一雙大腿曲線曼妙般前後邁動。腰,臀,腿之間,一股女人那難以言明的韻味頓
時就飄散開來。這是不需去說的尊貴,這是成熟的性感,也是性感的優雅,這份
優雅的風韻獨她一份,奪人心魄。

  往上便是胸脯,隻見那禮服的領口開襟很大,胸前兩邊衣料堪堪包裹住兩隻
乳房。一對乳房像兩隻哈密瓜般渾圓高挺,乳房之間留出一道深深的乳溝,白的
像一座雪谷,每一次走動都會抖動出一波白浪,讓人忍不住去探尋其間秘密。

  再往上看,美婦那高高揚起的頭上斜戴着一頂西洋黑禮帽,那如天鵝般雪白
的頸項上戴着一枚雞蛋大小的黑鑽石,耀眼如星。那一雙如白藕般的手臂上套着
長筒真絲黑手套,正懷抱着一隻純白寵物狗。

  禮服上還零星地點綴着一些黑色碎鑽,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就像是
美婦是穿着一片璀璨的星空悠然踏來,盡顯性感與奢華。

  美婦雖然穿着西洋衣服,長得确是東土模樣。一雙波光動人的桃花眼在左一
瞥和右一瞥中盡顯高傲和不屑,連帶着那雙彎翹的睫毛似乎也帶了份獨我的傲氣。
她臉型很大方,這并不是大。她臉略長,不圓也不方,兩鬓輪廓圓潤,臉蛋也圓
潤有肉,顯得有些富貴之氣。但兩腮至下巴,卻有些尖長,又顯得有些刻薄和風
騷。她的鼻子很挺立,高高地仰着,那一雙濃烈如火的紅唇和一身黑禮服對比起
來,又格外的炙熱。

  若論美,她比秦娥還要美上幾分,若論性感,自是性感更多幾重。

  寐生心裏起了層層波浪,啧啧啧啧,這個女人是誰家的?看得他雞巴硬邦邦!

  前一個秦娥已經讓人想入非非了,這又是别樣的成熟婦人,更讓他心猿意馬!

  他偷偷打量這個女人身高,穿上高跟鞋,怎麽也有将近1。8的身高,比1。
7的秦娥高了一個頭。這高挑凹凸的身姿,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葫蘆形。

  貴婦人在兩名侍女的陪伴下邁着優雅有序的步子走過紅地毯,來到衆人面前,
見到秦娥和流雲師太,便微微行禮,笑吟吟地道:「秦夫人!流雲師太!好久不
見!」

  秦娥早已被她獨特的打扮驚呆了,但是豪門貴婦的固有反應還是在的,她回
禮道:「君夫人。

  「貧尼見過君夫人!」

  「小的見過夫人!」

  除此之外,在場所有人都被她無視了。華陽君瞧到秦娥手上的項鏈,問:
「夫人這是做什麽?」

  秦娥不好意思地道:「見眼前難民,心下不忍,意欲施舍又未曾帶銀兩。」

  華陽君這才注意到早已被衛士趕出紅地毯外的一堆難民,掃了他們一樣,她
眼中露出不屑和鄙夷,翹着嘴巴道:「原來是爲這幫子賤民啊!夫人不值得這般
去做,他們是官府該管的。幹夫人何事?」

  「這……」秦娥不知如何回答。「「尊貴的夫人,救救我們這些可憐人吧!」

  「夫人救命啊!」

  「求求夫人了!賞口狗吃的糧食吧!」

  「夫人哪!俺家娃才四歲啊,您可憐可憐他吧!」

  「夫人行行好!賞口吃的救救我家相公吧!」

  「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那群難民堆在紅地毯外,連連磕頭,聲聲哀嚎,看起來凄
慘無比。

  他們爲了活命,早已經沒有尊嚴了。

  秦娥和流雲師太都不忍心去看,去聽,就連寐生也是如此,他想到了當年的
自己。

  華陽君眼中的鄙夷更甚,她懷中的白狗似乎被難民的喊叫聲惹惱了,汪汪汪
地叫起來。

  「小白!」華陽君出言安撫,卻毫無效果。

  「汪汪汪!」寵物狗用可憐的眼神望着女主人。

  「好了好了,早晨吃的,現在又要吃,依你,依你。」

  華陽君便對身旁的侍女道:「蒂娜,拿牛肉幹,桃酥。」

  「露娜,拿牛奶」

  侍女蒂娜身上的包裹裏拿出一塊牛肉幹和一塊桃酥出來,而露娜則拿出滿裝
牛奶的奶嘴瓶出來。

  牛肉幹的肉質很好,讓人看起來很有食欲,而桃酥更是香噴噴的,狗不叫喚
了。難民也停下來了,他們眼巴巴,直勾勾地望着牛肉幹和桃酥被貴婦懷中狗狼
吞虎咽,幾滴肉末掉下來,勾得他們眼睛都直了,各自吞了吞口水。

  待寵物狗喝完一瓶牛奶,它滿足地又在貴婦的懷裏蹭了蹭,好不安詳,看得
寐生都想做那條狗!

  難民們悲傷地望着那隻狗,再次跪地磕頭,喊道:「求求夫人賞口吃的吧!」

  「夫人啊!賞口救命糧吧!」

  「嗚嗚嗚!夫人啊,救救我的妻子吧!」

  「救救我的女兒吧,夫人!」

  貴婦懷中的寵物狗被吓得抖抖索索的,華陽君眼中的不屑在難民的呼喊中漸
漸變成了憤怒,她斬釘截鐵地道:「賤民,真是掃興,來人呐,給我将他們亂棍
打出去!「「君夫人!」秦娥和流雲師太同時喊道。

  「他們命是官府該管的,與我何幹?我這可是西土名犬,百個奴仆也抵不上
它半條命!吓着了它,他們拿命都低不了!」

  「啊!」

  「饒命啊!」

  衛士們拿着棍子對着難民便是一頓打,難民如喪家犬般逃離,不對,他們還
不如犬。

  待這事一了,華陽君又恢複了笑容,不過秦娥的臉色卻不太好看,她的心此
時劇痛無比。她想回府,卻又不敢。華陽君并不是一個将軍夫人就能随意得罪的,
她的兒子喬子高,可是道宗之人,一身修爲驚世駭俗。她的夫君是東土著名的海
商,商品貿易連貫東西土,富可敵國。她的父親,則也是一名顯赫的巨商。

  「夫人」寐生小心地提醒秦娥。

  華陽君這才注意到寐生的存在,她眼中閃過幾絲驚詫,又從驚詫變成了鄙夷,
接着又變成了厭惡,她眯着眼調笑着問:「這位是?」

  秦娥從思考中緩過神來,道:「這是大龍,我府上的園丁。」

  華陽君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掩嘴嗤笑道:「原來是府上仆從啊,叫大龍,倒
是好大的口氣喲!怪不得看起來髒兮兮的,秦夫人,你不會要把他帶進南園吧?
這般矮小醜陋,比那說唱雜耍的胡人侏儒也好不了哪裏去,莫不怕人笑話?」她
說話不停翻着眼睛,那眼白在寐生身上來回地掃,每一次上揚,沒一次開合,都
充滿了輕賤之色。

  流雲師太和秦娥都很尴尬,寐生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切。」華陽君纖腰一扭,那禮下的酥胸彈了彈,雪白的乳溝襯托着她自诩
的尊貴高潔,那渾圓的大屁股也滾動出一圈波浪,瞬間變得更加高聳,像是一座
山丘,溢出了幾分貴婦人的高傲。

  她翻了翻白眼,翹着嘴道:「我這南園裏可容不下如此醜角!讓人笑話本夫
人!」華陽君這話說的很重,但卻言重了。寐生雖然矮小,卻也有1。6。何況
他并不瘦弱。比侏儒還是強過百倍的。華陽君這是故意爲之,嘲弄别人,順帶諷
刺一下他的主人,才能彰顯自己的身份高貴,這讓她很快樂,也很享受。

  寐生聽這話,雖然以前也聽過類似的話,猶如鋼針入骨,寒冰刺心,着實有
些難受。被他人嘲笑還好,被這麽優雅尊貴的美婦嘲笑,他心裏還是很不淡定,
這股難受在變成了怨恨,他恨不得立刻剝光了這個女人!踐踏她的尊嚴!

  他表情毫不變色,微笑以對嘲笑。

  秦娥一臉尴尬,解釋道:「君夫人,莫要只看他這一短處。他對花草精通無
比。南園裏那些花草師不比他半分。」

  流雲師太也提醒道:「君夫人。」

  華陽君這才面露微笑,嬉笑道:「咯咯咯,秦夫人何必爲個奴仆這般認真呢!

  讓他進去就是了,本夫人也沒有那般狹隘。先進去吧,他們估計等不及了呢!
「她心裏卻暗道:堂堂一個将軍夫人竟然帶這麽個人跟随在身後,也不怕給你家
丈夫丢人。真是愚不可及!"


                              (未完待續)
2018-6-2 11:5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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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妃筵圖卷(第二卷‧23~25)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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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馴妃筵圖卷


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2018年6月1日于第一會所(首發)


                          第二卷;魅影重重

             第二十三章  雅集

  衆人這便進了院子。

  穿過幾個回廊,衆人便來到一間富麗雅緻的大堂内。

  十幾名衣着錦繡的貴族男女跽坐于兩列席上,各自面前的案幾上都擺列着鮮
豔可口的糕點,可是卻沒有人去吃。見夫人來,便都起身行禮,道:「君夫人!」

  寐生與一行人一同曲身回禮,華陽君露出羞赧的笑意,道:「對不住,妾身
讓各位久等了。」

  「夫人不必多言,請先入座吧。」一名英俊的青年男子道。

  寐生望過去,隻見那男子一身青衣,眼如星,眉如劍,體如修竹,留着八字
胡,頭上插着木發簪,頭發披散下來,如瀑布一般,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玩世不
恭和自信灑脫的氣勢來。

  華陽君回頭對幾人道:「夫人,師太,請各自随意入座吧。」說完,她便在
兩位侍女的攙扶下往正中坐席走去。

  青衣男子一看到秦娥,眼睛頓時閃冒精光,露出幾分興奮的神色來。

  「嬌娥,坐這邊來!」左席首位的一名妖豔的美婦對着秦娥喊道,她眨眼的
時候,那一雙眼如同流動的清泉。秦娥一看到她,原本沉默的眼睛頓時一亮,原
來是姚姬夫人!又看看她旁邊的坐席,正好還空着三個,便對流雲師太道:「師
太,我們也過去吧。」

  秦娥挨着姚姬夫人坐下,而寐生正打算挨着她坐下,這個時候,華陽君突然
說話了,她端着茶杯邊飲邊鄙夷地道:「你一個下人!也要與衆夫人才俊坐在一
起嗎?」

  又一名貴婦道:「哪裏來的下人,竟敢然與我們平頭論坐?」

  一名公子道:「還不快快下去!」

  寐生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估計是恍惚間又回到了當年的日子。他連忙起身,
跪地道:「夫人,小的失禮!請夫人責罰!」

  秦娥望了寐生一眼,眼裏閃過一絲歉意。心歎這雅集不來也罷!她又看向了
華陽君,華陽君這時也正好看向她,她這份表情被姚姬看個真切,秦娥正欲說話,
姚姬掃了衆人一眼,嬌滴滴地說道:「君夫人,今日不是隻論文藝,不分尊卑麽?」

  那名青衣男子也笑道:「君夫人,一場雅集,尋個開心罷了。」

  秦娥尋着聲音望過去,隻見那肆無忌憚地拿眼睛對着自己的身體瞟來瞟去,
遊移不定,她頓時就羞得低下頭去,過了一會,才擡起頭,卻見那人還在偷偷瞄
她,眼神中帶着幾分調戲,被這般輕薄的眼神所輕薄,讓秦娥的身體立時就如坐
針氈,恨不得躲到桌底下去。

  暗道;如此場合,卻被人輕薄!真是羞辱!

  華陽君見大将軍夫人姚姬這般說,一時語塞,便道:「罷了,罷了。我也是
怕擾了大家的興緻,既然姚姬夫人和白朗先生這般說,那便随意坐吧!」丢了面
子,她心裏憋了口氣,心下便對這個矮個下人更加厭惡起來。

  寐生卻道:「夫人不必爲了小的廢了禮節,小的命賤,允許小的站着便好。」

  「也罷。」華陽君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淡淡地道。

  聽到她的答複,寐生便低頭站在了秦娥身側。

  華陽君又道:「諸位已經相熟,剛剛随我進來的二人妾身忘了給你們介紹了。」

  說着,她右手拎起左袖口,左手背對着秦娥道:「這位是車騎将軍斛律山夫
人,秦氏,秦夫人也是聞名東土和吳國沈媛并列的才女,想必各位早有耳聞。」

  秦娥對衆人微微一笑,以示善意。

  「原來是編入烈女傳中的貞婦秦羅敷!」一名華服老者道。

  「喲,君夫人,今天可帶了稀客來呢!」席中一名濃妝豔抹的貴婦道。

  「竟然是東土才女秦娥!」

  「據說秦娥的書畫堪稱東土一絕,彈琴更是可以引來飛鳥共鳴!」一些人開
始議論紛紛。

  那名青衣男子聽完華陽君的介紹,眼睛再一亮,頓時就起身來,端起案上的
酒杯,高聲道:「耳聞不如一見,秦夫人原來你便是當年在阡陌采桑,遭巨富無
禮調戲,并反擊斥責,一時傳爲佳話的秦羅敷!」

  在場的幾名男女也都肅然起敬,紛紛舉起杯來,道:「秦夫人,我敬你!」

  秦娥也隻好也起身舉杯,面露羞赧道:「那樁事不值得說,不過是婦人的正
常反應,諸位莫要再羞煞妾身了。」

  衆人紛紛輕笑起來。

  華陽君眼裏閃過一絲嫉妒,又指向了流雲師太,道:「這位是無塵庵的流雲
師太,精通西域佛法,且善于書畫,一會你們要好好交流切磋一番喽!」

  「原來是流雲師太!早先聽人說過,師太書畫也有頗有造詣!」

  接下來華陽君又将衆人互相一一介紹了一番。秦娥見衆豪門貴族中竟然沒有
一個自己聽過的文人雅士,心裏有些失落和後悔。她看向流雲師太,見其面色也
是有些不自然。

  這時,一名華服青年望向華陽君,誇贊道:「君夫人今日可比往日更加美豔
了,連這身衣服都被映襯的這般華美!」

  華陽君掩嘴輕笑,道:「吳公子!你這是誇妾身的衣服呢?還是誇妾身本人
呢?」

  吳公子笑道:「衣服美,人更美!」

  寐生暗歎,這魏鄭民風開放風流果真如傳言一般,話題大膽,毫不避諱。

  「那是自然!華陽君頗有美後娘娘十之一的美!」青衣男子贊道。

  華陽君歎道:「還十之一,妾身蒲柳之姿,哪敢與美後娘娘天顔聖容相提并
論呢?」

  一位貴婦道:「君夫人倒是謙虛的很,不知君夫人這一身衣裳在哪裏買的,
真是華美!」

  華陽君摸着脖子上的黑鑽石,眼裏露出幾分驕傲,道:「這是我夫君在西土
法蘭國囤貨的時候購來的,花了十萬金呢!可心疼死妾身了!」

  那黑鑽石閃耀出一陣陣白光,耀眼無比。

  衆人又紛紛驚歎,道:「君夫人這顆鑽石真是如一顆落地星辰啊!」

  姚姬的美目裏都快滴出來來,她羨慕地道:「君夫人這顆鑽石估計也隻有美
後娘娘那顆明月之心可以比得上了!」

  華陽君道:「這是夫君在南土帶來的,也花了不少金。雖然極其珍貴,但要
說比美後娘娘那顆,自然是一個天,一個地呢。」

  姚姬笑道:「君夫人,之前說好的,要幫我帶些南土香料和西土禮服回來的
哦!」

  華陽君道:「姚姬夫人,妾身記得,夫君過段時間回來,便差人親自送你府
上去!」

  饒是在場的都是達官貴人,富紳商賈,卻還是不禁面有驚色,要知道,十萬
金可以讓一個一貧如洗的人瞬間變成一個巨富,也可以武裝起萬人軍隊,對于平
民來講,一輩子能存有百金,那便足矣。那這顆黑鑽想必隻會更加昂貴!

  「喬家不愧爲連貫東西的海商,太上皇信賴的家族啊!」有人贊道。

  「那是,否則太上皇怎會封喬公爲濟海侯!封君夫人爲華陽縣君呢?這可是
我大魏國唯一賜封君侯的商賈啊!」一位老者面帶奉承的道。

  吳公子道:「何大人說的是!」

  華陽君聽到他們的誇贊,眉眼間泛起陣陣得意,卻還是裝出一絲謙卑,道:
「妾身哪有什麽本事呢,還不是沾我家夫君的光,太上皇才給妾身賜個華陽君的
封号。」華陽君生怕别人不知道太上皇對他家的青睐,似乎太上皇和她喬家有多
親近似的。

  姚姬道:「聽聞君夫人長子名曰喬子高,玉樹臨風,資質聰慧,爲何今日沒
有一同前來,好讓我等一睹風姿呀!」

  華陽君有些傷感地歎道:「唉,子高在道宗修行,已經好幾年未曾回家探望
我這個娘親了。」

  「原來如此!在道宗,那可是前途無量的啊!」有人道。

  秦娥和流雲師太都獨自品茗,沒有參與話題。

  倒是寐生,聽着衆人對話,不禁一頓腹诽,這個華陽君,不僅高傲無腦,還
愛慕虛榮。這些個吮吸民脂民膏的所謂貴婦看起來光鮮亮麗,奪人眼球,實際是
也隻是滿腦肥腸,隻會吃喝玩樂的蠢豬罷了。

  青衣男子見話題越聊越偏,便插回話題,問道:「君夫人,南園的花開了吧?。」

  華陽君聽他一說,恍然想起什麽,一臉愧意地道:「瞧妾身這腦子,雅集的
第一步不該是賞花聞香麽?卻帶着諸位在這裏呆坐着!」

  「諸位,随妾身來南園吧!」說着,她便領着堂内衆人往南園裏面走去。

  寐生緊跟着秦娥,穿過精緻富麗的回廊,走進一間花草芬芳的小院。

  這間院子和秦娥的那座蘭園有點類似,都栽滿了花草,不過這間裝飾得更加
華麗,無論是從花盆還是建築都比蘭園都奢華很多。

  園内花草争奇鬥豔,繁華似錦,赤橙黃綠青藍紫,高矮大小,一一不同,散
發出沁人心脾的芳香,讓人眼花缭亂。

  「哇!好香!」

  「這麽多花啊!」一陣此起彼伏的莺聲燕語響起,貴婦們皆忍不住歎爲觀止,
那些老者和公子們也被這些花草給吸引住了。

  秦娥一進園子的時候,眼睛就直了,她忍不住心裏驚歎:這比我那間蘭園可
要繁華多了。好多花,都沒有見過。

  「早就聽說南園花草可比百草集,我看已經勝過了百草集!」青衣男子道。

  「這些可都是夫君在天涯海角花費好大力氣收集來的奇花異草。」華陽君站
在一株紫色的花面前,問衆人:「這株花,諸位可識得?」

  吳公子道:「這花跟荷花有些相像,隻是顔色差别很大,倒真是從未見過,
也從未聽說。」

  衆人也是紛紛搖頭,秦娥上前一步,看了看花朵,不确定地道:「君夫人,
這是不是南土紫金蓮?」

  華陽君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她沒料到秦娥竟然連南土的花都認識,便問道:
「秦婦人真是博覽,這正是南土紫金蓮!不知夫人如何得知?」

  秦娥的眼睛轉向寐生,道:「這是我從他口中了解到的。」

  「哦?」華陽君不經意瞥了一眼寐生,心底卻有些驚異,這麽個下人竟然知
道這種稀世名花!莫不是這秦夫人诓騙自己的?算了的,她說的真與假,和自己
又有什麽關系呢?

  青衣男子贊道:「秦夫人才情魏人皆知,沒想到身邊的随從也不簡單。」

  秦娥不好意思地道:「妾身不敢當,公子謬贊了。」

  華陽君眼裏又閃過一絲妒忌,她來到一顆筆直修長的花樹前,指着枝頭金燦
燦的花朵道:「這株花樹,隻要輕輕一搖,便會灑出金粉來,粉中的香味透着絲
絲清涼。」她輕輕一搖枝幹,隻見那花朵上頓時就灑出陣陣金粉,猶如一隻撲閃
的螢火蟲,果然如她所說,那飄入鼻中的香味猶如薄荷,讓人心曠神怡。

  華陽君問:「不知這株花樹誰能認識?」

  衆人紛紛上前觀察,卻無人可答。

  「秦夫人,未曾見過?」她問秦娥。

  秦娥癡迷地香螢樹道:「這樹绮麗芬芳,妾身卻從未見過。」

  華陽君對衆人道:「這是南海碧落島上特有的香螢樹,常年吸入花粉可延年
益壽,大家現在可以盡情呼吸。」

  衆人皆豔羨地望着那株樹感歎。

  姚姬湊到一株火紅色的花朵面前,低着頭,撅着屁股使勁地嗅着那撲面而來
的濃香。她今日穿的有些寬松,倒是沒有體現出凹凸的身子。寐生偷偷地拿眼瞥
她,暗道;論長相,這個姚姬可是衆人裏最美的一個了,骨子裏還透着幾分妖豔。

  一看就是性欲旺盛,比較貪欲的女人,隻是這個女人怎會和秦娥那木頭相識
呢?

  「嬌娥,來這邊,看這花好美!」姚姬回頭對着秦娥喊。

  秦娥走進去,聞了一聞,贊道:「果真是好聞。」

  姚姬道:「倒是很配你這身襦裙喏!」

  「試試這個!」說着,她彎腰從花盆裏采了一朵紅花,往秦娥發髻右側一插,
道:「這樣花映人更美,花也更美了!」

  寐生心道;這女人倒是有些可愛。

  參與雅集的衆男女老少都三三兩兩,或站,或蹲在一株花前,評頭論足,有
的人則在聽華陽君對他們解釋這一株株花草的來曆,流雲大師倒是被幾個人纏住
了,給别人講佛法。

  寐生跟着秦娥和姚姬在南園裏一朵花一朵花的觀賞,姚姬時不時發出一聲嬌
滴滴的笑聲,而秦娥則是抿嘴淺笑。

  姚姬看見眼前的一株桃花,不禁輕呼道:「竟然有白色的桃花!?」

  秦娥道:「這是來自雪域昆侖山的雪桃,必需得有冰塊才能養活。」

  姚姬朝樹根處一看,果不其然,原來整個樹根都穿過了一塊半丈平方的冰塊,
冰塊上還放置着發光的玉石。

  「喬公可真是大手筆呀!」姚姬的眼裏隐隐泛光。

  雪白的桃花看起來比粉紅色的少了幾分妩媚,多了幾分素雅。這時,不知何
處吹來一股風,桃枝開始搖擺起來,那枝頭的桃花很脆弱,風一過來,便像是雪
花一般,紛紛揚揚地飄灑起來,落得有些凄迷,像是天上淚珠一般,落在臉上,
有些涼絲絲的。而空氣也多了一些淡淡的馨香,令人很舒服。

  「好像下雪了一般。」秦娥目光有些迷離,她那發髻上的紅花在雪白的桃花
映襯,顯得格外妩媚。

  姚姬看得有些癡了,像個小女孩般獨自轉了幾個圈圈來,興奮地道:「好美
啊!」

  旁邊的人也被吸引過來,紛紛贊歎,青衣男子贊道:「這裏的花,有清香,
馨香,甜香,濃香,醇香,真是百香之園啊!」


            第二十四章  才女(上)

  衆人賞了花,聞了香,華陽君便又帶着衆人去了另一間院子,名曰流園。

  流園,顧名思義,裏面有一口流淌的水。

  不過這處水并不是方的,或者圓的,而是曲曲折折的,竟是一條彎曲的河流。

  河面離岸距離很淺,一伸手便能夠得着。

  華陽君吩咐下人端來幾十隻羽觞杯,往杯中倒滿酒,鋪滿在案幾上,華陽君
道:「這可是西域百年陳釀的葡萄酒哦!諸位今日可有口服了!」。

  她又命下人在河兩岸鋪好席子,然而對衆人道:「諸可随意坐于河邊,酒杯
在誰的面前停下,誰便飲下這杯酒,吟一句詩。」

  這個活動便是文人雅士間雅事:曲水流觞了。

  秦娥自然與姚姬一起,而寐生則守在二人身後,三人靠着一塊假石,坐于河
流末端。

  華陽君選了首位坐下,一聲令下「置杯!」

  數十盞酒杯被下人們輕輕放于水面,慢慢開始順着流水滑動起來。不一會兒,
河面上便漂滿了滿載酒水的羽觞杯,那淡紫色的酒杯散發出醇美的香味,令在座
的貴族們不禁眼饞又口饞。

  有的杯子在打着旋兒,有的杯子順流而淌,有的杯子則是曲曲折折,東碰西
碰,好生有趣。

  「這杯是我的了!」青衣男子見一盞酒杯停在自己面前,便順手一撈,一飲
而盡,道:「好酒!」

  對面的一名老者望着他笑道:「酒泉侯運氣真好,飲了第一杯,可别忘了吟
詩哦!」

  酒泉侯不假思索道:「一盞相思盡入喉,萬次欲語總還羞!」

  「酒泉侯這是相思之病,不知又戀上了哪家的千金啊?」姚姬調侃道。

  酒泉侯唉了一聲道:「千金易得,佳人難求啊!」

  衆人紛紛大笑。

  又一名貴婦撈起酒杯,飲了半口,吟道:「花落香不駐,酒盡夢常留。」

  「何夫人,這杯酒入肚,倒要做起夢來了哈哈!」衆人又笑了起來。

  一盞酒杯剛剛路過姚姬的面前,她便興奮地撈起酒杯,也一飲而盡,道:
「長袖挽飛歌,寂寞憑誰說?」

  「好好!姚姬夫人不僅擅長跳舞,沒想到還會寫詩呢哈哈!」酒泉侯大笑。

  「酒泉侯,你再笑都要落水了!」姚姬笑了起來。

  秦娥見面前的酒杯也停了下來,正打着旋,便也伸手撈起,輕輕抿了一口,
吟道:「酒過池心皺,曲水繞情柔。」

  一句詩剛念完,周圍的聲音突然就停止了。

  好一會,酒泉侯才拍掌大笑:「秦夫人果然是東土才女,有感而發,真情流
露,說出了在坐諸位很多人的心情啊!」

  衆人紛紛鼓掌叫好。

  華陽君也拿起水中杯,飲了一口,高傲地吟了一句:「南園知我意,處處解
人憂」

  「君夫人好文采!」何夫人第一個稱贊起來。

  剩下的人也跟着附和,他們不在乎誰的文才更好,隻想着該捧就得捧。

  如此這般,衆人又是飲酒,又是作詩,又是閑聊好不快活。一輪又一輪,或
許是葡萄酒量不大,幾杯酒下肚,衆人并未見醉。

  到了午飯時分,華陽君招呼衆人,道:「諸位想必都餓了吧!請随我來!」

  衆人随她步入一間豪華的大堂内,隻見地面鋪着華麗的波斯地毯,房梁上吊
着溢彩的水晶燈,牆壁上紋飾着神秘富麗的圖案,好不奢華!

  華陽君命令下人們關門,關窗、頓時,整間大堂便陷入了一片黑暗隻中,隻
有屋頂的燈亮着零星的才光。

  黑暗中,傳來華陽君的命令,「掌燈!」

  瞬間,大堂中心亮了起來,黑暗被驅散了一些。衆人仰頭一看,原來是頭頂
一隻大吊燈正閃着耀眼的黃光。這種環境,讓衆人感覺是在漆黑的夜裏,守着一
輪明月。

  「諸位,請坐。」華陽君指着大堂中心一個巨大的圓形案幾道。

  衆人盤坐在案幾周圍,整整圍了一圈。

  見他們皆已坐好,華陽君又對下人吩咐道:「上酒菜吧。」

  姚姬不禁感歎道:「這裏真是一處妙地啊,君夫人的南園真是處處給人驚喜
呀!」

  酒泉侯也附和道:「是啊,真是大開眼界了!」

  衆人也紛紛稱贊起來,唯獨秦娥坐在那裏,似乎并不喜歡這裏的環境,她心
裏暗暗後悔,這麽這雅集變成了宴會呢?她看向流雲師太,隻見師太表情也有些
不自然,看樣子,這種場合,她也并不習慣。

  流雲師太走進華陽君身邊說了幾句,華陽君點點頭,她便被下人從另一處暗
門帶出去了。

  這時,酒菜也上來了。幾十個美少女袅袅娜娜地走過來,手中端着各色常人
都沒有見過的佳肴。

  不一會,案桌上便擺滿了美酒佳肴,一時間五顔六色,在吊燈下閃閃發光,
看着不像是酒菜,倒像是精美的玉石了。

  華陽君單獨坐在正上方的位置,面露微笑,道:「諸位,請!」

  「君夫人,請!」

  案桌間一時斛光交錯,笑聲入耳。

  酒泉侯倒滿了酒,對華陽君道:「君夫人,我敬你!」

  華陽君也端起酒杯,兩人一飲而盡。

  喝完這杯酒,華陽君拍了拍手掌,喊道:「起舞,起樂!」

  話音剛落,隻見一隊華服美人翩翩入場,後面跟着一支樂隊。

  笙箫鳴,琴瑟動,人起舞,踏歌聲。

  「好!唱得好!」

  衆人紛紛鼓掌。

  「如此樂事,不來幾篇詩文,豈不可惜?」吳公子道。

  華陽君道:「嗯,吳公子說得對,聽說秦夫人擅長彈琴,可引起飛鳥共鳴,
不知夫人可願爲諸位奏一曲?讓在座諸位欣賞一番?」她心裏暗道:「倒看你如
何出醜。」

  秦娥面有難色地道:「妾身技拙,怕是會打擾諸位雅興。」

  酒泉侯笑道:「沒事,沒事,今日不論技藝,隻圖一樂,夫人何必拒絕呢?」

  秦娥見不好回拒,便道:「如此,那妾身就獻醜了!」

  華陽君道:「來人,将我的雲中鶴拿來!」

  仆人拿來一把雅緻的琴,置于衆人和華陽君之間。

  秦娥走過去,坐于席上,戴上指套,閉眼稍微沉思片刻,便撫起琴來。

  琴聲一響,如幾滴清泉落水般入耳,衆人剛才還在吃喝,聽到琴音侯頓時都
停下來動作,認真地聽那漸漸缭繞開來的琴聲。

  「……」

  聲音緩時,清脆圓潤,像一滴滴冰涼的雨珠滴在心田,沁人心脾,讓人呼吸
似乎都舒服了很多。聲音由緩至快,再至急,猶如急促的号角聲,令人忍不住呼
吸加速,心跳加速,好似有千軍萬馬在耳邊咆哮!讓人想要呐喊!

  再由急至緩,這個時候的聲音又像是陣陣晨風吹起,讓人不禁閉眼陶醉。風
由小變大,再由大變得狂暴起來,似乎在琴聲中夾雜着叫雷電之聲,震耳發聩!

  那急速爆裂的雷電聲隐去,風雨聲,漸漸變小。琴聲再次緩下來,一下,兩
下,三下,像是屋檐滴水,雨打芭蕉一般,一副凄豔的畫面在衆人腦海中浮現。

  酒泉侯的腦中,浮現出來雨中别離的場景,他想到了自己當初戀人,忍不住
一陣唏噓。

  王大人的心裏也浮現出一陣疆場征戰的畫面,他方法回到當初在草原上馳騁
的時候了。

  姚姬想起了某個雨夜,她跪在那個人胯下,苦苦哀求的畫面,她的眼角有些
紅,已經流出淚來了。

  寐生想起了他在風雪天被人追殺的畫面,九死一生啊!

  也有人仿佛回到了山水之間,在河中泛舟,聽那梢翁的哨子聲在山水間回蕩。

  許多人都沉浸其中,無法自拔,甚至傻笑也不自知,甚至流淚,也不曾感覺
到。

  琴聲的節奏越來越琢磨不定,快慢結合,上下起伏,這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了
陣陣叽叽喳喳的鳥叫聲,聲音就圍繞在屋頂,似乎想要破屋而入,與之呼應。

  「鳥叫聲!」有人喊道。

  「是的,真的是鳥的鳴叫聲!」

  「這就是鳥鳴與琴聲共鳴啊!這是何等境界!」酒泉侯呆呆地望着屋頂,連
杯中酒落在身上,也毫無察覺。

  就連華陽君吃驚了,她沒想到人人傳言的鳥琴共鳴秦夫人真的能夠做到!這
個造詣實在高!

  一曲罷了,衆人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似乎各自都沉浸在自己的夢裏。

  秦娥曲身行禮道:「妾身獻醜了。」便又退回座位。

  猛地,酒泉侯鼓起掌來,衆人紛紛鼓掌叫好「秦夫人琴技可比古之弄玉啊!」

  這時,吳公子望向姚姬,道:「聽聞姚姬夫人善舞,不知道夫人可願爲我等
舞上一段?」

  姚姬露出媚惑的笑容來,眼睛裏似乎都要滴出水來,她嬌滴滴地答道:「如
此良辰,妾身安能不舞呢?」

  她輕邁蓮步來到大堂中央,将一身寬大的衣裙往上一掀,那衣裙頓時離身飛
起,落地。

  這一下,在場唯獨秦娥遮住了自己的雙眼,其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無論男女都屏住了呼吸,寐生也不例外!他第二次看見一具能和他那夢中人
媲美的妖豔身體。上次是九子魔姬朱紫,這一次竟然是這麽一個妖豔的貴婦人!

  爲什麽呢?

  因爲現在的姚姬和剛剛脫衣之前相比,已經完全變幻了一個人似的!

  現在,她脖子上戴着一串南海珍珠項鏈,在有些昏暗的大堂裏,閃耀着銀白
的光。她上身穿着一件鑲金織花短窄衣,衣領開口很大,很低,狂野般露出了美
婦那上部分雪白的乳房,中間則是一道高深的乳溝,這是一道誘人的弧線。如此
暴露,甚至隐約可見乳房上露出的些許紋身。

    寐生已經是煉氣中段高手,他一眼便看到左乳房上紋的是一朵紅豔的花,另
一邊乳房上紋得好像是一條錦鯉!往下看,短衣下擺恰好到肚臍以上位置就戛然
而止了。

    暴露出柔軟平滑的小腹,肚臍被一枚耀眼藍寶石覆蓋,小腹那白嫩的皮膚上
竟紋着一隻五彩蜘蛛,蜘蛛周圍甚至還紋着一張青色蜘蛛網。

  再往下,姚姬的下身穿着一件鑲金織花百褶短裙,堪堪到達大腿中央位置。

  雙腿修長,白嫩,圓潤。各有有紋身,左腿外側紋着蜿蜒招展的青藤蔓,小
腿内側則紋着一隻起舞的彩蝶,右腿外側紋着一簇花,而小腿内側同樣也紋有一
隻蝴蝶,和左邊呈對稱狀。

  初次之外,姚姬的雙腿上還套着好幾串金環,腳踝上一串,小腿上一串,大
腿上一串。每一串金環上系着金絲鏈,上面點綴着零星的寶石,五顔六色,閃閃
發光。

  而她的腳上則穿着一雙窄窄的金縷鞋,鞋尖上各嵌着一顆紅寶石。

  姚姬的這種打扮是明顯的西域舞姬風格,雖說魏國風流,在如此多人場合,
如此出場,着實是大大的出人意料。當然,姚姬是舞姬出身,自然也情有可原。

  在場的男人五一不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如此妖豔的紋身,如此華麗的裝飾,
如此搭配,令他們大開眼界!甚至很多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姚姬眨眨眼,露出讓人心醉的笑容,道:「奴家來給諸位賓客帶來一段胡旋
舞。」

  「好!」

  「好好好!」

  鼓樂動,胡璇起。

  姚姬的身體雖然有些豐滿,舞動起來卻輕盈無比,那黑亮的頭發甩動着,那
華麗的裙擺像一朵花在旋轉着,她身上的寶石在昏暗的環境裏,格外熠熠生輝,
像是一片星空。

  她像一隻彩蝶在翩翩起舞,那胸前兩隻飽滿的大奶子随着旋轉的身子甩動起
來,如果不是上衣太窄,可能真要破衣而出了!那一波波肉浪侵襲,讓男人們都
禁不住睜大了眼睛。

  姚姬先是旋轉,然後停止旋轉,邁着蓮步繞着圓,撩擺起蠻腰來,那纖細的
小腰像蛇一般靈活柔軟,像豹一般狂野,讓人害怕她再一用力似乎都會戛然而斷。

  那豐滿渾圓的屁股在纖腰的扭擺中更顯火辣誘惑,像球一般圓滾滾的,充滿
肉感。

  讓人忍不住上去拍它幾下。

  「借公侯酒水一用。」姚姬搖擺着身子來到酒泉侯面前,拿起酒杯便往自己
拿高聳的巨奶上淋去,那紫紅色的酒水一下子就溢滿了乳溝,像是鍍了一層光澤。

  姚姬鼓起胸脯,那一對大奶猶如山包般隆起,那晶瑩的酒水在雪白的乳房上
顫顫巍巍的,她低頭伸出紅豔豔的舌頭去舔,去卷。然後眯着眼。用舌頭又卷了
一下紅豔的嘴唇道:「美哉!」

  大部分酒水都順着乳溝便往下流,流到肚臍眼,小腹,甚至是裙内。

  在場衆人都在鼓掌,唯獨秦娥忍不住低頭閉眼,撥弄其自己的衣角來,暗道:
這便是雅集麽?難怪流雲師太早先就出去了,早知了我也不留下來了。而寐生則
饒有興趣的偷偷看那姚姬的身體。

  「雖然被華陽君羞辱了一頓,但今天也沒有白來。飽了眼福!」

  他暗自評價姚姬:這個女人很不簡單!那舉手投足間的魅惑風情,絕不是華
陽君或者秦娥這等女人可以比肩的,這不是姿色問題,而是姿态和氣質問題。這
得經過多年訓練!這個女人看起妖豔成熟,但眼神裏有沒有成熟女人的穩重,而
是像一隻小鹿一般,有着一種别人難以發現的柔弱感和順從感,他猜測這個女人
也許是被人馴化過,她像一隻誘人的肉體女奴。

  華陽君道:「姚姬夫人果然不愧第一舞姬!妾身有一曲,不知夫人可願配合?」

  「求之不得呢!」姚姬眨眨眼,舔了一下嘴唇。

  華陽君對下人吩咐了一番,不一會下人便擡來一架造型奇怪的白色事物,乍
一看,還以爲是櫃子。華陽君解釋道:「這是西土鋼琴。」

  「……」鋼琴聲起,如流水般劃過衆人耳畔。

  華陽君那固執的高傲被卸去了,她穿一身黑色禮服坐在純白的鋼琴面前,姿
态顯得很優雅,她神情端莊,眼裏露出一絲難得的溫柔,雙手急速在琴鍵上跳躍
着。昏黃的吊燈光照下來,那光滑的鋼琴像一面鏡子映照出她那略帶笑意的俏臉,
透射一股典雅高貴的神韻。

  琴聲由緩至急,姚姬的舞姿也變了,她停下扭腰擺臀的動作,又開始旋轉起
來。她的眼在眨呀眨,她的手在招展,她的腳在移動中變幻着蓮步。

  優美的鋼琴聲在大堂裏跳躍着,彌漫着,姚姬那短裙在急速地的旋轉中,越
甩越長,漸漸覆蓋住雙腳。原來這件百褶裙是彈簧一樣可以上下收縮的,短裙變
成了長裙,使她的舞姿多了份飄逸。

  有人驚歎:「真是絕妙啊!」

  在衆人眼裏,她已然化身成一隻翩翩起舞的彩蝶了,那房梁上的吊燈似乎隻
是爲她而亮着,那動人的鋼琴曲似乎隻爲她而跳躍着。

  酒泉侯忍不住拿起筷子在碗上敲擊起來,吳公子也在大腿上打着拍子,何夫
人也跟着默默地哼着曲調,衆人好不歡樂!

  寐生雖然對華陽君的姿态很看不慣,但對她的彈的鋼琴曲卻很欣賞,暗道:
「怪不得如此高傲,這麽好的曲子倒真是第一聽!」


            第二十五章  才女(下)

  待鋼琴曲停下來的時候,姚姬的舞步也漸漸停了下來,衆人皆鼓掌道:「好
一段胡旋舞!好一首鋼琴曲!」

  酒泉侯道:「怪不得姚姬夫人能入一品閣的美人榜!舞姿真是絕美!」

  「奴家獻醜喽!」姚姬笑了笑,拿起地上的衣服穿回了身上,又返回了座位。

  吳公子道:「連姚姬夫人和華陽君都展露才藝,拿筆墨來!本公子也要露一
手,各自出題,以題的立意在一炷香内作一幅畫,題一幅字,慢者輸,劣者輸,
罰酒十杯!諸位,誰上來?」

  何夫人道:「吳公子,一炷香一幅畫,一幅字,你好大的口氣呀!」

  另一名老者也道:「公子莫非自比李公白詩仙在世?!」

  衆人哈哈大笑。

  姚姬嬉笑道:「若論書畫,你不如去找酒泉侯上去與你比一比!」

  酒泉侯哈哈笑道:「有秦夫人在此,鄙人哪敢獻醜?」

  秦娥推辭道:「妾身愚鈍,都是外面風傳的,當不得真。」

  然而衆人卻異口同聲的道:「還請秦夫人一展書畫技藝!」

  華陽君意味深長地道:「夫人的才情大家可是頗爲認可的哦!」

  「嬌娥,你就去吧,可是給你家夫君長臉呢!」

  秦娥想想也是,反正都來了,如果幹坐在這裏,确實也不合适。

  于是她溫婉一笑,道:「那妾身便再獻醜一回。」

  她走向堂中央,吳公子也走上去。

  華陽君命仆人端來兩座案幾和兩座筆墨紙硯,二人面對面跽坐對立。

  吳公子道:「秦夫人,您先出題!」

  秦娥道:「那妾身就出題了,嗯……」她沉吟片刻,道:「便以姚姬夫人的
胡旋舞爲題作畫吧。」

  吳公子道:「好,那夫人便以君夫人的鋼琴曲爲題作畫吧。」

  二人言罷,等仆人拿來一炷香台,點起香,便各自開始作畫。

  吳公子名曰:吳軒,算得上安京才子,一口詩文一手字,也是爲人傳頌的。

  隻見他拿起毛筆蘸蘸墨水,略微沉思侯,便在宣紙上大刀闊斧地畫起來。秦
娥似乎沒有經過什麽思考,低頭拎起袖子拿起筆,便在紙上行雲流水般作起畫。

  衆賓客皆屏息凝視,生怕打擾到二位。

  酒泉侯更是一個勁地偷看秦娥那握筆作畫的姿态,似乎是癡迷至極。

  過了一會,吳公子便面露得意之色,似是對自己的即将成平的作品很滿意,
擡起頭對秦娥道:「秦夫人,我看你還是認輸吧。」他看起來,信心十足。

  秦娥淡淡地道:「吳公子便這麽急麽?」說完她又繼續作自己的畫去了,吳
公子隻好面色尴尬地收回視線。

  他表情越來越興奮,似乎勝券在握。

  又過了一會,隻聽秦娥淡淡地道了一聲:「吳公子,老身畫好了。」

  吳公子似乎是聽錯了一般,頓了一頓,待明白她的話裏的意思,急道:「什
麽?半柱香沒過!你便畫好了?」

  衆人立刻都圍了上去,定睛一看,果然!在秦娥面前的案幾的紙上已然有一
架鋼琴和一個華貴美婦躍然紙上了!旁邊還題了一行字:「靜若幽蘭谷不知!」

  「妙,妙,妙!」酒泉侯連喊三個妙字。

  「這一局,秦夫人勝!」酒泉侯道。

  華陽君走過來,瞥了一眼,頓時也被吸引住了,那畫中人是她麽?

  姿态端莊,神韻優雅。如一朵空谷幽蘭立于一架鋼琴,用那纖細的手指撥弄
琴鍵,好似在撥弄流水,發出珠圓玉潤的叮咚聲。

  所有人都把吳公子的忘在了腦海,圍着秦娥的畫上下欣賞。

  吳公子黯然地丢下筆,也湊過去,這一看,他徹底地服氣了,躬身行禮道:
「秦夫人如此妙筆,在下實在佩服!在下認輸!」

  秦娥颔首道:「吳公子,承讓了。」

  「秦夫人,這幅畫可願送我?」華陽君微笑着問。

  秦娥道:「畫的是夫人,自然要送給夫人了。」

  酒泉侯道:「要不是送給君夫人,在下真想買下來。」

  吳公子道:「在下也想買下來回去觀摩啊!」

  事畢,衆人坐回原位。

  酒泉侯道:「既然幾位夫人公子都略展才藝,那麽在下也爲各位帶來一段舞
劍!」說着,他便解下腰上配件,持劍來到堂中央。

  「好!今日可有眼福了!」

  「早就聽說酒泉侯極擅舞劍!」

  「酒泉侯風姿卓絕,舞劍自當堪比劍仙!」

  酒泉侯長劍指空,念一聲:風蕭蕭兮赤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腳步如虎,劍走遊龍,寒光破空!

  他劍眉星目之間滿是自信,長發與衣袂飄飄,盡是灑脫!如此俊朗男子,令
人在場許多貴婦的眼睛都冒起了星星。

  姚姬的眼睛也亮了,連高傲的華陽君也不禁爲之側目。

  酒泉侯一邊舞劍,一邊不經意地偷瞟秦娥,秦娥早已發現這個俊朗男子似乎
對自己格外關注,她受不了對面男子眼神的挑逗,暗道:「這個登徒子!怎地總
無端往我這邊看!」秦娥心裏受不了這般煎熬,便對華陽君說了幾句,借機出去
了。

  酒泉侯的眼裏不經意閃過幾分失望,他繼續舞劍。

  劍勢變得更快,更猛了!

  原本的和風細雨變成了疾風驟雨!奔雷而來,呼嘯而去寐生見他舞地盡興,
不禁暗暗咂舌:這個舞劍雖然看起來有型,卻隻是個花架子!

  在場的人都是錦衣玉食的嬌貴子弟,自然不懂修煉法門。見酒泉侯的架勢,
便都覺得威風凜凜,贊道:「酒泉侯的舞劍果然名不虛傳!」

  正在這時,寐生感覺自己的腳脖子有點癢,他低頭一看,見是一隻小白狗,
正是華陽君之前懷抱的那隻寵物狗。不知何時,這狗自己竟然跑到自己這邊來。

  寐生暗暗叫苦,這狗可别給自己找事。

  然而,他這個念頭剛起,那小白狗突然咬住了他的靴尖,死命地拖拽起來。

  見旁邊的姚姬正滿臉興奮地看着舞劍,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便松了口氣。
暗道:先給它咬,咬膩了就該去咬姚姬的了吧,她那裏估計很香呢?!

  然而,事實并非如此發展,白狗咬地更歡了,甚至還叫了起來。幸好當下人
聲吵雜,華陽君并沒有聽見。

  寐生立刻蹲下身,用手去撥白狗,想要将它趕走,結果剛一碰到白狗,那狗
就就「汪汪汪!」大聲叫了起來!

  這下麻煩了!

  狗叫聲突然變得很大,将衆人的叫好聲都壓下去了!華陽君一聽到狗叫聲,
臉色一變,喊道:「小白!小白!你怎麽啦?」

  姚姬也被狗叫聲驚動了,她尋着聲音回頭,見小狗正死死地咬着寐生的靴子。

  她拼命用眼神和嘴型給寐生示警:「趕緊将狗弄下來!快!」

  寐生正欲抓住狗,将其扯下來,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華陽君風風火火地走了過來,一見到這般情形,走到寐生面前,伸手就甩了
過去!

  「啪!」地一聲,寐生被她重重甩了一巴掌!臉頰火辣辣的痛。

  那一瞬間他很想将這個女人一拳擊殺!但,這種羞辱,糾結的折磨,讓他心
裏極其難受。到底還要忍多久!他已經不想在忍下去了!然而一想到複仇幾乎,
他強壓住怒火,表面努力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他原地不動,摸着被打的臉,
一臉害怕地道:「夫……夫人……」

  華陽君那漂亮的臉蛋上滿是憤怒,居高臨下地瞥着他,「啪!」又一個耳光
甩過去!

  寐生摸着被打的臉,神情既痛苦又害怕,他身體抖抖索索地,他的内心卻在
狂吼: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輕而易舉!以他的實力在這裏是無敵的!

  甚至可以殺光在場所有人!

  可是,殺了之後呢?

  寐生的内心不止一次地在掙紮糾葛,最終卻還是選擇了忍耐,卧薪嘗膽,厚
積薄發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華陽君挑着眉道:「你這個賤奴!竟然招惹我的寵物狗!它有了分毫差池,
你就是拿一百條命也抵償不了它的一根毛發!」

  寐生點頭哈腰道:「是是是,夫人……小的命賤,夫人教訓的是……」

  姚姬眼裏閃過一絲怒色,她覺得這個華陽君實在是太過跋扈了!竟然這般羞
辱下人!這般有意針對秦夫人!她打着圓場道:「君夫人,算了吧。打一個奴仆
事小,若是和秦夫人鬧得不愉快……」其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算了吧,君夫人!」吳公子也勸道。

  酒泉侯冷聲道:「君夫人,打下人可不就是打主人的臉麽?」

  華陽君見衆人如此,饒是她的丈夫是張常侍面前紅人,她也不好拂逆衆意,
畢竟姚姬夫人的丈夫可是大将軍林擒!想到此處,她便抱起狗,瞥了寐生一眼,
道:「那今次便饒了你,你出去吧!」

  酒泉侯這時也沒了舞劍的興緻,丢下劍道:「諸位先慢用,在下先去方便一
下!」

  秦娥自出了大堂,便來到一間林園,在涼亭裏閑坐,裏面的氣氛實在是不适
合她這樣的人。

  秦娥心中自嘲道:「流雲師太不知道去哪裏了?早先她說來赴雅集能見到些
文人雅士,這倒好,都是飲酒雅士。帶個随從,還被人羞辱,看來我還真不适合
參與這種場合。」

  正想着心事,突然,她感覺後背好像有一隻手搭在了上面,「啊!」她吓得
猛地往後一縮!回頭一看,竟然是酒泉侯!她松了口氣道:「酒泉侯!你……你
怎會在此?」

  酒泉侯露出溫柔地笑,道:「夫人能來這,本侯就不能來這嗎?」

  秦娥道:「妾身不是這意思。」

  「那夫人是哪個意思啊?」酒泉侯慢慢走近她,眼裏有些挑逗。

  「酒泉侯,你……」秦娥有些手足無措。

  「夫人不明白在下的意思啊?」

  酒泉侯道:「夫人今日的風采真是讓在下仰慕至極啊!」

  秦娥不好意思地道:「公侯謬贊了。」

  酒泉侯的眼睛一直緊緊地盯着她的眼,笑道:「兩個人的時候,夫人還是這
麽的矜持端莊。」

  秦娥的眼神一邊左右躲閃,一邊後退,一邊顫聲道:「酒泉侯,你……你……
有什麽事嗎?」

  「當然有事!」

  酒泉侯從懷裏拿出一本詩集來,遞到她面前,動容地道:「這部秦氏詩集便
是夫人所寫,在下可是視若珍寶,懷藏多年啊!今日有幸見到夫人真容,在下真
心有口難言啊!」

  秦娥聽到此話,頭皮一麻,頓感不妙,她岔開話題道:「公侯既然沒什麽事
情,我要走了!」

  「夫人莫急!」酒泉侯攔住她,笑嘻嘻地道。

  秦娥面色一變,正聲道:「公侯,怎地學起街頭纨绔的作風?」

  酒泉侯的笑,格外好看,使他俊朗的姿容看起來更加有誘惑力,當然,這是
對女人而言。聞着美婦人身上散發的女人香味,他一陣心猿意馬,表情陶醉地道:
「夫人,你不曉得你有多美,美到我心坎裏了,比那些做作的,徒有其表的所謂
貴婦真是雲泥之别啊!你可知道這麽多年,在下對你的相思之苦啊!那種痛苦真
是頭錘穿壁啊!」

  秦娥一聽這話,面色大變,表情一冷,寒聲道:「酒泉侯!你莫要胡言!你
是讀書人,讀過聖賢書的!當行道德,守倫理,怎麽說出如此粗鄙之語?」

  「夫人這是什麽話?詩經是聖賢書吧?關雎詩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
也是聖人所傳載的,世人所傳誦的,有何不妥呢?夫人當作何解釋?」

  秦娥此時終于明了,怪不得他在酒席上老是偷看自己,原來早有企圖!她心
中打亂,又氣又急!想要逃,卻又被攔了去路,想要罵,又不知道該如何罵。

  酒泉侯想忍耐,可是他忍不住,她的一颦一笑,生氣的模樣令他神魂颠,無
法自拔。他繼續逼近,兩眼含情道:「夫人,你難道不明白在下的心意麽?」

  秦娥被他的神情吓得一邊後退,一邊急聲駁斥道:「登徒子!你……你……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莫要再如此胡言無禮!妾在家有婚配,有滿堂
的兒孫,你我鴻溝之别,勸公侯勿作他想!趕緊離去!」秦娥面上氣紅了臉,暗
想:若是眼前這個再逼迫她,她便投入旁邊的水池裏,以守清白。她心中又是痛
苦,又是悔恨,暗罵自己不應該來這趟雅集,招惹了這些是非。丢了命還好,若
是丢了貞潔,那豈不是毀了父親和夫君的一世名聲啊!她如何對得起父母,對得
起夫君,對得起兒孫呢!

  酒泉侯聲情并茂地道:「夫人難道甘願跟那年過九旬的人嗎?他隻會舞槍弄
棒!殺人盈城!夫人琴棋書畫,賢良淑德。他哪裏配得上夫人?夫人跟他困守腐
名,虛度青春年華,有話無處說,有苦無人懂,難道午夜夢回,不曾後悔嗎?」

  酒泉侯的一番話着實有其道理,加上他外表俊朗,身材高大,配合着眼中流
出的淚,更是獨具男人魅力和感染力!若是其他女子見之,不投入懷抱都很難。

  可是在當下秦娥的眼裏,卻是惡心至極!她想吐!沒想到這個儀表堂堂的王
侯的心裏竟然這般扭曲放蕩。她出奇的,一反平常的軟弱,她愈加态度強硬起來,
眼神冰冷,義正言辭地道:「妾身如何,與公侯毫無幹系,妾身夫君如何,更容
不得公侯侮辱!勸公侯懸崖勒馬,莫要僭越男女防線!再這般逼迫,毀我名聲!

  别怪我不客氣了!」

  酒泉侯哪裏聽得進去,他又向前走了一步。竟然抓住了她的雙肩,可憐巴巴
道:「夫人何必如此苦苦守禮守節?如此絕情?你知道我這些年如何過來的麽?

  難道我如此一表人才,還配不上夫人麽?」

  作爲一個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節,這遠遠比命重要。他這樣的話,視自己
和畫舫上的妓女又有何區别?秦娥的臉氣得通紅,她眼裏滿是怒火和羞赧,哪裏
還能忍受的下去!

  「你如此羞辱妾身,毀我名聲,難道不知婦人名節高于性命嗎?」

  「啪!」秦娥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直接将他抽蒙了。

  借着這個機會,秦娥低頭噙着淚就逃離了林園。往大堂裏去了。

  寐生剛出大堂就望見秦娥迎面跑來,秦娥低着頭似乎沒有發現他,他趕忙道:
「夫人!」

  秦娥擡起頭,見是寐生,松了口氣道:「是大龍啊。」

  「咦?你的臉怎麽了?誰打你了?」秦娥一眼便看見他有些紅腫的臉,急忙
問道。

  寐生将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秦娥歎了口氣道:「唉,老身對不住你,讓你
受了這麽多委屈。」

  寐生道:「沒事,夫人。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他的話正好是秦娥想要說的,秦娥點點頭道:「好吧。」


                                (未完待續)
2018-6-2 1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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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妃筵圖卷(完全修正版)(第二卷‧26)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

                             馴妃筵圖卷

                                                               
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2018年7月1日於第一會所(首發)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琵琶聲起諸事起

  大爭十一年,九月十五日。

  安京城外西郊,潛龍山脈深處。

  某處黑暗的空間裏,寂靜無聲。突然,一團昏黃的亮光出現了,原來竟然是
一盞青銅油燈。它雖照亮了周圍大約一丈的範圍,但它的光似乎被這裏的黑暗壓
迫下來了,僅僅局限一丈之內,一丈之外的周圍環境依然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這裏似乎是一處深邃的洞窟,但不知大小,也不知深淺。不知是山中的,還是地
下的。它就像深淵一般,藏著無數的玄機和秘密,似乎也要吞噬著無數的生命和
光明。

  燈下,垂頭跪著三個蒙面黑衣人。其中一個斷臂人,似乎受了傷。燈的對面,
在一丈距離外,是一道紅色的紗制帷幔,它的兩邊和上邊都籠罩在黑暗中,不知
其長,也不知其寬。

  帷幔裏,一個辨不清男女老少的黑袍人正背對著三人,他盤坐在一張破舊的
金龍座上,龍座雖然破舊,卻還是閃耀著耀眼的金光,顯得神秘而詭異。

  「人沒有帶回來嗎?」帷幔裏,傳來黑袍人沙啞的聲音。

  「明公!是屬下無能!屬下認罪認罰!」三人同時磕頭道,這三人正是之前
當日偷襲寐生的三人。

  「先前我閉關未能出,你們自作主張將他引入伏屍嶺,卻使他被魔姬所擄,
破壞了我的計劃!後本公念在你們多年千辛萬苦尋找到他的苦勞上,便給了你們
這次將功補過的機會,但你們還是這般不堪用!

  其罪當死!「黑袍人的聲音在顫抖,極度憤怒。

  「明公!屬下無能!屬下認罰!可是這次我們遇上的又是九子魔姬,所以才
功虧一篑啊!」爲首的黑衣老大解釋道。

  黑袍人冷聲質問道:「那你們又是怎麽活著回來的?!!!」

  「我們……我們想著給主公報信……便拼命逃……逃了回來……」黑衣人老
大聲音顫抖著嗫嚅道。

  「那我再問你!」黑袍人話鋒一轉,急問道:「那人現在怎麽樣了?」

  「屬下見到他的時候,發現他體格強壯,並且修爲突破到了煉氣位。」黑衣
老大道。

  「嗯,那便好。」黑袍人的聲音忽然軟了下去。

  「罷了罷了,九子魔姬你們不是對手,失敗也可以理解,況且你們現在又中
了無風蠱。」黑袍人欲言又止道。

  「啊?!無風蠱?!」三人齊齊驚訝出聲。

  「魔姬歹毒狡猾,故意放你們逃生,卻在你們不知不覺間給你們種下了蠱毒!」

  黑袍人淡淡地道。

  「求主公救命啊!!!」三人齊聲哀求道。

  「念你們跟隨我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死了也是可惜了。這解藥你們拿去吃
了吧!」黑袍人話剛說完,帷幕內飛出兩個藥瓶,被黑衣老大接住了。

  「你們死罪可免,但本公賞罰分明,你們錯了就是錯了,罰還是要罰的!這
藥你們也吃了,會痛苦一些日子,但不致命。什麽時候有功,什麽時候解開。
「黑袍人又扔出一個藥瓶,黑衣老大恭恭敬敬地接住了。

  「謝主公!」三人戰戰兢兢地叩首。

  待三人吃下藥丸,黑袍人道:「陳家業已滅門,本公已有新的計劃,接下來
聽我命令行事,我要親自出手!」黑袍人的語氣中有些莫名。

  「是。」

  自那日雅集之後,秦娥好幾天都沒去蘭園,只差人送了寐生幾服藥,寐生想:
那雅集確實不值得去,平白挨人侮辱,還被打了兩個耳光,實在是奇恥大辱!不
過收獲就是華陽君和姚姬這兩個女人,看得出來,秦娥和姚姬關係不錯,若是就
此拿下秦娥,那姚姬也就可以順藤摸瓜了。對於姚姬,他倒是覺得不難。此女開
放大膽,只要一破陰關,啧啧。

  寐生打聽了一下,秦娥之前所說的采桑行,過幾天還是要繼續的。他趁著夜,
偷偷進去秦娥的閨房,將九陽木香放於枕頭內。

  暗道:「如此一來,只要幾天時間,她的欲望就會點燃。行動起來,便會好
了很多阻力。」

  秦娥的心性,通過這幾天的觀察已經盡在掌握,憑她這般膽小懦弱的個性,
只要讓她産生恐懼,然後再脅迫,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成章了。

  「龍淵山脈?嘿嘿。看來軟硬兩手都可以上來了。」寐生心中有了計較。

  當天夜裏寐生就悄悄潛出府,來到暖閣。

  暖閣裏,一盞燈,正閃耀著妖異的粉光。

  「小的見過主人!」

  寐生小心翼翼地趴伏在地上,額頭著地,恭恭敬敬地行禮。

  在他面前的半丈距離的台階之上,放著一張華麗皓白的象牙榻,九子魔姬-
朱紫正側躺其上,身上蓋著一件淡紫色的薄紗,那豐滿雪白的在輕紗之下,顯得
神秘婀娜。

  魔姬左手撐著下巴,右手扯了扯臉上的紫面紗,眼睛瞟了台階之下的寐生一
眼,心想:「正要找你,你卻來了。」她淡淡地道:「你來做什麽?難道在斛律
府已經發現了什麽?」

  「主人恕罪!小的報信來遲!」寐生略顯緊張地道。

  「哦?說來聽聽?」

  「據小的偷聽到,斛律鷹已經秘密離開了斛律府,前去隴梁了!」

  「這個我已盡知。」魔姬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還是主人高深啊!」寐生奉承道。

  「咯咯!」魔姬笑了一聲,又正聲道:「對了,之前讓你在斛律府中找一樣
東西,你可有什麽頭緒了?」

  寐生表情一苦,道:「小的目前沒有收獲,今日正爲此事而來。」

  魔姬淡淡地道:「你說。」

  「主人先前讓小的獲得秦娥的信任,從而探察斛律府。但小的近日想到了一
個捷徑,需要主人幫小的一個舉手之忙。」

  「什麽忙?」

  「小的求主人將血屍先暫借小的,小的想利用它來,」

  魔姬暗想:「現在斛律府三傑都不在,正是個探察頭盔的好時機,未免夜長
夢多,突進倒也不失爲一個好方案!」便道:「我允了。「「多謝主人!」寐生
一臉感恩戴德。

  魔姬起身,扭著輕紗下若隱若現的大屁股,來到櫃前,拿出一個木盒,從中
拿出一張符紙,往空中一抛,便徑直落在寐生眼前的地上。道:「這是潛息符。
你應該明白用!」

  他只是嘗試一番,本以爲魔姬會拒絕,沒想到她很幹脆,直接就還給了他,
並且還送了他一道靈符,潛息符。顧名思義,就是隱藏血屍身上的暴戾屍氣,使
其表面上看起來和人沒有區別。這對於寐生來說,既是驚喜,更是意外!他原本
還苦苦思量該怎麽藏好血屍,利用好血屍。這下好了,直接被一道靈符搞定了。
看來魔姬在他提出要回血屍的時候,就已經看破他的意圖了。不得不說,這個女
人很看重他,也算得上比較信任。要知道,這個血屍,可是一個極強的戰鬥力啊!

  「多謝主人信任!有主子支持,小的必將爲您拿下秦娥,那個時候,主子不
僅僅多了一個奴仆,斛律府的秘密也唾手可得。」

  他千恩萬謝地道別。

  魔姬只有一句話,暧昧地盯著他的下體媚笑道:「你可要好好地喲!」她倒
要看看,這個男奴能玩出什麽花來。

  這句話既是祝福,也是要挾,寐生自然明白,魔姬也明白。拿下秦娥,對誰
都有好處,現在就看他怎麽行動了。

  「對了。」魔姬欲言又止,正聲道:「先前讓你在斛律府中尋找一件東西,
但斛律鷹在,我怕你露了口風,所以沒跟你言明。

  現在可以告訴你了,我讓你找的東西是一件黑色的頭盔。現在開始,你在斛
律府的任務就是探察它的蹤迹。「寐生心中如驚濤駭浪,魔姬竟然是想要尋找一
件頭盔!這和自己要尋找的冥盔,似乎有些巧合。這極有肯能是同一樣東西!這
到底是什麽東西,這個九子魔姬都盯上了!看來他確實要加把勁了!

  他臉上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道:「主人放心,小的必定不辱使命!」

  魔姬俏皮地咯咯一笑,道:「我會時常去斛律府坐一坐,看看你哦!」

  他運轉迷蹤術背著血屍在安京城往南郊急速奔進!

  明德門的巡邏士兵比以白天多了一倍,可惜卻並沒有發現寐生的身影,迷蹤
術對於凡俗之人而言,是難以企及的。

  他剛出城門不久,遠遠的背後,便突然多了一道身影緊隨其後,寐生卻並沒
有發現。

  來到一片茂密的桑林之中,寐生用望氣之術探察了周遭環境,他發現這一大
片桑林位於潛龍山脈尾端的山嶺下,山腳下隱蔽茂密,山上更是幽暗無比。暗道:
「這裏倒是放置血屍的好地方。」

  他穿過桑樹林,來到了山嶺裏。

  此時已經入夜,山嶺裏顯得有些陰森,天上的月亮雖然還在,不過由於林子
太密,並沒有多少光照進來。寐生獨身穿行伏屍嶺,這座山嶺自然也不在話下。

  七折八繞地,流了一身汗。終於來到山頂。寐生左右看看,見荊棘密布,落
葉滿地,暗想:「血屍若在埋土裏應當不錯?」

  寐生在想這些的時候,卻並不知道,山腳下的桑林裏有一個身影正偷偷往他
那邊瞧。這個人很謹慎,看樣子對跟蹤隨行很熟練,是個老手。

  這個身影忽然回頭張望了一下,姿態緊張,似乎發現後面有什麽東西。

  觀察了一會,四周並無異動,才又要往前行,準備繼續跟蹤下去。

  然而,他小心翼翼地走了兩步,忽然鼻間聞到一股幽香,剛要有動作,卻發
現腦袋一蒙,四肢變得無力起來,接著就昏倒了過去。

  就在他昏倒的時候,他身後一道黑色殘影極速掠過,往山嶺裏而去了。

  寐生思考了一會,決定找一處向陰之地,將血屍埋下去。他得快點,要不然
斛律府有人找他的話,就不好說了。

  就在這時,另一面山腳下忽然傳來幾道悠遠的琵琶聲,似近似遠。

  寐生的心瞬間變得警惕起來,他暗道:「莫不是有人發現了?這大半夜怎會
有人在深山老林裏吹箫?莫不是鬼?」

  隨後打消了疑慮,心道:「真有人發現,只會跟蹤我,怎會打草驚蛇呢?」

  在他想這些的時候,那道若有若無的琵琶聲又傳了過來,聲音淒迷無比。琵
琶聲?琵琶聲?不對!這聲音有點熟悉,嗯?這聲音我肯定曾經聽過!只是,只
是在哪裏聽過?在什麽時候聽過?又是誰吹奏的?爲什麽?爲什麽?我爲什麽想
不起來了?!

  他心裏卷起波瀾,循著琵琶聲往山嶺往另一面坡下走,越過了荊棘的障礙後,
他忽然發現,山腳下竟然是一處谷地!谷地呈凹型,周圍都山嶺,谷中雜草叢生,
中間似乎還有一口潭水,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波光粼粼。

  這個時候,琵琶聲好像停止住了。寐生停下來,又仔細運氣探察,發現並沒
有琵琶聲穿過來。也沒有一絲人的氣息。咦?琵琶聲消失了!難道是我幻聽了麽?
那琵琶聲不會是風吹來的嗎?或是空谷留音?

  算了吧,還是早點處理血屍吧!

  莫不是有人引我來這裏?這夜裏,誰會這麽無聊,是魔姬?應該不可能。還
是小心一點爲上!

  望著那口潭,寐生自語道:「不過既然有口潭水,又是向陰之地,何不將血
屍藏在潭底呢?」

  想到此處,他的速度加快很多,不一會就來到了池塘邊。

  池塘並不大,大概方圓十丈左右,潭邊不僅有花草,還長著幾棵老柳樹,甚
至還有一顆梧桐樹,梧桐看起來有些歲月了,粗大而茂盛,樹下盡成蔭。

  他向四周觀察了片刻,並沒有發現一個人影,這才松了口氣。這潭水看起來
幽暗深邃,水屬陰,這地又是陰,最適合血屍了。

  「就是這裏了!」寐生暗道。

  他抱著血屍縱身往潭中一躍,「噗通!」一聲,消失在潭面。水面濺起一陣
水花,像是亘古的寂靜的被打破了,那一圈圈蕩漾開來,經久不息。

  就在寐生進入潭中的瞬間,一道黑影如同浮光掠影般橫掠潭面,落在潭邊草
地之間。

  自寐生剛一入潭底,變覺得渾身一陣刺骨的涼意傳來,暗道:「這潭真是養
屍之地啊!」

  他往下潛了大約十丈深,這才碰到潭底,心下又驚道:「按西土換算,這潭
足足有三十米深!真是前所未見啊!」他觀察了一下潭底,除了淤泥就是枯葉,
並沒有什麽其他異常。

  幸好魔姬給他的符紙是防水的,不怕潭水侵蝕,要不然還不好辦。寐生將血
屍藏在潭底後,又用水草,落葉,淤泥將其掩蓋了起來。

  做完這些,寐生暗道:大功告成!到時候,百丈之內,只要我意念一動,他
便會破水而出,任我調度。

  上了岸,他便在潭邊梧桐樹旁打坐,用內力將衣服蒸幹。

  這時,那琵琶聲忽然有斷斷續續傳到耳邊,這一次,是更近了。

  他轉身尋聲處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袍人徐徐從草地間向自己走來。

  那人手上抱著一副琵琶,一邊彈奏一邊唱和:「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姆媽
抱……姆媽喂囝吃年糕……」

  以往的寐生必然會有動作,現在,他卻聽癡了。這琵琶聲,他太熟悉了,在
哪裏聽過,是誰彈唱給他聽的?可是如此熟悉,他卻忘記了。他忘了自己來到這
裏是要做什麽的,他閉上眼,拼命地回憶,卻毫無頭緒。

  他的表情愈加痛苦起來!

  那歌聲淒婉動聽,如同天籁。百轉千回,如夢如幻,聞之心傷,斷人腸!

  這首童謠我聽過!太熟悉了!寐生內心驚濤駭浪,彭拜不止!

  「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姆媽抱……姆媽喂囝吃年糕……」

  他無意識地也跟著唱了起來:「風也搖,雨也搖,蕭蕭人未老,囝囝喂姆吃
年糕……」

  唱完這首童謠,寐生的眼淚已經決堤了!腦子裏有個聲音這個女人他一定認
識!

  別的痛苦往事他現在還曆曆在目,猶在眼前。可是關於那個女人的身份卻毫
無印象!她和自己是什麽關係?他不知道!他只感覺對他很重要!是仇恨嗎?是
愛人嗎?還是親人呢?

  他不知道,他腦子裏一片混沌。?僅僅是爲了彈奏一曲琵琶聲嗎?他不知道!

  他神情痛苦不堪,咬牙切齒。此刻,他如同瘋癫。

  「你是誰!?我是誰?!你所爲何事?你來自哪裏?你和我什麽關係?」寐
生緊閉著眼,大聲吼問!

  「沈寂的往事終會浮出水面,那被腐朽的幹戈也終會反擊……」黑袍人幽幽
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體猛然向寐生飛來,她的手輕撫了寐生的額頭一下。

  寐生感覺額頭一暖,似乎是一道氣流進入了天靈裏。倏然睜眼時,卻發現那
人已化作一道黑影如驚鴻般掠空而去了。而寐生的真正記憶的閥門,也開始慢慢
龜裂,露出真容。


                              (未完待續)
2018-7-1 18: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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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妃筵圖卷(完全修正版)(第三卷‧01~04)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

                             馴妃筵圖卷


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2018年7月1日於第一會所(首發)


              第三卷  擒娥

              第一章  陌上桑

  回了自己臥室,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沈寂的往事終會浮出水面,冰封記憶的閥門終會融化,那被腐朽的幹戈也
終會反擊……」女人的這一段話語在他的心底回旋,雖然這話有些突兀,但他覺
得很應景,和他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似乎不謀而合。

  「祖桓將軍交給我的事情,就是找到冥盔,他說那裏有軍饷的秘密,不管與
人與己,看樣子找到它是迫在眉睫了。況且九子魔姬也在尋找。極大可能性也是
在找這個……「「雖說斛律驕於我有胯下之辱,但秦娥對我不錯,可有不能婦人
之仁!」寐生自再世爲人之後,秦娥應該算得上第一個對待他的不錯的人了,血
屍雖然已經安排了,可是真要按計劃實施,他心裏確實還有小障礙。

  「拿下秦娥,對探察斛律府的秘密是極有幫助的,只是心裏難過這道坎……」

  「一將功成萬骨枯,連這道坎都過不去的話,談何報仇呢?單單用仁義是不
行的,若是可行,我也不會淪落如此地步!道說剛柔並濟,變通一下來看,好的
或者壞的手段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不能用手段來否定結果。斛律山身爲天
朝將軍,叛國不說,將他人之物據爲己有,乃不忠不義之徒。他女兒斛律驕更是
羞辱過我!此仇不可不報!如此,我坑陷秦娥,也說得過去,況且,我也不是殺
她,也許她還會享受也說不定。「「昨日在南園看那些達官貴人喝酒作樂,外面
的災民卻食不果腹,連一條狗都不如!如今這個世道,還空談什麽仁義呢?秦娥
即使被自己怎麽樣,也比不上那些災民慘,那些災民可都是天朝子民啊!「這樣
想著,寐生的心理負擔便漸漸消去。

  後幾日,趁著深夜,寐生又在斛律府探察了一番,過程驚險刺激,但卻並沒
有發現什麽。他心道:「看來真的只有秦娥是突破口了!「「不管從哪個方面考
慮,拿下秦娥都是勢在必行的了!」

  也巧,在寐生徹底下決定第二日,管家就前來通知他,夫人明日便要帶著家
人去采桑,邀他一起,說是那邊有些花草也很不錯。

  「送上門來了。」

  第二天一早,寐生就在門口等待秦娥,而老車夫也駕著馬車侯在大門外,還
有一隊十來人衛士,各牽著一匹駿馬。

  不一會,便見到秦娥牽著一個男童走出來,後面跟著兩個女子,一個是醜胖
的孫女,斛律紅。一個是高瘦的女子。這個高瘦的女子,寐生認識,她是秦娥的
另一個女兒,正是斛律巧。

  三人一副農婦打扮,都帶著草帽,穿著襖裙,提著籃子,這是采桑的標準打
扮。

  秦娥走近道:「大龍,你來了。」

  「夫人早。」寐生行禮。

  「不要這麽客氣了,起來吧。」她道。

  一家之母能做到這樣是很不容易的,但是那個醜旁的孫女連看都沒有看寐生
一眼,而斛律巧更是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很不高興。

  這時,斛律豹與一名武者打扮的壯漢從府裏出來,他對壯漢道:「馬越,老
夫人去南郊采桑,你們要保護好夫人和小姐安全。

  不得任有差池!「馬越道:「謹遵二公子命令,小的明白!」

  斛律豹又來到秦娥跟前道:「娘親,要不要見小米留在家裏吧。」

  秦娥道:「母親倒是想,可是他現在又離不開我,他母親又不在,你們又不
會照顧,那怎麽行?況且帶他去見見做農活,也挺好的。男孩子,就得從小培養。
「斛律豹見他這麽也只好作罷。

  「夫人,準備好了。」老車夫道。

  「那走吧。」秦娥和她們進了馬車,寐生和老車夫也上了馬車。

  「上馬!」他對後面的衛士道。

  十幾人組成騎士守護在馬車左右兩翼,緊緊地跟隨。

  馬車將衆人載倒了南郊,幾人下車後,秦娥對車夫道:「吳伯,陽落山的時
候你便可駕車來接。」

  「是,夫人。」

  這時,醜胖的斛律紅面露不悅道:「祖母,難道我們要在這裏采一天的桑嗎?」

  秦娥嚴肅地看向她,道:「怎麽啦?你又要嫌累嗎?」

  「忘記你父親去隴梁之前對你交代的話了嗎?」

  斛律紅見祖母拿出父親斛律鷹的話來,心裏想要說的話又憋了回去。

  秦娥摸摸懷中小米的頭,道:「小米還小,你們這些姐姐,姨娘,要給他樹
立一個好榜樣!不要整天除了吃就是玩,今天我帶你們來這裏,就是爲了讓你們
能體會一下身上穿的绫羅綢緞是怎麽來,感受一下其間的辛苦。「衆人彎彎繞繞
地穿過了一條又一條小道,來到一條長長彎彎的小河前,上面面是一座簡陋的木
橋。走過了木橋,展現在衆人眼前的便是一片又一片農田和一條又一條的阡陌了。
農田中,金黃的小麥隨風蕩漾,似金色波濤。幾個農夫還在田中勞作,二阡陌上
則奔跑著幾只大黃狗。阡陌宗的幾棵老樹下,有幾只老水牛正在棲息。河邊,兩
台水車正在抽著水,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而更前方,靠著山腳的位置,是一大
片桑林。

  「祖母,這是什麽呀!」秦娥懷中的小米指了指旁邊的水車。

  秦娥笑盈盈地解釋道:「這是水車呀,是農夫用來給田裏灌水的!」

  寐生暗道:「前幾天夜裏還沒注意到這裏竟然有這麽多的農田!」

  衆人穿過阡陌,來到蔥郁整齊的桑林外,指向旁邊靠山腳的一片桑林地,對
小米道:「小米兒,這便是我們家的桑林地了。足足有十畝地呢!「馬越在桑林
四周觀察了一下,便命令二十名衛士分別守在桑林各個角落,道:「你們今天都
得多長一只眼睛,一有風吹草動,你們立即吹哨!「然後跑過去對秦娥恭恭敬敬
地道:「夫人,我們都安排好了,請夫人務必小心。一有狀況,可大聲呼喊,小
的們頃刻便至。」

  秦娥微笑道:「馬壯士,那麻煩你了。」

  馬越忙道:「夫人這是哪裏話!這都是小的們應該做的。」

  桑林種植得很講秩序,一排排,一列列。

  秦娥將小米背在背後,走進第一列,對兒孫們道:「你們先跟著我,看著我
采。采哪種桑葉,怎麽采。」

  「是,娘親。」

  「是,祖母。」

  秦娥左手提著籃子,右手采著桑葉,她道:「太大的不能采,太硬的也不能
采,太老的也不能采。新生的蠶寶寶要嫩嫩的葉子才行哦!「「祖母,那還要一
個個找啊?那得多麻煩啊!」斛律紅道。

  「是呢!燕窩你平時吃得歡,那都是農夫在山中攀岩走壁得來的,你一口燕
窩,他們有時候得付出生命的代價!」

  「母親,原來燕窩是這麽來的啊!」斛律巧吃驚地道。

  秦娥一邊采桑一邊道:「那你說呢,一個饅頭,一口白米飯,都是農夫流淚
流汗辛苦忙活來的,哪像你們,出生就錦衣玉食,還鋪張浪費!你們呀!要好好
的學習!「「小紅,你往哪裏看呢?」秦娥的話剛斛律紅的視線拉回來。

  秦娥道:「你看著我,采桑的姿勢要正,不能像小偷一樣猥瑣。」

  此時,太陽逐漸升起來,溫度也越來越高,秦娥的額頭和臉頰上開始冒出汗
珠。不過她今天是素顔,並不妨礙。

  寐生望著她這幅專注的神情,暗道:「這倒確實有些村婦的模樣了,缺點就
是看起來太年輕,平常村婦到她這般年紀,早已白發蒼蒼,身材臃腫了。「秦娥
似乎是很享受做農活,或許對她來講,錦衣玉食的豪門生活並不如普通平民來到
惬意舒適,流的是汗,卻也是開心的滿足的汗。可斛律巧合斛律紅就不一樣了,
兩人不停地擦著汗水,斛律巧叫苦不叠地道:「娘親,這天氣好熱啊!要不我們
先去樹下庇庇蔭吧!「她一個長在深閨的大小姐,哪裏經得起這樣的爆嗮,面對
著炎炎烈日,她感覺自己要暈厥過去了。

  秦娥微笑道:「你就是出來少了,習慣了就好了,娘親像你這般大的時候,
常常在田間幫母親幹活。你祖父雖然是個文人,卻很贊成。你祖父常說:「今天
坐在雲端,哪天也會跌進泥潭。人的生活,總有另一面,另一種可能,另一種生
活方式,要學會承受,習慣。「」說到這裏,秦娥的眼神有些黯淡,她想到了父
親,她已經好久沒見到父親了。

  她回過神來,又對寐生道:「大龍,把籃子裏的藿香水拿出來,給小姐臉上
抹一抹。」

  「好嘞!」

  寐生在籃子裏取出一個小藍瓶,打開蓋子,遞到斛律巧面前道:「小姐,請
用。」

  斛律巧倨傲地瞥了她一眼,奪過藍瓶,倒了些水在掌心,往臉上抹了一抹。

  不一會,她笑逐顔開,對秦娥道:「娘親!這個東西可真神奇!塗抹了一下,
感覺身子冰涼涼的,好舒服呀!一點都不熱了。」
                 
  「瞧瞧你待人的態度,連聲感謝都沒有。哪裏像個將軍的女兒這是大龍教我
配的方子,這是宮廷秘方。」秦娥教訓道。

  「娘親,我可是黃白混血呢,這叫開放,不拘小節!嘻嘻!」斛律巧吐了吐
舌頭。

  秦娥面色一板,訓斥道:「你還吐舌,女孩子講話一不露舌,二不露齒。什
麽混血不混血,只要在華夏天朝的土地上,都得守禮,都得講節。你前幾天晚上
答應娘親的話都忘記啦?」

  斛律紅見秦娥教訓姑姑,忍不住發笑。

  「哦。」斛律巧只好找個台階下,呆拉著臉,將瓶子丟進籃子裏,對寐生漫
不經心地說道:「多謝!」暗道:「祖母也真是的,竟然讓我向一個下人道謝!
「想到這裏,她原本對寐生不算好的印象變得更差了。

  如此,在采完了第一列後,秦娥便對二人道:「巧兒你去第二列,小紅你去
第四列,大龍你去第五列,我去第三列。」

  於是祖孫三代便在這片桑林裏采起桑葉來。

  「巧兒,你這姿勢不對,要挎著籃,你那樣會更累。」

  「小紅,泛黃的葉子不要采,采嫩黃的也可以。」

  斛律巧和斛律紅在秦娥的唠叨中咬牙堅持,頭頂是烈日,耳邊是,讓她們懷
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別人的仆役了。

  斛律紅感覺全身都在冒汗,焐得頭都有些暈,她轉過頭,一臉苦相地望著秦
娥,有氣無力地道:「祖母,我好累啊!」

  「沒事,祖母給你來塗點藿香水就好了。」

  秦娥忙從寐生籃子裏拿出藿香水,穿過桑林,來到她身前,道:「頭有點暈
是嗎?來,我給你抹一抹。」

  她將掌心在藿香水在孫女的臉上脖子上抹了又抹,問道:「怎麽樣了?好些
了嗎?」

  斛律紅似乎回了不少精神,摸了摸臉,驚奇地道:「祖母這真神奇呀!好了!

  頭也不暈了!」

  秦娥看著她籃子裏的桑葉,微笑道:「好了就先采桑吧。你采完了就有好吃
的哦!」

  「真的嗎!那我可要快點了!」斛律紅道。

  秦娥走進第三列,轉頭問向背後的小米道:「小米兒,熱不熱呀!?」

  小米奶聲奶氣地道:「有一點。」

  秦娥忙解開布條,將他從背後放下,然後也給他塗抹了藿香水,道:「小米,
現在好些了嗎?要是熱的話,就告訴祖母。」

  「咯咯咯,好涼啊!好舒服呀祖母!」小米笑呵呵地,一臉的快樂。

  秦娥臉上露出幾分慈愛之色,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笑道:「你呀!」

  「咯咯咯,我還要在祖母背上!」小米道。

  「好好好!」秦娥眼裏都是寵溺,她將布條在小米身上紮好,又綁在了自己
背上。

  這個一連串的動作,雖然隔著桑葉,但寐生卻都看在了眼裏,心道:「怎麽
能叫小米呢,應該是小心肝才對嘛!嘿嘿」

  就這樣,直到中午的時候,兩人才采完各自的一列桑林。

  「終於完了!」

  「累死我了!」

  「渴死我了!」

  「娘親,我們采完了!」

  兩人看著籃子裏參差不齊的桑葉,各自抱怨著。此時的秦娥已經采到了第八
列了,而寐生也在第九列桑林裏。

  聽見二人的聲音,秦娥關切問小米:「餓了嗎?小米兒」

  「餓了啦!小米道。

  「那我們便去吃你最愛的餅去!」秦娥向對面桑林喊道:「巧兒,小紅,大
龍,你們都采完了罷!快來大樹這邊吃飯了!」

    「啊!解放了!」

  秦娥領著幾人來到桑林旁的一顆老柳樹下,讓寐生打開帶過來的一個籃子。

  裏面是一些鹹菜,一些馕餅和一壺水。

  剛一打開,一陣餅香就撲面而來。

  斛律紅驚喜地喊道:「好香呀!是馕餅!」

  「我最愛吃得娘親做得馕餅!」斛律巧也很開心,之前因采桑的怨氣一掃而
空。

  「祖母的馕餅,我好喜歡吃!」斛律紅道。

  「當然!這是我娘親最拿手的技藝之一!」斛律巧驕傲地道。

  「你們都餓了吧!?我來給你們分一分。」

  秦娥拿了一塊最大的馕餅放到小米的懷裏,道:「這是小米的。」

  「咯咯,謝謝祖母!」小米笑嘻嘻地道。

  她又拿了一塊大馕餅溫柔地遞給寐生,道:「這是給大龍的。」

  秦娥拿起一塊比前兩塊稍微小些的馕餅遞給斛律巧,道:「這是你的……」

  話沒說完,斛律紅就翹起嘴,不滿地道:「娘親,爲什麽給大龍和小米那麽
大,給我的這麽小啊!「「況且他那麽矮小,能吃得了這麽多嗎?我幹得那麽累!」

  秦娥板著臉道:「你怎麽這個態度?大龍都采了三列桑,你才一列,這個你
怎麽不比一比呢?你待會還要喝水,給你那麽大你能吃完嗎?」

  「我……」斛律紅啞口無言。

  分完餅,秦娥又囑咐道:「這是前天夜裏,熬夜做的,放到今天有些幹了。

  你們吃的時候要注意多喝水。」

  給四人分完餅,她又走到馬越跟前道:「馬護衛,辛苦了,來吃個馕餅吧!
帶的不夠多,講究一下吧!」

  馬越連忙擺手,道:「夫人!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小的怎敢勾圖夫人食物!」

  他看起來,臉色黝黑,面相粗獷,身材壯碩,但面對嬌柔的秦娥,卻是連連
後退,其中敬意,可以窺出一二。

  「這個馬越,竟然也是個煉氣高手,而且還是巅峰!」寐生偷偷用望氣之術
觀察了一下他,發現這個事情,讓心頭一緊。

  「煉氣者可是不好對付的啊!看來這個斛律府果然是高手衆多。」

  「馬護衛,不必如此拘謹!就是些吃食罷了,我都不在意,你擔心什麽?」

  饒是秦娥連連相勸,馬越始終不願接受。

  秦娥無奈,只好又去給衛士們犒勞。結果衛士們無一接受。

  她心中暗歎:「唉……他們懼怕豹兒,連我都懼怕起來,雖然敬意有加,但
又有什麽意義呢?」

  回到樹下,見巧兒正一邊大口吃馕餅,而紅兒在喝一口水,秦娥問:「好吃
嗎?」

  「好吃!」兩人異口同聲回答。

  秦娥語重心長地道:「做這些馕餅的粉便是將麥子磨碎而成的,而麥子又是
農夫們在地裏耕作而來的。那你們看看那邊的麥田,農夫們還在勞作呢。他們還
沒有吃飯。有詩人說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便是
這個道理。」

    這時,與斛律家桑地的另一處桑林裏,走出來各垮籃子的三個人,一個老婦
人,一個少女,還有一個少年。兩個少年扶著老婦人一步步往大樹這般慢吞吞地
走。三人都穿得破衣爛衫,衣服上打滿了補丁。

  馬越連忙趕過去,往前一立,道:「停下!」

  少女嚇得往後一縮,少年一點也不懼怕,問:「幹嘛攔我?」

  馬越正色道:「樹下有將軍夫人在棲息,爲保安全,你們去別處休息吧!」

  秦娥注意到這般的狀況,忙喊了一聲:「馬護衛!且慢!」

  她連忙跑過去,對馬越道:「他們都是桑農,不必如此。讓他們過去吧!」

  馬越一臉爲難道:「夫人,可是這……」

  秦娥打斷他的話,道:「老人和孩子對我們有什麽威脅呢?況且他們再次采
桑,在此歇息,想必也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我們這般阻擾,於情於理都講不過去。」

    馬越見夫人態度堅決,不敢違背,心想:也是,我就在旁邊,他們就是想鬧
也鬧不出什麽幺蛾子。

  於是便道:「小的依夫人所言!」

  老婦感激地道:「謝謝將軍夫人體諒!謝謝將軍夫人體諒!」說著便要下跪,
秦娥忙拉住她的雙臂,柔聲道:「老媪不必多禮!何談體諒,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情。「這便扶著老婦便往大樹下走,到了樹下,秦娥將方巾鋪在地上,讓老婦坐
了下來。

  她問:「老媪今年幾何?家住何地?」

  老婦道:「老身今年剛好五十,戚氏。住在山腳下的黃龍村,這是我的兩個
孫兒!」說著她指了指少年和少女。少年和少女有些害羞,往後躲閃。一樣黝黑
的皮膚,一樣倔強的目光。雖然瘦弱,但是很有精氣神。

  秦娥看到她的那黑白交雜的頭發,和臉上溝壑的皺紋,遍布的老年斑。她心
裏百感交集:「她和我一般大小的年紀,看起來卻如此蒼老。唉!命運啊!」斛
律巧和斛律紅心中震驚,這個看起來七老八十的老婦人竟然和自己的母親一樣大,
可是看起來完全就是天差地別啊!

  「夫人呢?」老婦人問。

  秦娥道:「我今年也剛到五十,這是我小女兒,這是我孫女,這是我小孫子。」

  老婦人看著秦娥光滑白皙的臉,驚歎道:「夫人不說,我還以爲你們是姐妹,
或是母女呢?結果夫人連孫子都抱了啦!」

  「哪裏的話。」秦娥心裏高興,卻一臉謙虛。

  她又問:「今年絲綢收成幾何?」

  「今年年景其實還很好,只不過官府的稅負又增加了,兒子和兒媳又被強盜
殺了,家裏就剩下我和兩個孫子。種麥子身體又不行,只好養幾畝桑地,養些蠶
來吐絲,織成絲綢賣,勉強果腹。」秦娥聽得心中不忍,便從懷裏拿出些銀兩遞
到老婦手裏,細聲道:「這些錢拿去給你們三人置辦些衣服,馬上秋天就要來了。」

  「夫人,這……老身這怎麽敢接受!」老婦誠惶誠恐地道。

  秦娥一臉鄭重地道:「請您收下吧!要不然老身會良心不安的。」說著,她
眼眶都有些紅了。

  老婦見秦娥如此說,便收下銀兩,道:「多謝夫人大恩!」她知道這些銀兩
雖然不算很多,但不僅僅是買些衣服那麽少。用來購買幾年的糧食都夠了。

  待老婦人走後,秦娥又對斛律巧道:「巧兒,看到了吧?」

  「你們身上穿得绫羅綢緞都是桑農們種桑,養蠶,將蠶絲織成絲綢,其間辛
苦,你們明白嗎?」

  斛律巧看起來受了很大觸動,乖乖地道:「娘親說得是,巧兒明白了。」

  「嗯,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再去采桑吧。」秦娥道。

  正所謂:世上皆知绫羅麗,世人誰解桑農苦!


                         第三卷  無頭冥盔

                           第二章  突襲

  吃完午飯,休息了一會,秦娥,斛律巧,斛律紅,寐生等四人便又進了桑林
裏采桑去了。

  也許是上午的磨砺見效了,也許是老婦人給他們一些觸動,也許認命了,斛
律紅和斛律巧沒有上午的抱怨,只是一個勁地埋頭采桑葉。

  秦娥望著她們時候,臉上終於露出欣慰的笑。

  她轉頭對小孫子柔聲道:「小米啊,你快快長大吧,長大了,祖母也教會你
采桑!」說完這些,秦娥便也進了一排桑林。

  時間就這般靜靜流淌,一轉眼,便是日暮時分。

  正在采桑的寐生擡頭望著那夕陽,暗道:秦娥不是說要找我去采花草麽?莫
不是忘記了?啧啧,管她呢?等會就算她不帶我去山坡上,我也得行動了。

  他往左邊偷偷看去,靠山腳的最外圍一排桑林裏,隱約看見秦娥正彎腰撅著
屁股伸手在摘桑葉。

  「這女人雖然沒有習武,但屁股倒也算的上渾圓性感,身材雖然比不上九子
魔姬的,卻也是稍有的美人。年紀大了些,但也有別又一番韻味,啧啧。「他又
收回目光,往秦娥所在桑林的末端望去,只見馬越正站在那裏,一臉警惕地注視
著周圍的一舉一動。也許有一只鳥兒飛起來,他都會暴起。

  寐生暗道:「雖然煉氣位高手,但面對血屍,也只是塞牙縫,不過可不能殺
了他,若是殺了他,這件事情鬧大了,被斛律家的人警惕,可就不好收場了。俗
話說,悶聲發大財!嘿嘿!」他又偷偷瞄著秦娥的屁股,心想:「你再不主動,
我可要主動一點了。」

  他故意提示道:「夫人,這時間真快,都日落時分了,就像落花一樣,不可
挽留。」

  秦娥聽到寐生的話,便望向天邊,見落日靠著山坡,正欲西沈,她表情一緊,
忽然想到了什麽。道:「對了,那些山坡上的花草!」她放下籃子,穿過桑林,
快速寐生向這邊走了過來。而馬越見秦娥往這邊,便也步步緊跟。

  秦娥道:「大龍,前幾日與你說這邊的坡上又幾株花,我不知道姓名,不知
你認不認識?」

  寐生暗道:「終於來了。」他微笑道:「夫人帶我去看看便知。」

  兩人人穿過最外圍桑林,來到坡下。山坡的位置正好對著西沈的落日,不高
也不陡,約兩丈余,西面是茂密的山林,其他三面暴露在外,都是光禿禿的,未
見雜草荊棘。

  秦娥見馬越也要跟來,便道:「馬護衛,你守在山腳,反正也能看見我們。」

  馬越只好原地站著山腳下。

  秦娥帶著寐生上了山坡,便抑制不住興奮,指向前方道:「大龍,你看!」

  她所指的位置,開滿了金色的花朵,並散發出淡淡馨香。猶如金色的雲朵降
落在山坡上,在夕陽的渲染下,顯得更加奪目。

  「這是落日金?」寐生心中泛起波瀾,有落日金的地方,那可是極佳的風水
寶地啊!不是隱藏了千年大墓,就是藏著龍脈。難道這龍淵山脈果真如父親所說
那般邪乎?

  「前幾天夜裏,我居然都沒有發現!」寐生暗自咂舌。

  「夫人,這……這是落日金!」寐生顫抖著道。

  秦娥滿臉疑惑,道:「落日金?老身從未聽說過。」

  「傳說有落日金的地方,便是福氣之地!」寐生滿臉興奮,他繼續道:「夫
人發現了它,意味不就身上將會發生一件美事!」

  「美事?」秦娥更加疑惑了。

  「福氣之地,便是風水寶地,夫人發現了它。便意味著會有美事降臨在您的
身上!」

  「哦,原來如此。」

  「那這花作何解?」秦娥又問。

  寐生解釋道:「落日金乃陽剛之花,養陽剛之氣,將之放在府中向陽的位置,
可以驅散陰氣邪魅。此花香味道,淡而悠遠,一顆除去異味,二隊對男童身體也
大有裨益!」

    秦娥欣喜地道:「那你的意思是說,這些花朵可以挪回去種植嗎?」說著,便
要摘下來。

  寐生趕忙道:「不可,不可,若是強行摘花,福氣便會化成禍起,必須等秋
天的時候,取其種子,在夏天種下,這樣便可。」

  秦娥佩服地望著寐生,道:「大龍果真是花草奇人!每每予人驚喜!堪稱花
之使者!」

  寐生表面上謙卑地道:「夫人謬贊了!」心裏卻暗道:「嘿嘿,我不是花之
使者,我是采花使徒!你就是第一朵待采的花!」

  當夕陽最後一縷強光弱下去的時候,他不經意偷偷拿眼睛往山坡下掃了一眼,
見馬越正望向別處。寐生眼中逐漸露出幾分猙獰之色。暗道:「時間到了,該行
動了!」寐生沒有運轉玄功,他只是暗念起咒語來,漸漸地,他的靈識對潭底的
血屍猶如又靈魂的互相感應。一瞬間,便獲得了血屍的控制權。

  此前的他的意念已經升級爲靈識,控制起血屍來更是輕而易舉,隨行所欲。

  「起!」

  他心中咒語一起,淤泥中,血屍的雙爪猛然朝天一舉!那一雙血目已然睜開,
發出嗜血的光芒!沈寂的潭水開始咕咕咕地邊冒起水泡來,像是溫泉水一般沸騰。

  「再起!」寐生靈識一動,血屍猶如利箭般猛地沖破潭面,漸漸陣陣浪花,
它全身被一件大黑袍包裹,黑袍由於浸水濕透,裹在屍體上,使人完全看不清身
體的具體樣貌。

  「嗖!」血屍如離弦之箭般往山坡這邊襲來!

  血屍在寐生的控制下沒有發出往前那般尖厲的嘶吼聲,無聲地逼近這裏!

  不一會,它就像一只黑色巨鷹出現山坡山空,在寐生的控制下,血屍一把抓
起寐生,又往秦娥那邊掠去!

  「誰!」馬越已然聽見這邊的動靜,擡頭一望,只見那個叫大龍的下人已經
被一名黑袍人抓起,又往夫人那邊沖去!

  「夫人!」他大吼一聲,猛地拔劍便往山坡上奔去!

  在普通人眼裏,他速度算是極快,但和血屍的速度一比,他只能算得上一只
速度快的烏龜。

  「這熱天,怎會突然有些冷?」

  秦娥只覺身後一道冷風襲來,正欲回頭,突覺身子一輕,便離地而起,如被
獵鷹抓獲的兔子懸在半空。這時,她才聞到一股惡臭,令人作嘔。她環顧一看,
發現自己被一個黑衣人像夾小雞一般夾在腋下,而剛剛和自己聊天的大龍竟然也
被他夾在腋下!瞬間,一股戰栗的恐懼感錘擊她的心頭,她腦袋一陣天旋地轉。

  「救命……」她雖然喊了出來,可是由於過度驚嚇,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剛
說完這句,她便暈了過去。

  「嗚哇哇!!!」她背上的小米猛地大哭起來,害怕至極。

  「閉嘴吧!」寐生暗自運氣,封住了小米的氣道,使其處於無聲狀態。

  血屍的速度極快,在抓住秦娥的瞬間,沒有做絲毫停留,轉向便騰身而起,
往群山裏飛去。

  「夫人!小公子!」馬越目眦欲裂,他奮力追逐,眼見追不上了,便大吼一
聲:「黑衣賊!留下命來!」身體騰空一躍,運氣將手中劍用力投出。

  「咻!」長劍速度也是極快,如流星追月,怎奈黑袍人速度太快!卻連對方
的衣角都挨不著。一眨眼,便消失在群山裏了。

  「完了!這下完蛋了!」馬越心中又是憤怒又是恐懼。現在這個關頭,必須
馬上找回夫人和小公子,否則,他全家性命難保!

  「黑衣賊!休想走脫!」他拿出哨笛急聲一吹,安排在桑林外的二十名衛士
便聞聲而來。

  他對衛士道:「夫人剛剛被黑衣賊掠走了,你們快與我進山尋找!」

  斛律巧和斛律紅發現這邊動靜,便也走過了來,斛律巧問道:「馬護衛,發
生了什麽事情?我母親去哪裏了?」

  馬越一臉憨笑,道:「沒事夫人進山裏采花草去了,我帶幾個人去保護夫人。
小姐在這裏稍等片刻!」

  然後又對幾名衛士命令道:「保護好兩位小姐!」

  「是!」

  十幾人快速奔向山裏。

  血屍夾著二人在群山裏穿梭了好一陣,才在一處茂密幽暗的叢林裏停了下來。

  「嘭!」

  兩人被扔下雜草上。

  秦娥猛然被摔醒,剛一睜眼,便見眼前站著一個高大精瘦的黑袍人。她環顧
四周,發現自己正身處一處幽暗的深林中。瞬間,如一盆冰水濕透了她的靈魂,
她的臉陡然變得面如土色,疾呼救命。

  「啊!!!救命啊!!!」秦娥慌亂地大叫起來。

  寐生在地上一滾,身體擋在了秦娥身前。正聲道:「夫人,有大龍在,您別
怕!」並大聲質問血屍:「你是誰?!」

  「嘿嘿嘿嘿!」蒙面的血屍看不見任何表情,只發出桀桀怪笑。

  寐生繼續表演,他指著秦娥,一本正經地道:「她可是大魏國車騎將軍斛律
山的夫人!你竟敢劫持將軍夫人?!你……啊!」他話沒講完,血屍不由分說地,
一腳便踢了過來,寐生發出一聲慘叫,如西瓜般滾進旁邊的荊棘叢裏,便一動也
不動了。

  「大龍!」眼見大龍被黑袍人粗暴一腳踢飛,生死未蔔。

  「大龍!你醒醒!」秦娥見其毫無反應,起身便欲逃跑,可是沒跑幾步就被
腳下荊棘絆倒在地。

  黑袍人瞬息而至,他降落在秦娥的前方,居高臨下的對著秦娥,笑聲逐漸變
得陰冷。

  「想走嗎?」

  「啊……!你,你不要過來!」

  眼前的黑衣人步步緊逼,似乎想象中的那張可怖的臉已經要穿破蒙面而出了。

  「啊!你走開!」

  「我的夫君是大魏國車騎將軍,我女兒是驕騎將軍,我兒子是禁軍校尉!你
要是敢動我!他們必定饒不了你!」

  秦娥的威脅聽起來不像是威脅,而是在求饒。黑衣人不爲所動,反而發出陣
陣怪異刺耳的冷笑,這笑聲冰冷刺骨,讓秦娥渾身都戰栗起來。

  「桀桀桀桀!」黑衣人不爲所動,只是冷冰冰地道:「斛律山?可惜遠水難
救近火!朝堂雖高,難達江湖之遠!」

  秦娥見自己擡出夫君都鎮不住他,她心中更加恐懼,不禁生出幾分絕望。她
雙手撐著地,連連倒退。連拖著地上的雜草往後退,樣子好不狼狽。

  此時的秦娥不複當初豪門貴婦的溫婉和端莊,她如暴風雨中的落地雛鳥般無
助,如大海中的孤帆的孤獨。秦娥的臉色青白交加,因爲極具的緊張,導致她緊
咬著嘴唇,使得嘴唇流出血了。她的眼裏不僅有恐懼,還有不斷流的淚水。她的
頭發也不複之前的整齊,不僅亂糟的,上面還挂滿了野草和種子。

  秦娥的心劇烈地跳動著,此時她感覺自己身處在一口荒無人煙的枯井裏,那
種恐懼感猶如深淵將自己吞噬,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根本無法接受從剛剛的欣喜到如今這般恐怖處境的極至轉變,這是夢嗎?

  可是嘴唇的痛感讓她明白,這絕對不是夢!這是冷冰冰的現實啊!

  她不知這個黑衣人爲何抓自己來這裏?要做什麽?她要怎麽辦?她能怎麽辦?

  恐懼猶如雷鳴在心底反複,讓她頭暈耳鳴,她無助地張望四周。可是除了荊
棘樹林,還是荊棘樹林。幽暗一望無際!絕望似乎也一望無際!

  秦娥退一步,黑袍人就進一步,不多不少,但卻如跗骨之蛆,步步緊逼。那
種壓迫感,使秦娥甚至有些窒息,她感覺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啊啊啊啊……你別過來!」

  她又想到了剛剛被踢飛出去的大龍,大聲呼喊:「救命啊!大龍!大龍!」

  「大龍!你快醒醒!」

  可是至始至終,荊棘叢裏都無人回應,她像是對一片黑暗呼喊。

  「嗚嗚嗚!……」秦娥終於大哭起來。她的腦子一片混沌,除了害怕還是害
怕,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第三章  忠僕

  「桀桀桀桀!」

  黑袍人那刺耳的怪叫聲像是陰魂,像是鐵索般纏繞著她!久經不散!震得秦
娥頭皮發麻!她慌亂之余,竟已忘記背上還有一個嬰兒的存在。

  似乎是被聲音,或是黑袍人的氣息驚醒,秦娥的孫子小米突然發出一聲尖銳
的啼哭!

  「小米!」秦娥被孫子的啼哭猛地驚醒過來,她這才想起,自己的背上還背
著斛律家的唯一的長孫!這可是斛律家的命脈呀!

  自己怎麽就因爲恐懼將他給生生忘記了!

  「嗚嗚嗚……」小米的哭聲中有恐懼,也有迷茫。

  秦娥顧不上眼前逼近的黑袍人與充斥內心的恐懼,她慌忙解開背帶,將小米
抱回懷中,打開衣裹一看,小米那清澈的雙眼裏滿是淚水,興許是開始的哭泣太
過用力,到現在已經沒了力氣,小米只是抽泣著。

  小米睜著大眼,張著小嘴,聲音有些虛弱地問:「嗚嗚嗚……祖母,這是哪
裏呀!?好黑好可怕呀!」那可憐巴巴的樣子,讓秦娥無比揪心,她恨不得狠狠
給自己一個耳光。都怪自己!貪戀什麽花,如今惹來這般事!害得孫子都要跟著
自己遭罪!

  「嘿嘿嘿嘿!」黑袍人似乎有意恐嚇,再次發出怪叫聲,他往前邁著的腳步
僵硬而緩慢,就像是一只行屍走肉。

  「啊!」秦娥嚇得猛地將小米捂在懷裏,體內不知哪裏湧出一股力量和勇氣,
竟然使她快速地站起了身。

  她慌忙往荊棘叢裏跑去。

  「小米不要睜開眼,不要怕,祖母在這裏!」她一邊安慰懷中的孫子,一邊
在荊棘叢裏跑。她多麽渴望後面的黑袍人追不上她!可是荊棘密布,她又身穿及
地襖裙,哪裏能夠長跑。

  「沙沙沙、」

  她剛跑了幾丈距離,便感到身後有一陣陰風襲來,心陡然再一緊,驚魂未定
之下,又被腳下藤蔓一絆,猛地就摔滾下去。

  寐生躲在荊棘叢裏,觀察到秦娥祖孫這般動態,暗道:「區區一個黑袍人就
能起到如此效果,這條法子倒是對症下藥了!」

  是時候表現一下自己了!

  「夫人!小公子!」

  寐生猛地從旁邊的荊棘叢裏跳出來,手持一根粗樹枝,將秦娥擋在身後。

  「夫人!您沒事吧?!」寐生說著,伸出手將秦娥從地上拉起來,關切地問。

  「沒,沒事……大龍你……還好吧?」看到大龍活蹦亂跳地出現,秦娥的心
稍稍安定下來。

  「謝謝夫人關心,小的沒事!」

  寐生回頭對著黑袍人再次質問道:「你!你到底是誰!?竟然如此對待我家
夫人!?你可知斛律府的衛兵就在山下!很快就會找到這裏!若是識相,還不快
快逃命去!」

    「嘿嘿嘿嘿!一個五尺男也敢逞英雄!拿命來!」

  黑袍人的身形陡然加快,如一只獵鷹般向寐生襲來!

  「夫人!快走!這裏有大龍應付!快!帶著小公子快走!」寐生對原地未動
的秦娥大聲吼道。

  「大龍,你……」秦娥剛欲說話,她想說讓大龍跟著自己一起走!但寐生卻
打斷了她的話,喊道:「不要管我!夫人快走!

  他的聲音很大,甚至有些沙啞,那眼神目眦欲裂,猶如臨上刑場的壯士一般,
悲壯而激動。

  聽著大龍這個仆人那般決絕的話,望著那雙決絕的眼,秦娥的心在顫抖著,
那滿是恐懼的心裏多了一股感動。以前她對寐生更多的是禮儀上謙遜和技術上的
敬佩,而現在,則是人格上的敬重!她用力地點點頭,深深望了寐生一眼,千般
話都在眼神裏了,那眼神裏有感謝,敬重,感動,還有歉意。

  她轉過身,已經有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眶湧落而下。她咬咬牙,暗道無論再
恐懼,都要帶著孫子逃出去!

  秦娥拎著裙擺,抱著小米便往荊棘左側快速跑去。

  而寐生拿著粗樹枝對著黑袍人迎了上去,大喊道:「惡賊,你去死吧!」

  黑袍人身形如電,掌風如雷,寐生剛沖過去,只覺眼前一黑,便挨了黑袍人
一掌,嘭的一聲摔飛在地。

  「噗……」寐生痛苦地捂著胸口,張口吐了一大口血。

  「咳咳咳……」他咳嗽幾聲,艱難地爬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憤怒地道:
「惡賊!有我在!就算殺了我,你也休想傷害我家夫人!」聽到此話,黑袍人的
氣勢瞬間變得狂暴起來!他化作一道殘影猛地向寐生沖過去!

  寐生舉著樹枝用力一劈!

  黑袍人太快了,寐生根本反應不及!手還沒揮下來,那黑袍人的腳又已經落
在他的胸口了。

  「嘭!」

  寐生再次摔飛出去!

  螳臂當車,莫過如此!

  「噗……」寐生口中再次噴出一串血花。

  「咳咳咳……」饒是如此,他還是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用樹枝撐著身體,凜
然道:「休想……傷害我……家……夫……人!」

    秦娥堪堪跑了十多步遠,雖然並未親眼看見身後的狀況,可是那邊的動靜和
對話卻清晰地傳到她的耳中,她能想象自己的那個仆人現在遭遇的處境!一想到
這裏,她的身形便不由地一頓。

  黑袍人站在原地未動,用沙啞晦澀的聲音問:「值得這樣麽?一個下賤的仆
人?!爲了你的女主子?她逃了,你會死,她會繼續享受榮華富貴,而你會變成
這山野裏無人收拾的一具野屍。」

    此時寐生的嘴角,臉上都是血。看起很狼狽,也有些淒慘。可是他非但沒有
退縮求饒,反而斬釘截鐵地道:「就算是奴隸,也要履行雇主的契約!契約比我
的命更重要!古人雲:士爲知己者死!夫人懂花草,愛花草,花草就像是我的信
仰,高過我的生命!爲懂得我思的人而死,別無遺憾!!」

    寐生的話猶如重錘擊鼓般震撼著秦娥弱而敏感的心,她的心弦第一次被大龍
真正撥動。那聲音在心中一響,便是反複不停。

  大龍說得多麽好啊!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不僅僅是仆人對主子的
忠心,更是知己爲知己的舍身取義啊!

  「不!我不能走!」這個聲音在秦娥的心中越來愈大,猶如天雷般在腦海中
不斷重複。

  「仁義禮智信,忠孝廉節恥。我飽讀詩書,難道還不如一個僕人有覺悟嗎?!」

  秦娥心中反問自己。

  很快,她就得出內心的答案,她要聽從內心,戰勝恐懼,留下來!

  「大龍!你不能死!」秦娥猛然回頭,對著荊棘叢大聲喊道。接著就往回跑!

  寐生大吼道:「夫人!不要!」

  可是秦娥並未聽他呼喊,義無反顧地折返而回。她在寐生身旁蹲下來,道:
「大龍,謝謝你的好意。只是老身不能走。」

  寐生右手不停地垂紮著地面,泣不成聲悲呼道:「夫人啊!你這是爲何啊?」

  秦娥擡頭望了望密林的上空,歎道:「大龍,老身爲將軍夫人,豈能縮頭縮
尾,壞我父親和夫君的名聲呢!」

  「有趣有趣,竟然逃而複返,夫人可真是重情重義的主仆二人啊!」黑袍人
嘲諷道。

  大龍的忠義也激起了秦娥心中的血氣,她鼓起勇氣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想要做什麽?要殺我便殺,何必如此多言?」

  「哦?忽然變得這麽有勇氣了?」黑袍人抱著雙肩調侃道。

  經此一試,寐生對秦娥的看法又多幾分欣賞,暗贊:「我該說她愚蠢呢?還
是持節呢?不過拿下她,也變得更有價值了。」他控制著血屍僞裝成的黑袍人道:
「我是誰?你馬上就會知道我是誰,至於想幹什麽?啧啧,我家主子想和夫人談
一個事情。」

  秦娥有些詫異,不確定地道:「什麽意思?」

  「夫人!不要信他!」寐生大聲阻止道。

  「噪舌的東西,給我閉嘴!」黑袍人虛指一點,寐生便昏倒過去。

  「大龍!」秦娥急呼。

  黑袍人道:「夫人放心,他只是暈過去了而已。現在,我們換個環境談談!」

  話音剛落,「嗖!」地一聲,黑袍人的身影猛然飛向秦娥,他環住秦娥的腰
肢,帶著她便往前穿行。

  「啊!放開我!」秦娥揮手拍打黑袍人的胸膛,尖叫道。

  而寐生自然偷偷跟在後面,他暗道:「幸虧提前給血屍喂了一顆隔氣丹,要
不然如此近距離,血屍身上的惡臭,她必然會發現。」他控制血屍帶著秦娥往前
飛行了數十丈遠,落在一顆采光較好的蒼天巨樹上。

  樹冠及下面大部已經枯死,只是一顆樹幹。從這個角度,正好對天空一覽無
余,斜陽照射下來,樹冠下面都籠罩在光明之中。

  但中部以下的樹幹就完全不一樣。巨樹中部長有粗大的枝幹,枝幹上枝丫交
叉,樹葉茂密,將陽光天空遮蔽的嚴嚴實實,從樹下面往上看,幾乎看不清天空,
籠罩在一片幽暗之中。

  而秦娥便被放在巨樹最上一層,一根兩人粗的枝幹上。

  秦娥剛被放在枝幹上,一見四周情形,「啊!」地一聲,嚇得立馬蹲下身,
驚叫起來。小米本已不再哭泣,見秦娥這般狀況,便也嚇的大哭起來。

  黑袍人站在另一根枝幹上,淡淡地道:「夫人剛剛不是很勇敢嗎?睜眼看看
下面啊?」

  從這裏到地面至少有五丈距離,摔下去估計全身粉碎!秦娥蹲在枝幹上,渾
身都在發抖。她雙手死死地抓著樹枝,急叫道「快!快放我下去!求求你了!」

    與此同時,巨樹旁邊的荊棘叢裏。寐生從懷裏拿出一件黑袍穿在身上,然後又
拿出假胡須和假皮膚貼在臉上,一番打扮,將自己易容成了一個黑衣老叟。當然,
這種級別的伎倆騙騙秦娥還行,但騙其他江湖人一眼就會被識破。爲了保險起見,
他又將眼睛蒙了一只,只露出嘴巴和另一只眼,看起來頗顯神秘。

  「百般計劃,都是爲了現在!」

  寐生騰身而起,在樹幹上腳掌輕點,只眨眼間便穿破茂密的樹枝,出現在血
屍和秦娥面前。

  「參加主人!秦夫人已帶來。」血屍躬身行禮。

  「嗯,你先退下!」寐生淡淡地道。

  「是,主人。」

  待血屍飛身離去,寐生走上秦娥所在的那根枝幹。在她身旁蹲下身,問:
「秦夫人,感覺如何啊?」他刻意將聲音僞裝的略顯滄桑沙啞,聽起來和自己原
本的聲音差別很大,秦娥自然沒有聽出來。

  秦娥緊張地看著眼前的黑衣人,這人看起來比較矮小,只露出一張嘴和一只
眼,雖然沒有黑袍人看起來那般直接的可怕,但多了幾分凜然的邪氣。她急聲道:
「放我下去!」

  「嗚嗚嗚!」小米的哭聲也響了起來,這讓寐生大爲惱火,他在小家夥喉嚨
處輕輕一點,小米的聲音頓時就止住了。

  「你對小米做了什麽?!」秦娥心中一緊,急問。

  寐生道:「他打擾你我的氛圍,我點了他的啞穴。」

  秦娥這才鬆了口氣,道:「你……放……放我們下去!」

  寐生笑道:「放你們下去?可以啊!只要夫人乖乖聽話,讓本座舒心了,本
座自然會放你們離去。」

  秦娥聽出話中意味,喘著粗氣威脅道:「要是敢動我們一根毫毛,我家夫君
和兒子不會放過你!」

  寐生調笑道:「夫人的毫毛我不敢興趣,但是夫人的陰毛,我倒是很感興趣,
想要研究一下!」

  秦娥氣得雙眼通紅,婦人的羞恥瞬間蓋過了心中的懼意,破口大罵道:「你!
你無恥!下流!卑鄙!」

  「嘿嘿嘿嘿!夫人倒是嘴硬!」

  寐生便一把抓住秦娥的後頸衣領,將其猛地往下用力一推!秦娥的上半身頓
時就處於懸空之中。她的雙手由於被這突然一推,緊張之下已然鬆開了樹枝,只
有兩只腳死死地掂著枝幹。她就是一只崖顛的勒馬,只要寐生卸力一鬆手,秦娥
就會直接掉下去。

  「啊啊啊!」

  秦娥嚇得發出刺耳的尖叫!

  「嘿嘿嘿嘿!只要我一鬆手,夫人和您的孫子就要一起摔下去!啧啧,可憐
這粉雕玉琢的男童,可憐這養尊處優的美婦人在瞬息之間便會變成一灘受傷的爛
肉!那時候的夫人雖然不會立馬死去,但是會痛苦很久,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血肉
模糊的樣子,那時候可沒有現在這麽如花似玉喽!」死雖然可怕,但重傷不死,
更可怕!更讓秦娥難以接受!寐生的話猶如九天驚雷,讓秦娥肝膽俱裂,之前聚
集的勇氣瞬息失殆盡!她不敢想象自己摔下去後模樣。

  見她這般模樣,寐生拽著她的衣領,又往回一拉,使其脫離懸空狀態。接著,
再次往前一堆!似乎真要將她推下去!

  「啊啊啊!不要!」秦娥感覺自己的身體搖搖欲墜,完全不受控制,似乎隨
時都要掉下去。她嚇得牙齒打顫,連大氣都不敢喘。突然,她下體一熱,一陣不
可控制尿意便突其湧來。隨著一股尿騷味的彌漫,尿液瞬間釋放而出,一大片水
漬濕透了一大片裙下擺。

  「滴答滴啊……」尿液在裙擺邊緣聚集,像是屋檐滴水一般,不停地往樹下
滴落。

  寐生故意擋住臉,諷刺道:「喲!夫人竟然嚇得尿褲子了!夫人的尿好騷啊!
我都快被熏暈去了!」

  隨著一泡尿濕透了裙擺,她的尊嚴也已經跌落在地。

  「嗚嗚嗚……」秦娥已不複成年熟女的端莊,像是一個迷路小女孩般開始哭
哭啼啼。她在心裏痛苦地想著;我一個五旬婦人竟然光天化日在外人面前尿褲子,
秦家的臉,斛律家的尊嚴都被我丟盡啦!

  「你出身書香門第,一個知書達理的將軍夫人,大白天的竟然也會尿褲子!
這尿的就像是下雨,這就是才女的才思啊,果真就是不一般!你說你這是不是給
你父親和夫君丟臉了呢?」

  「嗚嗚嗚……」秦娥聽到寐生惡毒的嘲諷,哭得更加傷心了,臉上淚水混著
汗水,悲戚無比。

  「啧啧啧,想好了嗎?!夫人?夫人的陰毛能否讓在下品鑒一二呢?」

  這般無理下流的要求,眼前黑衣人的要求不言而喻。這是在觊觎自己的這副
身子骨啊!秦娥哪裏肯幹?!她緊閉著雙眼,可憐兮兮地求饒道:「求求您高擡
貴手!你放過我!放過我!」

  「只要你放過我!我讓夫君賜給你很多財寶,給你官位!」

  寐生冷冷地道:「官位?財寶,這些我擁有過!有何足惜?比起這些,我更
願意了解作爲才女夫人的身體!夫人好香啊!」說著,寐生湊過去,還在她身上
用力地聞了聞。

  秦娥嚇得一陣顫抖,嗚嗚泣道:「我……秦娥一向與人爲善,從不得罪他人,
更與你素無冤仇,何必苦苦相逼!?」

  寐生見她這般說,心中由來一陣仇恨的怒火,語氣又冷了三分。道:「冤仇?
你不知道你女兒斛律驕曾經幹過的一件蠢事吧?不過只要你願意委身於我,一切
的事情都可以一筆勾銷!」

    秦娥嚇得苦苦求饒道:「老身都這把年紀了!孫女都要嫁人了!不中用了!
求求你,放過我吧!」

  寐生見她還是不願妥協,將小米從她背後抱出來,掛在一根枝幹上。指著他
道:「啧啧啧,看看你的孫子,真可愛啊!他你也不在乎嗎?


              第四章  枝上淫

  小米的樣子的確是在哭泣,可是被封住穴道,無法發聲,看起來更加楚楚可
憐。

  秦娥見小米被置於如此陷阱,不禁心神大亂,急呼道:「不!不要!求求你,
放過他!放過他!他才4歲啊!」

  寐生笑道:「那夫人如何考慮?」

  秦娥呆楞楞地望著小米,喃喃自語道:「不!不!我不能!我不能對不起我
的夫君!我不能對不起我的父親,女兒,還有孫子。我不能讓你玷汙我的身體,
毀掉我的清白,毀了我夫君和父親的尊嚴與榮耀!」

  事到如此,這場戲也演的差不多了。如此脾性,他有完全把握,也更想要控
制這個女人的心和身體了。白的變成黑的,不僅僅有成就感,還充滿樂趣。此時,
他不需要再挑弄下去,而是直接粗暴地占有她!

  寐生冷聲道:「既然夫人執迷不悟!就莫怪在下雞巴在夫人的子宮裏橫沖直
撞了!」

  話音未落,寐生突然用右手粗暴地環住她的腰,秦娥大驚失色,掙紮道:
「啊!你……」

  不顧她的掙紮,寐生將其面朝下,背朝上,橫放在枝幹上。

  「啊!流氓!不要!」秦娥大聲喊叫。

  「啪!」寐生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惡狠狠地道:「給我撅起屁股來!」

  秦娥羞得臉色通紅,怒斥道:「你……你休想!」

  「哧!」

  寐生二話不說,從身上找出一根係帶反綁她的雙手。然後手指在其纖腰上一
點,秦娥疼得便直接弓起身,撅起了屁股來。寐生將其裙擺往上一掀,頓時就露
出了一雙白潔圓潤的大腿。她下體穿著一件保守的東土亵衣,倒是符合其心性。

  他調侃道:「夫人還真是保守!」

  「嗚嗚嗚……住手……不要……」秦娥無力地掙紮。

  「嘿嘿嘿嘿!」寐生抓住亵褲往下一拉,那肥圓白嫩的大屁股頓時也暴露在
光天化日之下了。

  「啧啧啧,瞧瞧這屁股,果然是豪門貴婦,天天山珍海味的,把這屁股養的
又圓又肥!」寐生看得這般性感的屁股,下體立刻就撐了起來,壓抑已久的欲火
熊熊燃燒起來。

  秦娥悲呼道:「不……不要……住手啊!」她雙手撐著枝幹,兩腿亂蹬,想
要掙紮著起身,可是力氣太小,哪裏能比的過煉氣位的高手呢?

  她的掙紮反而激起了寐生的邪念。他兩只大手猛地往屁股上一貼,然後開始
用力揉搓起來。雪白的臀瓣在雙手揉搓下,就像是一團面團。那種酥軟種帶著溫
度,感覺舒服極了。

  揉搓了一陣子,寐生又舉起手,對著秦娥的屁股「啪啪啪!」就拍打下去。

  那姿態像是老師在教訓學生一般。

  「叫你掙紮!叫你反抗!叫你不聽話!」

  「不聽話就該打!」

  「啪啪啪!」

  伴隨著秦娥的嗚咽和掙紮,她那白嫩的屁股在拍打下臀波湧起,逐漸變得通
紅,不過寐生的力道掌握的精準,並沒有留下掌印。

  寐生望著埋頭哭泣秦娥道:「夫人,你反抗啊!想一個貞潔烈婦般反抗啊?
那又改變什麽呢?」說完,他雙手又扶住秦娥屁股兩瓣,然後稍稍用力,將美婦
的臀溝緩緩掰開。

  「啊!不!」

  「不要!」

  「不要啊!」

  感覺到身後惡賊的動作,秦娥更加慌張恐懼了,更大的陰影籠罩了她。她知
道越來越下流的事情來了,她卻只能無力地呐喊,徒勞地掙紮。

  當臀溝被分開之時,便完整地露出那紅豔豔,水淋淋,肥嫩嫩的陰唇來。唇
瓣色澤紅中略帶紫,看起來並沒有松弛老態,反而很有彈性,又鮮又嫩,看來果
然是個潔身自好的女人。陰唇猶如花瓣,穴心猶如花蕊。整個陰唇就像是一朵流
蜜泛光的花朵,讓人忍不住撲上去吮吸。兩邊的陰丘比較平坦,倒是那陰阜上陰
毛比較雜亂,又黑又卷,沒有她長得那般端莊。寐生對著臀溝猛吹一口氣,那叢
陰毛像野草一般迎風搖擺,好不放肆!

  「喲!夫人,你這陰毛又黑又密,沒你的臉那般優雅,倒是很粗魯啊!」

  「住手……」秦娥扭動著屁股搖晃掙紮,聽到惡賊的話更是羞得恨不得咬舌
自盡,可她卻又下不了口。

  「你這都有淫水出來了呀?你的身體倒是很誠實嘛!」寐生用手指輕輕撥弄
著陰蒂,陰蒂逐漸充血,受到外部刺激,能清晰看見從蜜穴內溢出絲絲淫液來。
秦娥再堅貞,她的身體也逃脫不了本能的刺激。

  「滋滋滋……」

  寐生將兩只手指插入美婦的蜜穴,用力張開,尿道口便露了出來,幾滴黃色
尿液往下滴落而去。

  他不禁調侃道:「夫人,你這尿很黃啊,這表示你很上火啊?欲火難消,我
替你正好替您去去火!」說著,他將三只手指往穴中用力一插!

  「嗯啊!你……」秦娥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正欲怒斥,但寐生的三根手穴
已在穴中快速抽插起來。

  「嗯啊啊啊啊啊!!!」秦娥的話頓時一停,轉變成一連串高亢的尖叫來。

  不一會,她那鮮豔的穴口便汁水橫流,遍及陰唇內外,猶如小溪水四處濺射,
歡快無比。抽插了一會,寐生又收回手,在往鼻間一聞,眼露興奮之色,像是小
偷看見了黃金一般。嘿嘿淫笑道:「夫人的淫液倒是腥的很啊!」

  「惡心的流氓!淫賊!你無恥!快放開我!」秦娥剛欲再罵,寐生那沾滿淫
液的手就抹在了她的臉上。

  「啊!你放開我!」

  接著,寐生不顧秦娥搖動著屁股掙紮,他張開嘴,猛地就對著股溝間的蜜穴
貼了上去。

  「啊!」秦娥的屁股猛地往後一縮。

  可是並沒有躲掉那張可惡的嘴巴,那張嘴像是一塊橡皮糖嚴絲合縫地緊貼在
蜜穴上。

  「吱吱吱……」寐生對著蜜穴猛吸一口,一股淡淡的腥臊味傳來。

  「不要!不要舔!……不要……」秦娥感覺自己的心被猛烈擊中了!那蜜穴
處來回翻動舌頭柔軟溫熱,像是被人按摩,舒服極了。蜜穴處的刺激令她她禁不
住想要閉起眼,情不自禁地想要高聲吟唱。

  可是理智卻讓她咬住牙關,極力掙紮。無奈雙手被綁,根本無濟於事。

  「滋滋滋滋……」

  雖然穴的味道並非芳香好聞,但卻極其刺激寐生的情欲。他將頭埋入美婦的
屁股之間,在蜜穴是舔,吹,吸,撚,撥。蜜穴酥軟滑膩,舌頭在上面舔舐的時
候,甚是舒爽。有時快,有時慢,有時如狂風暴雨,有時猶如和風細雨。經這般
撩撥,擾得秦娥尖叫聲低下去了,呻吟聲音起來了。隨之一起的,是更多黏滑的
透明淫液。

  「嗯嗷……」秦娥淺淺地低吟起來。她嘴上雖然在呻吟,但內心卻在責罵自
己:爲什麽?爲什麽會這樣?!不不不!我的身體怎麽了?我要反抗!

  可是現實很殘酷,她根本無力反抗,就是待宰羔羊。

  夕陽下,二人的這種姿勢極其羞恥,落日的余晖剛好照射下來,將秦娥那肥
美的屁股映照的金黃,像是一只熟透了個大柿子,可口香甜。而埋在屁股間拼命
舔舐的寐生,正是這個吃柿子的人。

  感覺火候差不多了,寐生又停下動作,見股溝處淡褐色的屁眼,正半緊半張
著。便又將兩只手指去觸碰了一下。

  秦娥如被電擊,渾身一顫,驚叫道:「啊!你……你要做什麽?!」她一緊
張,肛門便猛地一縮用力,用腸壁將寐生的手指死死夾住,想要阻擋不速之客的
無禮入侵。

  寐生只感覺手指像是被一口小嘴緊緊咬住,溫潤柔軟。他將手指緩緩捅入秦
娥的肛道,腸壁柔軟,緊湊滑膩,倒是易入。寐生的手指在那嬌嫩的屁眼裏使勁
地攪動了幾下。

  「嗯啊!」她話音剛落,便覺肛道內一脹,有一個物事突破腸壁的阻擋,勇
闖了進來!那種來自腸壁內別樣的刺激感,令她忍不住呻吟一聲。

  「啊!快拔出來!」她又羞又狠,急叫起來。

  寐生拔出手指聞了一聞,又放到秦娥鼻間,諷刺道:「夫人的屁眼沒擦乾淨,
有些臭呢!」

  秦娥聞到他指尖淡淡的臭味,被羞辱得嚎啕大哭起來,「嗚嗚嗚……我上輩
子這是做了什麽孽呀!竟遭到如此羞辱!」

  寐生道:「夫人如此愛惜尊嚴,不如選擇裸死荒野,不過那時候魏國人怎麽
看你們呢?」

  「嗚嗚嗚……你……」秦娥哭哭滴滴,無言以對。

  寐生遠眺了天色,暗道:羞辱攻心的目的已經完成了,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該辦正事了。

  他這便快速脫下褲子,露出淡紫色的粗長肉棒來。他道:「夫人,準備迎客
啦!在下要也要體驗一下斛律山將軍的微風!和斛律驕將軍的故裏風情!」說著,
便將肉棒在濕漉漉的穴中研磨了幾下。

  感受到穴中物事的挑撥,秦娥作爲過來人,自然之道那是男人的什麽,這終
於要來了麽?秦娥在心中悲歎:可惜她幾十年守身如玉,如今這一把年紀,做了
祖母,自己的清白卻要毀於一旦。

  她嗚嗚哭泣,哀求道:「你放過我!老身都這把年紀了,被你這般淫辱,以
後可怎麽活啊?」

  寐生嘿嘿一笑,道:「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不!不!不要啊!走開!住手!」秦娥像是行刑前囚犯,竭力甩動著身體
垂死掙紮。

  寐生威脅道:「夫人!你莫不是真覺得名節高過你孫兒的性命?」

  他這句話,讓驚懼中的秦娥猛地一醒!對啊,她的孫兒還挂在樹枝上呢!若
是賊人發狠……

  在秦娥剛要思索的時候,寐生雙手突然按在秦娥肥臀兩邊,然後用力一抓!

  那胯下碩大的肉棒猛地往美婦的蜜穴內一挺而入!

  頂進了美婦最神聖秘密的子宮裏!那外面兩瓣花朵般的陰唇也被裹挾不見。

  「好爽啊!」寐生心底不由感歎,好久沒嘗過女人的味道,久逢甘露,女人
蜜穴內的傳來的柔軟溫熱感真是爽到骨子裏啊!

  「啊!」那瞬間從子宮內傳來撕裂痛感讓秦娥的怒斥聲戛然而止。

  「嗚嗚嗚……」秦娥知道自己的貞潔在此刻,已經完全被玷汙了,再也沒有
被洗幹淨的機會了。她憤怒又恐懼!

  寐生感覺秦娥的肉穴雖然不比處女那般緊湊,但也比想象中要緊的多,看來
這個女人房事做的並不多。但話說回來,寐生的陽具的確太大,這一對比,秦娥
的肉穴自然算緊的了。

  「啪啪!噗滋噗滋……」寐生一手揉搓著秦娥滑膩肥嫩的臀瓣,一邊快速挺
動下體,動作相當熟練粗暴。他想;征服這個軟弱的女人,就得粗暴!就得狠心!
要觸及到她靈魂深處。

  「啪啪啪」美婦的肥臀被撞擊地發出響亮的肉波聲,那肉棒進時洶洶,退時
果決。其間夾帶著鮮豔的陰唇來回翻動,猶如迎風招展的花朵一樣豔麗誘人。

  「噗滋噗滋!」

  「啊啊啊!不要!」秦娥怒斥間夾著模糊不清的聲音,她的反抗倒像是戰鼓
在擂動。

  汁水四濺,春意盎然。

  不一會,秦娥便泄出一灘淫液。

  「夫人,您泄身了哦!」

  「嗚嗚嗚!你不得好死!」秦娥詛咒道。

  「淫婦還嘴硬!」

  寐生又抽出肉棒,將秦娥翻過身,使其面對自己,又插入穴內。

  「不要這樣!給我留點尊嚴吧!」秦娥閉眼哀求,寐生不聞不問,只是埋頭
抽插,不消片刻,二人便已大汗淋漓,肌膚泛起紅暈來。

  「不要啊啊,不要啊!」秦娥含糊不清地怒斥仍在繼續。

  寐生聽得厭煩,一把摟過她的腰肢來,張口便對著秦娥的臉上狂舔過去。

  「唔唔唔……」秦娥左右擺頭避讓,可是這又哪裏見效。

  寐生的舌頭直接伸進了美婦的脖頸之間,只來回舔舐幾番,秦娥便被刺激得
毫無反抗之力。緊接著,他的舌頭又攻向美婦的耳垂,猶如吮吸糖豆般細致入微。

  「嗯嗯啊啊啊!」這般挑逗,秦娥如何受得了,耳垂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之
一。兩邊耳垂一經刺激,她的臉瞬間染滿紅暈,顯得更加熟媚誘人。

  「夫人的身體很誠實啊!」寐生盯著秦娥那紅腫的眼睛道。

  「殺千刀的……無……恥……之尤!……嗯啊!」秦娥的眼裏有恨,有懼。

  她的話,斷斷續續,高高低低,像是被海浪翻卷一般不可自控。

  「夫人還這般嘴硬呢!」寐生說著,一把掀開美婦的衣領,扯下了亵衣,瞬
間,那渾圓碩大的兩只乳房乍現而出!

  美婦的兩只奶子碩大,不過由於年紀不青,所以有些下垂,乳暈不大,但顔
色較深,這是哺乳過多所致。寐生嘴裏猛地叼過一只奶頭,用力一咬!

  「啊!」秦娥痛的立時大呼。

  寐生的頭部動作如嬰兒叼奶,吮吸奶水,但胯下卻更加用力,劇烈地抽插!

  「啪啪啪啪!」

  「噗滋噗滋!」

  「嗷啊啊啊!……」秦娥被插七葷八素,胡亂叫喊。之前幾番竭力地哭喊使
她漸漸精疲力盡,鬥志也隨之消磨下去。現又自知掙紮毫無用處,她的身體便像
死魚一樣承受劊子手那肉棒的瘋狂宰割。

  寐生知她狀態,便運轉玄功,胯下肉棒隨又脹大幾分,往子宮深處又撐了進
去,鬼頭所及之處,正是一塊溫熱柔軟的軟肉。寐生暗歎:「這個女人的花心藏
的倒是深啊!怪不得還沒有高潮!估計斛律山那個西土人也難以觸及啊!」

  「額啊……!」秦娥感到花心深處傳來一陣刺激的酥麻感,那種感覺很舒服,
又很羞恥,不禁芳心大亂。

  「啪啪啪!噗滋噗滋……」

  「啊啊啊啊……」

  寐生的動作太快了,秦娥的身體在抽插中就像風雨中的小舟般嬌弱敏感。那
蜜穴處猶如溪口般淫液橫流,在枝幹上滴得到處都是。而豆大的陰蒂早已充血腫
脹,變得更加淫靡豔麗。那陰唇被肉棒得沖擊更加绯紅,似乎還在冒著絲絲熱氣。

  幾番不間斷地肉棒抽插,猛烈地沖擊著秦娥那搖搖欲墜的堅貞意志。秦娥感
覺全身上下都在發熱出汗,尤其是私處,更是疼痛中逐漸變得酥麻快活起來,這
使她內心痛苦又仇恨!可是,可是自己那私處被那般粗長的物事來回侵入,不僅
做不到拒絕,反而淫液潺潺,這令她羞惱交加!爲什麽?爲什麽會這樣?爲什麽
身體如此不爭氣呢?!自己爲人母,爲人妻,爲人女,當恪守婦德,到如今被惡
賊這般淫辱!身體卻不受控制得強烈反應!

  「啊啊啊……」秦娥感覺蜜穴一熱,又一陣淫液泄了出來。

  「嗯……你……停手!」秦娥銀牙緊咬,強迫自己不要發出羞恥的聲音來。

  「哈哈哈哈!夫人,你又泄身了!舒服就大聲喊出來吧!這裏沒人,你我是
在樹上野合呢!」

  「啊……你無恥!」

  寐生調笑道:「夫人熟讀經書,難道不知孔夫子卻是他父母野合而生的嗎。」

  說著,他環抱秦娥的腰肢,站在枝幹上,望著挂在樹枝上的小米,迎著落日
余晖,肉棒用力猛地一插。

  「噗滋滋!」

  這般抽插更勝之前,猶如狂風暴雨,雷霆萬鈞!秦娥感覺自己的子宮都被搗
碎了,自己的私處都被搗爛了。自己的靈魂都要出竅了!

  「額啊啊啊啊!」秦娥被頂得直翻白眼。

  寐生問:「在下奸得您舒服不舒服啊?夫人?」

  秦娥怒目而視地,不願回答。

  「夫人,小米就挂在這裏,他能不能活全看你了!」

  「舒……服」秦娥微不可聞地答道。

  「大聲點!」

  「舒服!」秦娥答道,她見其終於妥協,寐生又將她背朝自己,猶如把尿姿
勢般,將美婦正在交合流汁的蜜穴正對著滿臉懼意,正在無聲哭泣的小米。

  道:「夫人,還是以這般姿態來面對你的孫子吧!」

  秦娥不敢睜眼相看,寐生威脅道:「若不睜眼,後果自負哦!」

  秦娥眯著眼望了孫子一眼,見其滿臉茫然和懼意,不禁羞得無地自容!他還
是個孩子啊!這般挑戰道德倫理的心理沖擊讓秦娥幾乎暈厥過去。

  可是寐生絲毫不給她昏迷的機會,穴中肉棒力度再次加大!站立著抽插,明
顯使肉棒捅得更深入,真正得入主花心!

  「啪滋滋」

  「嗷啊……啊啊啊」

  「噗滋滋……」肉棒像是沖鋒的勇士在蜜穴裏抽插出生命的樂章「啪啪啪…
…」美婦的屁股被小腹撞擊的聲響在林間回蕩,那節奏生動而活潑。

  那龜頭次次沖擊子宮深處的花心,每一次沖擊帶來的酥麻感便愈加強烈,那
種快感,饒是秦娥有心抵制,但也無力自持。她的抵抗意識逐漸模糊,忘記了自
己想要抗爭到底的初願。

  「噗滋滋!」那肉棒沖擊著花心,爽得秦娥感覺毛孔似乎都張開了,這一生,
第一次感覺男女交合這般身心快活!

  秦娥感到身體愈加燥熱,那蜜穴被肉棒填滿,那傳達到心坎上的腫脹感,似
乎填補了以往的空虛寂寞白。那種酥麻的強烈快感逐漸從下體內蔓延全身內外,
汗水如雨而下。令她舒服得想要大口呼吸,大聲尖叫起來!

  「嗯……嗯……嗯……」

  可能連秦娥自己都沒有明白,爲什麽最開始是憤怒,接著恐懼,然後麻木,
現在又被奸淫出産生快感。

  秦娥不禁眯著眼,開始無意識地哼哼唧唧起來。

  「舒服嗎夫人?」寐生輕聲問。

  「嗯呢……」心中的良知告訴自己不要出聲,可是那感覺太舒服了!比丈夫
以往勝過百倍啊!那肉棒填滿蜜穴中的缺失已久的空洞,給了她不曾體會過的快
感。

  就這樣,美婦那豐腴凹凸的肉體在高潮浪尖上翻滾著,那肉棒抽插得時緩時
急,時重時輕,。撚,磨,點,百般方式,諸多技巧。撩撥的美婦那花心發麻,
芳心亂顫。

  「嗯嗯嗯呃……呃啊啊啊……嗷啊啊啊呀呀呀……」秦娥的聲音由小便大,
由低便高,像是山間鳴叫鳥兒般歡快。

  這一幕極其滑稽刺激,一個矮小的老頭抱著個比他高的美婦以把尿姿勢在樹
上媾和,唯一的旁觀者,正是美婦人的孫子,這更是天方夜譚。

  她眯著流波杏眼,微張著紅豔的小嘴,那端莊秀麗臉上布滿了快意的紅暈?

  「這般發情的美婦人,著實是勾人的尤物啊!」寐生摟著她柔軟的柳腰,撫
摸著如美玉般酥軟滑膩膩的身體,愛不釋手,眼中盡是貪婪的情欲。

  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腳步行走的沙沙聲,寐生立馬停止動作,他知道,那
幫衛兵終於來了!果不其然,不一會,一隊衛兵便走近巨樹旁。

  「隊長,剛剛明明聽到人聲,好像就是夫人的,怎麽又消失了?」一名斛律
府的衛兵道。

  馬越道:「怪了,我剛剛也聽見了,似乎是個女人在受傷叫喊。」

  「怎麽現在突然消失了!那叫喊聲音好像夫人的?」另一名衛兵道。

  馬越歎道:「嗯,的確很像。不知夫人現在怎樣了!」他想破腦殼也不會知
道,拼命尋找的夫人正在他頭頂的樹上和賊人媾和呢!

  他又斬釘截鐵地道:「夫人平時對我們那般優待,爲人謙和守禮,從沒有架
子,我們能回報的就是必須馬上找到她!」

  樹下的對話,使正處於生理關頭的秦娥,又羞又愧。他們還在辛苦尋找自己,
可自己已經和賊人媾和在一起了。想來真是無地自容!她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
只緊閉著眼,把頭埋進寐生的懷裏,頗有幾分小鳥依人的姿態。

  寐生湊到她耳邊細聲問:「害怕了?」

  秦娥微微點點頭,身子不自然地顫抖起來!她的確是在害怕,要是斛律府衛
兵看見自己這般模樣,那一切可就真的完了!這個時候,這個賊人反而是另一種
倚靠。

  「莫擔心。」寐生道。

  說著,他抱緊秦娥兩只渾圓的大腿,下體又猛地抽插起來。

  「噗滋滋……」

  下面有十幾人的衛兵在,可那賊人卻還在不停地奸淫著自己,這般在人眼皮
底下的交合,令她羞愧的同時,又産生了一種別樣的刺激,那種刺激猶如米酒發
酵,愈加強烈起來。秦娥生怕又忍不住想要呻吟出聲,嚇得咬緊舌頭。

  「噗滋噗滋!」寐生聳動地更快了!

  他在秦娥耳邊低語:「夫人,我要射了!」

  秦娥嚇得芳心俱顫,貼著寐生的胸口哀求道:「求你了!不!不要射進來,
會……會懷孕的!」說著,她又要翻身掙紮。寐生緊緊地箍著她的雙腿,低聲威
脅道:「嘿嘿,你瞧瞧下面,你敢大叫嗎?

  他們若是知道夫人和一個野漢子在荒山的樹上媾和,後果會怎樣呢?你父親,
你夫君,你兒女,你朋友,會如何看待你呢?

  一聽這話,秦娥頓時感覺渾身,恨不得就此跳下去尋死!可是,她卻做不到!

  她不僅怕死,她還丟不下孫子,更舍不得女子的顔面!

  「嘿嘿嘿嘿,懷孕?我正有此意。」

  寐生對著小米眨眨眼,道:「小子,記住了,你的祖母正在受精呢,也許不
久就要給你生個叔叔或者姑姑了!」他猛地將美婦抱得更緊了,使肉棒和她的蜜
穴嚴絲合縫的結合。

  「滋滋滋……」

  他精關一動,緊接著大股陽精便往美婦人的子宮深處滋滋猛射。那股濃稠的
液體不停地沖射,那液體滾燙粘滑。燙得秦娥蜜穴花心一癢,陰關頓時大破,一
大股陰精從體內傾瀉而出,與陽精交融。

  秦娥心中悲歎:「糟了!這麽多陽精射進來,怕是要懷上了,我可怎麽和夫
君交代呀!」

  被陰精一澆,寐生立時默念口訣,那肉棒周圍隨之滋生一股電流。

  「滋滋滋!」這個美婦人感到子宮深處被一股微弱的電流擊中,頓時一陣陣
酥麻感從下體襲遍全身。她的陰蒂被電流經過,瞬時就脹大了一倍!那尿道口也
被電流經過,那種酥麻刺激得她尿意頓生。

  「嗯啊……啊啊啊……」她咬著嘴唇,用蚊子般聲音呻吟,那大屁股一陣筋
攣,一道金黃色的尿液狂飚而出!

  「滴答答答答答答!」

  那尿液淋濕了一大片樹葉,順著樹葉往下滴落,就像是屋檐滴水一般。

  數十滴尿液滴在馬越和幾名衛兵的臉上,馬越往摸摸臉聞了聞,納悶道:
「有點騷,這是尿?」

  「好騷啊!真是尿液!隊長,樹上怎會有尿液呢?」衛兵摸摸臉問。

  馬越仰著頭仔細觀察頭頂上方那茂密的枝葉,卻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這真是奇怪!」馬越道。

  秦娥聽到他的話,更是無地自容,她一個夫人,竟然把尿撒到了府中衛兵頭
上,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啊!惡賊的肉棒停止了抽插,卻在停留在她的體內。
風停雨歇,她的意志又逐漸恢複,一想到已失去夫人的貞潔,不覺悲從中來,眼
裏又流出了淚。

  寐生運轉玄功,丹田內一股陰陽之力,控制著肉棒對著美婦人的蜜穴內一吸,
一股玄陰之氣便被吸入丹田。寐生心道:「看來女人對陰陽功的造化不淺。!
「馬越擺擺手:「算了算了,不要耽擱時間了!趕緊分頭尋找!找夫人要緊!」

  十幾名衛士分四個方向,便分頭尋找去了。

  這般完了事,寐生問道:「夫人,感覺如何?在下是不是比將軍更厲害啊?」

  「你這淫徒!卑鄙!無恥!下流!」秦娥第一次這般咒罵別人。

  「既然夫人,這樣評價露水情緣的郎君,那我也得留些紀念!」

  秦娥面色一緊,道:「你……你要做什麽?」

  寐生從懷裏拿出一根朱筆,道:「留些紀念而已!」說著,便拿著朱筆在秦
娥左半邊白嫩的屁股上用正楷題了幾個大字:「黑衣與斛律將軍夫人秦娥雲雨於
此樹上。」並在右邊臀瓣上畫了一顆樹。

  秦娥感覺有一支筆在屁股山比劃著,便急問:「你……你畫了什麽?」

  「黑衣與斛律將軍夫人秦娥雲雨於此樹上。」寐生道。

  「快!快塗掉它!」秦娥道。

  寐生將一顆藥丸彈入小米口中,冷聲威脅道:「不,這是在下和夫人相愛的
見證!若是夫人塗掉它,我來日見字不在,不僅夫人身敗名裂,你的孫子,也會
中毒而死!「「你……」

  「嗚嗚嗚……」秦娥只說了一個你字,便又嘤嘤哭泣起來。

      
                               (未完待續)
2018-7-1 18: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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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妃筵圖(第三卷‧05~07)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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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馴妃筵圖卷


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2018年8月5日於第一會所(首發)


                第三卷  擒娥

               第五章  追雪

  昔年,她在采桑之時,曾遭一太守調戲,憤怒之下狠扇對方一個耳光,使其
羞愧而走,也早就了當時一個貞烈的美名。而近日,在這山林的一顆樹上,她在
孫兒的眼下,被一個暴徒強暴了,這是一種極大的諷刺!

  寐生將小米從樹枝上抱下來,放到秦娥懷裏,道:「他的啞穴馬上會自動解
開。」

  秦娥抱著孫兒,只是沈默,還是沈浸在傷心之中。

  寐生一巴掌拍在美婦的屁股上,道:「快些止住,穿好衣服。你莫非不想早
點抱著你孫兒回家?」

  秦娥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是衣不蔽體,趕緊收拾好衣服,不過到這時,她又心
裏的恐懼仍未消散,對回家是既期盼又恐懼,期盼早點離開這個暴徒,但又害怕
自己現在回家,被家人發現了什麽破綻。

  寐生對著秦娥道:「今天與夫人雲雨之事,夫人就當什麽事情沒有發生過。

  你還是貞潔夫人。當然,若是夫人想要張揚,讓在下揚名,在下也不反對。
嘿嘿,如何選擇,請夫人自便。」

  說著,他身形一閃,便從巨樹上跳了下來,幾個跳閃,便消失在密林裏。

  秦娥正發愁自己如何從樹下下來,這時又聽見耳畔突然傳來一陣風聲,那恐
怖高瘦黑袍人再次出現了!他在半空猶如一只黑鷹般快速落在了巨樹上。

  黑袍人沒有任何言語,直接抱起她就在密林中飛行,不一會,便回到剛剛那
片荊棘叢。

  「夫人!」不遠處,一聲興奮地喊聲傳來。

  秦娥聞聽見熟悉的呼喊聲,忙四處張望,只見從荊棘叢的不遠處,正是大龍
往這邊跑過來。

  「大龍!」秦娥見他生龍活虎地又出現在眼前,心下頓時安定了不少。

  「惡賊!你快放開我家夫人!」大龍厲聲大喝。

  黑袍人似乎無意浪費時間,像一陣黑旋風般向大龍裹去,夾著他便往山下飛。

  耳邊呼呼的風聲傳來,秦娥嚇得只能緊緊抱著小米,她的心情又變得緊張起
來。黑袍人將二人帶到了剛剛那處花坡,二話不說,扔下他們便化作一道黑風往
山裏而去了。

  寐生見血屍已經在已經控制下完成了任務,心下送了一口氣。便趕緊扶起秦
娥,輕輕地喊一聲:「夫人。」

  秦娥剛要站直身體,忽感下體一痛,險些摔倒下去。寐生忙又扶住她,道:
「夫人受傷了?」

  秦娥略微尴尬,解釋道:「是……是。」

  「讓小的看看嚴不嚴重!」寐生道。

  「沒……沒什麽大礙。」秦娥連忙拒絕。

  寐生心裏暗笑:嘿嘿,怕是私處被沖撞的厲害了吧。

  他往四周張望了一下,卻沒見馬越那幫衛士下山,估計還在山裏尋找。便決
定先試探一下秦娥的口風。便做關心的口吻問道:「夫人剛剛被那黑袍人擄去,
他沒做什麽吧?」

  秦娥敷衍道:「沒什麽……就是勒索些銀兩。」

  寐生思考了一下,認真地問:「那夫人,這件事情要不要……」

  未待他說完,秦娥連忙擺手道:「莫……莫要聲張,只是些銀子的事情,惹
得他們知道也不好。」

  似乎生怕寐生再提此事,秦娥又嚴肅叮囑地道:「大龍,這件事任何人也不
要提起來,你,記住了嗎?府內要是知道了,肯定會遷怪與你。」

  寐生感激地看向秦娥,道:「是夫人,小的明白。」

  見他答應不再聲張此事,秦娥的心裏頓時一塊石頭落了地。

  這時,小米忽然說話了。他可憐巴巴地喊了聲「祖母……」,眼角噙著淚水,
似乎又要哭出聲來。

  「小米!」秦娥又是揪心,又是緊張。剛剛自己被人賊人奸淫,自己的孫兒
可是親眼看見的。雖然年紀幼小,但保不準說漏了嘴,引起別人懷疑。

  她將臉頰緊緊貼著小米的額頭,道:「莫哭莫哭,剛剛那是做夢呢!你瞧瞧,
我們不是還在這裏嘛!」說著,她抱著小米朝著四周看去。

  「是夢啊……」小米道。

  秦娥將他眼角的淚擦盡,解釋道:「對對,是夢!這個夢不能對任何人亂說,
要不然那個黑衣夢魔就又要抓我們走了!」

  「那個夢魔好可怕啊!」小米畏懼地說道。

  寐生也道:「小公子,剛剛那確實是夢,是夢魔。不要去想他就好了。」

  秦娥感激地望了一眼寐生,暗贊這個仆人真是個靈人。

  安慰完了小米後,二人便從山坡往下走。剛回到桑地,便見一衛士猛地從桑
林裏探出頭來,激動地道:「夫人!」

  秦娥被嚇了一跳,停步斥道:「莫要喧嘩!」

  衛士一臉奉承,道:「夫人沒事吧?」

  「沒事。」秦娥淡淡地道。又問:「馬隊長呢?」

  「他們去山裏尋夫人去了!」

  「那小姐呢?」

  「還在那采桑呢!」

  「夫人,還是早點請他們回來吧!」寐生道。

  秦娥點點頭,對衛士道:「你去叫馬隊長他們回來吧,我在這裏等你們。」

  密林裏,馬越帶著一幹人披荊斬棘,奮力尋找,卻仍然沒有尋到夫人的蹤迹。

  望著西沈的太陽,馬越心底悲歎:「完了!完了啊!」

  「尋不到夫人,公子得把我給刮了啊!」

  旁邊一衛士,瞧見馬越的神情,便道:「隊長,要不我們先回去禀告公子?

  派更多的人來尋找?」

  馬越道:「公子若是知道夫人失蹤,你我馬上朝夕難保!」這一瞬間,他想
到了逃跑!可是轉念一想,他的妻兒還在安京,逃到了和尚逃不了廟。

  「籲!」正在這時,遠處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哨笛聲。

  馬越眉頭一挑,道:「有情況!跟我來!」

  衆人紛紛向鳴笛處奔去。

  荊棘叢裏,剛剛和秦娥打個碰頭的衛士從裏面鑽了出來,一見到馬越,便道:
「報告隊長,夫人找到了!」

  馬越心中一喜,急問道:「夫人在哪?」

  衛士道:「已經回了桑地裏了。」

  馬越腦袋一蒙,喝道:「你他媽是不是腦子燒糊塗了!夫人前腳才被黑賊擄
走,後腳便安全回了桑林?!」

  衛士忙解釋道:「小的所言句句屬實,夫人真在桑林,還是夫人叫我回來喊
隊長回去的!」

  馬越見他一臉認真,眼神毫無猶豫,想想便道:「那好!先回去看看!」

  吩咐衆人道:「吹起鳴笛,叫他們都不要尋了,隨我先下山!」

  衆人一番奔波,下了山便急忙忙地往桑林裏趕。而而秦娥正在靠山坡的桑林
邊緣等待。

  當馬越見到那秦娥時!那顆極度緊張的心頓時就安靜了下來。他吩咐屬下原
地待命,自己一人走到秦娥跟前,雙腿一跪,呼道:「夫人!小的保護不周,請
夫人責罰!」

  秦娥扶起他,道:「起來吧,」

  馬越緊張地問道:「夫人!那賊人可曾傷害您?」

  秦娥道:「就是索要了些銀兩,盤問了些事情,倒不礙事。」

  馬越一臉愧疚地道:「那就好,那就好,夫人無恙就好!都怪小的們無能啊!

  害夫人受到如此驚嚇!這是我們的失職和罪過啊!請夫人處罰!」

  秦娥現在哪有心思聽他說這些,她只想穩住當下事態,避免自己遭擄之事被
傳出去。她道:「事發突然,馬隊長不必過於自責。況且老身完好無損,此事就
當沒有發生過吧,這件事不要府內其他人知道。」

  馬越前一秒還在擔心若是讓斛律豹知道了這件事會如何懲罰自己,聽完秦娥
的話立即一愣,疑惑道:「夫人……此事不告訴公子?」

  秦娥擺擺手道:「不必了,豹兒的脾氣我了解,若是他知道了,你們這些衛
兵都得受到牽連,連累的你們老身心裏過不去啊!」

  馬越聽完她的話,又是感激又是慶幸,這樣的好夫人哪裏去找啊!

  他正聲道:「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將夫人的意思囑咐下去!」

  寐生看在眼裏,笑在心裏,這個秦娥倒真是老實乖巧,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計
劃進行著。

  當然,今日秦娥遭擄,在采桑的斛律巧和斛律紅自然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解決了這件事,秦娥便率衆人回了府,好在斛律豹有事不在家,讓秦娥忐忑
的心總算安定下來。

  自采桑回來以後,秦娥便閉門不出了,甚至沒有來蘭園看過一次花。

  寐生自然知道秦娥心中負擔,他雖然有些歉意,但一想到自己曾經的遭遇和
當下的處境,便也覺得沒有什麽了。

  夜裏,寐生回了房,便又打坐起來。他從秦娥體內吸取的玄陰之氣還儲存在
體內,正要將其煉化吸收。玄功一開始運轉,那股玄陰之氣似乎就被體內陰陽二
氣所吸引,只須臾間便融入進去,寐生只感覺自己控制的力量似乎又精純了一些。

  心下暗道:「這女子的玄陰之氣對陰陽功倒是很有提升,若是吸收女修士的
玄陰之氣,積少成多的話,那麽陰陽功裏的陰氣力量就會更加精純強大!想要快
速突破境界,想必也非難事啊!」

  「喲!還在回味那個老女人呢!」一道嬌滴滴,帶著磁性的女音在門外響起。

  房門自開,魔姬朱紫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隨後,房門又自動關閉。

  寐生趕緊跪地迎接:「主人!」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敢光明正大地進入斛
律府!

  「起來吧!」魔姬慵懶地靠在了床榻之上。她臉戴面具,全身包裹在一件深
紫色的紗衣裏,雪白的肌膚在薄紗下若隱若現,煞是神秘勾人。

  「怎麽樣,血屍好用嗎?」她輕笑著問。

  「回主人,極好用。謝謝主人!」寐生的聲音極小,生怕外面有人聽見。

  魔姬那妖魅的紫眸瞥了他一眼,淡然道:「不必如此小心,現在沒人會發現
我。」她話鋒一轉,又調侃道:「我遠瞅那秦娥走路時下體異樣,想必你是強暴
了她?只是她卻不知是你做的?」

  寐生尴尬地道:「是……小的爲了盡快爲主人分憂,故而出此下策。」

  魔姬贊道:「真是果決機敏!有風範……只是……」她眼神一挑,語氣微冷,
道:「只是你這般行事,若是斛律府的人察覺了,小心死無全屍。」

  寐生正聲道:「小的一切都是爲了主人!死而無憾!」

  「咯咯咯咯……」

  魔姬一陣浪笑,道:「欲蛇丸的發作快要到了,你肏了秦娥倒也正好解了火
毒。」

  「嗯……只是奴家這體內的毒素可就又得壓制一陣了呢!」說著,她伸出粉
舌舔了舔嘴角,表情妖魅極了,像是一只吐信的毒蛇。果然不負蛇姬之名!

  這個女人真是奇怪!看似淫蕩無比,卻又極其克制,行事就像是在崖巅跳舞,
詭異得令人難以捉摸。

  她淡淡地問:「你現在既然膽大包天強奸了秦娥,那你告訴我,接下來你要
如何調查斛律府的秘密?」

  寐生道:「很簡單,那秦娥貪個好名聲,此事她絕對不敢聲張,然後借機一
番威脅,必會讓她將所知之斛律山的秘密全盤托出!」

  「無論是強擄逼問,還是強行入府尋找,都容易打草驚蛇,斛律府甚大,一
時難以得出結果。那女人軟弱可欺,但愛尚名節,這樣倒是切中要害!控制了她,
也就拿到了斛律府的通關令牌,然後這般行事會方便很多,嗯,妙。」

  「只是你還需謹慎。斛律鷹走了,斛律豹還在。要神不知鬼不覺!」

  魔姬又望了他一眼,從紫紗內掏出一個木盒子扔到他手中,道:「這個極樂
寶盒想必能爲你頂些用處。」

  「謝主人!小的明白!」

  「咯咯咯咯!快快成長,不要讓奴家失望哦!」魔姬又發出一聲浪笑。接著
便站起身,扭著裙內若隱若現的大屁股,身形一閃,便消失門外的黑夜裏。

  寐生暗自驚歎她的修爲高深,自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達到如此境界!現在實
力低微,爲他人棋子,真是不甘啊!

  不過今天倒是收貨頗豐,對於血屍的操控已經熟練起來,放到以後,這血屍
必然是一個極強的助力!

  漸漸地,寐生進入了夢鄉。

  落日西沈,在一望無垠的林海雪地裏,一個渾身是血的孤單身影正沒命地往
前奔逃!一隊甲士在後面窮追不舍!

  雪花飛濺!

  「快!給我追!抓住他!主公說了,得其者可賞千金,封萬戶侯!」一個尖
利的聲音在寐生腦後響起!

  「質子,勸你莫要再逃!乖乖束手就擒!」

  寐生頭也不回,跑的更快了!

  「給我射他的腳!」

  「咻咻咻!」後方幾只羽箭飛射而來,只堪堪射中前面不斷延伸的腳印。

  「不能停下!不能停下!我不能死!」寐生心裏在怒吼!

  此時雖是寒冬臘月,但他卻渾身是汗,如一股火油在燃燒著他的全身,激勵
著他一個勁地疾跑!他現在就像是對方追逐的獵物,萬不能落入對手口中。

  「往西跑!莫回頭!」這是師母留給他最後一句話。他雖是起靈位,但此前
經過一番血戰。若不是師母攔下了參與追捕的一衆修士,怕是早已落網!

  然而現在情況依然危機,對方一隊甲士皆步入啓靈位,若不是他步法精妙,
也許他逃不了這麽遠。

  寐生咬了咬牙,強忍著丹田處傳來的絞痛感,腳下步子如風似電,踏得雪泥
紛濺。

  後方的追兵毫不放松,叫罵聲中不時伴隨著流矢往身後穿梭過來,帶起尖嘯
的破空聲。

  這是一場拉鋸!

  這時,前方不遠處則傳來了陣陣波濤之聲!那裏似乎有一條大河。

  漸漸地,天黑了下來,空中又開始飄起了碩大的雪花。寐生眼裏開始燃起熾
熱的光芒,只要在夜裏,他逃脫的可能性就會極大增加。

  他快速回頭望了一眼,對方的追擊較之前已經慢上一拍。

  「不知師母現在處境如何?」寐生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師母雖是人稱「鐵血
娘子」,自己對她極有信心!但面對衆多修士和甲士,也難免會招架不住!

  就在寐生一個分神的瞬間,後方突然一道羽箭如毒蛇般擊中了他的後背,甲
衣破裂,黑血頓流。

  這毒箭來得太突然了!寐生的步子猛地一震,差點摔倒,後面的追兵像獵豹
般咬了上來。

  寐生的身影如驚弓之鳥般左右,躲閃著後方的羽箭。

  由於後背傷勢所擾,他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追擊的甲士距離他近在咫尺!

  「馬勒個巴子的!看你還跑!」後方傳來怒極的叫罵聲。

  「堅持!」寐生心底呐喊著。師母總是這樣教育他:堅持!哪怕流血流汗!

  他忍著後背新傷的劇痛,步子逐漸恢複速度,漸漸又將追兵甩在後面。

  天更黑了,證明逃脫的希望更大了。正當他憋著氣,慶幸著即將能逃出生天
時,後面卻猛然傳來一道深沈的男聲。

  「質子淵!你還想在逃麽?」

  聽見這道聲音,寐生的心頓時沈入了海底。對方的修士竟然趕來了!那師母
她?!寐生不敢往下去想。

  緊隨著那道男聲,一道銀白色流光禦空向寐生追擊而來,速度極快,猶如流
星飛墜。

  聞著背後的破空聲傳來,寐生的步法左偏右移,想要將對方甩開。可惜饒是
他步法精絕,還是難以逾越修爲的境界的差距!他只聽的得後面的聲音越來越近!

  那白影猛然再加速,往地面一掠,猛貼向寐生,只見一只手掌從白光裏探出,
擊中了寐生的後背!

  「砰!」寐生的身體往前抛了十多丈遠,砸入雪地。

  「哈哈哈哈!抓住他!」甲士裏尖利的聲音再次響起。一衆甲士紛紛向前,
欲要擒之。

  「且慢!」空中男子制止了甲士的行動。

  甲士中,一名校尉裝扮的黑壯男子望向空中,用尖利的聲音呼道:「吳仙人
……」

  「周校尉,讓我來。」

  流光落地,一著白色勁裝的中年男子站在寐生一丈距離外,雙手抱胸,淡淡
地道:「質子,認命吧!你逃不掉的!」

  寐生的嘴角噴出一口血來,雪沾著血,血染著雪,好不淒慘。只是他掙紮著
起身,穩住修長的身形,冷冷地道:「你這麽自信?」

  白衣男子見他這般神情,便歎道:「鐵娘子確實厲害,不過……」他諷意更
甚,話鋒一轉,譏笑道:「她個人雖強,卻難敵群雄,現已被我們所擒。今夜,
大王就會寵幸她。啧啧啧啧,那是多麽驕悍高傲的一匹野母馬啊!那雙大長腿,
那騎上去滋味應該真是銷魂呢?!」

  「要不然,我怎會有空來追你?」

  寐生心下一急,難道師母已然被擒?想到此處,他喉頭一癢,又吐了幾口血
來。

  若是師母被擒,那麽他再抵抗,也將失去意義。

  「怎麽,告訴我你的玄功秘法,待會我可以讓你少受些痛苦。」白衣男子笑
眯眯地道。

  蓦然,寐生瞥見男子眼中的狡猾之色,心下一想:師母如此剛烈之人,怎會
甘願受傷被擒?她只會玉石俱焚!眼前男子實力雖高,先前和四名高手被師母同
時攔下。若在師母玉碎一擊,哪裏還有性命追上自己。他當即一臉無畏地道:
「你休要胡言!我相信師母!」

  他又冷笑道:「想必師母她老人家已經返回了秦川駐地吧!你們的計劃還是
落空了!哈哈!」

  謊言被人戳破,白衣男子有些惱羞,怒道:「好個質子!果然不愧是鐵娘子
調教出來的!不過,你師母已經抛下你逃回了秦川!你現在還不認命嗎?」說著
身體往前一掠,帶起陣陣雪花。

  「交出你的玄功秘法!」他的右手朝著寐生用力一抓。

  「休想!」

  寐生忍著疼痛,再次運行迷蹤術,身子輕巧移動,險而又險避過了男子的擒
拿。

  「咻!」男子一指點出,一道白光擊中了寐生的左肩,冒出一串血花。

  寐生借著對方的沖擊力,卯足了勁一口氣向前又急速移動了數十丈遠。後方
白衣男子疾步追擊,卻始終落在寐生身後,他暗驚這個小子的功法著實玄秘,自
己無限接近化元的實力竟然無法將之瞬息間擒拿。這部功法,他勢在必得!

  白衣的男子的攻擊還在繼續,雖不致命但寐生此時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了。

  他的體力幾乎殆盡了。

  「砰!」他右肩被擊中,甚至塌陷下去,再次摔飛幾丈遠。

  寐生又狂吐幾口鮮血,此時,他已是強弩之末。無力掙紮了!他擡起頭,一
道鴻溝橫亘在他眼前,這是一道巨大的瀑布,在雪白的大地上割裂出一道深不見
底的黑色傷口。

  「快!拿下!」周校尉命令道。

  一幹甲士持著戈又圍了上去,寐生猛地翻身!抽出腰間長刀向四周猛地旋轉
劈砍!

  「砰砰砰砰砰」刀戈交鋒,響起清脆的響聲。

  「噗嘶!」一把戈刺中了他的大腿,頓時鮮血直流。

  「噗嘶!」又一把戈劃破了他的小腹。

  這些甲士非尋常甲士,乃是玄兵衛精英,與寐生實力相抵,剛一接觸,他便
已先受了傷。

  幾只大手瞬時就朝他抓了過來。

  寐生再一翻身,堪堪避開擒拿,長刀向前橫披而去,衆甲士紛紛再一擋。他
趁機起身,背倚著瀑布,忍受著身體傳來的劇痛,橫刀而立,迎著呼呼的風雪,
冷冷地望著對方,眼裏滿是恨意。

  白衣男子笑道:「讓我來!」他話音剛落,便化作一道殘影撲向了寐生。

  寐生此時已經無力避讓了,他受傷太重。能堅持到這裏,也虧他憑著一口氣,
一個信念支撐下來的。

  「砰!」白衣男子一腳將其踹翻在地。

  「咯咯咯!」他一腳踏斷了寐生的幾根肋骨。

  「咯!」他一腳踏斷了寐生的小腿骨。

  鮮血染紅了白雪,也融化了白雪,顯得淒豔又絕情。

  「……」寐生咬著牙,表情極度痛苦,卻並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他踩著寐生的頭,道:「怎麽樣?說出你的玄功秘法,本座替你減去痛苦如
何?說不定在大王面前美言幾句,還能放你條生路。」

  寐生吐出口中雪與血沫,只是淡淡地道:「殺了我吧!」這個關頭,他還是
想著拉一個墊背的,他在暗中蓄力,準備反戈一擊。

  白衣男子似乎有意折磨寐生的精神,頗愛在言語上打擊他。淡淡地道:「這
麽硬氣?再告訴你一個不幸的事,你的……」

  他的自信和疏忽給了寐生一個機會!

  就是現在!

  「陰陽雷極!」寐生大吼一聲,雙拳齊出!黑白兩道極光猛然襲向白衣男子
的頭部!

  「啊!」白衣男子直覺雙眼一陣刺痛,腦袋一昏,便險些倒地。下一秒再反
應過來時,那腳下之人已然在地上打了幾個翻身往瀑布處跳去!

  「告訴你家大王!我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也不會做他的階下之囚,砧上之肉!」

  寐生絕望地呐喊著,就像瀕死的野獸般朝著深淵裏墜去。

  「啊!」寐生感覺渾身冰涼,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他摸了摸隱隱作痛的天靈蓋處,歎道:「又是夢……!」

  這是夢,這也不是夢,這是屬於他的一段記憶。

  這個記憶片段一直在他夢中盤桓,和過去的那些悲慘往事一樣。他無法釋懷,
又不敢提起。

  「鐵娘子……鐵娘子是誰?夢中的她好像是我的師傅,爲什麽我對她毫無印
象呢?!」

  他躺在床上,心裏忽然有些失落。過去,他失去了很多東西。現在擁有的,
只是那一段段往事的記憶。除此之外,他一無所有!

  記憶裏有父親,家族,和一些痛苦,快樂的往事。這些都是他最不願,也不
敢提及的,內心最深處的秘密!這是一段絕對禁忌的往事!

  寐生再次陷入痛苦的回憶之中。

  可是當記憶的畫面再一次在寐生的腦海中劃過的時候,他卻突然感覺有些不
對勁!

  對了,就是不對勁!

  但具體是哪裏,他又想不出來。

  這種情況是第一次出現!在以往,他每次回憶,都覺得很自然,沒有什麽不
對。可是剛剛,從噩夢中醒來之後。一切的都變了,那中不對勁,說不上來,卻
是實時存在的!這是一種冥冥之中的直覺。

  此時此刻,他很混亂。

  混亂中,他又想起了那個女人。那個讓他印象最深,對他牽動對大的女人,
那個馬桶上光著美臀的女人了,一想起那個女人的美豔屁股,寐生的心就止不住
的顫抖,奔騰,呐喊,那裏似乎有愛也有恨,那是一團難解的九連環。

  「她的聲音是來自地獄的喪鍾,她的身體是讓神墮落的蠱毒,她的靈魂是九
幽惡魔的附身,她喚醒我內心難以啓齒的欲望,她使我陷入無邊的孤寂,她更讓
我失落所有!她是誰?她到底是誰?!爲何會出現在我的夢裏?!」

  唉!那個夢中女人,那張看不清模樣的臉,那個馬桶下肥美誘人的屁股!。

  她到底是誰?

  不知爲何,寐生一聯想起記憶中那個女人的片段,心底便奔湧出滔天的恨意
和一股難言的情感,這兩種情愫彼此交戈,讓他思緒混亂,幾乎無法自持!她似
乎是他朋友,似乎是他的摯愛,又似乎是他的至親,又似乎是他的仇人!可是記
憶中除了模糊不清的臉和一個清晰絕美的屁股。其他的什麽細節寐生都想不起來。

  那個女人在記憶裏的印象太過神秘,似乎蒙著一層迷霧。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還有,那女人爲何現在忽然接近自己?有何種目的?

  這些他都想不透。

  他想到了前幾日在埋葬血屍時,碰到的那個女人。那彈琵琶的女。

  寐生能體會到她的琵琶聲淒婉纏綿,飽含真情,似乎有無盡的,難以訴說的
情感想要宣泄。

  「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姆媽抱……姆媽喂囝吃年糕……風也搖,雨也搖,
蕭蕭人未老,囝囝喂姆吃年糕……」寐生心底又響起了這首童謠。

  這些極像是她的某種善意的提示!她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眼前,卻並未出手,
只是唱一首童謠。她到底要做什麽?

  寐生知道自己的個人身份過於特殊,有這樣一個女人出現並不爲過。只是他
聯想到了上次被三人偷襲,早有人暗中盯上了自己。想到這裏,寐生不禁渾身冒
汗,他現在的處境可以說是四面楚歌!他已經在無形中被很多人緊緊地盯上了!

  必須趕緊搞清這個女人的身份,她也許就是解開自己失去的一些記憶的鑰匙,
知道了她的身份,應該就知道了夢中人的身份,那麽,自己遺忘的一些事情也找
回來!

  寐生斷定,那個女人還會和他碰面!因爲他有一種直覺。



               第六章  線索

  心事重重之下,寐生索性不睡了,他又去了那個瘋婆子所在的宅院。上次回
來後,他越想越感覺不對勁。那個宅院在豪華的斛律府裏顯得有些邪門。而那個
神秘瘋婆子更有些不尋常,所謂反常必有妖,其間肯定有些貓膩。

  西北角的院子裏依然沒有一絲生機,還是那麽破敗陳舊,充斥著一股陳腐的
氣息。

  寐生如一只野貓般小心翼翼地靠近房門,他偷偷開門,閃身進入房內,閉門
四下打量,卻並未見到老婦。

  「咦?人呢?」寐生疑問。

  他走進昏暗的房間內,頓時就被一股陰寒的氣息包圍。寐生感覺這不像是人
住的房間,而像是一間停擺死屍的義莊。和伏屍嶺外倒是有的一比。

  「這裏陰氣太重!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屋內擺設和之前並無兩樣,大櫃子,床榻,案幾。寐生在床榻上掃了一眼,
上面除了油膩的被褥,別無他物。

  他繞過蚊帳,直接來到櫃子前。

  櫃子上面布滿了塵埃和蜘蛛網,看樣子許久未曾開啓了。

  寐生摸了摸上面厚厚的塵土,扶住蓋沿稍一用力,便將蓋子打開,露出了裏
面的真容。

  一眼看去,裏面盡是些女子的亵衣,甚至有些珠寶首飾。

  「啧啧,看來這個老婦和斛律家淵源頗深。」

  寐生便在裏面翻找起來,層層疊疊地找了一會,忽然瞥見櫃角有一個木盒,
看起來極其樸素,很不顯眼。

  他拿起木盒,打開一看,裏面竟然裝著一封書信,展開看去,竟然是封情書!

  文字間情意綿綿,只是落款已被人撕去,看痕迹似乎撕得很幹脆。

  「這莫不是瘋婆子的相好?」寐生暗自腹誹。他將信放入盒中,又將盒子放
回了箱底,將櫃子規整完好。

  接著,寐生又重新打量這間屋子,上下四周似乎都很正常,並無異樣,只是
那股森寒的陰氣一直萦繞不散,一直籠罩著這裏。他索性直接翻上房梁,用望氣
之術窺察整間房屋。

  「陽清則上升,陰濁則下沈。」

  「這房間地面盡是陰氣,且渾濁不堪,陽氣幾乎被完全壓制出去。那個瘋婆
子能住在這裏,也是命大。」

  「原來如此!」寐生眼中精光乍現,他發現了一個問題!這陰氣全部是從地
底下流竄上來的!他心中暗暗思量:「看樣子,這地底有些不尋常?!」

  「莫非地底有僵屍?或是其他什麽東西?」

  寐生立即落地,用臉貼向地面,頓時一股冷意就襲了過來,看來地下的陰氣
極其濃郁。

  「嘟嘟嘟!」他從一塊塊地板上敲擊過去,想看看下面有沒有什麽機關密道,
但直到敲擊完所有地板,也並未發現空心之處,這不禁讓他有些失望。

  「有陰氣環繞,必有聚陰之地。這塊地有問題!」寐生心中作了判斷。

  只是要從哪裏先入手呢?他這樣想著,便又站起身,打開火折子朝牆壁處細
細探去,寐生用手在牆壁上小心翼翼地開始敲擊。

  「嘟嘟!嘟嘟!」四面牆壁敲擊完,寐生還是沒有發現疑點。

  他索性退出了臥房,往客廳處走去。

  他再次啓用望氣之術探察,發現和房間內一樣,客廳的地表同樣也升騰著陣
陣陰氣,較上次似乎更加濃郁。

  他又在客廳在轉悠了幾圈,見拐角處堆放著一堆雜物,便覺似有蹊跷,正欲
走過去細看時,突然!他猛地感到自己後腦勺突然被什麽東西盯上了!

  那似乎是一道森寒的目光!

  寐生蓦然回頭,朝後看去,只見一道詭異的殘影劃破月光落在了房梁上。

  月光下,兩只金黃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刺目,正死死地鎖定著他!

  那是一只貓,一只黑貓。它的身子如黑色綢緞般光滑油亮,顯得極有靈性。

  「喵!」它張開口,露出白色獠牙,挑釁似地看著他。

  「它是什麽時候進來的?簡直無聲無息!」寐生心中驚訝。

  寐生與之互相對視了一會,見對方都毫無動作,便輕輕走近那根房梁處。

  黑貓見他朝自己走過來,便警惕地躬著身子,眼神露出警告之色。

  「喵!」它低低一叫,從房梁上往下一縱,猶如竄起一朵黑雲,身法靈巧而
矯健。

  「嘿嘿!身法如此輕巧,還是只靈貓!」

  「喵喵……」寐生輕輕呼喚,嘗試著能不能與其建立聯係。

  「喵……」黑貓繞著他踱起步子,那兩只亮堂堂的眼睛無時無刻不在鎖定著
他,似乎對他很好奇。

  「有靈貓的地方,陰氣聚集,看來我的判斷沒錯!」寐生心想。

  「你?有事?」寐生輕輕問它。

  「喵……」黑貓極有靈性,像人般地點點頭。

  然後它轉身朝著門外走去,到門檻的時候,它回頭望了寐生一眼,又叫喚了
一聲。

  寐生已然明白了它的意思,這只貓怕是要引他去什麽地方。但他並沒直接跟
過去,他在猶豫,這只貓出現的實在是太過詭異突兀了,萬一有陷阱的話。

  「喵……」黑貓見他未動,又叫喚了一聲。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寐生心裏響起這個念頭後便義無反顧地跟了過去。

  此時也是深夜,大多數人都已經熟睡,估計只有巡邏的衛兵還在外面站崗,
但這裏是西北角,是沒有人巡邏的,寐生自然也敢走出來。

  黑貓帶著寐生來到院角的枯井旁,便停了下來。

  枯井一半在月光下,一半在陰影裏,寐生剛一走近,卻見枯井背陰的地面上
似乎躺著一個人!

  寐生湊過去一看,竟然是那個瘋婆子!

  「喵……」黑貓對著寐生叫喚了一聲。

  「它應該是這個瘋婆子養的,這老婦倒地不起,所以找我來幫忙。」寐生猜
想。

  「還是少管爲妙,我的目的是找到無頭盔甲,而不是治病救人!」寐生轉身
便欲離開。

  「喵!」黑貓似乎看出寐生的意思,它雙腳刨地,張著嘴斷斷續續地低叫著,
那眼神滿是哀求,看起來頗爲可憐。

  「這只貓倒真有靈性。」他不禁有些觸動。

  「你住在這裏?」寐生問。

  「喵……」黑貓叫了一聲,飛快地跑到老婦身旁,用身子輕輕地蹭著她。

  「也罷。」寐生蹲下身,探了探老婦的鼻息,見其還有喘息,便也顧不上幹
淨與否,一把抱起來便回了房間,黑貓緊隨其後。

  寐生將之放在床榻上,觀察了一下老婦的面色,其印堂嘴唇黑紫,瞳孔泛灰,
這的確是陰氣入體郁結的症狀。

  他掌心對著老婦口鼻一罩,體內玄功運轉,只見從老婦口鼻間有道道灰色陰
氣升騰而出,逐漸被吸入掌心。不一會,老婦的瞳孔便動了動,口中發出幾聲痛
吟。

  寐生見老婦面色恢複了大半,便停止了動作。這時黑貓湊到近前,在老婦臉
上蹭了蹭。

  老婦緩緩睜開眼,痛苦又茫然地道:「我……我還活著……」她茫然著望了
望四周,見到身前的寐生,便問:「你一個府上家丁,怎麽深夜裏來這我這裏啊?」

  這問得寐生一個措手不及,確實,他和這個瘋婆子說自己是府上家丁,可是
自己的行爲還真不像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家丁能做出來的,倒像是一個梁上君子。

  寐生見其神智非前日所見瘋癫,便端正行禮道:「前輩,晚輩被這只黑貓所
引,見您昏倒在井邊,便將您帶了回來。

  「是你救了我……謝謝啊。」老婦道。

  「舉手之勞,您……您住在這裏嗎?」寐生趁機問。

  「呵呵呵……」老婦倚著牆壁坐下,仔細地端詳著寐生,歎道:「是啊……

  三十五年了,這裏三十五年都沒有人進來了。」

  寐生問:「前輩在這住了三十五年?敢問前輩是?」

  老婦低頭歎道:「能苟延殘喘到現在也不知幸還是不幸,這腦子時而清醒時
而混沌的,很多事都記不大清了。自己姓誰名誰更也記不清了,也不知下一次失
去理智是什麽時候。」

  寐生見她不願說,便故意問道:「前輩是斛律將軍的家人嗎?」

  老婦表情一變,歎道:「哪能是呢!斛律將軍聲名遠揚,我一個風燭殘年的
老妪哪裏高攀得起啊!」

  「那這裏是?」寐生又問。

  「這裏是被一個抛棄的院子。」老婦漠然地道。

  寐生聽出其中似乎話裏有話,莫非她與斛律山之間有些瓜葛?若是問出斛律
山的一些事情來,可能對尋找冥盔也有幫助也說不定。

  於是他又問道:「您知道斛律山將軍吧?」

  老婦定定地望著門外,眼神有些飄忽。唏噓道:「哪能不知啊,他當年可是
祖桓將軍的部下。這將軍府一開府,我就在這裏了,得有四十多年前了吧。」她
的眼中浮現一抹懷念之色。

  「什麽?祖桓將軍?!」寐生心內大驚,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平凡
的老妪竟然突兀地提到了無頭將軍祖桓!這對於當下的寐生來說可是驚濤駭浪!

  要知道,他現在急於擺脫被人控制的困境,據祖桓所說,那頭盔裏可是藏了
一張寶圖!那是個極大的契機!現在既然這個老婦提到了祖桓,那麽應該還知道
其他的一些秘事。難道自己歪打正著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啊!誰能想到這個藏在斛律府西北角的一個瘋婆子能知道斛
律山和祖桓的將軍。她哪怕是再透露一星半點兒的秘密,可能對於尋找盔甲也能
多些幫助。

  寐生接著話題繼續道:「祖桓將軍名震東土,晚輩也是聽他故事長大的,前
輩了解祖桓將軍?」

  老婦神色有些黯然,唏噓道:「知道一些,這府上主人斛律山就是他一手提
拔起來的。只可惜祖家煙消雲散,斛律家卻人丁興旺。」

  聽話的意思,老婦對斛律山的爲人似乎很不滿。只是她這般惡諷斛律山,卻
爲何能一人獨處這斛律府,有人送吃喝呢?寐生有些納悶。

  寐生決定趁熱打鐵,他追問道:「晚輩對祖桓將軍欽佩無比,尤其對他最後
的蜀南之戰頗爲好奇,東土傳得神乎其神,不知前輩能爲給晚輩講些他的故事。」

  「當年祖桓將軍號稱天朝第一猛將,東土第一武者……可惜呀!」老婦欲言
又止,語氣中滿是唏噓。

  「咳咳咳……」老婦咳嗽了幾聲,又道:「夜已深了,年輕人,你先回去休
息吧,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啊!」

  見她不願意再往下說,寐生只好轉開話題道:「前輩今日恢複了清醒,還是
要住在這裏嗎?這裏陰寒,對您的身體並無好處!要不要晚輩幫您……」

  老婦指了指案幾上的饅頭道:「有饅頭在餓不死就夠了。我這病時好時壞的,
這般情形都反複多年了,早習慣了。」

  「那前輩保重,晚輩告辭。」寐生說著便走出了房間。

  他剛走出房間,裏面便傳來老婦的話語。

  「好多年沒人和我說這麽個瘋婆子說話了,謝謝你了,年輕人。」



               第七章  自瀆

  此後幾天寐生在府中打聽了關於瘋婆子的事,奇怪的是,府內沒人知道她的
來曆,她似乎是個局外之人。就連給他送飯的人都是個啞巴。

  四十多年前就在這裏了,那時候秦娥還沒來呢!對了,秦娥!她在斛律府三
十多年,應該知道這個人吧!關於的祖桓將軍盔甲的事情,秦娥是一條道門,這
個老婦也許同樣是一道門。他要兩手並抓!

  那個老婦暫時先放放,先要搞定秦娥這邊。

  現在距采桑那日秦娥陰關被破已經過了三四天,那谷靈花和九陽木香應該起
了效果,秦娥此時也許正是欲火焚身的關頭。

  寐生住在蘭苑,與秦娥的院子只隔了一口大池塘,可以說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傍晚,趁著府內衆人休息,寐生翻過了蘭苑圍牆。來到池塘邊,遠眺前方院
子,見四周無人,他便小心進入塘中,將身體藏在荷葉塘水之間。潭水約莫有近
三米深,寐生雖然身材矮小,但習得水性,所以在塘中就如蛟龍入海一般,迅速
地往前遊動。

  現在正是晚夏節氣,塘裏粉紅色的荷花,碧綠色的荷葉在晚風下蕩漾起層層
紅綠波浪來,風情款款。寐生不由感歎:秦娥這小日子過得真是滋潤啊!

  不得不說,秦娥著實是個雅致的女人,說這是居住的院子,還不如說是一座
觀景的水榭,它完全坐落於水面之上。

  最下方是數十根粗壯的石柱紮根於塘底,石柱上鋪設著精致的青石板。而石
板之上,便是通體木制的院子了。最外圍的回廊外有一道朱紅色的欄杆,朱欄外
面便是滿池招展的荷花和清幽的塘水了。

  不一會,寐生便來到朱欄下方。他屏息傾聽裏面的動靜,似乎有女人的呻吟
和哭泣聲。

  「嗯……嗯……」

  房間裏,一道道女人的淺淺低吟在流轉著。

  此時席榻上,一個衣裳不整,體態豐韻的美婦人雙手著研墨,雙腿夾著案幾
腳,身子在上下劇烈地顫抖著。外面的夕陽正好透過紗窗照進來,堪堪照在女人
那香汗淋漓的臉蛋上,顯得嬌豔而誘人。

  迎著窗外的夕陽,女人仰著頭,喘著氣,眯著眼,她發髻散亂,神情極爲陶
醉,卻正是秦娥。

  她現在難受極了!

  她感覺自己體內有一團熊熊的烈火在不停燃燒著,燒得自己全身燥熱,那股
燥熱轉化成一股股妖異的力量,慫恿著她呐喊,呻吟,搖擺身體,以此來發泄體
內的烈火燃燒般的渴望。

  她搖擺呻吟,汗如雨下,但體內的燥熱感越來越強,由熱變成了癢,種猶如
螞蟻鑽心一般,撓又撓不到,說又說不出,不知是到底癢還是熱。

  她眯著眼,胯間的木腳是她借物撫慰的支柱,越是燥熱瘙癢,她越是感覺空
虛,從肉體到靈魂,她都極度渴望著什麽物事來狠狠地填補她的身體,填補那種
無法言明的空虛。

  「爲什麽……爲什麽會這樣……以往排卵期的時候也不會這般強烈呀!身體
好難受呀!」秦娥吐著舌頭低低地叫喚著。此時,她的內心極度複雜,又是羞赧,
又是充斥著女人的本能欲望。

  還得從采桑那日秦娥被奸淫後說起;那日回來後,秦娥因痛失婦人貞潔,傷
心得整晚都以淚洗面,後一整天人也都渾渾噩噩的,了無生趣,甚至尋死的心都
有了。可誰知第二晚睡醒過來,忽然感覺身體似乎變得不一樣了,變得極其敏感,
易發熱。對房事突然變得極度渴望起來。她起初還沒有當回事,一直忍著憋著,
可是憋到最後,還是洶湧的情欲戰勝了理智,做出了自渎之事。誰知這一發便不
可收拾,接連三天都自渎撫慰自己。甚至在白天,也沒能忍住。

  她本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子,若是在平常不會做出如此不堪之事。難道是現在
處於排卵期的原因嗎?只是平常排卵期身體反應也不會如此強烈啊!身體怎麽會
變成這樣敏感?!

  那體內的情欲之火就像是火燒荒野一般,越燒越大,越燒越猛烈。起初,秦
娥還會自責自己的身體不爭氣,但每次發泄完帶給她呼吸順暢的酣暢感,令她逐
漸接受了自己身體的訴求。

  今日用了晚飯,她本欲寫一幅字,誰知剛動了幾筆,那身體便又燥熱起來。

  「好熱……好難受呀……」她感覺胯間濕熱黏膩,那液體已經濕透了她的亵
衣了。

  美婦臉頰绯紅,眼眸中能滴出水來。

  「嗯……嗯啊啊啊……」她眯著眼用力地喘著氣,大顆的汗珠從她的兩鬓往
下滴落,那身上的綢緞裙幾乎被濕透了,整個人猶如落水一般。

  旁邊兩步的展架上,一盆谷靈花在夕陽下格外明豔。

  寐生在石板下聽得真切,他心道:「看來藥效起了。」谷靈花和九陽木粉相
結合,只要凡俗女人吸入,十二個時辰內必然欲火焚身!這秦娥自然會露出如此
動態。

  既然這樣,現在不動更待何時?現在的他毫不擔心,此乃閨房重地,哪怕是
斛律鷹安排的守衛也不能進來。

  寐生小心翼翼地在水中遊動到朱欄外,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
其他人後,猛一縱身,如獵鷹般從水中越過朱欄,落進了回廊裏。

  「真是間雅致的水榭啊!」寐生打量著這裏的布置,由衷地感歎。

  他如貓一般沿著回廊往發聲的位置走去。

  院子呈「目」型,最外面與岸相連的是客廳,第二間是浴池,第三間是臥室,
第四間則是書房,四間房間彼此都間隔著一道回廊。

  而秦娥所在位置便是書房,也是院子的最外層,這裏正朝著蘭苑的方向,所
以寐生沒走幾步就找到了。

  「嗯……嗯……嗯……」

  屋門緊閉,窗戶半掩著,寐生悄悄靠近窗邊,側頭往裏一望。

  「嗯呀呀呀……」

  只見一個衣衫不整的美婦正背對著他,右手死抓著案幾邊沿,上半身伏在案
幾上,下半身撅著肥臀,左手在裙間來回掏弄,不時還扭著細腰,挺動著小腹,
發出壓抑媚惑的呻吟來。

  「嘿嘿!」

  寐生從懷裏拿出一盞小小的盆栽,悄悄來到門外。

  「咚咚咚!」他輕輕敲了敲門,裏面的呻吟戛然而止。

  「是……是誰?」裏面傳來秦娥略帶喘息而緊張的聲音。

  「夫人,是大龍。」寐生恭恭敬敬地道。

  「大龍?你……你怎麽會來我在這裏?這裏是老身的寢居之所,你一個男子
怎麽能沒有通報就進來了呢?」秦娥的聲音略有責怪。

  「夫人恕罪!小的也是因爲事急才敢來打擾夫人!」

  若是其他人,秦娥早已將之趕了出去,但她對大龍印象頗佳,尤其是前幾日
還忠心護主。秦娥念著他的好,便也沒有真生氣,也只在語氣上責怪了一下。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的剛剛澆花的時候,發現夫人那株最珍愛的玉荷盆栽突然焉了,小的情
急之下,就只好帶著它來找夫人了!」寐生急道。

  「什麽?玉荷花焉了?!」秦娥一聽,聲音陡然一急。

  「這可是夫人最珍愛的盆栽啊!夫人要不要看看怎麽回事?」寐生悲傷地道。

  「這……這個……」秦娥的語氣變得有些猶豫。她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若
是貿然與外人相見,怕是不妥。更何況,她現在下體瘙熱難耐,正是在關頭時刻。

  若是不小心面色上在露出不雅之姿,那可就糟糕了。可是那盆玉荷,她養了
好多年了,她又舍不得。

  「夫人!您不用擔心,小的不進去,小的只是把花遞給夫人。」

  見裏面遲遲沒有回應,寐生又道:「小的明白了,小的這就回去。」

  「慢著!」裏面又傳來秦娥的聲音。

  「房門你自己開吧。」她又道。

  「是,夫人。」寐生緩緩推開房門,往裏面望去,只見秦娥正端莊地跪坐在
席子上,顯得優雅文靜。那臉頰還有大片的紅暈,並未褪去。

  寐生脫下鞋,端著玉荷花趨步走向了她,跪著下來聞了聞,這裏面滿是墨香。

  「夫人,您看。」寐生跪坐在地,將盆栽遞向秦娥。

  寐生道:「這花一直是夫人在打理,近今日夫人未曾來過蘭苑,應當是小的
照顧不周的緣故?」

  秦娥接過盆栽,細細地望著眼前的花。那原本潔白如雪的玉荷花此時就像是
被火烘烤過一般,通體枯黃萎靡。這可是陪伴她很久的一朵盆栽,也是她最鍾愛
的一朵,竟然從一朵白仙子變成了這般模樣,她心裏失落無比。

  自那日采桑回來,她便沒了去蘭苑賞花澆花的心思,這隔了幾日,這玉荷花
就突然枯萎了。還是自己冷落了它了呀!想到這,秦娥心中有些自責。

  秦娥望了一會,歎道:「雖然很可惜,但花謝花開也是常態。」

  寐生故意問道:「夫人,您沒事吧。」

  「我沒事,大龍你先退下吧。」

  見她下了逐客令,寐生豈能乖乖離開。他故意道:「夫人,您這臉色發紅,
不對勁啊?」

  「沒……沒事……」秦娥的心原本趨於平靜,但被寐生這突然一問,忽又變
得緊張起來。

  「莫不是被他看出了什麽?」秦娥的手心都在冒汗。

  「夫人,您的聲音也不對呀!這是發燒了?我去請府上大夫來給您看看吧?」

  寐生仔細地望著秦娥的眼睛道。

  那雙眼睛媚得能滴出水來,那臉頰上的紅暈透著絲絲熟婦的風情,勾得他心
猿意馬。

  聞言秦娥更加緊張了!她的眼睛對寐生的注視避之不及,像是做了虧心事般
慌亂地望向別處,吞吞吐吐地道:「沒事……我沒事……你先回去吧!」

  秦娥感覺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地亂跳,極度的羞恥和緊張之下,刺激得那滑膩
膩的胯間濕熱得更加劇烈了!原本,她全身的燥熱就未曾散去,只是一直忍著,
壓著。在這刺激下,那體內的燥熱瘙癢頓時就又變本加厲起來!

  寐生湊到秦娥身前,看著她的臉道:「夫人?您一定是生病了!小的幫您看
看吧!」

  秦娥哪裏肯依,慌忙起身避開寐生的寐生目光,語氣有些責怪地道:「大龍,
老身沒事,只是天熱出了些汗,你先回去休息吧!」

  寐生用余光瞥了一眼展架上的谷靈花,然後躬身道:「是,夫人,那……那
小的先告退了。」

  說著便徐徐退到屋外,關上了門。

  見寐生離去,秦娥總算松了一口氣,她無力倒在席子上,大口地喘著氣。

  寐生如鬼影般躲在窗後,往裏面窺視。

  「怎麽下體如此難受呀?」秦娥感覺自己的私處又是腫脹,又是濕熱,又是
瘙癢,她恨不得抱著一根柱子去磨蹭,以此減輕自己的痛苦。

  「我受不了……」她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索性爬到案幾上,撅著臀,撩起
裙擺,頓時就露出了白生生的大屁股來。

  夕陽的余光將她的皮膚染上一層金黃色,顯得性感而又炙熱。

  她下身未著寸縷,那私處的顔色也全部暴露出來。那一撮茂盛的黑毛還是那
麽頑強,那粉紫的陰沈濕漉漉的,就像是下過雨似的。最惹人注目的就是那個陰
蒂了,腫脹充血,興奮無比。

  秦娥的右手毫不猶豫地就插進了蜜穴裏,來回捅弄著,發出滋滋滋的水聲,
好不淫靡。

  「嗯嗯嗯……啊啊啊……」這個看似端莊的美婦人此時抵制不住體內情欲的
召喚,咿咿呀呀地淺吟起來。

  那聲音起初幾道還是比較淺,比較壓抑但隨著蜜穴裏的汁液越來越多,秦娥
逐漸不能自持,聲音也越來越高。

  「滋滋滋滋滋……」在那兩根纖細蔥白手指的捅弄中,蜜穴口內大片的淫液
濺起陣陣浪花,滴落在席子。這個女人的水可是真多啊!

  寐生瞧得下體瞬間勃起,他回到門外,用急切地語氣喊了一聲:「夫人!您
怎麽了!?」

  然後猛地推開門,沖了進去!

  秦娥哪裏料到大龍會去而複返!聞聽那,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整個人瞬間陷
入空白!

  寐生剛沖過去,只見那案幾上的肉體猛地一震,一道金黃色的液體激射而來,
穩穩地灑落在寐生的頭上。

  頓時,書房裏就彌漫起一股尿騷味來。

  寐生的頭髮衣服濕了大片,他故作一臉呆愣狀地望著撅著屁股的秦娥,驚叫
道:「夫人!您這時怎麽了!?」說著向秦娥的身體撲了過去



                              【未完待續】
2018-8-5 21: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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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妃筵圖(第三卷‧08~09)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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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馴妃筵圖卷


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2018年9月16日於第一會所(首發)


                第三卷  擒娥

                第八章侵娥

  秦娥這時已經恢複了反應,她急忙拉下裙擺遮住屁股,慌忙道:「啊!你不
要過來!你快閉上眼睛!」

  寐生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尿液,尷尬地道:「夫人恕罪!小的方才聽夫人大
叫,覺得夫人身體有恙,便急匆匆返了回來!沒想到……小的什麼也沒有看到!」

  「你……」自己剛剛那般自瀆的醜態,他必然是看見了,更令她無顏的是,
她竟然失禁了!還尿在了男人的身上,這是極其羞恥丟臉的事情!她又惱又羞!

  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的臉上滿是紅暈,像是醉酒一般。

  哪知眼前的大龍打量了一下她臉頰,只是驚愕了一下,便擔心而隱晦地道:
「看夫人臉色和剛剛這個……怕是不小心中了蠱毒。」

  秦娥急道:「你……你胡說什麼?!哪有的事!」

  寐生道:「容小的探脈便知。」說著他便快速走近秦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腕。

  「啊!」秦娥驚叫。

  寐生玄功運轉,一股陽氣渡入美婦體內,秦娥頓時覺得心跳猛地加速起來,
不一會似乎蜜穴更加瘙癢難耐了。

  「夫人果真是中了蠱毒。」

  「你……你放手!本夫人沒事,你先出去……」秦娥掙紮著想要甩開他的手,
可惜她像是小雞,根本無力掙脫。

  她只想讓大龍趕緊走,她現在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寐生鄭重地道:「夫人,你有沒有感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全身濕熱難耐?

  這就是中蠱毒的表現!小的師從平谷先生,還是懂些醫術的。」

  「莫非我是真的中那賊人的淫毒了?」秦娥猛然醒悟過來,她這幾十年來,
只有在那日被人奸淫後回來才變成這樣,自己很可能真的在無意之間中了對方的
蠱毒了。

  「我……」秦娥心亂如麻,強烈的羞恥心讓她無言以對。

  寐生正色道:「夫人,容小的給夫人推宮活血,排汗祛毒,夫人先忍忍!」

  說著,寐生一把將秦娥按在案幾上,雙手按住美婦的腰肢,隔著衣裳輕便輕
推揉起來,她身上穿的是紗制齊胸襦裙,輕盈透視,寐生上面撫摸著,能清晰地
感受到美婦肉體的柔軟和滑膩,舒服極了。

  他邊揉邊渡入陽氣,以此刺激美婦的情欲。

  那雙陌生男人的手摸過她的腰肢,她的身體頓時就如觸電般顫抖起來。秦娥
感覺體內的燥熱似乎更加劇烈了,「不……不……」秦娥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反
抗道。

  美婦回過頭來,那倭墜髻上金步搖和耳朵上的耳環隨著身體的顫動而搖擺,
她回眸嗔怒地望著寐生,含水的眼眸極具媚態。

  「大龍……你……你住手……嗯呢啊!」美婦寐生一邊推拿,一邊道:「夫
人莫急莫羞,小的很快就好了!」說著往美婦腰眼上用力一按。

  「嗯啊……!」那腰間穿來酥骨的異樣感,令秦娥猛地翻了一個白眼。

  寐生的手就如彈琴一般,在秦娥柔軟的腰肢後背上來回推柔,一道道陽氣隨
之被渡入了她的體內,就像是烈火投入了幹柴堆,使秦娥體內的情欲燃燒得更加
旺盛。

  不得不說,寐生的推拿很有技巧,秦娥感覺自己全身骨骼經脈都張開了毛孔,
汗水如瀑,通暢無比,就像是在泡熱水澡一般。她起初還在掙紮反抗,可是那雙
手充滿魔力,每一次撫摸推柔,都讓她的心都跟著顫抖起來,她舍不得那帶來的
撫慰感。

  她感覺身體私處的越來越脹,越來越熱,像是一灘泥濘不堪的泥潭。

  漸漸地,她情不自禁地享受起來,她她瞇起了眼,開始低低地哼起來。

  此時,淫液順著美婦的大腿內側往下橫流,寐生一見到,就心知這個女人的
熱情已經被點燃了。

  「夫人是不是感覺出汗很多?」寐生問道。

  「嗯……」美婦發出蚊子般的低應。

  「這就對了,夫人再堅持一下,快了!」

  聞言,寐生猛地掀起了她的裙擺,露出了美婦那白花花的大屁股來,在夕陽
下就像一顆熟透了的大柿子。

  「啊!」秦娥立即就發現了對方的舉動,驚怒道:「大龍!你放肆!」

  她斥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在非禮,你在褻瀆本夫人!」

  寐生苦著臉道:「夫人!為了救治您的蠱毒,小的也是沒有辦法啊!事後小
的認罰!」說著他雙掌就抓住了美婦那那肥嫩渾圓的臀瓣,用力推揉起來。

  那雙充滿火熱陽氣的手剛一觸碰雪白的臀肉,秦娥就被刺激得猛地擺起屁股
來,那一瞬間的酥麻感,讓她差點叫出聲。

  「你……你停下!我……」秦娥雙手扶著案幾,掙紮著要起身。

  「嗯啊啊!」她話音未落,寐生那雙魔手抓著兩邊臀瓣用力揉捏起來,那種
厚實的撫慰感像是觸碰到了她的心坎一般,讓她魂都酥了。

  「啊……大龍……你……你不要摸!」

  「大龍……你放開……你這是非禮!」她又惱又羞,可是她又不敢大聲喊叫,
生怕將別人引了過來。

  「夫人堅持一下!小的這般無禮也是不得已啊!等我將您玉臀內的余毒排汗
而出,您就好了!」

  秦娥對大龍的印象一直特別好,他的聰慧才學,讓秦娥欣賞,他的忠勇更是
讓秦娥深深的折服。但眼下大龍說她中了蠱毒,要為她解毒,可是這般無禮,卻
讓她感覺極其唐突,難以接受。她甚至懷疑大龍是不是故意占她便宜?可是大龍
此前的表現告訴她,他不是這種人,他可能真的是要解救自己的蠱毒。

  她這般想著,便這般安慰自己,反正她也掙脫不了。那來自屁股上遊走不停
的手,雖然讓她羞恥,卻也不得不說讓她感覺很舒服。那種力道的撫摸,深深地
觸動著她內心強烈的欲望。

  美婦人那肥美白嫩的大屁股在寐生揉捏下,不斷變化著形狀,像是一個廚師
在揉搓一團面粉一般隨意。秦娥雖然年近5旬,但肌膚保養得很好。兩瓣臀肉在
汗水,散發著誘人的光澤,酥軟又滑膩。

  那兩邊陰丘此時也熱的發紅,大小陰唇發紫而腫脹,就像是中毒一般。蜜穴
口不斷有的透明的淫液潺潺流出,將大腿兩側大片都打濕了。顯然,這個中年美
婦,情欲已經到了郁積的邊緣了。

  秦娥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已經微微充血,感覺自己的私處越來越癢,越來越熱,
腦袋似乎就如醉酒一般發發暈,體內似乎生出一股野性的力量,刺激得她想要大
聲喊叫,手舞足蹈。

  「大龍……你……你好了沒有……我……我好渴……好熱呀……好難受呀…

  …」秦娥側著頭望著他,眼神嫵媚又迷茫。

  「看來這藥效的確太強了!」

  寐生怕挑逗刺激下去出了人命,便全身壓到秦娥的背上。

  道:「夫人,為了救您,小的得罪了。」說著,便拉下褲頭,露出肉棒往美
婦那流汁蜜穴口處猛地插了進去!

  「嗯啊!你……你做什麼?!」秦娥白眼猛地一翻,感覺自己的空虛的肉穴
瞬間被填滿了。她是過來人,自然明白突然進來的東西是什麼。

  她楞了一秒,這種太突兀,捅得秦娥芳心大亂,措手不及。她萬萬沒想到,
大龍會突然將那事物插了進來!

  她不禁罵道:「大龍……你竟敢這般對我!?你快拔出去!」

  寐生壓在她身上,苦口婆心地道:「夫人,您中了淫毒,小的沒辦法才這樣
給您解毒啊,要不然你會死的!」說著,他便快速挺動下體,抽插起來。

  「嗯啊啊啊啊啊!」秦娥被這般粗野地捅弄著,身體立刻就被點燃了,低著
頭不禁咿咿呀呀地低吟起來。

  她沒想到大龍個子不高,但陽物卻很大,不僅將她的蜜穴撐得滿滿當當的,
甚至撞進了自己的子宮內,將花心也搗得酥麻不已。

  「啪啪啪……」美婦那柔美的屁股被撞得啪啪作響。

  「滋滋滋滋……」那蜜穴在肉棒粗野的撞擊下發出滋滋之聲。

  「夫人!夫人!你怎麼樣了?」寐生一邊插,一邊將美婦的頭扳到與自己面
對面。

  「大……大龍……你停……下……」秦娥不敢對視僕人的臉,她一個將軍夫
人居然在自己的臥房里和一個僕人在媾和!這讓她又是羞愧無比。

  寐生一把開美婦胸前系帶,死死抱著美婦的腰肢,將頭埋進她的雪白的碩乳
之間,咬住褐色的奶頭用力吮吸。那對奶頭敏感至極,一被舌頭觸碰,立即就膨
脹起來,像是兩顆烏黑的桑葚一般,可口誘人。寐生一邊吸一邊道:「夫人!你
知道嗎?大龍早就愛上你了!您那麼優雅,那麼端莊。」

  「嗷……不要吸……」秦娥翻著白眼噙著淚,雙手無力地捶打著寐生後背。

  可是那體內無恥的,燥熱的欲望又刺激得留戀著蜜穴內抽插的肉棒,甚至那
乳頭上傳來的陣陣刺痛感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快樂的撫慰。雖然羞恥,但那種
撫慰的確讓她感覺到心安,像是空虛的凹口找到了凸點的倚靠一般,那是一種難
言的滿足感,讓她不能自持。

  那肉棒抽插蜜穴帶來的刺激感和滿足感越來越強烈,襲遍了秦娥的全身。像
是壓抑已久的欲望得到了一次終極的發泄,像是淤積的洪水在洶湧決堤,像是荒
原的野火在燎原。

  過了一會,寐生放慢動作,關心地問:「夫人?你怎麼樣了?」

  秦娥瞇著眼喃喃道:「不……不要……停」

  「好嘞!」寐生聽到這句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下身瘋狂動作。

  「嗯啊啊啊啊……額啊啊啊啊啊啊!!!!!」秦娥翻著白眼,張著紅艷的
嘴巴,發出呻吟聲越來越大。

  那如雲的發髻連帶著頭上的珠翠一同搖擺著,那圓潤的臉蛋洋溢著熟婦特有
的紅暈,那胸前兩只碩大的奶子像是大白兔一樣上下竄動著,甩起一波波白色的
浪花。

  望著秦娥那紅艷誘人的檀口,寐生毫不猶豫地咬了上去。

  秦娥的舌頭一顫,觸電般想要往回縮,可是那入侵的舌頭好似狗皮膏藥,使
勁地黏了上來。

  寐生含住秦娥的舌頭,用力地吮吸著,將美婦那口中的津液吞入口中。秦娥
被吸的酥麻,腦袋一轟,那體內的欲望刺激得她意亂情迷,理智崩潰,不可自持。

  肉欲的激情驅使著她迷迷糊糊地就蠕動著舌頭往寐生口中探尋。

  口水橫流,兩只舌頭激烈交纏,像是兩條蛇發情交尾。

  秦娥的意識逐漸迷糊,她與寐生互相以唇舌交流撫慰著,唇與唇糾葛碰撞,
舌與舌蠕動纏綿。

  「滋滋滋滋滋……」

  兩人的口中和胯下交合處滋滋聲不絕於耳。

  寐生此時也有陷進去了,他很久已經沒和女人這般用心地舌吻了。

  一大一小兩只肉蟲就在這古色古香的案幾上瘋狂媾和著,這原本充滿墨香味
的書房里多了一股淫亂的腥臊味。

  窗外落日西沈,一半沒入了遠方高臺閣樓里。那微醺著斜陽越過飛過了艷的
荷花,翠綠的荷葉,穿過了朱紅的欄桿,越過了精巧的綠紗窗,輕盈地照射進間
雅致書房里來。

  「滋滋滋……」

  「嗯嗯嗯……啊啊啊……」幾聲男人低吼伴隨著女人含糊不清的呻吟。

  兩人的身體右半邊在明亮的暮色里,左一半在卻在無聲的陰影里。

  二人身下的案幾隨著他們身體聳動而在逐漸橫移,發出咿呀之聲,而上面的
典雅瓷瓶中的水仙花也被二人的動作連帶著顫抖不已。

  夕陽盡情灑在寐生右半邊瘦小精煉的身軀上,他在低吼,吶喊,沖刺!灑在
秦娥右半邊豐腴曼妙的肉體上,灑在她右半邊緋紅嫵媚的臉蛋上,她的神情迷醉
如夢。灑在右半邊端莊如雲的發髻上,灑在右邊神聖高聳的奶子上,它們在風中
搖擺。盡情地灑在兩人的交合處,灑在那粉紫色肥腫的蜜穴上猶如花瓣一樣鮮艷,
使其看起更加淫靡狂亂。像是被風雨吹打過,流露出潺潺淫液,打濕了明凈的案
幾。

  兩人像是隔世情人在擁抱舌頭,用身體在互相索取安慰,顫抖著,迷茫著。

  這時,外面回廊上忽然響起了腳步聲,傳來一聲清脆的喊聲:「祖母!」聽
聲音好像是斛律紅在喊。

  腳步聲越來越近,寐生猛地停下動作。

  秦娥感覺到身上的男人停止了動作,嬌滴滴地低問道:「怎……怎麼停了?」

  這時又傳來斛律巧的聲音,「祖母!你休息了嗎?」

  秦娥神智頓時一清,她嚇得連忙想要抽身,卻被寐生緊緊抱住了腰肢,無法
動彈。

  「是……是小紅嗎?」秦娥緊張地問。

  「是我!我來找您有事……」外面又傳來斛律紅的聲音。

  秦娥趕緊用眼神警告寐生放手,可是寐生不但不聽,反而又用力捅了捅她的
蜜穴。

  「哎呀啊……!」秦娥發出一聲尖叫,接著她的嘴唇就要被寐生給啃住了。

  「滋滋滋……」

  「祖母!您怎麼了?」斛律紅問。

  「唔……沒……沒事。」秦娥含糊不清地答道。

  她又緊張又憤怒,緊張於自己和下人做如此茍且之事,外面還有自己孫女。

  憤怒於大龍如此膽大妄為!她卻無能為力。

  「祖母,你是不是生病了?我進來了啊!」

  秦娥忙用生硬的語氣道:「不用了!祖母沒事,你先回去休息吧。」她一邊
說話的時候,寐生的抽插動作還在繼續,她的心要跳到嗓子眼了!生怕孫女撞進
來看見自己這醜陋不堪的行為。

  「哦,那我先回去了。」外面傳來斛律紅失落的聲音。

  聽腳步聲走遠,寐生的動作又猛烈起來!

  他抱著美婦的柳腰,對著她的紅唇又啃了上去了。

  秦娥只象征性地掙紮一下,那舌頭就與之對方同流合汙了。

  「噗嗤噗嗤……」

  「呀呀呀……」

  寐生下體一陣顫抖,一大股精液便射入了秦娥的子宮內。

  「不……不要射進來……」秦娥無力地叫喚,她現在排卵期,若是射進去了
十有八九會珠胎暗結!

  那股股火熱的陽精就像是熱水一般,拼命地往子宮里,往花心上澆灌著,被
這一刺激,秦娥身體一震痙攣,一大股陰精從她蜜穴內也湧了出來,一泄如註,
只見兩人交合處,那鮮艷欲滴的蜜穴上大片的乳白色的陽精和透明的陰精在肆意
橫流著,狂野淫亂。

  秦娥虛脫地躺著案幾上,身體的燥熱感逐漸褪去,那種填滿的撫慰感令她渾
身通暢,可是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種羞愧憤怒,和失落感。她仰望著頭頂的房梁,
又嗚嗚的抽泣起來,她又被人欺辱了,還是被自己信任欣賞的僕人。

  「夫人!」寐生望著她,一臉真情流露的樣子。

  「嗚嗚嗚……你……你出去!」秦娥噙著淚斥道。

  寐生用低沈的聲音道:「小的也是為了救治夫人性命啊!一時不得已才與夫
人這般!」

  秦娥怒道:「你……你無恥!一個下人,毀我名節!你這是死罪!」

  寐生低著頭,一臉痛苦地道:「夫人若是恨小的,小的願意束手就擒!請夫
人制裁!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小的對夫人的感情日月可鑒!」

  望著大龍一臉懇切痛苦的模樣,說是為了救她才會這般,這讓她恨也不是,
怨也不是,謝也不是,一時間心亂如麻,幾乎暈厥過去。

  「你……你別說了!」

  「你先回去……我想單獨靜靜……」

  寐生故作一臉苦澀,道:「小的認罰,小的在蘭苑等夫人。」說著,便走了
出去。

  秦娥伏在案幾上,又嗚咽起來。可是那下體的蜜穴還在滴著二人的淫液呢,
它們互相融合在一起,淫靡緋艷,迷亂無比。

  一整晚的翻來覆去,秦娥想的都是今夜之後如何對待寐生。殺之不忍心,留
之難為情。畢竟,他還是為了救自己啊!若是真是殺他,把他逼急了,把什麼都
說了出來,那自己怎麼辦?

  最終,她決定讓寐生離開斛律府,永遠也不要再見到這個男人!

             第九章威脅(上)

  早晨的時候,斛律紅又去了祖母秦娥的水榭院。

  她穿過「目」字回廊,來到中間的臥室,敲了敲門道:「祖母!」里面傳來
祖母那變得有些略沙啞的聲音。

  「是紅兒啊,進來吧。」

  斛律紅推開門,便趨步走了進去。

  秦娥一身青色齊胸襦裙,端端正正地坐在席上,那微帶紅暈的臉上露出柔柔
的笑意,手里正端著一杯熱茶。

  斛律紅打量著祖母那紅紅的臉,疑惑道:「祖母,你的臉怎麼有些紅啊?」

  秦娥一楞,囁嚅道:「我……興許是天氣太熱了些。」

  「不過祖母臉紅的時候比以往更好看了呀!」斛律紅道。

  「小丫頭竟敢來打趣你祖母來了!」秦娥笑嗔道。

  待她坐下,秦娥一臉微笑著問:「有什麼事情嗎?」

  斛律紅見祖母問她,反而有些氣呼呼地道:「說好今日一早就要去蹴鞠,祖
母不會忘記了吧!」

  「哦!我倒是把這個忘記了!不過紅兒啊!采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有興趣
啊?」秦娥打趣著道。

  「因為蹴鞠比采桑好玩啊!」斛律紅做了鬼臉道。

  秦娥淺笑道:「好好好!依你,叫上巧兒,駒兒和丫鬟們一起吧。」

  「嘻嘻,我現在就去告訴他們!」

  望著斛律紅離開的背影,秦娥臉上的笑容逐漸染上幾縷憂色,摸了摸自己的
臉頰,用微不可聞地聲音自語道:「讓他走吧,不要再回來了。」

  中午時分,王管家敲開了寐生的門。

  「王管家?您有什麼事嗎?」寐生問。

  王管家客氣地說道:「夫人派我來告訴你,蘭苑將要改建了,你現在收拾收
拾行禮,吃過晚飯就回老家吧。」

  「這是你的工錢。」王管家說著便從懷里掏出一袋銀兩遞給了寐生,怎麼說
也得有百兩銀子。

  「果不其然,那個老女人沒膽子對自己動武,要趕自己走啊!既然對方不敢
聲張此事,那接下來就可以更加放心大膽地去做了!」

  「這……這是什麼意思?」寐生故作疑惑。

  王管家笑了笑,無奈地道:「這是夫人的意思。」

  寐生一臉失落之色,問道:「敢問夫人在哪?小的前去拜別!」

  王管家搖搖頭,道:「夫人說了,讓你直接離開斛律府便可。」

  寐生將手中銀兩全數都塞進他的手里,道:「王管家,小的只是去找夫人辭
別,別無他意。」

  王管家接過沈甸甸的銀兩,臉上立刻掛上了虛偽的笑意,道:「夫人好像在
蹴鞠院,不要惹夫人生氣啊!」

  「哦,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寐生道。

  王管家道:「嗯,我等會再過來。」說著他便走了出去。

  見其走遠,果斷出了蘭苑,直奔蹴鞠院而去。

  蹴鞠院在斛律府最北角,寐生此前去過一次,所以不一會就找到了這里。他
躲在觀賞樹後,往那邊觀察了一下,門口至少有二十名衛兵在把守著,看來斛律
鷹雖然不在府內,但斛律府戒備毫不松懈。那個斛律豹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啊!

  寐生趕緊退回蘭苑,找出紙筆,在紙上寫了些字,便將紙筆一齊放入懷中。

  再次來到蹴鞠院外,整理完心中話術。他便徑直走到衛兵隊伍跟前,一臉急
色道:「軍爺好!小的是替夫人管理蘭苑的園丁,找夫人有急事!」

  為首的一名衛兵,打量了寐生一眼,懶洋洋地道:「夫人正在蹴鞠,容我前
去先行通報!」

  寐生道:「請軍爺將這封信紙交給夫人看!」

  「你在這等會!」那名衛兵說完便走進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大片碧綠的草地。斛律紅,斛律巧,斛律駒三人和一幹丫鬟正
在上面歡快地蹴鞠。

  而秦娥剛蹴完鞠,便坐在草地的席子上。她懷里抱著小米,眼望著兒孫們的
身影,眼里滿是慈祥和愛意。

  這個時刻,是這幾日她難得舒心的時候。

  「夫人!」忽然,耳邊傳來喊聲。

  秦娥回頭,見一衛兵朝自己跑過來,便問:「怎麼了?」

  衛兵躬身行禮道:「稟夫人,蘭苑的大龍說找您有急事!這是他遞來的信紙。」

  說著便將信紙交給了秦娥。

  一聽大龍竟然還敢找自己!癩蛤蟆真要吃定自己這身天鵝肉!?她心里有些
氣憤,一邊打開信紙一邊漠然地道:「告訴他,本夫人現在沒空!讓他先回去吧。」

  衛兵道:「是!」說著便要走。

  秦娥打開信紙一瞥,心中巨顫,面色驚變!

  只見上面用朱筆寫著:「大龍昨日與夫人在書房內媾和纏綿,此間歡樂畢生
不敢忘。現將要離去,只盼臨別能見夫人最後一面。夫人若是拒絕,那麼大龍便
將昨日之事公之於眾,與夫人一起共赴豬籠之苦!」

  秦娥用力地將信紙揉成團,立即喊道:「慢著!」

  衛兵止步回頭,表情有些疑惑。秦娥連忙起身對小米道:「小米你這這里坐
著不要亂跑,祖母出去一會。」

  小米乖乖地點頭。

  她對衛兵道:「我想起來了,好像是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處置,你帶我去見大
龍。」

  「是,夫人。」

  二人便往院外走去。

  秦娥出了院門,便去大龍一臉恭敬地望著自己,她心里沒來由地一陣緊張。

  「夫人,就是他了。」衛兵道,說著便回到崗位。

  寐生見秦娥神情有些不自然,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恭恭敬敬地行禮道:
「小的見過夫人!」

  秦娥走到他半丈距離外,眼睛望向別處。漫不經心地道:「大龍,你有什麼
事情嗎?」

  寐生一臉恭敬還帶著笑意,道:「請夫人借一步說話,昨日與夫人在書房所
說之事甚急!」他說話這句話的時候,刻意將「書房」「所說之事」咬地又慢又
重。

  秦娥雖然懦弱,但並非愚笨之人。自然聽出寐生話中威脅,便道:「你隨我
來!」她瞥見身後衛兵準備跟隨,便制止道:「你們不用跟隨,事有機密,本夫
人去去就來!」她和大龍之間的事,絕不能有第三個人在場。萬一事泄,那便不
可挽救!

  她帶著寐生往另一條無人的芳草小徑走出。

  秦娥在前,寐生在後。

  她今天一身淡青色的齊胸襦裙,寬松又透薄,但腰肢卻被絲帶束地又緊又細。

  手臂上繞著鵝黃色的長長披帛,那晨風吹動之下,顯得飄逸脫俗。

  不得不說秦娥走路的姿態很優雅,不偏不倚,蓮步款款。穩重中帶著優雅,
優雅中帶著柔美。

  柳腰輕扭,肥臀微顫,真是婀娜多姿,性感誘人。

  寐生在後面望得真切,這美婦人雖然穿得寬松,那風將那薄如蟬翼的裙擺吹
得緊貼著她的肉體。那碩大渾圓的屁股頓時就凸顯出誘人的輪廓來。

  那兩瓣養尊處優的屁股肉圓滾滾的,在美婦邁步走動,蕩漾出圈圈波浪,撩
得寐生欲火再起。

  他回頭望了望,見小徑上無人,便加快腳步跟著上去。

  秦娥回了一下頭,質問道:「大龍你到底要怎麼樣?」

  她剛轉過頭,寐生猛地一把攔腰抱住她便往前快跑。

  身體突然一輕,秦娥嚇得楞了幾秒,反應過來後,便壓著聲音倒:「你!你
放開我!有話好好說!」說著,雙手便往寐生身上掐,身體不停地掙紮。

  可是看似豐滿的她卻被看起來比她瘦弱很多的小男人死死地抱住,像一只小
雞般無力。

  寐生哪里管她,貼著小徑一旁的觀賞樹作掩護,直直往前跑。路過一間院子,
見里面似乎沒人,便跑了進去。

  寐生見圍墻下有幾顆銀杏樹,兩顆銀杏樹之間還有一個秋千。

  他抓著秦娥便見其面朝地,背朝天往秋千上一放,然後身體就壓了上去。

  秦娥身心一震,語氣立馬軟了下來。

  「大龍……你幹什麼……你快放開我呀……」

  「求求你了!放了我」

  「大龍!你到底想要怎樣?!我給你錢,你別在欺辱我了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行行好……」

  秦娥不停地掙紮,不停地怒斥著。

  寐生感受著體下美婦的柔軟馨香,一邊舔著她的耳朵,一邊道:「夫人,聲
音小點哦,小心別人聽見。」

  秦娥的聲音頓時就停了。

  寐生心中冷笑,語氣用略帶怒意,道:「你以為我只在乎錢嗎?我在乎的是
夫人啊!可夫人好生絕情!小的昨日為救夫人,舍棄了二十出頭的童子之身,陪
年有五旬的夫人雲雨歡好,可是夫人占了便宜竟然想要趕我走!」

  「你說說,世上哪有這個道理?」

  「你……你饒了我吧……大龍。」秦娥又是羞,又是惱,更多的還是怕!是
啊,自己可以做他的母親的年紀了,居然昨日和他做出那種茍且之事。

  寐生冷冷地諷刺道:「夫人這般守節,為何當日采桑卻與那黑衣人在樹上野
合?那一日的事情,小的在樹底下可都看見了,虧小的為了夫人還拼命抵抗!哪
知道夫人卻如此下流不堪,看起來端莊淑賢,卻做出如此羞恥之事!當然,小的
理解夫人當日的苦衷。所以為了的顏面一直裝傻充楞,沒有說出來。昨日小的為
了解夫人中的那黑衣人淫毒,雖然做了欺辱夫人的事情,可也是一片忠心在玉壺
啊!何況夫人當時也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啊!卻要將小的趕出府去,夫人你好狠
的心啊!」

  「啪!」說著他一巴掌拍在秦娥的肥臀上寐生的猶如驚天霹靂,讓秦娥心理
防線頓時潰塌!沒想到當日的事情居然被大龍看見了!可笑她還以為沒人知道!

  她顫抖著道:「胡說,我是被人強暴……」

  寐生打斷她的話,道:「誰信呢?事情的結果擺在那里。」

  不待秦娥反駁,他猛地撩起她的裙擺,頓時露出了光禿禿的大白屁股來,沒
有預熱的過程,他迅速解褲提棒,對著那緋艷的蜜穴就捅了進去。

  從秦娥被按在秋千上,到寐生插入對方蜜穴內,也不過幾十個呼吸的功夫,
簡單粗暴又直接!

  秦娥直接就被插蒙了!

  「嗯啊!」身下的美婦發出顫抖的呻吟。

  「痛……住手……不要……嗯啊啊啊啊!」她的話斷斷續續,逐漸被迷茫的
呻吟所代替。

  「啪啪啪啪!」寐生的小腹對著那酥軟雪白的屁股猛烈地撞擊。

  不一會,美婦的蜜穴就分泌濕滑的黏液來,那肉棒來回出入得更快更猛了!

  他一邊抽插一邊道:「夫人下體竟然沒有穿褻衣!嘿嘿!」

  秦娥的臉忽然更紅了,她不停翻著白眼,求饒道:「大龍……我求求……你
了……快停下!哦啊啊啊!」這般光天化日,在屋外行如此茍且之事,一時間讓
秦娥又是害怕,又是感覺刺激。

  「夫人,舒服嗎?」寐生輕佻地問。

  「不……不要這樣……」秦娥閉著眼用軟弱的語氣回答。出奇的是,這次她
沒有流出淚來。連續三次被外人闖門突入,她有些麻木了。

  她的話引來寐生更加激烈的抽插!

  秋千上,這個端莊的美婦光著屁股,而背後,這個矮小的男人幹得她花枝亂
顫,咿咿呀呀。

  不一會,蜜穴的刺激那種燥熱感因再次彌漫她的全身,體內的欲望升騰而起,
那肉棒實在是太大了!無情地填滿了她的整個蜜穴和子宮,那花心也無處可躲,
被那鬼頭頂的呼吸愈加急促起來。

  秦娥的臉如醉酒般酡紅,風情萬種。她的眼睛不知何時瞇了起來,連吐著舌
頭叫喚著,像是一只母狗一般。

  寐生抽插了一會,又將她翻過身面對自己,粗暴地拉下了胸前的系帶,襦裙
往下一掉,這便露出兩只大吊奶來。

  秦娥忍著體內的欲望,可憐兮兮地哀求道:「大龍……老身對你不薄啊……

  行行好……可憐可憐我……你放過我吧……」

  寐生冷道:「夫人不負大龍!大龍何負夫人?」

  他將肉棒對著蜜穴,便扶住秋千繩往前一推。

  秋千載著上面衣裳半裸的美婦人在半空劃出去,「啊啊!」嚇得秦娥捂著嘴
巴尖叫。

  那秋千在半空滑到盡頭便猛地往回下滑,而寐生的大肉棒就在那里守株待兔!

  「噗嗤!」肉棒準確無誤地再次貫入美婦的蜜穴里,因力度變大,空氣進去,
頓時就擠得蜜穴內淫液往外激射!

  「噗嗤!」

  這般撞擊來得更猛,更野!撞得秦娥的子宮都在顫抖!撞得她連翻白眼,理
智全消。

  秋千上的美婦美艷極了,每一次秋千滑動,那上面雪白豐滿的肉體都濺起層
層肉浪,惹火撩人。

  「嗯啊啊!」秦娥雙手捂著嘴巴,努力壓制著自己聲音。

  可是那空虛蜜穴被滿足的銷魂感又令她止不住地呻吟。

  「夫人,舒服嗎?」寐生道。

  羞恥心讓秦娥無法回答,雖然她此時的身體很愉悅。

  見她不說話,寐生按住秋千,停住了動作。又問:「夫人,舒服嗎?」

  那肉棒一離開,秦娥便感覺蜜穴內猛地一空,好似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似
的,那陰蒂的瘙癢和濕熱在侵襲的她的神經,那是一種鉆心的折磨,她無力忍耐,
下意識地忘記了抵抗。

  「舒……服……」秦娥斷斷續續地回應。

  「嘿嘿!」寐生將大肉棒在美婦那流著汁水的穴口來回研磨挑逗,卻遲遲不
入。

  他上身伏在美婦的肚皮上,舌尖一直往上,來到秦娥檀口,舌頭伸進去抓住
那躲閃的香舌用力吮吸著。

  「唔……別……別停下……」秦娥發出模糊的請求。

  「別停下幹嘛?」寐生問。

  「插……」

  「插哪里?」

  「插……」

  「嗷啊……嗯嗯……」那肉棒又突破蜜穴頂入子宮。

  「夫人我們在做什麼?」

  「嗯啊啊啊……在交合……」

  二人舌吻了一會,寐生又問:「夫人,你還要趕我走嗎?」寐生道。

  「不……不了……」秦娥壓著聲音道。

  身上的男人雖然瘦小,但力道猛,勁頭足,幹得美婦如風中花朵搖擺,搖擺
著那豐滿曼妙的,白花花的肉體。

  「夫人,我要射了!」寐生道。

  「嗯啊啊……求求你了……饒了我吧……不要射進來……射外面……不然要
懷孕的。」

  「夫人這般年紀還能懷孕?」寐生故意調侃道。

  「嗯嗯啊啊啊……老身這幾日在排卵期……嗯啊啊啊啊……」秦娥一邊呻吟
一邊道。

  可是寐生卻道:「那小的尊敬的夫人啊!你就好好的給我受精吧!給我懷個
大胖小子!」

  說著便噗滋滋將陽精噴湧而出!燙得秦娥心都化了。


                              【未完待續】
2018-9-17 12:5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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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妃筵圖(第三卷‧10~13)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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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馴妃筵圖卷


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2018年10月8日於第一會所(首發)


              第三卷  擒娥

             第十章  威脅(下)

  寐生伏在美婦那溫香軟玉般的肉體上,與之交纏在秋千上,大口地喘著氣,
美婦人身子止不住的痙攣著,那晨光落下來,像是一對野鴛鴦。

  「你饒了我……」秦娥噙著淚求饒。

  寐生反譏道:「莫非夫人身體不愉悅嗎?夫人沒掉一塊肉,反倒賺足了陽精,
這可是一筆劃算的買賣啊!」

  秦娥無言以對,只是噙著淚,望著寐生,楚楚可憐,令人心疼。

  寐生舔著她的黑褐色的奶頭,道:「小的若是走了,夫人身體的寂寞誰來撫
慰呢?」

  美婦的奶頭很敏感,尤其是被破了陰關,沾了谷靈花和九陽香之後,便一發
不可收拾,這是一種複合性春藥。

  「嗯嗯……」那被舔弄的乳頭瞬間就挺立起來,秦娥嘴里又發出難耐的呻吟。

  「夫人,這是你我二次合體了。你還要趕小的走嗎?」寐生一邊說著,一邊
把玩著美婦兩只碩乳,乳房雖然有些下垂,但滑膩酥軟,手感不錯。在兩只大手
的揉捏下不斷變憋,又膨脹。

  「夫人這左乳乳暈的黑痣倒是個標誌呀!」寐生的手指在那左乳的乳暈上輕
輕揉搓著,那褐乳暈上有一顆米粒大黑痣,看起來俏皮可愛。

  「嗯嗯……嗯……我……」秦娥一臉愁容,那乳房熱熱的,麻麻的,癢癢的,
她止不住地輕哼。

  她囁嚅道:「不……被發現……我們都會死的……」

  「剛剛我肏你的時候,你還是可以啊,剛交歡完,夫人翻臉就認人?」說著
寐生就從懷里拿出紙筆,畫了起來,不一會秋千秦娥半裸美婦圖便躍然紙上,那
左乳上還有一顆黑痣。旁邊寫著:「大龍與夫人野合與秋千上。」

  「夫人請看!不怕小的現在將這畫傳出去?壞了您的聲譽?小的命不值一提!

  但您的夫君是朝廷命官,您的父親也是一代名士?您的家族更是百年文人世
家!

  您承受的起嗎?」

  秦娥哀求道:「求求你了……不要!」

  「那夫人留我不?」寐生笑道。

  明知是威脅,可是秦娥卻知道大龍說得沒錯。若是大龍真要把這事捅出去,
兩家的臉面必將盡毀!她個人清白雖然重要,但相比較兩家聲譽而言,那就不值
一提了。個人失節事小,但丟得是兩家人和祖先的臉面,這比侵犯她的清白嚴重
百倍!她秦娥承受不起。這比殺了她更為嚴重!事已至此,她沒有絲毫辦法!

  秦娥低聲道:「你……你留照常下……」

  「這就對了。」寐生將畫好的信紙放入懷中,然後扮開美婦股間淡褐色的屁
眼,將毛筆徐徐插了進去。

  「嗯啊啊……好脹!」秦娥瞇著眼低吟道。

  「穿好衣服,隨我去蘭苑和王管家說清楚吧。」

  「夫人好!」

  「見過夫人!」一路上,碰面的僕人都對著秦娥微笑行禮打招呼。

  秦娥滿面紅暈,臉上洋溢著淡笑,那一身襦裙行走起來飄逸大方。可誰又知
道這個看似端莊夫人的屁眼內正塞著一根毛筆呢?

  那直腸內傳來的陣陣癢脹感,令秦娥的走路的姿勢有些不自然,她忍著屁眼
內異樣感,努力保持著表面的端莊和矜持。

  回了蘭苑,見王管家正站在里屋。

  他一見到秦娥便恭敬行禮地道:「夫人!」然後望了望夫人背後的大龍,心
里有些疑惑,怎麼夫人來這里了?難道夫人責怪自己擅自告訴大龍她在蹴鞠院的
事情?

  秦娥那微紅的臉上露出淡笑,道:「王管家,大龍剛剛找過我,和我談了一
下,他還是留在這里比較好。」

  王管家一楞,早上夫人找到他時,還一臉嚴肅的囑咐他辭掉大龍這件事。當
時他還納悶夫人為什麼突然就要辭掉他呢?雖然感覺有些突兀,但他也依言照辦
了。誰知他剛要來催促大龍離府,大龍卻和夫人一起來了。

  寐生也帶著笑意望著他,道:「我剛剛找夫人辭別,和夫人洽談一番。夫人
覺得小的還是留在府中比較合適。夫人,您說是嗎?」說著他偷偷將手伸進美婦
的屁股溝里,隔著薄紗捏住筆頭往里屁眼里用力捅攪了幾下。

  「嗯……」

  直腸被突然一頂,秦娥不禁眉頭一皺,不小心哼了出來。

  王管家見夫人面色泛紅,皺著眉頭,以為其身體不適,便關切地問「夫人,
您怎麼了?」

  寐生將整只毛筆頭也完全塞進了美婦的屁眼里,那毛筆的毫毛很細膩,搔在
美婦的嬌嫩的肛肉上,那種癢感刺激得秦娥差點站不住腳。

  「沒……沒事。大龍說得對……嗯啊……!」秦娥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臉頰
潮紅得如同醉酒,透著絲絲成熟的風韻來。

  王管家急問道:「夫人,您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小的給您叫李大夫?」

  「夫人!」寐生假裝關切地問起來。但是就在秦娥的背後,他那雙手已經悄
然地掀起了襦裙的下擺,露出了光溜溜,圓滾滾的大白屁股!那五指在美婦那柔
軟彈滑的大屁股是極力地揉搓著,像是揉一坨面團。

  「嗯……我沒事……」秦娥心里一身緊張:這個大龍是越來越放肆了!旋轉
竟然敢當著管家的面褻瀆自己的屁股!萬一被發現怎麼辦?

  但秦娥只能努力保持著表面的矜持和莊重,她正色道:「就這麼定了吧!王
管家,你先下去吧!」

  「既然夫人改變了主意,那小的就先告退了。」王管家道,說著他便往門口
走。

  秦娥立即側身讓路,想甩開屁股上的手,生怕王管家看見她端莊之下,那身
後的醜狀。

  「王管家慢走!」寐生跟著秦娥側身,那只手又往那肥臀上粘去。

  見王管家剛走遠,寐生就一把抱起秦娥,在美婦的紅唇上親了一口!

  「夫人!小的真是愛死您了!」

  「不……不要這樣!」秦娥還要掙紮,可是寐生的舌頭已經卷進了她的檀口
內,吮吸著她那柔軟的香舌。

  「唔……大龍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般對我?」

  寐生一邊揉著美婦的屁股,「小的愛煞夫人了!」

  「唔……胡說……」秦娥還想反抗,可是身體卻很老實,不一會便又被僕人
挑逗著燥熱起來。

  寐生的手順著股溝來到陰蒂上,按著豆大的陰蒂就開始推揉。美婦的身體經
寐生三次入侵,早已變得無比敏感,經這般逗弄,那蜜穴處片刻間便淫液橫流。

  「嗯嗯……」秦娥意亂情迷,她的舌頭與寐生的彼此交纏,互相吮吸著對方
的唾液,看著好似恩愛情侶一般。

  寐生將秦娥放在榻上,然後壓了上去,道:「夫人,小的進來了!」

  二人自然又是一番雲雨。

  秦娥無力地躺在大龍的懷里。那身體的欲望被滿足過後,自己似乎連呼吸都
變得輕盈通暢了很多,這種感覺只有在和大龍交歡之後才會有。

  可是她的心里的羞愧和恐懼卻並沒有消散,可是她又無力反抗,又抵抗不了
體內的欲望之火,屢屢敗下陣來,丟盔棄甲。

  寐生望著秦娥紅彤彤的臉,不禁身心滿足,連修為也似乎有些精進了。這個
女人雖然毫無修為,但是卻提供了微量的玄陰之氣,每次與之交合,寐生都能感
覺體內的陰氣力量變得更加精純強大了。

  「看來,陰陽玄功和女人交合會促進修為的精進啊!我還得加把力,若是能
拿下九子魔姬。可能我的境界能突飛猛進!對了,那個瘋婆子的事情,可以先問
問她!」

  寐生搓著美婦的乳頭,調侃道:「夫人又美又聽話,這真好,真讓人由衷的
喜歡你。」

  「嗯……嗯……」秦娥低低地悶哼著。

  「夫人,我問你一個問題,咱們府上西北角,有一座廢棄的宅院,里面有個
瘋婆子。你認不認識?」

  秦娥面色大變,顫抖著問:「你……你見過……她?」

  寐生淡淡地道:「聽下人閑聊的時候說起過,前幾天也見過一次,我有些好
奇。」

  秦娥瞳孔有些失神,囁嚅道:「我……我……我不認識!」

  「夫人乃是斛律府的主母,對府上居住的人,居然不知道?」寐生嘴角勾起
一抹笑。

  秦娥解釋道:「真的,府上都是我夫君和鷹兒在處理,現在是豹兒,我是管
不了事的。」

  寐生一看秦娥的表情,就猜出她心中必然有鬼。可是現在一時間也沒有好辦
法讓她老實說出來。便又問:「夫人在斛律待了多少年了?」

  秦娥眼中閃過幾絲失落,道:「我十六歲嫁到斛律府,距今有三十五年了。」

  寐生盯著她的眼睛,道:「聽說斛律山現有八十五歲,他五十多歲的時候便
娶了夫人這般的妙齡才女。真是好福氣啊!嫁給一個外夷胡人,還是個粗野莽夫,
夫人這般雅致,不覺得委屈?」

  秦娥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道:「父親大人安排,作為子女的服從就是了。

  嫁了夫君,服從夫君便是了。哪有什麼委屈不委屈。」

  寐生握住美婦的左乳,道:「我猜夫人的心很寂寞吧,斛律山不解風情!」

  秦娥有些責怪道:「你是府中僕人,怎可如此稱呼家主?」

  「哎呀!」話音未落,寐生便捏住了她的乳頭,使勁地搓動著。

  「嗯啊啊啊……」秦娥喉嚨里發出呻吟。

  寐生舔著她的臉頰,嘿嘿笑道:「僕人,夫人還拿我當僕人嗎?難得我算不
上夫人的小丈夫?」

  「我……我錯了……停下……」秦娥哀求道。

  「嘿嘿!」寐生放開她,迅速起身穿好衣服。擺擺手道:「夫人先回去吧,
免得他人生疑。」

  秦娥如蒙大赦,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妝容便疾出了蘭苑。

  望著美婦捂著大屁股逃跑般的背影,寐生暗道:「現在只是用聲譽威脅嚇住
了她,要想徹底收服她,她雖然膽小懦弱,但是我還得再加把力氣短期內完全收
服的她身體和內心。」

  「嘖嘖……」寐生陷入了沈思。

  於是,一整天寐生都在制作著道具,這些東西,是他送給秦娥的一份大禮。



             第十一章  枯井疑影

  入了夜,修完內功後。寐生便帶了些食物,又偷偷往瘋婆子的宅院去了,他
準備再碰碰運氣。

  一路上雖然都有衛兵,但寐生的迷蹤術確實高超,如過無人之境。

  進了院子,往房間處看去,里面還亮著昏黃的光。

  「看來瘋婆子還在。」寐生這麼想著便要往屋里走去。

  哪知剛到屋外,那房間燈火忽的滅了。緊接著一道黑色殘影如閃電般從黑暗
的里屋往門外掠去!

  寐生下意識地閃身一躲,反應過來後便猛追上去。

  可是來人速度極快,連迷蹤術也追之不及。他剛追到枯井邊,那人影便已消
失不見了。從頭到尾,寐生的眼睛只捕捉到那一身大黑袍。

  「這是何人!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我的迷蹤術也不及其十分之一!他的修為
絕對強過我很多!」他心中發寒,暗自慶幸對方沒有對自己出手。

  「不好!那個瘋婆子!」寐生這才反應過來,立即奔向了房間。他點開火折
子,往房間里一照,只見瘋婆子倒在床榻上,半瞇著眼,嘴角有些血沫,口中呼
呼地喘著氣,模樣似乎有些痛苦。

  「前輩!」寐生沖過去,一把扶起瘋婆子。

  「咳咳咳……年輕人……又是你啊……」瘋婆子看見寐生,臉上竟然擠出一
絲微笑。

  那如樹皮般的臉在昏暗的火折光下顯得有些滲人,不過寐生並不在意。

  寐生重新點亮了案幾上的煤油燈,將火折子放回懷里。又關切地問:「前輩,
您怎樣了?」

  瘋婆子邊咳嗽邊道:「剛剛一個賊人闖進來,想要行竊,我被那賊人推倒了,
不過不礙事。」

  「剛剛那人?」寐生欲言又止。

  瘋婆子有些慶幸地道:「那是個賊偷!幸好你來了,將他給嚇跑了。」

  「對了,剛剛那人你看見了嗎?」她問。

  「他像閃電一樣,小的沒看清。」寐生道。

  瘋婆子沈默了一會,又問:「這麼晚了,你來這是……」

  寐生道:「晚輩來看看前輩,順便想聽聽祖桓將軍的故事。」說著,便從懷
里拿出一塊布包,將其打開,露出了三個饅頭,一個水壺,兩只雞腿。

  瘋婆子望著這些食物,眼神微變。嘆了口氣,道:「你我非親非故的,還來
好心看我這個將要入土的人。」

  寐生鄭重地道:「尊老是天朝禮儀傳統,晚輩理當遵守。何況前輩身體不便,
晚輩既然看見了,就不能無視。」

  瘋婆子點點頭,道:「天朝已經亡了……祖桓將軍也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
了,不談也罷。」

  寐生聽她說這話,總覺得哪里不對,可是一時又發現不了是哪一處。便旁敲
側擊地問道:「前輩不願提起,莫非是祖桓將軍的故人?」

  瘋婆子只是平淡地道:「老身只是一顆無名的浮萍草罷了。」

  她的回答似否非否,令人摸不著頭腦。

  「若是常人肯定不會介意談論祖桓的事情,她越是遮掩不說,就越證明她和
祖桓將軍淵源頗深,莫非她是顧若塵?」寐生心底突然冒出這個人名來,不過轉
念又被他給否定了,畢竟斛律山背叛了祖桓,怎麼可能留著對方情人在府上一住
就是四十年,看著瘋婆子對祖桓那般敬重,這從邏輯和情理上都說不通。

  寐生剛欲開口再問,瘋婆子卻突然眼睛一翻,那眼白瞬間占據了整個眼眶,
接著渾身就痙攣顫抖起來!手腳並動,猶如瘋癲!

  他按住對方的兩肩,喊道:「前輩!你怎麼了?」

  哪知瘋婆子用腳狠狠地蹬向了他,寐生下意識地就閃到了旁邊。

  她手舞足蹈,表情猙獰地喊道:「不得好死……你們都不得好死!」

  「叛賊!……都是叛賊!」

  一個形容枯槁,面目醜陋的瘋婆子突地再次發起瘋來,饒是寐生膽大,也還
是給下了一大跳!

  「上次也是這樣,突然就發起瘋來,為了安全,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寐
生想著,便快步走出房間來到了院子里。

  他回頭望了望後面,那黑暗中的房間傳來陣陣嚎叫,怪異至極。

  「看來得向秦娥好好地問一問這個瘋子的身份了!」

  他剛到院外,只聽「喵!」地一聲貓叫在背後響起。

  回頭望去,月光下,一只站在自己背後,正定定地望著自己。

  這不是瘋婆子那只貓嗎?

  「喵……」黑貓望著寐生,雙爪在地上刨了刨。

  這只貓很有靈性,寐生並沒有無視它的存在。

  「有事?」寐生問。

  黑貓搖搖頭,然後轉身往前走了兩步,再回頭,擺尾,「喵」又叫了一聲。

  「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寐生問。

  黑貓點點頭,繼續往前走了,又回頭擺尾,然後望著他。

  「跟下去看看!」寐生做了決定。

  里面的嚎叫還在繼續,並沒有引來巡邏的衛兵,想必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

  寐生跟著黑貓的腳步,竟然又來到了那口枯井旁,在月光的照射下,那口破
舊的枯井荒涼中透著陰森。

  黑貓到了枯井旁便停了下來,回頭望著寐生。

  寐生暗想:「它指得莫非是這口井?」

  他小心環顧四周後,便大著膽子走近了枯井旁。朝下望去,里面黑漆漆的,
猶如一口深淵。

  他輕聲問:「你指的是這里?」

  黑貓望著他點點頭,然後一躍跳了進去!

  「果然不愧是靈貓,如此矯健!」寐生驚嘆。

  他同時有些懷疑地想:「只是它為何無緣無故帶我去這井里?是善意還是惡
意?」

  「里面這麼黑……」寐生於是施展望氣之術進行探察。然而卻令他更加迷惑
了,里面猶如隔著一層迷霧,他的靈識和肉眼根本無法觸及枯井深處。

  以他煉氣位修為來說,靈識活躍,以望氣術探察一般地理風水綽綽有余,但
今日面對這口井卻失效了。

  寐生心道:「這井底有古怪!」

  這麼一猜想,他便想著下去看看!這個想法一萌發,他便壓制不住內心的好
奇,找了一個石塊扔了進去。

  井並不深,很快就傳來「嘭!」石塊似乎砸到了一塊石頭。

  「里面沒有水!這是一口真正的枯井!」

  「下去看看!」

  寐生又朝四周望了望,然後便準備翻身下井。

  這時,忽然一道香風襲入鼻間!

  「有人!」寐生立即反應過來!

  他躲到井邊的墻壁旁,警惕地望向四周。同時,他啟用靈識搜尋周遭,只是
並沒有感到一絲真氣波動。

  「難道剛剛只是我錯覺?」寐生想著。

  「先下井看看再說!應該不是剛剛那個人,那人要是有意對付我,何必如此
偷偷摸摸。」

  想通了這一點,寐生沒有再猶豫,直接縱身跳了下去!

  剛落入井中的一瞬間,寐生便感覺身子被一股森寒的陰氣緊緊地包裹住了!

  就像是從火爐進了冰室中一樣。

  寐生穩穩地落地,一腳踩到了一根硬邦邦的棍子似的東西。

  「哢擦!」那東西立時斷裂,碎裂的聲音在井底響得異常清晰。

  寐生聞了聞,空氣里不僅有著絲絲寒意,還散發著陣陣惡臭!他環顧周遭,
空氣里亮著米粒大的綠色鬼火,這只有在死人堆才會出現!

  寐生立刻打開火折子,往周圍一照,井底並沒有通常那般小,足足有一間客
廳那麼大!

  再往腳下一照。頓時,他臉色就變了!

  井底居然全是森森白骨!

  粗略一掃下來,至少有上百具。從衣服上看,有士兵,有家丁,有修士,有
男有女,有新有舊。或側躺,或趴伏,或是無頭,或是斷臂缺腿。

  舊的,或是普通人的,都爛成了堆堆枯黃色的碎骨,有些甚至已經風化成灰
了。幾具修士的遺骸大都呈白色,表面還閃著淡淡銀光。

  又被斬首的無頭屍,有被腰斬的二分屍。

  這里最新的屍體也已經風化成幹屍了,足足又數十具,也不知因何而成。

  這些屍骨層層疊疊,或折或直,空洞的骷髏頭枕著殘缺的臂骨,腳骨倚著扭
曲的髖骨,它們堆積成一座座小丘。在幽暗的井底顯得異常的淒慘而猙獰。

  地面一層厚厚的黑泥,一腳踩上去,還能看到一坨坨頭發絲,散發難聞的惡
臭。

  這黑泥也許就有屍體的血肉混雜著吧……

  寐生觀察了一會,心道:「看來這里被人有意下了無形的禁制,封住了井口,
令陰氣無法從井中泄出去。所以上面不僅不能聞到臭味,就連一絲陰氣都無法感
受到!」

  「喵……」黑暗中響起一聲貓叫。

  寐生循著聲音急奔過去,眼前是一座大坑,里面全是散著惡臭的屍黃水,水
中似乎還漂浮著幾具並未完全腐爛的屍體。

  而黑貓就蹲在坑旁,見寐生過來,便齜牙叫了一聲,閃身跑進了黑暗中。

  「這貓真奇怪!」

  寐生轉身向井壁走去。

  巖壁上布滿了青苔,表面還有很多深深的爪痕,似乎是什麼猛獸留下的。

  可是這怎會有猛獸呢?這里有的只是屍體啊!

  寐生沿著井壁一圈查找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為什麼這井底會這麼大呢?難道為了是故意處理屍體而擴大的?」

  「嘎嘎……嘎嘎……嘎嘎……」

  「嘎……嘎……嘎……」

  「嘎嘎嘎!」

  背後忽然傳來陣陣脆響聲,在這寂靜幽暗的井底顯得異常突兀恐怖!

  寐生猛然回頭!

  背後似乎並無異樣,只有那黑泥中躺著的骷髏似乎在無聲嘆息。

  「這里的陰氣頗深,吸收提純一下倒是不錯!」

  寐生行功運氣,丹田內的陰陽二氣開始運轉起來,如同旋渦般,將周遭彌漫
的陰氣不斷地吸收入體,提純煉化。

  然而此時,就在他的背後的黑泥中,一只幹枯的黑手爪猛然探出!

  「刷!」一道青光夾著陰冷的勁風襲向寐生的後腰。

  寐生的腦後似乎長了眼睛,身子猛地一側,堪堪躲開了那利爪的攻擊!

  他側目一看,一只黑色的幹屍從井底的淤泥里爬了起來!

  「吼!」幹屍披頭散發,張口吼了一聲,便向寐生撲了過來!

  寐生自從啟靈位突破進入煉氣位後,就一直未曾動武試煉,現在這只行屍的
出現,無疑是個機會。

  他腳行迷蹤術,手捏陰陽決,身體猶如疾影電光迎上了幹屍。

  「刷!」幹屍速度頗快,右爪猶如鋼刀般劃向了寐生的左手。

  「嗖!」寐生身法再變,身體猛地一矮,接著右腳用力一掃!

  右腳裹著一道銀光如長刀般斬向幹屍下盤。

  幹屍並不硬抗,只往後一跳,躲開了寐生的一擊。

  這時,旁邊的水坑里傳來「嘎嘎」之聲,寐生身法再變,與幹屍拉開距離。

  再定睛一看,那水坑里竟然有七八只腫脹的屍體已經爬起身來,張牙舞爪地
朝著自己這邊逼近。

  「直娘賊的黑貓!」寐生暗中大罵,他此時非常懷疑這黑貓是故意來坑他的!

  那七八只行屍全身腫脹發黃,眼口鼻中不是往外流著黃色的屍水,猙獰無比!

  不過這些行屍雖然個頭大,但是行動緩慢,如童子走路般搖搖欲墜。

  「陰氣太甚,所以滋生了這些行屍。」

  寐生沒有管那些浮腫的行屍,對著那黑幹屍便痛擊。

  「陰噬陽融!」

  他淩空一躍,雙掌橫推出去!

  一團黑氣,一團銀光,互相交纏旋轉,在虛空中卷起陣陣能量波動,向著幹
屍擊去!

  「吼!」幹屍似乎知道那黑白,便又閃身再躲。

  怎料寐生早已看破它的後路,迷蹤術瞬間閃現至幹屍背後,雙掌裹挾著強勁
黑白二氣猛擊在它的後背上!

  「嘭!」幹屍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

  寐生身法再一變,淩空閃現,右腿運氣一掃!

  「哢嚓!」幹屍雙腿立時被一掃兩斷,倒在了黑泥里。

  「吼!」他齜牙咧嘴,在淤泥中翻滾一圈,又向寐生爬了過來。

  「噪舌!」寐生伸掌一探,陰陽二氣輪頓時出現,旋轉中那幹屍體內的陰氣
便被抽了出來,那腰斬的幹屍須臾間就停止了動彈。

  做完這些,他又快步奔向了那些行屍。

  行屍們具都凸著兩只血紅的死魚眼,那尖厲的黃牙猶如鋸齒一般,挺著個孕
婦般的大肚子。若是普通人見到必然嚇得魂飛魄散!

  「吼!」七八只行屍揮著手臂亂舞,口發出低沈的嘶吼,見到寐生過來,動
作變得更加誇張。

  而寐生的身體卻瞬間化作道道殘影穿梭在行屍之間。他手腳並動,動作極快。

  出招間揮舞道道銀光,猶如筆走龍蛇。

  「嘭嘭嘭!」七八只行屍在須臾之間便已經倒地不起斃命了。

  然而那屍坑中,又有三四只水腫屍從水底站了起來,樣子更為惡心,身上不
僅流著屍水,還爬滿了黃色的蟲子,看起來令人頭皮發麻!

  「吼!」水腫屍披頭散發,睜著雞蛋大的死魚眼,口中發出恐怖的低吼。

  「吼!」旁邊的黑泥中,也有兩只黑幹屍爬了起來!

  不過這時候,寐生並未直接出手殺死它們。因為他想到了一個絕佳的點子!

  殺了它們不如利用它們!

  「陰陽交困!」

  寐生體內真氣瘋狂運轉,左右手各自凝練成印,左手出白氣,右手出黑氣,
雙手輪轉,那掌中黑白二氣便交纏變大,逐漸化成一道巨大的陰陽圖。

  「鎮!」寐生雙掌橫推出去,那陰陽圖裹挾著巨大的能量波動向著井底行屍
籠罩而去。

  「轟!」行屍瞬間便安靜了下來,全部倒了下去。

  「禁!」寐生在行屍們各自眉心拍上陰陽印。

  「大功告成!」

  井底徹底又陷入了安靜。

  寐生站在白骨上,俯瞰著井底。心道:「那只黑貓恐怕是故意害我,它去哪
了?」

  忽然,又是一道香風襲來!

  「誰?」寐生驚覺,拿著火折子便向後方照去。

  瞬間,一道黑色殘影憑空乍現在寐生背後。

  寐生聞道氣息,猛地回頭揮拳!

  銀光劃亮了他的視線,一道黑色殘影消失在他眼前。

  緊接著,背後又一道冷風襲來。

  寐生回首再次出拳,還是打空了。

  掃腿!

  拍掌!

  黑暗中幾道銀光追擊著殘影,但對方巧妙地躲閃寐生所有的攻擊。

  見對方如此之快,情急之下,寐生猛催體內真氣,低吼一聲:「移形換影!」

  腳下迷蹤術陡然變化!

  只見他的身法更加急速,「嗖嗖嗖!」眨眼間便化作道道殘影。

  那黑色殘影發現寐生的身法突然變化,竟然隱隱粘了上來,卻也不急不慌,
反而慢了下來,像是在等待著對手。

  「嘭嘭嘭!」兩道殘影在虛空中第一實質性交手了!

  「嘭嘭嘭!」掌掌對接,拳拳互碰!

  「滋滋滋!」幽暗的虛空中,金光銀光互相對擊,忽閃忽滅,猶如電光火石!

  「唰!」寐生身體左閃,雙掌捏陰陽印橫推出擊!

  一道陰陽印,那黑影只大袖一揮!剛猛的陰陽法印便被裹了進去。

  寐生倒吸一口涼氣,對方實力超過他太多!

  他轉身便要逃!

  「嗖!嗖!嗖!」黑影身法再變,在寐生頭頂一連幾次閃現,猶如閑庭信步
一般,卻快得寐生的迷蹤術都跟不上反應。

  「唰唰唰!」那黑影連連點指出擊,只見道道金光幻滅,須臾間他全身便已
挨遍了指擊。

  對方使得竟是二指禪,纖細中含著剛猛。

  不過對方似乎只是在戲耍他,並未直接想要他的命,那二指擊在他身上,並
沒有受到太重的傷,只是感覺全身一陣氣血翻湧。

  饒是如此,三個回合下來,寐生便已完全落入下風。

  正當他陷入苦戰時,井外卻忽然響起一陣雞鳴聲,原來不覺間已到拂曉時分。

  那黑影聽到倏然停手,如一道黑色閃電般往飛出井外!

  從頭到尾,寐生都沒看清他的身形,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寐生見其離開,便也沒有再探察下去的心思,便也匆匆回了蘭苑。



            第十二章  豆腐西施(上)

  秦娥自從寐生那出來,心里便忐忑不安起來。她現在已經幾乎忘記了前幾日
采桑被人強暴的痛苦了。因為她現在已經被另三種恐懼和迷茫占據了。大龍強奸
了她三次,每次都射入了自己的體內,而且還射了那麼多,自己還在排卵期,懷
孕的幾率是非常大的。一旦被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看來自己得偷偷出去買打胎
藥去。還有就是接下來的日子應該怎麼過?依照大龍目前的行為判斷,她肯定避
免不了被其淫辱,若是屈從,不僅對不起夫君。若其間被人發現的話,後果也是
非常嚴重,可若是拒絕反抗,萬一大龍把二人的事情捅出來,那結果也是一樣的。

  還有令秦娥羞恥的是,她自己心里雖然不情願,但身體卻是真的對那種事情
很愉悅,這讓她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要不要請豹兒對付大龍?」秦娥心里冒出這麼個主意,事到如今,她只能
依靠自己的親生兒子了。其他人她根本無法信任。可若是大龍其間把和與自己茍
且的醜事供出來,那自己又如何面對兒子呢?

  「讓豹兒無聲無息間殺死他!讓他沒有機會說出口!」秦娥心中發狠,現在
只有這個方法可以用了。

  「可若是直接殺死他……這心里又過意不去……怎麼說他也曾忠心護主,說
是為了救我才那般對我……可是在任由他繼續那般淫辱我……萬一以後被人發現
的話……我到底該怎麼辦?」

  是默默屈從,還是掙紮反抗?

  秦娥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猶豫不決。

  早上的時候,寐生便又去找秦娥,結果丫鬟卻告訴他秦娥一早醒來便急匆匆
去了二公子斛律豹那里。這一大早去找斛律豹做什麼?

  現在斛律鷹遠在隴梁,府中大小事務皆有斛律豹處置,這秦娥也只是空掛著
個主母的名頭而已。

  「不好!莫非她是要向斛律豹告狀?」寐生忽然想到這一點,頓時冷汗直流。

  若真是如此,那他就得馬上跑路了。

  「先去看看再說!秦娥不一定如此果敢!」想到這里,寐生便急忙往斛律豹
所在宅院走去。

  斛律豹所在宅院位於斛律府中央左側,距離蘭苑並不遠。

  這里高墻如山,衛兵如林。這里真是戒備森嚴啊!

  他站在門外望著那些高大冷峻的守衛不禁心生寒意,這數十人可都是有煉氣
位初期的實力啊!他們絕不是普通的軍隊衛兵,而是從底層修士中選撥出來的。

  他向一名衛兵道:「小的管理蘭園花草的大龍,前來找夫人有事。不知軍爺
可否前去通報?」

  那衛兵冷冷地望著他,生硬地道:「不行!夫人和公子有事!」

  「小的有急事啊!」

  那衛兵道:「不行!這是這里的規律!任何人不得違反!」

  這可怎麼辦!寐生急得團團轉!

  客廳里,斛律豹正坐於席上。一個端莊的美婦人坐在他的旁邊,手里端著一
個煲鍋往碗里倒著蓮子羹。

  秦娥端起端來遞到斛律豹手里,臉上洋溢出笑意,柔聲道:「豹兒,這是娘
一早給你熬得紫玉蓮子羹,你趁熱喝。」

  斛律豹微笑著接過碗,道:「有勞母親一早就給孩兒煲粥。」

  秦娥嘆了口氣道:「你是我兒子,娘這麼做也是應該的。」

  「孩兒謝謝娘親。」

  「豹兒最近的差事怎麼樣了?」秦娥眼里滿是關切。

  斛律豹道:「還好吧,就是最近上峰安排較多,所以差事比較緊急。」

  「差事重要,你的身體不要撂下了。你兄長還遠在隴梁,也不知最近過得怎
麼樣了。」秦娥低頭嘆道。

  斛律豹安慰道:「母親莫要擔心,兄長又不是三歲小孩」

  秦娥望著斛律豹的臉,心里難得的舒服了一些,這幾天她一直都很難熬。可
是一想到要對斛律豹說的話,心就撲通撲通的跳。到底應該怎麼說呢?她眼中閃
過幾絲不安,臉漸漸泛起紅暈來。

  斛律豹見到母親異樣的眼神,有些疑惑地問:「娘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啊……沒……有事」被兒子突然一問,秦娥頓時反應不過了,有些結結巴
巴地道。

  斛律豹握了握秦娥的手,擲地有聲地道:「娘親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就是了。

  有兒子在!」

  說出來吧,只說讓他偷偷地對付大龍,不說那些醜事。秦娥這麼想著。

  「那……那個……」可是話到嘴邊,像是與生俱來的慣性一般,秦娥還是猶
豫了。她卡在那里,一時間腦子混亂無比。

  「娘親想……想給你找門親事。」在緊要關頭秦娥還是沒有說出口,她還是
不敢說出來。她怕大龍真的就死了,她也怕兒子會發現什麼。

  斛律道尷尬地道:「娘親制定又要給兒子物色那些溫文爾雅的姑娘,可兒子
不喜歡。」

  正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喊叫聲。

  「夫人!不好了,蘭苑的那株雪曇花好像又要焉了!」

  是大龍的聲音!

  秦娥心中一緊,他居然找到了這里!

  斛律豹面色一楞,納悶地道:「是誰在外面喧嘩!」

  秦娥怕兒子懷疑,為了掩飾情緒,便急道:「那是蘭苑的園丁,估計是被你
的衛兵打了,哎呀!我的雪曇花!」

  「啊!饒命啊!」外面傳來的大龍的慘叫聲。

  「夫人快出來救救小的吧!」

  秦娥顧不上思考寐生來這里所為何事,但她生怕寐生節外生枝,便急道:
「娘親先回蘭苑看看。」

  斛律豹見母親一臉緊張,便道:「那株雪曇是娘親珍愛,娘親還是先回去看
看吧。」

  秦娥忙出了客廳,一來到院外便見兩個衛兵正將家丁打扮的大龍按在地上。

  衛兵嘴里喊道:「竟敢在公子邸外大聲喧嘩!你該當何罪!」

  寐生一見到秦娥的身影便喊道:「夫人!夫人救我!」

  「都住手!」秦娥喊道。

  兩個衛兵回頭一見是夫人,便都住了手,趕忙迎了上去行禮道:「夫人!」

  其中一名衛兵道:「夫人!他剛剛在此地喧嘩,小的正欲阻攔,他卻和小的
糾纏起來。小的便打了他!」

  「罷了,罷了,他無禮在先,老身也不怪罪你們,先退下吧!」

  她走到寐生面前,見其灰頭土臉,一身狼狽。便道:「大龍,你先起來說話。」

  「是,夫人!」

  寐生見她出來,心里的石頭暫時落地,看樣子她也許並沒有對兒子說什麼。

  便恭敬地道:「請夫人回蘭苑看看雪曇花!」

  秦娥知道,也許大龍找她看花是假,有其他事情是真。

  「你先回……」秦娥剛想拒絕,可是看到大龍投過來一個威脅的眼神,便只
好道:「我便隨你去看看。」

  兩人剛離開院子來到小徑上,寐生見四處沒人就將手放在了秦娥的屁股上,
開始揉捏起來。

  「嗯……」秦娥的身體極為敏感,剛被寐生那充滿熱氣的手觸及,便覺得下
體微微有些異樣了。

  「不要……住手……」秦娥低低地道。

  「夫人!小的一夜未見夫人,就想念的緊啊!」

  前方迎面走來兩個丫鬟,寐生趕緊松開手,與秦娥拉開了距離。

  兩名丫鬟齊行禮道:「夫人!」

  秦娥前腳剛進蘭苑,寐生便一把攔腰抱起了她,道:「夫人,小的想和夫人
在這蘭苑里野合。」

  秦娥急忙壓低聲音道:「小聲點……不要在這里。」

  寐生卻道:「小的就想在這滿園芳草里和夫人共赴巫山雲雨。」

  秦娥求饒道:「求求你……饒了老身吧!」

  「說,你剛剛去你兒子那里告密了是吧?」

  「沒……沒有……」秦娥道。

  寐生一巴掌拍在美婦的大屁股上,惡狠狠地道:「怕是準備去告密,但是沒
有告成,是吧?」

  「我沒有……」秦娥低著頭,肩膀在劇烈地顫抖。

  寐生捏住她的下巴舉起來,見其一臉緊張,眼神躲閃,便猜出個大概。笑瞇
瞇道:「看你這表情都寫著想要告密,但卻不敢告的樣子。」

  他將手伸進了群內,找到美婦的蜜穴,往里面用力地捅弄著。

  「滋滋滋滋滋……」美婦的裙內傳來滑唧唧的聲音。

  見寐生並不相信她的話,秦娥沒能再堅持下去,只好囁嚅著道:「我……我
錯了……饒了我……」

  「讓我放過你也行,但夫人得陪小的去趟鬧市!」

  「嗯嗯……好……好……」秦娥瞇著眼,小嘴微微喘著氣。

  寐生將手指往秦娥那嬌艷的臉頰上一抹,那絲滑透明的粘液順著白膩的臉頰
往下滑落,使秦娥看起多了幾分妖艷。

  「那便好!」寐生回屋換了身變裝,拿了布袋便與秦娥往府邸大門方向走。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府邸大門,正見到王管家進來。

  王管家行禮道:「見過夫人!」

  秦娥則微笑以對。

  「夫人這是要出去?」王管家問。

  寐生道:「昨日和夫人聊聊如何設計蘭苑,今日跟夫人去鬧市買些物品回來。」

  秦娥道:「嗯,昨天大龍的想法很不錯,我很贊同。」

  王管家笑道:「那小的給夫人把車夫喊來。」

  叫來了車夫,二人上了馬車。老車夫問:「夫人,去哪?」

  寐生道:「去西市!」

  車內傳來秦娥的聲音:「西市吧。」

  到了西市,老車夫尋了一處地方停下待命,而寐生便與秦娥走入了人群。

  所謂西市名稱的由來,有兩重涵義。由於這很多金發碧眼的西土商人聚集這
里開商鋪,或是其他人的商鋪里只專賣西土商品,加上方向上是西邊,所以人稱
西市。

  西市較之東市更為豪放熱鬧,聚集了黃,白,黑,褐各色人種,來自四海。

  來到一家西土內衣店里,寐生停下來腳步。道:「夫人,不妨進去買些西土
內衣穿穿。」

  秦娥臉色微紅,扭捏著道:「那些衣服太暴露,我們讀聖賢書的東土女人不
合適穿,有失禮節。」

  寐生眼神一變,道:「你再說一遍?」

  秦娥見其眼神發狠,怕他又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便低聲道:「好……」

  進了內衣店,一個金發碧眼的西土女人走了過來,道:「哈嘍!夫人!請問
你要買些什麼?」

  秦娥小聲道:「買些內衣。」

  「夫人跟我來!」金發女郎引著秦娥來到一排衣架前,指著一件暴露的丁字
褲道:「這件丁字褲是剛剛從海外運來的,最新款,我看比較適合夫人!」

  望著那幾根紅繩子打結般的丁字褲,秦娥臉頰臊得發紅,羞赧地道:「這個
……這個也太那個了。」

  金發女郎笑道:「夫人,這款可是爆款啊,京城的貴婦小姐最愛這些丁字褲。

  前幾天都斷貨了!這貨才進的!」

  寐生插了一句,道:「買了!」

  秦娥只好道:「那買了!」

  金發女郎打趣道:「夫人這就對了,這些丁字褲可以為夫人找回第二春呢!

  回去您家夫君估計眼睛都得直了!」

  秦娥和寐生都暗暗驚嘆,這西土女人果然開放!

  在寐生的脅迫下,秦娥又買了些情趣內衣和吊帶襪,連褲襪。

  出了店,二人又向前走,秦娥見路上人太多,生怕遇到熟人被人認出來,便
捂著臉低頭走著碎步。

  來到街角,寐生見到一個豆腐攤位,上面寫著「自制新鮮十香豆腐,每塊五
文。」里面站著個皮膚黝黑相貌平平的婦人正在吆喝著「賣豆腐咧!」,可惜卻
無人問津。他忽然突發奇想,瞅了瞅秦娥那美艷端莊的面容。腦中突然冒出幾個
大字:「豆腐西施!」

  他帶著秦娥來到攤位前,問道:「老板娘,你這豆腐攤位賣不賣啊?」

  婦人一楞,疑惑道:「攤位?」

  「對,就是攤位,多少錢啊?」

  婦人拒絕道:「多少錢也不賣,這是俺全家老小的身家性命!都指著它過活
呢!」

  寐生從背後拍了一下秦娥的屁股,道:「夫人,你說呢?我想開一家豆腐店!」

  秦娥會意,立即從身上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輕聲問道:「這些夠嗎?」

  那婦人望著那張一輩子也沒有見過的超大面額的銀票,整個都呆住了,好半
天都沒有說話。

  寐生急了,催促道:「這些夠你們一家人花五十年也不止了吧?到底夠不夠
啊?」

  「夠夠夠!」婦人反應過來,連忙道。

  秦娥將銀票塞進婦人的手中,婦人望著秦娥那種透著紅暈美麗的面容,感覺
就像做夢一樣,這真是觀音菩薩施恩啊!

  她激動地眼淚都流了出來,忙走出攤位,跪地道:「謝謝!謝謝夫人!夫人
真是觀音菩薩啊!」

  「莫要如此,莫要如此!」秦娥趕緊將她扶起來。

  婦人脫下身上的大圍裙,遞到了秦娥手里。歡喜地道:「這個攤位和豆腐都
是你們的了!我先回家了,我父親有錢治病了!」

  說著,便高高興興地跑進了人群中。

  秦娥拿著那件圍裙,問:「大龍,你這是要?」

  寐生親了親她那紅潤的小嘴,道:「夫人穿上圍裙吧!我們賣豆腐!」

  秦娥只好照辦。這個成熟的美婦人再穿上了圍裙之後,那端莊的氣質中又多
了幾分嫻熟的氣息。

  攤位足足有半丈高,按西土尺寸得有1。5米的高度,寐生站著秦娥屁股後,
微微彎下身,從外面看去,並不能看見他。

  寐生摸了摸美婦的豐臀,道:「夫人,叫賣起來吧!」

  「嗯……好……」

  「賣豆腐咧……!」秦娥扶著櫃沿,開始喊叫起來。

  見她乖乖聽話,寐生道:「我去外面買些東西來。」

  「不要!不要走!我……我怕!」秦娥望著寐生,可憐巴巴地道。

  「喏。」寐生從布包里找出一面面紗遞給秦娥,道:「把這個戴在臉上。」

  秦娥感激地道:「謝謝……」

  「價格你自己定,這里大概有兩百塊豆腐,一塊豆腐你賣五十文,賣完再回
家!」

  「嗯。」秦娥低低地應了一聲。

  寐生這便來到隔壁的一間菜市場,買了些黃瓜和茄子回來。

  他來到秦娥背後,道:「夫人,把屁股撅起來!」

  秦娥回過頭,語氣有些發抖地問:「大龍,你……你要做什麼?」

  「轉過頭去!屁股撅起來!」寐生一巴掌拍在美婦那彈性十足的肥臀上。

  感受著屁股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秦娥委屈的眼中又流出淚來,這真是造孽
呀!

  她依言轉頭,扶著櫃沿,然後低下腰肢,對著寐生的頭將屁股撅起了來。

  「嗯,聽話。現在繼續叫賣吧!」



            第十三章  豆腐西施(下)

  寐生掀起了美婦的裙擺,褪下她的褻衣,露出了美婦光溜溜地下半身。然後
從包里拿出一件黑色的丁字褲來。道:「將左腳擡起。」

  秦娥順從地擡起左腳,寐生將丁字褲左邊套上左腿,然後又道:「右腳。」

  接著,右腳也套上了。

  當丁字褲穿在美婦人的屁股上時,寐生覺得性感極了,比那破布褻衣好多了!

  秦娥養尊處優,身材豐腴,那屁股更是豐滿渾圓。兩片雪白的臀瓣在太陽的
照耀下,閃著淡金色的光澤,看起光滑細膩,溫香誘人。寐生將兩只大手覆蓋上
去,使勁地揉搓起來,然後道:「繼續叫賣!」

  「豆腐,上好的豆腐!快來看看咧!」

  「賣豆腐咧!……」

  寐生分開美婦人的屁股溝,露出那流汁的肉縫和淡褐色的屁眼。輕輕扮開肉
縫,那粉嫩的蜜穴口便如花朵般綻放開來,兩瓣肥厚粉紫的陰唇艷麗得如兩片水
潤的玫瑰花瓣,上面的淫液反射著誘人的光澤。

  寐生將頭埋進美婦人的屁股里,舌頭對著那淫靡的蜜穴就是一陣吮吸。

  「滋滋滋!」

  秦娥現在的私處敏感至極,哪里經得起寐生這般舔弄,她扶著櫃沿,腰肢更
低了下來,情不自禁地屁股也撅得更高了。

  「嗯……大龍……你……求求……求求你……饒……饒了老身……給老身留
點尊嚴……吧嗯嗯」

  秦娥雖想著抵抗,可私處被他舔弄地著實舒服,那股燥熱再次從體內蔓延。

  「繼續叫賣啊!」寐生用力掐了一下美婦的那顆陰蒂。

  「嗯啊!……上好的現磨豆腐!……」

  「嗯嗯……快來看看餵!……」

  秦娥壓著嘴里的呻吟,顧不上將軍夫人的尊嚴,又開始叫賣起來。

  她的聲音柔柔的,還有些圓潤,挺起不僅好聽還很舒服,就像是暖風拂來。

  秦娥就是這般令人感覺很舒服的女人。

  秦娥這個堂堂將軍夫人竟然在鬧市里,光著屁股賣起豆腐,自己的僕人還在
後面摸自己的屁股,這是何等的諷刺呢?

  由於她聲音柔美動聽,不一會便吸引了一眾路人。

  秦娥的面紗只是遮住了口鼻,那黛眉如柳葉,杏眼含流波,嫵媚而動人。不
少人因為她的聲音而被吸引過來,也有不少人因她那精致的眉眼而停留。

  「好漂亮的一雙大眼,身材也很棒!」不少年輕人議論著。

  一名中年男子走近攤位,問:「老板娘,你這豆腐怎麼賣啊?」

  秦娥道:「一個五十文。

  「這麼貴?!才過來一天,漲了五倍啊!能不能便宜一點啊?」

  「民婦這是小本生意,概不還價。」

  中年男子見美婦人羞怯嫵媚的小眼神,不禁一口氣道:「給我來五塊豆腐!

  要新鮮的!」

  「嗯……好。」秦娥在家中便愛做家務,雖然第一次買豆腐,但動作卻很幹
練,不一會便已打包好,遞給了那名男子。

  男子一碰到秦娥的手,便覺得有些滑膩膩的,應該是她的香汗。

  他接過豆腐,付過錢,將那雙碰過美婦的手放在鼻間聞了聞,透著淡淡的馨
香。

  他又多看了秦娥幾眼,停留了一會,才不情願地離開豆腐攤。

  寐生依然在秦娥的屁股下,他用力扮著美婦那緊閉的小屁眼,只是美婦的反
應極其劇烈,那小屁眼周圍的褶皺死命地閉合著。

  「嗯嗯……」秦娥抿著嘴,卻發出微不可聞的輕哼。

  一名年輕英俊的公子走向前來,一邊搖著折扇一邊道:「喲!這不是周嫂的
攤位嗎,怎麼今天換個大美人了?」

  秦娥不敢拿眼睛望他,只是低頭道:「嗯……這攤位被,民婦買下來了。」

  那公子低下頭,似乎要將眼前美婦人臉上的面紗看穿。

  眼前這婦人雖然戴著面紗,但那雙大眼水汪汪的,嫵媚的能滴出水來。他看
得不禁心猿意馬,道:「夫人生的這般美艷,可不就是豆腐西施嗎?!」

  秦娥知他有意調戲自己,便道:「你要不要買豆腐……嗯啊!」

  她話沒說完,便猛哼一聲,聲音婉轉。寐生將一根黃瓜猛地美婦的屁眼里插,
那一圈淡褐色的肛肉努力地想要將黃瓜往外擠出,可是怎能抵得了寐生的力量。

  秦娥生怕這些人看出什麼破綻來,心里撲通撲通地亂跳,緊張極了。

  那公子道:「給我來十塊豆腐!」說著便拿出一張百兩銀票,放在櫃臺上,
又補充道:「不用找了!」

  「敢問夫人房名?家住哪里?」公子摸著下巴,人群開始指指點點,議論紛
紛。

  「常公子又來調戲良家婦女了!」

  「老毛病又犯了!上次才被魯捕頭暴打一頓!」

  「不過這個老板娘可真是漂亮啊!光看眉眼,就頗有風情。若是摘下面紗,
估計得迷倒一片啊!」

  秦娥一邊搖著屁股,一邊道:「公子乃是顯貴,難道不知貿然問女子姓名,
是為失禮嗎?」

  說著她便將銀票拿起來遞向那公子,道:「你給的銀票太大,小本生意,找
不開。麻煩您去別家看看。」

  「老板娘說的好!」

  「常公子,你又被人拒絕了!」

  「常公子你這樣要是父親知道了,你又得挨頓毒打了!」

  周圍的路人開始笑話起來,那常公子眼見旁人嬉笑,便覺臉上無光,只好狠
狠地奪過銀票,氣沖沖地,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個老翁走了上來,道:「老板娘,給我來十塊豆腐!要新做的!」說著便
排出幾十文銅幣遞給她。

  秦娥接過錢幣放入木盒里,然後從拿出袋子開始裝豆腐。

  櫃臺前圍了一圈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尤其是年輕男子居多,
個個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櫃前的美婦人議論紛紛,:「真是豆腐西施啊!」

  「真是美啊!這麼漂亮還出來賣豆腐!真是賢惠啊!」

  「他丈夫真是好福氣啊!」

  「我要是能娶到這樣一個女子為妻三生有幸了!」

  然後他們並不知道,就在這個看似端莊賢惠的美婦背後,正露著光溜溜的大
屁股,撅在那里,一個男子將頭正埋在她胯間捯飭的什麼。

  寐生將黃瓜使勁地往美婦屁眼里捅去,可惜她的屁眼未經開發,比較窄小,
所以黃瓜進入的很慢。

  那屁眼里不時傳來陣陣脹痛,疼得秦娥差點跪了下去,她一邊裝豆腐,一邊
努力地堅持雙腿的姿勢。所幸她臉上戴著面紗,看不見表情,要不然旁人肯定能
出她臉上異樣表情。

  寐生見實在插不進去,便只好將黃瓜拔了出來。

  「這個不爭氣的屁眼!連根黃瓜都插不進去!」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藥瓶,往屁眼上倒了幾滴。然後伸出舌頭繞著屁眼的一圈
褶皺開上舔弄起來。

  秦娥只感覺一陣溫熱濕滑感代替原本脹痛感,心里頓時放下心來。可轉念又
是一羞,這個大龍竟然在舔她如廁的地方,那地方多臟啊!他居然毫不嫌棄,連
自己的排泄口也要淫辱褻瀆一番!

  可是羞歸羞,那屁眼被舔得有些癢,可是又很舒服。這種愉悅真是前所未有!

  「老伯,這是您的豆腐!」秦娥將袋子遞向了老翁。

  這老翁看起來慈祥和藹,可是卻做出了讓圍觀的人都吃驚的事情。他瞅著美
婦那滴水般杏眼,心里一陣心癢難耐,便猛地抓住了那蔥白細膩的玉手。

  「嗯啊!」秦娥發出一聲尖叫!

  這一聲尖叫一是因為這個老翁地唐突,還有就是大龍已經將舌尖刺入了她的
屁眼里。那陣陣酥麻濕熱感,刺激得秦娥芳心如被情郎撓抓。不禁蜜穴口淫液橫
流,肛道內更有絲絲腸液滲出。

  「老登徒子!你松手!」秦娥使勁將手往回抽,可是那老翁著實色膽包天,
那一雙蒼老如虬枝般的手緊緊地鉗著美婦的手。任他掙紮,都毫無效果。

  下面的屁眼被大龍在舔舐,上面的手又被老翁抓住。秦娥只好搖擺著屁股往
胯下男人的頭上磨蹭,發出求救的提示。

  這時,一個矮胖的老婦走來,猛地揪住老翁的耳朵,叫罵道:「你個老不死
的,叫你來買豆腐,不是叫你吃人家婦人的豆腐!給我回去!」

  那老翁不複之前的大膽,鬆了手,乖乖地跟著老婦離開了。

  接著,又是有人前來購買豆腐。

  一時間豆腐櫃前,買者絡繹不絕。

  寐生只感覺舌尖在肛道里觸碰到一堆軟肉,比較舌頭更軟更嫩更熱,舔起來
倒是有些趣味。他用舌尖掃弄了幾下,那里面的軟肉里便流出絲絲黏滑的液體來。

  「滋滋滋滋!」

  美婦的屁眼對寐生舌頭的舔弄反應極大,腸液越來越多,經舌頭來回攪動之
下,那肛道里越來越滑膩,不複之前的幹澀了。

  「嗯嗯……」秦娥嘴里發出悶哼。

  實在太舒服了!沒想到排泄的臟臟地方竟會有這般妙用。秦娥的屁眼從未體
驗這般服務,饒是她知書達理,潔身自好,卻無法否定那肛門里傳來的快感。

  可是那蜜穴可就空虛了,那絲滑的蜜汁不停地往外流,癢得秦娥經不住搖臀
求歡。

  櫃臺前,這個端莊的美婦人在給客人裝豆腐。那陽光照在美婦那精致的眉眼
上,眾人只覺得如西施再現。周圍不少人都在稱贊著,盯著她看。

  人群中,一個老婦有些嫉妒地道:「真是個賢淑漂亮的女子啊!」

  又有一個青年男子羨慕地道:「得此嬌妻,夫複何求?!」

  還有一個老翁嘆道:「看那嫻熟的動作,端莊優雅的氣質,真是蕙質蘭心啊!

  我的媳婦要是這樣就好嘍!」

  然而,諷刺的是,他們並沒有看見。就在美婦人的背後,確實另一種淫蕩的
畫面!這豐腴性感的她裙擺上撩,光著下體。撅著肥碩的美臀,獻媚地朝著臀下
一個瘦小的男人,像一只母狗般搖著,頂著。沒有狗尾巴,只能甩起波波的白肉
浪。而雪白的屁股之間,一個男人正埋頭舔舐吮吸著美婦那精致的小屁眼呢!就
像是在吃一塊可口糖果一般入迷。

  這一幕也許只有天上的太陽看見了。細細的陽光照射下來,映射在美婦那肥
白光滑的屁股上,就像是一塊天然的羊脂美玉。可是這塊被人稱贊的美玉卻被人
玷汙了。

  「嗯嗯……你的豆腐。」

  「您拿好,慢走!」

  「嗯啊……十塊豆腐,正好。」

  秦娥一邊賣著豆腐,一邊享受著胯間的快感。她明明抗拒,可是卻沒有反抗,
她自己也沒有明白為什麼。她從未想過,自己一個知書達理的豪門貴婦,竟然在
這鬧市里賣豆腐,還是光著屁股給下人舔屁眼。這在聖人和世人眼里,這是何等
骯臟不堪的事情啊!可是她讀了那麼多聖賢書,多了女德,列女傳。今日在光天
化日之下,卻做出了這種事情。而且是和一個下人,這與男女偷情何異呢?

  寐生舔弄了美婦屁眼,覺得潤滑夠了。便又將黃瓜對著那枚如嬰兒嘴般的屁
眼緩緩捅了進去!

  秦娥感覺自己的肛道再一次被脹痛感充斥了,不過這一次好很多,那種脹痛
感中多了絲絲異樣的快感。

  「嗯啊!你……你的豆腐!」她差點站不住腳,左手撐著櫃臺,右手艱難地
將袋子交給買豆腐的老婦。

  老婦聽其發出悶哼,以為她身體不適,便問道:「老板娘你身體不舒服嗎?」

  「嗯……沒……沒事!」秦娥低低地答道。

  背後,寐生已經將正根黃瓜塞入了美婦的屁眼里,只露出了一小節露在外面。

  他接著又將一根茄子拿出來,扮開美婦的蜜穴口,將茄子往里面插了進去。

  經這般一插,只插的蜜穴汁水四濺,插的秦娥白眼猛翻。她扶著櫃臺,鼻間
粗粗地喘起氣來。身體對茄子貿然插入,汁液流淌更歡了。

  秦娥心里在緊張,身體卻在燥熱發癢,那屁眼里黃瓜脹得她和私處的蜜穴一
樣開始發癢,發熱,發脹,撩得美婦芳心亂顫!

  寐生做完這些事,便起了身,這一起身,周圍人便看見了。

  有一個年輕男子責問道:「你媳婦在這賣豆腐,你倒是蹲在地上不見人,是
何道理啊?」

  「是啊!多漂亮的媳婦,你也忍心讓她出來曬太陽!」又一名年輕男子憤憤
不平的道。

  一個中年婦人道:「應該不是他媳婦,他矮這豆腐西施半個頭,估計是他弟
弟吧!」

  「應該不是他妻子吧!」

  寐生聽他們他們討論,倒也覺得有意思。便笑道:「她正是我妻子!名叫秦
娥!」

  秦娥一聽寐生竟然爆出了她的真名,頓時嚇了一跳!身體一陣顫抖,差點就
倒了下去!若是讓人懷疑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我是一家之主,她就應該聽我安排,老老實實賣豆腐!愛妻,你說是嗎?」

  寐生偷偷將手放在美婦挺翹的肥臀上,用力地揉捏著。

  「嗯嗯……相公說的對,一切都聽相公的。」

  一個錦衣華服的青年男子贊道:「秦娥,這倒和斛律將軍的夫人重名,不過
你的夫人雖非將軍夫人那般有才,但也賢惠的很!你真有福啊!」

  「哈哈!公子謬贊了!」寐生道。

  此時,秦娥只感覺下體越來越難受,那體內的燥熱感猛烈侵襲著她,她恨不
得直接坐在地上扣挖自己的蜜穴和屁眼來。

  秦娥側頭低聲道:「大龍……好難受……把那些拔出去……求求你了!」

  寐生卻道:「夫人還是好生享受吧哈哈!」

  越來越熱,越來越癢,可是秦娥卻不能出手自瀆。她心中有些疑問,為何大
龍現在和自己做那羞人的事情呢?他這是故意折磨自己的身體呀!

  當然,就算她想到了這一點也沒有絲毫辦法。她可以忍受大龍主動欺辱她身
體,不能去央求大龍來欺辱。這是態度問題。

  而大龍,要的就是秦娥的態度轉變,由被動轉為主動。不過這對於潔身自好,
端莊守禮,註重名節的的秦娥來說,很難因一時欲望就向自己妥協,背棄了堅持
多年的道德信仰。

  所以秦娥直至將所有豆腐都賣完時,也沒有向寐生求饒,請求他和自己交合。

  她就寂寞地撅著雪白的大屁股,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之下。


                               【未完待續】
2018-10-9 11: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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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長歌,原名馴妃筵圖卷(第三卷14-16) 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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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雁長歌(原名馴妃筵圖卷)


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2018年11月1日於第一會所


  公告;因很多書友反應本書書名《馴妃筵圖卷》晦澀難懂,常誤解其意,加
上我也不太滿意這個書名,思量再三,故改名為;《落雁長歌》

  本書簡介;這里有淒美的愛情故事,複雜的恩怨情仇這里有爾虞我詐的政治
角逐,宗派列王紛爭,這里有亡國之恨,喪家之辱,江湖鬥爭這里有聖地仙境,
邪域魔窟,奢華壯麗的宮殿,邊塞狼煙的壯闊豪邁,煙雨江南的秀麗溫婉,神秘
浩瀚的海洋群島,冰冷蒼茫的雪原,詭異莫測的雨林。

  這里有清冷高傲的聖潔仙子,冷酷毒辣的妖冶魔女這里有忠誠剛毅的鐵血女
將軍,艷冠天下的妖妃艷後這里睿智陰險的美艷陰謀家,神機妙算的女諸葛這里
有慈悲的聖母,純潔的聖女這里有端莊堅貞的慈母,溫柔賢惠的賢妻這里有毒婦,
這里也有墮母。這里更有綺麗趣味的肉戲!

  這里是權力的遊戲,酒色的筵席,刀劍的戰場!300萬字玄幻大作!以六
朝雲龍吟,冰與火之歌為榜樣,大步前進!

  本書解釋:不少人有人上來就問我這書綠不綠,這書絕對不綠[ 捂臉] 還有
這書被人貼上了淩辱虐情的標簽,解釋一下,書中xxoo劇情與過程比較新穎,
為的是不落俗套,增加趣味。但絕不是淩辱虐情,關於本書的類型,完全可以參
考六朝雲龍吟[ 奸笑]

           ***    ***    ***    ***

                               第三卷

           第十四章懲罰與威懾(上)

  中午時分,寐生將豆腐攤收了,領著秦娥又買了些東西。

  途經一家雲舒客棧時,秦娥羞赧地道:「大龍……」

  寐生問:「怎麼了?」

  秦娥道:「我……餓了……」

  於是寐生便開了個雅間,點了些酒菜。

  望著案幾上豐盛的酒菜,寐生盤坐於席上,秦娥正欲坐於對面,哪知寐生道:
「夫人,這麼生疏做什麼?來小的懷里!」他小的叫慣,一時也改不了口。

  秦娥臉頰微紅,低頭扭捏地道:「這……這怎麼行……」

  寐生笑瞇瞇地道:「難道夫人自詡將軍夫人,斛律府主母,身份顯貴,所以
便看不起我一個下人嗎?」

  秦娥感覺羞辱無比,卻又無可奈何。連忙解釋道:「不……不是……的,你
……你別誤會……」她情急之下,連話都說不全了。

  「夫人這般註重禮節啊!夫人可真是尊貴呢!上次再南園小的看到了夫人的
才氣啊!」寐生邪笑地望著她,話鋒一轉道:「可是夫人這般有才情,飽讀詩書,
知書達理。可您那尊貴的小屁眼可是被小的嘗盡了呢?怎麼說呢,夫人的屁眼里
那味道說不出來,不過口感倒是很棒!小的愛的緊呢!「寐生這般淫邪放肆的話
激得又羞又惱,可那是事實啊!自己的屁眼確實在光天化日,大眾眼睛之下,被
人肆意玩弄舔舐。這種事情,連自己的丈夫都沒有做過啊!一想到這里,秦娥只
覺得雙腿發軟,那蜜穴竟被刺激地又流出液體來。

  僵持了一會,秦娥見拗不過他,便只好坐在寐生的大腿上。不過她猶豫緊張
羞怯,所以身體有些僵硬。

  寐生攬住她的柳腰,在美婦那羞紅的臉上親了一口。道:「夫人,斟酒吧。」

  秦娥依言端起酒壺,往酒盞里倒滿酒後便端起來遞到寐生嘴前。

  寐生一口飲盡,大笑起來。

  如此又飲了一杯,吃了幾口菜,秦娥餓得不行,也吃了起來。

  過了一會,秦娥忽然道:「大龍,求你一件事情……」她說話的時候,眼神
瞟了一下對方,又害怕似的,飛快地逃離了。

  寐生問:「怎麼了?」

  「幫我買些打胎藥……我怕懷孕……」秦娥吞吞吐吐地道。

  寐生表情一冷,:「還沒懷上,你就這般急著要打胎?這麼看不起我大龍的
種嗎?難道我東土純種比不上那西洋外夷嗎?」

  秦娥可憐巴巴地道:「不……不是……」

  寐生冷聲問:「那是為何?」

  秦娥低著頭,捏著衣角,像個委屈的小女孩般,道:「我……我都五十了…

  …若是懷孕了,不僅讓人笑話……還要被夫君懷疑……萬一被發現的話…
…「寐生他自然對方的顧慮。便假意安慰道:「夫人莫要害怕,我已經替您考慮
好了。到時候我自有辦法!」

  秦娥見自己這般低聲下氣地求饒,還是不願答應自己。心里一苦,眼里便又
流出淚來。

  寐生見了心煩,一把抱起她,捏了捏她的屁股,低喝道:「夫人這般年紀了,
還是這麼愛哭,快些止住!」

  秦娥也不敢掙紮,只好將頭捂著臉,雙肩止不住的顫抖。

  寐生問:「夫人要想避孕也行,不過我先問夫人一個問題。」

  秦娥道:「那……你問吧……」

  寐生盯著她的眼,問:「那西北角院落里是何人?」

  「我……我實不知呀……我來的時候,那個瘋子就在那里了。」秦娥道。

  寐生猛拍了一下案幾,怒道:「胡說!」

  「虧夫人讀了聖賢書,撒起慌這般老練!休想用眼淚騙我!」

  秦娥不算愚笨,此時她對大龍的身份有了一些懷疑。對方即是是貪圖自己的
美色可以理解,可是三番兩次地詢問自己那瘋婆子。這兩件事情並不相幹。難道?
她顫抖著問:「大龍你……你……你到底是何人?」

  寐生調笑著道:「我是你的園丁大龍啊,不僅為夫人照顧蘭苑芳草,也照顧
夫人那胯間芳草。」

  又道:「夫人,當真不知?」

  「我來這府里的時候,你說的那個女人就已經在了,她的身份只有我家夫君
才了解呀!」秦娥哪里敢說,夫君可是對自己說過,這可是關乎全家性命的事情,
她就是身敗名裂,也不能說出來!

  寐生見其嘴硬,便暫時作罷。暗道:看來還是得施展一些手段啊。

  夜里。

  寐生坐在床上,打開了魔姬送他的極樂寶盒。盒子里面很精巧,層層疊疊,
有大物件,也有小物件。大物件有手掌大,小物件有繡花針般細小。

  看了一下里面的道具,寐生不得不感嘆:果然不負極樂之名!里面盡是些調
教和性虐道具。有皮鞭,繩索,乳環,陰環,肛塞,顏料瓶,印章,等等,東西
多的讓人眼花繚亂。甚至還有一根透明的絲線,看著像是魚線,卻堅韌無比。更
令寐生感嘆的是,盒子最底層的夾縫里,還有一本書。名曰:極樂寶典入門篇手
冊。

  這麼多道具對應的居然還只是入門篇手冊!

  打開一看,里面圖文並茂,詳細介紹了使用方法技巧,以及心得經驗等等。

  堪稱一本調教女人的入門手冊啊!

  看了幾章後,寐生不禁心癢難耐,熱情如火。忍不住躍躍欲試!他覺得這簡
直就是一本神書啊!也不知道是哪個奇人所著,竟然有這麼奇思妙想!若是那些
女人施展出來,嘖嘖,那畫面,絕對刺激!

  現在還只是入門篇,若是能看到初級篇,中級篇和高級篇,那還得了!這本
書,絕對讓他的世界更加精彩!

  這個九子魔姬,寐生第一次對她產生性以外的興趣來,這可真是個神秘詭異
而有趣的女人啊!

  「性的誘引還不夠,要再磨掉秦娥的膽,讓她真正的恐懼!這樣省去了很多
周折,我沒有太多時間在這里耽擱了。」寐生心道。

  深夜,寐生又悄悄來到了西北角的院落,不過他並沒有去找瘋婆子,而是來
到那口枯井旁,他找到搬來兩塊大石板便落入井中。

  「昨晚那個黑衣人應該暫時不會來了吧!」寐生知道自己是在冒險,萬一碰
到那個黑衣人,後果很難預料。只是接下來的計劃,又讓他按下了心頭的那點憂
慮。

  「嘭!」他抱著兩塊石板穩穩地落入井中。

  打開火折子,找了一塊地勢較高,較為幹燥的靠墻角落後,便將兩塊石板放
在上面。接著又運氣沖出井口,又找了兩塊大石板,回了井底。四塊石板,兩兩
一塊,共疊兩層,面積大約一丈平方,能平躺三人有余。之後,寐生又出井找了
幾捆幹草堆下來。將三捆倚靠著井壁,又拆了幾捆,散鋪在石板上,看起來像是
個豪華的狗窩。

  寐生望著幹草鋪成的鋪子,暗道:「對了,這里過於陰涼,還得備些厚被褥!」

  便又回了蘭苑,找了一床被褥再回到井底,將之整整齊齊地鋪在草堆上,現
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張簡陋的「床」。

  望著自己的傑作,寐生拍拍手自語道:「雖然簡陋,但也將就著用吧!」

  寐生又回了蘭苑,翻墻入了荷塘後,便又潛到了秦娥的水榭居里。輕松地找
到中間的臥室,寐生便悄悄推開門。

  無聲地進入臥室,便往里面走。走了幾步,在月光下便看見一個衣裳半裸的
美婦正側躺在床榻上,嘴里還說著夢話:「不要……不要啊!會懷孕的!「「嘿
嘿!居然在做春夢!」寐生心底發出冷笑。

  他來到秦娥面前,拍拍她的屁股,道:「夫人!」

  秦娥猛然從夢中驚醒!見大龍正蹲在自己面前,嚇得身體往後一縮,顫抖地
道:「大……大龍……你……你……你要做什麼?」

  寐生道:「帶夫人去個好地方!」

  接著他便拿出黑布條蒙住對方的眼睛和嘴巴,再一把將其扛到肩上,使用迷
蹤術往外而去。

  府中的巡邏隊雖然一直都在戒嚴,但這等低級士兵對於普通武者來說或許很
有威脅,但對於處於煉氣位,且有迷蹤術的寐生來說,他們幾乎毫無作用。

  秦娥此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心里緊張極了,她的腦子開始胡亂地想,大
龍這半夜要扛著自己去哪里呢?他又有什麼花招來折磨自己的呢?白天的賣豆腐
讓她光天化日之下光著屁股。這接下來自己又要面對怎樣的淩辱呢?秦娥不敢想
象!

  再次來到西北角的院子里,那房間依然黑暗,寐生沒作停留直接下到井底。

  來到那個剛剛鋪好的床鋪前,寐生先將秦娥放在被褥上。

  秦娥一入井底,便已聞到那股惡臭,她不禁心慌意亂,急聲道:「大龍!大
龍,你把我帶到了哪里呀?!」

  寐生並未搭話,他雙掌齊出,凝練出陰陽二氣印。再左右手交纏推演,那陰
陽二氣便化作一道太極圖印。

  「陰陽之盾!鎮!」

  寐生兩掌朝虛空一拍,那太極圖印隨著凝浮於草鋪上空,猛地變大,將這方
圓一丈,草鋪之內完全籠罩住。寐生念了幾句口訣,那太極圖中的陰陽二氣便交
纏輪轉起來,不時有淡金色的光輝傾斜下來,將方圓兩丈照得如同黃昏。

  這是玄功秘法上記載的專制陰邪之物的法陣,防守能力極強。一可以隔絕陰
邪之氣,但是將這些幹屍隔離在陣法之外。雖然無法殺滅它們,但作為防禦是綽
綽有余的。

  做完這些,寐生便來到秦娥背後,以極快的速度撕開了她的臉上的黑布,趁
著她揉眼的瞬間,猛地身形一閃,沒入兩丈外的黑暗里。

  秦娥剛一睜眼,便發現眼前是一片昏黃的光。她看了看自己,發現正坐在一
個簡陋的草堆上。她有些疑惑地環顧四周,周遭地面上的成堆的人骨猛地映入她
的眼簾!

  瞬間!她臉色巨變!

  這里是什麼地方!?竟然遍布人骨!

  骸骨顏色各異,泛黃,黝黑,雪白。或完整,或殘缺。層層疊疊,猶堆枯草!

  那猙獰的骷髏頭正以空洞森冷的眼眶對著秦娥,像是在冷冷地註視著她!黑
暗中,幽綠色的鬼火漂浮不定,像是在陰狠地盯著她!

  周遭氣息里不僅僅有著屍體腐爛的惡臭,還充斥著無盡的陰寒!除了這些,
便是上下四周無盡的黑暗了!

  這里是地獄麼?!只有地獄才會有這麼多的屍體!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人的骸骨!這震得秦娥心頭發冷,如墜冰窟。她呆楞楞地,
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她才恢複些反應。但一看到那些骷髏,便頭皮發麻,不禁急聲大叫:
「大龍!」

  「大龍!你這哪里!你開出來呀!」

  連喊了好幾聲,無人回應,只有井底自己的回聲。那回聲異常響亮,不像是
她的,倒像是另一個人的!

  秦娥嚇得無助地嗚嗚哭泣起來。

  而寐生則淡定地躲在暗處,雙手再次凝練成印,心道:「破!」

  隨之,他昨夜布下陰陽交困陣法頓時解體。

  不一會,那沈睡的淤泥中,再次傳來異動,幾只黑手爪猛地探了出來!



             第十五章威嚇(下)

  一只黑幹屍從淤泥里爬了出來!

  「吼!」它甩了甩頭,口中一聲低沈而淒厲的吼聲。

  緊接著,另一只黑幹屍也從淤泥中爬了起來。

  兩只幹屍雖然都已面目全非,且失去雙目。但它們鼻子極靈,一聞到從秦娥
身上散發出來的人氣後,便循著味往秦娥所在的方向徑直地朝其跳去!

  幾個呼吸的功夫,它們便已來到了秦娥的眼前。

  它們像是饑餓的貓突然聞到了魚腥味!變得極度興奮!「吼!」它們大張著
嘴,對著秦娥露出滿口的黃獠牙,姿態猙獰可怖!

  「吼!」兩只幹屍不約而同地,猛地往前探爪!朝秦娥抓了過去!

  在看到兩只幹屍的一瞬間,秦娥哭聲頓止接近著就發出連續高坑的尖叫來!

  「啊啊啊!……!」

  這兩只幹屍醜陋又猙獰,這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嗎?!實乃秦娥生平第一
次見到!對於她這個大家閨秀來說,這是何等的恐怖駭人!如果說這里的陰寒和
黑暗恐怖的話,那麼眼前兩只張牙舞爪的幹屍更是恐怖至極!她感覺渾身汗毛根
根樹立,像是有一股股嗖嗖的冷氣直襲自己的靈魂深處,身體跟著顫抖起來,連
帶著牙關也開始打著顫。不知到底是冷還是害怕,她感覺自己的心臟猶如被重鼓
亂錘,直震的她頭暈目眩!心神巨顫!

  「滋滋滋!」兩只利爪剛觸碰到陰陽圖透射下的光幕便冒出道道紫色電芒,
那利爪瞬間又猛縮回去。

  「吼!」但它們並未罷手,接著發出一聲厲吼,兇狠地朝秦娥猛撲過去!

  「啊!」秦娥見兩只幹屍朝自己撲過來,嚇得直接坐在地上,竟然忘記地起
身逃跑!

  「嘭!」那道金色光幕反射出一道金光,直接將兩只幹屍彈飛了出去!

  她見幹屍遠遠地摔倒在淤泥中,便慌忙爬到背後草堆旁,用背靠著它,企圖
用它來增加一些安全感。

  她身體止不住地發著抖,無措喊叫道:「大龍!大龍!你把我帶到這里做什
麼呀!你在哪里啊!快快來救救我呀!」

  然而這井底回應她的卻只有自己的回聲。

  此時的秦娥已經顧不得哭泣了,她的心里已被恐懼塞滿。她此刻多麼渴望著
大龍能出現在她面前啊!先前大龍強奸她的時候,她覺得可惡,可恨!可現在深
陷囹圄,又禁不住渴求大龍在自己身邊的感覺。

  就在她慌亂無措,緊張害怕的時候,更恐怖的卻接踵而至了。

  「嘩啦啦!」不遠處的屍水坑里,幾只腐爛的粗胖大手揮舞起來。接著,四
只水腫屍接連從坑中爬了起來,像嬰兒般搖搖晃晃地向著秦娥這邊走了過來。

  它們身上不停地往下滴著黃屍水,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屍臭味,幾乎瞬間就充
斥了整個井底。

  「呃……」雖隔著丈遠距離,卻也熏得秦娥一陣幹嘔。

  「嗷……」四只水腫屍齊聲低吼!

  屍坑距離秦娥所在陰陽圖範圍不過一丈遠,饒是水腫屍行動不便,卻也很快
就逼近了秦娥!

  秦娥捂著鼻子,往聲音處看去,一間到幾具正向自己走來的水腫屍,頓時就
被嚇得身子癱軟在地!這是怎樣的怪物啊!!!似人非人,似屍非屍!那猩紅的
大魚泡眼露著兇光,從臉上到腳下,長滿了黃毛,體表腐爛腫脹,尤其是肚子更
是脹如皮球一般!

  「啊!……!」

  秦娥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渾身像是被螞蟻叮咬般難受。

  與此同時,另兩只幹屍也爬了起來,連同著水腫屍一齊逼向了秦娥。

  秦娥嚇得心慌慌,意亂亂,雙腿像是灌鉛,幾乎無法站立!她只得緊挨著背
後的草堆,慌忙大叫起來!

  「啊!大龍!救命啊!救救我啊!」

  「嗷……」四只水腫屍一接近草鋪,八只魚泡眼便聚集在秦娥的身上。那目
光像是饑餓的野獸碰到一道鮮美的食物,它們大張著嘴,露出鋒利的黃獠牙,一
灘灘黃色的屍水和蛆蟲從牙縫里流落到地上,地面上石頭一被屍水沾到,不一會
便被腐蝕成爛泥。惡心無比!那如爛泥般腐爛的臉上爬滿了蛆蟲,黃的,白的,
大的,小的,在眼睛里蠕動,在口鼻里,而耳朵里蠕動著,著實是惡心至極!

  秦娥立時嚇得幾乎肝膽俱裂!精神幾欲陷入崩潰!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和靈魂
又冷,又麻,幾乎不能自已。

  「呃啊!……」她再也忍不住了,肚子里一陣翻騰,喉嚨一動,扶著草堆就
開始吐了起來,幾乎將隔夜飯都吐盡了。吐得她天旋地轉,耳鳴眼花。

  「嗷!」四只水腫屍各不相讓,你爭我搶!各自伸出手臂,將利爪齊齊向秦
娥頭上抓去!那利爪猶如匕首,只要秦娥的頭被撓一下,估計整顆頭顱就得滾落
下來!

  「嘩啦啦!」幾道屍水順著動作在虛空拋灑,剛一碰到光幕便化作道道輕煙
消散。

  看到利爪擊過來,秦娥只覺得有陣陣冷風襲向她的面門,她下意識地抱頭大
叫!

  「啊啊啊!」

  只是這八只利爪剛一觸碰到光幕,那虛空上陰陽圖便快速旋轉起來,灑下道
道金光往光幕外的水腫屍身上落去。

  「滋滋滋!」水腫屍們猶被電擊,渾身冒起一陣青煙,連退了好幾步,差點
跌倒在地。

  兩只黑幹屍也不甘示弱,但它們並沒有先前的莽撞。而是張開嘴,對著光幕
內就開始猛吹氣。

  「呼呼!……」一股惡臭噴出。

  兩道黑氣猶如黑蛇般從幹屍口中冒出頭,朝光幕內遊去。然而光幕似乎對陰
邪之物極為抵觸,如一道高墻般將它們抵抗在外,絲毫難以泄入半絲。

  這時,上方的陰陽圖旋轉中又朝下方投射出道道金光。「咻咻!」,兩只幹
屍反應極快,連忙跳離光幕範圍。

  倒地的四只水腫屍也爬起身來,晃悠悠地走到光幕旁。這次他們分三個方向
將光幕團團圍住,個個瞪著魚泡眼死死地盯著抱頭的秦娥。

  兩只幹屍見四個家夥都圍了上去,皆跳上前去,也圍在了光幕外。

  這六只猙獰可怖的怪物對秦娥頭頂的陰陽圖極為忌憚,眼下沒有絲毫動作,
只是拼命嗅著光幕散發出來的人氣。

  秦娥埋著頭,精神有些恍惚。

  這是地獄嗎?為什麼會有這些怪物!這是老天對自己不軌行為的懲罰嗎?!

  或者說是在夢里?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她掐了掐手臂,一陣痛感襲來。

  過了一會,秦娥感覺那抓向自己的兩只利爪並未碰到身體,便下意思地擡頭
看。

  只是一瞥眼,她的視線內便猛地突入幾只猩紅猙獰的魚泡眼!六只可怖的怪
物還在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像是猛獸在盯著一只獵物。

  這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啊!

  「嗷!」六只怪物不約而同地發出淒厲的低吼,聲音雖然不大,但攝人心魄。

  秦娥這般弱女子哪里經得起這般嚇唬。

  「啊啊啊!」

  她大口地喘著氣,身上冷汗淋漓,心內恐懼萬分。

  死亡對她來說很可怕,可是面對著這六只怪物,這比死亡還要可怕百倍!

  秦娥蹲下身,埋著頭,叫喊道:「啊!大龍!你到底在哪啊!你可憐可憐老
身吧!救救我呀!」

  「大龍!大龍!你饒了我吧!我錯了!」她的聲音便從高亢無措到低弱無力。

  她的聲音在這枯井里回蕩著,就連那回聲也變得猶如鬼嘯。

  連著叫喊幾聲都無人應答。且不說寐生故意如此,就是有人在井口便,也無
法聽見。因為這口枯井被下了禁制,外面是既聞不到味道,也聽不到聲音。

  她抱著頭,緊緊挨著草堆,渾身都在發抖!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此時的秦娥精神幾乎崩潰!她幾乎絕望!

  寐生在暗處見到她如此狀態,便知已經到了火候。

  便在暗處喊道:「夫人,可好啊!」

  秦娥一聽到寐生的喊聲,像是來了救星一般,她心中一喜,立即來了精神。

  急喊道:「大龍!你在哪?快出來呀!」

  寐生笑道:「夫人一晚上沒見到小的,便叫的這麼熱乎!夫人是不是很想我
啊?」

  秦娥此時哪里還顧得上羞恥之心,毫不猶豫地喊道:「大龍我很想你,大龍
你快出來吧!」

  「既然夫人這般說……」寐生話未說完,便從黑暗中閃身,幾個跳閃間變來
到秦娥跟前。

  見美婦蹲身抱頭,寐生喊了一聲:「夫人!」

  秦娥一擡頭,便見到寐生那張笑臉。他這一來,秦娥頓時心里一松,心頭的
恐懼消去了大半。她猛撲上去,猶如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抱住他的大腿,
便嗚嗚嗚哭泣起來。

  「夫人想必是害怕至極啊!」寐生嘆道。

  「嗚嗚嗚……」秦娥抽泣著道:「是的,我好害怕。」

  「大龍!快帶我走吧!」

  寐生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地隨她的意,他摸了摸秦娥的頭頂,便道:「這里有
這麼多僵屍,夫人想必生平第一見到,不如再多待一會?

  仔細欣賞一番?」

  秦娥死命地抱著寐生的腿,用那雙楚楚可憐的淚眼望著寐生,哀求道:「不
要!求求你了!帶我離開這里!」

  寐生道:「夫人若想離開這里,也可以,不過夫人得聽話啊!」

  秦娥立即道:「我聽話,我一定聽話!」

  寐生捏了捏她的下巴,道:「那好,把衣裳脫下來!」

  秦娥猶豫了一會,便扭扭捏捏地開始脫起衣裳來。

  不一會,她就變成了一只曼妙的大白羊。不得不說,美婦保養的確實很好,
都這把年紀了,肌膚還是白嫩滑膩,猶如白玉。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小肚腩,奶
子也有些下垂。

  寐生又道:「雙手撐地,閉起眼睛,屁股對著我撅起來!」

  秦娥坐在草鋪上,一時沒有動作,讓她脫衣服她能做到,但是以一個極其羞
恥的姿勢面對僕人,她心里上一時還是難以承受。

  寐生見她慢吞吞地樣子,便攔腰抱起她。在美婦肥臀上拍了一記,將她面對
著周遭覬覦的僵屍,冷聲威脅道:「夫人個時候還要掙紮嗎?再要惹我生氣,你
不怕被這些僵屍咬到?被它們咬到,夫人的血會被慢慢吸幹!嘖嘖嘖,那時候夫
人不僅會死,而且也會變成一具腐爛發臭生蛆的僵屍,永遠在這里徘徊!永不安
息!「秦娥一聽到寐生所言,神情立時巨變,她緊緊依偎寐生的懷里,泣聲道:
「不!不!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寐生聞言將她放下,語氣一緩道:「那便撅起屁股來吧!」

  秦娥只好依言閉眼,雙手撐地,像一只母狗般對著寐生撅起了渾圓肥白的大
屁股。

  寐生蹲下身,湊近了美婦的蜜穴間聞了聞,道:「夫人剛剛又流淫水了嘿嘿!」

  秦娥爭辯道:「沒……沒有的事。」

  他從背上的包袱里拿出一袋水,來到秦娥面前,道:「仰頭張嘴」

  秦娥像是一只寵物狗般,溫馴地仰起頭,張開嘴。

  寐生打開蓋子往美婦口中倒了一大口水,道:「先漱漱口!」

  等秦娥漱完口,寐生又命令道:「睜開眼,給我搖擺屁股!」

  秦娥身子一僵,剛要猶豫。寐生便冷冷地道:「以後夫人要想好,可要乖乖
聽我的話,若還是執迷不悟,拘泥名節的話,那就陪著這些僵屍過下半生吧!
「秦娥望著周遭猙獰醜陋的僵屍,心里又是恐懼,又是惡心。

  大龍變了,大龍完全變了!這幾天內從一個忠心耿耿的僕人一躍而變成一個
狂暴變態的淫徒!

  秦娥委屈地道:「大龍……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當初
待你不薄啊?」

  寐生漠然地道:「我帶夫人來這里,不是讓夫人問我問題的。夫人現在要考
慮的是您的名節,您的性命!而這些,都掌握在我的手里!「聽完他的話,秦娥
如墜冰窟!

  事到如今,秦娥就算再愚鈍,也已感覺到大龍並沒有表面那麼簡單,一個家
丁怎麼可能會有能力帶自己來到這種恐怖的地方,面對這些可怖的僵屍居然還能
毫不在意,談笑風生。他到底是誰呢?可眼下已經容不得秦娥細細去想了。事已
至此,醒之晚矣,現在只能默默承受了。對比眼前的這些僵屍,大龍再怎麼樣,
也比這些僵屍好啊!自己再怎麼樣,也比成為僵屍好啊!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
好猶豫糾葛的呢?!

  這麼想著,秦娥索性放棄了抵抗和掙紮。乖乖地撅著屁股,開始左右搖擺起
來,像是一個淫婦在勾引著野男人與她媾和。

  美婦那肥美的大屁股在陰陽圖金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泛黃,像是一顆熟透
了柿子,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嘗嘗鮮。

  寐生將背上的包袱放下,從里面拿出極樂寶盒,在盒子里拿出一根皮鞭來。

  「啪!」皮鞭狠狠地抽在美婦的肥臀上,蕩漾起陣陣肉浪。

  「啊!」隨之,響起秦娥的一聲慘叫。

  「啪!」又是一皮鞭。

  「嗯啊!」秦娥不禁又發出痛哼。

  幾鞭子下來,秦娥那嬌美白嫩的屁股已經泛起陣陣紅暈,上面留下了道道鞭
痕。

  誰也不會知道,在偌大豪華的斛律府內,會有這樣一口枯井。更不會想到的
是,他們的將軍夫人,就在這枯井下承受著僕人的鞭撻。



             第十六章主僕易位

  「嗯啊啊啊!好痛!」

  「饒了我呀!饒了我!求求你了!」

  秦娥趴在地上,一邊痛哼,一邊求饒。寐生卻絲毫沒有留情,鞭打的更賣力
了!

  「讓你和兒子告密!讓你告密!你再告密啊!」

  「你再矜持啊!啊?!」

  寐生一邊打,一邊罵道:「知道錯了嗎?啊?!」

  秦娥一邊哭,一邊道:「大龍,我錯了,我錯了!不要打了!」

  寐生停下鞭打,問:「以後我找你交歡,你還抵觸嗎?還敢再告密嗎?!」

  秦娥哭得臉紅鬢,亂梨花帶雨。泣聲道:「嗚嗚嗚……不抵觸了!不敢告密
了!」

  「說!你是誰!?什麼身份!?」寐生冷冷地道。

  美婦撅著屁股承受著鞭打,卻還是討好似地道:「我……我是秦娥,斛律山
將軍的夫人。」

  「嘿嘿嘿!」寐生心知力度還要加強,便道:「看你還沒明白!」

  他將草鋪上的被褥卷成一堆,對秦娥道:「上身趴在上面,撅起你的屁股,
雙手靠在背後合攏!雙腳並攏,快!」

  秦娥慶幸大龍沒有繼續鞭打,她趕忙趴在被褥,順從地撅起臀,背靠起雙手
來。

  寐生從極樂寶盒里拿出兩根繩索,將美婦的手腳捆綁得緊緊的。

  秦娥因頭伏在被褥上,屁股朝天,如此一來,顯得屁股更大更圓了,那紅白
交映的美臀在金光的照耀下如一面銅鏡,光可鑒人,誘人無比,似乎在呼喚著其
他物事的侵犯。

  寐生忍不住在美婦旁屁股上摸了摸,笑道:「夫人,我希望你今夜能明白你
到底是誰。」

  秦娥緊張地道:「大龍……你……你要做什麼?」

  「嘿嘿!」寐生並未再多言。扮開美婦的股溝,露出那一枚精致小巧的屁眼
來。

  屁眼呈淡褐色,由於美婦極其緊張,所以在不停地收縮著,像魚兒吐泡般可
愛動人。

  寐生蹲下身,試探性地道:「夫人叫我聲相公來聽聽!」

  秦娥感覺有些不妙,身體不住地顫抖,低聲吞吞吐吐地道:「相……公…
…」

  聲音猶如蚊哼。

  「哼!叫得這麼勉強,心不甘情不願的!」寐生在美婦的屁眼上舔舐了一圈。

  「嗯啊啊!」秦娥感覺屁眼一陣瘙癢,擾的心都亂了。她本以為,大龍還要
和她做那羞人的事,可是這次她想錯了。

  寐生從盒子里又拿出一個漏鬥來,便往美婦的屁眼里插了進去。

  「那……那是什麼?」秦娥害怕地問。

  寐生猥瑣地笑道:「小的要給夫人浣腸,洗洗你這臟屁股!洗洗你的腦子,
讓你明白明白!」

  「不!我不要……饒了我吧!大龍!」秦娥淚眼未幹,又嚇得哭泣起來。

  「這可由不得你!」

  寐生拿出水壺,打開蓋子,便往漏鬥里開始倒水。

  「咕咚咕咚!」

  清水順著漏鬥往下灌去,徑直入了美婦的屁眼里。

  秦娥只覺得肚子里有陣陣涼意襲來,攪得她腸道內一陣翻騰。

  「咕咚咕咚!」

  水嘩啦啦地不停地往下灌,秦娥的肚皮漸漸隆起,不一會便產生了一股便意。

  她哀求道:「大龍!大龍!快別灌了!我肚子脹!要如廁!我不行了!「寐
生道:「夫人莫急。」

  一壺又一壺,接連灌了兩壺,寐生又拿起一個了水壺,繼續往里面灌。

  此時,秦娥的肚皮脹得圓滾滾,看起來像是個懷孕六月的孕婦。她感覺肚內
翻江倒海,又脹又痛。難受得不禁臉色慘白,冷汗如豆湧。她噙著淚虛弱地道:
「大龍……饒了老身吧……我要如廁……我忍不住了……」

  寐生在美婦那泛紅的大屁股上又給了一巴掌,惡狠狠地道:「給我閉嘴!」

  直嚇得秦娥噤若寒蟬。

  「我……我真的不行了!」秦娥悶哼道。

  「忍不住了是吧,我有辦法!」

  寐生灌完第三壺水,從木盒里拿出一個木塞子,拔出漏鬥的瞬間,迅速將木
塞朝美婦的屁眼里塞,那屁眼一圈的褐色肛肉立刻被擠的翻卷起來。

  木塞有些粗大,類似暖水瓶蓋。塞進美婦那小巧的屁眼著實有些勉強,但卻
正好堵住美婦想要如廁的欲望。

  秦娥感覺屁眼火辣辣的疼,便死命夾緊屁眼,想要阻止入侵者的攻擊,但卻
如螳臂當車,須臾間便被木塞攻入肛門內,直搗得美婦腸壁痙攣,白眼直翻,
「嗯啊啊」哼叫連連。

  「啊!好痛!」美婦那嬌嫩屁眼的周圍有絲絲鮮血溢出,看來木塞確實太粗
大了,已經磨破了美婦的那嬌艷的肛肉。

  不一會,木塞便幾乎完全塞入了美婦的屁眼里,只有表面露出來,連帶著翻
卷的肛肉,看起來像是一張嘴唇含住了一根木塞,又像是美婦的糞便卡在屁眼里,
拉不下來。

  滑稽無比。

  秦娥只覺得肚內風起雲湧,強烈的便意讓她放棄了貴婦的矜持,不禁憋氣收
腹,想要將肚內的水齊齊拉出來。

  「嗯……」她咬著牙,憋著氣,屁眼使勁地用力!

  可惜由於木塞的作用,她使出吃奶的力氣,卻還是無法動之分毫。

  寐生一眼便看出秦娥的小動作,他淡淡地道:「有屎給我憋著!再有小動作,
立刻讓你出去嘗嘗僵屍的味道。」

  秦娥立時放棄了沖擊木塞的打算,只好閉眼咬牙忍著腹內的脹痛,任冷汗如
珠般從額頭滴落。

  接著,寐生又拿出一個水壺來。走到秦娥面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道:「張
嘴,喝水!」

  秦娥淚眼汪汪地看著寐生嬌聲道:「大龍……求求你……饒了老身吧……我
一把年紀了……經不起折騰了!」

  寐生冷笑道:「乖乖喝下一壺水,我自然會饒了你,否則的話,嘿嘿!」

  秦娥忙道:「我喝……我喝……」

  寐生拿起水壺便往美婦的口中倒去!

  「咕咚!咕咚!咕咚!」

  秦娥翻著白眼,忍著腹脹,任憑他將一壺水灌入了自己的肚內,直撐得她呼
吸都有些難受。

  接著,寐生又來到她的屁股後面。在盒子里拿出一根蠟燭點燃,接著又找出
一根銀針放在上面燒了一會。又扮開美婦的股溝,找到陰阜左下角位置,將銀針
對其猛紮了進去!

  「啊!」秦娥頓時覺得私處一痛,發出一聲慘叫。

  這是極樂寶典上記載的封流術,意在封住她的尿道口穴道,讓其無法排尿。

  如此,大功告成!

  寐生拍拍手掌道:「夫人,先辛苦一個晚上憋住屎尿,等你想出你是誰的時
候,我再饒了你!」

  「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憋不住了!肚子好痛!」

  寐生根本不搭理她,直接走出陰陽圖的範圍。六只僵屍頓時就圍攻了過來!

  「陰陽逆亂!」

  寐生低喝一聲,身體猶如龍騰虎躍般騰挪,掌印如風雨雷電般疾馳!幾掌拍
完,緊接著他身子一閃,便攀著井壁上去了。

  「大龍……別走……」秦娥疾呼道。

  可惜寐生留下來的,只有六只猙獰可怖的僵屍。

  幾道掌印擊中了六只僵屍後,它們被刺激得更加瘋狂起來!見寐生消失,便
只好又圍住秦娥,張牙舞爪,尖厲地吼叫起來!

  「嗷!」

  水腫屍睜著猩紅的魚泡眼,兇狠地盯著秦娥的臉。它雙臂揮舞,似乎想要將
之撕碎。

  眼睜睜望著那醜陋的怪物與自己面對面,此時秦娥雖然依然驚懼,然而她已
經沒有哭喊了。因為腹內的脹痛因為讓她無法大聲喊叫了。

  前有僵屍!後有廁急!

  她只能閉著眼,忍著腹痛,渴望著大龍能再次出現。可惜這里除非那些僵屍
的鬼嚎和冰冷死寂的黑暗,便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她好後悔收了大龍進府,要不然自己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她可是將軍夫人
啊!做夢都不會料到自己會光著身體被家丁如此淩辱!可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
處呢?此時此刻,她不還是渴求著大龍能夠回來嗎?

  隨著時間的推移,秦娥感覺尿意襲來。膀胱也逐漸脹痛起來!

  她想要用力撒尿,可是忽然發現,私處竟然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任憑她如
何憋氣用力,那鼓脹的尿始終未能流出半滴!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剛剛……」秦娥馬上想到了大龍肯定在自己私處做了
手腳,讓自己無法排泄了。手腳被捆,她連翻身做不到!

  她又是一陣酸楚。

  「好痛……好脹……好難受啊!太一神快救救我吧!」秦娥在心里哀嚎。

  在尿意和便意,僵屍的三重折磨之下,讓她精神和身體都已經不堪重負。此
時又是深夜,她困意來襲,難受其擾,幾乎陷入了絕望!

  豆大的冷汗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滴落,因為長期的脹痛,使得她面色慘白無血,
隱隱有青筋浮起,像是得了絕癥,在奄奄一息的關頭掙紮,這三重折磨比死還要
難受啊!

  再來說寐生這邊,他倒是清閑了,弄了些酒菜一個人蘭苑的臥房里一邊吃酒
一邊看著極樂寶典,不一會便已沈沈睡去。

  而那枯井底便是長夜漫漫,枯寂而寒冷。

  漸漸地,兩個時辰過去了!

  長期的憋尿使膀胱已經撐到了極限,秦娥感覺膀胱幾乎要炸裂開來。而肚子
同樣如此,脹痛交加,她像是被捏住了七寸,在痛苦的邊緣掙紮。

  這種感覺比死還有難受啊!

  「噠噠噠……」秦娥牙齒上下打著寒顫,那慘白的臉泛其青來,眉頭揪成了
一堆,雙眼布滿血絲,眼中的淚透著絕望。那種肚內和膀胱里脹痛的痛苦深入骨
髓,觸及靈魂!痛得她瞇眼糾眉,齜牙咧嘴。無論從心里還是姿態都無法再難保
持貴婦的儀容了!

  她全身瑟瑟發抖,齜牙咧嘴,痛苦無力的呢喃著:「大龍……大龍……我錯
了……你快來救救我……額啊……我不行了!」

  「嗚嗚嗚……額啊……來人啊……救命呀……大龍……大龍……我錯了……
你救救我呀!」

  強烈的便意和尿意,加上膀胱和肚子的脹痛感,讓她精神的幾乎錯亂!陷入
崩潰!她的心理防線漸漸也趨於崩潰!

  秦娥終於想通了,若是自己早點放下矜持,順從大龍的話,他也就不會這麼
對待自己,自己現在也就不會遭受如此折磨了。

  她好後悔,後悔沒有溫馴地順從大龍!

  自己若是再對他半推半就,或是抵觸,可能遠遠不止今晚這個折磨。可怎麼
辦呢?自己不僅把柄捏在對方的手里,而且還被這些恐怖的僵屍環伺,她根本無
力反抗呀!稍一反抗,不僅會丟了命,成為一具腐爛的行屍走肉,還會使家族蒙
羞!自己早上剛去找豹兒,大龍跟著後面便來了。所以才招來了今晚的折磨啊!
對,就是因為這個啊!

  順從他吧,就因為順從他啊!

  下半夜,寐生終於酒醒了。

  心道:「估計憋得差不多了!」

  他又準備了幾壺水和一個毛巾,便往西北角院落趕去。剛下了井,寐生便聽
到秦娥淺淺的呢喃。

  「大龍……大龍」

  寐生身法一動,便閃現至草鋪上。見秦娥臉色青白交加,正左右翻滾著身子,
好似臨盤的孕婦一般痛苦!

  心道:「臉色青白,這女人體質太差了,要是再來遲了!就出人命了!」

  秦娥此時已有些恍惚,根本沒有發現寐生的到來,還在那里呢喃著。

  寐生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溫柔地道:「夫人。」

  秦娥一看到寐生,還楞了一會,眨了眨眼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像是在死寂
的黑暗中看見一道光明,抓住了希望!她第一次對眼前這個男人產生了一股依賴
感!心理防線頓時大部崩潰!

  「嗚嗚嗚!」她痛哭道:「大龍!大龍!你……你回來了……額啊!」

  她剛一用力說話,便感覺小腹和膀胱一痛,不禁痛呼出來。

  寐生抱起她,輕聲問:「夫人,辛苦了。」

  現在,秦娥對眼前這個男人又是恐懼又是依賴。她迫不及待地表忠心,道:
「大龍……賤妾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那就好」

  寐生問:「你是誰?」

  秦娥答道:「我是秦娥,是你的女人。」

  寐生正聲道:「錯!你是秦娥,但你是我的女奴!我是你的主人!」

  秦娥只恍惚了一下,便應道:「是……我是您的女奴!您是我主人!」

  他又問:「夫人的屁眼和屄穴現在憋得很難受吧?」

  秦娥羞赧地道:「是……求求你……快幫幫我!」

  寐生哈哈大笑,道:「以後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必須得完全聽我的!」

  「賤妾明白了。」秦娥答道。

  「聽話就好!聽完就不懲罰你了!」

  他將美婦呈把尿的姿勢抱著,將其屁股對著一具黑幹屍,然後快速拔出銀針。

  「噗!」接著又拔出了木塞!

  「啪!」他在美婦的大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秦娥感覺被堵塞的屁眼和尿道口瞬間通了氣,那便意和尿意齊齊沒經過她的
反應,便齊齊傾瀉而出!

  「滋滋滋!」金黃色的尿液從尿道激射而出!劃出一道金色水柱!

  「咕咕咕!」黃青色的糞便和渾濁的黃水從美婦的肛門里也噴湧出來!

  誰能想到這個平時端莊優雅的貴婦竟然裸體被人把屎把尿呢?!

  屎尿大都落在了幹屍的身上,看起來滑稽又惡心!

  頓時,一股腥臊味和惡臭味便彌漫開來。

  她一個豪門貴婦,五旬婦人,連孫兒都有了。現在竟然光著屁股,被一個外
人以這種羞恥的姿勢把屎把尿!美婦那白皙的臉上頓時染上紅霞。可這又有什麼
辦法呢?她只能捂著臉,聽從身體的感覺,盡情地將體內的屎尿往外排!

  「嗚嗚嗚……!」她一邊哭,一邊排泄,這種強烈的羞恥使她的心理防線完
全崩潰!

  膀胱和肚子的脹痛逐漸消失殆盡,秦娥的感覺身體慢慢恢複了正常了,這種
舒適感真是久違了啊!這種感覺太美好了!

  現在想想,還是順從大龍的結果要好很多啊!

  寐生道:「夫人方便好了?」

  秦娥又是委屈又是羞赧,她捂著臉道:「主人……好……好了。」這個年過
四旬的女人就像一個剛剛私定終身的小女人那般羞赧可愛。

  寐生將美婦放在地上,指了指地上的水壺和毛巾。道:「趕緊擦洗一下!」

  待秦娥擦洗完,寐生便立即問:「那西北角院落里住的老嫗到底是誰呢?」

  這個問題他憋了好久了,他勢必要突破這個疑問!

  突然這麼一問,讓秦娥一楞,她沒料到,大龍居然對這個問題如此窮追不舍。

  她忽然想到斛律山的可怕,夫君若是知道會折磨死我的!他的手段很可怕!

  可是一想到剛剛經歷的痛苦,便什麼都顧不上了。

  她立刻道:「她……她是斛律山的第一任妻子——賀金蘭。」

  果然如此!那個竟然就是斛律山的婆娘!這在年齡上是對的上,結合之前種
種跡象,再聯想到那個老婦說的話,寐生判斷秦娥應該沒有說謊。

  他心下大定,又道:「還有呢?她具體什麼身份?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秦娥接著道:「據說賀金蘭是武官世家,家道中落後在西北開了一間包子鋪。

  結識了斛律山後兩人一起從軍,跟隨在祖桓將軍左右。

  但在四十年前她忽然發瘋,殺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斛律山請了諸多名醫修
士也沒治好,便放棄了她,將她囚養在西北院里,後來便又迎娶了我。「「那你
知道祖桓將軍的冥盔現在在哪里嗎!」寐生盯著她的眼睛問。

  秦娥一楞,小心翼翼地道:「那東西賤妾連都沒有聽過啊!賤妾對那些打打
殺殺的東西從不過問的呀!」

  「當真!?」寐生突然爆喝一聲。

  秦娥嚇得面色慘白,渾身發抖,抖抖索索地道:「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
道呀!」

  見其表情不似在作假,寐生便指著僵屍對秦娥道:「剛剛它們嚇著了夫人吧?」

  秦娥委屈地道:「是的。」

  明明是他帶秦娥來這里的,他卻無恥地道:「那我為夫人出了這口氣!」

  他左右抱起美婦,右手一招便撤去了陰陽圖陣,頓時,那六只僵屍嘶吼著又
沖了過來!

  「啊!」秦娥嚇得再次尖叫起來!緊緊著抱住了大龍!

  「斬!」寐生低喝一聲,身體跳閃出擊!

  「噗噗噗噗噗!」他身形如燕,掌風如電,須臾間便將三只水腫屍和一只幹
屍斬首斃命!

  「鎮!」寐生右手捏印,兩道陰陽圖印飛速進入最後一只水腫屍和幹屍的眉
心,頓時就倒了下去!

  秦娥捂著嘴,瞪大了眼睛!她幾乎驚呆了!她沒想到大龍竟然這般厲害,將
這些兇狠猙獰的僵屍瞬間斬滅!至此,她的心底對大龍的畏懼又增加了幾分。


                               【未完待續】
2018-11-1 11:4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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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長歌(第4卷‧01~03)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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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雁長歌


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2018年11月30日於第一會所(首發)

                                                     
                           第四卷  漢山遺秘

              第一章犬奴契約

  第二日,清晨,斛律府,斛律豹所在百事樓里。

  一個藍衣老者跽坐於席上,對面的斛律豹正給他沏茶。

  斛律豹將茶杯遞向老者,恭敬地道:「師傅,請用茶!」

  老者接過茶,飲了一口,嘆道:「豹公子,這茶雖然清新潤口,但目前府內
情形卻如鯁在喉啊!」

  斛律豹道:「師父,難道是指前幾日莫名失蹤的幾名家丁?我已經派馬元探
察此事了,只是目前尚無頭緒。」

  老者道:「據目前來看,為師判斷他們要麼是潛逃,要麼是被人所擒。無論
從哪點看,里面似乎都有貓膩。」

  斛律豹眼睛一亮,道:「那就是說,確是有人對斛律府有所圖?」

  「嗯。將軍臨行前曾說他仇家甚多,此去塞北,其中間隙。怕會招來仇敵覬
覦。」

  「有師父坐鎮,何懼那些宵小?」斛律豹傲然道。

  老者摸了摸胡須,搖搖頭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還是小心為上!」

  斛律豹道:「那我親自督查此事!」

  老者點點頭,道:「為師與你一同!」

  與此同時,秦娥寢居的水榭院。

  書房外。

  那輕盈的晨光從窗戶跳進來,落到書房的墻壁上,席子上,案幾上。而案幾
上則狗趴著一個一身華麗錦衣,豐腴婀娜的中年美婦人。她的雙手捧著一個潔白
的瓷瓶,里面是一株優雅高潔的水仙花。然而,奇怪而詭異的是。她卻是襦裙半
敞,上身露著一對大吊奶,晃晃悠悠。下身只穿著一件黑色連褲襪,只是中間鏤
空,光著個白花花的大屁股,朝天高舉,左右搖擺,那胯間緋艷的蜜穴正往外流
著似白似透明的淫液,在陽光下格外淫靡動人。她肌膚白皙光滑,如雪似玉。那
陽光落在她身上,倒顯得聖潔而光輝,似是娼婦,似是玉女。

  她雲鬢淩亂,臉泛紅暈,瞇眼咬唇,口中發出淺淺的低吟。

  「嗯嗯……主人……」

  在其背後,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正埋頭於她胯間,像一條公狗般,伸著舌頭
在那陰阜上方的陰蒂快速舔弄著。

  那顆褐色的陰蒂柔軟又滑膩,經舌頭舔撥,欲漸發漲,像是顆葡萄般可口。

  「嗯啊啊!……好麻!」美婦忽然仰起頭,發出一聲高亢的浪叫。

  背後的男人這時擡起頭來,原來正是寐生,這撅著屁股的美婦自然是斛律府
主母秦娥了。

  「夫人,可先忍耐著,今日要送你幾件飾品呢?!」

  「主人……要……要送什麼?」

  「待會你就知道了!」

  寐生先從盒子里拿出一個藥瓶,往陰蒂處倒了幾滴液體,便用指肚沾些液體
將整個陰蒂處都塗抹均勻。

  接著,他又從盒子里拿出一根粗銀針,點了一只蠟燭,將銀針放在上面烤了
一會,待其燒紅降溫後,便猛地往美婦那嬌嫩的陰蒂橫插了進去!

  「啊!好痛!」

  秦娥感覺陰蒂處突然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劇痛,她痛得不禁咬牙驚叫,那張俏
臉頓時皺成了一團。

  寐生兩指夾著銀針左右旋轉,那陰蒂被穿透的洞口處竟然沒沒有一絲鮮血流
出。

  「啊啊啊!好痛啊!主人!饒了賤妾吧!」秦娥痛呼連連。

  他心里暗暗吃驚:「這極樂寶盒還真是神奇精巧啊!竟然能瞬間止血!」

  待陰蒂上的洞口稍大後,寐生便拔出了銀針,又從盒子里拿出一根金環來。

  金環約指環大小粗細,通體泛著金燦燦的光,看起來頗為名貴。雖然看起來
像指環,但它的表面有個凹陷的鎖扣,這原來是個機關。寐生又從盒子里拿出一
根繡花針般細小的鑰匙來,往凹陷處插進去,又用力一扭,鎖扣便被打開。那金
環的凹陷處便一分為二,頓時分出環首,環尾。

  環首如針尖,寐生將其對著美婦的陰蒂洞處輕輕插了進去,又往環尾的凹陷
鎖扣出用力一扣,再插上鑰匙,用力一扭,這個金環便鑲嵌在美婦的陰蒂上了。

  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疼痛,寐生不得不感慨;藥效確實很強。

  秦娥感覺陰蒂忽然傳來一陣火辣辣的陰蒂上多了一絲涼意,搖了搖屁股問:
「好痛啊!主人……那是……」

  經過昨晚一夜的調教,她已慢慢接受對大龍稱呼主人了。

  她挽不過大龍的強弓啊!

  他拍拍秦娥的屁股,道:「夫人,翻身看看你的小浪穴!看我給你送什麼禮
物了?」

  秦娥翻過身,慢慢張開雙腿,往胯間陰阜處一瞥,便赫然見到一枚金閃閃的
金環戴在自己那嬌嫩的陰蒂上!那蜜穴心在陽光下散發著粉艷艷的光澤,那金環
在陽光下耀眼無比,兩者交相輝映,奇妙絕倫!

  秦娥眼里閃過幾絲驚恐之色,哆哆嗦嗦地道:「這……這……要是讓夫君看
到的話……」

  寐生捏住金環往上輕輕一提,糾正道:「嗯?在我面前只能叫他斛律山!這
個金環你只能一直帶著!這把鑰匙獨我一把,你是打不開的!開或不開,在於我,
懂嗎?」

  「嗯啊啊!!!懂……懂了!」秦娥皺著眉,高聲哼叫著。

  寐生端詳著美婦那一對雪白的乳房,調侃道:「夫人這對吊奶怎麼能缺少了
裝飾品呢?夫人你說呢?」

  秦娥小心翼翼地看了寐生一眼,唯唯諾諾地道:「是……是的。」她感覺自
己已經逐漸滑向了深淵,無法回頭。

  寐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叼住美婦的左乳,牙齒夾著那花生米大的乳頭
輕輕地磕著。

  「嗯哼啊呀!」秦娥感覺乳頭又癢又麻,禁不住發出低吟。

  左乳舔弄了一會,便又向右乳掠去。如此一番撥弄,左乳頭便被刺激得腫脹
起來。

  「夫人的乳頭還真是和豆蔻少女般可愛。」

  寐生說著便拿起藥瓶,往乳頭上倒了些冰麻液,用指肚在上面輕輕塗抹均勻。

  「嗯哼啊……好舒服呀!」那種冰涼酥麻的感覺然秦娥感覺呼吸都通暢輕盈
了許多。

  塗抹完畢後,寐生再從寶盒里抽出一根更粗大的銀針,將銀針放入蠟燭焰里
燒紅。

  秦娥一看到那根粗大的銀針,渾身開始發起抖,眼里滿是害怕,顫抖著道:
「主人……這……這……針好大呀!」

  寐生嗤鼻道:「有我的雞巴大嗎?那麼粗的雞巴捅進你的小浪穴里,見你倒
是歡快得很吶!」

  待燒紅的銀針冷卻下來後,寐生拿著針對著那花生米般的乳頭橫插進去!

  依然不見血,只是這一次的疼痛更為劇烈!

  「啊啊啊!」秦娥再次發出痛叫。

  寐生道:「聲音這麼大?夫人想讓別人一同觀賞您的胯下春光麼?」

  她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起來,但處於對寐生的恐懼,她只能閉眼,咬牙,強行
忍耐著那乳頭出傳來的火辣辣的痛,那種痛如同被炭火灼燒一般,觸及靈魂啊!

  待洞口大小合適,寐生拔出銀針,從盒子里又拿出一枚小金鎖,約約大拇指
大小,上面刻著一個娥字。這是寐生昨日在西市的一家鎖店里打造,共有一對。

  秦娥一見到金鎖,雖然乳頭不時傳來陣陣劇痛,但她還是可憐巴巴地問:
「主人……這鎖要?」

  寐生道:「當然是穿在你的奶子上啊!這個禮物很別致吧?!」

  秦娥心里一苦,眼中一酸,便流出淚來,道:「主人……奴婢以後……一定
聽話……求求您!……不要穿上鎖!」

  乳房上要是被穿上鎖,那被發現的幾率可比在陰蒂上的大多了!

  寐生並沒有因為美婦的可憐兮兮而心生憐憫,只是冷冷地道:「不必多言!

  我的話就是聖旨,只要穿金鎖,才能證明你的心真正臣服於我!」

  但他話鋒一轉,突然道:「不過,你要是能夠提供冥盔的下落,那麼便饒了
你。」

  「主人明鑒啊!賤妾真個不知道什麼冥盔啊!」秦娥嗚咽著解釋。

  他不再多言,猛地將金鎖穿過乳頭,然後拿出鑰匙將其鎖了起來。

  然後又如法炮制,在秦娥的求饒和哭泣中,在另外的右乳上也穿上了一枚金
鎖,上面有個字:奴。

  兩只乳房一番折騰,秦娥早已痛冷汗淋漓,肌膚潮紅,猶如大病一場。

  不過話說回來,那略泛黑的乳頭穿上了金鎖之後,雖然沒變的更加好看,但
在配合周圍的一圈乳暈,倒顯得頗為別致。

  寐生在美婦胸前的金鎖上來回撥動幾下,道:「夫人,喜歡嗎?」

  秦娥哪里敢看自己乳頭的模樣,只能低低嗯了一聲。

  寐生上下打量著美婦乳環和陰環,忽然腦中又生出一道靈光。道:「得了,
看得出夫人悶悶不樂,那我再送夫人一個項鏈吧!」

  說著,便從木盒中找出一個銀色項圈。

  他找出盒子里那根類似魚線的透明絲線,在銀圈的一處打上死結。將銀圈遞
到秦娥面前,道:「戴到脖子上去。」

  秦娥正在害怕呢,本以為又是什麼變態東西,見只是一個銀圈,類似於首飾,
便依言戴在了脖子上。

  寐生用力扯了扯手里的絲線,秦娥便感覺脖子被銀圈猛地一箍,身子瞬間往
左一側,險些跌倒。

  「嗯,這絲線不知是何材料,竟然如此堅韌!效果不錯。」寐生想。

  寐生拍了拍美婦的屁股,命令道:「像剛剛那樣,趴在案幾上,扶著花瓶。」

  美婦溫馴地點頭,然後扶住花瓶,雙膝跪在案幾上,又將那白生生的大屁股
朝早晨的太陽撅了起來。

  寐生見她擺好動作,便從盒子里拿出一只紅色的小木盒,大小形狀皆類似胭
脂盒。他一打開木盒,頓時一股淡香味便飄了出來。這里面有一些朱紅色液體,
類似墨水。按照極樂寶典所介紹,這是一種特殊液體,可以做紋身,也可以用來
寫字,無毒無任何危害。

  寐生用手抹了一些液體便往美婦的陰戶上塗抹,秦娥哼道:「嗯……主人…

  …您……往那里……塗得什麼……」

  寐生道:「常言道:簽字畫押,夫人正式認我為主之前,總得留些印記吧?」

  說著,便又塗抹起來。不一會那褐帶紫,紫帶紅的陰唇便變成了朱紅色,猶
似一張紅艷艷的嘴唇,艷麗勾人。寐生從懷里掏出上次那張秋千圖,將右下角的
空白處對著陰戶便用力摁了下去。

  「嗯啊……」那蜜穴一被撥弄,美婦難以自抑地發出呻吟。

  過了一會,寐生拿回紙張,展開一看,只見原本空白的右下角處已然多了一
枚不深不淺的陰唇印記。端的是的緋艷綺麗。

  他從案幾的筆筒里拿出一根毛筆,在硯臺里沾了沾墨水,便在正下方寫了幾
行字。曰:「妾身秦娥願終身在黑衣天王的胯下撅臀承歡受精,羽翼下生兒育女。

  為奴為犬,為妾為僕,天涯海角,矢誌不渝!」

  他雖其貌不揚,但書法氣勢卻猶如龍飛鳳舞,氣壯山河。可惜的是內容不是
登極詔,而是淫靡的契約。

  寐生看了看自己的傑作,眼中閃過一絲快意。他將紙筆遞到秦娥面前,道:
「你們文人墨客向來喜歡留些字,今日你便留下自己的大名吧!」

  秦娥從放下花瓶,接過秋千圖一看。竟然是那日的場景,上面還有一個女人
的陰戶印,這怕就是自己的!再看下面的一行字,更是讓她恨不得鉆到地下。

  到底是簽還是不簽,簽了自己就沒有任何回頭路了!自己被他牢牢控制了把
柄,瞬間可以毀滅掉不僅僅是自己,還有自己的家族!

  只是,她沒有任何辦法。

  最終,她還是認命,在那行淫靡的契約下簽了兩個娟秀的字:秦娥。

  寐生柔聲道:「今日起,我便是你主人,我不會傷害你或者你的親友,你只
需聽命即可。但若是想要告密或者對我不軌,那麼夫人的一切將會被公之於眾!

  明白了嗎?」

  秦娥低著頭,應道:「明……明白。」

  幾滴淚水從她眼眶滴在秋千圖上,留下了斑斑痕跡。

  「好!那今日便是你做我母狗的第一晚,你可要好好表現!」寐生捏了捏美
婦的下巴道。

  深夜,斛律府,正北面高墻處。

  明月如一輪玉盤高懸在空中,將月輝輕柔地潑灑在大地上。照在緊貼高墻下
的在石板路上,反射出銀白如雪的光。

  「啪啪啪!」這條青石板路的正前方忽然響起幾道聲音。

  伴隨聲音出現的是一人一犬兩個身影。

  那人不過少年身高,但旁邊確實一直身形碩大的犬,只是距離遠,人犬皆不
能辨清細節。

  「啪啪啪!」那少年手里拿著一根皮鞭,對著那大犬的屁股用力著抽了上去。

  「汪汪汪!」那犬隨之發出幾道叫聲來。

  只是聲音尖細,聽起來甚是奇怪,並不似狗叫,而更像人聲。若真是人的話,
那就有些詭異了,深更半夜學做狗在這里受人鞭打,還學狗叫。不過話說回來,
就算是狗,也很奇怪。

  那人和犬逐漸從遠方的黑暗中走近高墻,漸漸地,露出真容。原來竟是兩個
人!

  手里執鞭的正是那少年,而他腳下的那只聽話的人性犬,竟然一個氣質端莊
的中年美婦人。她挽著倭墜髻,青絲如雲。那杏眼桃腮,也艷麗奪人。只是雖身
穿華麗的錦袍,但上身半裸,裙擺上撩,撅著屁股。那雪白的脖子上還套著一只
大金環,上面有一根絲線正拉扯著她。美婦四肢著地做著狗爬,嘴里發出汪汪汪
的狗叫。那兩只大吊奶隨著爬行而左右甩動著,上面兩只金鎖在月光下格外耀眼。

  而背後,那肥白的大屁股朝夜空的月亮高舉著,如雪團般白,如羊脂般滑膩。

  隨著兩腿的動作,而上下起伏,左右搖擺,蕩漾起一圈圈臀波,成熟撩人。
只是那上面的道道鞭痕,訴說著這個少年的不解風情。

  自然,這個少年正是寐生。

  寐生俯下身子,貼在美婦的耳邊輕聲道:「夫人,哪怕說出一絲關於冥盔的
訊息,便饒了你鉆狗洞。怎麼樣?」

  他自然還沒有完全死心,希望能從秦娥的口中得知哪怕一點點冥盔的消息。

  只是秦娥還是那般可憐巴巴的模樣。她唯唯諾諾地道:「賤妾要是知道這些,
早已告訴主人,何必等到今日。」

  依照秦娥的軟弱性格,要真知道,怕是早已說了出來。看來,這條捷徑走不
通。要從那個瘋婆子賀金蘭哪里探察一番。

  高墻處,有一方狗洞,可容一人通過,這狗洞鏈接著外院,哪里是飼養家畜
的地方。

  寐生驅趕著秦娥來到狗洞前,道:「鉆進去!」

  美婦依言地爬進狗洞里,溫馴而熟練地撅起了大屁股。她腰部以上的位置以
穿過墻外,而腰部以下依然留在高墻內。屁股在月光下泛起魚肚白,而那緋艷的
蜜穴正潺潺溢出淫液,如落花流水。

  「真聽話,主人這便給你賞賜!」

  說著,便稍拉褲頭,露出紫黑色的大肉棒,對著蜜穴就紮了進去!兩瓣花一
樣的陰唇如泥土一般便隨著肉棒陷了進去。

  「噗滋!」肉棒太大,一插進去,便將蜜穴的的淫液擠了出來。

  「額啊!」美婦腰肢往下一沈,屁股受力再一撅,發出一聲歡快地浪叫。

  寐生扶著美婦的柳腰,對著白生生的肥屁股便用力幹起來。

  「啪啪啪!」美婦的屁股雪白而酥軟,猶如面團。每一次插入,都會被撞擊
地泛起層層肉浪,形成各種形狀。

  「爽不爽?」寐生問道。

  「嗯啊啊!爽……爽呀!」秦娥哼道。

  寐生又問:「你是誰啊?」

  秦娥道:「嗯嗯……我是你的母狗,騷母狗啊!」

  寐生問:「我在幹嘛啊?」

  秦娥一邊止不住地浪叫,一邊回到:「嗯啊啊啊!……你在艹我這只騷母狗
……」

  「哈哈哈!」

  「這次要幹大你的肚子,讓你大肚子!」

  「恩恩額啊啊……讓奴婢受精吧,給主人懷個大胖小子……」

  「滋滋滋!」一大股陽精射入美婦的子宮內。



                    第二章 秘密地圖

  雖然沒有直接從秦娥口中得到冥盔的蹤跡,不免有些遺憾。但得知那個瘋婆
子- 賀金蘭便是斛律山的第一位正妻,卻又是柳暗花明。

  既然她是斛律山的妻子,那麼她對斛律山應該了解很多。關於祖桓將軍頭盔
的訊息,她至少應該知道一些。所以賀金蘭就是當下最重要的突破口!

  從她先前的言語中可以看出,她對斛律山頗為不滿和不屑,甚至數次羞辱。

  而對祖桓將軍卻是尊敬中又有同情。自己在伏屍嶺聽無頭將軍口中得知,斛
律山背叛了他!而這也許正是賀金蘭鄙夷斛律山而同情祖桓的的原因。

  以此推出,賀金蘭的內心是偏向於祖桓將軍的。而自己,正是受祖桓將軍所
托了尋找冥盔。如此一來,便可免去諸多周折。

  只是,另一個問題又出來。瘋婆子既然是賀金蘭,那麼為何會突然發瘋呢?

  若是真瘋,倒還罷了。若是假瘋,或是半真半假的瘋,茍且在斛律府幾十年,
那麼必有所圖。難道是為了那個冥盔?

  當然,這只是寐生的一種比較壞的猜測而已。無論她是真瘋還是假瘋,只要
心理偏向於祖桓將軍,那麼便有機會探察出一些秘密。不管怎麼判斷,且去試一
下!

  於是他又趁夜去了,斛律府西北院。

  院落是一如既然的荒涼,他剛進屋子,便見到瘋婆子坐在席子上,腳下依偎
著一只黑貓。

  黑貓見到他,身子頓時往後一縮,眼神警惕地望著他。

  「這只黑貓,怕我找你來尋仇吧!待會再找你算賬!」

  寐生行了禮,道:「前輩!」

  哪知瘋婆子只是嘿嘿一笑,她對著寐生如是說道:「天黑了!收攤了!沒有
包子賣了!」

  看這言行,這瘋婆子似乎又瘋了!

  寐生緊緊地盯著對方的眼睛,想要從中察出貓膩。只是那雙渾濁充血的雙眼
里滿是混亂和激動,似乎並沒有掩藏什麼秘密。

  這一次,似乎又要落空了。

  「我不是來買包子的,前輩,您不記得我了?」寐生微笑著問。

  瘋婆子眼里閃過一絲疑惑,反問道:「你!你是誰?」

  「這老東西瘋得倒真是時候!莫不是有詐?」寐生暗想。

  於是他旁敲側擊地問:「前輩,祖桓將軍可曾記得否?」

  瘋婆子聽到他的話,臉色更加迷惘了。斥道:「你來我店里,老問這些老身
不知道的人名做什麼?」

  「嘿嘿嘿嘿!莫非你個賊人!?問這麼多想要謀取我家財產?!」她發出一
聲怪叫,對著寐生齜牙一笑。那黑黃參差的牙齒,合著那張老樹皮般的臉,別提
多恐怖了,活像是一只女鬼。

  寐生見她又回到初見時的瘋癲,心知不管是真是假,現在再想順著上次的交
流往下是不可能的了。

  他忽然心生一計。臉上先是一笑,然後語氣嚴肅地道:「前輩現在明明清醒,
卻如此裝瘋賣傻,所為何故啊?莫非有心中難言之隱?」

  瘋婆子聽他這話,表情變得異常恐怖,厲聲斥道:「你這個賊子!深更半夜
闖我私宅,定是要謀我家財產!趕緊滾!!!滾!」

  走!走!走!「寐生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拱拱手道:「前輩,後會有期!」

  他說著便往門外走,剛走幾步,他猛然回過頭來喊了一聲:「賀金蘭!」

  瘋婆子臉色猛地一變!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不過瞬間又恢複了正常,然而她
的表情卻已然被寐生清楚的看在眼里了。此時此刻寐生敢斷定:她現在沒有瘋,
而是在裝瘋!沒錯,這個瘋婆子,極大可能便是賀金蘭。

  寐生見她無話,又淡淡一笑,以一副輕松的口氣道:「賀金蘭!你休要裝瘋
賣傻了!我要是沒有把握,怎麼會來找你呢?」

  瘋婆子神情變得更加癡癲,胡言亂語道:「賊子!賊子!你一定是惡鬼派來
的奸細!你要下地獄!」

  她表情變化越是劇烈,寐生越感覺自己猜測的不差,她就是賀金蘭!寐生大
著膽子道:「前輩何必還要掩飾?晚輩乃是祖桓將軍所遣!是友非敵。」

  「天殺的賊子!」瘋婆子在席子上撿起一個破碗便往寐生砸了過來!

  寐生閃身避讓,「啪啦!」破碗應聲而碎。

  他一臉嚴肅,鄭重地說道:「祖桓將軍失去頭顱,困在伏屍嶺已整整一個甲
子!你身為他的部下,難道要繼續這樣不聞不問,裝聾作啞下去麼?」

  寐生這句話透露出了很多重要的真實信息,所以極有力度,瘋婆子聽完他的
話,當即肩膀就無法自控地顫抖起來!

  他見其這般模樣,便趁熱打鐵繼續道:「你若是不信,可以看看這個!這是
祖桓將軍交給我的信物!」說著便從懷里拿出同心結,遞向了瘋婆子。

  瘋婆子一見到同心結,眼神瞬間就被吃驚填滿。她雙手猛地接過同心結,緊
緊地盯著它看了一會,然後激動地道:「這……這是……將軍的同心結……!我
見過它!」說話的轉眼間,卻已是淚眼朦朧。

  她跪坐在地上,喃喃地說道:「這是將軍腰間常佩的同心結……沒錯……」

  此刻,她已然自動放棄了偽裝,流露出了真摯的感情。

  寐生仔細地觀察她的一舉一動,並未打擾。

  賀金蘭喃喃自語了一會後,站起身望向寐生。淡淡地道:「沒錯,老身就是
賀金蘭。」

  寐生行禮道:「晚輩見過賀前輩!」

  賀金蘭咳嗽了一聲,疑道:「你……你是何人?竟有將軍貼身之物?!」

  寐生感嘆道:「前輩,晚輩是一江湖散修,名喚寐生。半年前在伏屍嶺機緣
闖入將軍廟,差點被邪教修士所殺,幸祖桓將軍出手相救,如此結識。將軍使得
一柄伏王鉞,胯下一匹高大的戰馬,宛如刑天戰神在世!」

  寐生的話與賀金蘭記憶中的祖桓差不多形象,她的懷疑依然消去。略顯激動
地問:「那……將軍……現在如何了?」

  寐生低頭嘆了一聲,道:「將軍情況很不妙啊!」

  「將軍失去頭顱已經整整一個甲子,幸意誌如鐵,所以殘魄未免,至今保留
意識。可是由於沒有了頭顱,殘軀日夜備受煎熬,僅憑著殘存的意念在苦苦地支
撐著。可令晚輩感動的是,將軍雖然身死,但一直還是心念部下,心念天朝。可
惜……唉!」

  聽到他的講述,賀金蘭表情變得更加痛苦起來。她又無力地跪倒在地,囁嚅
道:「大將軍!……是屬下無能,屬下有眼無珠,坑害了將軍啊!」

  老婦無聲地咽泣著,臉上青筋浮動,鼻涕橫流,已過八旬年紀,哭得像個孩
子般。看起來著實是傷心至極!

  「前輩節哀,將軍若在,想必也不願見到您這般模樣吧?」寐生安慰道。

  「將軍還說了些什麼?」賀金蘭擦擦眼淚,問道。

  寐生剛欲出口,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去關了房門,又折回來。扶起賀金蘭坐
在席子上後,嘆道:「將軍說還有遺願沒有完成,這關乎天下蒼生,他無法就此
去見太一神。只是伏屍嶺和將軍廟內有重重禁制,他無法親自出山。所以只好委
托小的出來幫他尋找當年與頭顱一起丟失冥盔,他說那里有他複活的秘密!一切
希望都寄托在冥盔之上了!」

  他已看出賀金蘭對祖桓忠心耿耿,便有意將事情添油加醋地改編了一下,使
其變得更加生動,以此觸動賀金蘭的心弦,更方便得到冥盔的消息。

  「將軍!……」賀金蘭低著頭,雙手捶打著席子,肩膀再上下不停地抖動著,
情緒十分激動。

  寐生輕輕喚了一聲:「前輩……」

  「唉!」她重重地嘆了一聲,擡起頭望向寐生,將同心結遞還到寐生手里,
然後悲苦地道:「天可憐見啊……將軍心之忠勇,雖然過了一個甲子,卻仍未蒙
塵啊!實在令屬下愧疚心痛,當年我就該死在伏屍嶺啊!」

  「前輩……將軍雖死,但意誌目標並未隨之消散,所以委托晚輩進入斛律府
探察冥盔下落。前輩感傷掛懷,晚輩理解。但將軍既然選擇繼續為了理想堅持下
去,那前輩……」

  「嗯……」

  賀金蘭點點頭,道:「你所言不差,既然將軍仍在,那老身這把老骨頭也必
須為之赴湯蹈火!」

  不待寐生詢問,她又道:「關於冥盔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它應當是被斛律
山那狗賊藏在府里,我這些年一直尋找,只可惜可從未找到。」

  寐生義憤填膺地道:「果然如將軍所言!被斛律山所得!這個賣主求榮的奸
賊!」

  賀金蘭怨恨地道:「我和斛律山的事情你先前也知道了。當年,斛律山襲擊
了將軍,盜取了冥盔之後,偷偷將之據為己有。但由於功力不夠,冥盔的魔性所
侵擾,變得殘暴不仁。我心中懷疑,便追查這件事。結果,卻得知一切都是他所
為!他出賣了將軍,出賣了天子!卻謊稱是他人所為!」

  寐生道:「可憐祖桓將軍困在地獄般的伏屍嶺中,沒有香火,不得安息,而
斛律山卻坐享榮華富貴!」

  話鋒一轉,又嘆道:「晚輩也只能盡力為將軍奪回冥盔,以報將軍之恩吶!」

  賀金蘭站起身來安慰道:「也許老身能夠幫到你。」

  寐生驚喜問道:「前輩知道冥盔在哪?」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斛律府有個秘密的地方!那里也許就藏著冥盔!」

  賀金蘭道。

  寐生疑惑道:「前輩的意思是?」

  賀金蘭語重心長地道:「你有所不知,將軍的盔甲乃是一件流傳千古的邪器。

  尤其是那個頭盔,里面蘊涵著一種未知的無盡邪惡力量,若是能夠支配它一
成,至少也能做一方諸侯。但它也能夠惑人心智,若是實力不足的人戴上它,將
會被吸幹血液和靈魂而死!斛律山得到它以後,妄圖獲得冥盔的力量,豈料遭其
反噬,功力大減,險些喪命。故不敢再使用,但冥盔陰氣太重,又恐他人知道生
禍,所以便將其秘密藏了起來。這件事,只有我和他知道。」

  寐生心下大驚!冥盔原來是這般神器!他倒吸一口氣,驚道:「怪不得將軍
對我再三囑咐,要小心行事!」

  寐生摸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疑惑道:「前輩為何能對晚輩這般放心,僅憑
著一個同心結信物,便對晚輩說了這麼多秘密。」

  賀金蘭搖搖頭,又微笑道:「我先前用黑貓試探過你,帶你進入那口埋屍的
枯井里。你能活著回來,證明你至少是個修士。還有,你既然能悄無聲息地出入
斛律府,修為必然不淺,功法必然玄密。夜行斛律府,也證明你必然不是斛律府
的人,所以不是我的敵人。況且你持有將軍的同心結,必然見過將軍。以將軍實
力,當世無人能匹敵!見過將軍能活著回來的,必然是友非敵!祖將軍慧眼如炬,
怎會視錯人?能得到將軍的同心結,必然是將軍信任的人!老身豈能不信?」

  寐生羞愧地道:「前輩智慧,晚輩佩服!」

  賀金蘭嘆道:「尅西我武功盡失,垂垂老矣。又百病纏身,現將死之前,能
夠聽到將軍的消息,也無憾了!希望你能尋到冥盔救出祖將軍!替我去捎句話,
屬下一直沒有忘記將軍啊!」說著,眼角又流出幾滴淚來。

  寐生安慰道:「晚輩定然不負將軍和前輩期望!」

  「好了,你打開這張床榻。」賀金蘭對寐生道。

  寐生依言翻開床榻,木地板上滿是灰塵,平平無奇。

  賀金蘭道:「擊破它!」

  寐生便一卷貫穿了地板,頓時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地洞來。

  「黑子。」賀金蘭喚了一聲。

  黑貓喵了一聲,飛快地竄入黑洞里,不一會便銜著一個錦帛爬了出來。賀金
蘭低下身,從黑貓口中將錦帛拿了過來。放於席子上,展開,一副地圖便出現在
寐生眼前。

  「斛律山在偌大的斛律府內偷偷建造了一間巨大的地下室,而這張地圖記載
了地下室內部準確方位圖,冥盔極有可能就藏在這里!」

  寐生驚道:「斛律山竟然如此小心翼翼,前輩如何得來?」

  「這是我當年照著地圖原本偷偷臨摹下來的。」

  寐生又問:「那地下室又在哪里?」

  賀金蘭道:「這地下室的入口極其隱秘,在清水園的一口井里。這是我當年
跟蹤斛律山得知,否則絕難查出入口到底在哪。」

  寐生喜道:「既如此,那前輩為何不?」

  賀金蘭嘿嘿一笑,嘆道:「我武功盡失,何談進入啊!況且你看地圖介紹,
這地下室里面有層層關鎖,堪稱百連環。沒有鑰匙,想要悄無聲息地進入,幾乎
不可能。」

  寐生嘆道:「看樣子,還得想其他辦法啊!」

  「年輕人,你也不用擔心,我知道斛律山手中有一把鑰匙,名曰解連環,若
能拿到這把鑰匙,必可破鎖進入。」

  「那鑰匙現在何處?」寐生問。

  賀金蘭道:「那把鑰匙我曾見斛律用過,呈黑色,牛角狀。」

  寐生行禮道:「晚輩知曉,多謝前輩!」

  她又叮囑道:「你收好地圖,一切小心,切勿被人發現!」

  然而,屋頂之上,一個紫袍女人卻已經將屋內二人的談話盡入耳內。



              第三章  盜匙

  深夜。斛律府,蘭苑。

  那株雪曇花潔白如雪,高雅如月。然而大煞風景的是,一個雲鬢亂,衣裳裸
的美婦人正扶著花盆邊沿,撅著個如白玉盤般的大屁股,而身後,一個精壯的矮
男正挺動著下體,在美婦的蜜穴里用力地抽插著。

  這自然是秦娥和寐生二人。

  「啪啪啪……」寐生的小腹和秦娥的屁股碰撞之聲不絕於耳。

  「嗯嗯啊啊啊……主人求求您……這里危險……會被發現的呀……」美婦一
邊求饒似的呻吟,一邊用屁股往後頂,迎合著後面肉棒的插入。

  寐生自然知道如此露天交合,很容易暴露。但為了尋個刺激,了結了一下剛
剛入府時的想法,便就這麼做了。他揉捏著美婦那肥嫩的屁股,一邊幹一邊打趣
著道:「夫人總這般欲拒還休,實際是為了和我挑逗氣氛,對吧?」

  美婦秦娥無奈地道:「是……是的。」

  抽插了一會,他將攔腰將美婦抱起來,然後將屁股正對著那株雪曇花。道:
「夫人幾日不曾照顧這株花,今夜要施肥了!」

  他以把尿之姿抱著美婦正對著曇花,婦人那緋艷的蜜穴像花瓣一般嬌嫩,紅
花對白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誘人。

  而那枚的淡褐色的屁眼也含苞欲放,輕輕地收縮著。

  肉棒對著那屁眼,用力一捅!直穿美婦肉穴。

  「噗嗤!」

  「噗滋滋!」

  「嗯啊啊!……好舒服……主人……用力幹我呀!幹爛我屁眼呀!」

  直幹的淫液橫流,美婦淺淺低吟。

  「嗯啊啊!丟了!丟了!又射進來了呀!」美婦肉穴一麻,一泡尿激射而出,
猶如雨落,散在雪曇花上,為其滋養。

  寐生將她抱進屋內,放在床榻上。道:「夫人,你爽也爽了。接下來,要替
我辦一件事情。你可願意?」

  「賤妾願意……主人你說吧。」秦娥蜷縮在榻上,道。

  寐生問道:「聽說斛律山有一枚鑰匙,名喚解連環?」

  秦娥道:「賤妾不知……」

  寐生繞了繞她的發絲,道:「那……你可見你家夫君有一把奇怪的鑰匙?像
是一只黑色的牛角?」

  「鑰匙?好像是有一把,他一直帶在身上。」

  「那它……現在何處?還在斛律山的身上?」

  秦娥道:「回主人的話……在……好像在我兒子那里。」

  寐生心里一喜,暗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又問:「是在你長子斛律鷹那
里嗎?」

  「不……不是……是在豹兒那里。」

  如此重要的東西,他竟然放在斛律豹那里?寐生心里雖然疑惑,但得知鑰匙
所在,心里頓時也安定了不少。笑道:「夫人,我要你辦的事情,就是替我拿到
這個鑰匙,事後再還回去。」

  「這……」秦娥面色有些異常,半天才囁嚅道:「鑰匙……他佩戴在身上…

  …賤妾如何下手?」

  他又問:「斛律豹修為什麼境界?」

  秦娥見他如此問,生怕他對兒子有什麼不利,半天都沒有說話。寐生自然明
白其意,安慰道:「我並非對你兒子不利,只是要尋找一件東西而已,你莫要擔
心!」

  秦娥這才放心,小心翼翼地道:「聽夫君聊天時說豹兒好像是禦器期,具體
賤妾也不懂。」

  禦器期,那可不好擺平啊!看來還得智取!

  寐生笑道:「這個不難,你先不用急,到時候你就明白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送完秦娥,回到屋內後,寐生躺在床上想:這個消息要不要告訴魔姬呢?

  不告訴她,憑一己之力,恐怕難以拿到鑰匙。告訴了她,那冥盔也許就拿不
到了啊!

  這可真是兩難啊!

  「喲!才爽完呀!我看到那騷蹄子走路屁股一扭一扭的,看來被你開發的」

  門外傳來一聲帶著磁性的魅惑女聲。

  是九子魔姬!這可真是神出鬼沒的主啊!總是忽然出現,忽然又消失!寐生
在心底無聲地感嘆著!

  寐生趕緊下床奔到門口跪地迎接,道:「小的見過主人!」

  房門無聲開啟,魔姬著一襲緊身的真絲紫袍,腳踩木屐從黑夜里安然踏來,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股誘人的香風。

  她臉上依然帶著面具,看不見真容。那波浪般的長發猶如紫雲般見黑夜而拂
動,迎輕風而蜿蜒,飄揚起幾分霸道和妖艷來。

  那紫袍修身無比,抑制著圓碩如同西瓜般的巨乳,緊握著如同水蛇般纖腰,
將美婦豐腴高挑的身體勾勒得淋漓盡致。在大腿正面以下部分被裁剪掉,露出一
雙修長圓潤的大腿,她左腿穿著一條黑絲襪,右腿則完全裸露,如此不對稱的設
計,卻使得兩條大腿更為誘人。自袍被屋內燈火一照,在昏暗中反射出淡淡的芒
光來,猶如紫玉,看起來光彩照人,華貴優雅。

  魔姬剛一腳邁入屋內,房門便應聲而閉合。她擡起那只穿著絲襪的腳,甩開
腳上木屐,遞到寐生頭頂道:「擡頭張嘴。」

  剛剛還在做主人,轉眼之間便是奴隸,這就是命運。

  寐生剛一擡頭,魔姬便將那只秀足捅入了他的嘴里,腳底貼著他的舌頭,來
回磨蹭著。

  他只得用力大張著嘴迎合著,那溫暖柔軟的腳上上面似乎沾著汗水,滋味鹹
鹹的,甚至還有點香。

  魔姬嘴角一翹,眼波流轉,道:「奴家的腳,味道如何?」

  「回主子的話!香噴噴的,甜蜜蜜的,勝過人間佳肴啊!」寐生贊嘆道。

  「咯咯咯咯!」魔姬捂著嘴發出一陣浪笑。

  她瞥了寐生一眼,又漫不經心地道:「剛剛你們的話,我聽見了,你讓她去
拿鑰匙,必然是有什麼發現吧?」

  寐生心道:看樣子屋內二人談及鑰匙的事情她都聽見了,現在縱然想要瞞,
也瞞不了了。可若是將發現了秘密地下室的事情告知這個魔女的話,那麼冥盔就
要和自己失之交臂了!

  這可如何是好呢!寐生的心神亂如麻。

  魔姬見他面色有些猶豫,赫然冷聲問:「怎麼?不想說?!」

  寐生想說謊,可又不敢,萬一對方讓自己現在就帶她去,那可就得當場露餡
啊!

  他一時沒有好計策,只得道:「小的前日在瘋婆子那里得知斛律府有一秘地,
需要那把鑰匙方能進入。」

  說完,他又有些後悔,何不將自己發現的枯井代替那秘地呢?可是他殊不知,
自己剛剛已經在鬼門關走一遭了!

  魔姬見他如實回答,心下略喜。道:「昨夜你和瘋婆子的話,我都知道。還
好你說的是實話,要不然你這條肉棒可就捅不著明日的黃花姑娘了!」

  寐生心底頓時如同起了驚濤駭浪,幾乎癱倒在地。他抖抖索索地道:「小的
赤膽忠心,還望主人明察!」

  魔姬道:「我的小男奴,喏,你沒有撒謊,讓你嘗嘗奴家的腳,便是給你的
獎勵喲!」

  「楞著幹嘛呀!舔一舔呀!舔舔我的腳趾!」魔姬浪笑道。那雙紫瞳里閃耀
妖媚的光,猶如星辰。

  寐生一邊用鼻子賣力地嗅著,一邊含著美婦的秀足,用舌頭在她的腳底板上
時輕時緩,時輕時重地舔舐著。這種場景,怪異又綺麗。

  「嗯……」魔姬嘴里發出黏黏的低吟,撥弄地寐生下體又挺立起來。

  「好舒服……」寐生的舌頭極其靈活,柔軟而有力,挑逗地她私處漸漸滲出
淫液來。

  「嗯……鑰匙在斛律豹的身上?你打算如何取?」魔姬瞇著眼,漫不經心地
問道。

  寐生停下動作,道:「小的以為,只可智取。讓秦娥去偷去!」說完用在腳
心窩上舔了一下。

  「嗯啊……」

  「你好會舔呀!」

  魔姬將手伸入自己的裙底,在胯間輕輕地扣弄著,道:「我來得匆忙,也沒
有準備。你去拿個空藥瓶來。」

  「是。」

  寐生起身去床榻上,在極樂寶盒里找到一個藥瓶,回頭卻見魔姬靠著房門,
右手在胯間扣弄著。但她雙眼卻是盯著寐生,流出淫蕩的波光。

  他暗暗吃驚:這個淫婦!竟然如此大膽!

  她左手往前一探,寐生手里的瓶子便入了手。

  魔姬拿著瓶子伸進裙底,不一會,又拿了出來,扔向寐生。

  寐生接住後,她道:「這個讓秦娥給斛律豹喝下,他會昏迷一天一夜。」

  「主人真是神技!」寐生嘆道。

  魔姬抽回腳,又穿上木屐。道:「那你明日便帶我前去」「說著,房門一開,
她又消失在夜里。

  第二日,中午。斛律豹的閣樓里。

  斛律豹坐在席子上,閉目推手,原來正在運氣行動。他修煉的是父親斛律山
傳給他的玄武功,此功法攻防皆備,斛律山憑著它立過不少戰功!為人不知的是,
這功法卻是祖桓當年私授斛律山的絕技之一。

  隨著他身體周遭升騰起青色薄霧,逐漸凝練成一直青色大龜,浮盤他背後的
虛空,這正是四象中的玄武!

  斛律豹感覺身體堅如磐石,心道:「終於到了禦器位巔峰!」

  「想要突破,卻是力不從心!」不一會,他便感覺腦子一陣暈眩,立刻止住
了行功。

  隔壁的膳房里,秦娥剛盛好一碗蓮子羹。此刻,她臉上閃現著猶豫,恐懼,
不忍。

  今天一早上大龍便找到她,給了她一個藥瓶命令道:「將這個給你兒子吃下,
將其迷暈,然後拿著鑰匙給我。不要讓任何人發現,否則……」

  她不知道這個藥瓶是裝的到底是毒藥還是秘鑰,畢竟虎毒不食子啊!

  可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她無法承受接下來的懲罰!

  「應該是迷藥,他既然看上我的身體,就不會這麼快做出這樣無可挽回的事
情。」秦娥為了尋找一個過渡,便只好這樣安慰自己。

  她從懷里拿出藥瓶,便往碗里倒。一滴滴乳白色的液體慢慢從瓶口滑落到碗
里,散發著淡淡的異香。

  她用勺子攪拌幾下後,便端起碗向兒子那里走去。

  斛律豹剛起身,正欲擦汗,便見母親端著碗向從門口走進來。道:「母親。」

  秦娥微笑著道:「來,豹兒,你練功累了吧,娘親給你煮了碗蓮子羹,你快
些喝了吧!喝完再去沖個澡」

  斛律豹笑道:「孩兒謝過母親。」

  兩人面對案幾坐下,斛律豹接過秦娥遞來的碗,便拿著勺子舀了一瓢,放入
口中。秦娥望著兒子,心里又是心酸又是忐忑!猶如打翻了五味瓶,猶如在懸崖
的邊沿掙紮,死死地抓在那一根稻草,難以呼吸,卻又苛求呼吸。

  剛一入口,斛律豹便感覺味道較之以往有大不同,突然道:「母親這蓮子羹
的味道不對啊!」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將秦娥嚇得差點癱坐在地,她局促地問:「怎……怎麼
不對了?」

  斛律豹笑道:「這蓮子羹較之前幾日更粘稠了,味道也更好!母親在里面放
的什麼?」

  聽完這話,秦娥心底才松了氣,回道:「嗯……是的,我在里面放了秘制的
蜂漿。好喝嗎?」

  斛律豹感動地道:「好喝極了!母親有心了,孩兒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然而他口中的母親在里面放的真正是什麼,他又哪里知道呢?

  秦娥心里更加酸楚了,她用手帕在臉上輕輕擦了擦,掩飾著臉上的尷尬,道:
「娘親對兒子好是應當的嘛。」

  斛律豹喝著喝著,擡頭間忽然見到母親脖子戴著一個金環,閃耀著淡淡的金
光,在她秀麗面容的掩映下,更顯端莊大方。這個金環在以前,他並未見到過。

  便好奇地問:「娘親,你脖子上的是什麼?」

  「是新首飾,前幾日在西市買的。好看嗎?豹兒?」秦娥臉色泛紅,羞赧地
道。

  「嗯,這個還不錯,娘親戴著正合適!活像是個菩薩,端莊又慈祥。」斛律
豹贊道,他的稱贊,秦娥聽得心里又是偷偷一陣酸楚,一陣羞恥,這可是性奴的
狗項圈呀!兒子不知,竟然還以為是個佛環!

  「母親這幾日不知有什麼高興的事情,是不是又得到了奇花異草,看氣色比
以往好多了!」斛律豹道。

  秦娥道:「是呀,又多了一些花草。」

  斛律豹哪里知道,自己的美母已然被家奴調教從母狗,滋潤得要開出新花了
呢!

  喝完蓮子羹後,斛律豹便道:「母親,孩兒先去沖洗,您先休息一會。」

  他說完便起身往湯池間走去,可是剛走幾步,便覺得腦子一痛,未來得及反
應,頃刻間便倒了下去,像是一個屍體般一動不動了。

  「豹兒!」秦娥嚇得大喊一聲,見其沒有絲毫反應,便連忙起身跑過去。

  她慌亂地伸手探了探鼻息,見其呼吸很均勻,這才松口氣。

  「是迷藥,不是毒藥。」秦娥喃喃自語,眼角流出幾滴清淚來。她心如刀絞!

  她恨不得自盡,可是那夜的恐懼緊緊地將她捆綁住,無法掙紮,無法呼吸。

  「夫君,豹兒,對不起!作為妻子,作為母親,我背叛了你們,可是,我也
沒有辦法啊!」

  秦娥坐在地上,不停地撫摸著斛律豹的臉頰,眼中滿是愧疚,痛苦之色溢於
言表。

  過了好一會,待心情平靜下來,秦娥才想到這次的任務。先說了一聲對不起,
然後翻開兒子的衣領,頓時,他的脖子上便露出一枚黑牛角般物事。

  正是那把鑰匙!

  她小心翼翼地將鑰匙從脖子上取了下來,塞進懷里。又拿出杯子蓋在斛律豹
身上,便出了門。

  她剛出門,便對門口的馬元道:「二公子身體不適,正在睡覺,任何人不要
打擾。」

  馬元對秦娥充滿了敬意,立刻應聲道:「是,夫人!」

  蘭苑,木屋。

  秦娥跪著寐生的腳下,從懷里拿出鑰匙,遞向他,獻媚地道:「主人,賤妾
不辱使命,將鑰匙給您拿過來了!」

  寐生一見到黑牛角般的鑰匙,頓時心花怒放,道:「好!」

  既然鑰匙到手,他離冥盔便又近了一步!對得起這些日子在屋檐下的生活啊!

  那麼,接下來,他就要一展身手了!

  「主人……豹兒真的不會有事吧?」秦娥低頭囁嚅著問「放心,我是你夫君,
他也算我半個兒子,我怎會加害於他?」

  「主人說的是,是賤妾想多了。」

  寐生將鑰匙放入懷中,又道:「你要什麼賞賜呢?」

  秦娥羞赧地道:「求主人和賤妾媾和。」

  寐生往案幾上一坐,道:「哈哈哈!就知道你忍不住了,你做到我腿上來」

  美婦剛將柔軟肥嫩的屁股坐上去,寐生便急不可耐地掀起她的裙擺,將肉棒
捅入肉穴。

  「噗滋!」

  「嗯啊……主人捅死賤妾了呀!」秦娥發出淫媚的浪叫。


                             【未完待續】
2018-12-1 12:5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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