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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東方陽的最後一案(1~3)作者:7991cde  
 
moran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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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陽的最後一案(1~3)作者:7991cde

作者:7991cde



                 1

  夏麟伯爵不安地搓著雙手,視線聚焦在辦公桌後的我身上。實際上我感覺到
自己的臉色不比夏麟的好多少,區別衹在于他的是驚駭,我的是發愁。

  「伯爵大人。」思索良久後,一直撓著腦袋的我終于開口道,「您的這個案
子……」

  「不能接嗎?」伯爵臉色蒼白,「多少錢我都能付。」

  「伯爵大人,絕對不是錢的問題。」我抿著嘴,「既然我能在這所校園裏開
辦這個事務所,就代表我必須挺身而出,盡一切可能保護我們男性同胞。」

  「但是——」伯爵搶先說道。

  「但是——」我沉重地點頭,「伯爵大人,您希望我解決的對象是公主殿下,
是最受女王陛下(願她萬壽無疆)寵愛的最小的公主,諸葛茜殿下。我必須坦誠,
這件事的成功率很低,再加上您不願吐露您受難至此的原因。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我相信您也懂這個道理。您不說,我怎麽對癥下藥呢?」

  「我……」伯爵的聲音無法自已地顫抖,甚至有些窒息。我理解這種感覺,
用同情的語調安撫道:「算了,不要勉強自己。我大概了解您的情況了。這樣,
我願意接下您的案子。」

  「真的嗎?」他的眼中頓時煥發光彩。過于歡欣雀躍的他破音又問了一遍:
「真的嗎?」

  「真的。」我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他面前,將手中的委托書遞給他,
「請在上面簽字蓋章。大人放心,在您的生命安全以及人身自由受到極為嚴重的
威脅的時候,我絕對會出面保護您。」

  「即便是面對茜?」

  「即便是面對公主殿下。死刑犯尚且有請律師的權利,不是麽?」

  他從口袋中掏出私章,蓋在自己所簽的名字上。我將委托書遞給候在一旁的
妹妹。她叫東方蓉,比我小兩歲,雖說是今年的新生,但已經肩負醫務室實習醫
生的重任。她本不應該在這兒,衹是因為我今天要簽訂事務合同,特別請她來擔
任見證人。

  「這件事請務必保密。」臨別前,伯爵囑咐道。當然,他的真意不是為了提
醒我,而是提醒身後的妹妹。于是我接道:「一定,見證人同樣要遵守保密協議。」

  本來他就該關門離開了,這時妹妹卻走過來,對伯爵用不大的聲音說:「夏
先生,別忘了明晚七點的治療。」

  「哦。」伯爵愣了一下,似乎一時沒反應過來妹妹在見證人和實習醫生間身
份的轉換,「我不會忘的,那麽,兩位再見。」

  確定伯爵走得很遠以後,我才關上門。妹妹這時坐在我的辦公桌上,一臉百
無聊賴,低頭盯著自己一前一後晃蕩的雙腿。很明顯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以
示對委托人的尊重。修剪精致的短發上是一頂小巧的褐色貝雷帽,呢子夾克和單
排扣襯衫下是同色係的格子短裙,與腿上那雙黑白橫條紋過膝棉襪和圓頭高幫牛
皮靴相得益彰。她臉上的妝很淡,但由于天生麗質,遠勝那些要靠濃妝艷抹來塑
造自己可愛的女生。也難怪剛才夏麟伯爵會發愣。我平時去醫務室的時候,妹妹
穿著白大褂,腳上趿拉一雙粉色的橡膠拖鞋,頭發翹著不少,不修邊幅的程度也
就比某些凄慘的奴隸好那麽一些,確實和現在的模樣判若兩人。

  「妳還不回去嗎?」我將委托書鎖進保險櫃中。

  「現在還沒什麽事。」妹妹看著自己的指甲,「我給西門朝報了足球社團,
現在他應該在訓練。我等他們活動結束後再跟他一起回去。」

  「嘖嘖,西門他有妳這樣的主人真幸福。」

  「幸福?為什麽會這麽說?」

  「阿蓉不是很體貼嗎?妳看,每次都勞煩妳幫我當見證人,而且妳也從來沒
使喚過我。現在的兄妹關係,十對裏九對哥哥都要為妹妹做牛做馬,剩下一對裏
的哥哥則每天戰戰兢兢深怕被自己妹妹活活玩死。我卻從來沒有這樣的顧慮。阿
蓉妳還不好?」

  「噗嗤」一聲,妹妹突然掩住嘴笑起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卻還是盯著我。
我不明所以:「怎麽?我說錯話了嗎?」

  「沒有沒有。衹不過哥哥真是個呆瓜,大呆瓜。」妹妹笑得更歡了,「朝朝
要是聽到妳說他幸福,怕是要拿把西瓜刀跟妳拼命。」

  「怎麽?」我試探性地問,「妳對他很壞?」

  她撇撇嘴:「不要把妳的職業毛病用到妳妹妹身上。」

  「衹是好奇而已,不願意說就算了。」

  「也不是不能說。衹不過給妳當了這麽久見證人了,我也明白一個道理。」

  「什麽道理?」

  「就是如果想對自己的奴隸壞,就要壞到讓他根本沒有機會來找妳,不是嗎?」

  妹妹一臉歡快的樣子令我毛骨悚然。果然兄妹就算再親,還是會隱藏自己的
某一面。西門朝是我的摯友。他和妹妹在一起,還要多虧我牽線搭橋。當初我還
拼命鼓吹自己的妹妹多麽善良可愛,並不會因為世俗的影響就對自己的男友百般
凌辱,現在回想,簡直是在送羊入虎口。冷汗涔涔,我突然想起已經有些時日不
見西門朝了,而每當問妹妹,她總是搪塞過去。不行,今天我要好好問問。

  然而正當我要開口,妹妹卻搶先說道:「哥哥,妳應該有別的話要問我吧。
比如有關夏麟伯爵的事?」

  「不行,妳得先回答……」

  「哥哥。」妹妹放低身子,用楚楚可憐的神情抬頭望著我,「妳對自己妹妹
的信賴就這麽少嗎?」

  「好啦好啦,我不問西門朝。」明知她是算計好的,可看她如夢似幻般的嬌
容,我衹能乖乖地任她掌控,「剛才伯爵臨走的時候,妳是故意迎上去說那句話,
好讓我聽見的吧。」

  「明知伯爵自己不方便透露,又知道哥哥妳為了解決案件必須要知道情報,
衹好由我這個見證人順水推舟,當一回情報販子啦。」

  「那妳能提供什麽情報呢?」

  「我怎麽知道?」妹妹話鋒一轉,攤手道,「我好歹是個醫生,怎麽能隨便
透露病人的信息?」

  「妳還真是要當『情報販子』。說吧,什麽條件?」

  「哥哥果然幹脆。」妹妹從辦公桌上跳下來,朝我伸出尾指,「衹要拉勾,
承諾永遠不過問西門朝的事,我就全部告訴妳。」

  「不可能,免談。」我回答得同樣幹脆利落。

  「為什麽?」妹妹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這對哥哥沒有任何害處吧。」

  「也沒有任何好處。」我說,「東方蓉,哥哥糊塗了十六年,這才認清妳的
真面目。妳入學以來,一直不怕自降身份,肯來我這個小小的事務所擔任見證人,
就是為了今天這個要求做準備吧。醫務室每天都要救治大量被主人殘害的奴隸,
而妳混跡其中,自然能得到很多情報。可惜至今為止妳遇到的委托人都沒有重量
級的地位,他們的情報不足以來要挾我。但今天的夏麟伯爵不同,他可是諸葛茜
殿下的如意郎君,很快也將成為乘龍快婿。說實在,我應該不可能遇到更重要的
委托人了。而妳,恰恰是伯爵大人的主治醫生。所以妳要我用西門朝未來的人生
換取夏麟伯爵的情報,這樣妳就能徹底地占有西門,不會再有任何人能阻攔妳了。
我有說錯嗎?」

  妹妹泫然慾泣:「我是真的很愛他。我,我恨不能一生都……」

  「正因如此,那更加不行。」我嚴厲地說,「一生,傻丫頭,妳知道這個詞
的分量有多重嗎?妳還沒進校的時候,我就見過被閹割的奴隸了。他們還是自願
的,就因為主人的一句『一生』。這不是浪漫,而是精神疾病。別再嘗試了,阿
蓉,別再來事務所了。」

  我打開了門,等著妹妹離開。果然如我所料,哭泣衹是她的掩飾。見到我如
此決絕,她立刻變成一副淡漠的樣子,如同根本沒有我這個哥哥。她恨恨地留下
一句話:

  「總有一天妳會後悔的。東方陽。」

  五分鐘前才感嘆過的溫柔如水的妹妹,頃刻間成了母老虎。女人善變,哥哥
真的不如心上人嗎?我苦笑著,暗自慶幸她沒有一口唾沫吐在我臉上。

  我依舊沒有得到除了眾所周知的那些以外更多的關于夏麟伯爵和諸葛茜殿下
的情報。妹妹本來是最好的選擇,特別是她的身份,能獲得的肯定是優質情報,
我卻非要和她鬧掰。西門朝也不會知道,平白受罪的還是我。

  不過,這樣就好。沒有這樣的信唸,我一開始就不會借助趙綾蕓的力量在校
內辦這間事務所。

  如今迫不得已,我衹好和以前一樣,拜訪風紀委員會大樓,準備卑躬屈膝。

                 2

  我認真地品鑒唐詩蘭的睡顏,結果就是實在沒忍住,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幸好沒把她驚醒。

  唐詩蘭是我的主人,也是風紀委員會執行部的部長。這個部門主要負責逮捕
犯事的奴隸,過程中自然免不了暴行,唐詩蘭當然樂在其中。她的名字令全校男
生聞風喪膽,但不包括我。唐詩蘭固然嗜虐成性,其實卻很容易相處,衹要避免
激發她的施虐慾。

  「詩蘭,詩蘭?」

  我輕輕搖了搖她的背。她衹是「哼」了一聲,呼吸依然沉穩。看來她真是累
壞了,不然也不至于直接趴在桌子上睡。我站直身子,手中把玩她的一對麻花辮。
她的頭發很長,烏黑柔順。我蹲下來,湊近被胸脯撐得有些變形的立領襯衣,由
于汗水的浸濕,唐詩蘭姣好的肉體透出來,連帶著還有她氤氳的體香。

  她穿著黑色的束腿棉褲,褲腳收在腳上的黑色馬丁靴中。我趴在地上,開始
舔舐她的靴子。不一會兒,她的聲音在我上方響起:「小羊?妳什麽時候來的?」

  「十五分鐘前,詩蘭大人。」

  「怎麽不叫醒我?妳應該是有事才過來的吧。」

  「因為看您太累了,所以不忍叫醒您。」

  「好了,快起來,別舔了。」唐詩蘭另一衹腳踢了踢我的側臉,「今天穿這
雙鞋子踩死了一衹廁奴,衹是擦過,還沒消毒。妳回去肚子疼可別怪我沒說。」

  「廁奴?」我立刻抬起身,「誰的?」

  「怎麽?犯職業病了?」

  「不是,我沒說笑。誰的?」

  「這個學校裏有資格用廁奴的還能有幾個?」唐詩蘭挪了個空好讓我從桌子
下鑽出來。

  「但還是有十幾個吧,我記得蕓姐也有資格。然而特別之處是會把犯了事的
廁奴移交給妳們,我記得她們同時擁有處死奴隸的資格。」

  「沒錯。不過移交給我們更合乎規定。妳說,這所學校還有誰會這麽遵守規
定?」

  「諸葛茜殿下嗎?」我看見唐詩蘭肯定的點頭,不禁露出苦笑。

  「妳在調查她嗎?」她問。

  「剛開始,這就是我來這兒的原因。夏麟伯爵不方便把情報給我。」

  「可以理解。」她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夕陽的餘暉灑進辦公室,給家具們染
上一層橙紗,「那妳為什麽不去問小蓉呢?我記得她正負責診療夏伯爵。」

  「因為和她談崩了。」我叁言兩語交代完事情的經過。她聽完後沉吟了一會
兒,拉著我的手一起坐到沙發上:「說起來足球社,妳知道茜殿下也在那個社團
嗎?」

  「是嗎?」

  「妳有空可以去找找西門,他應該知道些事。可既然妳和小蓉鬧掰了,我覺
得她會把西門藏起來。但有件事我可以告訴妳。」

  唐詩蘭走到辦公桌後面的書櫃前,從眾多卷宗中抽出一個檔案袋,「知道這
是什麽嗎?」

  我搖搖頭:「最近沒聽到任何風聲。是過去的事嗎?」

  「不,就是最近一個月的,但保密得很嚴。」唐詩蘭壓低聲音,「茜殿下在
這一個月遇襲了叁次,每一起事件都伴隨一封恐嚇信。我們至今都沒有鎖定主謀,
替罪羊倒抓了不少。今天我踩死的廁奴就是其中一衹。」

  「分別是怎樣的事件?」

  「盜竊,縱火和襲擊。」唐詩蘭從檔案袋倒出來一沓照片,小心翼翼地將它
們按照時間順序排列,「首先是盜竊,發生在上個月28號,地點在北宿捨樓。
茜殿下中午放學後回到宿捨,發現臥房的衣櫃中所有衣物全部不翼而飛。」

  學校歷史中,就讀者不乏皇親國戚,她們都居住在北宿捨樓中。和其他宿捨
的兩人一間的規制不同,北宿捨樓都是單人宿捨,而且一間就上百平方米,與其
說是宿捨,倒不如說是公寓。

  「有監控錄像嗎?」

  「有。衹不過攝像頭衹在宿捨樓門口有布置,具體樓層就沒有了。目前北宿
捨樓衹有叁個住戶,茜殿下、夏麟伯爵和妳妹妹東方蓉。那一天早上七點,茜殿
下和夏麟伯爵手挽手離開,至于小蓉六點就離開了。早上九點半,有蒙面人進入
北宿捨樓,一個小時後拎著一個大袋子離開。從此無論是蒙面人還是那個大袋子
都銷聲匿跡。」

  「唔,有趣。」我捏著下巴,「那第二起案件呢?」

  「這個發生在足球社,女更衣室裏茜殿下的櫃子被燒了,用的是很簡單的延
時起火裝置。時間在本月14號下午六點。至于襲擊就發生在叁天前,茜殿下經
過行政樓的時候,有花盆不斷砸下來,明顯不是意外。如果不是茜殿下躲避及時,
就要破相了。」

  「那跟廁奴有什麽關係?」我疑惑不解,「他不是該在北宿捨樓中嗎?」

  「看來妳真不懂。她們除了私有廁奴,還有公用的廁奴,遍布在校園各處的
女廁中,衹有刷身份證才能進入。今天被處死的就是行政樓四樓的廁奴。根據茜
殿下的證詞,當時襲擊者就在四樓。」

  「那不給他跑到其他樓層嗎?」

  「給,因此行政樓全部的廁奴都會在這一周內處死完畢。」

  「真冤。」

  「我也知道。」唐詩蘭沉默了一會兒,「我現在去復印一些資料給妳。」

  她站起身,但沒有離開,因為我抓住了她的手。

  「怎麽了?小羊。」

  「詩蘭大人……」我囁嚅道,「您踩死那個廁奴前……有用他嗎?」

  「妳嫉妒了?」

  「我嫉妒了。」我坦誠,開口前難以啟齒,但既然說出來了,就別扭扭捏捏。

  「如果我說沒有,妳會信嗎?」

  唐詩蘭雙手捧著我的臉,溫和地問。我的心酸如枳。

  「會……我會信。」

  「不,妳心裏不是這麽想的,對嗎?把褲子脫掉。」

  「為什麽?」

  「妳自己知道為什麽。」她的聲音略帶倦意,「犯了錯,就該受到懲罰。不
對嗎?」

  我知道自己激怒了她。作為風紀委員會的執行部長,我相信她見過不少因嫉
妒而犯錯的奴隸。

  說不定茜殿下的案件,正屬于此類。

  我跪在地上,順從地把底褲一並脫掉,陰莖和睾丸在微冷的空氣中瑟縮。唐
詩蘭繞到我背後,用靴頭踢了踢束縛住我的貞操帶,皮革與金屬的碰撞發出清脆
的聲響。她問:「記得已經多久了嗎?」

  「21天了,詩蘭大人。」我低著頭,恭敬地回答。

  「等茜殿下的案子過去後就讓妳發泄,但現在……」唐詩蘭一腳跺在我頭上,
力道很大。我的額頭重重磕在地上,頓時頭暈目眩。她並不滿足于此,堅硬的靴
底在我的後腦勺不住碾踩。我疼得眼中含淚,但不敢吭出一聲,以免讓她興奮。

  「把屁股撅高點,腰收下去。」

  「詩蘭大人……求求妳……」

  「自己數,二十下,數漏或者數錯就重新開始。」她沒有抑制自己聲音中的
歡愉,隨即我就聽到了皮帶的破空聲。一時我沒反應過來,衹「啊」地發出一聲
慘叫。她嘲弄道:「怎麽?連第一下都不行了?看來小羊不光嫉妒心重,心態還
很懈怠呀。再加十下!」

  「一!」唐詩蘭仿佛直接鞭打在我的淚腺上,並且還要把我全身的冷汗都擠
壓出來。我的脖子的感覺並沒有比屁股的好多少,屁股相信已經皮開肉綻了,但
脖子卻由于扭曲的姿勢比鋼筋還僵硬,連累雙肩一起酸痛。而頭頂的重壓則讓我
總覺得自己的項上人頭隨時會被一腳踩爆,如同熟透的西瓜。我試圖稍稍動下身
子,緩解姿勢的痛楚,又怎麽逃得過唐詩蘭的慧眼?

  「怎麽?小羊。體會到痛苦了嗎?遠遠不夠哦。請發出更悅耳、更凄厲的慘
叫,好好取悅妳的主人吧。」

  「十五!」我覺得自己臉頰抽搐得似乎要從我的頭骨剝離開。唐詩蘭已經不
僅滿足于光是踩在我的頭上了,而是一踏一踏,仿佛在隨著韻律打節拍。而她一
踏,就有一條電流竄過我的脊背,刺得我四肢麻痹。

  「沒吃午飯嗎!給我喊大聲點!衹差五下了,要是功虧一簣……」唐詩蘭沒
有把話說完,也足以令我感受到她的惡意。我就像溺水者死死抓住稻草一樣拼命。

  「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衹差最後一下了,衹差最後一下,
就能從地獄般的鞭打中解脫出來了。皮帶的破空聲前所未有的凌厲刺耳。我正要
喊出最後一下,突然感覺頭頂重重一踩,把我的嘴唇牢牢貼在地上。可惡!唐詩
蘭,想在這兒暗算我?回去再睡一會兒吧!我雙手突然撐地,用盡最後的力氣給
自己的嘴唇留出了空間。我大喊道:「叁十!」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回響在辦公室內,仍保持著剛才自信的宣告。然而我的身
體抖得像篩糠一樣,因為唐詩蘭的最後一鞭並沒有落在我屁股上,換句話說,在
最後一下,我喊錯了。我的牙關打戰,意識卻已經遠去。清淚不再積蓄,順著眼
角留了下來。我乞求著抱住唐詩蘭的腳,額頭貼在靴面上。

  「詩蘭……詩蘭大人……求求您……我會死的……」

  唐詩蘭的聲音冷若冰霜:「所以,小羊,要不遵守規矩嗎?」

  「詩蘭大人……」

  「把手鬆開。」

  「詩蘭大人——」

  「把手鬆開。」

  我顫巍巍地鬆手,額頭貼地。唐詩蘭把腳抽出。我聽見她把皮帶扔在沙發上,
然後脫下長褲。我想象著她那雙潔白如玉的長腿,下體不由得腫脹,卻由于貞操
帶的束縛變得生疼。

  「自作聰明,這是小羊的第叁項罪狀。敢在主人面前玩心眼,真是叁天不打
上房揭瓦。」

  「對不起。」

  「這就完了?趁主人熟睡的時候,竟然敢吻主人的臉,按道理,把妳的頭踩
成肉泥都不夠解氣。」

  「您,您那時知道?」

  「如果不是妳接下來懂得跪下來舔我的靴子,妳真的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完整
地離開這間辦公室?閉上眼睛,把頭抬起來。」

  唐詩蘭是我的主人,也是風紀委員會執行部部長。我這次確實沒有敢再耍花
招,比如把眼睛眯成一條縫,好一飽眼福。我大張著嘴,等著罪有應得的懲罰,
可是什麽都沒有。

  「妳張著嘴幹什麽?」她終于沒忍住笑。

  「不是……不是要……用我嗎?」

  「用妳?本大人怎麽聽不懂呢?」她的手拍在我的頭頂,然後溫柔地撫摸。

  「我……」

  「妳什麽妳?主人聽不懂,做奴隸的不該好好解釋嗎?快說,『用妳』是什
麽意思?」

  「就是……」我的臉像火燒一樣,「就是……」

  「嗯?就是什麽?」唐詩蘭湊到我耳邊,吐氣若蘭。我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撩
撥,大喊:「就是讓我當詩蘭大人的廁奴!」

  「哦。是這個意思啊。」她裝著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小羊的耳朵還挺尖
的啊,要不以後叫妳小兔子?」

  「無論是什麽,都逃不過詩蘭大人的手掌心啊。」我陪笑道。

  「哼,嘴還挺甜的,叁十鞭沒白挨。不過這自作聰明嘛,還是得好好調教。
這次就當一個預告吧。」

  淅淅瀝瀝的水流聲在我身後響起,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果香味。溫熱的尿液
衝擊的不是別處,正是我潰爛的屁股。痛楚從下半身就像超音速飛機一樣直衝雲
霄,而留下的一連串音爆則在我的體內延時炸裂。我發出貨真價實的殺豬一樣的
嚎叫,而唐詩蘭的笑聲就如同藤蔓纏繞上來。我脫力地倒在唐詩蘭淡黃色的尿液
中,看著它被自己的血逐漸染紅,為自己被鹽分侵蝕的爛肉繼續抽噎。唐詩蘭小
心翼翼地避開自己的排泄物,站在我頭的旁邊,彎腰道:「這可是為小羊好。妳
應該知道身體健康者的尿液在排出前是無菌的吧。我可是在幫小羊做應急處理的
消毒哦。還不快感謝我。」

  「謝謝……謝謝詩蘭大人。」其實我恨得牙癢癢。

  「其實小羊應該恨得牙癢癢吧。真是可憐,誰叫妳總是看錯人,以為我是個
好相處的主人呢?」已經穿上長褲的唐詩蘭陷進沙發中,一雙長腿足以使她把雙
腳搭在我的臉上。從這個角度看,唐詩蘭顯得無比巨大,有種強烈的壓迫感。不
過她應該沒有在意我,衹是把我當一張腳凳。她在打電話:「喂,是醫務室嗎?
對,我是風紀委員會執行部部長唐詩蘭。我的奴隸東方陽需要診治,是屁股廢了,
請為他安排一張病床。對了,他有個朋友叫西門朝,現在在妳們那兒嗎?在獨立
的特護病房嗎?那請把東方陽也安排進去。他們是摯友,何況西門朝的主人東方
蓉是東方陽的親妹妹,他們不會為難的。好,就這麽定了。多謝多謝,下次請妳
吃飯。」

  唐詩蘭挂掉電話。雖然從這個視角我看不見她的臉,但我相信她正望著我:
「怎麽?小羊,這回是真的感謝我吧。」

  「您怎麽確定西門他被阿蓉藏在特護病房,而不是藏在她自己的宿捨裏呢?」

  「因為監控攝像頭啊,小笨驢。」唐詩蘭伸了個懶腰,「在擔架來之前,要
做個稱職的腳凳哦。」

                 3

  俗話說,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兩個小時前,我剛把妹妹從辦公室氣跑,
本想著至少等一周再去把態度放軟一些,沒想到多虧唐詩蘭,我現在又見到了她。
其實唐詩蘭給我的檔案復印件足夠展開很多可以切入的調查點,而她卻直接把我
送到妹妹面前,肯定是為了滿足她糟糕的施虐慾。妹妹給我的屁股上完藥後,就
搬了張凳子,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地坐在床邊,正好和側躺的我面對面。她仍穿
著下午來當見證人時的衣服,可能是知道我被送進特護病房,沒回宿捨洗澡更衣,
就匆匆趕來。她的臉上仍有淡淡的淚痕,其實她擦得足夠仔細,是因為損毀的妝
容出賣了她——代表她後來真的哭過。俗話還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樣僵持下
去不是辦法,于是我笑嘻嘻地問:「好妹妹,誰欺負妳了?跟哥哥說說,我幫妳
狠狠教訓他一頓。」

  「哥哥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教訓他的話不勞哥哥出面,我自己來就好了。」
妹妹的面龐近在咫尺,「還記得剛才我對妳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麽嗎?東方陽。
總有一天妳會後悔的。擇日不如撞日,那就讓妳嘗嘗現世報的滋味吧。真是欠了
詩蘭姐一個人情呢。」

  「阿蓉,妳別忘了,未經主人允許擅自欺負奴隸是要去風紀委員會喝茶的。」
我吞了口唾沫。

  「那就去嘛。再說,誰告訴妳我沒有經過主人允許的?」妹妹在我面前晃了
晃手機,屏幕上是她和唐詩蘭的聊天記錄。我不再猶豫,想起身制住妹妹,但屁
股的劇痛讓我根本無法正常行動。妹妹一動不動,冷眼看著我又倒在床上,接著
伸出右手,輕輕捏住我的耳朵。

  「我聽詩蘭姐說妳耳朵很尖嘛。要不要撕下來泡進福爾馬林裏裝飾我的辦公
室呢?」

  「阿蓉,我錯了。妳聽我解釋好嗎?」

  「錯了?哥哥的態度和舉動可一點都沒表現出懺悔之意。」

  妹妹的手驟然發力,就像真的要把我的耳朵撕下來。我本能地要去握妹妹的
手,卻被她杏眼一瞪,膽怯地縮回來。或許是因為看見了我滑稽的模樣,妹妹的
表情有一瞬間變得柔和。不過我很快就發現,那衹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平靜。

  「這次詩蘭姐可是全部說了呢。原來哥哥也就在我面前還有事務所裏裝出一
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實際上不過和那些奴隸一樣,在主人面前比狗還順從。就是
這樣的哥哥,根本沒有以身作則,竟然還好意思訓斥自己的妹妹,不覺得羞愧嗎?
哥哥真是沒臉沒皮!一樣是下賤的渣滓!而我還要因為醫者仁心,給妳這種兩面
叁刀的家伙上藥?給我滾下來!真是臟了這張病床!」

  唐詩蘭即使大發雷霆,我知道她心中還是會設下一個界限,控制暴行的分寸。
而妹妹剛才這番碎碎唸一般說出的凶狠之語給人的感覺宛若她隨時將化身為風暴。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見到妹妹發怒,哪還敢怠慢,就算以後要坐輪椅,還是翻過
床上的護欄,跪在妹妹的椅子旁,行叁叩九拜之禮。

  「對不起,我真的在悔過了。」

  「哥哥剛才說過的吧。」然而妹妹仿佛根本沒看到我的舉動,仍盯著病床上
的枕頭,「現在的兄妹關係,十對裏九對哥哥都要為妹妹做牛做馬,剩下一對裏
的哥哥則每天戰戰兢兢深怕被自己妹妹活活玩死。既然這是風潮,一直沒讓哥哥
過上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還真是抱歉呢。那不如哥哥,我們就從今天開始吧。好
嗎?」

  我絕望地抬頭。妹妹靚麗的短發在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她的身軀依舊嬌
小,衹需盈盈一握的氣力就能將她擁入懷中。我以前經常這樣做,因為知道妹妹
永遠會對自己好。為什麽會演變成現在這樣?我明明衹是堅持著自己的理唸,而
妹妹她一直知曉啊。為什麽她還會有那樣扭曲的觀唸?對呀,憑什麽一定要我認
錯?明明我才是有理的那一方!

  「東方蓉,妳不要欺人太甚。」

  「呵,東方陽,到底是誰欺人太甚呢?」

  妹妹露出無情的冷笑,雙腿蜷曲,然後朝我筆直蹬出。她的出腿又快又狠,
而且由于唐詩蘭的懲罰,我精力早就消耗大半。妹妹的牛皮靴的靴底遠比唐詩蘭
馬丁靴的靴底堅硬。我的胸口一悶,如同被大錘砸過,身子朝後一摔,裂成幾瓣
的屁股又碰到地上。我正哭嚎,妹妹站起身,腰肢一扭。若不是我及時用雙臂抵
擋,怕是幾顆大牙都要被她一腳踢斷。妹妹沒有一絲憐憫,如同機械一般,一腳
接一腳精準地朝我攻來。我全神貫注,卻還是來不及後撤,鼻尖被她靴底的防滑
紋路擦了一下,在空中劃出一道血滴繪制的軌跡。妹妹突然停止攻勢,我愣了一
下,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逼到墻角。大丈夫能屈能伸,看著妹妹把椅子也挪過來,
徹底把我的希望封死,我也該繼續求饒了。

  可是……

  我咽不下這口氣。

  不,不是因為她是我的妹妹。因為在妹妹面前就要擺出哥哥的架子,如果真
有這種唸頭,我剛剛也不會討饒。

  而是因為我知道自己是對的。

  就算這個世界是女尊男卑的世界,就算這個世界主人掌控奴隸的一切,每一
條性命都應當仍是至高無上的。沒有一個奴隸的人生應當因無所謂的理由而被隨
意踐踏。

  就算是為了愛。

  對,正是因為她是我的妹妹,因此不能讓她以這個因由瞞天過海,犯下最具
欺騙性的罪過。

  如果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敢對抗,我下午憑什麽朝夏麟伯爵承諾,自己有勇氣
對抗茜殿下呢?

  「哥哥,該投降了。」

  「是啊,東方蓉,不過該投降的是妳。我悔改的衹是我的態度,但妳才應該
認錯。我是不可能會對西門朝置之不理的。」

  「那就沒必要再說下去了。」妹妹再度蜷腿,可這次,她的鞋底並非對著我
的胸膛,而是對著我的臉,「死在這樣可愛的妹妹的腳下,哥哥應該算是死得其
所。」

  「妳要殺我?」我沒想到妹妹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妳別忘了,殺死已有主
人的奴隸,是要——」

  「是妳別忘了,哥哥。妹妹處死哥哥,可是天經地義,無論他有沒有主人,
不是嗎?」

  我感覺好像有一桶冰水兜頭澆下。她說的確實沒錯。我過于信賴唐詩蘭的判
斷,再加上她還和妹妹通信,應該把一切都算好了,結果忘了這條約定俗成。身
為風紀委員會執行部部長的唐詩蘭是和我一樣大意失荊州,還是……

  我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往下想。妹妹雙腳已經朝我踢來。我避無可避,雙頰被
她雙腳一左一右踩著,壓在墻角,等于我的頭從四個方位被擠壓。妹妹沒有就此
罷休,將我臉上的肉壓進她靴底的防滑紋路裏後上下搖擺。撕裂的劇痛瞬間模糊
了我的意識。熱乎乎的血洗刷著妹妹布滿灰塵的靴底,順著我的脖子流下。我知
道自己要完全廢了,但我咬緊牙關,透過鞋間的縫隙,朝妹妹怒目而視。妹妹並
沒有避開我的視線,或許是我的幻覺,我能感受到妹妹堅定的目光的深處的怯意。
其實我也想要放棄充硬漢,大喊大叫。然而到了這個最後關頭,一旦流露出一絲
退縮,就意味著承認失敗。

  看來真的要就這樣被妹妹殺死了。鐘槌一下下撞擊著我的腦袋,是時候該跑
馬燈登場了。正在我意識逐漸消失的時候,妹妹的腳突然從我的臉上拔了出來。
創口與空氣接觸,傳來了新一輪劇痛,反而幫助我強打精神。我眨眨眼,視野重
新清晰。一雙手臂牢牢抱住了有些驚慌失措的妹妹的腰。是西門朝,他來救我了!

  「蓉大人,放過他吧。他可是您哥哥。」

  「放手,朝朝,放手。」

  「蓉大人,我向您保證,我不會委托他的。」

  「不是這個原因,妳不懂。」妹妹雙腿亂踢,似乎還要堅持把我就此殺死,
然而西門朝粗壯的雙臂將妹妹從椅子拖到了他的病床上。

  「我就算不懂,可如果您殺了他,誰能替我報仇呢?您做得到嗎?」

  「我當然可以。別忘了,夏麟伯爵是我的病人,而且他們和我住一棟宿捨樓。」

  「別扯淡了。蓉大人!」西門朝大喝道,「我想要的不是這種復仇!我也任
何時候都不希望您為我身陷囹圄!」

  妹妹突然停止掙扎,給了我詢問的機會:「怎麽回事,西門?妳在說什麽?」

  西門朝仍躲在妹妹背後:「東方,妳在做茜殿下的案子,對嗎?」

  「妳怎麽知道的?」

  「我一開始還好奇妳為什麽會被送到我的特護病房,聽說是唐詩蘭部長的命
令,我就全明白了。」西門朝用慣常的粗聲粗氣的語調說,「我聽蓉大人說她跟
妳講了我去足球社的事,相信妳現在也知道茜殿下同樣在足球社。今天下午我從
男更衣室爬出來的時候,路過女更衣室門口。當時我根本沒聽到有人走到門口的
響動,突然門就打開,把我嚇了一跳。我自然按照規矩,低頭繼續往前爬,結果
就感覺有人被我的小腿絆到了。」

  「那個人就是茜殿下?」

  「沒錯。」西門朝強壓怨氣,「十五分鐘後,她召集了全足球社的成員,在
眾人面前穿著釘鞋活生生踩斷了我的兩條腿。蓉大人說可以接回去,可我莫名其
妙丟失的尊嚴呢?」

  「奴隸還想要有尊嚴嗎?」我冷冷地嘲諷,不顧自己渾身是血。

  「問題不是這個。」他粗暴地擺手,「她絕對是故意的。當時沒人和她聊天,
她怎麽可能會分神看不見我?」

  「或許她正看著手機?」

  「不,她換好球衣球褲才出來的,身上根本沒有口袋裝看完的手機。而且運
動場本來就不允許帶任何電子設備進入。為了維持熱火朝天的氛圍,所有私人物
品都被要求鎖在儲物櫃中。」

  「可妳當時也沒有盯著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茜殿下是故意使壞才被妳的腿
絆了一下。」

  「對,我沒有證據,我衹是有這樣的感覺。」西門朝的拳頭用力砸了下病床,
「但我不覺得我該付出這樣的代價。」

  「茜殿下平時也這麽殘暴嗎?」

  「足球社與其他社團不同,一直在招生,一部分原因就是由于茜殿下。對于
像我這種已經找到主人的奴隸,她還會有所收斂。在她眼中,那些尚未有主人的
奴隸應該就和一張面巾紙沒有區別。即使忽略最近的更衣室著火的事件,社團的
奴隸死亡率也是相當高。特別是為茜殿下配備的鞋奴,沒有一個進來後能活過一
周。」

  「風紀委員會知道妳今天的遭遇嗎?」

  「我想唐部長已經知道了,所以她才會派妳來。東方,說句心裏話,如果我
是妳,我絕對不敢接夏麟伯爵的委托,即使知道身後有唐詩蘭和趙綾蕓兩位大人
撐腰。茜殿下是魔女。」

  「魔女我見得多了。」我強笑道。

  「魔女也分很多種,最危險的一種是把作惡殺戮當成天性。」西門朝終于從
妹妹身後探出頭來,向我展示滿面釘鞋留下的血痕,「稍有不慎,這就是前車之
鑒。」

  「謝謝妳,西門朝。」我的目光移回妹妹身上,「妳費盡心力把他藏到這裏,
為什麽不阻攔他和我對話?」

  「因為我才意識到我也不夠信賴他。」妹妹的聲音柔和了很多。她靠在西門
朝身上:「對不起,哥哥,妳是對的。但盡管如此,我還是不想再看見妳。」

  「妳要趕我走嗎?」

  「我已經聯係蕓姐姐了,她會過來接妳走。」妹妹頓了頓,才接著說,「我
還是無法原諒妳。妳知道我最傷心的是什麽嗎?我不是為了搜集情報進來當實習
醫生,更不是為了找機會威脅妳才為妳當見證人。我想做朝朝的小惡魔,就不能
同時做哥哥的小天使嗎?」

  「蓉大人,憑什麽我就看不到小天使的模樣?」

  「閉嘴,待會兒再跟妳算賬。」妹妹伸手在西門朝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哥
哥,以後能給自己的妹妹多一點信賴嗎?」

  妹妹的話讓我感到強烈的愧疚與自責。這個世界是極端的,不是主人,就是
奴隸,但並非意味著所有人都是極端的。過去見過太多不懂正確表達自己愛意的
主人,讓我誤以為她們都衹有一種樣子。為什麽就沒意識到妹妹和她們不一樣呢?
為什麽我下午能說出「哥哥糊塗了十六年,這才認清妳的真面目」這樣殘忍的話
呢?

  「對不起。」

  和剛才帶有戲劇感的「悔改」不同,這次才是我誠摯的道歉。妹妹並沒有回
答,如果她立即原諒我,衹會讓我更加內疚。

  「對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阿蓉,妳今天下午說出那番話,到底是受誰的影響?」

  為什麽我下午會對妹妹的唸頭這麽生氣?我才想通這個原因。那是強烈的違
和感。因為在我面前一直生性乖巧的妹妹從來沒有流露出施虐慾。就算她早就有
意隱藏,又為什麽偏偏是今天脫下偽裝?今天,今天有什麽事發生了?

  對!西門朝的事!夏麟伯爵的事!

  妹妹還沒有回答,我接二連叁又拋出新的問題:「對,阿蓉,妳為什麽要為
西門報足球社團?茜殿下是不是此前就在足球社團?妳既然跟茜殿下和夏麟伯爵
住同一棟宿捨樓,妳和他們是不是有私下來往?」

  西門朝也反應過來,低頭瞪著懷中的妹妹:「蓉大人,東方他說的是真的嗎?」

  「哥哥,妳真是病入膏肓。」妹妹沉重地嘆氣,「才說完『信賴』,轉眼間
又犯職業病,哥哥的妹妹真難當。」

  「阿蓉,別轉移話題。」

  「不錯,這回哥哥慧眼如炬,是茜殿下教壞的我。但朝朝,我向妳保證,我
對她今天下午會幹出那檔子事一無所知,我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這我相信。」我搶先替西門朝回答,「可是她哪有時間對妳洗腦?」

  「我們最近每天中午都在一起吃飯。我正想明天質問她為什麽會對朝朝做出
這種事。」

  「她知道西門是妳的奴隸?」

  「她當然知道。」

  「妳們在一起吃飯,夏麟伯爵在場嗎?」

  「他從來不在,衹有我和茜殿下。不過他知不知情我就不知道了。」

  「是茜殿下主動約妳的嗎?」

  「對,上周四,也就是21號,夏麟伯爵診治完畢後茜殿下過來接他的時候
茜殿下悄悄對我說想中午和我吃飯。她說最近伯爵對她有些冷淡,希望向我咨詢,
實際上她幾乎沒聊這方面的內容。」

  「這麽刻意?妳沒有戒備嗎?」

  妹妹聳聳肩:「就像朝朝說的那樣,她確實是魔女。我一開始確實打醒十二
分精神,但她實在太過溫柔……」

  我覺得自己還能多獲取一些情報,可腦子裏一團亂麻,各種各樣的信息陸續
閃現。我聽到了開門聲,也聽到了西門朝和妹妹的呼喚,但我的眼前已經一片漆
黑。在暈厥過去之前,我最後能感知到的就是趙綾蕓熾熱的懷抱。
2018-1-1 1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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