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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01~80)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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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61) 作者:hmhjhc

.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9-1-17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61回:石川躍,花前月下

               
  河西大學的「奧林匹克特齡本科預備班」開新生歡迎晚會,李瞳作為省體育
局公關辦公室的職員,代表省局來出席一下,順便和體育學院的柳晨老師匯報請
教一下關於「C 非奧運友好交流」的事情,那是名正言順的;但是作為石川躍,
他倒並沒有什麼合適的官方身份來參加這個迎新會。

  在八月的巴黎奧運降下帷幕之後,C 國的奧運健兒們也都陸續歸國,按照總
局以及各自項目中心的安排,開始了一系列規模空前的慶功、表彰、宣傳、會面、
推廣甚至火線入黨、參加政協等活動,這也是C 國奧運的傳統。到了九月上旬,
拿下金牌的奧運冠軍們,還將有一次集體出境訪問的安排。

    今年的「河溪之行——C 非奧運友好交流」,主要工作已經是河溪市委和國
家體育總局在擔當,事關外交,輪不到省局來主導,只能做些配合工作,只是市
局要出一些資源配合。而各省各市的體育系統,在這個時間點上,有一段無所事
是的空窗期;要排到省、市級的奧運總結活動,怎麼也要等到國家級運動員完成
第一輪國家級活動,再回家和家人團聚,休整一兩周之後才會真正的回歸各省隊,
那算起來就要到十月下旬了。乘著這個無所事是的「奧運後」空窗期,八月下旬,
省體育局劉鐵銘局長就召開了一系列組織人事上的會議,也做出了一些大家期待
已久的人事結構和機關編制上的調整。

  而石川躍,也卸任了他其實也不過履新才一年多的「後灣體育中心管理辦公
室主任」的職位,並且正式調任河溪市體育局,任體育經濟產業處副處長,兼任
新成立的「屏奧體育旅遊資產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長。這是煞費苦心的安排,一
方面,通過這次人事調整,後灣體育中心的產權、管理權也將最終平滑過度到已
經讓渡為民營企業集團公司西體集團所有,石川躍作為省局的遺留幹部,當然要
退出來;另一方面,石川躍到河西工作也不過才三年,從一個小幹事,已經連升
三級,未免太招搖了,這次將石川躍的人事編制,從省局直屬編制,調整到副省
級的市局隸屬編制,在市局下轄的分處內擔任副處長,就算是一種比較平穩的
「升遷」,不至於太過引人註目;而無論如何,石川躍的副處級別,也就如此
「正常」的落實了。

  當然了,省局上下人人都心知肚明,石川躍的「河溪市體育局體育經濟處副
處長」是個虛職,別說現任的河溪市局體經處禹淳興處長,就算是河溪市局童萬
秋局長,也不會願意招惹石川躍這個河西體育界的燙手的人物來市局開展工作的;
他真正的工作重心,也已經由後灣轉移到了目前已經大刀闊斧在改建的「屏行奧
運度假中心」,對,暫時就用了這麼一個挺官方的名詞,盡管私下里,大家已經
開口閉口叫這個即將落地的超星級度假村「屏行會所」了。

  但無論他的哪個身份,都和河西大學八桿子打不著。只是,今天是大學開學
迎新,李瞳給他打電話,問他要不要一起來河西大學坐坐的時候,他卻到底忍耐
不住內心的悸動,還是和李瞳一起驅車而來。

  當然了,事到如今,要說石川躍在河西體育圈的所作所為毫無所圖,不過是
紈絝子弟興之所至的一時遊戲,只怕是傻子都不信;另一方面,而只要對於政治
風向比較敏感的人士,也已經不會再小看河西大學這個體育管理學院。現在回過
頭細細去想,石川躍風風火火的在河西省局大展拳腳的三年里,河西大學體育學
院卻是潤物細無聲,從系級編制改到成立學院,到諸如「退役運動員聯誼會」、
「百年奧運論壇」、「體育培訓中心」,再到今天的「體育少年班」,其實更加
拳拳到肉,刺骨入髓。有些站在高處的人士,自然要解讀為「柳家」和「石家」
的暗流動作。所以,關心一下河西大學里的動靜,也自然是石川躍的重要工作之
一。

  但其實憑良心說話,對於嬸娘柳晨究竟在做些什麼事,她是純粹一心投入到
了河西大學的教學建設工作之中,還是別有一番錦繡在胸,石川躍也是懵懵懂懂
的。他非但沒有過問嬸娘工作的能力,甚至站在他的立場上,是希望嬸娘柳晨可
以多休息休息,享受一下安靜的校園教學生活,遠離政治的刀光劍影;至少,他
認為嬸嬸絲毫沒有什麼立場,為那個畢竟是背叛了婚姻的叔叔再去做些什麼……
甚至,從他內心深處,最深處,那隱晦的念頭里,那熾熱的欲望中,有一種說不
清道不明的齷齪念頭,在某種程度上,他更希望嬸嬸和堂妹因為叔叔的事情,展
現出「無依無靠、柔弱仿徨」的小女人的一面來;而在那種設定下,他可以作為
一個偉岸的大男人,去擁抱她們,去呵護她們,去疼愛她們,去親吻她們……然
後……去霸占她們、侵犯她們、奸玩她們。

    尤其是嬸嬸柳晨,他是真的很認真的想過,怎麼設計一下,和嬸嬸做愛。畢
竟,他和嬸嬸之間,並沒有血緣關系,而嬸嬸的女體,根本就是他童年時性啟蒙
的幻想對象。如果有機會,可以和嬸嬸親熱,可以奸汙嬸嬸,可以玩弄嬸嬸的身
體……如今,反正叔叔已經進去了,又有什麼不可以?

  他今天有點冒失的跑來西文亭看著一群大學生迎新,說到底……真的,只是
想見見嬸嬸,見見妹妹。

  但是,這會兒真的到了會場,他才發現,他能唯一找到的進入這個場地的身
份,也真的只有「學院院長柳晨老師的侄兒」了。可他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孩子,
這又算是什麼身份?

  所以,柳晨老師一曲小提琴《天空之城》演奏完畢,會場里雖然只有小百來
號人,但是已經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歡呼聲和口哨聲,李瞳已經翩翩的上去恭
敬的祝賀和問候柳老師和鐘老師,他卻依舊一個人站在昏暗的角落里,有點無措
的叉著手站著。這個場合,實在不適合有個「侄子來找嬸嬸」的低俗戲碼上演。
而且,一直到進入會場,他才腦子轉過彎來……河西大學的這場迎新會,自己實
在有點不該來的。因為,實在有太多的關聯人物在這個會場里,在他出現的一刻,
作為一個尷尬的存在了。

  那邊,是許紗紗。那邊,是陳櫻。

  雖然身份天差地別各自不同,但是,這兩個女孩,畢竟都是被他奸汙,被他
脅迫,被他淩辱的存在。自己難道要在這兩女孩面前,上演一處「嬸嬸你好,你
的侄子來看你了」的戲碼?就連他,都覺得多少有點尷尬和臉紅。

  至於李謄……他也看到了,但是他倒不是太在乎這個大男生。

  而且,他也註意到了宋秋同學,小孩子歸小孩子,這可是宋哲南秘書長的小
兒子,也就是宋夏同父異母的弟弟……當然了,還有那個戴著一副黑邊眼鏡的童
顏巨乳的方小雨同學。

  都是是非人……

  他只能放棄,他只能有點尷尬的轉身,乘著房間里師生已經亂成一團,在爭
先恐後的向柳晨老師表示敬仰和贊美的時候……希望沒人註意到自己,轉身離開
了西文亭。他決定先就在外面這麼走走,等迎新會差不多結束的時候,再去和嬸
嬸打招呼,也許,自己可以開車送嬸嬸回家?

  亭外,夜濃,花好,月殘,星朗,蟬躁,蛙鳴……

  也好,自己也難得有這份清閑,在河西大學的校區里獨自一個人散散步,整
理整理思緒。

  想想屏行的事,想想晚晴集團,想想夏總和程姐,想想裘嵩處長,想想劉鐵
銘局長,想想郭副局長和羅處、徐處,想想童萬秋局長,想想溪山旅遊開發管理
局的魏曉月局長,想想《河西體壇》和言文坤,想想言文韻和許紗紗,想想江子
晏和褚北峰,想想爺爺,想想叔叔和那可憐可笑的新嬸嬸紀雅蓉,想想宋哲南秘
書長和宋夏,想想王海,想想中央的態度,還有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柯禹州書記…
…腦海里一片翻騰,複雜的人事關系,如同一張巨大而細密的蜘蛛網,將他的思
維細胞縱橫勾連起來,再繞幾個圈子……他又覺得有點疲憊,連幽靜昏暗的校園
內清醒的空氣都覺得渾濁起來。腦子有點疼痛,鼻子有點塞住,耳朵有點轟鳴,
眼前有點交疊的光影……

  權力、金錢、利益、算計、職位、規劃、派系、鬥爭……河溪城濃墨重彩處
處機關,而這寂靜幽深的校園里,卻到底有一股自然、純凈的芬芳氣息;也許,
那些畫面,那些片段,到底和這個環境有點不搭?有點褻瀆?

  他甩甩頭,將這些紛繁複雜的思緒拋到腦後;他寧可先想想女人吧……和那
些真正骯臟不堪的事情比起來,性愛,似乎都算是幹凈的。

  想想言文韻的奶子,想想許紗紗的小穴,想想李瞳的長腿,想想周衿的腰肢,
想想夏婉晴的蔥蔥玉指,想想……

  一路幻想,就如同頭腦的某種放松瑜伽,腳下已經漫無目的的繞過小土坡,
從這會兒已經寂靜無聲的河西大學校社團聯的小樓左側,順著葡萄藤架搭出來的
走廊再向那一片小池塘的旁邊走去……

  嗯?這種地方?這個鐘點,居然有人?那走廊末端,好像有兩個人在說話…


  一開始,石川躍以為是那種在校園的最寂靜最偏僻的角落里浪漫纏綿的校園
小情侶,甚至……在偷偷的做一些親密舉動都有可能。他剛想回避走開……卻發
現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是兩個學生,也是一男一女,但是……卻好像不是小情侶在這里纏綿。

  「你明白我說的意思麼?」是一個還算挺高大的男生,似乎在訓斥身邊畏畏
縮縮,箍著手掌,縮著脖領,穿著一件明顯是大一新生校服站著的一個女生。

  「嗯……」女生的聲音輕不可聞,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情,委屈的卻連動彈都
敢動彈。

  「你們現在進了大學,不要以為就可以自由散漫,和高中不一樣了,想幹什
麼就幹什麼了……咱們河西大學是有校紀校規的。」

  「嗯……」

  「這我要申報到校部,申報到你們學院……我告訴你,就算不開除,也是要
處分記過的……」

  「嗯……」女生似乎已經在低聲抽噎了,就是絲毫不敢回嘴……顫抖著由得
那個男生訓斥。

  「才軍訓期間,還不算正式入學報到呢,你們這些女生,怎麼就敢……做這
種……傷風敗俗的,不符合社會主義精神面貌的事呢?!你是不是覺得,成了大
學生,就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我們歐院可是咱們河西大學管理最嚴格的門
面院系……你們考進來不容易吧?那麼快就忘乎所以了?」

  「不……不是……嗚嗚……師兄,不是的……」女生已經哭的稀里嘩啦了。
石川躍雖然沒聽明白,但是聽那明顯是今年剛剛進校的大一小女生哭的可憐,未
免也莞爾一笑,估計是做錯了什麼事情,被大二大三的糾察員或者生活輔導員的
師兄在訓話,也是小事……那走廊盡頭,那男生卻越說越是誇張了。

  「你知道不知道,我替你瞞下來,沒有向校部或者學院老師匯報,我是要擔
責任的……所以不能替你瞞下來……你也不用跟我,又是道歉,又是糾纏的……」

  「求……求你,師兄,求求你……嗚嗚……我知道錯了……我……」

  「那我只能通知你的家長了……我本來是當你們成年人來處理的,但是你們
表現的不像成年人,我們只能和你們的家長聯系了……」

  「不要……嗚嗚……師兄……不要……」女生越發哭的梨花帶雨,可憐兮兮
的身影微微的顫抖,連石川躍都動了三分惻隱之心。

  而讓他有點吃驚,甚至有點哭笑不得的惡心的是,葡萄藤影下,那個高大的
男生,居然已經湊了上去,老實不客氣的摟上了那女生的臀瓣。

  「嗯……」女生顯然又是吃驚,又是害怕,又是難過,稍微掙紮了一下,卻
也不敢大聲吵鬧。

  「那你是不想告訴家長,也不想讓系院老師知道了……」那男生的口吻,已
經變得猥瑣而狡猾起來,黑夜中看不清晰,但是明顯,已經在那女生的身上摩挲
摸玩……

  「嗯……嗚嗚……別……師兄……別這樣……」

  「什麼別這樣別那樣的……嘿嘿……你不想告訴家長,也不想告訴老師,就
是成年人了。想讓師兄當你成年人……嘿嘿……就拿點成年人應該有的態度出來
了。你都進大學了麼,不再是中學生了……嘿嘿……師兄其實……很喜歡你的,
看你那麼漂亮,又那麼可愛,又那麼聽話乖巧,才沒告發你的。我替你擔了多大
的幹系啊……我是負責你們生活管理的,我知情不報也是不對的。是我對你好,
喜歡你……才替你瞞下來的。你乖乖的啊……和師兄……啊……嘿嘿……要好,
師兄也會對你好,保護你的麼……別怕,沒事的……乖。來,讓師兄看看你的小
奶奶麼……乖……啊……好香啊……好甜啊……」

  那邊,兩個人的身影已經揉成一團,也不知道那男生已經對小女生做了些什
麼,可憐那小女生應該沒見過什麼世面,雖然一直在吭吭哧哧的嗚咽著「別」,
一邊在小小的掙紮,但是似乎總是不敢和那男生翻臉……聽兩個人的動靜,估計
已經被那男生上下其手占了不少便宜。

  石川躍也只有苦笑。他不是什麼見義勇為的四有青年,其實這種校園里藏汙
納垢的小事他也沒當回事也沒興趣去管……他只是有點感慨:校園也是個小社會,
即使是那麼一點點的「生活管理員」的職權,也有這麼骯臟汙濁的戲碼,盡管還
有些拙劣,但是和自己身處的那個權力的世界,其實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男人追逐權力,女人獻出身體,即使是小小的權力,也有人會用它去脅玩小
小的身體……

  等等,自己只顧了看眼前的這幕好像話劇一樣拙劣的戲碼了,忘記了身後,
自己的身後,好像也有人……

  他警覺的轉過頭……既有點驚訝,卻也釋然。

  眼前,一個嬌憨窈窕的身影,一雙明亮如水的眸子,簡單的印花T 恤和雪白
色的牛仔七分褲,雖然身高不算很高,但是兩條玉腿對於身高的比例簡直是模特
級,晃悠著涼鞋下的小腳丫,頂著嫵媚的小胸脯,背著雙手,似笑非笑的看著自
己……

  即使是在充滿了各色青春肉體的河西大學里,即使是在夜色彌漫之下萬物昏
灰之下……一點都不帶偏見,一點都不談主觀感受……自己的堂妹石瓊,實在是
……隨便怎麼種穿著,隨便怎麼個姿態,都美得不像個真人,更像是什麼少女影
視明星似的。這……實在是遺傳基因的魅力……

  天知道自己這個癡纏嬌憨,不好管束的妹妹,是什麼時候發現了自己,偷偷
跟著自己過來的。

  他才要開口,瓊瓊卻眨了眨眼,調皮的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他立刻意識
到,自己看到的一幕,瓊瓊也看到了……

  石瓊就像個精靈一樣,走路簡直沒聲音的,湊到自己的耳邊:「哥……嘻嘻
……想不想看這……嘻嘻……校園A 片啊?那小師妹……估計要被剝光了……嘻
嘻……」

  他都忍不住噗嗤笑出聲連,作一個聳肩的動作表示自己才沒那麼無聊。

  堂妹挑了挑眉毛,笑嘻嘻的又說:「那我……可要管啦……」

  他一楞,有點沒明白……

  誰知道,石瓊,已經正了正顏色,換了一副表情,將腳步放亮,兩三步趕了
上去,嘴巴里也在發出聲音來:

  「徐雲林!」

  那邊的一對男女,估計都已經扭到走廊的石欄桿座位上,開始進一步的侵犯
動作了,聽到這一聲嬌斥,嚇得蹦也似的跳了起來。

  石川躍無可奈何的笑笑,抱著肩膀,只好看著自己這古靈精怪的堂妹去英雄
救美。

  「師……師姐……」那高大的男生已經嚇得嗓子都扭了,對著石瓊篩糠似的
發抖,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擡頭掃眼的亂看,也發現了自己……

  石川躍只要搖頭笑笑,他也想明白了,剛才聽那男生的口氣,應該是歐洲學
院的大一新生犯了什麼事,被他這個生活輔導員的師兄抓住了,在這里要挾女生,
乘機揩油呢……雖然這里是室外,未必會真的奸進去,但是本來是個幽暗無人的
小角落,要不是自己這個閑人,無所事事滿世界亂走,也未必真的就會撞見……
估計這小女生,就算不被奸汙,今天晚上被這個師兄好好的玩玩身體是免不了的
了。但是這麼一算……瓊瓊今年九月一日就升大三了,她是英文系的高材生,以
她的學業和家庭背景,估計在歐洲學院也大小是個類似學生會幹部之類的職位,
這個男生自然也認得她……既然叫瓊瓊師姐,那麼這個男生其實也就是一個剛升
大二的小孩子了。

  真是搖頭,你看,只有要男人的地方,不管多麼小的權力,他們都會尋找一
切機會,用來去欺辱更加弱小的人。

  「你們在幹什麼呢?」石瓊的口吻……完全沒有在哥哥面前的嬌癡,倒也帶
了幾分師姐的威嚴。

  「沒,沒幹什麼……沒……沒……」

  「你是……大一的?」石瓊似乎轉過頭,對那女生說話,那女生衣服淩亂,
校服已經被拉開,其實襯衫也已經被解開,雖然這會兒又自己抽泣著扣上紐扣…
…胸前的春光其實已經被看盡,一道屬於清純女大學生的酥軟乳溝已經蕩悠悠呈
現著白膩奶香。

  「嗯……」

  「也是我們學院的?」

  「嗯……」

  「叫什麼啊?」

  「姚……夢綺……」

  石瓊就無所謂的笑笑:「不管叫什麼了,天太晚了,你們師兄師妹的,說事
也換個時間點啊……」

  「……」

  「好了,天晚了,快回去吧……」

  那女生像只受驚的小鹿,捏著衣領逃也似的奔了出去……路過石川躍的身邊,
連擡頭看一眼石川躍都不敢。

  石川躍倒是笑著看了個足夠……好嬌小的女生,臉蛋模樣氣質都還一副高中
生稚氣未脫的小模樣……挺可愛的……含著胸奶子看不清,小屁股倒挺圓。

  他這幅看小女孩的表情,當然瞞不過自己那堂妹。不過石瓊也只是鄙夷的瞪
了自己一眼。那叫什麼徐雲林的男生似乎也跟著要走。卻被石瓊一把叫住了。

  「你給我站住……」

  「師……師姐……」男生已經嚇得哆嗦了。

  「剛才是給那小師妹面子,才不揭穿著說的……」

  「……」

  「徐雲林,你膽子不小啊……才這麼點年齡……就敢在這里,強奸女生?」

  「沒沒沒……師姐,我沒有啊……我們是……在……在談心……在……談戀
愛……在……不是……」那男生抓耳撓腮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辯解,慌亂中又擡頭
看著在一旁看好戲的石川躍,似乎也在揣摩他是什麼來頭。

  「看什麼……那是……我哥,也是你爸的同事。怎麼?是不是這里沒人,你
連我都要一起強奸啊……」

  「不不不……師姐,我真沒……」那男生居然是個繡花枕頭,已經稀里嘩啦
的哭了出來。

  「芝麻綠豆大點的權,就敢用來要挾女孩子……我就拿剛才你嚇唬人家師妹
的話來還給你。我也不告訴老師,我也不告訴你們院長……我就告訴你爸……看
你爸揭了你的皮!」

  那男生居然已經「噗通」跪了下拉,頓足捶胸嚎啕大哭:「師姐,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嗚嗚……我真的只是和小姚師妹開開玩笑的,我不會真的怎麼她的
啊……嗚嗚……師姐……你給個機會啊……嗚嗚……師姐……求求你了啊……你
告訴我爸……他一定打死我的……」

  石川躍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沒想到這個剛才還色膽包天的男生,這麼廢物,
但是,他也聽出來妹妹剛才口吻里的關竅,他走上兩步,拉過妹妹,又把那男生
扶起來……

  「誰是他爸爸啊?我的同事?哪位啊?」

  石瓊笑得滿臉得意和狡黠:「還能有誰,你們水上中心的……不對,現在好
像升官了,是你們省局什麼處的處長了,徐澤遠……叔叔……」

  石川躍一楞,旋即明白,徐澤遠接任出事的陳禮擔任省局競技賽事處處長對
於河西省局上下來說,當然是大事,但是對於自己這個妹妹來說,當然是根本記
不住的無關緊要的小事。也沒想到,徐澤遠同誌那麼深厚幹練的一個老體育人,
居然養出來這麼個兒子。

  但是……他也明白妹妹特地提這麼一句,是給自己人情。既然那女生沒什麼
事,他一個跑到河西大學來做客的外人,當然也不會難為徐澤遠的兒子。妹妹雖
然對這種事情沒什麼興趣,但是畢竟是政治家庭出生的小公主,有這種天然的感
覺,一拉一推,一個把柄,或者說一份人情已經送到自己面前。

  「行了行了……小徐同學啊……做人呢,要堂堂正正;念書呢,要專心致誌
……你去吧,我們也不會去你爸爸那里告狀的。但是……要是有下次,要是給我
知道……你還難為那小姑娘……」

  「不會不會,我一定……痛改前非……」徐雲林同學仿佛看到了希望,已經
一臉諂媚……

  「去吧去吧……」石川躍只好無奈的揮揮手讓他滾蛋……

  ……

  一直到那個男生跑到沒影了,他才回過頭,又看看妹妹……口中喃喃找話說:
「徐處長的兒子啊……」

  他不想讓自己的眼神太曖昧,但是瓊瓊……還是那句話,這是遺傳基因的力
量,當然也是有家世背景的家庭對寶貝女兒教養滋潤的共同作用。自己這個寶貝
妹妹,今年也大三了,實在是越來越出落的漂亮迷人了,不僅擁有了逐漸成熟女
孩的體態韻味,居然還能保留著她還是個小姑娘年歲時的嬌憨雪膩……

    一方面,嬸嬸柳晨、叔叔石束安,即使僅論樣貌氣質,絕對都是人中的龍鳳,
養出的女兒,當然具備了他們兩人的先天條件;但是另一方面,也的確是國外的
生涯,優渥生活條件的滋潤,將妹妹實在是養育得如同天人一般。

    那肌膚勝雪,仿佛沒有毛孔,長發似瀑,又挑染出一絲調皮個性的赤紅,明
眸皓齒,珠圓玉潤,骨骼和肌肉都有一種在合乎人體美學的圓潤起伏,至於那小
乳房高高的聳立在T 恤之下,雪白的牛仔褲在臀部鼓起的圓滑線條固然都讓人目
不暇接。即使不考慮這些,僅僅看她的五官,也實在太精致了,眼睫毛長得好像
洋娃娃似的,小鼻頭挺拔的架起一道秀麗的骨骼線,而最是可愛的……

    依舊是她的嘴唇。從小,就算是柳晨老師那樣不愛誇女兒漂亮的母親,也都
忍不住誇獎過,瓊瓊的嘴唇,是屬於模特級的,飽滿,玲瓏,唇珠柔和的頂起一
道弧度,漂亮的如同修片效果……如今瓊瓊也長大了,還用了一點粉色的唇彩,
更是像個小水蜜桃似的……看了就像咬一口解解饞,卻又怕汁液會淋漓而出。

  他不清楚自己這麼癡癡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妹妹,究竟是想要做什麼。但是石
瓊已經開始散漫的在這幽密的林蔭下挪動腳步了,他當然只有跟著。

  夜更濃,花更好,月愈殘,星愈朗,蟬輕輕躁,蛙俏俏鳴……

  兄妹兩個似乎找不到什麼話說,只是靜靜的花前月下漫步,但是連石川躍都
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片刻的寂靜漫步,對於他,對於瓊瓊,絲毫不尷尬,仿佛
是殘酷苦痛人生中片刻的浪漫和寧靜。自從來河西,只有在校園里的片刻漫步才
是他心中平靜的時分。上一次是和嬸嬸在大草坪,今天是和妹妹在……夜色朦朧
的小樹林里。

  妹妹甚至毫不掩飾、也不造作的挽上了他的胳膊,輕輕的靠在他的體側。

  很自然,貼的很近,柔軟芳香的軀體,幽香花前,玉人月下……兄妹兩人竟
然真的如同一對在校園幽林里密會散步的情侶一樣,靜靜的享受著片刻愜意滿足
的時光。

  「哥……」

  「嗯?」

  「你升官啦?」

  「別說這個。」

  「嗯……哥……」

  「嗯?」

  「我告訴你個事……」

  「嗯?」

  「好像有人……在追我媽哦?」

  石川躍一楞,低頭轉眸,過去看看自己這狡黠的堂妹,聽她口吻輕佻,眉眼
調皮,好像是在故意逗自己……

  「哦……」

  「哦什麼?我說,有,人,在,追,我,媽。」石瓊似乎撅著嘴,對自己的
反應很不滿意,重複了一遍,還搖了搖他的手臂。

  「嬸嬸那麼年輕,那麼漂亮,條件那麼好,有人追有什麼奇怪的?嬸嬸和叔
叔離婚都好幾年了……也該有人追。你該不是那麼封建,會反對吧?」石川躍只
能裝的若無其事,說的雲淡風輕。

  他多少有點知道,妹妹是在捉弄自己;他甚至多少都有點知道,妹妹對自己
覬覦嬸嬸那點小心思早就心知肚明。他努力讓自己說的平和淡然,但是……他竟
然有點做不到。

  如果換一個環境,換一個對象說起這個話題,他心里無論如何翻騰,都一定
能表現的鎮定自若、不形於色;但是在此時此刻,和妹妹這麼放松的在校園里漫
步,而且明顯是妹妹在和自己調笑;他竟然忍不住把自己交給感覺,追問了一句:
「是誰啊?條件怎麼樣啊?」

  「噗嗤……」石瓊笑得眉眼兒都開了,居然一點不周折,輕輕擰了他的胳膊
一下,吃吃的笑著說:「吃醋啦?!我早就看出來,你對我媽有……應該怎麼說
來著,淫念!哈哈……」

  「胡說……」

  「唉,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那人給我媽送了一本什麼舊書,挺有心的樣子,
特地從首都送來的。可能怕我老媽不收,還是通過那個女人送過來的,其實一向
以來打我老媽主意的人可不少。不過這個事有點例外,我看得出來,我媽雖然表
面上把那本書就這麼一擱,其實心里頭很在意的……」

  石川躍一楞,瓊瓊的這幾句話里,信息量也未免太大了點……他實在忍不住,
甚至有點不相信,連連追問了好幾個短句:「什麼意思?送本舊書?還通過哪個
……女人?誰啊?」

  「還有誰?就是那個一直覺得對不起我媽,希望我媽也能找到她' 應有的幸
福' 的那個女人啊……大概覺得我老爸都掛了,現在沒忌諱了,替人牽牽線?」
紀雅蓉?紀雅蓉居然替人……牽線,送了一本舊書給嬸嬸?妹妹那如同星辰一般
的明眸里,泛起的是當然譏諷和恨毒的光芒。石川躍本來是深沈性格的,居然心
頭泛起了一股難以名妝的憤怒,甚至都上了眉梢:「你是說你……小媽?紀雅蓉?
有人通過她……給嬸嬸送禮?追求嬸嬸?還是送本舊書?」

  他簡直有點難以相信。他很想冷靜下來,梳理一下紀雅蓉被人政治利用的可
能性有多少,但是他居然有點做不到冷靜……他第一時間感受到的,是種難以形
容的不舒服。難道這個戲劇演員出身的女人,這樣愚蠢?!這算什麼意思?!不
管她出於什麼目的,不管那個送書的男人是什麼目的,不管一本舊書象征著什麼,
但是……難道她不明白這樣的行為,乍一看上去是對嬸嬸的一種友好和尊重,實
際上,內里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同情甚至侮辱麼?

  他是想雲淡風輕,但是就是做不到,尤其是在瓊瓊面前,竟然帶著一點點情
緒,直接問道:「什麼舊書啊?」

  「confessions 」

  「什麼?」

  「法文版的confessions ……你文盲啊?不過是有本舊書……法文我學的不
好,看不太懂,但封面和扉頁還是認得出來的。」

  「送一本舊書?你就看出來是有人在追你媽了?」

  石瓊吃吃的嬌笑,眉眼越發殤軟:「這叫女人的直覺,那書上還有很多的批
註筆記,不過字跡好像不是我媽的,是男人的筆跡。嘻嘻,說不定媽媽的老相好
啊……人家說了,這叫' 欲眠還展舊時書' ,很浪漫的。」

  「什麼……」

  「切」石瓊不滿意的瞪了自己一眼:「那扉頁上寫著的,漢字我能不認識麼?
沒文化,欲眠還展舊時書,是納蘭容若的詞,我查了,那詞的最後兩句是,『料
應情盡,還道有情無?』 ……怎麼樣?是不是挺浪漫的。」

  石川躍皺了皺眉頭,但是他必須承認,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愉快,讓他的
胃都有點疼,只好吶吶著:「你這也聯想的有點牽強了……」

  「切,我才不管……其實我覺得這樣反正挺好,挺浪漫的,比我那死鬼老爸
強。」

  石川躍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但是,他也聽出了寶貝妹妹那玩世不恭的音調里
的苦痛,忍不住又心疼的勸一句:「瓊瓊,你怎麼老這麼說……叔叔又沒有死,
不過是……」

  「不過是什麼?進去了?那管我什麼事!我煩他的才不是他犯了什麼錯誤呢?
他不過是和那個女人搞讓我心煩而已……「石瓊似乎在自己面前,也更加的放肆
無忌,甚至狠狠的呸了一口:」對了,說起這個事情,我叫你去強奸那個女人?
你搞定了麼?……奸了麼?奸的時候……她哭了麼?」

  「我……」石川躍真是無語,但是也不知道怎麼了,反而輕輕的有點愛憐的
摟上了妹妹的小腰……

  伴隨著一聲低沈嬌糯的無奈嘆息,溫軟、纖細、嬌癡……妹妹的身體也靠了
上來。

  「哼……」石瓊一邊肆無忌憚的靠著他,甚至軟糯的小胸脯都貼了上來,卻
又撒嬌似的,一腳飛起,一顆路面上的小石頭被踢飛了,她似乎是意猶未盡,滿
口都是胡言亂語:「他去玩女人,玩殘廢了吧?活該……我和媽就自己管自己,
哼,不管你們石家人的事。我媽有神秘浪漫老情人來追求,我也有人追啊……」

  「……」石川躍當然相信有的是狂蜂浪蝶在追求自己這個如花似玉的堂妹,
但是他也知道,妹妹說起這些,不過是在自己面前撒嬌,也只好笑笑不言聲。

  但是……也真是把持不定,剛才聽到有人給嬸嬸送書,似乎在追求嬸嬸,他
就有點不舒服,聽到妹妹說「我也有人追啊」,他竟然更加有一種濃濃的酸澀。

  這兩個女人,這兩個冠絕人間的女人,都是我的!!!

  他摟著妹妹的腰肢,樓得更緊了,竟好像有點害怕這具嬌柔軟糯的身體離開
自己。

  瓊瓊似乎察覺到了,但是嘴巴里卻越發說兇了:「對啊,哼,我也有啊人追
啊……好多帥哥啊。足球隊的、籃球隊的,還有什麼倪書記的公子什麼的。哼,
趕明,我也和他們到小樹林里來,給他們摸身體,看身體,玩身體……嘻嘻……
什麼都給他們,就不給你們石家人……」

  她說的越發沒邏輯,說起「你們石家人」更好像忘記了自己也姓石,她越發
嬌癡,聲音越迷,身體越軟……

  石川躍明明知道她在胡說八道逗自己,卻好像真的看到一個英俊帥氣的什麼
公子哥,在妹妹的身體上肆虐摸玩的畫面一般。他的喉嚨居然咕嚕嚕的一陣響,
居然實在又忍不住,問了一句傻話:「真的?瓊瓊,說真的……你也到了該談男
朋友的年紀了……你有沒有……」

  他說到這里,忽然有點說不下去了,他沈默,胸腔里有一股子的火焰,他輕
輕的低頭,忽然發現妹妹也在看著他,像星辰一般的瞳孔里也似乎燃燒著火焰。

  夜依舊濃,花依舊好,月終究殘,星終究朗,蟬不躁,蛙不鳴……

  「吃醋了?……嘻嘻……」那世界上最美好的兩片嬌憨朱唇輕輕的開合,吞
吐人間的芬芳。

  「……」

  「騙你的……」妹妹的聲音越來越軟,眼神越來越朦朧。

  「……」

  「我從來也沒談過戀愛……」

  「……」

  「我也沒……」

  「什麼……」他已經註意到妹妹羞紅了兩頰。

  「給人玩過身體……」

  「……」

  「除了你……」

  「……」

  石川躍當然知道妹妹是在挑逗他,除了在屏行的郊外,那天在自己的公寓里,
自己和妹妹,該說的話也說了,該做的動作也做了……自己這個渾然無視世俗的
刁蠻妹妹想和自己發生些什麼,他心知肚明。

  但,此時此刻,不是時機,地點不對,時間也不對。

  ……

  地點不對,時間也不對。

  地點不對,時間也不對,哪又怎麼樣?!

  他忽然有一種渾然不顧一切的沖動,可能也是剛才得知有神秘的「舊情人」
在通過紀雅蓉追求嬸嬸帶來的酸澀和憤怒……激發了他某種原始的情緒。

  他一下,按住妹妹嬌柔酥軟的身體,「嘭」得壓在了漆黑的葡萄藤架上……
毫無顧忌的吻了上去。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1-17 22:47 編輯 ]
2019-1-17 22:46#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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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62) 作者:hmhjhc

.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9-1-26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嗚嗚……嗯……嗚嗚……」

  被石川躍狂亂的親吻下去。自己那有著血緣關系的堂妹石瓊,那剔透的如同
雪團一般的少女,石家的小公主,河西大學裏高高在上的校花,歐院的高材生,
剛才還在捉狹、調侃、顢頇、撒嬌、告密、嘲諷、胡鬧,像個未成年頑皮少女一
般……卻幾乎在瞬間,就發出了讓人五內蕩漾,刮骨刺髓的淫媚呻吟,像是被人
施加了什麼魔法似的。

  雖然妹妹的音色還沒有完全褪去稚氣,但那已經是屬於成年人世界的聲音,
那是屬於女孩最原始也最絢爛的聲音,那是迷亂和沈淪的嬌喘,也是渴望和性欲
的邀請。

  石川躍壓著妹妹的口鼻、眼簾、腮幫、鼻尖、額頭雨點似的吻下去……而堂
妹瓊瓊被自己吻得意亂神迷,陶醉其中。她的眼簾羞澀的合閉上,那睫毛更是顯
得修長,簡直像個芭比娃娃;溫潤的雪腮上,一陣陣的如潮暈紅,柔嫩的肌膚觸
感固然滑膩,卻還有一種嬌羞的顆粒感;那圓溜溜的鼻頭,泛著柔和的光澤,因
爲呼吸的急促,鼻翼忽閃忽閃著;一股股暖暖的幽香,帶著少女的體味,從她的
鼻子裏奔湧而出,噴灑在石川躍的臉頰上。

  最是迷人的,依舊是妹妹的嘴唇。這也是石川躍從溫柔的親吻,一直到淫辱
的肆虐,最舍不得離去的地方。即使妹妹身上所有的優美,都可以理解爲「情人
眼裏出西施」什麼的,瓊瓊的唇,也應該是其中最客觀的完美存在。據說,還是
在高中時,就有廣告公司想邀請妹妹做某款國際品牌少女口紅的平面廣告模特
……當然,被嬸嬸一口回絕了。

  而如今,那完全可以登上時尚雜誌,成爲無數同齡少女參作完美的形象去比
對的,兩顆飽滿、朱紅、軟糯的唇皮,被石川躍含在嘴裏一點點的吸吮、舔舐、
潤濕、占有、侵犯……甚至到了後來,石川躍都忍不住像咬小櫻桃似的,輕輕的
咬上一兩下,而任憑妹妹吃痛,發出低吟的求饒聲,也要輕輕的咬上一道淺淺的
牙印。最可愛的,是妹妹那上下唇皮裏,都仿佛真的有一顆肉肉的唇珠,一般,
在他的口腔裏任憑他搓揉含弄,發出一陣陣妖嬈嫵媚卻又可愛清純的滾動。有人
說,「唇珠」的存在,是女孩子口鼻處最性感迷人的地帶,但是真的能有飽滿、
翹彈、頑皮、可愛卻又充滿了肉體的性暗示的唇珠,又有幾個人能像自己這樣品
玩到?何況,是和自己的妹妹。

  然後,就是玉石一樣的貝齒,這是先天的基因優勢,一顆顆玲瓏分明,沒有
任何的尺寸或者形態上的異樣,自己用舌頭一顆顆舔過去、數過來,都有一種撥
動珍珠輪盤一樣的輪廓感。完美的基因帶來完美的體態,即使是這種細節,都能
讓男性的荷爾蒙瘋狂的分泌。

  再然後,當然就是那視爲珍寶也是禁地的少女香舌。妹妹的舌頭,表面一層
全都是酥軟的柔和,但是從舌尖到舌根,又好像有一根充滿了青春活力的靈活的
筋脈,和自己的舌頭攪擾在一起,纏繞、打結、吞吐……妹妹明明是在被動「挨
吻」,卻依舊有一種本能的律動,好像跳躍的精靈,在邀請自己繼續,繼續奸汙
她的小嘴。

  這不是回國後,石川躍第一次親吻妹妹。但是每一次和妹妹這個程度的親密
接觸,都讓石川躍甚至比奸汙一個處女,在一個完美的陰道裏射精,都要感覺到
更加的滿足。也許是因爲每每和妹妹這樣突破禁忌的親熱,他都會加強自己的信
念:這樣級別的吻玩,世界上99.9999%的男人,一生都不會享用到。而自己…
…不僅可以吻到,而且吻的,是和自己血脈相連的旖旎少女。

  濕潤的唾液,交融在一起,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妹妹的;輕悠的「嘖嘖」聲,
如同雨露,敲打著夜色中的陰霾;兩個人的手掌,輕輕的交疊,又忍不住原始的
欲火,在慢慢的移動、糅合、回環。妹妹甚至已經主動的攀上了自己的背脊,在
索取自己那健美背脊的線條……而自己的手呢……和妹妹親熱的前兩次,他都沈
迷其中不能自拔,甚至有點記不得自己的手做了什麼,但是這一次……他卻有著
更多的沖動,想要在妹妹身上做更多的掠奪、侵犯和占有。

  他幾乎是像所有男人最渴望的動作一般,一邊吻著,一邊伸過手去,在妹妹
的那人世界最可愛的小胸脯上開始動作,輕輕的捂上她那一對T 恤下的俏麗的乳
房的球形,聽著那一聲「別……」,那不是拒絕,那隻是女孩羞澀的本能……他
開始觸摸,開始揉動,開始淫玩……那屬於女孩禁忌的聖地,那嬰兒將來會捧著
的糧倉,那月光下最溫柔的弧度,那脂肪最玄妙的堆積……

  「嗯、嗯、嗯嗯……」

  被自己這麼摸玩奶兒,妹妹發出了難過而又陶醉的聲音,這和剛才的呻吟,
又略有不同。她可愛的咬著小唇,嗚咽著,壓抑著自己的聲響,卻依舊發出一陣
陣讓星月含羞的嬌吟,像是在忍受著人世間最強的淩辱,又像是在享受著人世間
最美的溫柔。石川躍甚至能夠從妹妹的聲線深處聽到「舒服、舒服」的呢喃。

  石川躍是個中老手,他其實手感一觸,就知道隔著T 恤,還有妹妹的文胸,
對女孩來說,這個程度的「被玩奶」還是有三分安全感的。但是……這個小公主,
就是有這個資本,手感撫摸上去,裏面卻沒有那種濃濃的襯墊感,而是很明顯的
薄款的堆紗罩杯,那完全是天然的,少女的豐腴乳肉……而那種挺拔和飽滿,那
種和自己指尖響應的「柔順的凹下去」、「調皮的凸起來」的靈動感,即使是自
己玩過的幾個頗有資本的巨乳少女都比不了。

  手指握著虛抓,一片柔軟的乳房就落入自己的掌握,輕輕的揉動,順時針,
再逆時針,仿佛是在細細的品味和度量著,這小公主身上最完美的曲線的所有生
理機密。

  妹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甚至開始帶一些「嗯嗯嗯嗯」連續的斷點……石川
躍當然知道這裏面的差別。一個女孩被男生如此玩弄乳房,如果是愛意溫柔纏綿
旖旎多一些,女人的柔軟、蕩漾、羞澀是一種自然的生理反應;但是妹妹這樣的
呼吸,他也很熟悉……卻又不完全是……那是性的呼喚,那是渴望被自己進一步
侵犯、占有、糟蹋,在她柔媚的玉體上做更多事情的邀請。

  他當然知道妹妹對自己的感覺,但是他此時此刻感受到的,更多的,是一個
女孩,對男人的感覺。他

  他的手,不舍的離開了妹妹的T 恤胸脯部分,向上挪移到了妹妹那圓領T 恤
的領口,先是用一種慢慢的溫柔,捏玩妹妹那挺拔的鎖骨,然後慢慢的向下,從
妹妹的領口將手掌插進T 恤的內側,順著那如絲綢一般的肌膚,移動下去……

  「嗚嗚……別……哥……」妹妹的眼睫毛在忽閃忽閃的煽動,她依舊沒有睜
眼,但是仿佛已經有淚汁在眼眶裏鼓湧,她的齒縫裏傳來的,是一種是羞澀、痛
苦、恐懼的呼喚,「別」依舊是拒絕,但是,那一個「哥」字卻又飽含著濃郁的
春情。這不是拒絕,這是邀請。

  他撫摸到了一條棉軟的圓弧邊沿,那稠密紋繡的蕾絲邊,輕輕的勾勒著開始
綻放、開始拱起的少女玉峰,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乳肉在文胸的邊沿的一圈,已
經小小的被「卡」了一下,形成一段秀美的紋路,描繪的卻是妹妹傲人的資本。
這和那種戴著大罩杯文胸,卻卡的空蕩蕩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妹妹的乳房雖然
不是那種大罩杯,但是真的是挺拔的有點不可思議,估計脫下來,是那種萬中無
一的「上翹水蜜桃形」吧?

  那文胸……很纖薄,一觸之下,就應該是蕾絲少女全罩杯堆紗類型的。石川
躍是很懂個種情趣的,即使是少女的文胸,他也可以很耐心的玩弄上十幾分鍾而
不動內在。可是對著這個懷中他渴望已久的身體,他卻陷入了一種階段性的遲鈍
和猶豫。

  但是這種遲鈍和猶豫,又隻是一瞬間的,其實並沒有任何聲音,隻有妹妹酥
軟的呼吸聲,但是,就是那種兄妹之間的默契,他仿佛聽到了妹妹的某種心聲。

  向裏!向裏!再向裏!

  他沒有再猶豫,也沒有在那文胸外多做停留,而是輕柔的剝開文胸的罩杯邊
沿,將自己的手指插了進去……

  「啊……哥……」伴隨著妹妹的小腦袋幾乎都在擰著脖子顫抖了那一下,石
川躍已經將自己的手掌,徹底的,赤裸的,零距離的撫上了妹妹的嫩乳。

  啊,自己就這樣……赤裸裸的,摸到了妹妹的奶子?這是真實的世界麼?還
是一片旖旎的迷夢?

  滑、像絲綢;軟、像雲團;酥、像羊脂;而那渾圓、挺翹的弧度……更已經
仿佛無法找到對標的物體來形容。

  那仿佛是人間的隱秘珍寶;不容觸碰,卻就這樣被他觸碰;不容玷汙,卻就
這樣淪爲他的玩物;不容褻瀆,卻就這樣被他褻瀆;不容侵犯,卻就這樣任憑他
淫弄逗玩。

  男人的本能,抵消了作爲哥哥的愛憐,他的手指更用力,向裏,向裏,在那
冰潔如玉、飽滿嬌嫩的乳肉裏插進去,仿佛是要把那奶團徹底的蹂躪後奪走什麼
似的……聽著妹妹「唉吆」一聲叫疼,他又不舍得松了氣力,慢慢的,從抓變成
捏,三根手指,從乳房三個角度慢慢的,劃過那乳肉的弧度,收攏,收攏……

  捏,捏到了妹妹那隻有豆粒大小的那顆嬌柔、酥滑、彈翹卻已經有些硬挺的
小乳豆。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可能是真的像是被抓到了癢癢,也可能是妹妹天性裏帶來的那種無以倫比的
嬌媚旖旎,明明剛才羞得已經快要哭出來了,但是真的被自己這樣徹底玩上了乳
頭,妹妹也不知道了,小身體激靈靈的抖動,居然……居然反而笑出聲來。

  這一聲銀鈴般的笑聲,明明來的那麼突兀,卻又絲毫不覺得突兀……仿佛一
切都理所當然,仿佛是久別的情人相聚自然的親熱。仿佛女孩已經早就有那思想
準備,要盡情的享受這時光,要調皮的調侃那份春情,而她最私密的小奶頭,獻
給自己的哥哥淫玩享受,仿佛又是那麼的充滿了柔情。

  「瓊瓊……」連石川躍這樣老於人道的高手,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嘴裏一片
溫柔的呼喚,手裏卻不舍得放開那乳豆,那是他摩挲過的最美妙的一顆小肉,他
不舍得用力,又不肯輕易放過,依舊有三根手指,盤弄著,轉動著,撥玩著。有
時還略略的展開,去探索一下妹妹乳暈上的小顆粒,有時放的更開,盤開來,繼
續在妹妹酥滑飽滿的乳房上揉玩,但是最終又收回來,收回到那乳汁分泌的小凹
槽處……指尖的美妙令他流連忘返。

  「哥……嗚嗚……說呀……」一陣陣的被淫玩時的哆嗦,還有剛才的笑聲,
溫柔的依靠,也真是天生的絕倫,這個小公主這麼給自己玩奶頭,反而有了一點
氣力,居然又可以嗚咽著說出話來。

  「說什麼?」

  「誇我的……」妹妹已經說的吃吃的。

  「什麼?」

  「誇我的胸啊。」妹妹的眉梢眼角全是風流:「你……嗚嗚……摸到女孩子
的胸了,總歸要……嗚嗚……嘻嘻……誇兩句。」

  石川躍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明明知道時間、地點都不對,但是他也實在
享受這種和妹妹如同情人交媾前調情的人間至樂。這一次,他還真不是挑逗妹妹,
或者逗趣;他是一時三刻真的找不到形容詞來誇獎這指尖最完美的受用。

  但是妹妹依舊不依不饒,幾乎是在抖動自己的迷人奶包:「說呀……嗚嗚
……比你那個騷貨秘書李瞳怎麼樣?」

  「……」

  「嘻嘻……是不是比不上言文韻的大啊?」

  聽到妹妹一個個名字的叫出來,他忍不住笑了,他知道妹妹的小心思,但是
這份小調皮,也給了他時間和空間,找回了一些些他該有的節奏……

  「我不知道啊?」

  「什麼?!」

  「光這樣摸……不夠啊?」

  石瓊的身體又軟了,像是水做的一樣在月光下化開了似的,好像急促的呼吸
了幾下,竟然咬著嘴唇,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用很低的聲音啐了一句:「那你
……脫呀。」

  「好!」石川躍也興緻大旺,男性的荷爾蒙分泌得如同一片汪洋大海,一聲
「好」,伴隨著的,居然是雙手一下子移到了妹妹的T 恤領口,鼓舞起自己兩臂
的肌肉,幾乎隻用了0.1 秒的時間,不管不顧,甚至有點像急色的強奸、瘋狂的
蹂躪、邪淫的糟蹋;拎著妹妹的T 恤領口……就用力這麼一撕。

  「啊……」妹妹一聲尖叫。

  「嗤啦……」那T 恤的領子立刻裂開,那領口的小圓圈裂成了一個更大的圈,
然後更大……被一下子翻開,以一種仿佛被撕衣強奸,最美妙,最邪淫,最淒涼,
也是最性感逼人的姿態,被撕裂開來,一拉一扯,像一個圓箍一樣,箍到了妹妹
的小臂……

  「啊,啊,啊……我的衣服,哥,你瘋了啊!」妹妹接連幾聲尖叫,似乎才
剛剛想起來這裏不是什麼宿舍、酒店、房間,而是露天的河西大學的林蔭步道,
最後一聲,才壓低的聲音。她的聲音變得顫抖,她的身體也才發出美妙的顫抖。

  石川躍看到妹妹的瞳孔裏全是不信、羞恥和驚懼……他當然能明白妹妹這種
反應的由來:她大概完全沒想到,剛才還在溫柔的親吻自己、像個小男生一樣偷
偷的把手掌插到自己內衣裏,溫柔貪戀的撫摸自己的哥哥,會忽然像個暴徒,像
個兇犯,像個……掌控一切,不管不顧的帝王一樣,居然就這樣把自己的T 恤撕
開了?就算要看,就算要脫,就算要玩,不是應該慢慢的讓自己脫掉T 恤麼?怎
麼變成撕開了?這怎麼見人?這怎麼收場?這裏是大學校園?歐院的校花居然被
撕開了T 恤?等一下怎麼辦?

  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

  但是石川躍就是想這麼做。他死死的盯著妹妹的眼睛,扶著妹妹的肩膀。然
後……仿佛是心靈相通,他從妹妹的眼睛裏,從那著急、羞澀、惶恐裏……看到
了滿足。

  哥哥就是要奸你!哥哥就是要玩你!哥哥就是要糟蹋你!哥哥就是要奸汙你!

  我是你哥哥,我疼你,但是我就是要這麼做!

  這難道不是自己這寶貝妹妹,一直在渴望著自己做出的舉動麼?

  他有信心,也有把握。

  何況,即使是妹妹被撕開T 恤一剎那的羞恥、惶恐、迷亂……不也是他在瘋
狂攝取的某種極限的快感。

  更何況還有更讓他滿足的,眼前,展現在他眼前的……已經不僅僅剛才是美
妙、漂亮、嬌潤的少女身體那麼簡單;那身體縱然漂亮婀娜,但是卻是人人都可
以看到的。而現在,展現在自己眼前的……是隻有某些人,隻有某些擁有特別權
力的人才能看到的迷人景緻,少女的奶子,裹著一面粉色的文胸。

  這和穿著T 恤不過是一張布片的差距,但是T 恤的撕裂,卻已經是將他帶到
另一個世界,是「普通人」和「擁有者」的界限,也是人間和天堂的區別。

  妹妹乳房的形態,終於可以看得很清楚,因爲那T 恤是被撕開,卻並沒有完
全的撕裂,所以對妹妹的兩條臂膀形成了一種「箍著」的感覺,這種可能有點不
舒服的體態,讓妹妹的乳房自然的夾起來,顯得更加的飽滿、豐潤、誘惑。

  這是兩顆已經成熟的果實,包在精緻、夢幻的堆紗罩杯下,在等待著她們的
主人去摘取。而這兩顆渾圓活潑的球體,夾出的那細細的一條乳溝,更是迷人的
如同希臘的油畫。那溝痕上乳膚,細潤白皙得絲毫沒有毛孔。而兩座玉峰飽滿的
驕傲的高聳著,果然是那種少有挺翹的水蜜桃形。

  而那面粉色的堆紗文胸,兩根綢緞肩帶上若隱若現的點綴著小朵的粉色蕾絲,
這更讓這肩帶細弱得好像隨時都會斷裂,呈現人間最暖香的芬芳一般;纖薄的罩
杯裏面並不用襯墊,卻用外側的團紗蕾絲,以小波浪狀堆出一道道細紋來,襯托
著少女的完美半球胸型;那罩杯的延邊一圈,都是密密的蕾絲繡邊,織工細密、
花紋簡約,卻絲毫不矯揉造作。這面額妹妹貼肉的文胸,托著她兩座白玉乳峰,
如同兩張粉紅色的夢幻王座,包護一對孿生的粉嫩公主。這就是最精緻的文胸,
穿在最美好的胴體上的極限效果;既不會喧賓奪主,也不是多餘的僅僅是遮掩的
布料,而是襯托、是敬仰、是呵護、是包裹、是展現,是吞吐,是乳房的衣裙,
是性感的召喚,是激情的王國……

  石川躍是非常懂女孩子內衣的,當然在這點上,他也知道以妹妹的品味,是
不會讓他失望的。他輕輕的撫摸那肩帶、撫摸那罩杯、撫摸那兩個罩杯鏈接處那
一顆小雞心、隔著罩杯尋找那乳頭,探索那乳峰。簡直有點愛不釋手,甚至好像
有點戀物癖似的變態,仿佛是在品玩一件值得收藏的稀世珍寶。

  這樣的摸玩,溫柔、淫魅、卻又帶著贊歎和侵犯的欲望,大概又讓瓊瓊又迷
醉了。這小丫頭,已經忘記了T 恤被撕裂的尷尬和麻,一邊嗚咽著,一般居然迷
離了雙眼,吃吃的帶著顫抖卻調皮的口音,很細不可聞的聲音問著:

  「哥……喜歡麼?……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內衣?」

  「嗯?……瓊瓊……你穿什麼樣的……嗯……內衣,哥都喜歡。」他隻是本
能的回答,但是回答出口,卻連他自己都有點不滿意。這是真心話,以妹妹的胴
體,可以讓任何親吻到她肌膚的內衣,都變成無比誘惑催情的情趣裝;但是面對
妹妹的貼身文胸,對這隻屬於他的這片性感美景,他又覺得,自己這樣的回答,
有點不夠,有點敷衍。他忍不住,輕輕的又在撫弄妹妹的乳尖,從罩杯裏「摳」
出那顆肉粒來淫玩,仿佛是在描繪什麼美圖一般,又添了幾句:

  「不過,最適合我們瓊瓊的,我覺得。可能應該是黑色的那種……誘惑一點
的,蕾絲的,半罩杯的,有點聚攏效果的……」

  果然,妹妹被自己的細微、具體的描繪,說的有點心花怒放的意思,迷離的
媚笑著:「哥,你還真懂啊。爲什麼呢?爲什麼我適合那種啊。」

  「因爲……我的寶貝瓊瓊,太純潔、太漂亮了啊。」到這會兒,石川躍已經
是完全的甜言蜜語了;而他的手掌,卻已經開始進一步對眼前玉體的探索;分兵
兩路,一路依舊在捏玩妹妹罩杯下的,裹著紗花蕾絲,玩弄她文胸下的小乳頭;
而另一路,則已經開始向下,向下,越過妹妹的小腹,輕輕的,試探的,摩挲起
妹妹牛仔褲下的襠部來了。當然,他愛撫的很小心,很溫柔,掌心也隻是虛握著,
也不會直接攻擊妹妹的恥縫蜜穴,他是要慢慢的占有妹妹的一切,而不是直接的
攻取。更何況,即使是妹妹牛仔褲下那片平坦、神秘的三角地帶,那一段婀娜的
風景,那少女最後的秘密,即使是這麼輕輕的撫弄淫玩……也已經讓他神魂顛倒。
而一般撫摸著,一邊嘴巴裏,繼續柔媚的在妹妹的乳溝口,幾乎是要帶著口水舔
舐上去,吹著柔和的風,吹著妹妹癢癢的,繼續在描繪著那套想象中的黑色性感
內衣的效果:「瓊瓊麼,就像個小公主。是真的公主麼……公主都是穿粉紅色的,
但是內衣,就反而不一定非要再穿得像個公主。而是要性感一些,誘惑一些,成
熟一些……讓人想到這個公主,是可以……靠近來……」

  「嗯……什麼?」妹妹已經被自己說的渾身酥軟、聲線都迷離了。

  「是可以靠近來……' 奸汙' 的啊。」他重重的咬字,說著「奸汙」兩個字,
把妹妹說的更是咬著嘴唇,無助的呢喃……,而他,隻管上下夾攻,繼續:「所
以黑色的蕾絲內衣,最適合我們瓊瓊穿啊。包著你的……奶兒,也包著你的…
…這裏……等我來玩,來摸,來看,來……徹底的糟蹋啊。」

  「嗯嗯……哥……你……嗚嗚……」石瓊果然很享受,甚至刻意的放松著身
體,微微的很細巧的岔開兩條白色牛仔褲下包裹的細潤的大腿,讓石川躍盡情的
撫摸她平坦、溫潤、飽滿的襠部:「那……下次,瓊瓊穿給你看,黑色的蕾絲內
衣,對吧?」

  「嗯……」石川躍一邊繼續溫柔的撫摸,一邊仿佛已經是在雲裏霧裏的夢境,
居然繼續貪婪的描繪著:「或者,再換一套。」

  「嗯?」

  「白色的,全部都是白色的……一點雜色都不帶。最純潔啊,最一塵不染,
像個小女孩。」

  「嗯……也好……」

  「但是那樣,還要配白色的絲襪啊……」

  石瓊本來已經昏沈沈了,卻又被自己逗笑了,噗嗤一聲,聲音卻依舊甜美,
依舊毫無邏輯,依舊仿佛夢中:「原來哥哥你喜歡白絲啊……嘻嘻……那你…
…嗚嗚……嗯嗯……輕點……那你……嗚嗚……是不是喜歡蘿莉,喜歡幼女啊?
瓊瓊下次,梳雙馬尾給你看好不好?」

  「好,好啊。對了,還有一種……其實,瓊瓊你可以試試穿肚兜,應該也很
適合的。」

  「肚兜,也好啊……嘻嘻……你到底要我穿成什麼樣啊?你個強奸犯……花
頭還真多。」

  這幾段帶著玩笑色彩卻又春意盎然的描繪,讓兩兄妹更加的貼近了。石川躍
已經借著這片刻的溫柔和放松,開始理所當然的解開妹妹的門襟扣子。

  和瓊瓊的上半身那種精緻比起來,論線條,瓊瓊的下半身更像造物主在曲線
雕塑上的藝術成品。尤其是妹妹的兩條腿,妹妹的身高其實並不夠高,本來是很
難有那種模特腿的,但是瓊瓊的那兩條腿,真的是細潔溫潤,修長可愛。大腿如
同一握,膝蓋挺拔秀麗,小腿到腳踝,如同象牙一般有著直線條的修長,又有著
百轉千回的玲瓏蜿蜒。整體上看上去,並不是那種過於纖細的圓規腿,是有幾分
微微的帶著誘惑的肉感,卻又絲毫不會顯得粗實。那洗白做舊的牛仔褲白灰色的
紋路輕巧的變化,其實這種褲子,不是什麼女孩都能穿出效果來的。唯獨妹妹,
卻能穿的好像中學生一般清純,又如同時裝模特兒走臺一般的時尚效果。至於妹
妹的臀瓣,那更是圓形、弧形的美妙結合;非但一點都也沒有女性常見的寬肥,
反而有一種運動員才有的挺拔尖翹,飽滿多汁,緊實彈綿,如同一顆新結的蜜桃,
被人從中間切出一道似有若無的凹陷而已。

  「撲……」門襟扣被解開。

  「刺、刺啦……」門襟拉鏈被拉開。

  每一聲都是仙樂,都是女孩絕對不會被「其他男人」聽到,時候女孩做好準
備,被男人生吞活剝、赤裸嬌軀、等待奸淫、接受侵犯時的伴奏。

  而瓊瓊當然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但是這丫頭似乎已經下定決定要配合,絕對
不反抗。反正T 恤已經被撕成這樣,褲子……又算的了什麼呢?她甚至,主動的
微微的擡起可愛的小屁股,翹起一條粉潤的腿,配合著自己,將那條七分洗白牛
仔褲,包著她纖細下身的屏障,褪了下來……

  玉色生暖香,人間有美意;當妹妹瓊瓊褪下牛仔褲,露出兩條白生生的大腿
和一方粉色小內褲時……石川躍也算見過世面,都幾乎有一種呼吸停止的感覺。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妹妹穿著內褲的下身,但是這一次……他卻依舊被震撼的
連氣都要喘不過來。

  兩條白白的長腿,委婉、妖嬈、挺拔、細白的膚色下,隱隱的是靜脈起伏,
兩條大腿最粗處也不過隻有一掌握的圓周,這會兒妹妹害羞的並攏起來,簡直好
像連一根手指都插不進去。膝蓋上可愛的圓圓的兩片小粉蓮,卻又有點小蘿莉才
有的可愛感。小腿上隱隱的肌肉、骨骼和筋脈,拉扯出一種仿佛是直線條的修整,
又有著曲線條的優美。而最讓人浮現連篇的,是妹妹的腳丫,那腳踝婉轉,借著
夜光有著神秘的光澤變化,腳跟圓潤,肉肉的;十根腳趾,可愛的俏皮的在緊張
的拉扯著,那腳趾頭上如同十顆玉石一般閃閃發亮,應該是塗了某種透明色的指
甲油。

  就這麼兩條腿,美的如同雜誌上的寫真,卻又真實的展現在自己的面前,而
且是自己的妹妹,和自己有著不可分割的血緣關系的妹妹,是當初那個……從很
小時候開始,就粘著自己,和自己親密無間,是自己帶著長大,像個小跟屁蟲似
的妹妹。也是那個從很小時候開始,就被自己猥褻過,摸玩過的小幼女。她那兩
條曾經隻是粉糯糯的跟藕條似的腿,如今,竟然長成這樣的尤物麼?

  如果在任何一個其他的環境下,石川躍都幾乎可以抱著這兩條玉腿,狠狠的
撫摸,淫辱,奸玩,占有,糟蹋……就算玩上幾個小時,其他的一切事物都無法
吸引他的註意力。

  但是就這樣,此時此刻,他卻做不到。

  因爲……有一方比起這兩條白生生的長腿更加的迷人的風景,就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面粉色堆紗蕾絲繡邊純棉底料的,屬於自己妹妹的低腰小內褲,當然,
還有那內褲包裹下的一個溫潤幽深的倒三角地帶。

  粉色的蕾絲內褲,但是蕾絲隻是襯邊,內褲的布料,依舊是粉色的純棉,溫
潤,通透,可愛,卻並不透明,你無法通過那窄小的布料去窺見裏面的風景,這
卻更一份少女的清純矜持,更是仿佛在提醒有緣可以看到這方景色秀美的人:這
是屬於特有的人特有世界。但是這內褲真的很窄小。不過是很低腰的一小條布料。
在大腿外側打結處更是窄小到不過一根手指寬。也許是因爲布料的彈力好,也許
就是一種刻意的誘惑設計,當然前提是妹妹的身材有那種質感。那內褲,被包得
緊緊的,幾乎看不出來邊沿,而那內褲的襠部,更是絲毫不忌諱,勾勒出一團微
微凸起的小弧度,隻有弧度的中央,在妹妹的臀瓣,輕輕的扭動時,才能看到的
……一道誘人的凹痕。

  一切嬌豔都那麼集中,臀肉的美妙,大腿的細潤,夾緊的小三角,蕾絲的襯
邊,肉肉的小凹痕,都不過是在那方寸之間。被一條粉色的小內褲包得緊緊的
……那是女孩最私密的地方,那是女孩可以獻給男人最寶貴的地方,那是一切性
欲快樂最終的源頭,那是一切征服快感最極限的享受。

  石川躍覺得口幹舌燥,他知道時間不對,地點不對。他甚至知道此時此刻,
此情此景,畢竟是在室外,是在河西大學西區的幽深角落裏,似乎不是自己對妹
妹進行突破,奸汙妹妹,破身妹妹,糟蹋妹妹,得到妹妹,占有妹妹的最優選擇。

  但是他就是忍不了。

  他將眼前的嬌媚少女,已經被脫得隻剩下三點遮羞的小妹妹,那粉紗點綴著
最羞恥部位的玉體,摟在懷裏。兩隻手從上而下,從下而上,在所有的肌肉、骨
骼、肌膚、肢體上流轉……似乎每一寸肌膚,他都想玩,他都想得到。

  「嗚嗚……」妹妹又和自己纏綿在一起。口水、汗水、肌膚、體液……滾在
一起。如同一對肆無忌憚在校園裏偷情的璧人。

  纏綿,扭動,粘連。石川躍一邊粗重的喘息,一邊就這麼摟著已經半裸的妹
妹,在一寸寸肌膚、一點點關節,一段段曲線的淫玩。他胡亂的上上下下的吻弄,
他癲狂的上上下下的撫摸,他的指甲卡進了妹妹的鎖骨,他的指骨掐進妹妹雪白
的小屁股……而不僅僅是停留在那三點遮掩下的私密處。

  每一處,他都玩不厭,每一處,都有著讓他滿足讓他瘋狂的驚喜。

  他的口水,甚至已經滴落在妹妹的乳溝上,他的指甲甚至卡著妹妹的小內褲,
在妹妹光潔的陰阜上刻下一道道痕跡,驚喜的發現妹妹似乎是一個毫無陰毛的白
虎體質,他摩挲著妹妹的乳包,滾到背脊,又順著兩條清晰的脊索線條向著妹妹
的蜜桃小臀延展下去……甚至卡著妹妹的內褲,撫弄她的雪股當中那條縫隙。這
種小內褲隻會卡著女孩雪臀的一半。一半股肉在外,一片股肉在內,這種若遮若
掩,若隱若現,更讓妹妹的身體在散射著令人足以炸裂的體香,那是純潔和性淫
混雜在一起的滋味,仿佛隻有妹妹這樣的女孩的玉人天胴才會擁有。而石川躍的
肉棒,已經以一種滾燙快要爆發的姿態,頂著自己的褲子,頂在妹妹的身體上,
像一條饑渴的惡龍在尋找出口,又滾、又搓、又戳、又點。

  抱著內衣女孩玩弄,石川躍當然不過是第一次,他甚至都記不得自己是第幾
次,但是這一次……卻讓他如此的流連忘返,就像一個第一次玩弄女孩的清純少
年一般的驚喜。

  夜濃,月暗,在河西大學西文亭外幽暗的林蔭深處,他就這麼……摟著隻穿
了粉色內衣的妹妹,瘋狂的淫玩、褻弄、撫摸、侵犯……搓揉的妹妹的內衣已經
開始移位。奶頭兒呼之欲出,屁股肉已經在左右搖曳中頂著內褲的邊沿冒出來,
細細的撫摸,那最是誘人的深幽縫隙處,似乎已經有了一道濕潤的痕跡。

  石川躍當然知道,時間不對,地點不對……甚至有點太危險。就算要奸妹妹,
他也應該在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在這裏,在此刻,如果被路過的學生看見,會
給他和妹妹造成什麼樣的影響,甚至給他那不可再經風浪的家庭造成什麼樣的影
響?這可不是其他的大學生小情侶的林間茍合。

  但是,他已經有點顧不過來了。

  而他的手掌,終於開始粗暴的拉扯妹妹的肩帶。那細弱的肩帶,當然無法阻
止他的侵犯。

  「別,別……」但是妹妹,忽然掙紮了一下,又掙紮了一下,躲開了他的進
攻,而且掙紮的很認真。

  「嗯……」石川躍竟然有點楞,如果換了別一個女孩,他才不在乎,但是瓊
瓊……不在他可以不在乎的行列。難道……就這樣了?就這麼親熱一下?瓊瓊要
的就是這個?難道瓊瓊要在這個程度上,拒絕自己?還是說因爲這裏畢竟是室外,
是一個不安全的地方,瓊瓊覺得現在這樣就已經過分了?要到此爲止?

  誰知,妹妹居然紅著臉蛋,帶著濃濃的喘息,和一片呢喃,卻又偏偏能白了
自己一眼:「嗯……你別脫了……臭強奸犯。你已經撕壞我的T 恤了,回頭把我
……文胸都拉壞了。這很貴的。」

  「……」

  「我……自己脫。」嬌聲入耳,似乎仙樂。

  石瓊依舊是石瓊,就算是這樣的情熱時刻,這個自幼嬌憨的小公主,依舊有
著自己的一份古怪精靈和別樣趣味。


               (待續)
2019-1-26 23:28#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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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63)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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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9-2-11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63回:石瓊,偏要這麼做

  「我自己脫」?

  ……石瓊自己都想不通,這樣羞人的話,自己是怎麼說出口的?而且說的是
那麼嫵媚,那麼妖嬈,那麼嬌俏,又那麼理所當然。唇齒交錯間,剪水一溫柔,
恍惚中連自己都有點嫉妒,這個世界上,究竟是誰,竟能享受到自己這溫潤如玉
的瓊脂少女,主動脫下文胸,展露芙蓉玉乳的應承呢?

  我自己脫?哥哥聽到這樣的仙樂,應該會得到一種男人征服女孩時,君臨天
下、為所欲為、至高無上、極限享受的快感吧?

  她也弄不懂,自己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偏偏就是做到了,偏偏要咬著嘴
唇,還要故意揚起小臉,雖然不敢去看哥哥的眼睛,但是依舊要擺出一副嬌憨、
自然、勇敢的模樣。就這麼輕輕的折過兩臂,讓兩條雪一樣的膀子從自己的肋骨
旁,靈巧的穿回自己的背脊,這個動作當然會讓自己的胸脯更加的挺翹凸起;光
看動作,好像自己也並沒有什麼猶豫,當然也很優雅緩慢。幾根玉指交錯,一聲
「撲息」輕響,讓那文胸背帶後包勒著女兒家胸前玉峰的扭扣就這麼松開。也不
知道,自己的乳房,有沒有發出那種小說里、電視里讓男人魂飛魄散、心動神搖
的「彈出來」的視覺沖擊力。雜誌里說,看到女孩子解開文胸的一瞬間,是男人
可以比較「金榜題名」的十大幸福瞬間。以自己的乳房的豐潤和翹彈程度,哥哥
應該享受到那種快樂了吧?再輕輕的搖動自己手臂,微微的縮起來,還褪下肩帶;
那一個圓溜溜半球性肩膀,和自己那條清晰挺拔的鎖骨上,是不是會有光暈的疊
映?那條纖細的肩帶,輕輕的被自己褪下雪臂時,自己的乳房終於離開那純棉堆
紗的包裹,彈翹而出;自己的乳峰在空氣中吞吐溫柔,自己那幾乎沒有顏色的乳
暈那一圈小疙瘩在呼吸著夜露,而那一顆粉紅,那一段嬌艷,那尖尖的粉色奶頭,
那女孩兒最羞人的小草莓,微微內陷的一擰,終於展露芬芳時,這片美景,哥哥
會喜歡到什麼程度呢?

  然後,她就這麼赤裸著一具如同冰雕雪砌的身體,輕輕的扭過臉蛋,等待著
哥哥的臨幸。而果然,石川躍的手、鼻、口幾乎都是在一瞬間,撲到了自己的胸
乳溫存之中。

  啊……哥哥,我的哥哥,在舔我的乳溝!哥哥,我的哥哥,在摸我的乳房!
哥哥,我的哥哥,在吃……我的乳頭!

  這就是愛麼?還是……欲望?是親密,還是……侵犯?是享用,還是……糟
蹋?是纏綿,還是……奸汙?哥哥……滿足麼?

  她忍耐著,也是享受著,從小腹下發出的輾轉的酸澀,忍不住緊緊的抱著哥
哥,卻也把自己的奶兒,擠壓成一團,撲在哥哥的臉龐上,更加嫵媚從容的獻給
了他,自己的一切。而哥哥更是像抱著嬰兒那樣抱著自己,兩只粗壯寬大的手掌,
在自己的身體上一寸寸的劃動。卻也沒有停下唇鼻舌齒對自己乳房的淫玩。

  石瓊當然很害羞,她甚至已經羞得有點神誌不清,周圍的環境、景物乃至時
空都已經有些錯亂,呈現出一種帶著噪點的幻滅夢境感。

  她又不是久經歡場的交際花,又不是無恥淫蕩的性癖女,更不是賣身換財的
援交妹。她是石瓊,她是石束安大使和柳晨老師的掌上明珠,是史沅涑的孫女兒。
首都的高幹子弟圈里是有一些個別女孩私生活淫亂不堪,但是肯定不包括她在內。
她是知書達理、嚴於家教、身份顯貴、玉潔冰清,舉手擡足間都自有一份世家修
養的石家小女兒。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父母自小對她的教育,至少是在性
教育方面,就帶著濃厚的傳統的貞潔觀念,就算不至於有什麼貞潔烈女的念頭,
也講究懂得自珍自愛。她喜歡也好,她不喜歡也好,至少她都必須接受,從小到
大,在任何一個社交圈里,她都有著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公主氣場。

  自己,只穿了一條窄小性感的小內褲,連臀肉和恥部都不能完全遮住,分岔
著兩條凝脂玉腿,挺著一對嬌羞乳房,青絲散亂,瑤鼻忽扇,嬌喘連連,接近全
裸的被自己的哥哥,抱在懷里,撫摸、親吻、侵犯、糟蹋、奸弄、淫玩……?還
是在這里?在這種地方?在隨時可能被人發現的地方?這是自己麼?這是石瓊應
該做的事麼?

  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說,無論理性的還是感性的,她都明白,不是說不可以做
愛,而是自己的裸體,自己的乳房,自己的小穴,自己的翹臀,自己的處女膜,
自己這最珍貴的美好所有,應該在一個安全的環境下,在一場浪漫的微醺時,在
一段真誠的告白後,在一個私密的房間里,最重要的是,是在一個合適的對象前,
才能呈現出來,獻給對方以最完美的人間性愛享受,得到她這具如同瓊漿玉液一
般的身體,也同時留給自己以最浪漫的青春紀念。

  當然,不可告人的是,在她的心目中,在這個世界上,這個所謂「最合適的
對象」,唯一可取的,只是眼前,正在瘋狂的吸吮自己乳房的,甚至手掌已經從
自己的內褲後沿里插進去,在掐弄自己的臀溝的,自己的哥哥石川躍。這不為世
人所容,但是,她也並不在乎。按照她的古怪淘氣的想法,最完美的事情,就是
自己把自己的童貞,自己的身體,自己的乳房,自己的小屁股,自己的肚臍眼和
小腳丫,自己的處女膜,自己的第一次,交給自己最親愛的哥哥去享受、去占有,
甚至去糟蹋、去淫辱、去蹂躪,留下永恒的印記。而自己未來的男朋友或者丈夫,
固然可以和自己「長期做愛」,甚至生兒育女,但是卻不配踏足這最美妙的初春
世界,那是只屬於自己童年殘留的美好回憶的夢幻世界,也是指屬於自己心房深
處最唯美的秘密。

  尤其是自己漸漸長大,留過洋、出過國,進過名校,踏足過普通國民未曾踏
足的資訊世界,見多識廣起來,也不至於和那些土老帽的女生一樣的無聊,把性
愛看成女人給男人的某種交易品。自己分得清性愛和婚配,自己分得清快樂和幸
福,自己分得清義務和願望,自己知道哪些事是為了自己去做的,哪些事情只是
不得不去做。所以,和哥哥親熱,給哥哥看身體,給哥哥玩身體,給哥哥看內衣,
給哥哥摸奶子,給哥哥玩下身,甚至給哥哥淫玩抽插,奸破童貞,攝取初紅,用
最淫魅的方式給哥哥盡興奸辱,再沈浸在男女兄妹汁液交融的歡愉中,……那種
事,害羞是肯定的,但是更多的,是甜蜜,是刺激,是滿足,是溫暖。

  可問題是,時間不對,地點不對。

  光有「最合適的對象」是不夠的。她夢想中給哥哥獻身奸玩的鏡頭里,還應
該有浪漫的微醺、真誠的告白,甚至應該有燭光,有紅酒,有玫瑰和茉莉,而不
是因為看見一對小師弟小師妹的「脅迫淫戲」或者是聊起追求母親的秘密情人,
勾引起來的一時的荷爾蒙的分泌。至少……還得有一個安全的環境,一個私密的
房間吧?就在河西大學的西苑?就在幽深黑暗的葡萄藤林下?就在金風玉露的星
月掩映下?說句現實點的,萬一來個路過的老師學生甚至保安隊,看見了怎麼辦?
自己再怎麼裝無所謂,畢竟是個冰清玉潔的黃花處女,是歐院高高在上的校花,
這種場面自己怎麼應付?自己是真的想,想低聲哀求,叫哥哥停一停,就算今天
不止是淫戲,接下來哥哥一定要奸操自己,去自己的宿舍也好啊。

  「哥,停下來……我們去開房吧?或者去我宿舍吧……」???

  她是想這麼說,但是她卻不知道怎麼了,說不出口。

  此時此刻,在周圍已經一片混沌曖昧中,她卻又覺得,這種刻骨的羞澀難當,
卻又是另一番人間歡愉。

  她其實已經害羞的無地自容,別說現在,哥哥已經在像個嬰兒一樣的吃自己
的奶子,發出「嘖嘖」的口水聲,而哥哥的兩只手還套在自己的內褲里,婆娑著
自己光滑嬌嫩的股皮,從自己的臀部產生的那種被包裹、被淩辱的快感,讓她忍
不住身體的抽搐,這讓自己的乳房一陣陣的發出美好的蕩漾和擠壓,真懷疑真的
要有汁液流淌出來一樣……就算剛才,被哥哥脫下T 恤、脫下褲子,裹著僅有的
三點式內衣玩身體時,她一度甚至牙關都在不自覺的打戰,連咬著嘴唇都阻止不
了那種因為羞恥而發出的不自然的律動。她想尖叫,她想掙紮,她想逃跑,她想
狠狠的在哥哥的肩膀上咬上一口,給這個臭強奸犯一點教訓……何況這會兒…
…自己在以一個羞恥到不可思議的姿態,給自己的哥哥,吸吮著那根本沒有卻好
像存在的乳汁。自己的體香,仿佛在被這種捧著奶肉擠壓,含著乳頭吸吮的動作,
一點點的從自己的乳尖處分泌出來,流入哥哥的口鼻,從此……不再屬於自己一
般。

  但是,從剛才開始,她就沒有退卻,她選擇了以一種不停的挑戰自己中樞神
經和少女春懷極限的方式;她俏皮的回應,溫柔的配合,嫵媚的引逗,乖巧的順
從……

  不讓我這樣?我偏要這樣!

  她由得哥哥褪衣脫褲,給哥哥視奸和愛撫身體,她沈浸其中曖昧而羞澀的配
合,她和哥哥討論內衣,她像個甜美體貼的小情人一樣,承諾穿黑色蕾絲內衣,
穿白色絲襪,穿肚兜給哥哥欣賞奸玩,她甚至為哥哥表演了女孩子脫文胸的瞬間,
再摘下那蕾絲夢幻文胸,把自己的一對嫩乳獻給哥哥……而現在,她更是努力讓
自己保持著最後的清醒,仿佛和另一個自己作對似的,一點點的去細微處,去盡
情的感受自己的少女嬌嫩的身體,被哥哥盡情的淫玩、奸汙、親吻、啃咬、吞吐
時的恥辱感和快樂感。

  乳尖如同觸電,乳核里也是一陣陣的麻酥酥,仿佛在胸膛的左側,自己的心
臟已經「噗通、噗通」要跳出腔子來。那會在自己白皙的乳肉下,蕩漾起血脈的
律動麼?

  哥哥是不舍得對自己的乳房過於肆虐的攻擊的,他不會弄疼自己,但是即使
如此,這個明明是飽覽花叢的堂兄,已經開始忍不住用牙齒輕輕的咬著自己的乳
頭,開始拉扯了……不是麼?天啊,自己的小奶兒,被扯出那種彈力十足的形態
來,會變得很淫魅吧?……是不是太誇張了?

  「嗯嗯嗯……」她的小腹下,已經有一股接著一股的暖流,不是僅僅沖向自
己的子宮,更是向著自己的身體骨骼的所有末端,遞送去一陣陣的酥軟和滿足。
她咬著嘴唇,感受著那快樂和羞辱,也感受著危險和滿足;她摟著哥哥的腦袋,
在哥哥的頭皮上抓著「莎啦啦」的聲響,唯美亮潔的指尖劃過哥哥的頭發,再從
後腦劃過哥哥的脖子,指甲已經卡進哥哥的後頸肌肉群里,卡進去,卡進去…
…她的身體也在繃緊,在拉扯,臀部忍不住後翹,背脊呈一個圓月一般的彎弓形,
揚起天鵝一般的頸子,秀發散亂在夜風中,兩條白皙光潔的玉腿,從哥哥的臀後
交錯在一起,十根腳趾點成一團,喉嚨里發出妖嬈、盡興的嗚咽。這一幕,淫蕩
固然淫蕩到了極點,但是也同樣,唯美也唯美到了極點。

  不讓我這樣?我偏要這樣!

  在某種意義上說,這其實就是她的自小養成的內心高傲。這種感覺,連她自
己都覺得奇怪。越是這種時候,她越是不願意認輸,不願意表演那些平庸的女孩
會去表演的項目。內心深處,她是有點不甘心,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在這種場
合這種時間這種地點;內心深處,她甚至有點懊惱,連自己第一次裸呈給異性
(小時候被哥哥猥褻淫玩不算的話),她都有點懊惱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甚至有
點想哭。但是……拒絕?阻止?推脫?因為亂倫,所以要裝成被動的、無奈的?
想要一個安全的環境?想要一間溫暖的房間?想要一張雪白的床單?想要紅酒,
想要玫瑰,想要微醺,想要甜蜜的告白,想要……

  是想要,很想要。自己很想失身給哥哥,但是也很想失身的那夜,一切如自
己夢想那樣的浪漫甜蜜。

  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和哥哥的兄妹關系,只要一想到這一時的激情來之不易,
只要一想到那些周圍的男男女女可能對自己和哥哥的關系的惡毒評價,她就不願
意去想。她寧可把自己交給哥哥,完全的交給哥哥。

  不讓我這樣?我偏要這樣!

  哥,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你想什麼時候,什麼地點玩,就什麼時候,什
麼地點玩……我是石瓊?!我是石束安的女兒,我是柳晨的女兒,我是史沅涑的
孫女,我是……石川躍的妹妹。即使是在這樣的無邊羞澀中,即使是在刻骨倫亂
時,被哥哥第一次采摘女孩的胸乳已經到淩亂極致,難道就不可以有自己的驕傲?
自己的性格?自己的獨立?自己的選擇?自己的對於這個世界所謂一般法則的蔑
視?

  我就是一個完美的女孩身體,卻偏偏不喜歡按照你們一般人的劇本去呈現在
新婚夜手忙腳亂的所謂「規矩」下的機械應付。我就是要在隨時隨地,就是要做
你們覺得我不應該去做的事情。我就是要給我哥哥玩身體,給我的哥哥,用最羞
恥的姿勢,盡情的淫弄奸玩,還偏偏是要在不合適的地點,不合適的時間。

  而最重要、最關鍵的是,即使我這麼做時,依舊,依舊會美到讓這個世界窒
息。

  石瓊溫潤的身體,在呈現一種極限的舒張,在星空下雕刻自己的曲線,如同
那一幅古希臘普緒克的油畫,是在十九年後,回應當初造物的恩寵和基因的奇跡。

  「嗯……哥,哥,哥……」

  乳腺內的刺激越來越綿長,小腹下的沖動越來越激烈,哥哥的手,哥哥的指,
哥哥的唇,哥哥的目光,哥哥的呼吸,攪和著河西大學夏夜的暖風還有那昏暗的
月光,一起刺激著她所有的毛孔,像是浪花拍打著白色的沙灘留下滲透到地表下
的每一處印痕。

  而哥哥更是越來越過分,一面越來越癡狂的奸弄著自己那完美無瑕的玉峰,
一面,他那一雙仿佛擁有魔力的手掌,被「套」在自己的內褲里,本來還是在撫
摸自己的股皮,卻越來越向內側進展,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自己的蜜桃
臀縫里劃動……

  天啊,好羞恥,好絕望……哥哥居然這樣在同時玩自己的奶子和屁股,但是
……又好舒服,好美滿。

  一浪,一浪,又一浪……

  「瓊瓊……」哥哥的指尖是不是在不經意間,已經輕輕的觸摸到了自己的嫩
菊邊沿?而哥哥那狠狠的一口吸吮,是不是都快要把自己的乳核給吸出來了?!

  「啊……不行了!!!」

  從石瓊的胸腔里,發出一聲地沈卻悠長的呻吟,很長,很長……第一股風月
的高潮,從乳房到陰道,從小腹到子宮,磨著她的靈魂,發出破碎的嚶嚀,她的
眼淚都已經滑落雪腮,卻沒有失落,而是一種痛苦的滿足。這和自己手淫或者和
櫻子對摸後的高潮,無可比擬。

  她幾乎失神而去,睫毛一合,晶瑩眼淚淅瀝而下,如同花蕊上的晚露,是快
樂?還是幽怨?

  ……

  「嗚嗚……」而哥哥石川躍,還在繼續在淫玩自己赤裸的乳房,好像根本舍
不得從那里離開,自己的乳尖上已經被哥哥舔舐的完全濕潤,沾滿了哥哥的口水,
自己的乳暈上似乎已經有了小小的牙印,這不能肯定……能肯定的是,自己的胸
乳,真的已經被這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哥哥,玩得一片淩亂狼藉。

  她承認,太羞恥了,仿佛是被欺負,是被淩辱,是被剝奪了什麼……但是她
又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太舒服了。能被自己所珍愛的人,玩弄自己最得意的乳
房到這種程度,仿佛這一對尤物,也完成了十九年來最值得存在似的。那種快樂,
那種舒坦,那種滿足,從乳核深處,從乳尖細處,化成一道道迷幻的電流,以一
種極限的跳躍頻率,沖擊著自己身體所有的神經末梢。

  下體已經濕潤了不知道幾次……而剛才那陣高潮,更是帶來了洶湧的暖流,
估計自己的小內褲已經完全濕透了,她知道淫液的分泌,但是這一次太激烈,簡
直像是尿了。

  而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哥哥已經脫掉了他的POLO衫,露出他一身健壯的肌肉
群。兄妹兩溫柔的對吻間,石瓊的手掌,也從哥哥的發頂,一路向下去探索。探
索到那筆直挺拔的線條,按結實緊繃的肌肉,那清晰透徹的骨骼……

  「瓊瓊……舒服了?……」

  哥哥的嘴巴,終於離開了自己已經被辱玩的一塌糊塗的乳峰,在帶著幾分挑
逗的聲音,在自己的耳畔響起。他又在自己的耳垂邊輕輕的吸吮,弄得自己的耳
朵很癢,耳垂那塊小肉軟軟的被吹的麻麻的,很舒服。哥哥應該是老於此道的,
當然一瞬間就發現自己剛才丟了魂似的高潮吧?他很滿意麼?是哥哥的聲音…
…是哥哥的聲音,但是又有點那麼不一樣,很魔性,真像一個流氓,真像一個壞
蛋,真像一個強奸犯,真像一個……像某種夢幻世界里,擁有了自己身體的主權,
可以肆意的享用和奸玩自己身體的主人的聲音。

  她幾乎又被這這種聲線逗得下體一陣陣的激烈的顫抖,那余韻就足以讓自己
幾乎就要昏死過去,幾乎就要沈醉過去,但是,從小到大養就的那點驕傲和性格,
卻讓她咬著嘴唇,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氣力和勇氣,可以反擊,居然還能瞇著眼睛,
流著癡癡的淚花,咬著嘴唇呢喃俏語,甚至有點無視自己剛才的配合,有點不講
理的撒嬌胡鬧:

  「誰讓你這麼弄的!臭……臭強奸犯!」

  「……」

  「你能……能……玩……到我身體,應該是你……舒服好不好?說,是你舒
服,是你舒服……」。

  然後,她就像發脾氣、惡作劇一樣,把自己的奶兒死命的壓在哥哥的胸膛上,
讓自己的柔軟的兩團乳肉和哥哥堅硬如鋼鐵一般的胸肌碰撞在一起,讓哥哥瘋狂
享受這人間溫柔酥軟,也讓她自己享受著仿佛可以得到保護一般的感覺。她又揮
舞著自己的兩臂,繞過哥哥的身體,在哥哥的背脊上,報複似的,用指尖狠狠的
又「刻」了下去。哥哥的背脊很硬朗,自己的指甲從哥哥的脊背上陷入肌肉時,
很緊實,卻又很受力,指甲仿佛可以從哥哥的筋脈里刻下去,和哥哥的血管融合
成一體,又有著一種溫暖的包圍感……

  自己的指甲已經忍不住用了很大的力氣,會不會把哥哥刻疼了?刻疼了也活
該!自己剛才還被他這樣玩呢!自己以後……還要被他玩一輩子呢!

  那種內心深處甜蜜的、嬌羞的卻也是蕩漾的「還要被他玩一輩子」的快感,
讓她的嘴唇又顫抖起來,繼續像是撒嬌似的,一邊抓著哥哥的背脊,一般繼續帶
著哭音胡言亂語:

  「是你舒服,是你舒服……」

  「是,是我舒服,是我舒服……」哥哥似乎完全可以無視背脊的疼痛,輕輕
的吻著她的頭發,手掌捧著她的小屁股,輕言細語的回應著。但是一聲聲「是我
舒服、是我舒服」,卻伴隨著哥哥越來越強烈的動作,是捧著自己的身體,在蹭
弄他的身體上一個特殊的部位,而哥哥的口吻里,似乎有點抱怨的意思。

  那一根剛強狠狠的戳弄著自己光潔的襠部,頂著自己的純棉蕾絲內褲,在狠
狠的產生著讓女孩迷醉的擠壓和磨蹭感。滾燙,強硬,兇悍……還有點急躁和不
滿?

  「噗嗤……」石瓊忍不住破涕為笑了。媚眼如絲、羞淚依舊、心情也依舊複
雜,但是……適才的小高潮也好,嬌羞的亂倫親熱也好,她雖然是處女,但是畢
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雛兒,她當然知道,確實是自己「舒服」了,哥哥還沒有真
正的「舒服」。

  一瞬間的內心溫柔,竟讓她一時忘卻了「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的羞惱。
她依舊坐在哥哥的大腿上,但是她的指尖,從哥哥的背脊一路下去。她也不知道
自己是哪里學來的,已經輕輕的將哥哥推開那麼幾厘米,兩條胳膊卻呈現一種極
限的直線條,向下,聚攏,輕輕的握住了哥哥的褲襠,感受了一下那個男性禁地
的巍峨和可怖,這……就是哥哥的性具麼?這……就是世俗觀念里和自己絕對不
能接觸的地方麼?她那如雪明艷的裸體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瓊瓊……你是不是冷了?要不……」石川躍到底是哥哥,雖然依舊在撫玩
自己的臀瓣和背脊,但是有點忍不住關懷起自己來了,那撫摸的動作也變得更加
的寬廣和急促,似乎是在自己遮擋夜寒了。

  她當然沈醉於哥哥的疼愛,但是此時此刻,她卻又有點小脾氣,有點不滿意,
不願意這一切走向哥哥疼愛妹妹乖巧的劇本。難道不可以麼?自己想要給哥哥更
多的快樂,自己也想要更多的刺激和禁忌,不可以麼?第一次給男生玩身體怎麼
了?我不僅要給哥享受我的身體,我偏還要給哥哥更多的精神享受呢……

  不讓我這樣?我偏要這樣!我還要更多呢……

  「哥……別……」她別了別嘴巴,有點淘氣的按了按哥哥的襠部,簡直要把
哥哥抓的一疼一跳。她很羞恥,很酸澀,卻偏偏要讓自己振作起來,時間不對,
地點不對,那種自己渴望已久的感覺,她卻不想褪去,寧可羞恥的無地自容,幾
乎都說不出話,聲音輕的自己都快聽不到了,卻還是要咬著嘴唇說出口:「別破
壞氣氛麼。別假扮我哥那樣疼我……」

  「嗯?什麼假扮……我……總歸是你哥啊。」石川躍似乎聽懂了?哥哥的聲
音有點異樣,似乎還在回味自己的話里話?

  「哥,既然……既然……既然玩……玩瓊瓊的時候,就別總當我哥哥,拿我
只當妹妹。」她低頭暈乎著,輕輕的,仿佛是在哥哥的胸膛上,對著哥哥的肋骨
呢喃。

  身前的巍峨男性身體似乎僵了一下,旋即卻化成更加滾燙的火焰。

  「那我……應該要當你什麼?」還是哥哥的聲音,但是嗓音都有點嘶啞,似
乎已經明白了她那飽含嫵媚誘惑的言辭深處的含義……

  「嗯……你……最喜歡想象瓊瓊是什麼,就假扮瓊瓊是什麼咯……」

  「……」

  「你……你個臭強奸犯,你該不是……真的只是當我是個被強奸的女學生吧?」

  「不……」

  「哥……」她伏上去,像一團要融化的冰雪,似乎是駕輕就熟,其實完全是
少女初春,在探索無邊的旖旎歡愉,在哥哥面前,就算是羞恥到瘋,也會有人保
護自己的吧:「你告訴我,你最喜歡想象……瓊瓊是什麼樣?」

  「我最喜歡啊……」哥哥將自己的臀肉夾的更加緊張,似乎真的已經被自己
引逗,進入了性幻想的美好境地。

  「說呀,說麼……」

  「當我是一個將軍,然後當你,是一個敵人國家的小公主……」

  「嗯?」她有一點楞,有點懵,她畢竟是女孩子,對於男人的種種幻想,不
是幾秒內就能體味的。

  但哥哥一邊繼續發瘋似的摩挲著自己的胴體,一般口音越來越急促起來:
「我鏟平你的國家,攻破你的城堡。就是為了……把你掠過來,強奸,糟蹋,淫
辱你。再逼你,做我一輩子的性奴……永遠的服侍我。沖冠一怒為紅顏麼。」

  「噗嗤……我早知道你就是個變態。」

  「是你讓我說的……」哥哥有點委屈了。

  但是石瓊已經柔化為水,就算是賭氣,她也當然要投入到哥哥的幻想中去:
「哥……不,我的將軍。瓊瓊……瓊瓊公主被你抓住了,不敢反抗,也不敢逃。
瓊瓊聽話,聽話,來服侍你了,你……只管繼續享受吧……」

  她還是害羞,表演只能到這個地步。但是她已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真的像
一個被捋走的小公主性奴似的,怯生生的,被迫無奈的開始做著羞恥的行為,
「撕拉……」就像剛才哥哥解開自己的門襟扣一樣,她也解開了哥哥的門襟扣。

  「嘩啦啦……」隔著那淡灰色的內褲,她輕輕的把哥哥已經怒目曲張的陽具,
套在自己的手心里玩弄了一下,好硬,形狀……有點恐怖,也有點讓她好奇。

  然後,又輕輕的拉扯下哥哥的內褲……

  「嗯……」僅僅是這樣的侍奉的動作,哥哥的嗓音似乎都舒服的嘶啞了,當
然也配合著擡起了臀部,讓石瓊侍奉他脫下內褲,一直拉到膝蓋下。

  除了在圖畫和視頻里之外,石瓊是第一次親眼看到男生的下體。

  那是一根赤裸裸的,乍一看有點兇惡的肉棒。不過石瓊看著,又覺得哥哥的
肉棒很威風很漂亮,頂部的龜頭火紅火紅,顯得皮肉很嫩,像一顆小雞蛋;整條
陰莖豎立挺拔,很驕傲的翹起成45度,帶著褐色的包皮,幾根很明顯的靜脈兇猛
的盤繞著,像一根很高很粗的大梁上繞著張牙舞爪的舞龍;根部的陰囊很飽滿、
很清潔,有點黑乎乎的,但是卻好像也孕育著生氣和欲望;再四周,分布著一叢
叢烏黑的陰毛……其實男生的性器,看上去應該很醜陋才對啊,為什麼自己卻覺
得有些帥氣呢?這……就是男人們快樂的源頭,女孩卻必須臣服的那個地方麼?

  而哥哥,似乎已經理所當然的微微的松開了對自己的擁抱和撫摸。甚至稍微
有點大馬金刀似的整個身體向後靠了靠,靠在了葡萄藤上……甚至好像瞇著眼睛,
有點鼓勵似的偷喵著自己,在觀察著自己的表演。

  她有點怯,卻又不願意露怯,不願意在哥哥面前說那些「我不會」之類的例
行套話。她答應了給哥哥玩身體,當然也包括了要主動去讓哥哥在她的身體上獲
得快感。她努力的回憶著自己閱讀過的各類的性讀物,輕輕的用一只可愛的小手
扶著哥哥的陽具,用另一只手虛包住了哥哥的陰囊。

  「男生的陰莖喜歡被套弄的感覺,男生的陰囊喜歡被撫摸的感覺,套弄的時
候頻率要快,撫摸的時候卻要輕柔……」。她只是隱隱約約的記得那個國外的叫
Yolanda 的「性愛專家少女」BLOG里記載的只字片語的技巧,將自己玲瓏剔透的
兩只小手送了上去,開始了套弄和撫摸……

  是,這就是自己的風格……第一次和男生親熱,就要學著似乎拋下矜持似的
為男生服務。我就是要和你們所有人想象的不一樣,這里的所有人,不僅包括那
些遠觀自己的人,也要包括爸爸、媽媽、哥哥……我要在純潔和褻瀆並存下,帶
來羞恥和驚喜的雙生。我要做最馴服的女奴的同時,也是最高貴的公主;我要做
最純潔的處子的同時,也是最淫媚的情人;我要做別人以為我不可以做不敢做不
會做的事,哪怕我真的不可以做不敢做不會做,我也可以隨時隨地哪怕就是突發
奇想的做。哪怕是第一次主動服侍男人,我也不要和其他女孩一樣,羞羞澀澀簡
簡單單驚驚惶惶草草了事,我偏偏還要加一點男人的幻想呢?!

  不讓我這樣?我偏要這樣!

  而最重要、最關鍵的是,即使我這麼做時,依舊,依舊會美到讓這個世界窒
息。

  石瓊已經渾然物外,她根本無法註意到,夜色下,葡萄藤林蔭外側的樹叢外,
一雙眼睛,在驚異的窺視著這一幕月色下的禁忌美景。


               (待續)
2019-2-12 00:03#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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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64)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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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9-2-16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64回:石川躍,不該這麼做

  石川躍是懂得如何去欣賞女孩的,或者換一個說法,他是懂得如何去玩弄女
孩的。

  他不是那種在性愛時,只會毫無節制、粗魯直接的沖向女孩子胸前的兩個點,
胯下的一條縫的顢頇貨;他也不是那種只知道狂躁的趴在女孩的身體上,做活塞
運動然後抖索幾秒鐘的門外漢。他一向懂得去一點一滴、一分一毫的享用各色女
孩的各色嫵媚、各色溫柔、各色嬌俏和各色羞恥。不僅僅是那些單純的性器,即
使是言文韻的足弓,許紗紗的臀瓣,李瞳的秀發,周衿的腰窩,陳櫻的肩胛,蘇
笛的指尖,孔瑤的頸子,他都可以興致勃勃的淫玩到讓對方心魂俱醉。他也懂得
去享受和調玩,各種女孩在不同心境下,帶給她們的不同性愛感受,無論是水乳
交融時的激情,還是含羞忍辱時的苦楚,無論是忠誠馴服時的操弄,還是脅迫玷
汙時的恥辱,甚或是初春小眠微醺迷蒙時的羸弱、童貞初破處子失貞時的羞憤,
甚至,是在不想做的時間和地點,卻不得不做時的那種被征服的幽怨和絕望……
他都能享受,也懂得如何去享受,而且可以遊刃有余、收發自如。

  從各個角度來說,妹妹石瓊,固然是玉人天胴、童貞處子,明媚的樣貌和迷
人的曲線算是堪稱絕色;雖然她伏在自己的身體上,嬌羞溫柔的套弄自己的陽具,
有著處女的青澀嬌羞,也有著倫亂的禁忌曖昧,也可以算是情趣濃密……但是再
怎麼著,似乎都不至於讓石川躍丟魂落魄、幾乎要忘卻了周遭的一切,忘卻了這
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環境,這個對象的不合適和危險性,只顧貪婪的沈浸享
受這片刻的歡愉。

  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甚至懶得去想。他就是忍不住,仿佛也此時此刻,
自己所享受到的這份溫柔蜜意,可以給自己一種除了征服和淫玩女孩之外的,不
同於往昔的感受。可以讓自己暫時忘卻是非、功利、因果,忘卻河溪城里其他值
得他註意,值得他思考,值得他堤防,值得他算計的一切人和事物,還有一切教
條和倫理,一切禁忌和遊戲規則。仿佛自己的人生意義,到了這一刻,就已經得
到了巔峰圓滿。

  讓自己的堂妹,像一個被自己俘獲的小女奴、小公主一般,和自己親密無間
的依靠在一起,給自己弄肉棒玩,甚至像是換了角色的昔年的兄妹遊戲一般……
此刻的成就感,仿佛這世界上其他的一切,還有昔日里自己奸玩淫弄過的各色美
麗迷人的女孩,都已經不再重要。

  自己就像個孩子一樣,沈醉其中,難以自拔。

  自己就這樣,在西文亭外的林蔭中,在夜空雲霧星月遮掩下,翹著熱騰騰、
硬邦邦的雞巴,搭摟著妹妹石瓊,讓這和自己血脈相通的少女,借著剛才的情趣
玩笑,像個剛剛被自己捋略來充作性奴來供自己淫樂的貴族公主一樣,羞恥低頭,
用纖纖玉手套弄自己的性器來服侍自己。而自己也沒閑著,一只手依舊舒適的逗
玩著妹妹的晶瑩玉乳,時而捏捏乳頭,時而揉揉乳肉,享受著逼人的青春嫵媚;
另一只手從背後繞過去,仿佛尋找溫存鄉似的,依舊插到妹妹的內褲里,讓妹妹
的純棉內褲彈力綿綿的包著自己的手掌,而自己則可以赤裸裸的摸玩妹妹的臀肉,
時而拍拍股肉,時而摳摳臀溝,侵犯著少女的羞人私密。

  其實,這在自己的經歷里,也算不上是什麼最激烈的性事,但自己,卻已經
享受到頭皮都發麻,足尖都酥軟了。

  從陽具上傳遞來的觸感,是瓊瓊努力但是生澀的指尖技巧,妹妹做的其實並
不特別到位,力度有點輕,但是依舊可以從根部到頂端,照顧到自己的陰莖、靜
脈、海綿體、龜頭直至馬眼,所有男性最渴望被包圍和緊裹的部位,都得到了這
美麗高貴的小公主的包圍和緊裹,玉指蔥柔,小掌綿軟;而這俏皮少女的另一只
手,托著自己的陰囊,有點不知所措的輕輕撫摸,可能那個地方和陰莖的蓬勃不
同,讓她很小心翼翼,甚至有點虛握輕觸的只是摩擦而過,而這,卻也讓自己的
陰囊,得到了如絲似棉的溫存,還有畢恭畢敬的尊崇。

  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充分的感受到,即使是自己奸入過很多絕色處女的
陰道,包括那些突破和占有一刻的快感,自己的下體,也都從未得到過這樣完美
的觸感體驗。真恨不得時間可以停滯,妹妹可以這麼恭順的,像個初學的小性奴
一樣,套弄自己的下體,一直這麼套弄下去,直到溪月湖的光黯淡。

  而另一方面,自己就這麼大馬金刀的享受著妹妹的侍奉,他也可以隨時隨地
的,對懷中的完美女體,繼續著視奸和淫玩體驗。側身摟著幾乎全裸的瓊瓊,夜
色下,妹妹身上的每一纖毫,都讓他忍不住更加的贊嘆,也更加的得意。一時覺
得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一時細細比較,又確實不得不贊嘆妹妹的迷人。別說那晶
瑩粉紅的乳頭,飽滿彈翹的玉峰,兩條溫潤修長的玉腿,可愛玲瓏的肚臍,內褲
包裹了一半的小屁股……別說這些禁忌的,終於屬於自己,由得自己奸玩、占有、
侵犯的女孩的私密部位;哪怕只是在月光下,就這麼看著妹妹微微抖動的有點肉
乎乎的膀子上倒映的青白色光芒,哪怕就是這最普通的女孩兒胴體的細節,都讓
他如癡如醉。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指掌,即使是有著尋歡作
樂已有十來年的花叢出入的經驗,而今夜才達到了頂峰,得到了女體的真諦。真
恨不得星月可以倒轉,自己就這麼摟著妹妹,細細的把她從頭發到腳趾,再摸玩
褻瀆一輩子,直到河溪城的夜不再。

  當然,他畢竟生理上是個普通的男人,滿足,那只是精神上的,生理上,他
依舊在渴求更多。

  「啊,瓊瓊,再快些,別怕臟……」他忍不住會提出自己的要求。

  「嗯,才不……臟,我也不怕……」老實說,這也是妹妹石瓊的特點,就是
渾身上下,都有一種永遠讓人捉摸不透的特別的心氣。到了這會兒,她明明已經
羞得暈暈乎乎,卻依舊有那份古怪,可以和自己像個調皮的小情人似的對話。妹
妹的聲音輕煙浮雲,如糖似蜜,似乎這樣被自己攬著侍奉自己的下身,她都能進
入一種被奸淫時才有的迷亂癡怨。她是沒什麼技巧,但是那蔥蔥玉指似乎從自己
呼吸的節奏變化中找到了一些規律,也加快了揉動,自己龜頭頂端不停分泌的前
列腺液,已經沾濕了她溫潤的手指,弄臟了這冰清玉潔的小公主的小手,她竟然
也不在乎,反而沾染著那些粘液,更加賣力的搓揉套弄。

  「對,對……就這樣,就……這樣,就是這樣!」就連精通此道的石川躍,
都已經陷入了一種快樂的混亂狀態中,他的丹田里,那原始的男性沖動像是滾滾
的熔巖,在自己的血管里奔湧,從自己的小腹下最酸楚的部位,向著一根導引的
管道方向去沖擊那防衛的堤岸。從自己的陽具根部,一浪接著一浪的推搡上來,
沿著自己的陰莖內的血管筋脈,盤旋著沖擊向自己的龜頭核心的肌理,然後,又
被自己用技巧、經驗和體能,強行壓抑下去。而這種螺旋形的擠壓、奔湧、壓抑、
回流下,在自己的整個腔道里,都產生更加難以忍受的壓力,又向頂端發起再一
次的沖鋒。

  而妹妹似乎感覺到了。

  「這樣,真的舒……舒服嗎?哥……」石瓊媚眼如絲,癡牙倒齒,她輕輕的
擡了擡頭,似乎想看看自己,卻又羞澀的貼著自己的胸膛,卻也不敢真的和自己
交匯目光。

  「舒服的,再快點,在上面按一下,對……哥就喜歡這樣。瓊瓊,哥是真的
喜歡這樣,就喜歡你這樣……糟蹋自己。給哥做這種……事。瓊瓊是哥哥的寶貝,
卻為了哥哥,這樣糟蹋自己……我才最喜歡。嗯……」

  石川躍一邊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精關,一邊簡直像個初哥似的胡言亂語,一
邊說著,一邊仿佛是助興,他的指尖更是擰著妹妹那幾乎要化成水的尖翹乳頭。
他唯恐把妹妹擰疼了,但是再看那妹妹幾乎有著唯美形態的櫻桃乳尖,都已經從
粉紅色變成了一種赤紅色,那種侵犯的快感,征服的快感,占有的快感,讓他還
是忍不住轉著圈擰下去,把妹妹乳頭擰轉了都快要90度……這細微的淫辱動作,
也不過是他阻止自己射精,讓自己繼續沈醉這片刻的華麗中多一會兒的一種助力
罷了。

  「糟蹋?……嗯……嗚嗚……這不算糟蹋的,瓊瓊很喜歡的。嘻嘻……哥,
你是不是喜歡這個詞啊。糟蹋……嘻嘻……嗚嗚……啊……好,我也喜歡給哥哥
……糟蹋。」石瓊也真是個鬼靈精,其實她明明已經羞得無地自容,卻偏偏能從
石川躍的癡狂淫語中找到了奇妙的感覺,她的聲音依舊羞澀難聞低語輕柔,但是
語速卻明顯急促起來:「哥,哥,瓊瓊養這麼大,就是專門給哥哥糟蹋的啊……
專門的,只給哥你一個人糟蹋,隨便糟蹋……好不好?你多來找瓊瓊,多來,用
各種法子,好好的糟蹋瓊瓊,好不好?好不好?……」

  「好,好,當然好……」他的牙齒都在打戰了。「我還有……很多辦法可以
糟蹋瓊瓊……下次,哥帶你去哥的房間,去酒店,去度假村,哥還有……還有更
多的……」

  「瓊瓊給你糟蹋,瓊瓊給你糟蹋……嗚嗚……瓊瓊心甘情願。哥,你要怎麼
糟蹋都行,什麼時候糟蹋都行,在哪里糟蹋都行……你還要……糟蹋瓊瓊哪里?」

  石川躍本來已經精關難守,甚至有點狼狽的等待著噴射自己的汁液了,他渾
渾噩噩里還在尋找著意誌力,但是石瓊無意間的這一句「你還要糟蹋哪里?」,
雖然柔媚萬分,刻骨吸髓,卻左右是個「問題」,倒給了他大腦一瞬間的思考能
力,也一時幫助他又一次的壓抑住了幾乎無法壓抑的射精沖動。

  糟蹋哪里?是啊……妹妹的身體,妹妹的貞潔,妹妹的肌膚,妹妹的骨骼,
妹妹的毛孔,妹妹的靜脈,妹妹的血管,妹妹的一切,純潔無暇,高貴絢爛,卻
只給他糟蹋,他想怎麼糟蹋就咱麼糟蹋,此時此刻,自己還想糟蹋哪里呢?

  妹妹赤裸的胴體,幾乎每一寸、每一分、每一纖毫都讓他陶醉,都讓他激動,
都讓他怎麼玩都不舍得,卻又怎麼玩都不滿足;自己還想再糟蹋哪里?他是個中
老手,幾乎在一瞬間,腦海里已經自動描繪了好幾個淫恥無比的畫面。糟蹋妹妹
的哪里?妹妹的小腳丫?妹妹的小足弓?妹妹的折臂彎?妹妹的咯吱窩?妹妹的
滑肚皮?妹妹的肚臍眼?妹妹的翹屁股?妹妹的美臀溝?妹妹的軟乳溝?妹妹的
小乳尖?甚或直接一點,直接來到妹妹最誘人的桃源深處,那一片註定要給自己
哥哥淫辱,奪走、戳破,刻下永久創傷的小肉膜?

  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堅持不了太久了,今夜妹妹給自己的刺激,有點突然,
所以實在太激烈了,自己恐怕沒那個持久力,一點一點的糟蹋下來,而一旦自己
射出精液來,不用問,自己的理智肯定會重新占據自己的大腦,那些什麼時間不
對地點不對環境不對啊都回來的,河溪城的夜色也會籠罩自己和妹妹的……一片
混沌中,他幾乎是本能的,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妹妹石瓊的臉龐,矚目著妹妹
身上,他一向覺得最性感的部位:那一彎可以登上少女雜誌封面的嘴唇。

  盡管已經淫玩妹妹到這種地步,盡管一路助興,淫辱侵犯妹妹的欲望如此強
烈;但是,當他不由自主的瞥見那粉嫩、彎曲、飽滿、純潔,在月光下泛著光澤
的妹妹的唇,卻又讓他幾乎在瞬間,又移開了眼神。

  不舍得,還是不舍得……嘴巴上的「糟蹋」只是一種情趣,他對於妹妹如同
珍寶般的疼愛,甚至就像是小孩子對於自己最心愛的玩具,只會藏起來,不僅不
會給任何其他人分享,甚至連自己,都不舍得去玩。

  但是也真是奇妙,自己這一瞬間的偷瞄,明明沒有和妹妹的目光有任何的交
匯,懷中的少女,好像感受到了自己這細微的動作變化和心理悸動。妹妹好像能
感受到自己的那點小欲望、小念頭。

  「變態,臭強奸犯……」妹妹居然忍不住啐著笑罵了一句,兩只手松開了自
己的陽根,身體微微的向下挪動,發出讓人魂魄不定的白皙顫抖。石川躍還在瞬
間的疑惑,妹妹居然……居然好像能讀懂他內心深處的那瞬間欲望,就這麼弓身
下來,跪倒在了自己的兩腿之間,跪倒在葡萄藤小路那冰涼的水泥地上。妹妹好
像完全知道他想做什麼……

  一瞬間,幾乎是做哥哥保護幼妹的本能,他就要阻止妹妹;在他的觀念里,
本來是不能容忍那冰涼毛糙的水泥地,去接觸妹妹此刻赤裸的玉腿和膝蓋。

  他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想結束一切,把妹妹攬入懷中,抱著妹妹去哪個溫暖
舒適的房間或者小床鋪上,再用溫暖的床被把妹妹裹得暖和又溫存。

  自己的瓊瓊,怎麼能跪在毛糙的水泥地上呢?

  但是……他已經阻止不了。

  因為,妹妹雖然收起了乳房,但是卻弓著身體,把光潔的,骨骼和靜脈清晰
的玉背露給了自己,居然真的像個溫馴忠誠的小情人甚至小女奴那樣,把臉蛋湊
到了自己的襠部。而妹妹身體上那最性感迷人的部位,那飽粉嫩、彎曲、飽滿、
純潔的小嘴唇,已經伏下來,輕輕的觸吻到了自己的馬眼,在丁香嫩舌的助力下,
把自己的龜頭含了起來……

  淫蕩到畸形,禁忌到淩亂……卻依舊唯美到窒息。妹妹的身體,因為伏在自
己的胯下,呈現給自己的一面光潔的美背,有一個完美的弧度起伏,曼妙的臀,
細窄的腰,圓潤的肩……月光下,如同維納斯的身影。而那羞澀的一含……

  溫暖、濕潤、綿軟、彈翹……逼人的純潔無暇,和錐心刺骨的淩辱侵犯快感
完全混合在一起。

  妹妹,那可以登上少女雜誌封面的粉嫩唇舌,每一道曲線都是造物恩寵的口
腔,已經含起了自己怒馬仰龍、猙獰可怖的龜頭。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片段和
最兇殘的片段交融起來一般……卻果然可以帶給男人最完美的征服和淩辱快感。

  「啊……」石川躍仰起頭,他閉上眼,他想阻止,他想要更多,他想笑罵兩
句,他也想把妹妹推開,也想把妹妹的頭顱再按進來一些,他想說兩句更加刺心
的淫語,他也想調戲妹妹兩句表達一下自己此刻的快樂。

  但是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喪失了所有行動和話語的能力。

  妹妹,石瓊,瓊瓊,自己最疼愛的人,河西大學的校花,石家的小公主,柳
家的掌上明珠,大使女兒,河溪、首都乃至倫敦三地高幹子弟們只能遠觀、不能
褻玩的名門閨秀,和自己血脈相通的堂妹,居然,在給自己口交?!用她那最純
潔、最美妙、最飽滿、最嬌小、最稚嫩的唇?!

  可能是太羞恥,也可能是這種動作多少需要一些練習,而妹妹絕無這方面的
經驗,和剛才她用指掌套弄比起來,妹妹的口交可以說是毫無技巧,甚至可能是
嫌臟,可能是口腔太小吞不下去,她的含弄,也只不過是停留在龜頭最淺處,根
本沒有把自己的陽具吞進去多少,但是……依舊,石川躍幾乎陷入了人間的天堂。

  吞吐,潮濕,綿軟……

  蠕動,香氛,溫暖……

  抖抖的舔一下,輕輕的繞一下,試探著吸一下,不適的吐一下……

  馬眼觸及到舌胎,龜頭被牙齦包圍,陰莖被輕輕的吸吮。那汁液的濕潤、口
徑的窄小、吞吐的磨蹭……而且是被這樣的女孩,這樣一個在做這種事情時依舊
會唯美如畫的女孩?而且……是自己的妹妹?!

  還有嗚咽,帶點痛苦的嗚咽;淚花,帶點迷離的眼淚;水聲,唾液伴隨著幹
嘔的淫魅水聲……

  還有親密,血脈相同的親密;混亂,禁忌不堪的混亂;征服,仿佛此刻就得
到了妹妹的一切的征服感……

  「嗚嗚……」十幾下試探性的吸吮套弄,妹妹的眼淚就流出來了,也不知道
是自己雞巴在她口腔內導致的不適,還是她也感受到了這種給男人吃雞巴的恥辱
感。妹妹有點難受吧?

  晶瑩的淚,輕輕的滑落,石川躍卻連上去替她擦拭的氣力都沒有了。

  他閉上眼,喉頭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他又睜開眼,去視奸胯下如同女奴一
般溫馴的妹妹;他揚起頭,讓自己的脖子伸長,拉伸自己的筋脈來感受從下體傳
遞來的充實愉悅;他低下頭,卻再也舍不得移開視線……

  胯下的女孩,自己的妹妹,那潔白無瑕的肉體,那每一寸都有絲滑光澤卻又
有玲瓏骨感,每一分都有瓊脂美肉又有嬌稚體態的胴體,在有些不協調的聳動,
在付出自己的純潔、矜持、貞操甚至尊嚴和人格,在供自己淫樂,在給自己歡愉,
在奉獻著恥辱,在遞送著馴服,那烏黑的中發飄灑在夜色中,那美艷的小臀被三
角內褲包裹的圓潤,夾心處卻已經是很明顯的一片潮濕泥濘……即使是這樣的畫
面,瓊瓊都可以演繹到如同油畫一般的唯美。

  他真的想拍攝下來這一幕,留作自己的永恒的紀念,他也想撲上去,和這一
幕徹底的融為一體。但是……他都做不到了。

  因為,一股極限的刺激,仿佛是從妹妹的舌尖最後一次掃過自己的馬眼開始
的。香軟潮濕溫潤的舌頭,遞過來的體液,和自己的前列腺液混合成一體,變成
過一種能量,從自己的馬眼開始,向後遞送,沿著自己的陰莖,將所有的血液都
凝固了,擠壓著自己輸送能量的管道,向後、向後、向後、一分分的力量向後擠
壓;陰囊都在膨脹,小腹下酸澀的仿佛血管都在堵塞,壓抑,壓抑,壓抑,然後,
所有的力量被壓抑到極限,像彈簧一樣開始反沖……這一極限的反沖,是人,都
無法再抗拒……

  他幾乎是本能的不忍心……他怎麼能第一次在妹妹身上射精,就射到妹妹嘴
巴里呢?不該這麼做,自己不該這麼做……他用所有的氣力,兩個膝蓋那麼一頂,
將自己的雞巴幾乎是在最後一瞬間,抽出了妹妹溫潤的口腔。

  石瓊倒還沒反應過來……一股濃烈、刺激、滾燙、白濁的液體,已經從石川
躍的馬眼里噴射出來,直獵獵的全都射到了石瓊的肩胛和鎖骨上,可憐可愛的小
處女妹妹當然嚇得本能的向後一躲。

  而就那麼一瞬間,妹妹的眼神又變得全是迷離、癡怨、她居然在那麼一「躲
「的瞬間,又不知道哪里來的捉狹和古怪,又不躲了,反而是向前一挺胸。

  大股的精液,從妹妹的清秀、嫵媚的鎖骨上滴答而下,沾染到妹妹飽滿、豐
潤、雪白的乳房上……一股,一股,又一股……後面的精漿持續沖刷著前面的精
液,形成幾條白色的液流,一直掛到了妹妹的乳尖上。月光下,白濁,浸潤那粉
紅……

  石川躍感覺到自己整個身軀,所有的骨骼、關節、韌帶、毛孔都在舒展的繃
緊,漸漸轉入一種男性泄欲後本能的懶怠、頓挫和消融……

  ……

  只不過,就是那麼奇怪,事後想想也就是那麼正常,當射精的余韻還沒有徹
底散去,石川躍就覺得,自己的思考能力已經在迅速恢複。和自己在高潮前沮喪
的不想去面對的一樣,那些念頭「時間不對、地點不對、環境不對「、「很危險、
不適合「都統統奔湧而來: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應該這麼做。

  不是不能奸汙妹妹,不是不能淫玩妹妹,那本來就是他心心熱熱想做的事情。
但是不應該在這里,雖然行人寂寥是個幽靜的角落,但是畢竟是公共場所,一旦
有路過的教師、學生、校工甚至路人看見,妹妹的名譽,自己的名譽,嬸嬸的名
譽,家族的名譽,還有……自己的政治前途,都完全可能受到非常巨大的損毀和
威脅。因為一時的「情不自禁」,甚至連時間和地點都沒有好好挑選,還和自己
的妹妹?這的的確確是首都紈絝子弟們的作風,但是已經不適合今天的自己了。
叔叔和爺爺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有掐死自己的沖動?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都有
點錯覺,漆黑的樹叢中,自己那已經漸漸淡遠出自己念想的叔叔石束安,都會飛
過來給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

  然後,就是他這幾年已經養成的某種習慣,他幾乎是本能的進入了高速、複
雜、陰沈而犀利的思維模式中。萬一自己和妹妹這幅模樣,給人看見了,自己應
該怎麼辦?怎麼處理才能把損失最小化?把利益最大化?自己應該先保護好妹妹
再說?反正自己是誰,一般人畢竟是不認識的。如果是教師、校工之類的,應該
先用哪些小小的謊言,先糊弄過眼前的醜態去,等事後……去收買?去賄賂?去
交換?去買斷?去威脅?甚至去……滅口?

  不至於吧,青年男女這點小親熱,只要「兄妹」這個點不被人發現,也不算
什麼大事……不到萬不得已,不應該動用太激烈的手段。

  如果是學生呢?想想似乎反而好辦一些……這些大學生雖然滿腔熱血一臉高
傲都以為自己走入了成年人的世界,但是C 國的教育現實,使得大部分的大學生
心智其實並不成熟,自己有的是手段可以讓那路過的學生輕易的糊弄過去,甚至
說不定,只是小小的手段就可以控制住局勢。萬一路過的是個漂亮女生,說不定
自己發起狠來,事後一並「處理」……還能多個小嬌娘任憑自己奸汙淫辱做自己
的溫馴性奴,更別說去傷害妹妹了。還有一些懂得做事的人,可以去替自己收拾
殘局,甚至善後這種事情,現在都不一定要讓李瞳去做了,也許,都可以讓陳櫻
去試試?

  但是無論如何,今天自己都不應該這麼做。

  看看還在那瞬間被精液澆灌的刺激中顫抖未曾回複神智的妹妹,在月光下的
半幅身體,被精液玷汙的那種殘酷感,他又有點懊惱起來:真不應該這麼做,這
甚至都不是安全的問題吧?自己的寶貝妹妹難道不值得更多麼?瓊瓊難道只是應
該被自己一時情動奸汙著玩的女體?妹妹的第一晚?難道不應該有豪華的酒店、
名貴的紅酒、浪漫的燭光、雪白的泡沫、溫暖的床褥、輕柔的音樂、旖旎的燈光?
甚至應該有更多的驚喜和溫存、更多的浪漫和甜美?就算是奸汙,難道不應該有
更多的前戲,更多的奇思妙想的淫辱,更多的鉆心刺骨的高潮?更多的……一次
性將妹妹推向歡愉、親密和禁忌的人間幻樂?

  自己不應該這麼做,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

  其實,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也不過是幾秒之內的心靈悸動,這是他的習慣,
而在幾秒後,自己的感官,也在迅速的恢複……聽覺、嗅覺、視覺都在恢複……

  ……

  不對!不對!真的不對!好像不是思維世界中的問題!

  那樹叢後……明明有個身影吧?甚至都沒有躲藏得特別好,明顯是個人影!
有人!有人?對,有人!

  石川躍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真沒想到,剛才的那些複雜犀利的思維,居然在瞬間都無法占據自己大腦的
核心。自己的第一反應,居然還是普通男人的原始本能:妹妹的裸體!不能給別
人看到!

  他不是什麼兵哥軍警,不是什麼武術行家,更不是什麼特工殺手,那些小說
才有的反應動作他做不出來。但是,從小練體育運動的體魄,畢竟賦予了他更加
強大的體能和反應力,他在擰著眉頭猶豫了幾秒後,還是把這些窘迫、恐慌、後
悔壓抑住……化作了行動。

  他一把抱起妹妹的身體,把還沒回過神的妹妹,幾乎是擡著,挪擱到葡萄藤
架旁的石凳後方,用那葡萄藤的柱子暫時隔開了妹妹和那個樹叢後的人影,又從
地上胡亂撿起妹妹已經被自己撕裂的T 恤殘片,往妹妹的身上一遮,並沖妹妹使
了個眼色。

  這瞬間的行動,石瓊的臉色,從錯愕到瞬間也慘白,拿起那T 恤殘片胡亂遮
擋著身體……她當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動作意味著什麼。

  兄妹兩個人都在一片纏綿癲狂煉獄狂歡後,迅速回複到了人世間。

  他做了「噓」的動作,示意妹妹不要做聲。又歉意的對著妹妹做了個「別怕
「的示意,甚至對妹妹故意笑了笑,他其實也沒有把握能收拾殘局,但是至少,
此時此刻,他得給妹妹一點信心,至少表示一下:沒事的,我能搞定。

  有意思的是,妹妹居然好像也迅速恢複了狀態,滿不在乎的點了點頭,那意
思也很明白:沒事的,我知道你能搞定。

  這給了他更多的冷靜、沈穩和信心。他沒有做聲,一個箭步,沖向了面前的
樹叢……

  「是誰!!!」他窘迫、羞惱,但是也為了之後準備的臺詞讓自己表現的好
像只是普通小情侶在親熱恩愛被人偷窺時的憤怒……一把,從樹叢里拖出來一條
手臂。

  欺騙?唬弄?收買?賄賂?交換?賣斷?威脅?奸汙?脅迫?甚至去……滅
口?他已經開始了各種的盤算……

  從樹叢中拖出來的,是一條雪白、細潤的小手臂。

  還有,「啊……」一聲本能的童音尖叫……

  ??????

  石川躍一把捂住那人的嘴巴,阻止她繼續尖叫引來旁人。但是腦海里卻又陷
入了混亂:什麼情況?不是教師,不是學生,不是校工,不是保安,居然是一個
小孩?!這里是河西大學,誰家小學生跑這里來了?

  看看樣貌個頭,最多只有十二、三歲,說不定更小。身材嬌小玲瓏像個洋娃
娃,一張明艷、清純、青澀還帶點童真幼稚的小臉蛋,戴著一副紅色的全框眼鏡,
一頭烏黑亮麗的小女孩秀發紮著可愛雙馬尾,活脫脫就是個小學生……雖然這個
小學生,多少有著一副和她的年紀都不太相稱的身材,胸前一對小胸脯,未免有
點過於飽滿豐腴,圓溜溜跟兩個小皮球似的,但是這會兒,石川躍也沒什麼興致
感慨「童顏巨乳」這種事。

  這可不是什麼女大學生故意裝扮的偽蘿莉,這……真的只是個小孩子啊。而
且,自己還認得這個小丫頭。明白無誤,這是那個在全國智力奧林匹克大賽中,
擊敗了宋秋,莫名其妙被編進了河西大學少年大學班的,來自築基的十二歲初一
女孩,方小雨。

  石川躍有那麼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了?

  是男人,是女人,是校工,是老師,是學生,是其他任何人,自己剛才都有
了一些應對的盤算,可是眼前……只是個未成年的小蘿莉?!自己該怎麼處理?

  是不是,其實自己根本不用「處理」?

  不說別的,這種年紀的小孩子,能看得懂自己和妹妹在幹什麼麼?就算看懂
了,她能明白這種事情的社會含義麼?

  他剛才腦海里設計的最激烈的場景,確實已經包含了此時此刻,就用武力來
先壓制這個偷窺者再說。但是再怎麼著,自己又不是什麼變態殺人魔,總不能因
為這點小事,就把這個小女孩掐死在這里。

  他甚至楞了好一會兒,看著方小雨可憐兮兮看著自己都已經流淚的一對水汪
汪的大眼睛,才恢複了幾分理智,對著被自己捂著嘴巴的方小雨點頭說:

  「別喊……我放開你的嘴巴,你別喊……明白麼?」

  真要命,這小丫頭居然也是個個性流,居然好像狠狠的回擊似的瞪了自己一
眼,卻還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他緩緩的試探著放開方小雨的嘴巴,看看著鼻子上駕著紅色小眼鏡的小蘿莉,
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我……在這里和女朋友聊天呢,她衣服被樹枝劃破了……」他只能
臨時信口說著簡直是騙小孩的胡話:「小朋友你可別亂喊,引來了人,會很麻煩
……」

  哪知,這小蘿莉居然別了別嘴,毫不含糊,跟個小大人似的,說出話一片連
貫爆竹:「大哥哥你幹嘛啊?你弄疼我知道沒?兇成這樣幹嘛?聊天?劃破衣服?
你當我未成年啊?!我能不知道你們在幹嘛?可是在這種公眾場合,你覺得合適
麼你?大哥哥你有點責任心好不好?哼……仔細看看,你也不是什麼大哥哥,老
氣的很,根本是個大叔。大叔,你和師姐在這種地方親熱,要是萬一給別人看見
了?你男生無所謂,師姐怎麼做人?你們就不能找個房間?沒錢開不起房間?那
找個教室也好啊?親熱就親熱吧,你還把人家衣服給撕成這樣?你這會兒是舒坦
了,等一下叫師姐怎麼回宿舍?……師姐,師姐,我是今年大學少年班的新生
……你,你沒事吧?」

  「……」

  「師姐……沒事,這里倒也正好沒人。你放心,我剛才看了,外頭也沒人經
過。不過……要不你還是還先回宿舍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或者你打電
話讓你宿舍里的同學來接你一下?你這個……大叔男朋友?就算男朋友吧,太不
著調了……要是路過個男的,給人瞧見了,他倒也不嫌吃虧?……這說明你男朋
友對你啊,還不夠真心。就知道有機會就占便宜,也不顧你的安全不安全咯……」

  「噗嗤……」石瓊在葡萄藤後探頭探腦的,聽這個小丫頭這麼訓「大叔「,
卻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石川躍的預料,他只能跟個傻瓜似的,被個十三歲的
小蘿莉在這里訓成一個毫無底線泡女大學生的「怪叔叔」。

  「行了,行了……我這就送她回宿舍,行了吧?」石川躍被眼前的小蘿莉鄙
視的看著,只好手足無措的尋找著臺階下。

  「你送她?她這個樣子,你怎麼送她?要是給宿舍管理員看見了,師姐不是
更要被人笑話麼了?……師姐?要不……找你宿舍里的同學來送件衣服給你吧?
你別聽這個大叔的……這個大叔怎麼看都不靠譜。你放心,我都沒看見你臉,更
不會告訴別人了……你要擔心的話,要不,我先走了?不過就怕這個大叔不著調,
欺負你?……」

  「行了,行了……我這叫個女生來送衣服來,行吧……」石川躍真是搖頭無
奈,只能掏出手機來,又對著這個實在性格挺特別的小丫頭說著:「是是,小妹
妹,你這樣你師姐更害羞了,你先去吧,你說的這樣,你師姐更不好意思了……」

  「……」方小雨歪著腦袋,一臉鄙夷和不信任的擡頭看著他。

  「我保證,我這就打電話……真的,我認識她宿舍里的同學……」

  ……

  好不容易,他才把這個人小鬼大的小丫頭勸的退了出去……好吧,小丫頭還
真是小大人,說是退了出去,其實石川躍聽的明明白白她的腳步聲,她其實應該
還大著膽子躲在葡萄騰樹林的外頭,大概是還是不放心自己,擔心石瓊的安全吧。

  自己和妹妹,居然像是被老師抓包的一對大學生似的?抓包的卻不是老師,
而是一個十二歲的初中生?和妹妹四目交織,妹妹的眼神里全是嘲弄和捉狹,石
川躍只能一陣苦笑。

  「這個小丫頭……挺厲害啊?」他尷尬中,只能沒話找話。

  「……」

  「我……下次來看你?」可能是被這個方小雨訓的「挺有道理」的,石川躍
居然臉紅的發燒似的。但是眼下這個局面,似乎為了妹妹著想,他真的應該閃人
了?

  「嗯……」妹妹就這麼半裸著,用T 恤殘片遮擋著乳房和肚皮,卻好像已經
恢複了她的驕傲和那幅矜持,似乎也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同事就在西文亭呢,我找……她來帶你回宿舍?」石川躍只能試探著問。

  石瓊卻皺了皺眉,「呸」了一聲,搖了搖頭:「是那個長頭發秘書吧,別叫
她,我又不認識她……我叫櫻子過來好了……要不,你叫她過來?」

  「……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有櫻子電話,說不定呀……你們都睡過了,別跟我這
兒裝,回頭再跟你算賬。我叫櫻子過來好了……她會安頓我的。你要覺得見她不
好意思,你先走吧……放心,這里是大學,六宿就在後頭,沒人真能吃了我。」

  「瓊瓊……」

  「哥……」

  「瓊瓊……我……」他這次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他玩過各種女孩,各種
方法刻意淫辱都有,但是這種場景,他實在有點覺得自己沒處理好的意思。自己
今天晚上,真的不應該這麼做的……好像,被那個方小雨訓了一頓後,他更覺得
自己有點猥瑣難堪了。

  「沒事……」妹妹依舊溫柔的笑笑,卻在他額頭親了一口:「下次再說……」

  一陣暖暖的潮濕的夜風卷來,石瓊的額髮,飄了起來。


                              【未完待續】
2019-2-16 12:47#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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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65)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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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9-2-21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65回 李瞳,老師會談

  「小李同志,你請喝茶……」

  西文亭的後院,有一間小小的會客室,依據西文亭的原本風格,打造了一張
木質圓桌,四張圓凳,周圍還有一圈靠背椅,幾具文件櫃。學校有學校的規矩,
這裏是不會有什麽紅木紫檀梨花木的,也不過是普通的辦公家具陳設,環境簡樸,
卻也有幾分别樣的雅緻。在西文亭裏,即使是這麽一間小小的會客室,也會憑添
幾分書香;這不,牆上挂的合影,還是昔日裏蕭亞軍校長接待諾貝爾獎得主根岸
英一訪問時,在這間小會客室裏一起品茶的畫面。

  李瞳實在是受寵若驚,她沒有想到,柳晨院長會在「河西大學體育管理學院
- 奧林匹克特齡本科預備班」迎新會進行到尾端的時候,專門邀請自己進來小會
客廳坐坐,甚至親手用電熱水壺給自己點了一杯綠茶。茶水雖然普通,但是李瞳
卻好像是喝到了瓊漿玉液似的,那茶汁潤到唇齒,她都已經掩飾自己長裙下的顫
抖。

  沒錯,她是省體育局公關辦公室的行政助理,因爲這次「C 非奧運健兒交流」,
要借用一些河西大學體育管理學院的力量和影響力,這給了她一個立場,可以和
柳晨院長聊上兩句。但是,她和柳老師的實際地位,不用問也都知道天差地别;

  别說她不過是省體育系統下一個無職無位的小小工作人員,就算是公關辦公
室張主任,就算是羅建國處長,甚至就算是省體育局局長劉鐵銘同志,來看柳晨
老師,也隻能用「拜訪」兩字。至于說,她在省局作爲新晉紅人那點「功勞」、
「能力」、「影響力」,在眼前這位曾經出入廟堂西園、傾倒歐洲社交界的翩翩
美婦面前,那更完全是不值一提的。

  她勉強壓抑着自己的激動,隻能偷偷的瞥一眼柳老師,年輕貌美如她,也實
在忍不住發自内心的贊歎: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美的女人?

  就是米色的套衫,加上米色的長裙,那曲線,那風韻,那儀态,卻如同是時
裝展覽上的搭配一般。一腕銀色的腕表,一挂小小的鉑金項鏈上一小顆銀色的水
滴墜飾,兩點淡淡閃爍着光澤的耳釘……這些裝飾既不誇張,也不會太潦草,處
處是一種甚至超越了「河西大學學院女院長」該有的氣場。美乳飽滿而優圓,秀
發濃黑而順滑,玉腿修長而潤腴,輕輕交疊的十根蔥蔥手指,那指甲蓋都泛着一
種如同羊脂玉一般的光澤。似乎有着逼人的性感,卻用靜靜的書香和淡淡的威儀
壓抑的圍觀者絕不敢有亵玩的念頭。

  當然,可能是被石川躍影響了的關系。李瞳多少是知道,石川躍也不隐瞞她,
石川躍對自己這位嬸嬸,甚至對自己堂妹的那點欲望和貪戀。李瞳是忍不住,又
狠狠的細瞄了一下柳老師在米色套衫下的胸脯曲線和乳房尖處的弧度。渾圓、挺
拔、流暢而又曼妙,當然不會有激凸的不雅,卻又另一種攝魂的妩媚……李瞳一
向不覺得自己的胸型是多麽的出衆,面對着這如同維納斯一般的線條,她更是忍
不住有點傾慕了。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噗通、噗通」的亂跳,臉蛋已經燒得通紅,平日裏
的灑脫、幹練、精緻都有點把持不住,竟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句什麽……

  以她的聰慧和敏感,她當然知道,柳晨院長會邀請她進來小會客室坐坐,十
有八九是因爲自己真正的老闆,石川躍。否則,就省體育局公關辦公室要派一個
小職員來河西大學聯絡點公務這種小事,是配不上眼前的這位院長的時間的。但
是柳院長的具體目的卻無從猜起,僅僅是因爲自己替石川躍辦事,她表示一下友
好?還是有什麽問題或者具體的工作要知會?抑或隻是觀察一下她這個人?畢竟,
在河西體育系統裏關于她是石川躍「小蜜」的謠言紛紛擾擾,别人的看法她可以
不介意,柳晨老師卻絕不在她可以忽視的人物一列。這讓她居然産生了一種荒誕
如同新媳婦見婆婆時的羞澀和惶恐。

  柳晨老師依舊笑的和藹,似乎看出來了她的緊張:「小李同志……」

  「哦,柳院長,您叫我李瞳就好,或者叫我小李也好。」一陣緊張後,李瞳
終于找回了一點點的方寸,笑得隻如同青澀的小女生。

  「好,小李……」柳院長依舊笑得那麽和藹、優雅,并着雙腿,似乎有意無
意的笑吟吟的在觀察着李瞳。

  真是穩得住,明明是她讓李瞳進來坐坐,但是柳晨老師卻除了客套不會展開
任何的話題。

  李瞳隻能自己沒話找話說:「嗯……柳院長,我這次來,我們領導叮囑了,
也是代表我們省局宣傳口的同事,還有……市委宣傳處的領導也叮囑了。要來感
謝咱們……咱們體院給于我們工作的支持。」

  柳院長笑着微微點頭:「您客氣了,省局和市委宣傳處的領導也言重了,這
是我們的本職工作。」

  「嗯……那我們的聯誼日期就訂在9 月21日星期五吧,我會通知行程安排那
邊,到時候,咱們的非洲客人,還有河西省裏安排的一些運動員、教練員會一起
來河西大學參觀,晚上就在這裏安排一個場地來聯歡,如果可以的話,西文亭就
挺好。嗯……請學生會和團委的同學們協助一下,準備一下現場布置還有……文
藝節目?到時候可能衛視的同志還要來掃一些鏡頭。」

  李瞳東拉西扯着,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思路跟不上自己的嘴巴,自己都不知
道自己在說些什麽……這些瑣事,跟眼前這位柳院長彙報得着麽?

  而柳晨老師卻隻是耐心的認真的聽着,微笑着,偶爾還點頭着,似乎也很關
心這些細節,其實,也是在用這段時間讓李瞳的慌亂漸漸的平複下來。一直讓李
瞳有一句沒一句的說完。

  「……」

  「……」

  「小李……其實我知道,你們省局的年輕同志,處理這樣的突發事件,又是
涉外,又是多部門聯動,千頭萬緒的工作很多。一些部門的配合也很難跟上,難
得你們可以面面俱到,非常不容易。基層工作總是最艱難的。」

  柳老師開口就是贊揚,而且贊揚的點是那麽的到位,李瞳更是受寵若驚了:
「哦……謝謝……謝謝柳院長的理解和肯定。」

  柳晨老師依舊微微的淺笑點頭:「我今天找你來坐坐呢……除了公事,也是
想和你聊兩句别的。」

  「哦,是……柳……院長您,您請講……」李瞳緊張的都快要出汗了。

  「你是……」

  「……」

  「我們學院學生會李謄同學的姐姐吧?」

  「啊?……」李瞳被問的一愣,幾乎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七上八下
的心裏才找到一點頭緒,一個未曾料到的着陸點。她确實一點都沒意料到,柳老
師居然會提起這個話題。難道?難道不是因爲老闆?難道這是傳說中的「家長談
話」?自己怎麽回事,都快把自己那寶貝弟弟和柳老師的這層關系給忘記了:
「哦,是,我是……」

  柳老師笑得更加和藹可親,甚至帶了幾分溫暖了:「李謄同學,能力很強,
文化課程、專業特長上都很突出,是一個好苗子,也是一個很有特點的好同學。」

  「謝謝柳老師……」這樣的話題,幾乎讓李瞳自然而然的進入了角色,連連
謙笑着,連「院長」都不自覺的改口成「老師」了。

  「學習上,李謄就很突出。尤其在理工科,他參加我們學校的幾次計算機創
業比賽都獲得了很好的名次。我們計算機學院的老師都誇他很有數據感和邏輯感,
邢老師說他自主研發的一些基于Swift 的爬蟲機器人效率很高,還推薦他參與進
修人工智能算法的Comix 課程……這些細節我雖然不懂,但是也是我們學校很難
得的學生培養課程。」

  「啊,是啊……那孩子,是挺怪,這方面還挺喜歡。」

  「嗯,體育方面也不錯。他在我們校二隊也算是主力隊員之一了,校隊的卞
教練說,他尤其是在隊員活動組織和管理上表現很優異,幫了很多忙,還參加鈴
蘭大學生奧運志願者社團。我還說,比起打籃球來,這些能力,這些社會角色實
踐……其實更加重要。尤其是對于一個同學的長久發展來說。」

  「是啊是啊,柳老師,還有教練,你們可一定要多督促他啊……」弟弟這麽
被表揚,李瞳已經快要笑開了花,所有的緊張不安都已經消逝,她甚至有那麽點
甜絲絲的羞澀。

  「不過……」

  「嗯?」

  「我也發現,這個孩子畢竟心智還不是很成熟,容易鑽牛角尖。當然了,這
也是這個年紀的大學生常有的毛病,一個人悶頭想事情,容易想得太自我,這樣
也容易動搖自己的人生觀。」

  「是。」

  「學習當然很重要,但是這個年紀的大學生,一定要更加注意人生觀、世界
觀和價值觀的建立和引導,這是一輩子的事情。」

  「是……柳老師您說的太對了……」

  「人生觀,是很重要的……」

  「嗯……」李瞳陡然警覺,她已經快被柳老師一路帶到一個姐姐來替弟弟做
家長訪談的角色中了,而此時此刻,柳老師似有意似無意的淡淡的重複了一遍,
「人生觀,是很重要的」一句,她才忽然有一種撅然驚醒的感覺。

  對啊……弟弟的表現?弟弟在學校裏那點表現,好也好,不好也好,自然有
班主任、輔導員和負責學生工作的老師看着,柳老師堂堂學院院長,怎麽可能關
心到那麽細?「人生觀」?柳老師在暗示什麽?難道是……弟弟綁架陳櫻的事,
老闆漏給了柳老師?不可能……聽老闆日常的口氣,在自己這位嬸嬸面前一直是
扮演孝子的。那麽黑暗的事情,怎麽可能漏給這位高貴典雅的柳老師,也不怕髒
了柳老師的耳朵?何況,就算是漏給了柳老師,柳老師和自己談是什麽意思?挾
制自己?更是絕無可能。這種事情……根本不是柳老師這個品級的人做的出來的。

  何況,爲了讓老闆放心,自己遞交給老闆的各種關于自己和弟弟的「挾制材
料」,早就綽綽有餘。老闆一伸手就可以碾死自己和弟弟,這也是自己參與了老
闆太多事情之後的某種「自保方法」。以石川躍對自己的信任,應該沒有必要通
過自己最尊敬的嬸嬸再來這麽一出吧?那麽,不是弟弟的事?那是誰的「人生觀」?
那是指……什麽?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好像你和我們家小躍,也是同事吧?」柳老師依
舊笑得那麽溫柔,似乎看出來了自己的一片茫然失措,也不願意自己東想西想,
一句靜靜的問話,似乎是在閑談,也似乎拉回了主題。

  「是……哦……不……不是……我隻是……隻是……隻是以前跟着石主任一
段時間。」李瞳又慌亂了,從一片祥和松弛又進入緊張的狀态,剛才自己心裏頭
七謀八算的那點子小機靈和回應方案都忘了個幹淨。

  「哦,是這樣啊……小李,你别緊張,我們也就是随便聊聊。你看我……我
說話也不嚴謹,小躍,也不能算' 我們家' 的……」柳老師依舊溫柔輕笑,仿佛
隻是家常閑聊。

  「柳老師……」

  柳晨老師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衫:「其實說心裏話,小躍的父母去世的早,不
好說我拉扯大的吧,也真的是我看着成年的,我從來都把他當成外人看待。」

  「嗯……是,我們石主任,哦……石副處長,以前就和我說起過,都是柳老
師養育、教導他成人。他都一直很感恩的。」

  「是啊……小躍這孩子麽,能力上也是有的。不過……唉,慈母多敗兒,我
們工作忙,對他的教育也有不到位的地方。有時候,怎麽說呢……覺得他的人生
觀和價值觀的建立上,我們還是沒有盡心做好。」

  「不會,不會。瞧您說的,石副處長是……特别好的領導……」

  其實兩個人的對話依舊輕松而散漫,溫暖而無重點。但是李瞳的腦子裏已經
是一片空白,她甚至已經手足無措到的想拔腿逃跑了。她是真的害怕,真的害怕,
她害怕柳老師的話題向石川躍的「人生觀」這個話題上去引。她明明知道以柳老
師的身份,是絕對不會問出那些問題來的,但是她依舊害怕,她害怕柳晨老師,
像其他護犢子的母親或者姐姐,在保護富貴公子時,對那些「不知廉恥」纏着的
「小蜜」問出的那些話來……

  你陪我侄子睡過麽?

  你要多少錢?

  你避孕麽?

  你身體健康麽?

  你不要妄想嫁入我們家哦?

  你隻是我侄子無聊時的玩物……

  夜深無人時,她也扪心自問,自己對老闆的态度,是不是有點太畸形,甚至
太無恥了。不管自己怎麽想,在别人的眼裏,自己算什麽?石川躍的秘書?石川
躍的下屬?石川躍的眼線?石川躍的情人?石川躍洩欲的工具?石川躍……奸玩
的性奴?更可怖的是,實際上,自己爲石川躍做的事情,自己對石川躍的心态,
甚至比這種惡毒輕蔑的對自己的評價,更加的奴性,更加的無恥。不說自己在石
川躍授意下在省局裏鼓噪風韻,就自己爲石川躍做的那些黑暗的事情……樁樁件
件突破道德底線。爲了博取石川躍的信任,自己每過一段時間,都會補充一些自
己的黑暗資料、經濟欠條、恥辱視頻甚至犯罪證據給到石川躍。這是石川躍用人
的「規矩」。她當然可以催眠安慰自己說,這些是「互相信任」的必要基礎,但
是……能說服自己麽?

  就好比今天,自己約石川躍一起來河西大學,固然有很多其他原因,但是原
因之一,不就是在這種「一起來」的前提下,就有很高的概率「一起回去」……
今天晚上,老闆讓自己陪睡的概率就很高。

  好吧,這些即使都不談,這些事情,自己畢竟也獲得了豐厚的回報……

  但是,面對柳晨老師……想到柳晨老師有多少可能性,會把自己看成一個不
要臉、不知道天高地厚,妄圖通過陪石川躍睡覺,給石川躍奸玩,就獲得晉身石
家機會的無恥女孩……她卻委屈的快要哭出來了。

  「小李……」柳老師似乎發現自己的異樣,輕輕的喚了自己一聲。

  「哦……老師……」

  「其實呀,我也就是做嬸嬸的瞎關心一下。你别笑我,我就是希望你們這些
朋友……可以多幫助我們家小躍。」柳老師居然也腼腆的笑了一笑:「不好意思,
有點太像唠叨的家長了……」

  「我?幫助……石副處長?」李瞳又愣了,柳老師說的那麽真誠,但是這個
「幫助」的用詞也未免太謙和了吧?什麽意思?

  「不是幫助他别的,是在他工作和生活上遇到問題的時候,給他一些朋友的
溫暖就好。尤其是,是讓他能夠有正确的人生觀。我就怕他出錯,尤其是在工作
上,他其實還年輕,少年入仕,不懂事……」這真是反過來了,柳老師越說越真
的像個家長了。

  「不會,不會……怎麽會?石副處長在工作上那是楷模啊……」李瞳啼笑皆
非,連連擺手……她怎麽都沒想到話題會轉成這麽奇怪的風格。就算柳老師以家
長的身份,要交代石川躍的工作,希望得到指導和協助,怎麽和自己說?那也應
該和劉鐵銘局長那種級别的領導去說吧?

  「這次,C 非交流的事情……」

  「石副處長給我們很多指導意見的啊……甚至可以說整個過程,都是石副處
長運籌帷幄,現在這樣的大好局面……」李瞳說起這個,當然會忍不住有些得意。

  「我說的就是這個……」

  「?」

  「……」

  「……」

  「小李你也說笑了。小躍呀,畢竟年輕,他是在市體育局的經濟處工作……
C 非交流這種事情,應該由市委、省委或者總局來領導,輪得到他來『運籌帷幄』
麽?」

  ……

  柳老師說的仿佛漫不經心,臉上還帶着一絲無奈的苦笑,就好像一個普通的
家長在抱怨自己的孩子調皮。但是……

  寂靜,西文亭會客室裏一片寂靜……

  李瞳幾乎能很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髒「噗通、噗通」的跳着,忽然之間,也
不知道怎麽了,半天的「閑談」氛圍,終于消散了自己全部的亂七八糟的情緒和
胡思亂想,柳老師就剛才那一句話,好像,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她淡淡的随口說
來,竟好似終于進入了「點題」。雖然她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是所有的聰慧、
敏感都已經回歸,她好像聽懂了柳老師這句诘問的真正含義。也明白了柳晨老師
叫她進來坐坐的真正用意。

  當然不會是因爲弟弟李謄。

  也當然不會是對她那些「個人問題」的訓導。

  更不可能是暗示自己要如何如何去協助石川躍的工作。

  這些事,這些立場,看似一個比一個深刻,一個比一個重要,但是在眼前這
位絕代美婦這裏,都應該是無聊、淺薄的。「重要」這種概念,是因人而異的。

  她靜靜的坐在這裏,仿佛一個和祥的家長,優雅的教師,明媚的麗人……卻
又仿佛昔日裏的大使夫人,不動聲色的,在等待着下屬向她彙報着外界的風起雲
湧。

  這是一次信手拈來的問候,這是一杯清恬淡雅的香茶……這也是一次正式的
問話。

  李瞳甚至有種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感覺,今天的問話,在某種意義上,決定了
她的立場,是「石川躍的女人」,還是「石家的人」。

  李瞳當然可以選擇回避,當然可以選擇答非所問,當然可以選擇裝聾作樣,
甚至可以選擇瞞天過海,甚至可以裝作一片熱情洋溢的侃侃而談卻言之無物……
跟着石川躍這幾年,這些花招她早已經駕輕就熟。

  但是,她努力的調整着呼吸,腦海裏電光火石的算計着,卻再也不敢去看柳
老師那雙眼睛,輕輕咬了咬牙,眼觀鼻、鼻觀心,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好像前言
不搭後語,又好像是一個忠實的部屬在向領導彙報工作一樣。

  「是……柳老師。是我們做事太毛糙了,有些事情,我是應該向您……彙報
的。」

  「……」

  「其實,言文韻……是真的賽後随口一提,這真的不是任何人計劃過的。」

  「……」

  「但是,後來的記者跟進,是河西體壇這裏授意的……也是聯絡過我們,問
過我們意見的。」

  「是言文坤主編?」

  「是。嗯……還有,言主編很有可能會出任市委宣傳口的創業項目,新奧傳
媒的CEO。」

  「……」

  「那個女工作人員不是記者,其實是《河西體壇》的新媒體事業部商務部經
理,叫朱紫。」

  「……」

  「還有幾家媒體的跟進,也是我們這裏安排的。」

  「……」

  「還有省局裏的一些運作和跟進,市委宣傳處裏的一些運作和跟進……也是」

  「……」

  「不過這些事情……石副處長也是向劉局長、郭副局長請示過的。」

  「……」

  對面,柳老師也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淡淡的,抿一口茶,又似乎漫不經心
的歎口氣說:「你們呀……膽子也太大了。」


                  (待續)
2019-2-21 23:15#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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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66) 作者:hmhjhc

.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9-2-28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66回:童萬秋,領導閑談

  「咱們這位小石同誌的膽子啊,也真的太大了……」

  河溪市體育局局長童萬秋同誌,靜靜的埋坐在局長辦公室的會客沙發里。他
捧著自己愛若珍寶的橡木煙鬥,咬著那烏黑漆亮的扁平煙嘴,用一口深深的含吮,
讓那濃烈香稠的煙霧從自己的口腔,浸潤到自己的喉部;再鼓動自己的呼吸道,
將那暖暖的氣流,從自己的鼻腔里周轉後再吐出來;那乳白色的煙霧,伴隨著這
一聲評價,在空氣中慢慢的化開。

  坐在他對面,也同樣叼著一桿小一點的煙鬥的,是他的老朋友、老同事,河
西省體育局群眾體育處處長羅建國同誌。而羅處長卻仿佛沒有聽到他的牢騷,而
是饒有興致的鑒賞著童局長茶幾上擺的寶貝,那架據說是昔日里洋務大臣和薌和
慕文用過的青花筆筒。

  這個青花五彩筆筒算是童局長引以為傲的寶貝藏品了。這本來的確是十九世
紀末期的制品,雖是民窯,但是「據說」是洋務大臣和薌中堂用過。有了這層加
持,那就算價值可以上得了百萬的個中好貨了。可惜的是,這個「青花五彩筆筒」

  原本是個青花筆筒,建國後,也不知道哪個二桿子作偽的文盲古董行,在經
手這玩意時,沒搞清「和薌」和「和茳」這一對隔了一百多年的祖孫的關系,偏
偏在上面又新燒了五彩的「前人香釧暖,後灣楊柳瘦,千金憑一笑,辜負萬戶侯」
四句和茳的題詞詩和印章款,要冒充和茳遺物。這是經不起行家定眼的,結果這
玩意就被弄得今不今、古不古的,反而是「真做假做殘了」,掉了價,成了個坊
間玩器。當然了,要不是如此,也不容易落到童局長的手里。只是這玩意雖然被
改殘了算不得珍品,但是依舊價值不菲,除了羅處長這樣的好朋友,童局長一般
也不太會在外人面前,提起這件筆筒的來源根苗。

  有些事就是這樣,不能炫耀不能談,只有自己知道其中的妙處,但是真的完
全不能炫耀不能談只有自己知道的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憾事,要來又有
什麼用呢?所以羅處長來坐坐,童局長很願意獻獻自己的這些珍玩寶藏。這個青
花五彩筆筒是這樣,兩個人在品嘗的西班牙煙葉是這樣,還有一些事……也是這
樣。

  局長辦公室門外,河溪市體育局上上下下一幹幹部群眾們,在為著河溪市的
體育事業奔忙勞碌或者假裝奔忙勞碌。在門外的那些同誌們心目中想當然,辦公
室里,童局長和羅處長這樣高級別領導,當然是在領會中央精神、學習省委指示、
貫徹總局部署,高瞻遠矚、銳意求新,以改革之勇氣,開時代之先河,在為著河
西省、河溪市的體育事業孜孜不倦運籌帷幄、謀劃深遠,指導著省、市兩級諸多
體育行政工作的戰略方向和執行方略。

  局長辦公室里……煙霧繚繞。

  去省局或者去市里開會的時候,童萬秋局長從來不抽煙鬥;但是回到市局,
他卻可以沈浸他這小小的愛好其中,其實羅處長也是在他的影響下,也漸漸的成
為了狂熱的煙鬥愛好者。

  體態略有些肥胖的童萬秋同誌,是河溪市體育局局長、局黨組書記。他不是
專業體育技術官僚出身,年輕時本是羅山國營棉紡廠的車間主任。也許是因為家
族出了一個在C 國赫赫有名的遠房堂兄,也許是運氣好,也許是會做人,他這個
本來無心仕途的車間主任,也不知道怎麼了,年年評級都是優等,自己又懂得上
下巴結,就節節高升成了一位機關幹部。後來,又在羅山縣當過一任團委書記,
又到羅州市幹了四年文化局長,熬過了處級這個天塹,又在市體育局擔任了兩年
的副局長,如今人近六十,終於也已經是堂堂的河西省河溪市體育局局長,赫然
副廳級國家幹部了。

  河溪市體育局局長這個位置,至少在市一級體育系統里,可以說是說一不二
的一把手;每年1.9 億的行政預算,在緊要部門眼里當然也不算什麼,但是他童
局長也算是筆桿搖搖如有風;下屬各級單位也多的是實缺實職,涉及到場地、賽
事、活動、商務贊助、機關產業、人員調動,這些也不過是他童局長一念之間的
事,人人都仰他鼻息。雖然體育部門是清水衙門,作為省會城市的市局局長,他
上面壓著兩層領導,但是只要想得開,少沾惹那些麻煩事,童萬秋就算得上是活
得挺滋潤的。

  童局長一向很滿意現在自己的位置和工作,盡管他內心深處自詡才識過人,
政治眼光和學問能力都很出眾,但是他也懶得涉足到太複雜的問題中,所謂無欲
則剛麼……尤其是回到市局里,他就是這里的老板,這里的家長,這里的皇帝,
直系下屬,連同下屬單位,好幾千號人,處、科、股以及基層,誰不看他臉色辦
事?關起門來,他童局長愛個煙鬥、愛個好酒、還喜歡搗鼓搗鼓古董,誰又能不
順著他?

  至於「那方面」的愛好,原省體育局競賽處處長陳禮還在時,也曾經拉著他
玩過一兩把女運動員和女學生,但是他天生不好此道,不過是包養了一個自己下
屬單位河溪棋院里的小美女基層幹部做情婦,偶爾奸操來消遣消遣也就罷了。他
也就有個小癖好,比較喜歡絲襪,喜歡漂亮嬌小的女人,穿著各色通透的絲襪,
用美麗的肉足,撫弄摩擦自己的雞巴;有著市局局長的身份,他這點小小的愛好,
除了在自己的妻子身體之外,也常常可以得到應有的滿足。太過分的……他也不
想。

  除了直系領導,他有自己的關系、自己的後臺、自己的線路,即使在首都,
也可以說是認識幾個權貴;他年歲已大,以他的年齡資歷、背景人脈、學歷特長,
沒有再上去的可能;當然,仕途的最後幾年,如果可以調回羅州當個市委常委,
錦衣歸鄉,也最後撈點實惠,是他最理想的。越是偏遠的地級縣、市,領導幹部
的權威就越是高高在上,更少人監管,權力的滋味也最通透,等回到羅州,自己
再好好的圓圓自己的「絲襪後宮夢」也是可以的麼;當然,如果那是奢求,退休
在河溪市體育局局長這個位子上,也可以說,沒什麼太大的遺憾……一切,都挺
好的。

  所以,在某種意義上,他童局長都可以不太在乎省局和市里領導們的態度,
也不想摻和省局和市里的人事;官場就這個情況,你真的不想「進步」了,也就
沒人來找你的麻煩了,童萬秋同誌,自然可以自得其樂的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抽他
的煙鬥,玩他的古董。

  這一點,自己的好朋友羅建國處長也是一個類似情形。這幾年,他和省局的
群體處處長羅建國來往很多,一開始還是因為煙鬥、古董那點小愛好。兩個人級
別相仿,性格也像,關系網也可以互相借用,一直以兄弟知己往來……後來,一
起出國去荷蘭考察過冬季項目,還在阿姆斯特丹一起開過洋葷,玩過一次洋妞;
有了這層「關系」,兩個又都沒了政治野心,都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自得其樂
的省體育系統的高級幹部,來往的就越來越密切了。

  在河西體育系統基層公務員的眼里,自從陳禮處長出事後,童局長已經是體
育系統下除了劉鐵銘局長、郭忒副局長之外,最是位高權重的領導;羅建國處長
雖然不攬實權,也是謹言慎行的省局要員;兩個人都可以說是口頌政策、言談黨
國、傳達精神、學習思想、指引方向、擬定戰略,甚至是一念之間,可以決定基
層人員榮辱命運的上級領導了……但是誰又能想到,每每做完報告和工作總結,
應酬了各方領導和同級單位……辦公室的大門一關,他們兩個河西體育圈舉足輕
重的領導幹部,一方諸侯,久經磨煉的共產黨員,革命同誌,卻經常會在各自的
辦公室里聊天打屁,消磨時間,說說天南海北,聊聊古今中外,說說書記們的秘
聞,談談江湖上的恩仇……和溪月老街上喝著功夫茶、擺著龍門陣的街道幹部,
也沒多大區別。

  當然了,即使如此,以童局長溫厚的脾性,本來,在任何其他場合,他都不
會表達出來對自己的新任下屬,體育經濟產業處副處長石川躍同誌任何的評價。
但今天老羅又來找他抽鬥,朋友之間,無欲無求,就是偶爾閑談聊天,借著吞雲
吐霧的快樂,也就是吐吐唾沫,說說公私兩便的事,沒啥忌諱的。羅建國處長偶
爾問起「那個石家少爺,啊,我們的川躍同誌,在你們市局搞的怎麼樣啊?」,
童萬秋才忍不住笑罵了一句。

  羅建國處長也是嘿嘿笑笑,深深的啜了一口煙霧,好像在這個話題上他也算
是找到了知音:「是啊,這個小石同誌啊,一向可以說是雷厲風行啊……當時也
算是我下面的辦公室主任麼,哈哈,也給我帶來很多工作上的……哈哈……不同
的風格嗎。怎麼了?這次來你老童這里,又給你惹什麼麻煩了?」

  童萬秋搖搖頭笑笑,又嘆了口氣,卻說:「麻煩倒也談不上,就是匯報太多,
太認真了,這才來幾天啊……我是看他在抓的屏行的那個項目啊,麻煩……」

  「你老兄是慧眼啊……說說看,怎麼個麻煩法?」

  「嘿嘿,老羅啊,屏行那個項目呢,我琢磨著,實際上,小石可能虧空了5
到7 個億……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哦,土地他有了,其實建築也有了一大半,
場地都有一些現成的,就這麼著,還要花8 個億的改建費用?!我記得當年Top
Fun 洲際也就是10個億的裝潢成本吧。那得是個什麼樣的項目啊?再說了,這本
來是省局的項目,跟我們市局八竿子打不著麼。怎麼因為小石的人事關系調動過
來,哦,莫名其妙和我們都扯上關系了?他還讓我去視察改建工地,這視察視察,
一視察,就要負領導責任的,我視察它幹什麼?不過我已經讓陳工去看過,陳工
的原話是:嘆為觀止,可以成為國際代表性的體育文化度假中心。我是在想,屏
行那里,是不是讓老劉過去看看啊?我視察?那還不如直接讓他老人家去『視察
視察』……」

  「無所謂啦……」羅建國吐出一口煙霧,搖搖頭說:「這遲早都要去的……
石川躍麼,肯定是想要趕在年內完工開業。哦……合著難道開業之前,你這個市
局局長一趟都不去?這也不像話吧?至於老劉麼,他是肯定會去的。他老人家就
那套本事,一問搖頭三不知,凡是業務相關,都一推個二五六……他怕什麼?他
都不怕,你又怕個什麼?!沒事。你就為這點事煩心?」

  童萬秋搖搖頭笑笑,又嘆了口氣,卻說:「還不光是這個,還有……喏,還
有那什麼C 非交流,小石呀,寫個報告給我,說提議要加個行程,去溪山踏青…
…他倒是認認真真拿我當起領導來了?哈哈……這個小石,位置倒一直擺得挺正」

  「去溪山?這有什麼不對的麼?」羅建國是有點聽不懂了:「來咱們河溪旅
遊,不是府衙,就是溪月湖,如果郊區,就是溪山和西文山了……不是理所當然
的麼。」

  「理所當然?就算理所當然,也是市委宣傳處和外事活動處的事……你說,
這種事情,市委宣傳處自然有一套章程;再不濟也是總局來管;哦,至少,也應
該是你老羅這里,省局公關辦公室來參與麼?…… C非交流,跟我們一個小小市
局,能有什麼關系?」

  「公關辦公室?」羅建國處長也是一笑,在朋友面前也懶得掩飾,臉上似乎
劃過一陣猥褻的表情,好像想到了什麼:「老童啊……你是在逗我的吧?李瞳那
小娘們那里的事,你真以為我能使喚得動?」

  「切……她畢竟是你的下屬的下屬……你真要……嘿嘿……這個小娘皮還敢
反抗?還不任憑你魚肉,隨你折騰?」童萬秋也忍不住開句玩笑。

  兩個領導嘿嘿的淫笑了幾聲……似乎都在一起意淫一下李瞳那翩翩長發、搖
搖身姿。

  不過,羅處長畢竟是老朋友,頓了一頓,似乎是在提醒自己:「老童啊……
話說回來,小石這個同誌們,我是知道的,曾經也算我的下屬麼。他啊,年輕,
家庭背景好。但是他對領導,還是挺尊重的,位置擺得很正……就算我現在不是
他直接領導了,也常常來電話問候。怎麼?他對你這麼尊敬著多請示多匯報了,
還不好?」

  童萬秋「嗨」得一笑,搖搖頭說:「是啊,他的工作態度是很好滴……但是
……唉……我就是有點不適應他這個態度太好。他來匯報這個,匯報那個麼,匯
報的都是什麼內容麼?都是燙手的事。這叫匯報?這根本就是找人墊背麼……你
說,他要想在C 非交流的行程里加個溪山踏青,讓李瞳那小娘皮去安排不就好了?
跟我這里請示個什麼勁麼?……這C 非交流,連省局都管不了的事,和我請示?
……有必要麼?」

  「你這是怎麼了?……欲言又止的?不就是在C 非交流上安排個行程麼?你
畢竟是局長,是他的領導,找你匯報不是理所當然的……怎麼了?有什麼忌諱的
麼?」

  「……」

  「幹你娘,別賣關子了……」羅處長吐了一口濃煙,笑罵起來。

  「老羅啊,你和你實話實說吧……這里頭,文章多了,水也深了,我是嫌麻
煩啊……」

  「怎麼說?」

  童局長輕輕的將煙鬥磕了磕,將煙鬥沫傾倒出來,又一般用煙布抹擦,一邊
嘆息著,也是有心在老朋友面前擺擺龍門陣。這樣的政治智慧,平時自己是沒有
對象可以宣泄炫耀的,就像是那個青花筆筒的來歷,一般是沒機會給人炫耀的:
「唉,你們在省局里工作,不是我們市里的系統,不知道這里的事……或者呢,
是知道一點,但是感受不深啊。多去市里開幾次會,就明白了。」

  「哦?」

  「這兩年,咱們省的『省市之爭』,那是愈演愈烈……,尤其是市里的幾個
領導,其實都已經在選邊站啦。事關政治影響,不是小事啊。」

  「……」

  「說穿了呢。省里呢,要借著各種由頭,削減市里的直管權限,大包大攬,
也是對市里有個中央落下的『小朝廷』心里有點塞;市里呢,不賣這個賬……落
實到政見上頭,就是一個提倡大踏步的改革,一個要可持續的發展……」

  「他媽的……什麼『大踏步的改革』,什麼『可持續發展』……什麼玩意?
有什麼區別?」

  童局長又將煙包打開,將新鮮的煙葉輕輕的壓入橡木鬥,一邊得意洋洋的噴
著唾沫星子:「當然有區別了。唉……當然了,實際上麼,就是一些口號,但是
一旦落實到具體問題,那就複雜了。就說屏行吧……省里呢,拿著魏曉月做槍,
要把屏行往旅遊區上靠;市里呢,覺得省里幹涉太多,要綜合發展屏行區,要搞
什麼文體特區,倪枰親自在抓屏行那個山體滑坡改造工程和河道治理工程,『山
體滑坡』、還『河道整治』,這里頭是什麼意思啊?就是暗示,你開發旅遊會汙
染環境的麼……你想想,這里牽涉到的,都是些什麼人啊?魏曉月、倪枰,哪個
不是跺跺腳四城亂顫的人物……再想想當年的『挖墳事件』,魏曉月你可別小看
她是個女人,辣手起來不管不顧的,那可是引起過群體事件的啊?!你要膽子再
大點,往上面看看,哦……魏曉月背後是王鼎書記,倪枰背後呢,是華衡城書記。
他們都是大人物,封疆大吏,一方諸侯,在那里演他們的群英會,啊……又是青
梅煮酒,又是逐鹿問鼎,又是宮鬥大戲的……這種事情,那麼好摻和?我們這兒
呢,就只是個市級體育局,是個邊緣系統,搞搞文娛活動,辦辦中小學聯賽,遇
到這種事,那躲都躲不過來呢……石川躍還敢往里鉆?什麼叫溪山踏青啊?這青
那麼好踏?這不是逼著市里宣傳溪山『旅遊』麼?……當然了,來這麼一出,魏
曉月肯定高興,可是,我……我可不能光顧著魏曉月高興啊。」

  「……」

  「要我說啊,連這次什麼C 非交流,都是膽大妄為。言文韻這個小娘皮哪里
懂里面的政治影響?邀請人家來訪問就訪問麼,什麼溪月湖坐遊艇,溪山上喝茶,
起什麼高調……還搞出國際影響力來了?現在事情搞大了嗎,一旦搞出成績來了,
市里想不上都不行了……」

  「搞出成績來都有錯了?」

  「哼……領導要成績你再搞,領導不要你搞什麼搞?不是領導要的成績也能
算成績?」

  「言文韻……好像……和小石……也是一起的吧?」

  「那就不知道了……他們這種年輕人風花雪月的事,我們管不了。那小騷娘
們是夠勁,給那小石爽到了,哈哈……不過,他們膽子也太大了。什麼意思?搞
了一個事件,就敢綁著咱們市政府上船?要我說啊……這件事的影響力,不適宜
搞太大。搞的小一點,就是政績,搞大了,就變成政見了……政見?我們體育系
統什麼時候有權力參與政見發表了?這不胡鬧麼!」

  「你說的還真鼻子有眼的?不過,石川躍還不就是為了他的屏行會所?這會
他可欠了不少債,不把影響力擴大,他這個窟窿可不好填……還不是為了綁著市
里背書,讓銀行或者企業幫他添窟窿……這也是常有的事麼。」

  「哦,他為了填他那點窟窿,就敢拿這麼大的事情來做文章?他當咱們市政
府是提款機啊?你想啊,C 非交流話題下,又有奧運背景,來個『溪月湖坐遊艇,
溪山上喝茶』,那央視能不帶一句麼?說不定,CNN ,BBC 都有可能帶一句。人
家老外有幾個能搞得清咱們河溪市的發展規劃?連他媽的河溪在南在北都搞不清
吧?這算什麼?造成『旅遊特區』的既成事實?要換一個別的領導也就算了。倪
枰書記可不是好惹的……何況還有華衡城呢,那是什麼人物?他連衡城書記都敢
算計利用?所以我說他膽子也太大了吧……」

  羅建國也換了一鬥,搖搖頭笑道:「老童啊,不管他搞什麼……跟咱們一點
關系都沒有。你也不要杞人憂天了……姓石這小家夥,鬧騰的這麼兇,省里、市
里誰不知道是他的戲。你就算想替他背鍋,也未必能輪到你呢。你聽他做點什麼
匯報,也是他的事……要我說呢……嘿嘿……」

  「唉……怎麼又輪到你吞吞吐吐的啦……」

  「嘿嘿,要我說呢……就按照你的原則,他給什麼,你就接什麼……我就不
信,那小石位置擺的那麼正,會少了你的好處?等接了什麼,馬上就拋什麼;拋
了什麼,就忘什麼……反正大不了有他家里兜底嗎。」

  說到「石家」,童萬秋略略靜了一下,又點火,將已經壓得非常緊實的煙葉
輕輕的用火撚點燃,那末梢又蕩漾起一股白色的煙霧。

  「我聽說,石束安的案子,有反複……」

  「石束安?……」羅建國沈默了一會兒,又笑道:「也就你能知道這些,這
是上面那些大人物的事,和我們屌個關系。」

  「石川躍不在我們這里就沒關系。他在,說不定就有關系啦……我還聽說…
…」童萬秋的臉色自然而然的變得神秘起來……

  「怎麼?」

  「柯書記前兩天已經秘密來河西了,王鼎書記親自接待的。」

  「哪個柯書記?」

  「操你媽,還能是哪個?柯禹州啊……柯黑子是什麼人物?拿著尚方寶劍的,
走到哪兒官員死到哪兒,那民間口碑不是說麼,咱們C 國要是只有一個清官,那
就是他柯禹州了……他來河西一趟,你看上上下下多少人睡覺都睡不安穩。都在
說……省委組織部應百川部長可能都要被審查了。如果是真的,這可是咱們省進
去的第一個常委啊。柯黑子……那真不是鬧著玩的,就沒有他不敢碰的人,真正
的鐵面包公。人家不是說了麼『老柯一找,大廈就倒』……據說,石束安,可就
是當初他給辦進去的。就憑這一條,和石川躍但凡有點關系的人,在這種時候,
還是要多觀察觀察……石川躍現在就在我的編下,我呀,想起柯黑子,都有點胃
疼啊……」

  「這不至於吧……石束安是石束安,石川躍是石川躍……」羅建國只好聳聳
肩:「柯禹州都可以算是首長了,親自來查案,那就是地級領導起跳,不定就把
哪個省委常委給辦進去了;石川躍算什麼東西,一個芝麻綠豆副處長,別說石川
躍了,就我們這種級別,都不夠柯書記他老人家看的,你胃疼個屁……」

  「……這年頭,查誰不是一拉起一大片的……應百川部長要真是倒了,你看
吧,不牽涉到二、三十號官員才怪呢。應百川可是當年任廣江書記帶出來的晚輩
……弄的不好,連任老都要驚動呢。」

  羅建國聳聳肩裝作滿不在乎的模樣,其實童萬秋心知肚明,柯禹州是開國元
勛柯國璋的嫡系後人,中央大僚,中紀委常委,目前出任河東省紀委書記其實都
算是「臨時下放」,地位根本不在河西省委書記之下,算是高高在天上的人物。

  但是,既然這次來了河西,又要牽涉到審查,是個河西體系內的官員,哪怕
再事不關己,也會多個心眼的。如果省委應百川部長真的出事,就像他說的,不
挖出蘿蔔帶出泥牽連到一大批官員才怪呢。誰知道呢,一波三折說不定也就會影
響到省體育局,自然也會影響到自己和羅建國。

  但是,自己這個老朋友羅建國,要論起裝傻充楞來,簡直是省局一絕,就是
這麼一副迷糊樣,反而誰都只能笑笑。

  他才想譏諷上羅建國幾句,卻聽到局長辦公室門外,似乎有人輕輕的「咚,
咚咚」的敲門。

  兩位領導同時停了口,童萬秋局長也皺了皺眉頭,心里頭也有點不滿有人敢
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但是想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局里的重要領導,是不會來
敲自己這扇辦公室門的,只能悶悶的哼了一聲:「進來……」

  門「枝呀」打開,果然,是河溪市體育局體育經濟產業處處長禹淳興同誌。
禹處長以前是大學體育教師出生,現在已經發福,戴著一副全框眼鏡,臉上的肉
更顯得層層疊疊的,歉意然然的探了個腦袋進來陪著笑,卻連門都不敢邁進來:
「童局,哦……羅處長也在呢。」

  「哦,是老禹啊,請進啊,別客氣啊……有事?」禹淳興在這局里也算是重
要幹部了,童萬秋心里再不快,也要滿面春風。

  「童局,羅處長,你們正研究工作呢?真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打擾了,
打擾了,是……首都這次調來的幾個同誌今天就全到齊了,在開工作會議呢,明
天就要分到各單位去了,薛副局讓我來問問,童局您是不是見見?指導一下工作」

  「首都?」羅建國是一向很和藹的,可能覺得自己這個客人不適合在這種場
合下沈默,要跟著搭兩句話讓氣氛更親熱一些:「老禹,是你們局里和首都互調
崗位,人才交流的那批職工幹部?」

  「是,是,每年一次,這是老規矩了,不過今年人多點……」禹淳興處長按
理來說,也算是高級幹部了,但是對著羅建國,都是點頭哈腰的,依舊小心翼翼,
腳掌還是沒有邁進辦公室來,就好像拜訪誰家臥室怕踩臟了似的,只在門口站著。

  「這次,那邊來的有幾個人?……」童萬秋局長若有所思,笑瞇瞇的問。

  「十九個人,我們過去是十五個。」

  「嗯……級別最高的是誰?」

  「哦,今年也沒什麼太高級別的。唉,這個時候,有幾個肯離開首都體育局
呢?這次來的……最高級別的也就是一個正科級,叫喻薇的,是個女的。」

  「喻……薇」童萬秋眨巴著眼睛回憶著,似乎石川躍也和自己匯報過這個人。

  「哦,原來在首都局人事處檔案科的,有個正科待遇,但是只是代科長,還
沒落實。是祁陽民局長特地安排的,好像是說,她丈夫也在河溪,這次正好借著
人才交流,讓他們夫妻可以團聚。」

  「哦,行吧。那就讓薛副局長主持吧,我就先不見了。晚上要不老禹你主持
一下,請他們一起,吃個便飯,就算局里為他們接風吧。按照接待標準就好……」

  「好,是,是,那我先過去了……」禹淳興笑瞇瞇幾乎要鞠躬下去,又也對
著羅建國點頭示意,依舊連腳步都沒敢踏進來,最終還是沒有踩臟地板就退了出
去……

  羅建國目送著他合上門,又唑了一口手里的煙鬥,看看童萬秋,忍不住又笑
罵起來:「首都又和咱們搞人才交流?祁陽民現在是得意啦,搞那麼多事……是
說,又要申辦奧運麼?這要是給他輪上了,他這個首都市局局長就要飛黃騰達啦
……還不得連升三級?」

  「哪有那麼容易。」童萬秋嗤之以鼻的笑笑,端著的架子都略略松弛下來,
又恢複了閑聊的狀態:「你當還是1994年呢,現在的人,都刁民的很,有事沒事
都要罵兩句政府,何況是首都人民,見多識廣的。奧運?辦過一次就得了,再辦?
說不定人家還嫌棄擾民呢。我看這事也就是體育系統的人剃頭挑子一頭熱,總局
都很猶豫。這萬一民意沒有把握穩,說不定畫虎不成呢。再說了,申辦奧運?哪
怕這次就是合辦好了,這是什麼級別的事?輪得到祁陽民來主持?那是首都市委
考慮的事,甚至說白點,是黨中央、國務院考慮的事,是總書記考慮的事。嘿嘿,
祁陽民拉著虎皮做什麼大旗……」

  「我說老童,每次和你聊天,你這又是省委書記,又是紀委書記,又是中央
首長的。哈哈,哈哈……果然不虧是童萬年的親兄弟啊,和我們這種小人物……
哈哈……就是不是一個級別的。」

  「你看你又來了,什麼親兄弟……我都說了麼,我和萬年之間啥聯絡都沒有。
我們就是一個宗,八竿子打不到的遠房親戚。這都是當初他媽的流行改名,他那
年倒黴丟官,分去了萬年集團,居然就給自己改名叫『童萬年』,說什麼『與國
營企業同興替、共存亡』,哈哈……鬧得我們宗里很多人跟著起哄,我也就改了,
稀里糊塗的用了現在這麼個名字。當時還覺得……哈哈,挺一片肝膽滿腔熱血家
國天下的,現在想想,要多傻有多傻了……其實,童萬秋是童萬秋,童萬年是童
萬年,他童萬年是什麼人物?如今是西園里出出入入的紅色企業家,黑白紅三界
通殺的大人物,就連擦屁股紙,都說不定是總理留下的。能給我這種小角色透這
種風?我們兩啊,一年都見不了半面……指望他?我還不如指望你呢老羅。」

  「不是你那手眼通天的哥,那像柯書記秘密來河西這種事,誰你和嚼的舌頭?」

  「這啊,上周幾個朋友在燕子樓小聚聚,啊……那個……西體的雷總雷麟聊
天說起的麼。」

  「哦……他們幾個人啊,什麼夏婉晴啊、雷麟啊……一個個做生意的,耳朵
都伸的太長了,省委領導接待中紀委領導,他們都要打聽?管他們什麼事?」

  「唉。你別這麼說啊,雷麟還是挺不錯的麼……我就說了一句,市里那個
『溪江杯』缺個補充贊助商,他就給我拉蓬扯線的搞定了……三十萬,也不是個
小數目了,就買幾個鬼都不看的破廣告牌,這就是企業的社會責任感麼。他還是
很懂的麼?哪像市里的其他民營企業,一聽說是體育部門,倒杯水都舍不得多擱
茶葉……操。」

  「哈哈,想開點吧……老童啊……你這都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在說些啥啊…
…」

  童萬秋撓撓頭,將最後一口煙沫子從嘴里呸出來說:「我就是東拉西扯朋友
閑談聊聊天唄……我的大處長,咱們抽個鬥,聊個天,不就是山南海北麼……你
非要每次都聊業務啊?喏……聊業務,今天晚上,卓依蘭訪談那個什麼Bladwin
的節目要播了。倒是和體育業務相關了,可是離我們十萬八千里,我們打聽得著
麼?」

  倒是說到這兒,羅建國臉上的肌肉卻抽搐了一下,似乎擰了擰眉頭:「你還
別說,到這個事……你在市局就知道的少了點……其實這個事,還真和我們省局
息息相關呢?」

  「啊?哈哈……難道是咱們省局里哪個幹部,去參加那個色情派對了啊?哈
哈……這可爽翻了啊……哈哈……」

  「胡說八道啥呢,我說的是一些破爛媒體,好像在造謠別的……靠,遠在法
國的派對,我們去參加個屁啊。再說了,當領導的,去強奸女運動員這種事情也
做得出來?你當還是陳處在的時候呢?」

  羅建國也不過是朋友閑談,但是一句漏出,兩個人的臉色,都略微變了變。

  時至今日,昔日陳處長那點事,依舊是省局里最忌諱的話題。

  兩個人略吶吶了十幾秒,還是童局長打破了沈默,又吐了一口濃白的煙圈,
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也不知道……那個小陸同學,現在怎麼樣了……」

  濃烈、清香的煙霧,彌漫開來,一陣又一陣,讓兩個領導,如同飄蕩在雲朵
之中……像兩個正在指點江山的偉人。



               (待續)
2019-3-1 17:2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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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67)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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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9-12-22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67回:蘇笛,不宿客

  粉色的、松軟的、纖薄的、繡著一朵朵雪花花瓣的小睡褲,看上去似乎松松
垮垮的,其實卻緊緊的包著蘇笛圓鼓鼓的俏美臀瓣和雪膩長腿,露出兩只粉糯的
腳掌和一段精致的腳踝;粉色的、松軟的、纖薄的、繡著一朵朵雪花花瓣的吊帶
T 恤,只有兩根細弱的仿佛隨時會斷裂的小絲帶,搭著蘇笛嫵媚挺拔的肩膀,包
著她柔弱卻婀娜的脊背,托著兩座稍微有些悠悠晃蕩之色的羊脂奶包;那T 恤沒
有襯墊,料子又薄,兩段墳起的弧頂上,翹著兩顆乳頭,形成兩顆很明顯的顆粒,
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那睡褲也很綿軟,里頭的內褲又是薄的不像話,偶爾的扭
腰,就可以在襠部形成一條美艷絕倫的肉肉夾出來的凹痕。

  蘇笛就這麼晃悠悠的酥軟的歪在粉藍色的布藝沙發上。在她的身邊,還歪著
一個年紀更小的小女生……曾經被人叫做「小鹿」的陸咪。

  陸咪就更誇張了……在家里,她只穿著一件粉白色的背心,下身只有一條米
色的純棉三角內褲;頭發都有點亂糟糟的,惺忪睡眼,嬌柔體態,小奶包伴隨著
柔弱的呼吸,一起一伏,兩條白生生的赤裸大腿交疊在一起,襠部在小內褲下包
得鼓鼓的,甚至已經不是肉縫景致的問題,起伏間,都可以看到少女的一段恥毛
邊沿。

  這一幕,是兩個女孩貼身私密的居家姿容,展現著那不可為外人所知的無邊
性感風情,若有人在旁邊按下快門,攝下這一片景色,足以讓男人噴血,足以讓
男人瘋狂,甚至足以讓男人犯罪……

  但是蘇笛和陸咪卻不是刻意打扮來取悅男人的。也許在另一個場景下,她們
是會刻意的打扮自己,讓自己呈現出讓男人噴血、瘋狂、犯罪的姿態來;但是此
時此刻,她們的姿態,她們的睡衣,她們那美妙的凸起和凹陷,都不過是她們隨
意舒適的、不經意浮現的女兒家小景而已。至少這會兒……她們又沒有哪個男人
要去勾引?

  自從陳禮事件後,蘇笛本著「幫人幫到底」的想法,就幹脆把陸咪接到了自
己的公寓里來同住,反正,她本來就有兩間房間,就當多了一個陪她說笑的小妹
妹。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陸咪名義上還在控江三中有個學籍,並且還在省遊泳隊
有個名額,其實她已經壓根不想回學校和省隊了,口口聲聲說要「找份工作」去
打工養活自己。不回學校?找份工作?蘇笛知道這這是荒唐的人生道路選擇,但
是以她的身份,也沒什麼立場去勸小鹿,以前,她不是都替小鹿介紹過「工作」
麼?何況,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陳處長都自殺了,陸咪這個攪亂了河西省體育系
統官場政治秩序的「始作俑者」,回到那些陳處長曾經一手遮天的地方,能有什
麼好果子吃?算了,就跟著自己在外面,趟趟那香艷絢爛卻崎嶇汙濁的人生路吧。

  再怎麼荒唐,生活,也要繼續下去,不是麼?

  蘇笛有自己的經濟來源,甚至可以說手頭還算寬裕,在泓祺區租了個公寓。
但是要替小鹿找工作就麻煩一點了。陸咪算到底也就十六歲,其實還未成年,雖
然論樣貌、體態還過得去,胸脯是小了一點,但是可以說,有一種運動員的天然
青春和南妹的不羈風塵混合在一起的氣質,也會對一些人的胃口。但是蘇笛卻並
不希望陸咪繼續走那些風塵路,她多少有點物傷其類,不想讓小鹿被陳處長奸玩
了整個少女時代年華之後,繼續墮落成一個只靠賣肉為生的南妹。更何況,就算
出來賣,也分三六九等,小鹿是仗著年輕、又有運動員的底子體態不錯,但是論
姿色、身材、資本、氣質,都還和自己這個正兒八經的平面模特有差距,這是天
生的底子的問題,再沒有好的路子,就算想靠男人過日子,也得找得到理想的路
線啊;而且,話說到頭,就算有一天,小鹿能混到自己這樣……又能怎麼樣?這
「T 級模特」里的辛酸苦辣誰又能說得清?

  蘇笛更不敢把小鹿介紹給程姐,也不敢去找石少……她總覺得,陳處長的事
情還沒完,而這兩個人和陳處長都有著說不清的關聯,要小心遠離。那這麼一來,
要給小鹿找份收入來源,就只能靠蘇笛自己認識的那些「朋友」了,這就有點不
牢靠。前一陣,有個蘇笛昔日里的朋友,給介紹了一單神神秘秘的生意,說一個
年過花甲的有點象文化界的老頭,喜歡這一口,第一次來河溪城,要找個未成年
的蘿莉風的小女孩來「陪遊」,還口口聲聲說是「正經工作」,那老頭膽子小,
是個文化人,不會有「那種事」的……蘇笛是猶猶豫豫的介紹了陸咪去,結果,
那老頭居然還是個瘸子,左腳一踮一踮的,大概是讓陸咪覺得硌得慌,也可能是
因為這樣陸咪自己沒把握好,也不知道是蘿莉演得不夠風騷還是不夠清純,是厭
棄那老頭的表情露出來了,還是露的可憐勁兒不夠;客人似乎不太滿意,說好的
陪遊三天,只過了兩天就讓陸咪回來了,雖然確實沒有上床,但是摸摸蹭蹭的占
了不少便宜,卻因為最終「不滿意」,還少給了報酬……

  也許,這就叫註定吧,是應該考慮給小鹿謀個正兒八經的工作,尋找一條最
終可以走向安寧的人生路……蘇笛也只好這麼想。

  就這樣,陸咪就混在蘇笛的公寓里好一陣了。蘇笛出去上班應酬的時候,她
也會偶爾的外出去玩,但是大部分時間,居然被蘇笛當成妹妹一樣,養成了一個
宅女,天天就是窩在公寓里看電視、玩電腦、打遊戲。

  而今天,蘇笛是接了個活,去拍了幾張不露點但是火辣的寫真,回到家,就
和陸咪兩個人洗完澡,窩在沙發上,一起看電視消磨時間。

  「笛子……」這是陸咪對自己的昵稱,她指著電視屏幕里一個正襟危坐的被
采訪對象,瞎起著話題:「這個老頭,是不是就是你昨天說的那個外國老頭啊?」

  電視里播放的是《依然相約》英文版的特別節目,這種情況以前也發生過,
《依然相約》的例行節目是一周一次,在河西衛視播放,但是一些特殊的檔期,
一些敏感的或者國內觀眾可能興趣不大的話題,有一些類似「特別節目」,會在
河西衛視英文頻道播出,收視率當然和河西衛視不能同日而語,但是內容反而更
加開放一些。以陸咪這種高中輟學的文化程度,當然看不懂,但是蘇笛是接待過
老外的,基本的英文口語沒問題,配合字幕更是能看懂一些。

  屏幕中,河西之蘭卓依蘭依舊帶著她那標致性的少女般純潔和知性微笑,即
使在談論這麼敏感的話題,依舊是帶著幾分親切和優雅:

  「My apologize,Sir ……Are you implying the whole incident was some
kind……what can I say……some kind of political persecution or conspiracy?
But you know the public may consider, in any case, some of your certain
behavior to be against the universally accepted social morality.」

  而鏡頭切到那花白頭發、臉上的皮膚都褶皺起來的英國老頭特寫,一身黑色
的高領便裝,似乎帶著沈痛和尷尬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抽搐,但是語氣依舊非常
的連貫肯定:

  「Emm ……Of course , I must say , I agree that there is such anuniversally
accepted social morality, which we should follow. We , being the management
of FINA , should stick to these ethical standards to a higher degree.
I have been apologizing and ar willing to take the consequences. However,
I must emphasize, this is not related to my work or any of FINA business.
There is a boundary that we should be very careful about. What I can guarantee
is that there is no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m. I, and my friends , have
some personal association and private issues in the private areas , which
we will not bring into work or business matters. I have been paying attention
to this all the time. My friends, including friends in the sports circle
or the political circle or international friends, have also been paying
attention to this …」

  蘇笛的嘴角輕輕的咧起,露出嘲諷不屑的笑……

  而沙發的那頭,陸咪伸出一條白生生的腿,不耐煩的指著,她粉嫩的腳丫上,
腳趾頭都塗上了玫瑰色的指甲油,很可愛,也有點火辣的滋味。而因為這個大腿
挪開、指點的動作,她那條小內褲更被拉扯開來……一個襠部的香艷特寫,恥骨
勾連、蜜肉光潔、小縫幽徑,仿佛逼到了蘇笛的眼前。

  蘇笛對著陸咪笑罵一聲,心里頭真是忍不住啐一口「天生的小妖精……」,
嘴里頭卻含含糊糊的回答她的問題:「你不是學遊泳的麼?這是國際泳聯的那個
官兒裁判,來過咱們河溪啊……你都不認識?」

  她捉狹的也伸過自己的腳丫,在陸咪那酸軟噴香的身體上「點」了一下,但
是姐妹之間更無忌諱,直奔要點,「點」的部位,就是陸咪背心下軟軟的小奶子
了,腳趾觸到,不僅有少女薄荷的柔軟,也點到了一些清秀骨骼的體感。

  陸咪唧唧咯咯的笑了一會,嬌小的身形花枝亂顫,躲閃著:「嘻嘻……我呀,
就是個市隊的後備,這種國際大裁判,我認識個鬼毛啊。」

  蘇笛努努嘴:「就是他咯……就是那個' 出事' 的裁判,英國佬,還是法國
佬來著?我也搞不清,說是在家里和女運動員亂搞,被國際泳聯調查的那個。」

  「他……搞什麼搞?」陸咪眼睛一眨巴,似乎臉上浮現起了一段陰霾,好像
對電視機里那慈眉善目的老頭,立刻發自內心的產生了一種厭惡。

  蘇笛立刻明白,她想起傷心事了,只好尷尬的笑笑,靠近她一些,幹脆疊在
她酥滑的肩膀旁,攬著她的小腰,甚至輕輕的拍拍她的小內褲,在她的臀肉上蕩
漾起一陣美妙的波瀾,拿些話題來吸引她的註意力:「他搞……嘻嘻……據說,
他搞的是許紗紗啊。」

  「許……紗紗?和這個外國佬裁判?不會吧?」陸咪果然被吸引了註意力,
楞楞的眼睛眨巴眨巴,回頭看著蘇笛。

  就在一個月前剛剛閉幕的巴黎奧運上,「話題感」非常強的河西省運動員在
最終的戰績上,依舊表現平平,攏共只有兩銀兩銅進賬,雖然這種「分省市計算
奧運獎牌」的賬目,普通民眾是沒感覺的,但是各省局卻暗中在較勁,河西是體
育弱省,這成績也就算不高不低過得去吧。而這屆河西運動員里,唯獨許紗紗,
算是突破眾望、超常發揮,她本來是「保八爭六」的預期,結果以六組穩定發揮、
體態優美、落水漂亮的動作,一舉摘下女子三米板的銀牌,算是超額完成了任務,
為C 國家隊今年又一次跳水「小滿貫」起到了保駕護航的作用。而以她在河溪市
民中的美譽度,有這樣的戰績,可以說各方面都更上一層樓了。這條在新加坡公
開賽「一哭成名」的小美人魚,更是成為了河溪市民的驕傲;再考慮到進河西大
學少年奧運班、以及她絕對可以再跳兩屆至少再跳一屆的年齡,在河溪,簡直有
點壓過言文韻、女王登基的小感覺了,河溪人也頗以此為榮。如今,關於許紗紗
的風吹草動、一顰一笑,可以說是個河溪市民都會關註幾分的。

  蘇笛算是半個「娛樂圈」,其實也不過是聽到一些圈內的小道消息,指了指
電視上,卓依蘭正在用一口地道的英文采訪的Sam Bladwin 先生:「嗯……我聽
到,小圈子里有人在傳說,僅僅是傳說而已……說,這個老頭……在法國搞什麼
色情派對的那天晚上。許紗紗其實脫隊,沒在巴黎,而是在里昂,就住在同一個
城市的酒店里,然後有人查到那天晚上有刷卡下樓了,還有刷卡記錄……」

  陸咪一楞,似乎真的沒聽懂:「然後呢?」

  「然後……然後沒有了啊?」

  「什麼玩意啊?……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哦,有人亂搞,有人下樓,就一定
是去跟誰亂搞?」

  蘇笛愛憐的笑笑,輕輕的在陸咪的臉蛋上「波」親了一口,摸摸這個畢竟還
年幼的小女生的頭發:「那是你這種小丫頭想的簡單了。等萬一明天,真的有人
把這個' 有人刷卡下樓' 的風聲放出去,不用說別的,就自然會有人,開始聯想
啦……」

  「聯想什麼?」

  「聯想是許紗紗,也去參加了這個色老頭的派對啊,同一個城市,有個跳水
界的裁判大佬和女運動員亂搞,然後當天晚上,有個' 夜不歸宿' 的女跳水運動
員,還是特別漂亮的那種,也正好出門了,你說,能不聯想?哼,說不定啊,會
進一步聯想,說許紗紗的銀牌,也來的不來路不正啊……這還了得?這可是見不
得人的事。這個時候,你要說許紗紗不緊張,還有許紗紗背後的人不緊張,才奇
怪了。」

  「許紗紗還有背後的人?誰啊?」

  「切,我怎麼知道……」

  「不過……就因為有人……有人刷卡下樓?!就聯想到一塊銀牌是睡來的?
這也太扯了吧?!萬一就是樓下買杯礦泉水呢?」

  蘇笛無奈的伸了伸懶腰:「但願,每個人都會和你一樣想吧。但是男人麼
……你懂得。」

  「……」

  「男人麼,他們就愛幻想……那種畫面。甚至很多男人,就是以幻想那種畫
面為生的。喏,一個是許紗紗違反隊規,然後去拍電影,然後下樓買了杯咖啡,
然後回去了,那畫面……多沒勁、多沒看點啊。你再想想另一個畫面,嘖嘖嘖
……我們的河溪小公主,偷偷摸摸的溜出去,去一個皮皺皺的外國老頭的別墅,
參加他的裸體派對,進行交易,然後脫光了,露出來……嘻嘻……哭著,或者笑
著,被外國老頭抱著……親親,摸摸,摳摳……弄弄……嘻嘻……哪個畫面,更
對那些男人的胃口呢?……」

  她一邊信口胡說著「親親、摸摸、摳摳……弄弄……」一邊好像在演示似的,
伏上來,摟著陸咪纖細的身體,裹著她嬌嫩的肌膚,開始輕柔的愛撫,姐妹間的
玩笑,她甚至不用忌諱,手指直接進入了陸咪的乳尖、和襠部的那條小縫。

  「嗚嗚……嘻嘻……」陸咪又是享受又是抗拒,兩個人忍不住又嘻嘻哈哈的
旖旎打鬧了一通。

  好一會兒,甚至兩個人都微微有些情動意亂,但是畢竟她們也只是姐妹間嬉
戲,沒有什麼同性戀情結,是陸咪嘆息一聲,又看看電視里,才說:「不過說真
的,許紗紗要是被這種流言蜚語纏上了有點可惜啊。這老頭這會兒說什麼呢…
…該不會真的在說許紗紗的事情吧?」

  蘇迪聳聳肩:「那不會,卓依蘭是什麼人……這種捕風捉影的事,以她的身
段,才不會提起。這老頭沒什麼啊,他就一口承認……說自己有開家庭泳池派對,
也邀請了朋友來訪,但是就說這是他的私事。嘻嘻……還在那里義正言辭的說,
私人的問題不應該帶到工作中來。哈哈……」

  「這都能洗白?」

  「當然洗不白了,不過他總要洗洗的麼……哈哈……不過……我聽他這個訪
談說來說去,好像一直在暗示,有些' 特殊的朋友' 也在場……不知道是說誰。」

  「嗯?」

  蘇笛開口正要解釋,卻聽見了門鈴音樂聲,是有人按響了公寓的監控門鈴。

  「你叫外賣了?」

  「沒呀……」

  蘇笛疑惑的走到門口,點亮了監控,小屏幕里出現……一個錚亮的腦袋。一
個西服革履,笑容可掬,帥氣深沈,剃了個光頭的四十多歲的俊朗男性,也對著
攝像頭在禮貌的微笑。

  「Hello ?……」

  「雷……雷先生?」蘇笛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鏡頭中,在門下按響自己門
鈴的,居然是,居然是現在新任的西體集團執行總裁雷麟雷先生。準確的來說,
自己也是西體集團旗下晴空娛樂分公司的模特部的雇員……可這位自己上司的上
司的上司,怎麼會這個時間點,沒有任何提前通知,來自己家?

  鏡頭里,雷先生似乎也笑的很歉意:「是我,不好意思,打擾了。是蘇笛小
姐吧?能開一下門麼?方便麼?」

  「……」蘇笛固然滿腔疑惑,但是這個時候也只能:「方便,方便……您請
進。」

  她擰開了電子鎖。然後,又手忙腳亂的催促著陸咪躲起來,還叮囑她穿點衣
服,自己更是東找找西找找,想找幾間衣服來穿,但是看看自己的打扮,小睡褲?
吊帶小T 恤?也不算太離譜吧,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念頭,她沒有換上什麼正裝或
者出門裝,而是隨手找了一件披肩,只是把自己吊帶睡衣下過於性感逼人的鎖骨
和頂著T 恤的乳頭遮掩了一下……

  雷先生?雷先生來自己家里幹什麼?雷麟當然有自己的地址……但是這種突
然來訪?是什麼意思?沒來由的……她竟然有點害怕起來。

  雷先生……該不是來上門玩自己的吧?

  明知道這種可能性幾乎等於零,她都有點緊張……

  但是,她畢竟是見過世面的,等擰開了防盜門,等待著電梯來到,雷麟那精
幹體面的身形來到他的面前,她卻已經收斂了所有的慌亂,換上了女孩特有的熱
情、燦爛、調皮甚至帶著一點點的挑逗

  「雷先生……您快請進,請進……」她笑得仿佛是迎接一個非常尊敬的老朋
友來訪,似乎沒有突兀和窘迫。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很冒昧……」雷麟笑得一臉歉意,哪像個震動河溪
城的老總,倒是像個來追求蘇笛的小男生。

  她迎接雷麟進來,還特地挑了一雙寬大一點的拖鞋給雷麟換上……

  雷麟款款的進來,也不會冒失的四周胡亂打量,而是在沙發上穩穩的坐下
……蘇笛打開冰箱,找出一瓶氣泡水來,笑著擺在雷麟跟前,她琢磨了一下,在
雷麟的身邊坐下……輕輕咬了咬下唇,讓一絲嫵媚害羞的暈紅染上了自己的肩胛
和臉頰。

  「不好意思……雷先生,您來的突然,我穿的……太潦草……不好意思。」

  「是我不好意思才對,冒昧來訪……」

  「雷先生……您這是?」

  雷麟抿了抿嘴,似乎不知道從何談起,好一會兒,才釋然的笑笑說:「是這
樣的,小蘇……我其實今天來,是特地冒昧的趕來,沒有提前通知你。就是怕你
多想,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了。」

  「?」

  「我想……見見陸咪同學。她在嗎?」

  「?」

  蘇笛真的楞了……她眨巴著一雙桃花眼,楞楞的看著雷先生,要不是多年練
出來的江湖本能,她差點就脫口而出「不在」了。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個雷先生,
其實和自己也沒見過幾面,但是風度翩翩、文質彬彬,卻有一種不敢去欺騙他的
感覺。

  「哦……小蘇,你別害怕。我解釋一下,是這樣的……咱們……原……省體
育局陳禮處長,畏罪自殺,這件事情,畢竟是誰都不想的。但是……當時陳處長
和……我們晚晴集團這里曾經有過幾千萬的水上中心的贊助合同,還沒有完全執
行完。現在因為陳處長的過世,有點……沒下文了。而我們集團現在已經接手了
晚晴集團過去的一些業務,對我們來說,更是要謹慎。集團的意思,是最後,要
確認一下陳處長的一些言行一些合作,究竟有沒有在法律層面上,給公司造成不
必要的風險。本來是讓要法律部門來確認的。但是,我作為新任的管理層,卻不
希望這種不愉快的事情,給你這樣本著善良目的被攪和到這種不愉快事情里面來
的員工,造成困擾,所以才先不經過法律部門,自己過來一趟……想在盡量不打
擾你和陸咪同學的前提下,就……問陸咪同學兩個問題……就好。」

  「……」蘇笛一臉無辜、純潔、茫然的看著雷麟,雷麟的話,她聽懂了幾句,
但是整體上她聽來根本就是東拉西扯,牽強附會,為了一個贊助合作的可能法律
性風險,他這個集團的執行總裁,要漏夜來訪自己這麼一個外圍模特的家?就為
了親自問陸咪兩個問題?……但是,她確實也沒什麼立場,藏著陸咪,不讓她見
人。老實說,剛才雷麟按響門鈴,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誤會,以為雷麟是見過
自己幾次,起了色心,來要自己那個……如果那樣,她當然還要打發陸咪回避,
雷先生真的要睡自己,自己除了乖乖迎合還能有什麼選擇,甚至在某種意義上,
雷先生這位上司,要是肯以這樣的姿態「來訪」來奸玩自己,她多少都會有些榮
幸的感覺。她甚至有個荒唐念頭,雷先生如果忽然見到自己房間里還有個十六歲
的穿著內褲滿世界跑的小丫頭,會不會要玩一龍二鳳?要是萬一能傍上雷麟這種
級別的人物,那倒真是給小鹿「工作」的事情徹底解決了。盡管,那是荒唐的,
羞恥的,想想都有點不堪的。

  但是這會兒,她倒真的寧可雷麟突然出現的目的是玩她,操她,奸淫她,或
者玩小鹿,操小鹿,奸淫小鹿了。雖然雷先生說的客客氣氣,又一臉抱歉打擾的
表情……但是她已經意識到:這事,哪怕真的是問兩個問題,也比挨操被奸更麻
煩。她是一直擔心程姐、石少或者公安、紀委來找小鹿,進一步深挖陳禮處長
「畏罪自殺」的事。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第一個找上門的,居然是……似乎
和這個事件毫無關系的雷麟?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房間門卻「枝呀」開了……

  陸咪已經換上了衣服,卻也不過是馬馬虎虎的一套長袖T 恤和睡褲,怯生生
的走過來,在蘇笛身邊坐下,卻又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就是陸咪……你
是誰呀?」

  蘇笛只好尷尬的笑笑,事到如今,她又能怎麼辦,她甚至只好開口說:「那
……你們聊?……我回避一下……」

  雷麟溫柔的笑笑,似乎要打發掉她的顧慮,又似乎別有深意的掃了蘇笛一眼,
這一眼,卻很不同,蘇笛是老於此道,立刻意識到他這一眼,掃了自己的胸乳和
腰肢。難道……雷先生真想那什麼?問玩陸咪問題……再操自己?

  「不用,沒關系的,哪兒的話,我這個冒昧來客,倒是要你這個主人回避
……」雷麟卻已經開口了:「很小的事情麼……我們也就確認一下,問兩句就好
……」

  蘇笛只好尷尬的笑笑,但是她已經有意把披肩略略的散開……讓自己的乳溝
輕輕的蕩漾出很微小的一條縫隙來。

  雷麟好像沒看見,笑得卻依舊溫柔:「小陸同學,我姓雷,是西體集團的一
個管理幹部;我知道,你受到了很多的傷害,這件事情肯定不想再回憶了。所以,
不管怎麼樣,不管什麼理由,你都沒有義務,一定要回答我或者其他人的問題。
何況,我不是警察,更不是紀委,只是一個……哈哈……怎麼說呢……省局的贊
助商的身份。作為朋友來問一下。小蘇是我們的員工,她現在和你住在一起,你
們互相之間也有個照顧……至少作為公司,我們應該有所表示,所以,如果遇到
什麼困難,你盡管開口。只要在我們西體集團能力範圍內的,我們一定義不容辭,
盡到我們的責任。」

  「……」陸咪當然一時三刻聽不明白雷麟在說什麼,但是蘇笛的眼睛卻亮了。
雷麟先生的「遇到什麼困難,你盡管開口」可是一句值錢的承諾。

  「小陸同學,你現在還在……控江三中吧?」

  「嗯?……嗯,就算是吧……」陸咪聳聳肩膀。

  「恩……這個,陳處長去世的時候,你真的不在現場麼?」

  陸咪搖了搖頭。

  雷麟點了點頭,似乎也看不出來相信不相信,沈默了一會兒,似乎有點不好
意思的說:「小陸同學,你千萬別誤會,其實我們也就想最後確認一下,陳處長
的……去世的情形。」

  「我都說了,我不在啊。我和這事根本沒關系……我早就跑掉了,不知道他
怎麼就想不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陸咪對這問題,早就回答過無數
次了。

  雷麟點了點頭,又想了一下,才說:「那你……在發夾頭鎮,住了幾天?」

  「七、八天吧……哦,你是問我和那……陳處長啊在一起啊?就三天啊。」

  「那你……那段時間,有沒有見過陳處長的什麼朋友?或者家人?或者同事?」

  陸咪搖了搖頭,不過這女孩畢竟經歷了太多的悲催事,身上就有一股子說不
清哪里來的彪悍,居然咧嘴笑了笑:「我就被他綁去……強奸的。他那幾天就沒
日沒夜的搞我,怎麼會有其他人在?他還想弄死我呢……你說,我能不跑麼?我
能管他怎麼死的?我能知道什麼啊?」

  雷麟連連點頭,似乎抱歉的要命,很不好意思的跟了幾個「是」和「當然」,
卻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劃動了幾下,把屏幕停留在一張照片上:

  「不好意思,還是請小陸同學看一下,恩……這個人,你見過麼?」

  陸咪還是搖了搖頭。

  雷麟點點頭,似乎很有耐心,又很溫柔:「你再看看,再回憶一下……你們
在發夾頭鎮的時候,真的沒見過這個人麼?」

  陸咪還是搖了搖頭。

  蘇笛明知道自己不該看,但是好奇心還是忍不住,偷偷的下死眼,掃了一下
那張照片。

  是一個臉色蠟黃的中年漢子,一副農民工的模樣,四十來歲,看上去個子很
矮小,穿著一件臟兮兮的墨色夾克衫,臉上也是風塵僕僕,滿是臟兮兮的泥垢和
皺紋,但是看體型倒是肌肉感很強……像個是挑大活的農民工似的。

  陸咪還是搖了搖頭,卻別了眼睛掃了雷麟一眼,居然反問了一句:「他是誰?」

  雷麟這次卻沒有猶豫,也沒有回答陸咪的問題,又看了蘇笛一眼,點點頭,
收起了手機,抱歉了幾句,蘇笛留他「喝杯飲料」都不肯,笑瞇瞇的就告辭了。

  蘇笛真沒想到雷先生就真的只坐了幾分鐘,問了幾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就要離
去,她還是懂事的,甚至多少想著「雷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要帶我出去?」,所
以披了件衣服,堅持要送雷麟下樓去。

  一直到蘇笛親自送他到公寓樓下,雷麟握著蘇笛的手,卻又很誠懇的說:
「小蘇啊,你留步吧……打擾你了。」

  「雷先生……」

  「小蘇,你收留小陸同學,是一件挺了不起的事情。我們常常會把道德掛在
嘴邊,但是身體力行的時候,往往連一點很小的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善舉也不願
意去做。何況,人們常說,相處容易同住難,你還約了小陸同學一起留住。所以
我說你很了不起。當然,我也知道你肯定在經濟上承擔了額外的壓力。如果有什
麼需要,告訴我。無論是私人還是站在公司角度,我一定會幫助你的……」

  他說的很溫柔,很篤定,目光里滿滿都是贊許,蘇笛甚至有點小小感動,但
是多少也有點小遺憾:雷先生既沒有要睡自己,奸自己,也沒有要帶自己出去睡,
出去奸。他還真的只是來見見陸咪的。是啊,曾經在娛樂影視公司當老總,如今
又在同樣美女如雲的西體集團當執行總裁,人又帥氣,又多金又多情的雷先生,
怎麼可能漏夜來訪,就是要來睡自己呢?這種事情,不是他雷先生的風格。自己
……不過是一個外圍模特,等著程姐一聲令下,去陪這個睡覺,去給那個操玩的
漂亮女孩罷了。

  就連這種小失落,雷麟似乎也能看出來,他也不說什麼,只是輕輕的又握了
握蘇笛的手,他的手掌有力而堅定,溫柔而寬厚……

  蘇笛甚至一時的情緒,有點想回頭上樓去再私下里做做小鹿的思想工作,讓
她多向雷麟吐露點什麼……雖然她依舊不明白,雷麟和這個事情隔著十萬八千里,
為什麼那麼慎重的登門,就真的只問了幾個問題?奇怪了,以自己的身份,不過
是夏總旗下的一個小模特,以雷先生和夏總的關系,有什麼問題,隨便叫自己問
不就是了。

  以她的社會閱歷,很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不該知道的,別知道;不該問的,
別問。」,但是也可能是雷先生的這種神秘莫測又溫柔親切的態度,以及那高高
在上「直接領導的領導」的身份打動了她,她居然一時情動,破了忌諱,脫口而
出:

  「雷先生……」

  「嗯?」

  「您究竟想問小鹿什麼事啊?我能幫著您問問麼?」

  「……」

  雷麟略略沈默了一會兒,居然有點冒昧,卻似乎是被內心的波瀾鼓舞著,輕
輕的,拍了拍蘇笛的香肩:

  「不瞞你說,集團高層,一直都在懷疑,陳禮處長的真實死因。」

  「嗯?」

  「而且……我在首都的一些朋友,也對這個事情有所保留。他們要投資西體
集團,是企業行為,是資本行為,不想和政治或者和犯罪,攪和的太複雜。尤其
是刑事罪案,又是醜聞……」

  「我看小鹿不會知道那麼多的吧……」蘇笛還真心咬著下唇,替雷麟參謀起
來了:「她其實沒心沒肺的,有人不是在傳?說陳處長是被……」

  她話到嘴邊,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冒失……

  天啊……自己是怎麼了?自己都在說些什麼啊?雷麟先生對自己,當然是有
所保留的?自己就算沒事答話,表示自己對領導關心事情的同樣關心,開口就是
錯,什麼「陳處長是被」什麼?江湖上是有傳言,陳處長是被石少,現在的石副
處長弄死的。可是這種無憑無據的謠言,自己開口說出來,不惹人笑麼?

  最重要的是……那位「石少」,可不是外人。石少剛來河溪的時候,就是自
己陪著「適應新環境的」,後來自己不是還陪過好幾次麼?而且還是程姐安排的,
程姐安排的,那不就是夏總的意思,夏總的意思……雷先生能不知道?說不定,
自己在雷先生眼中,就是石少包養過的小模特?說不定還有更不堪的,自己在雷
總眼中,不過是出錢就被人睡的妓女……雷先生和夏總那是什麼關系。

  她害羞了,甚至覺得有點難堪,偷偷看了雷總一眼。

  雷麟……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

  在那一瞬間,她又有些迷糊了,

  雷先生和夏總……到底是什麼關系來著?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12-22 18:25 編輯 ]
2019-12-22 18:2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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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68)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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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9-12-27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68:夏婉晴,年輕過

  夏婉晴褪下華服,換上戎裝,仿佛又年輕了十五歲。

  就連她自己都有些嬌矜意得:無論裝扮成什麼樣風格,自己總能透出各色各
樣誘人遐想的魅力。當一個女人得到造物恩寵,獲得盛容佳顏,當眉眼、唇齒、
線條、體態勾魂奪魄婉轉婀娜時,那麼,不同風格的裝扮,不同款式的服飾,都
是不同意境的詩與畫。

  上帝真的是從男人的肋骨中創造的女人麼?

  當然,她倒也不是真的換上了什麼制服,只是她今天來陪朋友做些「特殊的
運動」,裝扮是多少有些難得一見的風尚:

  一身米黃色牛仔馬甲、灰白色的塑身襯衫、上面零零落落幾個口袋,將她曼
妙多汁的身體束紮得多了幾分俏皮緊湊,堅挺的乳峰在馬甲下若隱若現,挺拔的
鎖骨在微微敞開的襯衫口沿卻分外清秀。緊身的帆布牛仔褲、包著她兩條鉛筆長
腿和精致桃臀,呈現著一種充滿了肉感和骨感混搭的線條美;從小腿處,紮著亮
黑色的高幫皮靴,英姿颯爽。還有飾品,一根寬大的編織牛仔皮帶,一頂白色
Ferragamo的小遮陽帽,秀發用黑色皮筋紮成一個馬尾,耳朵上戴著一
副碩大的珊瑚紅色消音耳罩,鼻梁上還架著一副茶色的護目鏡。

  裝備滿滿,這一幕,倒像是一個女騎士,一個女特種兵或者女工程師,和素
日里自己的穿衣風格大不一樣,這種偶爾的風格轉換,讓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
另類魅惑的流光溢彩。

  她能感覺到,陪她來運動的雷麟,是何等見過世面的人物,卻很明顯已經被
自己這身裝扮迷得都有些局促了。

  這種陽光戶外運動風,讓自己充滿了一種力量飽滿的感覺。一個Power
ful的女人,或者,這才是自己,溪月湖上睥睨河溪的夏婉晴,真正最美的側面


  更特別的是,她的兩只纖纖玉手,交疊擡扶、像模像樣的捧握著一柄銀灰色
4.5mm口徑C10範維克鮑運動賽用氣手槍。

  勁裝、玉人、槍械,金錢、權力……誰人可有,誰人可賞,誰人可得。

  ……

  「嘭!……嘭!……嘭!……」

  伴隨著三聲清亮的氣動子彈射出的聲響,夏婉晴窈窕的上肢,畢竟因為後座
力而發出些微顫抖搖晃,但是她的桃臀、她的玉腿卻紮得很穩,兩條腿如同一根
矗立的圓規;誘人犯罪的臀瓣在牛仔褲的包裹下,因為發力繃緊而變得更加的挺
翹,如同昂首的天鵝。用一個襯衫下擺紮起來的腰肢,支撐著上身微微的顫動,
更有幾分帥氣的性感。

  「嗚嗚……滴滴……」應合著遠處的環形自動射靶所發出的軸承轉動聲,一
側吊在半空的屏幕上出現了「4.1」的字樣。

  她輕輕的甩甩秀發,摘下耳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又似乎很是嬌羞滿意,
對著身邊的光頭錚亮、也是一身休閑運動裝的雷麟,抿著她朱紅的唇,笑了笑。

  「哈哈,才4.1,不準,不準……」她仿佛像是回到了二十歲年齡的小姑
娘,甚至忍不住,有點不合年齡的吐了吐舌頭,抑制不住那份小得意。

  ……

  這里是河西射擊中心的室內氣手槍靶場。河西的體育運動規範性和全面性,
一向不如幾個體育大省,射擊項目原本只能算是勉強湊成幾支充數的隊伍;倒是
巴黎奧運前借著奧運東風,才陸陸續續補全了配置。現在的河西射擊隊,只有射
箭的幾個組別才有比較專業的運動員,氣手槍和氣步槍都是混編制的一幫閑人,
壓根沒有進駐國家隊的希望。射擊中心這個氣手槍靶場雖然是按照賽事規劃來建
設的,但是一向很少有比賽或者訓練任務,省射擊中心為了增產節約撈點外快,
幹脆將這里包裝了一下,提供一些「群眾運動項目」。其實說白了,就是供河溪
的富豪們偶爾來玩玩槍消遣消遣。畢竟在C國,手槍射擊,怎麼也算是比較刺激
前衛的項目了。

  今天,現任晚晴集團董事長總裁、兼任西體集團獨立董事夏婉晴女士,就是
約由西體集團董事會聘任的西體集團執行總裁雷麟,來這里玩玩槍放松一下,順
便聊聊天、說說事。

  ……

  這次,自己三顧茅廬兼重金禮聘的這位在築基也算混的風生水起的「雷先生」,
來擔任西體集團的「執行總裁」,可以說是精挑細選的合作夥伴。她雖然長袖善
舞,將河溪體育地產界玩的滴溜溜亂轉,無中生有變出一個百億身家的「西體集
團」來,但是要她直接擔任這個新生的「西體集團」的董事長,可以說是多有不
便。更何況,西體這檔子買賣里頭,政治意味濃厚,河西省系統、河溪市系統、
各區委、國資委、廣電、體育局、教育局、宋家、石家、太子黨、茶黨、酒黨、
甚至連省委書記王鼎的大公子王海都有參與,她也不能任性妄為,需要找一個河
西官面上能認可、自己的盟友們能接受、又有絕對的資源和實力的人,來擔任自
己在西體集團的「前臺操盤手」。

  從這點來說,雷麟就是萬里挑一的優質人選。

  雷麟來河西之前,在築基的娛樂圈就算是成功人士,從經營管理、政商關系、
經濟實力、資源人脈上來說,都是對得起「西體集團執行總裁」這個職位;而她
也隱約知道,雷麟因為在娛樂圈的生意,似乎還為首都的一些場面上的人物提供
過「服務」;再加上這幾年來,雷麟包括和自己在內,合作操盤的一些「特殊的」
生意中,體現出來的手腕和能力;這些,都決定了這個雷先生,有資格來擔任這
一職位。

  但是,對夏婉晴來說,最重要的是……雷麟,當初曾是自己的創業合作夥伴,
有自己有過一份昔日里的交情,而且實際上,雷麟還追求過自己,甚至直到今天,
從他的眼神中,她都能看到一份帶著憧憬的迷戀。

  強大的男人,卻迷戀著更加強大的女人?一個男人可以為女人所控制、所利
用,然後才發揮男人最大的能量。這,才是完美的選擇。

  上帝真的是從男人的肋骨中創造的女人麼?

  ……

  她知道,對於雷麟這樣的昔日的「朋友」,不是她的下屬。她應該給與足夠
的利益、足夠的尊重、足夠的空間之外,還應該給與足夠的曖昧和溫柔。

  所以,今天約雷麟來靶場玩玩,她是特地打扮過,也偶爾的,至少是裝作放
下了心防,露出昔日的純真笑容來。

  她知道,自己的這一面,最能讓這個昔日里追求過自己的男人……心醉。

  畢竟,誰還沒有年輕過呢?

  果然,雷麟笑瞇瞇的,仿佛就像是約會中的少年,諂媚自己的女神一般,回
應著自己「不準不準」的謙遜嬌聲:

  「夏總……你說什麼呢?4.1 環啊,已經是準行家的水準了。你肯定是偷偷
找專業人士培訓過的吧?」

  「哈哈,被你看出來了,是石川躍那時候在後灣搞培訓項目時,還真找過幾
個退役的射擊運動員。我是一時高興,跟著玩,練了一下……對了,你能不能別
叫我夏總夏總的啊,顯得我們很不熟啊……」她媚眼如絲,嬌聲俏語,仿佛多年
老友之間的常有玩笑。

  「是。可是我總不能和以前一樣,叫您小晴吧……是,是,您肯定比我年輕,
不過您現在畢竟是領導。稱呼就是禮貌,稱呼也是規矩和尺寸。」雷麟依舊是彬
彬有禮的回答,笑瞇瞇的,卻說的很有力。

  「那行,你就和幾個熟悉的朋友一樣,叫我晴姐吧。」

  「好……我的晴姐。」

  「來,輪到你來試試……來麼,別害羞啊。」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雷麟靦腆的揉了揉鼻子,也戴上藍色的消音耳套,他畢竟是男人,臂力上是
沒問題的,只用一只左手就擡起了範維克鮑氣手槍,瞇著眼,他的身體逐漸繃緊
……

  肌肉的線條,即使在衣衫下也能顯露一二,瞇著眼,很認真的模樣,姿勢倒
是挺帥的。

  ……

  「嘭!……嘭!……嘭!……」

  ……

  「哈哈……脫靶了!脫靶了!」夏婉晴這次是真心的,咯咯咯笑得像個小姑
娘。雷麟也算是能幹的,卻到底在這麼個小項目上輸給了自己。一時的遊戲,一
時的好勝,一時的快樂,其實也能帶來樂趣和成就感。這讓她仿佛回到了二十年
前,為一些小事就能樂開懷的時光。這種運動項目,自己居然能贏男人,她當然
有著昔日運動員本能的好勝心。

  她振臂高呼,嬌笑鼓掌,那紮起的馬尾跳躍起來,渾身都仿佛煥發出昔日里
小口琴的清純魅力。

  ……

  她註意到了,但是她裝作沒有註意到。

  自己那瞬間散發出來的天真魅力,已經令得雷麟的眼光已經充滿了滾燙的熱
流。

  這個男人似乎已經不能自已。

  ……

  他靠近過來了?

  他靠近過來了。

  有多近?

  很近。

  兩個人的目光都有著瞬間的一滯。

  成年人都懂,這瞬間的一滯,意味著什麼。

  雷麟揉了上來,仿佛是一時被自己的魅力迷的失去了自我,他就這麼自然的
揉了上來,他迷醉了一般,一把攬住了自己的腰肢。

  「嗯……」她居然也忍不住,一聲無意識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和做什麼的嚶
嚀。

  她是想掙開的,但是一瞬間,那種被真正迷戀自己的男人擁抱的感覺,那種
男人特有的荷爾蒙的味道,卻讓她也忍不住發出本能的嗚咽。

  雷麟的手已經箍住了自己的腰肢和背脊,順著自己內凹的脊索曲線,慢慢向
下,又攀上了那牛仔褲包裹下的臀。他的口鼻也順著自己手掌的動作,自然、溫
柔、貼合的垂了下來,貼上了自己柔軟的唇。

  「嗯、嗯、嗯」是兩個人沈沈的呼吸。

  「嘖、嘖、嘖」是四片唇瓣纏繞的嗚咽。

  「搭、搭、搭」是兩個人的護目鏡都還沒有摘掉,撞擊在一起,發出聲響,
卻如同催情鼓點的異聲。

  夏婉晴感覺到自己的嘴唇被含在粗糙的男人的口中,像被吸取靈魂一樣的吸
吮著,雷麟的下巴剃得非常幹凈平滑,但是隱隱的,依舊有男人的須根感。自己
的舌尖開始分泌唾液,開始被這個男人入侵口腔,親吻,纏繞,那里頭有自己明
白的,熟悉的,男人那種本能的「玷汙你、蹂躪你、占有你、奸弄你」的粗野,
卻還有另一種滋味,那是真正愛戀自己的男人才會有的「喜歡你、迷戀你、得到
你、進入你、疼愛你」的憧憬。

  「嘖嘖……」她的呼吸已經紊亂,她的雙目已經迷離,她的手臂柔軟的推搡
著……要推開雷麟,卻氣力卻有點用不出來。

  她是肯定要推開雷麟的……她不會讓雷麟在今天得到自己的身體,這不是感
情問題,也不是性欲問題,而是利弊問題。理智告訴她,要控制住雷麟這樣的男
人的「忠心」,就反而不能那麼輕易的給他得到自己的身體。這個男人,是真心
喜愛過自己的,甚至是迷戀過自己的,雖然時過境遷,大家都有了多年的閱歷和
城府,今天的雷麟,究竟在想些什麼,做些什麼,她已經吃不太準,但是有一點
可以肯定,那就是男人都有的,對曾經追求過卻沒有得到的女人的仰視感。

  這種仰視感,女人一定要把握好,就可以牢牢的把男人的心控制住。

  畢竟,誰還沒年輕過呢?

  雷麟,不可以在今天,和自己越界!

  這才是控制雷麟這種男人最好的尺寸。

  這不是感情問題,也不是性欲問題,而是利弊問題……但是隱隱的,在她的
內心,竟然也有一種莫名的悲哀:從幾何時開始,感情、性欲都已經不是問題呢?
是自己真的開始邁入另一種人生境界了麼?

  就連她,在那一瞬間,也有些迷離和酸軟。

  畢竟,誰還沒年輕過呢?

  這一時的頓挫和猶豫。雷麟的手,已經在撫弄自己的臀瓣了……他的手法,
真是粗魯,又溫柔,又熟練,又有力,最能抓到女人的心尖。他是在摳弄自己的
腰眼麼?最懂事的男人就應該是在這樣,不僅僅是直入主題,進入女人的三點,
而是對每一寸美妙的肌肉和筋骨進行細到微妙的玩弄和欣賞。他是在順著自己的
腰肢,丈量自己的臀溝麼?啊……連那敏感的肛門括約肌,都開始感受到這個男
人的進攻了。

  他的臂膀,真是有力,箍著自己的腰和股,讓自己有一種「掙脫不了」的無
力感,這種更無力感,卻是伴隨著男人對女人的征服和占有感。還有他的嘴唇,
那麼兇,又那麼軟,他的舌頭是在舔自己的牙齦麼?他的擠壓,已經讓自己的乳
房,開始貼上他的胸膛,乳肉開始感受到男人的侵犯麼?乳頭都開始漲了。

  她明白,雷麟,也早不是二十年前的毛頭小夥子了。過去的近二十年,這個
混跡在築基娛樂圈的「雷先生」都不知道睡過多少美婦人,玩過多少小明星,甚
至奸破過多少小處女的處女膜,他的技巧、他的手法,他的氣場,確實每一分每
一寸都那麼懂得女人的需要。這一點,真的和二十年前多少有點毛毛糙糙的他,
很不一樣。

  她是肯定要推開雷麟的……她不會讓雷麟在今天得到自己的身體,這不是感
情問題,也不是性欲問題,而是利弊問題……

  但是,那一瞬間的感覺。卻讓她多少有些欲罷不能。

  自己的臀,真的被抓揉得好舒服,自己的身體,都有些被雷麟整個舉起來的
感覺,這種男人控制女人,男人奸淫女人,男人征服女人的感覺……也真的,讓
她一時失去了自我。

  她不是沒有性生活。事實上,在過去的幾年里,她經常和年輕漂亮的小夥子,
還有小女生做愛。當然,她獨特的性取向,使得她特別喜歡扮演強者,去反過來
「奸玩」那些年輕的身體。她甚至刻意的,尤其喜歡同性奸玩一些幼齡的青春小
女孩。她也一直告訴自己,自己去征服和控制其他美好的肉體,那,才是自己最
天然、最本能的性向。

  但是,有那麼一瞬間,在被雷麟擁在懷抱里擁吻、揉弄時……她仿佛有些迷
離失措。

  是雷麟的技巧麼?是男女天然的吸引麼?也是……也不是。

  在內心,在內心的內心,在時光的盡頭,在昔年的哀怨,仿佛有一些碎片的
聲音,又響起在她的耳畔:

  「請主人盡情的……盡情的……玩……小口琴的身體吧。」

  「請主人盡情的……糟蹋……小口琴的清白吧。」

  「啊……主人,怎麼玩都可以的,你不要管我的感受,徹底的奸死小口琴吧。」

  「小口琴的奶子、屁股、小穴,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給主人奸的啊。」

  那昏迷的、淫魅的、悲恥的,卻可以滲透出她五臟六腑的聲音,仿佛在昔年,
仿佛在今日……

  誰,還沒年輕過呢?

  ……

  「啊……別……別這樣……」

  那遙遠的聲音中飽含的屈辱和不甘,在摧殘她的靈魂,卻也在喚回她的理智。

  不可以,不可以。利弊,最重要!

  「別這樣……」、「啪……」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氣力,她終究還是用力推開
了雷麟,甚至差點把雷麟推倒在地上。

  這種力度……成熟的男女都會明白,是真正的拒絕,而不是曖昧。

  ……

  ……

  雷麟有些尷尬、有些局促、有些羞惱。

  夏婉晴卻已經在瞬間恢複了神采,雖然嬌羞的滿臉通紅,卻也忍不住「噗嗤」
抿嘴一笑:「對不起,不過,你別……別這樣……」

  「……」

  「嘻嘻……你呀,別一有機會,就吃我豆腐麼。剛才不是說了,我是你領導
麼?一眨眼,就又想占我便宜了?」

  仿佛是老朋友間的玩笑,仿佛是清純少女和一時渾噩的朋友開的玩笑,輕輕
的抹去了那份尷尬。

  「是。不好意思,你太漂亮了今天……晴姐。我是一時難以控制自己。」雷
麟居然也立刻恢複了常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回應也很紳士。

  仿佛是老朋友間的玩笑,仿佛是懵懂少年和自己鐘愛的女神之間的小試探,
尷尬也不過是春意未發時的萌芽。

  ?

  那麼自然麼?是不是有點……太自然了?

  夏婉晴的內心,一動。就連她的眼皮,都稍微跳了一下。

  自己,真的完全能掌握這個男人的內心麼?自己真的還能把這個男人吃的死
死的麼?他的表現,是不是太自然了一些?太自然的……反而讓自己有點吃不準。

  這個比自己還大四歲的昔日里的朋友,真的還那麼迷戀自己麼?

  「你別這樣,你呀,結婚都多少年了……」她用最最親密的借口來繼續著對
話,也是試探。雷麟是在二十年前就奉女成家早早結婚的,這種話題顯然是屬於
「老朋友」之間的最適合的過度話題。

  「……」果然,雷麟聳聳肩,靦腆的笑了笑。

  「我記得你女兒,小漠,算算年齡,也都快二十了吧……我上一次遇到她,
還是個幼兒園的小女生。」她笑著,繼續著「老朋友」的氛圍塑造,緩和著剛才
的尷尬。

  果然,這個話題還是讓雷麟不得不回到正常的對話,也笑瞇瞇的露出了所有
父親都有的驕傲神情:「她都二十二了……」

  「哦,我想起來了,你說過,讓她去普林斯頓念書的……回來了麼?還是要
留在美國發展?」

  「年底回國,這個丫頭就是喜歡玩一些有的沒的,什麼攝影啊美術啊的,正
經的學問都耽誤了。太年輕。不過我也由得她就是了。」雷麟笑笑,似乎感覺到
這種「老朋友的對話」差不多了,兩個人的曖昧平複,還是他,首先回到了正題:
「剛才不好意思,一時失態……那,晴姐,我們坐坐?說說正事?」

  「別說的那麼嚴肅,哪有什麼正事。行,那我們就休息一下。」

  兩個人才踱步到一旁的休息小桌,端上兩杯氣泡水,雷麟還是很紳士的替夏
婉晴擰開瓶蓋,插上習慣,才各分左右坐下。仿佛剛才激情的尷尬的瘋狂的幾乎
要進入性愛的一幕,完全沒有發生過。

  「夏總,哦,不,晴姐……西體的事情,各方面都很順利。幾個場館的改造,
年底就可以上馬。您關照的晴空娛樂的並購,也可以在那個時候一起完成。」雷
麟開始有了幾分「合作型下屬」的姿態。

  「嗯,晴空娛樂的並購,寧可慢一些,不要太惹人註目。」夏婉晴自然也開
始了真正意義上老板的口吻。

  「我明白。嗯……宋理事長這里投了一個河西體壇下的創業項目叫新奧傳媒
一個A 輪。我們跟投,出了500 萬……這個項目我看過,沒問題的,是個不錯的
項目。不過短期內退出不容易。」

  「這事我知道,沒問題,是那個寫手叫言文坤的操盤麼。左右是五環領投,
我們就跟跟。」夏婉晴點點頭,心中也是有些小感慨。

  「……還有就是,國資委的裘處找我們談過,一些歷史的債務遺留問題,還
說河溪棋院的臧秋枰院長希望我們能參與下一次的' 溪江杯' 圍棋賽……」

  夏婉晴卻擺了擺手,阻止了雷麟這方面的匯報:「這你就不用一一和我說了。
一百萬之內,你直接簽字就好。再說,裘嵩的面子總是要給的,他無非是要我們
出點血,填一些歷史的窟窿。自古以來都是這樣,官是狼,商是羊麼。這個裘處
長年紀輕輕,背景也硬,口碑也不錯,將來有的是升的機會,你可千萬不要怠慢
了,我們還是要服務好。」

  「好的。其實,我也真佩服這個裘處長,這個時候都還跟沒事人似的,做事
那麼直接。現在這個階段,情況特殊,河西的官員們都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你是說?中紀委來河西的事?」

  「嗯……柯黑子來河西,那麼當官的腿肚子抽筋,一個個都恨不得自己人間
隱形了,就怕給柯黑子抓住什麼痛腳。」

  「有什麼消息麼?」

  「廣電的彭副局長,昨天晚上在局里開會,就被中紀委的人給帶走了。別的
就不好說了,這層級太高,我們打聽不到。官面上都在傳,這次可能是省委應百
川要出事了……否則,以柯禹州書記的身份,總不能特地為了一個彭東覺來河西。」

  夏婉晴搖搖頭,抿一口氣泡水,也是權做聊天:「應百川麼,當年……應該
是做過老書記任廣江的秘書,算是任書記的人;他如果真倒了,咱們河西這位老
書記當年留下的政治資源真的是要一掃光了。不過……反過來想想,如果真是這
樣,也好,那咱們王書記的政治權威,倒也就更鞏固了吧。」

  她說的這麼犀利,連雷麟都一楞:「您是說……柯禹州……是來替王鼎書記
來做事的?」

  「那不可能。柯禹州這種級別的人物,不是王鼎能左右的。」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可能連雷麟都覺得,這個話題對兩個商人來說,實在
太高太深,聳聳肩笑笑,切入稍微現實一些的話題:

  「省里的這些事,不知道對市里會有多大的影響。河西省市兩級的情況,其
實有點複雜。對我們的工作,還有幾個領導的態度……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夏婉晴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的太沒邊了,微微一笑:「唉……沒辦法,很難
猜。就像你說的,這畢竟是大官們的事,層級太高。我們只要不沾惹就行了。政
治麼,不管我們什麼事。」

  她沒有完全說實話,即使對雷麟,有些話也太難說出口。柯禹州來審查應百
川這種首長級別的事,當然和她也十萬八千里。但是,她拉攏過石川躍,利用過
王海,結識過卓依蘭,甚至介紹侄女兒給過石束安……她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
都已經和政治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系。對於政治,她已經有了其他女人,其他商人,
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交集。

  雷麟似乎也不知道從何談起,又換了一個更加貼近的話題:「其實還有一個
事情,遠在千里之外,卻好像和咱們河溪息息相關……嗯……前天晚上,就是那
個Baldwin的訪談,您看了麼?」

  夏婉晴噗嗤一笑,這事情於她現在,到真的是事不關己了,自己是和Bal
dwin有過一些交集,但是這次出事,去和她無關,從她的立場來看,甚至有
可能給石川躍造成個手忙腳亂,石川躍通過省市兩級體育局以及屏行那個項目,
從她的鍋里撈了一大塊肉走,那天又一點不給面子的拒絕了自己那麼明顯的「邀
請」,從自尊心上來說,她是很樂於看到石川躍出點麻煩的。

  她曖昧的閃了閃眼神,說:「這個Baldwin的訪談,倒不忙著研究,
也不關我們的事,那是國際泳聯的醜聞。我倒是關心那張房卡刷卡記錄的事,哈,
這次,許紗紗那丫頭,恐怕有麻煩了吧。那個' 喬老師' ,到底是什麼來歷,你
去查了麼?」

  雷麟點點頭說:「我查過了,首都的一些朋友也都替我打聽了,好像真的沒
什麼特別來歷,就是一個比較瘋什麼都敢幹的狗仔隊工作室,領頭的叫喬漢斌,
以前是《首都體育報》的編輯,因為敲詐勒索丟了飯碗,現在出來就靠爆點黑料
賺點錢。不過他們也確實有點本事,這次,也不知道他們哪里弄到了一張刷卡記
錄的截圖,不過我能肯定的是,他們手里真的沒料了,就拿著一張截圖想做文章
……無非就是暗示那天晚上,許紗紗下過樓唄……」

  「你怎麼看?這方面,你可是大行家了。」

  「這種事,可大可小。如果說小,一張截圖,什麼都不能說明,就算是許紗
紗脫離訓練,來里昂拍電影,最多也就是個' 不務正業' ,' 夜不歸宿' 出去逛
街?吃飯?喝酒?小姑娘到歐洲玩一下,不算什麼大事。買點水軍,沖沖淡就好
了。如果……往大里說,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和Baldwin的派對聯
系起來,可能對許紗紗的名譽就是很大的損害了……要是炒作得法,許紗紗國家
隊和河西大學的名譽保不住,都有可能的。」

  夏婉晴目光流轉:「僅僅……是對許紗紗?」

  「晴姐……您的意思是……?」

  夏婉晴微微一笑:「許紗紗那丫頭……其實是石川躍的人。我有可靠的消息,
那天晚上,本來,真的是石川躍安排她去和那老頭亂搞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沒
去成。但是這去沒去的,也沒個證據。你說,石川躍這次會不會跟著倒黴?挖出
蘿蔔帶出泥,他在河溪幹的這點事……」

  「……」雷麟似乎低頭在沈思。

  「要是,我是說要是,有行家,像你說的,跟一把風,放一點消息,幹脆挖
一挖石川躍……控制女運動員做點見不得人的事。他,會不會是下一個陳禮?」

  雷麟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把氣泡水的瓶子蓋輕輕擰上:「晴姐,這我可就
真的有點聽不懂了。您的意思……是希望事情往那個方向去發展?還是希望替石
川躍擋住這些麻煩?他石家,和咱們,還是來往挺密切的吧。紀雅蓉……不是您
的親戚麼?」

  夏婉晴一楞,雷麟這個問題,倒還真問得她也有點一時啞然……

  雷麟卻已經笑了,挺和氣的靠近了一下:「晴姐,我有兩句話,不知當講不
當講。」

  「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當講的,別來這套,直接說……」

  「這一麼,您可要小心啊。這事,的確是可能沖著許紗紗來的,有人,想把
Baldwin的事和' 許紗紗下樓' 聯系起來。可是,咱們有一句說一句,這
許紗紗,那天晚上確實沒去啊,這麼大的事,光靠捕風捉影是很難一追到底的。
可是那天晚上,還發生了一些別的事啊……江子晏,他可是真的出事了。」

  夏婉晴臉色「刷」的變了,甚至有些惱羞的看了一眼雷麟,她甚至一時三刻
有點吃不準雷麟什麼意思。一碼歸一碼,江子晏……畢竟是自己睡過的大男生,
她再城府深厚,畢竟是女人,對於這種事情,難免有些心結。

  雷麟卻似乎沒註意到她的臉色,還是繼續輕輕的用手指在桌子上劃拉,比劃
著分析:

  「按說,江子晏是咱們公司的簽約運動員。許紗紗呢,就算是石副處長那邊
的人,可是……眼下,他們兩個,是既綁在一塊兒,又是有點……怎麼說呢,'
矛盾' 的。咱們可要小心,誰知道,這張房卡的記錄,是用來對付許紗紗石川躍
的,還是用來對付江子晏或者咱們的呢?許紗紗是啥都沒幹,一點旁證都沒有。
江子晏那天晚上……可是進了里昂的局子啊。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完全擦幹抹凈
的?」

  「那你的意思是……為了保護江子晏,我們幹脆……」夏婉晴的臉色有點冷
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事可要慎重啊……晴姐啊,我幹別的不談,幹
娛樂也快二十年了。我就知道一條:其實沒什麼高手,可以完全的操作輿論的。
公眾輿論,就是一個完全捉摸不定的怪物。稍有不慎,引火燒身啊。您可千萬別
以為這事和咱們沒關系,就看許紗紗和石川躍的好戲。還是要掃掃幹凈,尤其是
……尤其是……尤其是江子晏這里,您必要的情況下,還是要安撫安撫……哈哈
……年輕人都這樣。得意的時候,不得意的時候,都容易動作走型。」

  「……」

  夏婉晴眉梢一轉,她這才聽明白,雷麟居然是在暗示擔心自己對江子晏的控
制不夠……他也未免太小看自己的魅力和控制力了。別說江子晏的名譽、經濟、
前途都握在自己手里,就只算自己和江子晏的那點旖旎激情,她不相信,江子晏
還能有什麼問題。她甚至覺得,雷麟的這種提醒,對自己,多少多少是一種侮辱。

  和自己睡過的大男孩……能出什麼問題?

  不過……

  她畢竟是個女人,她再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也有著四十歲女人天然的惆悵和
哀慟。這甚至無關此時此刻自己的魅力,自己的身體自己有絕對的信心,依舊有
絕對的魅力。但是更重要的是,四十歲的女人,也曾經有過二十歲。她明白……
那種刻骨的差別在哪里。

  畢竟,誰沒有年輕過呢?

  「這是一,那二呢?」她不動聲色的問著。

  「這二麼,其實,晴姐,我來河西也有一陣了。一直在看河溪的局面,很多
人和事,我也看了個八九不離十。但是總有那麼一個地方,我還真有點……搞不
清楚。」

  「哪里?」

  「屏行。」

  「屏行怎麼了?」

  雷麟搓著手掌,似乎一時不知道怎麼說,好半天才皺著眉頭開口:「……晴
姐,您說,石副處長在屏行,折騰那麼大的動靜,虧損幾個億,搞那麼高檔的度
假俱樂部。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他……」夏婉晴覺得雷麟這一問,倒是問的有點意思,也忍不住沈思了起
來。

  「……」雷麟卻住了口,似乎是要給時間自己讓自己思考完整。

  「他……他可能是在後灣有些失意?想在屏行……重新把這個盤操起來?」
她說著,自己也不是很肯定。

  「晴姐,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想來想去,似乎總缺點什麼。晴姐,
他和我們不一樣,他只是個基層小幹部,剛剛升的副處長,還是體育局這種冷衙
門。就算他能在屏行玩出花來,那資產,也是國家的,難道還能進他自己的腰包?
這麼折騰,就是為了自己在體育局的政績?他不過是個副處長,就算有點政績,
那也是童萬秋的,也是劉鐵銘的。再說了,搞好一個地方的小基地,這點' 政績
' ,他做給誰看呢?」

  「你有什麼看法?」

  「晴姐,不怕你笑話,其實我也沒想什麼思路……只不過,總覺得這事,沒
那麼簡單。如果,屏行的事情,都是石川躍自己的手段,那,好說,就一個官二
代,可能就是在屏行弄個高檔會所,玩玩女人,搞搞暗箱操作的交易。錢、女人、
名聲唄,普通人的追求說白了就這些,還能有什麼。」

  「嗯……」

  「我到今天,也是想到這里。但是又覺得……萬一,背後有其他人呢?或者
有其他想法呢?」

  「嗯?」夏婉晴猛的一擡眼,瞇著眼看著雷麟,她明白了雷麟暗指的意思。

  石川躍無所謂。但是……那在河西大學安安靜靜的教書的柳晨老師;還有
……在南籬下棋的那個老頭……

  「那你的意思?我們怎麼應對呢?」

  「晴姐,這事呢,我覺得就是有點奇怪……所以,不應對,靜觀其變才好。」

  「……」

  「其實說透了一個字:防。」

  「……」

  「石川躍這個人,我覺得吧,還有點看不透。咱們……哈哈……畢竟是生意
人。生意人做生意,生意上的事情可以直接點。但是其他的……還是要小心為上。
我們,既不要幫石川躍去掃馬路,也不要踢他,就為了幾千萬的投資?不值得動
氣麼。我們啊,應該離的遠遠的,由得他去處理他的麻煩麼。他最慘,無非就是
丟車保帥,幹脆讓許紗紗的名聲爛掉……,再怎麼樣肯定也要保全他自己的。我
們呢,應該去處理我們的麻煩。至少,別讓這把火燒到我們身上來。」

  夏婉晴終於有點忍不住自己那內心深處的小驕傲,稍稍點點頭,還是回了一
句:「你放心,江子晏肯定沒問題的。」

  雷麟連連說「是」,點點頭,但是還是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遠方,倒是還是
換了話題:

  「屏行……嘿嘿……被你說的,我都想去看看那里整的怎麼樣了。」

  「好像……他們已經安全裘處長去視察過了。」

  「哦?裘嵩去過了?……」

  夏婉晴眉頭一皺,又沈思起來。


                           【未完待續】
2019-12-27 21:0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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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69) 作者:hmhjhc

.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20-1-3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69回:裘嵩,此間夜色

  溪山腳下,屏行晚燈,新月如鉤,人世間的耀眼光芒在此間黯淡時,星辰就
更加璀璨。

  夜色染墨了溪山,遠處的丘巒如同剪影瞳瞳,人工湖畔幾只山雀劈開晚風,
竟是被那湖面上倒影的銀河所迷惑,在平靜的水皮上點出一圈圈漣漪……古道石
碑、松柏蒼翠、湖天一色、空谷寂寥,這是溪山固有的晚景。雖然屏行也算是城
郊結合部,山腳下的257 國道上,烏金色的路燈照耀著柏油馬路上的白色間隔線,
偶爾飛馳而過的汽車尾燈,強調著幾分現代都市風情,但是到了溪山景區邊緣地
帶,真是一片天然連綿的夜色不斷。即使是白日里裝潢施工熱鬧非凡的屏行奧林
匹克俱樂部,在區建工局嚴令「20點之後不得施工,保護環境,降低汙染」的指
使下,到了這時分也該是一片靜悄悄、黑洞洞。

  倒是今夜略有些例外,靠近屏行會所西側,最先完成施工裝潢的一批建築中,
令人有些詫異的亮著一方通明的燈火。

  「Great !Great !左,左,右右……左;再來一輪,你可以的,Great !
左,左,右右……左;手擡高,不要放低……棒,棒極了!」安娜的聲音,依舊
那麽悅耳,節奏鮮明、英姿颯爽,如同明快的鼓點,響徹在屏行奧林匹克俱樂部
還未完成全部修葺工作的3 號室內館拳擊場內。

  河溪市國資委資產審計處處長裘嵩同誌,穿著一身米灰色的短袖短褲運動衫,
已經展露出他臂膀和小腿上壯實的肌肉,架著一對黑色的拳擊手套,正對著眼前
移動的皮具靶盾,有節奏的伸展著自己的雙臂,左右交替,鼓動小臂、上肢的肌
肉群,將近體能的極限,進行著自己也覺得頗為威風的最後幾段擊打動作。

  每一次擊中靶盾,皮具和皮具的碰撞,都會發出讓他覺得身心愉悅的「嘭」、
「嘭」的擊打聲;還有自己那通體的汗液,仿佛已經把五臟內所有的汙濁代謝一
空;因為高含氧量運動而瘋狂分泌的多巴胺,腦海已經在一片混沌和清明之間難
以分辨界限。他其實已經陷入一種臉紅脖子粗的激烈運動後的快感之中,有的時
候,這種感覺,比做愛還要令人愉悅滿足。

  何況,眼前的靶盾,是一位身材窈窕緊實,目光囧囧有神,體態優美挺拔,
皮膚黝黑滑潤的美女所持。他的每一次擊打,都能讓這個穿著暗紅色運動背心和
運動短褲的女孩的身體,發出微微的顫動,雖然緊身運動衣裹得很結實,但是她
的身體,依舊有著女孩天然的魅力和自由的野性,會發出一陣陣讓人忍不住去偷
看的緊緊繃著的蕩漾;那秀發,那腰肢,那臀線,那乳形,那帶著蒸汽的汗珠滾
落在她的肌膚上;有的時候,一次激烈的擊打,甚至會讓她的身體上的汗珠發出
水花一般的飛濺蕩漾,還有好像是加油鼓勵又好像是激動滿足的「棒、來、Great
」的嬌聲……仿佛就像是什麽AV 片里的鏡頭一樣。沒有男性可以抗拒這種時刻雄
性荷爾蒙的分泌。

  「嘭……」這組動作的最後一擊,裘嵩幾乎是右臂大擺幅直拳,揮動的幅度
已經超過了動作要求,這是肌肉緊張和疲憊到極點的表現,卻也激發了最大的沖
擊力。擊打到那靶盾上,就連安娜整個曼妙緊繃的身軀,都好像被沖擊的向後一
陣的崩塌下來……擊倒一個女孩,是所有男性隱藏在內心最深處原始的欲望和快
樂。

  「好了,好了,非常棒……休息一下吧,今天第十二組了,真的,真的已經
超標了。」安娜好不容易定住身形,拍了拍火紅的靶盾,嬌喘著,抹了一把額頭
的汗水,調整著呼吸,微笑著示意,嬌喘著,卻也帶著幾分俏皮的調侃:「呼呼
……裘哥,你,真是太了不起了。十二組9 分鐘移動靶擊打,這已經是準職業拳
擊手的訓練量了,你都能扛下來,動作基本不走型,我簡直是要崇拜了,你這不
去參加省隊集訓真是屈才了啊……」

  裘嵩哈哈笑著,呼哧呼哧的喘息著,點著頭,又呼嚕呼嚕的摘下拳套,從一
邊的拳擊頭的圍欄上摘過一條幹凈的白毛巾來。他是紳士的,即使這種運動的間
錯,讓他的汗珠又搜刮著體內殘余的水分最後瘋狂的分泌一把,但是,毛巾依舊
要先遞給女士。

  女人,要完全被動,他,卻要完全主動。紳士而又體貼,強大而又溫柔,禮
貌卻又曖昧,這個遊戲,他一向是這麽玩的。從英國到C 國,從這個女孩到那個
女孩,包括來自這些女孩各種附加的目的,他一直收放自如、掌握節奏,在不露
痕跡中,讓女孩迷醉著、懵懂著不知不覺的墮入自己的懷抱,成為自己泄欲的禁
臠。這種操控一切的遊戲,他怎麽玩都不膩。

  「這兒……真可以呀……」安娜四周環顧著,也是滿頭大汗了,一般擦汗一
邊贊嘆著,那晶瑩的汗珠滾落在她的肩膀上、臉龐上、脖子上,大腿上,也滾落
在她的乳溝里……她那纖薄的運動背心和運動短褲雖然是吸汗的設計,但是那種
被女孩的體液所潤透的貼體感,簡直如同火辣驕陽。

  「哈哈,什麽可以,是說我?還是說這場地?」裘嵩已經抹了好幾把汗液,
但是也恢複了說話的節奏。

  「裘哥你當然是最棒的了。不過,說實在的,這場地確實也很贊,雖然小了
點,但是設備都是進口的,比我們省隊的訓練基地也差不到哪里去了,燈光效果
和裝修環境就更上一層了……而且,居然還配有這些……哈哈……太誇張了吧?」
安娜大方的拍了拍了拳擊臺的圍欄,似乎意猶未盡,眼光卻忍不住飄向一旁的還
未開通的按摩泳池。

  是啊,拳擊場的邊緣,居然有吧臺酒櫃和溫泉按摩小池……是一種格外的不
協調,卻又是一種逼人的富貴浪漫。

  「所以我才堅持帶你過來看看嘛。這里雖然只有800 平方,但是完全是按照
國際拳聯的標準設計的拳擊臺和準備區……至於裝潢,這里已經算是基本完工了,
等下個月你來看,內部就連軟裝都全好了……那時候才叫驚艷。自動飲水裝置、
空氣調節設備、背景音樂,還有氛圍燈光調節系統,那個按摩泳池可以通溫泉,
打完拳就這麽一泡,哈哈……別說咱們國家了,海外都少有這樣的私人訓練場地。」

  「私人?」安娜果然吃了一驚,似乎沒特別明白,追問了一句:「這不是屏
行會所給客人準備的訓練場地麽?」

  「哦,我可能表達的不準確。你這麽說也沒錯,主持他們規劃裝修工作的小
周說過,他們未來的規劃是:這里是按照時間排表,只給來會所度假的會員,單
個預約時間來使用場地和培訓服務的。永遠,是一對一服務,所以,也可以理解
為私人場所。一對一麽,私密性也很好……」

  安娜搖著頭,四周巡視著……似乎有點難以置信的憧憬,這麽豪華專業的場
地,居然是一對一的?難怪雖然有專業的拳擊臺,卻沒有設計太多的觀眾席位。
而且,這和真正意義上的專業拳擊訓練場相比,固然少了看臺,卻又多了這許多
的浪漫奢華,背景音樂?氛圍燈光?酒吧櫃臺?按摩泳池?……怎麽不讓人遐想
聯翩?

  裘嵩靠在皮具長凳上,從冰桶里拎起一罐小口礦泉水,舒暢的用那汁液澆灌
自己的臉龐和背脊,也乘機欣賞著眼前已經被這個訓練場館的奢華震驚的小野貓,
偷瞄著她那渾圓緊繃的運動褲包裹下的蜜桃臀。那臀部的曲線實在太飽滿,包在
纖薄的運動褲下更顯得充滿了生命活力,也充滿了誘惑,忍不住,得意的追了一
句:「項目還在準備期。今天,我也算是帶你這個專家來參觀一下麽,你可以給
小周他們提點意見……哈哈。其實可以想象,未來能來這里消費的會員,都是一
等一的精英。投資家,企業家,或者一些高端的專業人士,能來這里做培訓,不
僅可以提高收入,而且是提高眼界,擴展人脈,商業交流的一個很好機會。關鍵
是,還一定是真正愛好體育,愛好搏擊,很有意義啊。所以小周他們搞的這個項
目,雖然有點……哈哈……消費主義氣息,我們市里,還是表示可以支持的麽。」

  「哦……」安娜別別嘴,似乎有些悠然神往,但是那種階級落差帶來的惆悵
也忍不住浮在了嘴角。

  裘嵩已經乘機輕輕的從背後靠了上去,兩個軀體之間的距離已經隔開了不到
幾厘米,他視線掃過,那美妙的乳線呈現一道如夢似幻的M 形弧度,那貼身的緊
身運動衣如同肌膚一樣貼合在安娜的胴體上,但是領口的雞心還是在提醒著他:
內里的風光更加無限。安娜的頭發原本就理的不長,最近不知道怎麽,還修得更
短,沒想到更加顯得帥氣,一陣陣汗漬的腥香,還有汗珠在漆黑的秀發里如同星
星閃耀一般的光澤,從她蓬松挺拔還有些性感淩亂的發隙里透出來,近距離嗅到,
讓人心曠神怡。

  更妙的是,她沒有閃躲。

  裘嵩知道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和安娜完全接觸,但是這個距離,是人都會感覺
到了,這已經是男女身體接觸的危險距離了。她卻還沒有閃躲,這已經不僅僅是
被這場地的專業和奢華所震撼,可以解釋的了吧?

  裘嵩忍耐著自己現在就按到這個熱力四射的女孩,去撕裂她的緊身衣,去抓
捏她的乳房,去淫弄她的臀瓣,去奸操她的蜜穴的沖動。他一向不喜歡太暴力、
太急近,他是河溪年輕一代官員中的翹楚,是優秀的共產黨員,馬克思主義的戰
士,有文化,有涵養,有樣貌,有魅力……那種太粗糙的事情他從來認為不適合
自己。何況……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安娜這只讓他垂涎的熱力小野貓,已經快
到手了。

  他今天邀請安娜來提前參觀一下屏行會所正在裝潢的場地,這種邀請,本來
就是一種暗示。這荒郊野外,一個還在裝潢中待營業無人光顧的會所酒店,兩個
人又是換上了短打的運動衣,玉體汗香,激情四射,窗外又是夜色朦朧,等兩個
人「練完拳」就該晚上八、九點了……當然了,屏行會所的酒店客房還沒有裝潢
好,但是這個鐘點了,無論是回到市區,還是在屏行當地比如屏西賓館之類的地
方開個房間洗個澡「休息一下」?難道不是題中應有的?又不是十歲的娃娃,安
娜應該能明白這種「練拳約會」的意思的吧?這就像是撩撥琴弦一樣撩撥少女的
心……女孩們,總是手足無措、迷迷糊糊的被帶向那個地方。

  女人,要完全被動,他,要完全主動。他試探著,輕輕的拉上了安娜的肘
……似乎只是拉著安娜轉身去掃視場地的細節,但是這個動作,也像極了華麗而
曖昧的華爾茲舞步……

  香肌酥滑,玉骨玲瓏,安娜依舊沒有掙紮躲閃……也許是懵了?

  老實說,對於這個女孩,裘嵩是越來越有興趣和欲望。以他今天的身份地位,
有的是女孩願意玩弄各種手段來投懷送抱,但是,安娜對於自己,一直是保持在
禮貌的範疇內。這種範疇和距離感,反而讓他更加的欲火中燒,更加的渴望征服
這個女孩。

  節奏感,最重要的就是節奏感……他不喜歡直接動用權力或者金錢去「購買」
女孩。權力和金錢當然是必要的,但是必須被掩蓋在這種節奏感之下,才能讓他
產生真正的快感。女人,要完全被動,他,要完全主動。紳士而又體貼,強大而
又溫柔,禮貌卻又曖昧,這個遊戲,他一向是這麽玩的。

  「其實我呢,今天帶你來看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已經和小周推薦
過了,希望你成為他們邀請的第一批' 私人培訓總監' ,當然,你也可以以你的
X-Girl的名義……怎麽樣?小周找你談過麽?」

  「啊?!!什麽?沒有啊……」安娜回頭一楞,似乎有些驚訝,也有些嬌羞,
也有些對「培訓總監」這個頭銜的困擾,卻也借著這個動作,還是掙開了他對她
手肘的撫摸。

  裘嵩只能笑笑,但是他知道這種遊戲的規則,這個時候,男人是不可以退縮
的。他還是無賴似的靠了上去,這個距離,他甚至都快要摟上了安娜的身體,他
的毛孔,已經可以嗅聞到安娜的體香,他的「懇談」,也快變成了在安娜耳畔的
低語:

  「小周本來是打算邀請國家隊的現役隊員的,不過我還是重點推薦了你,這
也是公心。我認為這種項目,對於專業的要求是一方面,氣質形象上就更重要。
當然,也不僅僅是說,漂亮就好,其實更重要的是,能夠理解這種項目的運作規
律,能夠和來自海內外的愛好體育的企業家、投資人形成良好的專業互動。既能
體現親和力,也有體育專業精神。當然,哈哈……你也不用太上心,我也只是推
薦一下,是不是真的要邀請,具體怎麽聘用,工作時間和薪酬安排,還是要小周
他們考量麽。哈哈……不過我可以先劇透一下,小周和我匯報過,他們的計劃是,
第一批的私人培訓師,按小時計費,一小時八百……」

  「八百……」安娜似乎吃了一驚,低下頭喃喃自語,在計算著這個數字意味
著什麽

  但是裘嵩很享受這種戲劇效果,笑咪咪的追加了兩個詞:「……美元。」

  安娜吃驚的回過頭,楞楞的看著他。

  裘嵩實在也忍不住,笑瞇瞇的點了點頭。他努力讓自己用最誠摯、動情的語
氣的輕柔的吞吐著贊美:「所以我才覺得,整個河溪,搏擊培訓方面,只有你,
配得上……」

  他終於順著這一句讓人酥麻紊亂的稱贊,配合著金錢、資源、權力、浪漫的
氛圍,圈過胳膊,摟上了安娜的腰肢。

  摟住了……摟住了……沈醉了……迷離了。

  女人,要完全被動,他,要完全主動。紳士而又體貼,強大而又溫柔,這個
遊戲,他一向是這麽玩的。

  纖腰盈盈,滑如絲綢,玉體顫動,體香噴湧……

  安娜「嗯」的一聲,稍微扭動了一下腰肢,與其說是掙紮,不如說是讓他的
臂彎感受到人間的美味。

  ……

  其實,一周前,裘嵩應邀來參觀屏行會所的幾個已經初步硬裝完畢的場館時,
和眼前的安娜差不多吃驚。以他裘嵩在河溪政治生態里的地位,算是紅得發紫的
人物,他年輕,又留過洋,言談舉止又是風采奪人,政績更是顯著,在首都也有
一定的後臺背景,市里對於他的傳言很多,最誇張的傳說是省里和中央都有意栽
培他,明年去中央黨校進修後,將下放到羅州任副市長甚至市長。老實說,他就
可以算是吃過見過的,他心里大約有數,石川躍在這個「屏行會所」里不計血本
的規劃,但是真的來視察,看到這里的裝潢,特別是專業體育設施和場館的水準,
就連他都有點咋舌。

  他當然知道石川躍所冒的政治和經濟風險,不過這不管他事。以他國資委分
管領導的身份,這種事情,他輕輕一劃拉,就能和自己撇清的一幹二凈。至於推
薦一下安娜,他確實有幾分是出於公心,安娜的情況,也確實很適合來擔任這個
屏行會所的第一批私人培訓師,有省隊的背景,人又漂亮火辣,關鍵是有一顆積
極向上的心。

  但更重要的是,他就是很喜歡這種主動的操控一切的感覺,他就是喜歡,女
孩子們,對著他,露出羞澀、崇拜,掩飾著崇拜,卻又不得不崇拜的眼神。

  尤其是眼前這個讓他越來越饞的小野貓。

  男人,當然要懂得秀肌肉。

  而最強大的男人,秀出來最健碩、最性感、最強大的肌肉,當然是權力。

  他還在冒著汗蒸氣的身體靠的安娜更加貼合,這個距離,人體的器官已經開
始曖昧的揉合,他已經開始品嘗安娜身體的曲線,那背脊,那肩膀,那臀瓣…
…那種肌肉、脂肪、骨骼完美的幾何。一股股都可以壓蓋住汗味的氣味開始散發
到空氣中,那是男人和女人天然的荷爾蒙分泌。

  「嗯……」安娜的臉蛋紅了,那不僅僅是運動後的血脈膨脹,更是一種嬌羞、
局促和不言而喻的天然誘惑本能。

  「安……」裘嵩也不怕肉麻,輕輕的呼喚著她的一個姓字,除了秀肌肉之外,
甜言蜜語也是必要的,甚至他的臂彎已經開始緊緊的箍著安娜的胴體:「我推薦
你不是私心……我一直覺得,你很優秀,你的身上不僅有一股不服輸的精神,關
鍵是,有一種純真的向上的青春活力,這種活力,是可以感染別人的……比如,
你就……感染了我……」

  他的嘴唇,已經借著這仿佛「情動」的話語,從安娜的脖子這里繞了過去
……在安娜濕漉漉的發端輕輕的蓋上淺淺的試探的吻。

  獵物已經入港,他幾乎可以肯定,安娜當然知道自己的「目的」,但是這種
涉世不深的女孩,再怎麽倔強和獨立,都只能被動的接受這份屬於他的浪漫遊戲。
今天晚上,至少有五成概率,他就可以和懷中的這只小野貓共浴性愛,淫玩她的
身體,得到她的芳心,奸辱她的貞操,粉碎她的矜持,揉玩她的奶子,拍打她的
屁股,抽插她的小穴。男女之間的關系,就是這麽微妙,只要踏過去那一步,就
可以進入一個新的世界,安娜不可能有心理準備,卻也不得不被他卷進去……他
要進一步的舉動,他的手掌要輕輕的撫弄安娜的腰腹直至乳房,只要安娜不抗拒,
馬上,就可以進入擁吻的階段了。當然,如果她很羞澀,要象征性的抗拒一下,
也沒問題……他有耐心,他知道這個遊戲該怎麽玩。

  果然,可能是自己的手掌也沒能控制住欲望,向上的幅度太大了一些,安娜
終究還是「嗯,別、別……」害羞的掙開了他……

  他裝作不好意思的笑笑,歉意的歪歪頭……不著急,這種進兩步退一步的遊
戲,他也是老於此道……抱歉卻又不甘的眼神,他也知道怎麽表演……他準備下
一步的「道歉」,也準備繼續進攻。

  ……

  安娜卻退了兩步,雖然羞紅了臉頰,但是似乎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的無措
……忽然,她展顏一笑,笑得如同春風吹過屏行。

  「嘻嘻……裘哥,你花言巧語了半天,可別就是為了吃吃我的豆腐啊……」
這個女孩真是有點特別,她居然立刻可以從情迷羞澀中恢複幾分神采……可以清
純、羞澀卻又大方、明媚、掐皮的眨眨眼,開開玩笑……

  裘嵩竟真的被她反過來嘲笑的臉蛋一紅,這次是真的紅了一下,不是裝的。
卻看見安娜走到了她擱在一旁長凳上的器材背包……「刺啦」拉開……掏出一副
灰色的玩意。

  「對了……」

  「恩?」

  「裘哥,既然你推薦我麽,禮尚往來……這是我,送給你的……」

  裘嵩看看安娜手上遞送過來的,居然是一幅灰色的護膝?什麽意思?怎麽回
事?他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

  「裘哥,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幫我。我也謝謝你……不過,你畢竟現
在算我的' 學生' ,你呀,運動量太大,骨密度又高,我覺得,你的膝蓋需要保
護一下……」

  裘嵩楞了……

  他完全沒想到,安娜會為他準備禮物……

  有無數人,明著、暗著送過他無數東西,也有女孩送過他這樣那樣的……但
是……

  安娜?

  送了自己一幅護膝?

  ……

  這場面,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完全一樣。安娜給自己送這麽一份貼心的禮物?
什麽意思?那種溫暖,被關懷,也是被欣賞的快感,竟然也淹沒了他的腦海中單
純的征服欲望。難道……這會是另一種遊戲?難道這個像小野貓一樣火辣的女孩,
在這個遊戲中……並不完全是被動的?

  他看著安娜明媚的眸子,竟有點說不出話來。

  究竟誰,是誰的獵物?

                              
                              【未完待續】
2020-1-3 23:57#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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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70) 作者:hmhjhc

.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20-1-8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70回:周衿,理性思考

  控江萬年酒店。

  現在,即使是來酒店小住一天,在有些事情上,周衿也不會馬虎隨意,比如
睡衣……

  「即使此刻沒有一個具體的男人會來欣賞,自己的內衣、睡衣、浴袍,也要
性感、精致、時尚……」這是最初由卓依蘭,然後到石川躍,在不同的世界里,
用不同的口吻傳遞給她,並漸漸刻入她靈魂的生活理念……剛剛洗完淋浴,她穿
上了隨身帶來的那件新款的「綰」的吊帶絲綢小睡衣。那是一團勾魂的火紅色,
設計簡約,但是紅艷艷的配色和高檔面料卻有一種別致而大氣的歐美範兒;纖薄、
絲滑、細帶纏繞,在她露骨的肩膀上松散得打一個蝴蝶結,只有精致的黑色細密
小蕾絲,在胸口輕輕的抹出一道彎曲紋路。這種懂得設計的睡衣,是不會喧賓奪
主的,不需要繁縟的花紋和裝飾,因為她所襯托掩蓋的,才是真正的人間美景。
離開了文胸的束縛,卻依舊堅挺的,是周衿的胸前,睡衣掩蓋下,那一對雪白的
乳房,輕輕的「搭」在幾乎要透明的紅色面料下,飽滿、性感、精致而彈翹;兩
顆艷麗的乳頭,在那絲綢的面料上,清晰的頂出兩顆如同寶石一樣的凸起,半裸
的胸脯上,還掛著幾顆未曾幹透的出浴露珠……

  她就這麼,幾乎是半裸的,誘惑無比,卻又慵懶散漫的坐在梳妝凳前的椅子
上,那睡衣只到大腿根部,她交疊著兩條雪白修長的長腿,隱隱可以看到她剛剛
換上去的幾乎是透明的粉灰色的蕾絲內褲……用毛巾輕輕的擦拭自己剛剛沐浴出
來的濕漉漉的發端;那種淩亂、濕潤、隨性、圓潤、私密,卻又仿佛是藝術品中
用力渲染的畫面,像是上帝荷爾蒙狂亂分泌時塗抹的傑作,充滿了性的暗示和欲
的邀請。

  這種性的暗示和欲的邀請,周衿自己也知道。她甚至也會無厘頭的想起:如
果自己現在這副模樣,被某個普通的中下階層的男性陌生市民通過某種角度窺視
到,會不會,就會成為他一生所見,最為淫魅的畫面呢?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到
這種畫面,她也忍不住露出自嘲的微笑:本來,今天自己是有意無意的約了石川
躍的,帶了這件新款的「綰」內衣來,當然也有幾分是準備給石川躍享用的,但
是石川躍卻接到緊急通知,去市委宣傳處開會了,據說是市委宣傳處約了幾個局
廳的領導商討接待「C 非交流」的事務,討論到一半,童萬秋局長覺得有些地方
講不明白,就臨時打電話要石川躍趕到市委去補充匯報……這是提拔的意思,也
可能是童局長覺得燙手要推諉的意思,無論是哪一種,石川躍當然不會拒絕,更
不可能因為想要來欣賞自己的內衣,而錯失這樣的機會。

  世界就是這樣,有些人永遠無法企及的,卻是有些人日常可以擁有,已經不
用過於貪戀,而這種巨大的落差帶來的荒謬感,有的時候,卻比「擁有」本身,
更能帶來快樂和成就。周衿也忍不住苦笑。

  但是,她也很快就收斂了這種遐思,因為她知道,自己這幅新鮮出浴、悠然
靜坐的模樣,即使此時此刻,都還不是這小小的房間里,最性感、誘惑、淫魅的
畫面……

  因為此時此刻,房間里,不止她一個人。

  她身邊的梳妝臺上,其實橫支著一部家用攝像機,攝像機的右側用數據線直
接連著筆記本,還亮著紅色的一點曖昧的「拍攝中」的燈光,攝像機的鏡頭,還
有周衿的目光,所對的,都是房間里那張2.2 米寬的,鋪著雪白、酥軟、蓬松的
床單的大床。而大床上的景致……如果給一個河溪城內普通的中下階層的市民看
到,那恐怕……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一具裸體的,嬌小的,雪白的,緊致的,彈翹的,均勻的,充滿了青春活力
的少女胴體,赤裸裸的半躺在那床單上。那雪白的肌膚幾乎沒有毛孔,那種細密
嬌嫩、吹彈可破的胴體,卻又緊致結實,有著一般的青春少女所沒有的活力四射
的肌肉感。

  通體無纖,赤裸嬌軀,在雪白的床單上微微的顫動,最為吸引人註意的,當
然是少女那一對粉嫩如豆蔻的乳頭,因為那情欲的刺激,已經呈現一種激凸的勃
起姿態,襯托著盈盈鴿乳更顯得蒼白晶瑩;還有就是兩條粉嫩、翹彈、圓潤的長
腿,用力的夾緊著,將那女孩最羞澀的恥處努力遮掩起來,形成一個「Y 」形的
夾角,看不見那迷人的溝痕,卻依舊擋不住幾叢烏黑亮麗小巧的芳草茵茵露出一
段初春的羞慚。

  而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這半躺的赤裸少女此刻的舉動,她的兩只綿綿的小
巧玉掌,一只托著自己的右乳下方,在輕輕的捏著整個乳暈,微微的捏揉,讓那
粉色的乳尖被一再的刺激,仿佛像是擠牛奶一樣的揉動;而她的另一只手,則已
經伸進她兩條大腿的「Y 」夾縫處,依舊被「夾著」,看不太清里頭的動作,但
是從藕臂輕輕起伏,從少女口鼻里「嗯嗯」的嗚咽,潮紅的雪腮,可想而知,那
只手兒,無外乎是在撫慰她自己的幽涇、探索她自己的蜜穴。

  一個看著才二十歲不到的清純少女,赤身裸體的,半躺在酒店房間里的攝像
機鏡頭前,奉獻自己的珍貴肉體和女兒矜持,褻瀆著自己,表演著本應該是閨房
私密的自慰動作,而自己,另一個一身睡衣,宛然若嬌妻等候丈夫來臨幸的輕熟
佳麗,也接近半裸的,在旁邊就這麼看著。這一幕,也不知道是人間荒誕還是天
堂妖嬈。

  而更讓這一切所蘊含的性欲和刺激,十倍膨脹的,是這個少女的臉蛋。清秀、
嬌嫩、鼻子圓溜溜挺可愛的,小嘴唇嬌嘟嘟的,那是很多河溪男人都在電視中和
春夢中見過……卻是如今的河西省乃至C 國,幾乎家喻戶曉的,剛剛在巴黎奧運
會上摘下女子三米板單人銀牌,女子三米板雙人第四的國家跳水隊成員,河西水
上運動中心的主力,新成立的河西大學少年奧林匹克班班長大學姐,無數人夢幻
中意淫過的小美人魚——許紗紗。

  這才是真正的人間荒誕,也是真正的天堂妖嬈。

  許紗紗在撫摸,在奉獻,在褻瀆自己,在刺激自己,而且是在……攝像機的
鏡頭下。她的動作幅度很小,她的眼眶里已經盈盈泛出羞恥的淚花,她的臉蛋潮
紅,渾身雪白的肌膚也透出一顆顆小小的紅色顆粒,她咬著嘴唇並沒有發出太過
誇張的聲音……但是依舊,肯定,是這條河溪城的小美人魚在鏡頭前奉獻胴體、
表演自慰……

  那攝像機的鏡頭攝走的,是這個女孩被淩辱的尊嚴,也是最無法見人的秘密。
而自己在一旁就這麼看著,即使自己同為女人,聽到紗紗低沈嬌喘的呢喃,看著
她的嫩乳被擠壓發出的蕩漾小波,欣賞著她兩條緊繃的玉腿夾緊著在這里顫抖和
摩擦……周衿的胸脯也實在忍不住起伏顫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乳頭都翹了起來。

  同為女性,這可能並不是什麼性吸引力的問題。而是這一幕,太刺激,太荒
謬,太淫魅,太誘人,即使同為女人,她都有一種無法抗拒的感覺,很想上去,
品嘗這具美妙的身體,享受這少女暈紅的時光,探索那水乳交融時美妙的宣泄。

  而床上已經在漸漸在無規則的蠕動的許紗紗,她那粉嘟嘟的小嘴唇的唇角開
始冒出白色的泡沫,那是她可愛又淫魅的口液。還有一段「絲絲」的微微呻吟在
曖昧的房間里蕩漾。而紗紗那迷蒙的美目,里面幾乎飽含著淚花,仿佛整個胴體
都是水做成的,在蕩漾,在泛紅,在流動,兩條白玉一樣的筷子腿崩的越來越緊
張……

  她的眼睛,她的瞳孔,她的目光,閉合,又睜開,流轉,又停滯。最後,都
走向周衿的身體。

  紗紗看著……我麼?周衿的身體,毛孔,肌膚,甚至靈魂,都發出了一陣顫
抖。

  紗紗是……在看我麼?

  是在邀請我麼?是在嘲笑我麼?是在脅迫我麼?是在誘惑我麼?是在刺激我
麼?

  這不是語言的問題,也不是動作,甚至不是表情,而是那種氛圍……

  一種荒誕、淫魅、清純、悲哀、無奈、狂熱,卻掩飾不住嘲諷的氛圍。

  仿佛是無聲的,卻是赤裸裸的邀請:

  「來啊,一起來啊……」

  「來啊,來玩紗紗的身體啊……」

  「一起來表演給……他看啊……」

  羞澀,性欲,恥辱……還有一種說不透的殘酷。

  周衿的心在下沈,這一幕中包含的屈辱,讓她舌尖都有些苦澀,甚至感覺鼻
子有點酸酸的。可憐自己,也可憐床上那曾經是自己的小弟子,竟已經淪落到這
種地步。

  但是,她卻也不願意表現出來虛偽的同情,只是溫柔的笑了笑,深深的吸了
一口氣,仿佛要把自己交給情欲,又仿佛要是把自己交給現實……用蔥蔥玉指將
自己肩膀上的那吊帶蝴蝶結輕輕一拉,伴隨著自己的睡衣慢慢的垂下,自己的乳
房嬌柔的彈出,自己的臀瓣也嫣紅的呈現,那堅挺的玉峰,那幽黑的小徑,那周
身玲瓏剔透的骨骼,那些凹和凸,那些圓和線……

  然後,她就顫顫巍巍的合身上去,和那大床上那條小美人魚雪白的軀幹,擠
壓到了一起。

  她濕潤的舌頭探索過去,從許紗紗那光潔的額頭開始,一直到她的睫毛,到
她的眼簾,到她的鼻尖,到她的嘴唇,到她的頸子,到她的乳房……

  那粉色的乳尖更加的堅挺起來,仿佛有血珠要從乳頭的組織體重沁出來一樣。

  「啊……」許紗紗仿佛也從情欲中蹦然而起,一把抓住了周衿的肩膀……十
根手指摳進了她的鎖骨肩窩里。

  雪白的被單床褥,揚起來……

  兩具美妙的肉體,纏繞在了一起……

  嘴唇要對著嘴唇。汁液交融。

  奶頭要對著奶頭。顆粒鬥纏。

  乳房要用力的對著擠壓。肉感奔湧。

  兩盤略略不同的臀部要摩擦在一起。輕輕怕打。

  兩叢各有溫柔的陰毛要輕輕的交叉。颯颯作響。

  兩個人的手指,都要輕輕的光顧對方的陰核。獻出自己,也褻瀆自己。

  然後,各自發出此起彼伏嬌媚的淫聲……

  「啊……」「啊……」

  「紗紗……」「衿衿姐……」

  「衿衿姐……」「紗紗……」

  ……

  一片嬌吟中,周衿感覺到自己的尿意澎湃起來,已經迷失了自己的感觀。

  也許很快樂,很滿足,很喜悅,很安慰。

  因為許紗紗迷人的肉體即使是女人也會喜歡;因為女人更懂女人的需要,那
種溫柔的觸摸總能更達到妙處,那種美好的舔舐不會有骯臟感;那豐盈的汁水互
相流淌在一起更加澎湃;那最後連綿不斷的抽搐和激昂……一切,都如同一場隨
緣而來只是追求快樂的同性情欲而已。

  但是,這依舊只是一次表演。

  擱在梳妝臺上,攝像機暗紅色的呼吸燈規律的閃耀……如同惡魔從地獄中傳
來的兇邪目光。

  這卷帶子,唯一可以欣賞的人,當然還是石川躍。

  ……

  周衿已經習慣了。

  她自己用自嘲的言語,管這叫作「做作業」。

  每隔一段時間,她,或者還有她們,都要準備一些「材料」來給石川躍「收
藏」。石川躍將這種動作的目的,美曰其名是「加強互相之間的信任」。

  一開始,周衿當然是被脅迫的,每一次,她都痛不欲生,但是漸漸的,她也
已經習慣了,甚至自己會調侃,說這是「做作業」。

  或者她也發現了,從某種邪惡而無恥的邏輯上,「加強信任」這個說法,是
成立的。

  她做石川躍的情人、性奴甚至是布局中棋子,已經牽涉到了太多石川躍黑暗
的秘密,她也常常惶恐和畏懼,如果不能和石川躍之間,達成某種可以讓石川躍
對自己絕對放心和信任的關系,她甚至感覺,自己隨時可能被不知從何而來的力
量碾壓成粉末。而即使沒有這樣的威脅,離開了石川躍……自己又算什麼呢?離
開了石川躍,她就只是一個連工作都不穩定的省隊的助理教練。而現在的自己,
已經是河溪市體育系統小有名氣的知性美女,控制著屏行會所改建計劃的上千萬
預算。現在,屏行的裝潢第一階段已經接近尾聲,偶爾的去現場看看,每一寸的
奢華,每一寸的雍容,每一寸的專業,每一寸的性感,都讓她有一種惘然如夢的
成就感。

  正因為如此,無論如何,自己都應該要和石川躍「加強信任」。

  而當她給到石川躍更多的「作業」,她就有一種感覺,自己越和石川躍形成
一個利益共同體,也可以繼續心安理得的從他這里獲得更多的利益輸出。自己是
這樣,許紗紗也是,甚至因為許紗紗的特殊性,一些許紗紗的材料,還是自己替
石川躍出面去要求的。

  大部分情況下,所謂的「材料」也挺簡單的,無非是按照石川躍的安排,去
和他做愛,供他奸玩淫辱,並且將過程中的一部分拍攝成照片或者視頻。有意思
的是,石川躍甚至不太回避把自己也攝入鏡頭。一次兩次的,就連周衿都覺得無
所謂了,好像這種某種邪惡無恥的投名狀,更像是情人之間的情趣。

  其實說到底,石川躍並不經常召喚自己去奸玩陪睡,隨著兩個人的工作越來
越忙,這種機會其實是很少的。所以有的時候,她也會循例,只是拍攝一些自己
的自慰鏡頭交給石川躍,這就已經接近敷衍了。老實說,以自己和石川躍之間的
那些事,多幾張少幾張自慰照片,簡直是無所謂是。

  再偶爾的,這種「作業」會變成一些杜撰出來的商務合同、借據、簽名或者
具有特殊含義的「聊天記錄」。這就醜陋、尷尬、屈辱的多了。不過周衿可以確
定的是,石川躍以前並沒有這種煞風景的愛好,是那個長發飄飄的李瞳來到石川
躍身邊後,想出來取悅石川躍的招數。

  她不得不承認的是,這一招確實比性愛視頻更加有效。單純的性愛畫面並不
足以構成過一個完美的故事,但是一些合同、借據、聊天記錄,卻可以將自己對
石川躍的從屬關系確定的如同一塊鐵板。

  絕對無法撕裂的共同體。

  ……

  當然,這麼激烈的手法,對於許紗紗這種年紀畢竟還小的女孩,石川躍應該
是不會使用的,應該把……?自己其實也不是很確定。

  無論如何,對於許紗紗來說,如果只是今天來敷衍著「交作業」,一張裸照
就足夠了。但是她的選擇卻是……

  和自己一起,表演一段激情四射的同性戀性愛場面給石川躍欣賞?周衿簡單
有點不敢相信,這是那個清純的仿佛一塵不染的河西小美人魚紗紗的選擇。

  難道是因為她一時的放縱和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難道是因為她最近受到石川躍的冷落要弄點新鮮的花樣?

  難道是因為她真的想和自己玩玩這種遊戲,做作業反而成了借口?

  ……

  當高潮漸漸退去,她依舊赤裸著身體,那蕾絲內褲都已經被拋到床下,在昏
暗的床頭燈光下,她倚坐在床頭靠著床枕,理性,理性,理性的思考,卻在漸漸
的占據高地……

  一切都變了。

  這不是控江基地的女生宿舍。

  這也不是三年前。

  許紗紗,已經變了。

  當然,自己也變了。

  且不說自己被強奸,被淩辱,被控制,那變態的關系;且不說從清純的女孩
變成馴服的性奴;且不說從想都不敢到在鏡頭前在那個變態的「主人」其實遙遠
的控制下的隔空淫辱。

  從好的一面說,自己變得越來越會思考人心,思考利弊了。

  許紗紗這麼做,絕對不可能是一時的玩鬧,她……當然應該有她的想法。

  「紗紗……」她輕輕的嘆息,溫柔的理了理身邊這條小美人魚被汗濕的秀發。

  「……」

  「這沒用……」

  「……」許紗紗仿佛剛剛從羞恥中驚醒,輕輕的還是拉過床單,遮擋了自己
飽滿青春的肉體,有點遲疑的掃了自己一眼。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這沒用……他不會幫你的。」

  「什麼啊……」許紗紗的目光有點慌亂,聲音很輕,微微的咬著唇皮,性感
的撩人。

  周衿稍微換了一下姿勢,輕輕的靠到許紗紗的臉邊,微微一沈吟,才說:

  「你……應該是聽到了的風聲,也許是言文坤那幫狗腿子告訴你的。你應該
也看了Baldwin 的訪談,也許也看到了那個房卡記錄單的照片……唉,紗紗,你
現在也學會想這種事了。你應該知道,一旦' 許紗紗的房卡,在淫亂派對的當天
晚上,被刷過下樓' 這個消息被曝出來……當然了,國家隊里沒有證據,是不會
拿你怎麼樣;但是那些根本不在乎證據和事實的網民,一定會生吞活剝了你。是,
正規媒體有操守,這種純粹無聊的聯想他們不會參與。但是現在不是二十年前了,
但是怎麼架得住那麼多所謂的自媒體,和無聊的暴力輿論網民。他們一定會傳言,
說你去參加了那個派對。」

  「可……我根本沒去啊。」

  「我知道你那天沒去,可,你最初是想去的,對嗎?最可怕的,還不是幾個
謠言。而是一旦謠言開始飛起來,說不定,有個別自媒體能深挖下去,或者從Baldwin
嘴巴里撈到點什麼,到時候……你就完了。' 想去而最後沒去' 就能過關了麼?」

  「……」許紗紗似乎也是無奈的淚眼汪汪起來。

  「然後,你可能也想到了,到目前為止,只是一張無聊的刷卡下樓的記錄單。
只要讓那個狗仔工作室別報道出來不就好了。可是你又沒辦法,不知道該怎麼操
作,所以,你只好指望他。你知道他總有本事處理這些難題的。事實上,你的很
多難題,還不都是他去處理的。」

  「……」許紗紗似乎羞恥痛苦的渾身都顫抖起來。

  「你可能腦子還有點亂,原本想著,只要來' 做作業' ,見面他總歸要…
…要……要和你發生關系的。玩了你,睡了你,那就會幫你。在床上給他……給
他……奸得舒服,他那麼神通廣大,總有辦法替你排憂解難;或者用錢,或者用
關系,讓那個什麼' 喬老師' 掐了這一段不就好了。你特地約上我一起,說是害
怕,其實還不是想……想給他增加趣味。」

  「不……不……」許紗紗已經羞的把頭埋到了周衿的胸脯里,似乎已經有淚
痕沾濕了被單。

  周衿愛憐的婆娑著她光潔的背脊,那條脊索真是清晰:「可是你沒想到,他
今天又沒來。」

  「……」

  「然後你就沒辦法了。可能你也意識到,他沒來,其實就是躲著你。他也覺
得你要出事。沒來,就是暗示你,沒辦法,他不會幫你的,或者,他幫不了你。」

  「……」

  「其實你想到這一步,都還是……挺對的。但是然後,你就慌亂了,你又能
有什麼辦法?你唯一想得到的,就是自己的身體,你想表演點香艷的取悅他,或
者說勾引他一下。就和我一起……做……做給他看。你甚至胡思亂想,也許他看
過後,興趣來了,過來奸你,說不定連我一起奸,也許他就會幫你……」

  「不,不是……」許紗紗已經是無力的抽泣著否認,但是這種否認毫無力度。

  「他不會的,我的傻丫頭……」周衿輕輕的嘆息,做到床上,將許紗紗的身
體摟在懷抱里,像男人撫摸女人一樣,輕輕的撫摸她雪嫩的胳膊,肩膀,到乳房
……甚至像男人在事後玩弄女孩的身體,表示贊賞一樣,繼續溫柔的玩弄著她。
讓情欲和愛憐混成一種混合的荒謬。

  「……」

  「你別傻了。他是很會說話,有很情調,很有魅力,很有本事,乍一看甚至
可以說很有禮貌。但是……你難道還不明白,他這種人,其實從頭到尾就是個機
器……在他的眼里,你,只是利用的道具。你明白麼?你的國家隊隊員、奧運亞
軍的身份,只是他的道具。甚至,連……連……給他強奸的性奴都不是最重要的。
既然是道具,他就會分,有利用和沒有利用價值。還要分,利用時候的成本和風
險。對,他就是這麼無情的人。」

  「……」

  「你再想想。這件事,要擺平,就要出面;出面,就可能挖出蘿蔔帶出泥,
連出一大堆關系人。你不是曾經已經約定了要去Baldwin 的派對麼?你想想,這
里有多少中間人?牽涉到Baldwin 那邊。何況,這件事情根本就是和他密切關聯
的。難道要Baldwin 親口確認一下,當天的派對上,沒有你?那老色狼,沒有好
處,憑什麼這麼做。他現在出事了,恨不得多一個墊背的,多一個輿論點分擔自
己的壓力。或者利用手里掌握的材料,要要挾各方,只想平穩下臺了事。這件事
情太複雜,涉及到的問題太多,必要的時候……他一定會犧牲你的。現在他唯一
猶豫的,不過是在你身上投資了那麼多資源,可能收不回來罷了。」

  「……」

  「傻瓜,他不可能為了幫你,去冒那種風險的。你跟他面前賣弄風情,也是
沒用的。他要睡你,隨時隨地,難道你還能反抗?」

  「那我該怎麼辦?」許紗紗似乎被周衿一路的分析,說的從羞恥、痛苦從漸
漸醒來,擡起頭,迷茫著看著周衿。

  「……」周衿低下頭,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思考還是在逃避。

  「要不,就讓子晏師兄出面承認,說是他刷的我的卡,下去買吃的?」許紗
紗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違反隊規,居住在另一個酒店,違反宵禁,獨自外出?給你師兄背這個鍋?」
周衿都忍不住露出一些嘲諷的顏色來。

  「這沒問題的吧……最多就是警告處理,我們在拍戲麼。」

  「是一個方法……江子晏肯替你背這個鍋麼?」

  許紗紗的小臉蛋似乎又刷的紅了,呢呶著:「應該會的吧……他畢竟是男生,
出錯最多就是違規。隊里不會怎麼樣的。外頭……也少些風言風語。」

  周衿曖昧的一笑,伸手在許紗紗的小屁股上「啪」的拍了一下:「你和姐姐
說實話,你那天,是不是和你的子晏哥哥出去開房了?」

  「……」許紗紗當然說不出口,但是小臉橙紅,卻說明了一切。

  「你呀……」周衿也忍不住噗嗤一笑,撫摸著許紗紗雪嫩翹彈的小屁股的手,
輕輕的在許紗紗的臀溝里探索了一下,饒過會陰,淫弄了一下她的小陰唇,讓她
發出一聲嬌吟。

  許紗紗卻似乎想到了什麼,有點羞澀和著急:「……衿衿姐……你別告訴
……他。」

  「嗯,傻瓜。他其實知道了,也不會在乎的。」

  「是麼?」

  「有些失落……對麼?嘻嘻……傻瓜。不過以後你別這樣了。」

  「嗯?」

  「你和我不一樣,你,是他一手捧出來的,你……的第一次……也是被他那
什麼的。你……你……真的是他的……一切都得聽他的。要談男朋友可以,但是
要先征得他的許可。比賽、離隊、退役、念書,將來結婚,都得聽他的。」

  「嗯。」

  「你就算是親口問他,他肯定會那副樣子,風度翩翩的說尊重你的意願…
…但是你別相信他。你要是再想和哪個男人過夜,最好……也是問過他。至少,
告訴他一聲。」

  「……」

  「他是很無情。但是他畢竟是個男人……他會享受你對他的這種忠誠的。」

  「……」

  「至於那個事麼。你其實有一個壯士斷腕的選擇。」

  「什麼?」

  「既然你能把你的子晏哥哥控制的那麼到位,幹脆,你們就承認,你們在戀
愛。當然不要說開房,就主動向隊里和媒體坦白,說你們在相處。當天晚上,是
下去一起逛索恩河了。」

  「這有什麼必要?」許紗紗有點急了,她果然已經不是當年的清純小女生,
非常明白宣布戀愛,對自己的職業、學業、國家隊生涯會造成什麼樣的損失。

  「有必要。」

  「……」

  「紗紗,網民需要的,從來不是什麼真相和正義。他們其實需要的,只是道
德上的優越感,或者就是純粹的' 刺激'.足夠刺激的新聞,足夠刺激的真相,才
能填滿他們那隔著屏幕沒地方宣泄的欲望。」

  「……」

  「你想……許紗紗偷偷離隊,參加老外淫亂派對。江子晏偷偷離隊,下樓喝
了杯飲料……換了你在看明星新聞八卦,你願意看哪條?願意相信哪條?你讓江
子晏承認刷卡下樓,喝杯飲料,填不滿他們的' 對真相的渴望' 的。」

  「……」

  「如果你們承認在戀愛,就好多了……許紗紗偷偷離隊,參加老外淫亂派對。
許紗紗江子晏雙雙離隊,索恩河畔浪漫攜手……雖然依舊沒有前面那個刺激,但
是至少,有點料可以給他們挖挖了。到時候,隊里給你們一個警告處理,再讓一
些媒體處理一下,找幾個專家討論一下' 奧運隊員就不可以談戀愛嗎' 之類的,
這種有爭議的話題,網民肯定會分陣營的。一旦開始討論,過一陣熱點一散,你
們再宣布為了備戰奧運而分手。不就什麼愁都沒了。」

  「……」

  「你只要一口咬定,只是相處約會,並沒有越軌行為。他們再八卦,也沒辦
法去驗你處女啊。」

  「……」

  「用一部分的真相,來阻擋住謠言,好掩蓋背後的真正的真相……嘻嘻…
…是不是有點諷刺?」

  ……

  周衿意識到,懷中的小美人魚,似乎沈默了,那種因為剛才的表演而羞恥痛
苦的顫抖也漸漸停止了,似乎是被自己這個主意說服了,似乎是在認真考慮怎麼
去和江子晏對對「口供」。

  好半天,懷中的小美人,擡起頭來,似乎下定決心才開口:

  「衿衿姐……」

  「嗯?」

  「這些……其實是他想讓我做的吧?」

  「……」

  「你說的這些,是他的意思吧?」

  「……」

  「這……其實就是他給我設計的,犧牲一些我,還有子晏的利益,去保護他
那些秘密的方法吧?」

  周衿在瞬間羞愧的幾乎渾身都是一陣冰冷的雞皮疙瘩。她甚至有奪路而逃的
沖動。

  是的……大家都學會了……理性思考。

  許久許久……

  許久許久……

  懷中的小美人魚,傳來一陣微微的嘆息,和沈默後的苦笑。

  「衿衿姐……」

  「嗯?」

  「我們……再……做一次吧?」

  「……」

  「你……也要……交作業的吧。」

  ……

  但是這一次卻輪到了自己,這刻薄的諷刺,卻刺激得周衿,兩行悲恥的眼淚,
流淌了下來。

                                  【未完待續】
2020-1-8 19:45#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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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71)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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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20-1-16 發表於SIS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71回:紀雅蓉,不是夫妻事

  首都,慕文胡同文娛區,「香音」別墅茶社。

  這是一間模仿歐式風格,精巧雅致的1200平米雙層會所型別墅。別墅底樓是
一個呈「凹」字型的連疊客廳,也是主活動區;客廳三面的牆體都換成了落地玻
璃,拉開那墨綠色的遮光窗簾後,濃烈的月光不僅可以灑落在別墅院落內鵝卵石
過道上,也可以灑到廳內客人的眉梢眼角之畔;別墅的四周,密密的黑色琉璃磚
牆隔絕了外界,將這一方小天地圍得猶如「國中之國」,哪怕廳堂裏面的賓客再
怎麽嬉戲擾鬧,也不可能讓慕文胡同的行人窺著,這種設計顯得私密溫暖,也充
滿了暧昧和浪漫的趣味;院子裏,幾根歐式的路燈點綴著一支用鮮花和音符裝飾
過的落葉秋千,還有一張供兒童玩耍的一方小滑梯,夜濃風寒中,略有幾分晚燈
殘照的涼意;反襯托著那廳堂裏,十二盞靓麗輝煌的水晶燈,暖暖的光華,將折
長的茶社客廳,照耀得一片暖融喧鬧。

  茶社的客廳內,橫著一條條鋪著精致雪紡餐布的長條餐桌,上面各色玻璃茶
具,盛托著晶瑩的茶液,折射著迷人的光環;一些酒精燈用微小幽藍的火焰烘烤
著茶汁和沸水;銀色的水果拼盆鋪得滿滿蹬蹬,蜜桔、哈密瓜、荔枝、藍莓、雪
果、當季的、反季的,五顔六色爭奇鬥豔;幾架歐式的午茶餐具架上,精致到讓
人不好意思下口的小蛋糕,草莓的、香草的、咖啡的、抹茶的,擺了一層又一層;
最可愛的是長桌的盡頭,還有一方三層巧克力噴泉,周遍裝點著棉花糖和軟糖。

  這間叫做「香音」的別墅茶舍,規模其實並不大,也談不上有多奢華,但是
裝潢雅致、風格溫馨,細節處很用心很有品味,算是慕文胡同裏小有名氣的小型
高檔沙龍聚會場所了。

  這會兒,七八個年輕、漂亮、精致的男男女女,零零落落的圍坐在那些長條
桌畔,散成幾堆,或品著香茶,或用著果品,偶爾還笑語喧嘩倒像是一群孩子;
廳堂內側的沙發會客區裏也「埋」著另外五六個男女,卻在嬉笑暢談;還有廳堂
的凹處,那架白色的鋼琴邊,也坐著兩個女孩卻在撫弄著琴鍵;最內側的電子火
爐邊,還有四、五個男女圍成一堆,正在欣賞著不知誰帶來的一盒冰藍色的珠翠
戲飾。這一幕,輕松、雍容、浪漫、溫暖、隨性、親切,又有著幾分藝術氣質的
聚會場景,倒也對得起這茶社「香音」的名號。

  這是首都戲劇學院的一屆同學聚會。畢業七、八年了,正是這類影視戲劇類
專業的昔日學子們事業開始進入巅峰期或者分水嶺的時代,同學聚會,選在慕文
胡同的這間一夜租金要三萬的別墅茶社裏,不會太奢侈也不會太寒酸,倒是契合
的很。

  即使是在戲劇學院同學聚會,這多少算得上百花爭豔的場面裏,即使是有點
羞怯安靜的回避了最熱鬧的所在,坐在角落裏並不張揚,昔日裏的班花紀雅蓉
……也如同百花叢中最美麗的牡丹一般雍容,最嬌豔的新荷一般清純,最素雅的
墨菊一般恬靜。

  仿佛昔日重來,依舊是一班戲劇表演係的同學們,在午後的社團裏說戲談音,
不過是環境變了,「香音」的燈火更加絢爛也更加世俗……當然,還有很多別的,
也都變了。

  一身白色的素妝連衣裙,衣裳並不名貴,卻將她窈窕的身姿束紮得玲珑可人,
曲線更加飽滿;妝容是精心打點卻不肯多用粉彩,耳朵上兩顆迷你的鑽石耳釘,
脖子上一挂細巧的鉑金項鏈,手腕上一只素色冰種玉镯,就是全部的飾品;她懶
懶的坐在窗邊,端著一杯香茶,聽著身邊的男生,昔日的同學,輕聲說著逗她開
心的笑談。

  很隨意,很淡雅,也許只有她的唇彩,才稍微特別一些。這是她精心挑選的
「Franama III 」的「東方粉黛」, 300美金一管的價格,不是誰都用得起;而
那意大利設計師暢想奧斯曼帝國的昔日輝煌帶來的靈感,朱色粉潤、晶瑩素雅的
貴族色澤,也不是什麽人都襯得起的。她昔日在校園的舞台上演繹楊妃飛燕,姿
容出衆,儀態萬千之外,一點朱唇最是飽滿,點戲裝绛唇最合適,本來,丈夫石
束安就是那種「懂行」,也會欣賞的優質男人。可惜,上次去琺琅口探視的時候,
丈夫石束安並沒有注意到……也許,三年的牢獄生涯,讓一切都發生了改變吧。

  好在,剛才和自己聊天的男生卻注意到了,還誇獎了自己的唇色。

  這種細節,就讓她笑得很甜。

  這個和自己正在有的沒的聊天的男生,算是她們這一屆戲劇班裏混的最出名
的了。這男生原名叫元契國,後來進了娛樂圈藝名叫做元歐。說起來,在大學時
代,這男生好像還和自己曾經小小的暧昧過一下子,在一次聚會微醺後似乎還輕
輕的擁抱過,不過沒什麽實際發展。後來大學還沒畢業,元歐就把昆曲扔到了爪
哇國,進軍了娛樂圈;在傳統戲劇表演係,進娛樂圈雖然是少男少女們內心些微
的憧憬,但是並不是什麽太有面子的事,多少顯得有些離經叛道和煙火風塵。何
況,圈內人心理多少有數,娛樂圈並不是那麽容易闖蕩的。不過,這個元歐一開
始就混得風生水起,憑著俊美的樣貌、挺拔的身材還有一把好嗓子,倒也成了個
頗有一些粉絲的「小鮮肉」明星。後來包裝炒作,越發有了些曝光度,上了幾檔
綜藝,拍了一些電視片,出過一張唱片,也演過幾部電影,拿過一些有的沒的獎
項,雖然也談不上在哪個領域真的有什麽大成就,但是多少也算一個準一線的演
藝明星了。

  就是這位老同學,在前一陣和自己偶爾聯絡上後,倒也不避諱,還單獨約著
吃過兩次飯,這對於丈夫被捕接近孀居狀態的自己來說,多少有些越線。好在這
個大男生也是溫存細心,對於自己這位「昔日的班花,嫁給了高官,破壞了人家
家庭,結果高官又進去了的笑柄小三」內心的那點不可名狀的羞恥糾結,體貼得
非常入微;說說笑笑間,既不會刻意的回避這尴尬話題,也不會假裝同情其實是
鄙視的瞎安慰,倒是一副老同學關心得體,一再鼓勵自己出來走走,做個「正常
人」,偶爾還會拿自己的那點尴尬事開開不傷大雅的玩笑,這種姿態,反而讓自
己釋懷了許多。這次同學聚會,以紀雅蓉如今的身份,本來是不會參加這類活動
的,倒是元歐,幾乎是軟磨硬泡帶她過來。

  真的來了,才發現,同學們確實也並沒有給自己什麽尴尬,當然也可能是身
邊這個體貼的小明星已經給同學們打過了什麽招呼,甚至都沒什麽人特地來「安
慰」她,而只是嘻嘻哈哈甚至打打鬧鬧的和自己招呼著,偶爾說說昔日裏校園裏
的笑話,偶爾說說時下的工作……同學聚會就是這樣,哪怕是裝,也要裝做金錢、
名譽、權力還有欲望,從未玷汙過大家的青春歲月一般。

  很久……自己沒有這樣放松了。

  到這會兒,晚餐撤下的茶歇時分,剛剛自己都已經開始有些放開襟懷,後來
一個畢業後做了珠寶生意的同學,拿出了一盒難得的翠钗頭飾,更是激起了一衆
同學的滿腔旖旎;她和幾個老同學甚至都忍不住,唱了一折「長生殿」,那唱詞
追魂奪魄,仿佛當年:

  「春色撩人,愛花風如扇,柳煙成陣。

  行過處,辨不出紫陌紅塵。

  霓裳天上聲,牆外行人聽。

  音節明,宮商正,風內高低應。

  偷從笛裏寫出無馀剩。

  人散曲終紅樓靜,半牆殘月搖花影。

  香肩斜靠,攜手下階行。

  一片明河當殿橫,羅衣陡覺夜涼生。

  百年離別在須臾,一代紅顔爲君盡。」

  紀雅蓉甚至都已經沈醉在這種氛圍中,柳腰輕擺,玉指比擬,香額含蓄,朱
唇呢呶……仿佛當年自己豔動京華、也是俘獲了C 國茶黨中堅政治強人石束安那
顆雄心的光景。

  只是,到了最後曲終,「百年離別在須臾,一代紅顔爲君盡」那句,有些戳
心戳肺,不免略略有些神傷。

  ……

  不過無論如何,今夜的感覺,真的挺好,她是真的挺感謝元歐,今天帶自己
來這裏的。

  「怎麽樣?雅蓉。」元歐笑嘻嘻的,幾乎是有些調皮大男生的口吻,和她聊
天:「叫你過來玩玩沒叫錯吧。嘿嘿,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你呀,你的表情,
早就出賣了你了。哈哈……快快快,感謝我吧。你在北山別墅,雖然也不錯,但
是就你一個人,多無聊啊。反正你老公……哈哈……現在也管不了你了,對吧?
哈哈……還有其他人管著他,你不在眼前也不用怕他出軌啥得。哈哈,出來和老
同學一起,聚聚,多好啊。」

  紀雅蓉聽他調侃,只好溫柔無奈的笑笑。但是元歐這種口吻,真的讓她仿佛
回到校園時代,開玩笑也很輕松。

  「其實啊……」這叫大男生壓低了聲音,故作親密說話沒有忌諱的模樣:
「你還別覺得你家裏那點事,有什麽特別八卦的。咱們這些人,一半都在圈子裏
跑……有幾個身上沒點八卦的?八卦一多,不就人人都不顯得八卦了,不是嗎?
……哈哈……哈哈……外頭還傳我,啊,說我結過兩次婚,打過幾個胎,抽煙喝
酒吸毒嫖娼……哈哈……要命了,就差沒傳北海大地震是我導致的了。哈哈,你
要和八卦著急生氣啊,還活不活了?」

  紀雅蓉只好笑笑,卻還是別別嘴,歪過頭看看院子裏的月光,輕聲說:「是,
剛才和呂麗說說以前的演出,真的是感覺挺不一樣的,阿麗居然唱了那麽多年的
戲,現在都國家二級演員了,不容易,挺替她高興的……也,應該謝謝你,要不
是你纏著,我也不會來。謝謝,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

  「你看你看,你現在呀……真是讓我怎麽說呢?嗯……應該說,是越來越像
個大家閨秀了。說話那麽客氣,我都不知道怎麽接了。」

  「……」她只能依舊「大家閨秀」的笑笑。

  「我還是喜歡以前學校裏的感覺,那時候,大家笑笑唱唱跳跳,唱唱戲練練
功考考試……多開心。現在大家可都變咯……」

  「你還說呢你,你在電視上那模樣,我還沒說你變了呢……現在是大明星了。
電影都拍了好幾部了吧?」紀雅蓉終於忍不住,放開了一些襟懷,也和元歐開始
開玩笑了。

  「沒辦法啊……我是在你老同學面前不想裝著托著。上節目的我,那就是個
' 人設' ,那就不是我本人。我知道,我對不起劉老師何主任,唉,沒能堅持唱
下去……可是,這不是得生活麽。我那時候的情況你也知道,家裏就這麽個家底。
在首都,學昆曲,就進團裏唱,能賺幾個錢?而且唱戲這事吧,咱們是知道是藝
術,但是我爸,在老家都覺得擡不起頭來,弄的我好像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娘娘
腔的事似的。我那時候就想,你們說我下九流、娘娘腔對不?那我幹脆下九流、
娘娘腔到底了……哈哈……沒想到吧。我去上綜藝,村裏反而覺得我高大上,我
去唱戲,倒覺得我下九流……什麽玩意啊,唉……」

  「哈哈,你說的也是。所以你真的沒……離婚?」其實紀雅蓉也知道這一準
是謠言,已經是用開玩笑的口吻和元歐逗趣了。

  「哈哈……還離。我結婚都沒結,離哪門子婚啊。都說了是謠言。」

  「你……該不會還單身吧?」

  「真的單身啊。」

  「我才不信,娛樂圈那麽多美女。不是傳你和那誰,尹曉蕾……哈哈,那可
是大美女。」

  「噓……」元歐誇張的比了個手勢,還吐了吐舌頭,卻調皮的眨眼低聲說:
「偷偷告訴你吧,連這點绯聞,都是導演組給設計的……,唉,娛樂圈沒辦法。
娛樂圈吧,有個特點,就是誘惑太多,利益太多,這誘惑和利益一多,人和人之
間,就算是真的,也透著假。其實很多藝人,也都想回歸真誠,但是你再怎麽真
誠,在人家眼裏,都是假的,都是戲。時間一長,你自己都覺得還是假著來比較
好比較舒服比較自在。所以娛樂圈的人單身的多,不光是爲了人設,也是不容易
找啊。人人都防備著,人人都假定對面是在做戲,還怎麽談情說愛。不比我們以
前……」

  他說了「不比我們以前……」的時候,居然害羞的偷偷的瞄了一眼紀雅蓉的
胸脯,那連衣裙領口的秀色其實掩飾的很好,但是依舊撩人魂魄。紀雅蓉當然感
覺到了,臉蛋一紅,心中也是小鹿一撞,但是,她畢竟當了三年的「大使夫人」,
是知道分寸的,和同學出來聚聚會是一回事,太越線的暧昧,她並沒有這種權力。
她要提一句丈夫的事,來醒醒元歐的神,當然也是醒醒自己的神……

  「其實我也能理解,越是熱鬧的地方越虛僞,想真誠反而會格格不入。你說
娛樂圈假,其實官場比娛樂圈更假。娛樂圈是想真誠都透著假;官場呢,是根本
沒有一個人哪怕有去真誠的意願。等將來……我愛人的事情……完結了,我其實
想著,和他一起去個國外小城市過下半輩子……也挺好的。」

  元歐似乎聽懂了自己的暗示和提醒,微微一笑,收斂了那開始有點迷離的眼
神,點點頭,卻低聲問道:「唉?你怎麽又說' 將來' 了?你上次不是說……你
先生……那什麽……他有很快出來的希望麽?哦,雅蓉,這些事情我也不懂,說
的不對,你可別上心啊。」

  紀雅蓉微微的一凝眉,思緒卻有些淩亂起來……

  她每次去琺琅口,丈夫石束安都會溫柔的安慰她,過問她的起居生活,過問
史沅涑的身體健康,甚至……如果她在裏面過夜,丈夫也會和她做愛,盡量如同
正常夫妻一般,享受她的身體。但是關於案子,丈夫是絕口不提的,她也不敢多
嘴去問。關於這個最敏感的問題,她這個本來應該是丈夫最親密的人,其實卻反
而有點像局外人。她也不敢問公公,唯一可以問的人,除了幾個昔日裏和丈夫有
來往的好朋友,就只剩下遠在河溪的柳晨老師了。但是以她尴尬的身份,也不過
是聽到一星半點罷了,甚至都可能是坊間謠言說:石束安被捕已經三年了,組織
上認爲已經到了某幾條罪狀可以「刑滿釋放」的階段;只要石束安認罪,就可以
提前出來;但是石束安據說拒不認罪,卻讓組織上反而只能繼續他的羁押狀態,
繼續徹查他剩余的那些罪狀。

  老實說,即使是對政治依舊不太了解的她,都覺得這只是個謠言。一則,以
C 國的現實,所謂法律,在一定的領域,只是一張廢紙而已;認罪不認罪,這種
無聊的西方司法體制中的程序環節,又有誰真的在乎?二則,組織上拘捕丈夫後,
「政治問題」也就罷了,但是關於「經濟問題」,連她都覺得證據鏈條應該很完
整,根本無從抵賴,又何來需要石束安認罪一說?

  不過無論如何,她都有些窘迫,自己和丈夫,究竟能算真正意義上的「夫妻」
麽?因爲很多事,她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在每每別人安慰她的時候,讓
她更加的心淒神傷。

  「可能……還要些日子吧。其實我也習慣了。」她只好含糊而過。「咱們別
說這些事了。」

  「好。對了,雅蓉,我這次約你來,除了聚會,還有個事。我是有一個活動
……嗯……我是認真的,正式的。想邀請你參加。」

  「嗯?說的那麽正經……啥事啊?」

  「是這樣的,下個月,河溪要搞一些'C非交流' 活動,邀請了一些奧運上的
非洲運動員來訪問,有一係列的文娛活動也借著這個主題可以安排。我們幾個老
同學,還有……一些其他的戲劇學校的,河西音樂學院的老幾屆的同學,我們組
織了一個' 非物質文化遺産宣導傳統戲劇月湖社' ,主要活動呢是,是做一些小
範圍的戲劇巡演,也在這個活動裏拿了點預算……哦,你可以理解爲一些半專業
戲劇演員的社團吧。我們呢,最近想在河溪,一個小圈子裏辦一場演出。」

  「演出?」

  「嗯,就是大家一起回顧回顧傳統戲劇的經典段子,有京劇,也有越劇,昆
曲當然是壓軸戲。請一些首都和河溪文化界的朋友,當然還有幾個這次來河溪訪
問的非洲運動員觀摩一下,我們想……再演《長生殿》,你要不要……來客串一
下?」

  「我?我?……你開玩笑的吧?我……我都好幾年沒練功了。同學們玩玩可
以,怎麽還能登台?」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沒練啊。這就是啊,半票友,半專業,大家憑心意
紀念一下。我知道,並沒說一定讓你演楊妃麽,也許……就是客串一個角色也可
以啊,稍微來兩嗓子。其實我們這些人也就玩票。我是想著,你在家裏悶著也是
悶著。要是方便,來演一折。一則麽,練練功,就當是回饋回饋當年老師的教育;
二則麽,我們起個高調,也算是社會各界倡導一下傳統戲劇,不忘本;這三則麽
……其實我也知道你也挺無聊的,可以趁機離開首都,就當出去度度假麽;我下
個月正好也在河溪拍戲;你呢,正好在河溪玩上個把月,借著排戲的名義也好啊,
好玩的地方還是挺多的。而且……我們這次包得是湖畔音樂廳,真的是不錯的戲
劇場地。要不是借著這次'C非交流' 的名義,我們純粹玩票,也不能租到這樣的
場地啊。雅蓉,你想想……去河溪,去溪月湖畔的湖畔音樂廳,唱一出……這是
很多戲劇演員的夢想啊。」

  「嗯……」紀雅蓉知道這不妥當,但是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心動了,十根
玉指有些局促的交叉搓揉著。

  「我知道,你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不勉強你。不過我就是覺得,咱們自己
別束縛了自己,這樣,你要是同意考慮一下,我這就幫你安排一下,就是去河溪
度個假麽,半個月,實在不行,一周也行……反正都是小圈子裏的人。你至少答
應我,考慮一下?」

  紀雅蓉看看周圍,看看那「香音」的五彩華燈,看看暖爐旁一幫同學還圍著
的那一籃子珠翠,竟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麽拒絕……

  去河溪唱戲?

  重新登台?

  穿上華服?

  戴上珠翠?

  河溪……

  她是真的挺想去的,卻也是真的挺怕去的。

  瓊瓊在那裏,柳晨老師也在那裏,對了……就連自己的遠房表姑夏婉晴也在
那兒。

  還有,石川躍……也在那裏。

  別的不說,如果丈夫真的快要出來了,她這個名義上的繼母,是不是應該去
看看石瓊,看看石川躍?

  她腦子有點混亂,有點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在,畢竟跟了石
束安也有三年,丈夫的諄諄教導常常還是會響徹在耳邊,「凡事,都要多問個背
景,尤其是錢的背景。」

  「那個什麽……主辦方是什麽單位?」

  「哈,你還挺懂行啊。現在文娛規定,演出要找演出公司做主體,只要售票,
NGO 就不可以做主體。其實呢,演出的費用是我們' 月湖社' 的一些朋友自己出,
就是玩票,不愁上座不上座的。我們就是怕找大公司挂名亂七八糟的關係戶多,
所以,用了一個剛剛成立的創業小傳媒公司做挂名。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你放心,
國企內部創業的傳媒小公司,叫新奧傳媒,他們不懂戲劇,也不用他們出錢,純
粹就是挂個名,附庸一下風雅。」

  「去河溪?」

  「是啊……」

  紀雅蓉畢竟沒有多少這方面的而經驗,愣愣的看著那長條木桌的紋路,竟然
不知道是該答應考慮一下,還是應該委婉的拒絕。

  去……河溪?

               
                             【未完待續】
2020-2-6 13:3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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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72) 作者:hmhjhc

.
                           權力的體香


2020-1-25發表於SIS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72回:楊詩慧,總是夫妻事

  河溪西嶺公園區,西體酒店,一樓宴會廳。

  暖暖的熾燈照耀在楊詩慧雪白裸露、挂著一根淺藍色紡紗吊帶的肩膀上,那
肌膚真的如同奶油一般,除了顔色沁人心脾,仿佛還有一股子淡淡的幽香,配上
她迷人的鎖骨線條,簡直像是某種時尚雜志裏才有的畫面。

  楊詩慧羞紅著兩頰,穿著這一襲她其實並不太適應的緞面禮服,踩著銀色的
中跟鞋,擡著高腳的香槟酒杯,跟著丈夫言文坤,一桌一桌的漫步過去,輕輕的
遞過自己溫潤白嫩的小手和來賓握手致意,聽著丈夫款款的一桌桌爲自己介紹著:

  「這位是邱社長,是我們社裏的領導。」

  「這位是俞老師,我的老上級了。」

  「這位是張主編。」

  「這是小李。」

  「這是小孫。」

  「這是小錢。」

  「這位是鍾老師,河西大學體院的前輩……鍾老師好啊,柳院長今天沒來啊?
……不不不,哪裏的話,您能來坐坐,我們已經很榮幸了。」

  「這位是章總,Redox 市場部的總監……章總謝謝啊,您也來捧場,以後我
們就靠章總多支持啦。」

  「這位是後灣的吳經理,這位是後灣的莫經理……,哦?原來莫小姐已經調
到屏奧了啊,哈哈,不好意思,搞錯了。在屏行那是大有作爲、前途無量啊。」

  ……

  楊詩慧其實並沒有太多這方面的社交經驗,她也無法記得全部的人名和頭銜,
當然也無法記全跟著丈夫那些寒暄背後對於來賓的背景的「補充說明」;但是無
論是哪位賓客,無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領導是群衆,都會忍不住,帶著恭
維的誇她「夫人(嫂子、弟妹)可……真是漂亮啊。」

  有「真是漂亮」這句誇贊,真的也就夠了。楊詩慧也知道自己的姿色體態、
容貌身量一向爲人所認可,但是在今天這個場合,在今天這個夜晚,聽到這樣的
贊譽,她卻仿佛是剛剛來到社會上的小姑娘第一次被人稱贊漂亮一般,臉蛋都羞
紅了,忍不住露出嬌羞、滿足、欣喜和陶醉的表情來。

  ……

  一方面,也許是因爲自己身上的這件衣裳。這件露肩抹胸禮服,淡藍色、綢
緞面、收腰、垂裙、然後是一道平抹在胸脯上沿的一字繡邊領設計,非常性感大
膽……讓她兩條白白的膀子,那條迷人的肩線,兩根清秀的鎖骨,一對嬌媚的玉
兔,都大方又帶著三分嬌羞的暴露在空氣中。她那仿佛沒有毛孔的白膩肌膚如冰
雪砌就,幾根靜脈如同若隱若現的冰下溪流;還有胸前,那因爲禮服和內衣,當
然還有天然的資本共同的作用下,那一道最是旖旎的乳溝,在這個特殊的環境下,
高貴而妖娆的展現著她天姿……她幾乎能肯定,這方顔色,一定會讓一些男人會
忍不住開始誇張而饑渴的對著這道溝痕而幻想,也讓女人會産生本能的防備和嫉
妒。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不涉猥亵,人們只是出於本能的驚豔,也是應該要
由衷的贊賞自己一聲吧。

  但是,更重要的,卻是這個特殊的夜晚,這個特殊的場合,這個特殊的身邊
人。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挎著丈夫黑色西服的臂彎,在一張張蒙著粉白色
桌布的餐桌間往返致意,這聲「真是漂亮」卻是有著很特別的含義。這是贊譽,
也是迎合,這是恭維,也是羨慕,這一聲,不僅可以讓一個女人的虛榮滿足,它
背後帶來的那種「妻子才配擁有的」驕傲,更是如夢似幻一般。

  不是所有漂亮女孩,人生都會這樣一刻的,但是所有的女孩,都曾經夢見這
種時刻:

  穿著盛裝禮服,被心愛的男人引以爲驕傲的介紹著,在一場丈夫事業突破嶄
露頭角的盛宴上,攜著他的手,面對給這些丈夫的同事、朋友、賓客甚至領導,
從而也成爲丈夫人生驕傲的一部分,爲他增光添彩,也共他享受成就。

  任何女人,在此情此景下,不醉,也會醉。

  榮耀,矚目,肯定,成就,都屬於他,卻也在瞬間,同樣屬於自己,甚至比
自己的一身華麗絢爛,都更加華麗絢爛……

  世界上,只有一個男人的成功,可以讓她如此榮耀;而這個男人,也只有一
個女人,可以攜著她的手,來分享這份榮耀。

  這就是「夫妻」兩個字才配擁有的神奇的化學反應。

  ……

  今天,是《河西體壇》編輯部的國慶酒會。這是《河西體壇》內部的老傳統
了,所有編輯部的員工都會攜家屬參加之外,還會邀請兄弟單位、主管單位、客
戶單位甚至文化、體育、宣傳口的省、市的一些友商和領導莅臨參加;也是一年
一度,《河西體壇》最重要的社交場合。丈夫作爲如今《河西體壇》編輯部新媒
體事業部的總監言文坤,肯定是要攜自己出席的。

  當然了,如果僅僅是編輯部普通管理層的家屬,參加這種酒會的女孩子,再
怎麽時尚,也不會穿一身禮服前來,這畢竟是C 國不是歐美。但是今天,丈夫卻
叮咛她「打扮的漂亮點」,她也是特地去租了身上這件性感華麗的禮服;因爲今
年的國慶酒會,言文坤可不再是「普通的管理層」,甚至可以這麽說,今天這場
《河西體壇》酒會的主角,就是自己的丈夫言文坤。

  國慶酒會上,會有領導致辭,會有文藝表演,會有員工表彰,會有余興節目,
會有抽獎環節,據丈夫說起曆年來《河西體壇》的傳統,也會有一些重大的編輯
部內的儀式會安排在這個場合裏。就在十分鍾前,言文坤一身黑色的西服,金色
的領結,內襯著雪白的襯衫,穿著筆挺的西褲,揮灑自如又有幾分幽默的夾著幾
張演講卡,文質彬彬、神采飛揚、器宇不凡、躊躇滿志的,代表《河西體壇》新
媒體事業部做了主題演講《新媒體,新體育,新産業,新未來》。

  而今天會議的高潮,被安排在一個小時後,屆時,河溪市廣電局計刖森副局
長,會聯同首都五環基金的一位投資經理,一起宣布一個重大的消息。

  當然,這是早就安排定的,這個「重大消息」,其實在《河西體壇》乃至整
個河溪市媒體圈,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一個屬於《河西體壇》內部創業典範的,
資本市場助力的「創業項目」——「新奧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將在今天正式成
立,並且一次性接受五環基金領投,河溪市泓祺新科創業基金跟投的1500萬種子
輪投資,對外則會宣傳5000萬投資,2 億市值。如今已經小有名氣的,《河西體
壇》新媒體事業部執行總監言文坤同志,將衆望所歸出任這個「新奧傳媒」的首
席執行官。

  《河西體壇》控股34% ,言文坤以及其他三位創業合夥人控股33% ,這部分
均由新任CEO 言文坤代持,河溪市文娛傳媒有限公司持股11% ,五環基金控股17%
,泓祺區國資委控股5% 的新傳媒公司,將在《河西體壇》旗幟之下,成爲河西新
媒體、互聯網傳媒文化圈的一道靓麗風景線。

  這是《河西體壇》編輯社今年最重要的一幕,也當然是言文坤在同事、領導、
社會各界面前絢爛的一幕。今天之後,實際上,丈夫將脫離《河西體壇》的原編
制,成爲一位創業公司的老總,但是另一方面,《河西體壇》乃至泓祺區委的持
股,又保障了這個創業公司的「半體制」效應。雖然這裏的門道楊詩慧也不是完
全明白,但是無論如何,都可以說是完美!

  據丈夫說,最近河西省廣電係統風起雲湧,省廣電局彭東覺副局長,在一次
組織工作會議後,被紀委工作人員帶走,雖然坊間傳言,這是對省委組織部部長
應百川同志審查的起手式,甚至也有傳言,其實應百川同志已經被控制起來,但
是無論如何,即使對於基層,河西省、河溪市的廣電係統,多少也是「陰雲密布」
的勢態。在這種環境下,廣電係統有收到投資這種「光彩事」,哪怕是一種自我
安慰的效應,對大家或多或少都是一種寬慰。而這一切,都聚光在了這個「新奧
傳媒」的成立之上,所以,連河溪市廣電局計副局長都親自跑來參與這典禮。而
這個「新奧傳媒」,當然也會進一步聚焦在丈夫言文坤的身上。

  其實,丈夫說的那些政治傳聞,她不是特別懂,但是她至少能夠肯定的是:

  今天,是丈夫的大日子,此間,風光自然無限!

  算是和丈夫白手起家,親眼看著丈夫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編輯走到今天的盛
會,即將成爲一家企業的CEO ,又沒有徹底的脫離體制內該有的庇護,依舊可以
享受體制內的一些利益,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丈夫邁向「成功人士」的重
要一步。在那羞澀、眩暈、滿足、陶醉,楊詩慧甚至都覺得鼻子有點酸酸的。

  這是他的風光無限,也是她作爲妻子的風光無限!

  作爲妻子,今夜,她仿佛已經達到了人生的巅峰,這甚至比新婚夜的狂野,
比TOP FUN 上的求婚還要讓她心醉神迷、驕傲萬分!剛才臨出門的時候,她甚至
開始有點小擔心,自己這個曾經不過是個健身俱樂部裏的瑜伽教練,配得上丈夫
今日的成績麽?自己一眨眼,要變成CEO 夫人了?今夜,還有好幾位處局級幹部
要莅臨,自己能給文坤站住場面麽?自己可不能給文坤丟人啊?

  ……

  「這是冰上運動中心的倪主任,倪主任……您都賞光來啊,我真是受寵若驚
啊。這是我愛人,倪主任爲了工作一直身體有點欠安,還這麽支持我們的工作,
感謝啊。」

  「這是冰上運動中心的範老師。

  「這是冰上運動中心的白指導。」

  楊詩慧有點詫異丈夫爲什麽對這個五十多歲的運動中心的倪主任如此客套,
但是女人的直覺本能,還是讓她對這個明顯是嬌豔迷人、體態火辣的「白指導」
多看了兩眼。

  ……

  她勒緊了禮服的束帶,唯恐自己的體態和禮服的搭配有什麽錯落。其實這個
動作是多余的,她的身材,窈窕纖細,體態婀娜,多年的鍛煉讓她有這樣的資本,
撐起這種如同時裝模特一般的服飾。她今天早就洗過澡,去店裏做過頭發,還耐
心細致的化了整整兩個小時的妝容。在來到大廳前,還在洗手間的化妝鏡前反複
的確認著鏡中的玉人。是,這個是自己,沒問題,自己很漂亮。但是光漂亮真的
夠麽?

  ……

  「哦,這位是周衿小姐,西體集團的,哦,不對,現在是屏奧管理有限公司
的首席執行官了……」

  「這位是丁總,也是西體的……這是我的愛人楊詩慧女士。」

  「哈哈哈哈,嫂夫人真是漂亮啊,真是漂亮,小周啊……比下去啦,哈哈
……你也應該穿套漂亮禮服來啊。」這個胖乎乎的丁總嘻嘻哈哈的打趣著。

  「貧嘴,楊小姐,別聽他的。他就這樣……言總真是有福氣啊,夫人真是漂
亮。」那個叫周衿的翩翩麗人也禮貌的回應著自己。

  西體的周衿?丈夫是提起過這個人的,這個女的,現在在河溪體育界,因爲
帶著一個意大利建築設計師奔走了一圈,一時身名大燥,似乎已經是個了不起的
人物。而且丈夫似乎提到過一嘴。這個周女士,好像是丈夫的「伯樂」石家少爺,
似乎有往來?

  她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八卦,只是迷人的微笑,謙遜得體的寒暄。

  ……

  自己很漂亮。可是又擔心自己的腳步,擔心自己端著香槟酒杯的姿勢是不是
標準,擔心自己的眼影是不是太淡了,擔心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小顆痣會不會給人
看見,擔心自己微笑的會不會太呆板?或者太絢爛?文坤是叮囑過的,無論如何,
他還是《河西體壇》的員工,今天也不能太嘚瑟,會引起太多的反感的。

  自己很漂亮。可是又擔心自己今天這樣的禮服,這樣的體態,這樣的CEO 夫
人莅臨的畫面,會不會太性感,太迷人,不夠莊重?

  不過這一點也是文坤堅持的。自己在選衣服和妝容的時候,他就色眯眯的在
自己的身後蹭來蹭去,暧昧的撫摸自己的肩膀……和胸脯。其實楊詩慧多少能理
解一點這種心態,男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讓別人欣賞自己的美物,卻又驕傲
的宣告自己的主權,是可以給男人帶來最大的滿足感吧。

  何況,自己和文坤,總是「夫妻」麽。

  ……

  「這是小董、這是小龍,這個是……瞌睡蟲,這個是胖子,這個是陳工,我
們的開發工程師,這個是朱紫,我們的商務經理,這是阿May ,我的助理。你們
要不就都叫嫂子吧。」

  到了這一桌,丈夫的口吻明顯帶上了居高臨下的調侃。

  「老板,您這可是第一次帶嫂子出來啊,我算是明白了,嫂子這麽漂亮,你
是藏起來了啊……」那個叫朱紫的漂亮少婦,估計是文坤的下屬,其實自己是見
過一面的,這會兒卻好像是第一次見似的,在那裏帶著幾分谄媚的調侃。這位姐
姐穿了一領紫色的高領毛衣,一條白色的包臀牛仔褲,怎麽說呢……和自己正好
是相反的風格,有點豐滿多汁的成熟感。自己……會不會有點太瘦了?可是自己
的身量,還是很玲珑的啊。但是腰和臀,會不會太瘦了。

  趕緊收斂了一下自己一時的胡思亂想。她猜測這一桌應該就是丈夫的直係下
屬,這次「新奧傳媒」的班底了,這個場合她就不能再一味矜持了,她立刻大大
方方的舉起酒杯,笑吟吟的應酬:「我知道文坤是挺書生氣的,想來平時工作時
也得到大家很多照顧,我代表文坤謝謝大家了……」

  所有人都是一通恭敬的恭維。甚至不知道哪個誰都開始開玩笑了「我們老板
娘……真是漂亮啊」。

  ……

  「老板娘」?心裏忍不住噗嗤偷笑。沒想到,自己居然都開始有這樣一個身
份了?「老板娘」?老板娘應該是個什麽形象呢?是應該稍微矜持一些吧?還是
應該更加溫和祥喝一些?緩和一下文坤平時管理他們的戾氣?

  再掃一眼,那個叫朱紫的女經理,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再掃這一眼。

  ……

  一直到一圈轉完,她偷偷的在丈夫耳邊訴說一下自己高跟鞋下的腳趾疼,她
雖然高挑,但是平時是不太愛穿高跟鞋的,這會兒腳跟腳趾都有點酸楚疼痛;丈
夫才寵溺的帶著她大廳旁的一間休息室的沙發裏坐一會兒。

  即使離開大廳合上房門,隔絕了外面的燈紅酒綠,那滿身的榮耀感卻依舊讓
她暈乎乎的。

  「蹬」她踢下銀色的亮晶晶的高跟鞋,「唉吆」調皮而苦惱的將裙擺下兩只
銀色絲襪下的玉足擱上了沙發靠凳。只有在這角落裏,在丈夫面前,她才可以徹
底的扮演自己吧。

  當然,她也是故意的。

  雪白的長腿包在肉色絲襪下,在藍色的禮服遮掩下輕輕的延展……挺拔的尖
端是一顆玲珑的腳掌。

  她已經看到了,也感覺到了,自己這等風光旖旎,既給丈夫長了臉,讓他人
豔羨,讓丈夫很有面子,但其實……也小小的讓丈夫High了一下。這種小地方,
她看得出來,畢竟,即使是夫妻,自己也沒那機會經常穿什麽禮服,穿什麽高跟
鞋的。

  她踢掉鞋子,讓自己形態接近完美的兩只纖纖小腳,包裹在絲襪下擡起來
……就是給丈夫欣賞一下,甚至可以說,挑逗丈夫一下的。

  她羞紅了兩頰,卻又心裏甜甜的。這種閨房的樂趣,也是屬於「夫妻」才有
的。總是「夫妻」麽。有什麽不能分享的呢?

  果然,丈夫瞪著自己的兩只小腳,忍不住了,糅身上來,輕輕的摟住了自己,
還在自己的額頭吻了一下,手也開始攬上了自己的腰肢,順著那禮服的開背,輕
輕的挪動、挪動……

  「別……嘻嘻……別……神經病啊……這裏是……留神給人看見。別動手動
腳的,你現在可是CEO 了……哈哈。別跟沒見過世面似的。」她又癢又羞又滿足
又得意,唧唧咯咯的笑了起來,卻也在推著丈夫越來越不規矩的手。

  「是我老婆太漂亮了麽,我神魂顛倒,忘個小形還不是理所當然的……」這
兩年,丈夫隨口而來的調侃也越來越熟練了。

  「別碰……嘻嘻……別碰啊……要死了,你碰哪裏啊……別……別碰……別
碰……」她嬌羞的有點著急,有點用力的推開丈夫,才說:「回去再說……」

  丈夫死皮賴臉的湊過來:「不行,回去你又賴皮了。不行……」

  「嘻嘻……別碰,都說了回去再說麽。」

  「哈哈,那你說清楚,回去怎麽說?」丈夫的臉色上已經挂上了癡迷的淫色。

  「嘻嘻……又來……我不說。」她羞紅了臉蛋和脖子,甚至連肩膀都紅了,
她當然知道丈夫的「愛好」。

  「回去怎麽說啊?說麽……你知道……我喜歡聽。」

  「不說……」

  「……」

  「好啦好啦」她實在也看不得丈夫那癡纏的眼光,嬌羞的咯咯笑著,用細不
可聞的聲音,在丈夫的耳畔呢喃:「回去……詩詩就給你玩身體,摸奶奶,奸小
穴,回去詩詩就伺候你,我的少爺,行了吧?」

  「哈哈。」丈夫果然滿足的,又在自己的臉蛋上輕輕吻了一口。

  「對了,說正經的。」她要找點話題,畢竟,再怎麽是夫妻,這裏都不是太
越界的地方。

  「怎麽?」

  「今天,怎麽石少好像沒來啊?」她當然是關心丈夫的這些細節的,再怎麽
否認,大家都心知肚明,言文坤今天的一切,當然有他自己的才華和努力,也有
機緣巧合,但是一切的源頭,都來自於那個三年來,把河西體育界攪得天翻地覆
的石川躍,這個「新奧傳媒」的發源點,和那個石川躍多少有些關係。

  提到石少,言文坤似乎也回了回神,也就停下了和她的嬉鬧,有點尴尬的撓
撓頭說:「你不懂這種事,我和社裏是象征性邀請過他的。但是石少現在調到了
市局,而且已經是副處長了;我們這種畢竟只是社內舉辦的活動,領導幹部的列
席是一種學問,要考慮各方的平衡。他要是來了,就得列領導席了,可是又不是
很合適。我們媒體線的領導,還是以文宣口爲主,體育機構理論上是我們的采訪
對象,甚至可以說是監督對象,給體育口列那麽多領導席不妥。再說了,省局公
關辦公室的張主任這不已經來了麽,平衡就算到位了,今天是計副局長的首席,
所以石少是不方便出席的。官場上麽,平衡,都是學位。」

  「哦」她確實不能完全聽懂這些,也只能調侃的一笑:「你呀,現在說起話
來,越來越像個當官的了。」

  「是麽……」言文坤也笑了,也不知道是尴尬還是得意。

  夫妻兩個才要多聊幾句,休息走道的門口,「笃笃」有人敲敲門,然後探頭
探腦的,居然進來了那位叫朱紫的女經理。

  在這種夫妻私房話甚至算是在私房嬉戲的時候被打擾,楊詩慧多少有點屬於
「老板娘」的不快。幸虧這位女經理的稱呼依舊很恭敬:

  「言總……」

  「怎麽了?」明顯的,丈夫也有些不快……

  「言總、嫂子……」那朱經理也是一臉的抱歉,卻還是笑著走過來,公事公
辦的彙報著:「五環的周經理和邱社說了,儀式安排要有點變動。」

  「什麽變動?」

  「周經理說……說他的老板,正好也在河溪公幹,剛才晚飯的時候聽說我們
這個活動,表示很有興趣,想過來坐坐,一起剪彩。」

  「哦?這可是好事啊,他老板都肯來露面,老邱肯定高興,計局長也更有面
子麽……不過得讓他老板快點了,我們自己人是無所謂的,但不能讓計局長等吧
……嗯?你怎麽了?……是有什麽問題麽?」言文坤本來是說的興致勃勃,但是
看著那個朱紫有點尴尬的表情,連楊詩慧都看出來似乎有什麽不妥了。

  「是周經理他的老板……」朱紫似乎是在提醒著什麽,只是強調著這個剛才
她明明已經彙報過的頭銜。

  「……?」丈夫卻沒有聽懂,楊詩慧當然更聽不懂了。這有什麽不妥麽?

  「是他們五環的理事長……」朱紫似乎只好再解釋一下。

  「等等……」丈夫的臉色,變了一下,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什麽:「你是說
……要來的,是……那位宋理事長?五環的?」

  「嗯。」朱紫點點頭。

  也不知道怎麽了,楊詩慧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很不喜歡眼前的這個
場面。丈夫,和另一個漂亮女人,明顯有著一些共同的語言,共同的感受,共同
的世界,自己卻完全不明白,插不進話去,也體會不到丈夫爲什麽變得……很奇
怪。有點小尴尬?有點小警惕?有點小暧昧?怎麽了?朱紫的話是啥意思啊?丈
夫的猶豫又從哪裏來的啊?多一個什麽投資人來剪彩麽?有什麽妨礙麽?

  「誰……是宋理事長啊?」她有點忍不住,沒有顧忌到自己應該有的身份和
從容,輕輕問了一句在這種場合,自己本來不應該問的話。

  問完,她就有點後悔。這種事情,明顯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可以解釋的清
楚。

  果然,丈夫也沒有回答。

  ……

  ……

  「老板,你說要不要……」朱紫似乎是有點謹慎尴尬:「給石副處長……哦,
或者給公關那裏的小李打個電話?稍微通個氣?嗯……也是一種宣傳麽。」

  楊詩慧依舊聽不懂,來個新的來賓,要和石少通哪門子氣?爲什麽這麽說?
公關的小李?是指誰?省局的李瞳?那不也是石少的人麽?朱紫又爲什麽問的也
猶猶豫豫的?明知道他們說的已經接近工作中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的隱語了,但是
卻發現,丈夫回頭,看了自己一眼,居然好像臉蛋紅了一下,才皺了皺眉頭說:
「沒必要……」。

  好像丈夫又覺得不甘心,有點尴尬的皺了皺眉頭,跟了一句:「我們做什麽
事見什麽人,也不用向其他人彙報什麽吧。」

  ……

  一直到朱紫又退了下去,楊詩慧實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尴尬和局促,又低聲問
了一句:「誰是宋理事長啊。聽這個……朱小姐的意思,和石少還有關係?是石
少的朋友?還是……?」

  「沒誰,嗯……一個投資人,叫做宋夏,比較有背景一點……嗯,說多了,
你也不明白。」

  丈夫尴尬的笑了笑,揉了揉鼻子,低下頭,似乎不願意和自己交流這個問題,
但是還是不經意的整理著西裝下擺和領結。

  沒來由的,楊詩慧一天的好心情,都有點染上了不快。

  爲什麽文坤要見這個宋夏,他的下屬會認爲需要和石少打招呼呢?文坤選擇
了不打招呼,是覺得自己太像石川躍的下屬了?他不喜歡表現出這一面?至少不
喜歡在自己面前表現出這一面?

  還有,他和那個朱紫……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實明顯很默契,很有共同語言。

  文坤的工作,到底是做什麽的啊?自己是越來越不清楚是做什麽的了。

  宋夏?有點陌生的名字,但是丈夫好像也提到過……誰,是宋夏啊?

  反正……和自己應該都沒任何關係。只是多了一個人,需要自己伸出溫潤小
手,去握一下而已。

  也不知道怎麽了,感覺自己的手心……有點汗漬。


                  【未完待續】   
2020-2-6 13:34#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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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73)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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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20-2-5發表於SIS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73回:朱紫,才是夫妻事

  河溪西嶺公園區,西體酒店,三樓。

  夜已深,《河西體壇》的國慶酒會已經散場,最後一波賓客也已經消逝在茫
茫的夜色中。

  朱紫扶著「踉踉跄跄」的言文坤,從大廳、電梯、過道,一直到客房那雪白
的大床上;讓他靠著床頭半躺下,自己則退開兩步,倚著落地的飄窗,「呲啦呲
啦」的拉開窗簾,欣賞著這一幕溪月湖上的夜色:遠方的Top Fun 的連綿天際火
樹銀花,幽暗的湖面上秋風吹皺,隱約還可以看到幾艘銀色的遊艇點亮著漁火,
那是東溪遊艇俱樂部裏的富豪玩具……又回過頭,溫柔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看
看自己那因爲有些沮喪、郁悶,根本就是在裝醉的老板。

  她沒有預料到,也沒有期待過。好吧,她自己也承認,也許,在內心深處,
在某種夢幻交錯瞬間幻想中,也有過那麽一些些的遲疑和期許。但是在成年人的
理性上,她確實沒有料到,今天晚上,會有這樣的發展。

  今天是《河西體壇》的國慶酒會,她雖然不至於盛裝,但是特地也會漂漂亮
亮的一領紫色的高領毛衣,新買的白色的包臀牛仔褲稍微打扮一下。頭發臉蛋也
要打理一下,淡掃蛾眉、輕點朱唇,一色粉黛;對於已經有了一些閱曆的女人來
說,她知道什麽場合應該有什麽樣的魅力,會吸引什麽樣的眼光。她今天的打扮
有點透潤,有點肉感,尤其是那條白色做舊的包臀牛仔褲,彈力特別好,裹在自
己下身,腿還依舊纖細,但是臀瓣處,也許還有點「肥肥的」感覺,卻是一種特
殊迷人的性感。內衣……雖然知道今天晚上自己並沒有「節目」,也還是找了一
套舒適又成套的咖啡色的「琴」係列純棉內衣,晚晴的「琴」係列沒有「绾」係
列那麽性感,但是舒適度和包裹性卻更妥帖一些,輪廓感也強一些,從外面看起
來,女性的特征更加的突出。不過無論如何,今天晚上,她是一絲半點都沒有考
慮到,會有男人欣賞到自己的內衣什麽的。

  這多少有點可惜。她知道,好幾個男同事都會偷偷地瞄她高領毛衣下的乳峰,
包臀牛仔褲下的美臀,但是有的時候,僅僅是饞涎欲滴的眼光……還是有些可惜。
那毛衣下、褲臀內女性真正的絢爛,卻無人合適在今夜去欣賞慰藉。

  知道自己很美,而且已經開始充滿了那種「美」,卻無人適合去品嘗,是一
種驕傲,也是一種遺憾。她甚至都忍不住,用手機給哪位自己在異國結識的元海
國際小學的帥氣、腼腆、斯文的英語小學教師柏小康,發了一條有的沒的的信息
逗引一下。

  「在幹嗎?」

  那位柏小康老師明顯是個中雛兒,立刻屁顛屁顛的回複自己,甚至問自己要
不要一起去喝一杯,但是她終究是清醒的,今天晚上不合適,逗了他兩句也就算
了。

  今天的單位酒會很重要,主題是「新奧傳媒」的成立。言文坤同志將出任新
奧傳媒CEO ,包括她在內的一幹原《河西體壇》新媒體事業部的同事中,凡是得
到言文坤認可的夥計,都將調任「新奧傳媒」出任創業團隊骨幹。這個「新奧傳
媒」會在河西體壇內保持編制,又能拿到比較市場經濟的薪酬,說出去有面子,
寫上簡曆有前途,而新奧傳媒「業務部總監」這個職位也是理所當然爲她朱紫量
身訂制的。不管怎麽說,今天晚上這個場合,無論對於言文坤、對於朱紫,還是
對於《河西體壇》,都是一件「正經事」。言文坤早就明示了,今天會攜妻子來
酒會,這話多多少少也是說給朱紫聽的。這位如今也算小有名氣的「坤三少」,
有個漂亮迷人的老婆楊詩慧,也是單位裏人所盡知。而當一身西服正裝的言文坤,
帶著一身晚裝的「老板娘」登場時,那份風度,那份光華,包括老板擦了發膠而
蹭亮的短發和老板娘那身迷人的禮服包裹著窈窕身體,還有兩個人總是輕輕倚靠,
攜手摟腰的姿態,也算是應了「郎才女貌、珠聯璧合、熠熠生輝、甜蜜恩愛」之
類的描述。

  朱紫當然不會失態,但是卻多少有些怅然。

  她和他,不是夫妻。他和她,才是夫妻。

  過了今夜,他言文坤,就成了真正的言總,而人家夫妻兩人,才是一對,才
是主角。在工作中,她也要隨著言文坤進入一個新的時代,也許還有很多工作上
的交集,但是,言文坤生活舞台的主角,卻畢竟和她朱紫……沒關係。

  看看其實比自己還小著幾歲的「老板娘」那鵝鼻俏目,凝眉修颚,兩條清潤
的鎖骨,一對精巧的乳峰……朱紫依舊不會失態,但是依舊怅然。

  畢竟他們,才是夫妻麽。

  其實,她本來也是很想得開的。在她看來,她和言文坤之間偶爾的激情做愛,
不過是一種生活的情趣,言文坤從某些角度去看,還算是個挺可愛的「書生老板」,
有點才華,樣貌也不差,性格也很溫柔,不至於讓這種關係變得太讓人厭惡,而
且和言文坤小試這種婚外戀,畢竟也有現實的好處。她無意做言文坤長期的情人,
更無意去拆散言文坤的家庭,也並不指望通過這種獲得非同尋常的人生變革。再
怎麽說,他們才是夫妻麽。

  但是,她畢竟是個女人,有著正常女人的所有特點。看著和自己恩愛纏綿,
和自己癡情呓語,溫柔的揉弄過自己的乳房,剛猛的奸插過自己的蜜穴的男人,
正大光明的摟著一個姿色還在自己之上,氣質美若桂蘭的「正房夫人」出現,還
恩恩愛愛的將楊詩慧介紹給各桌同事,乃至各界賓朋。說她沒點醋意,那才是怪
了。

  醋意歸醋意,她是有分寸的,她絕對不會在這種場合露出哪怕一星半點不妥
來,她甚至會主動的和老板娘開開玩笑來降低彼此的心防,這不僅僅是因爲自尊,
更是一種很現實的利益考慮。今天晚上,「坤三少」要風風光光體體面面的同僚
的矚目下,成爲一位真正意義上的新媒體公司老總,這件事,各方也算謀劃了很
久,不應該帶有任何的瑕疵。這不,就連那位風采奪人的五環基金的年輕理事長
宋夏先生,都抽空來光臨道賀剪彩。投資方能有這樣的表態,恐怕連今天的主賓
計玥森副局長都會覺得挺有面子的。

  作爲偏商務的女生對政治並不敏感,但是朱紫多少也算河西傳媒口的幹將了,
對於最近河西廣電的官場巨變,不可能不留意。

  河西省廣電局彭東覺副局長,在一次組織工作會議後,被紀委工作人員帶走,
至今還沒有音訊,擺明了是被雙規審查了。彭局長的靠山,是省委常委,組織部
部長應百川同志,他本來就是應百川還在當縣委書記時的廣播站長。而應百川
「是河西馬上要落馬的省委常委、大老虎」的這一傳言可以說,再一次被證實了。
應百川是老省委書記任廣江留下的政治派係,多少又牽涉到如今的省委書記王鼎
同志的權威性,再關聯到河西「省市之爭」,這裏頭文章細密、利益縱橫、盤根
錯節、瓜纏蔓繞,可以說是深不可測。而對於彭副局長的被審查,理所當然的被
聯想到坊間傳言,C 共反腐大佬,中央紀委黨組常委、河東省紀委書記、中央紀
委監察二組組長,柯禹州書記已經駐抵河溪;這當代活包公新一輪反腐敗第一刀,
居然切到了河西廣電傳媒口,哪怕是基層小人物,都多少會有點膽戰心驚。

  在這種時候,廣電係統有點「光彩事」,哪怕是一種自我安慰的效應,對大
家或多或少都是一種纾解。

  而新奧傳媒的投資方,這個五環基金財大氣粗、背景深厚、來勢洶洶,單在
河溪就投了那麽多的企業,僅西體一項就有近百個億的投入,像新奧傳媒這種創
業公司,說到底才2000多萬的項目,本來是不值一提的。但是這位年輕有爲、彬
彬有禮、風度翩翩、器宇軒昂,讓所有女孩都會側目傾倒的理事長宋夏同志,卻
親自來剪彩,還卷起襯衫袖口,熱情洋溢的一桌桌的謙恭有禮、熱情洋溢的問候
各桌來賓,和來賓握手致意,爲自己的「匆匆來、匆匆去」而真誠致歉,他還要
趕淩晨的班機去築基,不能久陪,萬分歉意,將來補過;這份禮遇,這份熱情,
這份重視,那不就說明二期跟投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有這樣的暗示,別說言
文坤,邱社長,就是計副局長,應該也是很高興的。畢竟這年頭,政府的財政預
算,並沒有普通老百姓想象的那麽寬裕。

  ……

  但是,包括朱紫在內,誰都沒想到……這種時候,這種場面下,居然會是言
文坤的夫人楊詩慧,倒鬧出了「失禮」!

  也不知道什麽緣故,在領導發言、爲新公司剪彩、點亮「啓動電源」的環節
後,這位似乎一直都很溫柔賢淑、低聲淺笑的楊小姐,居然推說身體不適,死活
就是要回家,怎麽都不肯堅持參加余下的節目,甚至眼角都泛出了淚花。弄得今
天的主角言文坤,在領導面前,是又窘迫又無奈的,勸了又勸也沒見效果;甚至,
連邱社長都看不下去,帶著調侃的語氣去勸和了幾句,偏偏楊詩慧卻死活不肯留
下。朱紫冷眼看著,其實夫妻兩個,在角落裏都已經快要鬧翻吵開了,言文坤額
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最後,楊詩慧還是獨自一個人,穿著禮服,百般不合時宜的打著出租回家休
息了。

  可憐言文坤窘迫無奈,又實在不能失禮,只好假裝大度關懷,連聲掩飾說妻
子身體如何如何不適,自己又如何如何關心,敷衍遮掩。考慮到言文坤這位昔日
裏的小編輯,娶的是個單位裏人人都在傳言的「出身一般,但是確實漂亮」的嫂
夫人,其實今天在滿場同僚嘉賓眼裏,就算不落個「他老婆真是沒教養、沒禮貌」,
也要落個「言總原來這麽怕老婆啊」的形象。

  其實以朱紫的細心,她是察覺出來事情有點不對勁,似乎是自己的這位老板
娘楊詩慧是在遇到今天的某位來賓後才失態的,因爲在一個小時前,老板帶著老
板娘來敬酒時,一切都還看起來很正常。奇怪……今天來的都是文娛圈的,和自
己的這位老板娘有什麽關聯呢?

  不過,無論衆人怎麽看待今晚的小插曲,對於今天躊躇滿志新登CEO 高位的
言文坤來說,這節外生出來的枝丫,都是一條臭臭的惡評,是「家屬比較粗俗沒
禮貌」也好,是「書生氣,比較怕老婆」也好,都完全不符合他應有的人設。所
以也難怪,接下來的幾個小環節,言文坤都是幹脆多喝了幾杯紅酒,在那裏裝醉。
一直到大家都散了,都假裝迷糊趴在沙發座上不肯回家。

  朱紫也是實在沒辦法,才在西體酒店樓上給他開了一間休息用的房間。

  是……實在沒辦法?

  好吧,也不全是。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她內心深處當然知道,這種情況下,以她和言文坤的
「關係」,給「半醉不醉」的老板,在樓上開個房間……會發生什麽,或者說,
指向發生什麽。

  她不想發生這些,她知道這一幕是在讓自己有點象「趁虛而入的不要臉的女
人」。

  但是,哪怕僅僅是女人的母性本能,她知道言文坤這會兒是非常脆弱,非常
困擾,非常需要擁抱和撫慰的。在今天這種場合下,失去對妻子的控制,實在是
一件很丟人的事。

  他們,畢竟是夫妻麽。

  ……

  「文坤,你……」朱紫看著臉孔有點紅紅、滿臉都是失落迷惘的這個男人,
似乎也多少有些同情。是同情,也是意動。

  「……」言文坤尴尬的笑了笑,他在這裏當然沒必要再裝醉,但是似乎也覺
得不知道做什麽才好,他拉扯著,松開了領帶的波什結,將領帶從白襯衫的領口
裏抽出來,抛在沙發上,把襯衫的紐扣解開,粗壯的喉結咕噜咕噜的蠕動著…
…這幅模樣,在朱紫看來,倒也有七分男性魅力的性感迷人。

  「你要不還是回家去吧,我等一下給你叫個車。」是勸慰,也是試探。

  「嗯……」言文坤籲了口氣,似答非答,他火辣辣的目光,已經在朱紫的身
體上打量,從脖子到乳房,從腰肢到臀瓣……朱紫當然明白這種目光的意味,她
覺得渾身有些酸軟,甚至有些不自然的酥麻。

  「嫂子可能真的是不舒服。你也別那麽死要面子,你不是一向很疼嫂子的麽?
稍微有些爭執,你就在外面過夜,嫂子回頭怎麽想。」

  她勸,但是低語呢喃,羞紅兩頰,唇齒粘粘,連她自己的耳膜裏聽來,都如
同溪月湖上浪漫的秋夜晚風,語言的內容已經不重要。

  言文坤似乎重重的喘了口氣,掙紮著從那床鋪上爬起來,靠近,靠近,靠近
……

  她扭過身去,但是似乎整個身體已經被擁到言文坤的懷裏。

  身後傳來粗重的男人呼吸的,是她的老板,是她的上司,是新奧傳媒的CEO ,
是河西體壇的坤三少,稍稍有些酒氣,卻仿佛更加的野性,一根硬邦邦的棒狀物
體,已經隔著衣服,在摩擦自己多肉的臀瓣。

  「別這樣……」她輕輕的扭過去,只有這一次的抗拒,有些真實:「坤,今
天,你真的還是回去吧,別弄出什麽事來。行啦,我的少爺……」

  「少爺」,她已經掌握了這個男人的喜好,「少爺」是這個男人在各種情況
下最喜歡的一個稱呼,也許和他的筆名坤三少又可以聯在一起,也許充滿了刺激
的性暗示。少爺?丫鬟?主人?性奴?每一次,「少爺」嬌嗔的呼喚,都可以喚
起這個男人最深層的欲望。

  但是沒想到,今天的這個詞,卻讓身後這個環箍著自己的男人,似乎滯了一
下。

  她擡起頭,害羞的瞄了一眼,卻看見,身邊的男人,似乎神色很倦怠,看著
溪月湖上的月光……

  「我就是喜歡你這麽叫我……」言文坤似乎在自言自語。

  「……」她羞澀的埋下了頭。

  「我有時候也看色情小說……」但是言文坤似乎依舊在自言自語。

  「嗯?」沒想到他居然會冒出來這麽一句,她有點沒明白,不知道他爲什麽
要說這個話。

  但是言文坤好像依舊在喃喃自語,又好像在給自己做著什麽心理剖析一樣:

  「我有時候也看色情小說。看著看著,好像不管是什麽樣的色情小說題材,
男人,都很愛意淫' 女奴' 這種角色。十本小說裏倒有五本有這樣的描寫。你說,
這到底算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態啊?」

  「我怎麽知道。你們男人麽,多少腦子都有問題。」她有點莫名其妙,這難
道是一種情趣對話?不過她不知道該怎麽接,只好嬌嗔一句。

  「其實我後來想想,可能是這樣的。因爲現實世界裏,雖然男人也能獲得各
種各樣的性愛快感,但是男人獲得女人認同,走向那個事的過程,有時候,卻真
的太辛苦了。要買花,要獻殷勤,要花錢,要花時間,要有耐心,要有恒心,還
要細心的去猜女人的心思,最後才能得到那件事……雖然這也可以算是一種情趣,
但是久了,卻好像總是缺了點什麽。男人,天生是孩子氣的動物,有著那種不想
交換,不想付出,只想爲所欲爲的欲望。而現代愛情或者婚姻的這個過程,總是
缺少那種感覺,那種可以控制女人,征服女人,碾壓女人的高高在上的感覺。」

  「……」朱紫靜靜的品味著言文坤的話,忍不住跟了一句:「這些感覺,能
給你們男人帶來……滿足?」

  「我也不肯定,也不知道爲什麽,可能……是一種象征意義吧。這就和十個
男人有九個喜歡政治一樣。你說政治本身,最終的結果其實也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但是政治的過程中,你就可以享受那種爲所欲爲本身帶來的快樂,你可以高高在
上,你可以控制別人、征服別人、碾壓別人。那種成就感,無可比擬。可能是控
制女人、征服女人、碾壓女人,可能讓男人有一種控制世界、征服世界、碾壓世
界的感覺……女人,就是世界。」

  朱紫細細的品味著他這段莫名其妙的感慨,似乎聽明白了一些,心裏倒有些
好笑,她知道言文坤偶爾的就會發發這種書生味道很濃的感慨,她的眉毛輕輕的
挑起來,眼珠咕噜噜的轉動著,俏語嫣然:「你是說……嘻嘻……你沒有能控制
嫂子,征服嫂子,碾壓嫂子?所以在這裏發脾氣?」

  「也許吧……」言文坤似乎沒聽出來朱紫口吻中的嘲笑之意,依舊在自說自
話一樣:「其實今天晚上,我真的不知道她在發什麽脾氣,她一向也不這樣的。
我其實是真的很……愛……詩詩的。但是有時候想想,去猜她的心思,也真的很
累。我越來越覺得有點不滿足。我說的也不僅僅是今天晚上。就是說,我有時候
忍不住想,說句可能卑劣自我一點的:有沒有一種狀態,可以不是夫妻這樣的互
相尊重,互相信任呢?」

  「……」

  「我知道,這聽上去很邪惡,但是我的心裏頭,卻一直在翻騰這個念頭。什
麽夫妻,我不要什麽互相尊重,不要什麽互相信任,不要什麽互相體諒,而要單
方面的感覺。高高在上,予取予求,爲所欲爲……爲什麽上帝不把男女關係設計
成這樣呢?」

  朱紫「咯咯咯」笑得如同溪月湖上倒映的滿月:「哈哈,哦,我明白了,所
以你是說,你可以……控制我,征服我,碾壓我?」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言文坤也知道她是打趣,聳聳肩搖搖頭,在她
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

  朱紫卻輕輕的掙開了一些:「你是這個意思也沒門啊。哈哈,美的你……我
就是我,我才不會給你控制、征服、碾壓呢。再說了,我又不是你老婆,哪有義
務去滿足你……嘻嘻……那麽變態的小癖好。」

  「你說的對。其實,很少有男人可以控制、征服、碾壓老婆的,也許,這就
是現代社會夫妻關係裏的遺憾吧。如果在古代……」

  這次,朱紫是真的笑得打跌了:「哈哈,我越來越懂了,你爲什麽那麽喜歡
被人叫' 少爺'.如果在古代,人家叫你少爺,就是你的小丫鬟,就可以被控制、
征服和碾壓了,對不對?瞧你那點出息。」

  「如果在古代,或者在現在其他一些人身上……」

  「現在……?你……是說誰啊?」

  「沒說誰……」

  言文坤揉了揉鼻子,似乎要把這些雜亂的念頭甩開,用力的用自己的手指在
自己的頭頂揉動自己的頭發……他的指尖很長,他的頭發更加的散亂,他的喉結
咕噜噜的鼓動,他的眼神是真的很迷茫。

  朱紫也不知道怎麽了,內心居然柔軟了一下,輕輕的伏在他的肩膀上,在他
的耳邊呢喃:

  「行啦,我的少爺……」

  「……」

  「就算嫂子不能給你這樣的感覺,我也不能給你這樣的感覺。但是……如果
你喜歡,偶爾的,我可以試試給你演出這樣的感覺啊。」

  「真的?」

  「嗯」

  「……」

  她也不知道,自己可能是被自己的欲望吸引了,或者可能是言文坤剛才的描
述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又或者只是母性的本能關愛著這個和她有過肌膚之親的男
人;她居然克制住了內心的羞恥和激蕩,羞紅了臉頰,輕輕的雙膝著地,在地毯
上,「跪」了下來,真的像一個在行禮的卑微的女奴,用折損人格的姿勢,伏在
他的西褲邊,輕輕的靠著他的下體:

  「少爺,我的少爺……主人,我的主人……你就只管享受……讓紫兒,不,
讓紫奴,來伺候你吧。」

  言文坤的喉嚨咕噜噜的亂轉,似乎同她一起在尋找那種感覺。

  溪月湖上,月色更濃。

  誰家夫妻,共此刻?

               
                              【未完待續】
2020-2-6 13:37#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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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74) 作者:hmhjhc

.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作者:hmhjhc
2020-2-13發表於SIS



                   第74回:薛複山,難得夫妻事

  溪月湖上,月色更濃。

  難得夫妻,共此刻。

  「啊……」

  薛複山是裝作很享受的表情,在自己妻子綿軟的胴體上射精並進入了高潮。
打理幹凈後,也不急著離開,又在床上抱著妻子喻薇,好好的安撫、淫弄、溫存
了一番,安慰妻子先睡下,他才披上睡衣,來到書房,點亮筆記本,又泡上了一
壺茶。

  他是有工作,省廳市局都下文件,在徹查省內的非法網上融資業務,這本來
也是例行公事,但是里面卻出了一件涉及敏感的棘手案子,市局特別命他徹查,
這當然也是他漂漂亮亮的辦完了陳禮案和碼頭淫窟案後的重用。不過,另一方面,
他也是借著工作的名義,來舒緩一下自己的神經,開闊一下自己的思維,冷靜一
下自己的頭腦。

  剛才,和妻子做愛的時候,他的眼前已經全是迷蒙的幻影,全是姜楠的模樣。

  活塞運動,總歸可以帶來生理上的高潮。但是真正的性趣和滿足,卻只能偽
裝一下了。他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從和妻子的性生活中得到什麼快樂。

  其實,妻子喻薇並不能算黃臉婆,無論是樣貌還是身材,雖然談不上美女,
但是也是有那麼三分姿色的,B 罩杯的乳房撫摸上去也算飽滿,肉肉的臀瓣也依
舊光潔,那溫熱潮濕的小穴里也有著該有的緊致。只不過,凡事都怕比較,和姜
楠帶給他的那些性愛享受比起來……和妻子做愛,簡直可以稱為「交功課」了。

  是啊……姜楠的乳房,姜楠的長腿,姜楠陰道里那多汁的分泌,姜楠唇齒間
呻吟嗚咽的魅聲,姜楠的那些姿態,那些動作,那些表情,還有那些遊戲的情趣,
那種嬌嗔,那種犀利,那種欲拒還迎的癡魅。此時此刻,和妻子那無聊的房事比
較起來,讓他越發流連,越發渴望。

  薛複山也知道,這種時候,自己多想這些,不僅對妻子有些道德上的愧疚,
而且不是什麼好兆頭。這不僅僅是說,剛剛結束和妻子兩地分居的局面,組織上
還特地借著河溪和首都人才交流的名義,把妻子從首都調到河溪體育局工作,也
算和自己夫妻相會了;更重要的是,這段時間,是他職業生涯關鍵的時刻,這種
時候,自己更要註意尺度和影響,至少,不能出什麼嚴重的生活作風的紕漏。

  和妻子的關系,要穩定;和姜楠的關系,要低調。

  胡亂的打開資料文件夾,一張張的檢索著這家叫「溪山互利通」的已經暴雷
跑路的P2P 公司留下的資料、賬目、文件……腦子里都有點嗡嗡的。是的,自己
剛剛和妻子親熱完,但是依舊感覺到……,他是用了很大的克制力,才阻止了自
己去打開一些自己和其他男人一樣,保留在電腦深處的「X 文件」,去「娛樂」
一下的沖動。

  真是很難控制自己啊,真的很想給「南兄」發條信息,真的很想約她明天一
起……一起……一起……,如果明天可以在一起,他一定要讓姜楠換上最性感的
睡衣,再一件件的把它們撕裂下來,用睡衣的絲綢,把姜楠的藕條似的臂膀捆起
來,捆在床沿上,讓她掙紮,讓她哭泣,讓她好好的表演一段被自己強奸淫辱的
場面,讓自己的肉棒在那種男人最堅硬時刻的極樂。

  「踢踏……踢踏……」是妻子的腳步聲從身後緩緩的由遠而近。

  他籲了一口氣,調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緩緩的回過頭,溫柔的笑著輕語:
「薇,你怎麼又醒啦?我說了,讓你先睡麼……我真的沒辦法,還要熬個夜。」

  薛複山知道怎麼哄女人,他讓自己的眼光故意顯得炙熱一下,在妻子的身體
上貪婪的掃視著。喻薇的身姿依舊迷人,赤裸的乳房頂在睡衣下,兩顆飽滿的乳
豆頂出來兩顆可愛的顆粒,就是乳形不如姜楠的高翹,稍稍有些松軟;喻薇的腿
也已經白嫩,雖然微微有點發胖,肉感的快樂是有了,就是不如姜楠這種撐桿跳
運動員出生的,兩條筆挺的鉛筆腿,奸操起來有一種褻瀆女神的快樂;還有妻子
的頭發,依舊烏黑,有點散亂,也算別有風姿,就是不如姜楠的頭發那麼挺拔帥
氣,也許……自己可以鼓勵妻子去做做頭發?

  他意識到自己的腦子還是有點混亂,為了掩飾,也是為了安撫妻子,卻反而
故意色瞇瞇的對妻子招了招手,一把,粗暴的把妻子的身體舉到自己的大腿上,
用自己的雞巴頂著妻子的屁股去輕輕的摩擦,兩只手箍著妻子的腰肢,嘴唇也輕
輕的在妻子的額發上點綴琢吻,以表示自己的迷戀和愛慕。

  妻子很溫柔馴服的,輕輕的搖擺了幾下臀瓣,似乎是撫慰了一下自己的陽具,
但是到底還是不肯做什麼更加羞臊的動作。

  「複山……」

  「嗯。」

  「都快一點了。你現在呀,正是越來越忙了。明天還上班呢,真的要熬通宵
啊。」

  「沒辦法啊,你也不是不知道,做經偵,很枯燥的。不過好在,這不是你來
了麼。我一個人,是特別難熬點,你來了,就好多了,也有個家的樣子。」

  「嘴巴抹了蜜似的。」妻子微微的一笑,親昵的在他腦門上彈了個崩:「你
一個人?你真的都一個人?我不在的時候,你在河溪可逍遙了吧?」

  這種程度的恐嚇和試探,薛複山當然是應對自如了:「你還敢反過來盤問我?
你這叫惡人先告狀吧……我哪次打你電話,都是你先掛的,弄得我跟學生時代追
女神似的。你在首都花花世界當你的機關大美女,周圍還都是體育圈那幫色狼惡
鬼。我是在河溪跟一幫臭公安老爺們打交道,我們經偵線上,連個母耗子都沒有
……你跟我說實話,你上次掛我電話,是不是和祁陽民去吃飯了?啊?」

  「要命了,你連我們祁局的幹醋都吃啊。」妻子果然咯咯的笑了起來:「別
瞎扯了。我們祁局那種風流性格,包養的都是年輕的運動員,能看上我這黃臉婆?
就算他看得上我,我還嫌他臟呢。」

  「你別給我轉移話題啊,我看你們祁陽民對你就不錯。」

  「我轉移什麼話題了我。我這是和你說,祁局在首都,可亂來了,據說,首
都體操隊,首都市女排,成績一塌糊塗不說,都快成了他和另一批不要臉的人後
宮了,三天兩頭去那里睡小姑娘,包養了好幾個。前一陣還說要從北海調那個才
十五歲的苗芷若來。才十五歲啊,據說都有一米九,跟水蔥似的,也不怕造孽,
幸虧北海給攔下了。要不是現在要辦奧運,我看他還不知道收斂呢。」

  「嗯……,咱們首都真的又要辦奧運啦?」

  「是有一些風聲。三城聯辦麼,國際奧委會其實也是試探,看看首都有沒有
興趣……我這次調河溪,多多少少,也有這方面的因素。說是人才交流,其實是
把各省的骨幹調一批去首都,萬一要辦,可以做一些準備工作。」

  「切,這奧運可是大事,要真的再能辦一次,哪怕是三城聯辦之一,都算得
上大機遇啊。就連這一屆中央,都有面子。這不定要弄多少錢,升多少人的官呢。
祁陽民是首都體育局局長,那是首當其沖啦。」

  「嗯……不過也幸虧有這些事,我才能調過來麼。因為是首都調地方,這次,
應該會落實我一個實任科長的。而且,還是便宜了你呢。」說到最後「便宜你」
三個字,喻薇的臉蛋也飛紅了。

  薛複山哈哈一笑,淫淫的把腦袋埋到妻子的乳間,狠狠的摩擦了一下:「是
啊是啊,我就是喜歡占我自己老婆的便宜啊……」

  ……

  兩個人又稍稍打情罵俏了一會兒,但是薛複山確實也沒興趣再鼓搗著假裝興
奮去做愛了,好在,妻子似乎也看出來了,微微推開了他,給了大家臺階下,只
是溫柔的在自己的肩膀上揉了揉自己緊張的肌肉:

  「別鬧了,說真的,複山。你這是忙什麼案子呢?」

  「很枯燥的。」

  「你以前,常喜歡和我說案子的。我們一起分析分析,你不是說,也對你挺
有幫助的麼?」

  「嗯」他笑了,其實說說案子,確實也是一種放松和自己腦子的清醒:「是
非法集資案。」

  「說說麼,我愛聽的。」

  薛複山點了點頭,雖然妻子在性生活上其實已經無法給他足夠的快樂。但是
妻子喻薇和其他的女人不同,對於政治,向來很敏感,對於工作,也算比較投入,
是真的屬於少數可以聽他分析分析的那種傾訴對象了。他也願意和妻子聊聊這些
話題。

  「嗯,現在,上頭有了文件,不符合資質的在線融資項目都要徹查。我們省
也查了大半年了,基本上已經是一刀切幹幹凈凈了。但是,市局里認為,有個別
案子,有點蹊蹺,讓我們成立小組,研究一下。」

  「什麼蹊蹺?」

  「嗯,比如,這個叫' 溪山互利通' 的平臺,宣告暴雷的時候對賬,賬面上
連真實出借的款,還有5 個億,當然了,對於散戶來說,應該要對賬的本息大概
是29個億。」

  「虧空了那麼多。那不是暴雷很正常?有什麼特別的麼?」

  「唉,你不懂。雖然賬面款和應對賬款差距很大。但是玩這種遊戲的,從第
一天起就沒有一個不虧空的……都是一幫亡命騙子。這賬面上都還有5 個億呢,
還有的是閃轉騰挪的余地,暴什麼雷啊?這暴了雷,我們一查,這5 個億不也沒
了?所以市局讓我們幾個懂行的老法師成立個專案組查一查,看看他們有什麼貓
膩在里面。」

  「哦……」

  「這個案子,是有點棘手的。我估計市局也聞到味了,牽涉到一大幫在里面
投資的人,啥系統都有。市里頭很看重,又怕出亂子,酆書記還親自接見了我呢。
是點名讓我查的。」說到這里,薛複山還是忍不住,露出了頗為得意的神色。

  「哪個酆書記?」

  「酆谷山。」

  「原來的檢察院院長?」

  「你這都啥年頭的老黃歷了。他現在主持市里的政法委工作,是我們市里公
檢法的一把手麼,市政法委書記。」

  「哦……」

  「說實在的,我也是挺意外的。酆書記……這是他最後一屆了……在這種風
頭正勁的時候,他能特地找我來談話,說是說案子,其實也是……組織上對我的
信任啊。連我們局長,現在和我說話口氣都變咯。哈哈……」

  「切,在我面前,還說官話啊……我記得,你們河溪是華衡城做書記吧。有
這種政治強人坐鎮,酆谷山一個市委常委,年紀又大了,又是老江湖了,有什麼
可' 風頭正勁' 的。」

  妻子果然是懂點門道,一下子就指出了背後的政治規律,這反而讓薛複山更
添了談興:

  「也不能這麼話說,你怎麼把華書記說得跟地方軍閥似的。一方面麼,以酆
書記的資格資歷,是可以橫一點。不過最重要的是,最近幾個月。他們這條線上
的,那可不僅僅是春風得意這四個字能說完的,簡直是橫著走了。」

  「怎麼了?」

  就連薛複山,就連和妻子說話,他都忍不住帶上了神秘兮兮的口吻:

  「柯黑子來河西了,酆書記……從歷史淵源上,可以算是他的人。」

  「柯黑子?柯書記?柯禹州?」

  「嗯。他老人家來河西,上上下下都在傳言,省委老組織部長應百川的末日
要到了。」

  「真的會查到應百川那種級別?那可是……省委常委啊。」

  「就是因為常委,所以才驚動了柯禹州這種首長領導麼。」

  「那……」

  「這種節骨眼兒上,河西上上下下誰不要小心三分。柯禹州可不比其他領導,
給他捉到痛腳,管你哪個派哪個黨哪個系統,還不一掃到底。按理說,應百川要
真倒了,至少也要牽連五、六十個領導幹部,多出來五、六十個位置,誰不眼紅?
但是即使如此,誰也不願意在這種時候節外生枝,怕引火燒身。柯禹州……柯黑
子,上面的那些官,都怕的要死呢。不過他是客臨,帶著調查組來河溪,人生地
不熟的,當然要靠酆谷山這些以前他信任過的老部下了。酆谷山在檢察院的時候,
就和柯家有些往來。所以……算是他的人。現在你看吧,河溪市里,不管是哪個
級別的領導,看見酆谷山,都要哆嗦三下。」

  「那他倒找你辦這種經濟案?」

  薛複山又是忍不住得意的笑笑,甚至捏了一下妻子的乳房,才說:

  「查官員呢,是紀委的事;他是政法委,管的是民事和刑事;找我,當然是
辦案子了。不過我能肯定,這案子麻煩,牽涉到社會反響比較多,一個呢,是那
麼多投錢下去的人要安撫好,賬面上還有錢,你政府來查,你一片好心,人家老
百姓還不領情呢;另一個呢,這賬面還有的幾個億,給河西一些有頭有臉的項目
挪走了不少,比如屏行那個奧林匹克會所,就在里面借了一個億呢。事關重大,
牽涉到方方面面,當然要小心謹慎。應該是酆書記他老人家政治智慧高,找我
……是覺得我懂事唄。」

  「懂事?」

  「我不是和說過麼,我們河溪的情況……特別複雜。因為我這些日子辦的一
些敏感的案子。市里,甚至省里,對我前一段時間幾個案子辦的' 尺度' 都很滿
意……這次的集資案,我估計吧,里面肯定有很多門道。如果僅僅是要查案子,
系統里有的高手,但是我' 懂事' ,' 懂尺寸' ,不會亂牽連人,能把事態控制
住,有這條優點。越是這種時候,領導就器重我這點。我說了,柯書記來河西,
辦的是貪汙,是和中央不一條心的人,不想節外生枝;由這種思路去想,酆谷山
呢,老黨員,也是老政法了,可能也想最後留點政績吧。他特地找我辦,可能是
上面有人打了招呼……不管怎麼樣,都是有意栽培的意思啦。」

  「你的意思是說,這次你能升?」

  「嗯」薛複山在妻子面前,也忍不住有些得意的點點頭:「是有可能。本來
就可能不小,酆谷山書記又出面這麼一拉,我看這次真的有機會,輪到我再進步
一下了。我們局長已經找我談過,連市局要找我談了幾次,我聽口氣,等辦完手
上這個案子,要給我新安排了。」

  「那會怎麼安排?」

  「這……還輪不到我考慮。聽口氣,先應該是平調;去屏行水警大隊當大隊
長也有可能,去市局的經偵支隊當個支隊長,也有可能。」

  「這……算是升麼?不是平調麼?」

  「哦,你可能不太懂我們公安系統的特點。我們公安系統要有這種升,就一
定要多警種磨礪的,你們機關里是講級別,我們是講警階和級別。沒有多警種磨
礪的報告,警階不容易升。像我這樣,如果掉去水警大隊,明年回觀江,就肯定
有機會升分局副局了。」

  「哈哈,那真要恭喜你啦,你的局長大人……」

  「這還沒完呢。要是……萬一,酆書記真能拉擡我一把,幹脆,跨著系統平
調,調我去紀委,或者檢察院法院,那機會就更多了。」

  他滔滔不絕正要在妻子面前好好訴說一下自己的成就,卻忽然發現了妻子在
沈思。

  「怎麼了?薇?」

  「複山……」

  「嗯?」

  「我是替你想啊。覺得這個事,才是有點……蹊蹺啊。」

  「怎麼?」

  「按照你說的,你本來就夠資歷夠功勞要升。酆書記是來栽培你?」

  「對……啊。」

  「你……是拜過山頭燒過香?」

  ……

  薛複山楞了,他不是笨人,忽然意識到了妻子話里的問題。

  「沒有……」

  「複山,你也是老江湖了。你自己憑良心說,這年頭,真的會有領導,因為
你的' 能力' 所以來提攜你?」

  「……」

  「你沒拜過山頭掃過香,酆書記是因為他是伯樂,你是千里馬,他是為了市
里的安定團結,因為你處事歷練的能力,所以給你機會,提拔你?這種話,你自
己信麼?」

  「……」

  「我只是個代科長,但是在首都,也看的多了。在機關里,只要是升官,就
一定是跑過官,根本沒例外。因為人人都要升官,官,是怎麼都分不過來的。也
許這事,是男人的……怎麼說呢?終極追求吧。所以根本沒人肯落後。不會有人
手上有資源,只會便宜了' 有能力' 的人的,能力……哼……能力賣多少錢一斤?」

  「……你說的對。按你這麼一說,真的很奇怪啊,我是招呼過咱們局長,也
打點過市局和省廳的一些領導。但是按理說,我的這點打點,怎麼也到不了酆谷
山那個級別啊,更別說柯禹州了,那是首長。我沒上過貢……這,能是誰在上面
給我打招呼,讓酆書記拉我這一把?」

  「你是不是不經意間,搭上過河溪市委的什麼線?」

  「你是說衡城書記?別扯了,你當我是神仙能耐啊,在那些領導眼里,我就
是個基層隊長,能搭上什麼線?」

  「複山,能進步總是好事,但是你可別得意忘形。凡是還是多想想,可別
……菩薩路過,忘記了燒香。」

  「嗯……薇……」

  他被妻子這種真正意義上的切切關心和細細琢磨感動了。這,又是姜楠怎麼
都給不了他了。在那一秒,仿佛懷中的妻子的肉體,又增添了幾分的誘惑。

  「嗯?」

  「薇,我……愛你。」

  他說這肉麻情話的時候,居然自己都微微感動了一下,肉棒也小小的又開始
堅硬起來……

  當他抱著妻子的腰肢,要開始繼續一輪小小的攻勢時,手機卻「幾幾幾」的
不和適宜的響了起來……

  ……

  他有點尷尬。

  妻子喻薇也有點尷尬。

  他甚至有點……惶恐。

  畢竟,他有不能為妻子所知道的秘密。

  但是,他畢竟是老警員了,不動聲色的,故意當著妻子的面,擡起了手機,
甚至故意讓妻子看到手機上的訊息。

  他不相信……手機上會有讓他難堪的信息。

  但是真的擡起手機一看,他和妻子都看見了屏幕上的信息,卻又不由得相視
無奈的一笑:

  「小藝?怎麼?她又和老公吵架了?」

  薛複山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這丫頭,就沒讓家里人省心過,她現在就沒
把費校長當老公……可不管怎麼說,都是夫妻一場麼。」


               (待續)
2020-2-13 21:2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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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75)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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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作者: hmhjhc
2020-6-19發表於SIS



                      第75回:費亮,依舊夫妻事

  費亮老師今天是坐出租車回家的。

  在回家路上,費亮老師看著車窗外河溪夜景火樹銀花,其實心里就已經有點
悵然。

  今天下午,費亮去省體育局參加了廉政會議。控江三中是河西省立特項體育
專長完中,省教育局、省體育局、市教育局、市體育局,都可以算是他需要匯報
工作的領導機構。可笑的是,這種純粹形式主義,連文件都是一模一樣的,只是
換了一個單位名稱的「學習省委廉政精神會議」,他這個月,都原封不動一模一
樣的學習過四次了,每一次學習,都還要扮演一次「恍然大悟、靈魂深處鬧革命」
的模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中紀委派人來河西清查腐敗,柯禹州書記駐抵河西,各
個系統陸陸續續都有官員接受紀委的調查甚至被雙規,連省委常委、省組織部應
百川部長都已經實際上被軟禁了。如今的河西省市兩級,上上下下,都好像在念
「阿彌陀佛」似的,統一口徑在唱誦著「廉政」這部經文。其實,這並沒什麽實
際的用途,只要平心想想,柯書記又怎麽可能因為你在會議上念了兩句「兩袖清
風、一腔正氣、廉潔奉公、忠誠坦蕩」的口號,而當你就是革命好幹部,甚至認
為你是他老人家的自己人呢?但是政府就是這麽一個古怪的機構,這種會議,在
這種時候,是非常必要的,在心理上,對與會的所有人,都算是個安慰;仿佛與
會的人,就是比在會議之外的人,要廉政一些,也要更安全一些。

  劉鐵銘局長那冗長乏味的廉政報告做完,費亮都快要睡著了。

  倒是會後,省局群眾體育處公共關系辦公室的行政助理李瞳,特地來找了他,
還約他在公關辦公室坐了一會兒。李瞳小姐親手給他泡上了綠茶,恭恭敬敬的請
教他,嬌媚天真的對著他微笑,仿佛小妹妹對大哥哥撒嬌似的,求教他「鈴蘭誌
願者」高中部的工作,希望他能「給予更多的支持和指導」。

  李瞳的話外音他是聽得懂的,無非希望他能以控江三中校方的立場,為這個
李瞳一手操辦的「鈴蘭誌願者」再招募一批品學兼優的特長生作為誌願者,然後
請校方承諾給這些誌願者某些類似「優秀學員」、「優秀團員」之類的獎勵。

  這點「公事」對費亮來說也並不是什麽重要事。李瞳的這個「鈴蘭誌願者社
團」現在搞的風生水起,一大批高校生,如同潔白靚麗又整齊訓練過的白鴿似的,
紛飛在河溪體育賽場上,給省局掙夠了臉面。至於坊間有些傳言,李瞳暗地里拿
這個「鈴蘭誌願者社團」接些商業活動,也算是為省局謀點外快福利,大家心知
肚明的事;當然,還有一些傳言,更加神神秘秘的……但是,再怎麽樣,也不關
他費亮什麽事,在他看來,找些大學生不務正業玩什麽誌願者本身就是越軌了,
反正都越軌了,再找些中學生又怎麽了?屁大點事。

  只是,今天可能是開會開累了,這飄飄長發、窈窕細腰的女孩,帶著一縷機
關里難得一見的春風,吹醉了他的心神。李瞳今天把一頭長發紮了起來,仿佛頂
著一顆生氣盎然的黑色花團,又精致又淑雅;身上那件漆黑的皮衣小夾克,又帥
氣又緊裹,把她那嬌俏迷人的肢體,「紮」的有點讓人魂不守舍;小乳房挺拔的
拱起兩座圓溜溜的球體,兩條圓規一樣的長腿,在黑色緊身褲下,就顯得更加的
性感迷人。

  費亮年輕時,就是這條線上出名的美男子,雖然現在年紀大了,加上陳禮處
長出事,弄得他一段時間內幾乎魂飛魄散就差找個床底躲起來,但是無論如何,
作為男人,都有一種天生的自戀和自詡的本能,又可能是沈悶的廉政會議和這個
活力四射的女孩,對他那種恭敬、禮讓、尊崇甚至是懇求的態度,形成一種鮮明
的反差,讓他有點飄飄然了。

  他也是一時沒忍住,調戲了李瞳兩句,誇她的小夾克「質地很漂亮,一般女
孩可穿不出來,可見只有人的氣質,才是最好的妝容」,又進一步誇她「我們小
瞳同誌活力四射,簡直像只……可愛的小長頸鹿」。

  這種很年輕化的大膽用語,配合他俊朗成熟的外表,和為人師表的身份,形
成一種獨特的很具有讓小女生驚喜的魅力,原本,都是他的拿手好戲,在控江三
中,在他的勢力範圍內,更是輕車路數的事。這些年,尤其是婚前,他用這套手
法,弄到手的小女生不在少數。

  但是,這位只是行政助理身份的長發美女,卻只是禮貌又迅速的,拒絕了自
己進一步的試探。

  本來,這也沒什麽,他也不過是被李瞳的魅力激發了男人的本能而一時失態,
李瞳的拒絕也只是禮貌的微笑、點到為止、岔開話題。

  真的沒什麽,沒什麽……

  但是,這個小姑娘,在點到為止、岔開話題之前,微微一楞,秀美的唇角微
微咧起,旋即收斂的那一絲嘲諷和不屑,卻被他捕捉到了。

  當時,自己還沒醒過神來,一直到坐在出租車的車廂里回憶這一幕,他卻覺
得越來越不舒服,有點悵然若失。

  是啊,調戲李瞳?自己在想什麽呢?李瞳……李瞳不是石川躍石副處長的小
蜜麽?自己今天是怎麽了?以這個長發飄飄,魅力四射,又在省局紅的發紫的
「小小的行政助理」的實際地位,自己居然敢打她的主意?別說石川躍,就以李
瞳自身如今在省局的影響力,已經可以說是劉鐵銘局長的愛將,省局一切對外事
務的形象窗口,雖然沒有什麽行政級別,但是自己這個已經「失去政治靠山」的
中學校長,敢打她的主意?

  唉,靠山……關系……還有權力……

  沒有了一些東西,光有嘴皮子和俊朗的外表,和一個常務校長身份……自己,
還能得到那些美妙的人生幸福麽?自己,還能把像李瞳、周衿這樣等級的女孩,
攬入懷抱,親吻她們的唇角,撫弄她們的軀體,解開她們的紐扣,婆娑她們的肌
膚,揉捏她們的玉乳,探索她們的幽徑麽?還能麽?

  ……

  他在車上,就有點魂不守舍。

  他知道,這種複雜情緒的背後,有著某種讓男人最不堪的自卑。

  想想也挺沒趣的,自己這是饑渴個什麽呢?自己也曾經玩過那麽多年輕漂亮
的女孩。那個如今在屏行呼風喚雨的屏奧體育文化管理有限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周
衿,不是年輕的時候,還在控江三中練跳水的時候,就給自己操的死去活來麽?
還有那個誰,那個誰……自己也算百花叢中過了吧?

  更何況,自己不是已經二婚了麽?自己不是還有老婆麽?而且自己的老婆,
可不是什麽糟糠之妻黃臉婆,而是曾經美艷清純而名動泳壇的碧波美少女,有
「薛小蝶」之稱的薛小藝。老夫少妻羨煞人,不是無數人嫉妒自己娶到一個如此
楚楚動人、青春無敵的幼妻麽?

  費亮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陣難以名狀的苦澀。

  ……

  他進了小區,下了出租車,準備鉆進門洞,卻發現:三個窈窕麗人搖曳的身
影,扶靠在一起,正巧,在進樓道電梯。

  那幾段迷人的身影,他還是認得的。

  左面,是妻子的閨蜜,莫彬彬。

  右面,是妻子的閨蜜,姜楠。

  這兩個妻子的閨蜜,和妻子一起,組成了一個她們自己調侃為「深V 三人組」
的閨蜜小分隊,經常在元海廝混。老實說,三個女孩形成的交相輝映的魅力,絢
爛得如同溪月湖倒映的TOP FUN ,足以讓任何男人神魂顛倒,他也無數次在手淫
或者操玩其他女人時,幻想過這兩個時尚的都市麗人。

  左面抱著姜楠的腰,右面揉著莫彬彬的乳房,還有就是,胯下撞擊著妻子雪
白的臀瓣……這是費亮老師經常幻想的淫糜畫面。

  不用問,莫彬彬和姜楠中間那個,穿著一身艷光四射的米色露肩緊身套裙,
醉眼惺忪、發梢散亂、兩腳虛浮無力,完全靠著左右姐妹扶著的……就是那個曾
經讓自己神魂顛倒,也曾經為自己神魂顛倒,卻如今同床異夢,甚至如同仇人的,
自己的妻子——薛小藝。

  ……

  「小藝,怎麽喝那麽醉?」

  他當然要快步趕上去,有外人在場。他知道妻子的這個「深V 三人組」,在
妻子背後的吐槽下,肯定沒一個人會喜歡自己尊重自己的,但是這種場合下,他
只能扮起彬彬有禮的丈夫角色來。

  姜楠的性子烈一些,裝作打著哈欠,不理自己,她微微揚起的脖領,讓她美
妙的乳溝更加深邃了。莫彬彬稍微禮貌一些,也只是淡淡的笑笑:「費老師啊,
小藝今天喝多了,我們送她回家。」

  「你看我們家小藝,真是不懂事,這可麻煩你們了。」

  他還想裝模作樣的訓斥妻子幾句,卻發現妻子已經醉的完全迷糊了,甚至嘴
角都有一些不雅的白沫……還有,妻子那暈紅的兩頰,散亂的發梢,甚至胸前那
一枚細巧的項鏈墜子,有點斜了,所以搭上了鎖骨的項鏈。因為醉了有點失態,
有點衣衫不整,那微微隆起的胸脯上貼著的那絲滑布料。這一幕,竟是性感逼人
的讓人不能自已……

  他心頭一蕩,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

  費亮畢竟是體育教師出身,氣力大一些,有了他的幫忙,這邊姜楠和莫彬彬
扶著已經酥軟的薛小藝,果然輕松了很多,三個人也是好不容易到了16樓,打開
房門,擰亮客廳的電燈,甚至連臥室的燈都沒點亮,就把妻子扶到床上。

  費亮有些尷尬……其實最近幾年,他和妻子早就分房了,這間主臥,一向是
妻子一個人睡的,一個粉紫色的枕頭居中擺放著。也不知道這種細節,這兩個女
孩看得出來麽?唉……就算看不出來,估計這種事,妻子也不會瞞著她們兩的。

  姜楠還是從頭到尾都沒和自己搭話,莫彬彬似乎也不知道怎麽處理。而且這
兩個人那看自己的眼神,更是讓費亮不愉快。那是一種充滿了虛假禮貌,厭惡,
嫌棄和敵意的眼神。就好像不是把一個誰的妻子扶回家看到丈夫算是可以交托完
成任務,而是把個閨蜜扶到一個房間里看到個流氓似的。

  但無論如何,這里是他的家,薛小藝是他的法律意義上的妻子。這兩個女孩
磨蹭了幾分鐘,面面相覷也總歸沒什麽可以幹涉的,還是莫彬彬吧隨便「提醒」
了兩句:「費老師,小藝今天喝多了,可能還有點不舒服,讓她好好休息一晚上
就好……」,也只能雙雙離開。

  ……

  只剩下費亮老師,和癱躺著的妻子。

  臥室里,依舊暗著燈,只有客廳里的燈光透進來,灑在妻子起伏玲瓏的軀體
上,形成那光影的對比和交錯,如同某種曖昧的布景。

  房間里,也很安靜。仿佛依舊是舊日光景,夫妻沒有避諱的同處一室。一個
已經入眠,一個準備上床陪伴,舞弄起閨房情趣。

  費亮老師,就這麽楞楞的、不舍的,看著、嗅著床上這一具修長、窈窕、性
感的身體。這一具本來應該任由自己日夜享用、品嘗、奸玩的胴體。

  微微的紅酒味散漫在空氣中,並不顯得汙濁,反而有一種迷醉的別樣香甜;
淩亂的套裙,卻依舊裹著妻子細巧美艷的臀,精致的弧度和寬度,依舊保持著少
女時代的緊湊;兩只冰晶點綴的高跟鞋,剛剛被自己摘下,那肉色的絲襪緊緊的
包裹著一對玉足,形成一種勾回往返的線條;兩條如同雕刻品一樣的長腿,細長
卻有著一道如同彎月的弧度,微微的分叉著,細滑溫潤,仿佛要和那兩腿間的女
性的最高神秘一較誘惑力的高下;她的長發有些淩亂,散在灰紫色的枕頭上,她
的眉目有些殤軟,她的眼皮微微的跳動著,長長的睫毛在眼戀上;鼻頭很潤,鼻
梁很高,可愛的雙唇輕輕的啟著一條小縫,嘴角的唇色像櫻桃;肩膀、脖子上都
有陣陣的暈紅,細潤的脖領有一條性感的筋肌。還有,就是那連衣裙下微微墳起
的乳房,頂著兩顆纖薄的文胸布料下隱隱可見的凸點,伴隨著酒醉的玉人的呼吸
而一起、一伏……最是讓人心醉神迷。

  不管怎麽樣,這是我的妻子,我的老婆。我有為所欲為的權力,難道不是麽?

  欲火,漸漸升起在費亮老師的胯下,他覺得腦子嗡嗡的,呼吸變得粗重,眼
睛里開始分泌血絲……他松開了領帶的領結,眼前也變得迷糊起來。

  他是在薛小藝正當妙齡時,俘獲了她的芳心,還有童貞的。他是在這個剛剛
嶄露頭角的青春貌美的蝶泳女將最巔峰的時期,用關懷溫暖、甜言蜜語和浪漫故
事包裝在一起,褪下她的泳裝,探索她的身體,享受她的纏吻,吞吐她的汁液,
奸破她的小穴,看著那一縷美妙的初紅在那神秘的所在綻放的。

  那時,他在這具身體上,得到了多少快感,得到了多少滿足,盡管有些青澀。
還有那種老夫少妻的成就感,那種奸到萬千觀眾夢中情人的虛榮感,還有薛小藝
身體天然具有的魅力,緊致、青春、多汁、妖嬈。他度過了一段如同夢幻般的性
愛歲月。

  但是他是有老婆的,他誘奸薛小藝,導致這個年紀輕輕的泳壇小將懷孕,還
被妻子發現,算是婚內出軌,這也直接導致了他的家庭破裂。後來被趕鴨子上架,
一狠心,幹脆奉子成婚,和這個泳壇美少女結成老夫少妻的配對,這原本幾乎毀
了他政治上升的可能性通道;要不是後來和陳禮處長、晚晴集團給予的種種協助,
他幾乎是人財兩空、一無所得。可悲也巧合的是,薛小藝在婚後流產,那段時間,
薛小藝的身體不好,不能和他行房,他又忍不住寂寞,玩上了一個早就忘記是誰
的女生,又被剛剛流產的新妻發現……

  然後,就是狗血的劇情,爭吵謾罵、恩斷義絕、情緒失控、關系冰冷、同床
異夢、分房分居、各走各路、漸行漸遠。

  這些年,他的收入還算過得去,政治上又要顧忌影響,他不想再次離婚;而
他的收入,畢竟也給了妻子這個早就失去運動明星身份的少婦足夠的經濟支持,
他早就被看透,不是什麽溫柔健康的高中教師;但是她,又何嘗不是被他看透,
不再是什麽勇敢追逐愛情的少女呢。大家都不想撕破臉皮,一個繼續在控江三中
表演他的師道尊嚴,一個和閨蜜們在元海瘋玩,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也早就成
了灰燼。

  而這帶來的另一個結果就是,自從自己和妻子的關系在實質上決裂之後,他
真的有好幾年沒有碰過妻子的身體了。小藝對自己的厭惡太深,寧可在元海結交
一些朋友,也不太回家,更不要說和他同床了……這具讓他癡迷不已,在外人看
來,供他享受如登天堂的身體,他真的已經很久沒有碰過了。

  而最讓他欲望難遏的是,這幾年,妻子反而出落的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時尚,
越來越迷人了。雖然漸漸褪去了昔日「薛小蝶」的清純和運動風格,卻換上了優
雅都市女性的靚麗和美艷。妻子的衣著品味、妝容打扮,甚至嬌聲俏語都越來越
有滋味。但是這身體,卻已經不屬於他。有好幾次,他是在忍不住欲火,想和妻
子結束冷戰,至少碰碰擦擦,產生一些火花,想做一些夫妻間依舊「應該做的事」,
親親嘴、摸摸胸什麽的,換來的,卻是妻子的冷笑、嘲諷甚至謾罵。

  得到過,失去了,更美好……所以,就更想得到。

  畢竟,這依舊是我的妻子,我應該,我有權,我可以操她!哪怕是……醉倒
的她。

  現在,是個機會?

  當然,薛小藝這幅昏沈沈的模樣,從道德角度,自己似乎不應該去想那些事。
某種意義上,他也惹不起憤怒的妻子。但是道德?道德賣多少錢一斤?不管怎麽
樣,自己總是老公,躺在床上的,依舊是自己的老婆,兩個人的關系依舊是夫妻。
丈夫,玩妻子的身體,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麽?

  而且,看看妻子的臉龐,看看妻子的鼻尖,看看妻子微微起伏的胸脯,那種
我見猶憐憑君采摘無法抗拒的迷醉模樣,居然有另一種獨特的魅力。

  ……

  醉奸?自己還真沒玩過呢。

  費亮老師實在忍不住了。

  他調整了一下呼吸,慢慢的湊上去,靠近彌漫著香水和紅酒混雜味道的那片
空間,坐上那柔軟的粉紫色床褥,輕輕的、顫抖著,卻是貪婪和某種報複心理似
的,開始顫抖得,撫摸上了薛小藝的身體。

  一摸上去,又如何停得下來?

  從額頭,到臉蛋,從嘴唇,到下巴,從脖子,到鎖骨,再向下,向下,一直
到她連衣裙下起伏的乳房。

  指尖摩挲,逗弄,體驗,褻瀆……雖然很輕柔,但卻不是愛撫,就是淫玩。

  啊,自己又玩到了!玩到了這臉蛋、這嘴巴、這頸子、這鎖骨、這乳房、這
乳頭。一路摸索過去,那些女人身體的妙處,隨著他的指尖而起伏應合。妻子的
肌肉依舊緊實,肌膚卻更加的光滑細潤,那種觸感……尤其是隔著纖薄的衣衫,
捏弄妻子那雖然不夠巨大,卻很酥軟彈翹的乳房,那種褻瀆的快樂在指尖流動,
真是太美妙了。

  而伴隨著自己的狎玩,妻子的表情更加可人……她長長的睫毛蓋著眼簾,嘴
唇微微嘟起吐露著芬芳,起伏的呼吸沈悶深長,雖然衣裳有些淩亂,但是卻有一
種「我無法反抗,你可以為所欲為」的奇妙的魅力。

  費亮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他甚至忍不住得意的獰笑了出來。白天積累的郁悶,
都伴隨著此刻的銷魂煙消雲散。

  妻子身上這件米色的連衣裙,設計上有一根性感的緞帶打個活結在兩側的肩
膀上,這本來只是一種時尚設計,但是在這樣的場景下,卻成了方便他的入口。
「撕拉」、「撕拉」兩聲,他簡單的抽開了兩個活結,可以方便的將妻子連衣裙
的上擺,從她的肩膀兩側,褪了下來。這件薄紗連衣裙自己那天偷看妻子試穿就
看的很High,卻遭到了妻子一通嘲諷和冷遇,此刻還不是在自己的控制下被脫下
來了?

  老老實實給你老公玩吧,你是我的老婆,在臥室里裸露身體,給你老公奸汙,
不是做丈夫的最基本的權力麽?

  漸漸裸露了上半身的妻子,白皙的如同雕塑。小藝的身體依舊保持著迷人的
性感,骨骼、肌膚、靜脈都仿佛油畫。妻子這些年保持體型保持的更加完美了。
而脫落的上衣帶來的,挺拔的鎖骨、垂落的肩膀、可愛的圓溜溜的肚臍眼點綴在
平坦的小腹上;剩下的,就是兩根粉紫色文胸吊帶,孤獨、無助的掛在妻子那精
致、挺拔甚至稍微有點削瘦的肩膀上,而妻子那一對漂亮的胸乳,就這樣,如同
兩只可憐的,即將被獵人虜獲的小白兔一樣,包在粉紫色純棉的文胸罩杯下,暴
露在他的面前瑟瑟發抖,等待著他盡情的玩弄。

  好多年沒玩到了,妻子的奶子,似乎還比當年還飽滿了一些……這一對尤物,
如今,終於又落到自己的手心中,任憑自己蹂躪和玷汙了。

  「嗯……」

  可能是自己太興奮,玩弄妻子罩杯下的乳房稍微有點用力了,醉夢中的妻子,
似乎感受到了一些不適,眉心輕輕的打結,嘴唇微微的抖動,發生一聲嗚咽,但
是也只是微微的一聲。

  費亮也有點緊張,他知道如果這會兒妻子被弄醒過來,算上自己和妻子的實
際關系,事情很可能沒那麽容易收場。但是……伴隨著妻子的呻吟和自己的淫弄,
妻子的奶兒,發出更加美妙的蕩漾,這更加讓他興奮和失去理智。

  後果?能有什麽後果?妻子給丈夫玩奶,那不是天經地義的麽?妻子穿這種
漂亮的內衣文胸,不就是給丈夫脫著看的麽?畢竟,自己和眼前的麗人,依舊是
夫妻啊。

  繼續,繼續!

  而且……他真的,從來沒有過,這麽奇妙的性經驗。

  那種「明明知道這個女人不肯和自己發生關系」,卻因為醉酒而「不能反抗,
失去知覺,由得自己奸汙」,再加上「法律上,這個女人依舊是自己的妻子,應
該接受這樣的義務和命運」,混雜在一起的奇妙的禁忌的刺激,讓他更加的沈溺
其中。

  還是快點脫掉文胸,玩更多吧……

  他輕輕的揭開妻子的乳罩的上半邊沿,把那純棉柔軟的罩杯布料,微微的向
下剝開,剝開,剝開,像撕開柚子皮似的褪開。妻子微微鼓起的乳房,白皙得如
同的玉雕,可以看到幾條青澀的靜脈,在乳肉里調皮的綿延,像玉石里閃耀的紋
路和光澤;而那乳峰的弧度,也慢慢的湧起、湧起,直到兩顆鮮艷的大小如同櫻
桃似的乳頭,「撲」得展露出來,微微散開的粉紅色乳暈,那曾經讓他癡狂卻好
久沒有觸碰的妻子的胸乳,終於把最可愛的部位,暴露在他的面前。他就把乳罩
的罩杯「卡」在那弧度的下方,而妻子溫潤的乳頭,在空氣中可能也受到一些刺
激,微微的挺立起來,就這麽卡著「罩杯」,暴露在空氣中,任憑他得意的視奸。

  輕輕撥動一下,那乳頭,會可愛的彈動。

  微微揉捏一下,那乳暈,會自己顫抖。

  他甚至伏下身體去,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再用嘴唇吸了一下……

  簡直好像真的有奶汁,會從妻子的乳腺中奔湧來出來滋潤自己的口腔一般。

  再吸一口,乳肉被叼起來,輕輕的拉扯起來……

  用手掌握著那乳峰,夾著那文胸的布料,像惡作劇一樣,擠壓揉動一下……

  這就是「做愛」和「淫玩」的區別。

  這就是奸淫的快樂,和占有的滿足。

  其實,是早就陌生的觸感,早就陌生的氣味,早就陌生的酥軟和彈翹。但是,
這畢竟是薛小藝,畢竟是自己的老婆,畢竟是被自己奸破童貞的處女的身體,仿
佛是在記憶深處曾經有過那稚嫩的回憶,又仿佛是自己從未品嘗過的新鮮美味,
加倍的可口香甜。

  「是我的,是我的……我可以玩,我可以玩。」仿佛是心聲,又仿佛自己真
的在黑夜中發出了自言自語的呢喃。

  費亮老師幾乎顧不得是不是會鬧醒妻子,從舌尖品嘗到的乳香美味,讓自己
的口水,一股股的滴落在薛小藝的乳尖上,把那潔凈、秀麗、迷人的乳房中心,
全部都弄的濕淋淋黏糊糊的,卻讓他的腦海里轟鳴著滿意的快樂。他雖然也不敢
太用力,但是即使是這樣,品嘗、舔舐、吸吮妻子的乳房,甚至把文胸的邊緣弄
得也是濕乎乎的,他都仿佛得到了某種褻瀆和淩辱的快樂。

  「就玩你的奶子,就吃你的奶子……我讓你給我裝高冷。」仿佛是心聲,又
仿佛自己真的在黑夜中發出了自言自語的呢喃。

  臥室里,充滿了「嘖嘖」的口水聲和砸吧砸吧的吞咽聲,有時候甚至有錯覺,
那可憐可愛的乳房,被費亮吸吮品嘗時,忍不住發出彈翹的回歸乳浪,也有著美
妙的音響。

  更多,自己要更多……我是丈夫,這是我老婆,我們在做夫妻那點事,我可
以要更多!

  這麽美妙的身體,不能光便宜自己的嘴巴和手,讓自己的那東西也來嘗嘗吧。

  費亮一邊繼續在用舌頭和牙齒,顫抖著繼續淫辱著妻子的乳房;一邊,自己
用兩只手,胡亂的解開自己的西褲,然後踢開自己的褲子和內褲,讓自己那根有
點疼痛的陽具暴露在空氣里。

  沒洗澡,自己的下體甚至都有一股自己都有點厭惡的男人的汙濁氣味。

  更棒!自己要的,就是玷汙,就是淩辱,就是報複性的占有和侵犯。

  丈夫……侮辱妻子,淩辱妻子,玷汙妻子,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他又調整了一下呼吸,撲上那床鋪去……對啊,自己都好些年沒爬上這張床
了。即使是這一個動作,都讓他有一種占有和侵犯的快樂。他跨開兩條腿,把自
己的身體,虛支著,像騎馬一樣,跨坐在妻子的身體上。當然,他不敢太坐實了,
他用自己的膝蓋支撐著自己身體的大部分重量。

  但是,自己的那根肉棒,卻因此得到了一個很好的位置。

  他就這樣,用自己的陽具頂在妻子的乳房中心,以那條乳溝為承載,還用已
經基本等於解開的文胸作為依托,去摩擦妻子的乳房,去折磨和奸辱那一對尤物。
從陽具上,傳遞來的,是溫潤、柔軟、酥滑;馬眼碰撞著妻子的鎖骨和咽喉,傳
遞來的,是淩辱、侵犯和淫樂。他甚至將妻子的兩片乳肉向當中擠壓了一下,把
自己的陽根包裹在一片肉海之中。

  「嗯……嗚嗚……」

  可能是自己的動作力度太大,妻子的臉上開始有一些反應的表情,一口酒氣
從妻子的嘴唇里噴了出來,妻子可能在睡夢中感覺到了不適,卻萬萬沒想到,她
正在被自己的這樣的玷汙吧。

  夜長……夢多。

  還是……奸吧。

  他是想多玩一下妻子,玩她的乳房,玩她的嘴巴,甚至玩她的脖子、耳朵和
頭發。

  但是他更想做的,不是閨房情趣,而是一種事實上的奸汙。他知道,最美妙
的時刻,最得意的快感,最清晰的淩辱,還是男人把精液射入女孩子宮時的那一
刻。不能逆轉,不可救藥,事實的玷汙和侵犯,那,才是他真正想在妻子身體上
得到的。

  妻子的連衣裙已經被松松垮垮的解在腰間,掀起那裙擺,下體是肉色的連褲
絲襪,包裹著妻子的兩腿纖纖玉腿。

  他就這麽,靠著體育老師出身的體能,繼續用膝蓋支撐著自己的體重,開始
環繞著妻子的臀瓣,把她的連褲絲襪剝下來。

  啊……觸手可及的,是妻子比起當年來,更肥美了一些的臀肉,包在絲滑的
連襪褲下,如同嬌媚的雪堆,手感上,滿滿的都仿佛是妻子的香汁體液,簡直好
像擠壓進去,就會化成酥粉似的。他得意的,卷著那連褲襪向下,向下,從臀部
到大腿,到膝蓋,到小腿;但是妻子畢竟是屬於醉朦狀態,整個身體都不是很配
合,當他勉強的把那連褲襪從妻子的臀瓣上剝下來時,指尖已經劃破了連褲襪的
好幾道口子。

  那美艷的長腿里,仿佛是一股濃香,從連褲襪被他劃破的口子里散播出來。

  劃破的口子,讓他更加的興奮和滿足。

  天啊,比起多年前,妻子的腿,緊實依舊,纖細依舊,卻稍稍添了幾分更加
迷人的肉感和絲綢一樣的順滑。估計妻子經常用乳液滋潤肌膚的緣故吧?他觸手
處,那大腿的紋理、膝蓋的清秀、小腿的圓潤,腳踝的精致……甚至一直到妻子
的腳掌,露出妻子晶瑩剔透的腳板和十顆腳趾,都仿佛是自己探索到了前所未有
的新世界。

  他知道這不是正題,卻依舊忍不住,用自己的陽具,從妻子的一條左腿上,
順著大腿的紋路……一路向下劃拉著,用自己的前列腺體液,玷汙著妻子的大腿,
在那雪白順滑的大腿肌膚上,留下一道微微粘稠的汙痕。

  讓你的腿這麽漂亮,老婆的腿,就是要給老公玩的吧?

  不過,夜長……夢多。

  還是……奸吧。

  他又俯身上去,湊近到妻子的胯下。

  然後就是妻子的內褲,那他這幾年偷窺過好幾次,卻不曾光臨、脫落、奸淫
的所在。

  這是一條粉紫色的幾乎透明的內褲,他不太認識這種布料,但是一看就非常
的高級,蕾絲紗布輕柔而稀疏,布料只有微微的一道「一」字型,跨在妻子的盆
骨,只是內褲的邊緣上紋繡著細巧的花瓣,就連襠部最是神秘的地方,也不過是
略略加厚了一些布料,很透明。其實,即使不脫掉這條內褲,借著外頭客廳傳進
來的昏暗燈光,他也已經可以看到妻子小穴的模樣。

  這就是女人,給男人奸汙的地方。

  這就是妻子,給丈夫玩弄的地方。

  是自己,第一個光臨的地方。

  依舊嬌嫩,依舊深邃,兩條清秀的蚌肉,夾著一道妖嬈的縫隙,輕輕的吞吐
著芬芳,最可愛的是妻子的陰唇,在內褲包裹下,形成一個很漂亮的凸起……

  啊,自己回憶起來了,妻子的蜜穴,從那時候開始就給自己驚喜,就是很有
特色的那種的所謂的「鼓鼓的饅頭」形狀,肉感特別緊實之外,也特別具有青春
的活力。這些年,青春的活力沒有褪去,性感的魅惑卻更加的深邃了。

  還有,就是妻子的陰毛,那柔軟的、細密的卻是烏黑的陰毛,一圈包圍著妻
子的上陰唇,像是嘴巴上可愛的小山羊胡須……就是沒有一點從內褲的襠部漏出
來。

  夜長……夢多。

  還是……奸吧。

  嗯?等等……沒有一點陰毛從內褲的襠部漏出來?

  費亮老師忽然像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似的,他俯下身去,將那條最後的薄紗小
布料,也順著妻子肉肉的臀瓣下扒拉下來,讓妻子的整個蜜穴徹底的暴露出來。

  輕柔纖細的肚皮下,一道殷紅色的縫隙,兩側,是兩條肥嫩的美肉,夾得明
明很緊,那條縫里頭,隱隱約約包著褶皺,卻依舊吐露著一絲絲白色的液沫。那
是自己曾經占有的處女穴,那是自己曾經馳騁的女兒地,那是自己曾經奸玩的娛
樂宮,那是自己曾經射精的承接壺……還有就是那以陰阜上側為主的,妻子那稀
疏、可愛、亮麗的陰毛。

  嗯?等等……真的只有上側?沒有一點從內褲的襠部漏出來?下側完全沒有?

  費亮楞了一下……

  他畢竟不是什麽純情少年,他立刻意識到:妻子,應該有在修剪陰毛。

  妻子,有在修剪陰毛?!

  這是……為了誰而做的呢?

  他當然知道,妻子去元海,不可能只是喝酒或者遊戲紅塵;他當然也明白,
自己在外面玩這個奸那個,根本沒有立場去問責妻子的私生活。

  但是,他畢竟是個男人,畢竟是個丈夫,畢竟有著所有雄性動物的本能。

  何況,不管怎麽樣,這依舊,是自己的妻子。

  「這個騷婊子,她這是……修來給哪個小狼狗看的?」

  一股憤怒,一股厭惡,一股焦慮,甚至是一股自卑和沖動,讓他仿佛看到了
上午,李瞳嘴角那種嘲笑。

  血往上湧!

  「操,你個騷貨!」他的額頭青筋也崩起來,臉色也開始赤紅。

  他甚至不再輕手輕腳,而是扶著自己的雞巴,對準那根本還是幹燥的,幽香
的,美艷的,卻是明顯為了別人而修剪過的幽幽蜜縫……

  只是稍微調整了一下位置,就這麽生硬的,插了進去!

  「啊……」

  妻子畢竟不是吃了什麽迷藥,而只是酒醉,一聲疼痛和不適的呼喊,她的眼
睛開始迷離的睜開,身體開始不安的蠕動,兩條玉腿從癱軟開始變得緊張而繃緊
……

  但是費亮已經顧不得什麽後果了。

  別的就不談了,僅肉棒上傳遞來的原始觸感,就太快樂了。

  妻子的蜜穴,依舊是那麽緊致,由於沒有充分的濕潤,倒顯得更加的緊湊和
壓迫感強,甚至像是處女的陰道一樣,處處都是阻礙。而妻子天生比較肥嫩的蜜
穴的外側肌肉,卻在擠壓和按摩著自己的肉棒。這不是阻止,這是鼓勵!

  猙獰的肉棒,深深的探索進去……那里頭的潮濕、溫潤還有滾燙。

  其實,體感上的快樂還不過如此,最要命的,是那種征服感。

  自己並不是沒有女人玩,但是這種時候,奸入妻子的身體,有一種渴望已久
的滿足,有一種征服一切的快樂,有一種重新找回男人尊嚴甚至權力肆虐感的刺
激。

  微微拔出來一些,那陰道的肌肉開始分泌汁液,再一插到底。

  真的是一插到底……沒有足夠的摩擦和前戲,一插到底……

  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龜頭,撞擊上了妻子子宮內的某處肉壁。把那肉
壁撞的瑟瑟顫抖。

  「啊……!!!」

  這次,卻是薛小藝疼痛的呼叫,她應該已經完全從醉夢中醒來了吧,這樣被
奸汙,這樣被插入,嬌嫩的她,沒有經過充分濕潤的她,即使是肉體上的疼痛,
也是難忍。

  「你……幹嗎……你……嗚嗚……」

  雖然吃疼驚醒,但是酒精並沒有那麽容易揮發掉。她要呼叫,卻很沈悶,她
的胳膊,她的腿,都在本能的掙紮,卻很無力。

  這比剛才的迷醉,更讓費亮老師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刺激!他仿佛進入了瘋狂
的狀態。他一把按住了薛小藝的一條胳膊,兩只膝蓋頂住了薛小藝的兩條腿,嘴
巴像是野狗恥肉似的,按到了薛小藝的口鼻上,玩命的壓迫和舔舐。

  「啊……」

  「嗚嗚……」

  他也搞不清是酒精的余威,還是性愛體液的分泌,抑或是自己這些壓迫動作
帶來的痛楚和惶恐。

  薛小藝的呼叫,已經變成某種沈悶的嗚咽……似乎還有一些哭音。

  管她呢!奸,奸,奸!

  伴隨著男人最本能的抽插動作,伴隨著肉棒上傳來的緊湊感和包裹感,伴隨
著自己的嘴巴胡亂的吸吮著妻子的舌頭和嘴唇,伴隨著自己的手掌,東一下西一
下的制約著妻子的動作。

  管她!奸,奸,奸!

  仿佛回來了,夫妻生活。

  仿佛回來了,男人權威。

  仿佛回來了,掌控和占有。

  仿佛回來了,我身為校長的師道尊嚴。

  仿佛回來了,我身為丈夫的權力地位。

  仿佛回來了,仿佛回到了的巔峰。

  「嗚嗚……混蛋……」

  「嗚嗚……放開我……」

  「嗚嗚……啊……啊……」

  妻子一會兒還能含糊的發出幾聲怒罵,一會兒卻已經迷蒙的只能發出淒冽卻
也情動的呻吟。

  管她!奸,奸,奸!

  「操你!……」

  「小藝,我愛你!……」

  「小婊子,我要操死你!……」

  「小藝,你太漂亮了!……」

  「小騷貨,你倒是叫啊!……」

  「小藝,你是我的老婆!……」

  他一邊滿口胡言亂語,一聲是安撫,一聲就是叫罵,一邊加速著自己的下體
的拱動動作。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抽插了多久,是一分鐘,還是五分鐘,甚至是
整整庫枯燥的十分鐘……他就是堅持著不射精,只是如同打樁機一樣的抽插。他
體能依舊很好。他能控制住自己的肌肉。最重要的是,他實在太沈迷這種快樂的
瞬間了。

  他知道這會很難收場,他甚至懷疑,妻子的下體,已經被自己幹的稍微有一
兩處撕裂傷痕了。但是今天,他一定要在妻子柔軟的身體上,插到妻子疼痛求饒、
無地自容、悲痛欲絕為止!

  妻子的反抗越來越虛弱,被捂住的嘴巴里已經只是沈悶的呼吸,眼眶里淚水
已經一道又一道,把粉紫色的枕頭打的完全濕透了。

  ……

  他內心的理智,知道這是不對的,他不應該這麽做。

  他內心的理智告訴他,妻子早就變了,早就不是那個柔弱的薛小蝶了,自己
這樣做,妻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這不是一兩句甜言蜜語就能哄好的。

  而一旦鬧大,在那麽敏感的時期,也不知道事情會怎麽發展。

  但是昏昏沈沈、興奮的抽插中,他已經顧不得這些。

  他只能安慰自己:畢竟,依舊是夫妻麽。


               (待續)
2020-6-24 19:1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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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76)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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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作者: hmhjhc
2020-6-24發表於SIS001


                   第76回:薛小藝,夫妻末路

  酒醉中被外力驚醒,不比尋常的自然夢醒,甚至,那都不能算是真正的「醒」。

  酒醉的時候,如果是中途被外力刺激而醒來,酒精對於肢體、血管、骨骼、
關節、大腦、神經網絡和內分泌系統的作用並沒有消退,你依舊會乏力、昏沈、
遲鈍、迷茫,而這種驚醒,只會讓你陷入更加嚴重的生理痛苦和心理困頓之中。
也有人說,不管什麽時候,你灌入你咽喉的每一滴酒精,都將給你的身體和靈魂,
造成永遠的印記——或多或少而已。

  似乎在很多年前,薛小藝還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還在省少年隊訓練的時
候,就被告知:酒,是世界上最壞的東西之一,酒,會毀掉你的一生。

  那麽多年過去了,薛小藝早就不排斥酒精了。她甚至已經不太去思考自己的
一生,是否已經被毀掉或者可能被毀掉;她只是確信,即使有什麽東西,真的會
毀掉自己一生,那肯定也不會是酒精。

  現在的她,經常會在元海喝上一杯半杯紅酒或者雞尾酒,偶爾的,也會來一
杯金酒或者一Shot的威士忌。酒精帶給她的輕柔纏綿和醉醒之間的快樂,遠遠勝
過那些所謂的傷害。而酒精對健康的潛在風險?誰在乎呢?

  那個曾經在泳池中保持著自律和純潔的女孩,那些挑戰和榮耀,那些夢想和
希冀,那更是遙遠得……她已經記不清了。

  不過,薛小藝也很少喝醉。在元海也好,在Top Fun 也好,像她這種漂亮女
孩,喝醉,不但是一件不太雅觀的事,而且多多少少是有風險的。酒精於她,更
多的是一種生活的調劑和放縱的借口而已,每一次真正的酒醉,她都會印象深刻。

  還記得,自己再上一次喝醉,是在兩年前,自己在元海的Ronnie,偶遇了一
個非常浪漫、帥氣、優雅的男士。那個男的居然認出了自己是昔日的薛小蝶,還
和自己攀談起了當年自己在全國青年錦標賽中的表現……那種誠懇、那份緬懷,
當然還有那男士的俊朗外表,掩飾不住的優雅教養,和挽起的襯衫袖口那塊鉆表,
配合著男人遒勁的靜脈,簡直性感爆表,讓她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她當然知道,在元海這種地方,像自己的這樣的女生,把自己的意識交給酒
精,意味著什麽。那個帥氣的男生也沒有讓她失望。他並沒有假正經的送自己回
家,也不會急吼吼的開個破爛房間解決問題後悄然消失。那一夜的纏綿溫存,乃
至後來帶些野性的激情奔放,都讓她即使在醉夢中承受,依舊銷魂蝕骨難以忘懷。

  那一夜,她其實也有在酒醉的中途,被下體的激烈汁液的分泌而「弄醒」,
但是又被粗暴和溫柔並重的淫玩,給生生推回意識的夢鄉。

  第二天早晨,她才發現,自己是在香釧中心的豪華套間里醒過來的,身上還
有一夜醉後雲雨的倦怠……那個自稱姓宋的喜歡挽起襯衫袖口的男人,居然還給
自己做了早餐。香釧中心當然有早餐供應,但是在套間的廚房里,一個明顯是身
價不菲的成功男士,給自己煎一個雞蛋、兩片培根,一碟三文魚,溫一杯牛奶,
配幾片蔬果,就連蔬果的擺放都特別的精致。他很親昵不避諱的親吻自己的嘴唇,
撫弄自己的肩胛,卻也不是那種占了便宜就只顧著說下流話圖個嘴巴痛快,依舊
很紳士,卻又很洋氣的贊賞她的身體、她的魅力,敘述著昨夜自己在性上獲得的
快樂。這種直接的贊美,在東方女孩聽來到底是羞澀的,卻也分外浪漫。那天的
感覺,讓她幾乎有點迷茫:是在夢中?還是已經醒了?

  她就這樣,成了這個叫宋夏的男人,某種意義的「半固定」伴侶。宋夏並不
是河溪人,但是常常會來河溪公幹,偶爾就會約她出來過夜,還會送她一些價值
不菲且精心挑選的禮物,倒是從來沒有給過自己現金;宋夏也不是那種故作高深
神秘,他甚至偶爾會和自己拉拉家常,說說各自的工作、各自的家人、各自的朋
友、各自生活中的趣事。雖然是點到為止,但是聽他不經意提起的人和事,都是
深不可測。

  其實薛小藝也知道,自己不太可能成為這種男人真正意義上的女友,但是她
已經不能奢求更多。後來她也打聽過,這個宋夏,居然是聯合國五環奧運體育管
理基金的理事長,還兼著一些企業的董事長,這次震動河西的「西體集團大兼並」
事件背後,就是這個五環基金,從這頭說起,這幾乎是一個站在幕後,就把河溪
城的地板都踩得翹起來的男人。到了這一層,她就知趣的不需要去了解更多了,
她甚至有一種難以表述的得意:男人麽,有錢的,未必那麽帥;帥氣的,未必那
麽有教養;有教養的,未必那麽有魅力;有魅力的,又未必有狀態;最重要的是,
有狀態的,也未必是自己的男人;而我的男伴,也許,是整個河溪城里「最優秀」
的男人。

  她並不天真,她知道,像這樣的事業成功的男人,一定也同時擁有著非凡的
家庭背景和政治能量,但是她也有自己的自尊,她並不期望和宋夏發生更多的利
益往來,她希望自己也能在這份關系中灑脫一些,所以也就不需要打聽太多了。
不過,上一次和宋夏幽會時,她偶爾的提起,自己的小叔薛複山的仕途有望拔升,
宋夏居然也就誇了海口:我可以替你小叔問問市委相關領導的意見。

  聽聽這個宋夏的口氣「我可以替你問問市委相關領導的意見」……她多少覺
得宋夏有點吹牛的意思,但是看著自己的男伴如此淡定鎮靜得敘述著在別人看來
高不可及的事,這也讓她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崇拜。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源於,那一天的酒醉,那一天醉中的驚醒,也是永遠的
刺激回憶。

  這和昨天的酒醉比起來……一是天堂,一如地獄。

  至於昨晚的酒醉,其實是一個意外。

  昨天,是自己的閨蜜莫彬彬,約了她和姜楠,先購物,然後去元海的韓國人
聚集的酒吧Sunshine喝一杯;莫彬彬最近好像認識了一個頗有手腕的機關幹部,
居然給她疏通了關節,安排她去屏行外管局擔任科員。不管表面多麽青春時尚、
瀟灑現代,能在機關里擔任一個編制內的職位,對於莫彬彬來說,是一個很大的
吸引力。但是同時,莫彬彬的前老板,現在已經是河溪市體育局體育經濟處副處
長的石川躍,又提議莫彬彬可以調動工作,去屏奧體育管理有限公司擔任賽事總
監,繼續老本行。雖然上班在屏行郊區,但是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個屏奧管理有
限公司下轄的屏行奧林匹克俱樂部,是一個凝聚了各方利益和關註點的優質項目,
而且據說投資不菲,去哪里對莫彬彬來說,既有體制的保障,又有很大的發揮空
間,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本來,估計莫彬彬也就是要和自己、姜楠兩個好友
稍微聊聊這些事,給點意見什麽的。

  誰知道,三個閨蜜正聊得興起,事情有點小意外。

  Sunshine吧里的電視屏幕里在播放的節目,是韓國不知道哪個地方電視臺的
一次深度訪談節目。講的是主題韓國和C 國的青少年體育培訓體系的異同。當然,
這種海外節目,對於C 國強大的舉國體育體制,又嫉又恨,又有一種說不清的不
屑,其實多多少少在討論問題時,帶上了一些諷刺的意味。然後,這檔來自異國
的節目里,卻大概用了整整五分鐘,以現在河東省商陽市的女排小將苗芷若,為
采訪對象。談了一下C 國的「青少年破格培育」的體制。

  這個苗芷若,是從前年開始,逐漸被人提及的河東好苗子,成名時才十三歲,
到今年才十五歲,卻已經出落的192 公分的身高;這樣的年紀就有這樣的身高,
卻依舊還有一把好彈跳,而且步伐動作都還特別靈動協調,50米重複折返跑居然
能比隊伍里160 、170 的隊友還要高速,至於臂展更是驚人;力量、速度、技巧、
體能都是出類拔萃,簡直可以說是天賦異稟,在C 國青少年女排選拔賽里是大殺
四方,網前強攻和防守都已經是成年隊主力的水準。C 國好幾個女排名將、名帥
贊不絕口,私底下都稱她是C 國女排下一代的一棵好苗子。不過,商陽市並沒有
像樣的市隊,現在,河東赫州港隊的主教練也是C 國女排培訓體系里的老教練柏
櫟,幹脆把她直接從少年隊拔到赫州成人隊來參與訓練比賽。雖然這多少有「拔
苗助長」的嫌疑,但是對於這樣數年一遇的奇才,本來就應該有些特殊政策,這
孩子據說家境又不太好,家長巴不得孩子能早日出道,連體育總局和河東的教育
局、體育局也都是眼開眼閉。

  而另一方面,不得不被提及的是,也許是因為十五歲的年齡實在太小,正值
少女最是含苞欲放的青蔥年紀,也許是這個小姑娘的身高和體態已經到了歐美職
業模特的水準……更可能的就是老天就是特別眷顧,以薛小藝的視角來看,這個
苗芷若,雖然只有十五歲,女排運動員的身材就不說了,但是僅僅論五官樣貌,
雖然稚嫩了一些,但是都已經有「美到無可方物」的潛質。C 國體壇這些年,算
上早年的風雲美女劉婭沭、穆顏、陳冬冬、伏詠蘭等人,算上如今風頭正紅的網
球的言文韻、足球的遊戈娜、冰壺的祝珺蕊這些人,也算上年輕小將里許紗紗、
沈小玫、舒渃淓這些「體壇小美女」,和這個苗芷若比起來,居然都是遜色三分。

  這無論如何,這都很容易的勾引薛小藝想起當年的自己來。

  當然了,本來,她也就是看個熱鬧,最多有一些聯想起自己當年的風采,心
中帶著三分酸澀罷了。

  但是讓她、莫彬彬和姜楠都有點始料未及的。這韓國節目,在一路舉例「C
國少年運動員拔苗助長」的案例,一個個鏡頭掃過之後,居然……就是那麽巧,
毫無顧忌的,用諷刺的口吻,提及比對起了當年的薛小藝!

  國外節目口無遮然,又信息不通暢,並沒有搞清楚當年的事實,甚至就說薛
小藝是「和教練戀愛、結婚,主動拋棄了職業生涯」。

  那屏幕上妖嬈的閃過那些,也不知道這些韓國人哪里搞來的鏡頭片段,那個
浪里小蝶,薛小藝,那個昔日光彩奪目的泳壇小明星,配上曖昧的揣測,胡亂的
拼湊,惡毒的嘲笑……

  在閨蜜面前,薛小藝只能強顏歡笑,聳聳香肩,調整一下文胸的吊帶,灌下
一杯又一杯紅酒,表示自己不在乎。

  不在乎?

  元海的夜,依舊美麗。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但是元海的美麗,和領獎臺上的美麗,是不同的。這份惆悵,就連自己的閨
蜜莫彬彬和姜楠,都沒辦法徹底的體會。畢竟,她曾經,離開人類體壇至高榮譽
的領獎臺並不遙遠。盡管韓國人扭曲了幾個關鍵的事實點,但是大體上,那屏幕
中對自己的嘲笑,卻並沒有說錯:

  「在心智沒有生熟的年齡,她們做出了荒謬的人生選擇。」

  此情此景,真的,只有酒精才能讓她逃避一二了。

  她就這麽多喝了幾杯……才有了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中途,她其實也醒過來了,因為疼痛、不適和扭曲。

  但是酒精對於肢體、血管、骨骼、關節、大腦、神經網絡和內分泌系統的作
用並沒有消退,她又被粗暴和恥辱的奸汙,給生生推回無意識的夢鄉。

  ……

  痛苦、屈辱、絕望。

  仿佛是在夢中,又仿佛是在現實中。

  仿佛是被厭惡的丈夫的強暴,又仿佛是自己整個人生的悲劇。

  ……

  一直到自己也說不清是從昏睡還是昏迷中醒來,她的體感和對室外光線的判
斷,才讓她意識到:昨天的事,不是夢,此時此刻,已經是第二天的夜晚了。自
己可能已經昏睡整整一天了。

  然後,昨夜那惡心的回憶,就一點一滴一湖一海的奔湧到自己的眼前。

  她甚至記得,自己應該是被丈夫費亮,強奸,或者說醉奸了兩次。

  在床上一次,然後自己醒過來,又昏沈沈的昏過去,好像費亮良心發現,找
了熱毛巾來替自己打理身體,但是又可能是替自己擦身的時候,看著自己的胴體
又引發了他的欲望,忍耐不住又好像強奸了自己一次。

  也有可能是三次?

  似乎腦海里還有一個駭人恐怖的畫面,是費亮老師把自己翻過身來按在床邊,
捏著自己的手腕,讓自己的臀部卡在床沿上,用他那惡心的雞巴在自己雪白粉嫩
的臀瓣上侵犯進去,甚至磨破了自己的會陰。然後,她不停的呼叫喊罵,卻因為
酒精的緣故,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不過,也有可能是自己記錯了。又好像這一幕,是很多年前的事……不是昨
晚?

  ……

  她掙紮著攀爬起來,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臥室墻壁。

  那灰蒙蒙的墻壁上有一顆釘子,原本,這里掛著的是她和丈夫的合影。

  夕陽已經垂落了最後一縷紅暈,一彎半月升上來,月光灑到窗臺……

  自己失去知覺時是夜晚,此刻,卻是又近24小時後的夜了……

  一個人,昏睡了24小時?

  是因為昨夜那誇張的奸淫,讓自己的身體不堪承受,還是因為酒精,讓自己
沈睡了這麽久麽?還是說,潛意識里,自己恨不得就這麽睡著永遠不再醒來?

  掙紮著爬下床。

  房間里暖暖的,很溫馨、很寧靜,好像這里,昨夜並沒有發生殘酷不堪的事。

  鼻子有點酸澀。

  忍住,不要哭出來!

  她努力的調整呼吸,調整自己的記憶,調整自己的情緒……寧可讓自己相信,
昨夜沒發生什麽了不起的事。

  不哭,不能哭。

  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被……操麽?

  無論自己怎麽想,自己和費亮都是名義上和法律上的夫妻。昨晚……自己算
是被迷奸了?還是被強奸了?還是……只是在履行基本的妻子的義務呢?

  丈夫操妻子,天經地義。

  她努力的調整呼吸,調整自己的記憶,調整自己的情緒……寧可讓自己相信
昨夜沒發生什麽了不起的事。

  不哭,不能哭。

  不管昨天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麽,自己的身體,其實早就被那個男人奸淫到不
能再奸淫了,還是在最珍貴的年華,不是麽?

  身體歸身體,靈魂歸靈魂。

  她早就發誓,不會讓自己的心情和情緒再展露給那個男人看到。尤其是軟弱
的一面。

  ……

  她決定,先去洗個澡。

  ……

  薛小藝和丈夫現在住的這間房子,是在萬年嘉華城的六期小高層。

  從地段上來說,這里屬於新控江區,在老河溪市民眼里是郊區,但是新控江
區如今是省轄,再考慮到萬年嘉華城毗鄰省政府,六年的建設,也使得這一地塊
伴隨著C 國日益高攀的房價不停的攀升價值。到了今天,現實的講,對於河溪人
來說,能在萬年嘉華城這里有一棟房子,還是非常愜意的。

  何況,費亮買下的,是屬於六期小高層一棟167 平米的四室兩廳三衛的房子。
以他也不過是一個中學校長的收入來說,簡直可以說是大手筆了。

  而自從費亮和自己分房之後,薛小藝就一直用主臥,費亮則一直用另一側的
次臥,各有各的衛生間,這也算是這棟大房子給她們帶來的「方便」了。

  因此,這間主臥的衛生間,這幾年幾乎也只是她一個人在使用,她自然也妝
點的非常溫馨精致。里面的陳設器皿、瓶瓶罐罐都是女用的,寬大的衛生間的幹
區還有自己的衣帽架、置物架和替換內衣的抽屜。

  從米色的三層置物架上取下那個豆沙粉色的沐浴帽,這是從韓國帶來的,防
水、有彈性、布料非常輕盈卻又很可愛。戴上帽子,把自己一頭秀發裹的嚴嚴實
實的。鏡中的玉人她擰開淋浴花灑的龍頭,「淅瀝淅瀝」一陣陣漸漸趨向溫熱,
如同密雨一般的水柱噴灑出來,在淋浴房的防滑地磚上打出一片片絢爛的水花,
而那溫熱的霧氣又迅速蔓延開來,將整個淋浴房包裹得如同可以隱身的仙境。一
直到她轉入那霧氣,被那霧氣包裹,被那水柱沖刷,在她雪白嬌嫩的肌膚上形成
一道道流淌的水痕,就如同她整個身體都在哭泣。

  其實,她並沒有哭泣。她甚至也沒有那種身體被玷汙後需要不斷的用溫水沖
刷自己讓自己幹凈一些的矯情。她只是像平常一樣,讓水溫滋潤自己,讓肌膚上
的每一個毛孔享受這種溫度和濕度。擠壓出一些沐浴乳,輕輕的在兩只手掌間碾
開,從自己的鎖骨上抹上去,順著自己的肩膀開始向下,撫弄到自己的乳房,在
那一片柔軟和潤滑中將泡沫一股又一股的擠開,慢慢的飄在自己的全身。背脊、
腰肢、肚臍、臀瓣、私處、大腿……她喜歡一邊沖水,一邊不停的繼續擠壓那白
色的乳液到自己的身體上。這種洗澡的方法有點浪費沐浴乳,但是卻可以讓身體
有一種不會離開溫水和泡沫雙重滋潤的快感。然後,停下沐浴露的滋潤,用十根
纖纖手指,將那水流在自己的身體的每一個凹陷處引導出來,每一個凸起處擠壓
下去,一直沖刷到毛細血管充分的舒張。

  跨出淋浴房。從一旁的毛巾架上,取下雪白的浴巾,從脖子開始吸水,慢慢
的,一層層的,用那雪白、純棉的絨毛觸碰自己的身體,柔軟之外略略有一些幹
燥的摩擦感,將那溫潤的水液一層層的帶走。

  在一旁的衣架上取下灰色的丁字小內褲,從自己的纖纖長腿上跨過,讓那細
微的布料又親吻到自己的私處,再取下灰色的純棉文胸,將吊帶跨過肩膀,對著
自己的胸乳比對了一下位置,調節了一下罩杯,反手鎖上搭扣。將一件寬大的亞
麻家居服套上,再講一條亞麻的家居長褲穿上。對著鏡子,解下自己的浴帽,讓
秀發灑下來。

  鏡中人,依舊輕輕的散發著一陣晶瑩的光澤和霧氣,還有隱隱的芳香。

  打開門,走到客廳……

  客廳里也是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看月色,可能已經是晚上六、七點
了,費亮可能是出門了,還沒有回來?也可能是故意晚回來,是害怕面對自己?

  月光灑在客廳棕色的皮質沙發上,薛小藝沒有點亮客廳的吊燈,而是就這樣,
靜靜的坐在沙發上。

  她就這樣,平靜,沈默,甚至有點凝滯的等待著,月光灑在她的身上,仿佛
有一種魔力,讓她的思緒,漸漸的從碎裂回歸完整,腦海里的嗡嗡聲,也漸漸消
退,逐漸幻化成波瀾洶湧的思考和計算。

  她要等他回來,為這段「夫妻關系」掀開最後一章。

  五分鐘……

  一刻鐘……

  一小時……

  兩小時……

  月光更濃,夜色更沈,小區里漸漸燈亮,又漸漸燈滅……

  她依舊不開燈,依舊是平靜而沈默的坐在月光灑落的沙發上。月光依舊在沐
浴著她,她的身體和她的靈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哢噠」房門開了。

  「啪」客廳的燈被點亮了。

  儀表堂堂、身材依舊很棒的控江三中常務副校長費亮老師,躡手躡腳的走了
進來。他似乎張望了一下,才看到沙發上的薛小藝,他的眼神里閃過尷尬和惱羞
的驚懼,卻又馬上轉為一副溫柔、家常的問候,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小藝啊?你醒了啊?怎麽不開燈坐在這里啊……昨天……昨天……昨天你
喝多了。這會兒沒事了吧?」

  薛小藝努力的微微一笑,擡起頭,看著費亮,自己的丈夫。

  費亮眼神逃避了一下,究竟無處可逃,只好沖著她尷尬的笑笑:「小藝。」

  她沖費亮擺擺手,做了一個「請坐」的動作,努力讓自己用平靜的語調說:
「離婚!」。

  ……

  費亮的臉色白了一白,額頭上的青筋漲了一漲,竟是張口結舌了一下,並沒
有說話。

  她依舊說的很平靜:「房子歸我,剩余的房貸我還;家里的存款和其他財產,
一人一半。」

  費亮的眼睛里似乎沖入了一陣憤懣,他就大馬金刀的坐下來,似乎也在盡量
鼓舞自己的勇氣和智力,然後冷冷的開始回應她:「憑什麽?」

  「……」

  「這房子是我買的,家里的錢也是我賺的,你又沒工作。就算離婚,就算是
夫妻共同財產,一人一半,你憑什麽要房子?你不會不知道這房間值多少錢吧現
在?」

  「……」薛小藝看著他。

  「你該不是要開口說什麽青春損失費吧?小藝,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

  「……」薛小藝看著他。

  「你還是說……昨天晚上?你想多了吧,你一年多沒有履行夫妻義務了。這
是內地,你當歐美啊?玩什麽女權主義呢?一個做妻子的,一年多不和丈夫同房,
我說出去,誰都會同情我的。至於你在外面,還和別的男人來往,你以為我不知
道?你這樣的提出離婚,應該你賠償我才對。」

  「……」薛小藝依舊看著他。

  「哦,我明白了,你這是在要挾我?哈哈,你以為我會怕?」

  「說完了?該我說了?」薛小藝努力讓自己的優雅的、平靜的聽完費亮刻薄
挖苦,咬了咬嘴唇,輕聲說。

  「有什麽話,你說呀……」

  她悠悠的調整了一下呼吸,讓自己的胸脯又經歷一次誘惑的起伏:

  「第一,昨天晚上,我就當被鬼壓了,沒事。第二,我也沒要什麽青春損失
費,我不覺得我有什麽損失的。當年,是我自願的,雖然瞎了眼,但是仍然是我
自願的,我認!我自己的人生選擇,我自己負責。」

  「那你還說個屁啊?」費亮的臉有點蒼白起來,掩飾不住自己的惱羞。「離
婚可以,給你50萬,你搬走!別的你就別想了。」

  薛小藝輕輕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肩帶,依舊優雅性感:

  「我還沒說完呢。你就猜對了一件事:今天,我就是在要挾你。我的條件,
房子歸我,你的名字去掉,家里的其他存款、股票、理財我們整理一下,一人一
半。我想……你會答應的。」

  費亮的嘴唇都開始抽搐起來,把襯衫的第一顆紐扣解開,大口的呼吸了幾口,
又換上了不屑的獰笑著:

  「要挾我?你能要挾我什麽?你是小說看多了,還是網劇看多了?你是去要
舉報我貪汙受賄?還是舉報我生活作風問題?還是舉報別的道聽途說的扯蛋事?
你只管血口噴人,有證據麽?你什麽都沒有。你能要挾我什麽呀?你一個和我感
情鬧翻的前妻說的話,有人相信麽?有人在乎麽?」

  薛小藝點點頭,表示同意費亮的這種憤怒和判斷:

  「是,我是在要挾你。不過,不是你的那些破事。我知道,你單位里幹的那
些事,我沒有證據,你也一向保護的很好,紀委也好,公安也好,沒證據不會動
你。至於名聲麽,反正你現在系統里也混的尷尬,破罐子破摔,為了大幾百萬的
房子,你也說不定就熬下來了。我是不能拿這些事來要挾你。我也沒打算用這些
事來浪費我們的時間。」

  「……」

  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她要搏一搏,所以,她說的更加的緩慢,更加的
堅決:「但是,有一件事……你不能讓別人知道,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卻偏偏
知道了。」

  「你唬我?什麽事?」

  「我去年,聽到你和別人打電話了。」

  「……」

  「……」

  費亮氣極反笑:「你神經病吧?你聽到我打一個電話,什麽電話?聽到了什
麽?就算你聽到我打什麽電話,哪怕聽到我說,我殺人放火強奸搶劫,又怎麽樣?
你剛才自己都說了,沒有證據,紀委才不會管。你一個離婚的前妻說的,我分分
鐘說你誣告,說你撒潑打滾,說你和小白臉聯合起來破壞家庭。到時候,丟人的
是你!你不是要告訴我,你有電話錄音吧?你當這是諜戰片啊?我會相信麽?」

  「我是沒證據啊。」

  「……那你還說個屁啊。你聽到我打電話,我他媽的還聽到你打電話說要放
火燒了天體中心呢!」

  「你急什麽,你耐心點,聽我說完麽。我是說,有一件事,我聽到了,我沒
有錄音。但是,你甚至都害怕到,不能讓這件事被提起。我都不需要任何證據,
只要這件事我告訴別人我聽到了,你就受不了了。」

  「你他媽的是瘋了吧?」

  薛小藝輕輕的揚起頭,似乎也在賭什麽,一字一句的說著:「是你……幫陳
禮那個老流氓,逃出羅家村的。」

  「……」

  費亮的臉色「刷」的白了一下,額頭上的青筋爆了起來。

  薛小藝女人的細膩,讓她意識到,自己果然戳到了費亮的痛處,她說的更加
的慢,更加的篤悠悠:「你也別覺得奇怪,這種事呢,我本來不懂。不過,我一
個朋友,替我分析過這里面的是是非非。我是越聽越有趣啊。要不,我就把他做
的分析,說給你也聽聽?你自己聽聽,這個朋友分析的有沒有道理?」

  「……」

  「陳禮逃出羅家村,看上去是件意外……其實,這又是後面一系列事情的源
頭吧?」

  「……」

  「只有陳禮逃出羅家村,他才有機會『自殺』麽。」

  「……」

  「可是陳禮為什麽要自殺呢?那小鹿不是還活著麽?就陳禮那點事,貪汙受
賄,操縱比賽,算上強奸,撐死了十年,少一點說不定才兩三年,他真的那麽有
氣性,有必要自殺?」

  「……」

  「可是陳禮還是死了。他死了……老百姓不懂。上面……我說的不是市局紀
委,而是更上層的人……會認為他是怎麽死的呢?這里面是不是牽涉到很多人,
很多你根本不敢想也不敢得罪的人?」

  「……」

  「你別怕的臉那麽白。哈哈……我知道,你沒那麽大本事,策劃那麽複雜的
政治陰謀,你甚至都未必知道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呢,應該也是被人逼著,
參與了這件事。但是無論如何,是你,幫陳禮逃出羅家村的。有人,拿你當攪屎
棍用了一下,引起了所有的連鎖反應。因為沒有任何人,會認為,你這個窩囊廢
繡花枕頭樣的中學校長,會參與到這種事情里去。」

  「……」

  「那就一切都說通了……你幫陳禮逃出羅家村,甚至有可能就是你幫陳禮在
外面安排財產啊住宿啊什麽的,甚至還有可能就是你把陳禮的住所透露給『其他
人』。陳禮逃出羅家村,陳禮才能有『自殺』的機會,陳禮自殺,上面會認為
……是那個什麽茶黨或者石家的什麽人,弄死了陳禮。因為是陳禮舉報了那個什
麽叫石束安的大官。殺了陳禮,就是殺了證人,或者他們是弄死了舉報人,或者
他們是立威殺人。可這又不是舊社會,如果真有人做出這種事來,中央怎麽可能
容忍呢?所以,那個出事的石束安,本來都要放出來了,卻還繼續關著。什麽茶
黨的人石家的人,折騰了兩年多的『石束安無罪釋放』計劃,因為這點差錯,只
能無疾而終……是這樣吧?」

  「……」

  「看上去,是一個地方的小貪官小處長出逃自殺,其實背後,卻是圈套圈的
的陰謀詭計吧。」

  「……」

  「好笑吧,這麽大的政治陰謀,居然是你這個窩囊廢,被人利用的,拉響了
第一槍。難怪,你那段時間,魂不守舍的。我也真替你可惜,也不知道你是這麽
陷進去的。」

  「……」

  「你說,這種事,需要什麽證據麽?我,只要透一點風聲出去,那個石束安
的侄子,不是就在河溪麽?……很多人,本來就在琢磨這件事的人,都會開始往
深里想的,他們想啊想啊,想啊想啊,應該很容易就會想明白的。你費亮老師在
里面扮演什麽角色吧?」

  「……」

  「你說,到時候,你會是什麽下場?幫助正在接受調查的貪官潛逃,對抗組
織調查?哈哈,哈哈……那些人,能放過你?即使是另一邊,也不會讓你輕松過
關吧?你有後臺麽?有人會替你扛下這種事情麽?你肯定會被犧牲掉的,能不能
活下來都不一定吧。」

  費亮的臉色已經蒼白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惱羞,擡起頭,冷冷的
看著她,噴槍似的罵了起來:

  「你都在胡說八道什麽啊?一個『朋友』替你分析的?什麽狗屁朋友啊?啊?
這麽能編?是你那小白臉姘頭?……哦,我知道了,是你那多管閑事的小叔薛複
山吧?操你媽,一個警察辦案,人不人鬼不鬼的,學人家玩陰謀論……警察辦案
要證據,他難道不懂麽?……小說看多了吧?腦補那麽多故事。你覺得,我會怕
這種無厘頭的事?……再說了,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賤,這麽不要臉了?」

  但是,費亮閃爍的眼神卻出賣了他,他轉移話題的目的也被薛小藝察覺了。

  薛小藝微微一笑,輕輕的靠後坐了,轉過頭,看看窗外的月亮,又回過頭,
讓自己盡量優雅的笑了笑:「我賤不賤,要不要臉,管你什麽事?我那個朋友是
什麽人,又管你什麽事?我再說一遍,離婚,我要房子。」

  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她甚至想過,費亮會不會惱羞成怒兇性大發對自己不
利,但是……某種程度上,她又覺得沒什麽可以怕的了。

  夫妻,已經走到末路。

  薛小蝶,也已經走到末路。

  她,要麽,掙紮著走出來。

  如果不能,她和死了,又有什麽分別?

  而且,她還是多多少少了解費亮的,她就是賭他不會有那個勇氣的。

  河溪城的月光依舊……

  一對夫妻,就這麽坐著,面對面冷冷的坐著。

  房間里,仿佛越來越冷了。

  夜深,人靜,月半彎。

               (待續)
2020-6-24 19:16#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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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77)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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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77回:楊詩慧,記憶碎片

  河溪城的另一角,溪花苑。

  夜深,人靜,月半彎。

  楊詩慧穿著蓬松的天鵝絨睡衣,迷離著一對略有些倦意的睡目,抱著睡褲下
兩條細潤的長腿,坐在自家臥室那長長的淺藍色飄窗的窗臺上,優美的線條剪出
迷人的廓影。玉人纖體,月光窗欞,仿佛是一副詩意畫卷。

  何況,她的眼角,還有晶瑩的斑芒,似乎是淚。

  這扇臥室飄窗有兩米多長,當初選擇這套房型,這也是吸引了她和丈夫的主
要特色之一。溪花苑的建築商也深諳這種都市小資情調,把這飄窗的延展窗臺設
計的足足有兩米長、一米寬。鋪上灰白色的羊毛毯,在窗格上掛一盞鐵藝香薰蠟
燭燈,支起墨綠色的遮光窗簾,讓一段昏暗的月色灑進來;用自己被室內的暖氣
熏的紅撲撲卻依舊粉嫩的臉蛋,貼在那冰冷的淺藍色的窗玻璃上感受涼意,將自
己的雪腮壓出一些印痕來,仿佛就是在親吻室外寒冽卻清爽的空氣。

  她的丈夫言文坤,已經睡沈了。可能最近文坤是累了;也可能是自從那次自
己在言文坤的新奧傳媒成立儀式上的失態之後,夫妻關系有些緊張;今天晚上,
兩個人並沒有做愛就各自入眠。言文坤還是疲勞得打起了呼嚕。

  " 呼……" 、" 呼……" 、" 呼……"

  枯燥而沈悶的鼾聲,從那個自己愛著的男人的鼻腔中消磨著夜意,靜靜的房
間,昏黃的月色,微醺的空氣,冰冷的飄窗。楊詩慧睡不著,才一個人在窗臺上
坐一會兒。思緒卻已經仿佛在時空之外。

  ……

              "我是被強奸的"

  " 我的第一次,是被強奸的。"

  她只有才非常偶爾的時刻,才和丈夫,還有和最要好的閨蜜安娜,說過這個
" 秘密".但是關於這個秘密的細節,她卻從來不曾和任何人說起。

  對於丈夫,對於閨蜜來說,肯定認為她是因為羞恥或者憤懣,不肯說;閨蜜
是體貼,丈夫是憐惜,也就給了她空間不去追索那些細節。但其實,這對她自己,
卻是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是她不肯說細節,而是因為沒有細節可以描述;不僅僅是因為往事不堪回
首,而是,她真的……不記得了。

  是的,就是記不清了!

  關於那一夜,有很多紛繁複雜卻邏輯混亂的記憶碎片,交織著酒精對大腦的
摧殘和疼痛對肉體的淩辱,還有支離破碎的聲音和前後顛倒的時空感。有時候,
那段記憶似乎是從一個A 點到B 點,再到C 點。但是偶爾再次回憶起來,卻好像
是A 點跳躍到C 點,B 點只是自己的腦補似的。

  有時候,內心深處會蕩漾起一陣窘迫和惶恐,她甚至不是很肯定,自己,真
的是被" 強奸" 的麼?還是說,自己根本沒有被強奸過,所謂的強奸,只是自己
大腦欺騙自己的謊言?那術語怎麼說來著?自己給自己的心理暗示?有沒有可能,
自己從來沒有被強奸過?那只是一次羞恥汙濁的賣淫?

  自己真的……記不清了。

  那年,她十七歲。

  她是赫州人。赫州港是港口城市,毗鄰首都,是河東省的省會,也是河東省
最繁華人口最密集的城市。不過大城市都有城鄉結合部,其實她,只是來自赫州
郊區一個叫崧橋的小鎮上一戶普通的工人家庭。

  她童年的時候,韌帶就特別柔軟,父母也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可能是太盼
望家里有人出人頭地,又沒有足夠的人生規劃所需要的知識儲備,也可能是文化
層次不高,迷失在不切實際的名利幻想之中,就因為她從童年起,身材體態就算
是比較輕盈柔軟,父母居然聽了幾個教練的調唆,讓她去少體校練體操。這簡直
是紀錄片看多了,以為把小女孩扔進去吃點苦頭,幾年後就能出個像穆顏、伏詠
蘭那樣的世界冠軍。

  她的體育天分其實有限,體操並沒有練出什麼成績來,甚至連區少年隊也屢
次落選。到了初中畢業時,文化課更已經拉的一塌糊塗了,也不太可能考上縣里
的重點高中。父母卻還不死心,居然替她報名上了一家中專大專連讀的所謂" 藝
術職業學校" ,那意思大概是體操不成,就練舞蹈吧。其實,這種地方上的野雞
專科學校根本也不能算個正規藝校,連個像樣的師資隊伍都沒有,更別說專業的
培訓和就業體系了。

  那時候,她所在的這所學校里的校領導和老師,就常常帶著一些" 外向" 一
點的女孩去外面接點活。當然大部分也就是一些露骨一點的商業演出。但是這種
學校的師生," 自尊" 兩個字是談不上的。一來二去,也會有個別校領導和教師,
甚至社會上的皮條客,常常誘惑著這些畢竟還青春年少卻多少有點" 才藝" 的小
女孩,去參加一些服裝暴露一些甚至帶著一切性暗示的節目,偶爾的,甚至會去
首都的一些娛樂場所表演,或者,有一些更加不可為人所知的事……當然,基本
上也要女生情願才行。赫州不是築基,是毗鄰首都的大城市,講究個社會主義精
神文明,何況,大家也都是為了錢麼。

  楊詩慧卻不是那種風格的,雖然知道自己體操、舞蹈都不可能練出來了,但
是到底也小姑娘臉嫩,有著基本的廉恥心,是不太參加學校里的這些所謂的" 勤
工儉學" 或者" 社會實習" 的。但是,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拒絕。總有那麼幾次,
也免不了稍微拋個頭露個面,穿上一兩件略微襯托身材一些的緊身服或者表演服,
跳一些其實很拙劣的表演舞什麼的。或者偶爾的,也會被逼無奈卻不過情面,出
席一些不知所雲的酒局。不過,也僅限於此了。

  那天晚上,自己的記憶已經模糊了……但是大約的情況應該是,學校的教導
主任本來是約了專三的一個最是高挑漂亮的師姐,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酒局。但
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硬是要約上自己,居然還要自己冒充那師姐的親妹妹。這
麼多年回憶起來,自己和那個師姐長的並沒有什麼相像的地方吧?為什麼要冒充
姐妹呢?

  酒局是在赫州港務辦的招待所,主要的客人是一個被介紹為" 知名功勛教練
" 的,皮膚很黑的男人,看上去都五十多歲了,卻是笑嘻嘻很慈祥。酒桌上的人
看著也都是有頭有臉的,自己學校的教導主任居然連桌都上不去,只有自己和那
個師姐在陪著喝酒說笑,還有兩個不知道是赫州哪家大學的學生會幹部之類的女
生,跟著一起小鳥依人的和幾個客人聊天打趣。

  氣質清純的女學生讓酒桌上吹拂起了清新靚麗的青春氣息,也把每一個男人
都逗引的開朗又慈和,其實一開始,那天的氛圍並不太讓人厭惡。

  那些記憶碎片真的都很支離,就連那個" 知名功勛教練" 的模樣,在自己的
記憶力,也是模模糊糊的,旁邊還有一個領導幹部模樣的人,好像是赫州體委不
知道教委的什麼大領導。還有一兩個陪客,這麼一大幫人,夾雜著五、六個女學
生,席間說笑的一開始似乎也是正經事,出國啊,深造啊,建隊啊,比賽啊…
…然後就說是給這位教練送行,也不知道是要去哪兒。

  真的記不清了。

  唯一確定的,只有……那個人的臉,她卻一直記得。

  就是在酒桌上,坐在她和師姐對面,是一個年輕人,充其量也就是二十多歲,
穿著一身非常帥氣的高檔白襯衫,沒有戴領帶,他把袖口卷了起來,露出手腕上
的鉆表,而比鉆表更加吸引眼球的,還是他青筋虬涇粗獷性感的手臂,顯得特別
的性感,肌膚好像是特地曬成某種古銅色似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 大哥哥" 給了楊詩慧某種親切感。那個男人就這麼
很大方安靜的坐在那里,不時露出友善、熱情的微笑,偶爾也會和酒席上的賓客
們交談幾句,而他射過來看著自己這對" 姐妹" 的眼神,卻是溫柔的,一對眼睛
似乎會說話,似乎在安慰著自己的師姐和已經局促不安的自己。偶爾的話題遠離,
他甚至會體貼的在席間拉回一些她們幾個小姑娘能聽懂的話題來緩解尷尬。

  然後,就是被灌酒。她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紅酒?啤酒?白酒?洋酒?只
是記得最後,還是對面那個男生,阻止了大家對她們兩個的酒精澆灌。

  也可能是自己喝了啤酒之後再喝了半瓶紅酒?也可能自己只喝過紅酒?真的
記不清了……

  然後,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個過程,自己就躺到了招待所房間里的大床上
……

  可是有時候又覺得,好像在那之前,自己還洗了個澡?本來覺得還挺美滋滋
的。

  接著,好像那個" 老教練" 就進來了。

  接下來的細節在她的腦海里,又開始變得很混亂。

  老教練好像一開始說了很多話,叫她們" 要保護好自己" 、" 要開闊眼界" 、
" 年輕人最難越過的關卡就是得失心" ," 有什麼事情,可以提我的名字……伍
……"

  伍什麼來著?那是肯定記不清了。

  她其實已經醉的糊里糊塗,但是師姐好像還有幾分清醒,甚至好像湊了上去,
說……" 謝謝老師".

  然後,記憶就徹底混亂了。

  調戲,撫摸,猥褻,親吻,拉扯,逃避……

  她已經記不清那天晚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細節,然後,那個" 知名體操教練
" 滿口酒氣的舔她的師姐的臉蛋,然後一邊說了很多話,但是又不記得具體說了
什麼。

  後來回憶起來,那位師姐肯定應該是迎合的,想起來,那師姐可能早就知道
那天晚上會發生什麼事。但是她,真的被嚇壞了。

  她哭,她踢,她用手抓,她的衣服卻依舊一件一件被脫掉,連少女的文胸和
內褲都被脫掉,白玉一樣的處女身體,最終徹底的裸露出來,被那個老男人一點
一點的淫玩。

  好像那時候,師姐還抓著自己的手臂,叫自己" 放松,放松……妹妹,放松。
"

  她拼命的哭喊:" 我不是你妹妹!我不要!我不要!" 在掙紮中,她不記得
自己做了什麼,可能是踢到了那個老男人的什麼地方,也可能是把誰的皮膚抓破
見了血。

  也不對,好像這一段也是自己幻想出來的……自己也許,就是很小聲的推辭
說" 不要、不要" ,自己好像嚇壞了,根本沒怎麼敢反抗?甚至好像自己嚇得當
場就順從了?

  然後,記憶中更是一片顛倒混亂。

  好像,是教導主任來了,那個領導也來了,好像是那個老教練很生氣,但是
又好像不是的,好像他生氣的是" 到底怎麼回事?" 、" 什麼意思?" 、" 這女
娃……不願意?" ," 你們當我什麼人?" ,又好像這一切也沒發生過,只是自
己喝多了被猥褻被淫辱時的幻覺。

  ……

  人物是怎麼出出進進,自己真的迷糊了。

  接下來這段,這麼多年,她卻更加的懷疑,是夢境,是幻覺,還是真實……

  唯一可以的肯定的是,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順序,那個男人……來到了自
己身邊。

  那個白襯衫袖口挽起來的大男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和自己單獨在床邊,師
姐、教練、主任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自己半裸著身體,乳房已經赤裸,只能用被
單裹著,那個男人,對著自己微笑,很禮貌,很溫柔,很友善,像是一個大哥哥
對著小妹妹心疼的慰問:

  " 你不是那姑娘的親妹妹?" " 你不知道今天來做什麼?" " 看來是老馬想
糊弄我了。" " 你叫什麼名字,幾歲啦?"

  這個環境下,她幾乎是本能的在這個男人面前瑟瑟發抖,甚至好像找到了一
點點的依靠,拉住了這個大男生的手臂。

  然後,這個大男生,繼續是溫柔的,友善的,說出來的,卻是讓她顫栗的話:

  " 可是,伍老師都已經來了。他是難得才給我這個面子來這種場合的。他是
個好人,他為我們國家做過很多貢獻,做過很多好事,他只是想得到一些年輕人
的崇拜、溫柔和回報。他也應該得到的。"

  " 小妹妹,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 對,就幫我一個小忙,那就是,和你
姐姐一起,繼續安安靜靜的,陪陪老師?" " 然後,乖乖的,讓伍老師……操你?
"

  " 操你" 兩個粗俗的,恐怖的,驚悚的詞語,從這個男人嘴里蹦出來,仿佛
是那麼溫柔、紳士、體貼,理所當然。充滿了一種淫魅的荒謬。

  " 你別怕,你別怕。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她妹妹,我知道你不願
意的。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事情會這樣。但是我不想讓大家不愉
快。伍老師是個好人,他不應該承擔強奸這類的罪名。他也不想傷害誰,我也不
想傷害誰……小妹妹,你乖一點,我會補償你的,好麼?"

  她真的嚇壞了。

  就是這麼荒謬,這個文質彬彬、器宇不凡的" 大哥哥" ,就好像是在溫柔的
和自己談心一樣,和自己說著完全不可理喻的話,提出瘋狂的要求。

  他說的很溫柔,很紳士,但是那種恐怖,卻給了她靈魂深處的震撼。雖然眼
前的這個男人,連語調都特別的溫柔體貼,但是她就是意識到,一種無可擬比的
危險。

  然後,他就這麼笑著,很禮貌,很溫柔,很友善,撩開遮擋的床單,讓自己
再次赤裸,握著自己兩只纖細的胳膊,按在床頭,另一只手,捏著自己細嫩的,
從未給男人觸碰過的乳頭,然後開始……

  拼命的扭動……

  自己疼痛的瘋狂的哭喊,他卻依舊拼命的扭動……

  直到自己的胸腔感覺都要扭得皮膚全都裂開來……

  可憐自己那個地方,是如此的細膩嬌嫩,卻成為了這個男人指掌間施暴的良
好著力點。

  她哭,她怕極了,她疼急了,她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男人會在那種敏感的
部位,給於一個十七歲的女孩那樣的淩辱和攻擊。她甚至連失身被奸汙都不怕,
卻被這個男人那一邊溫柔的說話,說出來的卻是可怕的說法,一邊接近野獸一樣
的動作嚇壞了。

  " 嗚嗚……"

  她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是點頭表示同意,還是瘋狂的哀求這個男人放過自
己,不記得自己是默認了命運的悲哀,還是開始和這個男人討價還價?

  自己說了什麼完全忘記了。這麼多年了,只有那個男人的話語,依舊繚繞在
她的腦海:

  " 不,你沒肯……小妹妹,你現在只不過是怕疼,你想求饒,讓我先停下來。
你並不服氣。你想逃跑,你想報警,你想拖延。我知道我知道,我都明白的,我
也很理解你……你很可憐,其實,你是被騙的。回頭,我一定找你們校領導,給
你出氣。但是我說了,伍老師,是絕對不會強奸女孩子的。我也不能讓伍老師承
擔這種風險,我也不想伍老師在這個情況下有什麼不愉快。我會給你三千塊,你
開開心心的收下來,好麼?三千塊,夠你半年的零花了。"

  溫柔的語調,卻絲毫不停止的淫辱淩虐,自己那嬌嫩的乳房仿佛要被撕裂開
來。

  好像是鉆心刺骨的疼痛,又好像是恐慌之後的哀求。

  ……

  那之後,她的記憶就像進入一個黑洞,完全陷入了一片漆黑。

  她這麼多年來,一直告訴自己,自己是被強奸的,自己是被強奸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腦海里,搜索不到哪怕一小段的片段,關於自己
是後來怎麼被強奸的?自己拿了錢了麼?自己是願意的麼?自己其實沒被強奸,
而是一次所謂的援交麼?

  她並不肯定。

  後來,自己究竟是怎麼終於被強奸的,甚至是不是和師姐一起和那個老男人
睡覺的,自己都不記得了。那個奪走自己貞操的老教練的嘴臉、軀體,她都沒有
了任何記憶,腦海里關於這一塊,一片空白。

  但是那個男人,那個穿著白襯衫,卷起袖口,文質彬彬的男人……她卻記得
很清楚。

  他的微笑,他的表情,他的語調,他的聲音。

  她不敢去想象這個男人是誰,什麼背景,為什麼要做這些事。

  一度,她都懷疑自己的腦子出了什麼問題。自己是得了某種精神疾病,所有
的關於這段的回憶都是假的,是自己的大腦編造出來的。自己可能從來沒有被強
奸過。自己的處女可能只是一次普通的物理傷害。否則,怎麼都解釋不了,那個
真正強奸了自己的" 伍老師" ,自己的腦海里怎麼一點畫面都沒有了呢?

  可笑吧……自己是被強奸的,可是自己是被誰強奸的,自己居然一點都不記
得到了。所以有時候她真的很懷疑,自己一直在騙自己,那天晚上,最後自己是
肯了,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場荒誕的援交賣處。所謂的強奸,是自己編造出
來安慰自己的一個故事而已。

  只有那個男人……那個穿著白襯衫,卷起袖口,文質彬彬的男人。會不會,
連這個男人,都是自己的大腦編造出來的鬼魅,從來不曾存在於現實世界呢?

  ……

  丈夫在床上似乎翻了個身。

  丈夫的呼吸又濃了。

  丈夫的眉毛,丈夫的眼簾,丈夫的鼻尖,丈夫的發梢……

  這麼多年過去了。

  自己有了愛人,有了房子,有了合夥的俱樂部,甚至自己的愛人都有了事業
的重大突破……

  忽然,她才發現,那個記憶中的男人是真實存在的,而且居然,又走近了她
的生活。

  那個人……叫宋夏。而且和丈夫的事業居然有著那麼密切的關系。

  宋夏……

                             【未完待續】
2020-6-30 20:5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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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78)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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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作者: hmhjhc
2020-7-4發表於SIS001



                       第78回:周衿,舊日名門

  「……誰是宋夏?」

  「哈哈,我們衿衿打聽的事,真是越來越高端了啊。嗯,嗯嗯……嗯……?」

  河西衛視當家花旦、雙語訪談節目「依然相約」主持人、有「河西之蘭」之
稱的現代知性女性,也是世家名媛的代表,其實也只有二十六歲的卓依蘭,蜷在
休息用的短絨布藝躺椅上,輕輕的品了一小口茶幾上仿哥窯蓋碗里的茶汁,調侃
咕噥了一句之後,盡力向著半空中,拉伸著自己兩條無暇的藕臂,伸了一個酥暢
的懶腰,甚至發出一陣都不符合她身份的「嗯嗯嗯……嗯」,勾魂攝魄的聲音。

  這伸懶腰時的嚶嚀嬌聲,從卓依蘭的胸腔里發出來,仿佛把小小的SPA 休息
室里的空氣都熏香、溫暖、浸潤了。

  她身上穿著一套白色的綢緞浴袍,那浴袍只在腰間用兩根腰帶紮一個蝴蝶結,
盡管那酥胸的凝脂瑩雪被遮擋了個嚴實,但是卻遮不住那呼之欲出的峰巒秀色;
粉白色的絲綢柔若蟬翼,附在她曲線玲瓏的女體上。她的眉梢眼角,依舊殤軟,
似乎還在半夢半醒之際;而這個有點誇張放肆的懶腰,讓她的肌肉、骨骼、關節、
肌膚,全都拉伸開來,扯出一條更加迷人的蜿蜒曲線,從她蔥蔥指尖的光暈,越
多多少山巒,伏下多少盆地,一直到她和田玉石一半的晶瑩腳趾上。

  周衿也穿著同樣款式的浴袍,躺在旁邊的另一張躺椅上,斜眼覷著眼前這幕
艷色,居然有點走神,甚至連卓依蘭說得什麼,都沒有聽得特別清楚。她意識到
自己有點失態,輕輕的甩甩頭,要把腦海中都有些開始淩亂荒唐的的念頭甩開。

  因為自己腦海里剛才一閃而過的那些念頭,實在是有點莫名的淫蕩羞恥:

  「如果有一個男人,能睡到蘭蘭這樣的女人的身體,那該獲得多麼強烈的快
感啊?」

  「如果蘭蘭嫁人了,回到家,穿著浴袍的這幅模樣給她老公看到,就算已經
睡過1000次,恐怕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會想著再睡她1001次的吧?」

  「蘭蘭的腿,怎麼能那麼細呢?大腿根都這麼細,真不知道,如果有男人,
可以用自己的那東西,去插到蘭蘭的兩條這樣的腿當中,那該是什麼樣的感覺啊?」

  「如果我把蘭蘭,弄給那個人……玩,就算是他,也會滿意到醉過去的吧。」

  「不對,我幹嘛要把蘭蘭弄給他玩?可惜,我不是男人,否則,就算是會被
判刑,現在,都不如我去強奸了蘭蘭算了。」

  她腦海里,電光火石的閃過這些亂七八糟毫無邏輯卻春意盎然的念頭,甚至
都開始懊惱自己不是男人了。

  這也不能怪她荒唐,河溪城、河西省,乃至整個C 國,甚至不論男女,有幾
個人,可以有這種機會,近距離觀賞到「河西之蘭」卓依蘭的這幕浴袍胴體的艷
色呢?

  兩人身上這身白色的絲緞浴袍,是這家叫「香庭」的女性SPA 會館為貴賓準
備的,每一套都是新制,卻只使用一次。周衿自問自己的身段也有過人之處,也
算得上冰肌玉骨,但是同樣SPA 過後,同樣的衣著,就這麼看著卓依蘭,她都忍
不住,有些漂亮女人最敏感的那種「自愧不如」的感慨。

  仔細想想,這或者不僅僅是身材樣貌的問題。

  和自己比起來,卓依蘭的身上,是有一種更加誇張的女性最原始和天然的魅
力,她每一寸的起伏,似乎都是精心設計過的雕塑,關節、骨骼、肌理,都被那
單薄絲滑的布料,包裹得纖毫畢現。當然,也包括了乳尖頂起的顫巍巍的豆蔻,
玉趾勾出的婉轉輪回,彈翹健美的渾圓臀瓣,甚至隱隱的,還有她臀胯間那條似
有若無的美妙駱駝趾。都有點似乎只有傳說中才有的東方女性最佳線條的意味。

  但是,更重要也更特別的是,卓依蘭這個女孩,就是有這種奇怪的「味道」。
她就這麼穿著浴袍,就這麼躺在躺椅上,就這麼伸著懶腰,就這麼和閨蜜調笑,
甚至在伸懶腰打哈欠……她的身體上,她的背影里,她的氣場中,卻隱隱依舊有
著「河西之蘭」的某種絢爛光暈。

  她是小女生,是性感逼人清純靚麗的出浴佳人,是嬌俏慵懶嘻嘻頑皮的閨蜜,
也許,她在周衿的身邊,可以扮演片刻的和她原本的人設不太協調的天真和放松
……但無論如何,無論何時何地,她,依舊是卓依蘭。

  這種混雜了本色光環的唯美,再加上女體天然的性感誘惑,給任何人看到,
不論男女,真會讓人贊嘆造物的鬼斧神工。

  當然了,這家叫「香庭」的SPA 會館,在河溪城里也算小有名氣,只對女性
開放,服務品質還是有保障的,對於隱私的保護更是重的中之重。這一幕屬於卓
依蘭的浴袍艷色,除了同樣躺在一旁的周衿,是絕對沒有其他人可以欣賞到的。

  「香庭SPA 」其實是香釧中心的副業,就位於香釧中心三號裙樓的二樓,規
模很小,一共才18間套間。來這里做SPA 要提前兩周預約,所有服務人員技師都
受過很專業的培訓。這里非常嚴苛的只接待女賓,據說,也會在客人要求下提供
男性技師給女性做服務的項目,當然了,這一類服務,恐怕更多的,是屬於河溪
城內另一類尋求短暫放松的貴婦名媛才會點單的項目;至於剛才給周衿和卓依蘭
做服務的,當然是20多歲的小女生,溫婉、清純、安靜,手法專業輕柔……她們
不會推銷任何東西,也看人眼色要不要和客人攀談,任何時候,客人一個眼神一
聲咳嗽,她們就會知情識趣的噤聲。而SPA 項目過後,客人在休息室里休息,她
們更會遠離絕對不會來打擾。

  其實以前,卓依蘭就約周衿來香庭消費過一次,但是這里的客單價不低,即
使是最普通的臉部肌膚緊致理療,也要小一千;按照周衿和卓依蘭相處的原則,
她不太願意每次讓卓依蘭請客;卓依蘭也會守著兩人相處的分寸,看出來周衿的
經濟條件不適合這里,也就不再約了。

  而今天,事過境遷,賓主卻易位了,是周衿特地請自己這個「秘密閨蜜」,
再來這里放松放松,聊聊天,也許,也可以通過這種聊天的過程,證明一下「自
己,已經不是昔日的自己」了。

  ……

  自己,已經不再是昔日的自己了。

  比如,除了請客SPA ,她甚至都開始問這樣的問題了:「蘭蘭,那個五環基
金的宋夏,究竟是什麼來頭啊?你一定知道一點內幕吧?」

  以前,她對這些政商秘聞,是根本沒興趣的。但是現在,和卓依蘭出來SPA ,
這樣的事,這樣的人,居然已經成了她不經意間會向卓依蘭請教的話題。

  而聽到卓依蘭的調侃,「我們衿衿打聽的事,真是越來越高端了啊」,她並
不覺得尷尬,反而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得意和滿足感,仿佛登上了高山,不經意看
到了遠處的風光。

  老實說,以她昔日的身份,就算有種種生活和工作的煩惱、成就,她的生活,
是根本沒什麼立場,找卓依蘭這種高高在上直達天際的河西之蘭有什麼請教的。
她可以和卓依蘭傾訴所有的事,卻不可能有什麼具體的交集。她和卓依蘭,兩個
人是因為一次偶然的落水救人事件,才成為跨越階級的密友,但是現實世界的身
份,卻差的太遠了。難道,她一個水上中心的小助教評單位里先進,和房東墨跡
房租,還能向卓依蘭這種天天和C 國一線政商高峰人物打交道的過程中,請教什
麼經驗?

  兩個人其實是以某種年輕人的特有智慧,在故意回避這種落差,但是也都心
知肚明這一點。當然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也更容易讓兩個人徹底放下心防,
保持某種更加純潔的友誼。

  但現如今,一切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經過各方勢力的運作,周衿已經從小
小的水上中心的助理教練,成了美女研究生,又從舊西體公司的職員,成了核心
骨幹,再到新西體集團外派到屏行執行委員會的成員,一躍成為了屏行國際奧林
匹克俱樂部的代理首席執行官,雖然還特地加上了代理兩個字,卻已經有些一方
人物的意思了。她手上的項目,是在河溪城漸漸遠近聞名的「屏行會所」,項目
的背後,不僅有著西體集團、晚晴集團、河西省體育局、河溪市體育局、河溪市
國資委、溪山旅遊局、屏行區委等各方的利益博弈,甚至隱隱還有河西「省市之
爭」背後的驚風密雨;在過去的三個月,屏行會所已經燒掉了好幾個億,如今各
個管理執行部門的雛形已經搭建起來,一些場館和套間已經開始試運營……就連
向周衿「匯報工作」的人,也越來越多,她甚至都開始招聘自己的第二個助理了。

  自己,已經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無知的省跳水隊的助理教練,而是西體集
團外派後成長起來的白領麗人,屏行會所名義上的CEO ;雖然離開卓依蘭的世界
還有距離,但是自己,自己關心的話題,已經開始和卓依蘭有了交集。

  周衿還在呆呆的出神,卓依蘭卻已經側過身子來,依舊帶著SPA 後的酥軟口
齒:

  「你又是怎麼想到,過問宋夏的背景呢?」

  周衿回過神來,聳聳肩膀解釋道:「他是五環的理事長,五環是西體的第一
大股東,某種意義上,他也算是我們屏行會所的投資人之一麼,我當然感興趣了。
而且我在屏行燒了相關單位不少錢……有點擔心各方面的想法也是真的。」

  卓依蘭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這我也聽說了,你們屏行據說是搞得挺好的。
我們臺里體育頻道已經去掃過鏡頭了,體育頻道的老蘇很激動,說『可以成為C
國體育專業度假村的典範,放到國際上都領先』,聽說,就連紅土場地的用土,
你們都特地去歐洲進口?」

  卓依蘭這一問,更是問到周衿的心坎里去了,她確實想在自己這個有身份的
秘密閨蜜面前炫耀兩句:

  「嗯,我也是就和你說說。一開始,我也是心慌的,花那麼多錢,把一個度
假村搞的跟專業賽事場地甚至紀念館似的,值得麼?後來麼,也漸漸就想明白了,
既然都一不做了,那就二不休,走兩步停兩步更要糟。我知道,很多人在背後說
風涼話,說我們是亂花錢,好大喜功,花錢多千夫所指麼,說不定還造謠我們貪
汙了多少多少錢,等著看我們跌跟頭的好戲呢。我現在反正已經成了別人眼里的
敗家子了,如果在這個時候怕了,停下來,那就是敗家子加上可憐蟲了。所以,
現在我也懶得理他們……我公出公入的,怕什麼。其實蘭蘭你要是有時間,可以
私下來我們屏行看看,不是我吹,真的很不錯。我自己有時候在里面走走,感覺
都挺驕傲的……嗯,你要是來玩,你放心,我不讓別人看到,就帶你到處走走看
看。」

  她說的如此誠懇,卓依蘭也認真的點了點頭說:

  「行啊,我可以來看看,這沒問題,如果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也沒問題。
其實,我本來還擔心,你今天找我,是會問我許紗紗的事呢?」

  許紗紗……的事?

  周衿一楞,這才意識到,卓依蘭從頭到尾,居然在提防這件事。

  她的臉蛋又忍不住臊紅了一下,甚至身體都稍稍僵直了一下。她倒不是羞愧
於卓依蘭的警告,而是羞愧於,自己,居然壓根就沒想到這一層。

  是啊,在過去的兩個月,雖然公眾還沒有任何意識,但是關於「里昂房卡事
件」已經是暗潮湧動。這個暗潮下,隱隱藏著對許紗紗山雨欲來的攻擊,這在一
個小圈子里已經不是秘密。而卓依蘭采訪Sam Baldwin ,把「里昂事件」推向了
另一個輿論高峰。為了這個,許紗紗這丫頭,已經是方寸大亂,繞著彎子,求過
自己,探聽石川躍的口風。

  甚至就連石川躍,都有人在傳,因為這次事件,他要倒大黴。

  而對周衿來說,自己和石川躍,早就綁成了一個密不可分的利益共同體,自
己對許紗紗這個親手被自己坑害的小師妹,又何嘗不懷有愧疚和同情呢?

  但是……自己卻壓根,從頭到尾都沒想過,透過自己的這個秘密閨蜜,去做
點什麼,為許紗紗或者石川躍解圍或者洗白?

  奇怪了,自己怎麼一點這種念頭都沒有呢?

  是不是在內心深處,自己其實也不是很抗拒,看到許紗紗就此名譽掃地、淡
出國家隊呢?再往深層里想,自己甚至是不是有點那種嫉妒,不願意看到許紗紗
即是石川躍奸玩淫辱的清秀少女,又是他爭名奪利的鋒刃利器呢?

  她的內心,被道德感小小的刺痛了一下。

  當然,她也已經訓練出了某種本能,迅速的回到放松的姿態和神情。

  「你想的好多啊,我就找你放松放松不行啊。至於你的工作上的事,我才懶
得過問呢。」想了想,似乎不甘心,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而且,我相信紗紗。
無辜的人就是無辜的,清者自清麼。不就是一張房卡麼,沒影子的陰謀論而已。」

  卓依蘭「哦」了一聲,依舊是眼波流離慵懶,仿佛心不在焉:「清者自清麼
……哈哈……」又翻過身來,支著下巴看著周衿:「行。我就是挺很反感朋友們
找我玩,是為了我工作上的事。我這個人分的很清楚的……」

  「嗯……」

  「你不是要問我,宋夏的背景麼……」

  周衿微微一笑,知道卓依蘭是在暗示給她,設立了一個「界限」,但是她確
實不願意和卓依蘭討論許紗紗的里昂事件,也就回過了顏色,順著臺階下來挽回
了話題:

  「對啊,蘭蘭你肯定知道,這個宋夏是什麼背景,為什麼各方面都那麼賣他
面子,就算是宋旗兵司長的堂侄,這也太誇張了吧。我是問過丁穹那個胖子,他
說的太神秘兮兮了,我也不太懂也不太相信。要不……你和我說說?」

  「嘻嘻,你的那個小胖子『朋友』也是個萬事通。行,你請我SPA ,那姐姐
我,今天就給你開開課,講講這個宋夏和宋家人吧。」

  「好呀。」她點點頭,倒是很認真的開始聽。

  「嗯,從哪里說起呢……」

  「……」雖然周衿猜到卓依蘭肯定知道這個宋夏的背景,但是沒想到她居然
還要醞釀一下怎麼開口,一副很慎重的樣子。

  「就這麼說吧,你們家石頭呢,我和你說起過,他的叔叔叫石束安,如果不
是違紀違法,就是外交部的骨幹副部;至於他的爺爺是史沅沭,算是我們國家第
二代中央政府里,茶黨的幕後大佬,是個大人物。所以,石川躍,別看他只是個
體育系統的地方副處長,至少論家世,是當得起『名門』兩個字的。」

  「嗯……」

  「再比如說……嗯,就說我吧。我和你說過,我的太外公,叫柯國璋,你應
該聽說過吧?拿世俗眼光來說,我也算是個『名門』了。」

  「那當然了。」周衿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但是,要說和宋夏的家世相比,我們兩個的『名門世家』四個字就遜色不
少,甚至可以說有點名不符實。名門也就算了,世家,我們還都談不上了。」

  「!」

  這次,真的輪到周衿吃了一驚。

  不管如何,她都是女生,對於歷史、政治本來都不太敏感。老實說,絕大部
分的歷史教科書上的人物,她都忘了個七七八八,分不清楚劉備劉邦。當然,自
從認識了石川躍,尤其是在卓依蘭給他介紹過石家的背景後,她也開始逐漸開始
理解,石川躍的爺爺,曾經是共和國大饑荒時代的中央執政領導之一。但是,自
從卓依蘭親口承認,她是柯國璋的後代,即使是周衿,也都忍不住在網上再搜索
複習一下,初中課本里的這位柯國璋將軍,是何許人物。要說這種家世背景,肯
定還在石家之上。

  課本和百科上寫的明白:柯國璋,是C 國共和國開國時期,「十二大將」排
名第一位,僅次於「九大元帥」的C 國解放軍高級軍官,共和國第一批授銜大將;
柯國璋將軍是望春江會戰、河東戰役、圭口戰役的實際指揮者,曾任河東野戰軍
司令員兼政委;柯國璋雖然名列大將,其實論功勛戰績,甚至可以說絲毫不次於
「九元帥」,是公認的共和國開國元勛之一,中學歷史課本里要背誦的人物。

  但是,像這樣的祖輩,卓依蘭居然會說,比起宋家,「名不符實」?「只能
算名門,還談不上世家」?就算是自謙,蘭蘭也說的太誇張了吧?

  卓依蘭看出她的疑惑,點點頭,仿佛是自言自語的說:

  「嗯……不過你是女生,真的還不一定知道。我從頭講起吧……先問你,你
知道一個叫『和茳』的古人麼?」

  「哪個jiang ?」

  「草字頭下面一個江河的江?」

  「嗯……好像聽過,沒印象了。」周衿臉紅了,她的確分不清這些古人名。

  卓依蘭忍不住啐了一口,笑罵道:「我們女生的臉,就是給你這種沒文化的
給丟盡了。」

  「呸呸呸,你笑話我?……你個小主播酸溜溜的很有文化麼?」

  兩個人又嬉笑打鬧了一會兒,卓依蘭才接著說:「那你總聽過『八月離宋城』
這首古風麼?」

  「這個肯定聽過啊,中學要考試啊,不過現在背不出了。」

  卓依蘭點點頭,沈默了一小會兒,抱著膝蓋,瞇著眼睛,仿佛是在空氣中尋
找千古雅頌的那種氛圍,然後,挺認真的輕誦了起來:

  「……八月離宋城,七旬沽紅舟;五方無稽談、六國空籌謀;河渚三兩槁,
元海千金裘;小鬟方歲九,四更已中秋;羅衣嫚雲解,狂歌何複憂;十番雲雨事,
春眠燕子樓;前人香釧暖,後灣楊柳瘦;千金憑一笑,辜負萬戶侯。」

  「……」

  「這首《古風》,就是和茳寫的。」

  「我好像有點印象了。」

  卓依蘭點點頭,說起古人,似乎也有些感慨:

  「對,和茳呢,是三百多年前的人物了。他原本是關外貴族,鈕爾羅氏,帝
制時代八大貴姓家族的後人。到了他這一代,卻是成了一代文人詞客。其實他的
詩詞是很普通的,但是他的《金瓘論》、《夜舟詞故》、《燕子樓集》、《勸學
表》,算是18世紀初期,我們國家比較高成就的仿古文文學作品了。」

  「……」

  「因為文名,這個和茳也做了幾任官,其實還做過一任太江巡江按察使,算
是我們河溪的父母官了。他那首著名的《古風》,就是那個年代他人在我們河溪
當官時的作品……我們今天河溪的很多地名,都是他這首《古風》演化出來的,
像河渚區,元海區,後灣區,甚至香釧中心、燕子樓酒店,都是的。當時的世宗
皇帝,親筆題字,封了他個『留侯』的爵位。所以,後人也叫他『留侯和茳』。」

  「哦,我也好像記起來了。」

  「嗯……本來,就這麼一個人物,已經挺了不起了。但誰也沒想到,這麼一
個文人墨客,他的後代里,卻出了一個比他名氣還要更大的人物。」

  「誰啊?」

  「和薌,薌,是草字頭的一個鄉村的鄉的薌啦。這個……你總知道吧?和薌
和幕文……」

  「你當我徹底的文盲啊,這個我總知道的,和慕文麼。」連周衿都聽得點點
頭。

  「對,和薌,和慕文,慕文是他的字。其實,和薌就是和茳的四世孫,也有
可能是五世孫,這個我也不肯定,總之就是嫡系後代。和薌文才也好,但是他在
政治上的成就,更是祖上所不能比的了。」

  「……」

  「和薌先後做過團練、同知、制詔,在蓬萊軍里擔任過幕僚,征戰過大西北,
出任過巡邊使和西狩糧道,從俄國人手里收複過雅拉木。後來更是因為戰功和練
新兵逐漸成為中樞重臣;他做過南海巡撫、太江總督、河東總督、北洋大臣、軍
機大臣、出任過『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大臣』,可以說是帝制末期,我們國家的實
際中樞掌權派,實權宰相。」

  「嗯,這個我真的知道。」

  「是,這個和薌不僅是實權宰相,還辦洋務、興水利、修鐵路、練新兵、重
教育。別的不說,首都的慕文中學你總聽說過吧?」

  「我們國家最好的完中了吧?」

  「對。其實慕文中學的前身,就是他創辦的『京畿學堂』,因為和薌字慕文,
後來才改名慕文學堂,建國後曾經叫過首都第二中學,後來才改回來,叫慕文中
學的。還有今天首都的慕文胡同文娛區,築基的『中堂紀念館』,其實都是在紀
念這位昔日的舊制重臣。」

  「了不起……」周衿也是聽得悠然神往。她雖然是女生,對於政治歷史天然
的不太敏感,但是聽卓依蘭娓娓道來,講述著一個百年前的舊制名臣,依舊將自
己的姓名刻在了C 國歷史上如此濃墨重彩的一筆,也忍不住贊嘆起來。

  「所以啊,這和家,可以說是九代傳承的舊制貴族,一門榮耀,歷史上留下
姓名的一脈。一般人家,在這種個家庭面前,自然要低三分的。」

  「……」

  「而且,誰也沒想到,和茳、和薌的後代里,還出了一個共產黨人。」

  「啊?!」

  「哈哈,是不是乍一聽有點古怪。其實,那個年代鬧革命,很多世家的年輕
人,也會接受一些新思想,成為進步青年的。嗯……也有可能算是大家族的一種
『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里』的政治投機吧;這是常有的,只不過一般歷史書上不
太寫罷了。」

  「……」

  「然後,這就要說到宋家的由來了。」

  「對啊,我都被你說走了神,這和茳也好和薌也好,和宋家有什麼關系?」

  「和薌晚年的時候,收留過一個挺『著名』的小妾,也虧這老頭身體好,那
小妾在和薌都六十歲了的時候,給他生了一個兒子,這個兒子後來又有兩個兒子,
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小兒子,也就是和薌最小的孫子,革命時期,很年輕,十
幾歲,就拋棄了家業,獨自來到紅區,加入了共產黨。」

  「……」

  「這個小兒子,名叫和頌。後來,為了表示和舊時代、舊家族決裂,他還特
地改了自己的名字,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從『和頌』變成了『宋和』。後來人
大多不知道這段歷史,也就以為他們家歷來姓宋了。」

  「……」

  「這,也就是宋家的由來了。」

  「……」

  「宋和宋老,先後擔任過紅區文藝聯絡處的幹事、中央幹校的教務、中央組
織部副秘書長,還做過河東野戰軍軍委秘書長,算是老革命、老首長了。不過這
一點,確實是知道的人不多,一門榮耀,百年傳承,和茳、和薌的後人,居然成
了我們新C 國的國家領導人之一。」

  「……」

  「而這之後,宋和一家後續四代,都可以說是和我們國家政治密切關聯。宋
老一共前後有過四個兒子,他雖然革命進步,但是身上是逃不掉那種百年名門的
氣質,給子孫取名字是要排字的。他的四個兒子,分別取名叫『謙、恭、禮、讓』,
四個兒子都先後參加了革命工作。」

  「……」

  「大兒子宋謙,做到是中野的某團政委,很不幸,戰死在赫州戰役中。好在
留下了兩個遺孤;他的三兒子宋禮,小兒子宋讓,去世的比較早,現在都已經不
在了,連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後代。即使有,也應該是淡出政治界了吧。」

  「所以,還有個二兒子?」

  「嗯,然後就要說他的二兒子。這個二兒子,其實到不是他親生的,是當年
一位革命烈士的遺孤嬰兒,他在建國前,收養來做兒子,取名宋恭。」

  「……」

  「也就是這個宋恭,人們後來叫慣了,也算是一種尊稱,也叫他『宋公』。
這個人,是我們國家的重要的國家幹部之一,曾經做到過C 共中央辦公廳主任,
和XXX 關系很密切,算是太子黨的大管家級的人物。在大饑荒的年代,他還出任
過國家中央經濟協調委員會的主席。雖然在政治歷史上有過蹉跌,但是總體上,
可以說是一代叱咤風雲的國家領導人之一。」

  「……」

  「宋家第三輩,取『哲』字。剛才說的,戰死在赫州的宋謙,留下兩個遺孤,
一個叫宋哲明,一個叫宋哲印。宋哲明現在也去世了,他的大兒子宋旗兵,也就
是宋家這一脈的長孫,現在是國家體育總局的科教司司長。」

  「宋司長……原來就是這麼個來頭啊?」

  「對,就是他。宋哲印卻沒有從政,而是出國定居在海外經商,是Redox 唯
一一位C 裔獨立董事,現在已經退休了;他的兒子叫宋海軍,接了他的班,好像
生活在日本,現在Redox 的亞太業務,應該都是這個宋海軍在負責。」

  「……」

  「然後還要說回宋恭。宋公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宋哲東大饑荒年
代就去世了,但是也留下一個孫子,名叫宋春城,現在是築基市公安局的副局長。
女兒宋哲妍,在赫州港擔任管理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兼黨委書記,算是大型國營企
業的掌門人。這都是一方顯赫的人物了。但是最厲害的,還是他的二兒子宋哲南。」

  「……」

  「哲南秘書長幾經磨礪,地方上、中央部委里都歷練過,現在,是國家能源
管理委員會秘書長,副部級國家幹部,享受正部級待遇……已經可以稱得上炙手
可熱的部委大僚了。我們國家現在的『十年新能源』政策,其實就是他在前臺做
執行的。這是宋家第三代中的翹楚了。」

  「……」

  「然後我們再說宋家從宋和算起的第四代其余的幾個。面前說了有宋旗兵,
那是長子長孫,有宋海軍,他們家已經移民了,不能算我們國家的人;還有宋春
城副局長……」

  「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這個宋夏啊。」

  「這就要說到了。宋公的後人,從宋春城這里開始,用了季節為名;取意
『春、夏、秋、冬』。那個五環基金的宋夏,就是宋哲南的原配夫人的兒子。」

  「原配?」

  「嗯,他母親好像和哲南秘書長離婚的很早。」

  「……」

  「總之,你這麼一想就明白了。宋夏,他是宋哲南秘書長的兒子,宋公的孫
子,宋和的曾孫,祖上更是和薌慕文中堂,留侯和茳。可以說,是三百年傳承的
名門世家,我們國家近現代史繞不開的人物。一般的所謂紅二代紅三代官二代官
三代富二代富三代,和他能比財富,能比權力,能比名聲,能比學歷,但是要比
較『家世』四個字,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

  「另外,宋夏還有一對龍鳳雙胞胎的弟妹,不過和他不是一個母親,是哲南
秘書長後來娶的愛人給他生的,一個叫宋秋,一個叫宋冬,算年齡,應該都還在
念書……其實他們小時候,我還見過一面呢。不過現如今,別說宋夏經常出沒在
咱們河溪,就連這個宋秋,好像都進了河西大學這一屆的奧運特招少年班。」

  「……」

  「三百年了,三白年前……留侯和茳在溪月湖邊吟風頌月的時候,該不會想
到,三百年後,他的後人,又開枝散葉在河溪城里攪擾風雲了吧……哈哈。」

  說到這里,卓依蘭停頓了好一會兒,幽幽的看著天花板,似乎是給周衿一些
消化的時間。又似乎連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感慨打動了,幽幽的品味著,這百年
世家因果輪回的風流余韻。

  ……

  連卓依蘭都有點失態,何況周衿。周衿已經是一路聽得頭暈目眩,其實很多
人名關系都已經跟不上,似乎被這種「歷史書上值得記載的人物背景」震撼了,
楞了半天,才勉強笑道:

  「好吧,你說了那麼多,我其實都記不住。總之是個名人後代就對了……哈
哈……反正我也就隨便問問,和我也啥沒關系。」

  卓依蘭意味深長的看了周衿一眼,也看不清是點頭還是搖頭,似乎是在自言
自語:「那也不一定哦……」

  「嗯?」

  「和你當然沒關系。你在屏行再怎麼扮演女強人,在這些人眼里你還是個小
朋友而已。但是和你們家石頭,可就多少有那麼點關聯了。」

  「怎麼說啊?哦,我知道了,你說過,史沅沭是茶黨大佬,那個宋家,什麼
宋公的,是太子黨的什麼管家,是不同的政治派系麼。但是你不是說過,所謂的
派系鬥爭是謠傳麼?」

  「是……但是也不僅如此。」

  「嗯?」

  「我剛才說過,宋家一門,在建國後其實可以說是風生水起,占據要津。尤
其是宋公宋老,是太子黨幕後的重要人物。但是,宋公他老人家一輩子攪擾風雲,
卻也吃過一次大虧。」

  「……」

  「在大饑荒時代,宋公擔任過中央經濟協調委員會主席。就是在那個時候,
他在政治上跌了大跟頭。他的『分級糧食儲備計劃』被定性為『極左冒險主義』,
餓死了很多人,他本人被迫在政治局做過非常激烈的自我檢討,甚至差點就一擼
到底坐實了反革命。盡管,後來保全了他的政治生命,但是也導致他在中央經濟
協調委員會主席的位子上三年,可以說是戰戰兢兢、點頭彎腰,當了三年的屈辱
傀儡,經此事件,那段時間的國家經濟大權,也幾乎完全落到茶黨手里。」

  「……」

  「雖然圈內人都覺得這是政見分歧,但是至少,一些海外秘聞都相信,這一
切,宋公都是拜他的政治對手所賜。而這個政治對手……就是他的副職,當時的
國家經濟協調委員會副主席。」

  「……」

  「哈,看你一臉迷茫,我就知道你記不住。那個『副』主席……和你,有那
麼一點點關系哦……」卓依蘭眼珠子咕嚕嚕轉動,強調了一下「副」字。

  「你是說?……」周衿吃驚了,她忽然意識到了卓依蘭所指。

  「哈哈,你也猜到了吧,你以為『七副老』這個外號是怎麼來的?對,沒錯,
四十年前,擔任國家經濟協調委員會副主席,並且把宋公幾乎一鬥到底的這個
『政治對手』,就是史沅沭史老。」

  「……」

  「……」

  說到這里,卓依蘭頓了很久,不再說下去,只是笑瞇瞇的看著周衿。

  周衿已經腦子有點亂,跟不上了。

  而卓依蘭,似乎也在回顧一下這里紛亂的關系網,帶著幾分嘲笑的口吻,提
醒著周衿:

  「們那個小小的屏行會所吧。名義上的投資方呢,是五環基金和晚晴集團,
背後就是這位宋家的二公子,宋公的孫子,哲南秘書長的兒子,和家的後代。而
執行方呢,是你家的那塊石頭,石家的後代,史沅沭的孫子。哈哈……咱們別說
那些上古的事,就宋公和史老四十年前的博弈,一眨眼,都四十年過去了。兩家
人家的後代,又交匯在我們河溪,交匯在三百年前和茳做過父母官的地方,甚至
就是交匯在你們那個屏行會所;嘻嘻……你說,是不是有點浪漫主義色彩啊?」

  周衿卻並沒有緩過神來,只是看著那粉色的墻面,她其實已經有點承受不了,
竟然傻呵呵的問了一句:

  「不至於吧,現代社會……還真有世仇這種事麼?」

  卓依蘭「噗嗤」一笑,幽幽的看了她一會兒,居然點了點頭:

  「當然不至於,什麼世仇啊,你沒聽人說麼,來者熙熙去者攘攘,來者為名,
去者為利。其實宋夏和石川躍,以前在首都都一起玩過呢。不過……」

  「不過什麼……」

  卓依蘭卻似乎真的不想再說了,伸了個懶腰,又歪在靠椅上,仿佛又打起盹
來。

  房間里,也不知道是什麼香料的濃醇漸漸淡散,只在空氣的深處,留下一尾
悠長的痕跡。


                【未完待續】
2020-7-4 21:3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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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79)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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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作者: hmhjhc
2020-7-10發表於SIS001


                       第79回:陳櫻,解圍

  「沒錯,陳禮是我爸。」

  「可是,他都死了快一年了,你們民警來問一遍,刑警來問一遍,檢察院又
來問一遍,連體育局的來問一遍,有完沒完了?再說了,你們也不動動腦子,他
什麽罪名?一個是貪污,一個是強奸,你覺得,這種事,有人會告訴自己的女兒
麽?」

  陳櫻真的是好沒氣的,用她本來就不多的涵養,壓了又壓火氣,坐在女生宿
舍客廳裏,對着對面的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機關幹部模樣的人,開啓了嘲諷模式。

  今天好不容易有個周末,陳櫻本來是要去河溪一中面試幾個報名「鈴蘭志願
者社團高中部」的志願者。興緻勃勃才要出門,就被自稱來自河溪市紀委的一男
一女兩個年輕的幹部的登門造訪給耽擱了。這兩個人,男的姓簡,女的姓鄒,大
概自持是紀委的一線辦事人員,對着自己這個「前畏罪自殺的貪污犯的女兒」,
那種表面和藹可親溫柔同情,實際上眉梢眼角寫滿了不屑甚至懷疑的神色,翻來
覆去問的都是陳禮的「遺留财産問題」,甚至問到陳櫻的生活來源,怎麽不讓陳
櫻心情壞透了。

  至于室友石瓊,這個小公主,依舊是那樣,和藹、親切、禮貌的問候了兩個
工作人員,甚至給他們兩個倒了一杯飲料,讓人一點不是都挑不出來,然後就自
顧自的消失了。留下陳櫻獨自應對這兩個不速客。這一聊,就是半多個小時,全
是陳櫻厭惡的話題。

  本來,今天她心情是不錯的,能去河溪一中這種重點高中,好好的扮演一下
「大學裏管事師姐」的角色,調教一下那些自以爲天之驕子的高中生,她還覺得
今天算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冬日周末呢。

  自從李瞳約她去省體育局擔任志願者社團管理員之後,可能是因爲在李瞳知
道她暗地裏是石川躍的禁脔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爲李瞳是替她那寶貝弟弟在讨好
自己,也可能是因爲自己那份有點黑暗的氣質和聰明打動了李瞳;總之,如今這
個名動河西的「鈴蘭體育賽事志願者社團」,明面上是河西省體育局群衆體育處
和河西省教委高等院校辦公室在掌舵,其實,操盤的就是李瞳,而在一線一小半
的事務,李瞳都是交給陳櫻在打理。

  這個志願者社團,細說起來也沒什麽特别的,就是以河西大學、河溪師範大
學、河溪音樂學院、河西商學院、協陽工程技術大學、羅州大學等一批河西省内
的高等院校爲生源,建立了一個跨高校的全省編制「體育賽事志願者社團」,爲
省内的體育賽事做一些接待、引導、宣傳、急救、儀仗、球童之類的志願者工作。
本來這種事情高校中也常有,但是如此大規模的試點,确實比較罕見。這裏,也
虧了李瞳真能牽線搭橋,引來了Redox 、百訊網、晚晴集團、西體集團等一些企
業多方贊助,找來了河西省河溪市多方管理單位的領導各種站點,甚至拜托着讓
河西大學校長蕭亞兵來擔任「名譽主席」。這個社團有了經費有了背書,不僅可
以在河西省内的各種體育賽事爲主的項目上充當志願者,而且已經将志願實習内
容擴展到社工、街道、文藝、娛樂、交通、市政……李瞳又特别注意形象,還是
陳櫻出的主意,把這批大學生統一訂制服裝、發帶、腕帶之類的飾品,又是排練
集體操和主題曲,在河溪城裏一出入,這些十八、九歲的少男少女,李瞳陳櫻又
特别注意挑選外貌體态标緻一些的,簡直是「鈴蘭處處春盛開」,一股清新亮麗
的青春風采吹遍了河溪城。那天在街道上參加「河溪交通百日大整治」活動,活
潑可愛、靓麗大方、彬彬有禮卻又春光小露的大學生志願者,指點一衆司機改進
交通法規意識,雖然隻是一個周末,有點形象工程的意思,但是怎麽都比幾個戴
着紅箍的大媽上前勸導要讓人眼前一亮,就連河溪市委華衡城書記都忍不住誇了
一嘴。

  當然,除了這些形象工程,鈴蘭也接點商業活動,不過但凡有了收入,省局
的辦公經費先拿走一半,有了這一條,就算有人背後議論,李瞳也不在乎了。李
瞳不在乎,陳櫻就更不在乎了。

  最讓陳櫻覺得好玩刺激的是,雖然依舊可能是在幕後指點和協助,但是怎麽
看,這個「鈴蘭志願者社團」,石川躍是不怎麽知道詳情的,幾乎都是李瞳一手
在操辦。可以說,這個項目,不是「石川躍的項目」,而是「李瞳的項目」。一
想到,自己也有參與這麽有趣的事,還有那麽多的「成績」可以誇耀誇耀,但是
石川躍卻不知道細節,就覺得特别有趣;說不定哪天,自己被石川躍叫去奸玩陪
侍的時候,可以說出來嘚瑟一下,吓他一跳。到時候,他又會用什麽樣的眼神來
看自己呢?每每想到這一層,她的心裏,居然好像有頭小鹿在亂撞,很是期待。

  這次,河西又有大項目,所謂「C 非交流」就安排在河溪,可以說,整個接
待工作,如今放眼省内,都找不出可以和這個「鈴蘭志願者社團」競争一下的團
體了。她這個原本隻是在校園裏混一天算一天的女大學生,居然也忙碌了起來。
今天就要去面試一批高中生補充生源,以一個高高在上的面試官的身份,去她曾
經考不上的市重點高中得意一下。就這麽個當頭,來了一對什麽紀委的小簡、小
鄒,問起她最不想提及的舊事,她當然心情好不了。

  ……

  「小陳同學,你可能誤會了,我們不是公安,也不是檢察院,我們是紀委,
我們呀,不是來盤查你的,我們是來幫你的……」那個叫小鄒的女辦事員,還算
有幾分姿色,笑得如同鄰家大姐姐,歪着頭,一副「組織上和你談心你要敞開心
扉」的表情。

  「是啊,所以我已經很耐心陪你們都聊了……40多分鍾了。你們無非就是想
知道我爸留給我什麽了麽?都告訴你們好幾遍了啊,什麽都沒有,隻有我家房子
……我小姑這裏有十多萬存款她幫我保存着。怎麽?我們家連十多萬存款都不應
該有麽?還是你們覺得是贓款?」

  「你能不能端正一下态度?」那個叫小簡的男辦事員就稍微嚴肅一點,皺了
皺眉頭,似乎要訓斥這個「前貪污犯的女兒」兩句。

  「我端正什麽态度?」陳櫻也脾氣上來了:「你是紀委領導……雖然我也不
知道你算不算領導……就算你是吧,你是紀委領導,管的是黨紀。我是黨員麽?
我不是。我有『紀』可違麽?我是群衆,你管得着我麽?」

  陳櫻這句話其實也是沖口而出,但是卻在程序上,還真的問到了兩個人的軟
肋,對面兩個人面面相觑,似乎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麽回口。

  陳櫻看出自己說到了他們的痛處,不屑的一笑,幹脆嘴巴上更加不留情起來:
「我知道,現在中央派個什麽紀委的大領導來咱們省查案子,你們這些……啊
……紀委底下的工作人員,一個個都覺得自己成了威風八面欽差大臣了,要查幾
個好案子給上頭彙報彙報,對麽?覺得全河西人都怕你們對麽?那些香的甜的好
處理的案子呢,給人家分走了,你們兩個,估計是年輕資曆淺,沒分到什麽好案
子,在卷宗堆裏扒拉扒拉,抽出個陳年舊賬就當個寶。怎麽着?打算把我這個還
在念書的學生的……生活費,當成我爸爸的贓款,落實了給充公?就算是你們的
業績?你們提成多少啊?」

  「你這個小同志,你不要信口開河,你這是污蔑黨的政策……」那個小鄒的
臉也羞惱飛紅了:「我們是來找你了解情況,根本沒說過要把你的什麽财産怎麽
處理。再說了,你一個大學生,能有什麽财産?還不都是你爸爸留給你的,你爸
爸的财産既然有涉及到違紀犯罪行爲,組織上過問一下都不行麽?……現在的小
同學怎麽都這麽沒有是非觀念?」

  陳櫻皺皺眉頭、揉揉鼻子,别過頭,正要再還嘴。

  宿舍門外,傳來「笃笃笃」的三聲敲門聲。然後,就是石瓊那如同百靈一般
的嬌聲:「櫻子,是我……」

  陳櫻卻一愣,心想石瓊回來了,敲得哪門子門啊。但是也隻能就答音一聲:
「進來呗。這兩位領導,還沒走呢。」

  而伴随着開門聲她擡起頭,卻讓她着實吃了一驚。進門的來,除了笑得不懷
好意對着她連連使着「沒事,看我的」的眼神的石瓊,還有一個人……

  一個女人。

  一身米色的西裝式風衣款款垂落,裏頭是咖啡色的毛衣打底衫,脖子上圍着
咖啡色的羊毛圍巾,簡單卻大方,說素雅也素雅,說精緻也精緻;典雅、溫潤、
親切,身姿挺拔卻也窈窕,眉宇嬌美卻又端莊……正是石瓊的母親,石川躍的嬸
娘,自己的學院領導,河西大學體育管理學院代理院長柳晨老師。

  「柳……老師」,陳櫻先遲疑着站了起來。她有些吃驚,石瓊這小公主眼睛
毒,看來的兩個人來者不善,要替自己撐腰站台,去找她老媽來告狀解圍,這都
不奇怪。在瓊瓊的世界裏,「分寸」這種東西,根本不如她的「喜怒」來得重要。

  可是……柳晨老師居然真的會過來?

  柳晨老師沖她也是微微眯着眼睛笑笑,那笑容裏,也可能是陳櫻看錯了,居
然隐隐有三分和她女兒一樣的俏皮,似乎連她的眼神,也都在說着和女兒一樣風
格的話語「沒事,看我的」。

  然後,柳晨老師度步過來,轉過頭,對着兩個已經很是局促的工作人員,伸
出了她如同素玉一般的白皙手腕:

  「兩位……同志,你們好,我是河西大學體院的老師柳晨。」

  小簡、小鄒對視了一眼,都站了起來,似乎還想裝作鎮定,但是驚恐的眼神,
卻出賣了他們兩個小年輕,顯然,他們是聽過「柳晨」這個名字的。

  「柳院長。」

  「柳老師,柳院長,您好……我們是……」

  柳晨輕輕的擡起手,阻止了兩個人的解釋或者介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
又把風衣的下擺遮住自己的膝蓋,動作優雅而端莊,兩手輕輕的像兩個小年輕坐
的椅子做了兩個「請」的動作,倒像是一個領導指示自己的下屬似的,示意他們
隻管坐下。房間裏的氛圍,卻陷入了一種很奇特的尴尬。隻有石瓊,在母親面前,
仿佛變了一個人,溫柔乖巧的縮着屁股,坐在另一側的折疊凳上。

  「兩位貴姓?怎麽稱呼?」

  「哦,不敢不敢,免貴,柳老師,哦,不,柳院長,我叫簡一平,她叫鄒玉
環,我們是……是……河溪市紀委,監察三科的……我們……市裏,啊,不是,
是省裏……啊,不是……是……」

  柳晨老師依舊平靜溫柔:「沒事。兩位小同志,慢慢說,也不用緊張。我其
實也就是巧合,過來坐坐,這位是我女兒,她和陳櫻同學是室友。紀委的同志要
了解陳櫻同學的情況?那肯定也是爲了工作麽,無論是學院裏,還是我們學校,
都會全力配合的。」

  「是是是」

  「櫻子……年紀還小,不懂事,還在念書,現在的年輕人也比較有性格,對
組織上的辦事流程和規章制度也可能不太了解。兩位有什麽要問的,盡管問,我
們也會督導學院裏的同學全力配合的。」

  「是是是……沒什麽,我們都問完了。問完了。」兩個小年輕明顯已經慌亂
了,眼神躲閃,似乎想開溜。

  陳櫻真是覺得一口惡氣出的幹幹淨淨,都忍不住抿嘴一笑。

  「那就好。」柳晨老師依舊笑得很慈祥平和:「不過,我也想給兩位提個小
意見。」

  「是是是……柳院長您請講。」

  「嗯。我們紀委也好,檢察院也好,我們的黨我們的政府,都是講究法制的。
陳櫻同學還在念書,還不能算獨立的社會個體,我們學校,我們學院,對于她,
都有管理上的責任,和思想教育的責任。按照一般的流程,如果紀委或者公安部
門,想和陳櫻同學交流,或者了解情況,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最好呢,是在事
先,和我們學院裏通通氣。這樣,我們學院才能盡可能的全方位的配合到相關部
門。也是保護好我們的學生。」

  「是是是……我們流程上還欠妥,欠妥。」

  「對,流程很重要,程序正義是正義的一部分。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可不
能每件事都去學西方那一套什麽獨立調查人制度。這樣就太政治意味濃厚了。要
實事求是,也要相信組織,依靠組織。」

  「是是是……當然當然……」明明柳晨老師說的溫柔輕軟,兩個小年輕卻仿
佛已經被訓的,汗水都快下來了。

  柳晨老師依舊在微笑,但是那笑容中卻已經隐隐有了寒意:「那你們這次來,
是市紀委的意見?還是省紀委?還是中紀委?」

  盡管柳老師已經是盡量的和藹謙遜,但是問出口的器宇,兩個小年輕已經明
顯招架不住了。兩個人面面相觑,口中一片含糊,都不知道說了句什麽。

  柳晨老師似乎猶豫了一下,歪了歪頭,思考了一下,似乎輕不可聞的追問了
一句:「柯禹州書記安排你們來的?」

  小簡小鄒吓的幾乎腿都軟了,對視一眼,連連都在擺手:「不不不,柳老師,
您誤會了,您想哪裏去了。不不不,我們不是……我們,不是,我們,我們不是
的,我們隻是市紀委三科的……柯書記怎麽可能知道我們?」

  要不是這個場合,陳櫻幾乎要笑得打跌了,看着兩個剛才還闆着臉孔的紀委
年輕幹事,這會兒就差快要跪下求饒表示自己根本不可能認識什麽高級别領導了。

  柳晨老師又笑了,輕輕搖搖頭,就像是大人在安慰孩子:「沒事,我也就是
随口一問,都說了麽,兩位不用緊張。隻要我們以公心做事,不偏不倚,遵循黨
的組織原則,也無所謂是誰安排的,都沒問題的。公事公辦麽?」

  她說到這個份上,兩個年輕人再也坐不下去,起身告辭,還連連客套……

  陳櫻也看出來兩個人窘迫的不堪,倒是也客氣了幾句,送兩個人出門,還送
到樓道口。

  等她再回到房間裏,看看石瓊,石瓊已經咯咯笑着挑着眉毛看着她,再看看
柳晨老師,陳櫻竟然是忽然心頭一酸、眼圈一紅,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說。

  柳晨老師卻是主動靠過來,溫柔的攬了一下她的肩膀:「櫻子,别怕。組織
上派人來調查取證,了解情況,也是常有的事,你隻要實話實說好了。你爸爸的
事,不會牽連到你的。」

  一旁,石瓊卻在起哄冷笑:「媽,什麽組織上派來的啊。這不擺明了是小鬼
頭,扯着虎皮做大旗,來欺負櫻子……現在一個人麽。切,别以爲我什麽都不知
道,不就是那柯黑子現在來河西了,河西紀委這幫老頭老太連帶這些小鬼,一個
個都在滿世界找案子報功勞,這兩個小的,估計是新人,沒分到什麽有油水的,
拿櫻子老爸那種陳年舊賬來說事,欺負櫻子一個女學生呗。」

  「胡說!」柳晨老師眉頭一皺,斥責了女兒一句,卻還是接着輕輕的摟了陳
櫻一下:

  「櫻子,你别怕……」

  「柳老師,我沒什麽怕的……謝謝您。」

  「不過櫻子」

  「嗯?」

  「你爸爸……如果真的通過什麽方法,留給你比較大筆的财産,你一定要先
和學院裏先說清楚,讓柳老師知道,好麽?」

  「……,嗯,好的……」

  「……」

  「……」

  柳晨老師似乎看出來她也是滿腹心事,展顔一笑:

  「沒事,如果你真有什麽小女孩家的小秘密,或者有什麽不方便和柳老師說,
但是想找人說說的,你就和瓊瓊說好了,放心,我們家瓊瓊啊,可不聽話了,她
的秘密,才不會和我說呢。」

  ……

  一直到又送走了柳晨老師,陳櫻才舒了一口氣,回到房間,石瓊卻已經把球
鞋踢在地上,坐在沙發上,露出一雙穿着棉襪的腳丫,搖晃着她那兩條即使穿在
運動褲下,也美得如同中世紀油畫一般的腿,笑嘻嘻的對着陳櫻,指了指自己粉
撲撲的臉蛋:

  「怎麽樣,我幫你解圍,你還不過來親我一口……」

  陳櫻噗嗤一笑,湊上去,幹脆用嘴唇「撲」的親了一口石瓊的嘴唇,那觸口
處,即使都是女孩子,即使她們經常玩這種遊戲,那種溫潤和酥軟,還是讓她小
小的電了一下。

  「知道你對我好啦。不過,就是兩個小街道幹部似的,我還能應付的啦。至
于驚動你媽麽?」

  「櫻子……」

  「嗯?」

  「你放心,有我,還有我媽……不能讓别人欺負你。」

  「嗯……」

  「實在不行,還有我哥呢。」

  陳櫻忍不住偷偷瞄了石瓊一眼,她心裏有鬼,嘴巴上卻絕對不敢露怯,故意
頂了石瓊一句:「是,你哥。你哥隻有你這麽個寶貝妹妹。你疼我,你哥當然也
要疼我啦。嘻嘻……不過你哥能幹啥?難道我指望他來幫我打架?」

  「我哥能幹啥……你不知道?」石瓊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陳櫻真的是心裏七上八下的,好歹躲閃了眼神。

  不過石瓊似乎也沒心思和自己深究,倒是自言自語一樣:

  「不過麽,我哥要照顧的事,照顧的人,太多了……有時候,輪不到我就是
了。」

  「瞧你說的,你媽要照顧的人,照顧的事,難道就少了?」

  石瓊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對。我媽……就是照顧了太多,其實
也和她沒關系的人。」


              【未完待續】
2020-7-10 17:3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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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80)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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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 hmhjhc
2020-7-21發表於SIS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80回:柳晨,茶香依舊

  河西大學體育管理學院院長辦公室的內間,有一間布置的雖然樸素,卻還算
精致典雅的小茶室。兩條米色的布藝長沙發坐落南北,兩張同款的單人布藝沙發
各分東西,圍著一張胡桃木的茶海。雖然不是那種特別考究的功夫茶海,卻也算
是註水龍頭、排水管道、茶葉鬥、茶具一應俱全。

  其實柳晨院長自己一個人,不太這麽考究的喝茶,她一般情況下只是簡單的
泡一些綠茶來解乏。這套茶海還是當時體育管理學院剛成立時,河西大學校長蕭
亞兵親自私人選購來送給自己的,蕭校長的意思,這是高校院長待客該有的體面。
這份公私兩便的情份,她當然也不好推卻。所以院里偶爾來了客人,柳晨老師也
會在這里陪著客人喝喝功夫茶。

  好在,她學什麽都很快,尤其是這種優雅的功夫,本來就十分合適她。

  註水,煮沸,置茶,洗杯,燙杯,入水,兌茶,聞香,分茶,品……

  茶香綿軟,茶音輕柔,茶色清亮,茶意悠長……

  確實,在這樣的動作和氛圍里,人,容易平靜,思緒,也更容易集中。

  今天,茶海對面坐著的客人,和客人帶來的話題,就是屬於那種她需要安安
靜靜的面對的。當然,從另外一方面說,對面坐著的客人,也不是外人。甚至,
她剛才被女兒纏著特地跑了一趟女生宿舍,去處理女兒的室友陳櫻遇到的小麻煩,
她都可以讓這個客人在這里等了自己整整半個小時,也不算失禮。

  坐在茶海對面的,是自己的前夫石束安的前秘書或者說隨扈,名叫金璞生的
小夥子,也是現任C 國外交部服務中心物管科的科長。說「小夥子」可能不太恰
當,這也是柳晨昔日的印象罷了,一晃多年,其實金璞生也已經快四十歲了。

  這金璞生本來是文員出生,曾經是國家體育總局的編外勤務人員,也跑過一
些出境的工作,石束安在短暫的體育總局任職期間,他就跟著鞍前馬後;後來又
跟著石束安柳晨夫婦調到外交部,甚至在自己一家隨著丈夫出使歐洲的前兩年,
他都是隨行人員,負責照顧石家的家人生活;石川躍、石瓊那時,都管他叫「小
金哥哥」。回國後,按照慣例,金璞生不再擔任石束安的部屬,而是借著這層關
系,在外交部的服務中心任了個職。本來,這都算是一個編外人員遇貴人後隨時
準備平步青雲的故事腳本了;但是後來,石束安出了事,雖然金璞生也沒受什麽
牽連,但是「政治前途」再也免談,一直到現在,也就是個科級。如今他在外交
部服務中心,倒是熬了個相對肥缺的物管科長,但想要再進步就基本無望了。

  不過,這個小金,頭腦一向活絡之外,腳步子也一向很穩,總覺得是石束安
給了自己發展機會,不管石家怎麽政治變遷、甚至人物離合,一向都是忠心耿耿
的。現在實際上,是替公公史沅涑、替自己、甚至偶爾的包括替自己的父親柳政
鐸,自己的大哥、二哥跑跑腿。雖然金璞生級別不高,卻算是石、柳兩家人都比
較信任的人物。有了這一層光環,別看他只是個小小的科長,在首都各部委、各
群族都小有人脈和資源,當然,以柳晨看來,也有他該有的補償收獲。

  其實想想,這就是C 國政治的現實。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有些人和人,總是
形成一個無法互相排斥的利益共同體。當然,這究竟是福是禍,也看人的心態。
畢竟,十幾年前,這小金只是一個在體育總局做做外勤的小文員,如今再怎麽
「倒黴」,也算是在C 國的中央機構里大小是個幹部,但若是以石束安馬上就要
接任外交部副部長的前途「夭折」來算,這個其實挺能幹的年輕人,如今止步科
長級別又是不幸的。人生際遇起伏難料,誰都無法預知的吧。

  在小金這里,柳晨是不用太客套禮數的,雖然不用客套禮數,但讓他等了半
個小時,柳晨還是要親自泡壺鐵觀音招待他,這,是柳晨的教養。

  「柳老師。」自從石柳離婚後,金璞生一開始也改不了口,還是叫她「夫人」,
柳晨很認真的批評了他幾次,他也就找到了「柳老師」這個各方都能接受的稱謂。

  「柳老師,我這次來是認真的有公幹。我們服務中心,要在各省設立一些遠
程網點的試點項目,河西外事廳這里也有規劃。我就要了這次出差,來跑一跑。
當然,家里也讓我來探望探望您麽。」

  柳晨微笑,點頭,註著水也不說話,她知道小金既然來,就一定會介紹目的,
不可能僅僅來坐坐探望她,匯報一下外交部的見聞,是題中應有之意,她都不用
問,她知道金璞生會解釋的。

  「部里也是未雨綢繆,首都可能要第二次申辦奧運,事關重大,各省外事工
作的聯動機制,部里比較重視。當然了,申辦奧運這事,不是部里的權限範疇。
這,還是要看中央,也要看首都市委的意見。我們部里,其實是服務和籌備為主。
我看,這申辦奧運這事,至少幾個部委都還是猶豫的,最起勁的,還是總局和首
都市委。」

  柳晨老師用清冽的滾水,澆洗著白色的茶杯,耐心的聽著。

  「關於……部里的情況,確實很複雜。部里現在不太提及石副部長的案子,
就連批評或者反省的話,從今年頭上也基本上沒有了。我覺得吧,這就是風聲變
了,部里的那些老頭,是感覺到案子有反複。他們不敢多提,唯恐說錯話吧。」

  「是麽……」柳晨兌著茶汁,似乎對這個話題,也並不是很上心。

  「不過,最近是有點意外,那些個神神道道的人,還是在背後會說。有人說
……嗯……說,石家的膽子太大,人進去了,連證人都敢滅口。」

  「哦?」柳晨瞇著眼看著杯盞,似乎是在看小金,也似乎在觀水色。

  「我品著吧,這,應該說的是河溪的陳禮。不管公安那頭怎麽說,也不管解
釋不解釋,很多人就是莫名其妙的覺得,陳禮不是自殺,是咱們的什麽人,弄死
了陳禮。甚至有人說……」

  「嗯?」

  「說是小躍幹的。」

  「胡說。」就連柳晨,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我當然知道是胡說啦。不過柳老師,這謠言,可以殺人啊。我看,陳禮處
長的死因,這河溪的公安部門,實在是應該講講清楚麽。」

  柳晨不動聲色的換了一註水,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措辭,才悠悠的說:

  「所謂謠言殺人,這只是民間諺語。謠言,終究是謠言,殺不了人。能殺人
的……只有人。組織上不可能那麽輕易的相信這些謠言的,我們也都要相信法律、
相信組織。陳禮處長的案子,就算有問題,也是河溪公安部門的事。小金……你,
還有我二哥,或者是其他的誰,不要亂說話。再說了,老石的案子,哪有那麽簡
單?就憑陳禮那點舉報,就能給老石的事定性?那是不懂事的人亂猜的。另外一
頭說,再怎麽樣,這事都過去那麽久了,陳禮同誌人都已經去世,至少,不可以
再打擾他家里人。不管別人怎麽看、怎麽想。我……就算是看在瓊瓊和櫻子的那
點同學友誼的份上,也不允許誰去欺負那小女孩的。」

  「是是,我明白,那剛才來的……」

  「河溪紀委的小朋友而已。」

  「不會是……柯書記的意思吧?」

  柳晨抬起頭,看看金璞生,忍不住和當年一樣,指點訓斥他兩句:「小金,
你別學那些陰謀論者。你想哪里去了,柯禹州書記是什麽人物,怎麽可能玩這種
無聊的遊戲?就連他對老石立案審查……嗯……都是秉承著黨紀國法在辦事,不
會針對個人的……這話,我和你們說過好幾次了,議論領導的話,不許亂說。」

  「是是,明白明白。我聽中紀委內部的說法,處理完了應百川部長的案子,
柯書記也就要回河東去了。上頭還是挺重視這次『C 非交流』的,有風聲說,要
在非洲訪問團來之前,給應百川定性、結案呢。」

  「可惜了……」柳晨也是搖搖頭,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替應百川
惋惜。

  「來之前,我去看過一次史老。」。

  「爸爸身體好麽?」柳晨話出口只是習慣了,意識到「爸爸」兩個字,可能
略有些不合適,不過這點尷尬,也是一閃而過而已。

  「還好還好,唉……柳老師您是知道我的,史老,我是真的怕他……嘖嘖嘖。
我有時候真的都不敢抬頭看他老人家。不過,他老人家再怎麽樣,也是凡人心腸
麽?我說我來河西公幹,他只有一句吩咐,就是讓我看看,瓊瓊好不好,問問瓊
瓊缺點啥。我看啊,您要不說個瓊瓊缺點啥,我回去匯報一下,讓老爺子給買,
老爺子其實高興著呢。」

  想想史沅涑那副寵愛孫女的模樣,柳晨都忍不住露出溫暖又悵然的笑容:
「爸爸就是太寵瓊瓊,那丫頭還能缺啥……他老人家只問孫女兒,倒不問孫子,
就不問小躍好不好?」

  「還真沒問。至少在我這兒,他老人家說不到這個。說真的,柳老師,我有
時候是真是……佩服這些首長的襟懷氣宇。」

  「……」柳晨倒了杯中的余茶,等著金璞生解釋他這句話。

  「您說,史老和宋公,鬥了一輩子,連國外雜誌都說,一個是茶黨七副老,
一個是太子黨老寡頭,政見分歧如同水火。什麽機關算盡、派系鬥爭、你死我活、
風起雲湧,說的那好像是電影似的。我每次去南籬,都看見他們兩個老領導一起
下棋打牌,其實關系好的很麽。宋家,這不是把他們小孫子都送來柳老師您這里
念書了。」

  柳晨這次卻不動聲色,略微品了一下金璞生的話外音,選擇回避了這個話題
中的話題,抬起頭,看看他:「小金……小躍,是不是和你聯絡過?」

  「有啊,有啊。偶爾會通個電話。咱們小躍,哦,不,石副處長,在河西幹
的可真不錯。別說這里了,首都的一些部委都有人在稱贊呢……說不虧是將門虎
子,出手不凡啊。」

  「小金。」柳晨輕輕的將茶杯抿在自己的櫻唇上,將茶汁微微的吸入一小口,
似笑非笑的說:「有件事,我想再和你啰嗦一下。」

  「柳老師,您講您講。」

  「小躍這孩子呢,是聰明的,但是畢竟年輕,有時候見人辦事說話也不夠穩
重。我是說如果,如果小躍找你幫忙辦事。這違法違紀的事呢,我相信你是不會
辦的。但即使是沒有違法違紀,凡是他不該辦、不該問的事,你可犯糊塗,替他
瞎張羅哦。」

  「柳老師,您是指……?」

  「你不要多想,我呢就是囑咐兩句。小躍在河西這三年,如果說工作上,我,
也包括爸爸,其實都很滿意。但是他當年出國,畢竟帶著犯錯的心態,年輕人又
不懂事,總容易辦錯事,尤其是生活作風上。你也算是他的老哥哥了,要替他把
好關。」

  她這麽說,當然是敲打敲打金璞生,但是更多的,是替石川躍四處堵堵口子。
無論如何,她最擔憂的,依舊自己這個侄兒的「生活作風」問題。她是聽到風聲,
石川躍在河西,和不少女孩子有這樣、那樣的往來,言文韻,周衿,李瞳甚至許
紗紗……她都聽到過一些風聲。雖然她也實在沒精力管得了那麽多,但是由此及
彼,想到石川躍昔日里在首都,也有不少的「相好」,就怕石川躍托金璞生替他
處理「那方面的問題」,不管是怎麽處理,她這個做嬸嬸的,都有必要適當的管
教、指點、敲打。

  出乎她意料的是,這也不過是順口的囑咐,金璞生的表情,還真的變了,變
得局促和尷尬起來:

  「柳老師……」

  「嗯……」

  「是,小躍……不……石副處長,的確是讓我查過一些事。就是我來河溪頭
兩天晚上,他和我說起的。我不知道您是怎麽知道這個的。不過,我……關於這
個,是應該向您,匯報一下這個事的,是我不好……」

  柳晨竟然有點好奇了,金璞生的口吻實在太局促、太吞吐,這不是他的風格。

  「關於什麽。」

  「關於……嗯,就是那個謝方。」金璞生似乎說的很膽怯,還偷偷抬頭瞄了
自己一眼。「石副處長,讓我也關註一下。」

  「嗯?」

  柳晨楞住了。

  這次,她倒不是需要時間去思考或者辨析,是真的有點……沒跟上。

  謝方?石川躍在調查謝方?

  她楞的,不是「謝方」這個名字背後都有什麽驚人的含義。老實說,以自己
這個侄兒的性格,哪怕聽說他在讓金璞生調查什麽當紅影視女明星、女團小天後、
奧運女冠軍,她也不會楞住或者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奇怪。

  問題是……

  她真的是連這個名字都一點印象都沒有。

  謝方?

  誰是謝方?

  自己根本沒聽過啊?

  可那就更奇怪了。

  如果是石川躍叫金璞生幫著查的某個叫謝方女孩,或者是出於政治考慮,調
查某個工作上的叫做謝方的競爭對手或者夥伴;金璞生有什麽必要,表現的這麽
猶豫、表現的這麽慎重,又似乎有三分尷尬的向自己匯報?

  這個謝方?和自己有關系麽?

  她這次不是城府深厚,而是真的有點沒明白,楞楞的看著金璞生,等著他進
一步解釋。

  金璞生卻難得的,似乎臉都有點苦,也楞楞的看著柳晨,似乎是在等著柳晨
的進一步命令或者解釋。

  ?……

  ?……

  茶香依舊……

  好半天,還是金璞生好像明白了什麽,苦著臉,試探著開口:「柳老師…
…您……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什麽嗎?」

  「唉吆,這是怎麽說的。我……唉……」金璞生也算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這次卻臉上有點說走嘴五官挪位的意思。

  柳晨到底是女人,和金璞生也算熟絡,看著金璞生這一副好像說漏了嘴的表
情,都忍不住噗嗤都笑出聲,卻也更加好奇了,就這麽看著他,等他解釋。

  「嗯……嗯……這,讓我怎麽說好呢。是,是……是這樣的,柳老師,其實
我這次來,還有件事,啊呀,其實說起來,多少是有點尷尬。我都不知道,該怎
麽開口啊。就是關於這個謝方。」

  「……」

  「這個,原本吧,是大哥讓我,啊……這個……問問……我覺得,可能也有
柳老的意思吧。這個……那個……」

  柳晨簡直覺得小金表現的有點滑稽,忍不住揮揮手,又給他註了一小杯茶汁,
笑著安撫他一下:「小金,你怎麽了?這是慌個什麽?有話就慢慢說。我大哥想
讓你幹嘛?」

  金璞生卻說的更加語氣慌亂猶豫,甚至都有點羞澀:

  「大哥想,這個……我不肯定啊,柳老知道不知道。這種事,我更不敢去南
籬問咱們老爺子了……是您大哥想,嗯……既然我來河西,讓我問問您,……能
不能介紹您,啊,認識個朋友。如果您同意,想讓你們見見面。」

  ……

  柳晨頭先是一楞,聽得幾乎是雲里霧里,竟是一時沒聽明白金璞生這話的意
思,等到轉過念頭來一品,才忽然明白,「認識個朋友」、「見見面」的意思。

  她的臉蛋,紅了一下。

  一瞬間,好像自己才想起來,自己不僅僅是石家的媳婦,史老的兒媳,石瓊
的媽媽,石川躍的嬸娘,前大使夫人,如今河西大學的院長……

  自己,畢竟,還是個女人。

  所有華麗的身份之外,自己畢竟,也是一個即將40歲的女人;一個失去婚姻,
帶著一個還在念書的女兒的單身女人。雖然有時候,身邊的所有人,都會忽略她
的這種身份屬性。

  難怪小金這樣的表情,這確實有點尷尬。

  但是,無論如何,她依舊不會失態的。

  即使是這麽尷尬的話題。她也不會失態。

  不會急赤白臉的拒絕,也不會立竿見影的贊同,這都不是她的習慣。

  「尷尬」,這種普通女人才有的情緒,她雖然不能說徹底的克服,但是至少
不會表現出來。

  即使是這種讓她其實很不舒服的話題,她也要禮貌的接下去。

  「所以,你說的這個『朋友』,就是這個謝方?」

  「是。」

  「什麽人啊,這麽大本事?能說動我大哥,管這種事情?」

  「是是,您其實見過的,以前。他也是首都大學政法學院畢業的,也算是柳
老門下的弟子。」

  「……」

  「對對……他現在還是發展的很不錯的,入了澳洲籍,但是剛剛從日本調到
首都,出任Nordon Green C國首席合夥人。其實他是以前在聚會上見過您,對您
印象特別深刻,真的是登門拜訪了幾次,很真誠的,就想和您見見面。大哥可能
也是盛情難卻,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也不知道怎麽和夫人您說。」

  金璞生當然是個優秀的隨扈,但是當著柳晨的面解釋這種話,還是說的一頭
的汗。甚至是在忍不住,又用上了「夫人」這樣的稱謂。

  柳晨,卻已經平靜了下來。

  她剛才是一時有些羞惱,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和父親,受到什麽壓力,也不知
道這個謝方是何方神聖,這種可能是把自己的二次婚姻,當成政治交換籌碼的羞
辱是她無法忍受的。可再一聽謝方的背景,居然是個名牌事務所的和合夥人,而
且是個外籍,她立刻明白了……這種所謂的「介紹朋友」,只能是老父親和哥哥
的家人關懷而已。否則,是不可能給自己介紹這種沒有任何政治背景的男人。

  和一個澳洲C 裔人,結婚,遠離今天的一切,遠離政治,遠離校園,開始新
的生活……

  這,也許是一閃而過,在哥哥和爸爸心中對自己這個小女兒的某種疼愛吧。

  是啊,再怎麽樣的政治家庭,都是有溫暖的一面。

  是啊,自己這樣帶著石瓊,難道真的一直都這樣,遙遠的看著昔日的北山?

  自己這尷尬的「前大使夫人」的身份,究竟哪一天,才能徹底的放下。

  她也立刻明白了,金璞生之所以表現這麽窘迫,只要細品,其實也是一番善
意。這個昔日的小金,應該也品出來了這種「介紹朋友」的意味深遠。他不能太
熱情,太熱情,似乎在某種意義上是對石家的不忠誠,但是他到底也沒有拒絕,
沒有拒絕,接這種麻煩事,也是對自己的另一種忠誠。某種意義上,就連小金,
也是關心自己吧。

  她的眼神,溫柔起來。

  溫柔的體諒別人,是她的另一種本能。

  她幾乎都想開口,先安慰小金兩句。

  可是……

  ……

  等等,金璞生剛才說什麽來著?

  石川躍……在調查這個謝方?

  柳晨老師的眼神,竟然又迷蒙了起來,她甚至連呼吸都紊亂起來。

  她當然可以用一百條理由來告訴自己:石川躍是關心自己,石川躍是替叔叔
出頭,石川躍是怕自己萬一改嫁後,家族蒙羞,甚至,石川躍主要是擔心他的寶
貝妹妹,為寶貝妹妹考核一下未來可能的繼父。

  但是……腦海里,另一個聲音卻在告訴她,不是的。

  她知道,不是的。

  石川躍,是在嫉妒。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但是,她就是知道。

  她甚至都仿佛能看見石川躍那俊朗、明亮卻帶著陰沈和不快的眼神。

  自己的這個侄兒、這個甚至說都可以比作親生兒子的侄兒,對自己的欲望,
包括那種占有欲,她竟然能通過這短短的一條訊息,感受到那麽強烈。

  一種,惶恐,羞澀,窘迫……居然還帶著一絲絲甜蜜的情緒,在她的腦海里
湧起。

  她甚至在金璞生面前,都有點走神。

  就連金璞生接來下的幾條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匯報,她都沒聽的特別在意:

  「秦牧本司長肯定是要升副局了。康世元老師可能要調總局當黨委副書記,
這都是史老的人,應該都算好消息。」

  「還有一件事,百訊網新聞中心,在首都有個記者,叫屈冰的。就在昨天晚
上,不知道通過什麽路子,私人采訪到了江子晏……手上拿到了大新聞。說是江
子晏喝醉了承認,說自己在吸毒。我看這事,一旦爆出來,可能鬧得挺大的。」

  「那新夫人,哦,就是紀雅容,不知道被誰攛掇著,說要來河溪度假,還要
登臺唱戲。我覺得不太妥當,本來是想勸勸的,但是史老以前就告誡過我們,不
許限制新夫人的私事。我還真有點吃不準,該怎麽處理呢。」

  ……

  柳晨老師,終究還是回過神來了。

  她端起茶盅,一口而盡。

  她其實已經聽到了紀雅蓉要來河溪「玩」的消息,她內心是非常的不贊同,
總感覺到這有點越格,但是以她尷尬的身份,卻也沒能力去管。她只有有意無意
的過問點別的:

  「江子晏吸毒?他自己承認了?媒體上沒看到啊。」

  「嗯,現在只有幾個人知道內幕。我看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了,這個事,要在
體壇,扔個大炸雷下去呢。」

  「……」

  「要我說,這,倒是給小躍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啊。」

  「……」

               【未完待續】
2020-7-21 21:34#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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