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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19)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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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7-9-30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19回:周衿,伊人嫻語
一直到天濛濛黑下來,周衿才離開了控江水上運動基地,叫了個出租,去月
溪世貿那家咖啡館約會自己的閨蜜卓依蘭去了……
自己認識卓依蘭有好多年了。說實在的,兩個人的社會階級有著天壤之別,
本來是根本不會可能有交集的。但是曾經那一年……卓依蘭因為一些特殊的變故,
在溪月河畔居然掉到了水流正急的江心。自己正好路過,其實根本沒看清楚是什
麼人,只是見到有人落水,一時救人心切不顧一切就跳進江裡。雖然曾經練過跳
水的自己的水性當然是上好的,但是自己更熟悉的畢竟是游泳池而不是水流湍急
的野地江水,可以說那一次是很兇險的,自己在水中好幾次差點因為體力流逝而
救人不成反受其害,死死活活的將那個女孩子救到岸上,自己其實都沒有意識到
那是河西衛視的年輕主持人。自從那次之後,兩個人反而莫名其妙的建立了深厚
的友誼,雖然有著階級的差異,但是兩個人巧妙的回避了各自的生活工作,僅僅
是偶爾的兩個人一起瘋玩一下,卓依蘭固然帶給了自己更多的見識,和自己分享
了更多上層社會的私密,自己也給卓依蘭帶來了難得的不需要造作的「小女生空
間」。
其實偶爾的,回憶起當年卓依蘭的落水,周衿一直很懷疑……她可能不是不
慎落水,而是一次自殺行為。但是自己和蘭蘭之間有一種奇妙的默契:不想談的,
統統不談,能回避的,統統回避……所以,她也一直沒有再問起。
即使是現在,周衿的經濟狀況比以前好了很多,和卓依蘭的消費能力比起來
依舊是天壤之別。不過這方面,卓依蘭是一向很會照顧別人感受的。因為兩個人
也算是「患難之交」,為了防止每一次要麼是卓依蘭買單要麼是周衿承擔不起,
所以兩個人常常去的閨蜜約會地點,是卓依蘭特地找了這家坐落在月溪世貿七樓
的咖啡館。這家咖啡館叫做「Leaf葉子」,屬於那種典型的文藝青年風格,
裝潢的非常有特色,用舊報紙、舊雜誌、舊膠捲、舊陶瓷罐和黑膠唱片妝點出一
種三、四十年代的風情來,卡座設計又很私密,除了門廳外走廊上的幾張桌子之
外,很適合閨蜜兩個人嘰嘰喳喳的聊天也不會打擾到別人。
這裡的消費水準雖然遠遠高於一般的咖啡館,但是畢竟是咖啡、蛋糕、冰淇
淋之類的簡餐而已,即使是周衿,也是勉強可以承擔的起,偶爾的還可以買單清
客……
卓依蘭一向是很忙的,周衿最近的工作學習壓力也比較大,算起來兩個人也
是好久沒見面了,今天,是卓依蘭約自己喝咖啡,然後說要去卡拉OK……以卓
依蘭的身份和社交圈,像卡拉OK這種事情,其實是有點LOW的,也只有和自
己在一起,她才能得到一些像個小女生一樣的釋放,所以這種事情,周衿一向是
欣然赴約。
只是,從走進咖啡館,撩開紗簾,饒過那柱子,在自己和卓依蘭慣常愛坐的
那個卡座上,看到已經點了一杯檸檬汽水,在低頭看著Surface的卓依蘭
……周衿卻也忍不住看呆了。
從樣貌身段來說,周衿也一向自矜覺得自己算是個美女了,尤其是身段,多
年的鍛煉使得自己擁有一條非常嫵媚動人的細腰,尤其這一點,連閱女無數的石
川躍都特別誇獎過。這兩年來,一方面河西大學的進修生涯、西體公司的白領生
活,確實也給自己這個昔日的助教染上了一層知性的氣質,顯得更加動人;另一
方面在石川躍的引領和協助下,自己對衣著、配飾、髮型、香水、鞋襪都可以有
了更多時尚的選擇……她也會顧鏡自傲:至少在西體公司,自己確實已經如自己
的主管總監丁穹所說的,的的確確是一朵公司之花。
但是……即使是咖啡館昏暗的吊燈,斜斜的照在卓依蘭的身上,使得她的臉
龐好像有些暗色,但是……周衿卻不得不承認,即使不考慮「河西之蘭」主持人
身份上特殊的加持,卓依蘭也實在是美得更勝自己一籌……她無論在什麼環境下,
即使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坐著,看著Surface的螢幕,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
用一台相機拍攝下畫面,都可以成為如同優秀的攝影作品一般的成品。
卓依蘭留著披肩的長髮,看似是簡單的梳理,只是用木色的髮夾斜斜的插著,
但是那天然的發色、烏黑的如同夜空,卻又紋理清澈的如同泉水……她的臉龐,
側面看上去,是那麼的玲瓏剔透,雖然燈光昏暗,照射出一段暖色的陰影,卻依
舊有著如同奶油一樣的質感。她的額頭是那麼飽滿,嘴唇在側面形成一個完美的
翹起、收攏、婉轉,卻在下巴這裡用一條嬌俏的圓潤,顯示出與那些整容美女截
然不同的自然美。她的睫毛真是細長,鼻樑更是挺拔,鼻子上駕著一副白色的眼
鏡,越發顯得她的鼻子細膩而有著迷人的光澤。她的脖子真長,像天鵝一樣,遠
遠看去,能夠看到性感的頸子上那流線的筋脈感。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小西服,這
種雪白的西裝,亞洲女性能穿出挺拔來是非常不容易的,但是在她的身上,卻是
如此的貼身合體,她的胸脯……不僅僅是飽滿,而且也不知道是內衣的效果,還
是天然的本錢,有著仿佛克服地心引力的挺翹,即使是西裝遮掩之下,也很容易
讓人聯想她那下面的無邊春光,甚至會忍不住去摹想她乳房的質感。她的腰肢雖
然不如自己的細,但是用小西裝收斂的效果,配合西褲下圓潤的大腿形態,顯得
更加窈窕。女性坐姿的時候,稍微有一點身段的不如意,就很容易顯得臀部過於
肥潤,但是她卻不會,即使是側面坐著,那溫柔修長的曲線也是如同時裝模特一
般。兩條長得有點過分的腿交叉在一起,一隻火紅色的高跟鞋輕輕向上挑著,展
現著她迷人的小足,竟有著雕塑一般的細潤形體。
真美!美到讓人心醉!
更何況,這樣的美色,居然還屬於一個絕對不是花瓶的優質女性。顯赫的家
世,成功的事業,河西之蘭,河溪城的名片,河西衛視第一朵名花,知性的象徵,
智慧的象徵,學識的象徵,思想的象徵……周衿每次看到卓依蘭,都會有一種迷
離的感覺:究竟什麼樣的男人,才配享受這樣的女人。
「蘭蘭……」
「來啦……」卓依蘭在周衿這裡,倒是習慣了不用拿腔拿調的,倒像個出來
瞎玩的小姑娘一樣的沖自己歡喜的招招手:「我給你點了曼特寧……」
周衿挪著,卻不肯坐她對面,而是偏偏在她的身邊坐下來,在卓依蘭面前,
她也不需要再扮演西體公司的美OL,盡情的可以做個小女生,好像認真的在抱
怨:「蘭蘭啊……你呀……真是的……」
「怎麼了?」
「你太漂亮了……這種小西裝可難穿出效果來了……你怎麼穿什麼都那麼好
看啊……給我親一個。」
「不要不要……」
兩個人嘻嘻哈哈的打鬧一番,好說歹說,周衿還是在卓依蘭的臉蛋上親了一
口,那溫潤的肌膚觸感居然電的自己都有點麻麻的,這個一腔小女生掙扎嬉笑的
女孩,幼稚的好像普通的辦公室裡純潔爛漫的小白領,又有誰能想到那是在螢幕
上永遠知性,永遠優雅,永遠高貴的河西之蘭,這也許就是卓依蘭願意和自己玩
在一起的原因吧:
「蘭蘭啊……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打扮的那麼漂亮啊。我都要被你坳彎成同性
戀了……哦……我知道了,你叫我來……又是要吐槽你的什麼追求者,對不對?」
卓依蘭也像個小姑娘一樣苦了苦臉,居然點了點頭:「還是你懂我……唉,
最近真的遇到一個挺麻煩的……」依照兩個人的習慣和默契,卓依蘭從來不會說
他的朋友、同事或者追求者的具體的「名字」,因為以她的社交圈,這些名字說
不定都是名動河溪的一方人物:「是個不錯的男生。條件啊、談吐啊、氣質啊、
樣貌啊都不錯……」
「那不錯啊……」
「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唉,都怪我……我自己可能那時候也落入那種俗
套了。覺得條件不錯,又不討人厭,就可以相處一下的……早知道,第一次見面
就斷掉就好了。」
「怎麼了?你不喜歡?」
「就是沒感覺麼……你想像一下,就是一個,所謂的條件不錯的男生,但是
你就是覺得沒有來電的感覺。偏偏因為一開始抹不下面,約了幾次,他可能覺得
對我印象不錯……就一直想約我……」
「去去去……你看你小臉美的你,這個世界上,還能有男人對你印象不好?
話說回來……你會覺得抹不下面?這可不像你啊?良心發現了啊?我記得以前你
說過,你的一個上司追你,你都是冷冰冰找人家『談話』,硬邦邦叫人家死心呢,
什麼人能讓你抹不下面?……說實話,是抹不下面,還是其實還是有點感覺的舍
不得?」
卓依蘭似乎被自己問到了,居然低頭想了想,才抬頭苦笑道:「真是抹不下
面……他背景很特殊的。」
周衿一愣,她意識到卓依蘭不是信口胡說的,對於卓依蘭的背景,她雖然沒
興趣特別去調研,但是好歹聽過一些坊間傳聞。是什麼人?能讓卓依蘭開口說一
句「背景很特殊」?但是兩個人之間最重要的默契就是別打聽這些,她只好繼續
小姑娘的八卦風格:「那他約你,你就去去唄……左右不過是些吃吃喝喝的……」
卓依蘭的臉騰的紅了,除了在周衿這裡,出於職業本能,她的表情永遠是典
雅端莊,知性恬靜,甚至會覺得有點帶著笑容的高冷的感覺……但是依舊在這一
刻,忍不住露出女孩子天性的羞澀,小聲說:「他想……那什麼……」
周衿「噗嗤」一笑,也許是捉狹心起,也許真的是忍不住被卓依蘭這難得嫵
媚嬌羞所感染了,左右自己就坐在她的身邊,聞著她身上誘人的香味,居然偷偷
在腋下把手伸過去,隔著她的小西服,在她那格外飽滿高翹的乳房上偷偷撫了一
把:「那你肯定不肯給他了啊……嘻嘻……」。本來是開玩笑的,但是小西裝的
舒展逼挺,面料順滑,和那底下包裹的一片溫潤高聳,以及質感十足的罩杯彈力,
竟然讓她的指尖如同觸電一樣的麻了一下,她竟然有點癡,小腹下都感覺有點燙
……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竊喜和得意:蘭蘭是沒有男朋友的,這個全河溪的男人
幾乎可能都意淫過的河西之蘭的胸脯,自己雖然是女人,是不是也是第一個有特
權可以偷偷的摸一下的人呢?
這種玩笑,以前兩個人就開過,周衿是有過性經歷的,她吃不准卓依蘭是否
也有,要看日常的舉動和熟練,卓依蘭應該也有吧……但是吃不准。兩個人以前
在元海喝得半醉之後,也曾經有過一次,躲在元海公園湖邊的小樹林裡,長長的
深吻,互相吃過對方的口水,互相愛撫了對方的胸脯和臀瓣,但是之後,卻沒什
麼興趣再繼續做點什麼,嘻嘻哈哈就過去了。
卓依蘭一向是知性的,見多識廣膽子也大,事後和自己分享過:國外的社會
學家認為,同性戀不是一個「質」的問題,而是一個量的問題,至少90%的飲
食男女,都有一定的同性戀傾向,但是絕大部分,只是保留在非常淺的尺度,並
不可能真的去愛上同性或者對同性產生性衝動。所以,人們不用懷疑自己的性取
向,很多人多少都有一點而已,並不用太過當真。
那邊,卓依蘭格格笑著推開自己,罵道:「又占我便宜……」卻好像不甘心,
居然狠狠的在自己的胸脯上也捏了一下:「我要找回來……」
周衿也是噗嗤笑著推開她調笑的手掌……這樣的小嬉戲不算什麼,以前兩個
人也常有,但是……從兩年前開始,一切都不一樣了……她從來沒有和卓依蘭說
過真相,只是偶爾談起實在想要面子,就說有一個官二代機關小幹部,和自己一
夜情後略有些來往而已……這個說法,是自己也比較能接受的。但是,當自己有
一次忍不住說起那個人的名字叫石川躍後,卓依蘭卻皺眉了……那之後,偶爾的,
卓依蘭會勸自己,那個男人招惹不起,遠離才是最好的選擇……她才想起來卓依
蘭背景不一般,「京城石少」的名頭,說不定蘭蘭還聽說過。蘭蘭又是世家名媛,
說不定拐彎抹角還能認識石家人呢。
遠離?自己還能遠離麼?
她早就斷了這個念想。她甚至好幾次,妄圖認認真真談個男朋友來讓自己脫
離這種困擾。石川躍是不會禁止自己談戀愛甚至結婚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老實
說,自己甚至認真考慮過自己的上司,西體公司企劃二部總監丁穹。丁穹人是胖
乎乎的,但是一點也不醜,和藹可親又幽默風趣,對自己又是很照顧,又是單身
……而且,周衿總覺得,丁穹對自己應該有點意思的。
但是沒想到,丁穹對自己是否有意思兩說,這個胖乎乎的說話總喜歡重複的
男人,似乎不甘心西體那半死不活的生活,居然通過自己的關係,好幾次跑到後
灣去見石川躍……兩個人說了什麼周衿自然不好打聽,按理說,丁穹是西體的中
層管理人員,石川躍是機關幹部,兩個人並沒有什麼交集,但是丁穹這麼起勁的
押寶,明顯是某種投機,想要通過這次的西體改制,在石川躍這裡取得一定的資
源,撈到一些什麼……不管這裡的是非對錯,她想找個男朋友,只是想在私生活
上「正常」一些,丁穹既然心心熱熱想做石川躍的半個下屬或者半個盟友,她自
然斷了那念想。
她無法遠離。
「我的身體是主人的。我的奶子是主人的。我的小穴是主人是。我的一切都
是主人的」……雖然只是性愛時的淫語,但是石川躍就是有那種神奇的魔力,把
這些荒唐的淫語像催眠的信念一樣,刻在自己的腦海裡。
甚至在蘭蘭的手觸及到自己的胸脯時,自己居然會有荒唐的念頭:這樣可以
麼?川躍會同意麼?……
她意識到了這種荒唐。石川躍當然不會介意,甚至好幾次,石川躍都暗示了,
自己要談戀愛也好,結婚也好,怎麼樣也好,並不需要得到他的同意。但是石川
躍也有另一個暗示,不,應該說是明示,那就是「你要聽話!」。
她每次想起,都覺得渾身有一種屈辱卻刺激的滾燙,即使這麼想想,都好像
回到了兩年前在MissPanda被石川躍銬在大床上姦污的那個夜。
「聽話」……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可以包含無窮的淫辱、威懾、脅迫和誘
惑。她早就無法抗拒了。即使自己找個男朋友又怎麼樣?即使自己結婚了又怎麼
樣?石川躍的「聽話」,就像一條符咒壓迫著自己。他一個電話要自己過去受奸,
自己就會開開心心的換上最性感的內衣過去陪他過夜。
他要自己打扮的風流嫵媚去Avril和其他男人一夜情,自己也照單全收。
他要自己做淫蕩的動作,自己也慢慢的不再抗拒;他要自己剃陰毛,自己就剃陰
毛,他要自己學淫技,自己就學淫技,他要自己乳交,自己就乳交,他要自己口
交,自己就口交,他要自己錄影,自己就錄影;他要自己去調教小師妹許紗紗,
自己也會厚顏無恥的去做……
在其他人面前,自己的生活品質是越來越好,也和普通的白領女孩沒有太多
的區別,但是在內心深處,卻刻下了自己對石川躍的奴性和馴服。
「衿衿……你想什麼呢?」卓依蘭的聲音,把自己從走神的迷茫中拉了回來。
「哦……沒什麼……」
「你是不是聽我說相親的事……又在想你的那個石主任了?」卓依蘭似乎又
變回了那個睿智典雅,一眼就能看穿別人心思的河西之蘭。
「沒有……」
「唉……衿衿啊,我們兩個呢,是說好的,互相不干涉不過問對方的私生活。
我勸你呢……應該也沒用。不過你真的要小心,實在不行,就是交往著處處,但
是別幻想什麼婚姻。」
「婚姻?」周衿一愣,被她說的未免有些哭笑不得,卻也心頭略略有些刺痛。
「你的那個石主任麼,是真的有來頭的……他的職位是個科級幹部。我知道
你們劉局長看重他,拿他當左膀右臂來用,但是了不起也就給他一個縣處級,也
不能算什麼高官,本來是沒什麼的,也談不上高攀。可是你知道他家裡是什麼背
景……這種人……不是過日子的。」
「他叔叔不是什麼外交幹部,腐敗被抓起來了麼?還說什麼茶党啊太子党的
……我也不懂這些……管我什麼事?我和他呀,就是露水姻緣……茶黨……茶黨
究竟是幹什麼的啊?」周衿有點慌亂的喝一口咖啡,努力裝出灑脫的樣子來。
卓依蘭輕輕的呵了一口氣,轉動了一下咖啡杯,似乎在自言自語,帶著一絲
不可捉摸的微笑:「連你都聽說了啊,什麼茶党太子党……是他和你說的?還是
你小道消息裡聽來的?他難道還和你說他家裡的事?黨政派系的事?」
一瞬間,周衿好像在卓依蘭的眉宇間,看到了另一個卓依蘭,千丘萬壑、優
雅平和、卻又遊刃有餘,那是真正有「出身」的世家子女才有的從容……看上去,
似乎有一點像在沉思問題時的石川躍,又好像比石川躍多了幾分高貴淡雅,睥睨
凡塵的超脫。
忽然之間,周衿竟然有點忍不住……很想開口向卓依蘭更多的吐露一些關於
石川躍的「政治背景」。也許,這個只是以知性美女主持出現在河西市民眼中的
自己的秘密閨蜜,真的可以給自己更多有價值的訊息或者説明呢?不說自己能通
過這些説明或者訊息,反制石川躍,至少……說不定能讓自己更多的去瞭解石川
躍?加重自己對這個男人的心理世界的瞭解?
女人就是這樣……大部分女人對政治毫無興趣,但是一旦她們對男人感興趣
起來,即使是政治這麼枯燥的話題,也會很自然的融入她們的思想。
周衿想多問兩句關於「石束安」、「史沅涑」、「茶党太子党」的。她知道,
自己這個閨蜜,可不僅僅是什麼美女主持。坊間傳言,卓依蘭其實是某位開國元
勳之後,當然……這也有可能是謠言,但是周衿可以肯定的是,僅憑採訪社交圈,
卓依蘭對於C國政治的歷史和現狀的瞭解,遠遠勝過自己,甚至有可能超過石川
躍。但是真要開口……她又猶豫了。
自己和卓依蘭之間的感情,完全是跨階級的,是基於某種「不打擾、不利用」
的默契,卓依蘭從來沒向自己顯擺過家室,更枉論政治了,自己……真的應該開
口問麼?
她只能自失的笑笑,隨口說了一句:「他是說過他叔叔和爺爺是當領導幹部
的……但是他叔叔不是進去了麼。那就是所謂的茶黨麼?茶黨究竟是幹什麼的啊?
真的是賣茶葉的麼?我們國家有這麼個黨?那太子党又是幹什麼的?聽著名字跟
小流氓似的……」似乎只想用無聊的隨意的措辭混過這個話題去算了。
哪知,卓依蘭卻好像又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居然微微的歎了口氣,有點愛憐
的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周衿的手背:「衿衿……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給你說說這
些所謂的派系,不過……其實也沒多大的意思……」
周衿拼命的想壓抑住自己的好奇和渴望,開口用玩笑來拒絕卓依蘭說下去,
但是抬頭看看卓依蘭一臉無奈的真誠,又覺得自己有點多心了,她也只好真誠的
……靦腆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我呢,對這些男人們最喜歡的也沒興趣。聽過也不往心裡去……不過,可
以說給你聽聽,你要嫌煩,就打斷我……不嫌煩,就當故事聽聽。」卓依蘭笑得
很平和,但是周衿,忽然發現,她開始隨意自然的說起這些的時候,她的身上,
仿佛在散發另一種炫目的光芒。
「我們國家呢,國內國外都喜歡講,分成所謂的幾大政治派系,但是實際上,
大部分是民間和國外媒體捕風捉影。老百姓麼……最喜歡神神道道的秘聞,對真
正的歷史,往往覺得太枯燥,反而沒什麼興趣。」
「其實按照我外公的說法,所謂的三大派系的形成,是屬於一種歷史偶然。
說起來,要追溯到革命時期……那時候,我們的革命隊伍裡,成分很複雜,都只
是秉承著某種革命信念和理想聚集到一起的,本質上,可以分成三種人。第一種
呢,說白了其實是軍閥出生的職業軍人;第二種呢,是一腔熱血的進步青年和知
識分子;最後一種呢,是同情我們革命事業的工商界人士。因為工商界裡,那時
候的大僑商彭鷗南,支援革命幾乎到傾家蕩產,他是南洋商業鉅子,以茶葉生意
最為著名,人稱『茶彭王』,所以,革命時期就有諺語『茶葉養活革命軍』。這
些工商界人士呢,思想上一般比較保守,多少受到西方工業革命思想影響,所以
漸漸的也形成了某種聚合,人們就把這種出生的革命黨人,以及他們的後裔,還
有和他們理念接近的人士,稱為『茶黨』。」
「和很多人料想的不一樣,這批人和軍閥派系還算可以共處,反而和進步青
年理念相差最遠。進步青年其實就是極左思潮,革命熱情最高漲,但是有時候未
免又太激進,其實說起來和茶黨的思想本來就是南轅北轍的,只不過革命年代,
大家的意識形態還在形成過程中而已。茶党的工商人士,一般都認為進步青年有
點極端,有點太偏愛『平等』,所以有人曾經開玩笑說,『一派人是革命的茶,
清新淡雅,一派人是革命的酒,濃烈刺激』……久而久之,那些思想上偏左翼偏
激進的,就成了被戲稱為『酒黨』的前身。」
「本來只有酒黨和茶党,其實也沒多大的分歧,不過是對於政見差異罷了。
後來,建國後,第一代革命領袖們,也在某種程度上發生了另一種分歧。有一些
革命領袖,堅持讓子女繼續從政,並且佔據要津,這是大多數的。還有一部分人
呢,則可能出於種種理由,要求子女後人逐漸在政治上淡化,從商、從學、從藝,
就是不鼓勵他們從政……當然了,有的淡化也沒淡化成功,很多後人還是逐漸走
上了政壇。但是不管怎麼樣,這批革命領袖的後人,因為這種家教的關係,除了
革命啊、政治啊、理念啊、政策啊,多了很多其他的話題,經常有一些高層聚會
活動,談談文藝啊、詩歌啊、科學啊、發明啊,還有體育……還組成了合唱團、
籃球隊、棋友會什麼的,逐漸,反而也成為了一種政治存在。而其中,因為當年
號稱『大太子』的某位先輩,不肯從政,偏要鑽研繪畫和書法,也在其中。所以,
這些人,到了今天,他們或者他們的後人,也被戲稱成為『太子党』。」
「其實,這三個派系互相交融,互為依託,也根本談不到什麼嚴格的界限。
如果一定要說政見差別的話,茶党的官員,一般比較偏向保守,說白了就是偏向
資本主義,相信市場經濟,相信個人品德;酒党的官員呢,一般比較偏向左翼思
潮,相信集體主義,或者相信民族主義……太子党呢,在政見上沒有什麼一定,
但是更相信血統論,篤信一些傳統文化。甚至直到今天,還是有不少太子党的官
員,還相信階級成分呢。這倒也導致了太子党聯姻很多,派系也相對鞏固一些吧。
總之,因為這些歷史上的淵源,所以人們才會誤會,說我國官員分為三大派系什
麼的。其實……這種事情,就像是宗教一樣,根本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但是
有一點是肯定的,中央是絕對不會容許怎樣的小圈子文化,真的影響到執政、經
濟、國家政策的。更多的,不過是一些無聊的人的臆測罷了。」
「其實啊,真正的派系鬥爭,那都是建國初期的事情,現在都六十多年過去
了。什麼茶黨、酒党、太子党,早就跟當年的歷史淵源、政治理念、團隊構成沒
一點關係了。不過是你來我往了幾次,有了恩怨,又或者是你的人、我的人,權
力傾軋、互相交易,逐漸形成了一些若有若無的圈子。所謂的政見理念,更不過
是工具口號罷了……而且,實際上,無論是茶黨、酒党、太子党,都從來不是一
個真正意義上的黨派,更都沒有任何組織體系,派系大佬之間,也不過是私人友
誼、互相照應罷了。」
「從來沒有一個官員,會承認自己是太子党,或者茶黨、酒黨的。至於底下
的小魚小蟹,有一些小不點的官員,偏偏要顯擺,只不過認識了某個大佬的秘書
的鄰居的小弟什麼的,就以某派系成員自居,有時候,吃飽了撐得,在基層和其
他派系的基層鬧點彆扭……更都是些不著調的小幹部們自娛自樂罷了……真正的
地方領導和中央領導,哪裡會在乎這些?」
周衿本來以為自己會毫無興趣的,但是居然聽卓依蘭這麼緩緩道來,竟然也
一路聽住了,一時竟然有些忘形,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你家呢?算什麼派系?」
她問出口,就有點後悔。
好在卓依蘭似乎沒在意,反而是「噗嗤」一笑:「你還是第一個當面這麼問
我的人。不告訴你了麼,根本沒有什麼固定的三大派系,也不會有人承認自己是
哪個派系的……」
她似乎想了一下,略略壓低了聲音,眼睛也變得有點空靈:「我的爸爸媽媽,
爺爺奶奶,都是大學裡搞科研的,根本不能算是政治人物,所以也談不上任何派
系。但是……我的外婆,她的爸爸,也就是我的外曾祖父,確實是……柯國璋將
軍。」
周衿雖然聽到過這樣的傳言,但是真的從卓依蘭嘴裡證實,還是驚訝的目瞪
口呆。
「所以麼……嚴格意義上來說,的確。我家裡,尤其是我那幾個表舅舅家,
確實是太子党嫡系……有的還做著大領導呢。不過……這些,我都很煩,反正跟
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也很少和舅舅家的人打交道。」卓依蘭打了一個哈欠。
「那……」
「至於你那位石主任麼……石家的背景,主要來自史沅涑,就是石川躍的爺
爺。我外公說過,史老可是……了不起的人物。他這個人,前臺很少站出來,民
間都不太認識他。其實他號稱『七副老』,當年做過中央經濟協調委員會副主席,
中央救濟總署副秘書長,可以說是炙手可熱的幕後高人。因為在大饑荒的年代,
他就宣導過『米麵隔省兌換』,後來還在地方上試行過『試點外貿』,在那個年
代,屬於做了不可思議的大膽決策的。所以,你要從政治理念上去分析的話,那
麼,史老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茶党元老。不過,他現在離休了……身體不太好,據
說是癌症,這一點我也沒求證過。」
「史家第二代人丁不旺,你那位石主任的爸爸,年紀輕輕就過世了。但是卻
另出了一個政治明星,就是他的叔叔石束安。這個石束安,和他老爸卻不是一路
性子,文質彬彬、學問深厚,卻鋒芒外露。他是從體育系統做起來,又到外交系
統,做過咱們河溪的一任市局體育局長,參與過當年的奧運申辦,做過駐外大使
……要不是這次出事,今年板上釘釘要升任外交部副部長的,他還年輕,未來升
任部長甚至進政治局都是有可能的。不過……現在是經濟問題、生活作風問題,
已經被立案調查了。在我們國家,有了這種污點,哪怕你最後能自證清白,政治
生命肯定是毀了。」
「不過我說石家的事不尋常,也就在這裡了。這件事情其實很古怪,和我們
國家一向以來幹部紀律問題處理的一些常規不太一樣。一方面來說,史老既然是
離休狀態,又是癌症,按照某種『默認的政治規矩』,就算要處理石束安,也是
要等……等他過世再動手的。可是史老還健在,就這麼動他兒子,又不涉及到史
老,從政治影響來說,多少有點不合常規、欺人太甚。更不可思議的是……石束
安已經被立案調查快三年了,其實已經是在服刑了,可是具體罪名卻諱如高深的。
動到他這種層面,這麼長時間,早就應該進入收拾殘局的時候了,可是……很奇
怪,石束安的案子,根本沒有一個具體的說法,就這麼拘押著,石家人,柳家人,
雖說都很低調,但是還在外面活動,簡直不可思議……所以依我看來,只有三種
可能性,要麼就是,當初拘捕石束安,不是精心策劃謀定而動的結果,而是被某
個事件逼迫出來的突發行為,其實證據不足?或者力量不夠?事情難以收場,只
能含糊混過去。另一種可能性就是,雙方已經達成了某種程度的默契,事情到此
為止,其實已經休兵,石束安,哪怕是親兒子親丈夫,也只能屬於犧牲品了…
…最後一種可能……就是石束安的『供詞』,因為某種原因,讓檢方無法拿到台
面上去處理。當然,這有點不可思議,都已經到石束安這個級別了,檢方或者紀
委還有什麼可以顧慮的呢?也許……石束安的『供詞』是非常特殊的……甚至關
系到不可想像的一些國家級機密。」
「國家機密?」周衿真是聽得入神,卻也不由追問了一句。
「他是做外交的麼……」卓依蘭似乎意識到自己今天有些話多了,又自失的
一笑:「其實,我也是隨便猜的,並沒有什麼根據。就算聽上去神神道道的,其
實……剝開迷霧之後,往往也沒什麼,不過是男人們最愚蠢熱衷於的權力鬥爭遊
戲罷了。」
「男人……是種最愚蠢的動物;政治,權力,從來都是很愚蠢又很骯髒的東
西,而且充滿了隨機性,權力的更迭和變遷,有的時候,根本不是以人的意志為
轉移的,而是充滿了混沌的因素……只是男人們天生看不透,以為那是什麼無上
珍寶,又或者以為,一切都是他們的品德、眼光或者謀略的產物,所以在那裡折
騰的你死我活的。其實權力的由來,其實根本看不見摸不著,權力的度讓,也根
本無跡可尋,不過是人心中一閃念的是非罷了。如果,你無視權力,權力就根本
不存在。但是這個世界又是男人的世界,男人又都是愚蠢的,所以蒙上眼,居然
認可了這種荒謬的存在。」
「有人寫過一部小說,裡面說過一個故事『一個國王,一個主教和一個富翁。
三人之間,站著一名普通傭兵,每位貴人,都命令傭兵殺死另外二人。那麼,誰
能最終活下來呢?生死只在傭兵一念之間,可是他既沒有王冠,也無財富,更沒
有神格……究竟權力在於傭兵,還是在於人心呢?如果權力只存于人心,那麼信
則有,不信則無。是一種幻術一樣的把戲,如幽影映牆。即便是矮小之人,也能
投射出巨大的影子。』所以啊,只有被權力迷惑的人的那裡,權力才有意義。而
在我眼裡……
她長長的頓了一頓,撩開了耳邊的發端,似乎是帶著嘲諷似的,吹出帶著幽
香的口氣:「真的還不如一隻唇彩、一杯咖啡、一本書來的實際……」
周衿正聽得有些迷瞪,聽她這麼一說,也是一笑:「男人是這樣的……他們
就喜歡那些又愚蠢又骯髒的東西。」
「比如上床?」
「哈哈……是的……比如上床。」
「嘻嘻……你這麼說,就是你不喜歡和男人上床了……我才不信……」卓依
蘭又變回了那個在閨蜜面前肆意放縱的小女生,居然調笑的在裙子下輕輕捏了捏
周衿的臀瓣。
「哈哈,我喜歡我喜歡,行了吧。我還喜歡和你上床呢……」周衿被她捏的
癢癢的,立刻反擊,也去呵她的咯吱窩。
「嘻嘻……別呵我癢癢啊……」
在周衿這裡,卓依蘭總有那麼片刻,哪裡還像「河西之蘭」,倒像一個徹底
放開的小女生。她嬌笑、她放縱、她顛三倒四、她慵懶灑脫,她的每一根曲線都
在柔和的放鬆和溫婉的歌唱……
周衿的手指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輕輕的劃過她的嘴唇,撫摸著她嘴唇迷人
的玲瓏起伏:「唉……蘭蘭啊,我就算了。你呀……真不知道……哪個男人有福
氣,可以和你上床……我想……到時候,一定爽死他了。」
「別胡說了……盡發春。話說回來,你明天……做什麼?」
「明天有正經事,我們公司要辦個機關幹部的鐵人三項比賽。我是負責執行
部分,這次都是我在折騰細務,明天要去Redox看看展板和宣傳冊。你呢?
你明天做什麼?」
「我?」卓依蘭微微一笑,仿佛無奈似的搖了搖頭,但是說出話來,又仿佛
回到了「河西之蘭」應該有的器宇和高度:「明天要去屏行區,有一個應酬…
…溪山景區在申請五A 景區,省旅遊局和屏行區委有個國際旅遊協會的座談會,
台裡讓我去露個面。」
周衿不易察覺的低了低頭……和兩年半前相比,她已經成長了很多,她已經
改變了很多,但是和這朵河西之蘭,和這位私下裡不可思議的親密的朋友,她依
舊有著天壤之別。
兩個女孩,仿佛也只是享受這片刻的平靜和舒適,又嘻嘻笑著,各自慵懶的
展開兩雙修長挺拔的長腿,微微的靠在一起,窩在長沙發裡。她們的秀髮柔和的
交錯在兩座可愛的胸脯前,而腳丫,則舒展的搭在沙發的另一端……咖啡杯裡微
微蒸騰著濃郁的香氛,咖啡館裡昏黃的燈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像一副油畫一
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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