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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10-8 來自 台灣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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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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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她才剛上任,還有很多工作等她處理,我想應該挪不出時間跟我們一起吃
飯……」
孟若喬趴在吧台上,手裏拿著酒杯,臉色是滿滿的不爽,有點醉意地重複著
這句話。
「什麽跟什麽呀!」她氣得一口灌掉杯裏的威士忌,將空杯子放到桌上,
「小弟,再給我一杯……白蘭地好了。」
「呃……小姐,你會不會喝太多了?」酒保擔心地看著她,她已經灌了很多
杯烈酒了。
「放心,我沒醉。」孟若喬揮揮手,她的酒量很好,現在隻是有點微醺而已,
還不到醉的地步。
平時她是不喝酒的,可是今天心情實在太糟了,做完工作,經過酒吧,她決
定喝個酒解悶。
最好醉了,這樣她晚上才不會作惡夢,天天作春夢也是很累的。
聽她這麽說,酒保隻好無奈地倒酒給她。「小姐,你的白蘭地。」
「謝謝。」端起酒杯,孟若喬將下巴貼著桌子,就著杯緣喝一口,然後咂了
咂舌。
「小弟,你們的酒好難喝哦!」還是她們鎮上釀的桃花酒好喝,又醇又香,
喝起來像水果酒,不過後勁卻頗強。
「呃……」酒保小弟霎時三條線。「小姐,你醉了啦!」
「哪有,我沒醉。」她明明就很清醒,還記得範士赫那機車的嘴臉,啊啊…
…愈想愈不爽。
「小姐,一個人喝酒嗎?」一個流裏流氣的男人來到孟若喬身邊,淫穢地打
量她。
他觀察她很久了,難得酒吧來了個大美人,見她喝醉了,他藉機靠近。
「走開。」懶得理人,孟若喬沒好氣地開口。
「一個人喝酒很無聊的,我陪你吧!」男人坐到她身旁,伸手摸她的臉。
孟若喬拍開他的手,瞪著他,「我說走開!你聽不懂人話嗎?」
「小姐……」男人卻不死心,伸手又要碰她。
孟若喬惱了,抓住男人的手用力一扭。
「啊!」男人痛得哀號,「小,小姐……」
「我說走開,你有聽到嗎?啊?」睐著微醺的眼,她咬牙問道,扣著的手指
更用力。
「啊……」男人痛得跪下來,神色扭曲,痛得眼淚都飙出來了。「有有有有
……」
「哼!」孟若喬輕哼一聲,松開手。「滾!」
她再也懶得看男人一眼,轉頭趴在吧台上。
男人揉著手,不甘心地瞪著孟若喬,以眼神示意酒保。
看到男人的暗示,酒保不禁猶豫。
「小弟,再給我一杯。」喝掉白蘭地,孟若喬再將酒杯推給酒保。
見狀,男人跟酒保點了點頭,見酒保遲疑,他拿出幾張大鈔輕揚了揚。
突然,一隻手抽走大鈔。
「你現在是在賄賂嗎?」數著五張千元大鈔,孟若喬懶洋洋地問,空酒杯映
出的倒影都讓她看到經過了。
「呃……我……」男人嚇得說不出話來。
「嗯?」孟若喬挑眉,跳下高腳椅,步伐微微搖晃。「說話呀!」
「我、我……」怕她又動手,男人嚇得不敢多說什麽,轉身就跑。
「呿!」孟若喬嗤哼,轉身看向酒保,「呐!這是酒錢。」將五張大鈔放到
桌上,拿起皮包,她搖著身子慢慢走出酒吧。
一打開門,門外的熱氣立即撲面,讓她難受地皺了皺眉,不穩地走了幾步,
她終於受不了地蹲下身子,朝地上嘔吐。
可她根本沒吃晚餐,嘔出的全是酸水,哦……肚子裏的酒好像集體作祟,吐
完她覺得頭更暈了。
擦了擦嘴,她撐著牆慢慢起身,還好她住的地方離酒吧不遠,隔幾條路就到
了。
晃著腳步,她幾乎是繞著圈圈走路,明明沒有很醉,可是頭卻很暈很沈,
「哦……」高跟鞋踩到石子,她不穩地往前跌。
一具高大的身子順勢接住她。
「嗯?」她抓著對方的衣服,緩緩擡起頭,然後笑了。「耶?今天怎麽這麽
正常?」
她伸手摸他的臉和頭發,還有身上的衣服。「嗯……今天是冷酷總裁V。S
俏秘書嗎?」剛好符合現實的身份耶!
範士赫皺眉。「你喝醉了。」
「沒有呀!」她搖頭晃腦。「我很清醒呀!」她扯住他的領帶,將他往下拉,
跟著墊起腳尖。
「呐,今天你要怎麽取悅我呀?」她咯咯笑著,張嘴啃著他方正好看的下巴,
整個身體貼在他身上不停磨蹭。
範士赫暗了眸色,看著她喝醉的媚態,他的聲音微低。「取悅你?」
「是呀!」她輕啃著他的頸子,小手不安分地摸著他的胸膛。「你不是每天
都在夢裏取悅我嗎?怎麽今天這麽被動?」
「夢裏?」這就是她一個星期來魂不守舍,躲避他視線的原因?
「嘻!你今天好正經哦!」她輕笑著,小嘴吻上他的嘴,啃著他的下唇,右
腿大膽地擠進他的腿間,微微彎曲以膝蓋隔著西裝褲磨蹭他的男性。
範士赫不語,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橫抱而起。
孟若喬也不反抗,手臂自動環住他的頸項,小臉愛嬌地貼著他的臉,張嘴含
住他的耳朵,在他耳邊輕吹著氣。「你要做什麽?」
他微微勾唇,黑眸掠過一絲耀眼的火光,聲音低沈又性感,像誘惑人的詩歌。
「取悅你。」
範士赫把孟若喬帶回她住的地方,打開門,不需詢問,便熟稔地抱著她走進
她的房間,將她放到床上。
這間公寓是孟父爲她找的,可是她卻不知道房子是他提供的,在她搬進來前,
這裏是他在市區的住所。
因此,她現在躺的這張床,是屬於他的。
「呼……」孟若喬醺然地躺在床上,睐著美眸茫茫地看著四周,啊……今天
夢裏的場景好熟悉哦,好像是她的房間耶!
她看向範士赫,西裝筆挺,一絲不苟地就像平常嚴謹冷漠的樣子,啧啧,連
西裝都跟今天的一樣耶!
看樣子,角色扮演已經不能滿足她了嗎?她對他的不滿和欲望已經滿溢到想
蹂躏現實模樣的他了嗎?
這個不錯!
她笑了,爬起身,跪坐在床上,很自然地命令。「我渴了,倒水給我。」夢
裏的他很聽話的,跟現實的機車樣完全不同。
範士赫沒吭聲,見她醉得茫然,又想到她方才的話,她現在應該以爲自己正
在作夢,而夢裏……她都是這麽對他的嗎?
他勾起唇,順著她的意,走出房間,不一會兒,他拿著水杯走到床邊。「你
要的水。」
孟若喬側首瞧他,朝他勾勾手指,要他彎下身。
範士赫輕挑眉,照她的意思彎下腰。
她抓住他的領帶,小臉輕擡,吐氣如蘭,「喂我。」見他要將水杯遞到她的
唇邊,她搖頭,手指輕點唇瓣,「用嘴巴。」
範士赫沈默了下,將水杯遞到唇邊,喝了口,低頭覆上她的唇,將水喂進她
嘴裏。
突然,她用力扯他的領帶,將他拉到床上,翻身跨坐在他身上。
範士赫不及防備,杯裏的水全部翻出,弄濕他身上的衣服。
「啊!你的衣服濕了。」她看著半濕的襯衫和西裝外套,眉眼很是無辜,隻
是揚起的唇辦卻像個惡作劇的小孩。
範士赫懶懶地挑眉,她就坐在他腰上,米白色的窄裙因她的動作往上推,露
出滑膩大腿,柔軟的臀部壓著他的敏感部位,小手貼著他的腹部,上身微傾,從
領口就能看到半個飽滿渾圓。
「你現在是在誘惑我嗎?」喝醉的她大膽到讓人受寵若驚。
孟若喬咯咯笑了,手指在他胸口畫圈圈,小嘴輕噘。「奇怪,今天的你怎麽
變含蓄了?平常這時候你早撲上來了!」
不過這樣的他不錯,穿西裝打領帶,頭發梳得很整齊,像個乖乖的白馬王子,
啊……這樣就更讓人想用力蹂躏了。
「哦?」他伸手抓住她領口係好的蝴蝶結,手指輕拉,蝴蝶結緩緩松開,領
口頓時敞開,半罩式的蕾絲內衣將酥胸擠出有人弧度。
「說說看,我都怎麽撲上去的?」他的聲音很低很柔,隱隱帶著性感的沙啞,
手指將胸罩往下勾,一隻嫩乳跑出蕾絲的包覆,有如可口的奶酥點綴著粉色的嫩
櫻桃。
他不愛吃甜食,卻極想一口吞下她。
「嗯……很多耶!」孟若喬很煩惱地想著,七天來的模式都不一樣,不過今
天的他最迷人。
她伏下身,上身貼著他,小臉與他靠得極近,對他眨眨右眼,笑得很是可愛。
「不過今天換我了。」語畢,她熱情地吻住他的嘴。
粉色的舌尖撬開薄唇,滑進他嘴裏,舔過他的話,卻又立即逃過,一次又一
次地玩弄他。
範士赫眯眸,她嘴裏有酒味,卻不影響她的甜美,反而讓她嘗起來有如香醇
的美酒。
她的唇很軟,舌頭很頑皮,貼著他的身體香軟得像棉花糖,可是姣美的曲線
卻如魔女般惑人。
而她的舌尖也在誘惑他,一下纏住他的舌,卻又立即退開,貝齒輕啃他的唇,
粉舌再輕輕舔過,然後又要退開。
他卻不許她走,大手扣住她的後腦,擒住她的舌,不讓她逃,猛烈地吮著舌
尖,掠奪她的氣息。
右腿曲起,擠進她雙腿之間,窄裙早已揪到臀部,膝蓋貼著粉色的蕾絲小褲,
輕蹭她的柔軟私密。
「嗯……」她輕喘,舌尖熱情地與他交纏,小手也不安分地扯開他的襯衫
激情地安撫寬闊的胸膛。
啊……今天的夢比往常都真實,他的滋味嘗起來真棒,就連摸起來的感覺都
好到不行。
她的熱情足以激發任何男人的欲望,範士赫也不想抵抗,親自送上門的甜美
獵物,他怎舍得放過?
放開濕潤的唇,他吮著微腫的下唇,「在夢裏我都是這麽吻你的嗎?」他問,
手指拈住乳峰頂端的粉蕊,以指腹輕撚慢挑。
「嗯……」她不舍地探出舌尖回吻他。「今天比較激烈……」他的吻讓她渾
身燥熱。
敏感的私處經不起他的挑逗,早已熱情地微濕,在他的西裝褲印下一小圈濕
痕。
「那你喜歡今天的我嗎?」雖然知道是夢,不過想到她拿他和夢裏的他比較,
範士赫還是感到不悅。
抓住棉乳的手掌微微使勁,指尖搓揉著雪白乳肉,他將她擡起身,張嘴含住
另一隻飽滿。
濕熱的舌輕舔過乳蕾,在雪胸吮下淺色痕迹,再一口一口細啃著,熾熱的唇
逐漸往下舔吮。
「啊……會癢……」又麻又癢的感覺讓她咬唇,細緻的肌膚因他的舔吮而輕
顫,泛著淡色绯紅,有如初盛開的玫瑰。
他推倒她,讓她躺在床上,手掌粗魯地推高她的衣服,內衣早已被拉在胸乳
下緣,兩團嫩乳高聳誘人,被玩弄過的蓓蕾堅挺而濕潤。
他低下頭,唇舌吮過平坦的小腹,在肚臍周圍輕輕繞圈,感覺到她加重的輕
喘,知道這裏是她的敏感地。
他勾唇,放慢舔吮的速度,齒尖輕啃著,濕熱的舌再舔過,而手掌也將窄裙
再推高到腰際,手指覆上內褲,立即感到甜美的濕潤。
「你好濕。」他的聲音因欲望而暗啞。
她嬌嗔地瞪他一眼。「還不都是你……」說著,她浪蕩地張開腿,美眸又嬌
又媚地睇著他。
「還不快點取悅我?」反正這是夢,有什麽好害羞的?她可以大膽地做任何
事。
「怎麽取悅?」他挑眉,俊龐不複以往的正經,黑發微亂,噙著笑容的他頓
時像個邪氣又誘人的浪蕩子。
「這樣嗎?」手指挑開薄薄的底褲,在濕潤的花唇間來回挑逗,尋到稚嫩的
花珠,指尖立即揉撚顫抖的花蕊。
「啊……」她仰起頭,小手抵著床,擡起圓臀,貝齒因愉悅而咬著下唇。
「再用力一點……」
黑眸欣賞她浪蕩的媚樣,火光熠熠,指尖加重摩擦的力道,按壓著濕潤的花
心。
愛液因快意而流洩,不一會兒,腿心之間早已泛濫,漫著甜美香澤,手指黏
著濕漉滑液,隨即刺入幽徑。
緊窒的花壁因異物的進入而收縮,將長指吸附得更緊,那甜美的緊窒讓他的
欲望幾乎崩潰。
真想立即埋進她體內,可是又貪戀她悸動的模樣,黑眸目不轉睛地看著潮紅
的小臉,長指微曲,摩擦著花壁。
「嗯啊……」她嬌媚地低吟,圓臀輕扭著,邪佞的長指時而快速進出,時而
旋轉抽撤,嬌胴因爆開的狂喜而不住輕顫。
「喜歡這樣嗎?嗯?」她情動的模樣極迷人,臉頰泛著紅暈,眸兒氤氲,就
連胸乳也染上瑰紅,乳尖殷紅如寶石。
「喜歡啊……」她擡起右腿,腳尖壓住他的褲裆,感覺到他的堅硬,腳尖隔
著柔軟的西裝褲磨蹭他。
她對他勾起媚人的笑,勾引的意味極濃,「進來……」手指不能滿足她,她
真正想要的是他。
範士赫的呼吸加重,眸色轉得更深,他抽出在花徑中長指,放到唇邊,舌尖
輕舔去指上的愛液,俊臉滿是邪佞。
「幫我脫衣服。」他命令,黑眸泛著讓人腿軟的火花。
她因他的模樣而心跳加速,爬起身,跪坐在他身前,手指爲他解去襯衫剩下
的扣子,每開一個扣子,唇就在胸膛吮吻胰一下。
他的呼吸因她的挑逗而亂,低眸看著她的手來到褲頭,小手解開拉鏈,將西
裝褲跟著內褲一起往下拉,兩腿間的男性早已傲然矗立,頂端因興奮而溢出滾燙
熱液。
小手握住男性末端,她擡眸睇他一眼,一手將頰邊的發勾到耳後,低下頭以
舌尖輕舔過悸動的傘端。
「該死!」她的媚態讓他發狂,再也壓抑不住欲望,他推倒她,大手扳開她
的右腿,硬杵抵著花唇,勁腰一沈,深深地埋進花心深處。
堅硬的男性強硬地擠開細緻的花徑,她感到一絲輕微的疼,可更多的是酥麻
的愉悅快感。
她低吟一聲,擡起雪臀,妖娆地承受他強烈的進入。
修長的雙腿自動勾住他的腰,她擡起上身,手臂環住他的頸項,這樣的姿勢
讓他更能深入她體內。
她的浪蕩更加深他的欲望,撞擊的力道更猛烈,兩團圓乳隨著他的頂擊而不
斷搖晃,眩惑他的目光。
他張嘴含住一隻嫩乳,齒尖啃著瑰紅乳蕾,男性深深頂進花心,粗碩跟著進
出磨蹭著稚嫩花肉。
「嗯啊……」他的每一個撞擊都惹來她細細的嬌吟,「再用力一點啊……」
她扭著圓臀,在他頂弄時往下推擠,加深摩擦的快意。
清澈的美眸早已狂亂,她失了理智,被情欲所攫獲,隻想本能地要得更多更
多……
小手捧起他的臉,她吻住他的唇,舌尖激情地與他交纏,吮出的唾液滴落,
兩人的呼息早已淩亂。
他用力回吻她,唇舌有如麻花般熱情交纏,而大手也滑到她胸前,各抓住一
團嫩乳。
五指收攏著,抓握著滑膩乳肉,手指扯弄著蕊尖,而男性也重重地往上頂弄,
搗出濕漉漉的愛液。
兩人的交合處早已一片濕濘,羞人的水澤聲跟著每一次的深入而發出煽情又
惑人的聲響。
「嗯……」激烈的吻讓她幾乎快要不能呼吸,在身體不斷交擊的快感更讓她
快要發狂。
她的手激動地扣住他的肩胛,指甲深入他的肌膚,花壁傳來綿密又尖銳的快
意。
感受到花徑急速的收縮,大手扣住纖腰,撞擊得更快更深,見她激情地張嘴
呻吟,他想到她方才以舌尖舔過他欲望的畫面。
男性碩長頓時更堅硬幾分,他用力吻住她的嘴,愛死她嘴裏的甜美,讓這張
可愛的小嘴含住他的欲望一定很棒。
想像讓他的欲火更是高漲,但他不急,以後有的是機會。
不馴的獵物不適合一次享用完,而是要慢慢啃食,開發她的所有甜美。
他含住她的舌,窄臀猛然一挺,深深地貫入花心。
「唔嗯……」她劇烈地顫抖,幽徑猛烈地收縮戰栗,指尖因興奮而劃過他背
後的肌膚。
而他享受著花穴的綿密震蕩,肩胛的刺痛讓他潰決,猛然幾下沖刺後,才將
灼熱喂進濕潤的花壺……
第七章
「哦……」孟若喬痛哭地擰著眉尖,腦袋裏像有很多小人在賽跑,讓她有點
難受。
她疲累地睜開眼,瞪著天花闆,等著腦子裏的疼痛消失。
奇怪,她怎麽覺得身體也好累!
她想到昨晚作的春夢,比過去七天都激烈,真實得就像自己身曆其境一樣,
醒來也真的像經曆過一場大戰般。
唉!這種日子還要過多久?
還是她應該隨便找個男人解個火,玩個onenaightstand,這
樣春夢就會遠離她?
可想是這麽想,真要去行動她又興緻缺缺,她才慢慢坐起身。「咦?」奇怪,
她怎麽覺得身體怪怪的,莫名地酸疼……
她低下頭,眼睛震驚地瞪圓——她怎麽沒穿衣服?
用力掀開棉被,她等著赤裸的身體,是怎樣?她是作春夢作到自己把自己全
身脫光光嗎?
可是不對呀?
她伸手摸著胸口的吻痕,還有小腹也有,大腿接近私密處也有……她再怎麽
強,也不可能自己把自己親成這樣吧?
再加上雙腿間莫名的酸軟……
她臉上頓時一變,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onenightstand!
她該不會是喝醉酒,跑去找人一夜情了吧?
「不會吧!」她記得她在酒吧教訓一個色鬼,然後走出酒吧!然後然後……
春夢就開始了!
啊啊!她隻記得春夢的內容,其他都不記得了啦!
好!就算他找人一夜情,可是人呢?跟她一夜情的人跑去哪了?不會占完她
便宜,人就拍拍屁股走了吧?
咿呀!
房裏的浴室門突然打開,孟若喬擡起頭,一看到站在浴室門口的人,她嚇得
失神。
不!千萬不要!
「你,範士赫!」她驚愕地瞪著他,見他隻是在腰際圍個浴巾,她的手開始
抖了。「你、你怎麽會在我家……」
她無法接受顯而易見的事實,不!不可能……搞不好他隻是來借她家浴室洗
澡——雖然這個理由爛到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範士赫靠著浴室門,雖然身上隻圍著浴巾,可他卻自在得仿若在自家一樣,
黑眸落在她身上,目光灼熱。
他的視線讓她低頭,赫然發現身上的被子滑到腰際,胸部赤裸地暴露在空氣
裏。
「啊!範士赫你給我閉上眼!不準看!」她尖嚷,趕緊抓住被子將自己包得
緊緊的。
範士赫聳肩,薄唇微揚。「有差別嗎?昨晚我不知看過,還摸過、親過,你
全身上下我哪裏沒碰過?」
「你、你……」他的每一句話都讓孟若喬又羞又惱,她抖著唇,美眸用力瞪
他。
「姓範的,你、你竟敢欺負小姨子?你就不怕我跟我爸講嗎?還有,你就不
怕孟宛蕾知道嗎?」提到孟宛蕾三個字,孟若喬的氣勢突然整個變弱,聲音也虛
了起來。
「你可以去說,電話就在你旁邊,你可以馬上叫人來,剛好捉奸在床。」他
笑,一點也不怕她的威脅。
「你……」他爲什麽一點都不怕?
範士赫走向床邊,剛沐浴完的身體充滿著濃濃的誘惑,胸肌隨著他的呼吸起
伏,強健的腿肌因他的走動而鼓出誘人的弧度,腰間的浴巾有點松,仿佛隨時都
會掉下來。
孟若喬看傻了眼,嘴裏的口水狂猛分泌。
「你又在意淫我了嗎?」她臉上的饑渴那麽明顯,讓他想忽視都很難。
「啊?我、我哪有?」她的語氣很是心虛,見他上了床,她嚇得差點跳起來,
隻好將自己包的更緊,拼命往後縮。「喂!你上來幹什麽?下去!」
「沒有嗎?」範士赫看著她,俊臉噙著淡淡輕嘲。「你不是連續好幾天都在
夢裏意淫我?」
「你怎麽知……唔!」她捂住嘴巴。
「昨晚你什麽都說了,難不成你忘了昨晚你對我做了什麽?嗯?」他的聲音
很低很柔,身體靠近她。
她聞到他身上的香味,那是她慣用的沐浴乳的味道,卻出現在他身上,感覺
很奇怪——
像是做了壞事的感覺。
她想到昨晚的夢,如果不是夢,那、那她……孟若喬回想她大膽的舉動,她
記得她是怎麽誘惑他的,甚至還非常主動……
哦……她好想死!
見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範士赫知道她想起什麽了,俊臉貼近她,他露出
迷人的笑。「你垂涎我很久了是吧?嗯?」
「沒、我沒……」她心慌意亂,他的臉靠得這麽近,而且笑得這麽好看,她
的心跳得好厲害。
「說謊!」他不信她的話,惡質地繼續逗她,臉貼得更近,手指撥開她頰畔
發絲,唇幾乎覆上她的。
以爲他要親她,孟若喬屏住呼吸,直覺閉上眼。
可等了好久,他的唇卻沒落下,她疑惑地睜開眼,卻看到他好整以暇地看著
她。
她一愣,想到自己的舉動,臉頰迅速漲紅。
「承認吧!你渴望我。」手掌探進棉被,恣意地滑過她的腿,覆住她的柔軟
花心。
「不要!」她抓住他的手,可他的手指卻摩挲過猶敏感的花唇,微微刺入幽
縫。
孟若喬輕喘,用力夾緊腿,不讓他繼續,她惱怒地瞪他,不懂他到底想幹嘛,
他難道忘了自己的身份?
「範士赫,你到底想幹嘛?」她質問,摸不通他的意圖,昨晚他明明和孟宛
蕾去吃飯,可才一晚,她卻和他上了床。
事情亂了套,而他卻好似不在乎,也不怕她去跟孟宛蕾說,爲什麽?他是吃
定她不敢去講,還是有把握孟宛蕾不會離開他?
「這是個好問題。」範士赫抽回手,黑眸微斂,閃過不知名的光芒,「不過,
我不想告訴你。」
「你……」她瞪他,這種被人吃得死死的感覺很差,奇怪,明明被占便宜的
人是她,爲啥現在是她居於下風啊?
不行!她要扳回局面。
「唔!」範士赫突然皺眉悶哼。「真疼!」
他伸手摸向左肩,轉頭看了下,肩上有這明顯的抓痕。
他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瞄向她。
孟若喬也瞪著他見後的抓痕,小臉漲紅,挺起的胸又頓時縮回,很是心虛地
垂下眼。
嗚!不要說扳回劣勢了,她現在就心虛到不敢吭聲了。
看她一副羞憤欲死的模樣,範士赫勾起唇,俊臉掠過一抹溫柔,可才一瞬間,
又化爲慣有的輕嘲。
「孟若喬,我餓了,去弄東西給我吃。」他下了床,伸個懶腰,健美的身材
勾出誘人的線條。
「我爲什麽……」
「昨晚被壓榨光,又餓又累……」他睨向她,眉尖輕揚。「倒是你,精神很
好嘛!」
她瞪圓眼,他現在是暗示她是采陽補陰的妖女嗎?去死吧,她要真能采陽補
陰,早讓他死在床上了,哪還會讓他這樣嗆聲?
「快起來準備,下午還得進公司,啧啧!執行長和秘書一同遲到……不知會
不會讓人誤會?」
「我……」辭職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他就像已猜到,對她勾起有禮又溫和
的笑。「對了,你千萬不要突然消失,流言是很恐怖的,我不敢保證你誘惑我上
床的事會不會傳出去……」
他笑得很迷人,可話裏的威脅卻那麽明顯。
孟若喬氣得咬牙,她哪有誘惑他……但想到昨晚,她立即氣虛,隻能瞪眼看
他走出房門。
離去前,範士赫又理所當然地開口。「對了,幫我準備一套西裝,穿同一套
西裝進公司會讓人誤會的,我想你也不想這事發生吧?」
看著他離開,孟若喬氣得用力咬住被子,悶聲尖叫——範、士、赫!
她氣得想砍了他,也想砍了自己。
啊啊——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和不該上床的男人滾上床就算了,偏偏那個男人還是自己討厭的對象,最重
要的是,那男人即將成爲她姐夫——
通常按照狗血連續劇的編排,她應該是那種誘惑至極姐姐男人上床的壞女人,
而且不擇手段也要將男人搶到手:因此,上過床後,心虛有又愧疚的男主角一定
會很後悔,而她這個壞女人一定很得意……
得意個鬼啦!
她隻覺得自己衰到極點了,對啦,她是意淫他,還天天發春夢,可是作夢有
罪嗎?有嗎?
她怎麽知道某一天,夢境竟會變爲現實?酒醉會誤事她知道,可她作夢都沒
想過這種狗血劇情會發生在她身上。
好嘛!大錯已鑄成,她也認了呀!
這種事情,女人總比男人吃虧吧?這個虧她吃下了,就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行了吧?
可是……孟若喬將目光從手上的行事曆挪到對面的男人身上,她正在跟他做
早報,說明今天的行程。
她是很想當作什麽都沒發生,可是每天都要看到他,一看到他,她就想起兩
人發生的事。
最悲慘的是,春夢沒有就此結束,兩人滾上床後,春夢還是糾纏著她。
是怎樣?沒滾過,她意淫他她還能理解,可是都滾過了,爲何還是甩不開那
該死的春夢?
他的能力是有猛到讓她念念不忘嗎?
孟若喬想到兩人真是滾上床的畫面……算了,上一句當她沒說過。
最氣人的是,感覺在意的人隻有她,範士赫這個機車男好似一點影響都沒有,
面對她一樣冷冷淡淡的,一點不自在都沒有。
反倒是她,很努力地在躲他,可身爲秘書她是能躲去哪?硬著頭皮面對,卻
見他一副冷靜淡然的姿態,倒顯得她太過在意……活像個蠢女人!
她很悶地垂下眸,沒有高低起伏的聲音持續講著:「晚上是劉董的壽宴,宴
會時間是七點,禮物已準備好讓執行長帶去。」報告完畢,她合起筆記本,垂眸
低首等候吩咐。
範士赫輕點著桌面,黑眸掃向她,淡然開口,「打給蕾蕾,麻煩她晚上陪我
出席。」
「是,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她旋身,準備離開。
「壽宴你也參加。」
欲離開的腳步停住,她皺眉轉身,語氣很冷。「我去壽宴做什麽?」他都有
未婚妻陪他了,還要她這個秘書幹嘛?
「你現在是在質詢我嗎?」範士赫淡淡挑眉,俊臉又勾起淡淡的譏諷。
「我隻是不覺得我有去的必要。」她擡起小臉,倔傲地回視他。
「重點不是你覺得,而是我要你參加。」見她還想開口,範士赫語氣一冷。
「孟秘書,你忘了你的身份嗎?」
孟若喬握緊放在身側的手,深吸口氣。「執行長,我的上班時間隻有八小時,
除了我自願加班外,身爲上司的您沒有任何權利要求我在下班時間參加宴會。」
她頓了頓,更跩地看他。「若執行長您不滿意,可以開除我。」她求之不得
呢!
「你不想拿到度假村的合作計劃了嗎?」
「不拿到也不會死。」她朝他冷哼,她沒在怕的啦!
很好!範士赫眯了眯眸,俊臉反常地勾起笑容,他慵懶地將背靠著真牛皮椅,
修長的雙腿交疊,有趣地看著她挑釁的模樣。
「我想蕾蕾一定對你和我相處的經過很有興趣,你想要我說給她聽嗎?」
孟若喬瞪他,聽出他的威脅,可她不怕,下巴用力擡起,「去說呀!」
「好。」他如她所願,拿起話筒,伸手按了幾個數字,唇瓣噙著淡笑,而黑
眸緊盯著她。
她才不怕呢!
握緊拳,孟若喬狠狠瞪他。
「蕾,是我。」範士赫的手指輕敲著桌子,對著話筒說話,眼睛卻從未離開
過孟若喬的臉。「我想跟你說喬喬的事,前幾天晚上我們……」
咔!
他看著她按下電話的切斷鈕,薄唇揚得更深。
孟若喬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她氣恨地瞪他,整個身體都發抖了,可她卻分不
清是因爲其他,還是……
「如何?」他對她挑眉。
她緊緊咬唇,「範士赫!你真的……很惹人厭!」她忍,可還是忍不住眼裏
的淚。
她趕緊轉身,用力擦去流出的眼淚。
「宴會我會去。」吼完,她快步離開辦公室。
門一關上,範士赫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他看著桌上的水珠,那是她滴落的
淚。
她氣到哭了……
手指擦過桌上的淚珠,他看著指尖的濕潤,唇瓣勾了勾,那笑有著對自己的
嘲弄。
「這樣……你就會深深地記住我了吧?」
孟若喬沈著張臉,躲在角落,極力將自己隱藏起來。
因爲範士赫的威脅,她不得不參加宴會,可是參加歸參加,她可以躲起來吧?
反正也不會有人注意她。
宴會的人隻會注目那對耀眼的未婚夫妻。
她遠遠看著他們,範士赫穿著黑色西裝,手臂勾著穿著白色禮服的孟宛蕾,
兩人站在一起,不隻相配,連偶爾注視的目光都能看出兩人感情很好。
佳期不遠了——她聽到賓客們的羨慕和談論。
孟家大小姐向來是社交圈人人豔羨的名媛,高雅美麗又有氣質,她是完美的
公主。
她看著範士赫,看到他對孟宛蕾笑,親昵地在她耳際說話。
她別開眼,不想再看。
她還在生氣,他硬要她參加宴會,可是到了宴會,卻又對她視若無睹,眼裏
隻有孟宛蕾,那他爲何要勉強她來?
她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孟若喬抿著唇,看著泳池裏映出的倒影。
她穿著紅色消肩禮服,裙長至腳踝,可在左側卻從腰際開衩,隻要她一動,
裙擺飄落,便若有似無地露出雪白長腿。
短發抓出了微翹的羽毛弧度,耳垂挂著豔紅的碎鑽耳環,就連臉也上了淡淡
的妝,她已經好久沒這麽打扮過了。
她原本想直接穿著套裝參加,可沒想到孟宛蕾卻帶了禮服給她,而且還讓她
給設計師打扮。
她原想推拒,可孟宛蕾卻堅持,最後她還是不得不妥協。
可是,穿得這麽美有什麽用?又不會有人看她……
她忍不住擡眸,再次看向範士赫,可又倔強地別開臉,不懂自己幹嘛一直看
他?
孟若喬,你病了呀?明明生氣,明明討厭他,幹嘛又一直在意他?
她瞪著泳池裏的自己,看到自己茫然的臉,好似連自己都不知原因,可是複
雜的眼神卻又像知道什麽。
她心驚,害怕地躲開眼睛。
「小姐,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一名中年男人靠近她,身上有著酒味,像
是喝醉了,眼神直往她身上溜達。
孟若喬轉頭,認出這是某中小企業的老闆,評價不怎麽好。
她不想理會,轉身想離開。
「啊,別走嘛,我也一個人,我們剛好做伴。」中年男人抓住她。
孟若喬皺眉甩開他的手,耐住口氣回話。「王老闆,你喝醉了。」
「哈哈,我是醉了……看到你這麽漂亮的小姐更醉呀!」王老闆哈哈笑,見
是在角落,更有恃無恐,不斷貼近她。
「來來,陪我玩玩,就給你好處。」王老闆色色地看著孟若喬,尤其看到開
衩的裙擺,笑得更下流。
「啧啧!看看你這雙腿……」他伸手想摸。
孟若喬扣住他的手,用力一扭。
「哦……」王老闆痛得叫出聲,可怕引人注意,他趕緊壓低聲音。
「王老闆,請你自重。」孟若喬也不想惹事,教訓了下,松開手,懶得理他,
轉身準備離開。
王老闆卻不甘心,趁她轉身時用力抱住她,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你這娘們
別想逃哦!」
孟若喬曲起手肘往後一擊,王老闆痛得彎下身,可手卻還是不放開她。
「放開!」孟若喬掙紮,擡起腳想踢他,看到她要踢人,王老闆一驚,嚇得
急忙放開她。
沒想到王老闆會突然松手,她一時停不下腳步,右腳一拐。
「啊!」她驚呼,腳踝的疼痛讓她皺眉,刹不住身子,嘩地一聲,狼狽地跌
進泳池。
水聲引起注意,衆人往泳池看過來。
「唔……」孟若喬想遊上岸,可腳踝卻極痛,「該死!唔……」嗆了水,她
痛苦地掙紮。
「落水了!有人落水了……」有人驚呼。
一抹人影迅速跳進泳池,伸手抓住孟若喬。
「咳咳……」孟若喬痛苦地抱住來人,被抱著遊上岸。
她用力咳著,狼狽地呼吸。
「怎麽了?沒事吧?」範士赫也渾身濕淋,緊張地看著她,見她狂咳,他幹
脆抱起她,快步走進屋裏,跟主人借個房間,快步將她抱進房。
他將她放到床上,大手撥開她頰邊的發,臉上褪去了冷靜,是顯而易見的慌
張。
「還好嗎?哪裏不舒服?」他緊張地追問,見她不說話,幹脆自己檢查,
「有受傷嗎?嗯?」
孟若喬怔怔地看著他,看著渾身濕淋淋的他,還有他臉上的擔憂,她有種說
不出來的感覺。
怎會是他救她……
「啊!」他突然碰到她的右腳踝,她疼得低喊。
「腫起來了。」範士赫皺眉,伸手要脫下她腳上的絲襪。
「你做什麽?」她緊張地想伸手阻止。
「別動!」他惱怒地對她吼。
他第一次對她大聲,孟若喬不禁嚇了一跳,一時忘了反抗。
絲襪被他粗魯地扯破,他擡起她的右腿,看到腳踝微腫,大手溫柔地按住,
拇指開始揉壓。
「會有點疼,忍一下。」他的臉色很難看,眉頭皺的很緊,聲音也很冷,可
是手勁卻極溫柔。
孟若喬咬唇忍住疼,眼眸忍不住放在他身上,她看得出來他在生氣,可是又
不像在生她的氣,而且……他似乎在爲她緊張。
她想著他方才的種種舉動,不想平常的他,難得看到他慌亂的模樣,她心頭
浮起一抹異樣感。
他身上的西裝濕了,頭發還在滴水,褪去平時優雅尊貴的模樣,他看起來很
是狼狽,可她覺得他比任何時候的他都好看。
胸口起了騷動,像是早就存在的東西,可卻在此時爆發,讓她有點慌,有點
亂,有點不知所措。
「還很疼……」他突然擡頭,看到她的神情,未說完的話頓時停住,黑眸轉
深。
「爲什麽這麽看我?」她可知她此時的神情可以讓男人甘願爲她做任何事。
「什麽?」她不懂他的話,眸光卻離不開他。
從他瞳中的倒影,她看到陌生的自己。
一個……很女人的自己,一個……動了情的自己。
「你不該這麽看我。」他的聲音低啞,臉龐貼近她。
不……
她該躲開,該將他推開,可是她卻動彈不得,任他的唇覆上……
第八章
他的唇很軟,嘴裏有淡淡的酒香,有力的舌尖撬開她微顫的唇,仿佛也打開
她悸動的心房。
溫熱的大手也滑進裙擺,指尖撫過如奶油般的滑嫩肌膚,幾乎快接近甜美的
花心。
「不……」她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躲開他的唇,心裏淩亂得不知該怎麽辦。
「會、會有人進來……」
不是,這話太暧昧,像是暗示著什麽。
孟若喬更緊張了,她急忙想轉話。「我是說……唔!」
不讓她把話說完,他強硬地吻住小嘴,吮著香軟的唇瓣,他低喃,聲音是惑
人的低啞。
「噓,別說話。」他現在隻想親她,用力抱她。
誰教她要用這種眼神看她,誰教她的神情這麽動人,讓他想占有她,在她芳
心大亂時,趁此將她占爲己有。
他知道此時的她無法抗拒他,想得到她就趁現在!
說他卑鄙也好,誰教她要在他面前表現脆弱,是她不好,誘惑了他。
「可是——」她還想抗拒,極力想躲開他的吻,可他的手卻扣住她的後腦,
加重唇舌的力道。
舌尖勾吮著她,一口一口纏吮著,很誘人的吻法,細啃著柔軟唇瓣,範士赫
啞聲開口。
「是你不好,誰教你要誘惑我?」他惡劣地將罪推到她身上。
「我哪有啊?」手掌掙開她的手,指尖壓住花心,他把眉一挑。「你今天穿
丁字褲。」
高杈的裙擺,還配上丁字褲,她今天穿得極惹火,再怎麽躲在角落,可還是
吸引男人的視線。
他雖然站得很遠,可還是一直注意她,也看到宴會男人們注意她的眼神,那
些眼神讓他極不悅。
誰知他隻是挪開視線一下,她就落了水。
這女人,要沒好好看著她,她隻會惹麻煩。
他眯眸,用力啃吮唇瓣,手指用力扯下棉薄的丁字褲。
「沒辦法,衣服太貼身……哦!」他的手指突然揉上蕊珠,孟若喬輕喘,身
體整個發軟,早忘了要抗拒他。
或者,她根本也不想抗拒。
指尖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她凝視他,兩人眼眸相對,他掠奪的欲望是那麽明
顯,而她,則在他瞳中看到意亂情迷的自己。
瞬間,像是淪陷了,她伸手環住他的頸項,手指插進他發間,張開嘴,放肆
地吻住他的唇舌,腿也跟著勾住他的腰。
他接受她的熱情,兩人唇齒交纏,激烈地吮吻,在花心揉弄的指尖也加重力
道,不斷來回摩擦稚嫩花唇。
她探出舌尖,激情地吮著他的嘴,手指撥亂他的發,兩人吻得激烈,像兩團
火彼此燃燒。
他吻著她,舌尖在小嘴裏肆虐,長指也不放過另一張甜美小嘴。
她扭動著,齒尖咬著他的唇,小手也大膽地來到他的男性。
手指解開褲頭,她將手探進褲子裏,放肆地握住滾燙炙鐵。
「哦……」他粗喘,在花徑進出的長指因興奮而猛烈,拇指壓著花口前端蕊
珠,恣意揉捏。
他挑逗她,要讓她在情欲前投降,她也不甘示弱,小手套弄著男性碩大,指
尖厮磨敏感的傘端。
這女人,她大膽得讓人瘋狂!
範士赫再也無法克制腹下早已難耐的欲望,長指抽出花徑,沒了阻礙,愛液
豐沛流出。
他擡起她的臀,熱杵對著顫抖的豔紅花唇,窄臀一挺,瞬間擠進緊窒的花器,
充實綿密的花肉。
「啊!」她輕吟,嬌胴因被充實的酥麻而輕顫,下腹跟著用力,幽徑頓時更
緊窒,將男性圈得更緊。
美妙的緊實包覆讓男性更爲堅硬滾燙,他不疾不徐地退出,再猛然沖刺,深
深地搗入水穴。
他進得那麽深,讓她迸出愉悅的快意,小嘴逸出嬌吟,她擡起臀,嬌然迎合
他的律動。
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擊,孟若喬早已無法思考,隻能本能地扭著嬌胴,
不斷地呻吟。
她忘了自己的身分,忘了所有一切,隻能瘋狂著迷地擁有他,讓身體愉悅地
承受他的進出。
「赫啊……」她喊著他的名字,小嘴找到他的,舌尖探進他嘴裏,與他熱情
交纏,雙腿更緊緊勾住他的腰,在他律動時扭臀迎合,她忘了腳上的傷,隻想緊
緊抱住他。
動心了嗎?
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深思,他不是她能愛的人,她知道她在犯罪,這是錯誤
的,可是她無法抗拒,明知不該,可她的身體卻將他纏得更緊,在他想退出時,
花壁緊緊吸附,不讓他輕易退離。
那緊實滑膩的吸附,讓範士赫忘情呻吟,沖刺的男性加重撞擊的力道,一次
比一次更深入。
嬌吟迸出唇瓣,「再用力一點!」她緊緊纏著他,指尖幾乎陷進他的肌膚。
她不想去思考,隻想用力地抱住他,至於罪惡感,就讓她暫且遺忘吧!
她的甜美和狂亂幾乎逼瘋他,手掌粗蠻地拉開她的腿架在手肘,他狂野地攻
擊柔嫩花器。
一次又一次,聽著她美麗的呻吟,兩人瘋狂地擁著、吻著、結合著,直到極
緻的歡愉來臨。
自宴會後,他們的關係添了暧昧,明知不該,可他卻像是故意般,總是用火
熱的眼神望著她,而後便將她擒入懷裏,用力吻她,一次又一次地占有她。
她想反抗,可最後總是失敗,她知道原因,她的反抗總是稍稍地推拒,仿佛
隻是想減輕一點罪惡,可最後還是任他爲所欲爲。
兩人的關係變複雜了,他幾乎是住在她那裏,她每天都在他懷裏醒來,明明
不是男女朋友,可她卻讓他碰觸她所有一切。
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啊!」突來的疼痛讓她輕吟。
「你不專心!」範士赫松開嘴巴,看著被他咬出齒痕的細肩,再以舌輕舔過,
輕柔地吮吻。
這是他的辦公室,她半赤裸地趴在辦公桌上,襯衫上的扣子早已被解開,胸
乳被推出胸罩,裙子也被推到腰際,絲襪早已被扯爛,破碎地丟在地上,蕾絲小
褲挂在小腿,而他的男性則深埋在她體內。
手掌從腰際往上滑,握住一團嫩乳,手指拈住蕊尖,讓早已尖挺的乳蕾在指
腹間轉弄,窄臀挺了一下,讓男性緩慢地在花穴裏淺淺抽撤。
她咬唇,眉尖因難耐而擰起,「別這樣,會有人進來。」
她沒有鎖門呀!
「沒我的允許,誰敢擅自進來?」他用力捏住雪白乳肉,速度放得更緩,幾
乎是折磨她,讓碩大擦過敏感花壁。
「快一點……」受不住他的緩慢,孟若喬痛苦地扭著臀,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在懲罰她剛剛的分心。
「你剛在想什麽?」果然,範士赫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畔吐氣地輕問,另
一手則來到她的私處,拈住早已充血的軟核,恣意扯弄。
他的逗弄讓她欲望高漲,而他卻是更故意,停住動作,讓男性靜止在幽徑不
動。
她咬唇,對他的故意又氣又惱。
「不要就出去!」她轉頭瞪他,臉蛋因情欲而泛紅,生氣的臉有著女人的勾
人妩媚。
黑眸輕閃,劃過讓她快腿軟的火花,他低頭吻住她。
「不要!」她還在生氣,伸手推拒他的接近。「出去!」她掙紮,可扭動卻
讓花穴更緊。
「該死!」他差點忍不住提早在她體內崩潰。
範士赫抓住她,將她摟進懷裏,抱著她坐進牛皮椅,見她還要掙紮,索性往
上用力一頂。
「啊!」突來的頂弄讓她渾身虛軟,頓時忘了反抗,小手扣住他的肩,抓皺
他的襯衫。
他抱住她的腰,手掌揉弄兩團嫩乳,俊龐勾著散漫又誘人的笑。「想要就自
己動。」
她咬唇瞪他,她要有志氣一點就跳離他身上,她就不信他不會馬上把她抓回
來,在體內的火熱可是說明他對她的渴望。
可想是這麽想,她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誰教她也渴望他?
她隻好擡起臀部,生澀地讓甬道慢慢吞吐他,卻發現這樣的起落增加摩擦的
快意,而且可以任她主宰。
她不禁覺得好玩,起伏的動作加快,享受著摩擦過的快意,放恣地吞吐他的
欲望。
而嫩乳也跟著她的起落而躍動,瑰紅乳尖在他指尖輕晃,透著美麗光澤。
他張嘴含住乳蕾,享受著她的吞吐,舌尖也勾纏著蓓蕾,互相含吮著兩團飽
滿軟嫩。
胸乳因他的舔吮而酥麻,不一會兒,她就抓到讓自己歡愉的角度,讓男性頂
弄到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她起伏得更快,劇烈地吸附著男性,他的牙齒突然啃住乳尖,男性在她往下
吞噬時猛然往上一頂。
「啊!」她嬌啼,身體猛然一軟,瞬間達到高潮。
可他還沒滿足,他抱起她,讓她躺在辦公桌上,男性微微退出花穴,再激烈
地進入,深深撞擊緊窒收縮的花心。
「啊……不……」猶處於高潮的小穴極敏感,男性的貫穿搗出更多黏膩的花
露,順著大腿曲線蜿蜒而下。
豐沛的花蜜讓他進出得更順暢,每一個抽撤都攪出更浪人的聲響,緊窒花壁
也將他絞得更緊。
「別啊!」太激烈了,她受不了地求饒。「還……還要上班……」他這樣教
她今天怎麽上班?
「你想要的。」範士赫低頭含住蕊尖,窄臀加重撞擊的力道,攻擊著花心各
處。「瞧,你吸得這麽緊,根本不想放我離開。」
他握住雪乳,舔過乳蕾,唇瓣噙著邪肆的笑。
而沖刺的男性更猛烈,幾乎想將柔軟的花器搗壞,讓她隻屬於他。
過多的歡愉讓她無力嬌吟,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不斷淹向她,幾乎快將她淹沒,
她覺得自己快死在他身下了。
花壁收縮得更劇烈,緊密的痙攣將男性碩長吸得更緊,直到他深深一個埋入,
她發出媚人嬌啼。
小穴頓時湧出甜膩花露,他跟著低吼,仰頭享受著花肉的緊密縮放,才甘心
在她身體釋放。
好一會兒,辦公室中隻剩淩亂的粗喘。
他抱著她坐進椅子,讓她癱坐在身上,手掌輕撫著她的背,男性仍親密地埋
在她體內。
汗濕的臉貼著他的胸口,她聽著他急促的心跳聲,他的男性仍未離開,仍在
她體內。
這樣的感覺比歡愛還親昵,她不禁不自在起來,起身想離開他。
他卻不許她走,「去哪?」他問,手掌捧住胸乳,在掌中撫弄。
她抓住他的手,低頭說道:「該整理一下,還要上班。」
見她不看他,範士赫勾唇,手指勾起她的臉。「怎麽?有罪惡感?覺得對不
起蕾蕾?」
被說中了,孟若喬咬唇,見他嘲弄的眼神,不禁惱怒。「難道你不會嗎?」
「是不會。」因爲他從來就沒對不起孟宛蕾過。
「你!」孟若喬瞪他,見他冷淡無所謂的模樣,她更氣了,她推開他,跳離
他身上。
她快速整理好自己,揚頭看他。「也是,早就知道了,像你們這種人根本不
懂什麽是忠實。」所以他才不會心虛,所以他才能這麽理所當然,隻有她被罪惡
感包圍。
範士赫勾起唇,將背靠近椅子,也不急著整理自己,懶懶地注視她。「別忘
了,你也是共犯。」
孟若喬霎時說不出話來。
是,他是不忠實,可她不也沈淪了嗎?明知不該碰,明知該拒絕,卻又一次
一次任他抱她。
看著她受傷的神情,俊龐沈了沈,心情也跟著惡劣起來,可唇瓣卻勾起一貫
的嘲諷。
「覺得對不起蕾蕾,那爲何不拒絕我?」
「我——」
他起身走向她,手指勾住她的下巴,聲音放得極低,黑眸掠過一抹銳利。
「你愛上我了,是吧?」
孟若喬一驚,她拍開他的手,急切地否認,「我沒有!」
「是嗎?那爲何讓我抱你?明明覺得罪惡,爲何不拒絕我?」他卻不信她的
話,緊盯著她臉上的慌亂。
「我……」她的眼神驚慌,對上他銳利的眸光,更是心慌意亂,那心底的秘
密連她也不敢看,他憑什麽問她?
有未婚妻的人明明是他!一次又一次招惹她的人明明是他!
「隻、隻是需求而已!」她朝他吼,極力擺出理直氣壯的模樣。
「需求?」範士赫微眯起眸。
「對!需求!」她擡起下巴。「等我膩了,咱們就一拍兩散,你結你的婚,
我回我的小鎮,各不相幹!」
「各不相幹?」他重複她最後一句話,黑眸掠過一抹怒焰,可俊龐卻勾著笑。
「很好。」
好個一拍兩散,各不相幹!
「那麽,你就繼續你的罪惡感吧!我的共犯。」他粗魯地扣住她的下巴,低
頭粗暴地吻她。
「唔!不……」疼痛讓她皺眉,正想伸手推開他時,他卻突然放開她。
手機鈴聲剛好響起,範士赫接起電話。「蕾蕾?」
聽到這名字,孟若喬一愣,見他眉眼立即放柔,她別開眼。
「嗯,我下午沒事,好,我去接你。」他挂掉電話,隨即走進休息室,不一
會兒,換了另一套西裝出來。
「我下午不進辦公室了,沒事不用找我。」他冷淡吩咐,穿好西裝外套,隨
即走出辦公室,視線自始至終都沒看向她。
孟若喬看著他離開,想著他對孟宛蕾的溫柔,還有對她的冷漠……也是,人
家是未婚妻,她是什麽?
唇角嘲諷地勾了勾,她笑得蕭索,彎下身撿起丟在地上的絲襪,手指用力一
握。
「可惡!」她氣得踢了辦公桌一腳。
她在難過什麽?有什麽好難過的?他本來就不屬於她,本來就屬於另一個女
人。
她才不希罕他,一點也不希罕!
緊咬著唇,孟若喬用力眨去眼睛裏的淚,不許自己哭,沒什麽好哭的!
她深吸口氣,準備轉身離開時,眼角卻瞄到辦公桌最下層的抽屜開了一道縫。
應該是剛剛被她踢開的……
她蹲下身,想要將抽屜推進去。
「嗯?」她突然皺眉,抽出壓在黃色信封下的照片,一看到照片上的人,她
愣了愣。
「這不是我嗎?」照片上的她穿著T恤牛仔褲,笑著和旁人說話,而背景則
是小鎮。
她覺得奇怪,又看到黃色信封沒封緊,露出照片一角。
她拿出信封,站起身,將信封中的東西全倒到桌上。
「這……」她瞪著桌上的照片,全都是她的照片,爲什麽範士赫會有她的照
片?
而且看這角度……都是偷拍的!
他找人偷拍她?
孟若喬不敢相信,幹脆將抽屜全部搬出來,檢查裏面的東西。
她隨手抽出一疊紙,翻看了下,愈看她眼睛睜得愈大,「這怎麽……」資料
上全部寫著她的事情……這是怎麽回事?
她皺眉,不懂了。範士赫調查她做什麽?
第九章
範士赫爲什麽調查她?
她看過所有調查資料,記錄著這兩年來有關於她的一切,就連照片也是這兩
年來的她。
孟若喬心裏盡是疑惑,她想問範士赫,可是他這幾天好像很忙,不僅沒到她
的公寓,到公司也是吩咐完她工作的事,大略處理一下,人就離開公司了。
結果幾天過去了,她完全找不到機會問出疑惑。
他在忙什麽?感覺好神秘。
才想著,電梯門突然打開,範士赫走出電梯。
「執行長。」孟若喬立即起身,卻發現他身上的西裝和昨天是同一套,他沒
換衣服,他昨天沒回去嗎?
那他昨天在哪?
看到範士赫走進辦公室,她忍不住跟了上去,直覺想開口詢問,可話到嘴邊
卻又吞進嘴裏。
她憑什麽問他?他昨晚在哪過夜管她什麽事?
站在休息室門口,孟若喬悶悶地在心裏想著,心裏有說不出的澀然。
休息室的門打開,範士赫看到她站在門口,眉尖輕揚。「有事嗎?」他淡淡
開口,低頭扣著袖口的扣子。
「我……」她想問他最近在忙什麽,昨晚去哪了,可是她憑什麽問?「今天
的行……」
「全部挪開,我另外有事,今天就不進辦公室了。」整理好衣服,範士赫擡
頭看著她,眸光掠過一抹異樣。
「休息室的衣服幫我送去讓人幹洗。」語畢,他隨即走出辦公室。
「是。」看急他匆匆的,是什麽事能讓他放下工作?
孟若喬皺眉,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可腦子卻忍不住一直去猜測。
是誰讓向來愛清潔的他穿著同一套西裝?是誰讓工作狂的他放下工作?他現
在是準備去見那個人嗎?
垂下眸,孟若喬走進休息室,拿起西裝外套,將臉埋進外套,聞到他的古龍
水味。
想到他方才的冷淡和忽視,心頭不禁有點酸。
「啊!討厭!」她在難過什麽呀?
孟若喬惱怒地用力丟下西裝,一張紙卻從口袋掉了出來。
她拿起名片,頓時一愣。
「婦産科?」他怎麽會有婦産科的名片?一個大男人去婦産科做什麽?
她停止猜測,心裏大約有底了。
男人去婦産科做什麽?當然是有人懷孕了:他又沒鬧什麽花邊新聞,懷孕的
對象也隻有一個而已……
「是嗎?懷孕啦?」那麽婚期也不遠了吧?
「真好,恭喜了!」她喃喃自語,臉上流露著連自己也不知道的難過,明明
在笑,可卻像在哭。
她閉上眼,用力忍住眼裏的酸澀。
反正早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她和他就像兩條平行線,現在的交集隻是意外,
遲早會散的。
她才不在乎呢!沒什麽好在乎的。
「是呀!我才不在乎……」孟若喬輕喃,拼命說服自己,隻是卻連她自己也
知道,這句話有多不真實……
真的不在乎,那她爲何到這裏?
孟若喬擡頭看著醫院,真的覺得自己像個傻瓜,她到醫院做什麽?是想證實
什麽?
她忍不住笑了,她笑自己,不知在執著什麽?知道事實真如自己想的,那她
就會高興了?會開心了?
不!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會。
「孟若喬,你真是夠了!」不想承認的心,可她的身體卻比她還誠實,不然
她也不會到這了。
「喬喬?」孟婉蕾微訝地看著她。「你怎麽會來醫院?身體不舒服嗎?」
「姐?」沒想到會撞見,孟若喬一愣,勉強扯出笑容,可眼神卻心虛地移開。
「沒,我很好。」
「沒生病就好。」孟婉蕾微微一笑。「你是來找士赫的嗎?他去停車了,是
有公事要找他嗎?」
「沒,我沒有要找他。」孟若喬的語氣有點慌,看到孟婉蕾的疑惑,她急忙
緩下口氣。「我隻是剛好經過。」
孟婉蕾也沒多想,「這樣呀……」
「嗯……」孟若喬咬了咬唇,眼睛直覺看向孟婉蕾的肚子。
「怎麽了?」發現她的視線,孟婉蕾摸著肚皮,羞澀地笑了。「喬喬,你知
道啦?」
「啊?」孟若喬收回目光,看著孟婉蕾臉上幸福的笑,胸口霎時緊縮。
「怎麽?士赫沒跟你說嗎?」孟婉蕾微微疑惑,可卻止不住臉上的笑容。
「我有了,三個多月了。」
果然……「是、是嗎?恭喜了。」孟若喬擠出笑容,卻看不見自己的笑有多
勉強。
孟婉蕾輕摸著肚子,臉上泛著即將當母親的美麗微笑。「士赫也很高興,他
這幾天都在陪我,一定很少進公司吧?」
「嗯……」孟若喬怔怔看著她臉上的笑,胸口不斷刺痛。
爲什麽這麽疼……她有那麽喜歡他嗎?
明知道不屬於自己,可她還是喜歡了嗎?所以明明心裏有著罪惡感,可是她
卻還是陷阱去了,是嗎?
孟若喬,你有這麽傻嗎?
「對了,這件事先別告訴爸爸,我怕他生氣。」孟婉蕾有點無奈,卻掩不住
臉上的喜悅。
「不過我和士赫已經商量好了,一個月後就舉行婚禮,不然到時肚子大起來
就不好看了。」
「是呀!」是呀,人家都要結婚了,小孩也有了,她呀,還看不清嗎?
本來就不屬於她,本來就沒有交集,難怪他最近總對她視若無睹,應該是打
算借機遠離她吧?
何必呢?根本沒這必要,她也隻待三個月……不對,這種時候要識相點,她
孟若喬才不當那種惹人嫌的悲慘女人。
「喬喬,到時候要來參加我和士赫德婚禮哦!」
「不了,」孟若喬扯了扯唇,「那時小鎮正忙,我恐怕挪不出時間……」
「喬喬?」孟婉蕾突然驚呼。「你怎麽哭了?」
哭?她有哭嗎?
孟若喬眸光怔然,伸手碰臉,指尖卻沾到不該有的濕潤,「我……」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孟婉蕾從包包拿出面紙,擔心地遞給她。
「沒……我隻是爲姐姐開心。」孟若喬別開眼,急忙擦去臉上的淚。
聽到她的話,孟婉蕾一愣,繼而笑了,她拿面紙幫孟若喬擦淚,語氣很是溫
柔。
「喬喬,我知道我們兩個姐妹向來不怎麽親,不過……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
「我知道,我也不討厭你。」孟婉蕾不是一個惹人厭惡的女人,在孟家的時
候,她從來沒欺負過她,即使不像姐妹,可是孟婉蕾對她也不壞。
壞的人是她!
看著孟婉蕾單純的模樣,孟若喬不禁覺得愧疚,她不知道她和範士赫的事,
不知道她其實很壞。
她覺得很罪惡,孟婉蕾明明對她不壞,可是她卻對不起她,不隻和範士赫上
了床,還喜歡上他……
「對不起……」
「什麽?」孟婉蕾擡眸,臉上有著疑惑。
「沒。」孟若喬搖頭微笑。「姐,我該回去上班了。」
「好,路上小心。」孟婉蕾拍拍她的手。
「嗯,那我走了。」是呀,是該走了。
她是該離開不屬於她的……不,她從來就沒擁有過。
他對她,隻有冷淡,動情的隻有她。
還好,隻有她。
忍住心口的痛,孟若喬轉身,堅決地離開。
範士赫踏出電梯,習慣性地擡眸看向秘書室,卻意外地沒看到人。
他一怔,看了時鍾一眼。
九點多了,孟若喬怎麽不在?
他微皺眉,打開辦公室的門,也沒看到她的人影,再走到休息室,裏面也沒
人。
她人呢?
他知道她不會是遲到的人,甚至爲了和他賭口氣,她比誰都早上班,早早就
將他要的東西準備好,然後再用得意的表情睥睨他。
想到她那自得的神情,唇角不禁微勾,俊龐微柔。
難道跑到別的樓層去了嗎?
範士赫走出休息室,坐到辦公桌前翻了下堆積的工作,一邊等她出現,可等
了好一陣子,他公文都看完三份了,卻一樣沒看到她的人。
他不禁狐疑了。他伸手撥打電話,「管理室,孟秘書今天有進公司嗎?沒有?」
她沒來公司?那去哪了?
他挂斷電話,撥打她的手機。
「您拔的號碼目前暫停使用……」
她停話了?
範士赫緊皺眉頭迅速起身,準備到公寓找她。
正要打開門,門卻先開啓。
「怎麽?你要出去嗎?」孟婉蕾笑著看他。
「嗯!有點事。」範士赫臉色沈郁,薄唇微抿,隱隱帶著一絲焦躁。
察覺他的異樣,孟婉蕾沒說什麽,轉頭看了看秘書室。「沒看到喬喬,她人
不在嗎?」
「我也不知道。」他也要找她。
「我想喬喬應該離開了吧?」
孟婉蕾的話讓他正視她,見她神色自若,黑眸微昧。「什麽意思?你知道什
麽?」
孟婉蕾微微一笑,姿態一貫優雅。「前天我在醫院門口遇到她。」
範士赫皺眉。「你對她說了什麽?」
「說實話呀!」孟婉蕾笑的無辜。「告訴她我懷孕的事,還有這幾天你都陪
著我。」
「你故意誤導她?」他知道孟婉蕾絕不隻說這些,以他對她的認識,她一定
加油添醋更多。
「她要想偏我也沒辦法。」孟婉蕾聳了聳肩。
「你和我的身份,她能不想偏嗎?」範士赫抿著唇,神情不悅。
孟婉蕾一點也不愧疚。「那該怪的人是你吧?是你什麽都不說,才會讓喬喬
想偏的,不是嗎?」
範士赫抿唇不語,知道孟婉蕾說的是事實,他是什麽都沒對孟若喬說,明知
她在掙紮,可他卻迳自眼睜睜看著。
他是故意的,他想要她親自開口,親自承認,她不是對他沒感覺,承認她早
已愛上他。
「爲什麽這麽做?」
孟婉蕾笑了,優雅中有著嘲弄。「你不會覺得她很討厭嗎?什麽都擁有,讓
人嫉妒。」所以她才想破壞,想讓孟若喬難受,就算一下下也好,她也想讓她嘗
到痛苦。
「她是無辜的。」範士赫沈了眸,看透她笑容裏的痛苦,語氣不由得放柔。
「她什麽都不知道。」
「是,她什麽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你早已愛上她,你不也是因爲這樣惱她,
所以才一直招惹她,所以才什麽都不說,任她沈浸在和未來姐夫有染得罪惡中,
讓她在罪惡中心虛掙紮嗎?」
範士赫無話可說,他確實怎麽做。
兩年前,他對一個女人動了心,他眼裏和心底有了她,可是她什麽都不知道,
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就潇灑離開了。
她沒錯,動心的人是他。
可是,他卻不甘心,憑什麽隻有他烙印了她的身影,而她卻一無所知,這樣
不公平。
他偷偷看了她兩年,看著她對別人笑,看她生活得快樂自在,而他嫉妒得要
命。
讓她露出笑容的人不是他,她看的人也不是他。
隻有他,像個小偷似的一直看著她。
這種情形讓他越來越不悅,也越來越焦躁,他想要她接近他,要她的眼中印
上他的身影。所以,才有了度假中心。
這企畫不是一定要在東部,可他還是獨排衆議,強硬要在東部建設,他知道
她一定會出現。
果然,她出現了,美麗又耀眼的姿態讓他震撼。
他蓄意招惹她,讓她生氣,讓她氣他,討厭也無所謂,隻要她能深深記得他,
如他記得他一樣。
多拙劣的方式啊,可他卻隻能想這辦法。
見他沈郁得神情,孟婉蕾笑了。「士赫,我們都一樣。」她和她太像了,自
尊心太高,不肯輕易示弱,不敢讓人發現自己真正的樣子。
所以僞裝,所以冷漠,就怕輸了一切,可是卻不知道其實早在不甘心的那一
刻,就早已輸了。
範士赫不語,僅是繞過她,快步離開辦公室。
「喬喬?」嚴君奕挑眉看著侄女,見她又發呆,狹長的黑眸微微一昧,拿筷
子敲她的頭。
「哦!」吃疼的孟若喬捂著額頭瞪他。「小舅,你幹嘛打我?」
「我也想問你,吃個晚餐你可以發那麽多次呆,是在想什麽?」嚴君奕吃口
菜,眼神直盯著侄女。
說什麽去花蓮玩,玩回來後卻魂不守舍,三不五時就發呆,不然就是一副要
哭不哭的樣子,擺出失戀的臉。
她是去玩,還是去談戀愛?
「沒有呀!」孟若喬低頭扒飯,極力躲開小舅觀察的眼神。
她這個小舅隻大她八歲,是外婆意外生下來的,和去世的媽媽年紀相差很大,
所以媽媽對小舅來說不隻是姐姐,也是母親,誰知老媽卻被老爸拐去當小老婆,
聽說當年小舅可是氣了好久不理老媽。
後來雖然和好,可是小舅還是對老爸視而不見,尤其在老媽過世後,他對老
爸更是討厭。
不過小舅很疼她,要是讓小舅知道她在台北的事,小舅一定抓狂。
小舅生氣起來很可怕的。
「是嗎?」從小看她長大,嚴君奕早摸透她了,看她這模樣擺明是在心虛,
他皺眉,「喬喬,你有什麽事在瞞小舅?」
「沒、沒有呀!」孟若喬的臉幾乎埋進碗裏。
「喬喬,你知道小舅最討厭人說謊……」
「啊!」孟若喬趕緊跳起來,「我吃飽了,小舅,我有點渴,我去雜貨店買
個飲料,順便幫你買煙。」
說完,她趕緊逃出門,一走離家,她立即松了口氣,可又想到自己態度不就
表明她有事瞞小舅嗎?
「完了,待會回去一定會被逼問。」孟若喬低頭,忍不住歎氣。
她到地在搞什麽呀?會來這幾天一直在恍惚,結果什麽事都做不好,連鎮長
都求她暫時休假別去上班了。
明明離開北部了,可她的心卻像還留在那裏,人是回來了,可卻還是一直想
著他。
明明不該想,卻忘不掉,怎麽會這樣?她什麽時候喜歡他成這樣了?
「孟若喬,你是在走衰運嗎?」她踢著石子,小臉有著落寞,好不容易喜歡
上人,可對方卻是自己未來姐夫,有沒有這麽狗血呀?
而且喜歡了又怎樣?他對她又沒有意思,就算上床又怎樣,那也隻是男人的
欲望,而且他從一開始就屬於別人了。
「該忘了呀!」她苦澀地扯唇,吐了口氣,擡起頭卻怔了目光,腳步立即停
住。「你……」
她怔怔看著前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範士赫……」
他怎麽會在這?
第十章
「你……」孟若喬有點激動,差點想沖上前抱住範士赫,可看到他面無表情,
一貫地冷漠,倒顯得她像傻瓜。
範士赫定定看著她,離開辦公室後,他立即開車到這裏找她,可看到她,他
卻突然不知該對她說什麽。
他的心裏煩躁,可他僞裝慣了,冷淡是他習慣已久的面具,他不知該怎麽拿
掉,他隻能貪婪地看著她,滿腔的話,卻不知如何說出。
他遲遲不說話,孟若喬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先開口了。「你在這裏幹嘛?」
她瞅著他,明知不該,可心裏還是有著期待。她真的成了壞女人了。
範士赫沒有說話。
「幹嘛不說話?平時不是很能講?現在變啞巴了嗎?」她諷刺他。
他看著她,淡淡開口,「你想聽什麽?」
「我想聽什麽?」孟若喬好笑地重複他的話,「哈,我什麽都不想聽。」找
她的是他,他爲什麽擺出一副施舍的姿態?
她瞪他一眼,轉身要離開。
見她要走,範士赫一急,急忙抓住她的手臂。「別走。」
孟若喬停下腳步,看著他的手,再擡眸看他,小臉有著難受和疑惑。「範士
赫,你到底想幹嘛?」
「孩子不是我的。」他艱澀地開口,他不習慣解釋,最後隻能說出這一句。
「啊?」孟若喬皺眉看他,「孩子不是你的,那是誰的?」
範士赫沒回答,這是孟宛蕾的私事,他沒有權利說出來。
見他又不吭聲,孟若喬徹底惱了,她用力甩開他的手,「範士赫,你以爲我
會相信你這種鬼話嗎?未婚夫是你,孩子當然是你的,我可從來沒看過或聽過孟
宛蕾有別的男人,再說,孩子是不是你的關我什麽事?我們是什麽關係?你跟我
說這個做什麽?
「我……」
「還有,」她打斷他的話,美眸憤怒地瞪著他。「範士赫,我問你,你爲什
麽調查我?」
她的質問讓他一怔,眸光微閃。
「我看到你辦公桌抽屜裏的東西了,有我的照片和我的資料,你派人調查我,
偷拍我做什麽?」
範士赫抿唇,不知該怎麽解釋。
跟她說,他愛她很久了,所以像個變態似地讓人調查她,每個月寄她的照片
給他嗎?
要跟她說,他的嘲諷和冷漠都是故意的,因爲心動的隻有他,而她卻什麽都
不知道,所以他故意惡劣,要讓她記得他嗎?
要跟她說,他和孟宛蕾什麽都不是,未婚夫妻隻是挂名,隻是他卻從沒跟她
坦白,惡質地看她罪惡的模樣,隻因爲他想看她有多在乎他?
可是,他說不出口。
孟宛蕾說得對,他們這種人,自尊心太高,早習慣掌控一切局面,習慣輕易
到手的一切,因此,無法認輸。
他愛上她,卻也惱她。
因爲,他愛了她兩年多,她卻是直到最近才將他放進心底,這不公平,教他
怎麽甘心?
所以,才會故意折磨她,就是想報複她,想消除心裏的惱意。
多麽無聊的自尊心,可他就是這樣。
「無話可說了嗎?」他的態度讓孟若喬死心,認定他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
隻有她這傻瓜,心裏傻傻的還有期待。
動了心的她,是個蠢蛋。
她緊咬著唇,不想再看他,轉身跑離。
範士赫伸出手,卻抓不到她,失落地看著空蕩蕩的手,他澀然笑了。「我隻
是……想讓你愛上我。」
隻是這樣而已……他隻有這樣單純的願望,可是卻說不出口。
落寞的低喃,隻有自己聽聞……
「範士赫,你當我是笨蛋嗎?」孟若喬氣得用力擦去臉上的淚,想到他的態
度,心裏又氣又惱。
問什麽都不回答,隻會擺出那張臉,就算說個謊騙她也好呀,可他卻什麽都
不說。
而她,卻笨得心裏有期待,對他找來感到喜悅,以爲……以爲他也有點喜歡
她。
她還是貪心了嗎?
所以得到懲罰了,又難過了一次。
「孟若喬,你這白癡。」她罵自己,「別哭了,有什麽好哭的?」抹去淚水,
她拼命呼吸。
不能讓小舅發現,她得若無其事地回去才行。
吐口氣,她擡起頭,卻看見有人在她家門口接吻,她愣了一下,突然不知該
怎麽反應。
是鎮上哪對愛情鳥啦?要親熱不會回家裏哦,在失戀的人面前這樣,會不會
太殘忍?
馬的哩,這一對一定會有報應。
突然接吻的男人推開女人,不知了說什麽,旋即走進屋裏。
嗯?怎會走進她家?
孟若喬皺眉,看到女方往她這裏走來,她原想躲起來,但在街燈映照下,她
卻覺得女方的身影有點眼熟。
嗯?
突然,女人的身影來到燈下,孟若喬立即瞪圓眼。
女人也擡起眼,發現她,也愣了一下,然後微微一笑,「你看到了?」
「你……」是,是孟宛蕾?「那、那……」她抖著手指比著自己家,那個男
的不會是……
「別說出去。」孟宛蕾開口請求,「喬喬,可以嗎?」
「你、你們……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她怎麽都不知道……
「除了士赫,你是第二個知道的人。」
範士赫也知道?她想到範士赫方才的話,「小孩……」
「不是士赫的。」孟宛蕾回答她,小臉輕揚,神色沒有一絲歉疚,「那天在
醫院的話全是騙你的。」
「爲什麽要騙我?」孟若喬一臉不解,而且小孩不是範士赫的,那是誰……
哦,不,孟若喬不敢問。
孟宛蕾垂下眸,唇瓣勾起一絲微澀,「我一直很嫉妒你,說不討厭你是騙你
的,我很討厭你。」
孟若喬愣住了,霎時不知該說什麽。
「爸很疼你,雖然他也疼我,可是你一出現,爸的注意力隻會放在你身上,
不隻這樣,你還有個好媽媽,你是阿姨和爸心中的寶貝,就連『他』……也把你
當寶一樣疼,士赫也是,他的眼裏隻有你。」
「哪有?範士赫他明明對我很壞……」
「他隻對你一個人惡劣,因爲他想引起你的注意,若是他不在意的人,別說
說話了,他連看也不會看一眼,而我和他隻是朋友,或者該說是交易的夥伴。」
「交易?夥伴?」孟若喬聽不懂。
「你不知道吧?範士赫對你一見鍾情,在兩年前就開始了。」
「怎麽可能……」她不信。「他有看過我嗎?所以他才調查我……」
「你看到了?」孟宛蕾挑眉,「他隻是想知道你的事,可是又放不下自尊去
接近你,所以隻能派人調查你,可是他還是受不了一直在遠處看你,所以才會有
度假中心的開發計劃。」
「什麽?」孟若喬張大嘴。
「他爲了讓你出現在面前,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花了很大的代價。」孟宛
蕾看著她,笑容有著一絲寂寞。「所以我才說我羨慕你,你身邊的愛好多好多,
讓我想破壞。」
「姐……」
「對你說謊也是這樣,我想看你難過,看你傷心痛苦。」孟宛蕾深吸口氣,
驕傲地擡起臉,「我不會道歉的。」
「想看我傷心難過,那你現在爲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孟若喬不禁疑惑。
「因爲想讓你爲我保密,總要付出點代價。」孟宛蕾回答得冷淡,「再來…
…士赫跟我很像。」她頓了頓,才又續道:「我們同樣驕傲,他愛你,可是卻開
不了口,因爲他愛你兩年多,可是你動心卻是最近。」
「啊?」什麽跟什麽?
「呵,你懂吧?」孟宛蕾笑了,「這很不公平的,先說愛就像是輸了,明知
愛情不是賭局,可是卻還是無法放下自尊,因爲無法確定對方的心……」她的目
光遙遠,像在說自己。
孟若喬皺眉,「我不懂,愛情跟自尊有什麽關係?自尊心太高,最後傷的還
不是自己?」
「是呀,傷的是自己……」孟宛蕾垂眸低喃,好一會兒她才擡起眸,「士赫
來找你了吧?不過你們一定沒有談出結果是吧?」
「嗯……」她想到範士赫冷漠的模樣,又想著孟宛蕾的話,不禁猜測。
難不成範士赫是來跟她解釋,可是因爲無聊的強烈自尊心,所以什麽都說不
出口嗎?
「你如果不主動接近他,是得不到他的。他肯來找你,就表示他的自尊已經
放下一半了。」
「太複雜了。」孟若喬搖頭,覺得太難理解了,搔了搔頭,她看了孟宛蕾一
眼。
「雖然你說討厭我,不過我還是同樣一句話,我不討厭你,還有……謝謝你
跟我說這些。」說完,她隨即往後跑,準備去追某個人。
孟宛蕾看著她離去,想著她方才的話,不由得笑了。「其實我不是真的那麽
討厭你。」
「範士赫——」孟若喬氣喘籲籲地叫住前方的人影。
範士赫停下腳步,松開準備開車門的手,驚訝地轉身看她。
她……怎會追來?
孟若喬彎著身子用力喘氣,她吞了吞口水,等喘得過氣了,才挺起身子,見
他還是像個呆瓜一樣站在原地,忍不住翻個白眼。
「範士赫,你就什麽話都不說,就打算這麽走了?」她擦腰瞪他。
範士赫不語,僅是淡淡回視。
見狀,孟若喬隻好自力救濟,她努了努嘴,「我剛遇到孟宛蕾,和她聊了一
下。」
範士赫一怔,瞧見她不懷好意的眼神,直覺皺眉,孟宛蕾跟她說了什麽?
孟若喬賊兮兮地笑了,「聽說,你暗戀我很久了?」
範士赫抿唇,神情一樣冷靜,隻是眼眸卻微微不自在。
「而且,還不敢跟我告白,所以像個變態一樣調查我,明明暗戀我,卻裝作
不認識我,然後動不動就惹我生氣,想讓我記得你?」
她繼續逗他,就是要打破他臉上的面具。
她的話讓他口幹,臉上的揶揄讓他更是不自在,自尊心不許他示弱,他傲然
睨視。
「這種鬼話你也信?」不,他明明不想這麽說,可是卻控制不住自己。
「是不信呀。」孟若喬聳肩,「我就知道這些都是假話,你怎麽可能暗戀我,
還對我一見鍾情?哈哈,好好笑的笑話。」
笑話?他對她隻是笑話?很好。
範士赫冷下臉,打開車門準備離開。
「喂。」孟若喬趕緊抓住他的手,「幹嘛?生氣啦?」真是,這麽經不起玩
笑。
「放手。」他冷冷看著她。
「不放。」真放了他就跑了,孟若喬抱得更緊。
範士赫皺眉,不懂她想做什麽,孟宛蕾一定跟她說出全部的事了,她是來嘲
笑他的嗎?
「想笑就笑吧。」他知道她想報複他很久了。
「哈哈……」她笑給他看。
範士赫立即甩開她的手。
「喂,」孟若喬趕緊抱住他的腰,「是你叫我笑的耶。」她遵照他的意思也
不行嗎?
真是別扭。原來他的個性這麽孩子氣。
「放……」
「我可以愛你嗎?」
範士赫愣住,怔怔地看著她。
孟若喬緊緊抱住他的腰,知道他別扭,自尊心又高,那她委屈一點,主動一
點好了。
「雖然呀,你暗戀我兩年,我才喜歡你不到兩個月,不過不要太計較嘛,頂
多到時候我比你多活兩年,等你走了,我再思念你兩年,然後再去陪你,這樣行
了吧?」
她的話讓他哭笑不得,「你現在是在跟我告白嗎?」
「是呀,」她對他笑,笑容甜美膩人,「姐夫,我可以愛你嗎?」
「我不是你姐夫。」那兩個字很刺耳。
真愛計較,她嘟嘴,伸手抱住他的頸項,「那……親親,我可以愛你嗎?」
突然,她瞠大眼,「耶耶?範先生,你在臉紅嗎?你臉紅了嗎?」
「啰嗦。」俊龐微微赭紅,他微惱地瞪她,氣她臉上的笑,卻又愛上她臉上
的笑。
她的眼裏有他,臉上的笑容是因爲他……他的心霎時柔了。
「範先生,聽說你對我一見鍾情,什麽時候?在哪裏?」她不放過他,繼續
逗他。
範士赫受不了,幹脆低頭堵住她的嘴,也阻斷她的追問。
可是,他的心裏卻自然地回答了——
是呀,他對她一見鍾情,就在兩年前,某一天的陽光下……
尾聲
「等、等等……寶貝,你說什麽?爹地沒聽清楚……」孟父快心髒病發地瞪
著女兒,還有那隻和女婿握在一起的手。
現、現在是什麽情形?
「爹地,我要和範士赫在一起。」孟若喬堅定地看著父親,這種時候她當然
聰明地知道得喊聲爹地。
「啥?」這次孟父聽清楚了。「孟若喬!我有沒有聽錯?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他是你姐夫……」
「我和蕾蕾隻是朋友。」範士赫開口了。「孟伯,從一開始我和蕾蕾就談好
了,我們隻是挂名未婚夫妻。」
「什麽?」孟父瞠大眼。「那蕾蕾肚子裏的孩子……」
「耶?爸,你也知道哦?」拜托,請不要也知道孟宛蕾肚子裏孩子的父親是
誰。
「我又不是瞎子,一個好好的女兒三不五時偷偷躲起來吐,想也知道一定是
有了,孩子不是阿赫的,那、那……孩子是誰的呀?」他的大女兒向來乖巧,也
沒看過她和別的男人來往過呀。
「爸,有些事你就別問太多了。」孟若喬爲難地拍拍父親的肩,有些事實她
也不是很想接受,嗚……
「啥?喬喬?難不成你知道……」
「孟伯,請你將喬喬嫁給我。」範士赫適時插話,救了孟若喬一命,他淡淡
睨她一眼,暗示她記得感恩。
知道啦!孟若喬沒好氣地送記白眼。
「將喬喬嫁給你……」老天,孟父覺得自己頭好痛,整個情形亂到不行,他
頭痛地揉著額角,皺眉看向範士赫。
「我是年紀大了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想法嗎?算了算了,阿赫,我隻問你一
句話,你愛喬喬嗎?」他可不想又來個挂名未婚夫妻。
「孟伯,你以爲我愛自找麻煩嗎?」他這個小女兒脾氣差,個性也差,除了
那張臉外,其他的能跟他上一個未婚妻比嗎?
「喂。」女主角抗議了。
「說的也是……」孟父認同地點頭,他這個小女兒確實難搞。
「喂!」他們是當她死了嗎?「範士赫,我又沒說我要嫁給你。」他們有沒
有問過她這個當事者呀。
「除了我,哪個男人有膽娶你?」範士赫冷哼,神情極不屑。
「笑話,憑我孟若喬的條件,隨便走出去就一堆男人追我好嗎?」不要看不
起她哦。
「好吧,那我不娶。」
「喂,你單戀我那麽久還不娶我……」
「誰單……」
「不管啦。」孟若喬霸道地抱住他的手,「總之,你是我的,爹地,大姨那
裏就麻煩你啦,還有……」她轉頭沖著範士赫一笑。
「親愛的……我小舅那裏就換你去溝通羅。」她對付老爸,而難纏的小舅當
然交給他了。
範士赫睐眸,看著她那小奸小惡的甜笑,唇角不禁微微輕揚,心頭泛著柔柔
的軟意。
這個麻煩,他極愛啊……
番外篇——一見鍾情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孟家庭園。
這是他和即將成爲未婚妻的孟家小姐第一次見面,他早知自己的婚姻會是個
利益交換,而他也無所謂。
愛情什麽的,他向來沒多大興趣,娶個家世好又完美的妻子,算是很平常的
事。
如他所願,孟家小姐很符合他對妻子的要求——完美,規矩,而他看得出來,
她不是傻傻的千金小姐,她的眼神讓他知道她是個有智慧的聰明女人。
這樣也不錯,有個聰明的妻子,總比跟個沒智商的蠢女人過一輩子好。
今天的見面彼此都滿意,沒意外的話,訂婚應該就是沒多久的事了。
「嘿,小黑,別叫。」
突然從角落傳來的聲音引起他的注意。
範士赫好奇地走過去,才走到樹後,就看到一名女孩坐在牆上,一邊伸手對
著牆下的狗比手勢。
陽光灑在女孩身上,烏黑的長發泛著光澤,美麗的臉在陽光下似乎會發亮,
連睫毛都像閃著金黃色的光芒。
他愣住了目光,女孩看起來年紀不大,大約二十出頭,可卻長得極美,眼睛
活靈活現的,比陽光還耀眼。
「嗚……」看到女孩的手勢,黑狗委屈地趴下身子。
「噓……走開走開。」女孩朝黑狗揮手,緊張地看著四周。
範士赫趕緊隱藏在樹後。
沒看到人,女孩松了口氣,「乖,小黑,快去看門,我回來再帶好料的給你
吃。」說完,女孩身手利落地跳下牆。
見女孩消失,範士赫才走出來,疑惑地看著牆壁。
那女孩是誰?
「士赫?」沒看到他的身影,孟宛蕾找了過來,「你在做什麽?」她循著他
的目光,沒看到人,倒看到看守的黑狗。
「沒什麽。」範士赫朝她淡淡一笑,想開口詢問,卻又覺得奇怪,有什麽好
問的呢?
看到他的欲言又止,孟宛蕾眸光微閃,溫柔地笑了,「你看到喬喬了吧?」
「喬喬?」
「長得像混血兒,是吧?」不等他開口,孟宛蕾又道:「她是我同父異母妹
妹,走吧,我爸媽在找你了。」語畢,她走出角落。
範士赫看著她離開,敏銳地覺得她的態度有點怪,可他沒多想,舉步跟在她
身後,隻是離去前,忍不住又看了圍牆一眼。
喬喬,那是她的名字嗎?
後來,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孟若喬,是孟家二小姐,可是人很低調,極少在
大衆面前出現。
偶爾,他會到孟家,也從沒看過她,像孟家從來沒有過二小姐,像他從沒看
過她一樣。
真奇怪,明明是第一次看到的女孩,可是他卻對她印象深刻,怎麽都忘不了。
他知道他的異樣孟宛蕾發現了,可她卻沒說什麽,謎樣的眸光像在規劃什麽,
這讓他覺得玩味。
孟家兩位小姐,都像個謎。
而後,他和孟宛蕾的訂婚宴會到了,而孟若喬也出席了,隻是卻離他很遠,
他發現她總是站在角落,低調地不引人注意。
隻是很難。
不提孟家二千金的身份,她的模樣就不是能讓人忽視的。
深邃的五官,長發,美麗的粉色小禮服,她看起來就像個迷人的小公主,隻
是他卻看穿乖巧外表下那不安分的靈魂。
他一直注意著她,看到有男人靠近她,他的眉忍不住皺起,看到她對男人笑,
心裏就升起一抹不悅。
他不喜歡看到她和別的男人接近。
然後他看到她,走到泳池旁,不一會兒,將杯子丟進泳池裏,他不禁挑眉。
而後,她轉身,突然看向他,兩人的目光霎時對上。
他怔了下,若無其事地將眼神挪開,張口和旁人說話,可是卻止不住心口的
震蕩。
和她對上眼的那一刻,即使距離遙遠,可他的心卻莫名被震了下,端著酒杯
的手也微顫,酒液差點灑了出來。
他神色自若,可心頭卻泛起漣漪。
異樣的心情讓他怔然,他忍不住再擡頭望向泳池,可卻看到她離去的背影。
她要去哪?
目光急切地看著她,他差點想追趕上去。
範士赫,你怎麽了?
他茫然不解,應付著和旁人的對話,好不容易避開周遭的賓客,他走向泳池,
看著在池中漂浮的酒杯。
她離開了,沒看到她再回宴會。
他想著她離去時潇灑的背影,眉頭不由得蹙起。
那像是抛下一切的感覺,她不打算再回來了嗎?那她要去哪裏?他再也看不
到她了嗎?
這個想法讓他莫名地沈悶,孟若喬……她莫名地掌控他的心緒。
她不知道他,可他卻奇異地在乎她。
這樣不公平。
他抿緊唇,想到她那雙燦爛的眼眸,他想要她的眼神裏有他,如他深沈的眼
裏有她一樣。
「士赫,」孟宛蕾突然走到他身邊,美麗的臉蛋揚著溫婉的笑,「怎麽了?
瞧你心情似乎不怎麽好。」
範士赫注視她,眸光沈谧。「孟若喬……你同父異母妹妹,剛剛離開了。」
孟宛蕾卻一點也不訝異。「我知道。」
「哦?」他微微挑眉。
「阿姨去世時,喬喬本來就想離開的,是阿姨的遺願要她留到大學念完時再
走,所以她才會待到現在。」孟宛蕾頓了頓,「昨天是她的畢業典禮。」
「她去哪?」
「我也不知道。」孟宛蕾笑得溫柔,他卻看到她眼裏的精光,知道她不是不
知道。
「你想要什麽?」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女人并不想嫁給他。
「談個交易吧。」孟宛蕾對他笑。「如果你想得到喬喬的話。」
他不語,而孟宛蕾也有耐心地等待。
得到孟若喬……
他想到陽光下,坐在圍牆上的她,金黃色的光芒灑在她身上,她像有着翅膀,
即将飛翔。
而他,想沖上前,折斷她身上的羽翼。
他沒上前,所以,她飛了。
他沒抓住她,他的手空空的,心也怅然若失。
而她,什麽都不知道,歡愉地,潇灑地走了。
範士赫冷下眸,他是個商人,而且是個不愛吃虧的商人,他失去的,怎能不
讨回?
他想要的,就絕對要得到手。而他,想要她。
他揚眸,看向孟宛蕾,「什麽交易?」
能得到她,什麽代價他都願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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