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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淫印天使 (第1一2部1-149) 作者:房東  
  本主題由 aaa5555xxx 於 2021-10-5 13:16 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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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第二部)(91~92)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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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91

  貝已經過世很久了,蜜想,光是透過頻繁的回憶,就能對得起她嗎?

  而事到如今,在和明親熱時,還這麼不專心;與先前相比,蜜對這兩個人的
虧欠,究竟是增加還是減少?

  以上,都是很不錯的問題;可認真檢討起來,總帶有窒息感;在短時間之內,
若是太認真去思索,可能導致內傷;蜜不會一直逃避,但現階段的重點是,別破
壞氣氛。

  總之,本來就會非常在乎的事,無需徹底避免;維持自然,才是健康之道,
這正是明這幾天一直強調的。

  明是真正的首任餵養者,這一點無庸置疑。可貝身為蜜的第一個情人,給蜜
帶來影響,自然不會比明或凡諾要來得少

  而明早就下定決心,要儘量體貼蜜;於此同時,自己做為餵養者的原則,明
也要好好強調:「當然,我愛你們。」這是理所當然的,但多複習幾遍,只有好
處而無壞處。

  過幾秒後,明接著說:「絲、泥、蜜、泠,以及待在我肚子裡的露。你們在
我生命中的地位,既無法割捨,也難以沖淡。」

  大致上,明在談到觸手生物時,還是依一開始照見面的順序來排列;不把眼
前的物件放到最前面,是為了避免不誠懇的感覺;露的情況是不太一樣,所以得
特別獨立出來。

  那個死去的觸手生物若能夠復活,也一定會愛上明;蜜在想到這裡時,下意
識的輕咬舌頭。

  明把手放至蜜的膝蓋上,說:「我會一直陪伴你們,直至生命的盡頭。」

  睜大雙眼的蜜,下巴到眉頭的皺紋迅速增加;眼眶濕潤的她,因為鼻酸,而
無法多使勁咬牙;其實,老回憶貝,正是為了避免思考明剛才所提到的問題。

  包括蜜在內的觸手生物,可能都能夠再活不只一百年;若無意外,他們都會
見識到明的最後一天。

  一直陪伴在身旁,蜜想,卻不可能沒有遺憾;越是喜歡明,就越是不想去描
繪那時的景象;身為觸手生物之中,最為年長、人生經驗也最為豐富的,反而最
想逃避這件事。

  點一下頭的明,繼續說:「而這可不表示,你們就一定得要時時看著我;不
用老想著我,也不用故意說我好話。同樣,更不需要為了照顧我,而搞到自己喘
不過氣;當然──特別是現在的我──,一點支援是必須的,可要做到每分每秒
無微不致,你們鐵定是連一點自己的時間也沒有;總有人認為,要做到此等地步,
才配稱得上是有愛;可只有過於脆弱的人,才會得出這樣的結論;我認為,餵養
者的人格,不該擁有上述特性──」

  「我曉得。」蜜說,尾巴垂下,「我們都很清楚,明才不是那種人,可是─
─」

  瞇起眼睛的明,輕吻蜜的鼻子,令後者嘴巴的動作停下來。

  在成功中斷蜜的話後,明繼續說:「我和你們的關係,不存在任何奴役的成
分。」

  基本上,明想,連「控制」都少得很。雖是能夠增加自身正面形象的場合,
卻描述得有些保留;若把控制拆成「強求」和「扭曲」兩個部分,明想,很難說
最近沒有哪一段是缺少這兩項色彩;特別是最近,他們私底下玩的花樣都很複雜;
在加入更多的故事性之後,能稱得上是足夠純粹的經歷,未來只會越來越少。

  明不打算一下想得太多,只繼續強調:「即便未來的日子可能充滿考驗,我
也要和你們一起走下去。我和你們之間的關係,只會比一般的情侶要更具彈性。
在這種前提下,我們應該能追求更多自由。」

  明相信,要經得起考驗,不見得非得遵從尋常的道德觀念;得放棄所有偏執、
狹隘的念頭,才有可能建立起真正穩固的情誼。

  「所以啊──」明說,摸著蜜的左臉頰,「你在和我做愛時,心裡還有別人,
也沒問題的喔。」

  垂下鬍鬚的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處女膜突破至今,她都不敢太開心;曉
得自己又讓氣氛變得奇怪,良心的譴責始終很強烈。

  但明的話,還是令蜜稍微抬高耳朵,眼睛也恢復些許活力。

  以安慰來說,明想,自己總是沒法做到多精緻、高級。她認為,這方面的才
能,很難在短時間之內成功培養;可說了這麼多,意思已經傳達到了;至少,她
成功讓蜜感到很安心;後者也不奢求更多,更不打算對修辭或語氣等太過吹毛求
疵。

  在成功轉變氣氛後,明便換個話題:「要是──蜜的肚子也變得很大,花瓣
能支撐得了嗎?」

  周圍有開幾條裂縫,顯然就是為了那時所設計;稍微滲漏,可整體形式極為
保守。

  明的精液非常濃,可以像優格或鮮奶油那般堆疊;在高潮後不到五秒,蜜想,
也許就會滅頂;從頭到腳,都被精液覆蓋;不只是耳背和眼臉,連發根都被滋潤。

  首先,明注意到的是:「會嗆到吧?」她只是好奇,而不怎麼擔心;用不著
特別提醒,他們一定會顧及到她的安全;前陣子,絲還強調:「說到維護健康,
明的順序比露還優先。」

  非常合理,特別是從她們那一段尋覓餵養者的經歷來看。而明在得知這項消
息時,還是會感到有些複雜;所以,她無法像先前那樣,故意不把剛才的思考全
說出來:「我若是為了刺激,而忽略太多細節──感覺就不夠格當個餵養者了。」

  把頭抬高的明,用手肘撐著身體。

  蜜呼一口氣,說:「這幾面牆可以承受非常大的壓力,但上頭的裂縫會在高
過肩膀時增加。最後,它們會像真的花瓣那樣往外翻。

  「到時候一定很漂亮。」明說,低下頭的蜜,慢慢開口:「不過,也真是委
屈你了。」

  明沒聽懂,蜜繼續說:「很顯然的,我是這畫面中唯一的瑕疵。」

  略把頭往右歪的明,不太能理解。蜜垂下耳朵,再次開口:「我的身體雖然
粗壯,皮膚卻有些松垮;年紀一到,這些大大小小的瑕疵,真是怎樣也遮掩不了。」

  低下頭的蜜,接著說:「身體線條非同尋常的泠,肌肉更為結實;但──也
因此,他反而更容易透過雙眼和聲音,顯露出一股青年特有的舒爽氣息。真看不
出,我們只差半年出生而已呢。他那種有如青田石般的美麗外形,可是誰也模仿
不來的。」

  平時,蜜對自己外貌的自信,不會低於泠;但在解除大半壓力,並敞開心胸
後,她就常注意到自己的細部缺陷。

  在和平時期,也容易自尋苦惱;與身為領袖無關,比較像是因為長時間缺乏
關愛,所導致的;雖更深入面對內心的問題,但注意的部分過於瑣碎,很難說是
什麼好現象;不過呢,明想,與其他的心裡問題比起來,這應該算是好解決的。
她看著蜜,說:「哪兒的話,蜜非常的美喔。」

  高舉雙手的明,一邊撫摸蜜的臉頰,一邊說:「沒有蜜,我現在所享有的一
切,可能都不會存在。」

  明所指的,當然也包含自己和其他觸手生物的關係;若蜜很早就放棄,別說
是讓露恢復了,連讓其他人努力到現在都很困難。

  而就算只把焦點放在眼前臨時搭建的肉室環境上,明想,也沒問題;再提那
些太深刻的部分,又會把氣氛變得過於嚴肅;和漩渦比起來,讓肉塊變化的法術,
應該算是較為基本的;可要像蜜這樣精雕細琢,鐵定得練習不只十年。

  此外,明覺得,自己剛才的感想未免也太簡單了;沒有多少深度,任何人都
說得出來;一般人在認真談論自己的煩惱時,通常不會因為這麼點安慰而感到滿
足。

  即便如此,明還是希望能帶來不錯的效果;有話直說,通常遠比沉默要來得
舒坦;拿出足夠的誠意,有機會化解不必要的尷尬;如此踏實,能讓累積在胸腹
深處的酸疼感得以釋放;何況,打從一開始就不該過於期待有誰的內心問題,能
在短時間內都輕鬆解決。

  明一邊摸著蜜的屁股,一邊說:「請你在留心到孩子的情形下,盡情擁抱我;
然後──你就安心的──被我的精液填滿吧!」

  此刻,明無論神態或語氣,都有點像是在求婚;無奈臺詞不怎麼高雅,也沒
準備類似婚戒的東西;若說要讓抽插時的動作代替下跪,聽起來又很不正經。

  還有啊,明想,輕咬雙唇;自己連在蜜的面前,都表現得比較像是男性,而
非女性;至於那一點外遇的感覺,倒沒有特別刺激明的良知;絲應該也希望明能
和每個觸手生物都步入禮堂,只是要顧及一下誰先誰後的問題。

  此時,陰道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吸吮;幾乎是隨著蜜心跳加快,而漸漸增強;
沒有特別強烈的衝擊,可自主要觸手的根部到末端都很均勻、服貼;稍微吐出舌
頭的明,感覺主要觸手正冒出大量腺液。

  在動一動鬍鬚後,蜜想,最後的一點憂鬱氣息消失了;與先前的煩惱相比,
她臉上些微的無力感都可以忽略。

  的確,因為明的發言,蜜好像又年輕不少;不少鮮活的光芒出現在後者的眼
中,甚至帶有一點幼兒般的氣息;明早有預感,在夢境之外,自己能再次見到小
蜜。

  一個人無論年紀有多大,位於靈魂深處的美,都難以抹滅;而經過長時間的
壓抑,有機會讓那些光芒在重新浮出之後,顯得更加耀眼;明之所以沒把這些想
法都說出來,自然是為了能夠好好品嚐蜜接下來的反應。

  「我、我──」蜜伸長脖子,說:「我一定會顧及到露!」

  明想,自己若馬上為此道謝,感覺不夠有趣;還不如,多跟蜜提提之後的細
節:「到時候,我們的肚會子碰在一起;所以為求保險,蜜最好在我射精的瞬間,
讓身體往後仰。」

  幾乎呈一個直角,而這樣,讓雙方就能夠免受多餘的衝擊;明與絲和泥都做
過類似的事,蜜不可能不知道。

  過約五秒後,明繼續說:「若會造成蜜的困擾,我可以射得少一點,或射在
其他地方──」

  「不──」蜜很快摟著明的腰,說:「我想用子宮,好好感受。且就算是突
破極限,我們也能立刻吸收。」

  慢慢眨一下眼睛的明,其實已大致聽懂,但還是裝出一副頭上滿是問號的模
樣。

  相較之下,蜜不僅嘴巴顫抖,連鼻子周圍的肌膚也一片紅通通;她曉得,自
己既然都已起了頭,就必須描述得夠清楚:「一但精液的量增加,我們不只是子
宮或卵巢,連動脈和骨髓都有可能被、被填得滿滿的。」

  很顯然的,蜜越說越不好意思;可在吞下不少口水後,她表情和語氣中的陶
醉成分也急劇增加。

  現在,反倒變成明有些不安,還深吸一口氣。

  看來很是期待的蜜,從鼻子到鬍鬚都微微顫抖;對觸手生物來說,那自然也
是渴望達成的目標;全身都由餵養者的精液所組成,最好連靈魂變得極為黏膩;
可那樣聽起來比融化還嚴重,明想,馬上說:「若連眼珠和腦袋中充滿精液,感
覺對健康不太好。」

  和人類比起來,觸手生物的身體潛力可大了;這一點,明絕對曉得。

  而蜜在深吸一口氣後,只柔聲說:「那樣──也蠻浪漫的。」

  看到蜜又搖尾巴,明忍不住說:「真是那樣的話,你的毛髮顏色會變淡吧?」

  「不錯啊。」蜜說,鼻子、鬍鬚和耳朵都動一連動了好幾下,「我還蠻羨慕
那些能躲藏在雪地中的生物。」

  蜜只要使用幾個比變化肉塊還要簡單的法術,就能達到那樣的效果了吧?明
想,抬高眉毛;曉得真相,讓後的嘴角又再次上揚。

  蜜純粹是把明的話給延伸下去,而這樣的玩笑,的確能夠讓氣氛變得更加輕
松。

  「你喔──」明說,嘟起嘴巴。再一次的,她與蜜接吻;如此自然,感覺就
和真正的情侶一樣。

  與先前相比,兩人此時的壓力又更少一些。

  過約一分鐘後,她們的嘴巴才分開。蜜低下頭,說:「我的這邊雖然是第一
次,但速度應該不會太慢。」收回舌頭的她,再次開口:「明還得趕去吃泥準備
的早飯呢。」

  睜大雙眼的明,說:「我差點忘記了!」

  下一秒,明瞇起眼睛、輕咬雙唇;她稍微抬起頭,把雙手放在肚子上;難得
她這麼做,純粹是在關注自己的胃袋,而非子宮。

  的確,不能讓他們等太久。而有好長一段時間,明都沒想到其他人。這讓她
有些慚愧,也不敢說得太直白。

  這時,若強調自己眼中只有蜜,明想,除欲蓋彌彰外,相信也沒法讓蜜感到
多高興。

  「蜜真不愧是領袖──」明說,音量漸小,「即便是在這樣的場合,也會顧
及到其他觸手生物的感受;反觀我,居然為了性愛,而忘記吃飯。」

  耳朵垂一半的蜜,語氣輕鬆的說:「畢竟是餵養者大人嘛。」

  那種稱呼每次聽來都有濃濃的諷刺感,明想,鼓起臉頰。有近十秒,曲起雙
臂的她,輕輕搥打蜜的小腿和膝蓋,以示抗議。

  然而,明每碰一下,蜜全身上下的脈動都會增強;在這之後,會有一陣又一
陣的短暫吸吮。停下雙手動作的明,不得不眉頭輕皺、閉緊右眼。

  伸長脖子的蜜,慢慢舔去明額頭上的汗水。

  又過不只十分鐘,太陽升得更高。

  多虧蜜的奶,明現在沒那麼容易感到飢餓。而眼前的節奏,仍比預想中要來
得快。

  深吸一口氣的明,非常期待。她兩腿間的主要觸手,又因為興奮,而充血至
射精前的硬度。

  蜜還在流血,身在黏糊糊──部分還半凝固──的精液池中,要徹底洗去這
些痕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持續流出的血液,有不少已貼附在毛髮深處;若沒舌頭仔細清潔,蜜就算離
開池子,兩腿間還是充滿血汙.

  既然如此,明想,就無須拖延。兩手伸直的她,輕拍蜜的屁股。後者先是睜
大雙眼,再用力點一下頭。

  才沒過多久,嘴巴抬高的蜜,身體迅速往下壓。

  「哈嗚──」蜜叫出來、使勁咬牙;音量不大,可聽起來有些可憐。差一點,
明就會因為心疼,而導致主要觸手軟掉。她只有一直盯著蜜的乳房,又握緊雙拳,
才避免了另一次尷尬。

  就算悲傷的成分以比幾分鐘前要少,那聲音仍有點像是在哀鳴;也幸好,主
要的動作都是由蜜負責,否則明會更用力譴責自己。

  一直以來,蜜都很有挑戰精神;明不會辜負她的期待,也絕不輕言放棄。

  在明又點兩下頭後,蜜開始連續動作;抽插的幅度不小,有不少泡沫自兩人
的結合處冒出;很徹底品嚐蜜的陰道,還可能會撞擊到子宮口;猛吞口水的明,
一掃先前的陰霾。

  過約兩分鐘後,蜜無論是看起來還是聽起來,都沒有那麼痛苦了;不僅吐出
舌頭,還大面積的露出牙齒;喘息不再保守,而是在嬌嫩與放蕩之間搖擺;幾乎
是每動一次,就為表情和聲音多添一些愉悅、淫穢的感覺。

  以及肉食性,蜜想,皺一下眉頭。使勁哈氣的她,發現自己現在又與先前對
明使用主要觸手時差不多。

  明一邊仔細觀察,一邊抬高眉毛;寒暖流迅速聚集,屁股也非常緊繃。

  不想忍耐的明,乾脆對蜜說:「我可能會射不只一遍喔。」

  沒等蜜回話,明就再次開口:「填滿陰道、灌入子宮,讓蜜的肚子瞬間膨脹;
可能一下就是懷孕五個月大,甚至十個月大。想像一下,你的乳房可以很輕易的
疊在肚子上,啊──」

  居然在年長者面前說出這樣的話,真是變態到了極點;又一次,明受到良心
的譴責;而這回,她不但沒皺眉頭,臉上還滿是陶醉與驕傲。

  嘴巴微開的明,嘴角和眉毛一同上揚;俏皮已壓不過欲念,看起來比蜜還要
像頭也獸。

  無須描繪得更詳細,蜜就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而明在吞下一大口口
水後,又繼續說:「之後,我還會拔出主要觸手,對著蜜的肚臍射精;接著,我
要伸長舌頭,從下緣一路舔至上緣;用自己的鼻子和耳朵,在蜜的腰側畫圈──」

  這麼難為情的事,明居然先預告!

  睜大雙眼的蜜、鬍鬚豎直。看到她把雙手蓋在肚臍兩側──好像一副真缺少
安全感的樣子──,吞下不少口水的明,再次強調:「因為,蜜實在是太美了嘛。」

  兩人都已高潮數次,照理來說,性欲應該降低不少;但明認為,自己還未對
蜜的誠意有夠多的回應;提高精液的量,會是不錯的辦法。

  到時候,明會射出包圍兩人的精液;只要裝上睾丸,相信這絕對是綽綽有餘。

  瞇起眼睛的明,笑著說:「要是連其他人都在的話。大概也都會被淹沒吧。」

  「明好誇張喔。」蜜說,鼻息的溫度增加;終於吐槽了,應該趁機表現得像
個受驚的長輩。

  可過沒幾秒,蜜不僅尾巴大幅度搖晃,連鬍鬚與頸子周圍的毛髮也像是在大
風中起伏。

  明半睜著眼,問:「蜜很期待吧?」

  掩飾不了嗎?蜜想,覺得自己的頭頂和耳背都快冒煙了;鼻子周圍一片紅通
通的她,乾脆用一點肉室內的資訊,來轉移明的焦點:「其實,主要觸手無法儲
藏那麼多的精液;在我們高潮的瞬間,存於肉室一角的遺傳因數就會迅速複制,
與大量的養分、水分一起傳送至主要觸手;這基礎物質,平常都是存放在肉塊裡;
只要沒距離它們太遠,我們就一直是與最主要的肉室連接。」

  濃厚的授課氣氛,成功讓蜜的耳根和背脊都冷卻些;可話題仍集中在精液上,
顯示出她的腦袋早被一片乳白色給填滿。

  這麼細微的部分,明還是第一次關心到;以往,她就算是想到,也沒打算詢
問。

  而一直以來,明以為最主要的肉室,就位在自家的正下方。毫無根據呢,她
承認,更不清楚自己最初的自信是哪來的。

  肉室的詳細位置,蜜一直沒提,倒是接著說:「水分來自肉室周圍的土壤與
空氣;雨水是最主要的,也有部分是來自地下水──」

  應該位在郊區,但不會距離都市太遠;肉塊的功能非常豐富,「多重過濾」
鐵定不會比「空間傳送」要困難;在印象中,明想,觸手生物還是出生在工業剛
開始發展的年代;凡諾首先處理的,絕對是衛生方面的問題;和以往一樣,她越
是仔細思考,就越是感到安心。

  而很快的,明吐出舌頭,舔蜜的牙齒。

  更多瑣碎的訊息,明打算留到以後再瞭解。


                92

  一個小時早就過了,絲、泥和泠依舊待在家裡。客廳與餐廳的牆上都掛有時
鐘,而在一些靠近走廊的邊桌上,還各擺有一台不比巴掌大的電子鐘。

  連電話也都會顯示時間,絲想,表示這個時代的人更為忙碌?坐在沙發上的
她,剛把一本厚重的書放下。

  一開始,絲只看牆上時鐘;從注意分針,到改注意秒針;以打發時間來說,
這實在不是什麼好方法。

  「讓人抓狂。」絲小聲的說,兩手輕拍臉頰。

  幾乎只待在廚房內的泥,正在泡不知第幾壺茶。她搖一搖茶罐,發現只剩下
不到一半的茶葉。

  泠在拿到一本服飾辭典後,便回到肉室裡。

  三人都沒有看電視的習慣,早上的節目又不合他們的喜好。絲想起,明的爸
爸曾說:「這個時候,新聞台是最好的選擇,二十四小時都很有娛樂性。」

  在考慮幾秒後,絲覺得,還是玩明的電腦就好;可這類事,他們在明睡覺時,
就已經做過很多次了。

  觸手生物的睡眠時間,只有尋常人類的一半。這項瑣碎的資料,明或許已經
忘記了。每天,在她入睡後,他們都有至少四個小時需要打發。

  暫時回到肉室裡的絲,在把幾本書拿至客廳後,又盯著時鐘;沒有更多訊息,
讓她又感到很不安。

  又過快十分鐘後,泥把茶壺和茶罐放下,從廚房裡走出來。她看著明的房間,
說:「明的電腦雖然很新,但遊戲很少呢。」

  絲點一下頭,開口:「姊姊,若是上影音網站的話,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可那樣的話──」泥說,低下頭,「我會因為過於逃避問題,而產生罪惡
感。」

  絲也是這樣想的,不愧是姊妹。她猜,泠也是因為同樣的理由,而一直沒進
到明的房間裡。

  這種時候,身為第一個與明接觸的觸手生物,絲很樂於幫其他觸手生物轉換
心情:「輕鬆一點。我們沒找到餵養者時,可是比現在要更難熬。」

  「我才不想回憶那一段過往。」泥說,閉緊雙眼;雖感覺已是上個世紀的問
題,其實距離現在也沒多久。

  而用明的所有物打發時間,絲想,只會更加突顯出明還未回來的事實。這時,
他們若去聞明的枕頭,內心只會更難過。

  要是在一開始就掌握明和蜜的行蹤,家裡面的氣氛會好上許多;明已經不小
了,往後一定會常和其他人見面,或者想要在外頭多逛逛;觸手生物不會限制喂
養者的行動,任何恐怖情人會有的邏輯,他們都很排斥。

  為顧及到明的安全,也是為了機能性,蜜應該會在外頭展開肉室。

  可──或許蜜真有──施展一系列帶有隔絕效果的法術,加上距離實在太遠,
絲、泥和泠還是無法感受倒她們的存在。

  「基本上──」絲說,看著天花板,「以蜜的能耐,足以應付各式各樣的問
題;無論是有人酒後駕駛聯結車、成群的野生動物突然發狂,還是什麼難以預期
的大型天災,明在她的保護下,都不至於受到任何傷害。」

  絲提到的問題,有些實在不太可能在都市內發生;而泥不但沒有吐槽,還慢
慢點頭;其中一部分,也是因為他們覺得蜜可能帶明到郊區。

  絲提這話題,是為了讓自己和姊姊都安心;可過沒多久,兩人都睜大雙眼、
心跳加快。

  要是這個時候,過去曾襲擊他們的傢夥,突然又……沒人提出這件事,可相
關的擔憂,還是自他們的腦中浮現。

  泥在讓自己的表情恢復平靜之前,差點把手中的玻璃杯給握到裂開。

  絲想,若什麼問題都沒發生,卻把自己嚇到短命,那實在太蠢了;然而,她
終究會擔心,手汗還因此增加;不是很方便看書,也不方便拿遙控器。

  先前,絲在整理書架時,有注意到泠的外貌變化。後者雖然冷靜,可眼中的
光芒已比一小時前要來得黯淡

  他是個守衛,此時的情況,會讓他覺得自己沒有善盡職責。

  就在絲又一次考慮要不要把從倉庫裡找來的舊遊戲機裝好時,門鈴突然響了。
她和泥幾乎同時跳起來,還都差點咬到舌頭。

  眼中光芒增加的泠,很快就離開肉室,來到大門前。

  首先他們首先聽到的,是蜜的呼喊:「抱歉,我忘了帶鑰匙。」接著,是位
在不遠處的明說:「我們回來了!」

  為了讓兩人安心,走在最前面的泠,慢慢開門;動作要是太大,不僅容易發
生意外,也會讓氣氛一下就變得很緊張

  先前,家裡感覺過於黯淡;即便多裝兩盞燈,也無法改善;像被覆蓋在積雪
中,連柴火都有些不夠用;而一但能掌握明和蜜的行蹤,室內的光線立刻變得充
足;特別是明,泥想,背後好像有萬丈光芒;都是心理作用,不過,類似的形容
也曾在其他觸手生物的腦中出現過。

  真想馬上撲到明的懷中,絲想,用全身上下盡情磨蹭;只是這樣對孕婦來說
負擔太重,便作罷。

  在開門後,三人首先注意到明;披著一件由灰色毛皮構成的厚外套,雙腳踏
在一雙質感古樸的皮涼鞋上。

  明看來很乾淨,也不怎麼疲累;外套底下是全裸的,這在意料之內。

  與泠不同,絲和泥要過快三秒,才注意到蜜的情況;差一點,姊妹倆就要大
聲尖叫。

  蜜的肚子脹得非常大,接近懷孕十個月的樣子;看不到妊娠線,因為狼人型
態的她,從胸部到陰部都長滿毛髮。

  儘管,蜜的骨骼非常粗壯,肌肉也極為發達,明想,變成這樣,感覺還是不
利於行走;一下增加這麼多體重,必然會給腰椎和膝蓋帶來大量的負擔。

  要是轉身的速度稍快一些,蜜想,子宮和腸胃都被拉扯;沒有小孩,只裝載
滿滿的精液就如此精采,難怪有些媽媽會在日後懷念腹中傳來的各式胎動。

  若是突然止住腳步,一些很小、極短暫卻又很難忽略的精液漩渦,會立刻沖
擊到輸卵管和子宮口;在剛才的路上,蜜就已經歷過好幾次;即便已經來到門口,
她還是忍不住吐出舌頭;喉嚨深處擠出「呼嚕」、「噗囉」等聲音,不太像是在
模仿泠,而比較近似清喉嚨;無助於形象,但滿是幸福的光彩。

  絲、泥和泠都知道,貝不曾裝上主要觸手;所以,他們也都很清楚,明今早
的行為,給蜜造成的影響是多麼重大。

  蜜的毛看起來有些亂,泠猜,那過程應該非常激烈。

  現在,絲和泥雖然已不再擔憂或無聊,卻又因為錯過太多精采的段落而遺憾
到胸腹悶痛;相較於泠的冷靜,姊妹倆都睜大雙眼。

  已過了不只十秒,絲和泥根本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們除了稍微嘟起嘴巴外,
頸子和背脊等處還猛冒汗。

  又過快十秒後,泥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樣看來有點奇怪;輕咳一聲的她,用
雙手整理一下臉部表情。

  很快的,泥輕咬下嘴唇,雙腿與觸手裙皆併攏;看來非常嚴肅,但眼神仍顯
得緊張;像個怕生的孩子,也有點像是在憋尿。

  連瞳孔都放大的絲,看起來很接近某種深海魚,而不那麼像貓頭鷹;一直要
等到眼睛變得極為乾澀,她才「噢」的一聲低下頭;這種反應配上當前的氣氛,
實在很莫名其妙,卻把明給逗笑了。

  絲在給泥用右手輕拍過腦袋後,使勁搖頭。接著,前者心想:蜜的體內有大
量精液,就算要帶著明,也不會想化為觸手衣;兩人不可能是走回來的,那會花
更多時間;應該是使用幻象,撘公車或計程車

  要是蜜開啟漩渦,泥想,可以節省更多時間;像是選擇出現在廚房裡,或直
接把明帶到床上。

  很顯然的,蜜有把自己現在的模樣展示給大家看。最好的證據,就是她特地
要大家前來應門。

  這是明的主意,蜜想,猛搖尾巴。

  腦中一下擠滿問號的泥,差點忘記呼吸。

  蜜使勁揮一下右手掌,說:「別一次問太多,我會覺得不好意思。」

  看到絲和泥完全不眨眼,兩手扣在肚子下緣的蜜,稍微降低音量:「這方面
的經驗,我沒有你們豐富。」

  泠故意後退兩步,令焦點更集中在絲和泥身上;刹那間,她們全身僵硬。

  說到經驗,沒有觸手生物敢和蜜比;即便他們一開始面對的就是餵養者,有
許多特別值得一提的經歷。

  蜜不僅是領袖,也是大家長般的存在;隨便傷她的心,泥想,沒有人會感到
好受。

  蜜也同意,是不是面對餵養者,在本質上有決定性的差異;就算是這樣,現
場也沒人敢隨便對此發表評論。

  明的經驗,加起來倒是早超過多數觸手生物;總有一天,她的經驗也會多過
於蜜。以上,為理性分析,也常被他們用於轉移焦點;而這一次,絲可不打算如
此;雖然心中有溫暖的感覺,卻莫名緊張;是否該迅速鞠躬,再一臉正經的大聲
說「恭喜」呢?意外的是,在仔細想過之後,突兀的感覺很少;只是這麼激烈的
反應,應該會導致冷場。

  但不說些什麼,絲想,又有點怪怪的;較糟的結果是,明或蜜誤把她們的沉
默視為是不悅。

  看到同伴幸福,就覺得自己吃大虧;明曉得,絲和泥才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呢!

  姊妹倆很羨慕,但一點忌妒的感覺都沒有;欣喜、開心與祝福之意,應該有
透過眼神甚至吐息傳達出去。

  然而,另一種尷尬依舊在慢慢累積;與先前,絲把泥給舔到融化時的情形有
些接近;以及之後,在明的要求下,絲和泥也發生性關係等;所以明的問題一直
都比較大囉?蜜想,鬍鬚動個不停。

  絲希望,眼前的情形,有在明和蜜的預料之內。

  通常,姊妹倆的緊張反應,也是明和蜜期望看到的;絲和泥在知道真相後,
泠想,應該都會松一口氣。

  得繼續關心明和蜜,泥想,不要有任何中斷的感覺;有必要讓和諧與自然的
感覺再次回歸,但似乎,只剩下一些最基本的問候。

  所幸,站在最前面的,是絲;而她的輩份,又是觸手生物中最小的;低下頭
的泥,不斷對自己的妹妹頭以期待的目光。

  又過約十秒後,絲終於伸長脖子,問:「蜜覺得舒、舒──」一但改以蜜為
物件,平常習慣使用的那一套措辭,此時感覺都有些過頭。

  沒等絲的結巴消失,蜜就答:「當然舒服!」

  說完後,蜜抬高鼻子,好像差點就要大聲嚎叫;以往,她就算是肉體剛補充
能量時,感覺也沒這麼有活力。

  蜜的精神年齡,好像真變得和明差不多,甚至與絲和泥不相上下;似乎,正
是因為年輕時過得不怎麼理想,才更想在這些段落獲得補償。這一類分析,在場
的每個人都曉得,但也都不會說出來;他們樂見蜜如此,而眼前的結果,或許正
是最為理想的。

  在不知不覺中,沉默的時間又拉得太長;一直睜大雙眼,開口時又結結巴巴,
這實在很失禮;看到蜜的肚子大起來,絲想,竟表現得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驚訝;
往後,一但回想起這一段,自己一定會歎息連連。

  三人一直盯著蜜的肚子,腦袋立刻運轉至發燙的地步;填滿腸道、把子宮撐
大至極限,明一定有用上睾丸,也許還多裝一隻主要觸手;是多次射精的結果,
中間應該沒休息超過一分鐘;連流出來的量也一併計入,絕對足以填滿一座小型
浴缸。

  只要一有機會,就想讓對方懷孕;人類果然不容小覷,也難怪,他們能夠在
這麼短的期間內,就建立龐大的文明,還把許多生物的生存空間都給奪去;而之
中,有太多結果是非理性的;純粹的暴力,無視長遠的利益,在道德標準上只有
極低的水準。

  經過這麼多年的觀察,觸手生物很確定,在人類之中,也只有明,能夠在短
時間之內對他們做到這些事;精神上,又一直維持夠高的標準;光是這一點,就
遠遠超過尋常人類;美好的天性,與年齡無關;欲望深厚的明、行動力十足的喂
養者大人;是在極為普通的家庭、學校與社會教育下,所綻放的一朵奇花;想到
這裡,絲、泥和泠馬上覺得胸口一陣暖。幾乎同一時間,負責看家的觸手生物都
吞下一大口口水。

  張口吐氣的蜜,舌頭自左邊嘴角垂下。她曉得,自己的體溫很高;四肢使不
出太多力氣,連腦袋也感到昏沉。

  雖在做愛的過程中會消耗不少熱量,可精液帶來的溫度,蜜沒透過法術消除
太多。

  非常合理,泠想,眼中的光芒擴大至極限;想要感受一切,這完全是蜜的風
格;而從她毛髮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也證明,她的內心非常安適、自在。

  看來懶洋洋的蜜,好像稍微蹎起腳來,就會飄浮在半空中;她在伸懶腰時,
順便打一個暖呼呼的哈欠。

  也許再過幾秒,蜜就會仰躺在門口;絲想,咬著牙;不那麼在乎自身形象的
蜜,有可能會當著大家的面,把明的精液都排出來;通過子宮頸、陰道,又擠壓
輸卵管。

  動作若再劇烈一點,讓凝固程度不一的精液塊,在子宮口附近形成多個渦流;
蜜要在那過程中再次高潮,泥想,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重口味的想像,讓姊妹倆的口水都差點流出來。她們的主要觸手都充血
至極限,已沒辦法靠屏住呼吸來阻止,只好用雙手與次要觸手去按壓;兩腿也得
併攏,因而導致自己的姿勢看來有些扭捏。

  壓下性欲、掩飾生理反應,絲想,是怎樣也不可能表現自然的。

  明由泠抱著,蜜則先進門。

  至於絲、泥和泠在想些什麼,早就被明和蜜給看透。

  尤其激動的絲和泥,除了心跳加速外,幾顆汗水也流至胸口和背脊。

  應該再講些話,蜜想,讓氣氛變得更自然一些;慢慢吸氣的她,兩手蓋在自
己的肚子上,說:「又多了一位孕婦呢。」

  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根本不需要說出來;藉著再次強調,試圖造成又一連串
的漣漪;蜜承認,這樣實在沒什麼創意;有點缺乏趣味,也顯示出自己多麼渴望
能像明、絲和泥一樣。

  然而在蜜的心中,無聊或悲哀,也比過份留白要來得好;從現在開始,她要
儘量減少身上散發出的嚴肅氣息,成為能夠讓氣氛變得輕鬆──或至少是趨於平
淡──的角色。

  垂下兩邊耳朵的蜜,輕呼一口氣。她挺著肚子,一臉平靜。

  輕咬雙唇的明,陰蒂和乳頭再次勃起。她已經高潮過不少次,照理來說,應
該會對視覺方面的性刺激都表現得冷淡一些才對。

  都是因為年輕的緣故,明想,瞇起眼睛;這個藉口,她應該會使用到三十歲。

  兩手於肚臍上方緊扣的明,用雙臂遮住自己的乳房,但已經來不及了;她的
情形,大家都看在眼裡。

  實在沒辦法的明,只好承認:「在太陽下山前,我可能又會想要,不過──」
明打一個哈欠,說:「等一下,我得先睡個覺才行。」

  雖然離中午還有好一段時間,但他們能夠理解。當初,只留下一張紙條就離
開,是有點過份;在這之後,明想,通常要試著賠罪;而她腦中首先浮出的方法,
是在睡著前都抱著絲和泥;這實在沒什麼誠意,聽起只是個來很花心的人,又提
出一個不正經的意見而已。


                             【未完待續】
2017-7-13 23:17#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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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第二部‧93~95)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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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93

  豎直耳朵的蜜,低頭摸自己的肚子;子宮裡,精液發出的聲響,她能夠聽得
非常清楚;如此緻密、複雜的質感,和泡在精液池裡大不相同;多走幾步路,氣
泡就會集中在一起;這一切,都不如胎動那般強烈,但也能帶來極大的滿足感。

  不知不覺中,絲和泥閉緊的嘴巴,又再次打開;姊妹倆都吞下一大堆口水,
而在這兒同時,她們的次要觸手也都快卷成麻花狀。

  又過約十秒後,蜜說:「晚一點,我會待在茶室裡近兩小時。」接著,她眨
一下右眼,強調:「明就麻煩你們照顧了。」

  說完,蜜便一邊搖尾巴,一邊走向客廳;微微蹎起雙腳的她,看來是這麼的
輕鬆、活潑;雖然語氣正經、舉止端莊,泠想,仍滿溢歡樂氣息。

  比明還像個少女,這樣的蜜,絲和泥可是完全沒見過;泠倒是有看過幾遍,
主要是集中在她和蜜都不滿五歲的時候。此事,他故意不說出來;要細細品嚐這
一刻,就不能讓沉重的段落干擾太多

  蜜的尾巴就算停止搖晃,仍舉得非常高;蹲下來的她,在客廳的地面開啟洞
口,進入肉室。

  在蜜的身影完全消失後,泥馬上抓著明的左手臂,問:「都醒來這麼久了,
明應該很餓吧?」

  抬起頭的絲,也抓著明的右邊袖子,開口:「明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蜜才剛離開,明就被問到這些問題;在較為敏感的人眼中看來,姊妹倆是有
意背著蜜來關心明。

  好樣蜜平常就過於粗暴,而明一直都很勉強應付;前者不但沒顧及到後者的
感受,又不願意接受以上事實,才導致晚輩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

  即便沒那些意思,只比較前後畫面的差異,仍會顯得有些失禮;然而,明卻
能夠理解;她的身體情況,絲和泥在接觸的瞬間就能夠得知。

  平時,觸手生物就不忘謹慎;眼前的情況,也的確不同以往;絲和泥室在乎
這件事,才會表現得這麼緊張;至於蜜的表現,大家都有看在眼裡。

  而讓明親口說出來,才是真正的關心;做為餵養者,她不僅清楚得很,也很
習慣了。

  只不過,明想,與尋常人類相處的那一套,還是會在自己的內心稍微拉扯。
她把雙手放在自己的肚臍兩側,說:「餓的話,是難免的,但還可以忍受。」

  滿臉笑容的明,接著說:「不只是我,露也是沒問題的喔。剛才,我站在門
口時,是覺得臀部和雙腿有點無力,不過腸胃倒沒覺得特別難受,因為啊,我喝
過蜜的奶喔。」

  下一秒,明的舌頭就從右邊嘴角舔到左邊嘴角;輕咬一下嘴唇、雙眼半睜的
她,再次開口:「我可以感倒,那比牛奶還要有營養。」

  蜜分泌母乳的原因為何,絲、泥和泠應該都能夠推論得出來。

  而與絲和泠想的一樣,泥不會因為明多吃了些什麼而有太多意見。

  看到蜜的肚子大起來,如此強烈的視覺衝擊,是會讓人的腦筋一片空白;還
有其他更為要緊的事,泠想,用右手食指點一點絲和泥的肩膀。

  絲睜大雙眼,說:「差點忘了!」

  「先去浴室──」泥點一下頭,說:「然後再去飯廳。」

  很快的,絲和泥就用上所有的次要觸手;在一陣短促的「嘶嚕」聲後,組成
轎子式的結構,讓明能夠仰躺在上面;接著,她們以平時步行的速度,帶明前進。

  穩得像是在搭電扶梯,明想,好安心;打了一個大哈欠的她,馬上又伸了下
懶腰。

  目前,應該沒有任何躺椅,能夠在考量到人體工學的同時,外形卻又如此前
衛;而絲和泥還伸出雙手,適度按摩明的全身上下。

  有好幾秒,明舒服到差點大叫;別說是孕婦了,任何人受到這樣的照顧,都
不會有怨言的。

  穩得很,泠想,沒必要出手幫忙;如果閉上眼睛,感覺甚至會有點像是飄在
空中。早在頭半秒,明就很確定,自己不可能摔下來;躺在家裡的沙發或床鋪上,
都還沒這麼安全;聽來是誇張到了極點,但非常正確。

  「明──」絲抬起頭,說:「今天,你和蜜親熱的過程,晚一點要說給我們
聽喔。」

  這一次,泥沒有吐槽絲。她們都很好奇,但也都不好意思去詢問蜜。

  泠沒有表示意見,明猜,他應該也很期待。

  其實,有很多段落,絲、泥和泠都曾經歷過;即便如此,明想,他們也會因
為主角是蜜,而感到十分意外吧。

  肚子裡的最後一點母乳正被消化,明想,食欲終於壓過性欲。

  而一早醒來就做愛,全身上下的肌肉緊繃,真的會讓人陶醉;不算十分輕鬆,
但絕對是非常愉快的早晨;下午的行程,也讓明很期待。

  如此充滿活力的孕婦,應該算是極為罕見的;若是幾年前的明,可能會在這
時擺出展示手臂肌肉的動作;鼓起肱二頭肌與三角肌,說到強調自身的體格,她
可以做得比一幫男同學還厲害。

  不過呢,明想,這些都該是過去式了。輕咬雙唇的她,看向絲、泥和泠;現
在,得表現得淑女一點,不然可配不上他們。

  雖就以往的經歷,觸手生物在形容自身時,常常免不了使用怪物這兩個字;
然而,在明腦中,他們倒是常被她以花朵或寶石來形容;聽起來不怎麼新奇,還
有些俗氣。

  但,明想,也正因為自己能夠看出他們的美麗、可愛之處,才會這麼快就同
意成為餵養者;強調外在方面的因素,她承認,是有些膚淺。

  明想起,自己從小時候開始,就很喜歡古典傳說中的妖精;那些奇妙的生物,
有些不到巴掌大小,有些則很類似馬或女神;背景往往有花草點綴,在山林、湖
泊邊散步;非常迷人,雖然,相關創作如今已不留行了。

  現在,明認為,就算真有妖精,也比不上觸手生物。

  能生活在一起、譜出無數值得細細回味的經歷,明想,如此真實的存在,可
比妖精還要美好;未來,他們要一起面對、渡過與享有的,還有好多好多呢。

  明認為,自己從他們外在得到的感動,與從他們內在得到的感動,基本上是
不相上下的;而理所當然的,在迎接這些無比細緻、有血有肉的物件時,自己的
行為可不能老像只大猩猩;雖然眼前的三個觸手生物,好像都有點被虐狂傾向,
可那也得維持在一定的範圍內。

  若畫面太不協調,明就沒法把這視為是趣味;通常,她會先覺得倒胃口;不
只是在美感上,連道德上也說不過去。

  早在明念小學高年級時,就已經有不少人覺得,她簡直比男生還要粗魯。

  明希望,自己能儘量表現得像個標準的好太太;即便絲和泥都把她當老公,
而蜜和泠好像也覺得,她成功讓「餵養者」這三個字聽起來更為陽剛。

  又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明,心裡感到有些複雜。

  在肉室裡,蜜剛把一個鐵壺擦拭完畢。為了稀釋尷尬,她想,人是會需要一
點隱私;即便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那種好像快要噎著的感覺,還是該避
一避。

  「不過──」蜜說,笑了笑,「很幸福。」其實,她最擔心的,是自己會對
這一系列感覺上癮;讓大家刮目相看,像是置身在一個多彩的風暴中;畢竟,她
和明給大家帶來的,可不是普通的驚喜。

  「也多虧了明,才讓這一切成為可能。」蜜說,自肩膀到屁股都顫抖一陣;
光是沐浴在明的視線中,整個人好像就要融化了;而一邊成為大家的焦點,一邊
回味先前的段落,會讓耳朵內外都暖呼呼的。

  通常,人類會很想在這時尿尿;而早在半小時之前,蜜就有膀胱受到刺激的
感覺;她的陰道和子宮在被精液填滿後,也會擠壓到周圍的器官。

  生理上的感受都很愉快,蜜想,慢慢跪坐在地上;嘴巴微開的她,輕輕搖晃
肚子;可內心的波瀾,還是需要處理一下。絲、泥和泠都曉得,而站在旁邊的泠,
吞下的可不只是口水;他淚腺發達得很,常會為了一點小事而流淚。

  有段時間,蜜想,絲還沒泠那麼愛哭。

  只要沒哭出聲,讓淚水慢慢流入口腔,泠的情緒反應明就不會被明注意到。
「不希望因為他而改變氣氛嗎?」蜜說,把頭抬高,「在明的調教下,那孩子也
成為了一個非常複雜的男人呢。」

  蜜希望,未來,泠都只會因開心而流淚。

  很快沖過水的明,在換上一套天青色的睡衣後,就被泠抱到飯廳裡。

  左手撐著背,右手勾過雙腿;泠一直很注意自己的姿勢,儘量不讓她有任何
受壓迫的感覺。

  絲一邊幫明擦拭身體,一邊展開部分肉室;因為鋒面影響,導致氣溫驟降;
而大量的肉塊,能夠調節室內溫度。

  在明回家之前,泠曾問:「要怎麼樣,才能讓我在抱住明的時候,看起來不
像一隻怪物正在綁架公主?」

  泥皺緊眉頭,說:「明一直都像個公主,這無庸置疑。」

  絲在一連點了好幾下頭後,接著說:「可泠就算是穿上西裝,感覺還是怪怪
的;像是在一個極高的門板上連蓋好幾塊布,遠遠一看,還有點類似棺材。」

  通常,這類有關外貌的評語,不該說得太直接;可剛才,絲就是沒有想太多;
在明回來前,泠之所以有些消沉,正是這個原因。

  回憶起這一段的絲,小聲說:「拿這種問題來使自己困擾,實在是──」

  「誰被什麼問題困擾了?」明說,抬起頭。張大嘴巴的絲,先是看一下明,
再看一下泠。

  那一段,泠應該希望保密;不然,他大可直接問明;絲要是主動透露,感覺
不僅很沒禮貌,還非常不成熟。幸好,泥在這時開始有更多動作,把大家的注意
力都給轉移。

  密集的「啪」、「咚」聲響起,伸出十隻觸手的泥,動作快到讓明有些看不
清楚;過不到幾秒,三道複雜的料理就已開始成形。

  泥在把碗盤拿出來時,動作還是比媽媽要細緻得多。所以,明倒不擔心她會
打破什麼。

  然而,泥常常在拿起湯匙和鍋鏟的同時,又很快的使用菜刀;「唰啦」、
「啪噹」聲響起,讓現場聽來有點不像是在廚房,而比較接近某些工廠的切割區;
看到這個景象,明才真的擔心她會傷到自己;每只觸手都被侷限在一個不算特別
寬敞的範圍內,而它們距離刀子都不算遠。

  只要偏約半公分,明想,就會血流如柱。

  不過,泥還是順利的讓每道料理都進入最後階段;她沒流多少汗,也未喘幾
口氣。

  睜大雙眼的明,吞下一大口口水。轉過身來的泥,滿臉笑容的說:「烤箱沒
有預熱,主菜得要再等等。」

  一掃先前的陰霾,絲想,深吸一口氣。

  泠彎下腰,在明的左耳邊說:「氣象預報說,今天的溫差會很大。」

  「我會注意的。」明說,點一下頭;等等吃完飯後,應該會想要穿短袖吧?

  室內有肉塊負責調節溫度,但今天可能再次外出;想到這裡,明的嘴角再次
上揚,說:「到時候,就拜託你們囉;有點涼的話,先把我抱在懷中;實在很熱
的話,就該減少一點熱量──」

  蜜才剛離開不到半小時,就想對眼前的三人出手;幾乎是每天都和多個物件
親熱,有這麼飢渴嗎?就算身為餵養者,也不表示他們不會被這過於頻繁的次數
給嚇到。

  可沒辦法,明想,他們實在是太可愛了!

  然而,在內心的另一邊,傳來的卻是「太誇張了」和「簡直有病」等嚴厲批
評;接下來,為安撫自己的良心,明竟然說出像這樣的話:「不然,我多裝幾隻
次要觸手,幫自己搧風──」

  那應該會是很不錯的方法,但聽起來實在有點蠢,還不太誠實;很快的,明
就後悔了;意識到剛才的玩笑有多無聊,讓她很想用雙手把整張臉都給蓋住。

  明要的是什麼,現場的三人都很清楚。而一反往常,表現得最直接的,竟然
是泥;在圍裙底下,兩膝使勁磨蹭。明不僅盯著她的雙腿瞧,還吐出舌頭,一副
巴不得用嘴巴扯下圍裙似的。

  到這個時候,喉嚨乾渴的明,也懶得去顧及自身形象;動作再積極點,話再
說得更露骨些,能夠讓氣氛更為輕鬆。

  接下來,明還伸出雙手,撫摸絲和泠的屁股;左邊很結實,右邊則非常軟嫩;
像石雕一般的泠,眼中的光芒擴大一圈;絲的動作也沒有很多,但還是忍不住叫
出來。

  一邊聞著他們的體味,一邊感受他們的視線;此時,明的腦中幾乎沒在想早
餐的事;感覺與十分鐘前,在浴室內的經歷差不多。

  泥才剛展開肉室,絲就主動靠在明的背上;用乳房和肚子磨蹭,把臉埋到發
絲之間。

  而在確定水溫沒問題後,泥和泠也伸出舌頭;前者負責明的腳掌,後者負責
明的腋下。

  伸長脖子的明,大聲淫叫;一開始,她還有點想吐槽;可過不到半分鐘,她
就閉上雙眼;腦袋放空、盡情享受,在大量的歡娛面前,良心的譴責始終都很無
力。

  眼尾與眉毛皆抬高的絲,說:「這比一般的按摩還要能夠紓解壓力,對吧?」


                94

  明低下頭,小聲的說:「我當餵養者,幾乎沒有什麼壓力──」突然,她閉
緊雙眼、張大嘴巴;一陣又一陣的搔癢感,傳遍陰部、穿透膀胱,來源還不只一
個。

  明不用睜開眼睛,也曉得,是絲、泥和泠都把舌頭集中在她的陰唇和陰蒂上;
先稍微轉移注意力,再加強攻勢,看來是經過深思熟慮。

  而明猜,他們根本沒有事先商量過;是絲一時興起,泥和泠又樂意配合。

  最主要的,當然是明不會排斥,又一直為他們製造機會。

  身為觸手生物,泠想,當然得每分每秒都準備好要服侍餵養者。

  伸長脖子的明,吐出舌頭、大聲淫叫;又一次,她在幾秒鐘之內就達到高潮;
雖然少了蜜,但還是非常快。

  在一陣酥麻感後,明的身心都像是睡著前那般輕鬆;兩膝幾乎貼地,視線模
糊;要過約十秒後,他才開始用手指輕搔絲的耳背、頸子與後腦杓,

  把頭往右轉的明,額頭和鼻樑等處皆冒汗,嘴唇貼著自己的乳房和肩膀,身
上多處的肌肉又極為緊繃;看來很像是在掙扎,卻連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特別是明的雙手,絲想,還有不少鼓勵的意思;前者輕輕撫摸後者的耳背,
小聲說:「再多舔一些。」

  不僅如此,還主動把陰唇和陰蒂擠向他們的嘴巴;猛舔自己硬顎的明,一臉
陶醉,卻不好意思看他們的眼睛。

  接受到這些訊息,絲、泥和泠的心跳都加快不少。

  面對餵養者的要求,觸手生物當然義不容辭;儘量伸長舌頭,更努力移動舌
尖;在缺少唾液和淫水潤滑的地方,舌尖等處的感受更為強烈;除高潮的顫抖之
外,連子宮內傳來的胎動,都能感受得到;每一次,露伸展手腳,都像是在回應
他們。

  明呼一口氣,說:「好活潑的孩子呢。」

  絲點一下頭,開口:「一直強調自己現在有多健康,真是不幹寂寞。」

  瞇起眼睛的泥,接著說:「不會也是在吐槽包圍媽媽的色鬼們吧?」

  聽到這句話,泠眼中的光芒一下就變得有些雜亂;受到良心譴責的他,看來
真是比先前要來得緊張許多。

  過沒幾秒,連絲和泥也感到很不好意思。

  不應該如此好色,就算能讓孕婦樂在其中,也要考慮到小孩的感受。

  當然,露只是縮小了,不是真的化為嬰兒;而無論是讓餵養者高潮,或是在
餵養者的周圍高潮,對露都沒有任何壞處。

  只有好處,泥想,屏住呼吸。

  在享樂的同時,也要顧及到很多安全方面的細節;維護健康,與預想各種情
況,都是基本中的基本;只要明能進到肉室裡,觸手生物無論是面對任何問題,
都可以做得比現在的一流醫院都還要完美;

  可那種糾結的感覺,還是在絲、泥和泠的胸腹中蔓延,

  倒是明的笑聲,徹底化解尷尬;她真想把他們都給摟在懷中,使勁親吻、舔
舐,甚至輕咬;距離沒問題,但姿勢受限,手也不夠長。此時,絲、泥和泠的頭
部位置,是在明的兩腿間;實在沒辦法,只好用雙腿輕輕夾弄他們的臉頰與頸子
等處;於此同時,再用雙手和肚子來磨蹭,儘量提升照顧的面積。

  泠伸出雙手,負責幫明維持平衡。

  抬高嘴角的絲和泥,也各伸出至少四隻次要觸手;她們在協助泠的同時,也
不忘舔舐明的腋下和背脊。

  漸漸的,明感覺連最深處的肌肉也都沒那麼緊繃;而觸手生物目前使用的舌
頭數量也不到二十根,卻已經讓多次讓她誤以為自己是躺在由舌頭構成的床鋪上

  絲、泥和泠都挺起胸膛、深吸一口氣。

  累積在明皮膚表面的味道不多,可溫水與性高潮交互作用,讓她的毛細孔再
次張開;位於深處的體香,一下就充滿肺葉;絲、泥和泠都陶醉到說不出話來,
連動作也幾乎停止。

  要過了一分多鐘後,他們才能提一些簡單的問候。

  伸長脖子的泠,先問:「外面濕度如何?」

  明摸一下自己的肚子,說:「感覺不會很重,但不會比家裡舒服。」

  泥點一下頭,接著問:「要不要先吃點零食墊胃?」

  豎起右手食指的絲,立刻說:「姊姊有做一點餅乾喔,就放在冰箱裡。」

  聽絲這麼說,明彷彿已經聞到餅乾剛出爐時的甜味和香味。

  「是試做的,」泥強調,睜大雙眼,「所以我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內說出來。」

  明曉得,主要是自己不在家的緣故;泥可能是為了轉移注意力,才會開始桿
麵團。

  想到這裡,明又感到有些罪惡;而在滿足性欲後,注意力自然就會轉移至食
欲上。

  餅乾都在冰箱裡,明想,聽起來有些可惜;但只要用微波爐加熱,再配一壺
好茶,就是很理想的組合;餅乾的材料一定很新鮮,製作的過程更不用說;最重
要的是,沒混入她的奶。

  而要是包含觸手生物的奶,或其他體液,明都不反對;可那樣實在是在太下
流了!她想,在心裡皺一下眉頭。

  現階段,絲和泥根本沒法泌乳──至於泠,即便充足的術能必定會導致觸手
生物中性化,明還是希望他夠像個男孩子──;衛生倒不是問題,但在麵團中混
入精液,絕對不會比使用正常的材料要來得美味。

  明想,自己應該透過其他方式,來證明自己有多喜歡他們;眼前的話題還算
正經,她可不打算破壞氣氛;雖想了很多,但她成功把思考控制在兩秒之內;不
算太久,應該不會讓泥覺得奇怪

  「飯後再吃好了。」明說,滿臉笑容。下一秒,她卻因為張開嘴巴,而差點
流出一堆口水。

  明在吞下一堆口水後,接著說:「如果不會太飽的話。」

  這一餐,泥應該又準備了不少。

  低頭擦嘴的明,也再次提醒自己:身為孕婦,胖一點沒關係;熱量所產生的
罪惡感,真的,比性愛還要讓她覺得沉重。

  為了轉移焦點,明乾脆主動提問:「你們在發現蜜留下來的訊息時,有何感
想?」

  泥抱著胸,說:「這個嘛──」

  抬起頭的泠,眼中的光芒迅速縮小。絲抬高眉毛,趕緊接話:「感想當然很
多,一言難盡;比起這個,我們現在更想嚐嚐明身上的味道!」

  很突然,但確實轉移話題。先前,明已經付出不少勞力,如今可能難以奉陪;
絲、泥和泠都這麼想,也不會太期待;別勉強餵養者,身為觸手生物,應該把喂
養者的健康放在第一位。

  然而,過不到兩秒,明還是伸出雙手;姿態柔美,好像有音符在周圍彈跳,
又被數道溫暖的光芒點綴;在絲、泥和泠的眼中,任何雕塑和繪畫都無法給他們
帶來如此強烈的感動。

  先以掌心承接唾液、舌尖,再輕輕搔弄眼前三人的舌底、下巴和頸子;接著,
明說出:「拜託你們囉。」無論神情還是動作,她都盡可能表現得優雅一點;幾
乎看不出,她在回家之前,曾高潮過數次。

  雖然絲、泥和泠都沒說什麼,明也曉得,自己的臉上早已寫滿「好色」、
「淫蕩」與「不知節制」等字眼。

  若有觸手生物使用這些形容,通常也是為了情調,而非真有什麼不滿;有泠
在,絲的嘴巴也比較收斂;這可不表示,明會希望泠先離開,讓絲和泥留下;那
樣實在太過分了,明想,舔濕雙唇;再怎麼樣,人多一點總是比較好。

  在年底前,絲猜,明被所有觸手生物包圍的畫面,又會再次出現吧?只要小
心一點,就能夠玩得開心,又不會造成問題。

  明認為,自己會變得那麼色,觸手生物要負很大的責任;特別是蜜的奶,含
有春藥成分──若這麼說,就太不誠實了;且不能忘了,那是她和蜜之間的秘密;
不是件多嚴重的事,內容還挺輕鬆的;但除非蜜主動說出來,否則即便是用於玩
笑也不適當。

  若說是受到露的鼓勵,明想,還蠻有說服力的;這一陣子,明總是用這類描
述來回應自己的良心,也順便色誘周圍的觸手生物──聽起來不怎麼正經,且已
經用過太多次了;如今,最初的聖潔感已被色情成分給沖淡,幾乎都快看不到了。

  但的確,露每動一下,明就越是感到來勁;特別是在給蜜調整過胎位後,每
一分力量,都傳入正確的脈絡;孩子的支援,果然能給予母親力量。

  雖然都是心理作用,明想,舔濕雙唇;然而,人一生追求的,不正是這些東
西嗎?

  明在感受到一股暖意的同時,仍覺得自己有推卸責任之嫌;若要增加完成度,
勢必得再成熟一點;不用像個大家長,只要別表現得像個黃毛丫頭就行。

  這種目標,可不是一時專心就能達成的;明曉得,得累積經驗;幸好,絲、
泥和泠都沒對她在意的部分表示嫌棄。

  連一句吐槽都沒有,明猜,太客氣了;是體貼她,但要說到過癮,還差那麼
一點。

  過約兩分鐘後,雙眼半睜的她,成功把注意力放至更輕鬆的專案上;

  然而,畢竟是和觸手生物一起生活,即便再怎麼日常,也不可能完全沒有色
情成分:為了把早餐都給吃完,明想,現在胃裡最好別裝太多東西。

  那麼,吞下的精液量就不能超過半杯;為減少絲、泥和泠的困擾,別讓他們
興奮到射精;就算只是拿他們的唾液潤喉,量也得節制。

  看到絲和泥都把主要觸手拿下來後,明真是松了好大一口氣;然而,過沒幾
秒,姊妹倆就開始用陰部磨蹭她的左邊腋下與右大腿內側。

  好舒服!明想,忍不住笑出來;這畫面看來極不道德,顯然是取材自特種行
業;雖沒有多少泡泡,卻有大量的淫水和唾液。

  即便絲和泥滿臉笑容,看來仍像是被逼的──畢竟,她們的外形一直都非常
稚嫩──。

  相較之下,明身為被服務的物件,感覺更加差勁;也幸好,她面對的都是觸
手生物;即便一直被良心狠狠吐槽,感覺也能輕鬆帶過。


                95

  同樣是不愉快,與裝模作樣比起來,過分大膽還比較合明的胃口;再說,她
在與觸手生物玩花樣時,也不曾真的感到後悔過。

  是該保留一些,畢竟未來還長得很;可一確定重點,明便在幾秒鐘只內就握
緊雙拳。

  感受到明的幹勁,絲和泥在磨蹭的同時,還開心到手牽手。

  現在,姊妹倆的動作都有點像是在跳舞。

  瞇起眼睛的明,幾乎能把絲和泥給看成兩片在風中打轉的雪花。

  絲和泥私底下的消遣都差很多,外形也大不相同;可論好色程度,她們基本
上是一致的。

  姊妹倆在特別開心時,動作甚至能完全重疊;不愧是雙胞胎,身上的光彩和
氣息都幾乎一致。而令異卵雙胞胎緊緊靠在一起,那不道德的感覺,可比同卵雙
胞胎要來得多;這部分,也讓明在品嚐她們時,享受到更為豐富的滋味。

  若露也在一旁,會是什麼樣的景象呢?再過一陣子,明就能夠知道了;能讓
絲和泥那麼頭痛,想必不是簡單的角色。

  絲抬起頭,說:「明的毛細孔深處,有不少蜜的味道喔。」

  畢竟曾被蜜的體液包裹,還喝下不少;明想,馬上說:「我正式成為餵養者
的那一天,身上的味道一定更複雜。」

  雙眼半睜的明,故意看向泠;一感受到前者的視線,後者眼中的光芒立刻擴
大到極限。

  泥點一下頭,說:「蜜很注意衛生,這一點,我們都清楚得很;主要是順著
天性,才會留下一點自己的氣味。」

  和狗一樣,明想,舔濕雙唇。她曉得,自己也差不多;有時,她可能做得比
觸手生物還過分。

  成為餵養者的另一項好處,又在此刻浮現了:為自己的許多行為增添正當性;
往後,無論是嘗試新的道具,或是挑戰新的玩法,都不顯得那麼過分和離譜;明
可不會承認,這是自己急著要成為餵養者的主要原因之一。

  眼中滿是光芒的泠,接著說:「很顯然的,這不是疏忽;她一定是先經過審
慎考慮,再努力執行的。」

  雖是一件無關緊要,又難以察覺的事,但因為在情調上極具潛力,就做得非
常認真;蜜大概也考慮到其他觸手生物的反應,明想,不愧是觸手生物的領袖。

  這種傾向,每個觸手生物都有;有共通的興趣,令他們相處起來更不費力;
想到這裡,明一邊搖晃全身,一邊以左邊腋下夾住泠的主要觸手。

  這下,絲、泥和泠都得到更多刺激,也為浴室內的熱氣增添幾分香甜氣息

  抬高眉毛的明,即便慢慢深呼吸,也還是會分泌不少淫水。

  茶室裡,蜜先為地爐添上柴火,再把竹筒中的水倒入南瓜形鐵釜中。

  在她的右手邊,一張黑色的花幾上,放置繪有石榴圖樣的粉彩花瓶;一朵藍
色的小花垂在瓶口外,與牆上的水墨嬰戲畫很配;既平衡周圍的色彩,也令那些
被拉長縫隙都不顯得突兀。

  位於左膝前,深褐色的紫砂茶壺上刻滿葡萄;在許多角度下,它都充滿光澤
光澤;遠看很類似洛可哥風格的金屬器,蜜想,用雙手仔細撫摸。

  她沒準備酒,事實上,周圍連一個玻璃瓶或玻璃杯都沒見到。

  要說從此滴酒不沾,蜜想,實在是太誇張了;她是打算在短時間之內,多喝
點茶;若要換換口味,接下來所接觸的,也是其他不含酒精成分的飲料。她想在
神智清醒的狀態下,和明接觸;而一旦常想像自己成為孕婦,就更不想碰那些不
利於胎兒成長的東西。

  「若是真的有了,會生幾隻呢。」蜜說,鬍鬚抬高;使用這種量詞,是有些
失禮。但很顯然的,她不認為自己懷的孩子,會帶有多少人類基因。

  蜜覺得,自己只會產下觸手生物。泠的狀況,她猜,可能也差不多;畢竟,
光看外形,他們與人類重疊的部分實在太少了。

  蜜和泠又是頭兩個被製造出的觸手生物;即便肉室內有幾項設施,能轉換不
同物種的精細胞和卵細胞,他們的情況卻沒有絲、泥和露那樣樂觀。

  「明能不能接受是一回事。」蜜說,稍使勁咬牙;讓觸手生物的數量增加,
這實在令她感到不安;或者,乾脆就別生小孩。總有一天,他們得面對這些問題;
希望到時候,不會讓明太過傷心。

  凡諾雖然愛現,卻不曾針對過這事提出任何看法;要知道詳細情形,得把那
些沒有徹底毀掉的資料拿出來。

  重新解讀,蜜想,皺一下眉頭;若能夠找到老石,這一切會簡單一些。不少
召喚術士的末路總是慘不忍賭,有些是被同行陷害,也有些是死於研究過程中所
發生的意外。

  而老石與其他的召喚術士不同,是個善良、風趣又懂得享受人生的傢夥;他
比凡諾還要懂得保護自己,更不輕易與人結仇;蜜希望他還活得好好的,也希望
露能夠再見到他。

  不用急,蜜想,再放鬆一些;只要沒有其他阻礙,這些目標搞不好在幾年之
內就能達成。

  先深呼吸,讓頸子以下稍微冷卻;胸部的起伏很大,可腦袋還是發燙;吐出
舌頭的蜜,把茶室內的規矩都拋至一邊;起先,她選擇跪坐,純粹是基於習慣;
而過沒多久,她就盤著腿。

  等一下,蜜猜,自己八成就會仰躺;不用併攏雙腿,孕婦就該像個孕婦。

  有好長一段時間,蜜都沒法像這樣不顧形象;壓力太多,對自己的想法和行
為都不那麼有自信,所以乾脆用死板板的禮儀來端正一切。

  現在,她很愉快;自出生以來──可說是第一次──,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
一點壓力也沒有。

  雖然肚子大成這樣,蜜想,不適合跳舞;但至少,她能夠哼歌,或大聲嚎叫。

  其實,她最想嘗試的,是拿體內半凝固的精液來模仿分娩;在肉室裡做這麼
誇張的事,一定會被泠察覺的。

  「他是個好孩子,會幫我隱瞞;但若直接被明撞現,嗯──」蜜把一對耳朵
往前指,說:「應該可以佈置得像是一場意外!」她雖猛點頭,卻也很好奇:究
竟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下,會不小心把那些精液都排出,又用自己的嘴去迎接──

  「呀──!」大聲尖叫的蜜,尾巴、耳朵和鬍鬚都搖個不停。明若是看到她
做那種事,八成會目瞪口呆。

  下一秒,蜜抱著頭;腦袋發燙的她,感覺肉墊和爪子都快被烤裂了。

  現在,要是再說一聲「討厭」,或發出更複雜的尖叫聲,一定會讓這畫面變
得更加好笑;而蜜在考慮幾秒後,還是決定,要多維持一下形象;要不然,她又
會開始討厭自己。

  可是,這一點自我要求,還是沒法讓她停止打滾;雖然肚子裡只有精液,卻
仍以四肢保護;一點點的疼痛,能幫助她冷靜下來。

  沒顧慮太多的結果,是讓她在感受精液翻騰的同時,又憶起自己先前是怎樣
胯坐在明的主要觸手上;血還未止住,就迅速──且大幅度──的上下移動;淫
水很快就將一片紅色給稀釋,而在精液冒出來後,兩人連見到一點血絲的機會都
變得有些渺茫。

  「真是誇張。」蜜說,神情嚴肅;一連歎好幾口氣的她,尾巴搖個不停。

  連茶葉和茶碗都備妥後,蜜故意坐在鏡子前,挺起肚子。接著,她因手肘擠
壓到胃袋,而打了一個大嗝:「囉嚕、嗚──」

  雙手摀住嘴巴的蜜,靜靜感受體內的精液漩渦;除子宮和陰道外,明連腸子
也不放過;絲或泥若沒有施展法術,可沒法承受起像這樣的量。

  腸子裝不下的,通常會溢到肛門外;既是為了美觀,也是為了避免浪費,蜜
把那附近的精液都凝固了;感覺像是塞著一堆橡膠,她想,吐出舌頭;無論是看
起來或實際感受,都很重口味。

  在這之後,精液就常湧至胃袋裡;一個不小心,還可能會因為打嗝而沖上來;
觸手生物的消化系統,就算不純粹是裝飾品,也只是模擬;體驗人類的感受,蜜
想,這是最主要的。

  其次,即是享受性愛;可以說,他們全身上下的設計,都不脫離此目的。也
只有餵養者,能讓這一切都派上用場。在遇上明之前,他們可不敢讓子宮和腸道
像現在這般完整。

  「全是為了減少能量的浪費。」蜜說,耳朵垂下,「其實,我原本以為,要
過上至少兩年才──」

  絲加速了這個過程,蜜想,感到有些複雜;而再怎麼說,也要明有那個意願,
才能如此。

  「貝沒有開發過的地方,現在都屬於明的了。」蜜說,耳朵豎直;在這同時,
她的屁股也夾得非常緊;精液沒有流出來,她這麼做,不過是假裝對明的行為餘
悸猶存。

  談到貝,無奈的部分依舊;至於蜜對明的罪惡感,也因為這兩天的密集交談,
而確實減少許多。

  抬起頭的蜜,一邊想像明產下露後的生活,一邊說:「我是只好狗狗,能忍
受各式各樣的粗暴對待;所以,明留在我身上的印記,越多越好──」

  差一點,蜜就要發出「嗚噗」、「呼呼」等笑聲;有些行為,還是讓年輕一
輩去做比較好

  身體已經修復完成,但觸手生物仍是在高潮的那一瞬間取得術能;這一點,
不會因為器官變得複雜而有所改變。

  所以,像一般生物那樣進食,不會給他們帶來生理上的幫助;為避免太多非
必須的物質堆積在體內,精液也會很快的就被代謝掉;無論先前的過程再怎麼美
好,蜜想,這是最為自然的結果;若身在肉室裡,就更難避免。

  然而,只要消耗一點術能──通常是在不知不覺中,而非刻意為之──,就
可以讓這些精液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生理上的感受其實不怎麼突出,但至少
在精神上,更能回味先前的餘韻;不僅無害,就許多層面看來,這也是最為浪漫
的保留方式。

  「先是骨髓和腦髓……最後才是肌肉和皮膚。」蜜說,閉上雙眼。嘴巴微開
的她,很快摸過自己的雙腿、肩膀;接著,用兩手中指輕點額頭;再過一陣子,
連這幾處都會有明的精液氣味。

  「現在還太早了。」蜜說,吞下一大口口水。滿臉笑容的她,尾巴像螺旋槳
一般旋轉。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和明接觸時,還臭著一張臉;即使不提外形,連發言內
容都不怎麼浪漫。

  「嘴巴很壞,又大量飲酒。」蜜說,咬一下自己的舌頭,「那樣根本不叫做
嚴厲,純粹只是滿滿的失敗主義而已。」

  不怎麼照顧自己的身體,就算能量充足,也顯得老態;如此的頹廢、不健康,
還敢提醒年輕人該如何如何。

  「若強調『自己當時是故意做出錯誤示範』的話,那實在很無恥。」蜜說,
搖搖頭;若要掩飾,就該選擇更早的時間點;這種麻煩的個性,一點也不可愛;
即便外在真有性感之處,也會因為這種彆扭的感覺而大打折扣。

  蜜想,自己若是人類,可沒法和這種對象做愛,「所以,成為餵養者的人,
個性可不能像我這樣。」她低下頭,繼續說:「事到如今,明還願意把我當成女
人來看待。」

  蜜很感動,但不會因此流淚。伸出雙手的她,先是揉捏自己的乳房;不用擠
出乳汁,只要稍微有點感覺,就能夠放開;接著,再慢慢往下;輕搔腹股溝,碰
觸陰蒂和陰唇。

  面對明的熱情,蜜不僅覺得自己非常幸運,也感到十分榮幸;既然如此,就
該以最有禮的態度,默默接受這一切。

  然而,像這樣的滋味,蜜已經太久沒感受到;咬著牙的她,在回想與明親熱
的種種細節時,常常全身顫抖;興奮到一個快要失控的地步,光猛搖尾巴和流口
水,都不夠表達;看來不怎麼優雅,卻是放棄掩飾後的必然結果。

  明若不是為了顧及到露,一定會把蜜給壓倒在地。

  先前,明是怎麼大喊的,蜜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我還模仿不來呢。」蜜說,耳朵、鬍鬚和尾巴都一連晃了好幾下;每一聲
都很狂野,完全陷入忘我的境界;若是在特別強調回音的室內,足以令兩人都耳
鳴。

  雖然,明的手指力道非常節制,可整體動態卻已超過尋常的人類男性;想到
這裡,蜜的鬍鬚又豎得非常直。

  可見,明期待這一刻已久;至於形象,她也不是沒顧及到。

  在許多時候,明的表情還是很柔和;吐舌頭的次數極少,更不怎麼甩動頭髮;
只是,為了徹底享受,得拿出誠意;最好的方法,就是盡情展現出自己的另一面。

  明在對待其他觸手生物時,也是這樣;而對蜜的壓抑終於徹底解除,這瞬間
的爆發,氣勢非常驚人。

  之後,蜜的記憶就有些模糊;印象中,明口中吐出的盡是正面發言;除讚美
外,還有不少承諾。

  然而,當時的蜜,被快感弄到頭暈腦脹;一直專注在淫叫和控制體內的寒暖
流,根本沒法聽清楚明所講的每個字。

  明的主要觸手非常硬,好像能夠輕易撐起蜜的全身。除此之外,明的精液溫
度之高,更是很快的就讓蜜吐出舌頭。

  就算是躺在冷水池中,蜜想,也不見得能足夠散熱;明的體內,好像真的有
火在燒。

  通常,人類的體溫不可能比犬科動物高。而明才剛裝上主要觸手不到幾分鐘,
蜜就已經快招架不住;後者覺得自己的骨盆──乃至整根脊柱──,都快因為前
者的連續抽送與多次射精而熱到快要融化、冒泡。

  「蜜的裡面、喝哼、還有很多空間,對吧?」明說,兩手輕輕搔過蜜的腰側
與臀部,「我要、嗯啊、讓蜜的肚子、噗呼、變得更大!」

  當時,明的語氣、眼神和動作都充滿魄力;接下來,蜜想,若直接用「太可
怕了」來形容,實在很不禮貌。雖然,這些的確是蜜在嚥下一堆口水後,腦中浮
出的第一行字;要準確傳達出明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可愛、漂亮與柔美等是少不
了的;然而,明在成為餵養者後,令上述元素變得更加複雜。

  這不壞,蜜想,還挺好的;有好幾次,她曾感受到更多深沉的欲望。在明的
眼中,好像還有好幾團濃厚、多彩的光芒正在旋轉。

  蜜想,親熱時──就算只是擁抱、接吻,而沒有做愛──,明渴望得到的,
通常都比嘴巴上傳達的還要多;這種連靈魂深處都給徹底舔舐,好像會被對方一
口吞下肚的感覺,存在於多數生物的意識深處;像是身處在巨大、深不見底的漩
渦中,如今,每個觸手生物都已體驗過;餵養者竟是這樣的存在,聽起來實在好
恐怖。

  既然如此,為何感覺還是那麼的美好呢?

  顯然,「恐懼」、「壓迫」和「威脅」等都是錯覺;實際上,伴隨在身邊的,
往往是安全感和熟悉感;愛意與敬意徹底交融,好像生來就該和她結合;想到這
裡,蜜的耳朵再次豎直。

  全新的經歷,過去未曾體驗過;而這些概念,的確存在於凡諾注入的知識中。
這麼複雜的感受,蜜想,他應該無法理解;畢竟,早在好久以前,他就選擇以法
術來控制自己的情感。

  為了尋求知識,不惜回避幸福,令自己的靈魂變得千瘡百孔;也難怪,他在
一些召喚術士的眼中,是充滿瑕疵的存在;想到這裡,蜜忍不住說:「相較之下,
明的精神層次搞不好還比較高。」

  這一個月來,類似的讚美,可說是一天都沒少過;若不是為避免讓明感到厭
煩,他們還會說得更多。

  又一次,因為明的臉在腦中變得清晰,讓蜜頸子到膝蓋都會忍不住顫抖;吐
出舌頭、垂下耳朵的後者,光是回憶先前的段落,好像就快要融化。

  這一次,蜜想,搞不好會蒸發;先變成霧氣,再化為雲朵,一團又一團的;
許多宗教追求的至高體驗,應該就是像現在這樣吧?那些禁欲的修行者,究竟要
繞多少遠路,才能達到她此時體會的一半,這是個很有趣的問題,但不會是她此
刻想認真探究的。

  過約兩分鐘後,小聲嚎叫過的蜜,又開始在茶室內打滾;有四根次要觸手幫
忙,幾乎沒壓迫到肚子。

  「實在很不守規矩,可這才是我的真面目。」蜜說,停下動作;因為體重增
加,所以觸手根部的負擔很重。往右側躺的她,曲起四肢;即便融入大量的人類
特徵,動作卻還是和一般的犬科動物沒兩樣。

  無論是身為人、狗還是觸手生物,蜜想,都該輕輕鬆松、快快樂樂的過活

  大部分的毛髮都極為柔軟、蓬鬆,氣味也非常溫和;全身上下的光澤,幾乎
都能跟金屬器媲美;以上現象,不單是因為能量或睡眠充足就能造成的。

  「舒適、幸福。」蜜說,兩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瞇起眼睛的她,心想,多
次向明撒嬌,連骨頭深處都感到鬆軟。

  在年僅十六歲的女孩身上,得到不只一種愛;之中,母愛或許是聽來最荒謬,
也最容易讓蜜感到難為情的。

  「沒什麼不好承認的──」蜜說,兩手稍微使勁,輕掐乳頭,「無須隱瞞,
但也不用大聲強調。」

  每個人的情況都差不多,特別是絲和泥;她們在讓露重生之前,就已經搶著
要進到明的子宮裡。

  泠當然也有差不多的感受,但對此不抱持多少希望。他不認為自己能壓縮到
多小,蜜想,過一陣子,得讓他知道真相。


                              【未完待續】
2017-7-15 22:3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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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第二部)(96~98)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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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96

  此外,有好幾次,泠差點把明叫為媽媽;他沒有主動和明說,倒是很快就和
蜜分享;畢竟,後者是領袖,守得住秘密。

  「他還不曾這麼叫我呢。」蜜說,雙眼半睜;凝固程度不一的精液塊,被體
內的脈動給敲出各類震顫。

  以前,蜜和泠在玩遊戲時,比較常扮演的角色是商人與來客;顯然是因為家
庭不正常,為避免尷尬,所以也不在這過程中使用任何帶有親屬關係的字眼。

  蜜曾以為,有關這方面的情感,自己會一直留白下去;在絲和泥誕生後,蜜
還是堅持要保持一定距離。

  就算意識到自己在多數觸手生物心中的身分,比較像姊姊、老師、長官或祖
母,蜜也不會感到多遺憾。

  反正,哪天就算真為此感到空虛,明也能夠滿足她;還不是只做做樣子而已,
而是很大程度上的。

  想到這裡,蜜又歎了一大口氣;真的,她從明身上得到的,實在是太多了;
最初,後者應該沒料到,自己除了成為餵養者外,竟還要扮演這麼多的角色。

  蜜在感到非常幸福的同時,也覺得有些羞愧;身為最年長的觸手生物,不該
給才剛上高中的餵養者帶來這麼多麻煩;此外,拿得比其他觸手生物還多──甚
至超過那些最年幼的──,這也非常不應該。

  雖這麼想,蜜在皺眉頭的同時,也為無比美好的未來豎直耳朵和鬍鬚. 吐出
舌頭的她,看來非常開心;那些瑣碎的問題是否真的曾困擾自己,如今,可又多
出不少問號。

  良心的掙扎並非不存在,蜜想,只是被幸福感給沖淡。而一但沒甚麼好擔心
的,她對未來的各種想像,也自然會較為陽光。

  「若明、絲和泥都在差不多的時間內懷孕──」蜜說,舔一下鼻子,「那過
不到一年,肉室內就會多出至少三個小生命。」

  那可不輕鬆,蜜想,卻猛搖尾巴。過約五秒後,她繼續說:「即便孩子們都
長到十歲以上,只要我化為狼人,還是能很輕易的就把他們都給抱在懷中。而這
類型的呵護,父母想必是不會少給;所以呢,有好一段時間,這些孩子應該是比
較想要騎在我身上。」

  那也沒問題,蜜想,耳朵動個不停;四腳著地的她,足以乘載數名幼童。

  「這陣子,主要是為了配合明的體型,我才沒有在術能全滿的情形下讓身體
擴大到極限。」蜜說,抬高雙手;伸一下懶腰的她,心想,現在這種大小,也較
方便出入人類建築。

  「雖即使用上所有的術能,也沒法讓自己擁有一張人類的臉孔;而有時,我
的表情看來甚至比泠還要恐怖。但要說到逗明的孩子開心,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蜜認為,自己比兒童節目中的布偶還要靈活,當然能輕易營造出更為歡樂的
場面;任何她童年缺少的,她都很樂意給他們。

  「所有美好的──只要夠安全、正面,而我們又負擔得起──這些孩子都有
資格獲得;雖有不少項目都非同尋常,但無須過分畏懼;不尋常的養分,可能更
有助於他們成長。」

  明的下一代,會成為蜜人生的另一大重心。

  儘管,凡諾於創造蜜之後沒過多久,就在「生命的意義」這一問題上給予解
答;可後者在面對鏡子時,還是很難不為自己的外形感到自卑。

  而生活在幸福之中,蜜想,焦點就能夠很輕易的從這個問題上移開;都已夠
得到充足的愛,在觀察自己的形象時,通常只會想像要如何利用外形上的優勢。

  「『也只有你們,才能給我帶來幸福。』既然明都這麼強調了──」說完,
蜜把頭抬高,再次仰躺在地上;對於這些,她都期待已久。

  一個半世紀過去了,而這還是第一次,蜜覺得自己距離那些目標相當近。深
吸一大口氣的她,說:「貝也喜歡我,這無庸置疑。」因為,蜜確實從她那邊得
到不少能量。

  聽起來很膚淺,蜜想,難道在其他方面就未得到證明嗎?

  而比起這些,她更在意的是:「我在貝心目中的存在感,有沒有可能比不上
我在明心目中的存在感呢?」說完,她馬上把口鼻埋在自己的雙乳間;都過去了,
那一切;這些瑣碎的問題,如今無論再怎麼介意,都沒法獲得足夠的解答。

  又過約十秒後,蜜深吸一口氣,說:「我才不會因為那一點差異,而否定貝
或明的人格。就算只是因為好奇,發展到這種地步,也與我的個性不合。」

  再計較下去,好像會針對很瑣碎的細節,而與其他人起爭執;缺少包容性,
老把氣氛弄僵,蜜可不想塑造出這種形象。沒辦法,她實在太想念貝,才會故意
在腦中重複這些極為瑣碎的問句。

  「這些思念,可以用其他方式延伸。」蜜說,閉緊雙眼;雖然腦中的概念還
很模糊,但遲早會有個合理的結果。

  一定有方法的,蜜想,眉頭緊皺;或許,答案早就出來了;只是她刻意維持
模糊的空間,避免令這一切顯得敷衍。

  「好麻煩,啊──真想依偎在明的懷中,把這些話都說清楚!」蜜說,仰躺
在地上。

  只要有餵養者陪在身旁,沒有什麼煩惱是不能解決的;很天真,蜜曉得,卻
不會覺得不真實

  如此樂觀的蜜,泠曾見識過;在不久後的將來,她想多讓明看看。

  現在,蜜從耳朵到腳掌都軟綿綿的,看起來像是泡在熱水裡太久;差別在於,
她的眼神還算清晰,呼吸也非常有力。

  「不過──」蜜說,稍微豎起耳朵,「我的部分意識,基本上和融化前三分
鐘沒兩樣。」

  真想跟明聊聊,而不是一個人在茶室裡自言自語;就整理思緒來說,這算是
挺不錯的方法;雖看來很愚笨,也很神經質;然而,蜜有預感:接下來,自己再
見到明時,八成沒法好好思考。

  「雖然才隔不到半天,可其他人不也是這樣嗎?」蜜說,鼻子周圍和耳朵內
側皆發紅;一旦陷入熱戀,這些反應真的很難掩飾。

  特別是尾巴,蜜想,低下頭;硬挺程度不輸給主要觸手,部分觸感也極為接
近。

  而在沒裝主要觸手的情形下,使勁搖晃的尾巴,看來更是顯眼;「啪唰」聲
響起,毛髮搔刮到地面皺褶,也牽動周圍的肌肉;隱隱約約,影響子宮與腸道;
沒有拉扯,卻揚起多道淺淺的震波;拍擊到屁股時,這些感覺會更為強烈;蜜沒
多少不適,倒是差點流口水。若是在這個時候擠壓乳房、夾弄陰蒂,她想,自己
會再次高潮。

  「以前,因誤食春藥,故才能連續高潮這麼多次。」蜜說,呼出一大口氣;
在腦中回味自己高潮時的模樣,讓她有種腦漿都快要沸騰的感覺。

  蜜之所以想親近明,可不是因為藥物;這一點,無庸置疑,也說得夠清楚了。

  此刻,蜜最在意的,倒不是對此事再多做描述;當她因回想起先前的種種細
節,而考慮要手淫時,才想起:自己抵抗融化的次數,終究是有限的。

  「實際上究竟是多少次,現階段還難以得知。」蜜說,皺一下眉頭,「當時,
我也只服下一顆藥丸。」

  究竟還能再高潮幾次呢?若是一時貪心,讓自己因手淫而融化,明特地留在
她體內的精液就浪費掉了。

  「千萬不可以。」蜜說,兩手從自己的陰部移至肚子下緣。

  通常,蜜進到茶室後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佈置環境;可那幾乎是完全自
動的,蜜想,也花不了多少時間;為了更加享受目前的狀態,她乾脆停下擦拭茶
具的動作,跪在鏡子前。

  先把雙手蓋在肚子或嘴巴上,再伸長舌頭,模仿孕婦害喜時的動作;很傳神,
至少視覺上沒有什麼破綻;由於生理上與真實的孕婦非常接近,故真正害喜時的
許多細節,蜜都不難想像。

  「但這模樣可不能給其他人看到。」蜜說,瞇起眼睛;就為了這麼無聊的事,
而把茶室設得有些隱密;連泠都沒猜到,她可不會向其他人坦承。

  若給明發現了,倒是沒什麼關係;雖然這麼的不乾脆,蜜卻偷偷觀察過絲和
泥鏡子前練習的模樣。

  「畢竟是年輕一些的觸手生物,看起來就是沒有老人家來得正經。」蜜說,
背後的毛髮因羞恥而豎起。

  總有一天,她們都會和明透露的。

  即便沒主動說出來,而是設計成一場意外,明可能也不會太驚訝;蜜想,很
快開口:「這一個月下來,餵養者大人已經很熟悉觸手生物的喜好;我們私底下
在玩些什麼,她就算沒有百分之百料到,也可能已經猜中快一半了。」

  而搞不好──她們在主動說清楚前,就懷上明的孩子;想到這裡,蜜除了伸
長脖子外,耳朵還一連晃了好幾下;先是被幸福淹沒,接著再迎接驚喜,聽起來
是好上加好;可在那之後的情形,她卻不敢想像;一但進展到更複雜的段落,那
之中的浪漫之處,可能會比預期中要少很多。

  特別是有觸手生物基因的孩子,連凡諾也沒見過。

  他能預料到嗎?蜜想,皺一下眉頭。過約五秒後,她開口:「唉──都敢把
我們設計成能和人類生小孩了,以他的個性,一定連很多細節都已經計算清楚了。」

  但還是有很多部分,會讓凡諾目瞪口呆吧?畢竟,明很不一樣;除此之外,
這個時代的尖端科技,有不少可比當年召喚術士所謂的奇蹟還要誇張。在這樣的
環境下,孩子的發展,極有可能會遠比前幾個時代還要難以預料。

  「也幸好,不會再見到那傢夥。」蜜說,呼出好大一口氣;與其他的問題比
起來,凡諾還比較麻煩

  蜜承認,自己的膽量有限;就算再多一百五十年的人生經驗,也不見得能夠
順利維持像這樣特別的家庭,

  即便是身在一個普通的家庭,蜜對自己解決問題的能耐,也不是十分有自信;
還是過一陣子,再來煩惱這些太嚴肅的議題吧;她決定,先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此
時的感受上。

  「原來──」蜜說,低下頭,「挺著大肚子坐在地上,是這麼的不方便。」

  小血管好像已快到極限,而明又是在一天之內就大成這樣;雖然沒給腸胃造
成太多不適,但在頭幾天,她的骨骼和肌肉應該是快到極限了;得用比平常多好
幾倍的力氣才能起身,還沒法用能量調整肌肉。

  「明比一般的孕婦要辛苦。」蜜說,耳朵、鬍鬚和尾巴皆垂下。

  過約兩分鐘後,她伸出雙手,把位於膝蓋前的一小塊地面用大拇指和食指圍
住;「咕嚕」聲響起,一個盒子從縫隙中冒出來;有點扁,呈正方形,上頭絨布
已經褪色;雖很乾淨,但很明顯的,是個已經有百年歷史的老古董

  以爪子輕輕掐住盒底,用鼻子把蓋子往上掀;裡頭是一枚金戒指,而戒臺上
空空如也;原本,是想等到貝穿上婚紗後,再決定要鑲嵌何種寶石;蜜總覺得,
有些選擇,比鑽石更具意義。

  當然,最後還是看貝的喜好。

  「可惜沒機會了。」蜜說,屏住呼吸;雖然表情平靜,又很快就說完,卻還
是使勁咬一下舌頭。事實上,她當初在買的時候,就覺得希望渺茫。

  「我也沒把這東西給貝看過。」蜜說,眉頭緊皺;只因為怕被拒絕,可見當
時的她,是多麼的膽小;在貝還活著的時候,想起這一段,只覺得丟臉;在貝過
世後,則有些後悔。

  蜜早就擔心會有這種後果,也已經練習過很多次;可每次要向貝提起時,總
覺得氣氛不對。

  過約一分鐘後,蜜搖搖頭;如今,再怎麼計較,也無法改變過去;還是先把
這些煩惱給拋到一邊,改關注其他問題吧。

  好幾天前,她曾考慮要把這枚戒指送給明;可餵養者應該配得上更好的,而
不是把當初未送出去的給廢物利用。

  「我也不迷信,但所謂的『穢氣』,主要還是指心理上的。」

  從貝死去,至下葬那一天,蜜都沒有缺席;而直到最後,她都沒讓這枚戒指
碰觸到貝的身體。可從一些角度上看來,它仍屬於逝者。

  要是真讓這東西落到明的手上,蜜就有應該把這段故事說出來;或者,選擇
隱瞞;無論是哪種選項,都會在心裡留下陰影。

  差別只在於負擔一人份或兩人份的,蜜想,都是非常差勁的後果;與其強逼
自己做出選擇,不如留在身邊。

  再說,要符合年輕人的胃口,最好選擇現代的設計;泠的品味值得信任,蜜
想,可以讓他好好表現;至於金錢方面,則不用擔心。

  目前,任何與婚宴相關──或其他類似的──要求都未出現;表示這事還不
急,而明在物質方面的追求一直都沒特別強烈,這也讓蜜松了好大一口氣。

  連導致關係緊張──乃至變質──的可能性都降到最低,真不愧是餵養者大
人;雖未來還長得很,但光是目前顯露出的種種跡象,就已經是讓每個觸手生物
都再安心也不過的了。

  這枚戒指只屬於貝,可要說這是她的遺物,卻有些牽強;進入二十世紀後,
歐洲的情勢變得有些複雜;為專心尋找餵養者,與照顧其他觸手生物,不得不在
搬遷過程中儘量減少行李;這是主要原因,而凡諾的很多東西都有保留下來;最
後,和貝相關的,就只剩下這一樣東西,

  「留在我身邊的,只有這個你連碰都沒碰過的東西。」蜜說,耳朵快把眼睛
給蓋住;肉室剛建成的時候,她把這枚戒指收在深處;幾十年都未見天日,移動
次數比那些香甜酒還少。

  看來,好像是她有意把貝忘掉;實際上,有好長一段時間,她也真的選擇淡
忘;聽起來實在很過分,但在一開始,這是最好的選擇;為了分出更多的精神,
尋找餵養者,與照顧較年輕的觸手生物;無論是在貝死前,還是在貝死後,這兩
件事都是最為重要的。

  在缺少能量時,是很難清楚回憶;有太多細節都糊成一塊兒,各種畫面與情
緒的連接也變得曖昧不清;然而,在被明餵養後,記憶又變得如此清晰。

  「實在諷刺。」蜜說,使勁吸一下鼻子。往後,她憶起最能觸動心底那幾段,
一定又會哭出來。

  但不是現在,蜜想,稍微豎起耳朵;早些時候,她已經流過淚,還是在明的
面前。很快的,她就被明安慰。年輕人能為老人家做的,通常都很有限,但已經
超出蜜的期望太多。

  心痛的感覺,也確實大量減少;沒有什麼可挑剔之處,想到這裡,蜜又忍不
住說:「子宮和腸道裡裡滿是精液,真的會讓女人變得比較堅強呢。」

  聽起來很怪,卻不是歪理;在肉室中,類似的發言通常很能得到共鳴;猛點
頭的蜜,瞇起眼睛;然而,明聽到這句話,八成還是會吐槽的。

  「儘管她的經驗最豐富,又最能理解那種感覺。」蜜說,尾巴和屁股一起搖
晃。

  雖然關係密切,適度的偽裝仍是必須的;除維持常識外,也交由特定的物件
揭開;這是餵養者和觸手生物才能享有的幸福,蜜想,一般的情侶可能還難以做
到這種地步。

  「而肉室裡,明畢竟是最年輕。」蜜說,舔一下左邊嘴角;難免的,她會想
要欺負明;感覺有些忘恩負義,而這竟也能夠成為情趣的一部分。

  這幾天,與明相處的時光,蜜會永遠記得;可光是如此,還稍嫌不足;或者,
就永遠記得和明相處的每一天。

  這才是正確答案,蜜想,把戒指從盒中取出;她先是把它放在右手掌心上,
再拿來一個紫色的坐墊;泡好茶後,把戒指和茶碗都送到坐墊前。

  把祭祀弄得有點像在扮家家酒,這實在沒辦法;因為周圍的一切都缺少哀傷
感,蜜想,動一下耳朵;從今早開始,氣氛就不怎麼灰暗。慢慢的,她深吸一口
氣;茶室內的空氣,有種不輸水果的甘甜。

  蜜曉得,不是真有什麼香氣瀰漫在空氣中;全是心理作用,卻讓她有種彷彿
剛出生的感覺;絲毫不疲勞,好像從頭到腳都是由露水組成的;如此輕盈、愉快,
以往待在茶室裡時,可不曾如此。

  「而我第一次在率囊內醒來時,更是和現在差太多了。」蜜說,垂下鬍鬚;
凡諾的陰影,已經被明的光輝給驅散。

  和蜜比起來,泠和露剛出生時,都太過輕鬆了。

  「而凡諾死後,絲和泥所感受到的壓力,主要是來自於我。」說完,蜜輕咬
右手食指;比面對凡諾要來得舒坦,但不能說是過得多輕鬆;直到現在,她才開
始認真思考,該怎麼補償這對姊妹的問題。


                97

  除慢慢呼吸,與撫摸自己的肚子兩側外,蜜找不到其他方法來幫助思考。

  腦袋非常清楚,卻不會覺得過分痛苦;這種感覺,蜜想,是酒精所無法給予
的。

  來到餐桌前的明,把絲和泠都給抱在懷中。泠一邊感受明的心跳,一邊觀察
露的動作;眼中滿是光芒的他,在感到非常興奮時,最多只是猛吞口水。若氣氛
沒那麼色,明又沒有要求,他是不會伸手撫摸的

  事實上,在離開浴室後,泠的舌頭就沒再吐出來過。

  相較之下,絲幾乎是把整顆腦袋都埋到明的胸口;除親吻之外,還又吸又舔
的;明、泥和泠都沒講話,絲卻強調:「我都是選在姊姊沒那麼忙碌的時候,才
發出聲響喔!」

  的確,在泥忙著切或揉什麼東西時,絲會表現得比較靜態;不愧是做妹妹的,
真體貼;明才不會這麼稱讚她,泥也不會。

  現在,明身上穿著由泠製作的一件綠色襯衫;胸腹的部分都夠寬鬆,即便絲
的動作再大一些,明也不會感到不適。

  感覺上,類似於把一張毯子蓋在身上;但在視覺上,卻更像是一件著帶有僧
侶風格的長袍;穿脫都非常現代,明想,風格卻又極為古樸。

  看似居家、休閒,實際上卻有著很多的色情考量;最初的設計,是即便明脹
奶到極限,也能容納一個觸手生物的頭;而在產下露後,泠想,可以兩個人都套
著這件衣服做愛。

  即便絲已經待在胸前很久了,明還是行動自如;無論是喝水還是抓癢,都不
妨礙。

  觸手生物的動作向來都很細緻,而絲有能耐在不算過分的範圍內,做到讓大
家都想講她兩句;那還能叫不過份嗎?明想,抬高眉毛;問題越來越微妙,很像
是在討論哲學,又好像沒這麼複雜。

  晚點,要好好誇獎泠;至於絲,則該吐槽幾句;已經下定決心的明,低下頭,
看到絲的臉。

  ※趴在明的乳房上,絲的臉頰、嘴唇和鼻頭都稍微往上擠;後者軟趴趴的模
樣,自然散發出一種溫暖的光芒。

  此時的絲,比以往更顯得稚嫩、幼小。

  瞇起眼睛的明,又吞下一大口口水;她想把絲給抱得更緊,哪怕此舉可能導
致雙方都有些喘不過氣。

  過約兩秒後,明只稍微伸出雙手;考量到露的感受,明還是止住自己的動作。

  不透過言語,只用表情吐槽;先皺一下眉頭,明想,讓雙眼看來嚴肅一些。

  終於,在明的瞪視下,絲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後者閉緊雙眼,摸自己的後腦
杓。

  當絲再次睜大眼睛時,選擇傻笑;而即便她張大嘴巴,看來也不會像以前那
樣純真;無辜或可憐的感覺都徹底消失,倒是奸詐──乃至於邪惡──的味道被
「呼呵」、「嗚噗」等笑聲給多次強化。

  現在,換明閉上眼睛;「無辜」、「可憐」,這類形容居然出現在絲的身上,
是不是記憶出了什麼問題?

  說到相關的記憶,明不會太質疑自己的腦袋,卻還是在不知不覺中又皺一下
眉頭;打從頭幾次接觸時,絲就是個活潑過頭、離純潔兩字很遠的孩子。

  在泥出現之後,絲感受到不少壓力,還曾試著躲起來;那個時候,絲看起來
是真的很可憐。

  可畢竟是非常短暫的一段時期,且相處的時間一久,明也開始懷疑:當時,
絲的眼淚中,會不會摻有許多算計的成分;這種指控是有些過分,但無庸置疑的
是,絲憑藉著外形優勢嚐到不少甜頭;明沒有吃虧的感覺,倒是能夠想像泥的困
擾。

  前陣子,泥對絲的不滿非常強烈;後者曾令前者在意料之外的時刻融化,還
獨佔流出來的精液;明第一次聽到時,覺得不是一件多大不了的事,可對觸手生
物來說卻不是如此。

  而絲看泥的眼神,仍是充滿黏膩感;不用多仔細就能察覺,明想,動一動眉
毛;儘管絲曾多次反省,但本性難移。

  要每一次都讓絲和泥在短時間內合好,明可沒有那種自心。

  可說也奇怪,從過去至今,明就愛看絲表現得像個壞孩子。連泥偶而為此感
到困擾,也很能讓明心中的某些東西──烏黑、深沉,又常冒泡──手舞足蹈。

  雖說餵養者本來就該具有足夠的抗壓性,可現在看來,明連癖好都很特別。

  唉──也不是什麼新聞了;想到這裡,明又在心裡歎氣。接著,她使勁親一
下絲的額頭;後者不僅睜大雙眼,體溫也迅速升高。由此可見,與自己的探索比
起來,明的回應更重要。

  明可不會因為絲此刻的態度而感到生氣,畢竟先前,自己那麼積極色誘;且
也正是因為有他們在,冬天的早晨才不會顯得死氣沉沉。

  如今,觸手生物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有很大的一部分,都是餵養者造成的;
可在態度上,絲與其他人的差別實在太大了;風格以外的地方,感覺不吐槽不行,

  然而,絲現在的可愛模樣,又讓明有點想笑。

  在不久的將來,絲一定會跟小孩搶奶吸;到時候,也要好好講講她;想到這
裡,明的心跳又加快不少;然而,自己嘴角若一下上揚太多,看起來就會比絲還
要像個色胚;要顧及到自己的形象,除此之外,也不能太寵絲。

  這一點壓抑,明想,搞不好會促成更離譜的事件;到時候,不是她容忍絲,
而是絲要容忍她。

  像是要絲把觸手全卸下來,那一定很有趣;明才剛描繪幾個畫面,就已經快
流口水了。

  這時,泥的料理全數完成,讓明能夠轉移注意力──至於自己流口水的原因,
實在是無法掩飾──:灑有一堆雞腿肉的沙拉,配上帶有金桔香氣的油醋醬;一
碗加入適量苦瓜的洋蔥湯,表面還浮著一點先奶油;飯團裡塞著剁碎的魚和梅子,
用現場烘烤過的海苔包裹。

  不是一般年輕人會喜歡的組合,但既開胃又好消化;只要是泥做的,明都不
會有什麼意見。現在,比起美味,明更在乎健康的問題;對母親好的,通常對小
孩也一定好。

  雖然有苦瓜,眼前的料理仍是非常精采;明光是聞到香味,就讓胃袋響起
「咕嘟」聲;輕咬雙唇的她,使勁舔自己的硬顎。

  明竟然不是因為色欲而累積唾液,這在最近實在很罕見。

  嘴角上揚的泥,剛倒好一杯茶;顏色很淡,沒有加糖,卻富有香甜氣息

  是東方美人,明想,深吸一大口氣。雖然她覺得,應該在聞過泥的腋下──
或舔過泥的左乳房──後再開動,但把這些料理放涼實在糟蹋。

  而現在又是冬天,明想,張大嘴巴。

  一直到這時,絲才離開明的衣服,後者若晚點開飯,前者大概還會賴至少三
分鐘。

  泥做飯的時間,與明洗澡的時間有部份重疊;在進到飯廳前,有超過五分鐘,
明只能想像泥的屁股;視奸的樂趣少掉一些,雖然在又能夠看個過癮,不過──

  「最後,我還是會以泥的身體為點心。」明說,把飯團和湯都吞下肚。

  「啊──!」泥一邊大叫,一邊曲起雙臂。這時,明伸長脖子;無需開口,
意思就已經夠清楚了。

  一直扭動身體的泥,用腰上的所有觸手,滑到明的左手邊。明在舔濕雙脣後,
輕咬泥的鎖骨和圍裙。

  起先,泥看起來像是要推開明的腦袋;可下一秒,前者兩手一轉,把後者抱
得更緊。

  明、絲和泠,都不覺得意外。連位在遠處的蜜,也翹起鬍鬚.

  為了用口鼻磨蹭泥的乳房,明用牙齒把圍裙稍微往下拉。後者既然這麼開心,
前者自然也表現得沒那麼節制;除了用兩隻次要觸手偷偷解開束繩外,還用雙臂
擠壓自己的乳房。

  終於,明能夠在泥的乳溝上,留下近乎心型的吻痕。

  瞇起眼睛的絲,嘴唇拉得很薄;看到眼前的景象,她的嘴角先是迅速上揚,
而後又慢慢垂下。

  過約五秒後,絲對泠說:「姊姊都沒這樣對待過我。」

  聽到這句話,泥差點大喊「廢話!」然而,在明的面前顯得粗魯或具有攻擊
性,不是一件好事。

  一邊盯著自己留下的吻痕,一邊慢慢喝茶,接著,她敞開雙臂,把絲和泥都
抱在懷中。

  伸長脖子的絲,五官都被埋在明的髮絲中。很快的,前者笑出來;笑聲很難
不顯得奸詐,因為明總是這麼樂於滿足她的任性要球。

  安全感與幸福感同時提升,是導致自己不那麼像良家婦女的主因;就在絲試
著拼湊藉口──泥也正準備說她的笑聲有多像變態──時,明伸出雙手食指,要
泠也靠過來。

  在絲和泥的幫助下,明與座椅一同往後退;與餐桌距離夠遠,就有足夠的空
間。很快的,泠來到明的胸前;可能是因為先前過於壓抑,現在,他直接吐出舌
頭;把腦袋伸到衣領後,沒多問;不那麼節制的結果,是他在轉動全身的同時,
還一直發出「嘻囌」、「噗嚕」、「哺呣」等聲音;只比絲稍微文雅一些,泥想,
睜大雙眼。

  過沒多久,雙眼半睜的明,張大嘴巴;除親吻和舔舐外,還用上牙齒;先輕
咬絲的臉頰,在舔舐泠的眼睛;接著,親吻泥的鼻子和額頭。

  不用再多燒些什麼,室內就變得非常溫暖。


                98

  起先,主角是泥,而在絲和泥加入後,畫面還是很和諧;沒有忌妒等負面情
緒,這也是明一直能樂在其中的主因。

  有時,泥還會偷偷欣賞絲的表情;當後者不那麼重視形象時,前者會以舌尖
或牙齒來提醒;真是個好姊姊,明想,陰蒂和乳頭都徹底充血。

  一開始,泥就靠在明的左邊,卻也很樂於和其他人交換位置;不吝於分享,
這樣的泥,美到讓絲猛吞口水。

  接下來的發展,和明想像中的差不多;嘴角上揚的絲,用更多的舔舐和輕咬
來回應泥。

  完全不像是在抗議,泠想,假裝沒看見。過快三分鐘後,明還是忍不住提醒
泥:「你若繼續放任,又會把妹妹給寵壞的喔。」

  瞇起眼睛的泥,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明舔濕雙唇,說:「天氣變冷了,我這邊需要一點照顧。」

  低下頭的明,稍微抬起雙手;讓中指和無名指,在自己的乳房側緣滑過;她
的乳頭非常硬,除性刺激之外,氣溫也是導致充血的主因。

  就算隔著衣服,絲、泥和泠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若再過兩分鐘,明還沒有提
出相關要求,他們一樣會主動把嘴巴給湊上去。

  衣服的質感很柔軟、滑順,可明最渴望的,還是嘴唇、舌頭或牙齒的碰觸;
這是天性,她想,馬上說:「在懷著露之前,我可是常常偷舔自己呢。」

  下一秒,明又吐出舌尖,就看誰會搶先。絲和泥在交換了一個眼神後,都瞄
准明的頸子;舔過大片肌膚、感受脈動,再輕咬耳垂,並嗅聞頭髮;晚一點,再
把注意力放在鎖骨和肩膀上。

  至於乳房,則是屬於泠的;絲和泥早就這麼商討過,甚至沒讓明知道。

  很快的,泠眼中的光芒擴大到極限。他興奮到了極點,卻還是很節制張嘴時
的動作;為避免讓畫面看來過份驚悚,不能真的表現得像是餓虎撲羊;然而,這
不到三秒之內的動態,依舊很像是在甩兩根鞭子。

  舌尖勾起衣擺,直接纏繞明的乳房;兩根舌頭的動作幾乎完全一致,過程中,
大量的口水滴下;可見泠有多麼飢渴,絲想,笑出來。他若是有心,泥想,大概
可以光用舌頭就把衣服給撕爛。

  晚點,不僅要替明換件衣服,還要拖地;對他們來說,這非但不構成什麼麻
煩,是生活情趣的一部分。

  明一邊喘息,一邊問:「我先前穿的那件外套,是泠做的嗎?」

  泠點一下頭,說:「使用蜜的毛髮,與部分皮膚。」

  明看得出來,畢竟一模一樣;而在他發問之前,蜜和泠都不主動介紹。

  雖是蜜的心意,明仍會感到很難過;那過程可能極為痛苦,和受到重創沒兩
樣。

  看到明的臉色發青,泠馬上強調:「過程很平和,不需要耗費多少能量。」

  雖已經預料到了,明卻還是很難不往另一個方向思考。

  一開始,蜜的想法就很正確;明即便提醒自己要學會接受,背脊還是會一陣
緊縮。接著,絲負責解釋脫皮和剝皮的差異:「使用法術,又是在肉室內進行;
蜜絕對沒受什麼傷,連灰池都用不到。」

  明點一下頭,臉色逐漸恢復;輕咬雙唇的她,還是感到很不忍心。

  光是想像蜜流血的情形,都會讓明的胸腹深處一陣緊縮;雖在夢裡,前者已
經讓後者見識過更驚人的景象。

  明呼一口氣,承認:「的確非常保暖,又極為舒適。」

  泠兩手豎起大拇指,說:「且只穿一件,這種原始風格真是非常搶眼。」

  絲握緊雙拳,說:「明隱約露出的乳房和陰部,讓我猛吞口水!」

  泥雖然抬高右邊眉毛,主要觸手的脈動卻增強不少。

  根本是忘記要吞口水的絲,還得要由泥和泠幫忙擦嘴巴;用手背,或乾脆直
接用舔的。

  由此可見,那件衣服在多數觸手生物的心中,也是極具魅力的;雖然口味重
了些,明想,慢慢吸一口氣。

  基本上,泠的甲殼也可以做相關運用;在第一次餵養後脫下來的,好像都被
清掉了;實在有點浪費,明想,那些碎片可比貝殼要堅固。

  可真要用,感覺又有點怪怪的;反正很環保,又沒涉及到殺生,不至於觸怒
素食者或保育人士;在意起這種事,好像不把他們當成人;沒那麼嚴肅,但畢竟
能歸類在皮草,明的良心確實受到刺激;回收人的頭髮,也不算違反人道;她有
預感,自己又會很快就習慣。

  肉塊就沒問題,反正是肉室的一部分;很多時後,明都把它們──無論是偏
白還是偏紅的──看得和海鮮或植物差不多。

  蜜的這份禮物,是很不一樣;這一次,明沒法像面對其他問題那樣,立刻就
把注意力放在具有色情潛力的部分上。

  然而,明在慢慢呼一口氣後,還是說:「既然是源自觸手生物,晚點我來給
它淋上一點體液,感覺就會更為協調。」

  好離譜的發言,但確實讓氣氛輕鬆不少;泥沒有吐槽,只是立刻強調:「明
可以玩得盡興,不需要擔心床單和床墊。」

  在肉室的某個角落,這些東西都能夠迅速烘乾;就算是要弄出給太陽曬過的
氣味,也不成問題;欲達成的目標很多,明想,稍微伸個懶腰。

  泠點一下頭,說:「明要注意的,主要還是自身的健康。」

  「我肚子裡的孩子──」明說,伸出雙手,「以及你們的感受,才是我最在
乎的。」

  明的眼神、心跳和話語,遠比爐子和熱茶還要能夠溫暖飯廳。

  過不到三秒,絲、泥和泠都蹎起腳來;好像是在雲朵間彈跳,又彷彿是被包
裹在一堆糖漿中;連骨頭深處都覺得酥軟,簡直比融化還要過癮。

  伸長脖子的泠,繼續纏住明的乳房,但故意不碰觸乳頭;很顯然的,他打算
把重點部位交由絲和泥去負責。

  明一邊輕搔她們的頸子和背脊,一邊說:「左邊是泥,而右邊是絲唷。」

  像是又多了三個小孩,明想,嘴角上揚。

  現場的每個人,吐出的氣息都非常輕快;腳步輕盈、視線柔和,為室內的光
線增添許多活力;有如歌唱或舞蹈,卻更不規則,甚至幾近無聲。

  面對明的乳房,泥用雙手輕捧,絲則把整張臉都壓在上頭;由於早就沒剩下
多少乳汁,絲和泥乾脆用力一些,在上頭留下一堆紅印;動作極快,室內因此不
再安靜,明卻從不覺得痛。

  絲、泥和泠都很溫柔,能在不至於搔癢的情況下,做到比輕撫有感覺。

  明一直都沒法這麼細緻,但還是試著模仿;伸出雙手,把泠的其中一根舌頭
握住;舌尖含在口中,使勁吸吮;「囌咻」、「嚕吱」等聲響,聽起來比平常尖
銳;不比觸手生物優雅,但誠意足夠。

  像是在為泠口交,明想,動作幾乎是一模一樣;而她不用說出來,現場的觸
手生物都清楚得很。

  這時,明若好好照顧他們的主要觸手,花樣會比前幾次都要來得多;可那樣
的話,做到最後,胃裡又會裝滿精液。

  在概略描述過腦中的想法後,明說出自己真正擔憂的事:「一下喝那麼多,
我擔心會把早餐給吐出來。」

  很自然而然的說出這些話,反而讓絲、泥和泠的主要觸手都徹底充血;除身
體接觸外,言語上的挑逗也該節制,但明就是忍不住;觸手生物的可愛反應,比
早飯還要美味。

  為避免再次打亂節奏,明乾脆說:「老給你們添麻煩,真是抱歉。今天,我
的胃口非常好,所?以?呢──」聲音越變越柔的她,瞇起眼睛,「下午──大
概六點左右吧──就麻煩你們了。」

  先前,明就已經講過類似的話;而這一次,她說得更清楚。

  稍微睜大雙眼的明,自右看到左;泥和泠雖然開心,卻不敢有太多表示;最
多是呼吸急促,又併攏雙腿;都已經約好時間了,就更不想表現得過份輕浮。

  只有絲,嘴角迅速上揚;牙齒不尖銳,可嘴角和眼尾卻都向上卷;蜜可不曾
像她這樣猙獰。

  咬著牙的絲,即便嘟起嘴巴,氣息還是與泥和泠差非常多;再怎麼嬌小,明
想,也是一頭野獸。

  有超過五秒,絲的血液好像真的沸騰;這時,就算泥說個兩句,絲可能也沒
感覺。

  要使用手刀嗎?不,明在心裡搖搖頭;有更好的辦法,能讓眼前的犯罪者變
回好孩子。

  「真不愧是第一個和我面對面的觸手生物。」明說,低下頭,「奪去我的處
女,然後再進到我的子宮裡;兩件事,都未徵得我的同意。」

  只希望絲能夠稍微冷靜下來的明,眉頭僅是輕皺。

  然而,泠和泥都非常纖細;這兩位的態度,可能會讓絲表現得比平常嚴肅;
沒多少開玩笑的氣氛,還可能讓道歉和反省提早到來;若不是為了情調,那感覺
就只會是冷冰冰的。

  過不到幾秒,明把雙手蓋在陰唇上;這樣,若看來仍不像是在開玩笑,就糟
了;色誘比言語解釋還要方便,但不能做得太過直接;為增加一點抗拒的,眼睛
不用和他們對上。

  泠沒笑出來,但眼中的光芒也未縮小。

  泥往後退一步,腰上的觸手都曲起;是防禦姿態,明想,看向絲;後者慢慢
哈一口氣,雙腿和頸子都顫抖一陣。

  在大家的注視下,絲把雙手放到腰後,小聲的說:「我若說完全不懷念當時
的感覺,那絕對是騙人的。」接著,她稍微提高音量,「我每天睡前,都會複習
明剛才所講的內容;一遍又一遍,讓陰蒂和乳頭都硬到發疼──」

  最近也很常拿姊姊當配菜,絲想,決定這段還是別說出來;雖然也不是什麼
秘密了,但稍微刺激到良心,確實有助於降火。

  果然,在觸手生物中,絲是最可怕的;而明說過,自己最喜歡誠實的孩子;
很快的,她用乳房夾弄絲的鼻子和額頭;用這種方式來表示歉意,能令氣氛變得
更加輕鬆。

  下一秒,絲哈氣的方式──與嘴巴、眼睛彎曲的弧度等──又極像個犯罪者;
而明即便每天翻開報紙上的社會版,也沒見過像這樣的臉孔。

  泥不僅沒解除防禦姿態,還幾乎靠到泠的懷中;絲的存在又被過分突顯,明
想,得把狀況再拉回去一些:「晚一點,至少三個人喔。」

  若是只有兩個,剩下的那一個,未免也太可憐了;這不是主要原因,但這是
個好機會,能藉著善良形象來減少──或至少修飾──自身好色的部分;其實,
明沒很認真打這種算盤;她倒是開始思考,蜜晚點會不會也想加入。


                            【未完待續】
2017-7-17 23:27#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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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第二部)(99~100)作者:房東

.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99

  應該很符合他們的期待,明想,心跳加速;只是沒法做到更加自然,她難免
會為此感到遺憾。

  確定明的健康狀況沒那麼勉強,絲、泥和泠臉上的擔憂便減少幾分。

  曲起雙臂的泥,兩手在下巴前握得緊緊的。她睜大雙眼,尖聲詢問:「明又
打算餵養全部的人?」

  絲也擺出和泥一樣的姿勢,大聲說:「還是在懷著露的情形下!」

  都是再清楚也不過的事實,姊妹倆不僅各強調一遍,還一臉驚訝;很不正經,
明想,抬高左邊眉毛;正在發抖的絲和泥,根本是假裝受驚。

  有不只一瞬間,姊妹倆真像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算為異卵雙胞胎,在
一些情形下,也可能很接近同卵雙胞胎;不只是動作,連神態、氣息都如出一轍;
而被雙胞胎姊妹吐槽──還是針對一些很基本的良心和常識──,一直在腦中複
習這一點的明,差點又陶醉到流口水。

  無疑的,絲和泥已是一個家庭的焦點;明很高興,自己不用拆散她們,或老
讓其中一方傷心;徹底征服、享有一對姊妹,這聽起來很貪心,卻也是極了不起
的成就。

  通常,應該以對方父母表示抗議──乃至於抓狂、報警──來做為點綴;可
目前的情況,等於是明把一家老小都給摟在懷中。

  就算用「把他們全吞下肚」來形容,明想,好像也不為過;真是太離譜了,
不論是在物理還是道德上;基於一種習慣,此時的她,還是會於心裡皺一下眉頭;
然而,在這同時,她也有種生命終於完整的感覺;能在十六歲就體驗到,運氣真
不錯。

  幸福連續堆疊,之中的富足感,竟是這麼的強烈;被觸手生物包圍,遠比躺
在真正的金銀財寶上還要美好,也更為舒適;這是當然的,明想,舔濕雙唇。

  而無可避免的,她這段期間內見識過的次要觸手與主要觸手,又在腦中閃過;
很不道德,且部分畫面比早些時候體驗過的還要誇張;剛成為餵養者,會興奮是
理所當然的。

  被各式各樣的觸手生物包圍,這種舒爽感覺,就跟──小時候第一次逛主題
樂園一樣!思考到此,明忍不住抬高右邊眉毛;要成功稀釋自己的淫蕩和貪婪,
似乎不太可能。

  而用剛才的方法,首先帶來的,是一連串反效果;聽來像是自己最近的誇張
行為,在很小的時後就有跡可尋;就算這些分析是真的,明也不打算承認;至少,
在五年之內,她還是會想要讓自己儘量像個普通的女學生。

  除此之外,偶而扮演被觸手生物──特別是絲──帶壞的可憐角色,感覺會
老得慢一點;明在思考這些事的同時,也開始用左手套弄泠的舌頭;如此講求細
緻度動作,要假裝自己是不知不覺中開始的,需要費一番功夫

  伸出右手的明,摸過泠的胸口,往腹股溝前進;在碰到他的主要觸手之前,
先停下動作。

  接著,慢慢往右,摸向泠的屁股和大腿;很結實,明想,吐出舌頭,肌肉的
彈性,與皮膚的質感,都很接近上等的木料──甚至玉石──。

  腦袋想著絲和泥,身體卻貼向泠,明覺得這樣很公平;雖也顯露出,自己是
多麼的貪心。

  這一點罪惡感,讓明又流下不少淫水;幾道纖細的光芒,散發出比糖漿還要
甜美的氣息;適度溫暖毛孔,卻也在幾秒之後,帶走不少熱氣;

  伸出雙手的泠,先集中部分淫水;在仔細舔過──並好好聽過明的淫叫聲─
─後,他對絲和泥說:「接著就拜託你們了。」

  迅速點過頭的絲和泥,各伸出──位於左肩胛外側與右腿上方的──兩隻次
要觸手;從泠那接收,或直接來到明的陰唇附近;短時間之內,淫水只會越來越
多。

  明還想要繼續下去,可爸媽和姊姊就快醒來了。

  可以再次高潮,卻選擇停下來;有點遺憾,明想,但這樣也好;早飯過後,
再睡一覺;她很適應餵養者這個角色,特別是在給蜜調養過身體後。

  最近,明每天的睡眠時間加起來都不只八小時;沒刻意採取分段式睡眠,身
體卻主動轉換成更適合目前生活的作息方式。

  雖常把焦點放在絲、泥、蜜和泠身上,但每次說到餵養時,明都沒忘掉露。

  明咬一下牙,說:「等到產下露後,理所當然的,我也會好好餵養她;到時
候,我若是因為罪惡感而有什麼困難的話,也麻煩你們在一旁協助囉。」

  聽起來很合理,可那畫面還是很不道德;閉上雙眼的明,早有被吐槽的心理
準備。

  而絲、泥和泠,都選擇用行動來代替言語;安撫餵養者,泠想,是觸手生物
的義務。至於明提到的問題,絲覺得,曖昧一點也不錯;有事先注意到問題,泥
認為,這才是聰明人會有的表現;而在性刺激的催化下,適度不安和掙扎會與勇
氣、決心有更多連接。

  蹎起腳的絲,一直親吻明的鼻頭和鼻樑,並用自己的陰部磨明的左手腕;泥
則在輕咬明的鎖骨子和左耳的同時,還集中自己的乳房,夾弄明的肋間和腰側;
連一向表現得較為保守的泠,雙手也在明的屁股與膝關節之間來回

  很快的,濕度提升,甜膩的而複雜味道又再次包圍飯廳內的每個人。

  伸長脖子的明,把絲、泥和泠都各親了不只七下;雖然沒伸舌頭,「吱」、
「啾」、「嘶」、「啵」等聲響,聽起來還是非常色;吞下一大口口水的絲,忍
不住說:「要是沒施展任何阻礙聽覺的法術,明的爸媽和姊姊都會聽到吧?」

  「沒關係──」明說,抬高眉毛,「乾脆把聲音放大,讓隔壁鄰居也聽聽吧!」

  絲和泥都叫出來,泠則是全身上下都冒出木炭般的香氣;後者幾乎沒在動,
但興奮程度絕不會輸給其他人。

  笑出來的明,等一下會把他們都抱在懷中;又是新的一天,而她要好好享受
觸手生物帶來的一切。

  待在茶室裡的蜜,能聽到現場的聲音;比起安靜和絕對的獨處,熱鬧與歡樂
更能讓她感覺自己的毛髮變得輕盈。

  「雖然這種關心,有點像是在偷窺。」蜜說,不得不承認;雖老說凡諾那邊
做得不夠好,可有些壞習慣,還是在與他相處的時候養成。

  偶一為之,蜜想,應該沒關係;但就算明不計較,自己也會覺得有些古怪。

  然而,讓蜜感到矛盾的是,自己竟也挺喜歡這種感覺的;雖然她比較想因為
其他的事被明吐槽,可基本上,明對她總是比較客氣。

  「通常,這類小事她都很少講兩句;而我若表現得比絲還要過分,有好幾次,
她好像也只在心裡偷偷記下。」

  過一段時間之後,蜜也會讓明知道,自己有這方面的興趣;話說回來,這本
來也不是什麼秘密。

  一個多月前,觸手生物之間還瀰漫這一股低氣壓;如今,這些笑聲的存在感,
可說是徹底壓倒那一段經歷;雖睽違已久,又曾感到非常絕望,卻不會覺得眼前
的一切都不真實;好像位元於心中的所有陰影,都著不安的瓦解而消失;蜜曉得,
這只是暫時的;改變不會這麼容易,且過去的痛苦實在太多,極有可能會被再次
喚醒。

  「但至少許多疑惑,在與明密集相處後,都獲得解答。」蜜說,垂下耳朵。
幾分鐘後,她品嚐茶湯時,腦中只剩下一個問題:未來,有可能會過得比現在還
要更美好嗎?

  放下茶碗的蜜,不認為自己是個貪心的人;而這不表示,她會遲鈍到沒察覺
眼前的幸福。

  「我更不會為了裝酷,而拒絕樂在其中。」蜜說,低下頭;即便是備份最低
的絲,也不會做這種事。

  眉頭緊皺的蜜,雙手於胸前握緊。她吸一下鼻子,小聲的說:「貝,現在,
我過得很幸福喔。」

  位在蜜右手掌心的戒指,很快就變得溫熱;而當手肘壓肚臍兩側時,子宮和
腸道內精液先是融化為一段又一段;接著,又再次凝固;交纏出更複雜的形狀,
並些微翻滾。

  這些觸感,與之中的溫度變化,令蜜的眉頭慢慢舒展。

           ***    ***    ***    ***

  蜜篇已完結。


                100

            距離露出生還有十五天

  記錄者:蜜

  和我料想的一樣,明很早醒來。昨晚,泠主動替明按摩。在那過程中,明睡
著了。

  今天早上,明活力十足。一直要到她洗過臉之後,絲才從肉室裡走出來。

  「為了給明一個驚喜。」絲說,眨一下右眼。泠為她縫製了一件白綠色的小
洋裝。

  「再配一件雅致的鵝黃色背心。」泠點一下頭,說:「雖然絲比較接近少女,
卻很適合帶有一點幼兒風格;讓她就算配上奶嘴也不顯得突兀,這是我故意設計
的。」

  泠若沒這麼強調,我們也難有類似的想法。我後來才知道,是絲要求的,難
怪聽起來有點邪惡。

  因為不難辦到,泠就答應了。而重點是明的看法,我猜,她會假裝對此不感
興趣;至於「真的很排斥」這種可能性,則是完全不存在

  要摸清楚餵養者的喜好,除詢問之外,大膽嘗試也是必要的。在聽過泠的講
解後,明是有些掙扎。而過不到幾秒,她還是說:「太棒了!」

  哈一大口氣的明,差點流下一堆口水。

  絲則是羞到把臉往左偏,又使勁抓著衣服兩側;看來好像有些不自在,可實
際上,她是為了避免自己真的因為高興而跳起來。

  屁股夾得很緊的絲,想要表現得盡可能優雅一點。今天中午,她和明約去遊
樂園。而泥也在她們的視奸下,完成早飯和中午的便當。

  在離開餐廳前,明摟著泥。在眾目睽睽下,兩人激情擁吻。接著,明還以次
要觸手,把泥流至大腿內側的淫水都給舔乾淨。

  打從一開始,我就覺得泥很適合穿圍裙。而說到適合觸手生物的服裝,明特
別無法抗拒這種走樸素路線的。

  神情還有些恍惚的泥,提醒明和絲:「點心要適量喔。」

  我同意,正餐是最重要的;泥之所以會有些擔心,是因為早在明睡醒前,絲
就跟我們提到:「我們要一起舔霜淇淋!」

  霜淇淋,我記得泥也會做;今天,若是她和明一起去遊樂園,應該同樣能接
受這些外食。用再簡單也不過的方式,與餵養者累積甜美的回憶;在一個月前,
這還是遙不可及的;今天又還算暖和,我想,應該沒有健康方面的疑慮;母親開
心,肚子裡的孩子也會健康成長;啊──在露進去前,我應該也到子宮裡待待的。

  自己的姊姊只是關心,沒表示反對,滿臉笑容的絲,馬上沖過去。看來像是
要她給泥一個大大的擁抱,卻是計畫要假裝跌倒,再一口含住陰蒂;即便隔著圍
裙與觸手裙,泥的陰部還是幾近全裸。

  泥以腰上的每一根觸手觸地,瞬間後退。很顯然的,她早就看出絲的詭計。

  撲空的絲,趴到地上。她沒摔倒,只是曲起四肢。接著,她像貓科動物那樣,
再次跳向獵物。

  「這些動作可不是我教的。」我強調,泠接著說:「是絲自行領悟的,就只
為了侵犯自己的親姊姊。」

  在泥的眼裡,現在的絲,可能更像只跳蛛;處於享樂模式的肉體,居然能夠
做出這麼誇張的動作,「太了不得了。」我忍不住讚歎,耳朵一連動了好幾下。
手裡握著一捆毛線的泠,用眼神吐槽我。

  和以往一樣,我與他都在旁邊觀看;打打鬧鬧而已,姊妹倆能夠自行解決。
通常,我們都視眼前的這類情況,為她們之間的私事。除非餵養者下達命令,或
情況更嚴重一點,否則根本連講兩句話都不需要。

  泥咬著牙,幾乎要尖叫。

  明已經伸出雙手,試圖阻止;我們都看得出來,她沒有很積極,所以到最後,
還是讓絲得逞。用餓虎撲羊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更令我驚訝的是,絲這次只裝了兩隻次要觸手,就把泥腰上的所有觸手都給
制服了。

  泥沒有使出全力,我想,可見他也不認為絲現在做的事有多過分。

  此外,絲的外型越來越接近人類,明則是越來越像觸手生物;這是一種趣味,
曾讓我感到緊張;不過目前看來,沒有什麼問題。

  泥在打過絲的屁股後,把午飯都放到一個很精緻的野餐籃裡。絲除了負責提,
也負責推明的輪椅。

  和在家裡不同,外頭需要長時間走路,輪椅是必須的;時至今日,他們也不
需要我提醒,就能把對餵養者的照顧給做最好。

  明和絲在離家前,還不忘親吻我和泠的臉頰。只有泥,是在左邊屁股上留下
兩個大大的吻痕。

  「原本,我只想給明看的。」泥說,低下頭;圍裙繫繩的微妙遮掩,確實很
誘人。明留下不少唾液,而絲也很難克制自己。

  泥還用雙手去柔絲留下的吻痕,一副有點嫌棄的樣子。若真的很排斥,應該
表現得更生氣才是;這句話,我沒說出來;除是讓泥自己決定外,如此曖昧的感
覺,八成也很合這對姊妹的胃口。

  回來後,絲向泠表示:「抱歉,衣服弄髒了。」

  上頭除了精液和淫水外,還沾有一點綠色的痕跡;是霜淇淋,從香味判斷,
是薄荷巧克力口味。

  和我猜想的一樣,在摩天輪裡做愛;除此之外,他們還把霜淇淋帶進去舔。

  明點一下頭,承認:「是急著親熱的後果。」

  接著,絲面向我,說:「我雖然興奮得要命,但可沒忘記要用肉柱組出較為
乾淨、穩定的空間。」

  明點一下頭,開口:「我相信那邊的遊樂器材都有好好維護,本來就不用擔
心會故障。可在親熱時,不必要的壓力本來就是越少越好。」

  「而我還是保留窗戶的透明度,因為明很喜歡那種暴露的感覺。」

  「不准你說!」明大喊,揮舞雙手,「還不都是你害的,當初啊,在學校的
廁所──」

  講到一半,絲就幾乎笑倒在地;明曉得,這是個機會。下一秒,她就以次要
觸手親吻絲的腰側;除搔癢外,也是儘量使絲遠離地面;地板給泥清得很乾淨,
但畢竟是新的衣服;我想,明主要是考量到泠的感受,才這麼做的。

  過約一分鐘後,笑癱在沙發上的絲,看來真像個小孩。而如此輕鬆的嘻鬧,
色情成分比預期中還要少。

  她們在摩天輪裡做的,我猜,只比我上次為明做的花冠型肉室要大一點;現
在,我們都習慣稱這種在主肉室連接範圍外的建設為臨時肉室。

  為了造出了精液池,明又裝上睾丸。絲在吞下一大口口水後,說:「只要躺
下,就能夠泡到肩膀喔。」

  滿臉通紅的明,接著解釋:「雖然我們早把衣服掛到一旁,可這麼多的量,
還是會濺到。而我們又是握著霜淇淋上摩天輪,結果就是在親吻的過程中,我不
小心把甜筒給捏破。」

  絲低下頭,說:「泠,真不好意思,糟蹋你的心血。」

  「沒問題的。」泠眼中的光芒增加,說:「其實,我就期待會這樣。」我猜,
他想說的是:比起一直擺在衣櫃或展示廳裡,衣服終究是要穿在身上,才會比較
有意義。而弄得很髒,更表示累積了不少回憶,哪怕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又無法
徹底清潔。

  先前,我就發現,他之所以一直做衣服,不僅是為了配合餵養者的需求;另
一個關鍵的要素在於,連不常穿衣服的觸手生物,也認為衣服是不可或缺的。

  當然,無可否認的是,整體仍環繞在「取悅餵養者」這一核心上。

  而以往興趣的培養能夠繼續發展下去,也正因為明對我們的一切都極為包容;
對曾和凡諾住在一起的我和泠,來說這並非微不足道的事。

  據說,泠已經做出好幾件很容易弄破的衣服,真是個壞孩子。

  若明和絲不怕給別人帶來困擾,就會選擇讓精液和淫水等都流到艙門外,而
不是用肉室吸收。

  此外,我偷偷交給絲的春藥果然有派上用場,由明口對口餵食;由幾樣很簡
單的藥草配成,卻能夠避免我們在時間內連續高潮而融化。至於這種藥對現代人
類的效果,據我所知,還不比提神飲料強烈。

  絲抬高雙手,說:「在遊樂園裡,我和明又做到全身癱軟喔。」

  豎起耳朵的我,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吐出一句:「真是太重口味了。」

  明嘟一下嘴巴,強調:「放心,我有顧及到肚子裡的孩子。」

  又一次,明把露稱為孩子;如此自然,如此溫暖;餵養者散發出的母愛光芒,
先是讓我們都閉上眼睛。

  接下來,只要深呼吸,再給予讚美就好;可無奈的,我和泠的主要觸手還是
沖血到極限,還顫抖好一陣;絲和泥沒接上主要觸手,但次要觸手也同樣騷動個
半天。

  等一下,明要為我和泠口交;她沒說得那直接,只有提到:「等等洗澡,一
起來吧。要是你們不覺得麻煩的話。

  受寵若驚的我,開口:「明已經花很多時間照顧絲,沒想到今天還有我們的
──」

  「因為蜜很性感,泠也是。」明說,舔一下右邊嘴角。

  聽到明的話,讓我開心到猛搖尾巴;慢慢呼出一大口氣的泠,兩手輕撫自己
的胸膛。

  在明來到肉室之前,不曾有人把他和「性感」等形容連接在一起;說來有些
慚愧,連我也沒這麼說過。

  至於泥,今天,明似乎堅持要用可愛來形容她。

  主要原因,是她在幫絲清理身體時,出現以下意外:

  「說好囉,陰道裡的都歸姊姊。」絲說,舔濕雙唇,「當然,姊姊若願意舔
舐我的子宮口,那更深層的自然也可以──」

  泥睜大雙眼,開口:「我、我才──」

  「原來你們有過這種協議啊。」明說,稍微抬高眉毛。

  握緊雙拳的泥,很想掐絲的大腿或屁股;過約兩秒後,前者只是掩住自己的
雙眼或口鼻,儘量忽視後者得意的模樣。

  如此下流的對話,竟然這麼早就透露給明知道;想到這裡,泥的嘴唇和舌頭
都開始顫抖;絲則是因為興奮,而導致陰道連續吸吮。姊姊很懊惱,妹妹很開心;
兩人的表情完全不同,一點也看不出是雙胞胎。

  「你們現在的樣子好可愛。」因為這種事被明稱讚,讓絲和泥都滿臉通紅。
一時之間,淫水和唾液大量分泌的姊妹倆,都講不出話來

  早在一開始,明就發現:「絲的陰道很緊繃,常拉扯泥的舌頭呢。」

  眉頭輕皺的泥,口齒不輕的說:「對啊,那個粗魯的傢夥。」需要泠幫忙翻
譯,明才能聽懂;不然泥剛才的話,傳到人類耳中,也只是一串「啊噫」、「咿
嘶」聲而已。

  事後,明表示:「雖然姊姊對妹妹有不少抱怨,但對眼前的色情場面也都習
以為常。」

  更添背德感,我想,這是明最喜歡的元素之一。

  至於絲,早就樂到抬高眉毛。接著,我聽到她的子宮口傳來「啵咕」聲;很
顯然的,她希望泥會因為那一點新擠出來的精液,而舔向更深處。

  泥早就看穿絲的想法,卻只是小聲說了句:「真是下流。」

  接著,雙眼半睜的泥,還是舔向更深處。挺著胸的絲,弓起身體。

  以嚴厲的態度來掩飾害羞,和以前的我差不多;泥這麼做,只會讓明和絲更
加興奮。

  偶而,絲會閉緊雙唇,並把頭轉向旁邊;臉上透露的,盡是忍受與遷就;被
踐踏,卻又不得不屈服。

  很顯然的,絲是在模仿泥;先前,她可是把自己的親姊姊給硬舔到融化。這
是演戲,卻也真的讓明和泥感到有些心痛;於此同時,三人也都興奮到猛吞口水;
要內心真感到舒坦,才會沒法否定肉體所感受到的愉悅。

  而就算明有時會成為絲的共犯,泥還是選擇從明那裡得到安慰。現在,泥就
抱著明的兩隻次要觸手;這個畫面,與連續傳來的心跳聲,讓明感到罪惡;絲則
是越來越開心,連手指和腳指都有些不安分。

  姊妹倆常有新花樣,明自然是常看向她們。

  而同一時間,明也沒忘記要照顧我和泠;除了用手抓握外,她還以額頭、下
巴、嘴唇和耳朵等處,磨蹭我們的主要觸手。

  配上細心的吸吮,與舌頭的使勁舔舐;明毫不保留的猛攻,讓我和泠都難以
招架。不要十分鐘,我們倆都對著她的胸部和頸子等處射精。

  泠還特地用手指調整觸手末端,就只是為了瞄準明的頭髮、額頭與背脊;同
樣是高潮,他的動作比我要複雜多了。之後,我忍不住吐槽:「你也真是的。」

  「嗚噗──」明笑了,泠也笑出來。

  過不到幾秒,絲、泥和我都笑了

  既傻,又好色;餵養者和觸手生物之間的關係,就該像這樣。

  泠主動替明清裡眼臉和頭髮,臉頰和乳房等處則留給我。接著,我和他都小
心翼翼的,用稍微軟化的主要觸手去碰觸明的臉頰。

  過去,我曾認為像這種能夠自由拆裝的器官,無法被視為是多重要的存在;
外型與功能再怎麼像男性生殖器,給內心帶來的感動還是無法相提並論。

  而此時,明無論是動作、神情還是呼吸節奏,都透著珍愛之意;泠可能希望
被輕視,但在更多時候,我和他都很享受被明寵愛的感覺。

  氣氛極為歡樂,沒有任何段落是令我感到胸腹酸疼的;於此同時,明好像還
能夠跟我們一同沉思,就在大量的精液與淫水中。太美了,不愧是我們的女神,
哈──真想要大聲嚎叫。

  果然,明才是最性感、最可愛的!

  事後,我一個人在客廳裡喃喃自語:「好想讓她為我戴上項圈。」只有泠聽
見,而他沒有吐槽我。我看一下日曆,心想,過幾天就這麼做吧!

  晚上,明在點擊過數個影音視頻後,仍覺得精力充沛。她要泥把晚餐送到房
間裡,並要求:「精簡一點。」

  說完,她摸摸泥的屁股。躲在肉室偷聽的絲,說:「暗示得夠清楚了。」

  泥在回到廚房前,跳了一段芭蕾。

  明是正確的,我想,點一下頭。要使用主要觸手,胃裡最好別塞入太多食物;
即便用上自己的雙手,再配上四隻次要觸手,迅速、大幅度的抽插,與高潮的瞬
間,還是會給腹腔帶來些許衝擊。

  為確保明的營養足夠,泥還是烤了一份紅豆麵包。這是宵夜,至於晚餐,則
是蔬菜湯和海鮮沙拉。

  在與泥做完愛後,明又看了幾頁書才入睡。泠負責清洗床單,我則幫明洗澡。

  當然,絲沒閑著。在我和泠忙碌的時候,她就已經幫泥把染白大半的左大腿
給舔到發亮。

  還未收回舌頭的絲,說:「姊姊也很適合白絲襪呢。」

  泥不僅沒有反抗,神情還有些恍惚;高潮的餘韻未消,絲的舌頭又很厲害。
如果沒有我給的春藥,泥現在大概也融化了。

  過快三秒後,泥才稍微回過神來,說:「明、明也講過一樣的話──既然如
此,你更不該這麼快就──」

  「白一邊比較好嗎?」絲問,伸長舌頭,「只要姊姊肯把子宮裡的再擠出來
一點,就可以──」

  「我才不會讓你得逞!」泥說,兩手護著肚子,「聽著,今晚我要帶著明的
精液──」

  「那──」抬起背後所有次要觸手的絲,說:「等一下,姊姊就抱著我睡吧。」
先是提議,而後是請求;但最後,她們還是分開睡,隔十五公尺;嘴角下垂到極
限的絲,曾試著以假哭來吸引自己姊姊的注意力,但成效不彰。

  據泠表示,絲在睡著前一直盯著泥的背影,讓後者冒出一點冷汗。

  據我所知,也不是泥的心裡真有什麼陰影。她只是覺得,不能再那麼順著絲。

  「會寵壞她的!」泥說,我和泠則認為已經太遲了。

           ***    ***    ***    ***

  接下來的十四篇,我會儘量用這種記述的方式來描寫;除是為了讓露篇提早
到來,也是為了營造出一種日常式的隨意感。


                           【未完待續】
2017-7-18 21:5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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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 (第2部‧101-102) 作者:房東

.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01

            距離露出生還有十四天

  紀錄者:泥

  和明約好了,十點出門;一起去野餐,材料我昨天就已經準備完畢。

  醃魚肉沙拉可以在出門前再做,醬汁就分裝在蜜替我準備的塑膠罐內;這一
次,為了讓整體畫面更加和諧,我要儘量避免使用肉柱。

  麵包得早一些準備,畢竟在烤好前,還要揉麵團和等它發。

  飯團則介於兩者之間,是唯一在中間包炸物的;適量加入蜂蜜芥末醬,用竹
皮包。

  聽說現在的女孩都儘量少攝取澱粉類食物,不過明沒在怕的。她點一下頭,
說:「均衡最重要。」

  果然,重視健康,是成為餵養者的一大條件;和蜜預料的一樣,而明的各項
素質,都是為最理想的;多麼幸運,可遇不可求。

  其實,我也有思考過完全相反的情況;若存在挑食等問題,我會先配合,再
慢慢改善。聽起來很麻煩,卻也存在有不少藝術性;要做到真正的體貼,就得讓
服務的方向正確。

  如今,是少了些挑戰性,而我可不會嫌棄這一點;能夠在短時間內得到如此
多的讚美,甚至能夠輕易營造出已是老夫老妻的感覺,常讓我以為自己真的置身
在天堂;啊──背後若沒傳來絲的奸笑聲,就更好了。

  過不到幾秒,滿臉笑容的明,再次開口:「只要是泥準備的,我都很喜歡吃。」

  雖然嘴吧這麼強調,雙眼卻掃過我的胸部和大腿,明真好色;我稍微側過身
體,用曲起雙臂與併攏雙腿等方式來遮掩,卻只是更讓她注意到我的乳頭和陰蒂
都已充血;糟糕的是,做為裙子的次要觸手老是動個不停,反而突顯出我的淫水
早就流過小腿肚的事實。

  明沒說話,絲也是。兩者相較,明舔嘴角的方式較為優雅,不會讓我感到毛
骨悚然。

  時間一到,我就先沖向肉室,解下圍裙。穿上泠替我準備的洋紅色外套,終
於,和明約會,yeah!

  興高采烈的出門,可是──唉,很不巧,寒流來襲。在這樣的氣溫下野餐,
食物的風味會受到影響。明就算有穿外套,也可能會感冒。

  現在,我們都承認,外頭沒有親熱的氣氛;應該要待在室內,不能勉強。但
選擇回家,又會有點掃興。

  明動一下眉毛,說:「要依賴臨時肉室,也該是在離家有段距離的地方。」

  公園不錯,圖書館也可以。而我只思考不到十秒,就選擇一間飯店;頗具規
模,最近才落成;其實離家不遠,但只要住的樓層夠高,還是有到異地旅遊的感
覺。

  由於是我提議的,所以也是由我來辦理手續;要明別煩惱錢的事,最好的方
法,就是完全不談到相關話題。

  由於沒事先預定,對方不可能在幾分鐘之內就替我們準備巧克力或玫瑰花瓣。
可看到按摩浴缸,與雕有玫瑰圖樣的雙人床,我和明還是很快就臉紅。

  空間不小,整潔度無可挑剔。房間內的每一盞檯燈都附有調光器,算是非常
罕見。床鋪比我預期的要結實,大致上,質感只比經過處理的肉室地面要差一點。

  很快的,明就躺到床上。我想,她要是沒懷著露,應該會打滾好一陣。

  明可能要先洗澡,然後才開始用餐;原本,我是這麼猜想的,還正準備去浴
室裡好好關心一下沐浴乳的成分。

  可事實是,才過不到半分鐘,明就以次要觸手輕咬我的腳踝和手腕;很柔和,
接近搔癢;如此溫暖又恰到好處的攻勢,讓我全身顫抖好一陣。當她開始舔舐我
的腋下與膝關節時,我除了腿軟之外,還忍不住大叫。

  很快的,明把我摟在懷中。她輕咬我的左耳,問:「我想在吃午飯前做,沒
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我想,吞下一大口口水。差一點,我就要一邊大笑,一邊使勁
點頭。明如此提議,我開心得要命;儘管如此,不嬌羞一點可不行;要是一直都
那麼直接,我在明心目中的形象,豈不是跟絲差不多。

  可思考到最後,我腦中只浮現「要對我溫柔一點喔」等臺詞;好老套,唉─
─這方面,我一直都不如其他人。何況,明一直都很溫柔,不像絲。絲對我尤其
粗魯,這件事,我也不是沒發現。

  雖感歎,但也只花不到半秒;在眨一下眼睛後,我的腦中就只剩下明。

  滿臉通紅的我,慢慢點頭;用動作來取代言語,這招總是行得通;不過,若
是由泠來做,看起來會更可愛一點;他再怎麼大只,比我們都像小動物,蜜還想
向他學呢。

  和我預料的一樣,明笑了。接著,她突然尿急;呼,這是理所當然的。吃早
飯時,我泡了杯紅茶給她喝;出門前,我又請泠遞給她一杯烏龍茶;而懷著露,
子宮必定會擠壓到膀胱。

  全部,都在我的計算之內;明覺得自己有點破壞氣氛,我倒覺得這樣才棒。

  問題是,廁所就在不遠處;和兩周前不同,明現在可以自己走過去;不能浪
費掉了,我想,立刻跳到廁所門前。

  下一秒,我抱著明的雙腿,說:「給我吧、給我吧──」

  「很髒!」明大喊,伸手阻止。我呼一口氣,強調:「一周至少一次──」

  最後,明選擇放棄。我全喝光了,噗呼──好滿足!

  我看向鏡子,嗯,果然是一臉受到滋潤的模樣。跪坐在地上的明,看來是有
受到一些打擊。

  雖然想再仔細品嚐好一段時間,我還是用清水和薄荷糖去除嘴裡的尿味。再
過不到一分鐘,我就要和明接吻了。

  過去,明一直表現得非常具有包容心;而這也不表示,我該多次挑戰她的底
線。這是我和絲不一樣的地方,雖然就任性的部分來看,根本半斤八兩。

  深吸一大口氣的明,嘴角雖多次下垂,卻還是主動對我伸出舌頭;除舔舐我
的硬顎與舌底外,她還故意用舌尖去滾動那顆未完全溶化的薄荷糖。

  「好複雜的味道。」明說,皺一下眉頭,「但也是我害泥變成這樣的,要負
起責任。」

  「負起責任」,這話真是甜美,讓我忍不住有更多聯想;於此同時,我也有
些內疚。

  真要和絲有更多差異的話,別喝尿不就好了;雖然腦中的理智這麼提,可實
在太難抗拒了;我戒不掉,且一個禮拜一次真的太少了!

  我很清楚,這些想法,最好以後再提;要讓明習慣這一切,還得多花點時間。

  這一次,由明負責抽插。舉起雙手的我,先把部分房間化為臨時肉室。床上
滿是精液,對負責打掃的會很不好意思;雖然明沒裝上睾丸,但量還是有可能會
超過五公升;想到這裡,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在準備好後,我對明說:「這個房間的隔音不錯。」

  意思是,我們可以在省略幻象的情形下,盡情大叫;徹底的私密空間,絲、
蜜和泠都不在;呼,好刺激,感覺更容易懷孕。

  低下頭的明,故意壓低音量:「還是有可能會被經過門口的人發現喔。」

  當下,我抓著被子。有超過五秒,我真的以為明想要更隱密一點。直到她故
意讓我面向大門,又開始舔舐我的頸子、耳垂,我才確定,她還是和先前一樣,
樂於在一定範圍內挑戰社會規範;至少是有個樣子,而說來很不好意思,這樣也
很合我的胃口。

  明先是吸我的左邊乳頭,再輕輕揉捏右邊乳頭。伸長脖子的我,一直大叫。

  過不到兩分鐘,明就忍不住吐槽:「真的,很像是在犯罪呢;別人會覺得,
是一個年紀比我還小的少女,正被狠狠糟蹋。」

  「哪會呢──」我說,很高興明沒因此停手。很顯然的,她早就已經看出,
我是刻意營造出這種場面的。

  此外,越來越擅長使用次要觸手的明,動作遠比一般的孕婦要靈活。有好幾
次,她不僅把我給抬起來,還挑戰更高難度的親吻與撫弄;好像她已變成觸手生
物,而我才是被拐到肉室裡的人類。

  在這同時,明的雙手又緊抓著床單;雖已開始品嚐,但在真正獲得滿足前,
一部分的強烈欲望還是得先壓抑;不過份保留,也不輕易放縱;明現在的樣子,
真的好美。唉──絲應該和她多學學。

  在我的主動要求下,明很快就進展到抽插的段落。她兩手輕抓我的乳房,說:
「前戲好像沒有很夠呢。」

  「沒關係──」我開口,舔濕雙唇,「再說,我也忍不住了。」

  如果是絲,此刻應該說得出「子宮正十分渴求明的精液」等話;雖然粗魯,
但與眼前的氣氛配合,的確更有吸引力。

  心跳加速的明,在吞下一堆口水後,使勁挺腰;過不到一分鐘,她就讓抽插
的幅度加大;一旦節奏開始變快,我除了更大聲淫叫外,也會變得有些多話:
「盡情的、哼嗯、蹂躪我吧!」

  真的,太舒服了!因極為陶醉,我也開始選用比平常大膽一些的詞句:「今
天,我就是明的玩具喔!」

  雙眼半睜的明,開口:「你、我──我不許你這麼說!」有些結巴,而在幾
秒之內,她的表情就變得嚴肅;幾乎同時,她主要觸手的脈動也增加不少。

  雖會給身心帶來些許負擔,可故意刺激良心,還真是不錯的調味。說到想扮
演什麼樣的角色,蜜和泠的要求,比我或絲都要來得複雜。

  而我剛才講的,可都是真心話;絲願意成為明的性奴,明若要我成為性奴之
下的存在,也沒問題。當然,這種事,絲大概不會同意。而要說我沒渴望更多,
那也絕對是在騙人。

  我的想法,明早就看穿了。儘管如此,她不但沒有不耐煩,還握住我的雙手,
說:「泥、嗯哼──是、是我的愛人。幾年後,我要把、把婚戒、啊哈──戴在
你的左手無指上。在那之後,我除了叫你泥之外,還會叫你老婆,或者、嗯啊─
─親愛的!」

  明居然一下就說了這麼多,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有超過十秒,我差點因過於
開心而失去意識。

  輕咬雙唇的明,使勁眨一下眼睛。她的那對巨乳,把我的左手和右手都給夾
住;抽插沒有停止,幅度和節奏都未改變。我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明的手腕、
掌心與每個指節;這一點額外的刺激,讓我骨盆深處的寒暖流迅速交會。

  一直使勁淫叫的我,幾乎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腦中又一直複習明剛才說的
話──婚戒、無名指、親愛的、老婆──,很快的,我就迎向高潮;陰部噴出大
量腺液,把明的腹股溝、肚子和雙腿都給弄濕。

  明笑出來,我則用右手食指摸摸自己的鼻子;沒有流鼻血,幸好;要是嘴巴
附近紅一大片,明可能會中斷動作。知道她是真的替我感到難過,的確會讓我的
胸口一陣暖;不過,我寧可她一直都很興奮,而不要有那麼多的緊張與不安

  能夠和明在一起,實在是太開心了;所以,不意外的,我的高潮餘韻極為強
烈;陰道連續吸吮,至少有明的一半功力;每一下的表現不差,持續時間又長,
讓她完全無法忍耐。

  約兩分鐘後,明射向我的子宮口;有超過兩秒,我們都選擇閉上眼睛,仔細
品味當下的觸感;先是綻放,而後是包圍;伴隨著熱氣,大量的精填滿陰道。

  而明又使勁一挺,只讓部分的精液擠過陰唇,其餘的幾乎都通過宮頸;雙眼
半睜的我,不少口水自左邊嘴角流下;在一下深呼吸後,又有更多的精液落到子
宮深處;數不盡的漩渦,彼此交融;許許多多的衝擊,在四散的同時,都像是炸
開一般。

  然而,我卻不覺得痛苦;無比溫潤、暖和的觸感,會在撐開子宮的瞬間達到
極致。

  而在最靠近卵巢的幾個部位噴濺,聲音居然這麼清晰,讓我羞到想用枕頭蓋
住耳朵;好過癮、太棒了!一想到明也正在聽,我的心跳又再次加速;雖避免說
出太淫穢的發言,我的笑容與笑聲卻是怎樣也抑制不住。

                102

  過了約五分鐘後,我和明說:「肚子又變大了。」

  「抱歉。」明雙手合十,開口:「因為我老想著要讓你懷孕,所以動作就粗
魯了點」

  呼──明不僅想和我結婚,還想和我生下孩子;每次意識到這幾點,都會讓
我有種沐浴在一片白光中的感覺;有幾秒,我不僅忘記呼吸,還以為自己處在無
重力空間中;連方向感都失去了,卻因為太幸福了,而感到非常安心。

  看著我隆起的肚子,明又吞下不少口水。吐出舌頭的我,抬起位於腹股溝上
方的兩隻次要觸手,瞄準明的嘴角,把那附近的口水都給舔乾淨。

  雙眼半睜的明,說:「泥真是貼心。」

  我笑出來,和腰上的幾隻次要觸手一起深呼吸。接著,我又和明深吻。和我
預想的一樣,她很快就開始親吻、舔舐我的肚子。

  過約五分鐘後,趴在床上的明,開始舔我的陰蒂。我再次大叫,她小聲的說:
「泥的味道,我好喜歡──」

  幸好,有蜜給的春藥,讓我連續高潮超過兩次也不會融化

  在飯店裡,明把我做的午餐都給吃光;沒有任何東西剩下,她對沙拉尤其滿
意。就算我們只住半天,回到家,也已經是晚上了;泠幫忙開門,蜜則是站在鞋
櫃旁,說:「歡迎回來。」

  為了方便照顧明,泠已經展開一半的肉室。

  而我和明首先注意到的,還是從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咚」、「咚」,我不用看也曉得,是絲正蹦蹦跳跳的來到我們身後;像只
古怪的兔子,或有點故障的發條人偶;她先蹎左腳,再讓右腳往後翹,以為這樣
就很像是在跳芭蕾。我早就提醒過她,這麼不正經的模樣,跟二十世紀初的喜劇
演員差不多。

  被我用眼神狠很吐槽,絲還是滿臉笑容;嘴角上揚的她,先往左轉兩圈,再
往右轉半。我知道她要的是什麼,明也早已猜到。

  「回來晚了。」我說,稍微台高眉毛。過約三秒後,明開口:「半路上,泥
陰道裡的精液都流出來,被我用次要觸手吃掉了。」

  絲在聽完明的話後,先是笑出來,然後才咳一聲。前者不怎麼失望,因為─


  「這表示,我可以嚐到姊姊子宮裡的精液!」絲說,鼻子連續噴氣。

  抬高左邊眉毛的我,使勁咬牙。絲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卻還是繼續說:「我
要一直舔舔舔舔舔,直到最深處──」

  「不行!」我說,很快搖頭,「要再淺一點!」

  「都一樣啦!」絲大喊,舌頭已經吐出大半。接著,她讓自己的兩隻次要觸
手各圍一個半圓,開始在地上打滾。這傢夥,完全就是個胡鬧的小孩。

  抬高右邊眉毛的明,也忍不住吐槽:「最近啊,在百貨公司的玩具部裡也看
不到這種景象了。」

  絲聽得很清楚,卻沒有馬上停下來;一邊看著我和明,一邊「嗚呼」、「呼
哈」、「喲嘿」的笑;現在的她,就像是一隻跳入泥巴堆裡的豬,興奮到不能自
己。

  真想把絲的笑聲錄下,變成手機鈴聲;做到這種地步,應該能讓她知道自己
的問題有多嚴重;想到這裡,我歎了好大一口氣,說:「昨天,你和明約會時,
也不曾如此啊!」

  「因為,今天是姊姊和明在一起嘛。」絲說,終於停下來,「能同時擁抱我
最喜歡的兩個人,死而無憾了!」

  接下來──有超過十秒──,絲又笑個不停;無論表情還是聲音,都像個猥
瑣的小精靈。

  和我相反,明一直都沒那麼煩惱;不愧是餵養者,看到自己的子民健康活潑,
內心自然也會感到十分愉快。

  「接下來──」絲說,手指動個不停,「就是說好的分享時刻了。」

  慢慢點一下頭的我,仰躺到地上;在絲和明的面前,微微曲起四肢,好害羞!

  知道明沒打算回避,絲又一連笑了好幾聲。很顯然的,她非常滿意我和明的
態度。

  一點也不保守的絲,正用最猙獰的表情,面對我的陰部;連鱷魚或土狼都不
比她兇惡,讓我不敢直視。

  慢慢的,舌頭擠開陰唇,進入陰道中段;鼻子呼出一大口氣的絲,先用嘴巴
吸一大口;我瞇起眼睛,儘量不叫出來。

  絲的動作很快,一點也不保留;除扭動舌頭之外,她還輕咬陰蒂;不要兩分
鐘,我就高潮了。

  一直都很興奮的明,很快提議:「睡前,我想和你們在肉室裡做,可以嗎?」

  我光聽到中段,就差點融化。伸長脖子的絲,搶著回答:「當然可以!」

  一開始,我和絲的情況都差不多;額頭與鼻樑等處都變得紅通通,腦袋深處
好像快要沸騰。

  而雙眼圓睜的絲,除嘴角大大上揚外,笑聲與呼吸聲也都變得尖銳:「嗚嘿、
哺呣、呼咻──」我早就提醒過她不下百次,要顧及到整體畫面的美感。

  「別那麼像個怪物,要儘量表現得像人類。」我不厭其煩的說,絲卻回:
「我一直都很像啊。」

  「犯罪者不算!」

  「嗚──沒辦法,明太犯規了」絲說,使勁嘟著嘴。竟然把責任推給明,真
是不像話!

  對於明的提議,我除了興奮外,也松了好大一口氣。

  昨天,明和絲約會;可到了晚上,陪伴明的,卻是我。

  絲好像真的不介意,我卻有不少罪惡感;即使情況反過來,我也不會生氣或
傷心;身為姊姊,本來就該比妹妹堅強;即便我們的出生時間只差幾秒,我也願
意多讓她幾分。

  但的確,一起服侍明,會讓我安心一些;這些感想,我可不會和絲說;為避
免她又得寸進尺,我的態度得盡可能保留

  然而,到了晚上,情況卻和我想像中的有落差:進到肉室裡,明很快就脫光
衣服;她有裝上主要觸──兩根──,看來跟早些時候一樣性急。可首先插進來
的,卻是絲。都怪我先閉緊雙眼,再用左手的中指和無名指撥開陰唇;雖是對著
明,可絲就在她的身後。

  很快的,明就來到我的左手邊,以乳房磨蹭我的頸子、耳背與後腦杓;除非
我開口要求,否則明通常都不會省略太多前戲。

  當絲挺腰時,我的腦筋還未轉過來;在身體注意到之後,我嚇了一大跳;這
種粗魯的插法,如兩栖類般的滑溜感,我是再熟悉也不過的了。

  是絲,不應該是這樣的,太過分了!她兩腿間的濃厚氣味,逐漸蓋過明的體
香;而一點排斥感,反而讓我叫得更大聲;好羞恥,無論有多舒服,我都不會承
認!

  該不會,絲是硬把明給擠開的吧?想到這裡,我立刻睜大雙眼。在確定是明
把機會讓給她之後,我才松一口氣。

  當明把雙手放在我的腿上時,感覺就和昨天晚上差不多。她先是跟我說了幾
遍「對不起」,然後再用一連串的撫摸與舔舐來安慰我。

  想必是絲表現得過於飢渴,明才會做出這種決定;不愧是餵養者,會顧及到
每個觸手生物的需求。

  總之,我是不會對明有怨言的;她的煩惱,我們本來就有義務分擔。

  而一直把自己說得有多犧牲,好像也不太誠實;總體來說,我沒有掙扎;四
肢的動作都不活躍,淫水也正常分泌;和過去相比,我臉上的不悅,可能只剩下
不到十分之一;身心都已習慣絲的突襲,很合邏輯,可聽起來好變態!

  「明是怎麼想的呢?」我忍不住問,抱著胸,「看到我在絲的懷中淫叫,你
還是和以前一樣興奮嗎?」

  絲看著明,後者點一下頭,開口:「我愛你們,所以──看到你們結合,我
真的很開心」

  接著,明開始舔舐我的額頭與胸口。在這過程中,她又說一次:「抱歉囉。」

  吐出舌頭的我,握著明的右手,說:「我、我也很享受自己的無可就要之處。」

  絲伸長脖子,強調:「這一點,我們都一樣喔!」

  適量的罪惡感,有如美酒一般的存在;在燃燒至一定程度後,會令糖霜與鮮
奶油顯得更加甜美。

  都一樣、都一樣,一直都這麼離譜的我們,根本離不開彼此。

  再這樣下去,我不僅是對明,連對絲都會有所依賴;好像也不錯,可在同時,
我又覺得該好好吐槽幾句;先針對絲,然後是我自己,最後才輪到明。

  還是算了,我想,留到下次吧;現在的重點,是專心享受,別破壞氣氛。

  和我料想的一樣,絲的臀部很緊繃;完全不打算中斷,更沒有在射在外頭的
意思。過約十分鐘後,咬著牙的她,使勁一挺;主要觸手稍微擠開我的子宮口,
在子宮頸內射出大量精液。

  我握著明的雙手,大聲尖叫。

  絲的精液與明的精液混在一起,還讓不少氣泡溜至子宮深處;即便絲開始磨
牙,我也可以聽到「咕哇」、「嗚嚕」等聲響穿過一堆臟器,直達耳膜。有超過
三秒,我試著摀住耳朵;這麼做根本無法帶來多少幫助,因大部分的聲響都是來
自體內。

  「好棒、太厲害了,姊姊,我愛你!」絲一邊大喊,一邊輕舔我的頸子和胸
口;這些話,我是不討厭,但有好長一段時間,我都故意表現得有些冷淡,就怕
會助長她的變態習性。

  在射出最後一點精液時,絲一邊試著止住腰臀等處的顫抖,一邊說:「好甜、
好甜啊!」好像她用精液舔取代舌頭,並真在舐我的子宮內壁時嚐到味道;同樣
的話,由明來說,感覺就是比絲要來得高雅千倍。

  在絲拔出主要觸手後,我試著站起來;好重,還有點疼。我左手摸著肚子下
緣,右手摀著嘴,說:「嗚呃、噗呼,好複雜,裡頭──連觸感都不一樣。」

  過約三秒後,我忍不住對絲抱怨:「你連精蟲都不比明要來得溫柔。」

  聽到這句話的絲,曲起右臂,摸自己的後腦杓;這傢夥,總是如此無恥;把
自己的短處給視為是一大特色,又把別人的譴責給視為是讚美;印象中,她早在
遇上明之前,就有這種毛病。

  為了平衡,輕咬雙唇的我,開始插絲的陰道。明看來一點也不意外,還非常
高興。

  我的淫水,與絲的淫水混在一起;除拌出不少細緻的泡沫外,還多出一種新
的香氣。

  深吸一大口氣的明,笑著說:「絲和泥的體味正迅速融合呢。」

  絲一臉陶醉,卻無法專心嗅聞。我才休息不到幾分鐘,就已準備好要對她使
用主要觸手。

  既然絲一直都像個犯罪者,那我的動作粗魯些,應該也沒問題;現在,聽到
她大叫,會讓我心跳加速;這樣好像不太對,可一回想她平常囂張的模樣,就覺
讓我得這不算什麼。

  對絲,我不僅沒省略前戲,還盡可能用上每一根次要觸手;但的確,我和明
做的時候,會更注重細節。

  曲起四肢的絲,得注意我的抽插節奏,才不至於喘不過氣。

  如今,妹妹的臉上除了快樂之外,還多出些許驚慌乃至於求饒的感覺;身為
姊姊的我,在受到良心譴責的同時,胸腹深處的緊縮感卻是一直減少。

  「好美。」明說,一直盯著我們。

  只要餵養者不反對,我就有繼續做下去的勇氣。

  十多分鐘後,我對準絲的子宮口,射出大量精液;「咕噗」、「嗚哇」等聲
音更加尖細,因為她的子宮比我和明都要來得小。

  屏住呼吸的絲,稍微抬起頭;她可以清楚看見,自己的肚子正慢慢變大。

  雙眼半睜的我,在覺得差不多後,便拔出主要觸手;轉身、插入明的陰道。

  「噗哇」、「吱啦」聲響起,明稍微嘟起嘴巴、閉緊右眼;淫水足夠,可見
她已經有心理準備。

  我一邊哈氣,一邊說:「我要讓剩下的一點精液,包圍明的子宮口。」

  好貪心,我想,使勁咬牙;而如此直接的,用精液把每一條皺褶都給擠開,
差點就會碰到露;讓觸手末端與胎兒的頭接吻,光想就覺得不道德;看在明的眼
裡,我可能是觸手生物中身心最為扭曲的。

  同一時間,絲的眼神好像也在說:「姊姊真是太不應該了!」

  的確,等腦袋稍微冷卻下來後,我的胸腹深處又再次變得緊繃;過不到幾秒,
我連呼吸聲都在顫抖。

  只要有絲參與,我就很難在明的面前維持良好形象。

  哼──都是絲害的!不知道第幾次了,她讓我看來像是一頭野獸;聽起來像
是在推卸責任,可本來嘛,是她把情況變得如此複雜。

  絲很仔細觀察自己隆起的肚子,根本沒注意到我有多煩惱。表情有些得意的
她,在和我的視線對上後,更是笑得像個小孩。

  我雖然沒有因此而臉紅,腰上的次要觸手卻都伸長舌頭。好可愛,但太不知
羞恥了!

  不僅對自己的妹妹發情,還在她的身上貢獻大量精液;明最多只分到十分之
一,我想,輕咬雙唇。

  我的表現,餵養者都看在眼裡,啊──真想挖個洞,把自己和絲都給埋了!

  接著,裝上兩隻主要觸手的明,把我和絲都給抱在懷中;多數時,我和絲都
一起大叫;可在抽插超過百次後,意識會變得有些模糊。即便已經服下春藥,連
續高潮,仍會使我們的身體不受控制;癱軟、顫抖,或收縮;四肢倒還好,可陰
道如此活躍,會把淫水都給擠出泡泡。

  高潮時,我常會主動親吻絲;一直注意呼吸節奏的她,往往要慢個幾拍,才
會一點又一點的回應;真個遲鈍的妹妹,和平常的禽獸模樣又大不相同。

  過快半小時後,明終於達到高潮;雙眼半睜的她,一直盯著我和絲的肚子。

  「你們連妊娠線都跑出來了。」明說,舔一下左邊嘴角。

  簡直像是懷胎不只八個月,我想,肚皮好緊繃;明真不愧是餵養者,已來到
一天的尾聲,卻不見疲態。

  接下來,明除了擁抱我們之外,還說:「你們一起挺著大肚子,把我的腦袋
給夾住吧。」

  我和絲都很不好意思,但還是照做。

  嘴角上揚的明,一邊搖晃腦袋,一邊說:「聽到你們肚子裡的聲響,讓我從
臉頰、耳根到眼窩都發燙呢。」

  「明好浪漫。」我說,差點流下口水。絲伸長脖子,問:「那我呢?」

  呼吸急促的絲,很期待從自己的姊姊那得到正面評價。我皺著眉頭,說:
「絲是個變態!」

  「哼嗚,姊姊兩套標準!」絲一邊嘟著嘴抱怨,一邊摸自己的陰唇。接下來,
她竟然謊稱:「這裡──有點痛痛的。」

  一開始,我還以為絲這兩天過於操勞。過不到幾秒,她居然說:「都是姊姊
啦,動作太大太急了。」

  亂講!明的動作更快,且早在插入前,絲的淫水就已經多到滿溢出來,絕對
沒有潤滑不夠的問題,一下就能到底──可這樣講,很像是我在推卸責任;態度
惡劣,用詞也過於粗魯;是不是應該先主要觸手的尺寸開始說起?我和明的可是
差不多──不不,那樣也太……

  明瞇起眼睛,笑著說:「是嗎,那讓我舔舔。」

  面對絲的胡鬧,居然想到用如此頗具趣味的方式來處理,真不愧是餵養者。

  明早在張嘴前,就已於舌頭周圍累積不少唾液;過不到幾秒,她就把絲的陰
部都給舔遍;「嘶囌」、「啾嚕」聲不絕於耳,讓我又分泌不少淫水。

  只要很會裝可憐,就能被明用這種方式檢查、治療,嗚──好羨慕。先前,
我才是被絲粗魯對待,應該更有資格受到同情;這孩子,除貪心外,還很不老實
呢。

  常是落後一步的我,越想越不幹心;於是,我乾脆也伸長舌頭,和明一起舔
舐。

  跪在地上,貼著明的左臉頰;碰觸明的舌尖,使勁親吻絲的陰蒂;兩根舌頭,
都進入陰道中段。果然,不要幾分鐘,絲就再次高潮;溫熱的腺液噴出,落在我
和明的臉上。

  閉緊雙眼的明,先用自己的舌頭替我清理臉頰,然後才是用次要觸手來清理
絲的大腿內側。

  又一次,明的溫柔,讓我和絲都陶醉到說不出話來。

  晚點,我和明一起洗澡。絲只送我們到浴室,沒有前來幫忙。

  「我接下來就不打擾姊姊了。」絲說,還彎腰九十度。皺一下眉頭的我,真
想回一句:「你現在說這種話,已經太遲啦!」

  今天,明也多吃了些精液。我在製作宵時,會記得把這部分給算進去。


                             【未宛待續】
2017-7-20 17:37#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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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 (第2部‧103~104) 作者:房東

.

                         淫印天使 (第二部)


作者:房東

                103

  「那麼,明!歡迎來到母乳的異想世界!」絲興奮的大喊,翠綠色的眸子興
奮的另他看起來像是貓頭鷹一樣。

  仔細一看,這個空間上上下下都安置著母乳罐還有向是飼料槽的東西,那些
飼料槽裡面的草不是草,是看起來作的非常像的綠色巧克力。

  「這些──都是泥作的喔!!」絲看起來興奮到過了頭,甚至還轉起圈圈來
了。

  「還有這些,這些器具,一應俱全!」絲越說越興奮,手編不知道從哪弄來
了榨乳器具,擴張器,甚至還有許多明只在農業書籍上看過的用品,從家畜用的
大型浣腸針筒,到榨乳桶,以及讓明很不安的,用來刺探乳牛直腸用的塑膠手套。

  「你們真變態。」明說,眉頭緊皺。絲、泥和泠縮起子,以為自己終於踩到
明的底線。然而,事實上,明卻是一邊脫下睡衣,露出了底下豐滿的曲線一邊說:
「我可不會因為夢裡的內容很誇張,在現實中也上癮的喔。聽著,這是盡餵養者
的義務,可不是因為我很變態喔。」

  雖這麼強調,陰蒂和乳頭卻又充血到極限;心跳加快的明,猛吞口水;側過
身體,遮掩兩腿內側的淫水,卻擋不住從陰部散發出的濃烈香氣。

  絲、泥和泠都松一口氣,終究,是明提議要於禁欲之後,在夢裡玩些特別誇
張的。餵養者不會出爾反爾,只會營造出好像很難取悅的感覺,好讓當下的氛圍
與常識連續碰撞。

  絲舔一下嘴唇,說:「明也真是的,到這時候還假裝不比我們色。」

  夢境裡面,這裡看起來像是個農場,這次的夢境是絲主導的,而其中的變態
元素可真是另明大開眼界,絲大概是把所有的變態能量都一次榨出來了。

  像是嫌這樣還不夠,絲還拿出了一套乳牛裝,特別的凸顯胸部,而且手臂套
以及襪子還有乳牛斑紋,質感摸起來非常舒適,像是天鵝絨般的滑順。

  「你們啊,到底是忍耐多久了?」明噘著嘴嘟囊到,絲只是興奮的鼻孔微張。

  明其實也相當的興奮,他的乳頭已經開始顫抖的溢出母乳,陰道口也流出淫
水,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肛門也興奮的微微顫動收縮。

  「既然你們這麼期待,那麼……那麼我也不能讓你們失望囉~」明看起來有
點不情願,但是實際上他也已經春潮氾濫。

  於是,明開始穿上那套看起來只會讓變態程度有增無減的乳牛裝,絲竟然還
準備了牛角還有尾巴,真是準備齊全,果然是想讓他當乳牛很久了吧。

  而絲跟泥竟然還穿著擠奶女工的連身褲裝,這讓明有一種真的要進入農場被
擠奶的感覺。

  但是,還不壞!

  明抬高右邊眉毛,說:「過一陣子後,我要讓露也穿上這件衣服。」

  絲點一下頭,開口:「挺適合她的。」

  泥也使勁點頭,問:「明也會希望蜜穿看看嗎?」

  「還是明覺得蜜當狗就好了?」泠說,語氣平靜,卻讓其他人都倒抽一口氣。

  明強調:「我才沒那麼說!」

  不過泠的確說到重點了,等一下,她要獎勵他;現在,他代替她失去形象,
得到一點補場也是應該的。

  絲一邊用次要觸手拍泠的屁股,一邊說:「我要跟蜜講。」

  「嗚嗚──」泠縮著頭,但眼中的光芒沒有縮小。

  一反往常的,泥表現得最為積極,竟主動幫明換上乳牛裝。

  母乳從醃紅的乳頭中持續溢出,隨後變成誇張的噴濺,而她又距離明最近,
自然是早就張大嘴巴;先享受被白色噴泉澆灌的感覺,然後再一口含住兩邊乳頭。

  「嗚───!」

  用舌尖感受乳頭彈跳的滋味,然後使勁呼氣;刹那間,扮演農家女的泥,竟
然比明還要像頭乳牛。

  或者其他牲畜,絲想,跳到明的左手邊;先讓姊姊吸個夠,自己就負責把明
頭髮、肋間等處的乳汁給舔乾淨,這是好妹妹該做的。

  泠只是慢慢前進,可一對舌頭迅速伸出;一根纏住明的雪白乳肉,連續蠕動,
把乳汁擠出更多;泥根本來不及吞,而從嘴角溢出的乳汁,全都落到泠的另一根
舌頭上。

  明抓著看起來向欄杆一樣的東西,撐著自己的身體,雪白的雙乳不斷的被絲
跟泠擠壓變型,噴出大鼓大鼓的奶汁。

  「明!叫哞!」絲似乎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你現在是一頭牛喔!」

  明聽了之後,尷尬的試著叫了幾聲,「哞……哞?」

  雖然教的尷尬而且有點毫無感情,但是這似乎讓泠還有絲更興奮了,泥則是
更用力的吸吮著明的乳頭,她以靈巧的舌尖舔弄著明的乳頭,明可以感覺到那濕
滑柔順的觸感。……

  而絲也不打算跟姐姐搶明的母乳喝,她更有興趣的地方在於明的屁股上,她
來到了明的臀部,並且用舌尖輕舔明那粉紅色的肛門口。

  「呼嚕──明的屁眼,還是……呼嚕,這麼美味呢~」絲陶醉的說到,明嬌
叫了一聲,肛門口被絲舔弄得快感讓她的雙腿劇烈的懺抖了一下。

  長期以來被針對的開發,明的屁眼早就已經成為了明的敏感帶,而絲早就摸
透了明的肛門哪裡最敏感。

  「那麼,要來作直檢囉~屁股抬高!」絲一面舔一面說到,同時還給右手帶
起了直腸檢查用的橡膠手套,雖然實際上根本就不需要,夢境中的明,直腸乾淨
的根本就不需要這種東西。

  但是這種氣氛已經讓明興奮到一個不行,她已經開始吸舔著泠的主要觸手,
並且享受著那強烈又特殊的氣味。

  內心掙扎是難免的,可現在讓他們為所欲為,以後也更放心對他們予取予求;
下一次,給絲和泥都戴上項圈,再逼泠穿得像是二十世紀初的管家;餵養者絕對
是盡心盡力的,可在付出的同時,這種計算也是在所難免;誰主動,誰就會表現
得比較過分;此外,讓自己顯得卑鄙一點,反而更能進入狀況;說到性愛,明的
計算始終很正確。

  「噗呼──」明幾乎是一邊笑,一邊抬高臀部含住泠的主要觸手;用齒縫按
摩觸手末端,讓顫動的舌頭與喘息配合;強烈的刺激,讓泠差點大叫。

  明很有成就感,而在這同時,她也仔細感受絲的觸手頭髮;先磨蹭肛門,把
唾液儘量抹開;然後,由上而下的用手指慢慢擠開花朵般的肛門。

  已經不會很緊張了,但連皺摺都被看得一清二楚,還是會讓明忍不住咬牙;
那不是陰道,唉──為什麼老對那麼髒的地方有興趣呢?絲的熱情,明有時很難
跟得上,但也只是熱身所需時間的差異而已。

  絲面帶瘋狂的笑容,手指將明的屁眼稱開,甚至連皺摺都要被拉平的程度,
裡面滲出了腸液,絲舔了一口,明的肛門微微顫抖,一開一合,「呼呼,呼呼呼。」
絲濃重的喘著氣,隨後猛然的把鼻子貼在明的肛門上面嗅聞。

  絲的整只手不斷的深入,深入,明可以感覺到絲那細嫩的手指還有手臂正在
翻攪她的直腸,一種前所未有,跟以往肛交不一樣的充實感衝擊著明,真是變態
的孩子,明想,同時扭動著臀部,搖擺著臀肉配合著絲的動作讓她深入。

  突然間,似乎是想要給明一個驚喜,絲整只手猛然的直接沒入了明的直腸,
真的非常深入,絲的手臂直到肩膀幾乎都被明的肛門吞沒,「唔哦!」這強烈的
刺激讓明突然腿軟了一下,隨後她稍微哼了一聲,下體噴出了透明的水柱,

  水柱灑在泥的肚子上,而泥則是津津有味的喝著明的母乳,並且將肚子撐的
已經有如懷孕四個月般的大小。

  置於泠,他則是被明交代要儘量的粗暴,於是他雙手按壓著明的頭部,明高
潮的時候的深深吸吮刺激著泠怒張著的肉柱,他已經快要射精了。

  而絲在深入明的屁眼之後,戲謔的刺探著明的直腸深處,這是絲第一次這麼
作,她好奇的撫摸著明的直腸,「很細緻呢,明的腸道,而且跟我想的一樣,很
貪心呢。」她讚歎著,並且試著隔著腸壁握捏一個明體內深處的一個器官,「像
絲綢一樣的滑順,而這個,應該就是我們平常最喜歡待著的地方,對吧~」

  絲陶醉的說到,泥則是忽了一口氣打了個飽嗝,泠則是用力的做最後的衝刺,
帶動著明雪白的胴體前後搖晃。

  過不到幾秒,泠大叫;主要觸手陡然伸長,插入明的胃袋並且射出大量的白
濁精漿,而幾乎同時的,一堆雪白而且香甜的乳母也灌入泥的喉頭;明的肛門全
力收縮,與腰臀的瞬間緊繃,讓子宮的位置稍為上移;牽動直腸,也改變絲的手
指方向。

  現在,絲是隔著腸壁,撫摸明的子宮;好溫暖,而泠的精液,也令明的體溫
升高。伸長脖子的泥,四肢全貼在明的身上;後者的肌肉慢慢放鬆,而前者也感
受到許多細節的變化。

  有不只一瞬間,四個人彷彿融為一體。

  泠大量的精液還有精液囊湧入胃袋,甚至灌入腸道中;膨脹的腸道使的明的
肚子懷孕般的鼓脹起來,一開始還有腸道凸起的形狀,而後當精液均勻的充斥在
腸道內之後,明的肚子形成一個渾圓的淫獼腹球。

  「噗嚕」、「咕囉」,如果不是身在夢中,應該會有些難受;而泠果然也是
觸手生物,明想,當泠的主要觸手褪出喉嚨之後,明張大嘴巴;吞下最後一口精
液,服務性質的學牛叫;如果是反射性的,會更自然;然而,混著一點精液,在
避免嗆到和感受快感的同時,那一聲「哞」,還是讓絲興奮到使勁咬牙。脹大的
雪白腹部,緊貼泥的胸腹;果然,明還是最適合當孕婦;現在還只是腸胃裡有東
西,晚一點,連子宮內都會非常精彩。

  明用力收縮著緊窄的肛門,肉洞兒像鯉魚嘴一般的一松一緊地抽搐著,腸道
內洪水氾濫,淡褐色的腸液不斷地汨汨流出,肛門開始痙攣,火熱的淫肉緊緊地
吸住絲的手臂,腸壁劇烈地蠕動著,不斷地收縮,再收縮,有規律地擠壓。

  同時,明再度緊緊咬住泠的陰莖,滾熱濃稠得白漿以及精液囊重新源源不絕
的灌入明的喉嚨,胃袋,以及小腸,當精液囊已經將大腸以及直腸填滿的時候,
絲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精液的熱度以及濃稠。

  而絲的手堵住明的菊門,也讓明大腹便便的肚子裡面的精液越來越多,明的
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持續的脹大,像是懷了雙胞胎一樣,而精液以及絲的手臂
也刺激了明的直腸,那強烈的蠕動聲讓絲興奮的近乎失控。

  「明!要拔出來囉!」絲如此說道,並且開始將手向後拉,但是不是一次拔
出,而是拔出一點點後又伸進去,絲的整只手臂到肩膀完全被明的肛門以及直腸
吞沒,發出了咕啾,咕嚕的聲響。

  明的肚子則是發出了陣陣水聲,隨著絲手被的抽差不斷的前後搖晃甩動著上
面的汗水,泠還在射精,雪白的腹球頂著泥的肚子,上面有著幾條若隱若現的灰
色妊娠紋,而明的肚臍還在泥的面前突了出來。

  「真是美極了……」泥模模糊糊的想著,並且將臉頰貼在明如同臨盆般的肚
子上,聽著明肚子裡面咕嚕嚕,還有啪搭啪搭的流動的黏稠水聲。

  終於,絲似乎已經衝刺到最後了,她在一次將整只手探入明的直腸當中,力
道之猛讓明根泠都搖晃了一下,而這搖晃讓明的肚子以及奶子都劇烈的為之晃蕩。

  「要拔出來囉!」絲喊到,明則是閉上眼睛,準備享受絲拔出來的瞬間。

  在夢裡又被弄大肚子,說像乳牛真是客氣了;胃裡的精液若凝固大半,體內
的聲響會更為複雜;如果都在子宮裡就好了,明想,覺得那樣比較正常。

  在現實中,觸手生物不那麼偏重於消化系統;除明的偏好之外,大概也是為
避免危險;和懷著胎兒的子宮不同,腸胃其實更為脆弱。

  如果胃裡的精液,有機會進到乳腺或卵巢中的話,那一定很好玩;很詭異的
幻想內容,卻在明的腦中反覆出現;顯然早就期待已久,而身在夢裡,正適合實
現。

  「嘶嚕」、「啾啪」聲響起,絲的手已經離開腸道;上面滿是黏稠的雪白精
漿以及淡咖啡色的腸液,指尖通過肛門的感覺,讓明忍不住大叫。

  「哦──喔喔──!」

  絲好像還抓住一堆精液囊往外抽,明想,覺得這是錯覺。

  事實上,先噗溜的一聲通過肛門的,是一堆跟水一樣稀的精液;跟著絲的手
指畫出漂亮的白濁絲線,甚至在明的屁股周為起霧;接著,才是一長串的精液囊;
是在大腸中凝結,卻黏著直腸;明非得要用點力,才能把它們給排出大半。

  「喔───喔喔喔─屁股……我的屁股……要裂開了……唉──啊啊──」
明深吟著扭動著雪白的臀肉,被絲撐開的肛門口變成了一個胭紅的肉洞,不斷的
淌流出濃稠的混著淡咖啡色的精液,而深處則是有一枚白如凝脂,大如棒球的精
液囊正被括約肌緩緩排出。

  明的肛門口收縮了幾下之後,先是閉合起來,隨後在絲的面前整個鼓起來,
肛門口縮成了一個小小的洞,而洞口還有個白色的小點,彷彿一朵盛開的肉色菊
花,理面的碩大精液囊撐起了明的肛門,絲露出笑容,舔弄著滿是腸液還有精液
的手指之後,將舌頭貼在明那明顯被精液囊撐的整個鼓起來的肛門,一邊舔一邊
說到,「明,真是變態呢,屁眼被這樣撐起來這麼爽嗎!你這頭母牛!身為丈夫
的我要用我的手好好的教訓你的屁眼!」絲似乎已經完全暴走,連用詞都粗俗了
起來。

  明被絲這樣一罵,內心只有一種滿滿的罪惡感以及猛烈爬升的快感,「啊…
…絲,絲……」明閉著眼睛,留著口水,然後用力的擠壓並且收縮括約肌,緊接
著,一聲如同香檳瓶塞被打開的聲響。

  啵!的一聲,那顆如同棒球般大小的精液囊從明的肛門噴了出來,並且在絲
的臉上爆裂開,弄的絲滿臉都是精液,還沒完,帶著強烈乳香的精液以及母乳的
混合物從明的肛門口暴噴而出!

  「啊──啊啊啊──出來了……出來了!要裂掉了……喔噢噢噢!」明仰頭
大叫,泥則是壞心的用手還有觸手按壓著明的腹部,而她的觸手則是含住了明的
肚臍,並且將她腹中已經部分凝固,向乳酪一般的凝塊灌進了明的腸道以及子宮
當中。

  「子……子宮裡面,也有……腸子已經滿了啊啊──泥!好棒!太棒了!好
孩子!」明留著口水,母乳如同噴泉般湧出,噴灑在泥的身上以及泠的腳踝上,
形成了冒著奶汁蒸氣的小池子。……

  而接下來,已經失去理智的絲,則是臀部上長出了兩條如同烏賊般的觸手,
並且眼睛冒著綠光,主要觸手變成了許多看起來裝著許多小夾囊的物體,她留著
口水,靠近明並且用舌頭舔弄著明的背脊,而變型的主要觸手則是抵在明的肉穴
上,隨時準備插入!

  看到眼前的畫面,泥忍不住吐槽:「絲,你真是我們之中最像怪物的。」

  正確的說,都是怪物;可和其他人比起來,絲的確是最誇張的;可都已經特
地連接夢境,誰要是還維持原狀,就是不解風情了。

  所以,除了絲之外,泥也跟著挺腰;兩人的主要觸手,都抵著明的陰蒂。

  終於停止射精的泠,是唯一需要稍微喘口氣的。他慢慢拔出主要觸手,並在
明有更多反應之前,就主動蹎腳;把唾液和精液都擦在她的額頭、臉頰、眼皮、
鼻粱與頭髮等處,能夠讓他覺得非常暢快。

  罪惡感很快就與其他的情緒混合,令明的表情不再顯得難過或無力;連裝都
裝不像,畢竟沒有什麼痛苦之處;能夠在睡夢中娛樂他們,身為餵養者,可是五
髒六腑都暖呼呼的。

  然而,一旦明的表情沉靜──顯現出成熟的光芒──,絲和泥自然也是看傻
了眼。這可不行,明想,要稍微催一下。

  「不是才吃開胃菜而已,這麼快就想休息了嗎?」明說,主動用雙手拉開陰
唇;無論指甲怎樣保養,光澤也絕對比不上陰唇。

  幾乎同時的,絲和泥都吞下一大堆口水。接著,她們同時動作;與現實中不
同,兩隻主要觸手不只是並在一起,還交纏為麻花狀;與其他的次要觸手配合,
一同擠開陰唇;進入陰道,撞擊子宮口;露不在,子宮裡空蕩蕩的。

  泥跟絲挺動著腰部,絲發出了野獸般的低吼,口中還留著口水,她的侵犯要
猛烈的多,而且毫不留情,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肚子被激烈的搖晃著,而且屁眼
還在不斷的噴出精液跟精液囊,發出噗嚕~噗嚕的聲響,絲跟泥每抽動一下,精
液以及母乳混合的水柱就會爆噴一次,弄得滿地都是母乳以及精液。

  如果在現實中斷然不可能如此浪費,但是這是在夢中,而絲為了增加興致,
還用觸手將好幾瓶的奶汁給打翻,蜜的,明的,甚至還有泥的母乳都留的滿地都
是,溫熱的淹沒到了腳踝,把所有人都弄得渾身都是奶水。

  明緊抓著牡牝台,咬了幾口巧克力牧草,大腿張得很開,兩片肥臀分了開來,
毫不保留地將股間的神秘三角地帶展現出來,微弓的腿讓碩大的腹部和雙乳更凸
顯出來,玫瑰色的陰唇被撐到極限,粉紅色的菊穴依然噗嚕噗嚕的噴出母乳還有
精液囊。

  「讓我盡情的操你吧!明!」絲似乎已經很喜歡用這種較為粗俗的字眼來增
加情趣,一開始她還很抗拒,到後來似乎已經完全上癮,看著明晃動著如酒囊般
充滿乳汁的豐碩乳球,搖擺她挺在身上的大肚子,張合著兩片雪白的圓潤屁股,
香汗淋漓的扭動著腰,絲覺得自己的主要觸手上的小夾囊快要爆發出去了!

  「哞啊……好厲害……好大的……堅硬且灼熱……啊…讓它進入……好大的
雞巴……插在肉穴……天啊……絲,泥!!射進來!盡情的塞滿我的子宮!」明
用力的喊到,並且搖晃著肥嫩的屁股,試著將絲跟泥的主要觸手整個吞沒到子宮
裡面去──

  泥的氣勢終究壓不過絲,有不只一瞬間,前者的存在感幾乎比泠還低。

  而明早就發現,這不過是突顯出,泥傾向於將更多的精力用於全身的細部動
作上;乳汁不能只是浪費,特別是之中的脂肪,要集中起來。

  大部分都落在明的背上,泥想,舔一下右邊嘴角;用鮮奶油妝點,看起來就
像是蛋糕。

  在明的胃裡,精液漸漸減少,卻並非都往外流;泠看得出來,有些進到乳腺
中,有些甚至混入汗腺;還有不少,是直接落入卵巢深處;子宮可能是體內的最
後一站,他猜,畢竟要容納絲和泥的觸手。

  明的子宮口快張得比陰唇還開,又好像快和嘴巴一樣靈活;在現實中,這是
不可能的;可身在夢境裡,每個人的妄想、執念都多次交纏,構成一幅多彩而鮮
活的景象。

  也非常不道德,泥想,用力眨一下眼睛;絲執著於服裝和自身的變化,那其
餘的部分,就很有可能是原自於明。

  四個人之中,泥和泠的口味確實算是較為清淡的;而這不表示,這兩人沒有
樂在其中。

  「明……明!!!!!」絲咆哮到,同時主要觸手拉者著泥的觸手貫穿了明
的子宮口,直達子宮的深處,子宮口的緊窄嫩肉咬住了絲跟泥的主要觸手,泥嬌
喊了一聲,而絲則是發出了野獸般的尖叫,主要觸手上的夾囊噴射而出。

  「啊──絲!好……好厲害!子宮……子宮要壞掉啦!」明被絲的觸手夾囊
刺激到了子宮深處,那種活生生的大量生物在子宮內遊動的感覺就向是真的懷孕
了一樣,而泥的精液混著母乳從她的主要觸手內迅速的住滿了明的子宮,她們吐
出舌頭,口水滴在胸前的雪白雙峰上,泠吻著明的唇瓣,舌頭跟明的舌頭交纏在
一起。

  「啊──啊──受……受精了!我要!我要懷上絲跟泥的寶寶了!啊啊──」
明呐喊到,陰道口因為高潮噴出了大量的淫水,而她的子宮裡面,那些觸手夾囊
在跟泥的精液融合之後變成了如同魷魚或章魚般的小生物,在子宮裡面不斷的快
速遊動,絲跟泥可以看到明再度脹大的如同臨盆般肚子表面不斷的上下起伏彈動
著。

  「姐姐!我們的孩子!很活潑呢!」絲趴在明的背上,幸福的說到。

  「對啊!絲!」泥興奮的舔著明的肚子,舌頭挑逗著明的肚臍,明不斷著抽
蓄著,陰道口沒有任何一滴精液流出,絲跟泥將她的陰道完全填滿,而且還在不
斷的射精。

  「等一下拔出來的時候,我們就要看明生出小寶寶囉!」絲將臉貼在明的臉
頰上說到,陶醉著舔著明的臉頰,「一定……乎恩……一定很美。」明回應到,
臉上也映著幸福的笑容,她的胸部又噴出大鼓的母乳,絲跟泥則是貪婪的吸吮著
她的乳房,而泠則是用舌頭挑動著明的不斷抽蓄的肛門,還偶而伸進去舔弄幾下。

  終於,來到了最後的階段,絲跟泥準備要拔出主要觸手,讓明生出一大堆的
小觸手。

  這種畫面,大概是絕無僅有了吧。 ……

  瞇起眼睛的明,對絲說:「你這個變態。」

  「對、對──」絲說,吐一下舌頭,「我是變態,而我會變成這樣,明也要
負很大的責任喔!」

  「泥呢?」明睜大雙眼,再次開口:「你要是不說話,就承認自己也和她一
樣喔。」

  泥一邊搖頭,一邊結結巴巴的說:「像、像只動物、成、成為禽獸,真的,
好幸福。」

  泠呼一口氣,說:「都沒救了,也真不愧是姊妹。」

  連續的吐槽攻勢,配上大量的性刺激,讓絲和泥的高潮都很難止住;精液不
斷混合,更多的精蟲迅速發育,在明的體內進化。

  明曉得,這種現象,是自己造成的;希望玩些更刺激的,最好連精蟲的輪廓
都能感受到;一點追求花樣的心理,再配上孕育新生命的欲望,使夢境出現更多
扭曲現象。

  她是該負責任,而等一下,她會用最直接的方式,來回饋她們。

  「要出來囉,接好喔。」明說,表情和語氣都盡可能冷靜。在經歷又一波高
潮後,絲和泥都抽出觸手,連泠也停下動作。

  「嗚恩……嗯嗯嗯───!」明閉上眼睛,感受著絲跟泥的觸手從陰道口抽
出的瞬間,當他們拔出主要觸手的瞬間,明可以感覺到體內的躁動,那些虛構的
小生命正在不斷的朝子宮口前進,他們卷起的精液還有母乳的漩渦讓明的腿又抖
了一下。……

  她咬緊牙根,肚子開始出力用力的推擠子宮,這跟那次分娩很不一樣,數百
的小生命開始鑽出子宮口,但是還不夠多也不夠快。

  「絲!掰開我的屁股!絲!」明喊到,絲立刻照作,她的手抓住明肥嫩的屁
股,而且還又舔了舔明的屁眼,隨後她的右手又伸了進去。

  「喔!絲!絲!在伸入一點!對!那裡!抓著我的子宮!」明向是一頭發情
母獸般的大喊,「哞──哞──」似乎是為了服務他們,也或著是現場的氣氛已
經深入骨髓影響了明,明發出了母牛生產的叫聲,陰道口先是噴出了大量的精液,
精液在空中畫出一條弧線,隨後更多的精液噴出,而那些大如手紙的精液烏賊還
有章魚也跟著噴了出來!

  噗嚕!咕嚕!噗嚕嚕嚕!!!

  內臟還有腸道跟子宮發出的蠕動聲非常響亮,而且還有噗哩,啪哩的水聲,
明的奶水在肚噴灑而出,她一邊分娩出小觸手一邊噴奶,而斯繼續用她的手抽插
並且擠壓著明的子宮。

  「出!出來了!絲跟泥的精液寶寶!出來了!哈啊啊啊啊──!」明仰頭大
喊,陰唇先是像顆球一樣的鼓起來,緊接著噗拉的一聲,大量的小觸手以及精液
團塊狂噴而出,泥躺在明的肚子下面,用嘴巴盛接著精液形成的小觸手以及母乳
跟精液的混合物,滿足的笑了。

  而泠的主要觸手繼續朝著明的口中噴入類似催產素的液體,並且抓著明的牛
角飾品用利的挺動著腰部。……

  隨著小觸手的生產潮即將再度爆發,絲又將手臂差到最深處,而泠也將主要
觸手伸入明的食道進入胃袋,泥則是將臉貼在明的陰道口附近,準備近距離迎接
生產潮。

  「明!生出來吧!你的屁眼跟腸子真的太棒了!!!」絲大喊,同時將整只
手臂拉出明的腸道,肛門甚至在絲的拉扯下被拉出了一小斷支後隨即彈了回去。

  「明!明!」泠低喘到,並且設出了大量的催產素,明的胃袋立刻被填滿,
亮綠色的不透明催產素一下子就直接穿過了整個消化系統直接從明的肛門口噴出!

  「嗚──嗚嗚嗚嗚───!!!!!」明張大眼精,這刺激感時在太強列,
她又迎接了一次高潮,同時失禁噴出黃色的尿水以及半透明的淫水,屁眼不斷的
噴著亮綠色的過量催產素,而小穴口則是瞬間噴發出一大堆的白色小觸手跟精液
團。

  噴發持續了將進半分鐘,明的肚子才消下去一點就又積滿了沒噴完的精液,
母乳還有催產素等等的液體,明整個人跪趴下來,她的肚子壓到第面的時後,又
是一陣噴發,「咕嗚───噗嚕嚕嚕──」明的肚子終於開始慢慢的消了下去,
最後她的屁眼以及陰道口都成了兩個肉洞,足以讓絲的拳頭整個塞進去,而她發
出了滿足的喘息。

  「乎……乎……乎……」明因為極度激烈的高潮而落淚,那些小觸手到處穿
來鑽去,有些還從她的屁眼爬了進去想要在她的腸道裡冒險,或從陰道口爬入,
想要返回她溫暖的子宮裡面。

  這是一個直得紀錄起來回味的經驗。


                104
          
    距離露出生還有十三天

  紀錄者:泠

  蜜的體型沒變,可我無論遠看、近看,都覺得她比以前肥嫩;從頭到腳,都
透著一股軟Q的氣息;算是個挺神秘的現象,和法術無關。絲是最先注意到的,
然後是泥;她們都揉了好幾下眼睛,才把這訊息和我分享。

  通常,我們在說到「氣息」一詞時,是為了表達不安;圍繞在身體周圍,不
如霧那樣柔和;通常是陰暗、尖銳,甚至是冰冷的。

  那些追殺我們的人,就帶有這樣的感覺;所幸,許多危難都已成為過去,明
應該是一輩子都不會遇到類似的傢夥。

  那種一旦遇上,就無處可躲的危難,暴雨還不足以形容,我想,比較接近冰
雹或雪崩;而其實,絲最近也很容易讓我感到緊張。泥身為姊姊,曾跟蜜坦言:
「我只要待在她身旁,汗毛就會自動豎起。」

  我雖沒表示,卻在心裡猛點頭;像是讓一個未受過訓練的人,在缺乏裝備的
情形下,獨自進入熱帶叢林的最深處;就算能活著回來,也必定是受了不少傷。

  只到我腰部高度的絲,外表和聲音都很迷人。而她發情時,竟然比蜜還要像
一頭野獸;可怕的孩子,在和明接觸之前,就常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一旦絲的次要觸手開始磨牙,我的腦中也會響起警報聲。

  在得知明的存在之前,蜜曾說過:「絲的這些毛病,無益於找到餵養者。」
不過,到最後,她還是決定派絲去試試。

  再怎麼說,絲的外型也比我或蜜都要來得討喜;之所以不讓泥打頭陣,是因
為「就客觀的來看,絲比泥更容易讓人失去戒心。」蜜說,勉強打起精神,「送
上門的雖不是人類,卻有著幼女外型;對許多人而言,這實在是難以抗拒。」

  除誘惑對方外,或許,還能夠引起同情;擁有這兩項優勢的絲,可說是贏在
起跑點上。

  除此之外,絲也常提出一些我們很難想到的點子;多半都不正經,卻是腦筋
靈活的證明。

  從以前到現在,絲都很擅長應付突發狀況;而要說到突顯自己的優點,她也
是我們之中的佼佼者。

  一開始,我和蜜只是猜測,並抱持一點期望。而過沒多久,絲就遇見明;我
們都同意,不會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

  雖然,絲之後曾說:「主要還是靠運氣。」這是謙虛的表現,但一直到今天,
我們也無法完全否定;即便有經過長時間的觀察與計畫,絲的行動順序,還是和
我們期待的不太一樣;在實際與明接觸時,絲表現得很急、很強硬。

  蜜在得知此事後,豎起耳朵,說:「她畢竟太年輕了。」

  絲嚇到了明,卻沒有因此死去,很顯然的,絲的外型、措辭與性技巧,都很
合明的胃口;還是得要這樣才行,不然就慘了。

  要是派我去,大概又會像以前那樣,面對一個尖叫、逃跑甚至口吐白沫的人;
即便物件是明,也只是從百分之百變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沒有絲為她帶來良好
印象,我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蜜倒是有多一點勝算,我想,這很合理;畢竟在人類的歷史中,犬科動物總
有著特別的地位;而與家犬發生性關係的人,也並不是十分罕見。

  總之,我是所有觸手生物中,外型最可怕的;每次想到這裡,我都會歎好長
一口氣。

  這兩周,我倒是沒那麼沮喪;由於一直有好事發生,所以我們都難以像過去
那樣,整天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特別是看到蜜完全不警戒的樣子,我想,忍不
住笑出來;銀白如雪的毛髮,灰藍色的眼睛。

  其實,蜜的鼻子和毛髮摸起來有些冰涼,卻還是給人暖呼呼的視覺印象;真
有趣,即便是錯覺,卻這麼強烈。

  明的影響,不僅針對個人;足以令肉室內的一切都變得甜美、溫潤,而糖或
酒精都無法帶來這種效果,這就是餵養者的力量。與之相比,我們的法術與才藝
都顯得微不足道。

  實在忍不住的我,又看一眼蜜;身為我們的領袖,超過一個世紀的時間,她
都過得很緊張。

  如今,蜜露出柔嫩的肚子,看來滿是破綻。毛絨絨的她,可以藏身在玩具堆
中。雖然,她再怎樣也不可能像真的布娃娃。前天,絲就曾說:「除肌肉與骨骼
的觸感外,蜜的味道尤其不像。」

  令我意外的是,明的房間內沒有布娃娃;這表示她在很小的時候,就比其他
女孩還要來得陽剛?聽說,她曾經在寫給聖誕老人的願望清單中填上「沙袋」兩
字。

  思考到這裡,我曉得晚點該和明聊些什麼了。

  昨天,明看完一部老電影,比平常晚睡;我想,她的起床時間會往後移至少
二十分鐘。這表示,泥會有更多時間準備早餐;我除看到水果沙拉的材料外,烤
爐裡也已經擺了幾份無發酵麵餅。

  在太陽升起前,我還聞到咖哩的味道;泥已經丟入一堆海鮮,最後會配上煮
得恰到好處的長米。

  「精采。」我說,蜜也點一下頭。泥很專心,沒做出回應。

  白色、橙色與綠色的東西在鍋子裡打滾,看起來不像是尋常餐館裡的料理;
光材料費就很驚人,不輸給蜜前陣子購入的酒;除了要求新鮮之外,種類也很複
雜;有幾輛車在門口來來去去,是泥訂購的東西送達,由絲負責接應。

  前陣子,蜜曾對我們說過:「為了明,錢不是問題!」

  我很同意,因此也沒使用太廉價的布料。要是明沒有出現,凡諾留下來的貴
金屬,就只是給我們陪葬而已。

  我一邊注意時間,一邊確定衣服是否都準備好了。今天的氣溫不低,濕度卻
很高;我想,可以讓明穿那件紅土色娃娃裝,配洋紅色的裙子。沒意外的話,她
應該會在穿上前就發現,背後的布料比尋常的袍子還要松垂;形成的空間比兜帽
要大得多,純粹是用於裝飾;一般人若匆匆瞥過,不會發現她是孕婦;這種不突
顯身材的設計,應該能讓她覺得更加舒適。

  絲在先看過一遍後,說:「不那麼強調肚子,是有些可惜,但是該換換口味
了。」

  蜜也走過來,說:「最主要的,是更為透氣。」

  明的以前習慣,是每件外出服都盡可能穿一整天。而最近,至少有一件,她
只會穿不到半天。

  「通常就是早上這一件。」我說,深吸一口氣。點一下頭的絲,接著開口:
「理由我們都清楚得很。」

  今天,我要和明約會。她是在昨天睡前通知我的,還說:「我要好好抱抱你。」
接著,她親吻我的臉頰;回想起這一段,我從舌根到額頭都發燙。

  為預習摟抱時的動作,我先準備好一面鏡子,再把一堆棉被用童軍繩綁住。
絲看到了,笑著說:「你是我們之中技術最好的,居然還會為此緊張。」

  「面對餵養者,務必要謹慎。」我抬起頭,說:「這是蜜一直提醒的。」

  「我曉得。」絲說,右手食指放到下巴前,「前幾天,蜜還拿一顆蘋果舔個
老半天呢。」

  蜜的舌頭功力一直都很不賴,卻也不忘練習;據瞭解,那顆蘋果後來被舔掉
表皮,比用刀削要漂亮得多;要做到這種地步,得花多少時間啊?我猜,一個小
時應該跑不掉。

  我只抓著棉被不到兩分鐘,就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問題上。

  明沒有說要去哪邊玩,只說:「大概會在接近中午時外出。」

  無奈,今天的氣象預報卻說:接近中午時,有可能會下大雷雨。

  「真不巧呢。」我說,低下頭。絲在得知這項消息後,開口:「樂觀一些,
現在多下一點雨,未來才有可能出大太陽。」

  大太陽,我想,藍天、白雲;若和夏天一樣,明就會穿上短袖、短裙;汗水、
扇子和草帽,再來一碗冰品;那得等好一陣子,且只要沒到三月,最多上二十四
度。

  豔陽下的明,很適合用唾液妝點;若我弄來一罐椰奶,一定很好玩;比乳汁
要稠,比精液要稀,很好控制;黏乎乎的孕婦,甜甜、香香;想到這裡,我的鼻
子噴出兩道熱氣,眼中的光芒也迅速擴大。

  先塗在明的背上,然後是乳房、肚子和陰唇,最好連陰道裡也抹一些;在被
大量的淫水稀釋後,畫面會更加色情;噢──真是太過癮了!

  時間還早得很,卻如此期待;這樣的我,實在很下流。

  所幸,幾分鐘前,絲和蜜都回到肉室裡;而我總覺得,這事不可能一直隱瞞
下去。

  果然,過不到幾秒,泥就注意到我的情況,「你在想色色的事對吧?」說完,
她左手插在腰上。

  同樣是受到蜜的訓練,泥除常陪在明的身邊,還總是和絲在一起;必須得早
一步察覺絲的發情程度,才好應對。

  「絲就算了,你啊,得要儘量像個紳士才行。」泥說,沒特別壓低音量。過
不到五秒,絲從肉室裡探出頭來,問:「姊姊,你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泠不能變得跟你一樣。」泥說,皺一下眉頭。

  這陣子,泥算是過得有些辛苦;應該是這樣,我其實不太清楚。

  絲回到客廳裡,說:「可是,明就喜歡他化身為禽獸的樣子。」

  我想,絲是在間接暗示,明一直都很能接受她性欲高漲時的離譜表現。

  握緊雙拳的泥,馬上吐槽:「明才沒那麼說!」

  絲挺起胸膛,再次開口:「明喜歡用行動表示,而她也喜歡姊姊化身為蕩婦
時的──」

  「你這傢夥!」泥大吼,眉頭緊皺;舉起雙拳的她,每只次要觸手都咬著牙;
儘管看來非常火大,她卻沒有碰觸到絲的身體。

  我注意到,泥的體味變濃不少;這表示,她同意絲的說法,只是不想被如此
強調;昨天和前天,這兩位都沒有在明的床上缺席;由於情況一直都很複雜,所
以從剛才到現在,我都沒做任何表示。

  絲見氣氛不錯,想延續剛才的話題;往右轉頭的她,問:「那蜜咧?」

  過約兩秒後,蜜也從肉室裡探出頭來,說:「我是一隻狗,自由度高得很。」
她吐出舌頭,右邊嘴角舔到左邊嘴角;眼神還是很尖銳,看起來卻一點也不嚴肅。
接著,她抬高尾巴,發出有點淫穢的笑聲:「嗯哼哼哼哼……」

  如此輕浮的模樣,蜜應該還沒給明看過;是為了以後能讓明吐槽她,現在正
加緊練習嗎?

  雖知道蜜已經學會放鬆,我們在實際看到時,還是會嚇一大跳;經典反應為:
愣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要是輕易的說「真不像她」,實在不太公平;為生活
而扮演的角色,不可能是真面目。

  可真的,日子一久,別說是蜜了,連我也無法輕易確定自己的真面目究竟是
什麼樣。

  因為蜜和明進行夢境連接,所以接觸到許多塵封已久的記憶;現階段,我先
這麼猜;更詳細的內容,蜜都沒跟我們說;我們也不急著問,畢竟,要尊重各人
的隱私。

  反正只有好事發生,我提醒自己,沒什麼好擔心的。過一陣子,我也想和明
進行夢境連接;次數嘛,當然是越多越好,但不該搶走其他人的機會;此外,我
們不該讓餵養者大人連在休息時都不得安寧。

  在蜜回到肉室裡後,絲說:「以前,我認識的蜜可不是這副模樣呢。」

  我抬起頭,說:「早年她若是活在幸福中,就會變成這樣。」

  泥點一下頭,開口:「多虧了明,讓我們都可以安心做自己。」儘管如此,
她卻對絲近日頻繁展露出的真面目很有意見。

  抬高眉毛的絲,不僅一點也不慚愧,還很享受泥的瞪視。

  還剩下一點時間,我決定要和她們談一下今日外出的行程。大家都曉得,我
比較偏好在室內活動。

  於是,昨晚在明睡著後,我又花了不少時間上網;身在先進都市里,每個月,
都會有不少展覽;我買了原子筆和筆記簿,記下位址和內容。可到了今天早上,
我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沒有好好研究過明的興趣。

  絲拍一下我的背,說:「把自己覺得不錯的東西先推薦給明,這樣也沒啥不
好啊。」

  泥點一下頭,建議:「通常,可以先從看電影或逛百貨公司開始做起。」

  遊樂場應該也不錯,我想,反正裡頭不少區域都設有遮雨篷。前幾天,我還
做了一把非常大的傘;和明一起撐,最多只會弄濕鞋底,只是──

  「明和絲前天才去過。」我說,絲強調:「問題不在這邊。」

  泥在確定過咖哩的保溫狀況後,也說:「今天會下大雨,又是星期二,遊樂
場想必沒什麼人;雖然放寒假,但只要烏雲密佈,不少人都寧可待在家中。」

  的確,這樣我和明東逛西逛,也只會看不到十組客人;即便有工作人員,在
那種開闊的環境下,心情就是會受到影響。

  「還有一點,」絲說,動一動眉毛,「在懷著露的情況下,明能夠玩的遊樂
設施已經非常少了。而你的身高超過兩百公分,搭摩天輪可能要縮著身體。」

  泥動一動眉毛,強調:「就算你不會覺得不舒服,明也會過意不去。」

  根據網路上的資訊,那座摩天輪是園內數一數二古老的遊樂器材;重要零件
與油漆都有更新,但仍是幾十年前的設計;那時,國內的平均身高,比現在還低。

  很合理,聽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給我帶來的打擊卻不小;咖啡杯
或雲霄飛車就算了,連搭摩天輪都不行,腦中的美好構圖又少了一堆;差一點,
我就要哭出來。

  在絲和泥準備安慰我的時候,明醒了。不要一分鐘,我就重新振作。不能因
為這點小事,就影響明一天的好心情;約會的事,我會另外想辦法的。

  只要聽到明的哈欠聲,我胸口的緊繃就會立刻舒緩。

  明在用毛巾擦過臉後,就抱著我的手臂,以臉頰、頸子和乳房使勁磨蹭。說
真的,我對我自己都沒這麼有安全感;在不久前,明看過我身上滿是甲殼的樣子,
而一直以來,她都不認為我會傷到她。

  不是因為剛睡醒,所以較為粗心;明對相處超過十年的鄰居,與同住一個屋
簷下的姊姊,也不會信賴到這種地步。

  如此強烈、單純的愛意,我不想辜負,卻又對自己沒什麼信心。

                                    
                            【未完待續】
2017-7-21 22:27#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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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第二部‧105~106)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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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05

  很快的,明就坐到飯廳內。她很餓,但盡可能細嚼慢嚥。絲喂她吃沙拉,而
蜜則就跟真的家犬一樣,在桌子下待著。

  等明吃完後,蜜以腦袋輕壓她的大腿;說是促進血液迴圈,但吃豆腐的感覺
比較多。

  接著,有超過十分鐘,沒人主動碰觸明的乳房和陰部;剛吃飽沒多久,就刺
激特別敏感的部位,可能會導至她全身緊繃;除對心臟不好外,反胃的可能性也
會因此提高;雖然飯菜的量沒有非常多,但被嘔吐物嗆到可不是開玩笑的;就算
明沒有大肚子,我們也不會做這種事。

  用餐時更不能這樣玩,蜜曾提醒過;當時,她的語氣和表情皆十分嚴肅。為
避免意外發生,我們都學過緊急應變方式;沒機會用到,而這是最好的結果。

  泥很快就洗好碗。我看一下時鐘,離出門還有一段時間。

  明除回味剛才的用餐體驗外,也常談到露:「她是個漂亮的孩子,極為健康。」

  無論露選在任何時候晃動手腳,明都早已習慣;但或許是因為太過活潑了,
明就算是沉浸在喜悅中,也難免輕咬雙唇。

  在我眼中,摸著自己肚子的明,是真正的天使;她微微上揚的嘴角,滿載對
孩子的祝福。

  低下頭的明,兩手先拉一下衣服,再動一動眉毛;肚子的些微起伏,我們都
看得一清二楚。

  以前,明在感受胎動時,常閉上雙眼;最近幾天,她只閉右眼,顯然也是在
觀察我們的反應;如此具有青春氣息,又帶有俏皮感的孕婦,太美了!

  蜜只深吸一口氣,絲和泥則是猛吞口水;至於我,除緊抓自已的膝蓋外,肌
肉和關節還發出陣陣聲響;雖然沒人抗議,我卻覺得很煞風景。

  明無論是睡著還是醒著,都充滿光芒。我只要待在一個能夠聽到大家笑聲的
範圍內,就能夠很滿足的過一輩子;跟在餵養者身後,不用特別接近;最好,是
成為背景的一部分;在不少時候,我會覺得,這才是我該過的生活;太過顯眼,
會給大家帶來困擾。

  在絕望之中,我看得很開;如今,眼前的一切都充滿希望,我反而擔心自己
會搞砸。

  明不但沒有嫌棄我,還主動約我出去;目前看來,她是真的很期待,我則是
緊張到腿軟。

  回到肉室裡的我,先試著做深呼吸。然而,我在進行最後的準備時,還是抱
著膝蓋,在牆邊顫抖了好一陣。即便充滿術能,仍是極為醜陋;最不像人類,也
不像其他尋常生物;外貌不行,又不擅言辭;這樣的我,究竟要怎樣才能讓明不
會感到勉強?

  我和明約會,而絲、泥和蜜都不在身旁;有超過半天的時間,就只有我和明;
這一天真的到來了,救命啊!

  果然,蜜在注意到後,說:「真沒出息。」

  「噫──!」我大叫,更縮著身體。皺著眉頭的蜜,再次開口:「回憶一下,
她曾對你說過的話,與她曾對你做過的事吧;就我看來,要描述成她對你有點偏
心都不為過。」

  太誇張了,我想,忍不住說:「沒有吧,你才是明花最多時間去照顧的。」

  「剛見面時──」蜜說,伸長脖子,「明可沒有抓起我的前腳,要我摸她的
胸部。我相信那次就算你主動去舔上不只一分鐘,她也不會說什麼。」

  很有道理,我想,在內心猛點頭;當天稍早,明還被露咬了一口;雖然只流
一點血,但乳房卻留下兩個傷口;憶起這段,我忍不住和蜜說:「明當時所受到
的驚嚇,竟比泥還小;真的,明太了不起了!」

  「那不是重點!」蜜大吼,把我嚇了一大跳。過約兩秒後,她強調:「明喜
歡你,這無庸置疑。而你老以為她該把焦點放到別人身上,這樣實在很離譜;不
可以這樣,對此,你要好好反省!」

  「好的。」我說,低下頭。唉,蜜說的沒錯;這種消除自身存在感的做法,
不僅無禮,也比較容易把事情搞砸。

  而蜜的嚴厲態度,反而讓我能夠稍微鼓起勇氣;至少現階段,我確定該拋棄
某些錯誤的做法,這可是一大進步!

  蜜動一下耳朵,說:「要努力,但得朝著正確的方向,這是我一直強調的;
雖然你在面對明時,一直都不是那麼健談,可基本上,我覺得你不會搞砸什麼。」

  也許吧,我用力點一下頭,開口:「明是個善良的孩子,無論內外,她都是
那麼的美。」對我們,她不僅不會刁難,也未曾過什麼嚴重的誤解;這麼好的人,
世間少有。

  當然,明或許會願意為了情調,而朝著這兩個方向做做樣子。嗚──一想到
她才剛滿十六歲,大量的罪惡感就開始在體內狂奔。

  以前,絲和泥還期待會是由更年輕的人擔任餵養者,我希望她們不是認真的;
這事先擱到一旁,總之,可以再樂觀一些。

  這陣子,我們和明的對話,已可以用「犯規」來形容;好像是出現在交往很
久的情侶,甚至是在結婚不只十年的夫妻之間。

  是明有天賦,願意配合我們;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像是是我們逼著她長
大。

  明的肉體、心靈,我們不只是觸動,還徹底品嚐;愛意與衝動混合,看來很
自然,卻稱不上文明。

  我們尋找餵養者,是為了生存;所以,說到動機,我們一直都不那麼純粹;
又好像──還有點威脅的味道;雖就目前看來,明不曾這麼想過──或者,她根
本就不在乎──;就算我們對她是真的有愛──還大到一個無法自拔的地步──,
一般人在重新檢視時,很難不把這部分視為是一大瑕疵。

  當然,明不是一般人;絲和泥常這麼強調,蜜對此也沒什麼意見;目前為止,
看來無從反駁,也不需要質疑;本來嘛,要成為餵養者,無論適應力或價值觀等
都必須異乎尋常才行;然而,我在考慮許久後,決定還是要保留一些。

  即便身在和平時期,守衛也是最不該一直保持樂觀的;更何況──從一開始
到現在──,我們在她的日常生活中,已摻入太多違背常識的成分

  明之所以還能夠繼續上學,並和家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是因為有幻象的存
在。不然,她很難藏住自己的肚子,而經常和一堆怪物發生肉體關係,這種事情
在人類社會中是很難被接受的。

  明的腦筋很不錯,不會不知道這幾點──正好相反,她清楚得很,還徹底樂
在其中;儘管如此,我還是很不安。

  沒有人類同伴支援,內心的陰影會逐漸擴大;明要是開始嫌棄這一切,我可
能會承受不住。萬一,她真的指著我們的鼻子,說:「我的一生都被你們給毀了。」
那該怎麼辦!我們之中,有誰敢大聲反駁嗎?一想到她哭哭啼啼的樣子,我不僅
雙眼失去光澤,腦中也會響起大量的尖叫聲。

  明說過,自己和前男友的關係不值一提。而我記得,在上個世紀初,蜜曾強
調:「比起被一堆怪物給弄得千瘡百孔,愛上一個無趣的普通人顯然還比較好。」

  當然,我對明的渴望一直都很強烈;幸運的是,雖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仍未
見她有任何厭倦;不只是「仍感到新鮮」這麼簡單,也是為了確實負起責任;無
論是身為餵養者,還是身為愛人。

  在明的細心經營下,蜜月期可能持續將近半年,甚至超過一年;即便如此,
構圖還是很詭異;想到這裡,我連手心都變得有些蒼白;在這之中,最配不上她
的人,是我;就算在一起五年、十年,這種突兀感都不會消失。

  其他人一直都很美,只有我,不僅個性彆扭,外型更是連教堂上的滴水獸都
不如;慢慢呼出一大口氣的我,忍不住抱怨:「唉,凡諾真是──」

  「清醒一點!」蜜說,跳到我的背上;動作很俐落的她,看來十分輕盈;但
在碰觸的瞬間,她的重量還是嚇了我一大跳。

  「嗚噗──」我嘟起嘴巴,反應像是被打了一拳;有超過兩秒,我的重心難
以維持,膝蓋離地只有不到三公分。而眉頭緊皺的蜜,卻命令我:「趴著!」

  聽起來是命令,還很具威脅性;我雖感到陌生,卻不怎麼緊張;這幾天,蜜
過得比前一百幾十年都要來得愜意──很誇張,卻是事實──;且根據以往的經
驗,就算她不欣賞我的想法或做為,也不會輕易使用暴力。

  果然,在過不到十秒後,蜜就說:「我來給你打氣!」

  「是、是嗎?」我不意外,但還是很想吐槽;通常啊,應該是像球隊教練那
樣,用手掌使勁一拍,而不是像蜜這樣,連續使用肉墊按摩。

  我的全身上下,都發出「咕呀」、「啪哺」等聲響;很舒服,不愧是早年曾
向多位專家討教過的;我相信,就算蜜前幾天沒變為觸手衣,也能夠替明調整露
的位置。

  有超過一分鐘,我不僅叫出來,動作還很像是在游自由式。

  而果然,蜜這麼做不只是為了要我放鬆,也會要我順便把內心的想法都告訴
她。

  「全說出來,不許保留!」蜜大吼,耳朵豎直;比明粗魯多了,我想,身體
卻緊繃不起來。

  雖然我一直大叫,蜜卻都聽得懂。她低下頭,問:「這麼陰沉的思考方式,
難道是我教你的嗎?」

  「不、不──」我說,迅速搖頭。蜜瞇起眼睛,開口:「當然,我的記憶沒
問題;但很顯然的,你是受到我的影響。」

  就算是,我也不好意思說,而蜜清楚得很;其實,有更多的思考細節,是來
自於我對自身的看法;我不喜歡推卸責任,哪怕這樣會累積更多壓力。

  在按摩的過程中,我的四肢給肉室地面拍出不少聲響;絲和泥都驚動到了,
而蜜還不打算停下來。

  又過快一分鐘後,蜜說:「明很喜歡你,這無庸置疑;無論你像只蜻蜓或蝦
子,她終究還是接受你;不只是願意同住在一起,還認為你比她見過的所有男性
都好!」

  聽到這裡,我的臉頰好燙。尾巴豎直的蜜,接著說:「所以,不要失禮,不
要多慮;如果你現在逃避了,以後會更加後悔的!」

  明的要求,我是不會拒絕;但的確,曾有一段時間,我希望是由其他人來代
替我去和明約會;這種心態,等同於不想面對,距離真正的逃避只差半步。

  蜜早就看透了,還說:「你的疑問必須適當,並該是在不干擾約會過程的情
形下提出;至於其他細節,就用氣勢來解決!」

  說真的,最後一段聽起來很胡鬧;以前的蜜,絕不會說出這種話;但──這
正是我需要的,有過類似經驗的她,很清楚氣勢的重要性。

  又過不只一分鐘,蜜繼續說:「要有自信一點,你的許多專業──無論是否
來自我的要求──都很可靠。」

  總之,出錯率很低,先這麼想就行了;我試著點頭,卻只是讓自己像條魚一
樣的扭動全身。

  「好好享受!」蜜說,用鼻子猛頂我的後腦杓。最後收尾時,她右前腳使勁;
一團狀似梅花的紅印,出現在我的頸子下方;不怎麼顯眼,大概過幾秒鐘就會消
失。

  真的,我覺得好多了;蜜的按摩技術很棒,卻沒對明用過;就算大肚子,先
於肉室內先造一個坑,就一樣可以這麼玩。

  不是誰排斥背後位的問題,我想,心跳加速;明常把握時間休息,又非常年
輕,肌肉其實不怎麼緊繃。

  此外,蜜還有其他的招式能夠替代,一定的;而現階段,明又懷著露,不能
盡情扭腰,刺激得儘量節制。不愧是蜜,即便精神陷入低潮,也不忘顧及到餵養
者的安全。

  明在刷牙、漱口過後,來到肉室裡。我鼓起勇氣,和她提到約會地點的問題。

  「不建議去遊樂園。」我說,低下頭。在明的身後,絲和泥都握緊雙拳;看
來也是在替我加油,真不好意思。

  明抬高眉毛,說:「沒關係。」至於別的選項,她提議:「都去去看吧。」

  我略把頭往左歪,提醒:「那會逛到太陽快下山才回來喔。」

  抬高嘴角的明,說:「要是我發現自己沒那麼多的體力,會提早結束行程;
反正,一路上都有你照顧,沒問題的。」接著,她又抱著我的右手臂;差一點,
我就要把口水流到她的身上。

  抬高右手的泥,對我比大拇指;絲則是兩手食指對著自己的胸口,要我多注
意明的乳房。

  剛從肉室內探出頭的蜜,猛伸舌頭,看來是希望我現在就把明的乳房都給舔
過;這不難,我會做到的,但要晚一點;最好是在一個離家有段距離,略為陌生
的環境裡。

  另外,在我的印象中,蜜和絲的個性沒這麼像;前者應該是在考驗我,而非
真的在胡鬧;現階段,有太多肢體接觸不好;應該是這樣,按照禮儀──其實我
不確定她們是否同意。

  在出門前,泥提醒我:「快回來時,先打個電話,讓我好確定該什麼時候准
備料理;若是明在外頭先吃過,也要先講清楚。」

  附近有不少好餐廳,而泥不排斥我們去外面用餐;這打擊不到她,我想,有
點意外。

  在好幾天前,泥應該就已做好心理準備。

  先考慮到各種情況,再試著讓自己堅強一些;蜜常提醒的,這方面,我總是
做得不夠好。


                106

  明躺在肉室的產池中,散著一頭烏黑的長髮溫柔的撫摸著因為絲跟泥進入子
宮,導致看起來如同懷孕七個月大的肚子,感受著雙子在她子宮裡的脈動,隨後
眨了眨眼,看著一旁的蜜。

  她真的很喜歡懷孕的感覺,那種填滿跟脹滿感是無與倫比的美好。

  「在夢境裡面的感覺跟現實中一樣真實呢。」

  「這裡對我們而言如同現實一樣真實。」蜜回應到,「我們的夢境的概念有
點像是某些科幻電影或是小說,像是駭客任務中的『母體』。」

  蜜歪了歪頭,抖動著鬍鬚,皺起鼻子以及眉頭思考著該如何解釋,「可以說,
藉由在這個夢境世界中的靈魂連線,我們體會到的感覺都如同真實一般,卻又可
以選擇性的剃除或是代換掉某些經驗跟法則。」

  蜜走上前,用毛茸茸的耳朵輕貼著明隆起的肚子,感受著雪白的腹球裡面的
懺動,以及腸道內臟移位的咕嚕咕嚕聲。

  「泥很害羞呢,絲到是很興奮,她還說等不及要在子宮裡面感受我的主要觸
手跟精液的熱度。」

  真是的,明想,頭壓得非常低;一但進入夢中,就更無顧忌了;什麼離譜的
玩法,好色到極點的念頭,都能在此時實現。

  「好像不太好呢。」明說,蜜問:「要停下來嗎?」

  「別這樣問啦!」滿臉通紅的明,咬著牙,把頭往左偏。蜜吐出舌頭,耳朵
動啊動的,看起來樂得很。

  過不到三秒,絲和泥的投影也在明的身後出現。先是飄浮在空中的他們,縮
著身體;和胎兒一樣,表情也極為柔和;身在夢中,卻像是剛睡醒。

  絲舉起雙手,揉一揉眼睛,說:「抱歉,來晚了。」

  泥點一下頭,說:「畢竟太舒服了。」

  臉非常紅的明,問:「就算是在夢中也一樣?」

  絲用右手輕敲一下自己的腦袋,說:「可能是跟姊姊在一起的緣故。」

  泥正要吐槽,而下一秒,明的肚子又變大一圈;是絲的觸手充血了?蜜想,
差點笑出聲;在現實中,這是不可能的。

  每個人都希望夢境能實現一些妄想,問題是做不做得到;所以,明和泥都沒
有吐槽;畢竟現在的情況,也是她們同意後的結果,甚至沒真的在意料之外。

  看著明膨大到肚臍都凸了出來的肚子,蜜雖然臉上的表情沒有很明顯,但是
尾巴甩動的幅度更大了,而絲跟泥的的投影則是靠上來撫摸著明的一對堅挺而且
碩大的雪白玉乳,「真是不得了,明懷孕之後,罩杯升級的很厲害呢。」絲如此
說到,而泥則是陶醉的舔弄著明嫣紅而且勃起的乳頭,明嬌吟了幾聲,幾束乳汁
噴灑而出,,「露一直吸,還有辦法分給我們喝,明的身體真是太厲害了。」

  而後,絲跟泥期待的看著蜜,似乎在示意蜜不要拖延,打鐵要趁熱。

  蜜搖了搖頭,隨後來到明的身後,明將雙腿像後舉高,方便蜜抱起渾身上下
都是綠色透明液體的明,而後蜜躺入產池,而她的主要觸手也已經勃起怒張,一
抽一抽的抖動著,在夢境中,蜜的主要觸手就如同真正的狗的陽具一般,只是更
加碩大,而且冒著青筋,從龜頭上正緩緩的泌出汁液。

  然後,蜜在插入之前,像是要仔細品嘗一般的嗅聞跟看著明的肛門,她要好
好看看這個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就跟陰道一樣誘人至極的無底洞穴,甚至就跟陰到
一樣富有潛力的地方。

  在進過灰池,又經過觸手衣的調養後,明的肛門幾乎沒有黑色素累積;不是
很自然,但真美。明在緊張的時候,四肢會有些緊繃,而肛門和陰道也會在這時
收縮。

  大量的淫水早已蓋過肛門,「嘶嚕」、「噗哇」等聲響自深處傳出;而明的
頭髮又長,若沒有伸手調整,其實很容易搔到肛門;所以明現在看來有些畏縮,
也不全是因為羞恥的緣故;那邊非常敏感,蜜想,呼一口氣。

  明大叫,絲和泥手牽手。她們都盯著蜜?看來很想吐槽,卻又不想干預;畢
竟接下來的發展,很值得期待。

  蜜的主要觸手早就硬到失去知覺,連帶的讓骨盆和尾椎也有種緊繃感;這種
體驗,並不陌生。

  此時,比起自己的身體,蜜更專注在眼前的畫面上。更深一點,她想,伸出
舌頭;先舔過陰唇,然後是左邊屁股;接下來,換肛門;直接擠開,來到直腸。

  一開始,明還試圖忍耐;可蜜的舌頭好熱,輪廓極為清晰;後者的任何動作,
都會讓前者的腰臀顫抖。

  正被吞噬呢,蜜想,卻沒打算提早收回舌頭;好強烈的吸吮感,比陰道要銳
利些;而鬍鬚與鼻息的連續次激,讓直腸內的輪廓連續改變;就算蜜沒有動作,
還是被一直牽動著。若是稍微用力,就可以感受到子宮的線條;絲和泥的重量,
每一絲胎動,都比只用腳掌或臉頰來感受要清晰。

  「蜜!蜜……噢!」明在蜜的舌間攻勢下下意識的收緊菊門,卻只是讓蜜極
度靈巧的舌間更加肆無忌懺的深入並且進攻明敏感的直腸深處,平常就拿著水果
梗練習打結舌技的蜜,她的舌頭被認為是觸手生物中最可怕的性愛神器之一,腸
壁的收縮還有脈動反過來刺激著明,「嗚──!嗚喔喔喔──!」明過沒幾秒之
後就突然吐出舌頭,隨後從陰道口噴出一陣陣半透明的吟水。

  「好……好舒服……」明流著淚水,輕輕的呻吟到,泥跟絲看得直吞口水,
並且用手指摳弄著下體,而她們的反應讓明的肚子似乎又膨脹了一點點,「蜜的
舌頭還是這麼厲害呢。」「真的太犯規了,根神器一樣呢,看看明那如癡如醉的
樣子,好棒呢……」

  眼見時機成熟,蜜將怒張到極限的主要觸手對準了明的肛門口,粗大的如同
雞蛋般的龜頭早已蓄勢已待,當明粉色的肛門口接觸到龜頭時,明突然雙手掰開
肥腴的臀瓣,施了點力,肛門口整個怒張開來,隨後整個人重重的坐了下去。

  咕啾的一聲,明的肛門將蜜粗壯而且長如手臂的主要觸手整根吞進了腸道裡
頭。

  「嗚!」所有人同時深吟了一聲,主要觸手突然被整根吞進直腸,這突如其
來的刺激讓蜜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明則是紅著臉喘息呻吟到:「蜜,很粗呢,
好大喔,我覺得我的裡面都被填滿了呢。」

  -而在子宮裡面的泥跟絲,則是隔著子宮還有肉壁感受到了蜜主要觸手的熱
度根巨大,「蜜,真看不出來呢,這麼粗,想必蜜一定很想用這麼巨大的東西蹂
躪明瞭吧。」

  「明……」蜜低享受的吼了一聲,隨後不多廢話,開始用著手指搓揉著明碩
大的乳房還有用那巨大的主要觸手抽插著明的腸道。

  狼人型態的蜜,肌肉非常發達。而她巨大的雙手,幾乎能夠徹底掌握明的乳
房。在夢中,擠乳汁無需太過節制;近十道白色的抛物線,「嘶啾」、「啪啦」
等聲響,和霧氣接連出現。

  蜜每次抽插,都會讓明的乳房劇烈的甩出一陣陣的乳浪;除影響乳汁的噴發
節奏與方向外,也讓絲和泥陶醉到伸出舌頭。

  雖然很激烈,卻很舒服;明得到的快感,幾乎是分秒不差的,分享給絲和泥。

  像是身處在很重口味的搖籃裡,明想,吞下一大口口水。閉起右眼的她,說:
身為母親,像這樣的姿勢與玩法,實在是──

  「很下流,對吧?」蜜說,耳朵豎得直直的。在夢中,蜜真的是更不顧形象,
徹底扮演虐待狂的角色;對此,絲和泥雖然有些緊張,但明可沒意見。

  身為領袖的蜜,應該需要像這樣平衡一下;前陣子,她太放鬆了,反而讓明
有點寂寞。

  蜜猛烈的抽動著主要觸手,由於是在夢中,不需要太過小心翼翼,甚至可以
說,夢境是專門用來滿足虐待欲的一個完美的所在之處,這裡的任何行為都會轉
變成強烈的快感。

  明鼓脹如球的肚子跟乳房劇烈的搖晃著,蜜粗大的肉棒每一次的深入都製造
出了更多的快感,而泥跟絲可以感覺到主要觸手推擠著子宮的壓力,還有上上下
下晃動的幅度。

  「讓我們一起變的淫蕩吧,明,這下流的肚子跟乳房,要好好的調教一番才
形呢,被狗兒的肉棒抽插,有這麼愉快媽?。」

  「我……我早就被你們調教的很徹底了,不是嗎?我的子宮,還有我的肛門,
都已經被你們徹底開發了呢,我好愛你的……噢!」明笑到,隨後感覺到子宮內
一陣抽動,「泥,絲,要出來了呢~」

  泥跟絲點點頭,她們的幻身專住的看著明狂噴母乳的乳頭,然後視線向下來
到了被蜜的巨根抽插的幾乎整個外翻的胭紅菊花。

  「還說不習慣,明,你的菊花很誠實喔~」

  「我……我!啊!」

  隨後,絲跟泥在明的子宮裡面轉了一圈,明的肚子上下鼓動著,她們的頭部
向下來到了明的子宮口,「姐姐,你先~」絲甜滋滋的說到,實際上是想要在明
的子宮裡面多待一會。

  泥當然對於妹妹的心思了然於胸,她的頭部開使撐開了明的子宮口,而蜜也
加快了最後的衝刺,強烈的排泄感跟分娩感同時向電擊一樣的沖擊著明。

  姊妹倆的觸手交纏在一起,讓明的肚子連續起伏;混濁的液體先是流到子宮
口外,然後在陰道裡累積。

  咬著牙的明,不知該把注意力放在哪裡;終究,「咕嚕」、「嗚哇」等聲響,
把她的大小陰唇都給擠開。

  下一秒,泥的頭就出來了。瞇著眼睛的她,剛張大嘴巴,就舔到明的乳汁。

  泥的觸手、四肢,都還位在明的陰道中段。而蜜的連續抽插,雖然讓場面看
來有些混亂,卻有助於明的分娩。

  甩落汗水、乳汁和淫液,接著,是更多接近羊水的混濁液體;趴在地上的明,
看到眼前的景像,內心浮出很強烈的滿足感。

  就跟動物一樣,她想,又在內心搖頭;不,比動物還離譜;如此不像樣的姿
態,連真正的犬科動物都辦不到。

  「我、我──」明說,睜大雙眼,「是餵養者,才年紀輕輕害觸手生物墮、
落,啊──」

  蜜的嘴角上揚,說:「這表示我們很配。」

  泥的上半身都出來了,但下半身卻卡住;蜜覺得有些奇怪,而明卻不怎麼緊
張。

  是絲,用觸手纏住泥的下半身;看樣子,比起待在子宮裡,絲更想在這個時
候好好品嘗泥的陰部。

  「好色的妹妹。」明說,等待泥的評語。而後者只是一直搖頭,看來是在掙
紮,明卻沒有子宮受衝擊的感覺。

  至於絲,早已經把嘴巴對準泥的陰部;先舔過陰蒂,再親吻陰唇;用舌頭分
開陰道,努力舔向子宮口。在這同時,絲還用自己微微凸起的胸部,感受蜜主要
觸手的輪廓。

  蜜繼續抽動著,還加快了速度,明因為分娩而下意識的收縮並且推擠著蜜的
肉莖,子宮也擠壓著裡面的絲,已經略為縮小的肚子跟木瓜般的乳房前後甩動,
「嗚!喔喔!蜜!你……又變大了!」滿是乳汁的乳房在蜜的擠榨之下狂瀉出母
乳,像是扭開了開關一樣,粗如麵條的乳汁從乳頭噴出跟底下的綠色黏液融合,
如同薄荷奶昔一樣,濃烈的香氣衝擊著所有人的鼻腔。

  蜜濃重的喘息著,然後肉莖底部的球體膨脹到如同顆棒球般大小,將明的肛
門稱大到極限,菊穴上的皺褶幾乎被拉平,蜜每抽插一次,就會從明的腸道裡面
帶出一些淡褐色而且無味的腸液,再陰道口的泥仰望著這難得一見的場面,就連
用肛塞都不可能達到這種大小。

  泥靈機一動,她用細小又柔嫩的靈巧舌頭纏繞並且舔拭著蜜的肉莖,隨後一
路舔到蜜的陰囊,蜜本已緊繃到極限,再被刺激陰囊,她整個往前貼在明的背上,
被擠壓的乳房噴出乳汁,雙手握著明的乳肉,感受著兩人一起噴奶的樂趣,隨後
嘶吼了一聲,「明!要射了!」

  然後,狼嚎回蕩在整個肉室──!

  明和蜜都被一層不算稀薄的香甜白霧包圍著。和明比起來,蜜的乳汁不那麼
濃,甜味也比較節制,香氣卻更為強烈;像是烘烤一堆花瓣,又像是整個人被花
粉附蓋;明的呼吸更為急促,卻不是因為疲累,而是想要更仔細品嚐蜜的乳汁;
暫且只用聞的,避免嗆到。

  蜜咬著牙,下意識的用頸子磨蹭明的頭頂;不要多久,前者就射出大量精液,
把直腸給撐得更開。

  連更深處的,明想,都會被填滿;她不覺得難受,倒是有點擔心絲。來自腸
道的擠壓,分去膀胱和子宮的空間。在明感到尿急的同時,絲也不得不讓自己的
大半身體都落入陰道中段;「噗嘟」、「嗚嘩」等聲響,聽起來簡直快和海浪沒
兩樣;已不只是在攪拌,而是在狂奔;和幾分鐘錢一樣,蜜帶來的衝擊,絲和泥
一直都在承受。然而,不只是泥,絲的每一隻觸手也都沒閑著;除拉著比此外,
還親吻明的陰道皺摺。

  伸長脖子的明,忍不住笑出來;她高潮了,就在蜜已快射完,而絲和泥都已
經脫離子宮後。

  明的腸道在蜜的噴射之下迅速填滿了精液,明可以感受到精液不斷的往深處
滾湧,腸道不斷的蠕動著,消下去的腹部又隨之脹大成一個腹球,隨後一陣暖呼
呼的感覺來到了胃部,飽足感跟填滿感讓明露出微笑。

  泥率先被產出,她連著臍帶掉落在綠池當中,身上滿是黏呼呼的灰水還有淫
液跟母乳,她眨眨眼,然後躺在池子裡看著蜜逐漸的拔出肉莖,明的肛門被拉出
了好大一段,她張大眼看著明已經整個鼓起來的陰道口,絲的頭部正在被產出,
旁邊還連著泥的臍帶,明愉悅的呻吟著,像頭發情的母獸一樣,沉浸在產子還有
肛交的快感當中。

  啵!的一聲,蜜的主要觸手拔出明的肛門,「嗚!嗚啊啊啊!蜜!拔!拔出
去了!」明淫叫了一聲上身整個向前趴倒在地,渾圓的臀部的中心,那怒張著的
屁穴先是蠕動了幾下之後收了起來,緊接著咕嘟咕嘟的幾聲,明的肛門整個外翻,
甚至看到一點點腸道,然後精液從明的肛門裡頭向乳汁一樣的狂噴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明吐出舌頭高喊,幾個不成字句的音
節從她的喉嚨中竄出,排泄出大量精液的強烈感受衝擊著她的神經,而絲的頭已
經整個排出了產道,身體開始從明的陰道口被擠出!

  精液在半空中畫出弧線,噗嚕!噗嚕的聲響一直持續著,伴隨著生產的時候
的羊水噴灑的聲音,淫獼的氣味瀰漫在整個肉室當中。

  最後,絲幾乎是整個人噗溜的一聲被噴出來的產出,「唔!唔唔唔唔!」而
後明咬著牙筋孿抽動了一下,陰唇整個鼓起,隨後裡面的暗紫色胎盤也被一起噴
出,還帶有一點血,而胎盤則是連接著泥跟絲,明腸道內的精液還在持續的噴流
著,有不少都灑到了胎盤,還有泥跟絲的身上,而從她滴著汗水,仍然如同懷孕
七個月左右的碩大腹部來看,明的腸道裡面肯定還有不少的精液還沒噴發出來。

  「泥,讓我們來把明肚子裡的精液都吸出來吧~」

  「絲,你真的很變態。」

  說是這麼說,但是泥還是跟著絲一起將幼嫩的小臉湊到已經高潮到快要失去
意識的明的菊穴口。

  「我們要享用囉~」


                            【未完待續】
2017-7-22 22:48#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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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第2部‧107~109)作者:房東

.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07

  明用雙手撥一下頭髮,說:「我會回來吃的,晚上──泥也許要準備素一點
的料理喔。」

  低下頭的明,用頭髮藏住自己的眼睛;精液算是肉類,而暗示自己可能需要
平衡一下,讓她的耳朵和臉頰都泛紅。

  泥一邊壓住腰上的觸手,一邊點頭。至於我,則感受到一股熱癢感就從尾椎
竄至胸椎。

  跪坐在沙發上的絲,常偷偷觀察我的主要觸手。多數時,明都不會像她這樣
露骨;但也多虧了她,明的視線才會被一直引導至我的下半身。

  出門前,蜜幫明洗澡;離吃完飯已有一段時間,這樣對身體比較好。她除了
用毛髮磨蹭明的全身外,還常含住明的左乳房。

  在擦乾時,蜜用自己的乳房去點弄、擠壓和夾住明的右乳房;如此積極,讓
明的乳頭和陰蒂連續充血。

  在浴室外偷聽的絲,忍不住問:「是因為前兩天太過保守,所以今天早上心
癢難耐?」

  「前兩天也沒有很保守吧。」泥說,正要把明剛脫下來的衣服拿去洗。

  蜜故意保留其他重點部位,只幫明把大腿內側的淫水都給舔光

  看來軟綿綿的蜜,還提醒我:「別忘了耳背和頸子喔。」儘管這幾處的面積
不比乳房或肚子要來得大,但一樣是累積了不少好味道;好細心,不愧是蜜;我
馬上張口、吐舌,忘了說「謝謝」。

  先輕輕含住明的左耳,再慢慢舔舐;好香,像是有一束花在口中綻放;舌頭
上沾有好幾根頭髮,但我完全不覺得這樣會妨礙品嚐。

  差點忘了,還有明的耳垂;一樣是極為細緻,讓我聯想到雪花;真正的雪花,
是不會這麼有彈性的;柔軟、香甜,配上明的氣息與嬌喘;如此豐富的體驗,讓
我差點就陶醉到雙膝跪地。

  更棒的是,明還讓我按摩她的頭皮。我除了伸出雙手外,還吐出另一根舌頭。
她曉得,我除負責按摩外,還想多舔舔她的頭髮。

  這樣會不會太過分,我想,明才剛洗完澡;她會生氣嗎?就算是餵養者,身
體老是無法維持乾爽,也是會生氣的吧?

  十秒鐘過去了,閉上眼睛的明,呼吸平穩得很。我的十根指頭,都放在她的
腦袋兩側;嘴角上揚的她,肩膀和頸子顫抖了好一陣;看來是在忍笑,而在這同
時,幾顆水珠被她的乳頭甩下;我沒用舌頭接住,真是太可惜了。

  很開心的明,全身上下都很放鬆;儘管我長得很醜,又得寸進尺,她卻一點
也不反感。

  「待在泠的懷中──」明說,輕晃腦袋「不僅很好玩,又很有安全感。」

  滿臉通紅的她,先前在浴室裡只待很短的一段時間;不是因為熱水,而是因
為我。

  看到明這麼興奮,我不僅心跳加速,還猛吞口水。在這同時,明的心跳聲和
吞嚥聲,也會傳至乳腺內。

  實在忍不住的我,把兩隻舌頭都往下伸;這下,聽得更清楚了;用舌頭和牙
齒感受每一下鼓動,像是與明合而為一。

  「乳頭的觸感、恰好的彈性──」我說,語氣像個變態;音量也小得很,幾
乎被黏膩的唾液攪拌聲蓋過。

  才剛洗完澡,身上又有多處被弄得很濕;我現在才知道,明正是這麼期待的。
她還主動伸出右手,把一點淫水給塗在我的兩根舌頭上。有蜜的味道,我想,這
些淫水是來自大腿內側;那邊又變得好濕黏,而我一點也不意外。

  我一邊嗅聞明的頭髮,一邊挺腰;用已經徹底充血的主要觸手,去磨蹭她的
屁股、大腿和陰唇。

  一直使勁哈氣的我,很仔細舔舐明的手心、肚子和頭髮;她兩腿併攏,就只
是為了夾住我的主要觸手。

  接著,明要我把雙手都移向腹股溝;在她的引導下,我的中指、食指和無名
指,常碰到她的陰蒂;輕輕的拉扯、夾弄;好滑溜、好溫暖;每一下,都能引起
不少反應。

  果然,過不到五分鐘,明就高潮了;瞇起眼睛的她,一邊顫抖,一邊往右翻
身。

  一直要到和明的親熱告一段落後,我才開始為來自背後的視線感到難為情。

  雖沒發出多少聲音,但絲、泥和蜜可是看完全程;我猜,她們應該很想吐槽;
我的動作很保守,節奏也實在太慢了;既不像觸手生物,也不像人類。

  不過,明高潮時,絲還是有做出鼓掌和歡呼等動作;即便泥和蜜都沒有提醒,
絲也曉得,儘量別打擾到我或明。

  更令我驚奇的,是露;她要等到明的餘韻進入尾聲時,才開始大幅度的活動
全身;是巧合,或他真的為我和明著想?

  明一邊摸自己的肚子,一邊用額頭磨蹭我的主要觸手;在仔細親吻、舔舐過
觸手末端後,她對我說:「先忍一忍吧。」

  有些腿軟的我,點一下頭,說:「現在只是熱身,還不需要插入。」

  在我身後,睜大雙眼的泥,嘴角迅速下垂;她咬著牙,小聲說:「先前──
在進展到最熱的階段時──泠就算硬上也沒問題的吧?」

  「那不是泠的風格。」絲說,聳一下肩,「反正啊,明也喜歡看他硬憋著的
樣子。」

  垂下耳朵的蜜,尾巴從左晃到右;很顯然的,她也期待能看到更多。我讓她
們失望了?都已讓明達到一次高潮──話說回來,蜜居然與那兩個傢夥一起胡鬧
──啊算了,只要明沒抱怨就好;晚點會更精采的,我想,不知道衣服夠不夠換。

  又過快五分鐘後,呼出一大口氣的明,慢慢起身。我和蜜都曉得,她是要去
尿尿。人在尿急前,通常會分泌一種氣味,我和蜜都聞得出來。

  來到廁所前的明,神情有些緊張;絲就跟在她身後,腳步輕盈。

  明把雙手舉至胸前,一副準備防禦的樣子。

  門打開,兩人都進去了。門沒關,泥和蜜背對廁所,純粹是為了禮貌。而我
不用盯著瞧,也知道接下來的發展。

  過不到幾分鐘,明和絲都從廁所出來。後者正舔著右邊嘴角,一臉滋潤;看
來是得逞了,我想,沒吐槽。

  絲在離開廁所後,往右轉圈;開始舔左邊嘴角的她,身體像條泥鰍般扭個不
停;我記得她有學過芭蕾,而在遇到明之前,她可不曾像這樣跳舞。

  嘴角下垂的明,輕歎一口氣;然而,她的眼尾卻浮出些微的笑意。

  搖著尾巴的蜜,對著我說:「面對絲和泥的特殊要求,明不僅已開始習慣,
還有些樂在其中。」

  很顯然的,蜜也打算跟進,搞不好就是在今晚。

  回到飯廳裡的明,又喝下不少開水和紅茶;這表示我也有機會嚐到,當然,
得看明的意願。

  主動要求喝尿,實在很離譜;絲和泥之所以能夠那麼直接,是因為她們很特
別;相信就算是蜜,也要多拐幾個彎,才能夠讓明點頭;至於我,則要再紳士一
點。

  身為守衛,不該奢望能有和其他人一樣的特殊待;雖這麼想,在看到明的內
褲時,我還是吞下一堆口水;上頭應該也留有一點氣味,若能把整件都放到嘴巴
裡,那感覺一定非常幸福。

  此外,我藏於吐息間的笑意,明也早就察覺了;她沒說什麼,只是抬高眉毛。
在這同時,她的神情中,好像還有點鼓勵犯罪的味道。

  蜜用頭頂了頂我的右小腿,說:「你看,她對你就是不一樣。」

  之後,蜜用鼻子輕戳明的肚子,還輕咬明的左腳掌和右邊屁股;說什麼「祝
福母親和嬰兒」,卻是想盡辦法吃明豆腐。

  「完全就是家犬那一套。」絲吐槽,泥也瞇起眼睛;嘴角上揚的蜜,看來非
常驕傲。

  終於,我要和明出門了。她摸著自己的屁股,說:「蜜真調皮。」

  明和蜜在真正享有隱私時,這樣的吐槽會更多;說「打情罵俏」顯然更合適,
我想,心跳加速。

  那麼陰鬱的蜜,竟然會對年輕女孩惡作劇;這樣的發展,比童話故事還要美
好;眼前所見的一切,居然是現實;每次思考至此,都會讓我有種飄在雲端的感
覺。

  現在的蜜,終於能夠放心做自己;才過不到幾天,一切強忍或受委屈的感覺
都從她身上消失了;就是要像這樣,我想,稍微蹎起腳;雖可能沒那麼徹底,但
至少有個好的開始。

  明帶給我們的,絕不只是術能而已;回想蜜剛才的表現,我又高興快要哭出
來;雖然在這種時候,應該笑才對。

  昨晚,絲對我說:「別顧忌太多,在適當的時候,要儘量表現自己!」

  在離開家約十公尺後,才憶起這一段;我一直深呼吸,弄到嘴巴有點乾。

  拿著泥準備的便當,又背著一堆衣服;我就站在明的右手邊,唉,這畫面看
來還是很不搭調。

  明對我安排的行程沒有多少意見,還說:「等天氣好一點,再去遊樂園吧。」
很顯然的,她是在安慰我。

  若真的去了,大概也就只是在園區內吃喝;我正這麼想,明就接著說:「在
產下露之後,我們可以一起去坐海盜船喔。」

  明已經開始計畫半個月以後的事了,真不愧是餵養者。我只是慢慢點幾下頭,
但內心已連續歡呼好幾次。

  談到玩樂時,明只擔心花費太多,從不覺得我的存在有哪裡不妥;她真的沒
被我嚇到過?我倒是曾被自己嚇到很多次,也曾多次令其他觸手生物腿軟;所以,
直到現在,我都不喜歡在晚上出門。

  稍微松一口氣的我,要明別煩惱錢的問題;賺錢難不倒我們,而蜜更是我們
之中最有辦法的。

  在約會時聊到這類話題,實在很沒情調。於是,我很快就談到輪椅,以及展
覽的內容。為減輕明的負擔,多數時,我還是讓她坐輪椅。

  在走了好一段距離後,我們終於來到展覽館;被一堆油畫和雕塑包圍,就算
看不懂,也會因為視覺衝擊而驚呼連連

  接著,我們又坐捷運,去一座較小的展覽館;一起參與了現場舉辦的「中式
古典茶會」體驗,並觀賞現代陶瓷;就這樣,我們簡簡單單的過了一天,輕鬆、
愉悅──

  不,這樣不太誠實;真正的情況是,我們在看展覽館前,先去了一間小咖啡
廳。

  吐出舌頭的明,摟著我的頸子;突如其來的深吻,比店內的咖啡香還要能夠
讓人充滿活力。

  店內有幾隻蠟燭,是塞燈泡的塑膠製品;書架上只有一堆旅行雜誌,年份還
很久遠;忽略這幾個部分,大致上來說,店內的氣氛沒問題;音樂很小聲,而一
點點的咖啡香,讓和明都很進入狀況。

  明看一下牆上的時鐘,說:「幾分鐘後,若下起大雨──」

  「那也是不錯的點綴。」我說,深吸一口氣,「窗外的聲響,與飄至店內的
濕氣,都很具詩意,不是嗎?」

  笑出來的明,用額頭輕蹭我的胸口。

  我流出不少口水,把明的袖子給弄濕一大片。

  店內很溫暖,又沒有太多人,還算是非常乾淨;以上,都是我們選擇到這邊
親熱的主要原因。

  櫃檯上的兩杯咖啡,是老闆為自己和店員煮的。在我們進來之前,有個客人
剛離開。他們都是普通人,不是召喚術士;味道、氣息都不像,步伐也很一般;
至於他們的性別,和身上的穿著,我就沒去注意了。

  以前的話,可不會這樣;若選擇在一個地方待超過兩分鐘,我都會仔細研究
當地每個的體型和穿著;不只是因為那時的情勢比較緊張,也是因為根本沒其他
事可做。現在,是比過去要忙碌一些;坐在輪椅上的明,主動幫我口交。除嘴唇
和舌頭和雙手外,她還用到乳房、鼻子與臉頰;輕壓、磨蹭和舔舐,交互或同時
進行;她還沒使出更複雜的招式,我就已經舒服到全身顫抖。

  接著,明稍微加重力道;鼻息和唾液,令我主要觸手的氣味散得更開;更棒
的是,她還很常笑;舌頭、嘴唇和牙齒的震動,配上關愛的眼神,足以令我身上
的每一根骨頭都酥軟;視線開始模糊,腦袋好像也快要蒸發了。

  沒過多久,我就射精在明的身上;因沒展開臨時肉室,我也沒射太多;儘管
如此,明的頭髮和衣服還是被染白大半。

  我不僅沒怎麼忍耐,還忘記跟明預告自己的射精時間,真不應該;低下頭的
我,馬上把剛才所想的和她說。

  明在嚥下一點精液後,開口:「沒關係,這樣也比較健康。」

  我慢慢點頭,而眼前的畫面,讓我的主要觸手持續充血。在明的牙齒和舌頭
上,還有不少精液;沒打算吐出來的她,還慢慢呼吸;口鼻並用,細細品嚐;她
很熟練,沒被精液嗆到;倒有不只一顆泡泡,在她的嘴角和齒縫間打轉。


                108

  天氣若更冷一些,應該會有白煙從我們的身上出來。

  我右手摸自己的後腦杓,說:「等下要幫忙拖地。」

  點一下頭的明,在看過自己的身體後,又看向周圍的地面;一灘又一灘的精
液,令室內的溫度提高一些。她笑了,用雙臂擠壓自己的乳房,腋下和乳溝等處
的精液,發出「咕嚕」、「噗啾」等聲響;全身上下有多處都變得黏膩,都是我
的味道;如此狼狽,卻這麼開心,真不愧是餵養者大人。

  有好長一段時間,我根本陶醉到說不出話來;非常、非常的感動,唾液不停
分泌。雖在這同時,我也很擔心明會嗆到。

  後來我才曉得,這些細節,明一直都有在注意;早在我提到「要幫忙拖地」
前,她就已把不少精液都給吞下肚;已化為泡沫的,或還沒有混合夠多口水的,
她都先用舌頭推到嘴唇和牙齒之間。當我注視她的嘴巴時,她除了雙眼半睜外,
還會稍微把頭往右偏。

  先伸長脖子,再慢慢嚥下;每一下吐息,都帶有濃厚的精液氣味;動作帶有
一些古典風格的明,很像是在模仿以前的貴族;而她抬高下巴的模樣,絕對比那
些只存在於畫中的人還要甜美、高雅;連呼吸時間都拉長的她,顯然很沉醉在其
中;以致於她回過神來時,除了心跳加速外,還馬上用兩手十指稍微擋住嘴巴。

  在我使用店家的拖把之前,得先幫明舔掉身上的精液和淫水。店內不冷,但
在我當忙換好衣服前,有一小段時間,她幾乎是光溜溜的;於是,我點了一壺紅
茶。在確定幻象的運作沒問題後,我把鈔票和零錢都放在桌上。

  老闆對著門口點一下頭,接著,他開始倒茶葉;我讓他以為有個匆匆忙忙的
客人剛進門,打算喝完飲料就走。

  在展開所有的衣服前,先讓明披著浴袍;除此之外,她只穿著鞋襪,感覺比
全裸還不道德;想到這裡,我使勁咬牙;還好,她滿臉笑容,否則看來就像是被
逼的。

  這一點刺激感,使她不覺得無聊;實際上,犯罪成分極少,氣氛很和平;這
樣很好,我提醒自己。而也只有在這種情況下,罪惡感才會成為調為料;我的心
窩與骨盆,各有近百道熱流正在亂竄。

  鎢絲燈泡的光線下,周圍的木制桌椅反出蜜金色的光輝。抱著膝蓋的明,嘴
角微微上揚。我猜,她正在仔細回味剛才的段落;就是個沉浸在幸福中,專心品
嚐戀愛滋味的少女。

  餵養者的光芒,總是那麼的顯眼;如此善良、美麗的明,竟然會和我約會;
不可思議,豈只是榮幸;差一點,我就興奮到大吼。

  為避免體溫一下散去太多,明正試著減少暴露的面積;大腿和手臂湊近一些,
碰到肚子和乳房;她現在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就在我看到出神的時候,店員把茶壺端上桌;幾絲熱氣從壺嘴冒出,杯子也
先用熱水燙過。明先是讚美我幾句,再親吻我的右手食指;吸吮指尖,舔舐指關
節,讓我的主要觸手又再次充血。

  於此同時,我也聞得到茶水的香氣;不比泥平常用的高級,沒加糖;不要多
久時間,明就喝完大半。有將近十秒,她的表情變得極為柔和,與剛睡小動物剛
睡醒時差不多。

  接著,明──和我料想的一樣──很快就尿急。

  我才剛豎起右手食指,說:「可以的話,我來──」明就大聲回:「不行!」
四肢緊繃的她,咬著牙,自行離開座位;我在一旁護著,避免她跌倒。

  廁所的門關上,「喀啦」一聲,明把門鎖上。

  嗯──好像搞砸了,我想,低下頭;短時間之內,明也不會允許我用舌頭幫
忙清理。

  連續兩天順著絲和泥,已經讓明累積不少壓力;此刻,我除了反省外,還有
其他收貨:挺著大肚子的明,只穿鞋襪,坐在馬桶上;雖不比在肉室裡有情調,
但也是難得一見的景象。

  近兩分鐘後,明離開廁所;在關門的瞬間,與開門之後,我都大飽眼福。

  雖然,我離廁所有段距離,為的是減少明的不安全感;可事實上,我就算是
退到店門口,也還是聽得到她尿尿時的聲響。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一直深呼吸;連那一點氣味,都不放過;用這種方式獲
得快感,實在很不得體,但的確就像絲說的:「欲罷不能喔!」

  抬高下巴的明,一邊用左手遮蓋陰部,一邊用眼神吐槽我;唉,我好不應該,
可說真的,她這樣子也好性感,嗚呼呼呼──

  為避免累積更多不良印象,我沒像絲那樣笑出來;雖然明應該看得出,我抖
動身體的原因為何。

  在幫忙關上廁所的門後,我馬上幫明穿好衣服;是一套用丹寧布縫製的水手
服,看起來可能有些奇怪,但只要採取適當的剪裁,視覺上的衝突感就能夠維持
在一定範圍內;配上鮮黃色的領巾,漂亮得很。要是明喜歡,我可以為絲和泥也
做幾件。

  為了這一天,我還準備了一面大鏡子;明穿好後,才看不到幾秒,就大喊:
「好酷!」很適合她,這是我說的;最重要的,還是她的意見。

  明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又一圈,看來很滿意;彎腰、屈膝的我,松了好大一口
氣;整體造型頗中性,而這樣的概念還不至於過分前衛。

  我沒參考日本的學生制服,因此,比最常見的類型還要更容易聯想到水手;
為配合明的肚子,我把長褲也做得寬鬆些;若窄一些,是能夠突顯雙腿曲線;最
近,連男裝也開始融入女裝風格,為的是減少過多的陽剛氣息;可這樣除穿起來
不怎麼舒適外,視覺方面也與上衣不合。

  等氣候溫暖一些,我會做出一件裙子;與上衣同樣質料,適合搭配深色的褲
襪;而現階段,布料與雙腿分得開一些,也方便我隨時舔舐。

  在想像的過程中,我的兩隻舌頭已快在嘴巴裡打結。

  明看著我,問:「你會把舌頭伸進來嗎?」抬起頭的她,雙手先滑過腰側,
再伸進褲子裡;輕搔腹股溝,把內褲稍微往上拉。

  我想,明一定有碰到自己的陰毛;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上,又累積不少味道;
而在誘惑人之前,先擺出一副彷彿擔心受怕的樣子;很有說服力,即便沒這麼單
純;無論有意或無意,明就是能夠讓自己看來比實際上更內向一些。絲和泥可沒
法輕易做到這一點──雖在明的眼中,情況可能正好相反──,除年紀外,最主
要的原因,是身為人類的明,在許多方面都比我們要脆弱。

  當然,明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前陣子,她自己也常這麼強調──可這類評
論,主要是針對她的個性;在給予我們足夠的術能後,她便更像個受害者;聽來
像是我想太多,卻難以否認。

  為滿足我們的任性,明把自己的重心從學校和家人身上抽離;不少時候,這
讓我感到很難過;我們從她身上得到的,已經夠多了,而她失去的──無論是像
一位普通的女孩、成立正常的家庭,或至少當個不用欺瞞父母的好孩子──,我
們可能怎樣也無法償還。

  不過,明現在就陪伴在我身旁,還時常露出笑容;這先是讓我感到安心,緊
接著的,是徹底放鬆;到頭來,我還是希望她繼續當餵養者;好自私的想法,唉
──我無法在獲得她安慰的同時,又不感到慚愧。

  一但胸腹深處的沉重感沒了,腦中便會冒出一堆色情念頭;要不是牙齒有稍
微擋著,我應該早流下一堆口水;足以裝滿兩個茶壺,或一個大花瓶。

  更直接的情況是:讓明從頭到腳又變得黏呼呼;這樣的她,看來絕對是比剛
淋過雨還要狼狽。

  深吸一口氣的我,東想西想的;腦中的畫面越來越離譜,點子也越來越多;
描繪得越清楚,耳根和胸口等處就越覺得燥熱;只是稍微吸一口氣,舌頭和眼窩
好像都快要冒煙;我最好在更多的色情念頭冒出來前,先計畫好接下來的行程。

  明看著我,併攏雙腿。下一秒,她抱著胸,問:「雖然我穿上褲子,你還是
可以舔到我的腿吧?」

  明生氣了,或感到很不安?不,她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都充滿期待;先是
用很假的演技,讓自己看來像個受害者;實際上,是希望自己的本性能被對方發
現。

  明是真的──希望我常常舔她,哪怕她才剛換上一套新衣服;也許,我可以
做得更過分一點,像、像是吸吮;兩隻舌頭合力,再適度彎曲;這樣下去,等同
於徹底包裹;每吋肌膚都不放過,簡直──和品嚐棒棒糖沒兩樣!

  明即使沒脫光,也允許我這樣做,太幸福了!想到這裡,我全身發燙;腦漿
彷彿已徹底蒸發,連骨頭也快要溶化了。

  稍微屈膝的明,輕皺眉頭,問:「是我太色了,還是你也曾這樣想過?」

  其實,我想得更多;真要伸舌頭,不會只針對雙腿;肚子、乳房、腋下和頭
發,我都不打算放過;若是太快舔到陰唇、擠壓陰道內的皺褶,甚至舔到子宮口,
那又太過分了;不夠紳士,像個禽獸,嗚──我好想被明懲罰!

  把頭往右偏的我,嘴巴閉得很緊。過約三秒後,我稍微點一下頭。又笑出來
的明,使勁抱住我的雙手;我的小拇指和手腕都被她的乳房夾住,這不是意外。

  明很積極的色誘我,和麵對其他觸手生物時一樣;又吞下一堆口水的我,不
僅頭又回正,還一直盯著她的乳房。

  「你好色。」明說,嘴角抬得更高了。很顯然的,她正等著我吐槽。

  舌頭一直顫抖的我,有些口齒不清的說:「因、因為明的緣──」

  明沒等我說完,就伸長脖子;暫時屏住呼吸的她,張大嘴巴,露出兩排潔白
的牙齒;慢慢的,啃咬我的左肩;力道不大,無法留下印子,但還是好舒服。

  嘴巴微開的我,稍微吐出舌頭;先呼出一大口氣,接著,我──實在壓抑不
了──從屁股到肩膀一連顫抖了好幾下。更棒的是,明還順便舔了我的左眼;那
一層看來很像琥珀,硬度其實遠大於玉石。現階段,她還不敢用牙齒碰撞,最多
只用舌尖使勁點弄。

  很快的,明就感到有些口乾;在等待唾液分泌的這一小段時間裡,她改對我
的頸子和左耳洞吹氣;我也低下頭,親吻她的鼻子與右臉頰。

  此時,明的體溫上升不少;握緊雙拳的她,說:「我在感到不好意思時,通
常都不多話;也許──還很常移開視線,但別誤會喔,那、那純粹是因為害羞。」

  不是嫌你的外型和個性不討喜喔──明沒把這話說出來,顯然是考量到我的
感受;睜大雙眼的她,稍微提高音量:「總之,我想強調的是,你若懷疑我對你
的感情,那才是真正失禮的。」

  胸腹一陣緊縮的我,慢慢點頭。過約十秒後,明再次開口:「泠,你全身上
下迷人之處可多了。」接著,她好像會說:要我用舌頭圈出來嗎?啊──我居然
出現這麼離譜的妄想!

  明的積極攻勢,令我的心跳又加快不少;但仔細想想,也是因為我的話更少,
才會逼得她一直開口;過於安靜,長時間下來,會有種窒息感;真不好意思,這
樣的我,實在不夠紳士。

  然而,明沒要求我道歉;一臉嚴肅的她,摸著我的右手,說:「我之所以這
麼喜歡你,正因為你比人類要來得好,這無庸置疑。」剛才的氣氛其實已有些尷
尬,而她還是成功化解了;多麼的善良、體貼,難怪蜜曾說:「無論是在哪個時
代,像明這樣的好孩子實在不多見。」

  我想道謝,又覺得不該在這個時候插話。

  深吸一口氣的明,繼續說:「觸手生物本來就不是人類,所以我才會想要跟
你們在一起啊。一開始,我──不得不承認──是對你們感到好奇,接著是同情。
然而,當這些再簡單也不過的感想,被『溫暖』與『熟悉』給取代後,我對你們
的愛就很難再改變了。」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那種只追求新奇、刺激的女孩;說來有些無趣,但我真
正想要的,是穩定。「

  打從我決定成為餵養者的那一天起,你們就是我的家人;所以,別再因為我
把時間花在你們身上,而感到過意不去了。「

  這一趟出來,不僅僅是約會;與對待蜜的時候一樣,明也在治療我的內心。


                109

  不知從何時起,她就知道我的煩惱。

  即便其他人沒說,明也能夠推論得出來;這才是真相,我想,心跳加快;打
從剛接觸時,我們就知道,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年紀非常輕,卻比我們這些老古
董還要通人性。

  我們見過的人類──無論是與明差不多年紀、再長幾歲,或進入中老年階段
的──多數都無法像她這樣;像這樣的理解、溫柔,需要的不僅是細心觀察,還
有突破的膽量。

  我記得,早在上個世紀初,蜜就曾說過:「比一般人多活好幾百年的凡諾,
不過是個擅於回避的傢夥;平常裝得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到了緊要關頭時,
卻連自己的回憶都不敢面對;這種人──無論多麼得天獨厚──終究是個膽小鬼。」

  有些事,我們的創造者是怎樣也學不會;對此,我的遺憾不會比蜜要來得多;
說來可能有些過分,但早在一歲之前,我就學會對他別抱有期待。

  明的優點,一時之間很難說盡;這陣子,蜜應該是感觸最深的;絲和泥就更
不用說了,我想,深吸一口氣。

  若以「現在該輪到我了」,做為下一段的開頭,也不太對;明的一切,我一
直都很有感覺;她對我的關懷,也不曾停止過。在這樣的情形下,我對明的看法,
一直都與絲、泥和蜜相同

  果然,要說到真正充滿問號的,還是露;這個待在餵養者的子宮內,由凡諾
創造的第三號觸手生物,搞不好早就已經恢復意識;以觸手生物的能量供給順序
來看,四肢都已經完整,就表示連內在也絕對沒問題了。那──她是在假裝?果
然,就像絲推論的:「因為太舒服了,所以賴著不出來」

  是這樣嗎?按照露的個性,是很有可能啦。那也不錯,我想,在心裡猛點頭;
這表示,明行為、言語──甚至是腦中所想的一切,蜜也曾說:「應該有機會」
──都能夠即時的傳達給露知道;有如胎教──不,這就是胎教!

  太美了!我忍不住在心裡歡呼;就算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也絕對足以讓露理
解,明是多麼棒的人。

  露,你在出來後,也要把明視為是真正的母親喔!

  露一定知道,不用我們提醒;昨天,泥睡前也說過:「露再怎麼笨,也一定
能理解的。」

  打從一開始,明的存在,就已遠超過「餵養者」這個角色;只是,讓她多負
擔了幾天,想到這裡,我不免又有些心疼。

  啊,差點忘了;此時,明的焦點不是露,而是我,哼嗯──在這麼短的時間
內,就被猜中煩惱;一般來說,身為男方,會感到很難為情;奇怪的是,在聽完
明剛才說的話後,我不怎麼難受;相反的,內心還有種舒爽感。

  可是,我仍然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口才不好,算老毛病了。

  一旦沉默超過五秒,一種比鉛還要沉重的尷尬,就會襲擊我倆的胃袋;其實,
這遠比被看穿還要讓我感到困擾。

  也許正是因為意識到眼下的氣氛太過嚴肅,明馬上把話題轉往另一個方向:
「老實說,這也怪不了你們,因為一直以來,都是我讓你們花太多時間了。」

  「嗯?」我先回一聲,再稍微伸長脖子。低下頭的明,繼續說:「沒辦法,
我發情時,真的很變態。」

  原來是指這件事!我想,腦袋發熱;這下子,我更不知該怎麼回應了。

  明輕輕抓著自己的衣領,說:「與認識不到幾天的物件發生關係,然後就主
動的,啊──」她不得不中斷,因為露又在活動手腳了。

  肚子的連續起伏,一定會影響到腸胃;很快的,明就吐出舌頭、閉上雙眼;
低下頭的她,試著用指尖和低語來安撫露。我除了擔心之外,也得注意別讓口水
流下來。

  深吸一口氣的我,搖搖頭,說:「哪裡的話,一直以來,都是我們比較過分。」

  明剛和我們接觸的時候,就常被弄到大肚子;儘管個性成熟,身高和胸圍都
超過平均值,但她終究還年輕;不僅卵巢未完全成熟,連子宮也是。

  我咬一下舌頭,說:「一直被注入大量的精液,精神上或許很幸福,但生理
上說、說不定──」

  「很舒服喔。」明說,雙眼半睜。張大嘴巴的我,只是傻傻的回:「咦?」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我如果很痛苦的話,早就抗議了。」明說,聳一下肩
膀。

  這陣子,有不少事,我即便早就曉得,也不敢回答得太有自信;因為對像是
餵養者大人,得更慎重一點;很顯然的,在一些時候,此種表現是不及格的;沒
有勇氣,缺少男子氣概;明看得出,正試圖矯正;或者,她終於生氣了?

  在我真的開始感到害怕之前,明居然說:「所以啦,我這麼淫蕩,泠配我實
在浪費──」

  「不!」我大喊,更使勁搖頭;彎下腰的我,再次提高音量,強調:「明才
是,適合更好的對象,我的話──」

  「什麼話,你才是最好的男人。」明說,嘟起嘴巴;感覺沒真的很不滿,所
以,她只是在逗弄我?

  呼──我松了一口氣;然而,下個問題很快就從我的嘴巴貿出來:「明的爸
爸不是嗎?」

  我發現,自己在開口之前,根本沒好好思考過;下一秒,我就覺得自己幹了
件蠢事;才剛放鬆沒多久呢,唉──

  稍微抬高左邊眉毛的明,很冷靜的回答:「我爸的話──個性很不錯,平常
的打扮也算體面;我想,類似的讚美,應該是由我媽來說才對。」接著,她用右
手食指戳一下我的鼻子,說:「你把事情弄複雜了啦!」

  「對不起。」我說,右手拍一下自己後腦杓;居然犯這種錯誤,太愚蠢了;
事到如今,只有試著讓場面看來滑稽些。

  鼓起臉頰的明,嘴巴「噗」、「哺」的噴出口水;很快的,她就笑出來;有
將近十秒,她連掩住嘴巴的動作都忘了。

  雖不至於「以為我一開始就是在開玩笑」,但此時的明,看起來是真的很開
心;嗯哼,我做得很不錯;把失誤化為笑點,搞不好,我真有這方面的才能。

  明笑完後,把頭靠在我的胸口,說:「總之,你們不是我的負擔。」

  又一次,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好幾秒,我除輕輕撫摸明的背和頸子外,
腦中還一直浮現蜜說過的另一句話:「只要我們夠努力,美好的回憶就會繼續累
積下去。」

  這話乍聽之下很不錯,卻缺少甜美的感覺;通常,該對年輕人說些更帶有夢
幻氣息的承諾,那怕聽起來十分荒誕也無所謂;蜜第一次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年輕,
而之後,她就陷入人生的低潮;也難怪,絲曾對她說:「不曾像個小孩,對你而
言,這樣很不公平吧?」

  早年的回憶,通常是既尖銳又冰冷的;所幸,明接下來的話,把我帶離那些
漩渦:「這幾天,我在睡覺前,都會把你們的事講給露聽;無奈的是,每一次,
我都會忍不住幻想:自己又被大量的精液淹沒,而不是待在被窩裡。」

  明很享受人生,我想,這已是最保守的說法;光是剛才的那幾句話,就讓我
快要失去意識;在這種情況下,負面情緒總是被趕得遠遠的;什麼糟糕的回憶,
好像從不存在;就連凡諾的聲音和表情,我都能夠輕易抹去,比關燈還容易。

  我已經快要流鼻血了,而明的攻勢還未停止:「先前,泠為我做的精液池,
我非常喜歡喔。」

  那次,說來也是一時衝動,才會讓明變得那麼狼狽;我只想到最後的場面有
多好玩,沒料到自己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融化。

  明親一下我的鼻子,說:「雖沒事先知會,但我是不可能討厭的;通常,你
們的習性與喜好,我越是弄懂,就越感到愉快。」

  所以,明把那一段視為是我安排給她的驚喜;這算是誤解,或只是她看待的
角度非常善良?短時間之內,我也不急著尋求解答;問這種瑣碎的問題,感覺不
浪漫;即便能得到正確答案,也無益於我在明心中形象。

  目前,我只在腦中反覆強調兩個重點:

  第一,是自己常表現得很遜,而餵養者總是願意給我機會;這種包容心,我
在其他人類身上可不常見到,得好好珍惜才行。

  第二,是從目前的氣氛看來,明不排斥晚點就泡在精液池內;好期待!我想,
慢慢呼氣。

  這次,我會處理得更好;除服下蜜提供的春藥,我也可以裝上明使用過的睾
丸;場面想必會變得更為誇張,而重點是,我不會那麼簡單就失去意識。

  正當我沉浸於甜美的想像中時,明再次開口:「在露進來之前,這個子宮,
只讓絲和泥待過。」她兩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說:「然而,讓我肚子脹到最大
的,是泠的精液喔。」

  有超過三秒,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在懷著露之前,明的肚子曾脹到最大,是
因為我的緣故?

  對啊,是這樣沒錯,差點忘了;怎能忘了呢!我想,這樣也很失禮啊!

  一想到當時的情況,我真的好難為情;從頸子到後腦杓都發燙,噢──

  那次,我表現得有夠畏縮;面對我的種種失禮表現,明採取難得一見的嚴厲
態度;這一段記憶,滿是衝突感,難怪我不常回想。

  不過,明躺在灰池裡的模樣,我可是記得非常清楚;子宮裡滿是精液,因而
壓迫到膀胱。

  明閉起眼睛,說:「為了幫我恢復體力,蜜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我記得,自
己不僅睡著了,還尿在灰池裡。」

  接著,明在知道我又站得很遠後,是真的有些生氣;她先盯著自己的肚子,
再看向已經脫殼的我;像是要我負起責任,像個男人。

  那時,明眼中的光芒可尖銳了;我之所以不常回想起這一段回憶,也是為了
避免像現在這樣:每一吋肌肉,都「嘶吱」作響;我可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沒
像絲那樣,興奮到在地上打滾。

  有的時候,我就希望明能好好罵我;這種話,我要怎樣才能說出口啊!

  睜開雙眼的明,低下頭,說:「在好男人面前,我當然會表現得更有教養;
而我若真是什麼淑女,剛才就不該主動碰觸你的,可是我實在忍不住嘛;一覺醒
來,就受到你的照顧,又聞到你的味道。」她不是在抱怨,我很清楚。

  接著,有將近兩分鐘,明都把頭靠在我的手肘上。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的她,
一邊用耳朵磨蹭,一邊說:「你是個完美的管家,卻有意隱藏自己;默默的來到
我身旁,又默默的回到肉室裡,這讓我好心疼。」

  氣氛變得很沉重,而仔細想想,這也是我造成的。

  在過了近十秒後,明可能是為了轉換心情,才會說:「總有一天,我會穿上
婚紗;到時候,泠可要穿新郎禮服喔。」

  「咦?」我嚇了一大跳,而明繼續說:「新郎禮服,你應該不會排斥吧?」
她提到的,我不會完全沒想過;畢竟,我很常縫製衣服;但即便有好好選過顏色,
西裝筆挺的我,看起來仍像是一口棺材。

  不同於滿臉通紅的明,我光是想像,都會讓五臟六脯一陣寒;好像吞了一堆
冰塊,又被五花大綁的丟到極地去。

  過不到幾秒,我連舌頭可能都有些慘白;幸好,明沒察覺到我的煩惱,不然
氣氛真會變得很尷尬。

  有將近一分鐘,明正因為說了剛才的話,而不敢看我的眼睛。她對我的好感,
真的與面對一套好衣服,或看見一輛好車時不同;我曉得,這麼想不僅奇怪,也
非常失禮;一個半世紀累積下來的自卑感,足以令思路扭曲。

  我在明的心中,頗具份量;如今,我已不會再對此有任何悲觀的看法;她很
喜歡我,這實在不可思議;一個年紀非常輕的女孩,竟然能夠在完全不勉強自己
的情形下,把我視為是不錯的戀愛對象;其他的人類男性,不是比我更有魅力嗎?
即便是出於同情,也異乎尋常。

  在腦袋又一片空白之前,我最好再複習一下:明是真的認為,我比她見過的
多數人類男性都要來得優秀。

  我在高興的同時,也很有罪惡感;太糟蹋了,如此幸福的我,應該被天打雷
劈。

  明抬起頭,強調:「我們之所以能夠結合,是因為愛,而不是因為暴力;嗯
──我與絲和泥初次見面時,暴力的成分是多一些啦。」她不否認,卻說:「那
只是個過程,源自於誤解,甚至帶有一點儀式性質;之後,我從你們身上獲得的,
顯然還更多呢。」

  明的語氣很輕鬆,表情也非常柔和;接下來,有好長一段時間,她使勁舔舐
我的右手食指和大拇指。

  「最常碰觸針線的,是這兩隻吧?」明問,瞇起眼睛。

  我點一下頭,呼吸略顯急促;不是主要觸手被舔,卻一樣有快要融化的感覺。

  在短時間之內,接受到這麼多來自明的讚美,讓我的思緒幾乎完全停止;這
一刻,彷彿化為永恆.

  所有的細節,我不僅永遠記得,還會並時時回味;一想到之後的事,更是讓
我覺得自己連血液都快要沸騰了。


                           【未完待續】
2017-7-25 00:33#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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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第2部‧110~113)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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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10

  腦袋好燙,我想,先深吸一口氣;而我就算張大嘴巴,也無法徹底散熱。

  現在,我的感覺,很適合用「煮開的熱水」來形容;聽起來沒什麼新意,但
很貼切;有如上個世紀的卡通,只差一段尖銳的沸騰音效。問題在於,我的身體
已經是血紅色;顏色若又變得更加強烈,就很像是一個正閃爍紅色信號的爆裂物;
我很難不做這種聯想,唉──

  一如往常,明沒有意見,我卻忍不住咬牙;這間裝潢典雅的店裡,存在有不
少玻璃和金屬;我的身影,一直映在這些光滑的表面上;怎樣也避不掉,還一直
都比明要來得具有存在感;好礙眼,真該消失。

  然而,氣氛一直都很輕鬆;再看看明的笑容,我的心情自然是無法變得太沉
重。

  非常的平靜、祥和;這種感覺,我反而有些陌生;因為,即便是剛出生時,
也不曾如此。

  我想起,昨天晚上,蜜曾說過:「即便是最累時候,躺在綠囊裡,也不會比
被母親抱在懷中要來得幸福。」她說的對,仔細想想,我們也真是一群沒有童年
的人呢。

  我還記得,絲接著強調:「在許多時候,明都散發著母愛光芒;光是待在她
身旁,都會有種溫暖的感覺;內心的空洞,被一一填補。」

  最後,泥說:「即便未懷著露,明也能給我們帶來這種感覺。」

  如此,卻還對明發情,聽起來實在好過分;我若把剛才的想法都說出來,明
搞不好會很乾脆的回一句:「享受這一切吧!」

  出於個人的癖好,我希望這是命令;不過,只要談到感情,明總樂於給我們
選擇權;尊重每個人的想法,不要求絕對的控制;專心傾聽,然後便積極的給予
愛和關懷,這就是餵養者;光是能和她相遇,就是一件無比美好的事。

  明已多次表示,自己是真心的;老為此驚訝到說不出話來的我,倒是該好好
反省。

  雨變小後,我們離開咖啡廳;到了展覽館,花超過一小時看畫。

  明在欣賞時,會細讀旁邊的介紹,非常專心。相較之下,我一直回味先前的
經歷,眼中的光芒不斷閃爍;有如一台老舊的玩具火車,連燈泡的線路都已經氧
化。

  伸長脖子的我,眼睛停留在每一幅畫上花的時間,可能不超過十秒;一開始,
還是我提議要來這裡的呢。

  然而,一想到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我的視線就會變得模糊;除體溫上升外,
還免不了要分泌大量唾液。

  明曾主動到肉室裡來找我,不為別的,就是要和我做愛;沒有太多理由,也
未事先告知;能成為她懷著露後的第一個對象,這可不是普通光榮;很大的驚喜,
我想,吞下不少口水。

  我停下手邊的工作,當然;而接下來,我即使硬撐,還是一連高潮了兩次。

  明很厲害,這部分,我們都清楚得很;根據我的觀察,早在她懷著露之前,
就已經讓絲和泥有些難以招架。

  所以,有這樣的結果,我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上禮拜,我就曾在明的身旁融化,真是太幸福了;根據絲的描述,事後,我
還曾被她當成蓋毯;就在精液池內,嗚──如果我沒失去意識的話,這也會是很
棒的回憶啊!

  絲睜大雙眼,說:「明在精液池中待了好長一段時間,就只是為了好好把玩
你的精液囊。」

  由大量的精液構成,含水量豐富,幾乎每個都呈球狀;是我想出來的新花樣,
其實也不是多複雜的術式。

  看來很羨慕的絲,繼續說:「不僅抱在懷中,還以手指按壓;明很陶醉,好
像當自己在洗泡泡浴;過沒多久,很有冒險精神的她,甚至試著用牙齒去咬!

  接著,絲高舉雙手,大喊:「我以後也要跟明這樣玩!」

  躺在稍遠處的蜜,尾巴豎得非常直;我想,她腦中也浮出類似的構圖。至於
泥,除臉紅之外,還要不斷提防絲的觸手。

  只是聽其他人描述,無法親眼看到,真可惜;然而,僅僅如此,也已經讓我
感動到快要暈過去。

  精液囊爆開時,聲音和動態都不輸給裝滿水的氣球;這些東西的質感和數量,
大致上都在我的計算之內;只是,都弄第二次了,明搞不好會有點厭煩;幸好不
是如此,我想,胸腹深處的緊縮感瞬間減少。

  在絲講完後,泥也一起抬高雙手,說:「真是太好了!」

  因為這種事而被恭賀,真是令我感到難為情。

  多數的精液囊,大小和高爾夫球差不多;有些則快和椰子沒兩樣,甚至大過
籃球。還有不少,是更為小巧的;外型和質感都類似粉圓或西米露,透光度也高
些;只要是沒有黏成一團的,就有機會在明的乳房、陰部、手指和腳指間溜過;
一個又一個,發出「咕嚕」、「噗哇」等聲響。

  不愧是餵養者,馬上就用全身上下去感受;徹底享用,不怎麼保留;也只有
在安全感足夠的情形下,才會如此不顧形象。真實的愛,帶有原始色彩;然而,
和戴著假面具比起來,這種風格顯然更合我們的胃口。

  此外,我與餵養者的關係竟能發展得如此迅速,這點也在其他人的意料之外;
每一天,都充滿驚喜。

  這種感覺,就算再過十年,我也不會忘記。

  而只要明允許,以後就算玩得再激烈一點,好像也沒問題呢;雖仍會對未來
感到不安,但現階段,是沒什麼問題的!

  明一直都樂在其中,而我不會像絲、泥和蜜那樣強調這件事。

  無須疑惑,只要細細品嚐;不要幾秒,我腦中就冒出更多美麗的構圖;讓明
在無數的泡泡中打滾,啊──天國般的景象;由體液構成的泡沫,即便大小不一,
也絕對比肥皂泡泡要來得有魅力;飄不起來也沒關係,質感複雜一點更好!

  在不知不覺中,我開始盯著那些粉色系的圖畫;很可愛,但還比不上明的陰
唇;特別是小陰唇,看起來會更嫩、更鮮豔一些。

  欣賞一幅畫,卻想到那邊去,實在很沒水準;沒辦法,我就是忍不住,啊─
─別說出來就好了!

  讓思想自由一些,有助於健康;在幾次深呼吸之後,我又想到:明的乳頭,
也曾經是這種顏色;最近變深許多,也變大不少;因懷著露,比絲或泥進去時還
要更像個孕婦。

  明現在的模樣更美,我想,又吞下不少口水;此刻的她,很符合「嫩妻」與
「小媽媽」等描述;這些不道德的訊息,特別能夠激起性欲;過不到五秒,我的
下半身又開始發燙。

  為避免自己在看畫的時候也勃起,還是改思考嚴肅點的議題吧;得自重些,
雖然,明可能早就曉得我現在是什麼情況。

  以後,得時常提醒露:明可是為你付出了很多,要好好珍惜喔!我相信,絲、
泥和蜜也會這麼做的。

  剛開始時,明可是因為突然增加的重量而很難下床。

  找到餵養者,並確定露能夠恢復;親眼見到這一切已成真,我們自然是很開
心到了極點;但沒過多久,我們就開始為明感到心疼。

  隨相處的時間增加,我總覺得,明內心的不滿應該已累積非常多;即便還不
到徹底反悔的地步,也會導致蜜月期加速結束;對此,我們都有心理準備。

  若哪天,明一早醒來就開始抱怨,也是很合理的。我們若沒出現,她現在應
該就像個普通的女學生那樣享受寒假,而不是到哪都挺著大肚子。

  這兩個禮拜,我們在早上和晚上都會感到很緊張;接著,再各松一大口氣;
因為明無論是剛醒來還是入睡前,看來都很平常。

  每次,蜜都會說:「太好了。」如此反覆,卻不覺得疲累;許多正、負面情
緒交錯,卻幾乎沒有衝突;也只有明,能讓我們有這種感想。

  低下頭的我,視線很快掃過明的全身上下;兩根舌頭在嘴裡翻轉、滾動,拍
打出不少聲響。很快的,我就開始想像她沒穿衣服時的樣子。

  真希望能像是舔棒棒糖那樣,把明的全身上下都給舔遍;如此美好的過程,
我是很難感到厭膩的。

  然而,太花心思在妄想上的結果,就是我的主要觸手又充血至極限;大意了,
唉──完全看不出剛剛才射精過。

  先前,我的一連串列為,明不僅沒看見,也沒聽見;她之所以轉頭,是因為
聞到我身上的味道;像木炭,也很接近火烤岩石;其實不怎麼香,太接近森林大
火了;想到這裡,我又感到有點沮喪。

  明盯著我的主要觸手,小聲說:「居然在這種地方發情,泠也真是的。」下
一秒,她除眉頭輕皺外,還股起右邊臉頰。

  此時,明的模樣,用一句現代人的話來形容:可愛炸了!實在忍不住的我,
使勁親吻她的額頭;「嘶啾」、「啪噗」聲連續響起,再配上幾下舔舐,但儘量
不留下太多唾液。

  張大嘴巴的明,看來是既驚訝又開心;在我停下動作後,她開始舔我的鼻子
和左眼。

  與只有老闆和店員的咖啡廳比起來,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親熱,特別能讓
我們感到興奮;明滿臉通紅,呼吸急促;我則是全身發抖,幾排牙齒還敲出「喀」、
「咕」聲。

  唉,我這樣看起來實在不美;好像快要爆炸,或是有什麼神經系統的毛病。

  相較之下,明反應實在經典;在一臉害羞的同時,還常常扭腰擺臀;如此誘
人,卻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

  好自然,我想,深吸一口氣;兼具輕盈與嫩滑感的軀體,配上香甜的體味;
若沒有幻象罩著,這麼可愛的明,應該會引發一陣騷動;多麼完美的女孩,而她
居然願意和我約會;我若扮成人類,把她抱在懷中,搞不好會讓一堆人羨慕到流
眼淚。

  雖然這麼想,但一直以來,我施展的幻象都非常單純:在一般人眼中看來,
明是一個年紀不小的孕婦;不特別引人注目,但又不至於輕易碰撞;至於我,則
幾乎是完全隱形。

  以前,我覺得自己也該在明的婚宴上保持低調;現在看來,至少也該弄個與
新郎禮服很配的人類外型;說真的,即便有幻象遮掩,這點子仍讓我感到不太舒
服;真想躲起來,或乾脆把自己埋到土中;詳細情形還不確定,但我若說自己沒
有特別期待,那更是失禮的表現。

  再說,明才是當天的焦點;一想到她穿婚紗的樣子,我又覺得自己的腦袋快
要融化。

  離開展覽館後,離中午十二點還有段時間;我們在美食街隨便找了一個位子,
把便當打開。

  為了露,明儘量細嚼慢嚥;根據絲的調查,明以前解決一個便當的速度可快
了;用不到五分鐘,吃得比男生急。

  「明在遇上我們之後,變得更重視形象。」絲說,慢慢點頭。

  真的,明好可愛!有超過一分鐘,我除看著她外,膝蓋還微微顫抖;若想控
制雙腿,那肩膀或胸肌變成了下個不安分的部位。

  明沒有因為我的這些舉動而覺得倒胃口,真是太好了。以後,她會更自在一
點吧?即便餵養者大人一開始就表現得很粗野,我們也不會介意的。

  成為餵養者的明,在許多時候,都該過得比一般人更輕鬆、自在;蜜沒有這
麼說,但我們都是這麼認為的。

  我突然想起,先前在談到類似的話題時,絲曾說過:「明和我們做愛時可沒
有保留喔!」怎樣都要扯到那邊去,難怪泥常和我說:「我可不記得蜜有把絲教
成這樣!」

  不過,換個角度來看,絲只是比我們又更誠實而已;明不僅喜歡她,有時反
而還擔心自己會被她吐槽;這種有些好笑的發展,的確讓我的安全感提高不少。

  已經快不只五分鐘了,我什麼都沒說,就只是一直看著明吃飯;這樣感覺也
挺失禮的,不太紳士,還像個變態;雖這麼想,可我就愛靜靜欣賞她一臉幸福的
模樣。

  就算只是稍微轉移明對便當的注意力,感覺也是一大損失;啊,把這感想和
絲分享,大概只會得到「悶騷」與「成為偷窺狂的第一步」等評語。

  我雖想否認,內心卻又對此感到有些興奮;畢竟在不久前,我就以「善盡守
衛的職責」為藉口,獲得了不少方便;當然,多數時都是蜜要求的,但我還是從
中得到不少額外的滿足感。

  明也不是不知道,我猜,她只是很習慣這一切;曉得這是基於安全考量,特
別是我們又曾有面對敵人的經驗。

  但若要說「觸手生物的服務總是及時到位」,我則會先搖頭;即使泥失控的
那一次不說,之後,露不是也用牙齒對明注入催乳劑──唉,餵養者真是辛苦了。

  一直要等到明快吃完了,我才開始注意便當裡的東西:豆皮壽司,鹵牛肉丸、
炸魚丸,以及淋上千島醬的芹菜;很特別的組合,我從沒見過;明也沒有,而泥
的手藝值得信賴。

  便當內的菜色,和美食街的常見料理不重疊,是一件好事;以前,蜜就曾對
泥說:「大部分的人,其實根本不喜歡那些缺少品質又沒有個性的東西,只是因
為方便而購買。」

  吃完飯後,明看來非常滿意。我們只繼續坐不到一分鐘,就離開美食街;其
他樓層的客人稍微少一點,連負責打掃的都很閑。雨天會讓生意變冷清,從以前
到現在都一樣。

  不能再沉默下去了,我想,要試著開啟話題;可究竟是要先從天氣開始談起,
還是乾脆就聊剛才的便當?

  在我考慮完之前,明開口:「聽說以前的英國男人其實不怎麼喜歡打傘,因
為他們覺得這樣不像男子漢。」

  「這我倒不曉得呢。」我說,心理想的卻是:完蛋了,這樣會不會讓明覺得
尷尬。而她只是把頭靠在我的左肩上,問:「泠會懷念在英國的生活嗎?」

  「不會,」我很肯定的說,「我這樣講,好像不太重視自己的根;可當時的
衛生條件實在太糟了,再加上凡諾,我其實對於那個國家沒有多少美好的回憶;
我對現在的英國倒是比較有好奇心──

  我試著講了一長串,卻把「我特別喜歡她們的繪本」藏在心裡;按照絲和泥
的描述,明才不會覺得男生有這興趣很遜;是我還沒準備好,嗯──也許再過一
個禮拜吧。

  和我自己比起來,應該有更重要的訊息,可以和明分享;我在思考約半分鐘
後,說:「若不是因為露只會講中文,我們可能會選在比較乾燥的地方落腳。但
那樣的話,我們就見不到明瞭。」

  都是真心話,要直接講出來,也不會太困難;但事後,我還是會覺得好緊張,
嗚啊──若我的腸胃不是裝飾品,現在可能早就吐出來了。

  絲和泥都很了不起,可以很輕易就和明聊上幾句;蜜也不簡單,能在那麼短
的時間之內就克服心理障礙;露或許莽撞些,但會直接撲過去,這至少能稱得上
是很有勇氣;真的,我好羨慕她們。

  就在我又變得有點陰沉時,明笑了;她抱著我的左手臂,說:「我是最幸福
的,能和你們在一起。」

  好像一對情侶──不,我們就是情侶;很依賴幻象,還不夠光明正大:但和
剛出門時相比,彆扭感已經減少許多

  自很久以前開始,我就很習慣假設餵養者與觸手生物的關係,是「主人」與
「僕役」;有時,「僕役」還會被替換成「寵物」或「奴隸」;有超過一個世紀,
我不覺得這樣想有哪裡不對。

  以上,該不該和明坦白呢?說真的,一直到現在,我還常有類似的錯覺;自
己沒那麼有地位,隨時都有可能被趕走,甚或要求自盡。

  明若知曉我有這種想法,應該會真的發脾氣吧?

  與凡諾的相處經驗,讓我把那種關係視為是理所當然;幸好,餵養者不是他。

  雖有不少痛苦回憶,但那段日子,終究已經結束了。


                111

  下雨天,百貨公司沒多少客人;除播送的音樂顯得大聲外,電梯也幾乎不用
等,讓我們逛各個樓層的時間減少許多。

  明一邊護著肚子,一邊看向那些展示品;在裝上次要觸手後,她對輪椅的依
賴就更少了。

  正盯著一堆杯子瞧的明,很像個家庭主婦;也許才剛結婚不久,稚氣未脫;
其他人看到了,會怎麼想?

  仍是個學生的明,剛經歷人生中的第一個高中寒假;說得更詳細些,她還低
於現代人的平均結婚年齡不只五歲,只是剛好符合法定標準;若我們不使用幻象,
想必連負責籌辦婚禮的人員都會嚇一大跳。

  基本上,一般人在意識到這幾點的同時,會先替明感到心疼。

  這時,一位路過的婦人正好與朋友談到:「正因為她這麼年輕,所以連妝都
不用化。」她們應該是在談論鄰居或小孩,卻也很像是在看到明之後會有的感想;
巧合罷了,卻又讓我的胸腹被一陣酸疼填滿。

  剛和明接觸時,絲的說法更直接:「就像是以前的恐怖片,一堆怪物把公主
抓起來……」

  連一向都很很重口味的絲,在描繪此景時看來也不怎麼興奮;很顯然的,她
只在以自己的親姊姊為主角時,良知才會較為低落,

  這樣還是不太好,可泥和蜜最近也沒怎麼吐槽了;短時間之內,我不便多說
些什麼,嗯──還是把焦點放回餵養者身上吧。

  很遺憾的,絲說得很對;每天,明都和我們在一起,是有點那種「感覺」;
就算時常外出,仍帶有一點束縛──乃至於囚禁──的味道。

  通常到了故事的結尾,怪物都會被擊垮;既是在製造高潮,也暗示社會對
「異常」包容度極為有限;明不可能對此毫無概念,我想,深吸一口氣;是義務
驅使,也是因為愛;至於哪一邊較強烈,根本連問都不用問。

  想到這裡,感覺又過於嚴肅了;要轉換一下心情,最好的辦法,就是和明聊
些輕鬆的話題:「即便我們早就不缺能量,明也是沒隔幾天就會進行至少一次喂
養呢。」

  抬起頭的明,馬上回:「其實是隔不到半天吧。」

  被糾正了,我想,背脊一陣癢;雖是想要說得保守些,可數據過於不誠實,
也是失禮的表現。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好像不該再強調餵養的次數;又一次,我說錯話了,
唉──真想把頭給埋到棉被或抱枕堆中。

  過約五秒後,明說:「因為我也很喜歡嘛!」語氣十分肯定,表情卻又嬌羞
到不行;每次看到她這樣,都會讓我全身發燙。

  接下來,明問:「開心嗎?」

  屏住呼吸的我,使勁點頭;因頭型的緣故,比任何人都像是在搗蒜;這樣看
起來又有點蠢,下次約會前,我得先試著改變自己的應對方式。

  不得不承認,明那麼強調,是能讓我們的內心感到極為舒坦。

  啊──未來是那麼的值得期待;光是最近,就比我們最初預期的還要快活不
只十倍;但蜜說的對,不能只顧著享樂;有鑒於明曾過於勉強自己,我們也要負
起適時煞車的任務。

  前一陣子,蜜曾提醒:「明在產下露後,可要歇一段時間喔。」

  坐月子,我們都曉得;而一直看著明,讓我主要觸手又不太安分;她的陰部,
正散發出淡淡的香味;每走一步,我都會嗅到不少。

  至於明脖子上那一點汗水,是因為百貨公司內太熱嗎?不,我想,沒這麼簡
單;滿臉通紅的她,此刻腦袋裡想的事,也許真和我差不多。

  但是,我們很早就決定,要把精采的留到最後;本來嘛,該在公共場所表現
得保守一點。

  明看了一下我的主要觸手,說:「就算有罩一層幻象,也不能──」

  突然,明又不打算說下去了。我把頭湊得很近,眼睛幾乎要碰到她的嘴巴。

  瞇起眼睛的明,在豎起右手食指後,老實說:「都是我害的,老讓泠跨過那
條線。」

  回家後,我猜,明會把責任推給絲;感覺像是在開玩笑,應該也不會多認真;
但仔細想想,這邏輯也沒錯太多。

  果然,明馬上又談到:「不過,我們選在這類場所,算是有格調多了;絲太
喜歡廁所了,連在書店裡也是!」她輕輕揮舞拳頭,幾乎沒影響到肚子;露是個
活潑的孩子,如今卻睡得好安穩。

  我把嘴巴貼在明的肚臍上方,說:「我真羨慕她。」

  「絲嗎?」明問,嘴角下垂。

  其實我也常羨慕絲,這應該不是秘密;但一想到明剛才提到的內容,我真的
覺得,該立刻澄清:「我是說露。」

  下一秒,我一邊用雙腿夾住主要觸手,一邊柔聲說:「她不是那麼文靜的孩
子,但顯然是受到明的影響──」

  「胎教?」明問,我回:「還有遺傳。」

  明看著自己的肚子,說:「她變得像我,這樣真的好嗎?」這一次,我回得
更快:「再好也不過了。」

  「會很好色喔。」

  「觸手生物都是好色的。」

  一來一往,內容也許不太正經,卻是最自然的一次對話;果然,只要談到孩
子,做母親的都會很積極呢。

  我才剛笑出聲,明就敞開雙臂;貼過來了,好柔好嫩的觸感,直接碰到我的
眼睛。

  是乳房,溫度不低;明的心跳加快,而我則覺得腦袋好沉重;舒服得要命,
感覺時間好像又要靜止了。

  我得吞下不少口水,才能夠繼續思考;不過,也沒再想什複雜的事,只是一
直在腦中預習下次親熱的細節。

  實在太興奮的我,又忍不住和明一起討論。眉頭輕皺的她,馬上吐槽:「泠
果然是男人。」

  說完,明鼓起臉頰;眉角抬高──眉頭皺得更深──卻沒有真的生氣;相反
的,她很開心。

  我甚至發現,此時的明,比在咖啡廳裡還要放鬆;除觀察心跳、體溫和呼吸
方式外,她藏在眼中的笑意,更是讓我難以忽略;而說我「果然是男人」,這之
中的譴責意味也不多。

  依舊是吐槽,最核心的部分不能否認;但能從明那兒得到這種評語,也意味
著,我還算符合她的期待。

  用「算是好現象」還不足以形容,我想,要說明剛才的話算是「讚美」應該
也不為過;但若真把以上感想都講出來,感覺又怪怪的。

  即便只是意會,也讓腹腔深處一縮;畢竟是帶有自戀狂色彩的思考角度,不
太合我的胃口。

  明好像察覺到我的尷尬,又忍不住笑出來。

  在明產下露後,我們之間的對話還會現在這樣順利嗎?一定會的,我想,要
有信心!

  兩個小時過去了,我和明都沒買什麼東西;就算只是到處看看,感覺也很充
實;一般人都是這樣,我想,和以前其實沒差多少。

  明沒有覺得無聊,這表示以後還可以像這樣到處逛。

  曾為我畫出一張簡單地圖的絲,說:「只要稍微改變路線與目標,就沒問題
啦!」她向我推薦書店內的廁所,還強調男用與女用在氣氛上的差異;我想,這
一段還是別跟明透露好了。

  下大雨時,我們離影城不到幾步。

  我趕緊撐傘,沒讓明的頭髮淋到一滴雨;腳踝和袖子倒是難以倖免,而事後,
她把我的舌頭當圍巾般磨蹭。

  脖子、下巴、耳根、臉頰和頭髮,嗚呼──觸感沒變,但融合更多來自周圍
環境的味道;往後,這會比影像紀錄還要能夠喚起我的回憶。而我也意識到,自
己才是使她一直無法維持乾爽的罪魁禍首;在懺悔的過程中,我又忍不住舔她的
肚子和屁股;不那麼保守,但仍算得上節制。

  看完電影,雨還沒停。我打電話給泥,跟她說:「我們會晚點回家。」

  「曉得了。」泥的語氣平穩,聽來是早有心理準備。接著,她還提醒我:
「快五點了,要記得給明補充熱量。」

  泥推薦一家店,說:「那邊的可哥歐蕾很不錯,我建議搭配餅乾。」離電影
院很近,走幾步路就能到。

  我們周圍有什麼,泥都摸得很熟;過去一星期,她常花時間上網。絲因此得
去實體書店買書,不然就是借用明爸的電腦。

  離家不遠的,或任何我們即將去一趟的地方,泥都盡可能先調查過;最近才
開始學電腦的她,是費了不少功夫,但沒有手忙腳亂

  我的專長,是判斷周圍人事物的危險性;泥關心的,是更基礎的問題:吃飯,
以及住宿;接著,為確定哪些菜餚和飲料是真的名副其實,她幾乎都親自嚐過;
她也會去那些名不件經傳的店家,顯然是覺得那些網路、雜誌上的推薦文不值得
信賴;也多虧了明提供的術能,讓我們能夠像人類一樣的品嚐這些食物;不然可
能會導致發炎,我想,蜜很有經驗。

  泥很了不起,這無庸置疑;前天,剛從大賣場買來一疊筆記本的絲,說:
「姊姊常常在廚房裡又寫又畫的,前一份可能已經用得差不多。」

  說來,泥我們之中最常往外跑的;蜜只是偶而會在外頭晃晃,出門的次數和
時間其實都遠遠比不上泥。

  等雨停的這段時間,我把剛才腦中整理的內容和明說;她睜大雙眼,問:
「那絲呢?」

  「絲的出門時間和次數比不上蜜,主要是去書店和網路咖啡廳。」我說,右
手食指朝向百貨公司後方,那裡就是絲最常去的地方。在明點過頭後,我補充:
「而她不會在網路咖啡廳買書,因為帳號不安全。」

  「比我還像現代人呢。」明說,嘟著嘴;我看得出,她是替絲感到驕傲;也
許是不想要寵壞絲,才會習慣用看似不滿的方式來表達。

  而我們很快就適應現代的各種工具,明除驚訝之外,應該也松了好大一口氣。

  來到泥推薦的店家,雨卻在飲料送來之前就停了;建築周圍霧氣瀰漫,有如
置身於夢境。

  和明一起回家時,我感覺全身上下都輕飄飄的;像是身處在一個巨大的水槽
中,還不斷往下沉;光線微弱,空氣卻很充足,甚至非常清新;類似我們剛出生
時所待的環境,只是更有安全感。

  之後──漸漸的──重力越來越微弱,有如脫離大氣圈,來到外太空;當然,
以上都是錯覺;但只要待在明的身旁,就一直會有類似的感想自腦中浮出:她的
翅膀,既寬大又溫暖;沒有確實的型體,而就是要這樣才好;沒有邊際,也不覺
得拘束。

  只有待在明的懷中,我們才有真正活著的感覺;好想和她一起去旅行,最好
就在寒假期間;這事目前還在安排中,由我負責。

  即便是最厲害的召喚術士,也無法確實為哪個人的心靈帶來這種效果;而
「對缺少信仰的觸手生物來說,餵養者絕對是最接近天使的存在」,這話說得一
點也沒錯,可我卻忘記是出自誰之口。

  不是凡諾,那會是蜜嗎?我不怎麼確定,嗯──好像也不是最近二十年聽到
的……

  算了,不重要;專心照顧明要緊,別出任何差錯;回到家後,我有的是時間
去想。

  我看來有點累的明,幾次用右手擋住嘴巴,為的是不在打哈欠時發出太多聲
音。

  人類的基本禮儀之一,搞不好比召喚術還要有歷史;我曾聽附近的媽媽這樣
教育孩子,明應該也被自己的爸媽或姊姊提醒過;我不怎麼在意──話說回來,
明打哈欠的樣子也好可愛,真想拍下來;大聲一點也不錯,盡情的吼出來吧!

  真正讓我感到好奇的是,明跟絲在一起時,也會顧慮這些嗎?若不能讓明徹
底放鬆,就表示我離真正的「好男人」還有一段差距。

  不過,至少明今天都過得很開心,這是我仔細觀察所得出的結論;別過分質
疑,要有自信;既然一開始就不存在任何自欺欺人的感覺,那也不需要開口詢問。

  這次出門,我獲益良多;可以抬頭挺胸的活下去,而不用挖個洞把自己埋起
來。

  可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特別是發現明累到連眼睛都快睜不開時。

  到家後,明對著在玄關迎接的泥說:「抱歉,晚餐再延後至少兩小時吧。」

  「沒問題的。」泥說,語氣平穩。和我想的一樣,她早料到了;不僅沒穿上
圍裙,連幾個最主要的食材都還維持原樣。

  在蜜推開房間之前,明摟著我的脖子,說:「親親。」

  絲就站在我的身後,一語不發;伸長脖子的她,懷裡抱著明的睡衣;這畫面
讓我有些不安,儘管氣氛其實輕鬆得很。

  屏住呼吸的我,才剛張嘴,就被明輕咬舌尖;先把舌頭儘量含在嘴裡,再使
勁吸吮;接下來發出的一連串聲響,令絲和泥都睜大雙眼;有些頭暈的我,眼中
的光芒應該足以讓明聯想到車燈。

  幸好,絲沒有生氣,只是很驚訝;也是差不多情況的泥,腰上的觸手全往上
翻。

  仔細回想,今早我和明做過更誇張的事;那時,絲和泥也只為我感到高興,
而沒有其他意見。

  在確定一切都沒問題後,我就不再猶豫;除一樣使勁吸吮外,還舔過明的每
一顆牙齒;好幸福,足以讓我忘記呼吸。

  過了不只一分鐘,一條不算長的唾液絲線,自我和明的嘴巴間牽出;嘴角上
揚的她,回房時的腳步,比剛到家時要來得輕盈。

  今天,我和明的約會,應該算是非常成功。

  在明躺到床上後,我小聲的說:「死而無憾了。」

  剛走過來的蜜,全身的毛髮都很柔順;看來是有好好整理過,我想,是用梳
子嗎?

  蜜看著我,豎起尾巴;下一秒,她用鼻子頂一下我的屁股,問:「今天,你
們做了幾次。」

  「好直接!」我想,差點跌到。

  耳朵垂下來的蜜,沒更進一步動作;對我來說,她剛才的話,比一記重拳還
要具有衝擊性。

  我咬著牙,把頭壓得低低的;抬起左腿、雙臂微曲;看起來像是剛閃過一輛
汽車,很誇張;而蜜沒吐槽我的動作,只是直挺挺的坐在地上。

  當時,我眼中的光芒一定很亂。蜜要關心,也應該先從簡單一點的問題開始;
馬上就問我和明做了幾次,真失禮!雖然,我在腦中大叫,卻沒有吐槽。

  身為領袖的蜜,不過是在履行義務;至於要投直球還是變化球,本來就隨她
高興;基本上,無論選擇哪種問法,結果都是相同的。

  蜜歪著頭,抬高耳朵。過約半分鐘後,她再次開口:「你不願意分享嗎?」
她的要求雖帶有軍事風格,但還不至於到公私不分的地步。

  沒什麼好怕的,我想,把頭壓得更低;蜜很尊重每個人的隱私,而這陣子,
她自己也享有這種方便。


                112

  我在沉默近三秒後,說:「呃──我很樂意。」

  「那你還在蘑菇什麼!」蜜大吼,往左翻滾;跳起來的她,尾巴瞬間拍打到
我的左臉頰;這畫面有點超現實,讓我受到不少驚嚇。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蜜又把自己過去的形象給徹底顛覆了。其實,以她的體
能,要做出更誇張的動作也沒問題;她能輕易撂倒比自己大上不只十倍的生物,
即便是在健康狀況最不佳的時期,。

  所以,我剛才面對的,只是吐槽而已;力道相當小,連蒼蠅都不見得能夠打
死;雖這麼想,我還是發出「嗚哇」、「噗哇」等叫聲;除此之外,我上半身的
擺動幅度也非常大;像是被一顆鐵球砸中,又同時受到電擊般,明看了搞不好會
嚇到腿軟。

  在我的後方,絲端來一張椅子;趁著我腳步未回穩的時候,她輕輕一推;起
先,我以為自己會摔倒,沒想到是穩穩的坐上去;看來非常自然,像是我們事先
說好的。

  事實上,我若沒及時反應,還是很有可能會因沒法維持平衡而壓在絲的身上。
我很好奇,這一連串動作,她和蜜究竟練習了幾次;受到這種衝擊,我的吃驚程
度可遠高過被棒球砸中腦袋。

  接著,我被搬到飯廳裡;過程中,絲不喘一口氣,也不流一滴汗;即便把我
高舉過肩膀,又壓低姿勢,她的腳步也不曾慢下來;有如古早的漫畫人物,會因
為一時激動,而在肌力等方面表現得比一頭大象還厲害。

  我的體重不輕,遠超過國內男性的平均值;而從剛才到現在,絲看來都只像
是在搬一個大型布偶。自明那兒接收大量術能,讓我們的身體都比過去要強健許
多。

  這不是什麼新聞了,我想,深吸一口氣。比起自己的身體,絲和蜜現在最為
關心的,是我和明的相處細節;理所當然的,畢竟已超過六小時沒見了;等明入
睡之後,泥應該也會加入。

  今天在外頭經歷的一切,要盡可能分享;連一點秘密都不能有嗎?我想,低
下頭。

  話說回來,不過是從玄關到房間的這一小段距離,明還是要求泥待在身旁;
是為了避免萬一,儘管明平常已經夠小心了。

  該做的都要確實做到,儘量把運氣成分降到最低;因此,和以前相比,臨時
肉室現在更常開啟;平常我們只是處理得看不到,但只要明一個腳步不穩,周圍
的地板、牆壁就會化為肉塊和觸手。在剛和明接觸時,蜜就時常提醒:「隨時做
好迎接與緩衝的動作!」

  而我們也記得很清楚,別再提什麼「母親比孩子重要」等話;在氣氛最為良
好時,我們會會明一起說:「露要好好長大喔!」

  想到這裡,我全身上下的溫度又提高不少;一下子,腦中又充滿明,讓絲和
蜜帶給我的衝擊感煙消雲散。

  不得不提,明睡著的樣子真可愛;除會說夢話外,還常流口水;在學校裡,
我真想親吻她的桌子;每天早上,我都很想用手指戳她的臉。

  啊──好想把明的睡相拍下來,不知這事交給蜜去做適不適合。

  可是,一直騷擾明,感覺也不太對;她若得知了,可能會掐一下我的手背;
再不然,就是像早些時候那樣,含住我的手指──

  「你有在聽嗎?」絲問,眉頭緊皺;來到飯廳,前後加起來大概有將近一分
鐘的時間;在這過程中,她有說任何話嗎?

  過約兩秒後,我承認:「抱歉,完全沒在聽。」

  絲咬著牙,嘴角下垂到極限。

  呼一口氣的我,兩手使勁拍一下自己的臉頰,說:「如果是蜜先前問的,我
得老實承認,自己根本不記得。」

  明和我做了好幾次,從中途開始,我們就忘記數了;有服過蜜給的藥,不會
融化,所以就沒那麼在乎。

  我把心裡想的全說出來,呼──這感覺真好。蜜聽了,一直搖尾巴;絲則是
從胸口到耳垂都發紅,背後的幾隻觸手也晃個不停。

  低下頭的絲,屁股夾得緊緊的;看來是受了點委屈,又有點強逼自己禁欲的
味道;這反應──難道,她剛才問的是較為保守的問題?

  過約半分鐘後,絲才開口:「我想知道的是,明和你在餐廳裡的情況。」她
抬起頭,補充:「就是姊姊推薦的那家店。」

  「嗯──」我說,略把頭往右歪,「那家店很不錯,只是我們沒有時間吃餅
乾。明希望那杯可哥歐蕾是由我來泡的,還強調:『泠的手指非常漂亮,和飲料
杯很配。』」

  到此,我的得意已是怎樣也藏不住了;先是因憋笑而顫抖,而後是真的張大
嘴巴,笑出來;笑聲還很沒品,像是在模仿囓齒類;當然啦,我是不會在明的面
前這麼做的。

  絲咬牙,握緊雙拳。她也不是真的忌妒,只是做出一副好像很小心眼的樣子;
除希望我吐槽她之外,也是在催促我,該跳到更刺激一點的段落。

  相較之下,蜜的反應就普通多了;偶而晃晃耳朵,或瞇起眼睛,像一隻正在
感受微風的狗。

  仔細想想,她們之所以會這麼興奮,也是因為聞到明身上的味道。

  果然,絲馬上就坦承:「除有義務得知泠所掌握的訊息外,明今天在外頭所
經歷的,也有助於我們滿足生理上的需求。」

  很含蓄的講法,雖然我也聽泥說過:「為了滿足明,我不會把力氣浪費在手
淫上。」

  嘟起嘴巴的我,扶著自己的膝蓋,說:「絲也真不愧是找到餵養者的觸手生
物,能夠很輕易的就把『自己想要什麼』,與『關心明的身心狀況』給扯在一起。」

  其實,這話的諷刺意味沒很多;我之所以不說得更客氣些,自然是為了故意
逗弄絲;她沒法完全否認,乾脆大喊:「總之,泠要負起責任!」

  不是裝的,而是真的和小孩沒兩樣;有時,明就喜歡絲這一點;而絲在明的
面前則會表現得更可愛一些,嗯──這就不用強調了

  「真不好意思。」我說,右手摸一摸自己的後腦杓;看來仍是一點也不急,
讓絲快要跳腳;像這樣捉弄她,也挺好玩的。但的確,再拖延下去實在很沒水準;
在蜜提到電影時,我儘量長話短說:「明和我搭捷運,為的是去一家有點遠的電
影院;雖然附近的影城很不錯,可有幾部片子只會在一些偏遠的小戲院上映;既
不是英語、日語或中文,談的又是政治和戰爭,至於是否拖太久才上映,簽約時
的什麼條件談不攏,我就沒研究。」

  蜜點一下頭,說:「原來明喜歡這種電影。」

  和幾乎大半天都陪在明身旁的我不同,絲、泥和蜜現在的情況,要以「飢渴」
來形容也不為過;雖不完全是性方面的,但終究還是會關心我和明的親熱細節。

  和我料想的一樣,絲站起來,問:「你們在戲院裡做了吧!」

  對絲來說,這才是重點;我搖搖頭,說:「不,那邊的空氣不怎麼好,光線
也不太合我們的需求;而且,明強調過:『都付錢買票了卻不看戲,這實在很奇
怪。』」

  「所以──」絲問,伸長脖子,「明有考慮過在影廳內做囉。」

  「有的。」我說,稍微把頭抬高。

  絲的主要觸手顫抖好一陣,蜜的一對耳朵也連續晃動;我輕咳一聲,繼續說:
「『都離家了,又想在有屋頂和軟墊的地方做,那去開房間比較適合。』這是明
親口告訴我的,呼──她還擔心,自己這樣說會顯得很沒氣質。」

  在明的房間裡,泥已經展開肉室;聽到泠說的話,明幾乎要把整張臉藏在枕
頭後;而聽到絲問那些問題時,泥忍不住說:「那個笨蛋。」

  「一開始,好像是由蜜主導的。」明說,抬高眉毛,「真有趣。」

  「蜜沒有惡意。」泥強調,腰上的觸手全數張口。

  明笑出來,說:「我曉得,只是聽到這些對話,會讓我更有精神呢。」

  一開始,也是明要求泥讓房間連接飯廳的。

  只許飯廳內的聲音傳過來,明想,偶爾像這樣偷聽幾句也挺好玩的。

  看來有些緊張的泥,擔心會干擾明的睡眠品質

  過約一分鐘後,泥提議:「先停下來好了。」

  明把枕頭移開,說:「這樣的話,我們來一點睡前運動。」

  飯廳裡,絲、蜜和泠都聽到泥的驚呼聲。

  應該是被明握住主要觸手了,絲想,馬上說:「姊姊也真是的!」

  說完,絲兩手插腰;先歎一口氣,再使勁搖頭;有超過十秒,我和蜜都選擇
憋笑。

  表情極似福神的絲,高舉右手,繼續問:「百貨公司呢?」

  我把頭抬得更高,說:「那邊聽來是不錯啦,但裡頭其實沒什麼氣氛;背景
太花,氣味過於複雜,音樂還有點難聽。」

  「你們連百貨公司的廁所都沒去嗎?」絲問,我馬上回:「進去過,但沒有
發生什麼值得一提的事。」

  接下來,我故意伸長脖子,說:「值得高興的是,在許多時候,我和明的看
法基本上一致。」要傳遞明的想法,卻如此拐彎末角;主要是為了避免讓這話聽
來太不友善,但尖銳度卻無法減少至零。

  閉緊雙眼的絲,臉頰鼓漲;一時之間,她只是吐出「噗──」、「嗚──」
等聲音;略為不滿,但不知該回些什麼話;她聽得懂,我想,這部分根本不用操
心。

  蜜見這情況很好玩,乾脆對絲說:「就怕別人不知道你的癖好呢。」

  「呼──」絲的嘴角上揚,雙眼微開。她把蜜的話視為是讚美,還因此挺起
胸膛

  有人點出來,會比較過癮;一開始,我還沒搞清楚這是什麼情況;而仔細想
想,其實我也懂這種心理;明有時受不了絲這一點,泥更是常常抗議。

  那絲先前是在氣什麼呢?想到這裡,我真的有點疑惑;是針對「我和明聯手
反對在廁所內做愛」一事感到不滿,或純粹只是練習藉著反差來展現自己的魅力?

  總之,看來心情已經恢復的絲,再次開口:「所以,你們下午完全就是過得
普普通通、口味清淡囉?」

  我低下頭,把下巴放到左手掌上。

  絲伸一下懶腰,說:「呼──這才是我認識的泠。」

  看似松一口氣,又難掩失望;說真的,絲的態度有點莫名其妙;於此同時,
她的眉頭尚未徹底舒展;像是對許多事仍感到疑惑,只是失去提問的動力;這模
樣實在不怎麼可愛,我想,是激將法;通常這對來說是我無效的,可今天發生的
事,明也沒打算對她們隱瞞。

  既然如此,我更不該表現得扭扭捏捏;反正都是些美好的回憶,分享起來沒
什麼問題。

  為表現出自己有多麼樂意正面回應眼前的情形,我坐得更正;明若在現場,
也一定也會和大家說個詳細;按照她的個性,應該是先徵詢我的意見。

  啊──我是沒先問過明,但根據經驗,她也不會因此就感到不滿;極強的包
容力,是身為餵養者的必要條件之一。

  我的形象,應該是離「不老實」等形容越遠越好,特別是在明的心中。

  握緊雙拳的我,看著絲,說:「在前往電影院之前,我們先在各個捷運站逗
留──」我咳一聲,決定在開頭就說得更清楚些:「我們選擇在車廂內做。」

  往後,要更主動談到這些,無須大家催促;只是我也擔心,自己這樣會顯得
很愛現。在人類社會中,像這樣的談話,常構成騷擾;那條底線在哪裡,我不是
真的很清楚。

  要成為一個誠實且不自卑的人,真的好難;縮起脖子的我,覺得嘴巴好乾。

  而我在擔憂些這些瑣碎項目的同時,也注意到,絲和蜜看來都非常驚訝;有
超過五秒,飯廳內聽不到呼吸聲。

  稍微彎下腰的絲,看來像是中了一槍;她摀住口鼻,顯然是在努力避免自己
真的流出大量鼻血。

  蜜是則一動也不動,像個玩具;她的尾巴和和耳朵都動個不停,身上大部分
的毛髮也都豎得跟仙人掌刺一樣。

  這一段,不在她們的意料之內;當下,我是有些得意,只是我不敢承認;漸
漸的,我開始感到緊張。

  過約半分鐘後,絲終於開口:「什麼!」

  我伸長脖子,語氣盡可能平靜的說:「終點站往往沒什麼人,而車廂內空氣
又還算清新;此外,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明最喜歡在光線充足的地方做了。」

  不僅有窗子,在打掃時,門還是開著的;所以,那不是一個封閉環境,又是
大白天;我把腦中所想的全說出來,並強調:「我提議時,明舉雙手贊成喔!」

  聽到這一段,絲和蜜的主要觸手都再次充血;這是我要的反應,表示她們夠
專心。

  身為當事人的我若是太興奮,感覺又不太成熟;實在沒辦法,只好先用雙腿
夾住主要觸手,再彎下腰──嗚,好緊繃,不太舒服呢。

  我呼出一大口氣,繼續說:「畢竟是捷運,不可能完全沒人;一直以來,我
們會使用一些驅趕人的法術;但今天,我用得不多,因為──你們知道,明也喜
歡有一點觀眾。

  不再彎腰的我,深吸一大口氣;主要觸手徹底充血,隨便壓抑感覺好像會得
內傷。

  絲雖然雙腿併攏,膝蓋和腳掌等處卻早就有些不安分;不斷磨蹭,弄到皮膚
發燙;至於她背後的觸手,則都像是觸電一般,顫動個沒完。

  尾巴快變得和鐵棍一樣硬的蜜,心跳加速;她除全身上下的毛髮都像是波浪
般擺動外,連耳朵也變得尖銳;為稍微掩飾,她用右後腿抓後腦杓,「唰啪」、
「唰啪」、「唰啪」……

  我咳一聲,說:「為了讓明安心,我還是稍微解釋了一下幾個法術的原理;
一如蜜的提醒,我提到的內容都有切中核心,但表達方式儘量簡單;這聽來無關
緊要,但我覺得,明總有一天會真的在意起這件事。」

  別讓明以為我們是用什麼惡劣的手段阻止那些閒雜人等,我想,這的確很重
要;在很短的時間內,總會有幾個受術者看起來神情呆滯;若讓明聯想到迷幻藥,
絕對會影響到她的心情;雖然,我也覺得──

  「不重要啦!」絲說,使勁揮舞拳頭,「我要聽你們親熱的細節!」

  不像是命令,而比較接近懇求;看到絲這樣,我其實有點心疼。她若對泥這
麼做,應該也會讓後者感到極為罪惡。

  沒什麼好緊張的,呼──真的,不用擔心太多,一五一十的全說出來;畢竟,
從以前到現在,她們都只會為我感到高興。

  不過,在放鬆和感動之餘,我也要想辦法避免冷場;讓情況變得好玩些,嗯
哼,既然如此──

  「在分享的同時──」我說,離開椅子,「我也該得到一些回報。」

  沒等到絲和蜜反應過來,我就打開腳下的肉室,從幾條縫隙間拿出一堆觸手;
超過十隻,極便沒連接,也有一定的嫩度。

  這下,蜜曉得我的意思了;忘記眨眼的絲,仍處於狀況外。

  我看著絲,說:「從現在開始,到這一天結束為止,我每說完一段──只要
是特別讓你感興趣的──,你都該使勁鞭打,並同時斥責我。」

  絲張大嘴巴,愣在原地。

  為了讓這孩子知道我是認真的,我親自把一根觸手交到她手中,說:「你可
以做得很好。」

  「不要講得好像我平時就很常虐待你似的!」絲吐槽,不那麼輕易承認自己
前陣子其實曾和泥一起滿足我在這方面的需求。

  「這符合我的期望。」我強調,態度非常正經;對這事表現得特別有氣勢,
實在很好笑;看來會有些激烈,但儀式的完成度很高;只要是維持在一個適當範
圍內的遊戲,就和真的虐待不同。


                113

  絲看起來有些緊張,但仍選擇配合。

  蜜動一動鼻子,沒表示意見;我們的領袖一直待在現場,卻很少說話。通常,
這會讓空氣變得凝重;儘管如此,嘻鬧的感覺仍比想像中要來得多。

  就算有些尷尬,也沒關係;總之,我想用這種方式,為今天進行點綴。

  絲垂下雙臂,問:「這一趟,明沒有和泠玩這麼重口味的?」

  「先聲明,我可沒有不滿足喔。」使勁吸氣的我,小聲說:「我只是想在
『正餐』之後,再來一份『甜點』而已。」

  「你這貪心的傢夥。」絲說,握緊觸手鞭;還不到揮出去的時候,嗯──這
孩子懂得很。

  深吸一口氣的我,決定要多講一些心得:「明在面對我時,看來好像更為活
潑,表現得也更為直接一些;似乎不是多心,而每次想到這裡,都會讓我全身發
燙。儘管我對此感到疑惑,卻不便開口詢問。今早,蜜還曾跟我提到:『要說她
對你有點偏心,都不為過。』真是這樣的話,我想,下次見到明,別說九十度鞠
躬,我應該下跪才對。」

  蜜停止搖尾巴,說:「除非能夠助興,否則別讓明覺得尷尬。」

  「開玩笑的啦。」我說,雙手往前一揮。蜜看來不太相信,絲則是把觸手鞭
抱在胸前。

  我豎起右手食指,說:「有關觸手生物的現況與起源,絲、泥和蜜跟明說了
許多;這種工作我可做不來,真是辛苦你們了。」

  講到凡諾的所作所為,我會有點頭暈。要說起自己以前究竟過著什麼樣的生
活,我也會有點想吐;要在不結巴又沒有任何隱瞞的情形下,和明說出這一切,
需要的可不只是談話技巧而已。

  扯到這個話題,真的會讓氣氛變得極為沉重;意識到這一點的我,馬上轉移
焦點:「來看畫展的人,比想像中要多一些。在仔細考慮過後,我們決定在捷運
車廂內做;之所以不選在展覽館,是因為那邊的空間太大,氣氛也不怎麼輕鬆。」

  「整潔度呢?」蜜問,我馬上回:「也比不過捷運車廂。」

  還有很多細節,因為太瑣碎,就不講了;我不想挑戰絲和蜜的耐心,直接進
展到下個段落:「為避免給打掃的人帶來太多困擾,我還是在車廂內展開臨時肉
室;而理所當然的,明的衣服是由我來負責脫。差一點,我就要嗅聞她的內衣褲。」

  我想,比起直接嗅聞明的腋下和陰部,那種行為顯然更離譜。

  絲伸長脖子,問:「所以你在第一時間內,根本就沒有把鼻子貼上去囉?」

  「嗯哼。」稍微曲起雙臂的我,回答得非常簡短。接著,我頭都還沒點完,
絲就說:「太浪費啦!」

  「錯過可惜喔,泠。」蜜說,聲音聽來還算客氣,眼神卻有些嚴厲。

  該不會,蜜真正想說的是:「我們才不會省略這個過程,泠,你也太不專業
了!」

  我縮著身體,忍不住強調:「只是覺得──該注意一下形象。」

  絲稍微皺眉,說:「明一定會感到遺憾的。」

  「你在喝她尿的時候一定也曾這樣想吧。」我說,略把頭往右歪。輕咬雙唇
的絲,揮出觸手鞭。這一段,與我期待中的懲罰節奏不符,於是先用雙手擋下;
幾次「啪」、「啪」來回,很像兩個小孩在打鬧。

  要等到蜜輕咳一聲,絲才停下動作,讓我繼續說下去:「明提醒我:『留心
孩子喔。』這話實在太犯規了,讓我很難不去想像,自己就是孩子的爸爸。而使
勁點頭的我,看來也有點蠢。無奈的是,我做任何動作──不論大或小──,都
沒法顯得有多美觀。

  「就在我又因為壓力而屏住呼吸的時候,明輕撫我的臉頰,吸吮我的舌頭。
她使勁舔舐我的左眼,然後是右眼;先輕輕探索,再稍微用力一些;觸感非常棒,
還帶有一股甜甜的氣息;光是回味她短暫留下的幾個印子,就美好到讓我覺得自
己該遭天譴。」

  聽到這裡,絲和蜜的心跳都加快不少;稍微伸長脖子的我,繼續說:「明抓
著行李架,我則幫忙護著肚子。你們應該會想:『為什麼不乾脆背靠座位?』當
然是因為她要和我玩背後位啊!」

  這段讓我尤其開心,差一點,就要在絲和蜜的面前手舞足蹈;各處關節的滑
溜感,使我看來蛞蝓還要有彈性。而這種幾乎是完全處於狂喜狀態下的自問自答,
不僅令絲的後退了兩步,也讓蜜垂下耳朵。

  不得不承認,我剛才確實有點得意忘形;沒被鞭打,是因為絲太客氣了。握
緊雙拳的我,接著描述:「『這是容易驚著孩子的體位。』明說,低下頭。的確,
與正常位比起來,肚子對著地面是缺少安全感;主動提議的人,內心卻有些掙扎,
是這樣嗎?

  「我猜,明沒真的很不安,只是想看看我在這種情境中會有什麼反應。而露
偏偏選在這個時候晃動手腳,像是在表示同意。」

  「『你看,她也這麼認為。』明說,摸著自己的肚子。

  「深吸一口氣的我,小聲說:『她只是很開心而已。通常,媽媽有多興奮,
小孩都感覺得出來。』

  「明尖叫,曲起雙臂;剛才的話,不像是我會說的,但確實逗樂了她。

  「很快的,我就以舌頭纏包覆明的肚子;如此直接的動作,除顯示我有多投
入外,應該也可以讓她生理和心理上的負擔減少許多。於此同時,我的雙手也在
她的膝蓋與腹股溝之間來回。

  「明一邊大叫,一編輕輕撫摸我的胸膛。氣氛好得很,但在這個階段,我只
是一直舔舐──」

  絲聽到這一段,忍不住插話:「你一定有刺激到明的陰蒂。」

  「還常常伸進陰道裡。」蜜說,豎直耳朵,「你而不會只是在周圍打轉,對
吧?」

  「沒錯。」點一下頭的我,挺起胸膛,強調:「這是必要的!」

  接著,我交代更多細節:「我用部分肉塊,在窗子上形成一層薄膜。因為,
明曾說:『我在非常興奮時,舌頭很難收回去。』只要確定乾淨,又不會因此失
去太多唾液,就能夠改趴到窗戶上;為營造氣氛,我儘量讓窗子的外型維持原樣。」

  「這樣的話,明就能夠盡情舔舐。」說到這一段,我連呼吸聲都開始顫抖,
「真的,明那時候看起來好淫蕩。」

  蜜豎起耳朵,眉頭輕皺;絲咬著牙,使勁抽打我的屁股。照理來說,我該裝
出一副受到極大衝擊的樣子,而不是又跟個雕像沒兩樣;可我實在是太興奮了,
幾乎只忙於分享:「不過就是稍微改變環境,整體來說,新奇度還是極為有限;
我曉得,但這是最好的選擇。」

  我抬起頭,說:「抽插時,明把注意力集中於下半身;這符合我的期望,畢
竟,在幾次高潮後,還要她分神去接吻,會有點困難。」

  我可不希望明因為勉強自己而嗆到,所以在短時間之內,我也不會把這種分
析說給她聽。

  過不到幾秒,我就把這些想法都說出來。蜜聽完後,猛搖尾巴。與她相比,
絲的反應較多;除稍微彎腰外,淫水也已經流過膝關節。

  絲在重新挺腰時,背上的觸手又騷動好一陣。在不到十秒之內,那些觸手不
僅血管浮突,還開始磨牙。我假裝沒聽到那些聲響,繼續說:「『對窗子做這種
事,會不會很難看。』明這麼問,我馬上回答:『不會,再多伸出來一些吧。』
她遮住嘴巴,說:『這樣我的舌頭很快就會變乾啦!』

  「那時,明的聲調和舉止都像個小孩,啊──真可愛!多麼麼美好的回憶,
就算腦中只浮現一個畫面,也會讓我好想哼歌和跳舞。」

  我和明離家很遠,絲連偷聽都沒辦法。

  不在現場,也沒有影像紀錄;這份遺憾,除讓絲臉頰長時間鼓脹外,她的幾
根觸手也是越來越不安分。和剛才一樣,我假裝沒注意到,繼續說:「於是我決
定,要輸送唾液給明。量得仔細控制,動作也不能太大。最後,我用滴的;這會
令嗆到的可能性降到最低,雖然看來不太禮貌。

  像施捨,我想,自尾椎到腰椎都一陣涼。蜜馬上就理解了,還故意說:「那
樣的話,明看起來就跟一隻小狗沒兩樣。」

  絲握緊觸手,準備鞭打。兩秒鐘已過,猶豫這麼久,力道大概也沒法很重;
揮出鞭子,與使用拳頭或手刀都不同,刺激幾乎集中在淺層;觸覺方面的體驗,
我想,不會比視覺上要來得強烈。

  五秒鐘過去了,絲還是沒出手。很顯然的,她覺得我分享的內容還不夠刺激。

  有個段落,相信即便我沒有提醒,絲也會揮鞭。

  「呼,只靠著舔舐雙腿就讓明達到高潮,這可不是誰都會的喔!」我說,兩
手還筆出類似開槍的動作;要討打,先從刺激對方的自尊心開始。而這種既自戀
又過時的搞笑方式,連現在的藝人都會儘量避免。

  果然,絲馬上揮鞭,並開口:「你太得意忘形了!」

  「啪」、「啪」,聲響很大;若是從遠處傳來,一般人可能會以為是很粗的
樹枝瞬間斷裂。對我來說,這樣連抓癢都稱不上;不過,有傳來一點震動,又被
大聲譴責,是會讓我的內心覺得舒坦。

  為逼使她下次多出點力,我故意懶洋洋的回:「是、是──」

  咬著牙的絲,早就看出我的把戲;我也沒等她進一步回應,就延續剛才的話
題:「接著啊,我讓舌頭包覆主要觸手;以前,我使用這招時,明可是很滿意的;
如今她卻拒絕,理由是:『抱歉,我不想在短時間之內高潮那麼多次。』

  「明大可用命令的語氣,或者乾脆就罵我一頓;然而,她卻選擇對我低頭,
這讓我感到有些罪惡。」

  「啪」的一聲,我的屁股又挨了一鞭;這次,絲揮打的時機還算准;氣勢方
面也較前一次猛烈,但力道提升得不多。還有,她沒罵我;無論是忘記還是不知
道該講些什麼,這都是一大缺失。

  其實,這部分我沒那麼認真看待;且仔細想想,蜜長時間不開口,大概是不
想過份影響我的描述節奏。

  我低下頭,繼續說:「急欲賠罪的我,在摸過明的肚子和屁股後,改往陰部
進攻。她右手按著我的頭,渴望多一點刺激;因此,我在嗅聞的同時,還不斷移
動兩根舌頭。

  「很快就腿軟的明,開始大叫;我一邊護著她的頭和肚子,一邊加快節奏。

  「不要多久,明又再次高潮。兩手護住肚子的她,依偎在我的懷中。我有好
好注意環境的溫度控制,讓她即便光著身子不會覺得涼。同時,我也有多抱抱她,
就像一般的情侶那樣。」

  說到這段,我除了握緊雙拳外,害冒出一串極猥瑣的笑聲。絲和蜜聽了,除
呼吸變得沉重外,下巴也都浮出不少皺紋。

  我沒吐槽自己,只是接著說:「被明的頭髮包圍,讓我覺得好幸福。然而,
說來慚愧,一直要等到被她提醒,我才注意到,自己從剛進捷運站開始,就沒怎
麼照顧到她的上半身。」

  「什麼?」絲說,蹎起腳。睜大雙眼的蜜,耳朵豎得更直。她們好像真的沒
聽懂,我想,趕緊解釋:「最初是有接吻,可她的乳房我幾乎沒碰,頸子和背脊
等處也是缺少刺激。一直要到明以次要觸手自行撫弄,我才注意到,自己在強調
技巧時,過分針對局部、忽略整體,這實在本末倒置。」

  「太不應該了!」絲說,再次揮鞭;這一次,她的表情有更認真些,力道也
提升不少。

  「啪」、「唰」,感覺像是被一堆磅蛋糕砸中;很顯然的,絲還是手下留情
了;即便有人要求,也殘酷不起來,呼──我想,這也是她的可愛之處。

  此時,與這個溫柔的孩子相比,我才是既殘酷又變態的;即使曉得這一點,
我還是停不下來,也沒有太多受良心譴責的感覺。

  其實,絲也樂在其中;我知道,這聽起來有點荒謬,但可不是毫無根據的;
按照過去的經驗,看似痛苦的她,腦中應該已開始計畫下次要和明玩些什麼。

  我與明的相處過程,能為絲提供不少靈感;且未來的幾天,有泥陪在身旁,
絲也不至於因為過分飢渴而對明做出太失禮的事。這些分析,一開始還是蜜告訴
我的。

  看來很輕鬆的蜜,沒有表示任何意見;不介意,極為放任;這表示身為領袖
的她,認為我們的內心都以徹底成熟。

  可最近,我真的認為,蜜管得太少了;至少在未來兩周內,她得要像過去那
樣,好好領導我們才行。

  絲停止抽打後,我繼續說:「在車廂內經歷過兩次高潮,讓明變得更加大膽;
不僅用乳房緊貼我的胸膛和肩膀,還以要我以左手掌心去撫摸她的陰部。

  「原本,明就具有花一般的柔美特質,如今又增添幾分魔性的魅力;她這麼
積極,看來非常性感。我就算只是瞥見,也會心跳加速、口水流不停。

  「而實際上的情形,是我一直盯著明瞧;差一點,我就要像個猴子一般吼叫。」

  絲和蜜沒有吐槽,我想,她們應該都能夠理解。而幸好,當時我沒真的叫出
來,不然可能會讓明失去興致。

  稍微抬高下巴的我,再次開口:「明一下就變得如此大膽,純粹是因為生理
上的需求;內心未完全調適,眼神多少帶點掙扎的感覺;她雙眼半爭的模樣,可
真迷人。

  「後來我才知道,明老覺得自己的節奏沒控制好,破壞了整體的美感;我不
認為有什麼問題,而過約五分鐘後,她還是跟我說:『抱歉,我這樣不像個好女
孩,更不像個好母親。』

  「明低下頭,摸自己的肚子;在懺悔的同時,陰蒂和乳頭又持續充血。我想,
你們也猜到了,她不是真的沉浸在負面情緒中;我在舔到她新分泌出的淫水時,
可是松了好大一口氣。」

  明當時的表情是有點沉重,也許一個不小心,就會真的被罪惡感給淹沒;幸
運的是,氣氛一直都很好;更重要的是,我的表現一直都還算及格。

  終於,瞇起眼睛的蜜,說:「你這個色胚。」我右手摸著自己的後腦杓,把
這句話視為是一種讚美;能放心做自己,算得上是大有進步吧?

  已快進入尾聲了,我慢慢開口:「來到比較有名的捷運站,有更多人上車;
他們看來都挺忙碌的,幾個西裝筆挺的人還在車上聊公事。我們周圍的空間很大,
這標記法術有正常運作;不過,就算沒施展法術,車內還是會多出很多空位,果
然大雨和非假日會帶來不少影響。

  明像是怕被推擠到一般,緊貼著我的右手臂;被一對巨乳夾弄手肘,這感覺
真棒。「說到這裡,我豎起大拇指,鼻子使勁呼氣。嘴角下垂的絲,慢慢開口:」
嗚──泠變得好下流。「

  我不否認,也不會為此煩惱;雖然是有點離譜,但明不僅不排斥,還常鼓勵
我這麼做。再說,絲才是常讓明感到困擾的人;我展現本色時,可是有注意分寸
的。除此之外,我又被明視為是男人,容錯空間搞不好比其他觸手生物要多一些。

  絲緊握觸手,可能是猜到我在想什麼。輕咳一聲的我,儘量不在開口時笑出
來:「明除吸吮我的幾段舌頭外,還對我的鼻子和嘴唇等處親個不停;牽出大量
的唾液絲線,看來有點狼狽,我們倆卻欲罷不能。接吻時的聲音非常大,幾乎要
蓋過其他乘客的交談聲。」

  若解除幻象,搞不好連列車長都能聽到;這話其實是出自明之口,我猜,她
會想要隱瞞。當然啦,我沒那麼做;實在太冒險,要是造成乘客恐慌,場面鐵定
不好玩。

  我輕咳一聲,繼續說:「畢竟沒有使出帶有更多強制力的法術,感受到其他
乘客的視線則在所難免;即便等同於隱形,卻有被看透的錯覺,這也是我們所追
求的刺激之一。

  「明把手肘、頭髮都用於遮掩乳頭,陰部則儘量用膝蓋和大腿來遮掩;動作
很複雜,卻不怎麼彆扭。我想,她也沒很認真,只是意思意思;主要是為了提升
興致,這我不用問也曉得。

  「明如此積極的色誘,讓我的主要觸手硬到發疼;這會增加插入時的難度,
但我還是做到了。

  「明叫得很大聲,表情也很緊張;和咖啡廳不同,捷運車廂內的受控感覺很
少,而她可不會為此改變地點或中斷動作。

  「我也不打算拖延,直接挺腰;在碰觸到子宮口時,明主動把我的舌頭抬至
雙乳間。她很開心,這無庸置疑;因此,陰道的吸吮也是極為強烈。我若沒忍耐,
可能在頭幾分鐘就會射精;就算使盡全力,也只比預期中要多撐一小段時間。」

  尾巴豎直的蜜,問:「你有中途休息過嗎?」

  「兩次,可還是沒辦法,嗚──明的絕招真是太厲害了!」我說,雙手抱頭。

  聽到這裡,絲和蜜都稍微壓低姿勢,屁股也夾得緊緊的。我曉得,她們是回
憶起自己和明做愛時的情形;陰道連續吸吮,真是不簡單;畢竟是非常大的刺激,
身體除了反射性的複習,也會順便預想下一次的對抗方式(雖然這通常無解)。

  其實,我也是差不多情況,彎腰的動作還更大。無奈的是,看起來像中槍,
沒有什麼浪漫的感覺;為避免自己太受到注目,我開始強調當下和明親熱時的一
些細節:「左手輕撫乳房,右手揉捏屁股;不是多新奇的招式,但刺激度是足夠
的;我的每個指尖與指節,她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我們距離終點站只有一小段距離,周圍只剩下幾個老年人。而就在我正准
備決定要把手腕和手肘擺放在哪裡時,明再次高潮。她大部分的腺液,都落在我
的雙腿和肚子上。

  「幾乎同一時間,明還有些失禁;為減少尷尬的感覺,我只花不到三秒,就
把這些液體都給舔下肚。」

  絲聽完這一段,不僅睜大雙眼,全身上下的肌肉也都變得特別緊繃。很顯然
的,我剛才講述的景象,正在她的腦中迅速形成。

  和蜜不同,絲的血壓一下升高不少,搞不好已經開始耳鳴;若後者會更厲害
的法術,搞不好能憑藉意念就看穿一個人的思緒,甚至能夠立刻穿越時空,直接
來到自己最在乎的時間點。

  我在把剛才的胡思亂想丟到一邊後,繼續說:「明的汗水和尿液,我都用幾
段舌頭吸收;最強烈的段落過去後,我開始舔舐她的肛門。

  「又過了不只兩分鐘,等到她的餘韻終於變得溫和時,我才放心射精。」


                              【未完待續】
2017-7-27 23:1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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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 (第2部‧114~115) 作者:房東

.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14

  「就算有使用幻象,身在車廂內,幾位乘客距離我們不到十公尺。我想,要
控制噴濺範圍,靠的可不是細心引導,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構成精液囊的瞬間時
融入一點創意。

  「多一些變化!我想,握緊雙拳。」

  幾乎同時的,絲和蜜都略把頭往右歪。我十根手指動個不停,說:「早在看
電影時,我就已經想好對策了。先是屁股夾緊,把主要觸手拔出來;已經射出一
點精液的我,把把明的陰道撐得很開;除包覆子宮口外,連陰唇和肛門也沒漏掉。

  「我伸出雙手,托著明的腋下。迅速成型的大量精液囊,幾乎全黏在一起;
像是一張椅子,開始支撐明的下半身。一開始,她還不曉得我要做什麼。

  「過約一分鐘後,明對我露出笑容;既是表示期待,也是在跟我強調:她很
有安全感。

  「我放開雙手,幾乎同時的,也把兩根舌頭都給收到嘴裡;動作很慢,很輕
柔,符合明的需求;過約十秒後,她還說:『希望泠能在我的腰側等處停留得久
一些。』

  「都已經高潮過那麼多次了,面對這些刺激,明還是難以抗拒。所以,她盡
管羞到閉緊雙眼,嘴角卻持續上揚。」

  聽到這裡,絲和蜜都吞下不少口水。我再次握緊雙拳,把重頭戲交代清楚:
「由精液囊構成的椅子,讓明的雙腿無法併攏。像個年輕的女王,坐在白色的王
座上;即便全身赤裸,也應該會有點魄力才是;然而,滿滿受壓迫與不道德感,
讓她看來像是被俘虜了。這畫面真美,不應該只有我看到;於是,我把最靠近她
的那層薄膜處理得像是一面鏡子,其餘的則還是和一般的窗子沒兩樣。」

  「當然,其他人都還是被幻象影響視線;只不過,看得到自己,又無法遮掩;
這種情形,仍會讓明感到更加羞恥;全身冒汗、心跳加速、臉頰發燙,都是難以
避免的。同一時間,又有更多的淫水流過她的兩腿內側,把精液囊微乾的外層又
給弄濕。

  明就算咬著牙,下半身還是不受控制;一次又一次的挺動,把陰道內外的精
液囊磨蹭得「吱」、「啦」作響,聽起來很複雜;之中,泡沫被壓破時的聲音,
特別能讓我的從頭頂麻到腳底。

  ○事實上,與陰道或陰唇相比,肛門附近的聲音尤其大;這種細節,明應該
不希望我說出來;反正,絲和蜜一定也猜得到。

  我慢慢呼出一大口氣,繼續說:「閉緊雙眼的明,雙手抱胸,迎向下一波高
潮;她有些掙扎,因為剛才的大部分刺激都不在意料之內。可事後,她仍為我的
大膽與主動表示肯定。

  「我很佩服我自己的創意,一如明時常強調的:『我應該為自己感到驕傲!』」

  我兩手叉腰,鼻子使勁呼氣;「看起來有夠機車」──這樣形容,還算客氣
的。

  絲的鞭子沒揮下,真可惜。我慢慢吸氣,繼續說:「要是有用觸手拼出王冠、
披風和權杖,明看起來就會更像女王;我一邊想著這些事,一邊舔她的腳背與腳
底。」

  我強調,這是一種很古老的招式:「在高潮後,再針對足部的敏感帶好好刺
激,能把餘韻給推向新的高峰。當時,明可開心了,還差點要大喊救命呢!」

  聽到這裡,絲跪在地上。我雖沒擺出「高舉雙手」等動作,但仍沉浸在勝利
的氛圍中。

  皺一下鼻子的蜜,忍不住吐槽:「微微的S屬性呢。」

  是對絲,還是對明;蜜不特別去區分這一點,而我在點一下頭後,也只強調:
「只要明喜歡就沒問題啦!」

  幾乎要趴到地上的絲,無法揮鞭。有好幾分鐘,她都沒抬起頭。

  她和明曾玩過更誇張的招式,但我剛才提到的,她可是連想都沒想過;這種
挫折感,足以讓一個平常就愛強調自己是個色胚的女孩縮回被窩裡。

  要等到泥回來,絲才重新站穩。

  泥當時的腳步聲平常要微弱許多,我幾乎沒聽到。很顯然的,她全身癱軟,
沒法使出多少力氣;用腰上的次要觸手移動,已是極限;之中,還能夠正常運作
的觸手,只剩下不到五隻。也難怪她會把其中一隻觸手拔下,待整體硬化後,直
接做為柺杖;既節能又簡單,十分明智,但也太狼狽了。

  變成這樣,我們都覺得,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但泥才剛跪坐到地上,就等
不及要和我們分享剛才的經過。無疑的,她沉浸在幸福之中;應該也是高潮了不
只一次,我猜,深吸一口氣。

  要是沒有蜜給的春藥,泥可能早就融化了。

  「快招架不住啦。」泥說,滿臉通紅;嘴角上揚的她,下巴和臉頰一直顫抖。

  泥的肚子沒有大起來,對此,絲感到有些失望。後者沒開口,也未跑到前者
的身旁。

  伸長脖子的絲,只以眼神吐槽;泥假裝沒看見,皺著眉頭,說:「明沒有在
睡前使用主要觸手。」

  和我外出那麼久,又做了那麼多次,明會累也是理所當然的;而面對泥時,
明沒有保留太多;正因為是在睡前,沒有多少力氣,才會使出所有的拿手絕活。

  按照以往的經驗,明在口交時,對細緻度尤其講究;她不會花太多時間,而
泥也不打算忍。

  從泥身上的乳汁痕跡看來,明這次連乳房也用上;是因為晚回家又延後吃飯
時間,很感到抱歉,所以用這種方式補償嗎?很單純的思考方式,我想,吞下一
大口口水。

  絲瞇起眼睛,說:「已算很奢侈啦!」

  很難得的,我非常同意絲的看法。

  「是沒錯啦。」泥說,嘟起嘴巴;不是對明有什麼不滿,我想,泥純粹是對
絲的反應有意見。

  雖是分享,卻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表示太多意見,做姊姊常有的心理;不難懂,
而這也表示,泥還不夠像大人。

  滿臉通紅的泥,稍微低頭;一直被我們盯著,難免會讓她感到不好意思。

  然而,此時的泥,可沒法很快就躲起來;已經過了這麼久,她的下半身仍使
不出多少力氣;無論腿上還有多少淫水,她都已經放棄遮掩。

  只有繼續談到明,稍微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了;想到這裡,我稍微伸長脖子。

  過約一分鐘後,泥說:「似乎對明而言,讓一個觸手生物高潮,比喝一杯熱
牛奶還要能夠幫助入睡。」

  絲點一下頭,說:「所以,明現在不算是空腹狀態。」

  「泥有用上主要觸手,」蜜說,耳朵半垂,「明吞下的精液,應該足以裝滿
一個普通的馬克杯。」

  泥抱著觸手柺杖,把頭壓得更低。蜜搖一搖尾巴,再次開口:「如此熱情,
表示明今天過得非常開心。」

  泥沒有忍耐,這一點,我們都很清楚;可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讓她高潮不
只一次,表示明的技術又進步了;想到這裡,我又吞下一大口口水。

  泥坐在椅子上,小聲說:「明現在睡在綠囊內,她認為『這樣能夠洗去外頭
沾染的濕氣』。」

  絲點一下頭,說:「應該也是為了減輕肚子的重量。」

  很健康,也把受風寒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前陣子,蜜曾說過:「產後,讓綠
囊與灰池並用,明的體力會恢復得更快。」

  綠囊的隔音效果極佳,而蜜還是提醒我們:「明睡著時,我們不要喧鬧。」

  這話主要是講給絲聽的,但只要討論的內容和明有關,我和泥也常常會忘記
要注意音量。

  有一件瑣事,我沒和她們說:列車的玻璃都擦得非常乾淨,讓我很難不注意
到自己的身影。

  看一下明,再看看自己;白白嫩嫩的少女,身旁站著一隻血紅色的怪物;無
論是呵護她,還是被她呵護,這畫面都不怎麼協調。

  中世紀的宗教類繪圖中,把女孩拐到地獄去的魔鬼,有不少在外型上都與我
類似。

  蜜的動物外型,比較讓人安心。基本上,犬科動物是人類較樂於親近的存在。
而在一些地方信仰中,也有野獸保護孕婦的和小孩的故事。

  當時,我幾乎是每看次看見自己的形象,都會偷偷歎一口氣。明注意到了,
馬上說:「不要多想,是我主動勾引你的。」

  為使我好過,她主動分開雙尾,要我看看她的陰部;滿是淫水,為的就是向
我表示,這可不是裝出來的。

  接下來,明除了要我仔細撫摸和舔舐外,還要我看看她的眼睛。在她的眼中,
也有我的身影;面對餵養者,比面對鏡子要容易。

  以往,我一旦看到自己的長相,胃袋就彷彿受到一連串衝擊;不適感爬遍全
身上下,像是被熱油燙過。說真的,沒有一處是我不想藏起來的;少了甲殼,情
況也沒好一點;手腳、頭顱和嘴巴,全都非常醜陋。手肘等處的尖刺,除是用於
防身外,也是我身為守衛的標誌;全身上下都能用於攻擊,讓敵人不敢接近。

  我甚至想過,若成為雕像,或許還比較幸福

  如今,與明的相處經驗,確實為我添了不少自信。她要是在極為勉強的情形
下給予愛,我可無法這麼快就脫去全身上下的甲殼。

  曾有過一次,明不知道我在現場,卻仍使我接收到不少能量。這表示,即便
她是在其他人的懷裡迎接高潮,也時常想著我;不會只有我,但已經讓我感動到
快要昏過去。

  考慮要成為餵養者的明,在得知我也是觸手生物時,可沒有受委屈的感覺;
從以前到現在,她對我的每一下擁抱和親吻,都是那麼的熱情。一開始,我懷疑
她在勉強自己;現在,我只覺得不可思議。

  根據一些研究資料指出,許多女性即使早已經脫離兒童階段,內心深處最向
往的交往物件仍是白馬王子;這與其說是「童話故事帶來的影響」,還不如說是
「早在很久以前,就有人對於理想男性的基礎特徵有所瞭解」。

  明是雙性戀,要接受像絲、泥或露那樣的公主,鐵定不是一件難事;明的前
男友──至少在外型上──,也很符合一般人對於王子的描述。

  那我是什麼?這雖然不是多重要的問題,卻給我帶來不少困擾。

  在許多故事裡,像我這樣的角色,總是沒法陪伴女主角到最後;因為觀眾沒
法想像未來的情節,於是作者乾脆回應他們內心渴望悲劇──或純粹帶有失敗主
義──的那一面,讓「醜醜的大傢夥」退場。

  目前看來,我應該不會走向那樣的結局。此外,再這樣思考下去,總會在意
起「蜜是什麼」的問題;即便只有起頭,也是無禮到不行;雖然,我好像曾聽她
說,自己是明的寵物。

  在泥描述到自己當時叫得多起勁時,絲的心跳與淫水的分泌量又增加不少。
後者的主要觸手更是迅速充血,差不多是射精前的硬度;我想,搞不好在午夜之
前,泥又會被絲給侵犯。

  泥也不是沒有過那種經驗,如今卻又因自己過於興奮而忘記注意;或者,她
是故意引誘犯罪?我很難不這麼懷疑,只是暫時不發表意見。

  正常情況下,明留在泥身上的氣味,過半天也消不去;不過,有絲在,大概
只能再維持不到一小時。

  「等等我要幫姊姊清理身體喔。」絲說,已經繞到泥的身後。後者沒起身,
只用雙手去遮,在稍微彎下腰;雙腿與肚子並用,把陰部徹底擋起來。

  泥的動作,讓我聯想到明。

  明只有在最興奮時,才會分開自己的雙腿;我曉得,為顧及到胎教,不能夠
那麼頻繁的色誘。

  明低下頭,說:「不能讓露覺得我是個淫蕩的母親,雖然目前看來,是有些
太遲了。」

  一開始,我聽到這句話時,只覺得非常興興奮;可回到肉室裡,複習起這一
段,我又開始感到罪惡。

  一想到明懷的是觸手生物而非人類,胸腹就會變得無比沉重;當然,她決定
用子宮接納露時,看來是興奮多過於恐懼;而在得知露的恢復情況良好時,她內
心的雀躍更是怎樣也藏不住;好母親,好餵養者;不少讚美,我在重複一萬次也
不嫌多。

  早些時候,我會一邊吸吮指頭,一邊回憶這些畫面;可難免的,我又會感到
有些傷心。明不在現場,我花一分鐘激起的性欲,往往會在幾秒之內就歸零;無
論她挺著大肚子的模樣有多麼迷人,我都不想麻痺自己;很顯然的,在我們的內
心深處,仍覺得自己正在糟蹋一個年輕女孩。性行為的部分不提,許多風險,都
不該由像她這樣的好孩子來承擔;一想到她最後產下露時可能會流不少血,我就
從骨盆到舌尖都發寒。

  所以,我們初次與懷著露的明一起迎接早晨時,肉室內曾瀰漫著一股低氣壓。
直到看見明的笑容,內心的壓力才解除大半。

  哪像現在,一回到肉室裡,大家都正經不起來;絲和泥不用說,蜜尤其放鬆。
身為觸手生物,談到餵養者,都該嚴肅以對;可一旦確定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煩
惱,彼此活潑、愛玩的那一面,都會徹底解放

  泥吸一下鼻子,說:「能遇見明,真的是太好了。」

  「那還用說嗎?」絲挺起胸膛,強調:「這可是我的功勞喔!」

  故意採取嘻鬧的態度,讓泥忙著吐槽。表面上看來,是最年幼的觸手生物又
在試圖引起大家的注意,實際情況卻更複雜一些。

  要是因為剛才的話題,而讓蜜回憶起和貝有關的事,氣氛又會變得凝重。與
面對明時不同,蜜在和我們相處時,其實更難控制住情緒。

  會想到要體貼蜜,我想,這表示絲也長大了。


                115

            
    距離露出生還有十二天,蜜是原紀錄者,之後改由泠接手。

  蜜要求我們,紀錄得儘量簡單就好,不需要為此熬夜;事實上,不只是我,
絲、泥和蜜自己都是差不多情形。而蜜在談到這件事時,神情和語氣都極為嚴肅;
我實在分不清楚,她是不希望我們吐槽她,還是正好相反。幾秒鐘過去了,我選
擇保持沉默,絲和泥也是。

  到了早上七點左右,隔壁傳來不少聲音。好像是幾個男人,正負責搬出倉庫
內的東西。當時,正忙著織一件毛衣的我,剛好待在客廳。

  即便隔著牆壁,也能聽到一堆聲響。明的爸媽是睡得夠熟,才沒有被吵醒。
而懷著露的明,多數時都是處於淺眠狀態。

  我立刻展開部分肉室,幫忙隔音。通常,這類會發出噪音的活動,不是該選
在上午九點到下午四點的時候進行嗎?

  蜜在伸完懶腰後,說:「我去瞧瞧。」

  然而,幾個小時過去了,蜜卻沒回來。明很早就醒了,也吃完泥做的早飯。

  幸好,明沒多問。這也表示,她已經很習慣一早醒來看不到蜜;每每思考至
此,都會讓我有點不太舒服。

  明沒有錯,問題是蜜造成的;後者該試著扭轉形象,我想,在心裡歎了好大
一口氣。

  已經找遍整棟公寓的絲和泥,正準備要回到肉室裡,施展一種大型的尋人法
術。我把毛衣放到一旁,要她們先冷靜下來。

  「情況是很詭異,但蜜的行動本來就很難預料。」我站得很直,說:「先等
到太陽下山,別妄加揣測。」

  早在許多年前,我們應該就已經培養出這種默契;但那時,主要是針對露,
而不是蜜。

  奇怪的是,蜜也不在鄰居家。難不成又跑到森林公園去,那她也該先講一聲
才對啊!身為領袖,不該那麼任性妄為;有些生氣的我,等事情結束後,要好好
說她兩句。

  過了大半天,我才在茶室內找到蜜留下的字條。原來,她曾經回到這裡。也
真不愧是我們的領袖,打開肉室時都不會發出一點聲響。

  在從筆記本撕下來的一張紙上,蜜用簽字筆寫:

  拿到好東西了!

  和我想的一樣,是元代的!

  它被埋在一堆舊唱片中,差一點,就要被丟到垃圾場!

  大部分的字句都難以辨認,像是給一堆腳上沾滿墨水的蜘蛛在上面跑過似的;
我猜,她有轉變為狼人型態,但隨手取得的筆卻是斷水的;而她從撕下紙張到寫
完,也許只花不到五秒。

  中間有幾行看來特別潦草,我想,大概是蜜邊笑邊寫的;從一堆歪七扭八的
線條中,我勉強能夠辨認像是「幸運」與「難得」等字眼;可以想像,她當時有
多高興。

  而最令我震驚的,是最後一行,她居然寫著:各位,不好意思,我要去歐洲
一趟!

  有超過十秒,我根本沒反應過來;太誇張了,我以為自己看錯。可偏偏,這
一行字是寫得最清楚的。

  雖不知蜜找到的是什麼東西,但由她來判斷年代和價值,可信度就很高。

  在凡諾剛死去,又還沒見到貝的情形下,蜜是藉著研究古物來打發時間。

  稍微把頭抬高的我,再仔細回想:今天,蜜一早醒來,鼻子就動個不停;伸
長脖子的她,除腳步輕盈外,眼中的光芒也充滿色彩;我不好意思強調,那是她
利欲薰心時的模樣。

  鄰居中,有人持有極具價值的文物,而那人──或那人的子孫──居然不識
貨。所以,她們之中沒有一個人是收藏家,只是因為機緣巧合而得到這東西。或
者,她們曾經有收藏家,只是在告知家人這東西的歷史,或說服大家相信之前就
先過世了。

  我曾看過不少類似的報導,可以想像得出更複雜的故事;而大致上,在進展
到眼前的結果前,都不脫離這幾種情況。

  像這樣,在別人搬家的時候拿到好東西,也是第一次了;不過,蜜上一次積
極行動,已是距今快一百年的事了。

  我與絲和泥談到這件事時,曾說:「現在,我反而沒那麼擔心蜜。倒是原收
藏家──或至少是識貨的──若根本沒有死的話,情況會變得很複雜。」

  泥低著頭,說:「也許只是出遠門,或長時間在老家養病。」

  「再不然就是失去記憶。」我說,咬著牙,「那人以後要是恢復記憶的話─
─」

  眉頭緊皺的泥,雙手抱頭,開口:「就算不存在太複雜的情形,日後那一家
人因為這件事而大吵大鬧的可能性仍是非常高。」

  「可交到蜜的手上,總比丟到垃圾場要好些。」絲說,兩手在背後相扣。

  那東西原本是和其他雜物混在一起,可見多麼不受到重視;若以保存文化財
產的角度來看,蜜出手也是正確的;想到這裡,我也說:「的確,一直以來,我
們的思考方式都太悲觀了。」

  要更樂觀一點,這是明時常提醒的。絲和泥都抬起頭,互看一眼。

  過約十秒後,先開口的是泥:「興致一來,就馬上行動;我想,這應該能算
是蜜身心健康的證明。」

  「雖看來不符合常識──」絲說,吞下一大口口水,「但身為最年長的觸手
生物,本來就該比我們外向。」

  我很快點一下頭,說:「在遇上明之前,蜜就算有機會親近更古老的文物,
也提不起勁。」

  這是真的,特別是在貝去世之後。

  「所以──」絲輕輕揮動雙拳,說:「從頭到尾都是那一家人不對!」

  「別這樣講。」我說,稍微縮著脖子。

  把那麼重要的古物當垃圾扔掉,聽起來是很過分,但這類事件在人類的歷史
中並不罕見。

  「就算要替蜜說話,也不用再強調那一家人的缺失。」我說,馬上承認:
「所謂的禮儀,就是這麼作做。」

  輕咬雙唇的絲,看來像是正含著一顆酸梅。泥摸著胸口,說:「不過討論到
這裡,確實讓心裡舒坦些了。」

  「話說回來,」絲說,額頭冒汗,「我真好奇那是什麼東西;玉器、瓷碗,
還是銅瓶,有太多可能性了!」

  泥瞇起眼睛,肌肉緊繃;同樣是喜歡古董,絲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就是比蜜
要來得污濁;正當我以為自己多心時,絲卻扭動十根手指頭,繼續說:「我聽說,
有些拍賣是開在鄉間;場面太過正經,遊戲規則又古板得要命。按照蜜的個性,
大概也只是跟這些傢夥往來吧;如果消息沒傳開,根本賺不了多少錢。反正,那
一類玩意兒最終也是放在博物館內,那還不如使用我們最擅長的幻象──」

  泥以右手食指輕點絲的額頭,說:「別突然興起這麼邪惡的念頭!」

  我點一下頭,同意泥的看法。

  無可否認,光是使出幾個基本法術,就能夠很輕易的偽造或偷取特定文物;
在召喚術士正式成為稀有動物的現代,也沒有哪個人能夠輕易看透我們的手法。

  咬著牙的絲,雙眼仍帶有不少鉛黑色的氣息;很顯然,她仍未徹底拋棄剛才
的想法。

  泥雙手抱胸,提醒:「你那樣是濫用!」再次點一下頭的我,馬上說:「蜜
若是同意,也不會特地循正經管道來取得錢財。」

  握緊雙拳的絲,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純粹因為喜歡錢才這麼想的,便大聲說:
「我們可以買一座島,替明蓋個鑲滿寶石的宮殿,然後在那裡舉行婚──」

  「太土了!」我大喊,泥也強調:「你這樣只會給明增添壓力。」

  絲聽完,鼓著臉頰。嘴裡一直發出「噗嚕」聲的她,乾脆背對著我們。

  唉──蜜才不見半天,絲就變成這樣。不過,我也不擔心,因為有泥在;如
果妹妹不聽姊姊的(這很常發生),還有餵養者大人呢。

  我輕咳一聲,問:「你敢把剛才的話都跟明說嗎?」

  絲聽完,嘴角立刻下垂。和我猜想的一樣,那些事,她想瞞著明去做;若真
達目的,她或許還會謊稱那些也是「凡諾留下來的資產」。

  之後,我發現,前陣子買的相機早就被蜜帶走了。

  「她卻沒留下任何與該古董相關的相片。」我說,不感到意外。

  「可見她走的時候有多匆忙。」泥說,又看一下那張紙條,「只好等她回來
以後再確認了。」

  絲也低下頭,指著那張紙,說:「除了蜜和泠,根本沒人看得懂吧!」

  和蜜一起長大的我,更難看的字都見識過。其實,蜜的書法寫得還不錯,以
後應該讓絲和泥也見識見識。

  未來幾天,蜜不在,我就得暫時接替領袖的位子。挺起胸膛的我,試著模仿
蜜的語氣,說:「這事目前看來還算有趣,但我們的態度還是得再嚴謹些。

  「你們想想,若是明先發現,她搞不好會以為這是蜜留下的遺書;對一個懷
孕的女孩來說,受到這種衝擊,可──」

  我沒有再說下去,因為絲和泥的態度變得不太正經;一但確定問題沒那麼嚴
重,就會自動回避其他悲觀的假設,這是人的天性;此外,她們一聽到我講「懷
孕的女孩」後,就開始猛流口水。

  果然是姊妹,我想,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看得出來。就算是異卵雙胞胎,出
生時間相差不只十分鐘;輕歎一口氣的我,忍不住說:「你們也像是同一個模子
刻出來的呢。」

  睜大雙眼的泥,看來是受到一點打擊。

  絲只是笑了笑,再用左手背擦一下嘴巴。

  把頭抬高的我,強調:「總之,應該可以確定,蜜不是因為情緒低落而離家
的。」

  和其他的老毛病比起來,這真是讓我們松了好大一口氣;這麼單純的內容,
跟明交代起來也較容易。

  說到古董,我記得,蜜有收藏一個宋代的茶碗;非常黑,遠看還真像是一團
泥巴;造型稱不上細緻,也不怎麼輕;上頭原本嵌有一些黃金,但早在幾百年前
就已全數剝落。

  對我來說,這種茶碗是充滿趣味;樸實之中,帶有不少華麗感;就算沒倒入
茶湯,看來也是極為深沉。

  雖然,從日後中國的茶具發展看來,這種設計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流行了;
不單是因為改朝換代,也是因為茶湯的顏色變了;這段歷史,絲應該比我清楚。

  總之,這些不怎麼起眼的東西,價值遠超過等重的黃金;可以換不只一棟高
級住宅,挖到就等於中樂透。這些說法都很俗氣,我曉得;應該專注在它們的文
化意義上,並試著以那個年代的藝術觀點去欣賞。

  不過,蜜現在之所以趕到拍賣會場,就是要把剛發現的古物換成現金。她大
可委託專家去弄,我猜,是為了速戰速決;她應該也很享受這個過程,只差沒有
親自負責主持。

  蜜此行選用的名義,應該是「賺取旅遊資金」。凡諾留下來的貴金屬,只用
掉一點而已;就算是環遊世界,也綽綽有餘,更別提我們接下來只是到南臺灣的
海邊。

  而用不著蜜說,我們也知道,不要和明說得太詳細。

  我豎起右手食指,提醒絲和泥:「別讓明以為蜜是因為缺錢才這麼做。」

  明不是那麼膚淺的女孩,我曉得,但這種考量是必須的。

  就常識來看,去外頭要玩得盡興,就不能有金錢方面的壓力;然而,老提到
凡諾留下的貴金屬,也可能造成另一種心理負擔。

  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給這段感情埋下許多不安的種子;所謂的安全感,一
直都很微妙。謝天謝地,我們的物件是明;在日常生活中,和她之間的對話,其
實不難拿捏。

  泥聽完後,也嘟著嘴巴,說:「你這樣講,我們反而很難向明描述。」

  使勁點頭的絲,接著說:「我們好像得拐彎末角的表示,蜜完全是因為貪財
才──」

  「我可沒那麼說!」再次大喊的我,使勁揮舞雙手。

  不過,半天之內就出國,已可以用瘋狂來形容了;到現在,我們不僅不知道
蜜是先去歐洲的哪個國家,連她究竟是坐船還是坐飛機都不確定。

  敢做到這種地步,我想,表示蜜已經有覺悟;無論被描述得多沒形象,都不
在乎。剛才,絲和泥當然是在開玩笑;但若她們也那麼想,我可難提出有力的反
駁。

  為避免更多麻煩,我乾脆讓絲和泥先負責和明解釋。

  到了中午,絲和明提起蜜時,只說:「她去逛逛國外的古董交易市場。」

  講得好像蜜只是去幾個攤位看看,我想,這是比較簡單的方法。

  泥在補充時,則儘量避免提到「木槌」、「元代」、「博物館」和「記者群」
等字眼,最好是連「會聯想到」的可能性都降到最低。

  在有許多顧慮的情形下,努力思考合適的措辭,會稍微拖慢對話節奏;感覺
不太自然,由此可見,泥有多緊張。

  此外,對餵養者不太誠實,是會讓我們的胸腹有些不適;先前還想什麼「這
樣交代起來比較簡單」,看來是太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

  明沒有多問,但好像已大致猜到我們掌握的資訊範圍;得知蜜要再過幾天才
會回家,她看來不怎麼驚訝。

  因為,這很像是蜜的作風;先假設明是這樣想的我,試著再提一段:「其實,
凡諾也有這方面的興趣;蜜之所以沒有談到類似的話題,主要是因為這會讓她覺
得不愉快。」

  這是事實,而我沒事先詢問過蜜的意見就透露;再怎麼樣,突然離家的她,
對此也該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不得不承認,蜜是給我們添了一些麻煩;事後,她在有什麼不滿之前,也得
先好好反省一下。

  一下想得太多的我,又開始覺得不舒服。明很快點兩下頭,說:「原來如此。」
接下來,她開始關心,蜜是要去找什麼樣的古董。尷尬的是,我們連如此基本的
資料都沒有。

  所幸,絲拿出一本專講各國交易市場的書,並要泥推算出蜜會打電話回家的
日期。「考慮時差,應該是後天吧。」泥說,根本就沒有把握;而且這也不是什
麼推算,只是先隨便決定一個日期,再配上一個看似有道理──實際上一點也沒
根據──的原由。

  聽到這一段,我已經緊張到有些喘不過氣來;幾乎同時,絲和泥的手心也開
始冒汗;再怎麼努力傳達,敷衍的感覺還是很強烈。

  或許,明會覺得自己被耍了;這純粹是常識方面的問題,無關誰的個性特別
纖細敏感。基本上,不只是我,連絲和泥都有不少類似感想。

  如此離譜的發展,是蜜該儘量避免的;等她回來後,我要特別強調這一點。

  幾分鐘過去了,明不但沒有生氣,還說:「我希望蜜玩得開心。」

  明再次開口時,也是在替蜜緩頰:「她就算有機會進到國外的網路咖啡廳,
大概也沒法開啟即時通訊。在我的印象中,她好像沒你們那麼擅長使用電腦。而
你們說過,她有帶相機。」

  見到我們都伸長脖子,明提出非常簡單的結論:「只要她回來後,多和我講
解相片的內容就好了。」

  與其過分檢視蜜的行動,不如期待即將到來的驚喜;我不知道最後的結果如
何,但以現階段的發展看來,這應該是最好的選項了。

  之後,我還是重複那句老話:「明能成為我們的餵養者,真的是太好了!」

  幾個小時過去了,太陽剛下山。今天,主要是由絲和泥負責滿足明的性需求。

  我停下手邊的工作,專心聆聽她們的叫聲。

  在絲和泥都各高潮兩次後躺,明平躺在床上。後者一邊摸著自己的肚子,一
邊看著牆上的日曆,說:「原本,我打算每做一次愛,就在當日的欄位畫個叉叉、
紅心或圓圈。」

  「方便在寒假結束後回味?」絲忍著笑,說:「可真這麼做的話,兩面都是
紅色的喔。」

  的確,雖不是用筆刷塗滿,但就像絲描述的那樣。

  明因為難為情,而把臉藏在泥的觸手裙中。

  過不到幾秒,泥又再次高潮。我不用親臨現場,也曉得,是明偷舔了幾口;
這麼有效率,八成是瞄準陰蒂。

  果然,絲馬上說:「居然能在那一堆觸手中直接攻向重點部位,真不愧是喂
養者大人。」

  鼓起雙頰的明,有些口齒不清的說:「叫、我──明。」

  接下來,是明用深吻來堵住絲的嘴;也把不少泥的淫水給送過去,我想,這
也符合絲的期待。

  蜜的藥持續發揮作用,絲和泥都沒有融化,然而──

  「姊妹倆都使不出多少力氣的話──」我說,用右手摸一摸下巴,「表示次
數已快到極現了。」

  幾分鐘後,我負責清理現場。大部分的時候,我比較依賴肉室內設置的清理
系統;只有在碰觸她們的身體時,我才會使用自己的舌頭。

  明笑了笑,說:「高潮後,來一點全身按摩,感覺對身體很好呢。」

  睡前,明要再洗一次澡。就在我正準備要打開水龍頭時,她握住我的主要觸
手。

  幾乎完全跪在地上的明,主動幫我口交;她已經很習慣用次要觸手調整姿勢,
而我也稍微改變展開的肉室結構,來配合她的雙腿和肚子

  我幾乎沒講話,因為實在太舒服了;當明問「要不要用上乳房」時,打算使
勁點頭的我,卻只能像觸電一般顫動全身。

  過不了多久,我又對著明的全身上下射精──先是瞄準乳房、臉頰和頸子,
然後再改朝向額頭、肚子、腰側與腋下等處──讓洗澡的時間又拉長一些。

  最後,明回到房間裡。她在絲和泥的陪伴下,很快睡著。

  蜜沒有打電話回來,我想,她應該不至於抱著古董或現鈔露宿街頭吧。


                             【未完待續】
2017-7-28 21:59#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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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 (第2部‧116~119) 作者:房東

.

                         淫印天使 (第二部)


作者:房東


                116
            
    距離露出生還有十一天

  紀錄者:泠

  早上,明吃了一份剛出爐的奶酥麵.

  是泥的得意之作,還配上一杯帶有果皮香氣的高級綠茶。

  那幾撮茶葉取自另一個包裝樸實的小罐子,價格非常嚇人。

  與其他項目相比,食材是花費最多的;但這不是蜜此次遠行的主要原因,我
想,她也不會拿這事當藉口。

  今天也是烏雲密佈,下午可能會下點小雨。絲和泥陪著明,在附近的公園、
書店和咖啡廳等地方逛了至少四小時。

  回來後,明看來乾爽得很。然而,她的身上卻多了不少絲和泥的味道;是姊
妹倆的體液,有不少就直接落在明的臉上。

  回家後,過不到半小時,絲和泥又為明製作出一個不算小的精液池。無論是
絲還是泥,一次射精的量都比我少,甚至不比明多;我猜,是藉著將臨時肉室與
主肉室連接,令中午和下午的份累積在一起。

  絲兩手叉腰,說:「只要姊妹合力,這算是小菜一碟啦!」

  我想,絲若不是因為疲累,接下來應該會哈哈大笑。眉頭緊皺的泥,已經懶
得吐槽。她們都沒裝上睾丸,我猜,大概是想要證明自己的實力。

  再過不到十分鐘,絲和泥應該會睡著。晚一點,是由我來負責清潔,以及准
備晚餐。

  我提早來到肉室裡,為明端上白開水;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我,忍不住對她說:
「皮膚真棒,簡直和幼兒一樣。」

  「因為時常被你們滋潤。」明說,舔一下我的右眼。腰部以下全浸泡在精液
池裡的她,左手摟著絲,右手摟著泥。

  這麼的尋常、自然,也許還帶有一點傲氣;對自己的生活感到滿足,幾乎不
曾感到後悔或難堪。儘管在一般人眼中看來,這畫面非常不道德;不過,餵養者
本來就該如此自在;像個真正的女王,在滿足性欲方面總是不用煩惱。

  如果到了現在,明還覺得這樣的生活有哪裡不妥,我們觸手生物就要好好檢
討了。

  絲在使勁親吻過明的左乳房後,說:「明的陰部也是,都做了那麼多次,形
狀卻幾乎沒變。」

  居然直接談論餵養者的陰部,我想,色胚就是和其他人不同。

  明低下頭,說:「也只是外頭看不出來而已。」下一秒,她把腿張得更開,
強調:「無論平時再怎麼緊縮,裡頭還是會留下你們的痕跡。」

  接著,明看向泥,說:「還記得嗎?不久前,你親自用舌頭確認過我的那裡
喔。」

  泥低下頭,羞到說不出話來。嘴角上揚的明,繼續說:「是不可能和處子之
身時一樣的,特別是在碰到泥的精液後。」

  「咦?」泥驚呼,睜大雙眼。

  明兩膝並在一起,開口:「早在兩周前,我就發現,泥的精液特別黏;連之
後插入的絲,都感到有些困難呢!」

  絲使勁點頭,卻不敢看著明或泥;真有趣,我想,稍微蹎起腳;到這個時候,
絲居然還想試著讓自己看來不像一頭發情的野獸

  至於泥,除滿臉通紅外,也很快就把臉給藏在明的頭髮後頭。

  差一點,泥就會昏過去;不只有臉頰,連頸子和胸膛都發燙;一直哈氣的她,
應該有連血液都快要沸騰的感覺。

  只要明的攻勢比以往稍微猛烈一些,很少有人能夠撐過三回合;泥是首先被
擊垮的,絲可能排第二。

  我身為第二年長的觸手生物,總以為自己能夠應付類似的場面;但事實上,
可能和泥差不了太多。

  在大家都羞到不行的時候,露又開始活動手腳。絲、泥和我我,都伸出雙手,
摸明的肚子;一邊吞口水,一邊感受胎兒的清晰輪廓,真是太享受了!

  又一天過去了,仍然沒有蜜的消息;如果沒有展開臨時肉室,我猜,她應該
是住在旅館內。

  拍賣會還沒結束嗎?話說回來,若真是由正經八百的組織來籌畫,應該都是
在幾個月前就敲定日期和拍賣品順序;有可能允許蜜插隊嗎?只因為她手上的什
麼東西是來自元朝的。

  搞不好,這次活動本來就沒人關注,直到蜜把那件寶物拿出來;對拍賣現場
一點也不熟悉的我,只能先這麼猜想。

  到了午夜,明早就上床睡覺,絲和泥正在看書。打開電腦的我,原本是要去
找牛仔帽的相關資料,卻發現有新的一封電子郵件。

  寄件者是蜜,真稀奇!看來,她為了和我們取得聯繫,強迫自己在短時間內
熟悉寄郵件的方法。

  蜜也不是討厭電腦,只是不擅長敲打鍵盤;狼人型態的她,手指太粗了。

  「這一段,我忘記和明提了。」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開啟信件。

  裡頭只有三張圖片,都是一票穿西裝的人在忙著舉牌和打電話;現場亂成一
團,還需要出動一堆警衛維持秩序。

  蜜拿出去的是個盤子,白底紅花,底下沒有款;不合我的審美觀,不過,聽
說在當年是很難燒出這種顏色的。

  「真了不起。」我說,慢慢點頭。
             
    距離露出生還有十天

  紀錄者:泥

  得知有關蜜的最新消息,確實讓我們安心不少;但由於缺乏更多資訊,所以
大部分的時候,我們都很少主動談到她。

  明也在喝完一杯奶茶後,說:「就等她回來後和我們分享吧。」

  只有幾張照片,看起來仍是非常神秘;若沒有找到合適的鍵盤,我想,蜜搞
不好是找飯店的服務人員幫忙上傳照片和輸入信箱。

  總之,先別妄加揣測;要得知蜜的更多消息,最簡單的,莫過於靜靜等待

  除此之外,有件小事,我覺得該紀錄下來:早在幾周前,我就擅自替一種有
趣的現象,取名為「幸福笨」;在明正式成為餵養者後,我們不僅每天都過得很
開心,安全感更是直線上升。

  一直處於這樣的狀態下,我們的言行舉止有時可能會表現得比一個三歲小孩
還不如。

  以絲為例,今天中午,她向泠訂做項圈;這不會讓我感到多意外,直到她開
始強調:「金屬材質,但不要銅製品,因為不怎麼好聞;可是這類材質的古董又
很漂亮,所以我想──表面最好還是要儘量接近銅或銀等材質。」

  絲雖然很愛看書,卻是標準的設計外行;要求很多,還有點詭異。頭幾秒,
我有點聽不太懂。泠一直點頭,還寫下不少筆記;似乎,只要是穿戴在身上的,
他都很熟悉。

  一分鐘過去了,泠的理解是:「你要金屬扣環,再配上一點裝飾。」

  有很多發展潛力,我想,雖然基本外型很單純。

  絲豎起右手食指,說:「要有濃厚的奴隸氣息,只是──想當然爾──更有
設計感;也許再加點仿古風格,你知道,就是會讓東西看來舊舊的那種處理方式。」

  不過呢,我想,畢竟是項圈;再怎樣設計,也很像是給狗戴的;明應該會先
吐槽,然後再承認自己深受吸引。

  說真的,我也沒有多排斥這種東西;如果泠多做一份,我就可以設計出一種
場面,像是「偷偷試戴時,不慎給明發現」,接著就──

  「算了。」絲說,握緊雙拳,「我覺得,還是要盡可能粗重,最好像那種給
犯人戴的──」

  「變成那樣,我不覺得明會喜歡。」泠說,眼中的光芒變得銳利。

  抬起左邊眉毛的絲,沒打算輕易放棄。和我猜想的一樣,她又把自己的要求
給再說一遍,還強調:「就是要有點原始、粗糙,在配上一點鏽斑,這樣我看起
來才夠可憐!」

  居然把自己的算計都給講出來,我的妹妹可真噁心。

  真正出乎我意料的是,泠接下來的反應;他右手五指伸直,往前一揮,說:
「麥鬧啦!」

  動作俐落得很,卻又能讓氣氛變得不那麼緊張;這種吐槽方式,我只在很老
的電視節目上看過。

  我看著絲,說:「泠是對的。」

  當時,明正在房間裡玩掌上型遊戲機。她若聽到這些對話,會有什麼反應呢?
我忍不住好奇,卻也覺得最好別透露。

  不太高興的絲,迅速鼓起臉頰;像一隻血壓太高的囓齒類,把細緻的五官都
給擠到變形;一但被拒絕,就準備撒野;完全就是個臭小鬼樣,一點也不可愛。

  即便因此氣到發抖或流淚,也只會顯得自己有多不成熟;這些,絲也不是不
懂。而她也只敢對泠這麼做,我想,忍不住歎一大口氣。

  在明或蜜的面前,絲可是使盡全力偽裝;如今,居然就為了這麼一點小事,
而展現出自己最沒教養的一面。

  身為姊姊的我,應該要給絲一點教訓;好麻煩,唉──不應該變成這樣的。

  過約半分鐘後,泠畫了一張簡單的設計圖,說:「我打算做一個交為輕便的
版本,上頭的扣環可以連接婚戒。」

  通常,婚戒就該一直戴在手上;除非是要做什講究衛生與細緻度的活,否則
不該輕易脫離左手無名指。而且,死小孩模式全開的絲,應該沒那麼容易打發。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絲竟在半秒內就讓五官變回原形。接下來,她滿臉笑
容的說:「泠真是個天才!」

  十指於胸前相扣的絲,使勁親吻泠的左臉頰;我的妹妹,又變成人見人愛的
好孩子;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

  「我在明的面前會更重視形象。」絲說,強調自己其實沒那麼幼稚。雖然事
後她承認自己非常任性,但也太低標準了!我想,咬著牙。唉──一但蜜離家,
絲的底限就不斷下修。

  前陣子,我們只計畫出遊,沒想過會有領袖超過一周都不在家的情形。沒看
出我正在煩惱的絲,就然還問:「姊姊,蜜若在的話,應該也會想要一樣的項圈
吧?」

  瞇起眼睛的我,語氣嚴肅的說:「聽著,明的意見才是最要緊的。」

  「我知道!」絲強調,嘴唇微微顫抖;感覺不太尋常,我想,馬上問:「怎
麼了?」

  「我只是在想,這一點小東西,可能不足以讓蜜轉換心情。」絲低下頭,說:
「明應該不會對她生氣,可她的精神狀況,我一直都很擔心。因為,她不單只是
『前去』歐洲,也是『回到』歐洲。拍賣會場可能很接近她的故鄉,我怕她會─
─」

  「泠要我們放輕鬆些,多關心明就好了。」我說,右手摸絲的頭。

  很顯然的,絲在轉移焦點;至少,我不相信,她一開始在思考項圈的設計時
有想那麼多。

  儘管如此,最終,絲是有稍微顧及到蜜的心情;就算再怎麼微小,也足已讓
我刮目相看。

  晚上,明在洗過一次澡後,和泠一起進到肉室裡。

  過約半小時後,自腳跟到頸子都不斷顫抖的泠,先直接射明在陰道裡;比稀
飯還要濃的精液,幾乎要把周圍所有的皺褶都給拉平;包圍子宮口,甚至擠開子
宮頸。

  可能已經有不少精蟲碰觸到露的腦袋了,我想,猛吞口水。

  接下來,再瞄準頭部;不要幾秒,明的每一寸頭皮、每一根頭髮,都沾滿泠
的精液。不斷喘氣的他,立刻伸出兩根舌頭;說是要替明清潔,卻又在碰觸的瞬
間改變主意;先進行頭皮按摩,擠壓出一堆泡泡。

  當時的明,看來很狼狽,但也美到極點;好像長出不只一對翅膀,再把自己
給整個包住;在一片白霧之中,我們的天使,總是充滿光輝。

  明摸著自己的肚子,說:「對觸手生物來說,這應該是最棒的胎教。」

  「一點也沒錯。」泠說,使勁舔舐明的肚子和屁股。
            
    距離露出生還有九天

  紀錄者:泥

  淩晨三點,蜜又再度和我們聯絡;她打到家裡,而不是明的手機。

  正在客廳裡看電視的我,很快就接起電話;聽到蜜的聲音,我嚇了一大跳。
位於另一頭的她,以極為罕見的激動語氣說:「我剛離開英國,現在跑到日本;
這裡也有很多好東西,而且還有一堆很棒的老玩具。不好意思,我還要再過幾天
才會回來。」可能是覺得自己這樣實在太過分,所以她接著說:「我會記得帶土
產。」

  然後,蜜跟我聊些有關交易市場的事,還要我代替她向明問好外。除此之外,
她還不忘提醒我:「去看看戶頭多出的數字,很驚人喔!」

  蜜變得好俗氣,我想,嘴角下垂到極限;還是說,這才是她的真面目?

  我曾聽泠說過,蜜在年輕時有多麼活潑;在一些故事中,她是很容易受到金
錢或美食誘惑;但那時的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匆匆忙忙的離家,又專程打電
話來炫燿自己的進帳。

  在我心目中,她幾十年累積的領袖形象正迅速瓦解。因為得到幸福,又有足
夠的安全感,所以放心做自己;這應該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畢竟,她也盼了快
一世紀了。

  明的餵養絕對是正確的,蜜的所作所為也沒有太多問題;可我心中就是有股
失落感,嗯──大概得要再過半個月才能消除。

  沒等我把「早點回來」說完,蜜就掛電話了;到底是在急什麼?現在,日本
那邊的太陽也還未升起啊。

  我花一點時間,整理剛才得到的資訊:所以,蜜是準備要去交易其他的古董?
就因為在旅行的過程中難免有新發現。話說回來,她有好好睡覺嗎?

  過約半小時後,絲醒來了。我和她講完剛才發生的事後,也順便把確認戶頭
款項的工作交給她。她懶洋洋的出門,回來後,卻張大嘴巴。

  我們看到存簿上的金額,都嚇了一大跳。

  「這應該會上新聞吧?」絲說,兩腿癱軟。

  我立刻打開電腦,上網查;的確有不少消息,但多半都是英文報導;即便篇
幅不小,卻沒登上各大新聞網站的首頁。

  我咬一下右手大拇指,慢慢開口:「英語系國家的電視臺大概也只會稍微提
一下,國內的就更不用說了。」

  在上個世紀末,這類資訊應該會被更多人關注;真的,時代不同了。

  前一陣子,我聽到路上有個老女人說:「現在能夠吸引大家目光的,首推動
物相關影音。」

  我還以為她在開玩笑,直到──

  「大狗和小貓玩耍的影片,竟然把反恐任務的相關報導給擠下去了!」我說,
差點跌倒。

  國內外新聞網站的首頁,居然被一堆看來又軟又棉的動物給填滿;我不過是
又隔了幾年才觸網路,現在卻有種不小心來到外星球的感覺。

  絲動一動眉毛,說:「姊姊,這是理所當然的。大家普遍追求的,是治癒;
除非有什麼特殊癖好,否則沒人會想讓自己的心情鬱悶一整天。」

  居然被絲吐槽,嗚──算了,這方面的事,她本來就比我擅長。

  明醒來後,我一邊準備早餐,一邊和她交代稍早的事。

  站在餐桌旁的泠,眼中的光芒縮小一圈。

  明慢慢點一下頭,說:「蜜的確需要放長假。」

  放假?這是最好聽的說法了;我簡直不敢想像,就只是為了給戶頭多添幾個
零,犧牲和明相處的時間;即便有保存文化財產的意義在裡頭,未免也太──

  可是,蜜身為最年長的觸手生物,又確實肩負起照顧所有觸手生物的責任;
她所累積的壓力,不是我能夠想像的。

  以後,蜜無論做出多少類似的選擇,我們都沒有至喙的餘地;明不會喜歡這
種說法的,而我也不想在早餐時提起相關話題。

  下午三點,明把我叫到房間裡。

  雙眼半睜的她,說:「這一次,我們試著在做愛時別叫得那麼大聲吧。」

  為避免驚動到露,而這是藉口。

  今天,明的爸媽都在家;和以往一樣,我們不打算解除幻象,卻也沒進到肉
室裡。

  明想藉著壓低音量,來享受那種刺激感。抬高眉毛的她,在舔過我的左耳後,
說:「尋常年輕人總會瞞著爸媽做一些壞事,而在十八歲前就做愛,是最需要偷
偷摸摸來的。」

  我記得,明也很喜歡在有觀眾的場合做愛;現在,要假裝這一段不存在。

  而明之所以那麼提議,還有另一個原因:她想專心練習陰道吸吮時的技巧,
所以要我別期待她的表情或叫聲。

  低下頭的明,看著我的主要觸手,說:「我不太會控制力道和時機。」有好
幾次,她突如其來的吸吮,都差點讓我射出來;因為實在是太舒服了,所以我也
沒抱怨。

  很快的,我就高潮了;先把大部分的精液都射在陰道裡,再把主要觸手拔出、
往上抬。最後,有不少精液都落在明的臉上,只有極少量是落在乳房、肚子和腹
股溝等處。

  慢慢哈氣的明,伸出雙手;先把位於乳房與肚子上的精液都給抹開,再輕掐
自己的右邊乳頭;「噗嘶」聲響起,幾滴乳汁落到我的觸手裙中。

  「好甜啊。」我說,輕咬雙唇;次要觸手都張大嘴巴,並吐出舌頭。

  接下來,明把位於自己左手掌上的精液都給吸到嘴裡;動作比喝湯時還要高
雅,讓我看到入迷。同一時間,她也用右手在背後摸索。

  不要幾秒,明就在自己的陰蒂上,與主要觸手的根部進行連接。原來,她早
就把主要觸手擺在身後,而我竟然沒發現。

  一開始,是明覺得我這樣應付十多下的吸吮實在太辛苦;到了第二回合,應
該換她使用主要觸手。

  明看著我,柔聲說:「一下射得太多,你肚子會痛的。」

  可過約半分鐘後,明又問:「你肚子若又大起來,做飯時會不方便吧?」

  我低下頭,猛吞口水。她親一下我的額頭,問:「晚上要叫外送嗎?」

  「不,讓我做!」我說,握住明的雙手;這樣還不夠,要更積極一點;我看
著明,說:「儘管放心的──」

  接下來,必定是非常色情的發言;選擇詞彙不難,可說出來卻很不容易;事
實上,光是讓嘴唇嘟出頭幾個字的大概形狀,我的眼窩和頭頂好像就快要噴煙。

  已經理解我意思的明,正準備挺腰;若講求場面的完成度,我就必須更有勇
氣。

  這個時候,絲突然從明的身後跳出來,說:「用精液填滿姊姊的子宮吧!」

  原來,絲一直躲在床底下,偶而還藏身在明的陰影中;也太厲害了,在這之
前,我根本不曉得自己的妹妹能做到這種事!

  早在我握緊雙拳之前,絲就先逃離現場。

  「真是,就算我需要一點鼓勵,也不要用這種方法啦!」我大喊,高舉雙拳。

  明笑了,說:「泥真的好可愛!」下一秒,她抓住我的屁股。乳頭和陰蒂又
硬到發疼的我,雙腿打開至極限。啊──吃飯時間又要延後了。

  那天晚上,主菜在絲和泠的幫忙下完成。沒辦法,我的下半身實在使不出多
少力氣;由此可知,設定在我們身上的融化機能,不單是為了避免餵養者消耗太
多體力,也是為了強迫自己休息。


                117
            
    距離露出生還有八天

  紀錄者:絲

  昨天晚上,蜜沒有打電話,也沒有寄郵件。

  為方便收件和查詢資料,泠特地去買了一台筆記型電腦,「不能老是進到明
的房間裡。」他說,低下頭,「那會打擾到她休息。」

  明入睡後,我和泠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已多次確認過信箱,還是只有大前
天寄來的那一封。

  按下電源鈕的我,搖搖頭。泠看一下時鐘,說:「到了淩晨三點,我會再確
認一次。」大前天,他若沒在半夜去找帽子有關的資料,是不會發現那封郵件的。
除非蜜主動和我們聯絡,否則無法立即得知她那邊的任何訊息。

  我把筆電收起來,說:「你早點睡吧,白天再確認也沒問題。」

  就算拍賣會的內容很精采,蜜應該也不至於會超過一周都不回家。

  「我們和明約好了,要去海邊玩。」我點一下頭,說:「蜜會在那之前就回
來的,一定。」

  除此之外,有件小事也很值得一提。十一點左右,泥偷偷進到肉室裡。

  在聽到洞口開啟的聲響後,我把看不到一半的《伊索預言全集》放回書架上。

  知道我要幹麻的泠,停下手中的針線活。很顯然的,他不支持我的行動。不
過,他也沒打算阻止我。

  到目前為止,都和我預料的一樣。

  「這是你們之間的私事。」泠說,眼中的光芒變得尖銳,「縱使有更大的不
愉快,通常也是由明或蜜來負責仲裁。」

  真成熟的分析,不愧是第二年長的觸手生物;沒那麼簡單,我想,皺一下眉
頭。泠除了強調常理之外,也是在暗示,我們常給大家麻煩;特別是我,相較之
下,姊姊還算收斂;他沒講這麼直,但語氣方面的暗示已非常清楚。

  和姊姊比起來,我確實比較不聽話,但有必要時常提醒嗎?

  縮著身體的我,問:「到這時,硬說是『蜜教的不好』也已經太遲了,對吧?」

  這是玩笑,我想,泠一定懂;無奈的是,即便知道我打算讓氣氛變得輕鬆,
他卻回:「怎麼可能怪她,你都已經成年那麼久了。」

  被泠吐槽,讓我在潛入肉室時,一直皺眉又嘟嘴。

  「連姊姊都不曾這麼講我。」我說,臉頰鼓起。「他似乎真的期待我好好反
省,哼──我倒希望他能夠更自重些!」

  若讓明知道我的實際歲數,那會有多糟──不,泠再怎麼囂張,也不至於用
這方法給我帶來困擾。再說,明已經知道個大概;就算她從蜜那裡獲得不少訊息,
到了最後,仍會回歸於外在形象的問題。

  讓明以為,我差不多也是剛上高中,甚至更小些;生來就具有這些優勢的我,
完全不用法術去調整。原本,我不怎麼煩惱這些問題;可日子一久,感覺遲早要
面對。

  不能把責任都推給泠,畢竟前一陣子,我是常表現得很離譜;可他吐出「成
年那麼久」這一行字,還是讓我很火大。

  沒過多久,我看到很有趣的場面,心情立刻好轉。開啟洞口的聲音很小,但
對觸手生物來說,不會很難發現;泥連我的腳步聲和自言自語都沒注意到,可見
有多專心。

  為了擁有隱私,還特地跑到這裡;她應該曉得,自己是不可能瞞過我的。因
為,我是個關心姊姊的好妹妹啊!

  完事後,泥全身上下都濕淋淋的。

  舔一下左邊嘴角的我,深吸一口氣;大量的汗水,以及淫液,幾呼快在半空
中形成一片薄薄的霧氣;而最吸引我目光的,事是在泥兩腿間的精液囊;快和一
個發育良好的嬰兒差不多大,看來非常沉。

  沒等她氣喘足,我就從肉柱柵欄後走出來,說:「原以為你是要手淫,原來
是在進行分娩練習啊!」

  泥的臉色鐵青,但沒有尖叫或往後爬。仰躺在地上的她,稍微往右翻;背對
我,陰蒂和乳頭卻還是徹底充血。

  我的視線,讓泥感到非常羞恥;這個時候,我若伸舌頭去舔,她一定會用盡
全力睜紮;想到這裡,我吞下一大口口水。

  和以往不同,這一次,我選擇站在原地。還是當個好妹妹吧,我想,慢慢吐
出一口氣;這樣的話,明對我的評價也會上升。

  過約十秒後,泥終於開口:「有明在,根本就不需要手淫!」

  大概是在明正式成為餵養者的那一天起,大家就有這種共識;蜜根本沒有建
議過,也不曾在任何會議上提出。雖然,我也有過同樣的想法;可在身體充滿術
能,而明又正式成為餵養者後,要長時間遵守其實不太可能。

  一項不成文的規定,即便不遵守,也只有面子上的損失而已;大部分的時候,
明都離我們非常近;可能正在做愛,或剛做完愛。無論是處於哪一種情況,她的
氣味都會迅速瀰漫;身為觸手生物,除非是融化了,否則是怎樣也無法徹底忽略
的。

  若是聽到她的淫叫,我們就更靜不下心來;當然,在不遠處,也許有更多人
正在快活;多半是夫妻,也有些還不到那個程度,卻也常常做愛。

  但餵養者大人不一樣,我想,輕咬雙唇;一波又一波的術能,全沖著我們而
來;這表示,明每次高潮時,腦中都會閃過我們的臉;不會只想著懷中的觸手生
物,我想,太美了。

  如此寬廣而強烈的愛,其他人類不瞭解或不認同都沒關係;擁有餵養者的觸
手生物,是幸福的;這無庸置疑,所以,我們也不能辜負明的期待。無奈的是,
有時,得和她隔一小段距離;餵養者的體力有限,就算每天都做愛,也得把不同
的觸手生物分配到三至四天內。

  如果明的健康出問題,就得休息一段時間;至於增加餵養者的數量,我早在
上個世紀末,就已學會別太期待。我們的術能已經夠用,不能只因貪圖享樂而犧
牲她的健康;身為愛人,這項原則必須遵守。

  所以,如何壓抑自己,也成了重要課題。前陣子,我在感到飢渴時,會藉著
打坐來分散體內的熱流(對,偶而我會騷擾姊姊,但那不算);現在想想,是時
候把無聊的堅持給拋棄了。

  我一邊約束自己的次要觸手,一邊把以上想法推廣給泥。無奈的是,後者一
直搖頭,還強調:「我剛才只是在進行一些實驗。」她堅稱,自己是為了以人類
的角度來體會生產的感覺。

  「這不僅是一種本能,從目前的需求來看,也是必要的!」泥說,雙手動個
不停,「餵養者是人類,既然如此,我們的思考方式不能太像怪物。」

  很有道理,不過主要都是複制蜜說過的話;我想,就算是泥,也不得不承認:
無論這些研究的開頭有多正經,只要過程中能給我們帶來足夠的快感,到最後有
一大半的重點都會聚焦在自我滿足上。

  比起太複雜的論述,我想,更直接的描繪應該更好玩。

  「明的精液,在姊姊的體內待了不只三小時;原本就很黏稠,如今,又排出
不少水分。」我舔濕雙唇,說:「像這樣充滿彈性,外層又不特別滑溜的精液囊,
你居然用自己的力量把它產下來!」

  原本,應該以「真是不簡單」、「好強的毅力」或「實在太下流了」為結尾;
不過看到泥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我實在不忍心。到最後,我的嘴巴只是微微打開;
用脣形表達,沒全吞下去。勉強辨認出幾個字的泥,先是咬牙,再大聲尖叫。她
使勁抓住自己的肩膀,於此同時,她的雙腿和腳掌也彎曲到極限。

  趴在地上,把屁股抬高;陰部整個露出來,次要觸手連續騷動;閉緊雙眼的
泥,像正是準備產下要另一個寶寶,嗯──動作雖然不怎麼優雅,卻更加誘人!

  口水差點流下來的我,腦中滿是下流念頭;這時,最適合抽插姊姊的陰道或
肛門,讓她在「羞恥」與「懊悔」中,品嚐背德的快感。像是在辣椒上淋一堆蜂
蜜,讓勇於品嚐的人,連發根和骨髓都發癢。

  雖然,我控制自己的次要觸手和主要觸手,卻無法止住喘息聲;不僅如此,
我還因為全身緊繃,而弄得自己滿身大汗。

  噗嚕聲響起,聽來有點像氣泡被擠破,只是更為尖銳;又一團白色的薄霧,
出現在泥的兩腿間;有更多的精液囊,剛通過子宮口;已稍微擠開小陰唇,和大
量的淫水一起,帶出位於子宮深層的熱流。這一下,不只是腸胃,連肛門和卵巢
都開始顫抖;姊姊真是太棒了,我想,呼出一大口氣。心跳加速的我,得咬一下
舌頭,才能避免自己笑出來。

  一顆又一顆的精液囊,只有邊角連在一起;像是被糖漿包裹的葡萄,連光澤
也極為相接近。當它們全落下來時,泥再次往右翻身;全身癱軟,乳頭朝上;她
應該會比平常還要早睡,我想,吸一吸鼻子。

  幾個小時之後,我和泠談倒這件事。眼中光芒很微弱的他,連鼻息都變得很
小聲。

  我在高舉雙拳的同時,還不忘強調:「過程中,我一直有替姊姊加油打氣!」
可不是只有視奸她而已喔!這話若說出來,感覺就很多餘。泠那麼聰明,鐵定知
道我試圖掩蓋的點在哪裡。

  一分鐘過去了,吞下一堆口水的我,眼神和語氣皆正經。泠把手中的針線活
放下,說:「我不怎麼相信。」

  「蜜就會相信!」我大喊,用左手背確定沒有口水流到下巴上。

  「那是你的錯覺。」泠說,又把左手往前一揮。自從他和明出去過幾次後,
就變得好難相處。哼──我會討回來的!

  其實,在我回到客廳前,還有一小段故事。

  產下精液囊的泥,繼續回避我的視線;就算沒剩下多少力氣,她仍把最大的
精液囊抱在懷中;像個可憐的小媽媽,在未結婚的情形下,生出不受祝福的孩子。

  差一點,我就要流鼻血了。

  「姊姊也真是的。」我說,伸出雙手。

  身為一個好妹妹,當然就是要在這時候替姊姊按摩全身;特別是針對雙腿,
我想,馬上說:「被明餵養前,這邊退化得最厲害呢。」

  泥沒回話,但在我的照顧下,她恢復體力的速度是比原先預期中要快上許多。

  接下來,我指著地上的那幾顆精液囊,說:「姊姊要是吃不完,我可以幫忙
分食。」

  好心是有好報的,我想,背後的幾隻觸手又開始磨牙。

  嘴角下垂到極限的泥,又與堅持要我保持不只十公尺距離。

  過了快兩分鐘後,她指著其中三顆較小的精液囊,說:「你只能吃這些喔。」

  很開心的我,在稍微思考了一下後,問:「姊姊難道要把最大顆的給塞回去
嗎?」

  「當然!」泥說,挺起胸膛;看來信心滿滿,噗──她在明的面前,敢說出
這麼不知羞恥的話嗎?

  我看得出,泥花了不少力氣;都弄到滿身大汗,卻願意再做一遍,可見有多
享受。

  「還是在睡前呢。」我說,泥又往右翻身。

  雙眼半睜的我,小聲說:「都已經被發現了,就沒那麼在乎形象?」

  既然如此,幹麻回避我的視線呢?泥早就聽出我在暗示些什麼,但拒絕回應。

  我一邊笑,一邊舔舐精液囊。有明的味道,也有姊姊的味道。我最愛的兩個
人,能夠合為一體,真是太美妙了。這一刻,我真的覺得自己身在天堂。

  泥甚至准許我大口嚼,用最沒水準的方式去細細品嚐;看來,姊妹倆的又拉
近不少;我應該沒想太多,只是一下發生太多好事,心裡難免會有些不安。

  距離明醒來,還有六小時;到那時候,我應該還有甜頭可嚐。


                118

  明早已睡著,我想,嘴角上揚;按照這陣子的經驗,她還要再過五至六小時
才會醒來。

  通常,我們會在她入睡後的一到三小時之內,派一個人進到房間裡。不是為
別的,就是去關心她的身體健康。今天,正好輪到我。沒什麼問題的,我一邊想,
一邊舔濕雙唇。

  前前後後,明經歷這麼多的改變,都未出現發燒或倦怠等情況。因為她常待
在肉室裡,性行為的對象又是觸手生物;身體強健,很注意衛生。

  即便現在的細菌和病毒都很恐怖,明的感染機率就是比其他人類要低上許多;
大概,是從幾十萬分之一,變成幾千萬分之一;數學和生物不是我的強項,但就
像蜜所說的:「既然機率不是零,就必須得好好注意。」

  早點發現、迅速解決,當然,最好是別遇上;今天,明的情況一如以往,睡
得很安穩;姿勢非常普通,甚至稱得上端正。好像繪本中的公主,還不需要王子
去去拯救;每天都過得平安,不需要擔心任何事。看得出,她現在就算有作夢,
內容也是一點也不色的;這樣的女孩,居然會和觸手生物住在一起;想到這裡,
我的每一隻次要觸手都開始甩動舌頭。

  到目前為止,明的父母、老師、同學、親戚和鄰居都不曉得。而在這些人之
中,有不少人認為她還是處女。前陣子,我甚至還常聽到他們說她缺少異性緣;
只因為她很高,比力氣又贏過一堆男生。

  既然不知道她多有魅力,自然而然的,也不會知道過她現在過得有多快活。

  我兩手一攤,為這些俗人的無知輕歎一口氣;突然間,明在我懷中扭動身體
的模樣,又變得好清晰。自然而然的,她接下來的每一下鼻息,也都激起我的渴
望;次要觸手上的血管浮凸,乳頭、陰蒂與主要觸手也都徹底充血。

  緊接在驕傲之後的,竟是一連串的淫欲;這沒什麼好感到羞恥的,我想,人
類也是這樣。

  還要再過好幾個小時,才有機會聽到明的淫叫聲。真想現在就和她親親,或
者,我可以更過分一點:先爬到床上,分開她的雙腿,之後,再伸長脖子,讓口
鼻都對準她的陰部

  別打擾明睡覺!我想,使勁咬一下舌頭。既然確認健康狀況的工作已經結束,
我就該回到肉室裡;照理來說,是該如此。

  再這樣待下去,除可能讓明提早醒來外,自己搞不好也會過於晚睡。但在同
時,我也覺得:只看兩眼就離開,太沒誠意了

  把房間內的肉室範圍擴大,進行更進一步的檢視;這是負責任的表現,我想,
其他人也會同意的吧?

  和泠一樣,進行視覺以外的感知聯繫;功率小得多,所以,我只鎖定局部。

  和我想的一樣,明沒有修剪陰毛。幾天後,她去海邊時,應該會感到特別羞
恥吧?比基尼、線形泳裝,還有沙裙;腦中浮出從各式現代寫真集上看來的知識,
讓我的唾液激增。要是我沒藉著掐大腿等方法來克制自己,可能早已在一旁啃咬
手指或床單了。

  現在,明忽略修毛的問題,主要是因為肚子擋住視線。而她在旅館房間內照
鏡子時,應該就會發現了;到時候,就由我來幫忙啦!

  該用什麼工具,這問題不用煩惱;重點是,毛要收集起來;閑的時候,我會
拿出來磨蹭;那種有些尖銳的觸感,是會上癮的。至於味道,我想,應該也可以
維持近半個月吧?

  做這種事情,實在令人髮指,所以,我不會跟任何人透露;秘密寶物,適合
藏在枕頭內。

  這種「因為明而成為壞孩子」的感覺,真不錯;像這樣的修剪機會,也不會
只有一次;明以為我會丟掉,實際上,是收集一大堆。

  如果不慎被泥發現,我想,馬上說:「就分一半給她。」

  嗯,為此去買個罐子或盒子吧,就這麼決定了!

  我盡可能壓低音量,笑了快十秒:「呼嘿、噗唷──」面對喜歡的人,稍微
失去一點形象是難免的。

  前陣子,如此自然、率真的笑聲,被泥形容成「跟豬沒兩樣」;才沒那麼像
呢!我想,臉頰鼓脹到極限。

  像剛才,我就沒有吵醒明;如果是讓一堆大豬或小豬在這邊閑晃,明是不可
能睡得好的;由此可見,我的問題一直都不大。

  話說回來,明睡得可真熟,簡直和坐末班電車回家的上班族沒兩樣。難免的,
我也會懷疑,會不會事我們白天讓她太操勞的緣故。而知道蜜此次遠行真的困擾
不了她,也讓我松了好大一口氣。

  就在我開始回憶昨日的生活細節時,明突然往左翻身;她抱著棉被,兩膝並
攏。

  肉室內的溫度和氣流,會隨著她的睡姿和情緒等自動調整。如果是用現代的
科技產品,不知道得花多少錢才能達到類似的效果;若還要求低故障率和不用常
花功夫保養等等,那鐵定比買一輛高級跑車還貴。

  以上資訊,雖從我的腦中自動冒出,但都不是重點;眼前的畫面太過驚人,
讓我不得不以常識分析來壓抑情緒。

  現在,明居然穿著一套黑色的薄紗睡衣。有將近五秒,我因為過分激動而耳
鳴。

  感覺明應該過幾年再穿這種衣服,但此時,我不會這麼吐槽;漂亮極了,無
論是局部還是整體,都無可挑剔!

  沒有花俏的細節,我猜,應是為了明的睡眠品質著想;很顯然,是泠的傑作;
單純、實用,永不退流行的經典質感,比先前的任何服裝,都要能夠襯托出明的
身體曲線美。

  我要是沒多眨幾下眼睛,可能會流下淚來;真的,不是在作夢吧?那雙腿,
還有那對乳房,真想撲上去舔兩口!

  一直咬牙的我,全身上下都開始冒汗;這一次,不只有次要觸手,連手指和
腳指都已經失去控制。

  「泠也真是的,做出這麼驚人的東西,卻沒告訴我們。」我說,深吸一口氣。

  選擇黑色,是做為頭髮的延伸嗎?會不會是前幾天,明替他口交時激發出的
靈感;應該沒那麼複雜,我想,泠也是好色的人;做出不會太花俏,但又夠煽情
的衣服。

  明的喜好很單純,要求也不多;從思索到設計,泠搞不好沒花太多時間。不
過,薄紗太基本了;身為時尚專家,不是應該挑戰更冷門的服裝類型才對嗎?哼
──那傢夥,簡直跟小男生沒兩樣!我一邊想,一邊抬高下巴;擺出一副好像有
點鄙視的嘴臉,甚至還稍微往後仰;可事實上,我的下巴,早就被自己的唾液給
覆蓋。

  這樣沒法繼續吐槽啊!我想,泠真厲害;還是說,我應該先吐槽自己才對?

  不用那麼麻煩,只要修改一下先前的評價就好:眼前的這件衣服,雖不存在
什麼特別了不得的創意,但還是好棒!

  我一直用嘴巴呼吸,舌頭不免有些乾澀;為避免自己做出更過分的行為,脖
子以上的形象得首先放棄。

  黑色的薄紗睡衣,那若隱若現的感覺,實在難以抗拒;真想把其中最輕飄飄
的部分都先嚼上數百次,再一點一點的嚥下肚。

  又吞下一大堆口水的我,早就使勁咬牙到連臉頰都發疼。過約一分鐘後,我
握緊雙拳,要所有的次要觸手都停止磨牙。

  此刻,我的模樣,大概能讓任何人都聯想到鬣狗。

  因為明的事而表現得很猙獰,沒有什麼不對!只要別在明醒來後也這樣,就
沒問題了;思考到這裡的我,用背上的六隻次要觸手擦嘴。

  過不到兩天,就會有人這件衣服上射精,甚至把它扯個稀爛;我很自製的,
蜜也一樣。

  在一些情形下,泠和姊姊倒是有可能化身為禽獸;我看人很准,特別是泠;
那幾套有虛線的衣服不會只是準備給我們,且論外在,他比蜜還像怪獸。

  而明就喜歡怪獸!我想,握緊雙拳。嗯──這話聽起來過分了點,得經過更
多修飾;我要強調的是,泠可能會為了取悅明,而更少顧及禮節;很合邏輯,但
說出來就不得體。

  該離開了,我想,不能打擾明休息;就算要欣賞,也該保持距離。不要發出
太多聲音,也別弄髒這件衣服;可是,我又想繼續聞明的味道。

  既然如此,就偷窺吧;一種持續觀察,我想,這種說法比較好;這也是最能
確保明身體健康的方法,嗯,理由充分!雖然,距離這麼近,而她又是睡著的狀
態;就基礎層面上來說,少了些趣味。

  於是乎,我側躺在明的左手邊。

  過了快兩分鐘後,我一邊哈氣,一邊把右手伸向自己的兩腿間。握著主要觸
手,上下套弄;其他人都能堅持住,可我實在忍受不了;那件薄紗、明的體味,
以及隨時可能吵醒她的緊張感,都使我性欲高漲。

  太不應該了,我想,閉緊雙眼;就算是以觸手生物的標準來看,這種感想和
做法也實在有夠低級。可我既沒有妨礙明的睡眠,也沒有騷擾泥;用這種方式來
解決,應該還算文明!

  身為第一個手淫的觸手生物,先是會有種挫敗感;難免的,全在預料之內;
但過不到幾分鐘,我又覺得,自己早該這麼做了!

  沒過多久,我就把精液射在明的枕頭右側;沒準備毛巾或衛生紙,雙腿因此
也沾滿淫水;看來很狼狽,我想,小聲哈氣。

  溫度散去後,味道會變得更濃郁;我只要輕彈一下手指,肉室就能夠吸收這
些體液。考慮幾秒後,我決定,還是等明醒來後再說吧。她在睡著後,被我們留
下的氣味包圍,這事很常發生;拿一件幾乎不相干的事來為自己脫罪,顯示我在
道德方面的堅持,確實比不上其他觸手生物。

  有些問題,可以等真正生小孩後再改;想到這裡,我的嘴角又再次上揚。

  在睡前,小心嗅聞明的頭髮,會令高潮後的餘韻變得柔和;不要幾分鐘,感
到頭暈腦脹的我,直接在明的身旁睡著。她背對著我,儘管如此,我還是能夠輕
易想像被她抱在懷中的感覺。

  太陽升起後,我和明幾乎是同時醒來。

  由於拖了一段時間才睡,我想,深吸一口氣;一睜開雙眼,就看到已經推開
棉被的明,正在床邊伸懶腰;在不到五秒內,我就四肢與次要觸手並用的,從地
上爬起來。

  「有泥的味道。」明說,輕輕嗅聞。

  昨晚,我吃下不少泥的體液;若我多次試圖擁抱和親吻她,並因此遭到幾次
反擊的話,就會有更多味道。

  我是想過,但沒那麼做。一直擺出防禦姿勢的泥,應該也感到很意外。知道
明會怎麼猜,我趕緊解釋:「姊姊在練習分娩之後,幾乎是完全癱軟在地上。而
我雖得到不少便宜,但沒有表現得多蠻橫;就是姊妹之間的小玩笑,比以往還要
輕微。」

  也只有在跟明解釋時,才會準備這麼多的臺詞;平常,我要說服自己的良心,
根本不需要費什麼力氣。

  「所以啊,明首先聞到泥的味道,也是不奇怪的。」我說,右手指著天;沒
強調這事是在肉室深處發生的,也未提到詳細時間;既然如此,可以把那些精液
乾掉的痕跡也推到姊姊身上嗎?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明說:「可在那之外的,
都是絲的精液氣味呢。」

  伸長脖子的明,吸一大口氣。在這之前,她也看得很清楚;經過那麼長的時
間,我的精液已經變得很像幾張極薄的紙屑,零散鋪蓋在枕頭附近

  「因為留在房間裡的,大部分都是我的體液。」我說,雙手於腰後磨蹭。

  此外,原來明早已練成隻聞味道就能判斷附近的體液是來自於誰。太了不起
了,我好感動!

  沉浸在這種情緒中的我,完全忘了要繼續解釋,也沒注意到泠已經在門外。
他帶來水和熱毛巾,並知道要先敲門;即便沒穿燕尾服,他也已經夠像個管家。

  喝完兩杯水的明,在仔細擦過臉後,抓住我的雙腿;意思很清楚,我想,笑
出來。

  明一邊笑,一邊說:「不好意思囉。」

  哪兒的話,我想,再樂意也不過了;如果我假裝嚇一跳,明搞不好會花更多
功夫安撫我。不,現階段,別讓她有太多罪惡感;所謂的情調,應該是更輕盈、
柔軟的。

  從剛才到現在,明看來一點也不生氣;這是否表示,她不知道我手淫的事?

  比起那些太瑣碎的項目,做愛時的細節,才是我更為關注的;儘管很興奮,
我還是吞下一大口口水。

  因為已經充分潤滑,明在插入時,應該都不怎麼費力;不過,顯然是因過分
緊張,導致陰道變得比平常狹窄;那種做壞事快被逮到的感覺我很喜歡,可生理
方面卻過度反應。雙眼半睜的明,開口:「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吧?」

  看到周圍的痕跡,明應該早就已經猜到大半;可就是要聽主事者坦白,開頭
的完成度才夠高;都和她相處這麼久了,我想,完全不需要提醒。

  在接下來的半分鐘之內,我全招了;說來慚愧,上次我對蜜這麼老實,不知
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明除了用眼神吐槽我外,偶而還會吹幾聲口哨。

  剛收起毛巾的泠,沒有表示些什麼。

  在我低下頭後,明說:「在我身旁手淫就算了,你居然試圖誣陷泥。」

  絲竟然是這種人,刹那間,我彷彿聽到明親口這麼說。抬起頭,看到她的嘴
角下垂,真是讓我緊張到腿軟;有那麼幾秒,我甚至因為壓力過重,而感到胃痛。

  該不會,明覺得我很噁心吧?想到這裡,我的臉色開始發青。

  明鄙視的眼神,即便只有姊姊的十分之一銳利,帶來的殺傷力卻非常強烈。

  明是餵養者大人,是我未來的老公,也是我獻出第一次的物件──

  「如果──」我說,全身顫抖,「明要是以後決定和我保持距離,那──」

  「沒那麼嚴重啦。」明雙手一揮,笑著說:「但我還是要好好懲罰你!」

  以餵養者或老公的名義,我想,深吸一口氣;明眼中的欲火,再配上滿滿的
肉食性笑容;除溫柔之外,還有強烈的征服氣息。

  而只要稍微轉移注意力,下半身就不會那麼緊繃;這種訣竅,我居然忘了。
數秒前,我還擔心到有點難受;如今,隨著明的插入,那些討厭的感覺都煙消雲
散了;這般起伏,比洗三溫暖還要過癮。啊──若她表現得更強硬些,我一定會
連骨頭深處都發癢。

  快速挺腰,幾乎每一下都能點到子宮口,實在是──「太舒服了!」我說,
抓住明的肩膀。在情緒如此激昂的時候達到高潮,我想,極有可能會昏過去;先
屏住呼吸,再閉緊雙眼。

  過約五秒,我成功分散體內的寒暖流,卻也因此而流了不少汗。

  「好香甜。」明說,使勁嗅聞。過不到幾秒,她就伸長脖子,舔舐我的頭頂;
幾乎同時的,她也用手肘輕觸我的腰臀;至於我的背脊與肩胛,也早就落入她雙
手掌控中。

  打從一開始,我的體溫就比明要高一點;這些碰觸,有助於降溫;幾乎每次,
我都會因為她的輕搔而顫動全身。而我每叫一聲,她的主要觸手也會以一陣強烈
脈動做為回應。


                119

  順著以往的節奏,我很快就達到高潮;停止抽插的明,深吸一口氣。

  一波又一波的餘韻,隨著心跳和喘息,迅速蔓延開來;連骨頭都發脹,像是
在一堆溫暖的泡泡中打滾過;閉緊雙眼的我,覺得非常舒服。

  然而,明在休息不到十秒後,又添了一些新花樣;在迅速收回舌頭的瞬間,
使勁一勾;既收下不少汗水,也把部分皮膚和肌肉都給拉扯一遍;幾次來回,令
我的高潮餘韻有更多起伏。

  前陣子,明從蜜那邊學了不少技巧;而我在體驗的過程中,卻無法把她們的
形象重疊在一起。一部分的原因是我覺得,和她們比起來,自己更像一隻幼犬;
剛出生不到一個月,只能任憑擺佈。

  之後,由於體溫持續上升,我乾脆伸長舌頭,與喘氣配合,以利散熱;幾乎
是反射性的,就做出這一連串動作;太難看了!我想,眉角下垂;看來不那麼像
狗,倒是和路邊的蠢小孩差不多;無法和明或泥一樣性感,也不如蜜或泠那樣自
然。

  我往後仰,瞇起眼睛;雖試著微笑,看來仍有些苦澀;的確,不怎麼輕鬆;
唯一的好處是,這麼點勉強的感覺,會讓我顯得更加淫蕩。一直修飾,卻沒有抗
拒感;在愛人面前,我即便有些顧慮,也絕不急著分開。

  嘴角上揚的明,很滿意我的表現。下一秒,她就開始舔舐、吸吮我的觸手頭
發。馬上就被快感圍繞,沒法好好欣賞明的表情;一連串的刺激,不僅深入骨髓,
還在胸腹深處交會。

  接著,輕咬雙唇的我,噴出大量腺液;雖成功把高潮時間延後,卻也加重寒
暖流的衝刺力道。

  有超過半秒,我的腦筋幾乎是一片空白;像剛落海的人,連上下都分不清楚。
幸好,我嘴巴閉得很緊;要不然,在這種情形下,我可能會發出很古怪的淫叫聲。

  明沒有像以前一樣,使勁吸吮我的乳房;不是因為她對此感到厭膩,而是我
根本忘了調整身材比例;這是一大疏失,不然她在舔舐我的後耳背和頸子等處時,
就更不費力了。

  今天,我的表現比較像人類,而不那麼像觸手生物。明也在親吻過我的額頭
後,說:「現在的絲,簡直跟小孩沒兩樣。」沒等我回過神,她繼續說:「剛才,
你無論是聽起來還是看起來,都像是被我虐待。」

  深吸一口氣的明,把下巴放在我的頭上,開口:「好心疼啊──」

  「不、不、不!」我說,睜大雙眼。

  現在,明正被良心折磨;和前幾次不同,這不在我的計算中。有必要讓她知
道,剛才的我,究竟有多快活。說真的,參與全程的她,也不是沒看在眼裡;想
到這裡,我輕咬雙唇。

  搞不好,明也只是在開玩笑;但我不想掃她的興,哪怕只有一點可能……

  很顯然,「沉默」和「順著她描述的印象演下去」都不是好選項;就算我要
表現出剛才的感受,也得含蓄一點;言行舉止上一直都比其他人過分,是我的特
色;但沒有下限,就配不上明。

  「我、我一直都很開心。」我說,滿臉通紅,「明的抽插、舔舐、撫摸,以、
以及不斷傳來的脈動──都讓我覺得很舒服。」

  明眨一下眼睛,問:「真的嗎?」

  「當然啦!」我一邊說,一邊輕抓自己的乳房;這樣看來非常下流,我想,
還是改盯著自己的陰部瞧好了。

  我們的結合處,充滿泡沫;正發出「嘶吱」、「噗嚕」等聲響,常牽出不只
一條絲線;無論是看起來還是聽起來,都非常黏膩。可實際上,觸感卻非常滑溜;
畢竟主要成份是都淫水,我想,慢慢呼氣;若肉室缺少防滑功能,我們可能常常
滑跤。

  我噴出的腺液,幾乎都落在明的大腿、膝蓋、腳背和腳踝等處;像是裹了一
層糖漿,連照在上頭的光線也變得扭曲、模糊。不同於射精的成就感,讓我從陰
蒂到卵巢都發燙。

  重新抬起頭的我,看到滿臉笑容的明。接著,她雙手與次要觸手並用的,把
我抱得很緊;為避免壓迫到露,她只貼近我的上半身。

  過沒幾秒,明和我都張大嘴巴;讓嘴唇、舌尖和下巴都碰在一起。接著,我
們慢慢搖晃腦袋;一邊迎受非常混亂的鼻息,一邊舔過硬顎、舌底和每一顆牙齒;
往更深處探索,好像連喉頭都不放過;送出與接收大量唾液,卻仍有微微的乾渴
感。

  很快的,我們都親到有點喘不過氣來。太過癮了,我想,低下頭;剛噴出不
少腺液的陰部,現在又流出大量淫水

  明伸出雙手,笑著說:「泠也來舔一舔吧。」

  然而,過不到幾秒,明又故意用雙腿遮掩陰部;這樣看來不僅比較高雅,也
更誘人。泠真是賺到了,我想,雙眼半睜;多一個分開雙腿的動作,感覺就像是
在拆禮物。

  泠看著明,眼中充滿光芒。剛吐出舌頭的他,慢慢前進。

  我在呼吸回穩後,也伸出所有的次要觸手;明的陰部的肛門或許是由他負責,
但明的腳踝、小腿、膝蓋、腰側、肚子、腋下、肋間、乳房和頸子等處,我絕不
會錯過。

  原本,明的身上就有不少汗,現在又因為抹上唾液而變得更加滑溜;泠的味
道很淡,不會妨礙我品嚐明的全身上下。

  可惜的是,在明又開始抽插後,我根本無暇注意其他部位;別說是控制四肢
了,連控制次要觸手都有些困難。

  既然如此,明的陰道、陰蒂和肛門,也交給泠了;不用說出來,也不用手指
或次要觸手去指示。反正,泠最近是越來越主動了;不意外,我想,吸一下鼻子;
每天都受到明的照顧,當然會有所改變。

  先前的餘韻,與新的快感重疊,讓我在第二回合更難維持清醒。說真的,我
不認為自己能應付;但只要想想後來的收穫,自然就會覺得這麼點壓力根本微不
足道。

  總之,把自己交給明就對了!思考到這裡,我忍不住笑出來;一點也不畏懼,
完全忘了要遮掩;這樣的我,一點也不淑女。

  以前,泥也跟我說:「你在最為興奮時,無論聲音、表情還是動作,都比真
正的野獸還要猙獰。」出自姊姊之口,聽起來就是一點正面的意思都沒有;現在,
我還是那樣嗎?又或者,我該問明:泥在徹底發情時,和我有差很多嗎?

  明和蜜就非常自在,我想,吞下一大口口水。她們總是在進展到中段之前,
就把遮掩給消去大半;在愛人的懷中,擔憂自然是越少越好。

  也正因為沒太多無聊的顧慮,在緊要關頭時,表現才不會失常;像是此刻,
挺著大肚子的明,動作非常的俐落。

  我相信,即便只談身體素質,有明一半水準的女性也是少之又少。裝上主要
觸手和次要觸手後,就能夠像這樣做愛;成為餵養者,適應這一切;她在這幾件
事情上所花的時間,比懷著露還要短上許多。

  想著想著,第二次的高潮逐漸逼近;眉頭輕皺的我,已經壓不下去,只能想
辦法讓自己別失去意識;先使勁咬牙,接著,把注意力放在明的視線上。

  一直要到這時,我才注意到,自己有個小問題:在高潮前,一直胡思亂想,
嘴巴就會控制不住:「最近;、啊哼、我常常被被明、啊哈──疼愛,被泠吐槽、
呼嗯、又被姊姊罵,感覺真是、哈嗯、太爽了!」撤徹底底的坦白,毫不保留;
講好聽一點是自然、率真,但實際上,一般人首先只會注意到「氣質降低」這一
問題。

  伸長脖子的明,看著我,問:「這時,泥若在的話,會罵些什麼呢?」

  我想了想,說:「姊、姊、會、會罵我『低級』、『下流』,和『沒教養的
孩子』!」

  「哇──」明低下頭,說:「你在模仿她的同時,下面也會連續吸吮,好厲
害!」

  居然觀察那裡,太犯規了!輕咬雙唇的我,很想把臉掩住。明早料到我想做
什麼,便伸出舌頭;先輕輕點弄我的鼻樑,再慢慢往額頭的方向舔過去。這樣一
來,我就不好意思用雙手妨礙她;剛曲起的雙臂,改揉捏她的乳房;「噗嘶」、
「噗啾」聲響起,一點乳汁落在我的肚子上,有點浪費。

  我盡可能把肚臍周圍的乳汁都集中在手掌上,仔細舔舐。突然,明和我接吻;
送來的大量唾液與甜美喘息,讓我覺得就算有蜜給的藥加持,自己的腦袋也會先
融化。

  明用兩手大拇指輕搔我的腹股溝,說:「由此可見,絲有多認真。」繼續強
調陰道的吸吮,讓我羞到說不出話來;舔一下右邊嘴角的明,再次開口:「我喜
歡誠實的孩子喔。」接著,她又親吻我的額頭;在這當下,我覺得自己就像個小
孩,正被母親安慰或鼓勵;雖就整體來看,這畫面實在沒那麼道德。

  心跳加速的我,在乳頭和鼻樑等處開始冒汗時,忍不住說:「那,明要給我
獎勵喔。」

  「當然!」明笑著說,雙手稍微往前彎;輕輕揉捏我的屁股,於此同時,他
的主要觸手也開始顫抖。

  下一秒,大量的精液就進入我的陰道;直接擠開子宮口,發出「嘶嚕」、
「啾噗」等聲響;輕咬雙唇的明,先是稍微屏住吸,再慢慢喘氣。至於我,除了
張大嘴巴、使勁淫叫外,視線也變得非常模糊;還能維持意識,已算是大有進步。

  這一次,明沒裝上睾丸。不過,我的肚子還是稍微脹大;心跳與精液的沖刷
連續撞擊,令子宮深處的波動變得相當複雜。

  「這樣──」明摸著我的肚子,說:「應該是懷孕二到三個月的大小吧?」

  還未止住顫抖的我,馬上回:「一早醒來就做愛,感覺更容易受孕。」

  非常舒適,不只是陰道和子宮,連卵巢都發燙;每依次,從明那接受大量精
液,都會讓我有種置身天堂的感覺。

  逐漸放慢呼吸節奏的明,在射精的瞬間,就停止抽插;泠也減緩舔舐的速度,
幾乎只讓兩隻舌頭待在原來的位置。

  不過,明對我的刺激還未停止;兩隻張大嘴巴的次要觸手,在舔過肛門的同
時,也輕輕磨蹭腋下和腳弓。曲起四肢的我,開始像動物那樣喘息、咬牙;看起
來沒很重口味,倒是孩子氣了點。

  沒過多久,我就在一陣耳鳴中達到高潮。都到這個時候,我也懶得管自己的
姿勢好不好看了。

  「第二次──」我說,全身顫抖。

  稍微抬高眉毛的明,看一下桌上的時鐘,說:「與前一次加起來不到半小時
呢。」

  我點一下頭,開口:「明在同年齡的女孩中,絕對是最為特別的。」

  雖講得很含蓄,但時常從我們這邊獲得各種好評的明,絕對能聽出更深層的
意思。果然,在我閉上嘴巴後,她立刻嘟起嘴巴。

  身為餵養者,不僅品味特殊,連能耐和欲望也非同尋常;這不是新聞,但有
別於單純的讚美,還是會讓明感到很複雜。「托你們的福。」她說,看向泠,
「不過,我也不打算和你們以外的人做愛,所以這一點問題也沒有。」

  睜大雙眼的我,馬上開口:「明的『專一』,指的是『一群』呢。」

  「你還說!」明大喊,輕握雙拳;看來有些激動,但沒真的生氣;搞不好,
她早期待我會這麼吐槽。

  鼓起臉頰的明,看起來真可愛;比平常多一點稚嫩感,但感覺仍是比我或泥
都要來得成熟。

  很快的,明的嘴巴微開;「噗嘶」一聲,臉頰瞬間消氣。下一秒,吐出舌頭
的她,使勁舔舐我的嘴唇和舌底;像這樣收放自如,把嘻鬧轉為浪漫場面的能耐,
是露徹底欠缺的。

  連續高潮兩次的我,沒有融化;藥效還在,而這還是只吃一點點的情況;把
整顆藥丸當糖吞的蜜,耐受力大概是我們的百倍以上。

  儘管我全身完好,卻仍然爬不起來;從頸子到腳踝,有超過十個地方都使不
上力;面對明的撫摸和舔舐,我只能反射性的顫抖。

  沒辦法,明要洗澡的時候,我還待在房間內;有泠在一旁協助,效率絕不會
降低。

  一醒來就做愛,加上全身清潔,只花不到一小時;來到飯桌前的明,看到泥
正在準備最後一道菜。

  至於我,則是在泠的攙扶下,坐到明的左手邊。

  我趴在飯桌上,深吸一口氣。

  泥看向這邊,說:「意料之內的。」接著,她表示:「不用看時鐘,我只要
聽絲的叫聲,就能判斷明什麼時候會從房間裡出來。」

  閉緊嘴巴的明,假裝沒聽清楚。然而,她的嘴角卻還是大大上揚。

  泠也沒說話,只是直挺挺的站著。滿臉通紅的我,低頭看自己的膝蓋。

  今天,明吃飯時一直細嚼慢嚥。這表示,她解決一餐飯所花的的時間,會比
讓我們達到高潮的時間還長。

  露也選在這個時候伸展雙臂,我想,可見她有多開心;化為嬰兒,又有那麼
棒的母親,所以過得非常自在。

  「真羨慕她。」我說,皺一下眉頭。在明擦嘴巴的時候,舔濕雙唇的我,彎
下腰;親吻明的肚子上緣,但不伸舌頭舔舐;隔著薄紗睡衣,感受肚皮的上下起
伏,也聽到子宮內傳來的一點聲響。

  是露在抗議嗎?我想,抬高眉毛;從現階段就能看出,她是個很會鬧的孩子。
嘴角下垂的我,忍不住說:「我若和她交換,一定不會表現得這麼粗魯。」

  「很難說。」明瞇一下眼睛,開口:「因為你更貪心,可能每隔不到一小時
就會伸一堆觸手出來。」

  我把頭抬高,說:「仔細想想,這是難免的;比起長時間壓縮,偶而伸展一
下,對健康更好。」

  泥右手叉著腰,說:「這絕對是藉口。」

  輕咬雙唇的我,不知該怎麼反駁。

  明眉角上揚,開口:「有的時候,絲根本是故意的。」她看著我,說:「給
我造成一些困擾,可以為你帶來相當大的滿足感,對吧?」

  都是事實,還不包括我前陣子在廁所裡做的事;聽起來像是在抗議,但和先
前一樣,明沒有真的火大;有種甜滋滋的感覺,正迅速瀰漫;難道說,先前我在
子宮裡的那些行為,她也愛得很?

  絕對是這樣!我想,五官立刻皺在一起;又一次,過於興奮的我,露出極猥
瑣的表情;泥看向這邊,臉色發青。到最後,我還是得拜託泠幫忙按摩臉頰,才
能恢復原狀。

  明會特別提這些事,就表示,她很常憶起那段時光。

  那種非常生澀、充滿不確定感,還不像餵養者的明,的確非常可口;當時,
我應該多欣賞她緊張、掙扎的樣子,哪怕這是一種非常差勁的興趣。

  我的良心不斷吐槽,舌頭卻停不下來;猛舔自己的硬顎,把口水拌出一堆泡
沫,無法讓任何人覺得我曾試著好好反省。

  過不到幾秒,我連自己嘴角的顫抖也不再掩飾。

  輕歎一口氣的明,說:「老實講,我很懷念你和泥進到我肚子裡的感覺;與
露不同,你們更為活潑,還常弄濕我的內褲。」

  美好的回憶,我想,從舌根到鼻樑都發燙。一臉正經的泥,呼吸還算平穩;
可她腰上的次要觸手都張大嘴巴,開始猛流口水。

  低下頭的明,繼續說:「到時候,我乾脆不穿內褲,或者就讓你們──若喜
歡的話──撕爛也可以。」

  輕閉雙眼的我,背後的次要觸手全數抬高;這種像是沐浴在春風與晨光中的
感覺,真是太棒了!

  我一邊搓手,一邊柔聲說:「說來可能有些膚淺啦,不過──嗚嘿嘿,我是
屬於『撕爛內褲』那一派!」

  站在我身後的泠,長歎一口氣。泥則是嘴角下垂至極限,還輕咳一聲。

  「現在回想起來──」明說,臉頰泛紅,「和絲剛接觸時的那種感覺,我不
僅不討厭,還很喜歡呢。」

  聽到這句話,我的陰蒂和乳頭又充血至極限。第一次把明拐到肉室裡時,有
不少段落,看來就像是複制自七零年代的恐怖片;實在沒辦法,如果很依賴幻象,
那明根本就無法愛上我;或者,說得更詳細一些:到時候,她愛上的根本就只是
幻象,而不是我。

  儘管妥協再妥協,結果卻還是硬來;我實在不想用「宿命」等辭彙來輕鬆帶
過,那樣感覺很卑鄙。

  明在和蜜接觸之後,就知道我們的難處;如今又提起,顯然是想要把一些細
部感受說得更清楚。

  我很期待,但儘量隱藏情緒。

  過約十秒後,明小聲說:「事實上,我不僅不討厭,還有點愛上之中的驚悚
部分。」

  不單只是包容,還培養出新的興趣;有時,我會這麼想;只是沒料到,明也
和我一樣!

  我記得,蜜曾說過:「若找到一個理解你,並且同樣也喜歡這些變態把戲的
人,就一定要和對方步入禮堂。」

  難怪,我們在在戴上戒指之前,就比一般的夫妻還要親了。

  我一邊哈氣,一邊說:「好像會被別人說是變態情侶呢。」

  「儘管如此──」明開口,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有一個小地方,我
一直覺得不太公平。」

  看到我睜大雙眼,抬高下巴的明,繼續說:「哪一天,你應該把次要觸手都
拿掉,然後讓我也襲擊你一次才對。」


                             【未完待續】
2017-8-1 21:0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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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 (第2部 120~123)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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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20

  那樣子,我想,等於是明扮演觸手生物。

  聽完明的話,泠眼中的光芒擴大;先深吸一口氣,接著,他身上的關節都擠
壓出一連串「啪」、「啵」聲。

  正在清理烤箱的泥,假裝沒聽見。然而,她不僅耳朵變紅,觸手裙也都緊貼
屁股。

  有超過半秒,泥的雙腿和頸子都在顫抖;我看得很清楚,只是沒吐槽。似乎,
姊姊腦中描繪的畫面比我或泠都要來得重口味。

  剛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我,不打算把焦點從明身上移開太久。

  很快的,我縮著身體,說:「原來明有這種盤算。」

  在明試圖描述得更清楚前,我併攏雙腿,微微開口:「好可怕!」

  嘴唇不斷顫抖的我,除改以右半邊對著明外,雙手還於下巴前緊握。

  幾秒鐘過去了,明對我伸出雙手,而我則考慮要背對著她。這時,我若是逃
至牆腳,再配上幾聲尖叫,看起來就會非常可憐。無奈的是,我已經先「嗚嘻」、
「噗嘿」的笑,屁股也搖個不停。

  嘴角下垂到極限的泥,說:「絲這樣真的跟變態一樣。」

  姊姊,既然我沒否認,你就別提醒了嘛!

  幾乎同時,露的動作也變得比幾分鐘前都要劇烈;好像是不希望自己的母親
被禽獸污染,所以試圖對我施展拳腳功夫。

  明摸著肚子,使勁眨一下眼睛。

  親姊姊就算了,居然連嬰兒也排擠我,有點受到打擊;不過,泥和露都沒錯;
一直以來,我都是最肮髒的。無奈的是,儘管其他人都搖頭,我卻很喜歡這種感
覺。

  觸手生物該像這樣,我想,舔濕雙唇;雖然蜜的看法更為含蓄,但一般人總
會選在結婚前──或至少是生小孩前──盡情快活。

  反正,姊姊比我還要適合扮演賢妻良母的角色。我既不會搶走她的工作,也
沒消弱她的存在感。以上,都徹底證明,我果然是個好妹妹。

  想著想著,我的呼吸聲又變大許多;差一點,就要當著大家的面脫口:「姊
姊一穿上圍裙,我就很想撲上去。」

  如此下流的感想,得先藏在心理;慢慢吸氣的我,背脊和額頭等處已滿是汗
水。

  啊──當泥因受到明的稱讚而滿臉笑容時,最能激起我的欲火。真想用舌頭
分開姊姊的陰唇,而再同一時間,我會以所有的次要觸手捆綁她的四肢。最後,
精液把她的臉蛋和髮絲都給染白;又或者,先讓她的肚子大起來,然後仔細欣賞
她屈辱的模樣。

  被困在籠子中,跟只小兔子一樣;我光只是在腦中描繪,體溫就上升不少;
就算次要觸手沒有動靜,我身上散發出的味道,已足以引起明和泥的注意。

  不過就算位於內心深處的欲望難以瓦解,我也不想真的讓姊姊傷心;否則,
就不夠像好妹妹了;且說什麼不消弱他的存在感,我想,這念頭實在傲慢。

  與「高估自己」比起來,我首先受到的指控應該是「喜歡侵犯良家婦女」和
「十分擅長扮演歹徒」;符合以上描述的話,「色胚」已不足以形容;若真被誰
這麼吐槽,明應該會站在我這一邊。

  如果就是被明吐槽呢?那也簡單;我會用一連串的實際行動來讓她知道,其
實,我們的興趣都差不多。

  這樣就沒問題了,我想,邊顫抖邊哈氣。

  閉緊雙唇的泥,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

  正在擦嘴巴的明,曉得問題在哪邊。但又過了快十分鐘,她都沒有發表意見。
多數時,她都把這視為是一種姊妹間的遊戲;除非鬧到有些嚴重,否則她是不會
出面阻止的。

  兩個小時後,明和泠一起回到房間裡。說是要討論有關泳裝的事,卻特地離
開飯廳。

  「不單純。」我說,抬高左邊眉毛。瞇起眼睛的泥,已經把盤子收好。

  明和泠才剛離開,我就展開部分肉室,好進一步觀察。

  泥看著我,眉頭緊皺,說:「豎起耳朵,用聽的就好了吧。」

  這樣和偷窺沒兩樣,我當然曉得。

  「姊姊就沒做過嗎?」我問,嘟起嘴巴。泥低下頭,不發一語。

  嘴角上揚的我,繼續搜索明和泠的位置。即便也能稱得上是「感知聯繫」,
範圍仍然比不上泠或蜜;得花超過一分鐘,才能確實掌握他們的動態。我承認,
自己缺少這方面的才能;不足的部分,還得靠更多輔助法術來彌補。

  「很費力氣。」我說,舔一下右邊嘴角,「不過與明每次提供的術能相比,
我此時的消耗,根本連零頭都稱不上。多虧了她,我根本就不用顧慮太多。」

  在我身後,泥伸長脖子,大吼:「你這就叫『濫用』!」

  接下來,姊姊大概又要說些什麼「都是因為蜜不在」等話;我一邊假裝自己
有在聽,一邊把更多注意力放在肉室裡。

  和我料想的一樣,才剛開始討論泳裝沒多久,明就握住泠的主要觸手。他發
出「嗚」的一聲,聽起來像是受虐待的動物;雖然和蜜相比還有段距離,但也夠
觸動一般人的母性了。

  這傢夥在裝可憐,我想,使勁咬牙;他根本從對談的頭一秒開始,就興奮到
快要爆炸。

  因為太靠近明,泠很早就勃起;在幫忙洗澡的時候,他已經發情過一次。明
進浴室之前,也有過一次;在我和明做愛時,他負責舔舐明的全身上下。

  我記得,他不只嚐到汗水,還常把舌頭伸進明的陰道裡。

  哼──泠已經享有這麼多的便宜,還不知滿足,真是個貪心的傢夥。

  明用餐時,泠的主要觸手就不怎麼安分;即使沒有徹底充血,上頭的脈動也
是大到讓我們都難以忽視;由此可見,在離開浴室後,他幾乎是每分每秒都在回
味。所以,明覺得:不幫他排出來,就太不道德了。

  我以為泠會打持久戰,沒料到幾分鐘後,他就高潮了。屏住呼吸的他,先射
在明的頭上。

  明除順著泠的意思外,還加入自己的點子;首先,她故意用左邊臉頰去接;
不以頭髮分散沖力,精液柱直接在眼尾附近往不只四個方向綻開。

  過不到三秒後,明就曉得:光閉上左眼還不夠,連右眼也得不時瞇起才行。
沖刷眼臉的感覺,尤其精采;溫熱的精液,蓋過鼻樑、擠壓鼻翼,差點就要進到
鼻孔裡;明若忘了控制呼吸節奏,除可能會嗆到外,也有可能會吹出比拇指還大
的泡泡;由精液和唾液構成,充滿光澤,通常很難戳破。

  接著,她把泠的主要觸手往下壓。嘴角上揚的她,看來是一點也不覺得吃力;
嘴唇分開,讓一堆精液鑽過齒縫。

  在這種情形下,明偶而還是會用嘴巴呼吸;和先前一樣,她沒有嗆到;舌頭
一直推擠,攪拌出大量的泡沫;每一顆牙齒,都被泠的精液覆蓋。

  這一次,泠看來有所保留;不過,明所承受的量,也足以裝滿至少兩個牛奶
桶;不足以構成精液池,但還是把明的體味都給掩蓋。我和姊姊通常得要裝上睾
丸,才有機會射這麼多。

  明吃完早飯後,肚子裡沒剩多少空間;所以不意外的,大部分的精液只是還
是流到嘴巴外;落在乳房、肚子和腿上。

  我的明,比起女神,真像個妖精;一早就沐浴在白色的光芒中,任憑身體被
味道濃郁的蒸氣包圍

  射精結束後,泠主要觸手的充血幾乎未消;而只要末端被明的舌頭和牙齒碰
過,並混入一點親吻、吐息,就能讓他開心到了極點。

  現在,明看來非常狼狽,卻也很美;就是要澆滿精液,才會讓我們在選擇跪
拜的同時,又想要大口舔舐。

  幾分鐘後,兩人離開肉室。明脫下衣服,拜託我幫忙拿去洗。我的「感知聯
系」主要是針對動態,但不包含太多視覺情報。起先,我以為就是那件黑色的薄
紗睡衣;而仔細一看,眼前這件尤其色情;只用兩條多褶的布帶遮住乳頭,幾乎
整個乳房都裸露在外;比睡覺時穿的那件更加輕薄,保暖效果極差。

  明特地穿上它,只為了服務泠;想到這裡,我的五官全皺在一起。差一點,
我就要洗衣機上抓出幾道痕跡。

  泠,男性型的觸手生物,真是個享盡好處的傢夥;當然,他有資格和明這麼
玩,但我也該被事先知會才對!在完全不知道她穿什麼衣服的情形下,品嚐剛才
的過程,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笨蛋。

  此外,要不是泥正好經過,我會把裙擺套在主要觸手上手淫。

  正因為物件是明,我才會這樣;不過,也真不像個一早就做過愛的人。差一
點,我就要做出和昨晚差不多過份的事了;因泥而感到緊張,接著又被良心譴責,
這感覺真不好受。

  話說回來,姊姊為什麼會挑這個時候在附近徘徊,是覺得我會失控嗎?不過
就是我昨晚睡前,射精在明的枕頭旁──好吧,我承認,自己實在是太糟糕了。

  使勁搖頭的我,回憶一下先前觀察到的;大口喘息的泠,早些時候的紳士樣
已完全消失。可見他骨子裡也是個色胚,百分之百的觸手生物;見到餵養者的乳
房就會猛吞口水,然後就想使勁嗅聞腋下、頸子和陰部;在真正開始體液交流前,
手指和舌頭就已經動個不停。不論他拿毛巾的樣子有多優雅,聲音又是如何的迷
人,也無法遮掩自己像野獸的一面;特別是在做愛時,我想,嘴角上揚。會突然
用精液囊襲擊懷中的女性,又在未事先知會的情形下造出精液池;我第一次得知
時,可是甘拜下風。

  泠也挺壞的,就算是以男人的標準來檢視;思考到這裡,我背上的觸手顫動
一陣;雖想給他扣上「不值得信任」等帽子,但又覺得這樣太過分。

  若知道泠這麼熱情,在明決定要成為餵養者之前,我和泥根本就不用太過擔
心。最近,明在為他口交時,我也常聽到一堆叫聲;多半都很粗野,幾乎只會出
現於射精前幾分鐘。

  印象中,都是泠發出來的;顯然,這才是他藏於甲殼和禮儀之下的真面目。
一個老是在那邊搞針線活的傢夥,不是應該更陰柔點才對嗎?我雖這麼想,卻沒
說出來;畢竟,大家都為他感到高興,不會去計較這種細節。

  但不該這樣!我想,用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掐一下額頭;他應該被狠很吐槽,
然後再躲到明的懷中尋求安慰;這類畫面,正是我想看到的。事實上,我還想看
明一邊嘲笑他,一邊用腳掌磨蹭他的主要觸手。

  聽起來很過分嗎?或許吧,但我就不信泠沒有任何類似的期待;再怎麼說,
我都認識他好幾十年了。從他期待被明「命令」一些小事開始,我就已經看出位
在他內心深處的污濁陰影啦!

  我打算和姊姊討論,嗯──就先從以上想法中,選一段內容較單純的好了:
「泠雖然生理上已徹底中性化,但從特別依賴主要觸手等情形看來,他終究還是
偏向的男性比較多。短時間之內,明好像也不打算『過度開發』呢。」

  糟糕,多次過濾的結果,就只剩下一堆搔不到癢處的句子;方向也偏了,但
沒關係;姊姊應該聽得懂我的暗示,並得出較有趣的答案。

  泥在思考近五秒後,說:「他當男人比當女人合適。」

  未發情的姊姊,只會回些很普通的話;既然如此,就別怪我講得更露骨了。

  「有點可惜呢。」我說,抬高背上的次要觸手,「我想看他被明抽插的樣子。」

  光是用陰道吸吮蹂躪泠,我想,感覺好像還是不太夠。

  嘴角上揚的我,繼續說:「此外,像是被罵、被打屁股;這種快感,只要不
會太過分的,也都該去體驗看看」

  敢提出這番言論的我,早就有被泥吐槽的心理準備。然而,一分鐘過去了;
泥不僅沒有說話,腰上的幾隻觸手還騷動好一陣。

  我笑了,說:「不愧是我的姊姊,我們這方面的──」

  「別把我和你相提並論!」泥說,雙拳於屁股旁緊握;啊──就是這種彆扭
的感覺,才會讓我和明都想侵犯她。


                121

  只因為有我在,就拒絕承認;一樣是在預料之內,我想,慢慢點頭。

  過約十秒後,嘟起嘴巴的我,小聲說:「姊姊也只在與與明單獨會面時,才
願意當個老實的孩子。」其他時候,都不想變得跟我一樣淫蕩;所以,我一直都
很珍惜她發情時的模樣,並在睡前仔細回味。

  沒再說話的泥,繼續專心在烤箱和瓦斯爐上。接下來,我保持沉默。持續飄
出的香味,足以中斷許多關緊要的話題。除此之外,泥移動鍋子和菜刀的動作一
直都很俐落;很自然而然的,明會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再試圖成為她們的焦
點,感覺不僅失禮,也非常突兀。

  在結束烹調後,泥會讓主菜和甜點靜置約三分鐘才上桌。

  離明最近的,是添加優格的羊肉咖哩,以及烤得有點脆的布朗尼。兩道料理
的脂肪含量都不低,但很符合明的需求;這陣子,她消耗不少熱量;產生乳汁,
我想,也分去一些脂肪;就算有部分肉室機能輔助,本體的付出仍是不容忽略。

  甜點是有點苦的布朗泥,和灑上堅果的霜淇淋一起吃。

  霜淇淋也是自製的,來自一家剛結束營業的老店。泥透過網拍,找到這個有
點像釀酒器的古董;很幸運的,能夠順利運作,又方便清洗。

  不過,一下就製造一大桶,短時間內根本消耗不完;除又買了一堆玻璃罐來
分裝外,還分送給附近的幼稚園;也幸好前陣子訂購的大冰箱有送來,不然,大
概有超過一半的霜淇淋都得扔進水溝裡。

  我記得,泥在面對這些問題時,還很興奮的說:「以後,明若要搬出去住,
我們還可以用霜淇淋和鄰居打好關係呢!」居然連那麼久以後的事都想好了,真
不愧是姊姊;要和那些閒雜人等交談,她不但不排斥,還有些期待;敦親睦鄰,
一樣被視為是家庭主婦的基本。

  說到人類,其實到目前為止,我也只敢親近明而已;這表示,當初我若是堅
持要和明私奔,生活鐵定沒法像現在這樣有趣。

  同樣是依賴幻象,我可沒有在多數生活細節添上不少炫麗色彩的能耐;這方
面的貢獻,泥和泠都不容忽視。

  或許,就連蜜也做得比我好。那間茶室是個傑作,雖然不屬於任何流派,卻
成功的美化肉室。最近,她好像還要弄一座像樣的溫室,栽種來自日本和英國的
芍藥與鳶尾。

  至於我,由於下半身思考的時候居多,尋常的生活情趣可說是徹底缺乏;毎
一次,只要認真反省,我就會忍不住在內心歎氣;怕會過於影響一早高潮後的心
情,瞇起眼睛的我,改盯著其他菜色:一盤鮭魚沙拉,以及一盤水果沙拉。整體
加起來,稍微超過一人份。食欲旺盛的明,就算吃得很快,也不會感到不適。

  對孕婦,人們常說「一人吃兩人補」;明若懷的是人類,這話就百分之百正
確。而她現在懷的是觸手生物,我想,這會變得很複雜;就算前面的邏輯沒完全
否定,也應該要打折,可詳細資料連蜜也說不出來。

  反正,露在多數時是接收能量,這無庸置疑;她之所以這麼快就恢復,是因
為在進到明的子宮內之前,就已充滿術能。所以按照常理來說,露應該不需要從
食物那兒獲得的能量。又或者,她會以其他方式消耗明送給她的營養。

  以前,露就常常吃東西。我記得,她在雙腿未退化之前,就已經比蜜還要貪
吃。

  我們剛離開歐洲時,蜜也曾說:「老石喜歡給露吃點小零嘴。」之後,蜜還
提到:「在計畫階段時,凡諾曾強調『她會是最像人類的觸手生物』。」

  露被製造出來的時間點隻比蜜和泠要晚一點,但與部分回歸原型設計的我和
姊姊比起來,這位老三仍是我們之中最不像觸手生物的;聽來好像很了不起,可
個性上的缺點卻多到數不完,唉──人類較美好的一面,終究只能在明的身上看
到。

  凡諾在死前,就已燒掉大部分的研究資料;除非,能找到和他專精同樣領域
的召喚術士;才剛想個開頭,我腦中就響起警報聲。

  通常和早就離開的那一群比起來,選擇留下或被迫留下來的那一群,個性會
比較惹人厭;之中,有不少傢夥和凡諾一樣,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炸掉一棟高樓;
和她們交談,比面對任何野生動物都要來得棘手。

  且說到「研究」,也讓我感到很不安;真要做仔細一點,我們之中的哪個人
被送上解剖台的機率也不是──等等,我們若參與全程,再怎樣不會發展到那種
地步。

  總而言之,面對任何召喚術士,我們通常都是能避就避;蜜的這一項原則,
我從不反對。

  我相信,老石終究是極罕見的例子;而他在同行眼中,就是個徹底的失敗者;
像頑童一樣的過活,不讓自己成為一個專精於法術研究的機器。

  即便是遇上最低階的召喚術士,也可能為我們的生活帶來危害;不能讓明陷
入危險,這是首要原則;至於露與我們的差異,就算一輩子都不曉得,也無所謂;
只要她對明的身體沒害處就好,我想,眉頭輕皺。

  在把餐具都收拾好後,泥主動提議,要和明一起進到肉室裡。不發一語的我,
先假裝在客廳看書。她們離開了,不曾回頭。閉上雙眼的我,先倒數十秒。

  接下來,我把書放到一邊,重新睜大雙眼;一個轉身,跳入肉室一角。

  當下,我就跟個士兵一樣,匍伏前進;除了輕輕移動四之外,還利用背上所
有的次要觸手;無論是跳躍還是奔跑,都幾乎未發出任何聲響。由於採取較費能
量的靜音模式,所以連開啟洞口的瞬間都是靜悄悄的。

  在身後的洞口關上前,泠曾提醒我:「不要太超過。」我沒回應,但屁股和
肩膀還是顫動了幾下。太超過是怎樣?他也說不清楚。這個大男孩,知道我腦中
浮現捆綁明和泥的畫面,卻沒有出手阻止。難道他也很期待?哼嗯──改天我會
問個仔細的。

  果然,泥會突然要和明一起進到肉室裡,就是為了要打小報告。

  「蜜若沒離開的話,一定會希望我這個做姊姊的據實以告。」泥說,輕咳一
聲,「今天早上,太陽還未升起前,絲在你的床邊手淫。」

  聽到泥的話,我除了胸腹沉重外,還感到有些興奮。

  見明稍微抬高眉毛,泥繼續說:「她在你的枕頭周圍留下不少精液,這已經
夠過分了。而她居然就這樣睡在你的旁邊,沒用抹布處理,更沒啟動肉室的清潔
系統。」

  輕閉雙眼的明,先是慢慢點頭,再用右拳輕敲左手掌心。她早就知道真相,
即便剛醒來時昏昏沉沉的。

  過約五秒後,明坦承:「難怪,我才剛坐起,就想要和她做愛;那些精液,
應該是我一早起來就發情的主因,畢竟聞了一整晚嘛。」接著,她只說:「絲真
是個調皮的傢夥。」

  聽到這句話,我的陰蒂和乳頭都徹底充血;刹那間,我不僅心跳加速,連背
脊都發燙。

  眉頭緊皺的泥,眼神還是非常嚴肅;不過,我也注意到,她的胸膛有一陣起
伏。她是因為明的寬容而松了好大一口氣嗎?我應該沒看錯。

  原來,姊姊也不是非要明狠很罵我一頓才行,只是覺得這事有必要說清楚;
一般來說,堅持如此,是基於義務感;但特地把明拉到肉室裡,不知道有沒有一
點情趣方面的考量。

  呼──幸好,我還以為,她也會把我偷藏明內褲的事講出來。

  其實,泥也有一件。還是她第一次和明接觸後,偷藏起來的碎片;很有紀念
價值,我想,又差點流口水。

  由此可見,泥一開始就對明有好感;在那種情形下,還可以為了一族的未來
扮黑臉、弄得一身傷;姊姊的精神力,真不是蓋的。

  後來,泥把那些碎片交給泠去復原。嗯──這樣的話,我應該多給她幾件,
再向明謊稱:「都是姊姊逼我拿的。」

  姊姊一定會氣到跳腳,而明也不會輕易相信。啊──好想被她們懲罰,用各
種方式……

  在明和泥之間,有關我的話題已經告一段落。接著,明主動和泥說起自己對
早飯的感想:「我非常喜歡,雖然乳汁可能會有一點羊騷味。」

  對我們來說,這不成問題。之後,伸長脖子的明,要泥分享一下最近做愛後
的心得;扯到這裡,卻不怎麼突兀;因為她們一直身在肉室裡,還以我為開頭。

  低下頭的泥,滿臉通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說起。這種場面,
她一定曾偷偷期待過;但真的面對了,又不打算表現得太過開心;若不希望自己
的形象與我重疊,那幹麻帶明到肉室裡咧?

  嘴角上揚明,伸出雙手,先搔過泥的肩膀,再摸過泥的腰側和肚子;非常滑
嫩,沒有特別顯眼的腹肌;別說摸或蹭了,連舔起來都十分可口。

  泥叫出來,全身顫抖一陣。明一邊忍住笑意,一邊慢慢蹲下;瞇起眼睛的她,
在舔舐泥的肚臍周圍時,說:「這邊曾經和懷胎五個月的孕婦差不多,現在則極
為平坦。」

  接著,和我料想的一樣,明抬起頭,問:「那些位在你子宮內的精液,最後
都到哪去了呢?」早些時候,她以為是被我或吃掉了;之所以再次提起,八成是
她憑藉著直覺,曉得還有其他可能。

  兩手遮著臉的泥,慢慢低頭。要等到左眼和中指和無名指間露出來後,她才
說:「幾乎都和我融為一體了。」

  差一點,姊姊就要流下口水。她很難不感到興奮,我想,鼻子使勁呼氣。

  遇上這種話題,還是在明的面前;泥就算外在儘量表現得含蓄,生理反應卻
幾乎不受控制;陰蒂和乳頭一直勃起,腰上的幾隻觸手也蠢蠢欲動;不少汗珠,
已經從背脊和乳房下緣等處冒出;她的甜美體香,讓我忍不住伸舌頭。

  明沒有回話,也沒有點頭。也許,她早已猜到真相,只是在期待更詳細的交
代。過快五秒後,泥又說:「將近九成九──都化為我的血肉。」越講越奇怪,
我想,就是不好意思說「精液都被子宮和卵巢吸收了」。

  差一點,我就要出聲吐槽;實在是考量到情調,才沒站出去。姊姊也真是的,
盡在這些無聊的地方有所堅持。

  都已經和我們相處這麼久了,明應該早就曉得,那幾個模擬器官平常大概會
怎樣運作;她只是很愛刺激泥的羞恥心,我想,這是一種很不錯的品嚐方式;和
撫摸或舔舐比起來,言語帶來的身心影響可能更為強烈。

  初次接觸時的回憶,在今日看來,只是一點小火花而已;往後,這兩人之間,
只存在濃到化不開的愛意;之中的化學變化,並非完全溫和。因為,明也是個重
口味的人;光是這一個月,餵養者大人的所有嚐試,都有讓我們上癮的潛力。

  只要明沒有表示結束,問號就會持續存在。泥沒抗議,畢竟是在明的面前自
我暴露。

  我輕輕吸一下鼻子,確認自己沒有流鼻血。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明,問:「會
因此懷孕嗎?」

  一開始,泥就描述得不怎麼清楚;明會這麼問也是難免的,我想,收回舌頭。
說什麼融為一體,聽起來很像是保證精子和卵子會結合;但也不排除,泥是故意
讓明有這種期待。

  而從近期主要觸手的使用頻率──以及精液的凝固程度──看來,明非常想
和她生小孩。

  明和姊姊的小孩先出生,我也會比較安心;結合她們基因,一定是非常優秀
的孩子;這樣,我和明的孩子也比較好管教;一直有個正面示範,又是在同一個
屋簷下,年紀還不會差太多。

  唉──我忍不住在心理歎一口氣。雖在蜜的面前說什麼「對自己很有信心」,
可談到生孩子──不論男女──,我都只希望他們像姊姊而已。

  有別於我的冷靜,泥在聽完明的問題後,曾經想要大聲尖叫;如果反應太大,
就是嫌現在生小孩太早了;以一個每天都試圖營造出完美家庭主婦形象的人來說,
這樣有點扣分。

  此外,一時緊張過頭,也讓姊姊不好控制自己的嘴巴;擔心會呼出很奇怪的
聲響,她乾脆不斷深呼吸;這樣就不像淑女啦,我想,眉頭輕皺。

  但看在明的眼中,緊張到極點的泥,搞不好也和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可愛。

  沒過多久,明又一次親舔舐泥的肚子,再親吻左腰側。明喜歡一邊吞口水,
一邊聽泥大叫。


                122

  在姊姊冷靜下來後,明繼續說:「我啊,一直都很喜歡看你包容絲的樣子,
但不久前,你也說過,別太寵她。」

  嘴角稍微下垂的泥,開口:「從以前到現在,我們的共識一直都是『無論再
怎麼開心,都要有個限度』。」

  「沒錯。」明慢慢點頭,說:「要是她太過分的話,身為餵養者的我,就得
親自出馬了。」

  明和姊姊都對我有一定程度的責任感,這不奇怪;可一開始就討論到我,還
特別強調「限度」兩字;這是否表示,除口頭勸說外,她們還會考慮其他的懲罰
方式囉?

  差一點,我就要發出驚呼聲;明會打我的屁股嗎?用藤條、皮鞭,或次要觸
手;想到這裡,真讓我開始有點緊張;張大嘴巴,使勁咬牙。

  然而,過不到幾秒,我表情又變得軟綿綿的;身上多處變得紅腫,好像也不
錯;若是不夠疼,我可是不會收斂的唷。

  慢慢哈氣的我,嘴角迅速上揚。哼──這麼好玩的事,不能只有我獨享;得
用點計謀,讓泥也受點懲罰。這很困難,因為姊姊平常就表現良好;即便我絞盡
腦汁,讓起承轉合看來非常自然,也沒法保證明不會察覺。

  畢竟,明實在是太瞭解我們了;就算沒成為餵養者,光是剛認識的頭幾天,
我們就已被她看透。

  除此之外,我還發現一件事;大概每隔不到一分鐘,泥左腿上方的三隻觸手
就會朝我這個方向警戒;她儘量做到不讓明察覺,但又不至於毫無魄力可言。

  很顯然的,姊姊知道我在偷聽;真奇怪,我應該沒發出什麼聲音才是。似乎,
光憑我身上的氣息,也能讓她緊張到起雞皮疙瘩。我居然不靠法術就能做到這種
事,真了不起;雖然,我想建立的形象,應該是更隱密且柔和的。嗯──真沒辦
法。

  明若是在這時候轉頭,一定也能注意到有哪邊不對勁;我出了不少汗,身體
周圍的空間都變得模糊。也許,她只花不到半秒,就能判斷出是誰在偷聽;會採
取這種行為模式的,就只有我而已;其他人若要觀察,會做得更漂亮。

  稍微壓低眉毛的泥,先盡可能把腰上的觸手都往下壓。大部分的時候,她還
是只把注意力放在明的身上。

  泥在以雙手整理過觸手裙後,說:「就算是處罰,老讓她的肚子大起來,也
實在是──」

  和我預料的一樣,明馬上就吐槽:「『太過分的話,我會親自出馬。』先前
我只提到這邊。至於『該怎麼讓絲清醒』,那方面的細節,我可是什麼都還沒說
喔。」

  沒等泥回話,明就有下一個動作;用懷胎十個月大的肚子,輕輕磨蹭觸手裙;
那些面目猙獰的次要觸手,構成一團又一團的漩渦。這樣一定比靠在枕頭或棉被
上還要舒適,我想,心跳加速。

  猛吞口水的泥,看來有些緊張。明則是先把眉毛抬高,再瞇起眼睛。

  明在更使勁磨蹭時,看來仍是非常輕鬆;反倒是泥,發出類似幼獸的叫聲。
此刻明若給予更多刺激,可能不要幾分鐘,姊姊就會高潮。

  而說到懲罰自己的妹妹,泥腦中的手段就只剩下做愛;這並非「腦筋不夠靈
活」的表現,卻突顯出她有多好色。十根手指動不停的我,真想跳出去,狠狠吐
槽她。不過,姊姊已經非常掙扎;像是紀錄良好的優等生,正因為自己翻牆離開
學校而緊張到腿軟。

  我看著泥,猛吞口水。比起讓她擺出更尖銳的防衛姿態,像現在這樣驚慌失
措,更合我的胃口。而她之所以會陷入正這種情況,是因為先前的口誤;我曾試
著忽略,卻徹底失敗。

  該不會,在泥的認知中,和明聯手懲罰我是一件非常直得懷念的事?不愧是
姊妹,我想,吸一下鼻子;於同一個屋簷下長大,又有血緣關係的人,在喜好上
是不會差太多的。

  看到泥滿臉通紅,明笑了。她兩手輕搔泥的屁股,說:「等一下,你陪陪我
吧。」

  張大嘴巴的我,握緊雙拳。泥吞下一大口口水,說:「可是明今早已經──」

  「對孕婦來說,適度的運動也是很重要的。」雙眼半睜的明,強調:「再說,
這裡又非常的安定。」說完,她把雙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不等泥低頭,就移動
位於肚臍兩側的手掌;食指對食指,大拇指對大拇指;合在一起,就是一個愛心
符號。

  明這麼做,不僅讓肚子成為焦點,也強化露的存在感。刹那間,我甚至有種
錯覺:好像自己早就把半邊腦袋給貼上去,感受到兩人份的脈動。

  如此簡單的誘惑,使泥的主要觸手徹底沖血。未及時後退的她,觸手末端直
接碰到明的腹股溝。

  接著,泥又因為緊張而夾緊屁股;與挺腰的動作一起,脈動極為強烈的主要
觸手,就這麼直接戳擊到明的肚子下緣。

  在那當下,我不怎麼緊張;不過是觸手末端,嫩得很;且一開始就有段距離,
就算動作有些失控,也有足夠的緩衝。實際上的感覺,大概和舌頭使勁舔過差不
多。

  從明的反應來看,不僅沒造成傷害,也未有任何不適。看來非常慌亂的泥,
趕緊開口:「抱歉!」

  明按著她的肩膀,說:「別那麼說。」

  一直要等到明再次笑出聲,姊姊才停止出汗。

  好奇怪啊,我想,頭略往左歪;有件事,我一直不解:怎麼露現在就不抗議
了?所以,她是真的會看物件;即便隔著肚子,也不認為泥正在威脅明或她。

  姊姊當然是好人,這我沒意見;論內在,我絕對不如她;這一點,大家都知
道。可竟然連未出生的嬰兒,都不覺得我是個好東西。

  嗯──我當然沒忘:露是觸手生物,還是我們的前輩;她不是真正的嬰兒,
只是暫時藉著退化來重生。可我一旦開始往那邊想──哪怕只有一咪咪的可能性
──,臉上的血色也會迅速減少

  幾年後,我和明的孩子,或是明和姊姊的孩子,又會怎麼看待我呢?正當我
試著想像遙遠的未來,並為此而感到越來越消沉的時候,泥有更多動作了;她抓
著明的手,說:「明要是不排斥的話,把絲也叫來吧。」

  張大嘴巴的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看著泥,問:「你這麼提議,
是為了我、為了她,還是為了自己?」

  「都有。」泥馬上回,語氣和表情皆正經;挺起胸膛的她,呼吸有些急促。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直接或間接的承認不少事,姊姊真了不起。鼓起勇氣的
她,看來更為可口;也正因為如此,才能把自己和餵養者之間的關係給徹底修補。

  「不愧是被我和明看上的女人。」我說,雙手於下巴前緊握。

  相較之下,老想著要玩心機的我,實在是不夠乾脆。

  打從一開始,蜜就提醒過我們:「誠實」是維持感情的基礎。說起這方面的
經營,姊姊真是比我要成功太多了。

  至少比較有情調,我想,在心理偷偷歎一口氣。

  明很快點頭,還提議要在外頭做。無奈的是,氣象預報說午前會有一陣大雨。

  「就在肉室裡做吧。」泥說,觸手裙上的血管浮突。點一下頭的明,開口:
「不僅更有氣氛,清潔也能顧及到。」

  選在公園等地方,主要是因為新鮮感。不僅看得到天空,還聞得到青草的香
氣;只要注意陽光和蚊蟲,像這樣貼近大自然,真的會讓人等不及要結合。

  聽起來不太文明,我想,瞇起眼睛;不僅不像個正經的大人,還表現得像個
野生動物。不過,以上都很符合蜜的喜好;只要領袖喜歡的,明自然會希望我們
都體驗看看。

  就算沒拿出來討論,明的潛意識也會貼近相關選項;在根本上就極為重視,
還會考量到公平性;這不僅是餵養者的義務,也是愛人自然會有的表現。

  現在的氣氛不錯,我想,兩腿併攏;選在此時走近明和泥,最為自然。邁開
步伐的我,大聲說:「接近大自然很不錯,可臨時肉室的功能畢竟有限,無法滿
足我們的大部分需求。」

  我一邊感受她們的視線,一邊看向天花板。過不到幾秒,我繼續說:「待在
家裡,我們模擬除了出床墊與枕頭的質感,還可以保留部分床單和枕頭套;雖非
第一次,但仍是意義非凡──」

  為使自己看來不像是正好經過,我除站姿端正外,還儘量抬高下巴;不那麼
像是偷窺狂,可不自然的感覺卻是怎樣都避免不了。

  真無奈,我想,眉頭輕皺。

  明看著我,嘴巴閉得緊緊的;我沒被吐槽,真難得;儘管如此,她腦中首先
冒出來的想法,也應該和我差不多:欲蓋彌彰。啊──好羞恥!可這種情況,也
讓我興奮到快要蹎起腳來。

  當時,我只要稍微低頭,就會流下大量口水。

  咬著牙的泥,暫時只用眼神和嘴角吐槽我。姊姊的反應看似合理,可她腰上
的每只觸手都在甩動舌頭;多麼的猥褻,一點也不淑女。

  所以,泥也沒說些什麼;只是先把頭往左偏,再嘟一下嘴巴;和我期待的嬌
羞反應差太多,噗──六十五分。

  而早在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姊姊已經發情;根據以往的經驗,她順從自己
欲望的模樣,比我要更不知節制。只要體溫再上升一點,她眼中的光芒,就會比
我或明都要像肉食動物。

  特別是這幾天,泥常常被我騷擾。所以不意外,接下來,姊姊針對我的成分
將非常多。我提醒自己,無論有多期待,也要先裝出一副擔心受怕的模樣。

  雙腿併攏的我,上下兩排牙齒不斷敲響;眼睛幾乎瞇起,但口水已經在雙唇
間打轉。

  明看著我,輕歎一口氣。曲起所有次要觸手的泥,乾脆躲在明的身後。我想,
剛才的那一連串列為,並沒有讓我顯得比較可憐。

  接下來的過程,和前陣子差不多。明自行裝上兩隻主要觸手,完全不需要我
們幫忙。這是觸手生物再熟悉也不過的動作,可出現在人類身上,總會讓我忍不
住睜大雙眼。

  泥的反應和我有別,是縮著身體,又把視線移開。因為曾看過明初次連接時
的痛苦模樣,讓姊姊的心裡有陰影。

  右手摸後腦杓的明,忍不住說:「又要把你們抱上床,我真是好誇張。」接
著,她又看著自己的肚子,開口:「一點也不像好媽媽,對不對?」她一邊看著
我們,一邊摸自己的腰側;雙手與次要觸手並用,像是在炫燿小寶寶的存在。

  這個時候,露又開始晃動手腳;肚子的些微起伏,讓明看來更加迷人。

  為顧及到精確性,明只接兩隻次要觸手;然而,它們的魄力卻超過我和姊姊
的觸手組合,也不輸給泠的兩隻舌頭。

  滿載餵養者的情欲,動作卻又有所保留;就是這種恰到好處的感覺,讓明的
兩隻觸手更有魅力;她大可把我和姊姊都給綁住,留下數不清的痕跡;甚至,讓
我們流一點血。

  然而,即便氣氛允許,明也只讓我們在最舒適的情形下開始;每一段,都不
帶刺;通往終點的路,是如此刺激,又充滿安全感。餵養者大人,總是那麼的溫
柔。當我和姊姊充滿矛盾的時候,最需要沐浴在這種暖呼呼的光芒中。

  等下會發生什麼事,我們都很清楚;面對如此年輕、美麗的孕婦,我和姊姊
的腦中卻滿是下流念頭;常識變得薄弱,連罪惡感都幾乎完全消失;猛烈燃燒的
欲火,一下就突破天際。

  在這過程中,明即使變得濕黏,也無損母性光輝;人類,果然不容小覷。

  至於召喚術士嘛,我想,他們在根本上終究是不及格的。

  明、我和姊姊,腦中都有不少念頭,卻沒開口;過往的回憶一一湧現,除心
跳加速外,嘴裡也滿是口水;身心的期待,早壓過對常識的堅持。

  過快半分鐘後,使勁用左手擦過嘴巴的我,也只說了句:「就明就算做出任
何非同尋常的選擇,也是我們造成的。」

  根據我的觀察,明在同年齡的孩子中,算是比較保守的;若以人類為物件,
她不見得會像對待我們這樣大膽。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說:「當初,我若沒把明抓到肉室裡,到現在──」

  「我還有可能是處女呢。」明說,雙眼半睜。伸出雙手的她,摸著我的臉頰,
說:「所以啦,你們要負起責任。」

  聽到這句話,我和泥都很快點頭。

  接下來,有將近十分鐘,我們都沒有更多對話;除專注於將彼此的距離縮得
更短,也在思索其他新花樣。

  姊姊和我都比以往還要主動的,讓自己的乳房和陰部去靠近明的雙手和膝蓋;
輕輕磨蹭、使勁嗅聞,感受脈動的變化。

  明一定想,不愧是雙胞胎,連顫抖的時機都差不多。

  姊妹倆在動作和表情上的微妙差異,常常讓明看到忘記眨眼睛。

  當我和姊姊大聲淫叫時,也會令明的呼吸節奏加快。

  我和泥根本就不需要花時間熱身,就能夠進入狀況;早在插入前,明就伸出
次要觸手;針對我們的耳朵和背脊,舔舐、磨蹭與撫摸,幾乎是同時進行。

  我和姊姊除扭動全身外,小腿內側也都流滿淫水。前戲的時間不短,既充分
潤滑,也讓我們更期待插入的瞬間。

  為減輕明的身體負擔,我和姊姊都故意先把抽插的時間給設定在一百次以內。

  令雙方高潮的時間縮短,我想,舔濕雙唇。要讓明高潮,得用一點小技巧。
但如果只是放任我和泥高潮,則非常簡單;放任自己去感受,不用特別去忍耐;
最主要的因素,是我們一開始就很興奮。

  忘了要深呼吸的泥,甚至在插入的瞬間就噴出大量腺液;明注意到了,先屏
住呼吸、停下動作。

  瞇起眼睛的泥,對我和明都感到抱歉。我搖搖頭,說:「姊姊竟然在我的懷
中高潮,這真是再美好也不過的了。」

  明在休息一小段時間後,不打算忍;先從最快的節奏開始,然後再慢慢調整;
抽插時,有次要觸手幫忙,使雙手的擺動幅度減至最低;幾乎不會搖晃到肚子,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露的動作也比平常要少得多。

  ○我叫得比姊姊還要大聲,背後的次要觸甚至無法舔舐明的雙腿和腋下,只
能像是觸電一般的吐舌、顫抖。

  在這過程中,明也叫個不停。仔細一看,泥腰上大部分的次要觸手,都在舔
舐明的腰側和屁股。

  伸長脖子的明,雙眼半睜。她非常愉快,卻不說話。按照過去的經驗,這時
候就算要有所表示,言語的順位通常都較後面。

  果然,過沒多久,明就把我們的一隻次要處手往嘴裡塞;若是位在臉頰附近,
就伸舌頭舔舐;到了口中,則使勁吸吮。

  非常淫蕩,但在同時,也美到極點;明現在的樣子,讓我們腦袋發燙、大量
冒汗。即便她看來再貪婪一些,之中的優雅之處也難以掩蓋;是因為眼神,還是
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地方表現得恰到好處──

  總之,我是做不來的。姊姊比我還像個大人,也沒有明的一半厲害。

  這類氣質,以往只有在蜜的身上才看得到。然而,這兩人的風格又差非常多。

  蜜獨有的部分,我想,是那種飽經風霜的感覺。若能夠選擇,她絕對會讓自
己的氣質年輕些。

  多虧了明,現在,蜜已經快成功了;一時之間或許有點過頭,但仍稱得上是
好的開始;想到這裡,我弓起身體。

  除親吻明的次要觸手外,還不忘控制自己的陰道;能讓明稍微睜大雙眼,我
就已經很滿足了。

  吸吮效果不如嘴巴,只好稍微扭腰,來增加一點變化;我雖是觸手生物,卻
在這方面缺少天份。

  沒關係,我想,畢竟比較的物件是明;能成為餵養者的人類,本來就非同尋
常。


                123

  泥操控自己的所有次要觸手,去舔舐明的肚子。

  閉緊雙眼的明,一邊大口喘息,一邊把泥抱在懷中;像呵護小嬰兒那樣,前
者用乳房、臉頰和耳朵等處去磨蹭後者的頸子、背脊、肋間以及腋下。

  若攻勢更積極些,我想,絕對能讓姊姊的觸手中斷動作;然而,明在射精之
後,一直都沒有故意針對泥的敏感帶;那些動作,純粹是反射性的;除想讓泥感
到好過外,也順便把我們與露之間的距離拉近。

  啊──眼前的畫面,把我帶向一次極為柔和的高潮;沒有更多的撫摸和舔舐,
只是被氣氛影響;吐出舌頭的我,體內的寒暖流變得尖銳。

  如此主動的明,與自然融入的泥,可說是慈愛與淫蕩的完美結合;我不敢說
誰最能象徵什麼,或誰心中的什麼成分最多;只知道,身處在這兩人之間,會讓
我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過沒多久,明的嘴角上揚、屁股夾緊。眉頭輕皺的她,在我和泥的陰道內射
出大量精液。即便是位於深處,又隔著陰道、子宮口和腸胃等,那一連串「吱啦」、
「咻噗」聲還是直沖耳膜;好誇張,這種量和力道,一般的保險套能夠承受嗎?

  有超過十秒,我甚至有種錯覺;精液不只是填滿我們的陰道和子宮,還會跑
到頭顱裡;連腦髓都受精,順便把眼窩給染白;聽起來是挺詭異的,可仔細描繪
那種畫面,卻不會讓我覺得恐怖。我承認,雖不可能發生,自己還是有些期待。

  一開始,我和姊姊都想保持鎮定。暫時屏住呼吸的我,緊抓她的雙手;幾乎
同一時間,她也扣住我的十指;很有默契,符合一般人對雙胞胎的期待。

  姊姊的想法,應該和我一樣;要比過去更成熟、穩重一點,才配當明的女人;
若在迎接精液時,能夠氣定神閑,感覺就非常適合和明步入禮堂。

  問題是,一但子宮口頸被精液撐開,我們還是又睜大雙眼。一直到明射精結
束,並喘足氣,我和姊姊卻仍然平靜不下來。

  當下,我不只有骨盆發燙,連意識都快被徹底吞噬。

  使勁咬牙的姊姊,情況也差不多;我才剛這麼想,她就全身顫抖,迎向高潮。
那麼美麗的姊姊,居然翻白眼了;比我先前的高潮還要強烈,卻叫不出來。

  明的射精過程,我們是再熟悉也不過的了。前幾天,我們都和明做過愛;而
無論是我或姊姊,反應都沒這麼誇張。生理上的刺激不容忽略,可更強烈的,是
內心所感受到的衝擊;純粹只因為三人再次上床,而明又同時對我們兩個射精;
想到這裡,我吞下一大口口水。

  就是這種感覺,好懷念、好舒服;如果,我體內有姊姊的精液,或姊姊體內
有我的精液,那就更完整──不,現階段先清淡一點;我很喜歡被明和姊姊吐槽,
但那得是在不過於破壞氣氛的前提下。基於這項原則,我剛才的那些感想,就先
留在心中吧。

  話說回來,尋常人類就算得知這些觸手的存在,也不敢輕易使用吧?明還是
孕婦呢,實在是──

  太重口味了!我想,小聲磨牙;如果再假裝歎息,看起來會不會比較像受害
者呢?然而,臉越來越紅的我,根本就不像是在感歎或抱怨。

  相信就算再過幾年,我的外在形象也不會多接近良家婦女;這麼快就定型,
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泠也不會因為行為比以往更大膽一些,而讓我看來不那麼像犯罪者;這傢夥,
如果像以前一樣悶,那我就可以一直扮演吐槽她的角色;哼,真令我失望!

  如果我只和明談到「口味偏重」的問題,有大約五成的機率,她會回:「有
什麼不好?既能為我們帶來滿足,也是很不錯的胎教──」或者,她會大聲尖叫,
然後再說:「還不都是你們害的!」

  我比較想被罵,哪怕這之中的邏輯有些混亂;當心中有罪惡感時,就需要多
一點刺激;高分貝的,或者疼痛。嗚哼──以後一定要讓明或姊姊試著打我的屁
股!

  再這樣下去,會生下很淫蕩的孩子;又或者,是生下很會吐槽母親的孩子;
我決定下次就先試著說這些話,看看明會有什麼反應。

  明第一次裝上主要觸手,已經是露準備重生前的事了,學校甚至還未放假。
其實也隔不到一個月,卻讓我有種已相隔數年的錯覺。

  三個人一起做愛,不帶有任何懲罰意味;是少了點什麼,但一樣是非常美好
的回憶。在那之前,我和姊姊先後進到明的子宮裡。

  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明的子宮只有我們進去過;最多只待半天,因為會不
好意思。我或泥這樣說,都沒有什麼說服力;因為,我們第一次和明接觸時,可
是來硬的。

  特別是我進去那一次,明的反應可是幾近崩潰;我會補償她的,用一輩子的
時間。哪怕她看來已經完全不在意,我的良心也不允許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偷懶太
多。

  不過,明的子宮,也真是不簡單;只要進去過一次,每晚睡前都會憶起那種
感覺;好暖和,又充滿彈性;遠比待在綠囊裡還要舒服,啊──才試著回想一段,
又差點流下口水。

  呼──露生下來後,還不能馬上進去;要等明的身體徹底恢復,這很重要。

  而極有可能,我和泥都得排在蜜之後。身為餵養者,常常得在極短的時間內,
滿足數個觸手生物的任性要求;真是辛苦明瞭,我想,吸一下鼻子。

  又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我,把焦點放回泥的身上;不得不承認,她現在的模樣,
實在有點好笑;一直吐出舌頭,像是在模仿狗狗。

  光看就覺得熱,我想,眉頭輕皺。決心要當個好妹妹的我,趕緊含住姊姊的
舌尖。要是我沒像這樣吸吮,她一定更使勁吐舌;說徹底維護形象,是遲了些;
但這麼一點補救,還是必不可少的。

  吐舌、翻白眼,又連續顫抖,應該交由像我這樣的人來做;泥就算高潮了,
要像個良家婦女。

  「畢竟──嗯哼、姊姊是明的妻子,而我,才是明的性奴。」我說,眼神嚴
肅;除口齒不清外,還混有大量的喘息;明即使把耳朵貼過來,也只能聽到一堆
「呼嚕」、「嘶嘟」聲。

  一直有我擋著,明應該沒法看清楚泥的表情。略把頭往右歪的我,深吸一口
氣。如果明笑了,我也不會跟姊姊說;雖然我也很喜歡看姊姊因悔恨而哭泣的樣
子,但至少在這一小時之內,別讓氣氛變得凝重。

  不過,接下來的情形,卻和我想像中不同:瞇起眼睛的泥,不但沒有收回舌
頭,還使勁舔舐;不要幾秒,我的硬顎、舌底甚至每顆牙齒,都被她給嚐遍了。

  一直伸長脖子的泥,甚至有意往舌根探索;我差點嗆到,還有點喘不過氣。
是因為明喜歡看,所以積極表現;又或者,純粹只是姊姊很喜歡我的舌頭和唾液
而已?

  雙眼半睜的我,努力張大嘴巴;既然無法讓自己看來比平常含蓄,只好熱情
回應。無奈的是,經過多次攪拌,嘴巴早變得有點乾。

  又過約十秒後,姊姊改以吸吮為主;動用到更多嚼肌,較好分泌唾液;與多
變的舔舐比起來,吸吮也不那麼費力;不用任何暗示,就能知道我的需求;她果
然願意像體貼明那樣,儘量讓我在每個段落都感到舒坦。

  這會是姊姊感謝我的方式嗎?不用言語,就能知道妹妹怎麼想,像是真的有
心電感應。不僅明看得開心,我也樂於接受。

  一分鐘過去了,明還是盯著不放。抬高眉毛的她,甚至沒眨一下眼睛,讓我
和泥都心跳加速。

  等姊姊收回舌頭後,我以一下淺淺的吻做為收尾。下一秒,明未拔出去的主
要觸手又徹底充血;沒有更多抽插,但連續的脈動,還是會敲擊到我和姊姊的子
宮口;「嘶啦」聲響起,再次把我們的陰道撐開;伴隨著溫度上升,影響到子宮
內的氣泡,帶來一點搔癢感。

  閉上右眼的明,一邊撫摸我們的肚子,一邊把屁股夾緊;慢慢的,把兩隻主
要觸手都拔出來。雖有次要觸手協力,明還是出了不少汗;肩膀與腰部連續顫抖,
看來好像很花功夫。

  搞不好,露會因此而提早出生;應該不至於,我想,舔一下左邊嘴角。

  嘴唇不斷顫抖的姊姊,看來比我還要緊張。她一直盯著明的肚子,由此可知,
我們都擔心同樣的問題。

  至於我們子宮內的精液是否會一下流出大半,則顯得不那麼重要。

  我注意到,有那麼一瞬間,明的鼻子差點哼出歌來。她的呼吸和心跳都不亂,
體溫也未大幅度改變。

  倒這時,我才敢確定,明沒感到不適;即便懷著露,又同時對我們兩人大量
射精。真不愧是餵養者大人,我想,慢慢呼一大口氣;比起再提什麼「因肉室會
給餵養者提供保護和支援」,我更相信,這是愛的力量。

  同樣呼出一大口氣的姊姊,沒積極展現自己;雙眼半睜的她,倒是很快抬高
我的雙腿,說:「明,快看,很漂亮的。」

  姊姊居然這麼做,讓我好難為情;剛形成的精液薄膜,因雙腿的動作而破裂。
幾乎同時,我又因為緊張,而使得陰道連續吸吮;內部使勁擠壓,又沒伸手去調
整,精液馬上就流出來;伴隨一點泡沫,在屁股間堆疊不只兩層。

  眼前的動態,其實不那麼像是一座瀑布;規模非常有限,流速也相當緩慢;
有如糖漿,也許更接近麵糊;此外,即使反射性的緊縮,陰唇還是沒法讓閉得非
常緊;因為夾著大量精液,簡直快和塞綿條沒兩樣;在這之前,則是被主要觸手
撐開;看到我變成這樣,明會很有成就感嗎?

  在明開口之前,泥先說:「絲的那邊,比起說『像個大人』,不如說『簡直
跟娼妓』沒兩樣呢。」

  真過分,我想,鼓起臉頰。

  泥要是願意多說兩句──再配上輕咬我的耳朵等動作──,那我即便努力去
忍,也可能會在十秒之內再次高潮。

  那很過癮,就算春藥的效果未退,我也一定會昏過去;光是前幾次的高潮,
就常常讓我分不清楚,自己究竟融化了沒有;頭幾秒,視線都非常模糊,腦筋也
幾乎是一片空白。

  和那些情況比起來,我更喜歡在神志清醒時,迎接明和泥的視線。

  此刻,抬高眉毛的我,也比平常要有勇氣;直接用眼神,要求明儘快回應。

  剛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明,抬高眉毛。她吹了聲口哨,說:「像是在豔陽下,
打翻一罐鮮奶油呢。」

  不那麼色情的形容,但我能夠理解;不僅很濃稠,透明度也極低;明也是藉
著把我們想像成是點心,讓甜蜜的氛圍能夠延續。

  然而,不會因為體溫上升而融化,是精液比鮮奶油還要難以掌握的主因;過
了好一段時間,才流至泥的腹股溝;像是一碗粥,經過多次擠壓,搞不好可以把
整個人都給固定在床上;即便在怎麼稀薄,也能徹底遮蓋毛孔。

  明看著我的陰部,說:「要是我對這邊吹氣,應該會凝固得更快。」

  確實,我想,閉上右眼;明吐出的那一點水氣,能夠令新的薄膜在極短時間
內形成。

  泥舔濕雙唇,開口:「和人類相比,我們陰道和子宮,更適合精蟲生存喔。」

  點一下頭的明,稍微睜大雙眼。泥低下頭,繼續說:「就算沒有做任何處理,
也可以在子宮內連待好幾天;現階段是不會受孕,但它們照樣緊抓著卵子不放。」

  接著,泥和我都笑出來;很誇張,卻是事實;這也表示,明若是以人類為對
象,就有很高的機率讓對方受孕;即使不選擇體內射精,而只讓精液碰觸陰道口,
也有機會爬向卵子。

  我曾聽說,有人在更意想不到的情形下懷上孩子;所以,這不會是什麼大新
聞;但對於剛滿十六歲的年輕女孩來說,擁有這種能耐,應該會羞到想把臉給遮
住。

  不過,明畢竟是餵養者;除有自知外,也很習慣這類讚美。把頭往右偏的她,
先是嘟起嘴巴,再稍微抬高眉毛;試圖用孩子氣的表情,來掩飾自己的喜悅與自
豪。混合嬌羞的抗議,而在那之下,有更多複雜的光彩;我和泥,身為與明相處
最久的觸手生物,是不可能沒注意到的。

  泥嘴角上揚,開口:「嗯──我剛才說的那些,明看來好像不怎麼懷疑呢。」

  「總覺得,你們光憑感覺,也能知道。」明說,閉上雙眼。接下來,她又把
雙手蓋在我們的肚子上;我想,她既是在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抱歉,也是在試圖感
受精蟲的動態;人類通常是做不到的,除非依賴特殊儀器,或──更簡單一點─
─使用法術。

  按照以往的經驗,明在選擇相信任何訊息之前,通常都會先花不少腦筋;有
關我們感受精蟲的段落,應該是她在集合所有細微資訊後才做出判斷;非常正確,
也多虧了這段期間的密集相處。

  雖然,泥的態度像是在開玩笑,可不用進一步提示,就曉得我們是在講述事
實,明真了不起;正是因為夠聰明,才能憑著直覺來做選擇。

  明在做愛時也是,我想,慢慢眨眼。擁有這種能耐的她,在學校裡應該能交
到更多朋友才對;眼前的氣氛這麼好,我才不會拿這種問題來煩她。等露出生後,
任何可能搞壞餵養者心情的話,也要經過慎重考慮再出口。

  我吞下一大口口水,說:「雖然不依賴精密機械,也沒有蜜的子觸手,但我
們就是能感覺到。」要是說得太詳細,就會很無聊;比起專業的資訊補充,我更
喜歡讓話題結束得更簡單一些:「因為明很健康,但這只是其中一部分;最主要
的,還是因為明非常執著於要讓我們懷孕,才會導致這種結果喔。」

  聽來很誇張,但絕不是謊話;明能像男人那樣射精,是法術造成的結果;觸
手是直接與身體連接,可要產生這麼大量的精蟲,不會只依賴生理上的運作。

  欲望和氣勢是一大關鍵,而這還是以召喚術士中的新手為例子;明的情況,
更特別一些;嚴格來說,她根本就沒正式學過施咒方式,對於術式也無任何概念;
於是,她只可能以最單純的方式來驅動術能。

  不用說,我和姊姊都沒打算把明變得和凡諾一樣;所以,談到什麼法術運作,
最好都還是由處手生物而非餵養者來負責。

  之後,有將近十秒,我和姊姊都沒說話。只是繼續向明展示我們的肚子,也
許再偽裝得像是有胎動的樣子。這很簡單,我想,輕咬雙唇;只要稍微挺起上半
身,並縮一點肚子,就能改變子宮裡的氣泡分佈;任何聲響、起伏,通常都是因
此而來。

  接下來的重點,應該還是我們肚子裡的動態;不可能比真的懷胎還要真實,
但能夠做為不錯的餘興;尤其是在做愛之後,與甜言蜜語配合。

  我們沒料到的是,明會在吞下一大口口水後,牽起我們的左手,說:「如果
有什麼萬一,我絕對會負起責任的!」

  我被明的左手抓住,力道很有限。同樣的行為,她對姊姊做的時候,力道就
多一些;還發出啪的一聲,讓我反射性的閉起左眼;速度不快,卻有種不容拒絕
的感覺。是明對我感到很放心,對泥懷有不確定感嗎?我猜,應該無須多想,

  接著,明把我們的無名指放到嘴前,輕輕一吻:嘴唇落下的,正是未來我和
姊姊會戴上戒指的位置。

  在明的想像中,我和姊姊不僅早就穿上婚紗,也已她交換過戒指。

  明抬起頭,說:「三個挺著大肚子的女孩,絕對是受到祝福的。雖然到那時
候,爸媽大概得面對幻象。」

  這算是一件非常沉重的事,而明也早已接受;不愧是我們的餵養者大人,對
未來的任何發展都早有覺悟。

  有時,我甚至覺得,即便沒經過蜜的提醒,明對未來也不會有太多錯誤的期
待。

  到舉行結婚典禮的時候,我想,過程應該會很簡單;不需要顧唱詩班,或引
用任何宗教經典。

  不要只在肉室裡舉行,我想,一定得選個更像樣的地方。雖然出現在我夢中
的那種破爛教堂,明也不討厭;那樣的景色也不錯,與現實中也有不少共通點;
場面算是很冷清,沒有神職人員;此外,就算有管風琴,大概也是做為裝飾。

  沒有宗教信仰,又想要低調一點;無可避免的,這方面的特性,餵養者會與
許多召喚術士重疊;因為明就是這樣的人,不僅如此,她也是為了我們;召喚術
士的產物,最好一直活在小小的世界中;不要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關注,哪怕有那
麼一點意外,都有可能讓我們的生活有天翻地覆的改變。

  幸好,之中不是只有孤單;只要夠小心謹慎,就有數不盡的幸福等著我們去
發掘。

  雙眼半睜的明,嘴角大大上揚。頭幾秒,我想用微笑來回應;非常簡單,構
圖也最為優美。

  可到後來,我還是笑出聲;沒有辦法,實在是太高興了。一直要到這個時候,
姊姊才回過神。

  在充滿彈性的肉室裡,尤其不可能產生回音;可明剛才所講的內容,卻像是
在我們的耳邊重複撥放近百次。在腦中自動複習,這很常見;我只是沒想到,姊
姊會因為過於陶醉,而差點失去意識。

  抬高右邊眉毛的我,忍不住說:「因為打開妹妹的雙腿,就冷靜不下來了?」

  原本,泥應該會因開心而落淚;可那樣就太過嚴肅了,我必須扮演破壞節奏
的角色,把氣氛稍微拉回來一點。

  深吸一口氣的我,輕閉雙眼,開口:「想當初,我第一次融化時,也是因為
明主動談起生孩子的問題呢。」

  接下來,我一邊看著明和姊姊,一邊說:「讓明懷孕,而我們也幾乎同時─
─」

  差點流下口水的明,馬上接:「搞不好,三個孩子會在同一天出生呢。」

  「這樣,她們生日的時候,就弄三層大蛋糕吧!」泥說,使勁拍一下雙手。

  若沒太多外力介入,出生時間可無法控制;不見得非要如想像中那樣,但既
然充滿各種可能,我們當然傾向於在腦中模擬最誇張的情形。

  剛開始親熱時,我們的態度就非常積極;高潮後,自然更沒顧忌。對未來的
幻想,會令我們的高潮餘韻,有更多起伏。即使沒經歷性高潮,這樣的話題,也
會使精神激昂到一個地步。

  我稍微觀察一下自己的出汗量,與心跳的變化;可能超越剛結束晨跑的人,
甚至和爬完十多層樓的人相當;心靈的波動,總是馬上就反映在肉體上。

  泥很樂於講述製作蛋糕的過程,我則著重於描繪同時生產的畫面;明雖滿臉
通紅,言行舉止終究比我們要含蓄得多。

  姊姊的雙手一直動個不停,聲音也高上許多;我以為,這次她會表現得比我
還要沒形象。可過沒十秒,我的嘴巴和胸口又滿是口水;很失控,簡直像服藥過
量;意識到這一切,我趕緊讓背後的次要觸手都過來舔舐。

  要不是明已經夠熟悉我,她可能會嚇到縮起身體。幸好,明只是動一動眉毛,
沒說些什麼。泥雖然皺起眉頭,卻不忍心對我使用手刀。

  因為剛才的話題,本來就很犯規;要顧及到外在形象,實在太困難了;明體
諒我的處境,姊姊也沒像平常那樣嚴厲。事實上,姊姊若是沒用左腿上方的三隻
觸手幫忙清理,我的上半身會變得更加濕黏。

  ○輕歎一口氣的泥,在令腰上的幾隻觸手又緊貼雙腿後,說:「總之,明實
在好厲害。」

  好不自然,但至少,姊妹倆的表現都比剛才要收斂許多。

  明不只沒吐槽,連眉頭也未皺一下。慢慢呼出一口氣的她,伸出次要觸手,
把我和姊姊都給抱在懷中。

  早在懷著露之前,明就已經弄清楚我們的喜好。無論我們提出什麼任性要求,
她都願意配合。

  說到接受愛人的一切,我們還不見得能做得比餵養者好。

  現階段,只要透過一些簡單的問答,就能夠檢視自我;舉例來說,像是:若
生為人類的話,會願意成為餵養者嗎?

  面對這種假設時,若有一點猶豫,就是精神條件不如明的證據;身為觸手生
物,卻沒法回答得很乾脆,可真尷尬。

  這類過於複雜又缺少情調的議題,會把先前好不容易累積的熱度降低;稍微
睜大雙眼的我,上半身挺得更直。如果是面對鏡子,就不會胡思亂想了;看到自
己的肚子,以及陰部的情形;比真正的性奴還要誇張,而我也樂於如此;櫻紅色
的身體內,住著極為下流的靈魂;無論外表再怎麼像小孩,思考也總是不夠純潔。

  我就是這樣的人,但說真的,也不能完全怪我;先是躺在姊姊身上,在被這
樣分開雙腿;有如展示戰利品一般,好淫穢;屬於明和姊姊,想到這裡,我又興
奮到又快要流口水。

  到現在,姊姊還願意把這種機會讓給我。論外在或內在的魅力,她絕不會輸
給我;可從很久以前開始,她常常故意把光芒給集中在我身上。希望明能繼續看
著我,哪怕這可能導致自己被忽視;如此無私的愛,也是蜜放心離家的原因之一;
別說什麼衝突了,許多良性迴圈的終點,我到現在都還未看見。

  除打從心底感謝姊姊之外,我也佩服明的能耐;雖不也不是第一次經歷,可
在保護露的同時,還努力延後我們的高潮時間。

  這樣一心多用,真是不簡單;做愛時,一直都有所保留,但精蟲仍活力十足;
還非常貪心呢,我想,又挺起肚子。

  到最後,這些精液,都會被我們身體吸收;以另一種方式結合,略遜於變成
胚胎,但還是很美。

  只要明準備好了,我們隨時都能替她生下孩子。在明剛成為餵養者時,蜜就
提醒過我們:「最好是等明到了二十歲之後,再去試著追求這件事。」

  別急,應該再慎重一點;別太期待,這不是我們的主要目的;實在是因為太
常被餵養者疼愛,才會讓我們對未來有這麼多的想法。

  而此刻,我的處境,也證實一件事:「完全發情的姊姊,真是觸手生物中最
不知羞恥的。」

  「居然是被你吐槽!」泥說,輕咬我的左耳。說真的,我拖到現在才開口,
真是太便宜她了。

  泥都抗議了,卻還是沒有鬆手;逼得我得一直維持這種不知羞恥的模樣,讓
明一直很難移開視線。

  無論姊姊怎麼否定,都會因為這種欺負妹妹的行為而大打折扣。很顯然的,
她也有自知,所以,她乾脆吸吮我的耳垂,還慢慢吹氣。

  非常舒服,我想,真不甘心;我即便咬牙,還是忍不住叫出來。

  若是再用幾隻次要觸手纏繞或輕咬我的乳房,大概不要幾分鐘,我就會再次
高潮;姊姊的技巧本來就很好,慘的是,她尤其研究過我身上的敏感帶。

  休息得夠久的我,寒暖流都分得非常開了,卻還是開始顫抖;又分泌不少淫
水,令剛凝結的精液變得滑溜。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讓我誤以為自己快要失禁。幸好,我的膀胱和尿道都是
裝飾,不至於讓現場的色彩和味道都變得更加複雜;但我每叫一聲,陰道就會連
續吸吮。

  「糟糕──」我閉緊雙眼,說:「沒法、啊、再、嗯哈,讓裡頭的精液維持
原樣了!」


                【未完待續】
2017-8-5 12:17#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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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 (第2部‧124-126) 作者:房東

.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24

  要是我不夠興奮,可能會被這樣的姊姊嚇到冒冷汗。雖然,被夾在中間,是
一件很幸福的事。

  理論上,我能夠把姊姊的多數舉動給視為是配菜;無論是嬌羞,還是狂野;
每一種都很可口,足以讓我從喉頭癢至腳底。

  然而,現在的情況是,姊姊幾乎不講話;實在過於罕見,讓我有點不安。好
像有一團陌生的亂流,正在悄悄形成。

  把頭往右偏的我,努力併攏雙腿;已持續近兩分鐘,很難得的,表現得如此
有教養;簡而言之,與平常的我完全相反。像個普通的少女,就算剛脫離處子之
身,在愛人的面前也不敢有多大膽的表現;此刻,我不論是的姿勢或神情,都能
喚醒明和泥內心深處的罪惡感。

  泥可能不認同,我想,眉頭輕皺;蜜和泠聽了,搞不好會覺得很好笑。

  然而,身為餵養者的明,也完全沒有退縮的意思;一直猛吞口水的她,眼睛
已經超過一分鐘都沒有眨。

  明喜歡這一型的,無論有無罪惡感;想到這裡,我除了瞇起眼睛外,還很快
雙手交叉;蓋住乳房,讓自己看起來更可憐些。

  在這同時,我也注意到,姊姊一直把雙腿鎖得很緊;不是希望明只欣賞我就
好,而是根本忘了要展示自己。

  老盯著親妹妹的陰部發呆,真不像樣!我想,差點大聲吐槽。

  但若真是那樣,表示姊姊姊開竅了;種種跡象顯示,她也是個沉迷於近親相
奸的人,骨子裡根本和我一模一樣。

  這一次,不是我一廂情願,而是有事實根據的;明、泠──甚至連露──,
都可以做證。面對我的指控,姊姊是會雄辯滔滔,還是會被嚇到腿軟呢?

  可要是一下說得太多,讓泥恢復理智,就不好玩了;舔濕雙唇的我,在欣賞
她癡態的同時,也小聲說:「真糟糕的姊姊。」

  泥聽了,吐出舌頭;用一個簡單的鬼臉來嘲弄我,很孩子氣;對於我的指控,
她沒有否定;非常喜歡看到自己妹妹的陰部滿是精液,這可能比自己被明享用,
還要能讓她忘記羞恥心。

  姊姊好下流,我想,也吐出舌頭。

  首先凝固的,是位於子宮最深處的精液;一直維持這個狀態,就算流出大半,
肚子也還是微微隆起;流到外頭的,終究是一小部分;由裡到外慢慢凝固,最後
在陰道口形成薄膜;我們就算不透過法術,也能感受得非常清楚。

  我光是維持這樣羞恥的姿勢,也等於是在和大家強調:從卵巢到陰唇,都滿
是明的印記。

  比開口描述還羞恥,我想,滿臉通紅;當時,明可是射了十多秒;最初的速
度和黏稠度,甚至沒有幾個觸手生物能比得上。

  剛成形的精液膜,摸起來簡直比嬰兒的皮膚還要嫩;得再過一分鐘,才會脫
離吹彈可破的狀態;要是不小心──無論是手指摳到,還是陰道擠壓得太厲害─
─弄出一個與舌尖差不多大孔洞,瞬間噴出的精液,可能會在我和明之間劃出一
條濃厚的抛物線。

  那不太好看,很破壞情調;想到這裡,我閉緊雙眼。即使會流出來的,比膠
水要稀一點,畫面仍不像是真的排尿;連半調子都稱不上的模仿,不及明的十分
之一優美;這種莫名的執著,等到蜜回來後,我再和大家分享。

  幾分鐘過去了,在我和泥的體內,越接近中間的精液越稀;要從裡到外都變
得和橡膠沒兩樣,得花上將近半小時才行。

  一開始,我當然把自己想像成是孕婦;先在腦中,描繪出清晰的剖面;接著,
把還沒有孩子的遺憾給丟到一旁,改聯想起某種甜點;外面充滿彈性,裡頭嫩到
極點;即便不含奶,卻充滿令人全身酥軟的香氣。

  而呼吸和緩的明,又是一副准要吃掉我的樣子,嗚──再被她那樣盯著,我
體內的寒暖流又會再次聚集。如此興奮的我,就算再過一小時,也沒法讓自己看
來像是真的在擔心受怕。

  可在這同時,我也注意到,明幾乎沒再看向姊姊;後者就像是被徹底隱藏,
成為背景的一部分。

  姊姊不用承受壓力,只讓我去煩惱該怎樣取悅明的問題;不,她把甜頭都留
給我,把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與卑鄙從來就扯不上邊的姊姊,又一次,選擇犧牲自己。所以,我仍是最幸
福的;想到這裡,我屏住呼吸;只顧自己享受,有違要當個好妹妹的原則。就算
明和姊姊都不在意,事後我心裡也會有疙瘩的。

  又過約十秒後,我用背後的所有次要觸手,把泥的觸手裙和雙腿都給分開。
這下子,明腦中的感想鐵定變得更加豐富;沒問過她們的意見,但握緊雙拳的我,
對接下來的安排可是充滿信心。

  從我體內流出來的精液,首先會蓋過泥的陰部;只有一小部分是黏在屁股或
大腿內側,像一層乳霜。當她兩腿併攏時,大部分的精液只停留腹股溝上;現在,
不僅流過大陰唇,還有機會與陰蒂接觸。

  幾下晃動,也使姊姊腹股溝上剛開始結塊的精液散開;幾乎同時的,我把頭
往左偏,開始舔舐她的耳根,過約十秒後,我還把她的幾隻次要觸手都給抱在懷
中;受到這些刺激,讓姊姊忍不住叫出來。

  半凝固的精液擦過陰唇和陰蒂,這幾下,很類似於被嘴唇碰觸;無可避免的,
這會導致泥的陰道連續吸吮;「咕啾」聲響起,最為細嫰的那一層薄膜破了;又
一道白色的瀑布落下,質感很接近乳酪。

  兩團精液重疊在一起,都是來自明,但混合我與姊姊的體溫;現場的味道變
得很複雜,畢竟是從陰道──乃至於子宮──深處滑出來的。

  兩位把雙腿張開的女孩,甘願使自己最重要的部位,看來像是一碗被使勁搗
過的粥;果然,明看了,主要觸手再次充血。接下來,她慢慢往前爬。

  與我們預想的一樣,明一邊護住肚子,一邊猛吞口水;先伸出左手,摸我的
右大腿,再伸右手,摸泥的左小腿。

  然後,吐出舌頭的明,先舔過泥的陰唇,再舔過我的陰蒂;如此大幅度的移
動腦袋,就只是為了清理我們的陰部。沒有蜜要來得靈活,卻更為溫柔;非常舒
服,可讓餵養者這做這種事,也讓我們很有罪惡感。

  曲起雙臂的明,用手肘輕壓我們的肚子;一個小小的動作,力道可能還不足
以壓凹麵包,卻已讓我們子宮裡的精液又流出不少。

  「噗嘶」、「呼嚕」聲響起,不要幾秒,明的鼻頭與嘴唇等都被染白。她笑
了,繼續看著我們的陰部;雙眼半睜,好像在考慮該不該把整張臉都貼上去。

  根據以往的經驗,明通常都對自己的體液興致缺缺。如今,卻好像希望藉著
眼前的永泉來潤喉;有如可到極點的旅人,也像是一頭牲畜。我即便再興奮,也
不曾要求她這麼做;如今,她非常主動,實在讓我們受寵若驚。

  首先接受服務的是泥,然後才輪到我;先舔陰唇,再舔陰蒂;時間不長,動
作也不快;還未收回舌頭的明,先把嘴巴周圍的精液都給舔乾淨。

  是因為經過我們的身體,又混合我們的體液,所以就不那麼排斥?雙眼半睜
的明,嘴巴的動作不如和我們接吻時那樣貪婪。若是觸手生物的精液,她會更仔
細品嚐;嚥下去的量將更多,笑容也不那麼節制。

  之所以如此犧牲,純粹是因為我們喜歡;知道這一點,已成功讓我們的心靈
又邁向另一波高潮。

  接著,明用雙手擦拭;落在地面縫隙間的,幾乎全被她抹到乳房上;將乳頭
和乳暈都被染白,看來比塗了奶油或糖霜還要誘人。用不著她開口,我和姊姊都
很快起身;伸長脖子,往前爬;若看來比蜜還像只狗,那我們就成功了。

  我負責左乳房,泥負責右乳房;張大嘴巴,一口含住;不要三秒,就清潔溜
溜。之後,我們合力去舔明的左手;先從中指和無名指間開始,幾乎不吸吮;等
氣味全沒了後,換另一隻手。

  無須發出太色情的聲響,連喘息也控制在一個正常範圍內;讓明仰躺著,而
我們負責清潔;盡可能的讓餵養者輕鬆,這才是觸手生物應該做的。

  一時之間,我們胸中的悸動都沒法變得和緩;腦袋有很大的一部分,還沉浸
在先前的段落中。要冷靜下來,其實沒有什麼訣竅;就是先讓自己忙碌,然後慢
慢等待;如此自然,沒有多少勉強的成分;說實話,連這過程,我們也非常享受。

  接下來,我們要清理明的乳房,之後是肚子、陰部和雙腿;直接讓她坐在地
上,或用法術拼湊出躺椅般的結構,都是不錯的選項。我們也可以把她抬到浴室
裡,又或者,讓浴缸與蓮蓬頭連接到室外;一邊迎接陽光,一邊梳洗,這應該很
合明的胃口。

  而在仔細考慮過後,這一次,我們的做法與以往不同;先合力把明抱在懷中,
再造出有清潔效果的綠囊。

  早在好幾分鐘前,我就注意到;明瞇起眼睛,不是因為汗水,或其他體液沾
黏。

  果然,綠色的液體才剛湧出,她就睡著了。等解除綠囊後,我們除開啟肉室
內的除濕功能外,也將周圍的溫度稍微調高一點。

  做愛還是非常耗費體力,我想,即便明已經把時間縮短了。為了陪伴我們,
她將睡眠分成兩段:五至六小時,與一到兩小時。

  偶而,明還會多睡半小時至一小時,非常健康;據說最近,一個月有超過十
天能睡超過六小時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在這個習慣壓榨勞力時代,明算是過得很舒適;但看到她這麼累,我們還是
會有些不忍心。觸手生物本來就有義務讓餵養者過得比一般人更輕鬆;這部分,
我們做得不是很成功。

  為避免干擾明的睡眠,我們先直接把她的床移至肉室裡;確定她躺好後,再
慢慢把床栘回房間;只要稍微調整肉塊的蠕動幅度,這過程可以做到完全無聲,
甚至沒有多少起伏。

  先前──無論再怎麼樂在其中──,明的運動量不容小覷;除此之外,她的
肚子不是過了好幾個月才變得這麼大;有的時候,我會忘記這一點。

  即便已經過了半個月,明還是無法徹底適應;因為露是一下子就進到子宮裡,
這對一個十六歲少女的身體來說,其實是很嚴酷的考驗。

  和觸手生物密集相處,會改造身體;雖是這麼說,可那也很有限;一周後,
明身上的多處關節,我最好再檢查一下。

  所幸,最令我們緊張的心理部分,在這過程中一直都沒問題;明實在很溫柔,
總是用各式各樣的方法去忘掉不適。

  與明給我們的比起來,我們回饋給她的,簡直微不足道。這一問題,我們都
在腦中思考過不少次,也常實際拿出來討論。

  在離開明的房間,回到肉室後,我還是忍不住說:「她要是沒遇上我們,大
可過更單純的生活。」

  泥聽到這句話,應該會感到很不耐煩;輕咬雙唇的我,稍微彎下腰;光是歎
一口氣,還不足以紓解那種胸悶的感覺。

  在明離家或睡著後,有時,我會感到意志消沉;平時一直壓抑良心,不斷累
積的罪惡感,龐大到讓我快要窒息的地步。會為此煩惱,表示我不是那麼糟糕的
傢夥;儘管如此,早就練成在明的面前不會顯露出來,這也有讓人吐槽之處。

  一個好女孩,會願意成為餵養者,表示她無論是審美還是道德觀都異於常人。
而真正逼使她走上非常人這條路的,終究是我們。

  蜜最失意時所提到的那些負面看法,又於我的腦中再次浮現:「我們的存在,
既不自然,也非必要。」

  無論凡諾怎麼想,我們給這個世界帶來的,也只有破壞;再怎麼浪漫,對明
這種連召喚術都未學過的尋常人來說,都不會是最好的選擇。

  本來只打算像過去一樣,想一想就算了,卻不小心說出來;我是小聲喃喃自
語,可姊姊距離我很近;她聽得非常清楚,還是從「非必要」那一段開始。

  知道我在煩惱什麼的她,呼一口氣,說:「絲,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沒有
哪個人類配得上她』。」

  看到我張大嘴巴,泥繼續說:「再說,明在認識我們之前,是先被那個討厭
鬼給甩了。這在一定程度上,表示你的理論正確。和明在一起,能撫平她內心的
傷痛;光是這一點,就顯示,我們的存在是必要的。」

  順便建立情誼,我想,使勁點頭;聽起來是再正確也不過的了,雖然不久後,
是泥把節奏給加快;那時的她,真是標準的急性子。

  姊姊故意用驕傲的態度來述說這一段,多少也有逃離尷尬的意思吧?思考到
這裡,我使勁點頭,說:「還記得,姊姊曾阻止我對明說『只要你一聲令下,我
就能給他一點顏色瞧瞧』吧?當時,我是真的很樂意去把那個男的吊起來打。可
平心而論,那個無心經營一段感情的傢夥,也不是特別壞。」

  那傢夥的問題,主要是幼稚、無知與任性。可再怎麼說,他也是個人類。光
這樣,就贏在起跑點上。除此之外,他無論是外型,還是在校內的表現,都是明
喜歡的類型……

  泥見我繼續皺眉頭,便再次開口:「若他給明帶來的是幸福,而非傷害,明
會懶得再提他嗎?

  一點也沒錯,我想,吞下一大口口水。果約五秒後,我抬起頭,說:「姊姊
是對的。」

  兩手叉腰的泥,繼續強調:「泠不也說過:『只要努力成為配得上明的人,
就好啦!』」

  我記得,不過,泠說這句話時,還沒和明接觸過。雖然聽來很樂觀、積極,
卻只是要我們努力;不抱持多少希望的他,正試著強顏歡笑。畢竟,他對自己的
外型很沒自信。

  長得像蝦子或螳螂,比狼人還像廉價恐怖片中的生物,也比我們這種滿是觸
手的要吃虧一點。泠打從一出生,就這麼認為;在面對鏡子時,他感受到的絕望,
比我們之中的任何人都要來得深。

  事實上,我們在遇上明之前,都樂觀不到哪去。連最像人類的露,也不是具
優勢的。所以我對一般人通常都沒什麼好感,總覺得他們就只是一群會說漂亮話
的渾蛋。

  蜜的機會大一點,我想,她也真的曾找到過愛人;有些人,很喜歡犬科動物,
甚至能接受獸奸。

  從古到今,這種特殊案例都不算特別少;所以,蜜有將近半輩子,都很期待
能與召喚術士以外的人近距離接觸。

  而在貝琳達出現後,我們就曉得:不能因為有人願意親近蜜,就把該物件與
其他類型的怪物交合也視為是可能的。

  我低下頭,說:「泠在要我們加油的時候,殼都還沒脫呢。」

  使勁深呼吸的泥,開口:「當時,他可能正一邊想像我們和餵養者相處愉快
的畫面,自己卻已經想著在哪邊找個山洞等死。」

  「太可憐了!」我說,兩手摀住嘴巴。泠在成年以前,就很常在腦中預習這
類灰暗的結局;我們雖然小她不只一百歲,卻早就察覺;那雙極似琥珀的大眼睛,
是因為習慣陰影,才充滿光輝。

  「幸好,明很喜歡他。」我說,把頭抬高,「我們要是太早放棄,就不可能
會有今天。」

  「連身為領袖的蜜,都不打算再堅持下去了。」點一下頭的泥,柔聲說:
「在如此危機的時刻,能遇見明,真的是太好了!」

  「可每當我沉浸於幸福中的同時,也忍不住想:未來,若是有了孩子,是該
向他們說明這一切,還是要選擇隱瞞?」我一臉正經的,把這問題和泥分享;沒
想到,她把雙手往前一揮,回:「反正,這也是幾年後才需要去煩惱的事。」

  「居然這樣講,真不像是姊姊。」我說,眉頭輕皺。

  有的時候,我是會一邊看著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一邊試著想像幾年以後的事,
但內容通常都不正經;不是充滿一廂情願的假設,就是連大方向都很幼稚。

  姊姊比我還像個大人,這無庸置疑;會很認真的,考慮未來的種種;而不是
像我這樣,幾乎已到了拒絕成長的地步可說不定,正是因為她想得夠多,才會勸
我先放輕鬆點。畢竟,我們連以後與明生下的孩子,究竟比較像人類還是觸手生
物都不曉得。

  在我眉頭皺得更緊時,泥開口:「剛剛,你在談到孩子時,說『他們』。」
接著,她伸出右手,把我摟在懷中;這麼主動,把我嚇一大跳。

  過約五秒後,泥問:「你想生不只一個孩子?」

  「不──」我說,低著頭,「姊姊應該多生幾個。」

  額頭開始出汗的我,吞下一大口口水。

  要如何在不會過份影響氣氛的情形下,把這種事講得很清楚?蜜沒有教,我
想,明大概也給不出一個答案。

  沒抬頭看姊姊的我,只忙著解釋:「我和明的孩子,萬一很不聽話──」

  「要是都不聽話就慘了。」泥說,歎了好大一口氣。有將近十秒,她臉上的
陰影,看來竟比我還要濃厚。

  談到生孩子,姊姊竟然對自己那麼沒信心;不僅呼吸速度減慢,連眼中的光
芒也變得薄弱。

  一直要到現在,我才發現:泥不僅想得多,內容有不少可能還都非常殘酷。
不愧是我的姊姊,大部分破壞夢想的情境,都在腦中預習過了。

  雖然,將不曉得會不會遇上的倒楣事看得如此重大,對健康不好。

  「話說回來──」我兩手輕拍姊姊的肩膀,開口:「不過就是幾個小孩調皮
搗蛋而已嘛,能嚴重到哪去?」

  低下頭的泥,語氣沉重的說:「正是因為看得夠多,才沒辦法那麼樂觀。」

  一點也沒錯,唉──仔細想想,我也只是在逃避現實而已。

  泥稍微挺起胸膛,開口:「有了孩子後,人生就到了另一階段,要接受不少
考驗;我擔心,這給明帶來的壓力,會遠多過於和我們相處。」

  同樣是觸手生物,泥在成長過程中,是儘量讓自己以後能成為好妻子;她絕
不回避有關養小孩的議題,也絕不輕忽教養的重要性。

  所以,談到小孩,泥的樂觀程度始終不高。然而,看到我也準備歎氣,她還
是很快強調:「不過,我相信,這些問題都能迎刃而解!」接下來,沒等我問
「為什麼」,她就說:「因為我們和明在一起啊。」

  語畢,眼中滿是光芒的泥,把我抱在懷中;用如此單純的方式,給我加油打
氣。

  我很感動,但還是嘟起嘴巴,說:「嗚──我比較想要親親。」

  我也伸出雙手,想揉姊姊的乳房;既然她都已經主動拉近距離了,那我提出
比平常過分一點的要求也沒問題,對吧?

  我沒料到,泥居然會立刻往後退。接著,她曲起雙臂,好像要對我使出一套
拳術的樣子。

  ○我一邊假哭,一邊抱住自已的頭;像個受虐兒,明要是看到,一定會很不
忍心。

  可姊姊只是輕咬雙唇,看來真的是一點罪惡感也沒有;一起長大的果然不好
騙,我想,嘴角迅速下垂。過約五秒後,她看著我,冷冷的說:「我才剛高潮過。」

  所以,沒有心情再和我親熱;很好理解,但差點被揍,還是讓我有點傷心。

  清一清喉嚨的泥,把先前的話題給拉回來:「與以往不同,現在的我們,可
是身在餵養者的懷抱裡;能夠過得很正常,也能夠過得很精采。」

  不用經歷剛才的討論,我也曉得:沒有明,我們連活下去都沒辦法。孕育下
一代,是奢侈中的奢侈;曾有好長一段時間生命中,我們根本就不敢期待。

  蜜曾說:「生命本是由無數美好的光輝構成。」而在缺少術能的時期,我們
都以為會錯過;如今,有將近大半,可能都可以掌握在手中。

  搞不好,還能夠發現更多;想到這裡,我深吸一口氣;先摸摸自己的肚子,
再摸摸自己的胸口;就算所謂的蜜月期可能會在年底前結束,未來的發展,仍是
不容低估。

  「真的──」我說,吸一下鼻子,「一但充滿希望,對自身的不滿也會停止
呢。」

  雙腿併攏的泥,看著我,說:「你可別因為太過興奮,而去干擾明的睡眠喔。」

  「當然。」我很快回,還立正站好;眼神和氣息也非常嚴肅,只差沒有敬禮。

  姊姊接下來的話,讓我目瞪口呆。雙眼半睜的她,低下頭;兩手放在腹股溝
上,說:「為確保你不會失控,那些──位在我陰道裡的,你可以拿去。」

  一開始,我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姊姊吐出的每個字,我都懂;拼在一起,
也很符合我的期待;問題在於,她是認真的嗎?

  當我抬高眉毛時,姊姊除了臉紅外,還忍不住搖晃屁股;先往左,再往右;
實在誘人,我想,使勁咬牙;差一點,我就要撲上去。

  眉頭緊皺的泥,努力解釋:「別誤會,我這是為了保險,要你別偷偷爬上她
的床!」

  接著,有將近一分鐘,我假裝沒聽懂;看姊姊在各式各樣的負面情緒中掙扎
的模樣,可比尋常的色情場面還要能令我感到興奮。

  我沒有用手撥耳朵,但還是伸長脖子;抬高眉毛,用貓科動物般的眼神,向
泥暗示:再講一次,大聲點,最好是用喊的!

  使勁咬牙的泥,沒隨我起舞;可她生氣的模樣,還是讓我從膝蓋到頭頂都一
陣酥麻。接下來,有將近一分鐘,我都在努力隱藏自己不斷抬高的嘴角。

  如果泥真的很火大,應該會眼角泛淚;那樣的話,整體的完成度將提高非常
多但也會讓我開始討厭自己;除了姊妹之間出現裂痕外,事後也很難和明解釋。

  泥在歎完一口氣後,往前跨一大步。「啪」的一聲,我們的左乳房碰在一起;
這感覺,和小時候練習時差不多;氣氛沒有很凝重,讓我松了好大一口氣。

  接著,泥把左手伸向我的陰部,說:「同樣的,你那邊的,也要給我喔。」

  就是不說精液兩字,我想,嘴角微微下垂;即使腦中的想法和我差不多,卻
只敢在愛人面前說出來。良家婦女,真麻煩;不過,會主動提議要和親妹妹交換
體內的部分精液,也稱不上多保守。

  我要是在這個時候大叫,或說些什麼,一定嘴會被裡的口水嗆到;可連續吞
嚥,又讓我看來比鬣狗還失控;再配上從鼻子湧出的笑聲,嗚──真沒形象。恐
怕在姊姊的眼中,我的許多猥瑣舉止,是連野生動物也學不來的;想到這裡,嘟
起嘴巴我,忍不住說:「明才剛睡著,你就用一副正經模樣來面對我。先前,你
可是表現得比我還要過──」

  泥只花不到一秒,就把舌頭伸到我的嘴中;對此,我是有所期待,可身體沒
反應過來;這一下刺激,簡直和觸電一樣。居然用親的,太詐了!她一下就掌握
節奏,我連表示抗議和疑問的機會都沒有。

  新產生的唾液,馬上就被泥給吸走;我除心跳加速外,連思緒也中斷了。

  我不會拒絕,曉得這一點的泥,決定要做得更大膽。在我們嘴巴分開的瞬間,
泥用上所有的次要觸手;很快的,觸手裙就分開、往上翻,讓她的陰部和雙腿都
露出來。

  忘記要掙扎的我,很快就因為腿軟而往左跪倒。泥則是以較和緩的速度,往
右屈膝。接著,她抱住我的雙腿。腦袋幾乎是一片空白的我,也反射性的,去抓
她的屁股。

  屏住呼吸的泥,稍微往右翻。她用四隻位於大腿上方的觸手,支撐自己的大
部份重量;很快的,就把我壓在下麵;眼睛都對準陰唇,鼻頭已碰到大腿內側;
即便夾緊雙腿,腹股溝──甚至陰蒂──也能夠感受到鼻息。

  我們的身高差將近十五公分,但只要稍微調整一下骨骼,就能舔到陰部。

  剛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我,在伸舌頭之前,還以肚子去磨蹭姊姊的乳房。

  「好滑嫩。」我說,稍微弓起身體。

  泥一邊嗅聞我的陰部,一邊說:「小心,你別把自己體內的精液薄膜都給擠
破。」

  我搖搖頭,回:「管不了那麼多了。」

  當下,我只想再次迎接高潮。呼出一大口氣的泥,用力親吻我的陰蒂。有種
拼圖湊齊的感覺,我想,也使勁舔舐姊姊的陰唇。

  頭十秒,我們都試著忍住不叫。先叫的人就輸了,我想,應該賭點什麼才對;
說到享樂,我們通常都很有默契;在忍耐過後,解放的感覺會尤其強烈。

  既貪心,又愛玩;泥或許想要扭轉這種形象,我則是正好相反。

  當體內的寒暖流又聚集在一起時,我們都無法控制;高潮的瞬間,可能會導
致全身顫動;與腺液配合,足以把子宮內的精液又擠出大半。

  我和姊姊都閉上眼睛,全力大喊;簡直像是在哭號,若沒有肉室隔音,大概
會讓附近的貓狗嚇一大跳。

  幸好,不會吵到明。至於泠,他知道我們在做什麼。

  我和姊姊身上都有明的味道,待在客廳裡的泠應該聞得到。他會興奮嗎?這
竟然是我在高潮時會關心的問題之一。

  有不只一瞬間,我和姊姊都差點失去意識;連續喘息,以及擁抱彼此,使精
液塊受到擠壓;「吱嘶」、「咕嗤」等聲響直沖耳膜,我和姊姊不用看也曉得,
是陰道被精液擠開的聲音。

  明留在我們體內的精液,又噴出不少;充滿我們的體溫,在肉室的朦朧光線
下,升起一點又一點的水氣;比明剛射進來時還要熱一點,因為是存於身體中心

  幾乎同時的,我和姊姊都瞇起眼睛,張大嘴巴。除此之外,我們還併攏雙腿;
希望能夠儘量保留精液;看來實在沒什麼用,實際上也是如此;下半身太緊繃,
反而會使得陰道連續收縮。

  結果,精液噴得比想像中還遠;我和姊姊都瞇起眼睛,發出驚呼聲;不過幾
秒鐘的時間,張大嘴巴的我們,又喝了不少。由於不是直沖喉嚨,得儘量伸長脖
子,用舌頭去勾;好像比蜜還像狗,我想,努力低頭;動作不算俐落,看來有些
狼狽。如果是泠,說不定能做到一滴不漏;在嘴巴充滿精液之前,我們吐出的任
何聲音聽來都很清晰;特別是姊姊,竟然像個小孩一樣嘻笑。

  我在準備吞下半口精液前,先用位於肩胛最內側的兩隻次要觸手撐起下半身。
把自己的陰部抬高,與姊姊的最巴貼在一起;這行為有點過份,也許會惹她不高
興。

  所幸,姊姊接下來不僅笑得更開懷,還把舌頭給伸過陰道中段;來自嘴唇和
舌頭的震動,令我的高潮餘韻有更多起伏。

  不僅舔過子宮口,還偷偷往子宮頸裡鑽;差點忘了,姊姊的舌頭比我長兩倍
不只,還附有兩條小觸鬚.

  那兩條觸鬚可以很輕易的,把我的子宮口撐得更開;還好,她即使興奮到了
極點,仍選擇手下留情;這就是姊姊,比我自製多了。

  不過,我還是要說:「你這個──近親相奸魔!」

  兩邊舌頭卷起的泥,回了句「哼嗯──」不曉得是表示否定,還是有意嘲笑;
我只知道,她這一下,呼出一堆大泡泡。

  瞇起眼睛的我,陰道瞬間收縮;不僅把姊姊的舌頭夾住,也使泡泡分得更細。
過程中,發出「啪」、「啵」聲;有不少泡泡,先是集中,而後被擠破;她的舌
頭,和我的陰道,都被震得連續顫抖。

  姊姊看著我,說:「你在很早以前、嗯哼、就被寵壞了。」

  不是明的責任,我想,這樣講也沒錯;姊姊在吞下一堆唾液、精液和淫水後,
又口齒不清的說:「我的妹妹,真是太好笑了。」

  沒收回舌頭的泥,每說一個字,都會刺激到我;先是陰道,然後是子宮;一
時之間,收縮難以停止。

  有超過一分鐘,我除了視線模糊外,四肢與次要觸手也都失去控制。

  接著,姊姊故意用牙齒輕咬舌頭,把咀嚼時的起伏也傳出去;好像是覺得光
感受顫抖不夠過癮,還想聽我大聲尖叫。

  又過約一分鐘後,終於收回舌頭的她,很快含住我的陰蒂尖。

  實在忍不住了,我想,使勁咬牙;下一波高潮來襲,又噴出一堆腺液──混
合大量的淫水、精液和唾液──,把姊姊從額頭、臉頰到下巴都弄得濕黏。

  明如果在現場的話,應該也會被波擊到;啊──好想含住她的頭髮,讓她的
頸子、鎖骨、乳房和肚子都充滿我的味道。

  泥舔一下右邊嘴角,說:「一天之內要被兩個人寵愛才行,絲真是個貪心的
孩子。」

  我沒反駁,但也沒點頭;這一次,算是我輸了。沒錯,姊姊使了點小手段;
可我中途就忘了要服務她,是不爭的事實。

  全身癱軟的我,在沉沉睡去前,堅持要多看姊姊一眼。她沒注意到我的視線,
在這種情形下,她的反應尤其自然、珍貴。

  雙眼半睜的姊姊,先用左手背擦拭下巴,伸舌頭;接著,她像是在品嚐糖漿
一般,把那些混合體液在嘴裡來回攪拌了好幾遍;看來一點也不勉強,好像是真
的覺得很好吃。

  太美了,也真不愧是我的姊姊;無論她多麼想當明的好妻子,終究還是觸手
生物;如此淫蕩,有欺負的價值。我很滿意,而明也不會失望。

  一邊思考這些失禮的事,一邊進入夢鄉;滿臉笑容的我,每吸一口氣,都能
品味到明與姊姊的香甜氣息。

  醒來後,我發現自己只睡不到一小時;同樣睡了一覺的明,比我要早幾分鐘
起來。她在擦過臉後,說:「絲睡著時的笑容真漂亮,讓我好想咬一口。」

  低下頭的我,很不好意思的笑了;不是因為融化而失去意識,卻仍覺得全身
上下的肌肉有點緊繃;我抬高眉毛,說:「和姊姊玩得太激烈了。」

  臉有些紅的明,知道我的意思;與餵養者之間不該有太多秘密,我想,馬上
就把不久前和姊姊親熱的段落拿出來分享。

  當時,泥正好出去買菜。她要是在家裡,搞不好光聽一段開頭,就會羞到用
圍裙把臉擋住。

  幾個小時後,太陽下山了。在準備要吃晚飯的時候,明把泠抓到肉室裡。

  看到洞口關上的我,說:「晚飯得因此延後半小時。」

  接下來,我轉過頭,問:「姊姊,你要為此打泠的屁股嗎?」

  「怎可能為這種事情對他動粗!」泥大吼,腰上的一圈觸手也都露出牙齒。
接下來,她做勢要拿鍋杓敲我的頭;就因為我的建議太離譜,嗚──不公平,我
要把這筆帳記在泠的頭上!

  泠回來後,站得很穩;不過,他眼睛看來花花的,顯然這次的高潮也非常強
烈;餘韻未結束,腦袋仍在回味先前的體驗。

  這傢夥,沒等我或泥詢問,就主動說:「先口交再插入,太奢華了。」

  有夠囂張!我想,馬上開口:「多麼令人羨慕!」

  伸一下懶腰的明,從泠的背後出現。她嘟一下嘴巴,問:「先前,我與你們
不是玩得更誇張嗎?」

  這倒是真的,我想,舔濕雙唇。身為觸手生物,隨時準備好迎接挑戰;就算
只睡一個小時,也沒問題;我沒這麼說,當然啦。這一整天,明已經耗費不少體
力;別增加餵養者的負擔,特別是在蜜離家時。

  面對明的問題,我只承認:「沒錯,不久前,我是被弄到精疲力竭。」

  接著,我看向泥;後者已經穿上一套印有牡丹紋樣的圍裙,於廚房中忙個不
停。桌上擺有一杯熱紅茶,和一盤用百香果調味的鮮蝦沙拉。中間有一個小碗,
擺了一點番茄、橄欖;配上一點、萵苣和炸地瓜,在灑上芝麻,非常開胃。

  我一邊扶明坐到餐桌前,一邊說:「明在照顧泠時,特別喜歡先從口交開始
呢。」

  泠的呼吸亂了,泥也咳了一聲;稍微抬高眉毛的我,繼續說:「由此可見,
明最喜歡泠的主要觸手。不過,如果是陰道的話──」

  咬著牙的泥,停下動作,說:「絲,吃飯時不要談這個!」

  姊姊認為我這人不夠體貼,但其實,我早已仔細觀察過了;在我剛開始提這
幾件事時,明都沒有多大的反應;正常吞嚥,咀嚼節奏也未變。

  過程中,明的表情算是很豐富;這表示她除細細品嚐外,也有在注意我的話;
嘴裡滿是食物,所以才沒說些什麼;如果她不想聽,大可豎起一根指頭,或皺一
下眉頭;任何細微的傳達,我都能在第一時間內發現。

  不久前,蜜也說過:「絲的洞察力很不錯。」這也是我被派去尋找餵養者的
原因之一,由此可見,我和明是天生一對。

  雖然,泠與姊姊最近都覺得,擁有這項能力反而使我的人格成長受限。

  昨晚,泠還在睡前,跟我說:「就因為能夠查覺任何細微的不悅,就老是挑
戰別人的底線,這絕非明智之舉。」

  哪怕是多瑣碎的感覺與分析,也有一定的價值;與餵養者分享,是觸手生物
的義務;前提是精簡,且必須是在適當的時機。

  還有,向我們傳達誠實好處的,不正是明嘛?她除瞭解我的個性外,也很樂
於把泥的各種激動反應用於加菜。


                125

  現場除餐具相撞聲外,本來就該要有其他點綴;我這人非常謙虛,不認為自
己的發言是背景音樂般的存在。

  以不妨礙明的興致為前提,造成泥的情緒起伏;一點點的笑話,就可以帶來
這樣的效果。

  已經閉上嘴巴的我,表情看來比幾分鐘前都要收斂。可泥只要稍微失去冷靜,
就很容易被明的視線刺激到。至少兩年吧,我想,別讓姊姊太習慣來自背後的視
奸。

  絲的每一句話都很有內容,就算沒參與討論,也可以視為是不錯的睡前故事;
明當然沒這麼說;這類期待,我要是有太多表示,極有可能會被姊姊拿鍋杓追打。

  只要明在附近,姊姊就會很重視形象;想到這裡,我忍不住說:「哼──如
果是明主動提,姊姊就不會有這麼多意見。」

  「那還用說!」泥回,把頭往右偏;眉頭輕皺的她,看來仍是很有魅力。

  對明的標準,與對其他人不同,這是必然的;我很想吐槽,但考慮幾秒後,
決定留到以後再說。公平性不是問題,重點仍是在趣味上;姊姊要嘛對我更溫柔
一點,不然乾脆就虐得更徹底些;在明的面前,徹底扮演受害者的角色,是我的
短期目標。

  舔濕雙唇的我,繼續說:「至於乳房,讓我猜猜,蜜是第一名。」只要把焦
點放在離家的領袖身上,就能避免明或泥察覺我的壞心眼;或許不會成功,但值
得嘗試。

  「蜜的肌肉和毛髮,真是完美。」我深吸一口氣,開口:「雖也是多數人懼
怕的類型,但在我的眼中,她的這些特徵,可是比海綿蛋糕還要可口。」

  慢慢點頭的明,瞇起眼睛;就算沒有我在一旁描述,她也常陶醉在前些日子
累積的回憶中。

  豎起右手食指的我,繼續說:「無論是狼人型態,還是觸手衣型態,蜜的乳
房都是那麼的漂亮;能與之匹敵的,除明之外,就只有露了吧。」

  平常我是不太願意強調,可談到外型,露確實更符合尋常人類的審美觀。很
久以前,蜜就曾假設過:「露很誘人,特別是對男性而言。和我們比起來,她更
有機會被誤認為是天使或妖精。」

  如果露和我們一樣有常識,健康又沒太多問題的話;希望她別只是被治療好,
也要遺傳到明的優點。

  蜜四腳著地時,肌肉和骨骼都沒那麼誇張。是比一般的犬科動物要大上許多,
但全身的線條都很節制;話說回來,除非是為了更方便使用人類的各項物品,否
則她根本沒有必要轉換成狼人型態。

  以前,蜜曾因為轉換型態,而把貝林達嚇到昏過去;過了快一個世紀後,蜜
選擇對明做一模一樣的事;之中的意義,可不會只是為了實驗。

  相較於犬科動物般的外型,蜜對自己的狼人形態更有自信。明接受得很快,
這讓蜜的壓力又少了許多;不過,這根本就沒什麼好意外的;都能夠愛上泠了,
我想,抬高眉毛。凡諾就算再有創意,也很難嚇倒明;我承認,這樣思考,對泠
尤其失禮。

  就算不提這件事,貝林達給蜜造成的傷害,也沒法只用「遺憾」兩字帶過。
我們無法多評論些什麼,畢竟,我們都沒身在現場。而貝林達又是蜜的愛人,無
論有多少誤會,初戀的意義就是不同。

  幸好,無論是多嚴重的瘡疤,都可以因為明的出現而得到治癒.

  蜜常強調餵養者可能遭遇到的種種困難,然而,她在變換型態時,幾乎沒任
何考驗明的意味。

  說到考驗,蜜還是承受最多的;想到這裡,我又忍不住輕咬雙唇。她心中的
陰影,一直都不容小覷。現在,是比以前要好過很多;但要說零壓力,可沒那麼
容易;這世上還有其他的召喚術士,還有專門針對他們的組織;在徹底掌握這些
資料前,我們都無法太過樂觀。

  不過,前陣子,蜜比較不常提到那些人;比起任何會讓氣氛變凝重的話題,
她更喜歡說:「在明的懷中打滾,感覺真棒。」於現實或夢中,明對她的愛,都
不會打折。體溫又迅速上升的我,說:「在產下露後,就可以玩得更激烈了。」

  「別在吃飯時談這些事!」泥說,腰上的觸手都一副要咬人的樣子。

  習慣細嚼慢嚥的明,還沒吃完。她的每一下吞嚥,看起來都好色情;除是因
為我又發情外,她接下來的發言,也頗具挑逗意味:「更激烈啊,如果沒有用肉
室補強,我房間裡的床不知能否承受。」

  泥的雙腿和屁股都夾得很緊,顯然是為了避免自己子宮內的最後一點精液流
出。

  使勁咬牙的我,背上的觸手一直猛伸舌頭;沒選擇坐在明的身旁,只站在後
頭,可以避免我的次要觸手去主動舔舐她。

  明吞下最後一口沙拉後,說:「先前我若沒把你們拉上床,現在可能會忍不
住手淫。還有,蜜才離家沒幾天,我就開始懷念她的乳房和陰道了。」

  接下來,明兩手蓋住嘴巴,問:「絲,我這樣講,是不是很膚淺?」

  「不!」握緊雙拳的我,馬上回,「蜜聽了,一定會很開心。」

  「是嗎?」明說,頭略往右歪,「按照常理,不是應該先集中談論一個人的
內在,然後再談外表──」

  「陰道也算內在啊!」我說,雙手握拳。

  眉頭緊皺的泥,端上一盤肉排,說:「蜜會松一口氣的,這事,我、絲和泠
都能夠保證。不久前,她成為觸手衣時,有嚇到你吧?那個時候,她一定擔心自
己再也沒法對你有任何性吸引力了。」

  「怎麼可能啊,我超愛觸手的。」明說,表情和語氣皆堅定。過約五秒後,
臉有些紅的她,再次開口:「正因為我是這樣的人,才能和你們在一起。不過,
泥說得對,我是嚇了一跳。主要是因為那時,我以為,她會因為身體裂開而受到
傷害。」

  只要蜜沒事,明就放心了;真不愧是餵養者,我想,吸一下鼻子。

  明夾起一塊肉排,說:「我感受到她的誠意,所以,有必要更積極回饋。除
和她聊聊外,在很多時候,我也想用身體來滿足她。這樣想,可能有點問題;畢
竟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因為不知道該聊些什麼,才用做愛來──」

  話就斷在這裡,是因為嫌內容太下流嗎?明從額頭到耳朵都好紅,由此可見,
蜜比我們還要會刺激她的羞恥心。

  使勁呼一口氣的我,馬上說:「那很不錯,無論是用於潤滑,還是要化解尷
尬。」

  我流口水了,姊姊的觸手裙也開始不太安分。忍住笑的明,繼續說:「幸好,
我們關心的事都差不多;雖說總是伴隨著性,但在這方面一點問也沒有,確實讓
我們過得很開心。」

  明笑了,嘴邊有一滴肉汁。

  我和泥在露出笑容的同時,還得安撫身上的觸手;如果放任它們自由動作,
可能會害明沒法吃飯。

  幫明擦嘴巴的工作,交由泥來負責。和我想的一樣,姊姊先是親自用舔的─
─不是次要觸手,而是直接伸長脖子──之後,才用餐巾;抹去唾液,也取一些
明的體味。

  餐巾最終被觸手裙包圍,我和明都假裝沒看見;如果,我吐槽姊姊,那我偷
藏明內褲的位置八成就會被揭露。

  明在又吞下一塊肉排後,再次開口:「至於培養共同的興趣,則需要時間;
我曉得,多數時,實在強求不得;但基本上,都值得嘗試。」

  一點也沒錯,我想,慢慢點頭;其他人還好,蜜的興趣最為特別;光是要有
初步認識,也得花上好一段時間。

  泥倒是搖搖頭,說:「簡單啦,如果是古董方面的,聽蜜炫燿就行了。」

  「也對。」我很快點一下頭,開口:「蜜這一趟回來,應該有不少故事可以
分享。」在我們好好講她兩句之前,我想,嘟起嘴巴。

  吃完晚飯後,明也談到更嚴肅的問題:「雖然,我一直都不敢把太多性幻想
的內容和蜜分享,特別是和懷孕有關的。」

  就怕會觸擊到蜜的悲傷回憶,這很正確。她和貝琳達之間,一直都充滿遺憾;
沒有足夠的理解,也沒有太多浪漫。蜜曾在喝下幾杯酒後,說:「一直說什麼相
愛不相愛,裡頭卻一直都是空空的,這實在非常荒唐。」

  這不是指子宮,而是指內心深處;更詳細的故事,只有蜜知道;都過了這麼
多年,她還是不願意和我們分享太多;我相信,明就算能夠知道全部的內容,也
不會那麼輕易的就透露給我們。

  除此之外,明和蜜之間,應該只會生出觸手生物;這事目前沒有多少根據,
僅只是猜測:越是偏離人型的觸手生物,下一代就越是可能偏離人類。聽起來好
像很合理,但嚴格說起來,連推論都稱不上。

  重點是,早在好些年前,我們就不期望有新的觸手生物誕生。

  找到另一個餵養者的機率,微乎其微;我曉得,過去的經驗,在現代已不見
得可靠。但即便社會是越來越開放,也不代表能接受怪物的人增加了。

  再說,遇見明之後,我們對人類的標準也提高了;所以可想見,明的孩子在
面對這一問題時,更不是什麼樣的人都能接受。

  總結的說,最好別再增加新的挑戰;想到這裡,我不免覺得喉嚨乾澀;餵養
自己生下的孩子,是身為父母的義務;但透過性行為,就算對象是觸手生物,明
的內心也會覺得難受吧?

  明還年輕,不需要煩惱這些事。

  假設,以上的問題都解決了;一開始,新一代的觸手生物是可能過得比我們
舒適,但未來就說不準了;平均壽命遠超過尋常人類,要面對這個世界,是很困
難的。

  明的身體,也無法一直──一扯到任何相關的問題,我就無法思考下去;只
希望生出人類,這種想法就很過分;在腦中描繪餵養者的生命到達終點,更是不
應該!

  幸好,明接下來的話,能讓我轉移注意力:「很順利的成為餵養者,之中的
意義,我會一直思考下去。就算,我真有什麼失禮之處,也有修補的機會吧?」

  我和泥在聽完後,都呼出一大口氣;蜜很特別,而明可沒有被嚇倒;正確的
態度,能夠阻絕悲觀,化解緊張。

  以後的考驗還多著呢,我想,抬高下巴;要有信心,別輕易退縮,這也是喂
養者大人一直傳達給我們的精神。

  泥點一下頭,說:「通常,不該是由我們來說。但明的溫柔,一定能讓蜜多
次誇越心中的難關。」

  一但氣氛變得輕鬆,我就可以表現得很不正經;以色瞇瞇的表情和語氣,來
做一些離譜的分析;無論是回憶先前的段落,還是對未來表示期待:「明就算不
挺腰,主要觸手的脈動還是非常驚人,連我的卵巢都能感受到。」「露會記得,
我們對她的母親做了些什麼事。」「下次進去時,我要親吻明的子宮內壁!」

  只要是能逗明笑,泥的抗議就少些;後者若真的很生氣,腰上的觸手不會這
麼安分。

  我和姊姊除幫蜜說了不少好話外,還提一提露和泠;不管露以前多麼糟糕,
現在,我們只會說:「她是個好孩子呢。」

  蜜曾在化為觸手衣時,使用透視法術,讓明知道露現在有多健康;與明有臍
帶相連,比純粹接收術能的我們,要更徹底繼承明的血肉。

  現在的露,是最可愛的。

  之後,我開始關心下個議題。

  「泠已經做好不少泳裝。」我皺一下眉頭,說:「可他沒給我們看過,連設
計圖都沒有拿出來。」

  抬高眉毛的泥,開口:「顯然是想給我們一個驚喜。」

  明摸一摸自己的肚子,問:「看孕婦穿泳裝走秀,你們會覺得興奮嗎?」

  「一定的!」我說,豎起右手大拇指。

  輕咬雙唇的泥,幾乎壓不住觸手裙。

  據說明在上國中後,就常常因為胸部太大,而不好買泳裝;久而久之,她就
再也不去泳裝店了。

  明看著自己的乳房,說:「異樣眼光,以及敵意,上圍太過驚人,其實讓我
的日子有點難過。」

  主要還是來自同學的壓力,我想,改天去整整那堆小畜生吧。

  明有在聽,但在多數時候都只動一動嘴角或眉毛。不好意思說些什麼的她,
又喝完一杯紅茶。

  高舉雙手的我,說:「泠也有為我和泥準備喔。」

  一直要到這時,明的乳頭才徹底充血;果然,她不討厭這個話題,只是更專
注在我們的身體上。

  明在舔杯緣上的檸檬片時,順便把我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就算沒有身體接
觸,感覺也像是她在品嚐我。

  一點淫水已經流過姊姊的大腿內側,來到膝蓋窩;顯然她在承受明的視線時,
也有類似的感想。

  飯後,明出了一點汗;去收拾碗盤的我,一連嗅聞了十多下,說:「明的毛
孔裡,有我們的味道喔。」

  「因為喝下你們的體液。」明說,深吸一口氣,「誰的比較多,我說不出來。
總之,量不少呢;我每次醒來後,身體都很輕鬆;由此可見,喝那麼多,對身體
只有好處。」

  在極短的時間內,肚子就跟懷胎十個月的孕婦沒兩樣;照理來說,這為一個
女孩帶來的身心負擔應該很重才對;然而,明不但沒有抱怨,還一直強調我們的
優點;真是太了不起了,我想,又吞下一大口口水;有關健康的部分,可能沒有
科學根據,是心理作用;也只有愛,才能夠帶來如此奇妙的影響。

  見明心情不錯,我蹲下來;她知道我的意思,又併攏雙腿。

  「明喝了那麼多茶,不可能不想尿的。」我說,舔濕雙唇。

  迅速轉身的泥,停下洗盤子的動作。她眉頭緊皺,問:「絲,你到底有完沒
完?」又這麼嚴厲,我想,稍微嘟起嘴巴。就在我考慮要對泥做鬼臉的時候,明
再次開口:「既然露沒抗議,那我就……」

  這一刻,我真想跳起來歡呼;終於,明對這事的排斥,已減少至我最喜歡的
程度。

  很重視形象的我,終究讓自己一直維持高雅的跪坐姿勢;主要是為了避免驚
動到露,此外,也怕撞到餐桌

  雖然明已經主動把身體轉過來,但分開雙腿的動作,還是交由我來負責。

  先以十指輕撫,再伸出舌頭;我一邊把嘴巴湊上去,一邊努力壓抑自己的主
要觸手。

  姊姊很羨慕,也非常想吐槽;可明的嘴角是上揚的,通常,這只會讓我們觸
手生物的眉頭徹底舒展。

  我才喝第一口,就又忍不住想像以後的事:好想再次進到明的子宮裡,也許,
和姊姊一起;只要把觸手伸出陰道外,明也能夠嚐到我們的體液

  慢慢起身的明,由我負責按摩四肢。泥在洗完盤子後,也走過來。等一下,
要扶明回房。我在左,泥在右,沒有平衡方面的問題。

  也不用特地叫泠來,我想,慢慢吸氣;有好長一段時間,他都只是待在別處,
忙著縫製衣服。

  泠主動把和明相處的機會,讓給我和姊姊;這麼親切的男孩,世間少有。

  臉有些紅的姊姊,說:「分開前,若只是摸一摸,感覺沒什麼誠意。」

  要吻過肚子才行,我想,舔濕雙唇;姊姊表現得比我還積極,很難得。

  嘴唇碰一碰,舌頭也舔一舔;嫌三次不夠,那就再來四次吧;我都已經準備
好了,姊姊卻說:「原本安安分份的露,可能會抗議。」

  明笑了笑,強調:「只要我沒覺得不舒服,再親密一點也沒問題喔。」

  伸出右手的明,輕搔我和姊姊的臉頰,說:「把我的精液消化大半後,你們
好像都變得更容易臉紅;對觸手生物來說,餵養者的體液,搞不好真有催情效果。」

  味道也是,我想,使勁嗅聞明的左邊腋下。蜜又不在,我和姊姊都想要做得
大膽些;每一隻次要觸手都用上,除親吻肚子外,還舔過頸子與臉頰。

  我用鼻子和額頭去磨蹭明的乳房,泥則是專注於明的兩腿內側。

  雙眼半睜的明,只是小聲喘息,沒叫出來;全身放鬆的她,過不到三分鐘,
就達到一次高潮;沒那麼激烈,應該不妨礙消化。

  明很滿意我們的服務,卻不好意思出言讚美。就在她伸出雙手,準備摸我們
的時候,露又開始活動手腳。

  我低下頭,說:「果然開始鬧了。」

  「我不覺得她在生氣。」明說,輕拍自己的肚子「她是在提醒自己的母親,
不要玩得太過頭。」

  「這樣的話──」泥說,瞇起眼睛,「成為嬰兒的露,是比較可愛沒錯。」

  我們都笑了,而露則是動了快一分鐘,才停下來。

  回到房間後,明問:「這陣子,你們只是把我的奶存起來嗎?」

  我睜大雙眼,使勁點頭。一周前,蜜提醒過:「明懷露的這段期間,我們每
天都要幫忙擠奶。」

  多數都存在肉柱桶中,只有極少量鎖在乳房內;一開始,蜜認為誰都能夠負
責這項工作;但一周過後,每個人的機會都被我搶去了。

  豎起右手食指的我,強調:「我沒有偷喝喔。」

  明抬高眉毛,吹了聲口哨;昨天,泥在親自確認過總量後,也是驚訝到說不
出話來。

  我把雙手放在腰後,說:「這是一定的,我有考量到露。」反正她出來後,
我們就能喝個夠。

  泥點一下頭,開口:「露會很快就長大,可能只要一周,就會恢復原來的大
小。」。

  「這樣啊。」明說,看來不怎麼意外。過約五秒後,她再次開口:「等露長
牙齒後,也要讓我喝你們的喔!」

  可能沒法和明一樣好喝,但應該不會輸給姊姊;原本,是想這麼說的,但實
在沒那麼有自信;事實上,我擔心自己的奶會有怪味,蜜也說:「甜是一定的,
但風味有可能受個性影響。」

  那我只比露有勝算,嗚──真慘。

  泥隔著圍裙,摸自己的乳房。低著頭的我,說:「這樣的話,淋在明身上的
體液種類又增加了。」

  「很滋潤呢。」明說,看來非常期待。看到餵養者是這種反應,原本嘴角又
迅速下垂的泥,迅速恢復原狀。

  其實一開始,我很期待被吐槽;不過,得到像剛才那樣的回應,感覺也挺棒
的。

  深吸一口氣的我,忍不住說:「明果然是最了不起的餵養者。」

  雖然前陣子,蜜也提醒過:「搞清楚,她不是非要容忍你的胡鬧才行。」

  這話說得一點也沒錯,但蜜現在的表現,應該能稍微轉移大家的焦點。

  泥把臉貼在明的胸口,說:「到時候,我和絲都會盡全力。畢竟,我們的身
體和心靈,都是屬於明的。」

  稍微吐出舌頭明,從右邊嘴角舔至左邊嘴角。接著,她把我和泥都抱在懷中。

  口鼻緊貼明的乳房,讓我和姊姊看來都是一副快融化的樣子。

  「太幸福了!」我說,親一下明的胸口。

  在進到房間裡後,明沒有馬上關門。我們也站在門口,不急著離開。

  雙眼半睜的明,伸出裝於手肘下的次要觸手;先稍微吐出舌頭,再張大嘴巴;
比我們的次要觸手熱情,脈動也更為強烈。

  吸吮我右乳房,與姊姊的左乳房;右手肘對著我,左手肘對著姊姊。最後,
明還要我們把半邊身體並在一起;和我猜想的一樣,張大嘴巴的明,很快舔過我
的左乳房,也使勁親吻姊姊的右乳房。

  接著,明用下巴和舌頭去按摩乳腺,讓我們稍微冷卻下來的身體又變得好燙。
因為剛才的話題,讓我和姊姊都覺得:沒在這過程中流出乳汁,是美中不足之處。

  然而,明在含住乳頭時,還是吸得非常用力。我記得,她已經喝過蜜的乳汁,
還強調:「比喝自己的還要愉快。」

  我想,那畫面一定美到極點;明靠在蜜的懷中,身上滿是黏稠體液;可在同
時,雙方那有如古代神像的莊嚴與聖潔感,卻難以掩蓋。

  把許多聽來是徹底衝突的元素,融合在一起;這就是藝術,蜜的強項。明則
是已經到了另一種境界,讓我們即使只看一眼,也會有種想要跪拜的衝動。

  我記得,當時,蜜已經化為觸手衣;明吸她的乳房,看來也像是吸自己的乳
房。當下由於是感覺共用,那一連串刺激,一定給她們帶來非常新奇的體驗;她
們各有什麼樣的反應,我很好奇;沒身在現場,實在可惜。而蜜要是事先通知我
們是在哪裡做,就沒有偷偷去約會的感覺了;簡直像是私奔,實在不像領袖會做
的事。

  最近幾天,我常忍不住想像,若自己也能化為觸手衣,那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除一樣會開始泌乳外,就算進不到明的子宮內,也能很深入感受明的全身上下;
雖然,露不是我和明的小孩;但這段體驗,除讓我和明的關係更加親密外,也會
讓我更喜歡露。

  想著想著,我以兩手使勁摩擦自己的臉頰,說:「真羨慕蜜,能以檢查的名
義,從明那體驗到懷孕的感覺。」

  泥抬高眉毛,提醒:「給我聽著,絲,蜜可不是為了這種事才使用子觸手─
─」

  「但她有享受到嘛!」我說,又流下一堆口水。明差點笑出來,姊姊則是後
退一步。

  很快擦過嘴巴的我,鼓起臉頰;無論是表情還是發言風格,都和小孩沒兩樣。
我只晚姊姊出生不過幾分鐘,卻好像比她小不只十歲。對此,我不僅不覺得難為
情,還感到有些驕傲。

  說我的個性比較不成熟,也實在很難否認。幾十年前,我可不是這樣的;穩
重、成熟,曾經是蜜給我的評價。要不然,她怎麼會派我,而不是派姊姊去找喂
養者呢?

  正因為放心做自己,才會暴露出人格上的缺點;身在明的懷中,感受到足夠
的愛;勇於拒絕成長,聽起來很糟糕,但這也是我彌補內心缺憾的方法。

  沒有餵養者的生活,我真的受夠了;只要有明在,肉室就不再是那麼寒冷的
地方;把這些感想說出來,就算姊姊一開始想吐槽,接下來應該也會使勁點頭。

  多數時,我都不希望現場的氣氛那樣正經。所以,在考慮幾秒後,我開口:
「每次接吻和體內射精,都能使我們的靈魂變得完整。」

  眉頭緊皺的泥,大喊:「幹麻突然講這麼下流的話!」

  「注意喔,我沒有限定物件。」我說,抬高背上的次要觸手,「這表示,不
會只有明才能給我帶來這種感覺,連和姊姊在一起的時候也──」

  「不准你說!」姊姊大喊,揮舞雙拳。挺起胸膛的我,瞇起眼睛。罪惡感持
續運作,令背脊和腹腔都感到一陣寒冷;然而,我是再也不會去否定內心的強烈
渴望了。

  無視姊姊的抗議,稍微彎下腰的我,說:「要是再加入姊姊的精液,卵子會
被輪奸得更加厲害,就和上次一樣。」

  接著,我的雙手滑過肚臍兩側。不出所料,泥一下太過著急,就會開始用雙
手敲我的腦袋;沒很用力,也沒用上次要觸手,可還是讓我爽到流口水。

  不愧是姊姊,在教訓我的同時,還有注意到要和明保持距離。

  明也不排斥看我們打鬧,但現在已經九點半了,是她的睡覺時間。

  在明抓起棉被時,蜜打電話回來。終於啊,我想,抬高眉毛。

  是泠接的。他讓電話穿過肉室,讓明能直接和蜜說話。

  和我們猜的一樣,在幾句簡單的問候之後,蜜又把話題帶到自己買了些什麼
上;接著,她會說這一趟又賺了多少錢,土產可以裝滿好幾箱等等。

  只是一直重複這些,有點俗氣,也不管明是否能反應得過來;這種充滿個人
欲望的行程,實在沒有什麼炫燿的價值。

  我開啟擴音,問:「什麼時候回來。」

  「後天。」蜜回答,音量有些小。是怯於面對問題嗎?我想,很快說:「快
一點喔,我們都和明約好了。」

  「我曉得。」蜜說,用嗅聞聲來表示歉意;在掛電話前,她補上一句:「要
明好好保重身體。」

  「咖嚓」聲響起,在斷訊超過兩秒錢,泠就把電話放回原位。蜜要是更有勇
氣,就會要明再次過來聽電話;別讓自己陷入更尷尬的情況,身為最年長的觸手
生物,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難得放鬆的蜜,很沉浸在自己的興趣中;所以,有任何與領袖身分不符的表
現,我們都可以理解。明也不至於因此不滿,我想,輕咬雙唇;事實上,明是最
為她感到高興的。

  不過,蜜要是拖到露出生後再回來,我們真的把她給臭駡一頓。

  明就算真有什麼不滿,也不可能要蜜跪下;除非,這是一種新的玩法。有機
會看到蜜向明磕頭嗎?雖是挺教人心痛的場面,卻可能符合蜜的期待。如此不嚴
肅,只會很好笑而已。

  畢竟,在遇上餵養者之前,蜜累積最多的壓力;要從領袖和年長者的身分中
獲得解放,就得用極端一點的方式;有好長一段時間,她過得比我們之中任何人
都要辛苦,這無庸置疑。

  我在離開房間前,把心中的想法向明和泥分享。

  泥聽完後,只針對蜜可能選擇的玩法一事表示:「別冷場就好了。」

  「你們喔──」明說,慢慢搖頭;嘴巴微開的她,好像正準備歎氣。一直以
來,她的口味都偏淡;任何比較誇張的選項,都是在我們引導之後才出現。

  餵養可以是更單純的過程,我想,舔一下右邊嘴角;是我們這些觸手生物,
把各種邪惡念頭與特殊癖好推廣給她。

  眉頭輕皺的姊姊,也在和我想一樣的事:「才過不到半年時間,我們之間的
遊戲,竟越來越──」

  「放心做自己吧!」明說,抬高眉毛。

  「這是吐槽不完的。」我說,雙手放在姊姊的肩膀上。

  在泥有什麼反應前,明趕緊說:「反正,有不少檢討都是為了增添情趣;真
要仔細計較──不得不承認──已經太晚了。」

  我一邊點頭,一邊讓右拳於胸前緊握。

  接著,我用極為嚴肅的語氣,說:「我想,這就是觸手生物的宿命!」

  「不要輕易美化這種事!」泥說,馬上用左手劈我的頭;嗚──同樣是五指
伸直,泠比她溫柔多了。

  「就算我活該被吐槽吧,姊姊也不該對妹妹這麼粗魯啊!」我說,把頭埋在
明的懷中。

  懶得理我的泥,乾脆再談談蜜的事:「她沒有忘記要帶明去旅遊一事,只是
難得有機會去參與古董拍賣,短時間內無法自拔而已。」

  明把靠在枕頭上,說:「那也是她的興趣啊,多花點時間沒關係。」

  要注意安全,還有,玩得開心就好;這是明的結論,非常簡單。

  在我們關燈前,明還加上一句:「沒問題的啦。」

  我和姊姊一邊點頭,一邊深呼吸;胸腹還是有點沉重,但跟頭幾天相比,算
是好上許多。

  只要明沒意見,我們就不會計較太多。

  有什麼危險,是蜜無法應付的呢?

  安全問題,我想,抬高眉毛。她是一個人在外沒錯,但不用擔心;充滿術能
的蜜,可以預知海嘯等天災。就算遇上能夠炸飛裝甲車的召喚術士,憑她的實力,
也絕對可以應付;至於外面是否存在任何等同凡諾──甚至超越凡諾──的召喚
術士,我們可以確定,完全沒有。


                126

             距離露出生還有七天

  紀錄者:蜜

  紀錄簿是在大賣場買的,絲、泥和泠已經用掉不少頁數。可見這幾天,他們
都過得很充實。接下來,會儘量寫得簡短點;雖然我有預感,自己不會成功。真
的不夠用,大不了換一本就行。

  這次回來,是滿載而歸;離開前,只留下一張字條。我承認,這樣實在不太
禮貌。不僅如此,幾次打電話回家,都只提自己想提的事;這種幾近失控的形象,
不是我想要的。無論是再次談到戶頭裡的錢,或憑幾張剪報來強調自己的豐功偉
業,都會顯得既膚淺又荒唐。以上,全部都是轉移焦點的做法;我雖然衝動,但
不至於一點常識也沒有。

  原則必須遵守,我想,深吸一口氣;明也不希望,那些好東西被不識貨的人
扔進垃圾場吧?用這類話,來對抗各種譴責,聽起來又很像是假文化人;其實,
打從我把一堆東西都換成錢開始,就比較接近投機者而非收藏家。

  說到底,我不該表現得太過興奮;一旦失去冷靜,就會做過頭;這道理連小
孩都懂,我卻──

  來到家門前,差一點,就要被罪惡感壓垮;所幸,明的擁抱,讓我感到好過。
她親一下我的額頭,說:「半夜送你去機場,與一早就發現你不在,感覺是不同
的。」

  沒很生氣,只建議我下次該怎樣做,不愧是餵養者;我與其他人都希望,不
要再有下次了。

  短時間之內,我的這一趟經歷,還不適合拿出來分享;幾乎環游世界一周,
卻沒什麼情調;滿滿的銅臭味,令文化氣息大打折扣。

  終於回家,我想,身上的毛髮也整理好了;已過快半小時,卻只是一直盯著
皮箱;絲、泥和泠都在做自己的事,沒說些什麼;一股不算沉重──卻難以散去
──的低氣壓,瀰漫在整個客廳裡。

  明大概也是受不了這種氣氛,才主動向我提起有關古董玩具的問題;和陶器
比起來,這些金屬或木頭製品比較能夠引起她的興趣。

  我指著一組上個世紀中期的賽車模型,說:「這堆看來不算特別細緻的鋁合
金製品,都是生產自上個世紀;沒錯,年紀是比我要小上很多,但之中有超過半
數,絕對有資格放到博物館內。」

  只是一直點頭的明,既沒評論,也不敢伸手去碰。我輕咳一聲,改說自己在
日本尋寶的經驗:「在關西,有一位老人,自退休後就幾乎是足不出乎。最近,
他過世了。親戚把房子裡的一堆東西搬出,於附近的空地進行拍賣。」

  「那裡是鄉村,還沒落很久了。人不多,這在意料之內;幾個抽空來逛逛的,
確定沒有任何珠寶和汽車零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些玩意兒,若是落到哪間小店的角落就算了。而我不用多仔細觀察就曉
得,他們根本連要負責丟都嫌麻煩。最後,可能就會被扔在原地。」

  明又點一下頭,說:「好過份,一個人的收藏,竟然被親戚們被當成是垃圾。」
我看著她的眼睛,再次開口:「你相信嗎?像那個有木頭盒子包裝,上頭還有寫
毛筆字的,居然被如此糟蹋!」

  明的眉角上揚,看來非常專心。深吸一口氣的我,繼續說:「人類文明中,
有不少好東西就是這樣消失的。像那個限量的遊戲卡帶,也是在距離我們家不到
五步的地方出現的,還是被一個很便宜的假髮蓋住,不可原諒!」

  很激動,又好像很有道理,卻只是讓現場的低氣壓加劇;真的,我不擅長讓
自己的興趣與社交之間達成平衡;那種誰都能夠扯上大一段的原則,反而最難做
到。

  「果然是鄰居啊。」明說,兩手抱胸,「這陣子,是有一家人搬走了。因為
平常沒怎麼來往,所以就算住得很近,我也不太可能去關心他們的家當。」

  聽到這裡,我有點不安。慢慢低下頭的明,閉上右眼,說:「蜜剛才強調,
距離『我們家』不到五步;果然,你們就算平時常待在肉室裡,也不會把我住的
地方給視為是『別人家』呢。」

  那當然!我想,尾巴抬高。過約三秒後,明睜開右眼,繼續說:「沒有分別,
因為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

  接著,明讓雙臂於胸前相疊,好像已把我們所有人都抱在懷中。

  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半邊乳房幾乎要從肘關節處跳出;連如此簡單的動作,
明都能做得十分誘人;真了不起,我想,使勁呼氣。

  聽完剛才的那些對話,絲、泥和泠的肩膀都顫抖了不只一下。現在,他們的
心情都很好,只差沒跳起來歡呼;特別是絲,我只要看一眼就能夠得知;她真的
是很克制自己,才沒有沖到明的懷中。

  用最單純的方式,來分析餵養者與觸手生物間的關係;比起又繼續介紹哪些
收藏,明的分析方式,顯然更能替我化解尷尬。

  不該讓餵養者煩惱這些事的,我想,低下頭。

  幾乎同時的,我也提醒自己:不要逃避,是該面對的時候了。

  反應沒平時那樣大的絲、泥和泠,只偶而向這邊;既想創造出我與明獨處的
情境,又捨不得離開;還是連一句話都沒說,令現場過分安靜。不知道從什麼時
候開始,變成是他們在壓抑自己;想到這裡,我忍不住觀察他們的雙腿;都不太
安分,像一群坐不定的小孩;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觸手生物隱藏情緒的能力,
還是無法跟尋常人類相比。

  很快的,我又看著明,說:「大家早就有這種想法了──」

  明又使勁抱著我,開口:「就算你們不說,我也曉得;不過,聽蜜親口說出,
還是讓我高興到了極點!」

  突然間,明說這麼多;有超過十秒,我還以為,她終於要生氣了。而一直到
最後,她都沒有諷刺的意思;餵養者大人,果然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孩。

  把頭抬高的我,松了好大一口氣;最近,只要胸腹不那麼緊繃,鬍鬚和耳朵
也都會馬上垂下來。

  以為我又因回憶過去而感到傷心的明,趕緊說:「長大以後,我好好照顧父
母,但一直和他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實在不太可能。遲早,我們會需要一個不
用那麼依賴幻象的新住所;避免在生了孩子後,給他們帶來更多困擾──啊等等,
這些都是以後的問題;抱歉,我一不小心就扯遠了;重點是,你們願意一直和我
在一起──」

  「那是一定的!」我說,眼神和語氣皆堅定。接下來,我不僅鬍鬚豎直,還
握住明的雙手。看來符合正義,卻肉麻到了極點;最近的連續劇,好像也不流行
這種場面了。

  難怪,絲曾說:「只要符合一定的公式,就算再怎麼離譜,身為當事人,幾
乎只可能沉浸其中,無法自拔……」這類景象有多麼過時,才不是我要關心的;
重點是,盡情享受接下來發生的任何化學反應!

  臉很紅的明,看著我,說:「親親。」好快!我想,但非常自然;應該說,
就是要這樣!

  和以往一樣,明越是開心,就越是不顧形象。此時,我們的親法不僅誇張,
還發出一堆尖銳聲響;若沒有施展幻象,又是身處於公共場合,絕對會引來一堆
人側目。

  嘴邊一堆唾液,有點狼狽;很享受的我,耳朵和尾巴都動個不停;不過,持
續受到良心譴責,令主要觸手的充血一直都很有限。

  在這過程中,明笑個不停,還猛舔我的牙齒;眼前的歡樂氛圍,一點也不假;
沒讓她覺得掃興,真的是太好了。

  我在縮起脖子後,說:「如果我完全不插手,那玩意兒可能就會被丟到垃圾
場,給其他人撿去。」

  「也可能被掩埋。」明補充,很快點一下頭。

  垂下尾巴的我,繼續說:「就算被撿去,那人可能也不識貨。既然如此,還
不如交到我的手上!」

  「我懂這種感覺。」明一邊回,一邊使勁點頭。目前看來,她不是隨便應付;
光是如此,就讓我感到好過很多。

  輕咳一聲的我,豎起尾巴,繼續說:「盒子中,這台有木頭噴射背包的機器
人,是出自日本戰後嬰兒潮時期的動畫。」

  是名作,無庸置疑;雖然,一離開日本,許多比明大十歲的男性孩,也不見
得能叫出名字。

  明盯著盒子上的毛筆字,說:「原來蜜還有研究過機器人動畫,這真是出乎
我的意料。

  點一下頭的我,馬上解釋:「由於遲遲未找到餵養者,我們為了使內心好過,
得想盡辦法轉移注意力;最好的方法,就是接觸這些新時代的娛樂。

  「十九世紀時,最讓我感興趣的,是雜誌上的恐怖故事;進入二十世紀後,
我的目光自然就被動畫與特攝片吸引過去了了

  接著,我還補充:「我們之中,接觸電影最多的是露。她出來後,可以和明
好好聊聊這方面的話題;不過,要說知道什麼,也只是大致上。

  「畢竟──明也知道──我們在缺少術能時,會花很長的時間睡覺。

  有很多作品,露都沒很深入研究;在過去,收藏電影也沒現在這麼容易。

  就在我仔細回想露究竟有沒有購買過電影雜誌時,明伸出雙手,說:「太可
憐了!」

  下一秒,明緊緊抱住我;直接把臉埋在她的雙乳間,好棒的觸感。

  看來是單純的解釋,卻又間接的,把自己所有的任性選擇合理化;一想到這
裡,我的內心又有點難受。

  曾非常弱勢,又很關心人類文化等,都是事實;明也知道,我沒加油添醋;
可比起強調自己又有什麼收穫,還不如多反省一下

  絲和泥一起出門去買晚餐的材料,泠則是幫我把行李都運到肉室裡。

  明看到洞口關上,問:「箱子裡的易碎物不少吧?」

  我點一下頭,說:「由泠負責,我很放心。」

  才過不到幾分鐘,客廳裡又只剩下我和明。面對餵養者,比面對同類要來得
輕鬆;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我想,低下頭。

  此次遠行,我最對不起,果然還是明;但前提得是,她真的覺得這樣很冒犯。

  垂下耳朵的我,搖搖頭;別玩什麼邏輯遊戲,只要想著常識和禮儀就好。

  這個時候,我若藉著強調自己的地位,來歸避譴責,那不僅很過分,也非常
無聊;實際上,絲和泥的貢獻都比我要來得多。所以,論地位,她們也早就超過
我許多。

  多數時,我們都認為,絲負責的部分最為重要。但泥主動講出真相,給觸手
生物帶來的幫助,也不容忽視;我想,這部分,明應該也會同意。

  無論那過程有多少衝突,終究是帶來好結果;可以說,絲和泥是憑藉著自己
的感性,設計出最適合與明聯繫的道路。在這對姊妹成年後,我就只是名義上的
監護和領導而已;認清這一點,就更不想逃避了。

  在這過程中,別一直假裝自己的過失不存在;聽來很嚴格,卻是再正常也不
過的了。

  事後,最讓我覺得難熬的,莫過於要把大部分的想法都和明分享。貪玩而已,
沒什麼好尷尬的;在進門前,我是這麼覺得;可一與明面對面,舌頭又好像在嘴
裡打結了。

  ○把任性與過失都輕描淡寫,跟小鬼頭沒兩樣;那不是我要的形象,就算是
用來開玩笑,也很不應該。

  過了快十分鐘後,實在不知道該講什麼的我,先去洗澡;迅速轉動水龍頭,
用最大的沖力,讓自己冷靜一下;很舒服,除按摩到肌肉深層外,好像連內臟深
處的毒素都能洗去。

  這當然是錯覺,我想,呼一口氣;真正流到排水口的,只有累積在我毛髮深
處的污垢;任何深層的毒素,都在與明做愛的過程中,被肉室給主動排除。

  忘了開熱水,冷到我差點大叫;浴室裡的蓮蓬頭雖然乾淨,但幾處零件已經
很老舊;連續的強烈沖刷,好像令其中一段聽來快要解體。

  毛都塌下來了,而我不用吹風機;只要先啟動肉室內的除濕功能,再到處打
滾一陣,就能很快把身體弄乾。

  在我甩開毛髮後,明主動進到浴室裡;幾乎同時的,洞口打開;連接肉室,
我想,豎起耳朵;施法的聲音很大,由此可知,不是任何觸手生物負責的。

  前些日子,我曾看到,絲抓住明的雙手;術素流動時的感受,會因此傳遞出
去。兩名召喚術士之間,即便有血緣關係,也不見得會用如此親密的方式教學;
我想,是因為這有性挑逗成分。

  早在明成為餵養者前,我就曉得:以後,她會想試著自行開啟肉室;只是沒
想到,會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學成。

  又一次,我們距離這麼近;我沒說話,甚至未抬頭。

  全身赤裸的明,背脊正大量冒汗。雙眼半睜的她,一邊用兩隻次要觸手撐住
身體,一邊用腳背輕搔我的尾巴;暗示得很清楚了,我連開口確認都不用。

  原以為要再過幾天,明才會再和我上床;不愧是餵養者,知道我在回家後,
會有這方面的需求。

  在外頭,一直忙著挖寶和注意拍賣;就算我有休息時間,也沒心情性幻想。

  伸出右手的明,輕輕套弄我的主要觸手,問:「好厲害的脈動,這段期間,
蜜沒有手淫過嗎?」

  「沒──」我說,身體微微顫抖,「絲仍是我們之中唯一手淫過的。」

  「那現在,我沒做錯囉?」明問,趴下來。吐出舌頭的她,主動舔舐我的主
要觸手;先從最末端開始,朝順時鐘方向旋轉;然後,在舌底的擠壓下,一路照
顧到根部。

  如此有力的舌尖,與親吻搭配,又抹上大量唾液;以上動作,明就算只做不
到三秒,也足以令我全身酥軟;主要觸手的充血程度,已經和射精前差不多。

  沒想到,明在我化為狼人之前,就這麼主動。她不僅很仔細的控制鼻息,還
故意強調吞嚥感;與舌頭敲擊、攪拌唾液等聲響一起,點綴那一連串恰到好處的
吸吮。

  過不到幾秒,伸長脖子的我,使勁大叫;不料,還冒出一串過於柔嫩的聲音;
跟個經驗不多的少女一樣,不符合年紀,太羞恥了!努力閉緊嘴巴的我,瞇起眼
睛。

  聽到我的叫聲,明沒有嚇一大跳。嘴角上揚的她,只有往上看過幾次;所以,
我沒把臉給藏起來,也不那麼努力去壓抑喘息聲。

  可事實上,明除非只照顧最末端,否則我就算低下頭,也看不到她的臉;都
被胸前的毛髮擋住了,我想,吐出舌頭。看不到彼此的臉,就該要有更多對話;
伸長脖子的我,主動開口:「既然、嗯──我的反應,完全、哈啊、不會讓明感
到厭惡的話。」

  「嗯哼,說什麼話──」明回,張大嘴巴,「蜜一直很可愛喔!」

  沒等我回應,明就發出一聲清晰的「哈呣」;轉眼間,又把我的主要觸手給
含住大半。心跳加快的她,一邊撫摸我的大腿內側,一邊口齒不清說:「不過、
啾嚕、我可是很貪心的喔;蜜的聲音、味道與觸感,我還想要品味更多!」

  充血至極限的主要觸手,已經無法用毛髮隱藏;這麼舒服,我也不想改變姿
勢;明只要吸一口,一點精液就會冒出來;要是我沒有忍耐,那就算得上是一次
很大的高潮。

  明當然沒做錯,我也非常開心,可是──

  「現在的我,沒有那種──」我話還沒說完,就全身顫抖;思緒好亂,眼前
的景象都花了;雖有使勁咬牙,卻還是到達極限。

  明的雙頰只凹陷不到半秒,又再次鼓起;溫度或許沒那麼高,可量還是比想
像中要多一些;就算我屏住呼吸,或看別的地方,也無法壓下;畢竟,有那麼一
瞬間,負面情緒幾乎歸零。明還故意張大嘴吧,讓我能看個仔細;舌頭、牙齒、
嘴唇甚至喉頭,多多少少,都被一層精液給覆蓋;不比粥要濃厚,但比奶油要來
得沉重;與空氣接觸後,要吞下去,得先仔細咀嚼過才行。

  明的一套標準動作,已經比許多觸手生物都要熟練;早在我剛開始射精的頭
前兩妙,她就已經做足準備;若沒有看準時,極有可能會嗆到。

  我看到的精液,只有原來的一半不到;有不少,是直接進到明的喉嚨裡。

  餘韻未散,顫抖也未完全終止;現在,我光是感受到明的鼻息,腦袋的溫度
就會升高。

  明抬起頭,柔聲問:「剛才,蜜是要說自己沒有什麼?」

  還未喘足氣的我,短時間內沒法回答。明抬起頭,再次開口:「從精液的量
看來,蜜應該不是沒有心情;而若要談『資格』,也應該是由我這個餵養者來判
斷。」

  所以,明曉得我的煩惱,卻故意那麼問;還選在我剛射精之後,這應該也是
她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的;既能夠減少我的負面情緒,也能夠讓自己發言時的氣
勢大增。

  基本上,明的那一套邏輯是正確的;身為餵養者的她,本來就能夠無視多數
觸手生物的看法,自行決定出一套新規則。

  哪怕再不合理,我們也要學著服從。通常,這類的段落,會充滿衝突;可在
現實中,卻非常溫和;畢竟,明都是為了我。一直以來,她都不是個霸道的人。
就算沒人教,餵養者也總是能憑著愛,來化解所有的問題。

  非常感動的我,差一點就要哭出來;不過,一開始就針對重點部位,是很犯
規的做法。要打破尷尬,應該有其他方式;我身為年長者,還是該強調:「明這
樣做,好像不太好。」

  見明的嘴角慢慢下垂,我趕緊說:「別、別誤會,我當然很高興,只是──」

  動一下眉毛的明,慢慢點頭。不要幾秒,她的嘴角又再次回到原來的位置。
我低著頭,閉上嘴巴。

  明伸出右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胸口,說:「蜜心臟跳得好快。」現在,她就
算沒把耳朵貼上來,也能聽到我的心跳聲。

  羞到不敢睜開眼睛的我,把頭壓得更低。明伸長脖子,問:「我的身體,對
你仍然這麼具有吸引力嗎?」她的意思,似乎就是:「你都去國外逛過幾天了,
看過更多好看的人類,應該會提高不少標準。」

  很快呼一口氣的我,說:「只是到處走走而已,怎可能光這樣就影響我對明
的看法。」

  一開始,我想強調的,是「興致」兩字;聽起來不太高雅,但也不該輕易刪
去;為了讓明知道我有多想她,最好就是透過最誠實也最無修飾的發言:「我才
剛上飛機沒多久,就好想射精在明的臉上。」

  明的魅力──無論是內在還是外在──,我們都強調過許多次了;比起再重
複道德方面的好評,只談自己內心深處的渴望,顯然更有說服力:「先用自己的
主要觸手,填滿明的陰道;在近百次的抽插後,對子宮口射精、擠壓子宮頸──」

  越說越激動的我,看來就像是一頭野獸;用這種方式來傳達,太不文明了。

  明把臉藏在雙手後,問:「蜜就這麼想用主要觸手去碰觸露的頭嗎?」

  「不!」我回過神來,說:「只是──和明在一起時的感覺,太過舒服,讓
我一閑下來就……」

  沒等我說完,明又和我接吻;這一次,只是輕輕碰一下;她的鼻息中,有我
的精液氣味,可見還沒全吞下去。

  全身發燙的我,小聲說:「明不用勉強自己,可以吐出來。」

  「那樣很浪費。」明馬上回,輕咬雙唇;舌頭一直動個不停的她,顯然是在
刺激唾液分泌;這麼努力,就只是為了繼續品嚐嘴裡的精液。

  我一邊哈氣,一邊說:「晚一點,明還要吃午餐呢。」

  神情十分嚴肅的我,尾巴卻搖不停;主要觸手又充血過半,實在不像是在提
出忠告;垂下耳朵的我,乾脆把頭往左偏,避看明的雙眼。

  「可以延後一段時間。」明說,嘴角上揚,「我聽說,精液對腦袋很好。蜜
的精液,又有種特別的風味,好像最有營養。」

  這種排名,其實沒什麼根據;雖是過頭的讚美,我聽了,還是很難不感到高
興。

  這幾秒,我若忘記要深呼吸,搞不好會流鼻血。又笑出來的明,繼續說:
「所以,我下個學期的課業,可能會因為蜜而進步許多喔。」

  「只會營養不均衡而已吧。」我說,耳朵半垂。

  已經有超過一分鐘了,我還是把頭往左偏;終於,連尾巴也不搖了。在一般
人眼中看來,很像是我在生氣。不應該這麼嚴肅,可我總覺得,必須得如此

  剛才,明不過是在開玩笑,我當然曉得。她在吞下一大口口水後,也笑出來。

  身為領袖的我,必須表現得更有常識;除此之外,要是我連自己的外在都沒
試著壓抑,想必會做出很多非常過分的事來。

  雖說到性經驗,我仍然是比明要豐富許多。但在這一分鐘之內,有至少兩次,
我差點因為過於興奮而昏過去;要是真發生那種事,就實在太丟臉了。

  「很有精神呢,蜜。」明說,趴下來。稍微把頭抬高的她,一邊用鼻子輕蹭
我的主要觸手,一邊問:「還想要嗎?」

                              
                                  【未完待續】
2017-8-7 23:3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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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 (第2部‧127~130) 作者:房東

.

                         淫印天使 (第二部)


作者:房東


                127

  不用等明說完,我就把兩隻前腳抬高;輕輕的,把她壓倒在地。

  雖然我呼吸平穩,可思緒卻有些亂;先冷靜,再想想接下來的步驟。

  嗯──對了,要與孕婦玩各式各樣的體位,就得先調整我們所在的肉室區域;
許多複雜的過程,我只花不到幾秒就完成;如此高效率,令肉室外的絲、泥和泠
都發出驚呼聲。

  非常得意的我,除將絲、泥和泠的反應都報告給明知道,還說:「哼,他們
要學的,還多著呢。」

  多數時,我只要動一動鬍鬚,看起來就夠欠揍了;如今,還強調自己的能耐;
如此囂張,連絲都比不上。

  一開始,明顯然是打算用眼神吐槽我。可過沒幾秒,她卻自己笑出來。

  能把餵養者逗樂這麼多次,我是該感到驕傲;就算我的態度有些輕浮,她也
不會生氣。

  與餵養者的義務無關,明就是這麼的喜歡我;對此,我不再抱持懷疑的態度;
不僅很確定,還敢大聲說出來;就算沒人會吐槽,我自己也要怕羞一些才是。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變得這麼敢面對這些事的呢?也不用多仔細回
想,反正啊,一定是在遇上明之後;如此善良的好孩子,配我們實在糟蹋;慢慢
呼出一大口氣的我,試著把這想法趕到一邊去。

  「能和明在一起,真的是太好了。」我說,深吸一口氣。

  要不斷努力,讓自己能配得上餵養者;幾天前,我還這樣提醒過其他人。

  可惜,過於興奮的我,表情一直無法像明那樣柔美;若我有一張人臉,那情
況會更糟;有超過一分鐘,我的猥瑣樣,是連絲都模仿不來的。

  先將腦中的自卑念頭都壓下,再化為狼人;用毛絨絨的大手掌,分開明的雙
腿。這過程,我總是無法做得多細緻;一直以來,都帶有虐待色彩;所幸,明不
僅樂在其中,還會故意用陰唇和腹股溝去碰肉墊和爪子。

  已經濕透了,充分潤滑;但我還是堅持,要以舌頭仔細舔過;把不少淫水吞
下肚,同時又抹上不少唾液。

  等到明的敏感部位,都被我的毛髮和肉墊搔過後,才進入下一階段;與前幾
次相比,前戲已算非常簡短;然而,我還是讓明達到一次高潮。她非常興奮,我
想,這不意外;搞不好,可以不用休息,就開始抽插。

  雙眼緊閉的我,馬上挺腰;尖銳的「嘶嚕」聲響起,主要觸手已進去大半;
把頭往後仰的明,使勁大叫。她在不知不覺中,微微挺腰;已經等不及了,我想,
收回舌頭;深吸一口氣,主要觸手拉回大半;再次挺進,除擠開大量的淫水外,
也把不少皺褶都壓平。

  「裡頭非常溫暖。」我說,豎起耳朵。

  明一直喘氣,嘴巴卻只是微開。舉起雙臂的她,把半張臉都給遮住。我雖伸
長脖子,卻沒有對眼前的景象表示任何意見。

  有超過半分鐘,我只是把鼻息呼在明的胸部與頸子上。打從一開始我就覺得,
她這種彷彿在極力逃避的模樣,也是美到極點;像是剛進入修道院的少女,在對
著聖像手淫後,又不敢面對自己其實很淫蕩的現實;也很像少婦在爬上情夫的床
時,試圖減少罪惡感,卻還是讓肉欲佔上風。

  其實,也非常接近那些可憐的性犯罪受害者;採取此種防衛手段,是為了避
免自己連雙眼也被玷汙──不就是明第一次和絲接觸時的景象嗎?又一次,我複
習到這一段;雖然糟糕,卻充滿魅力;這是否表示,在我的內心深處,常因為沒
有參與那次行動而感到有些後悔。

  就算只是偷偷的想,也很過分!良心一但開始正常運作,胸腹深處的沉重感
就會加倍湧現。也許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我沒來回二十下,就射了;主要觸手的
連續顫抖,與明的陰道吸吮,幾乎是差不多節奏。

  才幾天沒做,居然就忘了要控制體內的寒暖流;垂下鬍鬚的我,把剛才腦中
所想的,都說出來。

  明聽完,又忍不住笑了。舔濕雙唇的她,一邊輕搔我的耳背,一邊說:「輕
松一點,這樣比較健康。」

  明吐出舌頭,舔一下我的鼻子。等我又抬高鬍鬚後,她開口:「在外頭,蜜
要忍受寂寞;一回到家,當然會很快就解放。你呀,就是太容易累積壓力;在這
種情形下,才更需要性高潮,不是嗎?」

  「可這樣,餵養者大人也實在太委屈了。」我說,抬起頭,「明一直用自己
的身體,來幫我解決──」

  「不好嗎?」明問,雙眼半睜。剛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我,馬上回:「你這樣,
會把我寵壞的。通常,就算是對寵物,也不可乙太過──」

  沒等我說完,明又伸出舌頭;瞇起眼睛的她,在仔細舔過我的牙齒和舌尖後,
說:「現在的我,也只曉得用這種方式來安慰你們。」

  我不希望明誤會,卻又不知該怎麼解釋。過約五秒後,她捧著我的臉頰,說:
「蜜的人生經驗比較豐富,一定曉得其他的安慰方法。」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明。過不到三秒,她又舔一下我的鼻子,說:「你要教
我喔,慢慢的──」

  結果沒有改變,但無可否認的是,氣氛變得極為浪漫;打從一開始,明就曉
得我的用心;之所以用這種方式來製造緊張,純粹是為了趣味性。

  算借力使力,我想,豎起耳朵;餵養者大人的心思,總是那麼的細膩。

  話說回來,若我沒強調那些多餘的事,剛才的對話也不會有多少緊張;又一
次,明幫我化解尷尬。難怪,絲、泥和泠都說她是個天才,呼嗚──真是一點也
沒錯。

  老把身體接觸給掛在嘴邊,並付諸實行,是很容易給人不重視心靈的形象;
這種邏輯,我從以前到現在都無法認同。就是因為重視心靈,才會想要藉著肉體,
來達到更深度的連接;那麼不識好歹的人,現在也不多見了;只是,我仍覺得,
自己應該受一點懲罰。

  像現在這樣,又用精液填滿明的陰道,實在很過分;插到底,連子宮口附近
的脈動都帶有黏膩感。

  未徹底拔出主要觸手的我,一擠開先前的精液,自然是會波擊到明的大腿和
屁股;和以前一樣,我的目標,是把她的全身上下都給染白。

  一層又一層,像一道過分加工的甜點;由貪心的廚師,為不知節制的客人特
地製作。這些聽來最為無害的描述,只會越來越不貼切;這樣反而好,我想,舔
一下自己的鼻子。

  以前,我就發現:真正的美,必須帶有一點罪惡色彩;最好在短時間之內,
就讓人受到良心譴責,卻又欲罷不能;既想要藏起來,又想要一直帶在懷中;與
觸手生物結合的餵養者,正是那樣的存在。

  在柔美與善良之上,疊滿味道濃厚的精液,甚至留下大量的指印與齒痕;這
是玷汙,甚至稱得上糟蹋;然而,卻又總是能讓我聯想到麵團發起,或加熱糖漿
的過程;正因為如此幸福,所以才戒除不了;無疑的,這已經成為我們的生活重
心。

  現在的明,像是剛從一池牛奶中爬出來,又被一堆鮮奶油包裹。之後,我的
每一次插入,都會擠開不少精液;自結合處流出,又散落在腹股溝等處;數條細
長的絲線,與數不清的細緻泡沫,都是摧毀後又迅速再造;「吱啦」聲不斷,還
好像越來越濃稠;不講求什麼對稱性,所以才稱得上是變化無窮;我和明,都常
看到入迷。

  不用精液塊或精液囊,是為了減少明的身體負擔;雖這麼想,我又不輕易拔
出去,甚至很少停下動作。

  明沒抗議,露也未表示任何意見。然而,良心又劇烈運作的我,正流下不少
口水。

  明大概以為,我之所以會這樣,是因興奮的緣故。那正好,我想,屁股夾緊。

  為製造更多泡沫,先故意不插到底;怕刺激不夠,我還以舔舐與撫摸來彌補。

  剛抬起頭的明,視線無法越過乳房和肚子;她一邊摸自己的腹股溝,一邊說:
「裡頭,蜜的印記又增加了。」

  「明總是潤滑足夠,又泡過灰池──」我吞下一大口口水,強調:「基本上,
不會受到傷害;但老實說,一點改變仍是難以避免。所以,我們一直讓主要觸手
維持在明能夠應付的大小。」

  「蜜還仔細舔過呢。」明說,臉非常紅,「混入唾液,並進行按摩;以保養
來說,可真是做得非常徹底。」

  接下來,深吸一口氣的明,開始就自己最好奇的部分提問:「絲、泥和泠留
下的痕跡,蜜在把舌頭伸進來的時候,可以感受得到吧?」

  「那、那得要像泥那樣深入才行。」我說,垂下耳朵;把舌頭伸長,非常簡
單,但我不想搶走泥的工作;要確立個人風格,得選在其他方面表現;有藝術家
氣質的泠,也曉得這個道理;算是為差異而差異,但很有挑戰價值。

  技術才是最要緊的,我想,分開十根手指。

  每個觸手生物,都比尋常人類要重視前戲以及內心感受;有些苦行僧,很希
望能把肉體和心靈分開;但我們都知道,這兩項往往是密不可分的。

  我無論是採用哪種型態,都保有犬科動物的特徵;肉墊、爪子和各式毛髮,
既能刺激明的羞恥心,也能給她帶來非常大的滿足感。

  呼──通常,該探討到更深層;一直聚焦在這些感官方面的,雖然膚淺,卻
還是能給我帶來不少安全感。

  在我舔去一部分的精液後,明終於張開眼睛;只有眼臉變得乾淨,其他像是
額頭和耳朵等處,仍被精液給覆蓋。

  太美了,特別是明的頭髮和頸子,幾乎都黏在一起;好像有點悶,還逐漸乾
去;整體形狀很類似連帽披肩,我想,又吐出舌頭;用最不道德的元素,拼湊出
的禁欲風格,這其實就是標準的挑逗公式

  在這個時候結束,剛剛好;然而,一看到明的笑容,我的下半身又變得不太
安分;強烈的脈動,令充血很難在短時間之內退去。

  不用等明進一步勾引,我就再次挺腰;之後,總共射了幾次,我根本忘記去
數。

  明的喘息和尖叫,聽起來都沒有那麼可憐;雙眼半睜的我,在感到安心的同
時,好像也逐漸失去理智。

  絲曾說過:在取悅餵養者之前,得要先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

  有超過十分鐘,我一直舔個不停;明的頸子、乳房、耳朵、眼臉、鼻樑和額
頭,甚至連眼頭,我都沒放過。和真的狗沒兩樣,也許,還更過分一點;沒有計
算,更沒有忍耐,只是憑著直覺;而就算是動物,也不會一直這麼野蠻;但──
無可否認的──有不只一瞬間,我們很樂於讓這次的過程帶有更多原始色彩。

  露居然沒抗議,令我感到非常驚訝;難不成,在這樣的快節奏中,真會讓她
感到特別安心?

  我一邊輕輕撫摸明的肚子,一邊小聲說:「跟搖籃一樣。」

  這句話,令明的陰道收縮,噴出大量腺液;雖是極為簡單的形容,卻讓她的
高潮時間提前不只兩分鐘。

  抬高嘴角的我,呼出一大口氣;知道自己沒做錯,內心的雀躍感更是怎樣也
止不住。

  又過了約十秒,明也沒要我停下來;相反的,她還會為了要我繼續下去,而
輕動雙腿;如此受到歡迎,讓我忍不住張大嘴巴;主要觸手不僅硬到發疼,還時
常顫抖;寒暖流又再次相會,並變得尖銳。

  我只要到了極限,屁股自然就會夾緊,尾巴和耳朵也都迅速垂下。

  每次射精,我都會掃過明的肚子;不是偷偷來,就是直接瞄準。比起弄得像
是不小心波擊到,我更喜歡後一種做法;非常大膽,也最過癮;明也早就發現,
只是沒說出來而已。

  把精液林在孕婦的肚子上,總是能讓我感到非常陶醉;好像在跟大家宣告,
明是我的人;連她的孩子──哪怕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也是屬於我的;好粗
魯,比真正的禽獸還過分。

  就算良心不斷掙扎,瞇起眼睛的我,還是伸出雙手;小心翼翼的,把精液給
抹開,比裝飾甜點還要仔細;十指間的「嘶啾」聲,與結合處傳來的「噗嚕」聲,
聽來非常悅耳。

  為了盡興,我還時常變換型態;速度雖快,卻有點彆扭;一下正常位,一下
背後位;好像不小心把明當成是玩具來擺弄,卻又根本沒搞懂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精液與淫水拌出的泡沫,被灑得到處都是;就在我開始
覺得,自己這樣實在是既過分又無聊時,明說:「哼哈、無論蜜是什麼樣子、嗯、
我都好喜歡。」曲起雙臂的她,一邊笑,一邊強調:「不過,被一雙大手抓著,
感覺是比較過癮。」說完,她勾住我的腋下;這種穩固感,讓我流出一堆口水。

  有幾次,我的肋間和腰側被明的手肘擦過,帶來些許搔癢感;正是因為有這
些刺激,才會讓多次射精的主要觸手一直沒法軟下來。

  深吸一口氣的我,右手摟著明的背,左手捧著明的屁股;動作很大,但力道
盡可能輕;繼續以不壓迫到肚子為前提,積極回應。

  抬高下巴的明,舔一下左邊嘴角;和我料想的一樣,她一確定自己的雙手和
次要觸手都有好好撐住身體,雙腿就會開始不安分;特別是腳跟,時常在我的屁
股和大腿上磨蹭。

  就算不提年紀,光體型的差異,也總能讓我產生罪惡感。

  看起來好像是在犯罪,我想,雙眼緊閉。不過,明在迎接抽插時,可是完全
不抗拒。

  「不像受害者呢。」我說,嘴角上揚。嘴巴半開的明,吐出舌頭。我一邊吸
著她的舌尖,一邊說:「就這麼想要我的精液嗎?」如此積極的態度,再配上適
度的嬌羞,常讓我開心到昏頭;難怪,今天很容易就射出來;只要明不覺得這樣
很遜,那我也不會多在乎。

  是離開幾天,卻好像幾年沒見面似的;這樣的我,跟真的狗沒兩樣;類似的
吐槽,明還沒有做過。好可惜,我想,垂下耳朵:她不是沒想到,就是又擔心這
樣會不太禮貌。

  以前,我會主動提起;不怎麼自然,但能夠迎接那樣的發言,確實能讓我感
到身心舒坦。

  從剛才到現在,明的熱情程度,其實也跟我差不多;說不定,可以顛倒一下;
現在,就讓我來,把她形容成是一隻狗!

  ──還是不要吧,我想,眉頭輕皺;要是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可能會破壞
氣氛;即便早與那形象有不只一點重疊,口味也實在太重;雖然打從明主動勾引
我,並願意和我玩背後位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沒介意那麼多了才是。

  萬一,明很期待我這樣叫呢?唉──應該在前戲階段,先問過她才是。

  就在我煩惱這些瑣碎的細節時,明說:「露知道你回來,也很開心喔。」

  見我還未反應過來,明繼續說:「這陣子,她的身體常投影在外。」

  沒錯,我記得,是小孩的模樣;比露剛從綠囊中誕生時,還要來得年幼。

  很快的,我就向明坦承:「其實,我剛進門時就有看到。」

  「原來如此──」明點一下頭,說:「不過,她沒有臍帶呢。」

  「簡單的投影,會省略不少細節。」我說,雙眼半睜,「露總是先縮著身體,
再慢慢爬起來,對吧?」

  明笑出來,說:「周圍還有不少光點,簡直和童話中的妖精一樣。」

  「本以為時間還早,看樣子,露是有些等不及了。」我說,深吸一口氣,
「這的確是她快要出來的信號,既然如此,我們也可以早點出發。」

  我看著明,開口:「就在外頭生下露吧。」

  「早在半個月前──」明瞇起眼睛,問:「你們就這麼決定了,對吧?」

  我點一下頭,說:「看看不一樣的風景,可以轉換心情;特地外出,也有慶
祝的意味──

  「蜜解釋那麼多,難道是怕我臨時改變主意?」明問,抬高雙手,「你們安
排的,我通常都不會有意見。如果,我打算多要求些什麼,也一定會在一開始就
說清楚的。」

  沒有錯,明不是那麼難相處的孩子,面對任何大小事,她往往能做得既直接
又細膩。

  想太多,反而失禮;這是我的壞習慣,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改掉。

  又笑出來的明,先是輕抓我的臉頰,再使勁親吻;連齒縫都不放過,還好像
要舔到舌根。和以往一樣,她要我再放鬆點。

  明的熱情──加上陰道的連續收縮──真是讓我的心臟快要跳出來;就算沒
真的喘不過氣,也會有些腿軟。

  接下來,明還提到:「在聊這些事的時候,蜜也沒有停止抽插呢。」

  話題有點嚴肅,身體卻非常老實;這種對比,會令當下的體驗變得更色;想
到這裡,我除了心跳加快,體溫也迅速上升。尾巴搖個不停,連腳掌都快要失去
知覺;下半身幾乎不受控制,但沒關係;我就算是跪到兩腿發麻,也不會影響腰
部動作。

  至於明,才剛把話說完沒多久,就又達到一次高潮。她的頭髮、乳房和四肢,
都甩下不少精液;混合大量的汗水,與些許淚滴;好美,但也有些可憐。

  努力伸長舌頭的我,先把明的臉給舔乾淨。無奈的是,一下嚐到太多她的味
道,讓我的主要觸手又不受控制。

  再次射精,把陰道皺褶都給擠開;呼出一大口氣的我,趕緊把主要觸手拔出
大半;這樣,才不會真的灌到子宮裡。

  溫熱的陰道,又被迅速填滿;這麼多的精液,最多只沖刷到子宮頸;稍微抬
起頭的明,肚子有些微起伏;我低下頭,說:「對不起。」

  露也選在這時晃動手腳,搞不好真是在抗議;想要連母親和小孩都一起愛,
卻做過頭了。

  剛喘完氣的明,說:「蜜做得很好──」瞇起眼睛的她,一邊把落到自己臀
部兩側的精液抹開,一邊強調:「不過就是有超過半秒,忘記保留射精的空間而
已,沒問題的。」

  不愧是餵養者,果然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在過約一分鐘後,明問:「不嫌棄
的話,再慢慢插進來吧。我想仔細體驗,精液被主要觸手擠開的感覺。」

  這幾回,我的精液都沒有結塊,但還是比一碗粥要濃稠;不僅拉扯所有的皺
褶,還在子宮口周圍打轉;短時間之內,很難流出來;用主要觸手,再次擠開,
的確非常舒服;明想要多體驗幾次,不過──

  「我很樂意,可明的體力應該已經快到極限了。」

  「OK的!」明說,抬高眉毛,「事後,我會好好睡一覺。」接著,她除了
挺胸外,還曲起雙臂;用這種健身者的招牌動作,讓自己看來壯一點。

  不惜耍寶,就是為了要我放心;明這麼做,只會讓我把焦點又放在她的胸部
上;肌肉和鎖骨的魅力,是遠遠不及乳房的。

  關於我的事,已經沒有問題了。所以接下來,有超過一分鐘,明再次和我分
享露這陣子的表現:「她每次現身,形象都不固定。有時,她好像在哭,讓我好
心疼。總是閉緊雙眼的她,好像在抗拒外面的世界。此外,我也碰不到她。得要
由最擅長操控幻象的絲,來牽我的手,才能與露有更多接觸。

  「不過,都已經把露給整個包覆住了,還這樣想;蜜,我會不會太貪心了?」

  「貪心好啊。」我說,尾巴繼續搖;過於陶醉在當下,腦袋幾乎沒在思考。

  現在,我的舌頭收不回去,看起很不正經;此外,在明的肚子上滴了一堆口
水,也像是在故意騷擾露。

  努力忍笑的明,摸一下自己的肚臍兩側,說:「我猜,露會這麼積極現身,
應該是想傳達些什麼。不只是針對我這個餵養者,還包括你們。」

  慢慢搖尾巴的我,睜大雙眼;因為,我已經夠熟悉露,所以不會想這麼多。

  對於明的感想,我只強調:「明很認真,而露也很努力呢。」

  希望露不會讓明失望,但我卻不敢保證些什麼。沒注意到我的困擾,明繼續
說:「不過啊,一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露想表達些什麼。她在慢慢消失前,都
會先趴在我身上。」

  「她一定是很想親自被媽媽抱在懷中。」我說,呼出一大口氣。雙眼半睜的
明,笑著說:「她是個好孩子呢,跟你們一樣。要是我對你們的法術一點概念也
沒有,搞不好會被這景象嚇到暈過去。」

  已經過了那麼多天,明在談起這件時,還是難掩驕傲;或許,她曾為露擔心
過些什麼,但絕不是排斥這過程。

  母性,真了不起;我雖然這麼想,卻對明說:「我猜,自己正是因為羨慕─
─甚至有點忌妒──她,才會把精液射在明的肚子與子宮口上。」

  不說露的壞話,卻大方公佈自己的黑暗面;如此大膽的行為,我想,也沒有
比絲或泥要來得好。

  大聲尖叫的明,舉起雙拳;她一邊輕敲我的肩膀和胸膛,一邊說:「討厭啦!」

  這種惡劣的玩笑,確實很破壞氣氛;但都走到這一步,我已經沒什麼好擔心
的了。終於,明又變得像是受害者;在被她搥打時,我得到的犯罪快感,大概只
有絲能夠理解。

  雖在多數時,明比較熱衷於扮演共犯的角色;例如,想像自己在爸媽前,與
一隻狗交合;以毫無遮掩,最為羞恥的姿態,面對自己的親生父母。

  無疑的,我就是那只狗;看來非常失控,就算是被怒斥或暴打,也不願意分
開;不僅沒入,還牢牢鎖住;非要在最深處射精,否則絕不甘休;只要有心,觸
手生物的主要觸手,可以比真正的野獸還要複雜、難纏。

  真遇到這種情形,明大可強調,自己才是受害者。可是,她卻不願如此;因
為,她討厭說謊;又或者,她認為這樣不算有違正義,故決定要徹底捍衛?都不
太對,我曉得,更正確的說法是:在有足夠安全感的情況下,與世俗道德對抗,
會讓她覺得更加愉快。

  知道餵養者是這樣的個性,真會讓我有種快要燒起來的感覺;原來,所謂的
幸福、美滿,也可以是這麼的重口味。

  鼓起臉頰的明,不看我的眼睛;她在假裝生氣,我清楚得很。所以,有好長
一段時間,我臉上的嘲弄也遠多過於緊張。

  要是我有意讓自己看來很可憐,明會馬上安慰我;如此卑鄙的事情,不能常
做;但是,不得不承認:有過幾次經驗的我,每次回憶起來,常連骨頭深處都覺
得酥軟。

  過約十秒後,明兩手輕掐自己的乳房,說:「可畢竟只是投影,我即便見到
露,也不能喂她喝奶。」

  會為此感到遺憾,明可真了不起;我想說點什麼,卻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比起稱讚,有多一點刺激,會更好;深吸一口氣的我,彎下腰;乳頭對乳頭,
輕點、擠壓、磨蹭;來來回回十多次後,再把距離拉近;「嘶啾」一聲,兩人的
乳房幾乎是整個貼在一起;被混了不少汗水的精液給黏住,每動一下,都會響起
吱啦聲。

  稍微抬起頭的明,連喘息聲都變得好柔嫩;剛才的一連串擠壓,讓我流出不
少乳汁;只要稍微調整躺椅的角度,就能讓明的舌頭舔到;那畫面很有趣,但我
怕乳汁流到她的氣管裡,所以做得很節制。

  明的態度,總能讓我有種腦袋快要融化的感覺;這種高熱,比酒精要溫和,
對精神的刺激卻更大;在骨髓間穿梭,好像連神經都在燃燒。

  所謂幸福的基本,就是能把自己放心交給對方;而擁有母親,竟與得到愛人
的感覺有部分重疊;已經有超過一百年,我都在試圖否定這種想法。

  可的確,現在的明,就等於是我們每個人的母親。不僅如此,我想,吞下一
大口口水;先前,我和她提過,凡諾不像是我們的父親;他是製造我們的人,但
不僅不允許我們叫他父親,也未曾給予我們足夠的愛。這其中,還有幾段故事,
我打算以後再和明分享

  總之,明的陪伴,在一定程度上,能彌補我們沒有雙親的缺憾。本來就不是
人類的我們,在多數時,都遠離正常社會;這樣的話,缺少一個正常的家,對我
們來說應該不嚴重。

  可明帶來的滿足感,證實我們的推論並不完全正確;若有下一代誕生,她想
必會更有母親──甚至父親──的樣子。

  然而──無論是以後還是現在──明扮演的角色實在太多,這樣好嗎?我在
考慮幾分鐘後,還是決定要把腦中的分析和她說。接著,我一邊回避她的雙眼,
一邊問:「不會很混亂嗎?」

  雙眼半睜的明,馬上回:「我只覺得不好意思。」

  「真的不頭疼嗎?」我問,伸長脖子。剛舔濕雙唇的明,笑著說:「只要你
們別認為我是自做多情就行。」

  「我們才不會那樣想呢!」我說,張大嘴巴。明又笑了,還輕咬我的左耳。
眉頭輕皺的我,一邊輕咬她的左邊鎖骨,一邊把頸子壓在她的乳房上。

  起先還挺正經的,到了後面,又很像是在打情罵俏;好難為情,我想,尾巴
垂下。可能是為了舒緩尷尬,明在抱著我的同時,又提到露:「她會這麼早出來,
是因為術能足夠的緣故?」

  我一邊舔明的頸子,一邊說:「先前,我們認為她會待至少一個月,的確是
以缺少術能為前提。」

  進去的時候是滿滿的,但在那過程中,也會大量消耗;否則就無法恢復,我
想,垂下耳朵;四肢很簡單,最為複雜的,還是視力與神智;得要千萬單位的術
能,而就算是明,也要高潮不只一次,才能填補。

  深吸一口氣的我,說:「成為餵養者的那一天,就已經足夠了,之後又……」

  明低著頭,開口:「所以,我多做愛,對露是有幫助的。」

  「一點也沒錯。」我回,耳朵和尾巴皆豎直。

  剛把頭往後靠的明,體溫升高。試著深呼吸的她,一直摟著我的肩膀。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明又回憶起這陣子的許多相處細節;都是一些刺激的段
落,一般人,可不建議新手媽媽這樣享受性生活;要不是我想稍微挽救自己的形
象,還真想故意再問些會令她感到難為情的問題;糟糕,好像被打上癮了。

  瞇起眼睛的我,用鼻子輕點她的肚子,說:「不過,最後還是會痛的喔,如
果明堅持要自然生產的話──」沒打麻藥,就會全程維持清醒;雖然有些學者認
為,多受點苦,會讓母親更珍惜孩子;可目前最流行的,還是儘量減少這一段所
受的折磨;想到這裡,我馬上強調:「那在許多時候,都不可能是舒適的。」

  明曉得我的重點,卻是故意問:「我不適合嗎?」

  「很適合。」我很快眨兩下眼睛,說:「這事問絲和泥最清楚。」

  嘴角一下上揚非常多的明,說:「以後,蜜和泠也不會對這過程太陌生的。」

  光看還不夠,得親自體驗才行;尾巴正使勁搧風的我,吐出舌頭;迅速升高
的體溫,令鼻子周圍的氣息都化為白霧。

  我們可以偽裝成胎兒一事,明已經提過不少次;早在正式成為餵養者之前,
她的經驗就已算很豐富了;超過許多已婚婦女,我想,都是絲和泥的功勞。

  到了現在,明還是會因主動提起這件事而臉紅。她這個樣子,真是可愛炸了!

  「對年長者這麼提議,真的好離譜喔。」明說,兩手摸自己的臉頰;除心跳
加快外,還很想逃離現場。幾次高潮後,羞恥心又回來了;她在正式成為餵養者
前,就是這個樣子吧?

  發情時,衝動會取代良知,連常識也變得混亂;我若說自己不享受明掙扎的
過程,那絕對是在騙人。該不會,她是在勉強自己,就為了證明自己是一個好喂
養者?有好一陣子,我都曾這樣懷疑。

  現在我敢確定,明是因為喜歡,才主動提議的;光是在她懷著露之前的那一
小段期間,就已多次證實。

  沒錯,明很不尋常。她的種種特質,在人類社會中,其實是受到排斥的。對
這種人來說,徹底隱藏自己的某些喜好與傾向,往往是最為理想的選項。

  我們追尋的,就是這樣的人;等待了近兩個世紀,可見有多罕見。在餵養我
們的過程中,明可以盡情施展。有的時候,她也會說:「我要是沒成為餵養者─
─即便是在對觸手生物一點概念也沒有的情形下──絕對會一輩子都會感到遺憾。」

  先前,明還曾對絲說:「打從一開始,就是極為有趣的經驗。」

  第一次懷觸手生物,與第一次做愛時一樣,都不是自願的;但之後,也毫不
勉強;若我沒記錯的話,明的初吻,也是充滿意外;這一段,是否影響他之後對
我們的看法?雖然,我和絲都感到很好奇,但還是過一陣子再問吧。

  懷著露,讓明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都行動不便;一個剛滿十六歲的女孩,得
這樣渡過大半寒假,卻不感到厭膩;真是如此?或者,我該問:「有可能嗎?」

  眉頭輕皺的我,終究還是把腦中的這句疑問給說出來;聽起來很莫名奇妙,
畢竟是一段去頭去尾的話;不過,明知道我在想些什麼,馬上回:「一般人可沒
機會像我這樣。」她在伸過懶腰後,說:「該趁著還年輕,多做幾次;雖然沒法
和外人炫燿,但以後回味起來,絕對會讓我覺得自己沒有浪費太多光陰。」

  明的眼神很堅定,語氣中也未有任何懊悔與不確定感;都已經過了這麼久,
比起思考以後要怎麼補償,應該先感到放心才是;畢竟,年僅十六歲的餵養者大
人,都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儘管如此,我還是會感到有些心疼。

  話說回來,明若真在這個時候突然反悔,我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所幸,面
對我的懷疑,她不會感到厭煩,最多只是覺得難為情。

  我可以想像,絲或者泠會這麼吐槽:「你如果擔心會出什麼錯,當初別問這
些笨問題就好了嘛!」泥應該不會說得這麼直,露的話──我不清楚。

  明一邊看著我,一邊把鼻子以下都藏在自己的雙臂與乳房後。內心不是特別
平靜的我,還特地豎起耳朵,研究明的脈搏;速度很快,是因為害羞;她沒有說
謊,太好了。

  又一次,我偷偷摸摸的做了一些事,卻不敢和明坦承。

  現在,沒整個人進到明的子宮裡,除很可惜之外──好像還有點失禮,我想,
鬍鬚抬高。肉室內從沒有過這種規定,連類似的都沒有;不過,新的時代已到來,
某些共識正逐漸形成;明當然是推廣的主力,但絲的任性,也不容忽略。總而言
之,我們是不可能拒絕的。

  乾脆拜託泠,把這些事例都化為文字;單是弄成一本書,還不夠;最好是配
上簡單的插圖,印在肉室的牆上,

  真有那一天,明應該會驚訝到說不出話來;那幾面牆,應該會比許多金字塔
內的壁畫還要精采。一想到她極有可能會因為過於羞恥而逃離肉室,我的主要觸
手又硬到發疼。這點子實在很過分,短時間之內,我不會和任何人分享。



                128

             距離露出生還有六天

  紀錄者:蜜

  在出發前,得準備很多東西;除金錢外,還有遮陽傘和食材。

  原本,絲還提議購買烤肉用具;聽起來是很適合在海邊進行的活動,部分食
材還可以由我親自去捕撈。

  絲一邊指著電腦上的幾張圖片,一邊說:「到了晚上──只要別下雨──會
很有趣味喔!」

  但顧及到明的健康,我們決定,把這筆預算省下來。

  泠看來尤其興奮,還提醒我們:「別把海灘球給忘了。」

  就算沒有一直丟來丟去,光是擺在腳邊,也很有感覺。

  明應該不會在外頭生產,而我們對現場整潔的要求也不能打折扣;比起帶清
潔用具,展開肉室,是更好的做法;為確保功能完整,不能是臨時型的;得事先
準備,我想,馬上起身;先到達目的地,等設置好之後,再回來;這樣的話,在
當地就有一個據點,能滿足我們的大部分需求。

  然而,因為我有不良紀錄,這工作最後是交由泠去負責。背起一袋肉柱的他,
看著我,說:「你就好好陪陪明吧。」

  就許多方面來看,這都不像是懲罰;聽完泠的話,我甚至沒有受辱的感覺。

  要補償明,這非常合理;但在同時,大家對我也極為體貼。沒有冷嘲熱諷,
只有更多的關心;總想著要讓彼此好過,這就是一家人。

  很快的,我回到客廳。明剛拿起遙控器,把新聞頻道換成旅遊頻道。絲端來
兩杯不加糖的綠茶,泥切了幾顆桃子。

  明左手摟著絲,右手摟著泥;看起來像個古代貴族,卻沒有那麼多的邪氣。
至於我,則是靠在明的腳背上。狗狗就是要幫主人暖腳,這事我也已經好久沒做
了。

             距離露出來還有六天

           接下來仍都是由蜜負責紀錄

  接近中午時,明與泠約會。她們先去逛書店,再去百貨公司。

  在我眼前,這一袋又一袋的雜誌和布料,幾乎都是泠買回來的。明最大的花
費,是在飲食上。

  他們一回家,就進到浴室裡。和我猜想的差不多,他們洗不到一半,就開始
做愛。

  為了保留部分浴缸,泠只展開一半肉室;過約半小時後,我就聞到許多精液
的味道。一片乳白色,把明的肚子、乳房和一堆頭髮都給淹沒;有那麼幾秒,她
的脖子以下,都被包在一個特別大的精液囊內;從裡頭開始摸,觸感很有趣。

  這新奇的東西,沒維持多久就破了;一開始,我們都以為,是泠怕壓迫到明
的肚子,才中途解除形狀維持的法術;後來才知道,純粹只是他不滿意精液囊的
外型。

  「感覺怪怪的。」他說,眼中的光芒縮小一圈。我同意,外型有很大的改良
空間。絲倒是不排斥這種玩法,還想和明一起待在囊中。

  剛打開冰箱的泥,正在準備晚飯。絲舔濕雙唇,笑著說:「等明產下露後,
我首先要解決的,是如何在裡面呼吸的問題。」很顯然的,她想把頭也塞進去;
也許再像顆球一樣,東彈西跳的;好奇怪的畫面,太滑稽了;想到這裡,我因為
忍笑而全身顫抖。

  泥聽完後,不發一語。鬍鬚豎直的我,問:「你也很期待,只是不想表現得
像絲那樣直接,對吧?」

  「那、那種詭異的玩法,我才不想模仿呢!」泥說,眉頭緊皺。剛從浴室出
來的泠,有好一段時間,都沒跟我們說話。

             距離露出來還有五天

  早上九點,明與絲和泥出去。不到返校日,還特地回學校一趟。我一直以為,
她們會在那裡做愛。絲回來後,跟我坦承:「明也那麼考慮過,無奈那邊實在太
髒了。」

  抬高眉毛的明,馬上說:「廁所不考慮,就算把課桌椅並起來,也沒那種氣
氛。」

  絲嘟起嘴巴,雙眼看地上。我猜,她應該希望能在廁所做,只是明連教職員
用的都不考慮。懷著露,原本就狹小的空間更顯擁擠。

  「我還是比較喜歡待在家裡。」明說,躺在沙發上。

  回學校一趟,就只是為了讓絲和泥的制服能夠和周圍更相配;儘管之前,我
記得明曾說過:「學校的制服很普通,走禁欲風格,但又不是修道院式的。」

  不暴露,更不時尚;但讓絲和泥穿在身上,明還是很開心。

  為了這一刻,明還準備了數位相機,「是從爸爸那邊拿的。」她說,滿臉笑
容。晚一點,得記得換記憶卡才行。

  那兩套制服,都是直接從明的衣櫃中拿出來。沒讓泠改過,因為明堅持:
「一點不合身的感覺,看起來更可愛!」她在絲和泥的頸子和肚子等處種了一堆
草莓,卻沒有更進一步的行為。她們一定忍得很難受,我想,豎起耳朵。

  明要泠弄來幾件女用內褲,其中有幾件,看來特別孩子氣。和我猜想的一樣,
她要絲和泥穿上,並說:「果然,就是要這樣才對。」

  有動物圖案的,與絲很合;泥適合成熟一點的,我想,但不見得是泠推薦的
那種黑色褲襪。

  讓已經很像高中生的泥,穿上帶點幼兒風格的內褲;這種羞恥的感覺,連絲
也抗拒不了。

  事後,明感到有些罪惡。雖然就我們看來,餵養者要求觸手生物穿什麼,根
本就稱不上是什麼過份的行為。

  泠一邊檢視相片,一邊說:「最適合穿吊帶襪的,是明和露。」

  「還太早了。」我說,尾巴搖不停。

  三人在稍微沖過澡後,進到房間裡。明一邊輸出記憶卡內的影像,一邊說:
「果然,你們一穿上制服,看起來就很像是我的同學或學妹。」

  聽說有些角色扮演,是情侶之間的新鮮感快沒了,才會開始玩的;這我不擔
心,絲和泥看來也不怎麼緊張。我們與餵養者之間的關係,可沒那麼簡單。

  我不用問也曉得,明是懷念不久前的一段經歷。她看著絲,說:「你剛進到
我肚子裡時,不是就把自己投影成有穿制服的樣子嗎?」

  一個剛充能大半的觸手生物,所玩的一個小把戲;事後,我對此的評價是:
「太過得意,不知節制。」

  低下頭的絲,終於承認:「那不僅有捉弄明的意味,且打從一開始,我就是
抱持著死皮賴臉的態度──」

  「但是啊──」明舔一下自己的唇尖,說:「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甜蜜喔。」

  接著,明看向泥,說:「等我的肚子空出來後,你也可以這麼做。讓我知道
你想穿什麼樣的衣服,接著,再拜託泠做出來吧。」

  「姊姊適合穿華貴的服飾。」絲說,看來非常興奮,「跟公主一樣,呼──
最好再配上枷鎖。」

  泥一邊尖叫,一邊躲到明的身後。

  過約半分鐘後,絲還是撲了過去;動作很大,但──幸好──沒有給明和泥
造成任何傷害。

  都經過仔細計算,我想,絲終究不是那麼粗魯的孩子。一個小時後,全身又
被精液包裹的明,說:「知道你們不會把學校當自助餐廳,我的心情,用『松一
口氣』不足以形容。」

  把絲的左乳房,和泥的右乳房,都湊到嘴邊;在使勁吸吮前,明小聲強調:
「重點是,我也不想和別人分享你們。」

  與「不想讓其他人受害」比起來,這種說法比較浪漫;絲和泥當然曉得明曾
擔心過什麼,但此刻,姊妹兩隻選擇用心跳加速來做為回應。

  雖然我把春藥分出去,不過,絲和泥的「避免融化次數」應該已經快到到底
了。

             距離露出生還有四天

  旅館的廣告紙,貼在肉室的牆上已久。海灘的圖片,也成為明的電腦桌布。
我們決定,就選在今天出發。

  泥和泠趕在明醒來前,準備好行李。

  今日,天氣特別好,稱得上是萬里無雲。以靠近赤道的海島來說,算十分罕
見。

  站在頂樓的我,透過肉室,對剛來到客廳的絲說:「這陣子,中部的太陽大
得誇張。整個寒假期間,搞不好只有這二到三天特別溫暖。」

  有預定高鐵,比開車過去要輕鬆。泠的行李箱最大,裡頭放了一堆衣服。絲
和泥已經把背包和提袋都放到門口。泥提醒:「食材、書籍與醫療用品儘量別混
在一起。」

  「我怎可能犯這種錯!」絲說,把幾本書丟到防潮袋裡。

  泠看一下網路上的資料,說:「遮陽傘可以在當地用租的。」

  肉柱的功能有一大堆,卻不怎麼好控制顏色;比起勉強弄一個好像巨獸器官
的東西在海邊,還不如租用一個造型單純的,也較有渡假的感覺。

  剛把行李箱推到肉室外的泠,跟我們說:「這次遠行,明一定會碰到沙子,
所以我準備了幾雙鞋子。除此之外,還可能會玩水,所以──」

  根本就不用解釋這麼多,我想,尾巴豎直;多準備幾件衣服,儘量滿足明的
各種需求就是了。

  然而,泥故意伸出右手食指,說:「你以為明是你的洋娃娃嗎?」

  咬著牙的絲,也開口:「你這個大男孩真變態。」

  太過分了!可不僅氣氛不凝重,還有種不自然的感覺貫穿其中;很快的,我
就理解到,這是一種遊戲;不用事先模擬,一直都存在的默契;差點忘了,我不
過幾天沒回家而已,真慚愧。

  對明的崇拜和依賴,在一定程度上,導致我們每個人都有點被虐待狂傾向;
聽起來不合邏輯,但對於幾個非自然誕生的怪物來說,這也是一種對所謂「正常
世界」的回應方式。

  因為怎樣也當不了普通人,所以在未展現出足夠常識的情形下,就該受點懲
罰;先不論更細部的原因為何,我想,總有人要扮演施虐者;這一陣子,根據我
的觀察,每個人也都具有這方面的潛力;實在亂七八糟,可仔細想想,就是要自
由度這麼高才好玩。

  有那麼一瞬間,泠因為被吐槽,而導致臉色發青。由此可見,他的精神力還
是不夠,特別是在明剛醒來時。

  不用我們講解,餵養者大人馬上就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接著,她摸摸泠的
頭,說:「不要介意。」直到這一刻,他的氣色才轉好。

  當明露出笑容時,泠差點就要產生性高朝。我總覺得,他再這樣下去會有點
不妙。

  餵養者的態度,會為很多事帶來影響;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我也不會吐槽這
件事。

  泥已經做好早飯,明也進到飯廳裡。趴在地上的我,一邊用尾巴拍泠的右腳
踝,一邊說:「以後,你要是變得比絲還過分,明可能會感到很懊悔喔。」

  「我、我才不會變得跟絲一樣呢!」泠說,握緊雙拳。再怎麼樣,鑄下大錯
的,也不會是明;曉得這一點的他,很快強調:「我是自願變成這樣的──更正
確的說,這就是我的真面目!」

  絲回頭,眉頭緊皺;嘴角下垂到極限的她,看來像是生吞了好幾根苦瓜。

  ○正在看時鐘的明和泥,都假裝沒聽到來自後頭的對話。

  出門前,我們還看了幾分鐘新聞。果然,拍賣會的消息已傳遍全世界。鏡頭
先集中在茶碗上,然後再帶到幾位正在打電話的歐洲人。

  「蜜在哪裡呢?」明問,我馬上回:「我沒露面,只派了幾個人去負責,並
一直透過有線電話聯絡。這很簡單,只要定好契約,再按時繳款就行。」

  至於那些買家好像要衝上來的畫面,則都被剪掉了。相關內容的篇幅極為有
限,到了晚上,也不會重播;都在預料之內,我想,喝下泥調的奶茶;加的是牛
奶,難怪味道有些單調。

  明的奶,有很大的一部分都要留給露;但絲也藏了不只五公升,說是要「做
一些加工」。一想到最後的成品會多美味,我可以再忍耐一段時間。

  新聞畫面裡,一堆服裝端正的男男女女,正努力伸長脖子;好像巴不得要去
舔拍賣品,或乾脆就這麼啣回家去;之中,有不少除了猛冒汗外,還面目猙獰;
絕大多數的人看了,只覺得好笑。

  我抬高鼻子,說:「真正的好東西,能讓人把文明外衣給脫去。」沒有任何
性暗示成分,真難得;除歌誦文化外,還有不少自嘲的味道;畢竟,說到失去控
制,我可不輸給拍賣現場的任何人。

  見我的表情又變得複雜,明伸出雙手;摟摟抱抱,就只是為了讓我感到好過;
餵養者大人,一直都是那麼的溫柔。

  很快的,我就恢復了;與過去的那幾次比起來,剛才的可稱不上是什麼低潮。

  在行李都準備好前,我的工作就已完成;雖然位於亞熱帶,不過別忘了,現
可是在放寒假;要去海邊,得先確定目的地不會太冷。

  對尋常人類來說,要準確預測未來五天的氣象,仍是天方夜譚;相信就算再
過十年,有更多觀測配備被研發出來,也沒辦法掌握大部分的細節。

  然而,早在蒸汽機發明前,召喚術士就已充分掌這項技術;我們自然也是從
凡諾那裡獲得相關知識,並加以運用;不依賴什麼多龐大的資料紀錄,甚至不用
耗費多少術素,完全就是憑著一種生物本能。

  這一趟,我們要到中部;有座沙灘,從未被刊載在旅遊手冊上;一般人很少
去,很符合我們的需求。是泠發現的,我猜,他曾考慮要在那邊隱居;在遇上明
之前,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果然,現場極為冷清,只有兩個外國人在遠處衝浪;附近有幾間不算大的旅
館,住在裡頭的客人,多半都是為了逛附近的博物館。這表示,我們到了海邊,
也不用急著佔位子。

  「可以悠閒一點。」明說,輕輕勾著泠的右手臂。剛離家時,她常常把絲和
泥都抱在懷中;沒有揉捏乳房或屁股,最多只嗅聞頭頂和頸子等處;非常清淡,
比附近的情侶還懂得自重。

  過不到十分鐘,明除開始摸我的頭外,還常將泠的手臂和胸膛當枕頭。早在
出門前的合照中,我看起來就很像是她的寵物;穿上白色細肩帶洋裝的絲和泥,
則很接近妹妹;只有泠,被當成是男朋友來看待。

  這一點差別,明不會沒有注意到;看到相機螢幕顯示的畫面時,她很滿意。
我也十分開心,還猛伸舌頭。

  至於幸福到了極點的泠,則是常常被絲和泥用次要觸手攻擊;幾次「嗶啪」
抽打,讓他快活到連連顫抖。

  在到飯店大廳前,我們就先去一趟沙灘。太陽夠大,很溫暖。夏天的話,得
一直穿著鞋子,才能避免燙傷。

  租了遮陽傘後,得花至少十分鐘仔細檢查過這片沙灘。

  雙手埋在沙中的泠,一項一項確認:「沒有碎玻璃,也沒有任何像是針頭的
東西……」

  任何可能害明受傷的雜物,都要排除,除了貝殼;明從五歲左右開始,就很
喜歡貝殼。而比起收集,她更希望它們就待在原來的地方。

  明在我們行動之前,先強調:「別踩到,也不用擺在特別顯眼的位置,只要
記得在哪邊就好。」接著,她右手指著一隻寄居蟹,「盡可能讓這些生物好過,
別忘了,我們是外來者。」

  雖這麼說,眼前這只離我們最近的寄居蟹,其實早已失去生命跡象;可能是
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或有遊客把牠丟著玩。

  在我們進到旅館前,這只寄居蟹就被海浪卷走;搞不好,牠在被某些動物吞
下前,就會先被沖得四分五裂。畫面有點感傷,但基本上,影響不了我們太多。

  為了這一天,我和泠還特地上網購買鏟子與釘鈀。他一邊翻產品目錄,一邊
問:「有海灘專用的嗎?」

  「不曉得呢。」我說,搖搖頭,「就買一般人會在農地用的就好了。」

  這些工具都原始得很,但沒關係;與幾個小法術配合,我們這些觸手生物,
要在沙灘中找出並撈起一片屬於特定人物的指甲都不成問題。

  剛轉換成狼人形態的我,和明說:「畢竟,最原始的召喚術,就是用於尋找
失物。」

  那是一段較為單純的時期,沒有幾個能召喚術士能製造貴金屬,或確實延年
益壽;他們多數都居住在鄉下,也許一直有錢賺,但地位基本上不比接生婆要來
得高。

  在我們身後,泠指著鏟子裡的東西,說:「然有人把掀蓋式手機埋在這邊。」

  絲看了一眼,馬上吐槽:「要換智慧型手機也不是這樣幹的吧!」

  幾分鐘後,我們把這些東西都丟到麻袋裡;只裝不到一半,不愧是沒什麼人
到訪的景點。

  又檢查了一遍的泠,開口:「沒有任何可能傷到腳的東西。」

  絲點一下頭,說:「那明就可以過來了。」

  「不用那麼辛苦。」明回,雙手放在肚子上,「現在我懷著露,活動範圍不
大。」

  說到環境維護,早在幾百年前,這個問題就已令多數人都感到悲觀。那些有
頭有臉的人,一直在玩文字和數位的遊戲;說要避免浪費,別毒害下一代,卻都
做得非常有限;難得來到海邊,我不想破壞明的興致。不過,她只要仔細觀察我
的眼神和吐息,就知道我又在煩腦了;都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了,瞞不住的。

  我還記得,有任何心事,都要盡可能的拿出來分享;明在正式餵養我們之前,
就曾多次表示關心。照理來說,有關召喚術士的事,她是知道得越多越好。

  我在把遮陽傘和躺椅都擺好後,稍微和明談談有關凡諾的事:「他非常喜歡
大自然,雖然說老實話,頭幾年我根本也看不出來。」

  工業革命,令歐洲的自然環境變調;有好幾種鳥類,在凡諾死前的那幾年,
幾乎消失殆盡。

  一些太過瑣碎的資訊,我就略過不記了。接下來,我當然是把焦點移到泠准
備的泳裝上。流口快流滿地的絲,大喊:「這可是今天的重頭戲!」

  在把份內的工作做好後,就別去想太多複雜的事。接下來,至少有兩小時,
我們都覺得自己彷彿置身天堂。泠拿出泳裝,讓明在遮陽傘下先試穿。

  若更謹慎一點,應該是在出發前就拿出來,好方便修改。泠認為,到了目的
地再說,感覺比較「有年輕氣息」;我們不是不懂,可這話出自第二年長的觸手
生物之口,一開始總會有些不習慣。

  第一件,是與豔陽最配的黃色比基尼;圍一條白綠色的沙裙,附深棕色的細
綁帶;聽起來好像不怎麼協調,卻能將焦點集中在腰部以上。

  泠在明穿好前,就說:「這些簡單的元素,配合起來,不至於太像羅斯科的
畫。」是我不熟悉的畫家,只能大略猜想他腦中浮現的是些什麼作品,來推論這
件泳裝所應達到的藝術效果。

  其實,也沒那麼複雜;就算把帶子加寬,看起來也很自然。明在接下泳裝的
時候,就說:「很像盤子邊緣的巧克力裝飾。」

  如此細長、油亮,真的會讓人很想舔一口;在我這麼想之前,絲已經舔了不
只一口;她所謂的節制,就是只用次要觸手的嘴。泥雖然吐槽她,腰上的觸手裙
也一連磨蹭了不只十下;最後,不出所料的,她們每一隻次要觸手都被明照顧過;
用手指、腋下或嘴巴。

  姊妹倆沒做得太過分,我想,深吸一口氣。一分鐘過去,摟摟抱抱仍是最主
要的;不斷哈氣的絲和泥,已經算是很滿足了。

  明坐在躺椅上時,我用鼻子輕頂過沙裙。看來最保守的泠,也用腦袋去磨蹭
明背後的綁帶。

  退到一旁的絲,正忙著把海灘球吹足氣。

  泥也伸出左腿上方的兩隻觸手,把飲料箱抬過來;除此之外,她連掛毛巾和
浴巾的架子都準備了;總之,就是要讓眼前的環境變得更加舒適。

  因為周圍的東西越來越多,明看來有些想吐槽。又過約兩分鐘之後,她只伸
出次要觸手,把我和泠都抱在懷中;沒壓迫到肚子,只碰觸泳裝;只要伸舌頭,
能夠輕易舔到。

  與明的乳房,只隔不到幾公分;頭幾秒,我和泠還表現得有點遲鈍。之後,
泠開心到猛伸舌頭,不少口水也落在明的左肩上;沙地濕了幾塊,卻跟海水無關。

  我也是一邊流口水,一邊說:「如果可以,真想把明整個人含在嘴裡。」

  泠看著我,提議:「你可以化為觸手衣啊。」

  「那樣實在太貪心。」我回,搖搖頭,「雖不至於弄壞泳裝,但無論是聽起
來還是看起來,都比絲還要過分。」

  「絲果然是指標呢。」泠說,眼中的光芒擴大一圈。眉頭輕皺的我,仔細聽
他的心跳;除因明而感到興奮之外,也有松一口氣的感覺。果然,他也擔心自己
會表現得比絲還要誇張。

  是因為精液囊吧?我想,嘴角上揚;那很不一樣,但也沒人跟他計較;反正,
明很開心。重點是,之後她還主動要求;在這種情形下,就會被歸類為正常選項。

  明在放開我們之後,又去摸摸絲和泥。後退幾步的我,把頭抬高。泠也是伸
長脖子,動作幾乎和我一樣。

  泥一移開視線,絲就試圖用牙齒去咬明的泳褲綁帶。我看向泠,說:「最多
像絲現在這樣,再超過一點就不行了。」

  點一下頭的泠,馬上回:「我以為你身為領袖兼最年長的,會連這種行為都
譴責呢。」

  「我才沒那麼不解風情!」

  既然是一起到海邊來,明就不該被任何人獨佔;至於口味是否會逐漸加重,
我沒法保證些什麼。

  豎起耳朵的我,強調:「今天的明,是屬於大家的。」

  「你知道這樣講有多色嗎?」

  「少囉唆!」

  又被泠吐槽,讓我的耳朵和尾巴都垂下來。晚一點,我要拿海灘球丟他。

  不過,泠剛才偷偷傳達的景象,很精采;現在的明,不太可能在一天之內喂
養我們全部。可見到他如此大方的展現身材,又一直和我們在一起;會偷偷期待,
也是理所當然的;如果是一次圍上去,或許不會花太多時間──我提醒自己,別
想太多。

  有過那種經歷,的確讓我們都很難忘;不只有我,其他人應該也是這樣;類
似的畫面,是否常在明的腦中出現呢?

  在不知不覺中,我和泠都躲在一旁。與明距離至少五步,小聲交談;她背對
著我們,應該聽不到。

  「明的陰毛是絲剪的?」我問,使勁眨一下眼睛。呼出一大口氣的泠,說:
「沒錯,但不是用電推子,而是用次要觸手的牙齒。」

  「有用剪刀修過吧?」

  「全是靠牙齒,我親眼看完全程。」泠說,好像還知道絲把剪下來的毛都藏
到哪邊去。

  瞇起眼睛的我,先阻止他模仿當時的音效,再問:「明的反應呢?」

  「一開始是一直忍耐,後來,她羞到想躲在被窩裡。」

  「嗚,我錯過這段,實在可惜。」

  「但你不在現場,就不像是共犯。」

  「可我精神上支持絲,就算是在事後知道,也跟共犯沒兩樣了。」

  「也是。」泠呼一口氣,說:「而現在,我們的視線,應該也讓明有全身上
下都被舔遍的感覺。」這種講法也不高級,但他平常就過於保守,所以我吐槽好
像又不太對。

  年長者忘了反省自己,只在那邊檢視幾個年輕人的行為,好像也不太對;一
開始,是為了這個原因,討論方向卻也漸漸歪了。

  消化完泠的話,瞇起眼睛的我,說:「真想從肩膀和鎖骨開始,像吸棒棒糖
那樣,『嘶囌』、『噗囌』個不停。」

  一直以來,我們腦中的色情畫面非常一致;說到與餵養者的相處方式,觸手
生物的選擇,其實都差不多。

  有試著別在大白天性幻想,但不太成功;健康狀況良好,是主因;此外,明
又幾乎不曾對我們的什麼行為表現出──任何值得一提的──厭惡;光是這樣,
就會讓我們的胸腹深處就會癢癢的。

  這世上居然有願意和怪物結合的女孩,真神奇;喜歡我們的觸手,願意在肉
室內久留;不僅能接受我的爪子和毛髮,還願意主動親吻泠的甲殼和眼睛;回味
任何與餵養者有關的段落,都會讓我們快要融化的感覺。

  在明的眼中,我們或許更接近鄉野傳說中的妖精。有些時候,她甚至會以天
使來形容我們。

  對我們來說,明的存在,已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形容的;相信就算有其他能成
為餵養者的人類出現,也沒有半個能與她相提並論的。

  在又想到凡諾對此有何期待之前,泠的自言自語,引起我的注意:「這一陣
子,我們常看到明脫光。她的味道,我們也很熟悉;更過分的說,餵養者的裡裡
外外,我們都仔細品嘗過;聽來很過分,卻是事實。

  「即便如此,看到她活力四射的樣子,我們還是很難冷靜下來。穿著不一樣
的服裝,離家又有好一段距離;這些簡單的描述,一但是以餵養者為物件,聽起
來就好色情。」

  聽到這裡,我含著自己的右前腳,說:「沒錯,只要是在外頭,連我也難以
抗拒。」

  泠沒回應,只是繼續伸長脖子。過約五秒後,我再次開口:「你選用布料比
較多的設計,卻還是非常誘人。」

  「孕婦不適合穿得太暴露。」泠說,雙手搓個不停,「明本來就很適合布料
多的衣服,不僅是因為她非常漂亮,也因為她夠高。」

  明很健美,這一點,我們從未忽略過;但在多數時,都要避免類似的形容;
對現代人來說,那通常是指一個人肌肉過於發達,甚至有施打藥物等嫌疑。

  生在這個強調自由的時代,仍有許多細節不得不注意;之中,有不少真是非
常膚淺;根據我們的觀察,明在學校裡就是因為太老實,才會被人輕視;所以有
好幾次,我也同意絲的看法:誰要是對明太不友善,給他們一點教訓就是了。

  光看,就讓我們興奮到了極點;泠負責設計、購買布料,以及之後的所有工
作。照理來說,他應該不會感到新鮮,看法也會比較保守……

  然而,接下來的發展,實在出乎我的意料。剛呼出一大口氣的泠,毫不保留
的說:「真想射在明的背上。」

  「或臉上。」我說,動一動鬍鬚,「以前,你果然是在裝正經。」

  低下頭的泠,吐出「嗚嚕」聲。他曉得,自己失態了;那種離譜的發言,通
常應該是出自絲之口。

  可這樣很好,我想,耳朵豎直。和明一樣,我喜歡聽他說出真實的感想。為
避免他又意志消沉,我很快說:「要是她把這套泳裝穿在制服底下,我會更覺得
興奮。」

  「跟等下要上游泳課的女學生一樣,我懂!」泠說,恢復活力;真像個大男
孩,好像比我要年輕不只一百歲!

  平常,我們根本就不會聊這些;要是說得太複雜,聽起來就很變態。臉有些
紅的明,顯然早就察覺到我們的視線,也聽到剛才的對話。她除乳頭充血外,嘴
角更因為憋笑而扭曲。

  在我調好飲料時,明先以左手掌蓋住陰部,再以右手臂遮掩胸部;根據以往
的經驗,乳頭很容易隱藏;可以經流出的淫水,就實在很困難了。

  我動一動耳朵,說:「你這樣只會使自己看起來更誘人喔。」

  「是嗎?」明問,雙眼半睜;接過檸檬烏龍的她,假裝沒聽懂我在說什麼。

  過約十秒後,泠主動遞來毛巾。明知道,我們都很想伸舌頭去舔;可露一連
好幾次的手腳搖晃,把肚子弄出相當顯眼的起伏,讓我們都打消念頭。

  「她應該不是在抗議。」明說,咬著牙,「搞不好,就是今天喔。」

  聽完她的話,早已做好準備的我們,還是有些緊張。現場變得非常安靜,絲
甚至停住不動;首先,我們只注意到自己的鼻息;不久之後,心跳聲也逐漸變大;
連思緒都快被蓋過,可見此事在我們心中有多神聖。

  不過,氣氛一下變得過於嚴肅,反而帶有喜劇效果;吐出舌頭的明,笑出聲;
不會是想要故意引起我們注意,而隨便講著玩;就是因為知道她的個性,我們才
會認真看待。

  這幾天,徵兆也很多;不用擔心!我想,豎起尾巴。

  絲握著明的右手,說:「我們期待已久了。」

  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泠,握著明的左手,說:「現場的每個觸手生物都受過專
業訓練,絕對能夠讓明平安產下露。」

  明點一下頭,強調:「我很放心。」

  挺著大肚子,又穿上泳裝的明,非常性感;不過,一想到可能要迎接真正的
生產場面,我們主要觸手的充血情況就不像先前那樣。絕對不只有我一個人這麼
想,可即便如此,卻還是無法一直都維持在緊繃狀態;特別是明在戴上海軍藍的
遮陽帽(是我在附近的雜貨店挑的)時,那畫面可真美。

  與泳裝很配,雖是極為便宜的東西,本身也不算多有型;可明的一頭烏黑長
發,讓帽子的質感倍增;要是遮住雙眼,還會多幾分神秘感;臉上多一些陰影,
讓我們更想湊近一點。

  也許,明不排斥我們用鼻子和舌頭去探索;老是有這種念頭,真不像話!

  陽光下,沾有一點細沙的屁股和乳房,看來竟比任何糕點都要可口;更別提
明的腰、雙腿和腳踝等處了;配上一點濕氣,與濃濃的海水味;好像眼前的海洋
和沙灘,都是因為她才存在的。

  也難怪,絲提醒我們:「明的全身,一定要用幻象隱藏,不然會有一堆人前
來搭訕!」

  這種像是出自於恐怖情人的想法,我卻很贊同;通常,是佔有欲過於強烈,
才會想要把愛人和外界的聯繫給切斷。

  不過,明在聽過絲的話後,也點一下頭:「我是不覺得會有那麼多人對孕婦
有興趣。但說真的,今天我也不想感受到其他人的目光。」

  過不到幾秒,明伸長位於自己手肘下的次要觸手,把我們都抱在懷中;嘴角
上揚的她,強調:「我可是屬於你們的喔。」沒說特別強調「今天」,表示我們
時時都能這樣與她親近;真的,聽起來好色;就算無法百分之百保證,光是明的
這一抱,就會讓我們所有人都興奮到猛流口水。

  明在成為餵養者後,沒可能完全不與外人接觸;所幸,從很早以前開始,她
就非常享受這種彷彿隨時都有包廂可待的感覺。

  拿掉主要觸手的絲和泥,次要觸手一隻也沒少;就算沒有下任何指示,那些
嘴巴和舌頭,看來還是比平常還要有活力。

  我們之所以常常找事做,也是為了轉移注意力;多數時,燥熱能夠因為這一
點勞動而散去。

  明不難伺候,可我們一但放鬆下來,腦中就會冒出一堆下流念頭。

  從剛才到現在,泥都沒去舔明的肚子和雙腿,真是了不起的自製力。先前,
她還負責幫忙換衣服呢。那工作若是由我來做,搞不好,明的肩膀或屁股就會多
一點齒痕;連泠都無法保證,自己能在這種情形下一直維持冷靜。

  沒說過幾句話的絲,甚至已經有點喘不過氣;有幾超過十秒,她看起來好像
快爆炸了。

  絲的次要觸手還常常甩舌頭,除搧起一堆風外,還把周圍的沙地給弄得濕黏;
明早已習慣她興奮時的樣子,連最普通的眼神吐槽都省了。

  不過,我們都看到了;有許多污濁的亂流,正從絲的背後竄出;相信就算是
有什麼神話等級的巨獸沖上岸,也會被她的猙獰模樣給嚇跑。

  不簡單,光靠氣勢,就有不輸給法術的效果;現在,不是佩服絲的時候;我
還記得,泥提醒過:「別輕易讓她對自己的任何能耐太過自滿。」

  瞇起眼睛的泥,先後退幾步,才說:「冷靜一點。」

  別撲到明的身上,這不用提醒;但泥也在附近,我想,這會有點麻煩。

  絲用右手背擦一下口水,說:「沒錯,也要明有那個心情才行。」

  根據統計,我們就算是在沒被餵養者挑逗的情形下,每週也大概會發情超過
十次;不過,現在的氣氛不對。

  眼前的環境,有禁欲效果;過於歡樂,令性衝動能維持在一定的高度之下。

  明躺在肉柱椅上,說:「果然,那種感覺還是最容易在家裡產生。」

  「哪種感覺?」絲問,眼中冒血絲。剛伸出右手的明,馬上回:「你明明清
楚得很。」她點一下絲的嘴唇。

  我一下泠,說:「他就不見得清楚。」

  「我才不相信!」明大喊,又故意遮住胸部。

  無端被我扯進去的泠,眼中的光芒開始打轉。過約十秒後,他才開口:「在
熟悉的地方,很容易就發情,對吧?」

  「泠果然清楚得很。」明說,雙腿併攏,「像是在我的房間,或客廳。」

  我抬起右前腳,拍一下泠的膝蓋。後者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才開口:「哪邊
最會讓明有感覺呢?」

  我皺一下眉頭,語氣故做嚴厲的說:「你怎麼可以問得這麼直接?」

  「別欺負他啦!」明舉起雙手,強調:「與公寓或旅館比起來,肉室裡才是
最有氣氛的。雖然到現在,我還是很難分清楚裡頭每一區的差異。」

  泠一邊點頭,一邊幫抱起海灘球。被我捉弄過幾次的他,現在乾脆躲在明的
身後。

  「所謂的氣氛──」我動一動耳朵,問:「是類似聲色場所的感覺嗎?」

  「才不是!」明眉頭輕皺,說:「雖然,肉室裡的光線和配色都──」她顯
然以為,我不會那麼想;就算曾那麼認為,也不可能說出來;要我們儘量坦白,
當然會導致這樣的結果;此時,我在一堆人的眼中看來,應該比較接近狼以外的
犬科動物。

  把肉室形容成聲色場所,其實也不偏頗;就算功能很複雜,在多數時,取悅
住民才是核心;所以,我又偷聽明的心跳,發現她其實也為此松了一口氣。在這
之前,她大概以為,那種想法很冒犯。

  不愧是餵養者,馬上就能適應我們的幽默感,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甚至
──我相信──她打從一開始,就樂在其中。

  接下來,明雖然眉頭輕皺,卻還是柔聲說:「對現在的我來說,肉室好像已
經比自己的房間還要有親切感了。」他想住進去,就算當天根本不做愛也沒關係。
都成為餵養者了,會想要更親近觸手生物,也是理所當然的。

  可明身為現代人,幾乎每天都得用電腦;電源很好解決,但網路就有點困難。
即便把主機搬進來,沒有網路,她要長時間待在肉室裡就會有些困難;這樣講,
應該不過份。

  我曾提議,把網路線拉進去;而明光是想像那過程,就覺得很麻煩。不打算
省太多力氣的絲,舉起右手食指,說:「也許開個洞,與房間連接。」

  只在打開的時候,讓資料機與電腦主機連接;我們都想過這招,不過,正如
同泥說的:「那樣看起來會很奇怪,又很浪費術能。」

  依照明平常的上網需求,兩邊開通,通常得持續超過兩小時;術能的消耗,
可以忽略;但早期,我也強調過:「別讓明有罪惡感。」偶而奢侈一下還沒關係,
要是變成常態,會給內心帶來負擔;不只是餵養者,我們也是一樣;玩不玩得起,
是另一回事。

  在短暫的討論過後,我們決定,電子產品還是儘量擺放在肉室以外的地方。

  明看一下周圍,強調:「你們不需要一直圍繞在我身旁。」自由活動,是此
時的主題;可說真的,離她太遠,我們也不知道要幹嘛。

  我一邊搖尾巴,一邊回:「除非明有特別要求,不然,我希望能夠一直待在
你身邊。」

  點一下頭的泠,開口:「除注意你的安危外,不離這邊太遠,也是為了能夠
長時間欣賞你穿泳裝的樣子。」

  知道我們的行為是出自於色情念頭,明反而比較心安;所以,我們在聽完泠
的話後,都沒吐槽。

  出發前,明就允許我在外頭喝酒;沒其他原因,純粹就是希望我能玩得盡興。
不過,此行我只帶了幾包茶葉。最好還是在神智清醒的情形下,與明在一起。

  離家這麼遠,除考量到在哪邊休息,也要確保飲用水足夠。肉室內的功能,
可以滿足我們的大部分需求;但多數時,我們還是會故意使用尋常人類的設備;
減少異型形象,也避免給明的精神帶來壓力。

  那些肉塊、紋路,即使再熟悉,也還是很容易讓人有負面聯想;這樣看來,
因網路線的問題而讓明多待在肉室以外的地方,是好的

  接近正午時,我們進到飯店內。只要是泠調查過的,通常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床的質感遠遠超過一般住家,浴缸也是大得很。

  但還是要多付一點錢,他們才會弄得特別整潔;像床腳,根本只是稍微擦過
而已;用床單蓋住,以為我們不知道;還有抽屜,把手內側油油的;一層不算薄
的灰塵,也很容易在桌子底下發現。

  只是要求還不夠,一定要把現金掏出來才行;不然,可能連被子都沒好好洗
過;只要上個客人沒留下太顯眼的痕跡,就可能幾乎未處理的,給下個客人使用。

  泥皺著眉頭,說:「現在的飯店也真是的!」

  稍微抬高眉毛的明,心平氣和的說:「體諒一下吧,他們也不好混。」

  現在是淡季,而這邊又很偏遠;最近幾年,國內還有經濟方面的問題;似乎,
能撐過現在,就已算是奇蹟了;值得一提的是,那些頻繁出現在宣傳中的特色,
飯店倒是夠有誠意;訂房時,有強調是一對情侶;和網頁上說的一樣,內部人員
會準備鮮花和巧克力。

  有水果就更好了,我想,把一顆巧克力塞到嘴巴裡。明看到我這麼做,稍微
緊張了一下;別忘了,我不是真正的狗,飲食方面沒有多少顧忌。

  先前,泠和飯店在電話中說過,不需要準備酒精性飲料;但冰箱內還是大量
冰塊,茶几上也有一個不算小的冰桶,。

  我猜,是希望情侶能多考慮;畢竟開幾瓶酒,利潤驚人。

  很可惜,冰塊是用自來水做的,還塞在塑膠袋裡;用於冰一瓶酒是沒問題,
但絕不適合直接丟到杯子裡。

  絲把手伸到冰箱內,問泥:「只要稍微煮過,就能弄出這麼漂亮的冰嗎?」

  「這個嘛──」泥右手摸下巴,正準備講解。突然,絲把一顆冰塊彈到她的
胸口。

  泥大叫,觸手裙騷動一陣。如果是在更寬廣的地方,她會追著絲跑吧?

  早就沾到一些汗水的小洋裝,如今又被冰塊給弄得更濕;看完全程的明,不
怎麼驚訝。我想,她應該很期待有這種場面出現,還故意不阻止絲。

  接下來,明除了安慰泥之外,還說:「把衣服都脫下來吧。」

  嘴角上揚的明,口水差點流下來。對泥惡作劇的絲,唯一得到的懲罰是:得
自己脫;明只幫泥的忙,動作還特別慢。

  「細肩帶──」明一邊說,一邊哈氣,「就是要這樣滑下來,才好看。」

  同一時間,明的雙手,也摸過泥的肩膀;略過手肘、乳房和肋間,輕搔腰側。

  還是比平常節制,我想,明也很懂得忍耐呢。

  絲脫光後,雙腿併攏。輕咬雙唇的明,伸出右手;瞄準左邊屁股,輕掐一下;
印子不顯眼,但還是讓絲從頭到腳都顫抖一陣。很像是明在和絲說:「幹得好!」
應該,不是我多心。

  在床上伸過懶腰的明,說:「雙人用的,只要姿勢正確,應該可以擠三個人。」

  瞇起眼睛的明,看一下腳下的地毯。過約十秒後,她看著絲,說:「如果我
離開房間一小段時間,你會趁機侵犯泥嗎?」

  看來大受打擊的絲,說:「原來,在明的眼中,我是會做那種事的人。」低
下頭的她,好像快哭了。

  有超過兩秒,明是真的為此睜大雙眼。至於泥,只在勁咬牙的同時,還稍微
屈膝;隨時都準備跳離原地,不愧是做姊姊的,總是考量到最壞的情況。

  我們不用多仔細觀察,就能知道,絲沒那麼傷心。一直未開口的我和泠,只
覺得好笑。

  我猜,絲應該真有過類似的想法;讓泥在離明很近的地方,被親妹妹舔遍全
身。搞不好,絲還期待在那之後,能被明好好打幾下屁股;把次要觸手當鞭子用,
可以很快就會達到高潮。

  瞇起眼睛的我,對絲說:「愛讀書的你,居然成為個性如此扭曲的孩子。」

  「嗚──」絲右手抓著胸口,好像真的中了一箭。這不是裝出來的,我想,
舔一下自己的鼻子;原來,她的羞恥心還在,只是要被明和泥以外的人稍微點一
下。


                129

  「不過──」泠低下頭,說:「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被明打一頓。」

  我瞇起眼睛,提醒:「你這樣講,她是不會答應的。」

  但要是泠在修辭學上多下一點功夫,明就有可能滿足他的需求。

  輕咬雙唇的泥,正努力躲在明的身後;多麼可憐,簡直像是只幼貓,正逃避
某些人的虐待。

  一開始,明是感到有些不忍心,可在過了快一分鐘之後,她也忍不住吞下一
大口口水。

  泥的特長,就是引誘人犯罪;當然,有刻意和非刻意的成分;無論各占多少,
她的雙眼和姿態,實在很難餵養者冷靜下來;連我和泠的心跳,都略為加快。

  看到泥求饒,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對親妹妹來說,尤其如此。

  絲已經很壓抑自己,可說是大有進步;但誰都看得出,她身上的污濁氣息並
未打折。

  剛用右手搔幾下後腦杓的明,對著絲說:「如果我不擋在中間,很對不起泥;
可偏偏,我又不擅長凶你,所以到底該怎麼──」

  「不會凶的話,『懲罰』就好啦!」絲咬著牙,說:「姊姊可以全程觀看喔!」

  聽起來還是很色,我想,呼出一大口氣;想要把性給融入生活中的每分每秒,
絲就是這樣的人。

  很激動的絲,眼球好像都快要掉出來了。明抬高眉毛,說:「好像怎樣都是
你賺嘛!」

  絲笑了,但不只是嘴角上揚這麼簡單;整個上半身往後仰的她,嘴巴大到好
像能夠塞進一顆椰子。她已經維持這個姿勢超過十秒鐘,卻還是停不下來。

  等一下,絲可能就會因腿軟和肚子痛而跌倒在地上。泥雖看不過去,但也沒
真的在生氣;甚至未進一步吐槽,我想,不行啊;太寵妹妹的姊姊,以後會繼續
吃虧下去。

  嗯──算了,泥也不是完全沒樂在其中,明更不覺得親自出面協調有多麻煩;
這樣看來,一點問題也沒有。

  目前,明和泥只用略為尖銳的視線,讓絲感到罪惡;不意外的,絲更樂了,
還全身顫抖;同時被餵養者和親姊姊鄙視,幾乎能讓絲達到一次高潮。

  明要是沒挺著大肚子,應該就會把絲抱在懷中,一起在床上打滾;搞不好還
會上用次要觸手,搔弄泥的肋間與腋下。那樣的話,三人都會躺下,有一個人可
能還會落到地上。

  現在,構圖較為簡單;也正因為非常和平,才能很輕易的,沉浸在這樣的幸
福中。

  輕咳兩聲的泥,主動把視線從絲的身上移開。

  過不到幾秒,泥舉起雙臂,說:「明要是喜歡旅遊的話,我們可以每半個月
出去一次。」

  使勁點頭的絲,也舉起雙臂,說:「先買一張世界地圖,然後──只要是我
們做過愛的國家,就標上紅色標記!」

  「太低級了!」泥說,乳頭卻徹底充血,連觸手裙也不太安分;除流口水外,
還拍打明的屁股。

  雖是下意識動作,卻如此重口味;和我們猜想的一樣,泥的真面目,和絲差
不多。

  低下頭的泠,在我的左耳邊小聲說:「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再怎麼努力,也只是阻止那些觸手往明的陰部靠近;輕咬雙唇的泥,想要道
歉;明用右手食指輕點她的嘴唇,說:「沒關係的。」

  之後的發展,和我預料的差不多。泥的每一隻次要觸手,都爬過明的大腿;
開始隔著泳裝,嗅聞腹股溝;在舔舐髖關節的同時,也多少會碰觸到陰唇;根本
得寸進尺,我想,鬍鬚豎直。泥先前對絲的吐槽,會因此大打折扣;不過,就像
泠說的:「不用特別提醒了。」

  面對如此情境,觸手生物要是表現得很冷靜,那才叫不正常;餵養者的熱情,
不僅可以化解尷尬,還能讓嘻鬧也變得浪漫。

  現在的泥,興奮程度絕不亞於絲;再掩飾下去,會得內傷的;很清楚這一點
的明,與泥的十指扣在一起,說:「就算不標記,我們做愛的地點也只會增加,
而不會減少。」

  沒等泥反應過來,明就向右轉身;後者的乳房,緊貼前者的口鼻。

  接著,明敞開雙臂,要其他人也加入。

  在這過程中,泠的左眼被明使勁舔舐,我的尾巴和肚子也被她的左腿搔弄。

  至於絲,則是被明的一對次要觸手勾住腋下;先輕輕戳弄肋間與腰側,再搔
過背脊和腳底;像是在逗弄小孩,但加入大量的舔舐,又有點犯罪的味道。刹那
間,我根本分不出誰才是觸手生物。

  有我和泠負責維持平衡,明大可兩腳都離地;但顯然是不想一下又表現得太
誇張,她在又吞下一大口口水後,說:「基本上,我還是喜歡在離家不會太遠的
地方做。」

  挺起胸膛的明,雙臂稍微往中間擠;那對巨乳,把泥的五官都給夾住;就算
隔著泳衣,還是能隱約聞到乳汁的香氣;混著大量的體味,啊──絕對比躺在花
海中還要舒適!

  就在我考慮要偷舔明的左乳房時,明突然開口:「要是整本書被畫得滿滿滿,
像是被浸在番茄醬裡那樣,實在──」

  按照慣例,絲應該認為這目標不錯;要是真能做到,鐵定會很有成就感;可
她──終於不想讓自己看來太超過──只說:「明居然這麼想。」

  「好難為情啊!」泥說,閉緊雙眼。

  沒等明說些什麼,絲和泥就退到一旁。下一秒,姊妹倆就抱在一起,不斷發
抖;像縮在牆腳的兩隻小羊,連叫都不敢叫。至於,想要挽救些什麼的明,看起
來則比較接近大野狼。

  明的形象可不是這樣!我想,用力呼一口氣。

  ○太作做了,但由絲和泥來表現,卻很有說服力。

  臉有些紅的明,嘟起嘴巴,說:「我還有點期待,被絲或泥罵『不可以那麼
變態』的說。」

  不愧是餵養者,居然期望加重吐槽力道。伸長脖子的絲,雙眼圓睜,問:
「如果是被蜜或泠吐槽呢?」

  「嗚──」明右手摸自己的胸口,說:「那會讓我想把臉藏在枕頭後。」

  點一下頭的泥,說:「果然不一樣呢。」

  為何會有這種差別,一時之間,明也說不清楚;感受就是不同,我想,鬍鬚
和耳朵都動個不停。明剛才講那句話時,沒有故意避著我和泠;表示下一次,我
和他都可以嘗試看看,不管旁邊有無枕頭。

  幾句對話,再加上與明的密集碰觸,讓我們的體溫都升高不少。然而,比起
把冷氣開強,我們更想要離開飯店,再次到沙灘上玩玩。

  於是,泠負責把行李放好,也順便將床上的花瓣都撿到一邊;飯店的準備雖
然浪漫,但等下回來時,得要有家的感覺才行。

  泥在檢查床鋪時,說:「居然沒把枕頭給拍軟!」

  在這個時代,已經沒有多少人會計較這種細節了。

  明從泠的手上,接過一件甜白色的連身式泳裝;上頭有一些淡粉色的蝴蝶結,
和幾朵嬰兒藍的假鳶尾花,以裝飾來說,算是很花俏的;大概是為了避免太過孩
子氣,才沒有附上荷葉邊;不適合競泳,也不符合今年時尚雜誌的宣傳主題;但
我相信,擺在店裡,一樣能吸引多數人的目光。再說,泠又依照明的身型,把許
多裝飾的位置和比例都控制在一個最佳的範圍內;看來不那麼廉價,更稱不上保
守。

  泳裝上的圖案,有點類似沙漠迷彩;我想,就算泠曾研究過軍裝,也不至於
給泳裝添上那麼強烈的軍事元素。要站得更近一點,我才發現,上頭印的都是鳥、
魚和星星;全並在一起,看來很典雅;首先讓我聯想到的,不是漆器,而是唐紙;
很妙,且一時之間,誰也看不出這種搭配法有何改良空間。

  剛關上行李箱的泠,說:「圖案是參考自國外的教堂。」類似的點子很常見,
用在女孩的泳裝上,我則完全沒聽過;最後,他承認,自己還是有參考上個世紀
末期的迷彩裝。

  要提供不一樣的選擇,就得準備一套較為中性的;想到這裡,我忍不住說:
「很不錯呢,即便非主流。」

  重點是,明很喜歡;睜大雙眼的她,才剛穿上新的泳裝,就等不及詢問我們
的意見;用垂下的兩隻次要觸手,協助身體;朝右轉,稍微抬起左膝;不那麼像
是芭蕾,但還是很像花叢間的妖精。

  絲和泥都屏住呼吸,好像真的是擔心自己流鼻血。

  這一次,明是自行換泳裝的;故意和我們保持一點距離,除為了挑戰自行更
衣外,大概也好奇我們會表現得多飢渴。

  「有一點緊呢。」明說,兩手捧著自己的乳房。

  尾巴猛搖的我,開口:「又分泌更多乳汁了!」

  「沒有攜帶儲存容器來喔。」絲說,用右手肘頂一頂泥的腹部。

  泥沒開口,只是猛吞口水。嘴角上揚的明,說:「那就拜託你們一下了。」

  四個觸手生物,分兩邊,每個人都喝三分之一的量;最後,兩邊都該剩下至
少三分之一;可以少喝,但千萬別多喝;要含蓄一點,勿死命猛吸,也別因太過
陶醉而翻白眼。

  當然,嚴禁撫摸自己的主要觸手,最好連其他敏感帶都不要碰觸;整個過程,
要盡可能的單純、迅速,不要過分騷擾餵養者;明不曉得,以前的我,還會事先
提醒;完全就是一副大家長的姿態,還很接近禁欲主義者;而到了現在,連我都
有點難以控制自己。

  明首先喂的,是我和泠;她看來很自在,像母親抱著兩個孩子一般;太美了,
我想,使勁呼氣。

  然而,我和泠的動作卻很扭捏;是因為泳裝的緣故嗎?不對,純粹只是因為,
我們習慣在做愛做到一半時享用;或者,是在周圍的人較少時。

  都是同伴,可一但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就放不開;好沒出息,我想,慢慢
呼出一大口氣;相較於餵養者的光芒,我和泠都太幼稚了。

  在輪到絲和泥的時候,眼前的畫面就和諧多了;早在明正式成為餵養者之前,
這對姊妹就已經用最無形象的方式享用過了。

  我記得,絲還說:「實在失控,只差沒從鼻孔噴出來。」泥也在陶醉完後,
承認:「露那一咬是很粗魯,可說真的,我很感謝她。」

  現在,明純粹是因為懷著露而泌乳,滋味又不太一樣;量較少,可口感更好,
香氣也更豐富。可以的話,真想用子宮來品嚐;這想法最近常出現在我腦中,可
就算是與明私底下會面,我也沒膽說出來;聽起來很秀逗,還非常浪費。

  想稍微轉移注意力的我,和泠說:「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書櫃上的旅遊
雜誌,有關教堂的章節常被翻開。」

  前陣子,絲拿出其中一本,強調:「這幾頁看來很舊,我想,應該不是書商
的錯。」

  「絲還以為是明對教堂特別有興趣呢。」我說,伸長脖子。點一下頭的泠,
開始講講前陣子和明外出的概略內容:「前幾天,我曾提議,要書店去找服飾相
關的書籍。跟在一旁的明,由我負責推輪椅。」

  到處走走,對健康很好;有泠在,明也不會覺得無聊。

  讓我驚奇的是,明也買了幾本歷史書來看,幾乎都是絲推薦的;之中,有一
本跟磚塊差不多厚;別說是放在包包裡了,連夾在腋下都不怎麼合適。

  明兩手舉起購物袋,說:「寒假只看這些就夠了。」後面的情形,我倒是很
清楚。一路上,這些書都由明抱著;是想分擔泠的辛勞,卻讓大家都有點緊張。

  明低下頭,說:「畢竟一路上都是由他來推輪椅」

  明接觸這類書籍,完全沒有勉強自己的成分;其實,我們都不敢保證;但至
少,她在翻閱的過程中,都沒有沒打哈欠。在飯後或睡前,她都會翻不只二十頁,
比看學校的課本或講義還要來得熱衷。

  是找到新的興趣嗎?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能確定;不過,明也曾說:「曆
史故事,對胎教不錯。」

  沒多少科學根據,但只要是餵養者樂在其中的,我們基本上都不會有什麼意
見。在那一堆書中,有一本封面很搶眼的;沒多少照片,以現代標準來看,口味
算是較為清淡;可主題是第三帝國,裡頭的許多段落,對成年人來說,也稱得上
是震撼教育。

  由此可知,明不是那種期望小孩能儘量活得像個小天使的人;在毛長齊之前,
對許多殘酷的資訊缺乏概念,的確會造成許多問題。許多人認為,任何孩子都不
該面對那些太複雜的問題;要像個大人,自然是等到成年以後再說。就我來看,
那樣實在過分天真;很無奈的,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主流教育界似乎仍認為這
樣最符合正義。

  想到這裡,凡諾的臉又自我的腦中浮現;都已經要離開飯店了,還憶起這傢
夥,實在很煞風景。沒辦法,再怎麼說,曾長時間和他住在一起;那幾段生活經
曆,我總會很自然而然的,拿來與現在做比較。他很叛逆,常常無視主流社會的
那一套;可老身處在另一個極端,也是極為糟糕的。

  最令我和泠不舒服的地方在於,凡諾總是要求我們,一定要表現得非常完美。
不得不承認,一開始,有關我們身體的諸多設計就已算極高水準;以目前的生物
科技來看,我們的生理結構,應該比所謂的「理想」還要更了得;當然,在找到
餵養者後,多數優點才會真正突顯出來。

  但凡諾沒忽視我們時,常採取不合理的高標準;不知是兒時的什麼特殊經歷,
或純粹是想貫徹自己的實驗精神。沒問過我們的意見,就不斷的施加壓力;即便
我們表示抗議,也幾乎不曾被他當一回事。

  現代人,稱這種心態為不健康的完美主義,或乾脆以虐待狂來形容。

  我猜,在召喚術士之間,凡諾的這種態度也很難受到歡迎;雖曾多次改造自
己的靈魂,還因此被一些特別有名的召喚術士給排擠;但要說他從未注意到我們
的感受,那也是不合理的。畢竟,他很重視經驗與觀察;本身就算缺少某些情感,
只要以相關知識來進行推測,也能知道眼前的情況是怎麼一回事。

  我猜,他想成為一個研究機器,卻一直都不夠像;就算再怎麼改造自己,身
為人類的種種缺點,卻還是時常顯現出來。正因為對此感到無力,才會遷怒到我
們身上;在很多時候,我們不是一直被他否定基本價值,就是被要求去做一堆不
合理的事。

  這傢夥總有忙不完的工作,不是個閒人;可無論付出多少心力,又得到多少
東西,他好像從來沒真正滿足過。

  這就是問題所在,我想,使勁咬牙;多數時,我和泠都懷疑,凡諾從來就不
曉得自己究竟想追求些什麼。

  更糟糕的是,凡諾在心情特別壞的時候,還會強調:「你們都是我製造出來
的,只要有那個必要,我隨時都能夠取你們的性命。」因此,他所定義的成熟與
成功,往往令我們作嘔。

  為了研究,凡諾可能會親近明;而明就算適應力再怎麼強,也不可能會喜歡
他;謝天謝地,他們不可能見面的。

  雖難免將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但明的態度與作風,終究與凡諾有著決定
性的差異;同樣是提出要求,她能讓我們在壓力最少──甚至是最受到治癒──
的情形下,達成目標。

  幾分鐘後,我們又回到沙灘上。明不搭飯店準備的旅行車,堅持步行。在泠
的詢問下,我才知道:那一本跟磚頭差不多厚的書,是絲推薦的。我不敢說品味
有多好,但至少不難閱讀。

  肉室裡,早就擺了一堆書;凡諾留下來的極少,大部分都是我買的,用於教
育年輕一輩的觸手生物。在明成為餵養者之後,藏書量又增加不少,種類也變多
了;知道自己能活更久,所以便盡情收藏;我想,絲也是擔心與明缺少聊天話題
吧?

  有不少新加入的書,看起來都很舊;是來自二手書店,或回收站;有些內容
實在太奇怪,所以沒有再版。在我關心之前,絲就曾強調過:「經濟不景氣,出
版社一下倒了很多家。」為避免以後再也看不到,只要書況還可以,就要儘早購
入。

  曾有那麼一小段時間,我對此感到緊張。搞不好,明會對這些東西很反感;
畢竟看起來有點像垃圾堆,之中年份較久遠的,聞起來還有點噁心。

  現在,我們都曉得:就算興趣的重疊度有限,也不至於會產生什麼衝突;明
非常好相處,絲也很懂得體貼;終究,人格特質,是決定最多的。

  幾天前,泥對此發表意見:「絲是個色胚,光這一點,就註定她不會多讓明
難以理解。」一點也沒錯,我想,抬高尾巴;我們都能夠保證,絲的這一面,可
不是裝出來的。

  我原本的不安,是以兩人缺少共通語言為前提;可肉體關係,當然能成為彼
此的橋樑;不至於十分依賴,但稱得上是一大重點。

  在衛道人士眼中,上述觀念或許會被貼上「膚淺」、「原始」甚至「野蠻」
等標籤;但不管他們怎麼想,我們和餵養者相處時,就是會以親密接觸來做為潤
滑;效果好得很,這一點,我最清楚了。

  不過,說「明就喜歡絲好色的那一面」,好像不太禮貌;這種先有性才有愛
的關係,在文明世界中,還是該被儘量遮掩;除此之外,把明說得好像缺少知性
──哪怕只有那麼一點嫌疑──也是不可原諒的。

  好像,只有在氣氛特別好的時候,才能夠對以上觀念感到特別放心;努力研
究人類文化的我,也染上了一堆壞毛病。

  這次旅行,明和絲帶的書都不多;我想,是預料現場可能變得比想像中要忙
碌,所以先盡可能減少重量。

  再添幾份毛巾,也多帶幾罐生理食鹽水。肉室已經準備完全,但為避免萬一,
多一些工具總是好的。

  明在放鬆時,會選擇平時最為習慣的娛樂。前陣子,我替幾台有點古老的掌
上型遊樂器附上防水袋,今天正好派上用場。

  差點被絲埋在沙子裡的泠,看著明的背影,開口:「餵養者大人很喜歡摸那
些機器呢。」

  「嗯。」我應一聲,豎起耳朵。

  「其他時候是上網,再不然就是和我們做愛──」

  「泠,你不可以這樣描述一個女孩子。」

  「抱歉。」

  「就算她自己這麼說也不行!」

  「嗯、嗯。」泠一邊回應,一邊使勁點頭;像個剛進公司的上班族,而我總
覺得,他沒那麼老實。

  我在明的背後這麼說,也很失禮;根據這幾天的經驗,泠極有可能會針對這
一點,把我吐槽得狗血淋頭。不過,他主要觸手又蠢蠢欲動;感覺不夠名正言順,
所以,他嘴巴閉得緊緊的;要是用雙手去壓,會更讓人注意到,他兩腿間的脈動
有多強烈。

  比以前要直接,也更敏感了;幾個禮拜前,泠真的非常保守。要是明不常把
他帶上床,現在,他應該會更像個一般的管家;這樣很不錯,只要別變得跟絲一
樣就好了。

  才剛想到絲,我就看到那件乳白色連身泳裝;是泠特別為她準備的,外觀很
接近兒童用的;以一把櫻花瓣做為點綴,再配上一點漫畫般的奶油色飄逸線條,
把大家的視角都引向四肢;強調姿態,增添輕盈感,卻不那麼過頭。

  泥身上的泳裝,與明今天穿過的頭兩套相似;也是配沙裙,差別在於,前者
的上半身有荷葉邊裝飾;腰側的圖案選用鬱金香花瓣,不過僅幾片,並省略飄逸
線條;底色為象牙白,在陽光下,更顯現出與其他泳裝的差異;既不會一眼看透,
又能讓人隱約覺得,這三件都是同一系列的。

  沒有多誇張的造型,也沒有金屬或珠寶配件,卻完全不會讓人覺得呆版;了
不起,我想,吹了一聲口哨;敢把共通點和相異點都強調出來,泠的設計風格,
就是這麼有種。

  使用多一點布料,是為了符合明的喜好;無論平常是多麼的享受性生活,外
出的時候,還是會想要保守一點。

  看來特別興奮的泠,還強調:「明是在我們的面前換衣服的,卻還會下意識
的遮掩重要部位呢。」

  「你這個壞孩子。」我說,眉頭輕皺。現在的泠,吐息聲變得非常大,連舌
頭都好像快在嘴裡打結。

  我看著泠,忍不住問:「明產下露後,你又是要做到融化才甘心,對吧?」
低著頭的他,小聲回:「那得看明的意願。」

  頭三天──甚至頭兩周──應該專注在讓明恢復元氣上;泠絕對維持理智,
我想,其他人也是。

  幾分鐘後,令我感到非常驚訝的是,泠連西方普遍評價一直都很差的布基尼
都有準備。極端保守的外型,可能不符合現場多數人的審美觀;先做出來,放一
邊;他是出力最多的,但也不會非要讓明穿上;由此可見,絲和泥說他「把明當
洋娃娃看待」的那段吐槽,是缺乏根據的。

  風格最獨特的泳裝,都放在箱子最底層,與幾包乾燥劑一起。泠是為了展現
自己多有能耐,才會想在極短時間內產出這麼多的成品。

  這一次,明還是不下水;除行動不便外,大概也是怕海中的細菌,給露帶來
不良影響。

  在浪濤與濕潤的細沙間,絲和泥玩耍的身影,簡直如同畫中的景象。

  只有頭幾分鐘,姊妹倆表現得像個小孩子。在明因為絲的一次殺球而鼓掌後,
這對姊妹的動作就漸漸帶有一點色誘的味道;絕對不是我多心,連泠也同意。

  絲倒還含蓄,只是故意摸過自己的屁股和肚子。對此特別認真的泥,已經做
得非常大膽;先是調整自己的乳房位置,又把肩帶給拉出一聲「啪」響。

  伸長脖子的泠,開口:「泥這樣做,不怕被絲給侵犯嗎?」

  「那明就能前去救她啦。」我說,趴在剛挖好的沙坑中。

  穿上泳裝的明,每個動作看來都很色;我不會直接說出來,但視線確實很難
移開。有幾次,我甚至不小心把她身上的光澤看成是某些體液,真是罪過。

  在明因鼓掌而導致乳房起伏時,泠眼中的光芒會連續擴大;舉起雙拳的他,
全身一連顫抖了快兩分鐘;這麼有魄力,好像在脫掉大部分的甲殼後,還能再脫
一層皮似的。

  只要是待在明的背後,就敢做出這些不顧形象的事;我把眼睛周圍的沙子給
甩開,沒吐槽他;先看看明,再看看絲和泥;光是這幾分鐘,就讓我覺得自己彷
彿置身天堂。

  絲和泥,本來就該如此自由;可惜的是,長期缺少術能,讓她們都不得不限
制自己的身心發展;不會比我們這些元老級的長,但也有將近半世紀了;身心能
徹底解放,全是因為明的緣故。接下來,我們儘量不再強調這一點;把眼前的一
切,與悲傷的故事連在一起,會影響心情;應該把所有的陰沉氣息都吹散,只讓
陽光、沙灘和海水來點綴周圍的景像。

  抬起頭的我,看著泠。耳朵半垂的我,開口:「如果可以的話──」

  「嗯?」

  「絲向你訂做的項圈,就是那個可以和鎖住婚戒的──」

  「你也也要一個是吧,我知道了。」

  「你怎麼一點也不驚訝?」

  「早料到了。」泠抬起頭,補充:「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

  一直以來,他都很清楚我的喜好;之所以等我主動提起,不是為了看我扭捏
的樣子,而是為了避免尷尬。

  接下來,該擔心絲會不會介意的問題;晚點,我會去問問她的意見。要連這
種事都考量到,才有資格當他們的領袖。

  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我,在確定一切都沒問題之前,先要求改變樣式:「拜託,
做得更像是給狗用的,最好能夠系上牽繩。」

  「明不敢用的。」泠說,低下頭。舔一下左邊嘴角的我,強調:「可以慢慢
來。」

  既然如此,根本就不用特別訂做;去寵物用品店買一條就好了,還可以和明
一起挑選;幾秒鐘過去了,泠沒朝這個方向吐槽,倒是對我的那句「可以慢慢來」
有意見:「你要訓練她嗎?」他看著我,我沒回答。嘴巴微開的他,很快說:
「真搞不清楚誰才是主人。」

  閉緊嘴巴的我,使勁咬牙。無奈的是,泠完全沒受到驚嚇。最近,他只有喂
養者面前,才會表現得畏畏縮縮。虛假的成分很少,可我還是會想要說:這傢夥
一肚子壞水。

  「奸詐」或「虛偽」,都不適合用來形容泠;但也因為最近都過得很和平,
讓我想要多講講他。把一個還算正直的人,說成是表裡不一的敗類,確實能給我
帶來一點滿足感;都是玩笑話,這不用強調。

  反正最近,連明都在吐槽他;我或誰順便說兩句,也是可以的吧?

  然而,明接下海灘球的畫面,又把我們的視線都吸引過去。過了快一分鐘後,
垂下耳朵的我,只說:「最近,泠的吐槽真是越來越犀利了。」在明的面前,他
會考慮到我們的面子;要是他沒管那麼多,場面會更熱鬧。

  已經不只一次了,我想對泠提出一堆有關形象方面的意見,要他──如同明
期望的那樣──變得更像一般男人;再粗魯一點,或者,變得更像是一頭野獸;
總之,別老是吐槽別人,那應該是我的工作才對。

  不過接下來,是午飯時間;我的思緒,被泥搖鈴鐺的聲音打斷。

  早上,明是吃泥做的三明治,份量很足。泥的刀法跟機器不相上下,加上瓦
斯爐和烤箱同時使用;一道豐盛的餐點,可以只花不到五分鐘就完成;營養均衡,
味道也很棒。

  兩片烘烤均勻的吐司之間,夾著起司、煎蛋、蘋果和苜粟芽;居然沒有肉排
或火腿,也太素了。

  明在吃完後,表示:「要改善乳汁的味道,就得減少葷食的量。」

  到了正午,泥準備的,是雪花糕與栗子羊羹;沒加任何額外的化學藥劑,看
起來不那麼接近市面上的商品,味道更是好到沒話說。可是,我卻有點受打擊。

  太陽春了,我想,還有點寒酸;明就拿這麼點東西當頭兩餐,這樣對身體不
好吧?摳門可不是泥想追求的形象,虐待餵養者更是我們擔不起的罪名;就算是
為了滿足明的要求,也應該在份量和花樣上再下點功夫才對。

  垂下尾巴的我,走到明的面前,問:「真的不用準備任何海鮮嗎?」

  「我怕乳汁的味道會變得很噁心。」明說,使勁皺一下眉頭。過約半分鐘後,
她強調:「不餓就好了,腸胃要是塞得太滿,露也會不舒服的。」

  原來如此,我想,松一口氣。話說回來,不過明是吃得素一點,我就慌成這
樣;太無聊,也神經質了。

  明都那麼說,再擔心些什麼,只會顯得很失禮;至於乳汁味道的問題,我們
從未挑剔過,明卻一直都很在意;果然,人類的部份味覺,和我們差異極大嗎?

  泠看著我,問:「附近有什麼很了得的食材嗎?」

  「只是一堆蝦子而已。」我說,用鼻子指一指;在離海灘有段距離的地方,
珊瑚礁的深處;我才剛來到此處,就聞到了。不合明的胃口,實在沒辦法。

  為了讓我轉換心情,泠接下來提到租車的問題:「要選特別強調安定性與大
空間的休旅車,去哪邊都更加方便。」

  沒四輪驅動,沒天窗,也無所謂;不需要太複雜的功能,更不會去越野;反
正,就算是陷到泥坑裡,我也可以幫忙抬;弄壞了就賠,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我和泠討論時,神情十分嚴肅。明聽完其中一段內容,忍不住說:「簡直像
是要去打仗。」

  謹慎是很重要的,但不得不承認,我又破壞氣氛了。在旅遊的過程中,維持
輕鬆、愉悅的心情是最重要的。

  既然沒發生任何意外,就該恢復原來的節奏。許多時候,比起一直思考要怎
樣享受,幾乎什麼都沒想,反而才是最好的遊玩態度。

  看到我和泠又恢復原狀,明的臉上再次堆滿笑容。半天下來,餵養者大人都
很享受我們提供的服務。她面向海洋時,眼中會多出一股神秘感。這種現象,不
算特別複雜難解。

  發育情況非常良好的明,看起來比同年齡的女孩都成熟。

  一開始,泠是這麼分析的:任何女孩,只要有明這陣子的百分之一經歷,都
會變得比較像成年人。聽到這裡,我有些心痛;可客觀看來,會有這種結果,是
必然的。

  所以,讓她保持開心,是我們的義務。

  有幾次,明看來心神不寧;我們都看得出,又是露在扭動全身;一天之內動
這麼多次,卻不會妨礙睡眠,真是奇蹟。

  為壓下不適感,明決定要換下一件泳裝;就在大家的面前,完全不用任何東
西遮掩。因為是在室外,難免的,她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即便這次有思和泠在一旁幫忙,明的動作還是有點扭捏;根據我的計算,這
次換好,比先前多花了快十秒;不算慢,而就算比前依次快,我們也絕對大飽眼
福。

  額頭出了點汗的明,說:「不想讓泠的努力白費。」她閉起右眼,表示:
「你們都盼望這一天到來,身為餵養者,自然也會──想要這麼做。」

  「這麼做」,即「滿足大家的期待」,明──原本搞不好還打算說出「取悅」
等字眼──實在是太善良了,讓我好有罪惡感。

  絲聽完後,還差點淚流滿面;在許多人眼中看來,這種反應或許很誇張;可
像明這樣善解人意,又能夠接受觸手生物的女孩,真是我們一輩子都還不起的。

  離開遮洋傘陰影的明,首先穿上的,是線型泳裝;比麵條要寬衣點的布料,
好像緞帶或橡皮繩。然後,她換上一套用大量玻璃珠裝飾的維納斯泳裝;遮掩程
度和比基尼差不多,感覺因為在乳頭和陰部等處有花俏的裝飾,而顯得更色情。

  誇張到了極點,讓泥和我都目瞪口呆;泠是認真的,也經過明的允許。

  既然是要「服務」,那採用不道德一點的設計也沒關係;有道理,我想,尾
巴猛搖。

  「真是太棒了!」絲大叫,面目猙獰。

  泥和我的反應都很保守,但此刻,我們兩個的主要觸手也都徹底充血。

  明的穿著,實在是太大膽了;特別是線型泳裝,重點部位都沒怎麼照顧到。

  這種布料極少的,通常給人不正經的形象;為了我們,明已經多次犧牲。良
心不安的我,發出狼一般的嚎叫聲。遲早,泥和泠的肢體語言也都會變得跟絲一
樣誇張。

  沒怎麼皺眉頭的明,只吐槽絲;前者除了流出不少淫水外,背脊等處又開始
出汗。接下來,是一件白色的深V型泳裝,也是幾乎沒法遮住陰部;明才剛穿上,
就滿臉通紅。

  泠也真是的,我想,尾巴快搖斷。

  「這麼過份的設計。」明說,兩手滑過大腿和陰部。

  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泥,小聲說:「太色了。」

  「明不管穿什麼都很色!」絲大聲說,從右邊嘴角舔到左邊嘴角。這話聽來
不太得體,讓我們都有點緊張。

  瞇起眼睛的明,一邊用右手食指搔自己的下巴,一邊對絲說:「給我記著,
以後有你好受的。」

  就是不輕易的說出「懲罰」兩字,我想,鬍鬚微微顫抖;一點強勢的成分,
用大量的嬌羞和彆扭來包裝,讓絲開心到猛磨牙;明是天才,能讓人在有更多接
觸前,就有多次的精神高潮。

  要過約十秒後,我、泥和泠才松一口氣;也太容易緊張,這樣就不能好好享
受。不過,越是接近預產期,明的身心狀況就越是到極限;這樣假設,也不太禮
貌;可通常孕婦突然變得易怒,乃至於有些憂鬱傾向,都是可以理解的。

  當然,單純以過去的經驗來看,明對這類發言的容忍度本來就很高。而絲再
興奮,也是守著一條底線──大概,我其實不太確定;與餵養者比起來,我對絲
的疑惑好像還比較多。

  接下來的情況,才是真正的嚇到我們。明在換上一件上下分離式的運動風泳
裝──圖案是荷士登乳牛斑塊──的時候,兩腿間濕了一大片;不是性高潮,也
不是尿失禁,而是破水。

  「比想像中還要快。」明說,靠在泠的胸口。頭幾秒,我們都呆愣在原地。
直到泥尖叫,我才回過神來。

  果然是今天,我想,也沒有其他可能了;露的連續幾次投影後,就是準備出
來的訊號。

  目前,只是羊水流出;還要再等半小時以上的時間,明才會進入下一階段。
這段期間,她就先躺在泠的臂彎中。如果想要更舒服一點,可以倚靠在我們用肉
柱組成的躺椅上。

  舔濕雙唇的明,強調自己其實不怎麼痛苦,「之所以雙眼緊閉,是因為緊張。」
她說,抬高眉毛。我相信,她沒在逞強。此外,我們不用多仔細觀察就能得知,
她很興奮;與做愛比起來,生下小孩,才是女孩真正變成女人的過程;很重要,
也非常神聖。

  唯一讓明感到遺憾的是,沒法把這種喜悅和爸媽分享,「他們會生氣的。」
她說,笑出來。看到她全身出汗,我真是心疼到了極點。

  有一件事,原本是想要略過不記。不過,在絲的堅持下,我把這幾段也寫下
來:

  本以為,絲最期待這種場面。在這次之前,泠甚至認為:「她是我們之中,
對生產過程最有研究的。」

  因為肉室裡,有不少講述自然產的書,全是絲蒐集而來的。

  可剛才,明破水的時候,絲就嚇得半死;與前者相比,後者的臉色蒼白,汗
流得更多。眼前的這一段,可不在我和泠的意料之內。

  接著,一看到有血流出來,絲甚至因腿軟而頹坐在地上。我相信,有將近十
秒,她根本是失去意識的。

  與弄破處女膜時流的血不同,這一點,我們都很清楚。絲的表情,把明給嚇
一大跳。

  沒講任何話的泥,是唯一不怎麼驚訝的。看來有些事,還是只有做姊姊的才
能理解。

  至少有將近一小時,我們無論吩咐絲做什麼,她都要過不只兩秒才點頭;動
作沒有很慢,只是失去平常的細緻度;不至於幫倒忙,但我們想讓出意外的可能
性降到最低。

  豎起尾巴的我,對絲說:「去握緊明的手吧。」這樣不僅不會閑著,還能夠
分擔明的辛勞;過約兩妙後,我提醒:「不要兩隻手一起握,那樣我們會不好動
作。」

  不知為何,人類女性在演化的過程中,變得越來越不利於生育;可能耗上幾
個小時,甚至一天以上都有可能。

  任何女孩子,要是對自己的未來感到好奇,而去查詢相關資料──不論上網
還是翻書──,得到的大部分資訊,應該都很恐怖。

  不少例子,是歷經千辛萬苦後,孩子仍然夭折,母親也在不久後去世;不然,
就是只能讓其中一方存活。

  我們絕對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

  早在明決定幫露重生之前,我和泠就曾多次親臨婦科實習的現場;肉室內的
許多功能,也遠勝現代醫療設備。泥和泠也曾聚在一起,討論相關的處理常式。

  「不會有問題的!」我說,哈一大口氣,「明若還是很擔心,離這邊最近的
醫院,開車只要──」

  「你們不要那麼緊張。」明說,面容沉靜。

  很顯然的,我還是有些慌;這當然瞞不過餵養者。

  眼前的一切細節,我們都曾對著肉柱練習過,不至於手忙腳亂。明是最辛苦
的,卻一直都能維持冷靜;太了不起了,相較之下──

  「我真該感到慚愧。」我說,明馬上回:「別那樣,要是你們不在,我獨自
面對這一切也非常困難。」

  「哪的話。」泥說,親一下明的肚子下緣,「明要是沒遇上我們,也不會年
紀輕輕就遭遇──」

  「現在可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閉上右眼的明,強調:「我們早就約定好,
一起面對眼前的困難。所以,迎接露的重生時,別忘記要懷抱喜悅。」

  在我們都想著該回應些什麼前,明再次開口:「每個人都很重要。」她沒說
「缺一不可」,畢竟,有一個成員無法見識倒這種場面;這陣子,那位死去的同
伴,也常我們的腦中浮現;沒法讓她與明接觸,對此,我們都感到非常遺憾。

  幾分鐘過去了,我沒流淚,只是垂下耳朵;要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明的身
上。

  大部分的時候,我只要專心指揮;有泠在,任何工作都變得簡單。所有的器
具,總是在我開口前就準備好,甚至在我反應過來前就已經處理完畢。

  用力呼一口氣的我,心跳不再那麼劇烈。絲和泥沒那麼多性欲,次要觸手就
很安分;就算沒轉換到其他模式,也只可能為眼前的要事而忙碌

  在家裡或飯店內生產,遠比在沙灘上要來得理想;而而,明不想待在交通工
具上。

  慢慢吸氣的她,雙眼半睜,說:「像這樣,迎接陽光和海風,也不錯呢。」

  如果太靠近公路,視野沒法這麼好,空氣品質也很糟糕。反正,已經展開肉
室;周圍的環境,與我們的身體,全部消毒完畢;要讓眼前的景象,符合餵養者
的期待,算小事一樁。

  「之後,你們要在海邊多玩玩,別因為見了點血就過分影響心情喔。」明說,
輕咬雙唇,「願意負起責任,不會出爾反爾;能遇上你們,真的是太好了。」

  臉色不那麼蒼白的絲,開口:「餵養者大人都為我們做那麼多──」明用右
手食指按住她的嘴,說:「叫我明。」

  語氣和表情皆嚴肅,很像是長官在命令下屬;看到絲肩膀顫動一下,明又趕
快補上一句:「不好意思,我想聽比較親暱的叫法,不然無法壓下疼痛。」


                130

  嘴角微微上揚的明,看來心情很不錯。她一邊親吻絲的右手,一邊說:「露
的皮膚那麼白,會不會才迎接陽光不到幾分鐘就被曬成古銅色的呢?」

  抬高眉毛的泥,笑著說:「我想,最好還是先讓露待在室內。泠,你覺得呢?」

  「對、對,肉室內就夠了,不用塞到綠囊裡。」泠說,眼中的光芒很亂。

  因持續受到照顧,所以想用最輕鬆的態度,來回應周遭的期待;這樣做,也
有助於增加催產素;不愧是餵養者,非常冷靜。

  相較之下,我們都有點過份緊張;沒問題的,都已經練習過不少次;要是有
什麼萬一,我們會優先保住明。

  一想到還有其他可能,我的指尖又變得冰涼;此時,全身顫抖,是很合理的
反應;但那樣不僅會使動作更容易出錯,也會影響明的心情。

  瞇起眼睛的我,慢慢深呼吸;必要時,我們會對自己使用任何能夠控制動作
與情緒的法術,好確保過程順利。

  所幸,現場的氣氛還算浪漫,讓明能夠以較輕鬆的態度來面對。接下來,她
要耗費的經歷,可沒法與過去的任何體驗相提並論。

  讓絲和泥進去,又產下她們時,排出的可是灰濁液體;不僅肢體經過壓縮,
還有觸手輔助;如今看來,那些實在稱不上什麼考驗;眼前,明所遭遇的困難,
更為原始;不確定性提高,每個人都必須得要專心。

  露出來的時間,比最初預期的要早;這沒什麼不好,我想,明早有心理準備。

  且既然露都已經完全恢復,就不需要再給餵養者帶來負擔。

  泠在摸過明的肚子後,說:「胎位正常,也沒有臍帶繞頸等問題。」

  眉頭輕皺的泥,接著報告:「血壓與出血量都在合理範圍內。」

  明的肚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又有更多的羊水流出,露的腦袋已經
通過子宮口;來自身處的脈動,我們幾乎都能聽到。

  再過不到幾分鐘,就能夠看到露的臉。

  明的血液濃度符合預期,催產素也足夠;曲起四肢的她,一直努力抬頭,就
想看看露的頭是否已經冒出來

  深吸一口氣的我,對明說:「有點耐心。」

  我伸出雙手,把明的腦袋扶正。

  泠在看過明的雙眼後,說:「應該不需要補充任何藥物。」

  閉上右眼的明,還未多使勁咬牙過。曾有將近一分鐘,她試著大口喘氣;疼
痛減輕許多,分娩的節奏則未變。

  場面其實比想像中要溫馨許多,但我們還是緊張到猛冒汗。

  臉色蒼白的絲,看來好像快要昏過去。明得一邊安慰她,一邊注意露的動態。

  十分鐘過去了,終於,我們看到露的頭頂;密密麻麻的觸手頭髮,像一堆白
色的起司。

  呼出一大口氣的我,說:「花的時間其實不算長呢。」

  明能夠少受點苦,真的是太好了。現在,雖還未看到露的臉,卻已經讓我們
的身心都放鬆不只五成。

  再一次的,露誕生到這個世上;就算說她的全身上下比過去的任何時候都要
來得完好,也不為過;不僅徹底修復全身,還成了最親近餵養者的觸手生物,這
讓我們都很羨慕。

  泠一邊伸出雙手,一邊說:「無論是找到餵養者的絲,或最像餵養者妻子的
泥,都無法像你這樣喔!」接著,他在沒問過任何人的情形下,把頭壓低;只是
親吻明的腹股溝,非常單純。

  咬住雙唇的明,雙眼半睜;「噗嚕」聲響起,露的身體通過大半產道,被剛
收起爪子的我接個正著;與羊胎膜一起,落在明的兩腿間。

  羊水剛落到肉室地面,就被吸乾;因為露的到來,本來已經散得差不多的熱
氣,又再度聚集;臍帶的脈動還未停止,血水仍繼續湧出;現場所有的濕潤聲響,
都無法讓我們產生太多色情念頭。剛呼出一大口氣的明,眉頭已舒展開來。

  和預料中一樣,露的身體白裡透紅,看來很健康;不過,還是與尋常的嬰兒
有別;觸手頭髮非常長,身上的靜脈也過於顯眼,看起來──還真有點可怕。

  平常,我們就很習慣以尋常人類的方式來思考;這是凡諾的刻意設計,也是
我們自行訓練的結果。

  我們的審美觀,與尋常人類幾乎一致。同伴的重生,是如此神聖;該想著要
怎麼慶祝,或先講幾句祝賀詞;然而,嬰兒化的露,卻也提醒我們,自己是什麼
樣的生物。

  腦中有些討厭的畫面,在這個時候頻繁浮現;搞不好,精神不濟的明,會在
這時崩潰。

  剛產下的孩子,居然長滿觸手,皮膚還幾乎完全透明;遠遠觀看,簡直跟一
只墨魚沒兩樣;多數母親,在目睹這景象時,都會大聲尖叫;甚至,會想要把眼
前的怪物掐死。

  不可能的!我想,在心裡猛搖頭;明的態度一直都很友善,不該到這個時候
還懷疑她。

  可在我的內心深處,卻老覺得有那麼一點可能性。自己產下的,不是尋常人
類;身為一個母親,若不感到噁心,反而不正常。

  直到我看見明稍微坐起來,臉上還掛著大大的笑容,才真正感到放心;若不
是身在現場,我還真想給自己一拳;一直胡思亂想,給餵養者亂貼標籤,多麼無
禮!

  迎接露,應該更開心一點。雖然,她的內在好像永遠長不大,但別忘了,論
年紀,她排第三;不僅是凡諾的頭一批作品,更是第一個外型較接近人類的觸手
生物;就算以前,她很容易惹絲或泥不高興,也不至於讓明感到太失望。

  至於露的其他資訊,就不複習了;無論是在哪個時代,凡諾的多數堅持,聽
起來都很垃圾;可惜的是,我不曾把這類抱怨當面說給他聽。

  我們都希望,明能像是看待一般的小生命那樣,準備把露抱在懷中。

  不過,露還是讓我感到不安;那雙紅色的眼睛,看來不怎麼單純;好像缺乏
自信,又很仇視周圍的每個人;不,我想太多了;她只是未習慣光線,還勉強自
己睜大雙眼。

  還有一個特殊之處,就是露的頭髮,量也太誇張了;不用任何夾子或絲帶,
就夠把她的從頭到腳都給包覆;雖已經去除大半黏液,卻還是纏在一起。有那麼
幾秒,我們都差點把她看成是一個巨大的蠶繭;真的,與一般的嬰兒差非常多,
也不像是她剛出生時的樣子;儘管如此,我們都可以保證,沒有任何地方出錯。

  又深吸一口氣的我,開始回憶露成年後的樣子;首先,她在進到明的體內之
前,就是個頭髮過肩的女性;接收那麼多的術能,此處看來有點超出預期,也沒
什麼好奇怪的。

  從幾個角度來看,露還是擁有許多人類嬰兒的特徵;相當肥嫩的四肢,圓滾
滾的屁股和肚子;臉頰跟剛發好的麵團差不多,鼻子和嘴唇也扁扁的。不過,她
的眼睛與耳朵等處,存在有不少我們通常只會在成年人身上看到的細緻感。除此
之外,她的兩排牙齒不僅非常齊全,還極為尖銳。

  沒什麼問題,我想,露本來就長得很有特色;是個美女,這無庸置疑;笑容
特別一點,在這個時代尤其吃香。

  一個女人,眼尾若透出不少俏皮成分,在過去容易被認為是過於不正經;今
日,類似的氣質,在明和絲的身上可算是相當常見;象徵著活力與率真,也總給
人健康與自由的感覺。

  這方面,露不輸給任何人。而要說到她的皮膚,我敢保證,沒有哪個女明星
能夠比得上;再怎麼高級的化妝品,也無法達到像這樣自然,又讓人印象深刻的
美。

  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任何一個相貌平凡的人,只要能從露那邊分得約十
分之一外在特質,都有機會被星探看中。此外,她的身材也是好到沒話說;早在
上個世紀初,泠就曾說過:「她是最適合替泳裝或內衣代言的類型。」

  絲和泥雖然不喜歡她的個性,卻也不曾對此表示意見。至於凡諾究竟是從哪
培養出如此高的品味,我想,這才是真正的迷團。

  印象中,也沒有任何名畫,曾描繪出像露這樣的容貌。有的時候,我會忍不
住想像:如果第一個把明帶到肉室內的觸手生物,不是絲而是露,明搞不好會更
快決定成為餵養者;外在魅力,以及所有讓人感到同情的部分,比千言萬語還要
能夠讓計畫順利進行。

  如今看來,這些想法實在不高級;我在徹底掌握什麼之前,除想法悲觀之外,
計算方式還很卑劣。

  內在的醜陋,遠比不尋常的外貌,還要讓餵養者排斥;所幸,明的愛,讓我
們只想展現自身的優點;但也不能對此太過放鬆,畢竟長時間的扭曲,可無法說
改就改。

  想到這裡,不得不承認:到了現在,露仍是最讓我們擔心的;沒人知道,她
腦筋不靈光的那段期間,個性是否大幅度變化;聽起來好像很矛盾,可能性也很
小,但不是不可能;即便說不出多複雜的句子,連基本的算術都做不來,她還是
可能有情緒。

  印象中,露的思考方式,最為單純;像是一般的孩子,還幾乎沒什麼心機。
所以,她會怎們看待老石與凡諾的離去呢?認為自己被拋棄,這答案雖無法讓人
覺得新鮮,卻是最有可能的。

  搞不好,在那段期間內,露變得很討厭人類;視養父的失蹤,和製造者的死
亡,為一大背叛;萬一,她根本就不想恢復呢?那我們的安排,特別是明的善意,
對她來說不就多餘得很?

  這些揣測,我都不敢跟任何人說;不想給露帶來新的打擊,更不想讓明受到
任何傷害。

  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對餵養者坦承;「膽小」已不足以形容,「不老實」
才是最核心的關鍵;是為了看看能走多遠,而不惜欺騙?明要是如此懷疑,會讓
我感到非常心痛;面對這類指控,我們最好是能夠徹底否認;要做得夠徹底,才
有資格說自己是真正的為她著想;可事實上,談到那種可能性,我們總是試著逃
避。

  原本,我們預期的資訊分享時間,都是以年為單位;頭一年,先講講我們的
出生;接下來,也許再花二到三年,去解釋有關我們的生理狀況。

  明太快決定要成為餵養者,不僅使我們的反應跟不太上;喜悅之情,帶來難
以計數的樂觀思想;對未來的期待,也使過去的陰影變得不再沉重;在這種情形
下,務實考量,必然會顯得很沒存在感

  這麼解釋,很像是在找藉口;可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實在難以拒絕;
壞消息都已經說得差不多,那些推論成分更高的,先儘量不談;我雖身為領導,
卻還是選擇較輕鬆的那條路走;除偷懶之外,「拒絕想得更多」本身就是一種罪


  接著,過不到幾天,明就成功餵養過我們所有人;那過程很美妙,幾乎是沖
淡了所有的不安。

  在我們把可能遭遇到的敵人給說個大概後,該讓露重生的程看來儘量甜美一
些。泠還曾一邊收拾布料,一邊對我說:「這不正是你期望的嗎?」

  不然,就是辜負「蜜」這個名字;他沒這麼強調,反而不太自然;不想讓自
己看來像是要推卸責任吧?我猜,深吸一口氣;這是他的優點,也難怪,明會把
它視為是男人中的男人

  泠總是很熱心,有的時候,他甚至表現得比我還認真;不願意讓自己太過放
松,卻又不輕易讓其他人察覺這一點;他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培養出這些特質的
呢?

  不過,都到了這一步,我不會逼泠和我一起煩惱。

  有好長一段時間,我都在努力說服自己:主要訊息已全部傳達,剩下的,就
再看看吧。

  本來嘛,任何沒法在短時間內解決的煩惱,都該等到餵養者更熟悉我們之後
再說。

  「蜜」這個字,還是我自己決定的;之中,不僅有對未來的期許,還包含著
許多原則;別因為擔心會有什麼麻煩,而大打折扣。

  應該再浪漫一點,對未來懷抱更多希望。

  到這個時候,才說我們害怕面對露的某些行為,未免也太卑鄙了。

  雖然缺少術能,確實可能讓我們的腦袋都不太靈光;在決策的時候,有哪邊
出錯,也是理所當然;若改強調這一點,那更可恨;好像連愛上明,都是一場誤
會;這種推論,絕對不允許卅 !

  我不用多仔細回顧,就能夠確定:打從一開始,大部分的議題,其實都不是
由身為人類的明所掌控;她只是擁有許多美好特質,又一直表示同意。

  所以,要說有什麼不妥,也絕不是餵養者造成的;我身為領袖,更不該老想
著要避開風險。

  此時,再檢討絲和泥當初與明接觸時,能否做得更細緻,不僅非常無聊,更
有生在福中不知福之嫌。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們首先該做的,就把餵養者照顧好;除團結之外,
更重要的是,要對露有信心。

  木已成舟,身為領袖的我,可不能表現得比絲還要畏縮;說真的,純粹只是
怕看到這麼多血的她,遠比我要單純許多。

  剛洗完手的泥,正和明講述露的情況:「再過幾小時,她的觸手頭髮就會縮
短;看起來會比較像是一般的嬰兒,不過,成長速度極快;在變成像我和絲這樣
大之後,她看起來會比我們之中的任何人都還像人類。」

  明滿臉笑容,說:「她應該會長得比我還高吧?」

  「一百八十公分跑不掉。」泠說,稍微用右手比了比。

  輪廓也更加深隧,我想,有如古代的女神像;等露的外觀接近二十歲的女性
時,就算沒遮住觸手頭髮,也會有一堆人搶著遞上花朵或名片。

  嗯──畢竟長大以後會迷倒眾生,現在的露,看起來與別的小孩不太一樣,
也是理所當然的。更要緊的,是她的健康裝況;十分良好,一點問題也沒有。

  暫時還沒法和露溝通,不然,我還真想跟她說:「你要繼續相信人類,也要
更珍惜自己;當然,能夠適應現在的環境,是再好也不過的;最重要的,是要珍
惜餵養者,把明視為是最值得守護的存在。

  「一周後,你就會再度成年;不僅意識清晰,也更有活力;到那時候,看你
是要將明視為是母親還是朋友,都沒問題;明很好商量,至於其他人,相信也不
會有意見的。總之,你們要先建立親密的關係,才能談下一步該怎麼走。」

  以上想法,要是有超過十分之一能傳達給露,就太好了;她在看著我的臉時,
應該就能察覺到不少;希望是這樣,唉──我沒什麼信心。

  臍帶的脈動已經停止,胎盤也整個滑出來;到這一段,生產已經完全結束。
又呼出一大口起的明,雙眼半睜。幾分鐘前,她似乎是為了避免自己翻白眼的樣
子給我們看見,才閉起眼睛

  早在三分鐘前,絲的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都變得銳利;沒有金屬光澤,摸起來
卻已經非常接近真正的剪刀。

  除戰鬥模式外,我們的身體還有能用於多項工藝的工具模式。然而,除非有
必要──或是本來就具備──否則,像爪子這一類的器官,都儘量不會在明的面
前展現出來;非人類的特徵,越少越好。明絕對是合格餵養者,這表示,我們會
更體貼她;別說什麼意外,連避免緊張場面也是我們日常的課題。

  我剛幫露去掉羊胎膜,她就舉起雙手;瞄準泠的左手掌心,先出右拳,再換
左拳;應該是在測試自己的關節有多靈活,又好像是在抗議我們讓她距離母親太
遠。

  露軟綿綿的拳頭,敲在泠堅實的甲殼上,發出「啪吧」、「啦噗」等聲響,
讓明聽了,又忍不住笑出來。

  再等個幾小時,露應該就會開始行走;很有可能,她的心情極好,而開始在
肉室裡又跑又跳的;像一隻猴子,我想,跟以前沒兩樣;等她能夠說話後,絲和
泥大概又會常咬牙或皺眉。

  基本上,若只是這種發展,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即便是剛被凡諾製造出來,在接收到餵養者的術能前,我們身體的自在程度
都很有限;眼前的露,不僅重生,又充滿術能;她所感受到的舒適程度,我猜,
是前所未有的。

  倒是絲,好像更讓明擔心;與平常白裡透紅的樣子不同,是真正的蒼白,跟
快死的人沒兩樣。剛失去不少血的明,氣色可還沒這麼糟。

  絲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奇怪;低下頭的她,乾脆趁任何人吐槽前,
去提露的外在特徵:「她的肚臍不是裝飾品呢。」

  「畢竟是真的有臍帶相連。」泥說,眨一下眼睛,「不像我們,只是個單純
的凹陷。」

  眼中滿是光芒的泠,開口:「除接收術能外,還接收大量養份。」

  絲瞇起眼睛,小聲說:「幾乎脫離觸手生物的範疇,給餵養者添了不少麻煩。」

  「喂!」明抗議,眉頭輕皺。低下頭的絲,很快說:「真羨慕她,能當明的
小孩將近一個月。」

  的確,連我都想和露交換。

  泥與泠都沒說話,好像是不在意絲剛才提到的。可我一睜大雙眼,就注意到,
他們身上的脈動都變得非常明顯。在露出生後,這應該是第一次,有觸手生物因
為興奮而心跳加速。

  她重生後的雙眼好美,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貓科動物。

  露的瞳孔,因為光線而收縮;看到這裡,我又松了好大一口氣。她擁有視力,
此外,她在玩膩泠的雙手後,堅持要往明的身上爬。

  很主動的,去找尋母乳;不輕易轉移注意力,眼中幾乎有餵養者;這表示,
露連腦袋也徹底恢復。目前看來,她對明沒有任何敵意;真是太好了,我想,吐
出舌頭。

  「和以前一樣任性。」絲說,抬高眉毛,「好像沒遺傳到明的優點。」

  嘟起嘴巴的泥,說:「不該期待的。」

  當然,我們──主要還是絲和泥──都曾希望露不只是恢復到過去的水準。
忘記是哪一天了,絲曾偷偷跟我說:「露要是遺傳到明的優點,那我就等於是多
個姊姊了。」想到她曾經對泥做過的事,我始終不覺得那句話有多單純。

  始終未發出哭聲的露,在成功吸到明的乳頭前,常發出很稚嫩的低吼;像一
只小老虎,牙齒還閃閃發光。明把左乳房湊過去時,我和泠都緊張到忘了呼吸;
所幸,露只有用嘴唇,最多在配上舌頭;短促的「嘶」、「啾」聲響起,這過程,
比我們原先預期的要溫和許多。

  閉上雙眼的露,看來很滿足;過約兩分鐘後,就連絲也忍不住說:「好可愛!」

  輕咳一聲的泥,說:「小嬰兒是天使,這形容真是一點也沒錯。」

  好極了!我想,深吸一口氣;可以確定,露的呼吸系統也沒問題;喝完奶後,
應該不需要拍背;泠看得出,她正在迅速吸收明的母乳;部分器官的成長,是尋
常人類所不能及的。

  如果我化為觸手衣,讓子觸手與明的腦袋連接,就可以更直接的與她分享法
術,甚至擁有我們的部份感知,看清楚露的所有成長細節──這好像缺乏情調,
還是算了。

  泠一邊看著露的後腦杓,一邊說:「她尚未吐出任何簡單的句子,不過,我
認為她的意識應該還是很接近成年人。」

  我也這麼覺得,雖沒有足夠的根據。而明就算聽完泠的話,也還是沉浸在照
顧新生兒的喜悅中。

  過不到幾秒,明說:「她的表情不算多,手腳的力量仍然很有限。」

  「但已稱得上是非常活潑。」泥說,抬高雙臂,「這都是明的功勞喔!」

  滿臉笑容的明,強調:「沒有你們,我也沒法輕易做到。」

  其實,露在看向我們時,眼睛周圍的肌肉特別活躍;這應該表示,她有腦袋
未退化前的記憶。

  曾有超過兩分鐘,露一直盯著絲,眼睛完全不眨。在我的印象中,她確實很
喜歡絲;她們之間的衝突,也多半是源自於一堆過分親密的接觸。

  露認得身旁的每個人,卻沒說話;我猜,是她的聲帶還未發育好。

  可以確定的是,從剛才到現在,露做出的許多動作,都不是反射性的;這樣
看來,她果然只有外觀像嬰兒。

  我把自己的觀察和推論說出來,並提出:「她在行動之前,有先有經過一連
串思考,而不是單憑直覺。」

  「這可新鮮了。」絲說,毫不掩飾自己語氣中的輕蔑。

  在露把明左乳房內的乳汁吸完前,泥就把肉柱拿在手中。先準備好,不用我
吩咐;這種行動方式,是最理想的。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出乎我們的意料;皺一下眉頭的露,眼睛瞇成一條線。
她先是看一下泥,再看向倒在附近的那幾根肉柱。

  過約三秒後,露頭也不回的,伸出雙手;先抓住明的右乳房,再嘟起嘴巴;
還是想直接吸母親的乳頭,我想,忍不住說:「品味不錯嘛。」她在明的子宮裡
時,應該就決定要這麼做了;量不夠也沒關係,重點是那種感覺。

  的確,露不太喜歡按照規則來;可能是因為由老石帶大的關係,她的個性是
與我們差很多。

  看到這景象,我們都確定,這是健康時的露沒錯。伸出右手的我,提醒醒絲:
「現在,可以剪斷了。」

  臍帶的脈動早已停止,接下來,我們要儘快處理胎盤。可露一直動來動去,
很妨礙絲的工作。

  明笑了笑,說:「這孩子,連吸奶時也這麼活潑。」

  知道該怎麼做的泠,拿起幾根肉柱。在不到半秒內,他就施展了近十個小型
法術。然後,和我們期待的一樣,露停下吸奶的動作;那幾根肉柱,變得很像植
物;大部份都極為狹長,末端則分成一瓣又一辦;很接近捧花,其實更像是火腿
拼盤;在肉室的光線下,這堆紅色肉塊,看來的確跟真正的花朵差不多美觀,甚
至充滿彈性,好像隨時都準備要跳起舞來。

  睜大雙眼的露,馬上就對泠伸出右手;為吸引前者的注意力,後者先保持距
離,再搖晃手中的肉柱花;要交出去,也是一根接著一根,慢慢來。

  等絲確實剪斷臍帶後,泠才很大方的,把那堆肉柱花全塞到露的懷中。

  想要的東西終於到手,我猜,露應該會玩上至少兩分鐘吧?可到了最後,她
只是用鼻子嗅了嗅,就把那堆肉柱花扔到一旁;從緊握到丟棄,前後加起來,不
到十秒。

  再次張大嘴巴的露,開始用力吸明的右乳房;很溫馨的畫面,讓我們都嘴角
上揚。她很小心,沒在明的身上留下任何齒痕。

  泥負責收走肉柱花,我與泠則幫忙把環境調整成和先前差不多。

  要恢復成原來的休閒風格,才好放鬆心情;明的情況一直都很不錯,倒是我
們,老過分緊張。

  幾天前,我還擔心:露若不是以投影的方式來到外頭,就算明沒有因為自己
產下怪物而覺得內心難受,我們也不該期待,她真會像疼自己的孩子那樣,把露
抱在懷中。

  不能強人所難,我想,無論那畫面會有多美。

  明很年輕,身體的底子也很不錯;所以,真正讓我們煩惱的,往往不是這方
面的問題。雖然,她已經一次又一次的證明,自己比任何人都適合成為餵養者。
但──即便她再怎麼堅強──歷經生產後,元氣大傷,精神狀況難免有所改變。

  無論是身在那個時代,社會的主流價值觀,都無法接受一個小女孩成為怪物
的母親;然而,這已成為事實;在看到帶有不少異型特徵的露之後,明是否還願
意和我們一起面對?

  每一天,餵養者都給我們帶來好消息,而我卻一直沒什麼信心。如今,這些
悲觀到極點的想法,都只像是一場過於遙遠的惡夢。

  知道我又在煩惱些什麼的泠,曾在忙著製作泳裝時,說:「明很樂於站在我
們這一邊,所以啦,我們絕不能辜負她的期待。」

  要有信心,別逃避;一個合格的領袖,得時時表現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這幾十年,我或許是累了;但身為最年長的,可不能輕易的把責任推給別人。

  此外,不可否認的,明比我還要充分具備所謂的領袖特質。她的笑容,是那
麼的幸福,又充滿母性光輝。

  再看看露的表情,非常陶醉在乳汁的甘甜滋味中,簡直像是快要融化了。垂
下耳朵的我,忍不住說:「年輕真好。」

  「你也沒多老啦。」泠說,右手輕拍我的頸子。


                            【未完待續】
2017-8-11 22:2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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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 (第2部131-132)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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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 (第二部)


作者:房東


                131

  腦中的悲觀念頭,被粉色系的光芒沖淡;雙眼半睜的我,呼吸平順。

  幾乎同時的,明的視線開始移動。先注意附近的陰影,再觀察雲朵;不是隨
便看看,我猜,她是想知道現在幾點;只不過,現場沒人帶錶,手機也都放在行
李袋中。

  為使環境簡單一點,我拜託泥,把雜物都放到肉室深處。

  因陽光而瞇起眼睛的明,好像是想藉著觀察太陽的位置,來判斷自己剛才究
竟花了多少時間在生產上;這不是個好方法,我想,抬高鬍鬚;除傷眼外,也不
精確。

  附近沒有野貓等生物,要不然,我們就能夠靠觀察牠們的瞳孔,來推測現在
是幾點;聽起來很原始,但至少比抬頭看太陽好。

  在不知不覺中,其他遊客也都不見蹤影;是回飯店午睡,或吃下午茶去了─
─話說回來,明為什麼不直接問我們呢?很顯然的,她是想自行挑戰看看;個性
堅強的人,總是如此。大概,她要等研究過幾棵樹的陰影長度後,才會要我們提
供資訊。

  不想讓餵養者太過勞累的泠,乾脆說:「從破水到後產,只花不到一小時,
比想像中要來得快呢。」

  明點一下頭,說:「托你們的福。」剛經歷生產的她,雖不憔悴,但看來還
是一副很想睡的樣子。過約五秒後,她說:「露願意合作,這很重要。能夠這麼
順利,我們也得多謝謝她。」

  接著,明還強調:「最有讓我有感覺的,應該是在開頭;推的時候,其實沒
那麼吃力。多數時,我都是等露自己出來。她真的很努力呢,不論是爬,還是鑽。」

  一小時前,我們在面對類似的發言時,反應總是很強烈;如今,簡直都跟木
頭沒兩樣。

  「反應遲鈍」已不足以形容,我想,垂下鬍鬚;很尷尬,雖然明也曉得,是
緊張感還未徹底消去。

  露的全身上下都已經清潔完畢,我們的消毒工作也是一點也不馬虎;但也因
未使用味道特別強烈的藥水,肉室內還是充滿血腥味。

  不是什麼鐵器正處於加工階段,而是真正的鮮血,來自餵養者;明受傷了,
因為我們的緣故;難免的,一想到這裡,我們的表情看來都會有些苦澀;就算再
過十小時,胸腹深處的酸疼,也無法徹底消除。

  明早就注意到了,但還是繼續說:「有過這次經驗後,我確定,絲和泥的輪
廓才是最為清晰的喔。」畢竟是先經過壓縮,再用觸手來方便那過程;整體來說,
會比產下嬰兒要粗魯一些。

  若是在其他時候,絲和泥聽了,應該會心跳加速。如今,她們別說是臉紅,
連要讓嘴角稍微上揚都有點困難;這兩個最年輕的觸手生物,遠比我和泠都要來
得膽小。

  嚴格說來,泥表現得比絲要冷靜許多;一樣是餘悸猶存,前者面對任何刺激
的反應,至少還是即時的

  至於絲,仍缺少血色;像是吃錯了什麼,或剛從一堆碎磚瓦下爬出來;我想,
她就算被笑「沒出息」,也無法反駁。

  單靠言語,無法改變些什麼;明顯然就是意識到這一點,才會又伸出次要觸
手,把我們都抱在懷中。

  生產完後,未大幅度改變姿勢的明,仍仰躺在地;用不著提醒,我們也會自
己靠過去。

  和露一起,又身在明的臂彎中;好溫暖,那兩隻細長的次要觸手,竟能讓我
聯想到翅膀;力道不大,強迫的感覺一直不多;涵蓋範圍很有限,卻還是竭盡所
能的送出溫暖;這就是餵養者的溫柔,讓我們既感動,又心疼。

  特別是我,實在太熟悉了;與這幾天的經歷無關,而是在夢中。

  有幾次,我變得非常小;那時,明不僅像疼自己小孩那般疼我,還替我取了
小名呢!

  無奈的是,我手上的血跡未散;骨髓中的寒意,還會盤據非常久,甚至會影
響下一次的夢境。

  明的母性光輝,能夠令我們胸腹深處的不適感給驅散大半;不用說,她的魅
力,也絕不會因肚子變小而打折。

  這次生產,明沒有哭爹喊娘,也幾乎不想擺動手腳;不僅未流淚,連汗水都
比原先預期的要少。真是幸運,我想,尾巴從右搖到左。

  明在放開雙手後,提出更為複雜的感言:「我曾聽電視上的專家說,生產遠
比截肢還要難以忍受;網路上也有些分析,顯示有不少女性歷經這一段時,真是
悔不當初。讓剛上小學的我,以為那些會生第二胎的女人腦袋都有問題。

  「到最後,還是沒問媽媽,生我和姊姊時的感受是如何;終究我還是擔心,
自己的身體情況會被看穿,沒法真的為了追求刺激而挑戰太多。」

  慢慢點一下頭的我,說:「這不奇怪。」

  聊聊天,有助於產後精神穩定;我們都不希望,明在產後還繼續累積壓力。
雙眼半睜的她,在親過露的額頭後,繼續說:「不是有那種每嗝一段時間,就會
去強調自己生產時有多麼拚命的女性嗎?她們值得尊敬,當然。但也有些人,因
為先天體質等因素,而沒那麼辛苦。在醫院以外的地方產下胎兒,還這樣順利,
會不會被那些媽媽當成是異類呢?」

  因運氣不錯,而感到不安;我猜,明也不是真為這個問題煩惱;她只是好奇
我們的答案,做為生產之後的餘興。

  看似多餘,卻是再好理解也不過了;情侶之間,彼此探索是必不可少的;正
因為關係緊密,才會思考更多。這類行為,若都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成為過去式,
那才是真的很不妙。

  幸好,明也討厭刁難人,不會跟我們玩什麼太奇怪的邏輯遊戲;剛成為餵養
者的少女,會對一些瑣碎的細節抱有疑問,也是難免的。

  錢陣子,我還擔心明不敢問呢;這種想法,才是真的多慮了。

  泠幾乎用不著思考,就能很快回答:「明為此付出過,這是事實。不會因為
少受點苦,就能被誰隨口否定。」

  嘴唇乾澀的泥,豎起右手食指,說:「就算有人堅稱『那類感想只可能存在
於另一個星球上』,我們也不用太過在意。」

  我一邊搖尾巴,一邊開口:「『比想像中要輕鬆』,這件事,也一樣可以拿
出來炫燿啊。」

  「沒錯!」明大喊,兩手使勁一拍,「這可比擁有一堆昂貴的包包還要來得
讓人羨慕呢!」

  明也不是在逼我們發言,只是想改變氣氛;意識到這一點,自然而然會產生
一種義務感;別一直那麼陰沉,要陽光一點;於是,每一個觸手生物都搶著接下
去;不管有沒有內容,先儘量讓自己看來和剛出門時一樣活潑。

  就客觀一點的角度來看,剛才的經歷根本就稱不上恐怖;我們要是再年輕一
點,可能真的無法應付。由此可見,觸手生物的確比人類要晚熟;或許,餵養者
會選擇美化這些缺點;但對我而言,再怎麼樣都是無法徹底忽視的。

  明在分娩時,身心狀況都好得很;不僅沒有喘不過氣,更不曾覺得天旋地轉;
基本上,現場的一切,都在掌握中。

  我們沒有準備什麼現代儀器,只是把凡諾設計的高等法術給多次複制;觀察
一定範圍內的所有細節,是泠的專長。

  因此,我只需專心負責接生,而不用化為觸手衣。

  看來還是不放心的絲,繼續問明:「要是用力過猛,除耳鳴不斷外,還有可
能會流鼻血──」

  絲要是沒回過神,就只會越說越嚴重;想到這裡,我除了眉頭輕皺外,還稍
使勁拍一下她的屁股。

  明笑了笑,說:「除非是從事比做愛還要不知節制的劇烈運動,我才可能有
快死的感覺。」若沒任何意外,那必然是達到一個到有自殘傾向的地步;此外,
她也再次強調:「我可不會因為身在那些喜歡強調自己當時有多辛苦的媽媽之中,
而選擇說謊;即便沒法參與她們的話題,也沒關係。

  「我知道,自己確實很不一樣;與被迫戴上假面具比起來,我反而沒那麼怕
被排擠。真的,與愛人的關係良好,就不會那麼渴望從其他人那邊得到同情與讚
美呢。」

  聽到這裡,絲和泥的臉色都比先前要好上許多;幾乎同時的,我猛搖尾巴;
縮起身體的泠,眼中的光芒又擴大一圈;沒有更多反應,但整體感覺已經比幾分
鐘前要來得好上許多。

  明的專一,指的是一群;這沒啥關係,或者該說:這正是我們期望的!

  臉有些紅的明,輕咳一聲,說:「無論是談到任何經歷,我都比較喜歡形容
得恰到好處;哪怕缺少戲劇張力,也比誇大其詞要來得好。

  「總之,我沒打算花太多力氣去在乎普通人怎麼看。連試著想一套說辭,先
練習該如何裝蒜的欲望都沒有。」

  不知明是從幾歲時開始,把與尋常價值觀的對抗,視為是一大樂趣。正因為
有這種傾向,她才會這麼快就接受觸手生物,並成為餵養者。

  接著,明坦承:「剛破水時,我甚至有點期待,自己能在生產的時候高潮;
但說真的,沒有那種氣氛。」

  我低下頭,問:「是因為我們的神色都太凝重了嗎?」

  伸長脖子的絲,很快開口:「還是因為血腥味?」

  「可能都有。」明說,雙眼半睜,「我還想過,你們若在我分娩時,都伸出
舌頭,猛舔我的肚子,那會是多有趣的畫面。一直到最後,我都沒說出口;除聽
起來有點秀鬥外,到時候,我可能根本分不出,自己究竟是生產導致高潮,還是
被你們舔到高潮。」

  如同明先前所說的,沒有那種氣氛;若是身在夢境中,比這更過分的事,我
們應該都做得出來;用不著吩咐,甚至不會事先詢問。

  在我們回些什麼前,明繼續說:「別要求太多,這是我首先提醒自己的;既
然不缺催產素,又有你們陪伴在身旁,那就已經足夠了。

  「現在才開始重視形象,應該還來得及;我沒有否定自己的本性,但至少要
等產下露後,再玩些更激烈的。現在,肚子空出來了,除了能塞更多精液囊外,
也能在裡頭施法。又或者,讓泠也來我這邊,當一天的嬰兒吧?」

  一點溫熱的氣流,在我們之間流竄;刹那間,泠的體溫升高不只兩度;我不
用看也知道,他眼中的光芒亂到不行,像是被持續搖晃的萬花筒。

  餵養者竟然會那麼想,在這之前,泠大概都以為自己不會被拿出來討論;除
受寵若驚外,還有別的顧慮。更詳細的問題,我想,就留到幾天以後再說吧。

  明剛才的發言,也會使其他觸手生物的腦袋發熱;在子宮空出來後,餵養者
無論是面對哪一個觸手生物,都可以玩得比前陣子還要盡興;這種變化,儘管十
分自然,卻帶有墮落色彩。一直以來,她都樂於遷就我們的喜好;無論是生活方
式,還是思考習慣,都已經有了這麼大的改變;用「進步」來形容,除不正確外,
也會讓我們很不好意思。

  嘴角上揚的明,再次開口:「我最在意的,還是你們的感受。有不只半小時,
你們一直忙個不停。這陣子,我無論是要做什麼事,也都幾乎有你們在一旁協助。

  「算是身在一流的飯店內,也無法享受像這樣的服務;而果然,面對家人,
遠比面對陌生人要來得舒坦。我就算有什麼辛苦之處,也都被幸福感沖淡,變得
微不足道。」

  接著,她一邊用右手摸露的頭,一邊說:「不是只有我,絲、泥、蜜和泠也
都付出不少;要記得喔,露。」

  露沒回話,只是繼續吸明的右邊乳頭。一分鐘過去了,很難得的,絲和泥都
沒有對此表示任何意見;沐浴在明散發出的母性光輝中,令姊妹倆的情緒都變得
溫和。

  就算露開始哭鬧,我想,絲和泥也不會出言諷刺;眼前的構圖,誰都不想破
壞。

  跪在沙子上的泥,腰上的每一隻次要觸手都在大口喘氣。她常常會因過分專
注,而屏住呼吸;為了雙手穩定,與確保自己沒有忽略任何細節;就結果來看,
非常成功,可時間一長,給身體帶來負擔,足以讓充滿術能的觸手生物腿軟。

  明流血時,泥一樣是受到驚嚇;只是,在絲的面前,泥得假裝堅強;在發現
絲已經快要昏過去後,又不得不表現得更可靠一些。

  雖身姊姊,卻沒有特別勇敢;這也表示,在那過程中,泥的身心負擔都特別
重。她沒有哭,我想,是為確保明與露的安寧

  明雖看在眼裡,但在短時間之內,她也不打算提這件事;要是讓氣氛又變得
過於嚴肅,就沒法好好休息了。

  此外,最好別讓絲累積太多罪惡感;我相信,無論是剛才還是現在,若有人
開始談論絲的不是,明都會出面阻止。

  說到檢討,我們是不可能省略的;這件事,用不著餵養者操心;日後,也不
需要特別拿出來強調。

  就在我思考到一個段落時,絲和泥都看向泠腳邊的一團東西;那是明的胎盤,
被放在一個仔細消毒過的鋼盤中;已停止出血,味道也散去不少。然而,不曉得
是否因為陽光的刺激,它竟然又開始顫動。泠眼中的光芒擴大一圈,說:「好強
的生命力!」

  還會再跳個幾分鐘,我猜,也可能是術能的影響;會有臍帶與胎盤,表示觸
手生物剛誕生的時候──基本上──與一般的生物沒有兩樣;所以,重生時,也
是一樣的邏輯;想到這裡,我發現,明不怎麼疑惑;也許,她早在懷著露的頭一
周,就能夠自行推論出類似的概念。

  就算是召喚術的產物,也未完全脫離生物的範疇;在我們腦中,這一論述曾
要打上不少問號;對明而言,則好像從來就不需要疑惑。

  差點忘了,得在胎盤開始變質前,先丟入肉室縫隙內;我要泠負責端,並吩
咐泥:「先在低溫下保存,然後再考慮要以何種速度來分解。」

  明大概已經猜出我在想些什麼,只是先不問。

  有很多動物──即便是草食性的也一樣──會為了恢復體力,而把這一堆血
淋淋的東西吃下;晚一點,我會讓裡頭的營養都回到明的身上;只要用一點小技
巧,就能夠讓這堆東西變得不那麼難以下嚥。

  被肉室內的幾樣設施重新處理後,眼前的胎盤,就會成為一灘有點濃稠的液
體。不算清澈,鐵定也不算好聞;我會把那一堆血肉糢糊的東西都製成膠囊,分
成數份;配開水吞下,是不錯的主意。但我猜,就算直接注射到體內,明應該也
能接受;看來是很離譜的做法,但不會有問題的;不只是我,絲、泥和泠都可以
保證。

  類似的措施,明也早就已經習慣。她可是在沒有太多協助的情形下,就嘗試
裝上觸手的人類;那可是很痛苦的過程,會改變體內的部分神經;通常是該先穿
上觸手衣,從減弱觸覺開始做起;要說到更糟的體驗,我想,在肉室裡可找不到
了。

  與生產比起來,其他的,基本上都能夠放鬆心情去面對;當然,這不是我們
說了算的;餵養者大人,也該配得上更高級的待遇。

  以處理胎盤為例,要符合我的標準,無非是更優雅一點;再來,就是刪去任
何與召喚術士重疊的成分;無奈的是,我們的所學有限。論創意,泠是我們之中
最強的。要是連他都沒什麼好點子,那大概就只能按照原來的計畫進行。

  晚一點,我也會問問絲和泥,看她們有什麼想法。

  之後,就不用紀錄了;多虧明,露已經重生。接下來,是所有人的共同經驗,
不用再寫到筆記本中。


                132

  明在面對這一切時,看起來已算是很冷靜的了;沒有哭喊,連出汗的量也比
預期中少。中間,有超過十分鐘,她覺得自己可以表現得更輕鬆點;但若因此而
變得面無表情,只會讓人覺得她過分冷漠。

  生產的時候還裝酷,不像個好母親。連哼一聲都沒有,甚至不看自己的兩腿
間;在與堅強什麼扯上邊之前,只會先讓人覺得這傢夥的腦袋有問題。

  這類形象,絕對不是明會想要的;所幸,分娩沒花太多時間;就算流了不少
血,也沒有麻醉的必要。

  雖說有觸手生物在一旁幫忙,可身體底子,才是最關鍵的;所以,真正幫到
明的,還是她自己;比運氣要來得重要,絲想,深吸一口氣;光靠愛,也無法擁
有這麼多的力量。

  在絲歎一口氣之前,雙眼半睜的露,正努力往上爬;後者正舉起肥嫩的雙手,
卻不知道該抓哪裡;就算稍微往下滑,也不感到挫折;四肢完好,每一根指頭都
清晰可見。

  尾巴搖不停的蜜,說:「太可愛了。」

  與尋常的人類胎兒不同,露的牙齒非常細小。明試著把左手食指伸到她的嘴
裡,說:「有點利呢。」

  這表示,明一定曾被咬過;不過,她好像連這種異常之處,都覺得很有趣;
真不愧是餵養者,或者,可以換個說法:真不愧是孩子的母親。

  如此自然的表現,沒有經過誰的特別要求。明的精神強度,足以讓凡諾也自
歎不如;看來好像很簡單,但這些表現,可不是說經過什麼訓練就一定能夠做到
的。

  最近,絲光是聽到明的笑聲,就有種想要跪拜的衝動。但即便是兩人獨處,
也不該這麼做;沒法看來多有情調,就只會讓氣氛變得詭異。

  泥也看著泥的兩排牙齒,說:「還挺整齊的,不那麼像鯊魚。」

  嘴角僵硬的絲,動一動眉毛,開口:「可現在的背景是海邊,實在很難聯想
到其他生物。」

  「如果身在森林中──」泠說,眼中的光芒縮小一圈,「那就像鱷魚了。」

  「或食人魚。」絲說,點一下頭。幾乎同時的,泥和泠也一起點頭。

  「你們也太失禮了!」蜜說,臉頰鼓起。

  以往的嘻鬧感回來了,好像還比露出生前要更活潑;原本也想吐槽幾句的明,
卻不得不閉緊嘴巴,才好忍笑。

  那兩對有注射能力的長牙,特別吸引大家的目光。露要是再長大一點,就可
以在只耗費一點能量的情形下,變換牙齒的形狀;不用花多少時間,自由度比其
他觸手生物都要來得高。

  可以想見的是,現在給露吸奶,可能不那麼舒服。

  輕咬雙唇的絲,眉頭緊皺。明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很快說:「我都已經生下
她,不介意再流一點血。何況,有你們照顧,也不會留下疤痕。」

  過沒幾秒,明低下頭,強調:「若又被注射泌乳藥劑的話,我連其他人都能
照顧到了呢。」

  嚴格的說,明也沒有少照顧到誰;有超過半個月的時間,年輕的餵養者,簡
直是任觸手生物予取予求;對此,她沒有抱怨,只感到害羞;即便是受到夠好的
照顧,也有圈養──甚至奴役──的感覺;絲看來是最樂在其中的,卻也比其他
人都要容易於事後產生罪惡感。

  年僅十六歲的餵養者大人,已經比世上的許多人都要充滿光輝;幫露重生,
不僅用到子宮,還產生胎盤與臍帶;如此緊密的血肉連接,絲想,是其他觸手生
物所不能比的;只是壓縮後進去,從許多角度來看,只能稱得上是兒戲;變化時
間太短,浪漫的基礎有限。

  就算明有好長一段時間,都堅持要把露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會有人覺得
這樣很瘋狂。

  幾天前,蜜曾聽明說:「不能只因為露在我的子宮裡待了快一個月,就逼她
以後都要叫我媽媽;那聽起來很霸道,甚至還有點莫名其妙。好像我對她的愛,
存在有太多條件──」

  那種擺明吃定誰的態度,明向來都不喜歡;所以,蜜的研究是對的:明之所
以時時擺出一副準備迎戰的樣子,是因為待在那所學校裡,與個性或喜好扯不上
關係。

  據瞭解,明的學校,有不少富家子弟。之中有一些,念國中時,功課本來名
列前矛,是倍受大家期待的那種學生;無奈基測時表現失常,導致他們最後只能
填志願很後面的學校;其中,不想長時間通勤,又不願意出國的念書的,會來到
這所最近幾年才落成的高中。

  雖然設備很新,不少老師也都富有熱情,學費甚至不算貴,可校內的氣氛,
卻因為這些大少爺與大小姐的到來而變得很詭異,特別是在一年級的班上:都一
副自命不凡──卻又好像全天下人都對不起自己──的蠢樣,像一堆飢餓的瘋狗。
所以,即便走廊上佈滿監視攝影機,每週還是有一堆人因為吵鬧甚至打架而驚動
教官。

  明的媽媽,為什麼一定要選這種根本不符合自家階級的學校呢?難道是真的
覺得,現在認識一堆老闆的兒女,以後會比較容易找工作嗎?

  得知這些消息的泥,曾咬著牙,問:「要建議明轉學嗎?」泠也放下手邊的
針線活,說:「手續方面的問題,我們可以幫忙。」

  眉頭輕皺的蜜,沒表示意見;但誰都看得出,她是最擔心這問題的人。

  再這樣下去,絲可能真會與泥合作,給那些傢夥一點顏色瞧瞧。雖然,蜜常
提醒:「你們不適合秀肌肉,或把關節折得嘎嘎作響。」

  看到觸手生物表現得有暴力傾向,明可不會開心;就算是為了她,也不可以。
蜜的看法是:別濫用暴力,這永遠都是一大重點;能用法術避過,就稱不上是什
麼大問題。

  抬高眉毛的絲,心想,這終究沒那麼簡單。

  呼出一大口氣的蜜,總是回:「這點小事,以後再說。」

  反正,現在放寒假,明不會和那些傢夥有多少摩擦;除此之外,短時間之內,
他們也不該讓餵養者煩惱太多事。

  明光是應付他們,就已經快要忙不過來了;這一點,任何觸手生物都無法否
認。

  明的個性,有個很了不起的地方:越是能感受到對方依賴自己,就越是不願
意辜負對方期待;這種人,曾被認為是已經絕種的。

  有一段時間,蜜會忍不住想:明若沒有遇上觸手生物,最終可能也會變得和
世上的多數人一樣;畢竟,說到什麼付出,得建立在「對方識好歹」這一前提上。

  一直到最近,明釋出的善意和資源,都不曾打折扣;除此之外,還讓對方有
更多選擇權;這可不是普通慷慨,也難怪,她會讓每個觸手生物都覺得:真是太
了不起了!這種個性,在外頭很容易吃虧;所以,他們保證:會一直守護她。

  只要有觸手生物在的一天,餵養者大人就絕不會被欺負。

  任何稱得上是損失的,都要儘量避免;持續輕咬雙唇的絲,思緒繞了一大圈;
她仍然沒找到真正稱得上是回饋明的方法,但至少,比幾分鐘前要更有氣勢

  幾乎同時的,蜜也在腦中描繪露的種種行為。

  接下來,也許大部分的時候,明都抱不到露;因為後者到處蹦蹦跳跳,甚至
不願意長時間待在肉室裡;沒關係,蜜想,這表示露很健康;明一定能夠理解,
就是泠會很倒楣;當初是怎麼決定把看護露的工作分配給他,蜜都已經忘了。

  幾天後,蜜想,該補償泠才是。

  就算露主動叫明為媽媽,也不會有人反對。那很正常,也可說是明夢寐以求
的。蜜倒是怕露會因為各種原因,拒絕承認曾自己曾真的變成小孩;觸手生物表
現得忘恩負義,可是很糟糕的。

  才過沒多久,蜜的思考方式又太過負面;垂下鬍鬚的她,提醒自己:暫且將
悲觀念頭給甩到一邊,只去想像那些較好玩的可能性吧。

  恢復健康的露,行為舉止大概會比以前還過分;日子一久,絲和泥又會開始
有意見;同樣可以料想到的是,露不會因為重生過,而認為自己的輩份低於絲和
泥。這三個人若只是在這種小地方上有衝突,那蜜和明都可以笑著面對。

  不過,明畢竟是人類,思考角度難免和觸手生物有差;她在親吻過露的額頭
後,說:「雖然,她從我這裡得到不少能量,但這也表示,我在成為餵養者之後,
好像沒多少天是真正禁欲的;一想到這裡,我就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她。」

  明竟然擔心這種事,蜜想,鬍鬚垂下。

  補充術能,是建立良好關係的方法,沒有觸手生物會對此不滿。然而,與以
往不同的是,蜜也不敢保證,露會和其他觸手生物一樣。

  露是由老石帶大的,又是在凡諾死後才和其他的觸手生物會合;她的習慣和
喜好,幾乎都不在蜜的掌握中。嚴格來說,是很難捉摸;即便換成絲、泥或泠,
也無法把她的內在描繪清楚。

  蜜身為領袖,又是肉室內最年長的,不應該說有關露的壞話;絲和泥這麼做,
就不會顯得多奇怪。不過,他們也都知道,明還沉浸在生產後的喜悅中;有任何
不樂觀的消息,都該留到一陣子以後再說。

  滿臉笑容的明,繼續強調:「露沒一出來,就形容我是『淫蕩』、『下流』
或『不知節制,真的是太好了。』

  純粹是連續自嘲,而不是在指桑駡槐;明要是想逼我們哪個人先表示歉意,
大可用更直接──也更帶有挑逗意味──的方式。

  明的性欲,常常在很尷尬的時候高漲;像現在,不過是被他們包圍,就讓她
感到非常興奮。

  從不後悔成為餵養者的明,每次憶起初次餵養他們時的那段經歷,就會最讓
她興奮到連牙齒都快打顫。

  不過,露還是個小嬰兒;這模樣最多只會再持續不到幾天,身為幫助她重生
的人,難道不該先試著讓自己看來像個尋常的母親嗎?

  沒那麼簡單,明想,慢慢呼氣。

  胸中的性欲,已逐漸多過為人母的喜悅;這是明最難承認,也最不敢分享的;
像是在一片澄澈的湖水之中,一下多了好幾塊黑影;真離譜,比真正的野獸還要
糟糕;想到這裡,明忍不住皺一下眉頭。

  剛生下小孩的頭兩天,最需要──也最方便──建立正面形象;明提醒自己,
別在如此美好的時刻,顯現出太多本性;如果真的忍不住,最好也是趁露睡著的
時候再說。

  差一點,明就要抬高陰部;接著,她會趁大家都沒反應過來時,抓住誰的手;
再用自己的乳房和腰側,去磨蹭對方的手臂;之後要是能有幾根手指在她的陰唇
附近──甚至陰道裡──快速來回,那會有多好!

  餵養者的需求,觸手生物當然是願意滿足;當然,前提是,她沒失去意識的



                              【未完待續】
2017-8-13 00:03#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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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第2部‧133~137)作者:房東

.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33

  再次睜開雙眼的明,發現自己身在灰池中;全身上下都非常輕盈,彷彿連重
力都改變了。

  是錯覺,明想,抬高眉毛;重力沒有改變,不過是生產完後,感覺非常輕鬆
而已;有一陣子,她連上廁所都要請人幫忙,部分肌肉應該退化了。

  不過,明現在卻感覺自己好像能夠做一套高難度的體操動作;這會不會也是
錯覺,晚一點,她會知道的。

  陰部深處,還有一點酸澀感;不再那麼大的肚子,摸起來也有點軟;產下露
的那段經歷,不是一場夢;確定這一點後,雙眼半睜的明,先松一口氣。接下來,
她除為露感到開心外,也希望有人把子宮再次填滿;用精液,或全身上下都進來。

  明首先想到的,是絲;可這麼快就發情,搞不好會嚇到人家。

  「她現在的心情還未平復吧?」明說,笑出來。

  那個看來見多識廣──且好像可以為了滿足性欲而不顧一切──的絲,居然
那麼害怕鮮血,真難以想像;要怎麼安慰她,明不確定。

  「總不能又指著她的鼻子,強調『我的處子之身,可是被你給奪走的』吧?」
說完,明把右手食指放在下巴上,陷入沉思。

  為什麼要強調這件事呢?因為當時,明也流了一些血。

  可見那天晚上,絲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把事情做好;有勉強的成分,聽起來
不太順耳;但在初次接觸時,絲心中的義務感本來就多過於愛。

  沒什麼好計較的,明想,眉頭輕皺;絲在突破那層膜時,雖沒怎麼猶豫,但
應該也是避看那些血跡。

  若絲是喜歡看人流血的變態,應該會主動去舔舐;她沒有,幸好;有剛才那
一段經歷,明發現,自己好像更喜歡她了。

  觸手生物不僅有良知,還無法像部分人類那般能夠收放自如;這不是什麼缺
點,明想,正好相反;又一次,觸手生物證明,他們真的是比人類還要像人類。

  若只是手指頭被針刺到,流那一點血,也不至於讓絲嚇到休克;總量和原因,
都是一大關鍵。

  「說到這裡,老讓她們進到子宮裡,還真的不會來月經呢。」明說,兩手摸
自己的肚子;沒覺得身體不適,這表示相關的代謝,都由觸手生物負責;或許,
有不少內容還都被轉為養分,讓身體吸收。

  不僅一點壞處也沒有,好處還一大堆;難怪,會想要每天都疼愛他們,「都
是藉口,我曉得。」明說,用右手食指輕輕揉鼻子;先伸一下懶腰,再打個大哈
欠;她覺得,自己應該睡不到兩小時;太陽還沒下山,可以再次欣賞絲和泥穿泳
裝的樣子,搞不好還可以看到露在沙灘上奔跑呢。

  不過,在明的身後,有一面大窗;不是用於通風,只連接外面的景象;幾乎
是一片漆黑,連月亮都看不見;只有飯店的燈光,照亮一大片海洋。

  怎麼會!明想,差點跳到池子外。這表示,她已經睡了至少五小時;也太久
了,與她這陣子的作息不符。

  要過了快十秒,明才猜到,是蜜施的法術;一定是這樣,不然,按照慣例,
明會為了玩樂而延後休息時間。

  瞬間就使疲勞湧現,聽起來很可怕,卻是為了健康著想;那些召喚術士,在
早期應該都是用這種法術,來使自己不至於因為過勞而暴斃。

  蜜在做之前,可沒有事先問過;儘管如此,明也不會生氣;再怎麼說,蜜都
是好意。

  一直提供最好的照料,避免任何感染的可能;觸手生物付出的心力,餵養者
是不可能忽略的。

  有許多考驗,明原本可以晚一點再面對;在許多時候,節奏之所以會加快,
也都是因為她主動要求所導致的。

  從懷胎到生產,這麼棒的一段經歷,居然不能和老媽炫燿;真可惜,明想,
兩手輕輕揉捏自己的乳房;在四下無人的開闊空間中,自己刺激敏感帶,也只是
嘴巴微開;要叫出來,得多費點勁。

  不打算花太多精神在手淫上的明,繼續想像:要是讓鄰居或同學知道她曾經
懷孕過,那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先覺得震驚、噁心,然後,是一連串的憤慨與不
齒;無論是否成年,表情應該都是一陣青一陣紅的,再濃的妝都遮不了;她會成
為所有人心中的負面教材,就算再過十年,也必然都拒絕往來。

  明還沒讓那些人知道,自己的物件是一群觸手生物;真想在那些人尖叫的同
時,還拿乳汁噴他們;這想法太過分了,得從腦中刪去。

  一但掌握真正的幸福,許多帶有負能量的成分,就都會變得很有味道;這部
分,明早在成為餵養者之前就發現了;不過,老想著要把其他人當猴耍,感覺不
太高級;因為有幻象罩著,才敢如此,那更不應該。

  灰池的功能,一直都非常複雜;除消毒之外,要有助於身體恢復,還得提供
一些資源;整體看來,比觸手生物睡的綠囊還要耗費術能。

  不過,最初消耗的,仍是體內儲存的養分;那畢竟是基本,後來補充的,順
位必定在更後頭;除脂肪外,還包括鈣質;明不覺得自己哪邊的骨骼有變得脆弱,
但最好別掉以輕心。這五個小時內,她只是睡覺,沒有做出多劇烈的動作。蜜之
所以開窗,不是為了提醒她睡了多久,而純粹是想點綴環境;一下離開由人類構
築的世界,可能會造成餵養者的內心不安。

  明認為,自己絕對比觸手生物以為的要更堅強一點;在這同時,她也感到非
常窩心。一直以來,他們都極為體貼,很少讓她累積什麼壓力。晚一點,她會再
次把他們每個人都抱在懷中。

  接下來發生的事,和明料想的差不多:一團充滿黑白線條的漩渦,自牆上出
現;已經習慣這一切的她,甚至不用轉頭看,就能在腦中清晰描繪;在左手邊,
「嘶嚕」、「咕哇」等尖銳的聲音,幾乎充滿眼前的整片空間。

  一對毛絨絨的尖耳朵先冒出來,然後,是蜜的尾巴與藍眼睛;漩渦關上,才
過不到幾秒,周圍又變得極為安靜;直至「咖喀」聲響起,明想,是蜜的雙腳踏
在地上;聽起來特別厚重,不愧是狼人型態。

  抬高眉毛的明,問:「是因為聽到我發出的聲音,所以趕過來的嗎?」

  蜜點一下頭,說:「在營養足夠的情形下,要迅速恢復,增加睡眠時間會是
最好的方法。」鬍鬚稍微往上卷的她,對明強調:「用最直接的方式,順從身體
需求,絕對比使用藥物要來得健康。」

  雖然過程是那樣艱辛,但基本上,沒造成什麼後遺症;很理想,表示一切都
在計算之內;明的身體底子不錯,若又造成什麼不方便,那就是觸手生物的責任。

  可要明一直配合,又沒那麼容易;就在蜜想著這些事的時候,明問:「我猜
猜,你又化為觸手衣了,對吧?」

  看到蜜點頭,明接著說:「果然這種舒暢的感覺,只會是在與蜜的子觸手接
觸後,才會擁有的。」

  很好分辨,蜜想,吐出舌頭;這也表示,明還記得,她們前陣子親熱時的大
部分細節。

  把子觸手帶來的感覺給描述出來,並予以肯定;對蜜來說,這真是最棒的讚
美!蹲下來的她,舔一下明的左臉頰,說:「大致上,你體內的情況已經恢復到
和生產前差不多。無論跑還是跳,都不用擔心會疼痛,更不會有出血等問題。不
過,我建議你還是過幾天,再嘗試恢復原來的生活節奏。」

  之所以一下公佈這麼多好消息,是因為蜜不想說謊;但在同時,她也很擔心,
明會低估休息的重要性。

  多幾天不是躺就是坐的生活,總是比較保險;可最近的年輕人,就算不覺得
這樣無聊,也會增加不少罪惡感。

  似乎,是社會風氣帶來的壓力;人類啊,實在是太複雜了;思考到這裡,蜜
決定,乾脆做得徹底些。過沒幾秒,瞇起眼睛的她,說:「我離家的那段期間,
你又常常勉強自己,對吧?」

  「勉強?」明說,眼睛用力眨兩下,「就算把時間範圍擴大到正式成為餵養
者之前,我也完全沒有那種感覺。」

  在興奮到最高點時,許多消耗體力的過程確實都不算什麼;此外,明若覺得
自己的尊嚴,不該被任何聽來過於基本的問題侵犯,那她除不可能老實回答外,
感受也不會多細緻;很快歎一口氣的蜜,開口:「我指的,自然是長期下來可能
導致的結果,不然,短時間之內,任何玩法應該都難不倒餵養者大人。」

  不論是稱呼還是描述方式,都故意營造出一種疏遠感;通常,明聽了,應該
會感到緊張;可這一次,她卻只是抬高眉毛。

  一臉嚴肅的蜜,還跟個石像一樣;別說表情了,連毛髮都絲毫未動;然而,
她的尾巴已經卷了兩圈;在明的印象中,犬科動物沒法這麼自由的操控這部位;
這可能表示,蜜在掙扎。

  就算身為觸手生物中最年長的,也沒法對餵養者太過嚴厲;哪怕只是做做樣
子,弄個開頭;蜜曉得,是時候該緩和一下氣氛了。輕咳一聲的她,抬高耳朵,
說:「我或泠,明還不敢保證,但若是只有絲和泥,明就算同時應付,也可以很
輕鬆。」

  聽到這裡,明目瞪口呆;蜜確定自己有把那方面的意思表達得還算清楚後,
繼續說:「不至於是一滴汗都沒流,但明要是拿出全力,我預估,兩回合之內─
─甚至是在不到五分鐘的時候──就能夠讓她們都高潮;搞不好,還是在完全不
依賴次要觸手與主要觸手的情形下。

  「只用嘴巴和雙手,真了不起;注意了,我可不是在嘲弄你,而是在陳述事
實。」

  說完,蜜動一動耳朵;聽起好像是在讚歎,卻又帶有不少諷刺的味道,讓明
臉紅的方式都和過去不太一樣;有如犯下大錯的小孩,被一堆長輩圍繞;哪怕事
實是,明只面對蜜一個人。此時,後者的犬科動物外型,幾乎只帶來壓迫感。

  垂下耳朵的蜜,故意把自己的視線稍微往下移,不直接與明四目相交;光是
這樣,就足以讓場面沒那麼尷尬。

  明也曉得,自己的臉上要是透露出任何驕傲之情,看起來就只像是一個變態
狂;就算這已算不上是什麼秘密,但她身為眾所矚目的焦點,也不該感到洋洋得
意。

  餵養者的能耐,被觸手生物的領袖給一一指出;這可以很普通,而不是像現
在這樣。

  就目前看來,蜜的發言最離譜;可明對此的回應若太過幼稚,那就甭談什麼
「產後建立清新形象」了。

  蜜是觸手生物,不可能只因為餵養者的床上功夫很好,就產生什麼厭惡感;
然而,她那冰冷眼神,還是讓明很想要奔離肉室。

  眼下的氣氛,不夠浪漫;平常,明習慣的那一套下半身思考方式,在此刻幾
乎都派不上用場。

  蜜最關心的,還是明的健康;前者看得很遠,甚至不會主動去談什麼床上功
夫。

  怎樣取悅性伴侶,只是人生的一部分;若為此犧牲太多,實在不值得;明很
清楚,也不認為自己的形象有那麼糟糕。

  在蜜的描述中,沒太多的相關暗示;就算可能被嘲笑是對號入座,明還是要
辯解一下;正好,蜜看來也是專程為她停下來,可以慢慢說。

  頭幾秒,明是成功於腦中描繪出自己無比強勢的模樣;不過,蜜連當個聽眾
都很認真;後者僅僅只是坐正,就讓前者的氣勢變得很弱。

  沒辦法,明想,雙手於胸前緊握;雙眼半睜的她,只好又和以前一樣:先故
意裝得有些柔弱,再開口:「可最近啊,我都過得很輕鬆;就連懷著露,本身也
不是件多累的事。畢竟我是由你們照顧的,記得嗎?」

  蜜點一下頭,沒回話;稍微睜大雙眼明,繼續說:「別說什麼清潔或來回了,
這一個月,我簡直是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真要說曾有什麼困擾,那
大概是怕變胖;可由於──我們常常在一起,所以也沒有脂肪累積的問題。」

  即便已經相識這麼久,明還是沒強調自己「很常做愛」,特別是在蜜的面前

  慢慢吸一大口氣的蜜,故意看著明的眼睛,問:「是我們的功勞嗎?」

  皺一下眉頭的明,大喊:「不然是別人的嗎!」

  如果是絲提這種蠢問題,會被明以手刀伺候。物件一換成蜜,明最多只是提
高音量,連揮動雙手的動作都沒有。

  還是拘謹得很,蜜想,鬍鬚垂下;明的保留,是顧及到輩分;有助於體制、
倫理,卻限制自由和創意。

  若物件換成絲、泥或泠,明就不會這麼緊繃;想到這裡,蜜雖感到失落,但
在同時,她──多多少少──還是會感到開心;從以前到現在,習慣對每件事都
認真看待的她,都不擅長使現場氣氛變得輕鬆;明還願意吐槽她,這表示她們之
間,不至於連一點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

  一點不自在感,是難免的;大致上,都在蜜的預料之內;反正相處至今,明
好像也把這視為是一種可以細細品味的特色。

  過約十秒後,還是希望明能使用手刀的蜜,試著把頭伸過去。然而,又過了
快十秒,明最多也只是把視線往旁邊移;沒有性刺激,就不敢打鬧,蜜記下來了。

  明在把許多的色情念頭與相關回憶都給踢到一邊去後,繼續說:「聽著,蜜,
對我來說,這陣子特別辛苦的,就只有準備考試;還有,上學時要應付幾個沒水
准的同學,並希望老師提問題時別抽到我;回到家裡,又要顧及老媽和老姊的看
法,因為我總是達不到他們所謂的『基本要求』。基本上,他們都不壞,但──
請相信我──那才是真的讓人感到非常厭煩!」

  明沒有提到老爸,這不會讓蜜感到太意外;他很好相處,但實在沒啥存在感。

  明一下解釋太多,看來好像是失去冷靜;確實,她此刻的心跳加速,完全和
性刺激無關。

  蜜的表情看來和幾分鐘前差不多,但缺少微笑。這在許多時候,都會給明帶
來一些壓力。低下頭的後者,一邊看著自己的胸部,一邊小聲說:「你們的出現,
對我來說,有如及時雨;要是我一直沒遇上什麼好物件,搞不好會犯下什麼離譜
的案子喔。」

  性犯罪嗎?蜜想,馬上說:「不至於啦。」仍是一臉嚴肅的她,尾巴又開始
慢慢搖晃:先從左至右,再從右至左;好像能附上什麼軟Q的音效,明想,差點
看到入迷。

  就算明有那麼一點反社會的傾向,也不那麼容易失控;此外,她還間接的強
調,自己若不當餵養者,會非常遺憾。

  難免的,蜜也會想:要是明打從一開始,就不知道觸手生物的存在,會迎接
什麼樣的人生呢?總之,即便是與極為無趣的物件在一起,也不至於會因為這個
緣故,就完全無法適應這個社會。

  「至於我們會是多有趣的存在,這一點,其實我也無法保證。」蜜說,鬍鬚
抬高。


                134

  不意外的,明沒聽懂。蜜把自己剛才想的都說出來,並強調:「人類之中,
不分男女,應該有不少人都很喜歡明這一型的。哪天,你就算想和哪個人類共組
家庭,我們也不會反對──」

  「我生氣囉!」明說,眉頭輕皺;其實看起來沒什麼殺氣,卻還是讓蜜縮了
一下身體。

  本來,明是藉由強調當普通人時是多麼的無趣,好突顯出自己是多麼喜歡目
前的生活;既然不太成功,乾脆提自己的另一些煩惱;她花了快五秒,才決定下
一段對話的核心:若幻象失效了,該怎麼和父母解釋;這是個問題,也挺重要的;
當然,扯得有點遠;且宣稱「自己會坦然面對,並試著把內心的感動給傳達出去」,
反而顯得不真實。

  但也因為充滿假設,接下來的對話,意外應該會更少;首先,明承認,自己
的確是有不少壞習慣;用一段深刻反省,讓蜜放心;之後,再好好強調:「我非
常需要你們,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上。」

  有多依賴、多喜歡,得講得清清楚楚,哪怕聽起來會有點變態也沒關係;怕
羞是成為不了餵養者的,明想,挺起胸膛;平常,只要用一點點的保證,就足以
安撫蜜;是因為想要增加一點喜感,才會使內容膨脹得那麼誇張。

  有關蜜不在時,明是怎樣和其他觸手生物相處的段落,聽起來最離譜;但他
們可是住在一起,太多細節,都不存在模糊空間;就算有哪些成員曾離家將近一
周,只要一回到肉室裡,就能知道大致情況。

  與誰在一起,到哪邊去,做了幾次;每次持續多久,有無達到高潮,乃至於
如何淫叫等等;有些細節,不太可能只是憑藉著聞味道,或觀察幾處留下的痕跡;
搞不好,肉室裡真有類似針孔攝影的功能;一下關心太多,明想,只會頭暈。

  至於結尾,自然是把自己會選擇一般人做為結婚物件的可能性給降到最低;
這本來就不太可能,但重點是,要讓觸手生物也這麼覺得;她不喜歡讓自己的愛
人每天生活在不安之中,哪怕對方好像看得很開。

  「總之──」明說,兩手叉腰,「都已經成為餵養者了,那我在人類之中是
否很搶手,就一點也不重要!」儘管真相是,她沒那麼受歡迎;像絲或泥那樣嬌
小、柔美的女孩,才是真正會吸引大家目光,最符合市場需求的。

  每一周,明都生活在幸福中;感情順利,享有美好的性生活;飲食儘量均衡,
也提升代謝效率;除心靈得到滋養外,還消化不少觸手生物的體液;以上,一定
會給外貌帶來不少改變。

  寒假不長,很快就會過去;接下來,明的同學,有不少應該會在畢業前,對
她展開熱烈追求,哪怕是用很接近犯罪邊緣的方式;想到這裡,蜜在心中搖搖頭;
不能一直深陷於自己的假設中,那樣不僅有失公允,還很惹人厭。

  睜大雙眼的蜜,一改先前的態度;點頭如搗蒜,尾巴猛搖;用最直接的方式,
表示自己不僅有在聽,還非常同意;一下子變那麼多,反而讓明感到有些罪惡;
像一隻天真的家犬,在受到懲罰後,試圖以如此卑微的方式來討好主人。

  輕咳一聲的明,曲起膝蓋,把一對巨乳往上抬;要是把頭給壓得更低,就會
把五官都給埋住;此外,一點鼻息的刺激,也令她的乳頭稍微勃起;是反省,還
多半都是下意識動作。蜜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擺,乾脆暫時只盯著明的頭頂。

  明的想法,已經傳達的很清楚。可先前,她在假設自己能在承受父母責難的
同時,還擺出一副炫燿般的態度;很顯然的,這是一種性癖;就算只有暗示,沒
說得多直接,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耳朵並在一起的蜜,說:「餵養者大人,總是非常努力的,想令觸手生物放
心。」

  明瞇起眼睛,再次開口:「總之,跟你們在一起,我受到的治癒,遠比考驗
要來得多。」

  聽到這裡,蜜忍不住說:「只強調『考驗』,而沒有用『磨難』或『折騰』
等字眼。果然,明在羞恥心受到刺激後,不會承認自己有多享受呢。」

  皺一下眉頭的明,很快回:「只說自己『沒那麼辛苦』,這是當然的吧;扯
到父母,又談到性癖,我會不好意思啊!」

  「在年長者面前,明總是儘量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呢。」

  「我是產後更重視形象的類型。」

  雖然吐槽得不多,但像這樣一來一往,常讓兩人都心跳加速、猛吞口水。

  尾巴搖不停的蜜,說:「明這樣講,除間接強調自己的人格特質外,也顯現
出,你對自己的體能和技巧,都充滿信心。」

  相關的讚美,絲、泥和泠等人都已經提過很多次。一開始,聽起來很像是客
套話;日子一久,明也真的無法否認,自己就是比別人特別。

  所以,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讓大部分的觸手生物都融化。在講起明的
優點時,有關床上功夫的部分,觸手生物通常都不會略過;既是真心感到佩服,
也是為了趣味。

  會有這樣的結果,是明自己造成的;和先前的假設一樣,該感到驕傲;可在
面對自已尤其喜歡的人時,她比較樂意接受口味較清淡的描寫。

  觸手生物的評價越是中肯,明就越是會感到難為情;當一臉認真的蜜,說:
「明的形象很好啊,就是因具有天賦,又時常努力,所以才──」

  這種帶點惡意的說法,竟然是來自蜜,明聽了,嘴角的形狀變得越來越複雜;
到最後,兩人還是笑出來。

  自上小學時開始,明就少從爸媽或老師那邊得到讚美。無庸置疑的,餵養觸
手生物,才是最適合她的道路。

  不能把「餵養者」這三個字寫在志願調查表上,明想,真可惜。

  剛成為餵養者的年輕女孩,與觸手生物的生活;這樣的組合,有多離譜的內
容都不奇怪。

  雙方都對目前的情況很滿意,這是好現象。能夠很輕易的就和明打情罵俏,
表示蜜有足夠的幽默感;後者若心情非常好,可能還會笑得跟其他人一樣燦爛。

  沒有哪裡不舒坦的,蜜想,閉上雙眼;胸腹深處的沉重感,早就不知晃到哪
去了;這一個月的相處經驗,可說是比她大半輩子所經歷的都要來得精采;每一
個片段,都是那樣的多彩;好像只要有明陪在身旁,就真的是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自出生以來,最愉快的一段;閉上雙眼的蜜,在心裡跟貝琳達說過抱歉後,
稍微咬牙。

  露的恢復情況良好,餵養者的健康也在期待以上;只因為這樣就滿足,就太
低標準了;今天,蜜下定決心,要明改一改生活習慣;就算這聽起來非常掃興,
也沒關係。

  鬍鬚抬高的蜜,用頗為嚴厲的語氣說:「聽著,明若是對自己所受到的負擔
沒多少感覺,那更糟。」

  聽到這句話,明除了眉頭輕皺外,臉頰也稍微鼓起來。沒等她回些什麼,蜜
繼續說:「你在成為餵養者之後,看來是習慣早起。但實際上,你強迫自己早起;
沒錯,這才是真相!

  「你在無意識之中如此,聽起來好像很了不起,但絕對不是我們樂見的;因
為,那也表示若沒人提,你可能會一直硬撐,非到身體出大問題,才想到要節制。」

  試圖抬高嘴角的明,馬上問:「因性欲而提神,是這麼糟糕的事嗎?」

  蜜垂下耳朵,回:「那也算是在勉強。」

  「嗚──我以為蜜會替我說話。」

  「關心你就等於是在替你說話。」

  「好嚴格!」明說,雙眼緊閉;裝不出淚眼汪汪的樣子,至少要看來像是被
踹了好幾腳。

  一開始,明還以為,蜜會替她的邏輯再包裝一下;說「那不只是性欲,也是
愛的力量」,雖聽來不怎麼新奇,甚至不太誠實,但一樣能帶來不少趣味。

  很顯然的,蜜沒有那種興致。

  期待落空的明,將雙手置於嘴前;先盡可能的,讓自己看來像是一隻被逼到
牆腳的小動物。蜜不受影響,繼續說:「聽完剛才的那句話,我可以確定,你也
不是完全沒想過。」

  明雖然嘴巴微開,卻吐不出一個字。

  此時,蜜的態度,很接近教師;難得一見,好像與尖角眼鏡很配;迎受這一
切的明,不僅頭皮發麻,連耳朵也開始發燙。

  蜜的尾巴豎直,再次開口:「在和明正式接觸前,絲曾經近距離觀察過一陣
子;剛開學的頭兩個月,你幾乎是每天早上都會賴床;不意外的,爸媽為此頭疼,
學校的遲到紀錄也接近十位元數。」

  好丟臉!明想,使勁咬牙;縮起脖子的她,真想把耳朵給摀住。

  蜜伸長脖子,繼續說:「現在還是冬天,你居然願意馬上把棉被扔一邊去,
這當然是在勉強自己。一個年輕人若習慣睡懶覺,可不會因為周圍又多幾個人幫
忙,就能夠徹底改善習性;我的看法是,這跟體質有關,而不能只強調精神;除
非,是身在什麼極端的環境中,否則,你是不需要改變,也幾乎不可能改變的。」

  接著,蜜還提出像「明會為了補眠,而直接在一堂課剛開始不到十分鐘時,
就打起瞌睡」以及「特地跑到保健室,謊稱自己得了感冒,好佔用床鋪等等」。

  當明真的摀住耳朵時,蜜會把頭湊得更近。很直接的,讓嘴巴貼著明的左耳
背講話;這樣,就算使用耳塞,蜜的聲音也能傳進去。

  明曉得,自己是在與觸手生物接觸後,才試著早起;但蜜也用不著把她賴床
一事濃縮在幾句話之內,好像她人生中有超過八成的時間,都在當懶蟲。

  如此過分,差一點,明就要用大聲尖叫來逃避問題。要是蜜又接著把她別的
缺點也做個總整理,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輕咬雙唇的明,不敢再想像下去了。且怪的是,蜜不是嫌她的什麼壞習慣和
以前沒兩樣,而是覺得她沒賴床比較糟。

  雖是為了健康著想,可這種思考角度,明實在不習慣;至於遲到紀錄,大概
是最容易調查的;但在與可能成為餵養者的對象接觸前,這方面的資訊會是必要
的嗎?

  沒等明開口詢問,蜜繼續說:「未來,明可以更放鬆一點,至少像過去那樣;
有幻象在,不用顧及什麼形象──」

  「那樣人會爛掉的!」明說,不是在開玩笑;觸手生物的照顧實在太好,足
以讓一個活力十足的年輕人徹底廢掉。

  在幫露重生後,有好一段時間,明都不打算再讓他們像先前那樣忙碌。還有,
她可是和愛人共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就算要邋塌一點,也該是幾年以後的事。

  蜜要求的,沒那麼誇張。

  一直以來,觸手生物的用心,都很能讓明感到愉快。不過這一次,她還是覺
得,蜜非常失禮。

  該怎樣回應,才能夠在不打擊到蜜的情況下,又讓的選擇顯得正當呢?眉頭
緊皺的明,強調:「我之所以能這樣,是因為愛的力量!」

  在肉室內,聲音通常不會回蕩;過分安靜,像是被一大片空間吐槽;至於剛
才的內容,更是既老套又難為情;想到這裡,明的嘴唇微微顫抖。她若面對的是
絲、泥或泠,就會說得更大膽些;稍微對抗蜜,令她的汗毛直豎、心跳加快。

  明在深吸一口氣後,接著說:「每天一早醒來,我都很想抱抱你們。光是這
樣,就足以讓、讓我想要跳下床,哪怕是挺著大肚子。」

  「或許吧。」蜜說,嘴角下垂。瞇起眼睛的她,看起來沒那麼開心。

  蜜在吞下一大口口水後,說:「儘管如此,最近的感冒病毒可不是開玩笑的。」

  接下來的內容,無非就是蜜希望明在精神飽滿的情形下迎接每一天,並強調:
「當絲說你『沒像以前那樣睡回籠覺』時,我就有點擔心了。」

  「原來是絲告的狀!」明說,嘟起嘴巴。知道她不是真的在生氣的蜜,看來
沒很緊張。

  就算再過一百年,也沒有多少家長,會因為小孩不願意睡回籠覺而擔心的。

  特別是最近,小孩若以雙手為枕,趴在書桌上睡覺,最受好評;看起來就是
太喜歡念書,已至於念到忘記時間。

  無論真相為何,有些人好像人真喜歡看自家孩子苦一點,不然就會覺得全身
難受;即便那些孩子因忘記多加件衣服而感冒,也值得驕傲。

  明相信,那些父母沒等到醫生開藥,就會四處宣傳,好像這是一件多麼了不
起的事。小孩可能因此而有生命危險,那些父母,有這樣的覺悟嗎?

  也難怪,常人會說:「父母這麼變態,能教出什麼好貨才怪呢。」在不少時
候,那些極好面子的,都願意賭一賭;就算錯估什麼,也不認為是自己的錯。

  這是很嚴重的社會問題,用「自殘」等字眼還不足以形容;會成為如此普遍
的存在,正因為大部分的旁觀者都決定裝死的緣故。

  目前看來,蜜絕不想成為那種人。她再嚴厲,也與真正的虐待狂差非常多

  明點一下頭,說:「如此苦口婆心,是因為蜜希望,自己照顧的人能常保健
康。」

  在談什麼長命百歲之前,營養均衡與睡到自然醒,自然都是重點;但很顯然
的,蜜也是會把小孩寵過頭的那一型,明想,舔一下左邊嘴角;絕不會為了趕他
們上學,而把棉被掀開。

  就算蜜不是一隻會說話的狗,孩子們也會愛死她的。

  這樣的大人,不見得會獲得好評;明在生小孩後,搞不好也沒法百分之百支
持蜜的做法;不過,現階段,她對蜜的好感確實又增加不少;懂得蜜的用心後,
明除了體溫稍微上升外,唾液和淫水也迅速增加;這邏輯有些問題,更不是一般
人會有的反應;但身為餵養者,把大部分的正面情緒都與性與連在一起,是很正
常的!

  有超過一分鐘,明真想跳出池子,把蜜抱個滿懷;就算不慎倒地,或一起摔
進池子裡,也很浪漫。

  很有可能會碰到頭,導致眼冒金星;又或者,會因為口鼻太快陷入一堆毛之
間,而難以呼吸;這些,明其實都不怎麼需要擔心;都已經成功把露生下來了,
又可以盡情扭腰;像剛成為餵養者時那樣,試著挑戰極限。

  過不了多久,明應該又會對蜜大喊像是「蹂躪我吧」等色到不行的臺詞;專
注於享樂的同時,稍微掐住自己的良心,那感覺可真不錯。

  在那之前,明決定,先假裝生氣。

  外型最像小孩的絲,很擅長擺出一副準備撒野的感覺;這一招,明沒學到多
少。

  沒絲那麼可愛,做了也不可能吃香;除這種想法揮之不去外,明也覺得,應
該有更好的投資;既能享受為人母的樂趣,又可以常常和蜜撒嬌。

  再任性一點,讓蜜多譴責幾分鐘;也許,試著強辯;無奈的是,明沒有編織
這類臺詞的才能;原來連表現得像個死小孩,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現在的明,沒法專心演戲;因性欲再次上升,腦中的畫面自然是越來越不正
經。

  蜜得知後,應該會說:生產完後還發情,餵養者確實了得。

  覺得頭暈的明,乾脆又把口鼻埋到自己的雙乳間;試著裝可憐,好像被長期
霸淩。她曉得,這種態度,只會讓自己看起來很欠揍;要讓人想抱在懷中,至少
得有蜜小時後的一半魅力才行。


                135

  明才想到一半,耳朵豎直的蜜又再次開口:「你在喝過水、吃完飯,又洗過
澡後,可能覺得自己精神飽滿,可以多做幾次愛。」

  全說中了,且幾乎未修飾;蜜的語氣中不帶有太多譴責成分,但明所受到沖
擊還是很強烈;有將近十秒,後者真想整個人都潛到灰池裡。

  從耳朵紅到頸子的明,就算搖動雙手,也無法讓蜜把剛才的話收回去;既然
是事實,就不需要否認。起先,這還是明強調的原則,到了現在,她卻得為此所
苦。

  明的生活習慣,蜜很清楚;因為她們在一起時,也是差不多的過程;一直重
複,卻不會膩。

  眉頭輕皺的明,很難再像過去那樣,只感到驕傲。她呼一口氣,老實承認:
「既然餵養已經成為我最喜歡也最擅長做的事,那次數自然不會少,花樣也一定
會增加。

  就算挺著大肚子,也沒少玩過;真是離譜,明想,忍不住說:「連露都可能
搖頭,覺得我這個媽媽很噁心吧?」

  這類假設,常在明的腦中出現;多數時,是為了情趣,只在極少數時,才是
真的感到困擾ˋ

  現在,露已經出來了。她要是真對此感到不滿,那該怎麼辦?

  已經不敢再想下去的明,突然覺得自己不適合生小孩。又過幾秒後,她甚至
有種自己不該被生下來的感覺。

  再說,一直以來,明都要求觸手生物誠實;那他們對她的評語幾乎沒保留,
也是合理的。

  為了讓明印象深刻,蜜可是費了不少苦心;擇善固執,是後者的主要特色

  垂下耳朵的蜜,說:「我猜,次數還是太多;若超出極限,必然會給身體帶
來一些負擔。」

  「有那麼誇張嗎?」明問,眉頭輕皺。雙眼半睜的蜜,慢慢點頭。

  明兩手放在肚子上,強調:「可我不那麼做,除憋得難受外,腰上的肥肉也
會多好幾圈吧?」

  蜜雖然搖頭,主要觸手卻微微充血。抬高眉毛的明,忍不住問:「可是,大
家都很高興呢。難道說,蜜不喜歡?」

  面無表情的蜜,沒回答;好像是注意到自己兩腿間的情況,所以試著裝傻;
雖試著表現得正經、嚴肅,但若是做得太徹底,就不適合服侍餵養者。

  要當一個好的觸手生物,得能夠收放自如才行;這個目標,蜜從未達到過;
從剛才到現在,面無表情的她,最多是把腦中的色情念頭給暫時模糊化而已。

  明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沒馬上認錯;像個連乳牙都還沒掉的小鬼頭,想
藉著擺出強硬的姿態,來回避問題。

  和以往一樣,明根本沒把未補眠一事看得多嚴重。

  就許多方面來說,餵養者的個性都很不錯;這方面的評價,蜜不打算收回多
少;可談到體力,明卻習慣性逞能。

  光靠著多聊聊,是無法改變生活習慣的;如果,放任明這樣下去,讓她生一
場大病,會不會比較好呢?不用想也知道,觸手生物不會讓餵養者陷入那種情況
的;更甭提什麼只為了「讓對方學到教訓」,所以刻意為之;這類概念,其實常
常讓蜜感到很不愉快。

  雖然早料到會如此,蜜還是又輕歎一口氣。

  面對明的提問,蜜的反應不算多;最多是嘴角下垂一些,連呼吸節奏都未改
變。

  看來比石雕還要沉重的蜜,正陷入沉思;雖然很酷,卻也帶來不少距離感。

  明吞下一大口口水,握緊雙拳。睜大雙眼的她,乾脆問得更直接一點:「蜜
開心嗎?」

  蜜很快點一下頭,說:「我開心得要命,但這不是重點!」接下來,她把下
巴放到明的頭上,邊壓邊說:「記住,『過猶不及』。你還年輕,最好時時提醒
自己。我可不希望你在步入中年之前,就有骨骼磨損,或肝指數過高等問題!」

  又恢復大家長模式了,明想,股起臉頰。

  在這同時,明的乳頭和陰蒂都已經勃起。蜜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故意不提。

  縮著身體的明,忍不住伸長脖子;一副小孩準備耍任性的樣子,跟絲有點像。

  舔濕雙唇的明一邊和蜜施加的壓力對抗,一邊要求:「再嚴厲一點,像以前
那樣。」

  「以前?」蜜問,垂下鬍鬚. 明剛成為餵養者時,蜜最多是表現得很悲觀;
既不會過分嚴厲,更沒有虐待狂傾向。

  除此之外,蜜還常常很不專心;若真的很喜歡教訓人,就不會是這種形象。

  「果然──」明說,舔濕雙唇,「以前或現在的蜜,都太溫柔了。」

  多繞一圈,只是為了讚美對方;明承認,這一招也很老套。

  不過,目前看來,蜜的心情只會越來越好;這樣就沒問題了,明想,抬高眉
毛。

  鬍鬚豎直的蜜,強調:「橫眉豎眼或一直怒吼,都不是我喜歡的。」無論是
身處在何種情況中,她都不願意複制各類戲劇中的壞人形象。

  可明卻會因為蜜展現出惡劣的態度,而感到興奮。

  也只有關係夠好的情侶,才會想要試著挑戰各種奇異的玩法;想到這裡,蜜
還是低下頭,說:「那樣的角色,與我的本性不合。」

  明已經曉得了,卻回:「那──踩我吧。」

  說完,明曲起身體,把頭壓低;蜜知道她的意思,但還是猶豫了不只三秒,
才抬起右手。

  早在明醒來前,蜜就已經化為狼人型態;所以,這不是踩,而是摸;力道還
很溫和,像是父母對小孩,與明期待的差非常多。

  不用太計較,明想,瞇起眼睛;用額頭去碰觸那些不算細緻的肉墊,那股結
實中帶點彈性的觸感,真是美妙。

  尾巴又開始搖的蜜,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明的嘴角上揚,問:「喜歡嗎?」

  沒回答的蜜,正努力把頭抬高。她要是低下頭,就會看到明的乳房;飽滿、
滑嫩,一手難以掌握;能輕易把一個人的五官給徹底蓋住,還帶有不少香甜氣息。

  明真是越來越習慣赤身裸體的在肉室內活動,好像還是在成為餵養者之前就
如此;真難為情,蜜想,吞下一大口口水。如此密集離接觸,還老盯著瞧,很不
妥當;她總是提醒明,要試著禁欲;可她自己的欲火,也很容易在幾秒鐘之內,
就上升到幾近失控的地步。

  無論對餵養者的身體多熟悉,在面臨到這類場合時,還是會心跳加速;是天
性,蜜想,很難避免;若唾液多到無法一口吞完,就會想要舔舐明的全身;最好
是從陰部開始,然後,再仔細品味子宮口與子宮頸;前戲如此不細緻,真離譜。

  蜜知道,自己不是那麼細緻的人;所以,才會這麼努力去壓抑。此外,體內
充滿術能的她,若是一下興奮過頭,搞不好會表現得比任何觸手生物都要過分;
明雖沒真正見識過,卻有預感,並已有了足夠的心裡準備;就算因為節奏加快,
而不像過去那樣有情調,也沒關係;要學會接納,並試著替對方辯解;與絲不同,
蜜需要好好被寵寵。

  一個應當被大家捧在手心的女孩,願意為了拯救觸手生物而奉獻大量精力;
如今,又能夠不管自己會變得多狼狽,成為純粹幫忙泄欲的角色;這樣的人,實
在太善良,讓每個觸手生物都為她感到心疼。

  就算把明視為是女神般的存在,並獻上大量供品,也沒有足以償還的感覺;
思考到一半,蜜還真有點想哭。

  不行,那會讓氣氛變得很奇怪!蜜提醒自己,要忍住。

  兩分鐘過去了,明看來依舊興致勃勃。垂下耳朵的蜜,擔心自己會讓餵養者
感到難過;無奈的是,她越不顧明的身心,主要觸手的脈動就越強烈。

  無論其他人怎麼說,蜜都無法否認,因為──「打從明剛進到灰池的頭半秒,
我就好想射精在你體內!」

  在充滿彈性的肉室空間中,聲音幾乎無法回蕩。

  蜜一說完,腦袋就陷入一片空白;如此直接的發言,反而能夠讓整個人稍微
冷卻一些。

  睜大雙眼的明,嘴角上揚。只吸不到半口氣的蜜,繼續說:「讓明按摩我的
肉墊,是極為奢侈的享受,我怎可能會討厭。」看來很簡單,實際上,比接吻還
要複雜;不要幾秒,她就在明的頭上留下數塊紅印。

  一直處於被動狀態的蜜,幾乎沒出力。

  明把嘴巴打開,卻不用舌頭;剛留下的標記,很快就會消失。接下來,她不
會只是輕輕擦過就算了,要仔細感受那堆粗糙的毛髮。

  用嘴唇包覆牙齒,輕咬肉墊;帶有不少原始氣息,就是為了喚起蜜內心深處
的渴望;每一次,明都做得很成功;除技術之外,態度更是關鍵。

  體溫持續上升的蜜,尾巴豎得非常直;當她的呼氣節奏變快時,主要觸手也
會顫抖個不停。

  不好在這時強調,蜜想,一丁點都不行!要不然,她極有可能會開始手淫。
一邊用左手使勁套弄,一邊享受明對她右手掌的服務;於此同時,又在腦中模擬
自己被餵養者鄙視的畫面。

  接著,就直接對明的額頭射精;很有可能,會波擊到眼睛和鼻孔;多麼狼狽,
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畫面很棒,但不能太期待;要是讓餵養者的眼睛紅腫,蜜就很難和其他人
交代。

  泠可能會指著蜜,說:「不是說去照顧,怎會變成這樣?」

  然後,絲和泥都會說:「居然欺負餵養者,你沒資格當領袖!」

  就算有幾句吐槽,大概也不會是這種結果;可蜜光想,就覺得好有趣;原來
與良知拔河,是那麼過癮的事!最後,她也會變成只要一被人譴責,就會興奮到
猛流口水的體質;這顯然與虐待狂屬性相違背,希望不會讓明太過失望。

  又過了快一分鐘後,蜜發現,自己真的是無論採用何種外型,明都不排斥;
好像,人類的成分越少,就越有加分效果;應該是錯覺,但仔細想想,這還真不
得了!

  要是明以後看到任何狗都會發情,那該怎麼辦?體溫持續上升的蜜,一邊胡
思亂想,一邊看明伸長脖子;後者已經低下頭,用額頭磨蹭前者的右膝蓋。

  接著,嘴角上揚的明,吐出舌頭。她慢慢往下,用舌尖連續碰觸;幾乎同時,
用下巴和鼻子去按壓骨骼和肌肉。

  等左邊臉頰和嘴唇都碰觸到蜜的腳掌時,明坦承:「原本,我是希望你主動
用腳上的肉墊來磨蹭。」

  聽起來像是寵物狗會和主人玩的,可蜜卻不願意這麼做;垂下鬍鬚的她,說:
「我的身體有一大半都已經化為人型,若是用後腿,那會使得這種動作變得更加
重口味。」

  即便能滿足明的需求,蜜也會很掙扎;先不管前者看來有多興奮,後者繼續
強調:「虐待餵養者,不是我能擔得起的罪名。」

  不夠浪漫,蜜想,呼一口氣;這種回應,違背明的期待。

  此時的蜜,看起來好可憐;一點強勢的感覺都沒有,連身型都彷彿小了幾圈;
雖不至於像是又老了幾歲,卻不免讓人聯想到那些挨餓、受凍的流浪狗。

  在明講些什麼前,蜜先垂下耳朵,說:「餵養者大人也真是的。」

  重新豎直耳朵的蜜,心想:不過是這點小事,其實沒什麼好抱怨的;何況,
藉著吐槽來掩飾,那才是真的過於幼稚。

  明很興奮,這是事實;確定這一點後,蜜真想在她的身上打滾;通常,不該
只是這麼清淡;但按照慣例,一點孩子氣的成分,正好能讓雙方的內心更無距離。

  決定再加把勁的明,抬起頭;過不到幾秒,她就把蜜的右手中指給含到嘴裡;
吸吮、舔舐,偶而輕咬;在幾下「咖喀」、「噗咕」聲之後,一條極細的唾液絲
線,垂掛在嘴唇與爪子之間;拉不長,很快就斷了。

  蜜只是一直低頭,沒吐出任何一個字;再次舔濕雙唇的明,問:「你很喜歡
吧?」

  蜜不只沒回話,連呼吸都很平穩;表情未變,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

  不過在堅持了快十秒後,她的一對尖耳還是出現不少反應:開始顫動,簡直
能讓人聯想到蜂鳥。

  全身線條都變軟的蜜,已不再像是石像。一分鐘過去了,她的表情快變得比
明還要豐富。

  觸手生物可以嘗試裝酷,但在餵養者的連續攻勢下,是不可能維持多久的;
下一秒,明改含住蜜的右手無名指;「咖啾」、「嘶咕」聲彼此交錯,聽起來不
那麼像口交,但還是好色情。

  舌底和口腔內壁的連續擠壓,讓蜜難以招架;就算只針對爪子,也很犯規;
明都願意做到這種地步,再沉默下去,就太無禮了。

  然而,呼吸節奏稍微變快的蜜,首先問的卻是:「不覺得髒嗎?」

  明搖搖頭,口齒不清的回:「你比我還愛乾淨。」

  在接生前後,又經歷過多次消毒;因為這個緣故,蜜的原味已經消失非常多;
不可能會髒的,明想,吞下一大口口水。就算有生產時所留下的血跡,她也會幫
蜜舔乾淨。

  連續輕咬,發出「喀咕」、「喀噗」聲;動作很快,力道卻非常輕;類似初
次試吃餅乾等食品的幼兒,因嚼肌不發達,而沒法咬下;也很像一隻松鼠,正在
試啃遊客手上的戒指;明做這些動作時,幾乎沒怎麼思考。

  好可愛,蜜想,尾巴搖不停。明最多刺激到指尖,卻讓蜜的從腋下到頸子都
發麻;後者的淫水,不僅弄濕大腿內側,還落到肉室地面的皺褶中;越積越多的
結果,就是滿溢出來。

  幾條黏乎乎的小河彙聚在一起,化為一面不算清晰的鏡子;接著,是流到灰
池裡;若不啟動過濾功能,明在出來前,身上就會有不少蜜的味道。

  那應該符合明的期望,蜜想,舔一下自己的鼻子;只是淫水,氣味卻很濃厚;
就算捏住鼻子,光用嘴巴呼吸,也能感受到一股野獸般的衝擊性。

  幾分鐘過去了,蜜都沒有施展與過濾相關的法術。當她差點因腿軟而跪在地
上時,明的嘴角再次上揚;這種淡淡的笑容,最能讓人從心窩暖到腳底。

  明的光芒,使蜜口水直流;像是被數對羽翼包裹,足以令大部分的煩惱都暫
時消失;有些氣質,是蜜模仿不來的;大概也只有明,能把這些色情動作給修飾
得如此甜美。

  一連串的「咻嗚」聲,自蜜的身後發出;已經搖到快要失去之覺的尾巴,足
以把好幾碗湯都給吹涼。

  真像是一台大電風扇,蜜想,試著用左手和屁股去控制。

  明嘟起嘴巴,說:「不用遮啊,我喜歡看蜜搖尾巴的樣子。」

  蜜搖搖頭,強調:「不能讓周圍的氣溫下降太多,明可是光著身子呢。」

  原來與美感無關,明想,稍微曲起四肢;光溜溜的,還出了一點汗;就算沒
有滿身精液,看來還是非常淫蕩。而她全身上下的味道,也都已經與發情時差不
多;蜜若使勁吸一大口氣,頸子等處血管搞不好會浮凸超過一公分。

  這也顯示出,肉室是多麼能讓人放鬆的地方;與窗外的景色配合,彷彿身處
在孤島的洞穴中;什麼都市內的喧囂、文明世界的規矩,都能夠徹底拋到腦後。

  在這種環境下,明更想和蜜接吻;乾脆更直接一點,把舌頭伸向私處。不過,
在考慮幾秒後,明決定再忍忍;先隨便找個話題,像是關心露的活動情形;再不
然,就是多聊聊生產時的情況;聽起來或許很無趣,但絕對遠比沉默還要有助於
增進她與蜜的關係。

  除再次感謝他們之外,明還看著自己的肚子,說:「真的陷下去後,看起來
會像個沙坑呢。」

  其實更接近棉被,又難免讓人聯想到皮包;這次經歷,給明帶來的改變,不
會是一時的;瞞不住經驗老道的婦產科醫生,畢竟,連骨骼都與一般女孩有差;
一想到這裡,蜜心中的罪惡感就開始迅速蔓延。

  明一定是早有心理準備,才能接著說:「腹肌少了一點呢。最近,我不是坐
就是躺,屁股應該也變大一些。」

  沒有錯,蜜想,但沒點頭。

  生過小孩後,就不再那麼像少女了;每一次,明閉上雙眼時,看來都像是在
後悔;這不是真的,蜜曉得,尾巴卻停止搖晃。

  要有根據,別胡思亂想;眉頭輕皺的蜜,仔細回想:明已經接受這一切,好
像是在懷著露之前,就已經主動跟絲和泥提過;帶著驕傲與期待,真了不起。

  深吸一口氣的蜜,除讚歎之外,也有種把好孩子帶壞的感覺。

  豎起右手食指的明,看來是想發表更多感言;臉上滿是光輝,一點負能量也
沒有。

  蜜咬著牙,說:「很抱歉。」

  抬高雙手的明,馬上回:「別那樣說啦!」

  下一秒,蜜的雙頰被明拉扯;後者比平常要多用一點力,讓前者的表情變得
跟福神差不多。

  未放開雙手的明,慢慢強調:「對我來說,這不算是什麼代價。我很享受當
媽媽的樂趣,在不久後的將來,我還會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喔。」

  看到蜜的尾巴又開始搖晃,明繼續說:「你記得嗎?我曾說過:『以人類為
物件,無法讓我這麼有安全感。』」

  蜜點一下頭,眉頭迅速舒展。接下來,明把雙手放回胸前,問:「聽起來很
變態,對不對?」

  蜜搖搖頭,回:「我們才不會那麼說呢!」

  「以後,只要看到路上有大型犬出沒,我搞不好都會發情喔。」

  「別開玩笑了。」蜜說,尾巴垂下。抬高左邊眉毛的明,稍微挺起肚子,說:
「露都已經在外頭活蹦亂跳的了,我這邊卻好像還有東西呢。」

  「真的嗎?」蜜問,看來很緊張。剛抬起頭的明,說:「開玩笑的,呼──
反正,真的懷了的話,也只可能是你們哪個人的種;這讓我放心不少,哪怕可能
要等到把孩子產下了,才會知道答案。」

  「其實不用等那麼久。」蜜說,一滴口水差點從舌頭左側落到嘴巴外。

  明略把頭往右歪,笑了笑。接著,她強調:「讓你們都緊張一下,也挺好玩
的。」

  不再捏蜜的臉頰後,明的食指和中指,在肚臍周圍各畫半圈;最後,雙手構
成一個愛心圖案,像是在祝福未來可能會有的小生命。

  剛松一口氣的蜜,主要觸手徹底充血。她在聽完明的話後,整個人都像是快
要融化似的。

  趁著蜜還沒有變回原狀,明趕緊說:「自然產真是太棒了,現在,我覺得經
曆充沛!」

  稍微豎起鬍鬚的蜜,問:「失去一些血,應該會覺得乏力吧?」

  明搖搖頭,回:「多虧了泥,我有吃不少含鐵質的食物。而產下露後,這種
輕盈感──」

  「很舒服吧?」蜜問,耳朵豎直。伸一下懶腰的明,回:「我不太習慣呢,
這樣講,是不是很怪?」

  「不──」

  「產後不到一天,就讓觸手生物進來,會有什麼壞處嗎?」

  「不、不會的,我們──絲或泥都可以幫忙修復身體。事實上,只要明的心
理方面能夠承受,就不會造成什麼問題。」

  「那麼──」明說,再次抬高雙手,「來抱抱。」

  對話的節奏很快,蜜根本沒反應過來;這幾段,都在明的預料之內。

  在蜜的協助下,明慢慢離開灰池。

  產下露後,體重減輕不少;而肚子變小,也要重新計算自己的動作範圍;有
可能只是想往前走一步,卻弄不小心跳起來;明還以為自己會這樣,但就目前看
來,是多慮了。

  把頭抬高的蜜,繼續調整周圍的許多細節;水池內外的溫度還是存在些許差
異,但要說到會因此感冒,應該不至於;所幸,明平常就有好好補充鈣質;就算
動作再大一點,蜜想,也不擔心會抽筋

  為增加些許情調,蜜大量引進外頭的空氣;除讓室內帶有一點海水味之外,
也能夠令周圍的氣流更活潑些。而在更早之前,她就已經調整過室內的溫度,讓
明不論是皮膚剛接觸到空氣,還是雙腳碰到肉室地面時,都不會覺得冷。

  「嘩啦」、「啪唰」等聲響,主要是來自明的雙腿,蜜卻一直盯著她的上半
身瞧。

  這次,明的乳房沒浸得很深,只晃出陣陣水波;就算未濺起不少水花,那些
從乳房下緣一路流至陰部的水珠,還是讓蜜看到入迷。

  先前,明的腳指間常有種滑溜感;類似於踩到一團果醬,可之中,又有不少
複雜的動態;像是在一堆黏膠中,又住著幾隻蝌蚪。

  當明稍微把雙腳往下壓,想要仔細感受時,那幾團東西就會消失;不要幾秒,
周圍又變得跟清水差不多;不好捉摸,類似於蜜的子觸手。

  明猜,是某種微生物;當脖子以下都浸在灰池裡時,那幾團東西就會蘇醒,
並迅速完成工作;應該是肉室的一部分,但不完全是用於治療人體。

  每一次,明從灰池裡出來時,腳掌等處都會變得更為細緻;顯然是那些觸感
很接近果醬的東西,幫她多餘的厚皮給吃掉。

  原來,除了讓蜜化為觸手衣之外,還有另一個修整全身的過程;不僅是多餘
的皮膚細胞,連突出於指尖外的指甲都會消失,卻又沒有造成傷害的可能性;光
這一點,就比明自行清理還要細緻.

  身體之所以更加輕盈,不單是因為產下露的緣故;配合蜜的排毒,能將明因
失血和持續用力所導致的虛脫感給減到最低。

  搞不好,連子宮內的血腥味,都已經消除殆盡;太完美了,這也是由凡諾開
發的嗎?此時,若提到他,實在很破壞氣氛;反正都是一些瑣碎的問題,明想,
過一陣子再說吧。

  來到灰池外,感覺比剛洗完澡還要來得清爽;汗水所造成的黏膩與搔癢等已
徹底消失,關節等處也沒有好像還殘留什麼洗潔劑的滑溜感。

  與綠囊不同的是,灰池不會因為使用者離開而消失;是用於持室內濕度吧?
明猜,沒開口確認。稍微抬高雙臂的她,才剛接觸到蜜的胸膛,身上的水分就迅
速揮發;在毛孔擴張之前,就覺得汗毛比往常還要自由。

  肉室內的液體,質感通常與自來水有別。基本上,無論用於清潔還是治療,
都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若按照以往的習慣,應該要等一小段時間;讓身體更習慣周圍的溫度,在考
慮更進一步;要打發時間,可以考慮多聊聊天,或考慮換個更浪漫的姿勢。

  可這一次,蜜特別猴急;沒向明預告些什麼,就直接把頭伸過去。很像新郎
在抱新娘時,假裝跌倒;一點也不笨拙,倒是非常心機。

  過沒幾秒,蜜的嘴巴和眼睛,都被明的一對巨乳夾住。

  就算已經沒剩多少空間,蜜還是堅持要吐出舌頭;只要使出夠多的氣力,就
可以舔到明的頸子,甚至下巴。

  不會只有碰觸和嗅聞,還要用嘴巴品嚐;現在的蜜,實在是太貪心了!

  先保持沉默,明想,晚點再吐槽。

  而蜜一但沒表現得那麼保守,連眼神都會變得銳利;配上流到嘴巴外的唾液,
與急促的喘息聲;好猥瑣,跟真正的犯罪者沒兩樣;不愧是觸手生物中最年長的,
氣勢果然不同凡響。在蜜的面前,絲的那一套簡直像兒戲。

  明除了盡可能讓自己看來像個單純的受害者外,也忍不住想:以前,蜜常常
和貝琳達這樣玩嗎?

  一分鐘過去了,明還是不敢問;不僅突兀,還可能讓蜜傷心,

  目前還缺少許多關鍵資訊,但印象中,貝林達是個很嚴肅的人;根據先前在
夢中看到的畫面,就算她能夠接受蜜的存在,也無法表現得多熱情;特別是在那
個小男孩離開後,她不僅生活品質下降,神情也變得非常憂鬱。

  別說是什麼刺激的玩法了,連彼此親熱的時間也不算長;所以,當明表示歡
迎時,蜜幾乎是飛撲過來;後者期待已久,八成在腦中已練習過許多遍。

  這樣猜,對蜜很失禮;明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老愛在與她親熱過程中,讓
腦袋快速運轉;只要有個開頭,就幾乎控制不了;壞處也許遠多過於好處,哪怕
這大概也能算得上是一種天賦。

  要避免自己就著這些陰沉的問題思考下去,除一直看著蜜之外,也要多想想
其他人。

  毫不意外,首先於明腦中浮現的,是絲;這個外型最微年幼的觸手生物,常
會在明就某些事妥協後,做出一連串誇張的動作;除單純的表示高興外,也是為
了讓明有更多心理準備。

  和蜜的突襲相比,會事先歡呼的絲,節奏算是比較慢沒錯;可要說誰最離譜,
實在很難做出抉擇。

  通常,明比較喜歡吐槽絲;但對蜜的意見太少,好像又不怎麼公平。

  邏輯有點詭異,可之中的重要性,明非常清楚;話說回來,搞不好在很多時
候,他們都期待她在面對類似的場面時能夠多說幾句。

  不是完全沒發現,就是太快轉移注意力;雖然沒什麼根據,可明已經開始擔
心;稍微降低標準,被形容為「懶散」的,尚可接受;但要是被描述成「沒誠意」
或「習慣敷衍」,那可就糟了。

  聽起來,好像自己無論是做為愛人還是餵養者都非常失敗,這絕不是明期待
的評價。


                136

  前陣子,蜜之所以那麼積極的追求興趣,或許就是為了避免更複雜的情緒反
應。平常,她看來很獨立,就算有什麼煩惱,也不會像絲和泥一樣,很快就和明
分享。

  實際上的情況,是連暗示都很少有;別說主動提過去的事了,蜜連自己當下
在想什麼,都很少透露。

  明知道,自己才成為餵養者沒多久,不能要求太多。可接下來,她難免會想:
兩人的關係,都已經隨著多次交流而拉近,卻還是有那麼點不自在。

  似乎,從很久以前開始,蜜就已經習慣與自己特別關心的物件保持距離;是
相信這麼做,能確保雙方都有足夠的安全感嗎?

  再繼續下去,必定充滿遺憾;然而,這搞不好就是她和貝林達的相處方式。

  明也不知道該怎麼求證,只覺得可能性很高;短時間內,她也不可能主動向
蜜問個清楚。

  這段回憶,明想,還是少碰為妙;直覺告訴她,太深入了;只要跨過某條線,
無論是聽的還是說的,都只可能會感到難過。

  早在明正式成為餵養者之前,絲和泥就常主動──甚至是突襲式的──鑽到
她的懷中;可能有什麼特別的念頭,或純粹要討抱抱;無論如何,以此為開頭,
總是會讓雙方都倍感溫暖。

  蜜則是在明敞開雙臂之前,連想都不敢想。好像是覺得,自己不適合這麼做。
即便她曉得,明不可能說她噁心,其他人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既然周圍的人都不曾用很差勁的方式對待蜜,那就是她事先假設,又進行過
嚴格的自我訓練,以致於到現在,根本變成一種條件反射。還得用自愛等名義,
來美化這種不健康的思考方式。

  想到這裡,明也打算檢討一下自己。如此多禮的蜜,帶有一點古典美。在許
多故事中,最受到推崇的女性,都是具有高抗壓性的;即使是在非必要時,也願
意犧牲自己的幸福;時時刻刻都為另一半著想,好像生來就是為別人而活;零件
般的存在,幾乎徹底隱形;就算沒得到多少關懷,也覺得無所謂。在人類的社會
中,具有以上特質的人,會被視為是美德的化身。論有無父權的影響,都被認為
是值得培養,或至少是該趁早掌握的;若是自願為此,倒還可以接受;可有多少
人,根本是被逼的。

  一直勉強自己,直到死亡;通常,這種例子也不可能多長壽;無論觸手生物
怎麼說,明都不認為自己是這樣的人;同樣的,她也不希望自己未來的孩子會那
麼可憐。

  目前看來,觸手生物才是最需要關心的;明是唯一的餵養者,也許直到這個
世紀末,都不可能出現足以稱之為候補的存在。為掌握這難得一見的幸福,觸手
生物可能得壓抑自己;就算有什麼委屈,也會試圖掩蓋;哪怕傷害再明顯,也要
用盡全力來忍受;他們越是愛她,這種情況就越是容易惡化。

  那些習慣逆來順受的,最容易遇上恐怖情人;過頭的掌控欲,甚至暴力傾向;
而這居然被視為是有浪漫化的可能,明想,覺得毛骨悚然;在特別缺少術能的時
期,觸手生物應該都願意妥協。

  顯然,絲的眼光還不錯;再怎麼說,她也是蜜教出來的。除此之外,明和蜜
初次見面時所感受到的那種態度,也能──一定程度的──避免不適合成為餵養
者的人繼續留在肉室裡。

  明希望,自己距離那種形象越遠越好;當然,就目前看來,她完全不用擔心;
可身為人,除壽命不比觸手生物長之外,連體內的赫爾蒙都不見得能夠一直維持
穩定;即便靠著肉室內的設施,也沒辦法;原來,年紀大了後,沒足夠的體力陪
他們玩,還不是她最需要擔憂的;情緒無法控制,才是真的糟糕透頂。

  蜜的習慣,是先於腦中預習各種可能的未來,並於當下就對最壞的那幾種保
有心理準備。成熟的人,就是要像這樣;但這也導致,她現階段享受到的,可能
會大打折扣。

  像老資格的軍警在執行勤務,明想,自然得很;隨著時間歷練,早已深入骨
子裡;不得不承認,蜜這樣子也挺迷人的。有好幾次,明都曾要求她別那麼見外;
但到後來,卻可能會因為這些無聊的理由,而不那麼期望她徹底改變作風;想到
這裡,明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此外,蜜那什麼都不爭,卻又好像什麼忙都願意幫態度,也讓明在摟著絲和
泥時,感到非常安心。

  早在好幾周前,明就發現,姊妹之間的平衡非常好維持;不用擔心誰會吃醋
的問題,每一天都過得極為和平。很顯然的,愛上一堆觸手生物,遠比愛上一堆
人類要來得簡單。

  也正因為有蜜,其他的觸手生物才能過得這麼悠閒;不論是肉室的調整,還
是其他安排。之中,有多少是明不知道,卻時常依賴的。

  一直以來,蜜都做得太好了;明幾乎不需要煩惱些什麼,也從未聽聞哪一處
曾出現異狀。

  在某些時候,這種信賴,會帶來壞處;比如說,許多有關蜜的細微心理變化,
明就算立刻發現,也想要去關心,卻常被其他更具魅力的事情給轉移注意力。

  許多時候,餵養者就等於一家之主;無論再怎麼忙碌,也不能讓觸手生物有
被遺忘的感覺;再說,她又非常閑;寒假作業根本沒動,預習和複習更是只可能
要等到開學後才會有個起頭。

  懷著露,可不能當作理由;一直以來,從觸手生物那得到的支援,多到讓明
擔憂自己是否會成為廢人。

  有關蜜的情緒變化,明以為,自己會記得某些細節;要是忘了,就表示那應
該沒那麼重要。

  畢竟,蜜的個性很成熟,人生體驗又非常豐富;即便真有什麼問題,相信在
術能充足的情形下,也會自行轉好。

  這聽起來很天真,明想,慢慢吸一大口氣;只因為自己的愛有確實傳達給他
們,就懶得再研究;好傲慢,所以,是受到傳統觀念的影響嗎?

  再推卸責任,就太難看了;一個月快過去了,說到擔任餵養者,明絕對算得
上是老手。無庸置疑的,在不知不覺中,她也鬆懈了。有很多次,她好像真的認
為:蜜很習慣忍耐。

  之所以會有這種錯覺,主要是因為許多犬科動物看起來都很可憐,又總是逆
來順受;居然把蜜愁眉苦臉的樣子視為是一大特色,明想,睜大雙眼;為何會在
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接受這種過於方便自己的說法?

  顯然,除懶惰之外,幼稚更是主要原因;若有更多社會歷練,或許就不會如
此;想到這裡,明開始覺得,蜜的犧牲,雖符合社會上許多人的需求,但那與成
熟的關聯也很有限

  明若有足夠的勇氣,會抓住蜜的肩膀,說:「那是一種壞習慣,快改掉,不
然會生重病的!」

  而最近幾天,蜜看起來還不錯;不僅比初次見面時要好很多,論生活情調,
她甚至比明還要懂;在這種情況下,還特地把那些過於悲觀想法拿出來討論,極
有可能會讓氣氛變僵;慢慢呼一大口氣的明,於內心搖搖頭;總之,先提醒自己:
「一但發現有觸手生物的精神狀況變差,就要盡全力的提供支援;任何可能導致
不快的因素,都得優先排除。」

  身為他們的家人,若連最基本的關懷都沒有,那就甭談什麼未來了;很難得
的,明認真考慮到自己的良心,而不是把這視為是親熱過程中的色情元素;應該,
可以為此感到驕傲,

  可幾乎同時的,有件事,又讓她感到很慚愧;得以同樣的角度來檢視泠才對,
或者,更正確的說法是:不這麼做,反而不合理!

  明對這位第二年長的觸手生物,可能忽略得更嚴重;沒辦法,他很容易滿足,
態度也從不尖銳;像個靦腆的大男孩,聲音還很好聽。

  他要是人類,一定交得到很多朋友;明想,班上要是有這種人,自己大概也
會常常湊過去;多跟他說話,也給他一堆好處;像是送出午餐的主菜,甚至幫忙
打掃;之後,則會忍不住欺負他。

  聽起來不合理,但這也得怪泠;他老期待餵養者能更嚴厲一點,好像不吃點
苦,就會全身不對勁;所以,泠就算是成年人,明也會盡義務式的,用對待平輩
甚至晚輩的方式,把他踩在腳底下。

  真過分,明想,腦中的構圖一片混亂。

  這個「泠若是人類」的假設,也沒什麼好進行下去的空間;假如明在與觸手
生物接觸之前,就有穩定交往的男友,那她成為餵養者的機率將會變小許多。

  絕大多數時,明都不願去想像自己是否會因為某些選擇,而澈底遠離觸手生
物;那不僅不真實,也非常無趣;更何況,在如此滿意現有生活的情形下,她也
懶得花多少時間去描繪另自己的另一種人生。

  有時,所謂的「可能」,不過是把微小因數過分放大的結果;做為遊戲,無
傷大雅;太認真思考,幾乎有害無益。

  如果是針對過去,態度又很認真,她倒是常想:自己應該早一點成為餵養者,
那樣與絲就會更登對了!

  比較接近一般人口中的小情侶,哪像現在,已經有點犯罪色彩;已經不是第
一次了,明打從心底,痛恨自己長這麼高。

  過不到幾秒,明的腦袋一轉;琥珀般的雙眼、四肢狹長,如珊瑚般紅潤的皮
膚;泠原來的外貌,又再次自她的腦中浮現;與其他人差非常多,可能最徹底反
映出凡諾的喜好。

  的確,無論看多少次,泠仍是最不像人類的;曾經全身蓋滿甲殼的他,甚至
沒有哺乳類的影子;難怪她在明來到肉室深處時,寧可躲起來。

  真是太可愛了,明想,舔一下左邊嘴角;就算她找不到藉口,也會對他進行
色誘;有好幾次,她在對他做出什麼親密舉動前,都會省略很多過程;也太頻繁
了點,早就已經不只是調劑而已了。

  不過,泠非常開心,因為這表示:打從一開始,明就不嫌棄他的外型。

  事實上,在明說什麼之前,每個觸手生物都為此感到悲觀;有超過一個世紀
的時間,她們都認為,泠是最不可能被餵養者看上的。

  早在和泠見面之前,明就知道這一點;所以,她才會花那麼長的時間去寵愛
他;除儘量滿足他的癖好外,還讓他扮演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前半段倒還好,但要是演變成過於自我的遊戲,就不妙了;明光想,就覺得
有些丟臉。

  這樣做到底對不對,還很難說;但至少,就目前看來,兩人都不覺得有什麼
負擔。

  明不知道的是,在好些年前,絲曾說:「若有任何人,既願意擔任餵養者,
又能夠接受泠的話,那此人將不只是餵養者,而根本是天使。」

  不能太過天真,明提醒自己;這陣子,她從泠手上拿到不少東西,也受到不
少照顧,卻聊得不多。她若是覺得自己對他很瞭解,那一定是錯覺

  「言過其實」和「自以為是」,這些也都不是明想得到的評價;下一次,和
泠見面時,態度和做法都該有所不同。

  也不用一直研究小細節,或一直活在假設中;那太神經質了,明想,舔濕雙
唇;要是根本沒什麼問題,只是自己一直在那邊瞎操心,會未老先衰的;總之,
得好好珍惜,儘量別辜負他們的期待;有任何改良空間,就算不能馬上改善,也
要儘早發現;無論他們曾有過什麼痛苦,只要來到她的懷中,都能暫時忘得一乾
二淨;把這列為目標,應該不會太貪心。

  想到這裡,明在心中搖搖頭;重新集中精神,也讓焦點再次回到蜜的身上;
剛才,自己要是什麼都沒做就讓蜜回去,聽起來是很一般;但只要稍微換個角度
就會發現,那挺不應該的。

  事後,明回憶起來,必定會非常自責;就算不到影響食欲和性欲的地步,也
會讓她隔天與蜜對話時,顯得不那麼自在。

  但以蜜過去的作風來看,讓餵養者累積罪惡感,才是真的很不應該;她要是
知道明曾因此煩惱過,八成又會陷入自責的漩渦中;這種情況,光「麻煩」兩字
還不足以形容。

  雙方都願意為一些小事表示關心,卻也很容易在關鍵的時候搞砸,簡直跟小
孩沒兩樣;這──似乎也挺不錯的,明想,抬高眉毛。

  明很年輕,這無庸置疑,但能讓蜜也回到青少年時期,哪怕只是暫時的,聽
起來也非常不簡單。


                137

  從以前到現在,兩人的顧慮都太多了。雖然麻煩,卻不見得是一件壞事,畢
竟,這也顯示出,她們有多看重彼此。

  在堅持許久後,明仍發現:所謂的關心,還是得以不那麼直接的方式來進行。
對此,她稍感遺憾。

  兩人的表達能力都不差,卻仍是擔心自己會處理得很糟糕。從這點看來,她
們的個性其實意外的像。

  差別在於,蜜已經受夠了跌跌撞撞;不提別的,光是帶觸手生物跨過半個地
球,選在非英語系的國家定居,之中的忍耐成分,就不容忽略。

  已經活了近兩個世紀的蜜,該面對的,都已儘量去面對;不論當時的態度是
消極還是積極,她都走過來了;在終於能放鬆一點的時候,若再次受到什麼打擊,
她極可能又會再消沉一陣子。

  要是有任何人敢說蜜的某些選擇還有改良空間,就算不帶有譴責之意,也都
是傲慢的,可偏偏,這樣想的明,最有可能讓蜜覺得不舒服。

  因為──很不巧的──明是那種非得要繞了一圈後,才好冷靜思考的人。早
在成為餵養者之前,她的個性與做為,是受到很多觸手生物的讚美;可絕大多數
時,她也覺得:自己不過是糊塗膽大,運氣又太好罷了。

  身為餵養者,她想盡可能的體貼蜜,卻可能在一天之內就挖得太深。

  自己是否真有足夠的智慧來解決蜜的多數煩惱,明不敢說;雖總是很努力的
追求突破,目前的成績也算不錯,但不可能每次都那麼有效率。

  所以,無論是在看見蜜努力追求興趣,或是打算變得再頹廢一點時,明都不
會表示太多意見。

  在摸清楚自己的斤兩的同時,明也不忘追求進步;剛成為餵養者時,或許沒
有太多想法,但在肚子大起來後,沉浸在幸福裡她,便覺得除愛人與餵養者之外,
也該挑戰更多可能。

  重點是,明從不後悔;絲和泥或許早有預感,但對其他觸手生物來說,這簡
直不可思議。

  按照常理,要迎接那麼多的改變,別說適應了,連準備都要花好常的一段時
間;雖然,連明都認為:這不過是缺少社會經驗,獵奇心又異常旺盛的表現。

  可在迎接露的重生後,蜜──不僅主觀上認定,就客觀上也──幾乎能確定:
明的精神強度,連那些一流的召喚術士都比不上。

  凡諾常掛在嘴邊的「經驗」與「才能」,遠不如明的某些特質要來得寶貴。

  即便如此,在未來,衝突還是極有可能會出現;明正是因為意識到這一點,
才會感到緊張;若忘記給彼此空間,又過分高估自己的能耐的話,那她給觸手生
物帶來的傷害將是難以想像的;場面火爆倒不至於,但過於尷尬,也很不好受。

  和以往一樣,明提醒自己:先嘗試冷靜下來,別強求些什麼;覺得麻煩時,
務必想想初衷;雖不敢說自己一定能處理好,但要成為餵養者,就得懂得拿捏。

  老這麼認為的明,好像沒事找事做;除是不打算逃避責任外,也是因為她在
回憶自己當初成為餵養者的那段過程時,難免會覺得:實在過於便宜了。

  在明餵養過泥,並決定要與更多觸手生物見面時的情形,可用驚喜連連來形
容;如今看來,也有那麼點荒唐。

  與蜜初次見面,是聊過一小段;那算不上什麼測驗,過程中,明最多也只有
一點情緒起伏。

  不問什麼工作經驗,也不要求什麼經濟基礎;又由於每個觸手生物的中文都
說得很好,所以他們也不會要求明學習外語。

  只要真的愛觸手生物,就能夠不愁吃穿、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以廢人宣言
來說,算是夠具有正當性,而明卻不太喜歡這樣。

  若因此就認定「成為餵養者的門檻實在不高」,也不對;畢竟,還有其他更
重要的部分,除了明以外,沒人能達到。

  儘管如此,明仍然覺得,自己得要更認真才行;別愧對觸手生物,尤其是別
讓蜜感到失望。

  明不排斥輕鬆度日,但這陣子,她也真的沒辛苦到哪裡去。

  事實上,對她來說,深入研究每個人的內心,比準備考試要簡單得多;這算
是一種了不起的才能,得好好發揮;若還不夠成熟,就要好好培養。

  關於先前的揣測,明要是弄錯許多,就等於沒什麼問題;若不幸的,幾乎都
猜對,那她也會因為預習過種種情況,而不那麼畏懼。

  就在明差不多有定論,並準備要下定決心時,一連串的性刺激接踵而至;表
情嚴肅的她,突然滿臉通紅,淫叫連連。

  蜜的舌頭不如泠那樣長,甚至比泥要短一點,但要說到靈活度,她可不輸給
他們。

  能像一般的犬科動物那樣,一次舀起不少水,是最基本的;蜜的舌頭,還能
做出許多不輸給手指或觸手的動作,比如:讓明的一對巨乳,在嘴裡連續彈跳;
對蜜來說,這真的不是一件多難的事。

  每一次,蜜看來都很輕鬆,連呼吸都沒亂;一下含住大半乳房,乳頭多少都
會碰觸到喉嚨,卻從未引起任何強烈的催吐效果;嘴巴微開的明,在覺得很神奇
的同時,也有種快被吃掉的錯覺。

  可蜜的牙齒,又好溫柔;無論她的動作有多大,感覺都比明的指尖要來得細
緻;很硬,又非常大顆,卻從未留下多顯眼的痕跡;相較之下,明就粗魯多了,
常讓絲和泥看起來像是被使勁拍打過。

  在這過程中,蜜的口水反而很少落到嘴巴外;太誇張了,明想,輕咬雙唇;
雖不是第一次體驗,卻還是覺得好強烈;有些刺激,不會只是建立在新奇度之上,
跟接吻非常像。

  如此深入,連舌根都能照顧到;不僅蜜玩得開心,明也會很有成就感。

  真希望自己還有乳汁能提供給蜜,明想,把下巴放在自己的乳房上。

  像蜜這樣的舔法,明也曾嘗試過;可就算後者的嘴巴能塞下速食店賣的整份
三明治,含住兩根觸手,也差不多到極限了;要是嘴巴沒閉得很緊,嘴裡又沒剩
多少空間,一堆唾液都會流到外頭;時間一久,不僅無法做出多複雜的動作,連
舌尖都會覺得乾裂。

  明沒法像觸手生物那樣,用術能調整身體。

  蜜畢竟擁有犬科動物的大部分特徵,光嘴型就比其他觸手生物還要適合提供
這種刺激。泠搞不好也可以,明想,吞下一大口口水。

  他的臉雖窄,卻可以吐出比次要觸手還長的舌頭;一次兩根,可以同時纏住
明的手腳,還不妨礙說話;談到所謂的「空間概念」,肉室與觸手生物都存在不
少模糊之處。

  泠如果張大嘴巴,看起來可能比蜜還要壯觀。他之所以不這麼做,是因為不
想讓自己看來更像怪物。

  此外,泠牙齒的銳利度,也難以調整;凡諾在他身上展現出的熱情,往往伴
隨著許多不便。

  明不會因為自己是餵養者,就逼著泠非要進行一堆沒營養的嘗試;但有時,
她仍覺得,往後若能多一種玩法,就算聽起來再奇怪,也很值得投資。

  瞇起眼睛的明,在沉浸於想像中的同時,居然脫口而出:「會被吃掉,太好
了。」

  很誇張的發言,沒頭沒腦的感覺遠大於被虐傾向;蜜聽了,立刻睜大雙眼。

  強烈的快感,讓明控制不住自己的念頭。她要是沒有閉緊嘴巴,搞不好會說:
「待蜜的胃袋裡,感覺也很不錯。」

  她可不想讓蜜感到罪惡,或是提升親熱時的難度;再說,觸手衣帶來體驗,
不僅夠接近她口中的目標,還更能感受到其他器官的存在。

  為化解尷尬,明先是閉上右眼,再抬高嘴角;如此俏皮的舉動,比較適合中
學生;對於正準備進入高一下學期的女孩來說,是有點難為情。

  所以,明很早就決定,自己只打算對觸手生物如此;再過幾年,她還是會這
樣,並準備迎接任何可能的吐槽。

  眉頭輕皺的蜜,開始發出「呼吼」、「呣唬」,等聲音;看起來像是一隻肉
食性動物正在發脾氣,卻不那麼可怕。她在笑,明看得出來。

  一個大半輩子都過得很辛苦的人,在短時間內就學會放鬆,甚至嘗試惡作劇;
這前後的對比,讓明心跳加速。

  不要幾秒,明先前所想的,都變得模糊、遙遠;短時間內,思緒沒法再連成
一直線;許多圖像都融在一起,像連空間感都快要失去了。

  但是,她寧可像現在這樣;多專注於當下,別老因為思考一些瑣事,導致自
己與蜜親熱時很難進入狀況,

  這一次,興奮到極點的蜜,顯然打算晚點再去研究明的煩惱。

  對此,明真是松了好大口氣;於此同時,她體內熱流竄升的幅度之大,也是
前所未見的;好像連血液都沸騰,並在脊髓深處產生數不清的漩渦。

  打從一開始,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叫聲;漸漸的,她連表情都變得很誇張;
像是在模仿某些電影海報,這種露出兩排牙齒的模樣,比蜜還要猙獰。

  不遠處要是有一面鏡子,明想,自己看了,搞不好會嚇一大跳。

  樂在其中的同時,還變得具有攻擊性;通常,這不可能會是一個女孩想給愛
人帶來的印象。

  有一小段時間,明還變得畏光;這表示,她連瞳孔都放大不少;用變得更深
隧的眼睛,來回應蜜的視線──

  感覺好可怕,明想,絲毫不認為這會使得自己的魅力提升。要是再增加驚悚
感,她離「誘人」等形容就更遙遠了;乾脆,在這個時候做出像是揉自己胸部等
淫蕩的動作;不僅能夠使畫面的完成度提高,也更符合她的本性。

  可明不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讓四肢照著自己的意識活動。

  努力快半分鐘後,雙眼半睜的明,最多只吐出幾個字:「好舒服。」

  不僅內容相當簡單,音量還很小;而明在淫叫時,音量又提高數倍。真丟臉,
她想,使勁眨一下眼睛;要像觸手生物那樣,無論做什麼都很有美感,得再多具
備一些靈性才行;對一個已經快要成年的人類而言,這是不可能達成的目標。

  剛才,明的話,蜜聽得非常清楚;後者為自己感到驕傲,但。儘量不喜形於
色。她在輕咬明的左耳時,明也會對她的左耳吹氣;一下玩得太過頭,讓兩人差
點都跌到灰池裡。

  稍微低下頭的蜜,開始輕咬明的鎖骨;唾液經過齒縫,隨舌頭的動作,朝多
個方向飛濺。

  過不到幾秒,明再次開口:「別停下來。」通常,她們無論是做到哪個階段,
都不用這麼強調。

  若是要說幾句讚美,明會選用更複雜的修辭。她多少預料到,自己接下來的
反應,又會跟觸電沒兩樣;除一直大叫外,呼吸的節奏也變得非常混亂。

  連續顫抖,雙眼往上翻;即便咬自己的舌頭,也很難避免;這一切都顯示,
她有多投入。

  儘管如此,突然把頭往後甩,看起來還是非常失控;明擔心,自己要是發出
過於淒厲的叫聲,可能會嚇到蜜。

  別因此中斷,明想,輕咬雙唇;除言語攻勢外,最好再使勁擁抱著。她不想
真把蜜的毛拔掉,於是,十指先儘量併攏;到最後,她幾乎只用手肘和手腕,緊
貼蜜的腋下與肩胛。

  幾秒鐘前,明還寧可自己表現得成熟些;現在,她卻像是不願意離開遊樂園
的小孩;用一堆小手段,和最死皮賴臉的態度,纏住園內的吉祥物;慘的是,仔
細想想,後一種描述聽起來也沒有比較純潔。

  明覺得,這種矛盾,會在自己的心中一直存在。許多念頭持續碰撞,讓她的
喘息聲,已經跟做到最激烈時差不多。

  有超過十秒,她真的忘了,蜜是觸手生物中經驗最豐富的;就算她大喊救命,
甚至反射性的揮拳,都不會是多需要感到緊張的情況。

  一個人當下的反應,究竟是源自於恐懼還是愉悅;在蜜的要求下,每個觸手
生物都曾對此好好研究過。

  現在,即便他們沒聽到心跳,光聞味道,也能夠分辨。同樣值得一提的是,
在肉室內,這些資訊都會被紀錄下來。

  所以基本上,餵養者的身心狀況,未來會一直在觸手生物的掌控中;聽起來
或許有點侵犯隱私,但要避免虧待她,這是最好的方法。

  此刻,明幾乎是處於不能自己的狀態;她這個樣子,也十分符合蜜的期待;
這表示,蜜做得剛剛好;少一分不行,多一分更糟糕;眼前的,正是最好的結果。

  明要是不小心失禁,蜜會負責清洗;這不會花多少時間,對氣氛的影響也很
有限。在好好安慰過明之後,蜜會偷偷的在月曆上做記號。

  等於多了一個紀念日,蜜想,很好奇明知道後會有什麼反應。

  蜜承認,正因為自己內心的陰影無法在短時間內徹底消滅,才會如此積極的
對明展開攻勢;用這種方式獲得溫暖,能讓胸中卡著碎冰的感覺消失大半。

  明對她的顧慮,通常都是正確的;不意外,絕大多數時,她都不想讓明操心。

  蜜也曉得,自己在撒嬌時,不像其他人那樣自然。不曉得是因為好面子,還
是什麼其他方面的壞習慣,讓她在許多時候都寧願選擇遠觀;有點糟糕,但以前
比起來,已經算是進步非常多了。

  像現在,確定勇氣、興致與氣氛都到位時,她會主動撲向明;不輕易放開,
手口並用;無論心態還是動作,都跟一隻玩開了的家犬沒兩樣。

  這時,就算沒法馬上編織出甜言蜜語,也別讓腦中的悲觀念頭自嘴邊湧出;
蜜很清楚,自己就是個壞習慣一籮筐的老女人;在往後的日子裡,她會努力改善
自己在明心目中的印象。

  不論明是要求親親或抱抱,蜜想,都沒問題;若有機會跟明做愛,那更是再
好也不過的了。

  不論蜜先前表現得多失禮,明都願意原諒她。在極短的時間內,蜜可以自由
扮演寵物、小孩甚至另一半等角色;這就是有了餵養者後的生活,比童話故事描
寫得還要美好;在那之前,她即便付出一座金山,也換不到如此奢華的享受

  現在,蜜得多花一些力氣,才不至於讓自己的雙腿動作看來跟一隻兔子沒兩
樣。

  不論哪一方,在性高潮的前後,看來都特別耀眼;像是沐浴在光芒中,但一
點也不覺得毒辣;那股溫潤的熱度,會穿透心肺,並於骨髓深處累積;好像能使
體內的污濁蒸發,連靈魂變得輕盈。

  針對目前的情況,蜜的推論非常簡單:要多加把勁,才能避免餵養者又煩惱
些有的沒的!

  產後,明沒有大量出血,也不見任何精神方面的問題;她在好好睡過一覺後,
看來也不那麼憔悴了;想到這裡,蜜除了在心裡連聲叫好外,尾巴還抬得非常高。

  不偏食又喜歡運動的明,身體素質很不錯;蜜相信她就算沒躺在灰池裡,恢
複的速度也不會太慢。

  晚點,可以試著給明套上學校的制服;看起來應該還是跟普通的女高中生沒
兩樣,用不著另外再用上一圈塑型帶;就算她是在未完全籠罩幻象的情形下出現
在校園裡,也不會讓人覺得有哪邊怪怪的。

  只不過,現在明身上的氣味,足以讓一堆路人都發情;那個甩掉明的學長,
當初之所以會主動提議交往,八成也是因為無法抗拒她的體香。

  十六歲,是性成熟階段的頭幾年,也是最容易受孕的時期;一個卵子十分健
康的女性,自然是從裡到外,都帶有一種甜美的感覺。

  現在,明不僅成為女人,又曾經產下胎兒;分泌過母乳的身體,聞起來可是
比正準備成的果園還要芬芳。

  即便如此,明這陣子的經歷,也沒有幾個人能看得出來;的確,透過觀察一
些部位,能判斷眼前的女性是否生過小孩,但那方面的專家,在這個時代已不多
見。

  接下來,明走在路上時,可能會想試著解除幻象;選用的藉口,通常是追求
自然,或避免腦中的常識生鏽;實際上,她是期待有哪個人會驚訝到轉過身來;
不用問也曉得,蜜想,使勁呼一口氣;在觸手生物中,大概只有露,對此還缺乏
概念。

  通常只可能是接生婆或婦產科醫生,才能出明的骨盆與一般女孩有別;蜜認
為,僅擁有相關知識而沒有實際經驗,大概也不行。

  如果是做到退休,那通常都稱得上見多識廣;他們之中,要是有人能察覺明
的生產經驗有多豐富,還是有可能會下巴脫臼;到時候,該怎麼辦呢?

  話說回來,老想著要刺激一般人,不是什麼好興趣;明早曉得這一點,當然;
她不知道的是,蜜也能夠理解。

  有時,蜜甚至願意提供一定程度的協助。

  寒假才剛開始,有很多時間可以運用;與餵養者累積更多美好的回憶,是再
優先也不過的選項了。

  往後,每逢連假,蜜都願意帶明到離家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無論是要像一般
情侶那樣在外頭玩,還是要做其他嘗試;目前還沒法想像太多,但已經讓蜜期待
到不行。

  她們會儘量在不違背良心的範圍內,徹底享受幻象所能帶來的趣味。

  幾乎每一次,蜜看見明的嘴角上揚,就會開心到猛搖尾巴。

  蜜若是再激動一點,會連屁股上的毛都豎起來,如此蓬鬆柔軟的模樣,正好
符合明的喜好。

  當初,蜜可沒有吩咐絲:去找一個喜歡狗的人來當餵養者。

  特地縮小可能的人選範圍,就只是為了蜜一個人;在與明正式接觸前,絲是
很把命令當一回事的;但很顯然,這對其他觸手生物來說,是不公平的。

  「公私不分」或「以自我為中心」,都是蜜一直努力避免的;年紀最大,或
具有某些長才,都不是她之所以能成為領袖的主要原因;要願意負起責任,而在
必要時,還要為大家犧牲;許多時候,最後這一項,才是重點。

  在經過多年的考慮後,她帶著其他人,遠離最熟悉西歐,來到東亞;這個多
雨、溫差大的多民族國家,久經戰亂,又過度開發。

  蜜看中的,是這個國家的新秩序。無論是什麼樣的政府,在掌握大量資源的
同時,也會很樂於培育新的審美觀;比起可能導致更多衝突的利益重劃,在門面
──或至少是一些更單純的象徵──上花功夫,算是比較便宜的。

  也因為信仰複雜,此地的裝飾通常走極繁主義;雖在當時,有不少人仍習慣
吃狗肉,讓蜜感到挺難過的,但對於只會中文的露,與外型尤其特殊的泠來說,
身處在東亞,比較有機會讓他們獲得幸福。

  這些,是蜜當時的想法;在相當程度上,只顯示出她有多絕望。

  由於根據很薄弱,背景交代又很冗長,短時間之內,不用和明分享;細節補
充就更不用說了,蜜想,連絲也沒自信做好這種工作吧?

  就算是到了現在,蜜也沒法確定,明的特質有哪些是源自於亞洲文化。

  面對餵養者時,即便只強調優點,用「突變」來形容也是不太禮貌;但說
「她就像是一顆流星,突然從天而降」又太土了。

  可能會讓明感到非常意外的是,當初,蜜在聽到絲帶來有關她的資訊時,壓
力其實有增無減。

  首先,明的家裡沒有狗,明的爸媽也不曾長時間與狗接觸;她家周圍的鄰居,
沒幾個有養寵物。

  蜜甚至沒聞到楓葉鼠的味道,那些可以放在掌心上的齧齒類,最近退流行了
嗎?

  連偶而會在陽臺等處逗留的野鳥,也沒人會去喂。

  附近的公園不僅沒有提供清理排泄物的塑膠袋,還貼有「禁止蹓狗」的告示。

  身處在這樣的環境裡,年輕的孩子別說對狗什麼特別的偏好了,連要不排斥
動物的存在都很困難。

  可就算是搬到牧場附近,也不見得有合適的人選;在歐洲時,蜜曾嘗試過,
結果跟其他地方差不多糟。

  雖選擇相信絲的直覺,但在真正認識明之前,蜜也有自己可能會在第一次和
她做愛後就死去的心理準備;對泠來說,這種結局應該還稱不上最慘的。所幸,
無論他們腦中預習的狀況有多糟,都完全沒出現。


                             【未完待續】
2017-8-16 22:39#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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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第2部‧138~142)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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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38

            時間是明產後過不到半天

  地點為肉室內,連接海灘

  紀錄者:露

  說真的,泠看來和以前差不了太多,只是變得纖細些,又少了一層殼;充滿
術能,又紅通通的,顯然烤熟了──不,應該更接近泡泡糖,雖然他摸起來不怎
麼軟,五官也還是有點接近海鮮。

  為了確認,我先不用雙手去掐,更不會用舔的;直接抬起右腳,踢一下他的
屁股,「啪」的一聲,嗯──好硬!跟徹底熟成的火腿差不多,讓我的腳掌有些
發麻。

  接下來他會說什麼,我幾乎都能猜到,不外乎就是:「餵養者好不容易讓你
的身體恢復,可別弄傷了。」

  看吧,比蜜還像老媽,這就是泠的缺點,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沒改
善。

  我自有一套測試與加速適應現有身體的方法,用不著任何人來提醒,

  而不得不承認,我這種和幼兒沒兩樣的狀態,實在不夠強韌。

  好處是,大家都對我缺少防備;無論是要撲向誰,還是提出什麼任性的要求,
都不至於讓人覺得太離譜。

  晚點,我會一一實行的;先拿泠當開胃菜,然後是絲,最後才是餵養者。

  與觸手生物比起來,人類終究較為脆弱;而餵養者都已經為我做了這麼多,
實在不好意思再給她添什麼麻煩。

  我在停止蹦蹦跳跳後,又盯著泠瞧;據說,完整的觸手生物都具有兩性特,
可我怎麼看,都覺得他是標準的男性;沒有多顯眼的乳房,兩腿間的東西又老在
那邊晃啊晃的。

  而他那雙溫和過頭的眼睛,又讓我聯想到草食性動物。或某種吃樹汁的昆蟲
˙哼──真複雜。偏偏這種人還很喜歡跟針和線做朋友,實在有夠娘。這時,若
是強調他身上的光澤很接近玉石,可以加強我的理論,但從另一些角度來看,那
樣好像又太抬舉他了;越想越火大的我,想要再踢他不只一腳;這聽起來是有點
莫名其妙,但只用腳背蹭,真的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再說,過於不痛不癢,也會讓泠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在我失去視力前,他還
會假裝自己被擊倒;而從剛才到現在,他沒那麼願意配合;是因為太久沒見面,
而變得沒那麼有默契?

  應該不是因為懶散,或討厭我的緣故吧?

  眉頭輕皺的我,又踢一下他的屁股。這一回,他倒是往右轉了半圈,還跪倒
在地上。很好,這才是我要的態度!

  抬起下巴的我,用比以前要細上許多的聲音說:「真不像樣!」

  居然讓淑女擔心那麼多,哼!

  雖說要是不想惹人家生氣,就不應該繼續做這種事;可我要是真的開始反省,
並節制自己的所作所為,那才是真的有違原則。

  不希望氣氛變得正經,想擴大歡樂感覺的我,繼續說:「你還是高得跟什麼
一樣,我想,別說是裝飾聖誕樹了,只要你擺好姿勢,再掛上一堆裝飾,直接成
為聖誕樹都沒問題啦!」

  聽起來很普通,未脫離尋常玩笑的範疇;一開始,還是得客氣點,不然之後
會很難再製造高潮。

  他不是笨蛋,應該早注意到我心中的矛盾;本來,這麼矮的我,是很難搆到
他的。這傢夥,不只故意蹲下來,還強調:「其他人都在忙,所以是由我來負責
照顧你。」

  讓我好瞄準他的屁股,而在這同時,他也不會進行任何防禦,真了不起,我
想,嘴角下垂;就算沒有人拜託他,他也會這麼做,

  的確,只看原始型態的話,他算是我們這些觸手生物中最為高大的;要接近
一般人類的平均身高,就得彎腰駝背又屈膝才行;可能是為了保持平衡吧,他也
常伸出雙手,像是準備要和眼前的誰抱抱。這傢夥,手指明明尖得很,卻一點也
不讓人覺得危險。

  這一點,我清楚得很,但──

  由於我現在最多只到他的膝蓋,所以無論遠看還是近看,他都像是準備要幫
我洗頭;實在很不好意思的我,故意背對著他,說:「別以為你是我的保母,聽
著,現在的我,只是長得像小孩而已,你要是以為可以藉著照顧我來增加形象分
數,就想得太美了!」

  一個男人要是表現得太主動,就會顯得很噁心。我沒記錯的話,餵養者又是
一名年輕女性。搞不好,她真的會因為見到泠這樣熱心,就叫他紳士、好男人。

  沒錯,他是個好到不行的傢夥,和我完全相反。即便餵養者沒在一旁盯著看,
他也不會偷懶或改變態度;認真、表裡如一,這些聽來挺噁心的正面評價,全是
他應得的!

  也因此,我特別討厭被他或泥當成是小孩;雖說,我現在正像個小孩那樣胡
鬧,甚至還更過分一些,但那可不表示,我願意被任何比我高的傢夥佔便宜。

  不過,絲和蜜倒沒關係;後一個最為年長,當然可以用對晚輩的那一套來跟
我說話;前一個則與真正的小孩差不多,常讓我產生與她是同齡玩伴的錯覺。

  當然,餵養者大人是特別的存在;她不僅有權親我,更可以給我取一堆羞死
人的小名。我甚至有點想咬著奶嘴,縮在她的懷中,只要她不反對的話──

  想到一半,我突然伸長脖子,輕咬雙唇;現在的重點,是要扭轉泠對我的態
度。眼前的氣氛太過溫馨,實在不合我的胃口。

  正好,周圍沒有其他人,我的顧慮可以更少一些。

  雙眼半睜的我,開口:「你這樣充滿光澤,是想跟路燈搶存在感就是了?」

  繼續拿他的外觀來開玩笑,還比幾分鐘前要多一點狠勁,好像不知適可而止,
呼──以前,我就是這樣和他互動的。

  任誰聽了,都會皺眉頭;這類有些過頭的玩笑,即便不帶髒字,也還是很惹
人厭。

  而和我想的一樣,打算繼續扮演大人的泠,只回:「這個嘛──」

  我可不喜歡任何輕描淡寫的答覆,也不希望他表現得過於成熟。

  使勁咬牙的我,繼續說:「第一次和你見面時,我就覺得你非常像海鮮。現
在,好像還煮熟了,不是嗎?」

  把許多過於正經的傢夥搞到抓狂,總能給我帶來許多滿足感;打從剛出生起,
我就很想讓那些自以為紳士的丟掉大衣和禮帽,變成野猴子。

  這不是什麼好習慣,我承認,但實在戒不掉。以泠為對象,我從未成功過;
這表示我該放棄嘗試?絕不!

  過不到幾秒,一臉正經的他,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說:「多虧了明……」

  把頭往右偏的他,嘴巴動個不停;似乎,後面還有一連串的細節描述,只是
他沒打算讓我聽到而已。

  有將近十秒,體溫直線上升的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腳指;看起來很神秘,卻
也有點噁心。往好的方面想,這樣不僅不無聊,也提供我做文章的材料。

  然而,我才剛豎起耳朵,他眼中的光芒就已經一連擴大不只五圈。

  很顯然的,他非常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大概只是不喜歡做出太誇張的動作,
才會在姿勢幾乎沒變的情形下,用腳指把肉室地面敲出「喀咖」聲。

  這種個性,以及應對方式,八成也是受到餵養者的影響;無論別人再怎麼否
定自己,都要用欣賞的角度來面對,哪怕有點不合理也沒關係。

  所以──他現在不但沒那麼怕照鏡子,還可能在自己活動的那一區裡掛滿鏡
子?太噁了,我想,眉頭緊皺;他是很會做衣服,可服裝設計師的家,通常也不
會是那個樣子吧?

  雖然沒什麼根據,但我還真怕他會成為那種人。

  接下來,我試著把「紅通通的」掛在嘴邊,然後再「蝦子」、「螃蟹」的叫;
泠大概是決定逆來順受到底了,和以前一樣。要是有誰看不過去,我可以辯說:
這都是為了他好!

  還沒有人出現在我身後,可見除了泠以外,大家都有事要忙。這是個好機會,
可以讓我把他調教得跟以前一樣;成天縮在角落是不怎麼健康,可再麼說,也比
現在這種好像快愛上自己的蠢樣要好上不只百倍!

  看他沒什麼反應,我乾脆伸出雙手;瞄準他的腰和肋間,使勁的戳、拍和搥。
我還爬到他的背上,用額頭撞他的後腦杓,又順便用下巴去磨蹭他的鎖骨。

  是沒軟到哪裡去,但已經很接近哺乳類了;想到這裡,我忍不住伸舌頭,一
連舔了不只十下;還是有礦石的味道,只是缺少肉香,這點倒是跟覆蓋甲殼時差
不了太多。

  看起來好像很脆弱,可實際上,每一處都韌得很;我不用試著弄出什麼痕跡,
也能確定,他仍然是觸手生物中防禦力最高的。

  「比河馬或犀牛都還要厲害呢!」我說,張大嘴巴。

  接著,亮出幾顆尖牙的我用,兩手食指把自己的嘴角拉開;既是在做鬼臉,
也像是真要把他的肉給咬下來。

  我這個樣子,絕對不能給餵養者看到。

  可惜的是,我就算做得再誇張一點,也嚇不了泠;長時間和凡諾居住在同個
屋簷下,鐵定見識過不少比這更恐怖的場面。印象中,蜜也是差不多情形;由於
她常在外頭跑,所以還被其他人類嚇到過。總之,和那些缺少觸手的傢夥在一起,
通常都不會無聊到哪裡去。

  一直針對泠的外型,效果卻只有以前的一半不到。不太習慣的我,除冒冷汗
外,還有點腿軟。餵養者給他建立的自信,搞不好真比一座山還要難以撼動。

  也只有在術能足夠的情形下,才會願意拋棄那堆陪伴自己不知幾十年的甲殼;
長那麼多的刺,連嘴巴都擋起來,大概是最適合對用來付召喚術士的;如今,泠
幾乎全身上下都變成亮色系,實在不利於戰鬥。

  根本就沒有什麼好在意的,我想,吸一下鼻子;在這個時代,連低等召喚術
士都很難見到了。

  不難想像,要是我說他的外表有多麼不利於戰鬥,以及皮膚的光澤有多像糖
果等等,他也只會表現得比以前還要冷靜,或乾脆擺出一臉幸福的模樣;像一隻
無憂無慮驢子,連呼吸聲都透著一股懶洋洋的感覺。

  他很陶醉於目前的生活中,而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有好幾秒,我除了因
不甘心而咬牙外,還有些感動;至少,他沒有勉強自己。

  餵養者要是再努力一點,應該可以讓泠撤體蛻變;不是什麼更高階的紳士,
那太白癡了;果然,還是要成為頂天立地的變態,才比較適合他!

  就這麼決定了,嗯──話說回來,他鐵定是曾經給餵養者帶來過不少麻煩,
才會如此積極的改變自己。

  而那些新的觀念,大概都是和術素一起灌輸的;雖然這類理論與凡諾留下的
資料不符,可單靠言語,是不可能讓一個人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改變那麼多的。此
外,脫離處子之身,大概也讓他的某些想法重新歸零。

  說到洗滌靈魂,性刺激的影響力,通常是召幻術所沒法比的。

  餵養者的好球帶實在驚人,而這也早就已經不是新聞了。

  大家都認為泠已經徹底變了,並認為這才是最好的結局。但我想看的,是假
面具之下的東西;那通常會與童年連接,最接近核心,並帶有大量的陰影。

  泥曾說「泠就跟許多經典故事中的管家一樣」,哼,我才不相信呢!

  因為長得非常極端,所以更積極於培養自己的內在美;目前看來,他還算成
功,但這終究是有極限的

  我想要撕下他的假面具,讓他在餵養者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只要給我
逮到他的弱點──嗯,我也不是非要這樣幹才行,只是才剛復原沒多久,總要先
設立一到兩個生活目標。

  嘴角上揚的我,把下巴抬得更高。看樣子,我應該要做得更過分一點;不只
是繼續針對他的外型,也要在其他地方多下點猛藥。

  絲和泥在看到我的所作所為後,應該會有不少意見。至於蜜,她八成也不會
給我好臉色看。但對於我的重生,他們應該不至於一點也不期待,對吧?

  話說回來,餵養者的子宮還真了不起。

  大家都說她是「一個不曾生過小孩的年輕女性」,真不敢相信,我想,吞下
一大口口水。

  更酷的是,她選擇自然產,最近的女孩都這麼有膽量嗎?

  往後,有好長一段時間,她都得依賴幻象;不然若是給經驗老到的接生婆看
到,很有可能會引起某種程度的騷動

  泠曾說:「在這之前,只有兩個觸手生物曾嘗試進去過。」

  從頭到腳,整個人壓縮;不是他或蜜,我猜,依照他們的個性,就算有機會
嘗試新的花樣,也會選擇把機會讓給別人;這與膽小或大方都沒有關係,真正要
說的話,應該是保守──或體貼──的表現。

  那就是絲和泥了,我想,低下頭;「體型龐大」倒不是什麼問題,因為我們
壓縮後的體積,通常都比化為胎兒要來得小。

  在我恢復之前,搶著讓餵養者預習當母親的樂趣,當初,她們可能根本沒想
這麼多,只是覺得那樣做很新奇。

  雖然我曾因「時間點的落後」而感到挫折,但仔細想想,要是沒有他們,我
重生的日期極可能會往後延,生產的過程搞不好也沒法像現在這樣順利

  話說,之所以選擇在海邊生產,是因為我比預期中還要早出來;大家都沒手
忙腳亂,可見早有心理準備。

  不用打針或剖腹,是再好也不過的了。

  元氣大傷是必然的結果,我想,嘴角下垂;失血量只是在安全範圍內,用的
力氣也未少到可以忽略的地步。

  將近一個月沒法好好的站或走,也一定會導致某種程度的肌肉退化;但談到
餵養者的複健,蜜只是抬高鬍鬚,說:「那鐵定難不倒她。」

  對餵養者深具信心的蜜,尾巴搖個不停。這類依據經驗所匯出的結論,通常
都不帶有任何扭曲的成分。只是──不曉得為什麼──看到蜜一臉平和的樣子,
我還真想吐槽兩句。

  難得來到海邊,卻沒法下水,餵養者應該會覺得很掃興吧;好像連吃的東西
都會有所限制;這樣的話,行程安排就得更加保守;不像是設計給年輕人的,我
想,幾乎沒有度假的感覺。

  有趣的是,早在出發前,餵養者就曾強調:「隨便在海邊晃兩圈,玩樂的感
覺也不會少太多。」滿臉笑容的她,還說:「等到身材恢復後,我又可以穿回兩
件式的泳裝了。」

  沒有留下疤痕,可腰上的妊娠紋,還是會影響她穿泳裝的興致

  就算餵養者的肚子一直都是那個樣子,我們也不會有意見。

  「開什麼玩笑。」我說,輕咬雙唇。

  其他的不提,光是親眼見到餵養者流了那麼多血,就讓我覺得自己好對不起
他。而即便是在這之前,任何會讓我們聯想到忘恩負義的行為或想法,也會讓我
們覺得難以忍受;也許沒我特別表示些什麼,但──他們應該都曉得──基本的
常識,我還是有的。

  在得知不需要依賴外科手術時,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倒不是我們對比基尼等
暴露度高的衣物有多強烈的執著,而是我們都不想再於餵養者的身上留下傷痕。

  一直以來,餵養者的負擔都是最重的;在他的面前,我們無論累積什麼樣的
壓力,都顯得微不足道。

  往後,蜜在複習今天所經歷的這幾段時,搞不好會喜極而泣;聽起來很誇張,
但至少很符合她的年紀。

  餵養者才剛睡著沒多久,絲和泥就開始手舞足蹈。若不是擔心會揚起太多沙
塵,這兩個人搞不好還會在地上打滾。

  至少,在那個時候,他們是真為我的復原感到開心。

  正在專心吸奶的我,表現得尤其冷靜。事實上,在和泠獨處之前,我不僅話
很少,表情也不怎麼豐富,差點讓蜜以為我的腦筋沒有完全恢復。

  這也讓我有點生氣,哼──類似的激情,我可不缺;只是在一開始,就選擇
複制大家的風格,有違我的原則。

  節奏要再慢一點,才不至於給餵養者帶來更多負擔,嗯──我這樣想,絕對
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在我剛開始熟悉身體的時候,一些聽來非常有趣的事實,也傳到我的耳裡;
除胎盤之外,我身上的臍帶,也是真的有脈動。表示進到我體內的,除大量的術
能與全新的術素之外,也有不少來自餵養者的細胞。

  果然,和那些不過是弄好玩的觸手生物不同;他們無論使用再多的法術,都
只有壓縮;就算看來有那麼一回事,也無法跟曾經變為胎兒的我相提並論。

  所以啦,我無論是在視覺還是在生理上,都等同於餵養者的第一個孩子。

  蜜在忙著處理胎盤時,還跟我說:「去醫院驗一下,搞不好會顯示出你和喂
養者有血緣關係。」

  以後,餵養者的孩子會叫我一聲大姊嗎?我不會逼他們的,但保留這種可能
性,是會讓我樂到想要大聲高歌。

  在談到這件事時,絲和泥沒有表示得很清楚,我猜,她們應該都是羨慕得要
命。

  再延伸下去,或許就有機會見到其中一個人因忌妒而跳腳的樣子;然而,真
實情況為:在確認我真的一點問題也沒有後,她們又把注意離移回餵養者的身上。

  無論是否歷經生產,餵養者的身心狀況都是我們最該在乎的;這很合理,沒
人會反駁,只是──我很不喜歡這種被當成是空氣的感覺。

  從破水到後產,都非常順利;雖沒有特別去查過,但根據蜜的描述,這種紀
錄:「應該足以讓所有旁觀者都豎起大拇指。」

  看到餵養者流那麼多血,絲差點被嚇到暈過去;後者的表現有些可笑,可有
這樣的過程,前者應該會更喜歡我們。

  就算恥骨等部位變得沒有那麼像少女,餵養者也沒有因此抗議。似乎,早在
試著餵養我們所有人之前,她就料到:自己改變的,絕對不會只有心態而已。

  所以,在面對那些會讓自己肚子大起來的要求時,她都不會拒絕;甚至──
她還曾主動邀請他們,為的就是在正式生產前,先累積經驗。

  不像一般人,更不像個年輕人,這就是──我們的餵養者。在講到她的個性
時,大家總是會用「溫柔」等形容;然而,在堅持自然產的同時,又不用觸手輔
助;甚至沒跑一趟醫院,我想,這已經不是「堅毅」或「好強」等形容能描述的
了。

  據蜜的描述,餵養者在生產時,表現得還算平靜;情緒沒特別大的起伏,反
應也不算多;我以為,就算是職業軍人,也會在那過程中會痛到哭爹喊娘。

  在我的腦袋剛冒出一點時,蜜甚至覺得:「當下,餵養者就算情緒崩潰了,
我們也不會覺得奇怪。」

  太沒禮貌了,我想,眉頭緊皺;餵養者才不會因為落在兩腿間的孩子長了一
堆觸手,就出現產後憂鬱呢。

  我記得,自己可是被她抱在懷中;多麼溫馨的場面,卻給蜜講得好像我隨時
都有可能被掐死似的。

  那只臭狗,不論遇到什麼事,都先往壞的方面去想。

  類似的毛病,不是應該在貝死後,就迅速改掉嗎?我知道,會有這種想法,
表示我這個傢夥根本就還沒長大。

  我當然不敢把這話直接告訴蜜,也不想讓任何人以為我根本不懂得何謂愛。

  可的確,他們熱衷的那一套,是常常讓我摸不著頭緒。

  與其他的觸手生物不同,我越是研究這些有關複雜情感的話題,就越是充滿
問號。

  稍早,我和蜜在討論這個問題時,她對我說:「你不是完全不懂,只是覺得
中間有幾  處聽來很抽象,對吧?」

  看到我使勁點頭,她繼續說:「即便是在眼前發生,你仍然無法理解。」

  這一次,我沒馬上點頭,只是先強調:「就算深受感動,我在試著描述時,
總會覺得有幾處非常模糊。」

  這不奇怪,我想,因為絲曾說:「被餵養者抱在懷中,會有一股彷彿源自宇
宙大爆發的衝擊傳遍全身。」

  過沒多久,泥也曾提到:「若很快喝下餵養者的體液,有機會看到類似星河
的東西在眼前轉動。」

  一臉驚訝的我,馬上看向蜜和泠;大個兒使勁點頭,老狗狗則好像也沒打算
反駁些什麼。

  都她們講的都是真的,把資訊稍微整理一下,可以假設:餵養者的身體內外,
搞不好有類似麥角酸的成分。

  我在提出這些看法時,可是認真得很,而絲卻說:「你白癡嗎?」

  泥一邊揮舞雙拳,一邊大吼:「胡說八道!」

  差點哭出來的我,要蜜過來主持公道。她的態度是比較冷靜,卻說:「我想,
這是因為老石總把你當小孩來對待的緣故。」

  她只會在這種時候提到他,讓我很不高興。

  我是很喜歡老石,可要是繼續往上發展,就非常困難。

  一般人常強調,所謂的愛,雖常伴隨著衝動,但用下半身思考的比例並不算
高;可在這之後,他們還說什麼「層次不能太低,渴望也不能太少」,這讓我非
常難以理解。

  那會是很不一樣的經驗,當然;可那既然是人類文明的基礎,又是我們的生
存意義,就應該不會複雜到哪裡去。

  看到我還沒搞清楚狀況,絲和泥除得意之外,也更不願意把話給說得再簡單
些。稍早時,閉上眼睛的絲,這麼描述:想像那是某一點,或某個瞬間貫;能徹
底穿透整個人生,連接的還往往不只是情緒。「

  我猜,她拐了至少一百個彎,才會弄出如此抽象的句子;到最後,最常見的
標準答案,往往是「去感受」與「這是一種生活方式」等;該不會,是連他們自
己也不那麼清楚吧?

  餵養者有多偉大,我會不曉得嗎?但說到服侍他,我──希望能夠慢慢來,
就跟一、一般的情侶一樣。

  按照最初的描述,我和餵養者的關係,其實很接近母女;聽起來很親密,但
跟別的觸手生物也差太多。

  等我連外型都變得沒那麼像小孩後,和她見面,那勢必會變得非常尷尬;我
要是選擇忽略,又是忘恩負義的行為。

  在這種情形下,餵養是很難順利進行的;良心不安,會大大的打擊性衝動;
我猜,餵養者沒有這方面的問題。她畢竟不是普通人。

  於是乎──顯而易見的──到最後,我才是那個表現得最為扭捏的傢夥。所
以,要先喝幾杯酒,再撲上去嗎?

  不,這樣簡直跟禽獸沒兩樣;短時間之內,我實在不想再給他帶來更多困擾
了。

  幸運的是,自願成為餵養者的她,好像完全不排斥我們;除思考方式不算保
守外,她也從不吝嗇

  如此善良的女孩,我們該怎樣回報他;雖然沒有標準答案,但這應該難不到
哪裡去才對,我想,眉頭輕皺;像是用幻象幫她翹課,或是把凡諾留下的貴金屬
都送給她──不、不、不,聽起來都太膚淺了。

  以上支援必不可少,可要是做得過頭,那感覺又很邪惡。

  按照其他人的描述,餵養者真正需要的,是我們的愛,聽起來好像很簡單,
我卻沒自信能讓她滿意。

  其他人就不同了,都是一副興致勃勃、眼中充滿光輝的樣子。早在餵養者下
定決心之前,他們胸中的不確定感就比我要來得少。而不意外的,在產下我之後,
他們更是等不及要把腦中浮現出的想法都付諸實行

  考量到雙方的精力,以及氣氛的維持等,實在不可能一次做完;若想要有更
多表現,就得要努力爭取與與餵養者獨處的機會。

  我的話,則是──嗚,先別想太多。

  在欺負泠的同時,我當然也注意到,自己的身體變得有多靈活。若是變為成
年人的體態,各項數值又會大幅上升;無論是感覺還是實際上,充滿術能,真的
很不一樣。

  泠也是差不多情形,我想,眉頭緊皺。誰都看得出,他的肌肉和骨骼都比以
前要優秀許多。少了那層醜醜的甲殼,他的防禦力不僅沒有減少,靈活度還增加
了。

  偏偏他又是個文雅的人,不像一些常出沒於廉價酒吧中的老粗,會主動女性
展現自己身上的肌肉。

  太保守就不好玩啦,我想,乾脆主動問:「現在的你,可以單手把大象舉起
來嗎?」

  和我預想的一樣,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唉──這就是為什麼,即便他再怎
樣高大,我還是常把他與豆芽菜聯想在一起。

  「你不用表現得多不細緻,但至少要像個直男!」我大聲說,鼓起雙頰。相
信不只是其他處手生物,連餵養者也都會同意我的看法,應該。

  泠不僅四肢發達,腦筋也非常不錯。很難想像,他在與其他人互動時,常常
會縮著身體;與學校裡最容易受忽略的孩子差不多,而這──好像還就是他所期
望的。

  面對我的刁難,他總是表現得既客氣又保守;以為只要這這樣做,就能讓對
方改變主意,哼,太天真了!

  一直擺出弱者的姿態,只會讓我更想欺負他而已。我猜,他也不是不曉得,
卻老是需要我來提醒。

  「你是真有被虐狂傾向嗎?」我問,使勁咬牙。

  「還是其他什麼,聽著,要是你沒說清楚,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面對我的拳腳,他幾乎不閃。

  幾分鐘過去了,泠的頭上已經累積不少問號,我則是氣喘吁吁。

  其他人就算不在現場,也能透過一些簡單的法術,知道我和他的互動情形。

  在老的或小的出面吐槽前,我繼續說:「現在的你,只要把腦袋伸出去,就
能阻止一輛高速行駛的汽車,對吧?」

  「我們即便充滿術能,也不會沒事去做這種實驗。」泠回,臉色有些蒼白。

  抬高眉毛的我,繼續問:「究竟可不可以嘛,你說啊你說啊!」

  所謂的胡鬧,就是要弄得很像一回事,才會比較有趣。

  而要是讓餵養者誤以為我真的打算害死他,那就麻煩了;幸好,她已經睡著
了,大概還要再過不只四個小時才會醒來。

  再仔細想想,蜜都說要去照顧她了,那就表示:今天有將近半天,我也不用
面對蜜。

  太棒了!我一邊在心理猛點頭,一邊抓住泠的鎖骨。

  和我料想的一樣,他眼中的光芒縮小,呼吸也變得沉重。一開始,這傢夥可
能還想要抱抱我,也許再連說好幾次「恭喜」之類的;現在,他寧可和我保持距
離,呼──這表示,他還是沒變太多;而我的演技,則可能變得更好了。這兩件
事,都讓我非常開心。

  果然,把常識和道理都踢到一邊去,趣味就會立刻湧現;我不是完全沒罪惡
感,只是和多數時一樣,先把他散發出的負能量給視為是肯定。

  兩手放到腰後的我,繼續問:「你連秀一下都不願意?」

  接下來,應該說他「小氣」或「你真令我失望」,比起用講的,我更喜歡直
接以行動來表示:先嘟起嘴巴,再用兩手食指戳他的左邊腋下。

  然而,泠只是抖了一下;沒其他值得一提的反應,我想,不那麼好玩了。

  沒打算放棄的我,過不到幾秒,就指著窗外的馬路,大喊:「試試看!」

  這實在很過分,比真正的小鬼還要惹人厭。我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目的,純粹
只是覺得欺負他很好玩而已。

  而他看來不怎麼緊張,怎麼會,是因為我以前用過這招嗎?

  沉默不語的他,除情緒起伏不大外,好像也不打算告狀。

  開頭要儘量胡來,過程可以隨隨便便,結尾則通常會平淡一些。

  現在,遊戲才剛開始,他就已經沒那麼把我的話當一回事。好無聊,我想,
不對的是他!

  我除了不想被老石以外的人當小孩來管外,更不喜歡被無視。為了能夠稍微
報復一下(也是為了達到足夠的戲劇效果),高舉雙拳的我,乾脆說:「那我就
自己去試!」

  語畢,我便抬高下巴,邁開步伐。倒抽一口氣的泠,一邊使勁揮手,一邊大
喊:「快來人啊!」

  終於,這才是我要的反應,呼──在得意的同時,我也不得不承認,他實在
太正直了;即便遇到像我這樣的麻煩人物,也還是決定要繼續當個好保母;沒有
對我說出任何挑釁的話,或乾脆躲到肉室深處;很值得尊敬,卻活得太累;也難
怪,即便已經到了二十一世紀,這種人也沒成為絕對多數。

  現在的泠,像是嘴裡塞了一堆酸梅,腰上又掛滿鉛塊。看到他這麼煩惱,我
是有些良心不安。

  泠的表情變化非常細微,人類通常很難觀察得到;我猜,餵養者大人,到現
在應該還是只能透過觀察他的雙眼和語氣,來判斷他的情緒吧

  此時此刻,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起先,是一些細微的皺褶,若是再消耗一
點術能,我連他皮膚底下的微血管都能夠數得出來。這雙彷彿可以看穿一面牆的
眼睛,也是餵養者賜予的。

  啊──說到餵養者,比起稱什麼「小姐」或「大人」,她好像更喜歡我們直
呼其名;我記得,那孩子叫──

  糟糕,她到底姓什麼呢?印象中,蜜只提過一次而已。和位於右上角的那個
國家不同,這邊的人不習慣把姓氏寫在門牌上。

  沒關係,就像絲一直強調的:「直接叫她為『明』就好了。」小鬼頭之所以
這麼堅持,是因為聽起來較為親暱。

  雖只有一個字,很像是在叫另一個觸手生物,但餵養者也早就聽習慣了;不
介意跟我們一樣,甚至不願意去強調其他方面的差異;顯然,能成為餵養者的人,
就得是這種個性才行。

  在中文語系的國家裡,會使用這個字的女孩不多;但非常好寫,我想,右手
食指在半空中揮幾下。

  奇怪的是,我們也只有在談到蜜的愛人時,才會用比較複雜的稱呼。

  因為那個女人住在歐洲──不,有其他原因;現在想想,最主要的,還是距
離感;至於那些更複雜的考量,我則是懶得提了。

  說實話,我對那個女人沒啥好感

  蜜想必還是常常懷念她。對此,我不會表示任何意見。

  再怎麼說,那都是蜜的根;不容抹滅、不可能遺忘,也不該被忽略

  餵養者即便知道了,也不可能阻止的,對吧?

  在我剛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沒有談論蜜最近的心情,但我多少可以察覺得到,
在她的胸中,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淤積感;矛盾少了,其餘的衝突也變得微不足道。

  可見,餵養者不僅膽大、心細,還非常好相處;適應力驚人,又具有高抗壓
性;堪稱完美,我想,深吸一口氣。這樣的人物,簡直像是從神話故事中走出來
的。很難想像,他在遇到我們之前,並不是什麼萬人迷。

  那些與明差不多年紀的孩子,好像都不懂她的好。就在我正感到疑惑的時候,
絲說:「由此可見,這一票人有多愚蠢。」

  接著,絲開始講述自己的所見所聞,包括那些死小孩是如何開明的玩笑,平
常都把錢花在哪裡,習慣怎樣打扮等。

  很不幸的,至少一半以上,都是那種個性惡劣的小畜生。可能比我還要幼稚,
卻又自以為成熟。

  聽說,她們之中,有不少本來還期待考上更好的學校。詳細情形我是不太懂,
不過蜜很仔細強調:「也因為那一次表現不佳,而更讓他們有意要與世上的多數
人作對。」

  就算他們與明的同班,也不值得我們花大把時間去研究。

  本來,我們還討論到:哪一天,明若是因為種種因素而不想上學,卻又不打
算放棄全勤紀錄,那除了將「連應答都能負責的高等幻象」送到教室裡,還有另
一個辦法;簡單,就是由我們其中一人扮演明;披上一層普通的幻象,潛入班上;
不得不承認,這是很迷人的主意;雖然被選為去執行這項任務的可能性不大,但
我早在與老石分開前,就很想體會一般人口中所說的學校生活。

  如果好玩到不行,我可以每天都代替明去上學;就算聽老師講課很無聊,還
可能要負責打掃,但不知為何,我就是沒法抗拒穿學校制服,以及每次休息時間
都去福利社逛逛的機會。

  若校園裡還有養什麼動物,那就更好玩了!

  就在我於腦中描繪大致的相關場景時,泥說:「聽起來很不錯,可仔細想想,
那也非常麻煩;至少幾個小時,都沒法待在明的身邊。」

  點一下頭的絲,再次開口:「除此之外,還要應付一堆閒雜人等。」

  在簡短的討論過後,我們還是決定要用高等幻象來應付一切。泠不僅同意,
還說:「反正不缺術能,除了騙過周圍的人,最好也能幫忙傳遞當天所吸收的重
要資訊。」已經從丟出一個幾乎沒有實體的法術,變成像是在操控一具複雜的傀
儡;這雖然是一件小事,卻還是讓我有種夢想破滅的感覺。

  沒辦法,學校有那麼多間,明卻偏偏考上這所有些扭曲的。與那些怪人相處,
哪怕只有一分鐘,可能都會讓我想吊死自己。此事又顯示出,餵養者的精神有多
麼強韌。

  奇怪的是,明的家人──特別是母親──好像也常對她感到不滿。

  大概又是太要求校內成績,或是嫌自家小孩的儀態不好……諸如此類的,唉
──真辛苦;話說回來,明是否以他們為負面教材,才──不,我擅自關心到這
個地步,已經過頭了。

  總之,餵養者的個性棒到不行,配觸手生物簡直糟蹋。我們之中,大概只有
泠能夠和他相提並論;為了把後一段想法給趕出去,我使勁咬牙,看起來又像是
要準備胡鬧;有些緊張的泠,慢慢縮起脖子。

  看到他這副拙樣,我更同意蜜的看法:「明應該和一般人在一起,擁有正常
的婚姻,享受簡單的幸福。」

  然後,生下普通到極點孩子;這構圖不怎麼有趣,但確實比裝上觸手,又跟
一票怪物在一起要適合她。

  雖然我這麼想,卻又擁有她的基因;要是太不注意,我的存在,極有可能會
成為她人生經歷中的一道傷痕。

  成為餵養者之前,與成為餵養者之後;目睹明身上的許多改變,我們在感到
興奮的同時,也會受到良心譴責。

  為了活下來,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可無疑的,遇上明,純粹是靠運氣。當
初,她是怎麼和我們認識的,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人主動告訴我,是覺得尷尬?
我猜,不會只有浪漫的段落。

  根據蜜的描述:樂於迎接挑戰,也是餵養者的核心特質之一。

  若因此就認為明的內在具有男性化的一面,雖是存有刻板印象,但應該不至
於太過分;既能夠幫助記憶,也不會過於否定她的母性魅力。

  我在吸奶的時候,有稍微注意到,明的體態和神情,絕對是遠超過多數同年
齡的孩子,甚至不輸給大她十歲的女性。

  這表示她若是再多個一兩歲,搞不好會變得比我還要性感。這樣的話,我在
絲心中的存在感又會變得薄弱。

  糟,那一天都還沒到,我就已經開始感到難過了。

  不要緊的!我想,吸一下鼻子。

  說老實話,那樣也不壞;意味著,就算我又變回原來的大小,明還是像個母
親或姊姊;我可以繼續跟她撒嬌,而不太感到羞恥。

  但要是她長得比泠還高,或是變得比蜜還要壯,就有點──不,再怎麼微妙,
她還是餵養者大人。

  我們對她的尊敬,絕不會因為這一點變化而有任何動搖。

  再說,那些都沒什麼好驚訝的;餵養者本來就不可能是一般人,只是我們在
思考這項問題時,通常只會針對內在,即「個性」和「喜好」等;連外貌也不尋
常,難免激起我的好奇心。

  要是我具有更多相關知識,就能好好研究她的基因,或者──簡單一點──
直接問她有關爺爺奶奶那一代的事,甚至調查更久以前的老祖宗。

  光是研究名字,根本看不出什麼;發音也是既簡單又溫和,要配得上「神聖」
或「偉大」等形容,稍嫌──

  等等,「單純」與「溫柔」,這不正好反映出她的某些人格特質嗎?

  嗯──雖然我目前的所知有限,但先這樣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還有一件事,讓我感到非常慚愧:對像我這樣幼稚的人來說,「愛」這個字
實在是太沉重了;即便是面對餵養者,也很難講出來;若勉強自己,極有可能會
咬到舌頭;但至少,我可以確定,自己非常喜歡她。

  這些想法,我決定先藏在心裡;與餵養者不同,其他觸手生物在面對這類問
題時,往往都過於嚴肅;不僅沒有幽默感,反應還可能很激烈。

  晚點,我要是一臉認真的問:「我欠餵養者那麼多,該怎樣報答她?」那幾
個傢夥搞不好會回:「你少給她添麻煩就好!」

  嗚,光是想像那情景,就覺得好難受。

  在我未徹底恢復的那段期間,明大概就已經聽說過我的為人;是誰做的,我
不用問也知道;弄得像是在告狀──搞不好還是在我化為胎兒之前──,卻選擇
嘴下留情,基於「某些考量」嗎?我不會因為這樣,就覺得她們夠義氣。

  目前最大的問題在於,明對我的那一套幽默邏輯,沒掌握得很詳細。她要是
看到我對泠這樣,會做何感想呢?

  可能──還是會覺得我太過分了;所謂的重逢,口味通常是該清淡一點

  都怪蜜,要泠過來照顧我,讓我失去當一個好孩子的機會。

  「你這個又高又禿的傢夥,應該可以取代電線竿──」我一邊說,一邊往泠
的腦袋上爬。

  說是遷怒於他,其實也不像;比較接近找藉口胡鬧,嗯──講白一點,與幾
分鐘前差不多。

  面對我的種種無禮行徑,泠眼中的光芒是減少許多,卻不曾歎氣;就算熟悉
我的個性,也是會覺得很莫名其妙;然而,善良的他,怎樣也不會說出像「後悔
讓餵養者把我治療好」等話

  就在我說他像「一隻毛被拔光的火雞」時,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幾串
「嗚哇」、「噗啦」聲自身後傳來,不僅改變周圍的氣流,還吸走室內的光線。

  是那個會製造一堆黑白線條的法術,我不用看也曉得;八成是泥施展的,還
是特別要求速度的版本,很耗術能;和我料想的一樣,在找到餵養者之後,他們
連生活細節都變得奢侈了

  這一招,光外型就不是很單純,特別是在與肉室聯動時;一個隻被簡單稱為
「傳送門」的法術,居然能瞞過周圍的防衛系統。

  顯然,又是源自那個叫凡諾的傢夥;雖不見得是為了我們,但至少可以確定,
是他發明的。

  可真的,只叫「傳送門」未免也太普通了。雖早已習慣,但如此沒有個性的
名稱,常讓他們與其他更為單純的轉換類法術搞混。

  我曾向蜜反映過這件事,而她只說:「那個老傢夥沒打算改,我想,還是早
點習慣吧。」

  那個叫凡諾的雞蛋腦袋,就是個蠻橫的大孩子;即便與自己的生活息息相關,
他也只追求簡單和方便,懶得去管正確性與實在感等問題

  聽起來和尋常的法術很像,聲響也差不多,可那團深不見底的空間,我就算
只看一眼,也會有點想吐。

  才剛開啟沒多久,就有個人從裡頭跳出來;從落地的聲響判斷,是個小矮子;
女孩子嗎?我想,伸長脖子

  那人一邊用右手食指指著我,一邊大喊:「別鬧了!」

  是絲,太好了!立刻回頭的我,滿臉笑容

  此時,她把書夾在左邊腋下,一副好學生的樣子。顯示她在過來之前,正忙
著看書。很快的,為了做出兩手叉腰的動作,她把書給放下。這個樣子,雖很強
調核心肌群,卻也讓她看來更像個洋娃娃

  嗚呼呼──她生氣的樣子也好可愛,餵養者見識過嗎?

  現在,我若是拍一張絲皺眉頭的照片,明會和我一起討論和研究個老半天嗎?

  不用說,絲的聲音也是好聽到不行;既稚嫩又滑順,就跟她的名字一樣!

  要不是怕被人誤會些什麼,我還真想稱她為軟糖或蛋糕呢

  當絲不高興時,會把聲音壓低一點;是不比她開懷大笑時要來得迷人,但有
機會見到她嚴肅時的樣子,啊──也不錯,換個角度看,這樣更有味道,讓我想
舔她至少一分鐘。

  若是再被她多講兩句,我搞不好會流鼻血。

  果然,在找到餵養者後,有些事還是和以前差不多;既不會變淡,更無消失
的可能;就算有幾處看來不太一樣,也只是變得更加美好。

  泠就是這樣,絲則是更好的例子;我之所以不輕易稱讚那個大個兒,是怕他
太過得意,變得更噁心。

  目前看來,絲是真的有些生氣,好像還打算對我說教

  沒有錯,我是在欺負泠,對此,我不會回避,也沒打算淡化;但她應該也知
道,我之所以這麼做,全是為了重溫退化前所得到的感動。

  很合理,但我卻不敢講出來;雖然是剛重生成功,這話聽來還是非常丟臉;
畢竟,我只是情況最嚴重,而非唯一退化的觸手生物;絲只要強調這一點,就會
令我的堅持顯得很不應該

  就算我提高音量,又一臉正經,她也鐵定也不會接受。

  我可未忽略之中的邏輯問題,也不是沒注意到別人都選擇用較普通的方式來
享受當下。

  也怪我,一直都不太老實,導致後來即便我講的話有憑有據,又表現得非常
可憐,她也不會輕易相信。

  我在意識最模糊不清的那段時期,連自己的存在都無法掌握;因此別說是記
憶了,包括思緒和感受,都處於近乎停滯的狀態;這些,絲也無法否認吧?

  在遇上明之前,有將近二十年的歲月,可說是等同於空白。

  同伴們都很照顧我,餵養者就更不用說了;也因為沒有任何人欠我,所以我
根本不敢談任何有關「補償」的問題。

  可這種彷彿失去部分器官的感覺,大概不會隨著時間經過而慢慢消失。

  所幸,在那之前,還有一段美好時光;即便從中間開始就失去視力,也很值
得回味;只要大家都願意配合,我很快就會感到好過。

  之所以沒把這些心事都與絲分享,不是因為我膽小;徹底相反,正確的說,
我是個成熟的大人;不想害眼前的少女被罪惡感壓垮,也不想用自身的「優勢」
來進一步勒索。

  可說是騎士精神的體現,我想,抬高下巴;看似既無禮又胡來,卻是最正直
的表現。

  接下來,我的目標都很簡單:不僅要投入餵養者的懷抱,修復與絲之間的關
系,也順便把泠給踩在腳下。

  最後一項聽起來還是很過分,但我相信,泠不會計較;在我認識的人之中,
就屬他和老石的脾氣最好了

  於是乎,先推開泠的我,把雙手放在自己腦後;先稍微彎下腰,像是要準備
要道歉的樣子;接著,再迅速跳到絲的面前。

  過不到十秒,我就只距離她不到半步,幾乎是貼在一起。

  雙眼半睜的絲,沒有後退;她好像早有心理準備,我想,了不起;這孩子,
比以前要勇敢多了。

  而她挺著沒多少起伏的胸膛,又鼓起臉頰的樣子,也是甜美到了極點

  嘴角上揚的我,先儘量不笑出聲外;在這同時,我還得先吞下一堆口水,才
能避免自己一開口就灑得跟瀑布一樣。


                139

  我看得出,她還是有些緊張;是因為有裝齊次要觸手,才沒有發抖。

  現在的我,是比絲矮得多;但論氣勢,我可不見得會輸給她。

  努力蹎腳的我,把身高差減少到兩顆頭以內;接著,再艇起胸膛,試圖用比
她還沒有料的胸部,逼使她後退。

  邏輯是有點怪怪的,卻極有可能成真。

  基本上,絲無論再怎樣抗拒,也不可能對我動手動腳。

  的確,我這種白過頭的身體,比較容易讓人聯想到魚漿製品;看起來是不怎
麼性感,也沒什麼力氣;但無疑的,擁有一堆帶有幼兒氣息的圓潤輪廓,絕對是
比成年後的樣子要可愛一百倍不只。

  我現在的外貌,好像比絲小不只八歲;若沒記錯的話,只要嬰兒肥在一定標
准之上,必然會附帶一種魔法般的效果,即「不論做什麼缺德事,都可以被原諒」。

  差一點,我就要把我的內心話給說出來;雖說那樣做會顯得很有趣,但也因
為太不像小孩,而導致魔力大打折扣。

  不只是聲音,最好連思考方式都很接近幼兒;這一點表面功夫,應該難不倒
我,

  話說回來,過了這麼多年,絲還真是一副沒幾乎發育的樣子;我若是問了,
她大概會強調自己「天生如此」。

  但都已經充滿術能了,要多改變一些,應該──不,我在想什麼呢;就是維
持現在這樣,才比較符合我的期待。

  把這種好像最多只是準備升國中的樣子,給視為是自己的特色,不愧是我看
上的小傢夥。

  該不該為此稱讚她兩句?嗯──就怕她聽完後反而積極改變身材;在煩惱這
些事之前,我首先想到的是:餵養者居然對這一型的也充滿興趣。

  那個叫明的孩子,各個方面都很不簡單;也只有屬於「通吃」型的,才能把
這種硬塞給她的後宮給經營得如此完美。

  呼──既然這樣很「符合明的喜好」,就表示,餵養者和我是同一國的!

  把嘴角拉長的我,看著絲,說:「像國中生啊──」

  蜜是這麼強調過,呼──那只老狗,在描述同伴時,總是沒那麼直接。

  為謹守最基本的禮儀,我沒把腦中所想的全說出來;然而,絲應該早就察覺
到,我的語氣和眼神都帶有暗示性。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她既沒再問些什麼,也沒有表現得特別生氣

  似乎,對她來說,這些外在特徵都不是缺點;即便我都已經上下打量一番,
還擺出一副隨時都準備要歎氣的樣子。

  不輕易認輸的我,再接再厲:「不用戴胸罩呢,你這樣,根本連現在的小學
高年級生都不如吧?」

  眉毛稍微抬高的她,應該不是沒聽清楚;但要說「在意」嘛,那程度也和我
期待的差太多。以前,她會一邊鼓起雙頰,一邊假裝自己沒聽見;現在的她,沒
那個興致,嗚──好像只有我一個人沒長大似的。這種感覺,真的有點糟糕。

  不過,於此同時,我也發現:她的肌肉一直都有些緊繃,整體重心還偏後。

  已經面對面這麼久了,卻依然對我充滿戒心。

  有點難過,但──的確,我不會就這樣算了。

  「光看怎夠呢!」我說,舔濕雙唇。

  絲的屁股和胸部,得更仔細確認一下才行;才剛這麼想,並伸出雙手,就被
她給擋下來;發出「啪」、「啪」兩聲,我甚至沒看清楚她是使用哪只次要觸手。

  和我預料的差不多,這孩子只要稍微長大一些,就尤其不好上下其手;不過,
被她拒絕,乃至於被拍打到有些紅腫,通常只會讓我更來勁。

  按照常理,久違的重逢,是該好好親熱一下;這類邏輯,不應該只會出現在
電影中,而她都沒打算複制在我身上?

  反正,我也沒問她是否同意;既然那兩處不給摸,就──

  「換腿!」我說,努力往前;這一回,不使用雙手,而改以口鼻點弄。

  輕咬雙唇的絲,按住我的額頭和胸口;只差那麼一點點,我的口鼻就會碰到
她的腹股溝。

  在這短短的半秒內,我看得很清楚:位於她右手邊的次要觸手,起先是想勒
住我的脖子,後來才改成按額頭。而另一邊的次要觸手,從血管浮凸的情形來看,
原本有更多力道;好像是打算把我擊暈過去,卻在中途選擇手下留情,只壓胸部。

  都打了折,可還是發出兩下「啪啦」聲,聽起來跟巴掌好像;畢竟,她是用
最外側的觸手;無論力道、延伸距離與動作的細緻度,都不是開玩笑的。

  要防禦現在的我,根本就不需要費多少力氣。但她還是會擔心,因我總是表
現得非常失控。

  所以,她才會曲起雙臂;既能夠減少破綻,也可以隨時按住我的肩膀或腦袋。

  如果她真的打算讓我吃豆腐,不會在開頭就這麼積極防禦;可能,她完全沒
有過類似的念頭,這真的令我有些傷心。

  「絲好冷淡。」我說,垂下嘴角;幾乎同時的,我忍不住想:就算你平成這
樣,給我咬一口,也還是會流出乳汁的。

  過去之所以沒那麼做,是因為我覺得至少要等她滿二十歲。偏偏在那之前,
我的腦筋就出問題。

  如今,等到我徹底恢復,前後可是差了不只五十年。

  絲不只是比餵養者大,搞不好連餵養者的爸媽都比他小。這些資訊,餵養者
知道嗎?

  我猜,多數人也只會稍微提一下,而沒說出多完整的數字,免得明都把他們
當老人家看待。

  距離感是越少越好,我十分同意;現在,我也正努力實現這一目標。

  跟過去相比,絲的身高只多了那麼一些,但──無庸置疑的──已經可以把
她當大人看了!才剛開始浮現出這些想法,就已經有犯罪的感覺;有些過於興奮
的我,得使勁咬牙,才不至於全身顫抖;沒錯,看起來是有些猙獰,可都是絲不
好,啊──我的小妖精,誰叫你一直都這麼可愛呢!

  我就是沒法冷靜下來,才會一直猛吞口水;就算絲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光觀
察我的瞳孔與咽喉等處,也還是會感到很不安。

  她要是一直警戒下去,我的計畫永遠都不可能實現。

  「這樣子的話,嗯──」我一邊低語,一邊慢慢呼吸。抬高眉毛的絲,幾乎
要擺出備戰姿勢。比起偷偷摸摸的,讓她看得出我在盤算些什麼,顯然更為有趣

  我曾考慮要表現得像個扭捏的大姊姊,做什麼事都比平常人要笨拙一些,只
為了讓場面看來更自然;若做得太過頭,反而會讓絲更不愉快。

  不得不承認,論形象,我已經沒救了;可有的時候,我還是想表現得像個優
雅的淑女;會在湖邊撐著洋傘,背幾段詩詞;真能堅持下去,絲就會主動靠過來。

  印象中,這孩子曾特別熱衷扮演兩個世紀前的富家千金。

  是偏好較為內向的那種吧?我猜,就是不參與野餐,會回避宴會,總是抱著
書本不放;只敢跟家人說話,連一隻小青蛙都能把她嚇到大叫

  我要扮演的,就是這種形象。

  我喜歡嗎,一點也不!但要是能與絲拉近距離,這麼點犧牲,算不了什麼。
她在放鬆時,會散發出另一種甜美的氣息;像是春天一到,就從枝子上冒出的花
苞;連平時好動的孩子,也不忍去摸。

  因為實在是太可愛,所以在觀賞許久後,會想以舌尖輕點;嗯──甘中帶酸,
如此深奧,遠勝過上好的漬物。

  為了再次品嚐那滋味,我會努力當個文明人,哪怕可能只維持不到十秒。

  稍微蹎起腳的我,說:「你幾乎沒變呢。」

  不只用正常些的問候,連表情也溫和得很;不為別的,就是要讓她覺得我剛
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開玩笑。

  頭幾秒鐘,我是這麼期待的;於是乎,當他變得更加生氣時,還真讓我嚇一
大跳。

  「啥?」絲說,彎下腰來。嘟起嘴巴的我,反射性的往後仰。她大概不知道,
自己睜大雙眼時,看起來很像是一隻猛禽。

  「這裡,還有這裡──」她一邊說,一邊指著自己的頭髮;沒別的意思,就
只是要我看得更仔細些。

  的確,不僅輪廓更完整,還多了一點綠中帶藍的裝飾色。接下來,她開始摸
自己的肩膀和膝蓋;四肢外型變得複雜,功能性也是以前所不能比的。

  這幾個部分,當然是首先映入眼簾;多數的觸手生物,在術能不足時,會從
最末端開始退化;在關節幾乎都消失後,就變成只能用次要觸手來處理那些較複
雜的工作。

  我不是沒注意到,只是不想讓開場變得太複雜。

  論重要性,頭髮遠遠比不過四肢。可垂在她腦袋兩邊的那幾束,真的很像糖
果,啊──我好想含在嘴裡;只看一眼,就迷上了;在我心中,那些已都是不可
或缺的存在。

  而她的女性生殖器,也是漂亮得沒話說;這一處,絲大概是因為不好意思,
才沒有特別強調。

  雖然她現在光溜溜的,但從以前開始,她是個保守的孩子;不僅拒絕談論和
生殖器有關的話題,也比任何人──特別是她姊姊──都還要適合穿裙子。

  絲初次接受餵養時,鐵定遇上不少困難;說不定,會因為不太會使用主要觸
手,而像小孩那般哭泣;畢竟,她的內在比較接近女孩子啊!

  至於餵養者,我猜,就算她未搞清楚狀況,也不熟悉觸手生物的身體構造,
在面對像絲這樣的小可愛時,鐵定還是會表現得既強勢又主動。

  我們退化到最後,只剩下一種生殖器官的過程,明八成不清楚。

  只要嚴重缺少術能,諸多系統的退化將難以避免;因此到後來,為了讓幾個
最主要的部分能順利運作,我們會乾脆捨棄某樣器官。

  首先,從兩種主要生殖器之中擇其一;若是不乾脆點,不僅無法暫緩退化,
還有可能導致兩邊都失去功能。

  我幾乎是沒怎麼考慮,就把主要觸手拿掉,其他人則是徹底相反。

  為什麼?因大部分的觸手生物都覺得,餵養者會是一位女性;雖說最後也的
確是如此,可這事基本上毫無根據。我總是一邊咬著雙唇,一邊猜:他們是憑自
己的喜好,或又是參考蜜的愛人。

  雖說當身體開始退化時,直覺等都會變得敏銳,但那還是與真正的預知有好
一段距離的。

  只是「從結果來看」,絲的選擇沒錯;終於,到了這個時候,運氣開始站在
我們這一邊。即便如此,我也絕不會說什麼「感謝上蒼」等話;正因為奇蹟從不
存在,我們才會花那麼多時間去尋覓,並始終都無法讓當下顯得不像是在賭博。

  絲令自己的陰唇、陰蒂和陰道都消失時,我可是傷心了好一陣子;要不是怕
被誤認為變態,我還真跟她說:「當時的一切,我都記的非常清楚。」

  像是用舌頭舔過一般──噗,就算失去視力,頭腦又越來越不好,光憑嗅覺,
我也能拼湊出大致的情景,連觸感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現在,我看得很清楚;一點也沒錯,絲從頭到腳,都變得──

  「更漂亮了,咕呼──」我一邊說,一邊使勁磨牙;差一點,我就要被自己
的口水給嗆到。

  原本,還想強調從裡到外的變化,並用鼻子點出她的子宮位置;這樣很浪漫,
但絲可能只會覺得噁心;正因為找到餵養者,才能夠提高這類器官的完成度,很
值得慶祝。以上公式,必較適合像我這樣的成熟女性;對於一個會時常躲在大家
的屁股後,寧可整天沉溺於書香中的女孩來說,口味還是稍嫌太重了些。

  為了讓自己看來像個愛護晚輩的好姊姊,我可是一直選擇犧牲。

  多次舔濕雙唇,連手心都開始冒汗;要是我能成功隱藏自己的真面目,事情
會更好辦,但果然──還是辦不到。

  體溫上升,嘴巴就會很難閉起;而我每哈一口氣,身上的味道也會變得濃郁,
簡直比蜜還要像一隻野獸。

  和先前一樣,絲沒有後退,只是讓雙手與次要觸手搭配在一起;也太認真了,
讓我完全沒法進攻;她的防禦,其實不算什麼;問題是我現在的體型很接近幼兒,
無法像以前那樣,只用一隻手就把她吊起來。

  剛才,絲所強調的那些變化,在不依賴任何化妝品的情形下,可是得消耗不
少術能。不僅全做到,還沒有變得虛弱;這表示,餵養者常常疼愛她。對此,我
實在很難想像,甚至有點不願意去想像。

  但──也正因餵養者對她夠熱情,讓我有機會看到她用那種方式來展現自己
的身體;明明是那麼得嬌小,卻很快摸過自己的手腳,還一臉驕傲;看一個極像
小學生的孩子,做出不符合自己外在形象的事,實在──棒極了!

  我像個有教養的淑女,用右手的食指到無名指掩嘴而笑:「呼噫、噗嘿囌─
─」

  糟,聽起來還是很像壞人;本以為,只要稍微控制呼吸的節奏,再讓表情變
得正常一些,就萬無一失;果然──我還是太天真了!

  幸好,絲正忙著強調自己的肌肉線條──這部分也是複制自餵養者──,沒
注意到我的血管浮凸、肩頸顫抖。

  這個時候,我要是屏住呼吸,搞不好連眼珠都會脹到快掉出來;比起用什麼
奇怪的招式來逼自己冷靜,還不如花更多精神在欣賞眼前的景象。

  此刻,我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但還是用右手遮住嘴巴。

  在遇到餵養者之前,絲四肢的外型都極為簡單,功能也很陽春;前後的差異
之大,用「脫胎換骨」來形容並不為過。

  我若未退化得太厲害,也能夠靠著幾次餵養就獲得這一切。可要是沒在明的
子宮裡待一個月,反而才是虧大了──我是擔心自己被罵厚顏無恥,才沒那麼強
調。

  不過,這些想法,其他觸手生物應該都猜得到;再怎麼說,我們可都是同類
啊。

  除此之外,明不曉得,我的情況其實更為複雜。為了顧及到我的感受,其他
人都有好好保密;於是乎,我應該表現得保守內斂,好報答他們;通常是該這樣
想,但我不喜歡。

  繼續看著絲,心跳多次加速;瞇起眼睛的我,除多次感謝那個叫明的孩子之
外,腦中也冒出不少扭曲的念頭。

  現在,絲為了展現自己的身體而摸個不停,看起來已經很色情了;真想再倒
一桶上好的橄欖油,讓她的全身上下都變得又滑又亮。

  就算她因為害羞,而把重要部位都遮住了,也沒關係;事實上,那樣會讓我
更興奮。

  在拍完照片後,我得灌一堆烈酒,才不至於叫出來。這畫面是不怎麼正經,
但我模仿狼嚎時,可是連蜜都比不上;真的會讓附近的一票犬科動物都跟著回應,
野性色彩滿分!

  此外,早在幾分鐘前,我就忍不住想;絲若也能夠像餵養者那樣泌乳,就更
完美了!我做得到,還不用花多久時間;成功後,會是用噴的,她用上雙手也遮
不住!

  不過,得先鼓起勇氣。和以前不同,這對充滿術能的牙齒,不用深入到見血;
只要輕輕點一下,就能夠迅速起作用;還不用瞄準胸膛,呼──完成度高到嚇人!

  通常,蜜在談到我們充滿術能的種種變化時,會說:「這就是你原來的樣貌。」
我倒覺得,中間一定有些過程,足以稱得上是真正的進化。

  沉醉在想像之中,一點也不困難,但我可不會笨到一直抽離現實元素,只去
描繪那些沒什麼挑戰性的情節,並因此笑出來──好吧,我是笑了,還差點咬到
舌頭。

  接下來,我必須正經點;問題在於,絲在受到如此大的驚嚇之後,不會只是
迅速後退。我除了可能會被痛扁一頓,更有可能的,是一連幾周都沒有辦法跟她
說話。

  不僅視線對不上,泥可能還會來罵我;那個穿觸手裙的傢夥怎麼想,我懶得
管,但萬一,連餵養者都想和我保持距離的話,我───

  不,先別這麼悲觀;往好的方面想,絲在最生氣時,雙手可不會再用於遮遮
掩掩的;就算乳汁噴個不停,她也會一直攻擊我;懶得用法術止住,甚至不會用
次要觸手去吸,所以──我等於是一邊被揍,一邊被淋滿全身,太爽了!

  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咿嘻」、「嗚嘿」等笑聲給封在胸口。不
過幾秒,就有種快得內傷的感覺;要是未用顫抖等方式發出來,我搞不好會口吐
白沫,甚至七孔流血。

  剛開始計畫的時後,我的標準還很低;只是嚐個幾口,就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太沒出息了,呼──既然都會被揍,那當然是要弄出一片乳白色的樂園才行啦!

  只有努力製造美好回憶,才能彌補日後距離增加所帶來的空虛感;雖然邏輯
有些問題,良心也有那麼點不安,但──我是不會屈服的!

  為求公平,我也會咬自己一口的。到時候,除肉室的光線變得更加柔和外,
我們還可以一起在香甜的霧氣中打滾。

  還有,絲在攻擊我的當下,鐵定會用上次要觸手的嘴巴;這表示,我的乳汁
將會進入她的體內。

  不見得會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畢竟,我們的消化系統在多數時只是裝飾。
但也許,過不到幾分鐘,就會給她的乳汁帶來影響;除非再經過幾道加工,否則
很難比餵養者的濃;但就像是混合威士卡,口感和味道都會變得更豐富,有機會
成為經典。

  這個時候,我要是還嘲笑她,就太過分了;除流淚外,她搞不好還會離開肉
室。

  其實,我不是那麼想看她羞恥或憤怒的樣子。

  惡作劇本身所帶來的歡樂,絕對是比看一個人充滿負能量還要來得豐富;這
話是老石說的,嗯──我絕對不會忘記!

  要是帶來太多尷尬,會變得很難收尾;得稍微打個折,特別是在餵養者的面
前;雖說省略任何一個關鍵動作,可能都會導致樂趣降低;但一個真正的藝術家,
不能只是自我滿足。

  要為整件事的完成度,與至高的品味來努力;明會認同我的想法吧?畢竟,
她可是餵養者啊!

  就算我的額頭和鼻樑等處已經開始冒汗,絲還是沒什麼警覺;嘴巴動個不停
的她,好像光是談論餵養者就可以花上一整天。

  身上哪些地方是參考明,這幾段幾經結束了;現在,換談與明約會時,要先
考量到哪些問題;一提起餵養者,就會忽視身旁的危機。由此可見,明在絲的心
中多有份量。說真的,這還是會我感到有些複雜;不過,可以稍微利用一下

  維持這身與幼兒差不多的模樣,多少能讓她低估我的本事;接下來,只要我
下定決心,就一定能夠得逞。

  不要猶豫,牙齒擦過的速度,最好是能夠比眨眼還快;雙唇緊閉的我,先盡
量忍住不笑。

  偏偏,就在我思考下一步的行動時,泥出現了。另一個傳送門開啟,「嗚哇」、
「嘶啦」等聲響再次衝擊我的耳朵。

  穿著白色圍裙的她,剛把手上的一點油漬給抹掉,哼──這傢夥,就算再戴
白色的帽子,也不會多像廚師啦。

  應該是待在廚房裡有好一段時間了,那為什麼現在又跑過來?

  絲沒有呼喚她,更不曾大聲尖叫。

  是憑藉著經驗或直覺,認定即便絲與泠聯手也沒法應付我,所以特地前來支
援?

  這個腰上掛著一堆觸手的傢夥,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有些生氣的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去模擬咬下的瞬間;由於忘記遮掩,嘴角
還吐出嘶嚕聲。

  終於,絲注意到我的樣子不太對勁;先前不過是有些離譜,現在則危險得多。
身上冒雞皮疙瘩的她,立刻躲到泥的身後。

  我眉頭緊皺,哼了一聲。

  其實,我不會覺得太意外;按照慣例,泥就是扮演高牆;至於我,則像是不
知從哪邊冒出怪物,隨時都準備把小公主給擄走;聽起來蠻有趣的,雖說我老覺
得這類張牙舞爪的角色,應該是由泠來扮演。

  泥這傢夥,覺得自己能徹底守護絲,還常常破壞我的名譽;通常,我都沒法
認同,卻又不知該怎樣反駁。

  雙眼半睜的我,越想越氣。

  接下來,我要是因為不甘心而擺出類似猩猩或鬥雞的動作,看起來只會像個
死小孩而已;至少,在這一分鐘之內,我得提醒自己:不要握緊雙拳,全身的肌
肉也放鬆些。

  絲沒發抖,但還是有些腿軟,啊──這種比小狗還要可憐的樣子,真想要直
接放到嘴裡;差一點,我就要說出「美味」等形容,甚至隔空模擬舔舐她的情景;
而那只會讓我看起來更變態,不行,得忍住!

  話說回來,從意識到情況不對,到有所行動,絲好像──只花不到兩秒;真
了不起,我想,抬高眉毛。她的運動能力不如我和泠,但的確,就如同蜜所說的:
「她不僅聰明,還擁有過人的第六感。」

  要再次與她拉近距離,可不能只是跑或跳而已;現在,我還小得很;若是換
成剛失去視力沒多久的身體,我就可以一邊舔自己的嘴唇,一邊以進行簡單的翻
滾。

  再過幾天,等她又在那邊說餵養者如何如何的時候,就可以──實在過於興
奮,除讓我除兩排牙齒一直敲響外,全身上下的關節也發出「啪喀」聲,

  絲在抬高背後觸手的同時,還努力壓低身體;是打算躲到泥的觸手裙中嗎?
我想,瞇起眼睛;看起來比幼獸還弱小的她,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哭出來。

  曲起雙臂的我,努力按摩自己的額頭和臉頰;不要幾秒,我的表情又恢復正
常;既然還不到時候,那現階段,最好是連犯罪預告都少一點。

  為最後的戲劇張力著想,暫且保守一點。

  我只要嘴角上揚,在多數人眼中看來,就是一個既可愛又善良的孩子;像是
從畫中走出來的,簡直──跟天使沒兩樣!

  雖說剛才都已經做到那種地步,還試圖隱藏自己的想法,已經太晚了;但用
不著提醒,她們也曉得:看來像個幼兒的我,不僅沒有犯罪事實,連犯罪氣息也
沒有。

  無論有再多的不滿,她們也不能對我做些什麼。

  同樣的,因為沒有影像和聲音紀錄,即便蜜和餵養者都來到現場,絲和泥也
很難告狀,呼──我真是太聰明了。

  然而,這不表示我應該繼續囂張下去。不讓這對姊妹安心,我就只能一直和
她們保持距離。

  泥一直警戒,我根本接近不了絲;得先釋出善意,嗯──就這麼辦!

  於是,我張開雙臂,慢慢走向她們;呼呼呼──來自一個小女孩的溫柔擁抱,
據我所知,沒有人會輕易拒絕的。

  可頭幾秒,她們不但沒回應,全身上下還繃得更緊了;顯然,還是一點也不
相信我。這種討厭的感覺,會因為她們貼在一起而加強許多。

  除猜想我的下一步外,她們還常左一句右一句的,複習我以前的所作所為;
那種態度,以及各式各樣的防備,都會長時間維持下去。

  然而,別抱怨她們老是針對我;再怎麼說,那都是我自找的。

  要有所突破,就得開啟一個新的話題;不見得要中性到哪裡去,只要能夠轉
移焦點,便夠OK。

  最理想的情形,是由我來起頭;既然餵養者和蜜都不在附近,基本上,可以
更大膽一些。

  一開始,使勁咬牙的我,還沒有什麼頭緒。要過了快十秒,我才一邊看著絲
的胸部,一邊說:「沒變成像你老姊那樣的蘋果奶,真的是太好了。」

  若有誰強調泥那種算「美乳」,我就可以用自己的一對巨乳來反擊。一下就
進展到比大小,也太原始了;但根據我的經驗,要激怒對手,往往就是得採用那
些聽來不怎麼高級的戰術。

  當然,現在的我,是小得很;未出現第二性徵,不僅看起來比絲要年幼,好
像連牙都還沒開始換。

  但別忘了,我可是恢復健康,又充滿術能;一但脫離幼兒與少女的階段,就
只可能變得比原來還要大和堅挺;會到什麼程度,還不曉得;很有可能的,是我
不用深吸一口氣,就能夠把泥的臉頰和耳朵都給包起來,

  那種巨乳,足以讓多數人都倒抽一口氣;不僅比一個人的臉還要大,即便雙
手都用上,也還是非常難以掌握。

  幾個小時前,泠曾跟我提到:「餵養者的胸部不會輸給你。」

  雖不是他起頭的,但只要我想,還是可以指著他的鼻子說:老強調乳房,果
然是男孩子。

  合理與趣味往往是相衝突的,要不讓自己顯得太過分,就只是不要在後面還
加上「變態」、「色胚」等形容,免得他哭出來,噁──

  說來有些慚愧,每次談到餵養者的外型,我的印象其實都很淡

  剛離開子宮的那一個小時,我幾乎都是憑著本能來活動;雖然腦袋已經徹底
恢復,但要重新接上線,還得再花一些時間。所以剛開始時,我可不是因為覺得
好玩才表現得像個小嬰兒。

  就算我很仔細回想,也只對餵養者的皮膚和乳汁特別有印象;其他的部分,
都模糊得很。

  泠也是為了喚起我的記憶,才會那麼積極的描述。讓我感到不耐煩的是,他
連談到餵養者的身體曲線時,都非常冷靜;用雙手在半空中大致比個形狀,哼─
─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卻還是不帶有多少色情意味,太無聊了!

  此時,只用常識來判斷,也比忙於收集資料──令自己看來像個笨蛋──要
好。

  首先呢,餵養者才十六歲,還沒過青春期;就算她的身材很接近西方人,又
因為懷著我而脹奶,也不可能誇張到哪裡去。

  泠這傢夥,應該編好一點的謊;無論是想稍微挫挫我的銳氣,或是打算給我
帶來更大的打擊,都得要再努力一點才行。

  聽完我的發言,泥沒打算回應;基於禮貌,她應該關心一下我的身體情形,
或隨便問候個兩句。

  把這些都儘量省略之後,蘋果奶只說:「管好你自己,別老是給其他人添麻
煩。」

  特地來一趟,就只是為了講這些廢話;如果她沒忙完,大可馬上回去;誰能
料到,她還有一堆話要說。

  眉角下垂的我,開始在腦中哼歌;先是覺得我對待泠的方式不對,然後又覺
得我不應該對絲採用那種態度;無非就是這些老掉牙到了極點的內容,哼──只
有餵養者才適合當我的老媽,你不配!

  我一臉輕蔑的,抓住泥的兩邊乳房。她沒有躲,甚至不怎麼驚訝;挺有勇氣
的,我想,舔一下右邊嘴角。

  可能是因為餵養者常常揉吧,泥差點叫出來;非常敏感,如果是被人含在嘴
裡,她搞不好會跪倒在地。

  張大嘴巴的我,故意用兩排牙齒撞出咖喀聲,暗示自己隨時都可能咬下去;
再這樣下去,泠應該會跳出來阻止我;至於絲,鐵定有更激烈的反應。

  確實,現在的我,表現得比先前還要過分。蜜要是在場,鐵定也看不下去。

  然而,泥不但沒有抗拒,甚至還有阻止他們的意思;如此奇特的表現,讓我
有些反應不過來。

  之所以任憑我對她胡來,是為了當好「妹妹的盾牌」;真偉大,明要是知道
了,八成會對她有不少好評吧?

  意識到這件事,讓我的血壓升高;沒想到,反而給泥逮到機會,來表現得比
我還要更像個好姊姊;日後,還不能針對這件事笑她,否則我的形象真會跌到穀
底。

  嘴角下垂至極限的我,鬆開雙手。

  泥未後退,也沒檢查一下自己的乳房。她的表情平和,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在一旁觀看的絲和泠,都稍微松了一口氣。蜜應該有觀察到這邊的情形,只是不
認為自己需要介入。

  在我想到該說什麼話之前,泥腰後的幾隻觸手碰到地面;「嘶嚕」聲響起,
由一堆肉柱拼成的大桶子,從她身後的地面縫隙中升上來。

  要不是我有聞到陣陣奶香,極可能會以為這是裝酒的。

  「都在裡面。」泥說,左手輕敲邊緣,發出沉沉的聲響。

  裡面裝得滿滿滿,我猜,沒摻水?

  雙眼不再暗沉的泠,說:「是好幾天的份,全來自餵養者大人。」

  「不許浪費!」絲說,眉頭緊皺。很顯然,光是聞到餵養者的乳汁香氣,都
可以給她帶來勇氣。

  重新挺直身體的絲,一臉囂張;在這種時候,還想假裝自己早就長大,不再
依賴姊姊;正因為藏不住勉強的感覺,所以才顯得可愛。

  絲這種彷彿在糖霜中打滾過的狼狽樣,也是充滿光芒;可十分難得的,我幾
乎是一直盯著那個大桶子,沒多看她幾眼。

  那美好的滋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而原來,我不是只在剛出生時才有機會
喝,太棒了!

  我看得出,他們也喜歡得很;交出來時,之所以沒顯得那麼不幹願,是因為
這本來就是要給我的;即便對我的所做所為再有意見,他們也無權在這一專案上
打折。

  「原來還有這麼多。」我說,口水差點流下來。再多兩桶,我也喝得下。

  說是花好幾天累積──用滴的?我不相信;但把明的乳房描述得跟噴泉或消
防設施差不多,又太誇張了。最有可能的,是她每天都跟一頭牛一樣,被一到兩
個人在那邊擠呀擠的;很美的畫面,卻也讓我的罪惡感再次加深。

  我們欠餵養者的,可能怎樣也還不了。要是把這種感想講出來,絲和泥搞不
好會回:「那還用說!」

  然而,在這同時,我又有預感:再喝個幾公升,就會變得太大只。與怕胖無
關;什麼營養過剩,從來就困擾不了我們這種由術素組成的生物。

  說得直接一點,就是:喝下餵養者的奶,可能會讓我就恢復成原來的外型─


  才不要呢,我想,吞下一大口口水;可以的話,最好把現在的樣子延長不只
一周!

  很顯然的,他們都沒察覺我的想法。

  咬著牙的泥,冷冷的說:「快拿去,這可是我們特別為你準備的。」

  「原本是想分著喝的。」絲強調,眉頭緊皺,「要不是明和蜜都覺得該給你
──」

  「會完全恢復嗎?」我問,聲音越來越小,「我原來的樣子,在喝──」

  「你在懷疑什麼!」絲回,彎下腰,「你可是在餵養者的子宮裡住了快一個
月,就算頭沒了也能長──」

  「這樣啊。」我說,高舉右手,「那我也用不著再藉著這種方式,來強調喂
養者的能耐吧?」

  「什麼?」絲和泥不僅同時回,還都一副橫眉豎眼的樣子,用不著如此吧?
我想,吞下一大口口水;剛才,我說的可不是什麼髒話;邏輯是有些牽強,還有
點難懂,但也就只是這樣而已。

  過長的停頓,不會比一句「你們應該輕鬆一些」好到哪去;深吸一口氣的我,
只思考不到幾秒,便開口:「我不渴──不,我的意思是『這樣就夠了』!」

  怕他們聽不懂,我繼續說:「因為餵養者大人的努力,我的身體情形是絕對
OK的;所以啊,再從她那邊拿些什麼,就顯得有些過分了。」

  得到一桶本來就準備給我喝的奶,有哪邊不應該嗎?我不認為;基本上,我
也不像是會說那種話的人;這一套邏輯,通常是源自那種精神高尚,有如模範騎
士的傢夥。

  我大可誠實一些,直接說出自己原先的考量;不過,一下吐出太多真心話,
也實在不合我的風格。

  他們之中,泥尤其看得出我有其他盤算。

  為減少嫌疑,我故意豎起右手食指,讓自己看來像個對天發誓的虔誠教徒;
有時,這樣反而更讓人覺得火大。

  泥會第一個發難,我一邊猜,一邊輕咬雙唇。接下來,她應該會說「你這什
麼鬼邏輯!」

  不過,就在泥開口前,絲出手了。

  我看得很清楚,絲是從後面抱住泥的腰;動作之快,可能會刺激到腸胃。

  有那麼一瞬間,她好像還想偷摸泥的胸部,嗯──應該是我看錯了。

  眉頭緊皺的我,一邊低頭,一邊揉眼睛。

  這個時候,絲對泥說了一些悄悄話。

  我除了豎起耳朵外,也努力伸長脖子,聽到卻只是一些「囌嘟」、「唆哆」
等模糊的發音;沒法像以前那樣,單憑幾個簡單的調子就判斷出大致內容;應該
是因為恢復視力,腦中線路又剛接回的緣故。

  絲知道這一點嗎?不,更有可能的,是她也不怕讓我會聽到。

  不擔心我會知道她的盤算,甚至很期待我的反應;若真是這樣,那剛才的悄
悄話,就等同於挑釁。

  不過一陣子沒見,她就變得好像壞孩子;我認為,泥和蜜要負最大的責任。
至於餵養者,她極有可能還在狀況外。

  在我重新睜開雙眼之前,泥再次開口:「既然這樣──」

  「我們就收下了!」絲搶著說,語氣堅決。

  之後,她們合力舉起桶子,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對姊妹好像早期待事情會如此發展,只是一時之間還找不到合理的說辭;
心中存有貪欲,又煩惱該怎樣和其他人解釋。

  而我,就成了那個推走寶物,還給人家擦手紙的傢夥;聽起來不怎麼聰明,
但──比起一些瑣碎的細節,我更在意的是:才過了不到十秒,絲就在那邊偷摸
泥的屁股,甚至好像還想把泥的幾根觸手含在嘴裡。

  不可能的,我想,使勁搖頭。雖然她們長得不太像,但可是雙胞胎;的確,
在遇到餵養者前,她們是拿彼此做為房事的練習對象;那是蜜要求的,說什麼在
路邊隨便以一個閒雜人等為物件可能會出問題……

  總之,她們不會發展成和戀人一樣的關係。

  無論如何──即便是餵養者有這方面的興趣,也不可能!

  更何況,她們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在一起;這樣,就算沒有血緣關係,按
照常理判斷,也不至於。

  啊──好煩躁!

  不停思考,同樣不合我的風格;先用兩手食指輕揉自己的眼頭,再屏住呼吸。

  這時,若使勁咬牙,很快就會耳鳴;是不怎麼舒服,但只要能夠有效阻斷腦
中的思緒,我就願意嘗試。

  要是在剛失去視力時這麼做,極有可能會昏過去;由餵養者賜予的這副身軀,
基礎數值相當驚人,就算把力道與屏住呼吸的時間等再調高數倍,也算不上是什
麼挑戰。

  最後,有個能稍微令我感到滿意的結論,自腦中的一角蹦出來:「因為失去
視力太久,對於圖像與動作的辨識都不如以前了。」

  器官的運作情況良好,但顯然,還要花一點時間來適應;很有說服力,可以
接受。

  稍微松一口氣的我,內心還是有些煩躁;這也是腦袋恢復,所帶來的困擾之
一。

  正當我又覺得無聊,想和泠多玩玩時,卻發現他早已不在原處;先往左看,
再往右瞧;最後,我彎下腰,讓自己的視線自兩腿間穿過,才發現,他正躡手躡
腳的,跟在絲和泥的屁股後。

  這個大傢夥,是想要分得一點奶,並順便躲我嗎?

  「一副沒出息的樣子。」我說,忘記減低音量。

  泠就算聽到了,也不會回頭。此時的他,就像一頭蠢驢,眼中只有胡蘿蔔;
在咬到前,絕不慢下腳步。

  一但談到餵養者的奶,都變得有些瘋狂;這些傢夥,實在是太不像樣了!蜜
若身在現場,應該是會和我一起歎氣,而不是也追過去。

  用左腳掌磨蹭右腳背的我,試著冷靜面對;先讓表情看來酷酷的,再用比絲
還要成熟許多倍的方式來叉腰,這樣──很像是在球門前苦惱的足球明星;構圖
無可挑剔,但要是真沉浸在這種思考方式中,顯然很逃避現實。

  一分鐘過去了,虧大的感覺不但沒消失,還開始加劇。

  我應該──要想些別的藉口;既能保住那一桶奶,也不用馬上喝。

  唉,後悔也沒用──這時,比起跺腳或抓頭髮,直接大喊:「我搞錯了!」
然後,追過去;抱住某個人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或許可以拿回不少;
但那樣實在太丟臉了,我要是做了,會一輩子都沒法在大家的面前抬起頭來。


                140

  我的這身外貌,最多只能再維持幾個禮拜;前後的衝突感實在太大,就算別
人不多做評論,我自己也會有點難以接受。

  蜜認為我原本的樣子很接近二十歲左右的女性──在她說出口之前,我可是
一直都以為自己看來最多只有十八歲而已呢!

  絲和泥的看法可能更那個些──我有聽過她們用的一系列形容,只是腦袋自
動忽略這幾段;就算她們說的都是事實好了,我也不希望餵養者會把我跟她學校
裡的老師聯想在一起。

  不論實際年齡,總之,只看外型的話,我應該不算是熟女,連輕熟女都不是!

  這可不是在逞強,而是為了避免跟蜜的特色重疊。

  話說回來,餵養者的外型也是比一票同年齡的孩子還要成熟;身材棒到極點,
還很高,簡直不像是剛滿十六歲。絲和泥在跟她面對面時,若沒用次要觸手墊著
腳,勢必得抬起頭。

  餵養者外在的少女成分已經不多了,就表示,我喝下她的奶,會變得比以前
還要更像熟女,應該──不至於吧?

  稍微冷靜下來後,才意識到,從剛才到現在,我想的盡是一堆失禮的事;說
得好像明已經不是少女,能給我帶來足夠的安全感──不,重點錯了;她也不排
斥熟女,這非常重要,所以,就算我脫離現在這種體型,也不至於吸引不了她

  客觀來看,絲的外型比泥要幼上許多,而明可沒有只偏好前者。打從一開始,
就不用擔心;這是我們談論到餵養者時,尤其容易出現的一句話。

  許許多多的不安,只顯示我對餵養者的理解有限;收集片段資訊,沒有足夠
的相處經驗;除此之外,對未來的想像與現實有落差,也是讓我不知道要從哪開
始適應的主因。

  不得不承認,在一開始的時候,我是很期待會有一個跟絲差不多可愛的孩子
來擔任餵養者;這些想法,我要是都說出來,很有可能會被絲臭駡一頓。其他人
八成也不會給我什麼好臉色看,特別是蜜,而她還是之中最成熟、最冷靜的一個。

  我這種離「調皮」等形容有些遙遠的心態,無論是處於何種時期,都會顯得
非常可惡;心術不正或不識好歹,都不是我想得到的評語。拜託,我也只是想想,
又沒多認真!

  我們之中,有不少都過於嚴肅了;餵養者是一名年輕女性,應該不會喜歡面
對一堆像苦行僧的傢夥吧?要表現得更自在一點啊!

  說到這部分,我可沒什麼障礙,也因此,首先我要考慮到的,是自身形象的
問題;無論是推測或感想,若表達得過於簡單、老實,反而會招致誤會。

  沒錯,我很喜歡小孩──或許就一般人看來,是太過喜歡了──但要是餵養
者過於年幼,我還是會覺得良心不安。

  雖然那種情況,蜜也假設過;以前,我們常說的「慢一點,多花些時間等待,
就不會有太多道德上的瑕疵」可是她先提起的。

  「等目標大一點,再進入重頭戲。」蜜這樣講,已經夠直接了。為壓下大家
的不適感,她還強調:「過程中,我們要儘量提供幫助,而不只是在那邊等好結
果出現。」

  這樣「不僅人家的壓力會少很多,也比較浪漫一些。」雖然「前後的相處模
式差異很大,等於是要目標重新習慣我們的存在,但只要妥善耕耘,就有機會讓
目標符合我們的期望,還大大減少運氣成分。」

  那時的蜜,語氣中充滿信心;很少見,我想,也表示其他的嘗試都失敗了。

  只有泠低著頭,說:「那樣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沒有努力,或努力方向錯了,都有可能會讓期待落空;眼見氣氛又要變得過
於悲觀的絲,馬上說:「就算有點快,也只是濃縮這個過程,而非趕鴨子上架。」
語畢,她把右拳舉至眼前,握得非常緊。那時的我,早已經失去視力;得依賴泠
跟我描述現場的情景,才能在不消耗術能的情形下,得知每個人的動作。

  最年輕的觸手生物,有意向我們展現自己的毅力與決心,而我卻高興不起來。
一直以來,我都不是很習慣修辭學;比起什麼美感方面的顧慮,那更像是為了掩
蓋某些事實,才衍生出的相關技巧。

  要是絲把這種鼓勵自己的說法給看得太過美好,甚至長時間都對此相當依賴,
那她可能就會變得更不像人類。

  當然,我們也曾想過:要是一輩子都沒遇到餵養者──或任何能與之相提並
論的──那當個愛作夢的怪物,是否會比較幸福呢?

  行為和思想改善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報償;那時的蜜,之所以選擇沉默,正
因為她無法針對這部分做出任何保證;等於間接承認,她不認為自己有資格教育
年輕一代的觸手生物,甚至是在她們出生前,就處於半放棄的狀態。

  我的個性或許非常糟糕,可再怎麼說,那也是我長時間培養出來的;和他們
不同,我的模範可是老石──一個多才多藝,比世上任何偉人都還要了不起的可
愛老頭──他跟別的召喚術士可不同,我想,明會喜歡他的。

  雖然可能已經無法再見到他了,但一想到自己做什麼可能會讓他傷心,我還
是會有種腸胃受到重擊的感覺。

  雖說是「務實考量」,但以年紀特別小的孩子為目標,別說培養什麼默契了,
光產生這種念頭,就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蜜沒有講得很清楚,卻在有意無意間
表現出類似的看法。

  我們並非沒做過其他嘗試,但眼下實在是無計可施了;那好像也意味著,即
便我們沒圍在一起討論過,也自然而然的會以此為目標。

  若輕易的把選擇這條路線說成是「宿命」或「詛咒」,聽來不僅像是在美化
惡行,更有替一票性犯罪者找藉口的嫌疑。

  如今,餵養者算是處於適婚年齡,有助於我們令自身的良知維持在一個符合
常識的範圍內;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我在充滿術能後,尤其覺得當初的想法實
在是很離譜。

  想要控制社會經驗不足的物件,這在根本上就有違正義;要是對方的生活極
為困苦,或根本就是孤兒,那就更符合我們的需求,因為我們不僅有能力保護他,
也絕對能夠改善他的生活。

  在感到難過時,我們會進行許多沙盤推演;說是希望自己能夠好好把握住機
會,卻也有一點自欺欺人的味道。

  一開始,我們是感到非常興奮;好像終於想通了,並鎖定許多目標,哪怕實
際上,我們在進行一連串的討論後,仍是連類似的人選都沒有。

  別一直愁眉苦臉的,要講得像是已經有這種餵養者候補出現;沒錯,是挺空
虛的,但有助於我們面對明天。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我們不再把這種思考過程
給視為是遊戲。

  有好幾段,聽起來都很邪惡,但──明一定能夠理解吧?她是個腦筋很好的
孩子。不久前,蜜甚至還說:「就算我們選擇隱瞞,甚至故意提供錯誤訊息,明
也能夠憑藉著一點線索,自行推理出八成以上的真相。」

  即便不完全正確,也已經很可怕了;我在這麼想的同時,也差點問:「不會
很尷尬嗎?」

  那表示餵養者知道我們在隱瞞些什麼,只是允許我們繼續這樣下去;這種幾
乎是連骨頭渣都被看透的情況,根本糗到極點;其他人好像都覺得很好玩(默契?),
我卻是怕到差點連牙齒都在打顫,因為──餵養者才和我們相處一個月左右,不
是嗎?

  先不管是怎麼培養的,前面那些亂七八糟的過程,居然可能是我們給她帶來
的第一印象。

  「也太微妙了!」我說,兩手使勁一揮。

  在聽完絲的相關敘述後,為避免自已一下就變得太過緊張,我曾吐槽:「成
為餵養者,根本就不需要具備這種能耐吧?」

  我沒有嫌棄的意思,更沒有不相信誰提供的情報;一個人要踏到肉室裡,是
該具備某些條件,但在多數時,我都只希望她別煩惱太多;儘量過得輕鬆,好好
享福就行了。

  然而,沒想到,我的話只是把絲給激怒了。她沒等我閉口,便回:「這顯示
出,你在根本上就看輕這份工作的複雜性。」

  「不!」我想否認,卻又不知該從何講起。論口才,我不可能比常看書的絲
好;她也曉得這一點,卻不願對我多包容些。

  話說回來,雖然我一直都有意識到「餵養」所具備的勞力成分,卻從未把它
當成是工作來看。所以,我所堅持的正道,是不切實際的?

  絲之所以反應這麼強烈,除是因為我的表現很不成熟外,更是因為他們在剛
和明接觸的頭幾周,就已經充分見識到她的能耐。

  若把以前計畫的缺德事跟明分享,她應該只會替我們感到難過;於精心設計
的溫室內培育餵養者候補,聽起來很合理,至少是在某個階段該慎重考慮的。憑
明的聰明才智,八成早料到這一段;所以,她不會對此生氣,連說教都不可能有。
她知道,我們都有過在茫茫人海中拚命尋覓的經驗;在近萬次的失敗體驗後,我
們自然會想些新方法,為的就是取代舊方法。

  諷刺的是,我們之所以能找到明,用的還是以前那套:心靜下來,慢慢感應。

  不意外的,當絲出發時,泥可是說了不少風涼話:「這怎麼可能成功呢,你
根沒抱持任何希望,純粹是在裝忙而已吧?」

  後來的好結果,連我們這些沒有宗教信仰的,也會用「謝天謝地」等話,來
表示自己當下有多麼的開心、激動;明的存在,本身就是個奇蹟;由無數個不可
能,所構成的最後一塊拼圖,令我們的人生都變得完整。

  在談到他們與明接觸的經過時,蜜曾代替絲發言:「擅自替無聊的過程加入
許多冒險成分,雖不符合常識,卻也因此帶來不少驚喜。」

  也省略太多段落了,但絲卻覺得這樣說最好;詳細內容為何,他們都保持神
秘。

  大概就是多了些花費,好感動人家吧?果然,沒任何犧牲,是不可能有好結
局的!

  不得不承認,餵養者與我們都還在蜜月期,說不準的事還多著呢。然而,正
因為已經通往最為美好的路線,故未來的一切,幾乎都只可能用最平穩的方式展
開,這可真是再理想也不過的了。

  不然,在遇上明之前,有好長一段時間,我們都認為只剩「培育餵養者」這
一招。沒辦法,那聽來最有前途;即便感覺有些糟糕,我們有超過半數還是舉雙
手贊成;那也許不是捷徑,但我們都不認為會有更好的方法。

  蜜曾為此進行過充足的準備,還表現得有些狂熱;這件事,我猜,明可能還
不曉得;就算是餵養者,要想像那個畫面,也是極為困難的吧?

  光是那幾套完成度頗高的戰略方針,應該就足以讓餵養者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既然是為了全族著想,就得讓感性大於理性。

  即便沒鎖定任何目標,光只是聚在一起討論,也能讓我們覺得溫暖;那段期
間,我們都看得出,蜜是為了把一些傷心事拋到腦後,才會那麼積極的投入這項
計畫中。她與貝琳達之間的關係,終究還是畫下句點;之中的許多發展,據信都
沒有太讓蜜感到意外,可她還是很難走出來;這部分,我就不補充了。

  蜜的傷心、消沉,我們雖看在眼裡,卻也都無能為力;沒人敢表示意見,哪
怕術能早已不足。眼見她又開始忙碌,我們都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就取得一項共識:
只要是能讓她轉移注意力的,那就很值得投資。

  為確保每個觸手生物都能完美配合,蜜還寫了一本不算薄的教戰手冊。她甚
至考慮要改變肉室的部分結構,好讓可能成為餵養者的孩子都能夠快速適應。

  最後,別說是執行了;那些看來還算像是有那麼一回事的計畫,幾乎都是在
連模擬都沒有的情形下,就被徹底放棄。

  蜜要是沒打算說,我們也不會問為什麼;通常,人是年紀越大,就越不容易
將問題癥結提出。

  只有老石例外,我想,吸一下鼻子;所以啦,凡諾才會一直想要欺負他;我
不用多仔細思考也能得知,凡諾根本是忌妒他。

  然而,蜜不愧是我們的領袖;除勇於認錯外,她還很快的就跟我們坦承:
「這樣太自私了。」

  雖好像有加入一點慈善成分,但老想著要利用孩童的無知與弱勢,並對此表
現出極大熱忱,這種心態──說白一點,跟一般的犯罪者沒兩樣。

  打從一開始,我就有過類似的感想,只是沒敢說出來而已;也許,還真有那
麼點期待;多數時,為避免自己的形象又變得更差,我都拒絕承認。

  要過了好一陣子後,蜜才願意把自己的考量說得更詳細些:「最主要的,是
沒把握讓目標和我們一起生活,還能維持精神穩定……」

  我只記得這一段,其他的無非就是一堆大原則的重複.

  總之,別說是要靠性行為來餵養了,光是和一堆怪物住在一起,就徹底違背
人類的天性;以上論述,最好還是別跟餵養者說。

  明很了不起,而這是觸手生物的評價;無疑的,在一般人眼中,她是徹頭徹
尾的不正常;平時,我們要儘量避免將以上形容重疊在一起,哪怕就許多層面來
看,那只可能是一體的,而明一直都對此感覺良好。

  餵養者的許多想法和做為──特別是帶有反社會成分的──都對我們有好處,
可身為年長者,還是要試著提醒年輕人有關正道的存在意義;往後,我們得繼續
強調常識與良知的存在,即便她是不可能再回頭去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有些責任,得嚴肅以對;沒錯,是不怎麼輕鬆,但現在至少不像以前:幾乎
每回,我們只要見到領袖又皺起眉頭,肉室就會陷入一片愁雲慘霧;若她還吐出
一堆悲觀的想法,那氣氛更是會在幾秒鐘之內就跌入穀底。

  那時,我即便失去視力,也沒法徹底忽略。而在蜜決定放棄「培育餵養者」
這一計畫時,首先搖頭的,是絲。

  為逃避即將到來的低氣壓,絲抱著泥,說:「若是讓目標在學齡前就脫離文
明世界,那計畫或許會少受點阻礙。」

  不至於一點變數也沒有,但至少聽來是更值得期待了;蜜很快就理解絲的話,
還仔細分析:「只要讓他們相信,自己所面對的一切,就是『我們所描述的那樣』,
便不會有什麼『適應不良』的問題了。」

  畢竟是更缺少良知的辦法,聽來還是讓我有點不舒服;此類「天真」,在年
輕一代的觸手生物身上很常見,我一直分不清,是凡諾故意在她們身上加入一堆
更扭曲的設計,還是我們某個階段的教育出了問題。

  低下頭的蜜,繼續說:「我們即使都做了,不協調的感覺還是會繼續增加;
當然,只要安排得夠藝術,在那種封閉的環境下,我們的餵養者候補還是會過得
非常幸福。對於人生,他們將不會有太多的期待;日後就算有機會與其他人類接
觸,他們也不會吵著要回歸,連嘗試同化的可能性都很低。只要夠細心,我們連
他的念頭都能夠掌握;換句話說,沒意外的話,他們會認定自己就是為此而生;
徹頭徹尾的餵養者,到死都是。」

  聽到這裡,一連串的刺痛感開始在我們的胸腹蔓延;良心的掙扎,終究無法
徹底忽略;很顯然的,就算可透過卑鄙手段獲得大量術能,我們也不覺得美好。

  所幸,蜜沒打算再延伸這個話題,讓我們能夠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我
記得,她睡著時說了一句夢話:「寧可死去,也不要成為像凡諾那樣的傢夥。」

  是在複習先前的對談,又或者她與貝琳達之間有過類似的爭執;當然,也有
可能是毫不相干的事。有不少疑惑,一直到今天,我都沒問她。

  蜜雖然喝了很多酒,記性卻好到不行,但──只是一句夢話,她應該不會有
任何印象。

  我們應該是保護而非控制餵養者,這一原則非常重要;即便找到的都只是候
補,一直讓人家生活在一個孤島般的世界裡,未免也太惡劣了。

  在我退化得更嚴重前,泥曾重新提議:「雖然『培育餵養者』聽來非常惡劣,
卻不見得會給他們帶來痛苦;每一年──甚至每一天──都有比這不幸的例子出
現,且都已經是什麼時候了,還──」

  不,蜜低下頭,小聲回:「不是我堅持要有什麼浪漫,純粹──是我不想讓
自己的心,也變成怪物。」

  泥一定不服,可能還覺得蜜很自私。大概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前者對後者的
判斷與安排都常抱持著懷疑的態度。

  泥若是再繼續說下去,大概就只是跟蜜強調「人類中,比我們像怪物的可多
了」。

  的確,這非常離譜;更詭異的是,那一堆比我們像怪物的,有些可能還沒接
觸過召喚術,年紀也大不到哪裡去;換句話說,他們和凡諾的共通點有限,卻還
是可能表現得比禽獸還不如。

  論內在,他們其實極為平凡;只是身為人與身為動物的協調出了錯,才會發
展得如此畸形。

  這些再尋常也不過的邪惡,早已多到滿溢出來;因很難徹底忽略,於是,早
在我意識到自己是什麼樣的生物前,就知道:像老石那樣的好人,世間少有。

  更可怕的是,在許多時候,那種會讓我聯想到群蟲的扭曲內心,竟有可能被
徹底隱藏;至少有幾個小時,別說是看外表了,即便獲得更多有關他們工作與交
友方面的資訊,也可能判斷錯誤。

  要不是人類的數量眾多,我們極有可能會從頭錯到尾;但換個角度想,泥說
得也有道理:「我們不過就是多模仿一點,絕不會過分到哪裡去──」

  八成是因為設計的類型有別,其他觸手生物都無法輕易的說出這樣的話;蜜
特別不喜歡她這一點,但也沒打算花時間去檢討。

  歎了好大一口氣的蜜,只要求我們先離開。

  事實上,我們都留在原地;她才是首先移動步伐,背對著我們;就這麼簡單
的,回到綠囊內休息;不關心我們會有何反應,也不怎麼在乎自己的形象。


                141

  對原則的堅持,蜜可說是已到了一個有潔癖的地步;在這種情形下,還能夠
讓自己的精神狀態一直維持在一個理想的範圍內;了不起,若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絕不可能做到。

  因拒絕走偏,故對「實現目的」採取消極的態度;這也許讓人感到無力,但
至少是和平的。要不然,我們可能就沒資格面對明瞭。對此,我雖沒什麼代入感,
但也不得不佩服。

  常感到不滿的泥,也沒那麼愛辯;她只是希望蜜能夠修改一下標準,好讓我
們的煩惱看來不那麼像是自找的。

  不愧是從未面對過任何召喚術士的一代,在煩惱任何事時,都會選用較奢侈
的角度為出發點。哪像我,一開始還很擔心自己會因為在老石那兒住了幾年,而
被其他觸手生物當成是外人。

  事實上,像凡諾那樣的變態,才是真正想讓我們保持距離的。

  此外,我還發現,即便沒有被老石帶走過,許多基礎設計的不同,終究是不
可忽略的。

  我和其他觸手生物在一起時,視覺上是具有一體感;但畢竟是出自召喚術士
之手,被視為是「作品」,追求的往往不脫離「為差異而差異」和「滿足實驗目
的」;有全新的主題,或臨時追加的項目,都是很常見的;以上影響的,往往是
內在。

  沒什麼好挑剔的,反正,其他人對我的態度一直都很不錯;差異一直都存在,
重點在於,幾乎沒人把這件事拿來做為攻擊重點。

  泥提到的那些概念,其他人不可能不清楚;只是多數時,他們都和蜜一樣,
不願意讓自己變得更像怪物。

  當下,我還算是能夠理解。可老聽到她們老把餵養者想成是一個過於纖細─
─乃至於有些小心眼──的人,又會讓我感到有些不耐煩。

  很顯然的,我一輩子都沒法像泠那樣,假裝自己是一座雕像;老縮著身子、
融入陰影,但又仔細聆聽。

  每當有人提出太糟糕的建議時,我都很難維持沉默超過五分鐘。

  而在一連串的相關討論後,所衍伸出的另一項大原則為:一但與餵養者的關
系變得微妙,就要試著補救。

  一定的,我想,這根本是反射性的,根本不用學。

  既然如此,就順從自己的直覺吧!

  「那會顯得很勉強。」蜜說,又低著頭,

  幾乎每一回,當我們終於取得初步共識時,她非要第一個跳出來;不是吐出
更多問號,就是猛搖頭。難怪,泥總覺得她從裡到外都像個失敗主義者。

  雖不至於把相關的努力都用「徒勞」來形容,可真正的裂痕,絕不只是蜜月
期過了那麼簡單。

  「要是再繼續下去,八成隻會增加遺憾。」蜜說,繼續低著頭;聽起來還挺
有道理的,而這才是最糟糕的。

  照理來說,只要有一點點的術能就能讓我們延續生命,但就如同老石強調的:
「你們其實是非常脆弱的生物。」

  凡諾會承認嗎?至少我是沒馬上承認。在聽過老石的話之後,我馬上藉著拋
接重物等方式來證明自己的能耐。

  那時的我,好像才剛滿四歲,卻已經能夠輕易抬起一個成年人。

  有將近十年時間,我都是在老石身旁度過。基本上,我學什麼都很快,就是
外語能力極差;發育情形良好(速度不到現在的一半,但也是一般幼童的四至五
倍),不要幾年,就已經跟他差不多高,卻還是習慣在他面前表現得跟孩子一樣。

  明會允許我用這麼無禮的方式來撒嬌嗎?目前還不清楚,只是覺得大有希望。

  也因此,蜜所擔憂的事,我也特別關心。

  隨著明的年紀增長,一些原先只存在於我們心中的陰影,將越來越逼近現時:
老化是難免的,特別是在過了三十五歲之後;我們會感到傷心,但可以勸自己用
較理性的態度來面對。

  過了蜜月期後,提供的術能變少,我們也不會計較;很合理,幾個月過去了,
本來如膠似漆的情侶,就會轉去關心生活的舒適度與趣味性,遠大於對激情的培
養和期望。

  但明要是開始討厭我們,甚至對我們抱有恨意,那──

  若只關心生存問題,倒不用愁:於蜜月期儲存的術能,已夠我們用上不只一
個世紀。

  幾次術能變質,所帶來的傷害或許不容小覷,但只要撥出一點術能,又身在
肉室裡,就可以迅速修復;妥善運用,不只是減緩老化,連凍結年齡或大規模逆
轉都沒問題。儘管如此,我們的內心仍會感到很不好過

  比起活著,我們更想好好談戀愛;聽來是不怎麼理性,甚至有些貪心,但真
的,一但品嚐過那種滋味,我們的焦點必定會從自身轉移到餵養者身上無疑的,
我們是一群怪物,

  無論是否有人期待,我們的出生,通常都是該被詛咒的。若是再延續生命,
那就會與凡諾有更多重疊;不僅無益於自身的內心,對這個世界更是有害

  然而,我們也無法變得更堅強,再怎麼說,我們都是與人類有多處重疊的智
慧生物,特別是在心靈方面;一但開始出現裂痕,就會難過到不行。

  就算一直勸自己別那麼患得患失,但──我想沒幾個人能夠在等待與經營了
這麼久之後,還能夠對最終結果表現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因此,當泥又提議要重新執行原來的計畫時,我曾說:「即使環境夠封閉,
又經過別設計,最多也只是讓幾個孩子成為社會性不足的變態;其餘的部分,則
比扭轉性向還要困難。你想想,剛起頭時,鐵定是我們主動表示要和他們發生性
關係;接著,有可能換成是我們被動嗎?」

  我可是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讓泥相信,剛才所強調,跟什麼情境設計、特
殊癖好都無關聯;在這部分,我們所期盼並追求的,通常不能太偏離自然。雖說
經過長時間訓練後,那種對於愛的渴望和回應,在形式上將有機會趨近於我們的
理想。

  但別忘了,人類也是很難違背天性的;若生理上的不適應一直存在,內心的
陰影也無法徹底消去,他們便不可能愛上我們;說得更白一點,在這種情形下,
任何的勉強,都很容易招來他們的恨意

  就算提供相當多的物質與呵護,也還是帶有暴君色彩,因為這本質上就是極
為封建,又不願給對方多少選項的。

  「我們可不能被糖衣所矇騙,特別是在尋找方向時。」

  的確,能讓我認真的正經事可不多;眼見我這樣滔滔不絕,應該不只是泥,
連其他人也被嚇到快昏過去。

  而我們幾乎是每討論一次,都會意識到原先的想法有多荒唐。

  雖不怎麼想面對,但真的,當我們陷入絕望時,也會跟凡諾一樣,想藉著創
造出一個教人窒息的世界,好確保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我猜,那些離開的召喚術士,應該也是差不多情形:初期忙於開墾,往後又
要設一堆討厭的規定來綁死自己與其他人;這一票老畜生,總認為自己夠聰明的,
可事實上,就算他們比別人多活幾百年,也只配和實驗室裡的燒杯打交道

  在我和泥的對話快結束時,泠也「呼嚕」、「嗚啾」的插上幾句;在我的印
象中,內容還不少,好像是:「很接某些衛道人士,用極糟糕的方式來愛人,卻
期望得到更多回報;這種栽種方式,是不可能有好果子吃的。」

  主動把這兩件事連接在一起,太有趣了,泠真不愧是特別受我重視的人。

  本來,除了泥以外,沒人對我表示反對;突然間,有一個人表示同意(而那
個人平常的形象又比我要好得多),這自然會決定風向。雖然我再分析起來,會
有些難受,但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142

  正確的思考方式,應該是我們去配合人家,而不是老想著說誰會比較適合我
們。

  也由於我們的存在和外型都過於特別,所以呢,優先考慮那些較為弱勢的,
也不會顯得多不合理;只是在面對他們時,必須要有更多道德方面的顧慮。

  這樣很不錯,也難不倒我們。

  愛情本身若夠美好,或許就能夠讓對方忽略種族方面的差異;會不會成功,
就看我們能提供多棒的體驗給對方了。

  於是,除了小孩外,我們也考慮過要從老人中尋找餵養者。雖然蜜也提醒過:
「他們不過是生理狀況不再年輕,內在可不見得成熟到哪去。」

  這條老狗又有多成熟?我是忍住沒提,但還是不免懷疑;許多大家都知道的
垃圾事,她老愛在那邊提了又提,究竟有何居心?

  現在,回想起這類的段落,我是沒有什麼情緒,但仍會覺得無聊透頂;實在
沒啥意思啊,不過就是為她的失敗主義又添一章罷了!

  不用說,我們當然會避開那些個性過於尖銳的,至於觀念和喜好上的差異,
則可以慢慢解決;那過程或許艱辛,但細細品味起來,可不見得一點意思也沒有。

  要是對方的年紀大到出現心智倒退等問題,那更好解決,就把對方當成是一
個遲鈍的大孩子來養。

  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再配上些許的創意,可能──還需要一點勇氣。

  至少要讓對方感受到我們的愛與真誠,而之中的困難嘛──呼,跟我們在其
他時候的經歷比起來,都不算什麼!

  不過,真正讓我們感到難過的是,真找到一個年紀相當大的人來當餵養者,
或許最多只能陪我們幾年──甚至只有幾個月。

  而只要能讓我們感受到愛,哪怕只有一瞬間,我們也都會無可就要的愛上對
方。

  這也導致,在不得不分開時,我們也還是會難過得要死,聽起來是一大問題,
卻避免不了,要浪漫一點,把這視為是優點,說來容易,卻已先給我們的內心帶
來陰影。

  一定的,我想,輕咬雙唇。

  在佑還活著時,被寄予厚望的不是絲和泥,而是我。首先,根據蜜的說法,
我的外貌最接近人類。

  「雖說頭髮還是那個樣子,但至少皮膚很白。」蜜強調,神情冷靜。很像是
再分析一隻待宰的牲畜,讓我聽了有點不舒服。

  接著呢,則是因為「按凡諾的描述,你可以做到讓感情收放自如;連深層暗
示都不用,僅只是自我要求便可。我不知是什麼原因才導致這樣的結果,但──
我猜你早猜到了──那也表示,與佑的能力配合,你可以在心靈幾乎不受到影響
的情形下,讓其他觸手生物都獲得術能!」

  聽起來很完美,要不是那時我根本沒找到餵養者,這應該能成真。

  明可能還不曉得佑的能力。要是我們提供更多資料,她應該會更好奇佑的感


  我若沒記錯的話,佑的誕生,原先可不在凡諾的計畫之內。她是唯一按照蜜
的要求,訂做出的觸手生物。

  說得更直接一些,是做為「分配術能的工具」而生,凡諾老強調自己是天才,
卻又得在別人的建議和要求下,才能製作出擁有這種能力的觸手生物,這究竟是
意味著他想得不多,又或者是她有什麼藝術家式的堅持?

  總之,佑常被形容成是最關鍵的一塊拼圖,我不過被視為是尋找餵養者的秘
密武器,而要談到真正不可或缺的存在,只可能是佑。

  問題在於,蜜很少注意她的感受,似乎──還會在有意無意之間,要她壓抑
自己的情緒。

  搞不好是我誤會了,這類過於複雜,又不知該從何關心起的問題,通常都不
會在我腦中停留太久。

  她的死,我是否也有責任?

  當初,要是我更積極的──

  不,此時再想這些,都已於事無補了。

  話說回來,蜜對我的理解,主要都是來自於凡諾留下的書面資料,或幾段口
述,可靠嗎?

  那個幾乎和瘋子無異的老妖怪,根本懶得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吧?

  在我剛回到這個大家庭的期間,我不認為蜜有好好認識我,但我也很少吐槽
她,主要是因為──我也不是那麼的瞭解自己。

  這是真的,不只是我不想再給她增加壓力而已。

  且就客觀來看,老石對我的研究,與我對自己的瞭解,是不太可能比創造者
要來得深入。

  凡諾這傢夥,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有時還會暗示自己的豐功偉業不輸
給神話人物。的確,他是很不一般,但要說他有多偉大,我都不怎麼想承認。

  唉──都是一些陳舊到不行的問題,有關我的許多質疑,及各種人類目標間
的差異等等,應該是連蜜都懶得在去回想了。

  連停留在紙上的必要性都沒有,嗯哼──稍微提到就好了。特地紀錄,不過
是為了證明我的恢復情形良好

  明是個很好相處的人,雖然沒花多少時間去掌握她的喜好。但這樣也正好顯
示出,她有多麼適合當餵養者。先是闖入她的生活,再成功建立極為浪漫的關係

  如果是老電影,接下來應該會出現極為狗血的情節──不,沒那種可能性。

  所有曾讓我們擔憂的問題,都因為明的個性而可以拋倒一邊去;儘管一堆觸
手生物都這麼認為,我還是覺得,連人家的思考習慣都沒摸清楚,就進展到餵養
的階段,實在是既愚蠢又胡來。

  我曾有所表示,還不怎麼委婉;蜜和泠保持沉默,泥則一直回避我的視線。

  只有絲,看來仍是那麼的天真、可愛。雖然她常對我張牙舞爪的,但這一點
個性,也讓她更有味道,嗚呼呼──

  面對我的問題,絲堅稱:「就是要荒唐一點,才會更顯得甜美!」

  她是從哪學會這種臺詞的?一點也不像小孩,可愛度扣分。還有,她明明是
最年輕的觸手生物,卻一副我好像不會比她懂似的。

  稍微抬高眉毛的我,隨便回一句:「那以後你們也沒資格教訓我了。」

  通常,我才是表現得最有問題的;如果她們都同意「有點胡來才是浪漫的根
本」,那我的表現自然是該被更為容忍。

  邏輯牽強,但還是讓他們啞口無言;很得意的我,稍早時常故意挺起胸膛,
在那幾個石雕般的傢夥面前蹦蹦跳跳;泥和泠不用說,蜜到是難得讓我有高她不
只一截的感覺;這一刻,我當然要好好把握

  目前,我們和餵養者尚處於蜜月期;可說到默契,似乎只限於觸手生物之間。

  不奇怪,我想,眉頭輕皺;我們不僅不是人類,甚至與這個時代有些脫節。

  事實上,許多不正常的部分,都已開始侵蝕明的生活;我們還一直維持著低
罪惡感,這樣好嗎?

  雖說許多小細節,餵養者也不怎麼計較;向來最辛苦的她,還常提醒我們:
「要更輕鬆一點。」

  那所謂的「一點」,究竟是多少,我不是在找碴,但──若這是一件很重要
的事,就該弄得清清楚楚才是。更討厭的地方在於,通常不用等誰開始計算,一
票人就已經開始對我的輕鬆方式產生懷疑──還可能抱有敵意──。

  還有,稱餵養者為「大人」,聽來或許天經地義,可當著她的面叫,感覺又
有點怪怪的。

  除表示尊敬之外,好像還把她視為是母親,甚至在那之上的存在。

  打從一開始,明就不介意扮演多種角色。所以,她不是我一個人的媽媽──
居然連這種設定都有人要跟我搶,太可惡了!

  扯遠了──總之,和明在一起很舒服,但我們都沒忘記,她最多只是開始脫
離孩子的階段,還不到能被稱之為女人的地步

  話說,她看起來比絲和泥都要來得大,還能被稱之為少女嗎?

  這不重要,我提醒自己,年齡相符就好;類似的疑惑,可不能讓明知道。

  我就是因為太常在意這些無聊的小事,才會常讓大家都感到尷尬。難怪,蜜
常叫我行事務必慎重、小心。

  可於這同時,我也發現,大家在服侍餵養者之前,好像都不需要經過什麼演
練。對此,蜜的解釋為,明很少特別要求些什麼。

  好像也沒有太多顧忌──嗯,說明的個性跟老石差不多,好像又怪怪的。

  此外,在該強調什麼人類中的模範時,一直強調老石,好像我活了快兩個世
紀,只熟他一個人似的;這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會承認。

  比起反省自己為何對於認識其他人類都沒那麼積極,我更想沉浸在對於佑的
懷念中。

  我的好姊妹,你看見了嗎;真的有人願意站在我們這一邊,並於如此短的時
間內,就肩負起餵養我們所有人的責任。

  佑是個很可愛的孩子,餵養者會喜歡她的。如今,我這麼強調,已不具有多
少意義,最多就是證明自己沒有忘記她。

  我也不想增加明的內心負擔;再說,她現在還年輕,不會一直都是這麼的無
怨無悔的。一但她開始渴望正常生活,便會希望我們離開;無論是一陣子,還是
永遠的,我們都不會太感到意外。

  說得更直接一點,我們甚至沒資格去要求她盡什麼義務。因單就這一個月左
右的時間看來,我們從她身上得到的,已經太多了;想要已久的,甚至是連想都
不敢想的,她都已經──

  吸一下鼻子的我,先是伸展一下自己的雙手,再輕輕揉捏自己的雙腿;運作
狀況絕對沒問題,連外型都漂亮到了極點。

  佑不該錯過這些──正確的說,她比我們之中的多數人都要有資格先獲得;
自很小的時候開始──算是一輩子──她就不得不發揮自己的專長:從蜜的身上
獲得術能,然後再分給我們;雖說視覺上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在某種程度上,那
搞不好等同於將自己開膛剖肚。

  像一隻千瘡百孔的水蛭;即便肉體沒受到什麼傷害,給精神帶來的打擊,仍
是不容小覷;無庸置疑,佑是最後一塊拼圖──一個完美的工具。描述起來非常
簡單,可之中的意義,實在是過於沉重

  她當然會成為我們所需要的那種人,八成還有一套相應的本能;畢竟是訂做
出來的,但──我們可沒有詢問過她的意見,甚至沒有關心過她的感受。

  是為了回避良心譴責,或是根本沒把她當人看──無論有沒有自覺,蜜在提
出要求的那一刻起,就成為和凡諾差不多的貨色。而她也是逼不得已的;遲遲未
找到餵養者,貝又只可能給她術能;無論多麼單薄,均勻分配後,我們就能夠繼
續追逐希望。

  我們都知道,故──對此,我們不會輕易譴責蜜;她承擔的壓力,不會比佑
要來得少,而她雖然想交棒於我,現實卻沒有那麼配合。

  過這麼多年後,才去認真計較誰更辛苦,根本沒有意義;換作是我,大概
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或者,是跟佑一樣:乾脆放棄求生的本能,直接沖向終點。

  或許有人會瞧不起那種做法,但──不用想也知道──尋死也是需要勇氣的;
就我看來,佑是完結了人生,而這並沒有真的對不起誰。

  因為明的出現,那些既哀傷又灰暗的覺悟,我們已不再需要去培養;在感到
慶倖的同時,也會覺得自己對不起佑;會這麼想的,應該不只我一個。


                             【未完待續】
2017-8-22 00:15#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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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第2部‧143~146)作者:房東

.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43

  有趣,老愛強調自己沒任何宗教信仰的我,居然也開始假設人死後會以另一
種方式存在;既是滿足修辭上的需要,也是一種懦弱的象徵。

  明明不可能回去修補,內心的遺憾,卻還是會因為一些儀式性的行為而減少;
這類自欺欺人的表現,常讓我感到很不舒服。

  所幸,我只需握緊拳頭,就能將所有可能招來不快的念頭都給沖淡;若夠專
心,連相關的心得都能拋至腦後。

  只憑自身的意志,就能壓縮腦中的問號,甚至可以更進一步,將負面情緒所
帶來的衝動轉至其他用途;無論是面對多嚴肅的事,我都能夠用輕鬆、自在──
乃至於隨隨便便的──態度去處理,這應該是缺點的,而我卻不怎麼想改進。

  蜜曾在觀察我好一陣子後,說:「人類中,那些有意向外探索──或至少是
負責守護家園──的,有不少都跟你差不多。」

  印象中,她一但開始分析,通常都吐不出什麼好話;可我就算表現得沒啥興
趣,她還是會繼續講下去:「他們能夠創造財富,甚至對抗災難,偶爾也有助於
維護社會秩序;但也因為他們是如此堅強,反而不適合被視為是模範。」

  很容易被當成棋子,去執行一堆見不得光的任務,卻又不見得會有罪惡感…
…大概就是這些內容,我幾乎沒在聽。

  有時,我真的覺得,這條老狗和那些召喚術士也差不了太多;可以為了講究
事實,而沒法表現得更禮貌些。

  偏偏她又很習慣讓聽的人自己下結論;這種不知算懶散還是愛裝模作樣的說
話風格,實在很不合我的胃口。

  既然都已經講得那麼詳細了,為何不乾脆說我擁有反社會人格?

  大概──她還是有些顧慮,而這只會讓我更覺得噁心。

  良心的收放自如,無疑是兩面刃,對許多人來說,擁有這種特質,是危險的。

  「凡諾的設計嘛。」我回,同時心想:試圖以一句「你想太多了」來打發,
可能會導致反效果。

  蜜很悲觀,這一點,可能到現在都還是差不多

  但明可不同;別忘了,餵養者才是觸手生物的老大;我關心她,多過於關心
蜜,是理所當然的。這可不用經過討論,更不需要誰的允許。

  明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論地位,凡諾還不搆不著她的腳踝呢!

  而我這麼擅長處理壓力,又總是能夠迅速完成任務──雖就某些角度看來,
以上可能都不是什麼好事,但──要憑藉著這些特質,來獲得明的認同和讚美,
應該是輕而易舉才對。

  和其他人不同,我沒那麼重視表面功夫;老和戴著假面具的人相處,明也會
感到疲憊的吧?

  有些話,實在是太過刺耳;就算符合事實,又是關起門來講,也還是會讓人
抓狂;還是憋著好了,我想,特別是在泥的面前。

  呼哼,與餵養者認識,既不用強調那些太嚴肅的,也不用談到過去;有很多
開啟話題的方式;比誰都聰明的我,自然會選用那些既正常又不失現代感的,像
──聊聊校園生活,噢──不不不,就因為她還是學生,所以根本不希罕這類話


  一但回家,有關校內的種種,明根本就不想再回味。

  學校有那麼不好玩嗎?

  先前,我還聽過更誇張的,像「她一來到肉室,就很少聊起家裡發生了些什
麼」。

  此項情報,是泥跟我分享的。

  說要全心全意的當餵養者,好像也不是這樣的──我才剛冒出以上念頭,泥
就跟我強調:「明每天都很樂於見到我們,也非常喜歡和我們互動,除此之外─
─」

  突然,泥閉緊嘴巴;因為離家人很遠,所以有時間親近我們;這是她不吐槽
明的主要原因,我早該料到了。

  說好了要分享與餵養者有關的資訊,卻在聽來很關鍵的地方用力踩煞車;我
猜,這中間有不只一段故事;是常識般的存在,卻也是都不願意聊起的。

  有那麼尷尬?

  是明有著很糟糕的興趣,然後又會牽扯到什麼既奇怪充滿負能量的故事──
不,沒那麼離譜;精明的我,很快就發現:泥的表情中,不帶有任何苦澀的感覺。

  有某種熱騰騰的東西,被她藏在胸口;當她輕咬雙唇時,那神態之噁心,讓
人印象深刻。

  顯然,她的腦中只剩美好的畫面,一堆幸福回憶──是這樣嗎?

  不僅視線變得下流,連體味都變濃許多;以後,泥只要出現這些徵兆,我就
能夠立即知曉。

  她沒講出太激烈的段落,顯然是為了體貼我;確實,跟那方面有關的事,我
還需要再等等,不單是因為體型的緣故,也有──

  我在使勁咬牙後,小聲說:「果然,我就想嘛,對於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而言,
應該不會有比成為餵養者還要離譜的事了。」

  視線往下移的我,一邊舔自己的雙唇,一邊磨蹭手掌

  絲馬上跳出來,大吼:「你說這什麼屁話!」

  嚇一跳的我,沒立刻道歉,只是用右手搔後腦杓。真奇怪,說「明在成為喂
養者後,要靠幻象躲藏一輩子」的,可是你們啊。更詭異的是,剛才我那種蚊子
般的音量,應該只有蜜才聽得到──啊我都忘了,每個人都充滿術能,聽覺等自
然是比缺少術能時要來得強上許多

  懶得陪我多開些玩笑的絲,肢體語言快和動物園裡的猴子差不多,嗯──這
樣也是挺可愛的。

  都是稍早時發生的事,差不多是在明入睡後的頭半小時內。不想因為這麼沒
營養的插曲中斷,他們決定繼續跟我介紹下去。

  為節省時間,也是為了避免衝突,泥乾脆先從最無關緊要的事開始講起:
「明食量不算大,但很喜歡美食。」

  真普通,我想,抬高左邊眉毛。

  輕咳一聲的絲,接著說:「她會陪我買書、看書,也挺喜歡逛書店的,但平
常不怎麼愛閱讀。」

  蜜舉起右前腳,說:「她非常熱愛上網,也碰過不少上個世紀末流行過的電
動玩具。」

  還是很普通,又非常年輕;蜜居然曾關心過電玩,這才真的讓我嚇一大跳。

  在泥談到明對泠設計衣服的概念有多欣賞時,抬高眉毛的我,先下個簡單的
結論:「就是標準的年輕人嘛!」

  絲皺著眉頭,開口:「不要講得像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能當餵養者似的!」

  「我才沒那麼說呢!」我強調,雙手叉腰。同樣雙手叉腰的她,馬上回:
「那你就不要那樣形容!」

  要不是泥抱住她,她極有可能會沖過來。

  絲真不簡單;不僅忠於餵養者,運動神經也挺發達的;此外,身為觸手生物
的她,全身上下卻好像比人類的小孩還要柔嫩,又極為輕盈。

  多麼可口,我想,口水迅速分泌;看到她又吵又鬧的,我真開心;這世上真
有種妖精,會因為氣到張牙舞爪,而充滿光芒

  我也注意到,從剛才到現在,她們都沒將餵養的過程給講得太詳細。

  我要是對此表示感謝,極可能會令自尊心受損;是為我著想沒錯,但我卻選
擇用一堆愚蠢的發言來轉移注意力;這不僅有損我的形象,八成還會讓她們以為
我對餵養者缺少敬意;沒辦法,比起一下就落魄到要被比自己年幼的觸手生物同
情,我還寧可惹人厭些

  他們的體貼,確實有給我帶來幫助;當然,所以更要否定!

  有關我的不便,先暫且先視為是秘密;要說那不是什麼障礙,又有些牽強。

  選擇回避,短時間之內,應該不至於產生什麼新的疙瘩;我若是太不小心,
與餵養者之間的關係,就可能會多出一堆無法收拾的裂痕。這也是為什麼,我總
想在房事以外的地方進行彌補。

  像是去關心明的學校,嗚──據說,那邊的管理階層有濃濃的基督教色彩;
似乎,在那邊上學,只比待在教會裡好一些。

  真奇怪,明的父母和姊姊都不是基督徒,卻對走這種路線的學校沒啥意見。

  以上,還不是真正讓明感到喘不過氣的地方;應該有什麼更微妙的東西,像
是社會氛圍,以及國際經濟──扯太遠了,總之,身為她的子民──也是身為她
的孩子──我希望她每天都過得幸福。

  知道明的成績不怎樣(在談起這段時,我們會儘量委婉一點,像是「不那麼
接近優等生」),說來有點不應該,我其實樂得很;在不久的將來,我或許有機
會運用自身的力量,給明帶來許多方便。

  第一項,就是用幻象幫她翹課;蜜可能第一個反對,而絲、泥和泠──這幾
個假正經的──大概也會一起搖頭,但只要明同意了,誰敢不從呢?

  有一天,她搞不好會直接下令:「去外國玩至少三個月吧,這樣我才好貫徹
身為餵養者的義務。」

  那個時候,我們的興奮和期待,必定遠多過於吐槽的念頭;沒錯,聽起來是
有那麼點糟糕,但──明可是餵養者啊,身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存在,又身負重任,
想適時放鬆,有什麼不對?

  而且,我可不認為遠離校園是一件多要不得的事。有我們在身旁,要說有什
麼墮落──最多是肉體上的。

  眉頭輕皺的我,把剛才的想法給趕到一邊去。為避免一下就嚇到大家,我只
在談論明的身心狀況時,試著提議:「身為餵養者的子民,藉著安排度假來治癒
她的身心,是應該的。」

  「我贊成。」泠說,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打了個圈,「就算環遊世界,也只
會花掉凡諾遺產的零頭而已。」

  這只蝦子未免也太俗氣了,哼──挺起胸膛的我,忍不住提高音量:「拜託,
只要我們肯拿出真本事,搶一台私人飛機來開都沒問題啦!」

  要計畫這種事,我可是很認真的;但就算只是隨便講講,對其他人來說,顯
然還是過於刺激了。

  耳朵垂下來的蜜,提醒我:「明若沒那個意思,你也不用主動提起。」

  「更不可以先做了再說!」絲說,皺一下眉頭,「講得更白些,明是個有常
識的人。你的那套──就算是用暗示的──不見得合她的胃口。」

  「那怎樣才算是合她的胃口呢?」我問,伸長脖子。

  「用你的身體。」絲說,一臉肯定。

  滿臉通紅的我,低下頭。過沒幾秒,所有人都看向絲;剛才的分析很正確,
不帶有任何胡鬧或惡意的感覺;我相信他們平常根本沒很保守,但這也不表示,
她剛才就是那個意思。

  輕歎一口氣的絲,慢慢強調:「聽著,現在的你,不是有著幼兒般的外型─
─」

  「噢──懂了!」我說,蹎起腳,「我可以給她抱抱,玩舉高高的遊戲!」

  無論主題為何,見到對方馬上就反應過來,提出建議的人應該是會很開心才
是;但不知為何,瞇起眼睛的絲,看來又有點生氣,大概──是忌妒我。

  哈──絕對是這樣!

  噗呼哼,誰都看得出來,身體變年輕的我,等於是搶了絲的位置。

  看出我又要說錯話的蜜,趕緊開口:明可能是我見過的女孩中,最適合當母
親的。「

  泥點一下頭,說:「這意味著,可以只是讓她親親你的鼻子或額頭。」

  「這麼簡單?」我問,下巴略往前推。

  「就是這麼簡單。」泥很快回,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再次點頭的她,腰上
的觸手動個不停。

  發揮你的優勢,這又不是多複雜的事

  泠也豎起右手食指,說:「就是要趁你還小的時候,累積這類美好的回憶。」

  很不好意思的我,想藉著吼他兩句,來使自己好過;但──不得不承認,這
蝦子說得對!

  「我、我又沒問你,呼、嘿噗嚕咧──」我邊說邊咬牙,以為這樣就不會笑
得太大聲;結果,我不但音量沒減少,全身上下還繃得很緊

  眼中光芒縮小兩圈的泠,一連後退了好幾步。

  絲又躲在泥的身後──是跳過去的,我猜──兩人的次要觸手都現出牙齒和
牙齦;看來像是在備戰,卻更顯得無力

  不像蜜,最多是垂下尾巴;眼神冷冰冰的,再配上一段沉默;用這種方式吐
槽,比罵髒話還要傷人!

  在不知不覺中,我的聲音和表情都變得有點像土狼。

  我一邊小聲的說「無可避免」,一邊整理腦中的想法:與明手牽手,走在回
家的路上;又或者,是與明一起坐在顏色鮮豔的墊子上野餐。

  許多新的構圖在我的腦中成形,雖有不少會伴隨著苦澀感,但至少是有一個
較合理的方向了。

  很溫馨,可明期待的,或許是更熱情的迎接──我要是表現得太保守,搞不
好會被她誤會!

  我不想和她保持距離,更不可能討厭她,但──我就是沒法像其他人那樣。

  除某些先天的障礙外,更麻煩的是,我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這實在難以
啟齒,該不會──真是什麼不可逆傷害吧?

  我要是告訴明,她除了理解外,也可能會感到非常挫折;蜜都說恢復情況良
好,怎麼還會這樣呢?

  沒人能提供答案,我猜,即便凡諾還活著,也沒法透過任何方式來找出問題
癥結;他對自己造成的結果總是不願負起太多責任。

  最奇怪的是,我竟然連第一次被明餵養時是什麼情況都忘得一乾二淨

  我當然可以說,那一回腦袋的狀況特別不好,但──第一次做愛,與之後的
恢復可不能相提並論。

  待在她的肚子裡,等於是進入深沉的睡眠;她對我說了些什麼,我沒記住,
聽起來還算合理。

  可我在被餵養時,除大量的刺激外,還流了一些血;都到這種地步了,還跟
她說:「我一點印象也沒有。」那實在太離譜了!

  很奇怪,卻還是發生了;我不想面對,卻又無法逃避。

  如果,明不僅很沮喪,還因此火大到不行,那我應該──一想到這裡,我除
了臉頰失去血色外,連牙齒都忍不住打顫。

  第一次確定自己有這些問題的時候,我可是費了很大的勁,才不至於大聲尖
叫。
  

                144

  所以,當絲在那邊回顧時,我不是假裝沒聽到,就是乾脆試著轉移話題。果
不其然,他們只覺得我很沒禮貌,不曉得我有多心痛。

  是該蕭灑一點,說一些像「從現在開始,只要好好記下餵養者對我的好,就
OK了」等話。

  說真的,編寫這種臺詞,根本算不上是什麼高技術性勞動;重生階段的祝福
與關愛,才是我與餵養者之間的聯繫根本。一想到這裡,我怎樣也不可能假裝下
去。唉──都強調不戴假面具的優點了,又怎麼可能一下就成功欺騙自己呢?

  實在沒辦法的我,乾脆把自己的狀況告訴蜜。過了這麼久,我相信她的口風
還是很緊。以前,我可不常求助於她;除因為我本來就不是多乾脆的人之外,更
是因為她就算聽懂了,也只會提一些過於悲觀的看法。

  通常缺少建設性,還讓自己的負面情緒影響別人;她的個性不差,不會以看
人放棄或失敗為樂;但那種噁心的思考方式,就像一杯摻太多香料的酒,誰也喝
不慣。

  在老石剛離開時,蜜就給我這種印象;幾個小時前,我還是這麼認為。誰知,
這一回,她的語氣雖很嚴肅,看來卻不怎麼著急。

  「你一定會想起來的。」蜜說,耳朵豎得很直;很像是兩個毛絨絨的手指玩
具,幾乎要並在一起,讓我很難移開視線;真想抓一抓,甚至想含看看──

  使勁咬一下舌頭的我,把雙手放在背後,問:「大概是什麼時候?」

  再過幾天或幾周吧,蜜回,慢慢伸一下懶腰;兩耳先是往前,然後再轉往兩
側。這是她在犬科動物模式下的簡易聳肩動作,挺可愛的,但我不該為此分神。

  我猜,她只是隨便說說,根本沒有仔細估算。

  握緊雙拳的我,很想抗議,卻沒那個膽量。

  雖說上面多了個餵養者,但──蜜仍是我們的領袖。

  明也沒打算解除她的職務;更有可能的,是繼續讓她負責肉室內的多數工作。
這樣很合理,對大家都好

  要說到觀測和推理,蜜和泠可都是專家。

  其實,我只要多耗費一些術能,也可以推算出一個人的生理情形。但蜜和泠
的招式更多,經驗也較為豐富。

  難怪,我老想要把氣出在泠的身上;正因為有他在旁邊協助,蜜更能夠不慌
不忙的來應付我的所有問題

  這種思考方式,就是標準的欺善怕惡;我多少意識到了,卻還是無法令心中
的怒火減少。

  然而,最讓我在意的是,還是蜜丟下的那句話:「能否順利改變,就看你的
造化了。」

  「什麼意思嘛?」我大喊,右腳使勁一踏。

  這一回,我是真的火大了。誰都看得出,我很受不了這只老狗;要不是因為
我的身型像幼兒,場面鐵定更為惡劣。

  當時,絲和泠都有些緊張;泥倒是很冷靜,哼──八成是想看我因為表現失
控而受罰。

  鬍鬚翹得比尾巴還高的蜜,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悠哉過頭的氣息。她難道不
知道,剛才那句話聽起來「比交給老天爺來決定」還要討人厭!

  要是她不清楚,大可直說,而不是在那邊裝神秘

  然而──若有任何能夠快點突破的方法,我相信她不會吝於分享,其他人也
是。

  所以,就目前看來,這部分是令人絕──不,我提醒自己,別變得跟這只老
狗一樣悲觀。

  同樣的,也別輕易認為自己是在無理取鬧;就算有人證和物證,也要否認到
底,不然就輸了!

  話說回來,蜜現在看來真是一點陰影也沒有;除面色極好外,從頭到尾,她
好像都肥了一圈。

  有一種說法,好像叫什麼「幸福胖」;在其他人身上就不明顯,怎麼會──
果然有毛就是不一樣嗎?

  剛伸出雙手的明,正用掌心磨蹭蜜的乳頭。

  露選擇在肉室的另一邊活動。詳細情況如何,明實在不清楚

  這個好不容易恢復健康的觸手生物,很樂於測試自己的新身體;也許是帶有
破壞性的,會給不少人添麻煩;明所知道的,就只有這些。

  用不著擔心。

  其他人──包括絲和泥──都是這麼強調的;明一邊回想,一邊用食指和無
名指去夾弄蜜的乳頭;露會照顧自己,泠也說:「我們早就準備好了!」

  在接收到此訊息的當下,明就曉得,這是個很大的挑戰;不僅要他知道餵養
者的存在,更要帶她熟悉這個時代;在談論一個活了近兩個世紀的觸手生物時,
可不能只是用「軟體和硬體的更新」來形容她所遭遇到的改變。

  詳細情形是如何,明也很難想像。在移開注意力之前,她也只是點一下頭,
說:「真是辛苦你了」

  現階段,也只能這樣了;不得不承認,有他們的保證,確實能讓明感到放鬆。

  也因此,她才能夠馬上決定要把剛睡醒的這一小段時間,用於服務一直忙著
注意她健康的人。

  「這幾天,」明說,吐出舌頭,「你也辛苦了。」

  低下頭的明,輕舔蜜的左邊乳頭。過沒幾秒,她把口鼻埋在蜜胸前的細毛中。

  呼吸急促的蜜,稍微伸長脖子。明瞇起眼睛,說:「又軟又棉,好暖和。」

  接著,她含住蜜的右邊乳頭;多用點力,發出吱啾聲;像是有意種一個大草
莓在上面,更像是想要喝一大口母乳。

  幾乎同時的,明又把頭往下壓;用自己的口鼻、臉頰甚至下巴,朝順時鐘方
向轉動;如此,既能夠好好感受蜜的皮膚和毛髮,也順便按摩蜜的乳腺。

  明記得,剛和蜜接觸時,這一點刺激可無法引起多大的反應。如今,蜜不僅
耳朵垂下、尾巴搖個不停,雙腿也不時顫抖。

  「真可愛。」明說,語氣輕柔,卻不像是在哄小孩,比較──像是在跟寵物
說話;沒那麼多禮,甚至有些輕浮,而這就是蜜所期待的。有時,比起情人,當
寵物還比較輕鬆。

  有個會和寵物交配的主人,真好;如此不道德的想法,所帶來的罪惡感,也
非常美妙;比性友還浪漫,又好像能假裝自己是受害者。

  想到這裡,蜜又吞下了一大口口水;她沒有被冒犯的感覺,也不希望明會朝
這個方向擔心;因此,她一邊哈氣,一邊用鼻子點弄明的額頭

  其他時候,她會稍微曲起四肢,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普通的家犬;對於已經變
為狼人形態的蜜來說,這會是一大挑戰。

  充滿術能,讓她看來很壯,也略高了些;稍不住意,可能就會帶來過多的壓
迫感。

  所幸,明不會顯得很慌張;張大嘴巴的她,一邊把蜜的左邊乳頭也給含在口
中,一邊伸出右手;先搔弄自己的陰唇和陰蒂,再仔細撫摸蜜的陰唇和陰蒂。兩
人的淫水混在一起,在肉室的柔和光線下,尤其能顯得晶瑩飽滿。

  張大嘴巴的蜜,忍不住叫出來。為使明能夠輕易搆到她的下半身,她有稍微
把屁股和雙腿都抬高。這姿勢有點好笑,也讓她感到很羞恥;要表現得像個大娃
娃,看來是那麼的勉強,又不符合自己的年紀。

  明要是針對這幾點進行吐槽,蜜可能會用雙手蓋住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奇怪
的是,那幾種情況雖會令節奏變得混亂,蜜卻有那麼一點期待。

  類似的情景,也曾出現在明的腦中。而她在思考不到半秒後,決定選用較溫
柔的回應方式。

  首先,把沾滿淫水的右手收回來,當著蜜的面仔細舔弄。接下來,她又挺起
乳房,並伸出右手;不為別的,就是要把蜜的腦袋給抱得稍緊一些

  這個時候,比起刺激羞恥心,明更希望蜜能夠覺得溫暖。

  一對巨乳的擠壓,以及陣陣奶香,讓蜜的腦袋發燙;瞇起眼睛的她,在嗅聞
的同時,也能感受到自己的鼻息溫度上升;很像是發高燒,或剛喝完一整瓶烈酒;
她們的體質很耐病菌和酒精,卻對明的體味缺乏體抗力。

  「好甜──」蜜說,故意擠壓明的乳腺,讓一點乳汁流出來;先是弄濕自己
的臉頰,然後是下巴。

  豎起耳朵的蜜,不想一下浪費太多;過沒幾秒,她就伸出舌頭,盡可能將周
圍的乳汁都舔下肚。

  「真好玩。」蜜說,尾巴搖不停。

  低下頭的明,笑著說:「我簡直像是一頭乳牛。」

  「我很願意成為小牛。」蜜說,沒打算學牛叫,倒是想儘量表現得像一隻幼
犬;大口大口的喝,又不時用鼻子吐出的吞嚥聲。

  剛擠出來的,帶有不少清新香氣。也由於實在太享受了,她忘記遮掩自己的
雙眼,自己不知羞恥的模樣,被明看得一清二楚。

  充滿貪婪和放縱,沒有絲毫可憐或無助的感覺;不愧是觸手生物,明一邊摸
他的後腦杓,一邊問:「好喝嗎?」

  「太美味了!」蜜說,尾巴猛搖。

  「蜜的更香甜呢。」

  「遠遠比不上明的!」

  「是嗎?」

  好像帶有一點爭論的味道,可事實上,面對這種讓雙方都感到難為情的話題,
她們通常都不會多認真;要等到出現更有意思的想法,才會試著延伸,像──

  「這樣的話──」明一邊說,一邊往下滑。蜜很熟悉她的乳房,可被碰到的
地方,反應還是跟觸電沒兩樣;乳頭、肋間、肚子以及腰臀,明都盡可能照顧到,
由於蜜身體的表面積較大,明為了顧及節奏,先只照顧到右半邊。

  光是磨蹭上半身,就足以讓蜜舒服到吐出舌頭;當明開始集中刺激她的陰蒂
和陰唇時,淫叫與曲起雙腿等,更是難以避免的。

  只要稍微注意鼻息落在哪裡,就能推測出明腦袋的位置;一直往後仰的蜜,
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這邊的話,就絕對是蜜的味道比較好了。」明說,努力伸長舌頭。


                145

  蜜沒回話,表情鎮定;她知道明在說什麼,只是──當她特別開心時,反而
會表現得有些遲鈍。

  在明看來,那與真正的不為所動相差甚遠;只要仔細注意那些脈動,就能得
知她的心跳有多快;一陣又一陣,不僅傳遍大腿內側,也會傳到陰蒂上。陰毛和
陰唇等處的波形,是明最有興趣,也是最讓蜜感到羞恥的。

  想避開明的視線,蜜的十根指頭於嘴前緊扣;明很滿意她現在的樣子,兼具
人類和大型犬的優點,又騷又可愛。

  然而,已經有超過一分鐘,明幾乎只把視線集中在蜜的兩腿間;相較於面部
表情,這邊更需要仔細研究。

  最好再深入些,明想,口水已經多到快吞不下。

  蜜想藉著用雙臂擠壓自己乳房,來稍微轉移注意力;可這一點刺激,根本就
比不上明接下來所做的;用舌頭幾開陰唇,接著,像是要把裡頭的皺褶都給拉平
似的,使勁舔舐。

  在清楚聽到「嘶啾」或「咻哩」等聲響前,蜜的身體就因為一陣又一陣的快
感而弓起;雙腿抖得很厲害,腳上爪子緊扣地面;眼睛睜得很大,卻什麼都看不
清楚。

  明也一直移動腦袋;只是速度還不到舌頭的三分之一,除用頭髮騷弄蜜的大
腿內側外,還不忘使勁嗅聞;濃厚的香氣,讓人聯想到蕈類和枯葉。

  比多數大型犬都要來得高雅的體味,與落至口中的淫水和在一起,慢慢滑下
喉嚨,讓明陶醉到說不出話來;她曾試著將所有的淫水集中在口中,而那是不可
能的;再怎麼努力吞下,也還是不停流出。

  就像是在面對一個不算顯眼的小型湧泉,明想,口感和溫度都很不賴;不僅
潤喉,連胃也覺得舒適;舌頭與嘴唇的拍打、攪拌,弄出許多的既黏膩又滑溜的
聲響,「嘶哩」、「吱啾」、「噗哩嘻」;只有靠得夠近,才有可能全數掌握。

  閉緊雙眼的蜜,除不斷顫抖外,全身上下還動個不停;她幾乎沒法再節制叫
聲,這一點,明尤其滿意;聽來非常的年輕、淫蕩,跟抽插到最激烈時相比,有
過之而無不及。

  蜜一邊咬著牙,一邊努力讓自己的陰部維持在原位,卻還是常撞擊到明的下
巴和臉頰等處。明也很小心,儘量讓嘴唇包覆牙齒,別刮到蜜的陰蒂根,也避免
自己被突然擠過齒縫的淫水嗆到。

  好好玩,明想,嘴角上揚。實在忍不住的她,乾脆開始親吻蜜的陰蒂;幾乎
同時的,她也用雙手去搔弄自己的陰部。

  於是,不意外的,兩人都在幾秒鐘之內就達到高潮。

  由於明雙手的動作不算輕柔,更不緩慢,她噴出腺液之多,不僅弄濕自己的
兩腿內側,還流過腳背和腳弓;許多黏稠又細碎的光澤,像雨點那樣,聚集在肉
室地面的彎曲縫隙中。

  一邊舔舐愛人的陰部,一邊對自己的身體進行撫慰;真奢侈,明想,呼吸急
促。雖不比直接插入要來得刺激,但保有一點距離,會讓雙方有種為維護貞潔而
努力的錯覺;這會成為等下進入重頭戲時的最佳調味。

  而比起研究自己的私處,明還是更喜歡研究蜜的陰道,有不只一瞬間,屏住
呼吸的蜜,全身上下都非常緊繃;陰道的連續收縮,不只是包覆明的舌頭,好像
連舌根都要吸進去

  這一回,她噴出的腺液雖沒明來得多,卻幾乎要昏過去。有不只十秒,她只
能勉強聽到自己的心跳,而肉室內的柔和光線,則是與周圍的色彩混在一塊兒,
在這個極為模糊、連重力和好像變得極為不穩世界中。

  靈魂彷彿早已脫離;餘韻充滿起伏,比暴風中的雨點還要難以掌握。

  在心跳和呼吸的節奏慢下來前,雙方的性欲或許降低一點,身體卻更為敏感。
收起舌頭的蜜,左手抓著地面,右手則是掐著自己的左乳房。

  藉著更多的刺激,來避免自己的身體失去控制,很有蜜的風格。

  她的粗毛、爪子和牙齒,看來是那麼的有魄力,明卻一點也不害怕;她倒是
很享受蜜因害羞而開始掙扎,卻又無法拒絕的樣子。

  然而,在感動之餘,明多少也會有些心疼:

  蜜的表情之所以看來比別人要複雜,似乎因為是到了現在,她還很害怕會突
然被討厭;擔心自己遭到背叛,甚至被狠狠拋棄。她不是因為好玩才代入某些角
色,也不是為了刺激才想出這類劇情,而是真的經歷過什麼;為了避開某些結局,
她願意犧牲許多;這不僅缺乏情調,也太嚴肅了,很容易讓人感到喘不過氣。

  所以,明和她在一起時,會想要表現得更輕鬆些;治癒她,用自己的身體;
盡可能的,在短時間之內,注入滿滿的愛。這若只是形容,會非常的優雅;無奈,
當明決定用下半身思考時,結果總是帶有不只一點下流的感覺。

  就算不強調餵養,也一樣;特別是在面對總是一臉憂鬱的年長者時,她又忍
不住把許多自我要求給丟到一旁,只想著要多冒犯些。

  「晚點,讓我射精在蜜的體內吧!」明說,眉毛抬高;態度活潑,嘴角拉長;
大致上,神情平和到一個不自然的地步;她很清楚,已經不能再拿「受到絲的影
響」來當藉口了。

  人類的本性,是有可能比觸手生物還要糟糕;明早就承認這一點了,也沒打
算隱瞞。

  蜜多少有預料到這次對話的重點,卻還是無法冷靜面對。縮著脖子的她,自
腰後到頭頂的毛都豎起來,看起來真像是受到什麼虐待;只是,搖晃得特別大力
的尾巴,無法讓她看來像個受害者。

  明趴在蜜的左乳房上,說:「平常,我就很喜歡想像你懷孕時的樣子。看你
因為我而不得不挺著大肚子,那感覺可是非常治癒的。」

  「懷明的孩子?」蜜故意問,明馬上回:「沒錯!」

  一點也不含蓄,甚至沒有尷尬的感覺;興奮到了極點的餵養者,不僅很主動,
還帶有一點野性。

  仍沒有徹底放心的蜜,忍不住問:「這種毛絨絨的肚子,一下變得又大又圓,
在視覺上應該很不舒服才對吧?」

  「才不會呢!」明使勁搖頭,強調:「那樣的蜜,可愛極了!」

  聽完,蜜差點因開心而大聲嚎叫;在心跳加速之前,尾巴就已經搖個不停;
而當明開始摸她的腰側時,全身上下更是跟觸電一樣。

  一臉嚴肅的明,繼續說:「再看過一遍之後,會想要看更多遍呢;雖說還不
可能懷孕,但光是子宮滿載生命種子的模樣,都會讓我想要連續親吻不只十下。」

  說完,舔濕雙唇的明,雙眼半睜;一副像是要把蜜給整個塞到嘴裡的貪婪模
樣,讓後者的心跳加快。

  體溫連續上升的蜜,低下頭。她一邊撫摸自己的肚子,一邊努力回避明的視
線。

  過了不只五秒,她才重新看向明,開口:「真、真是個糟糕的主人。」

  吐槽的力道不夠,反而突顯出自己有多開心;不只是鼻子周圍和耳朵內側,
連毛髮較為稀疏的地方都變得非常紅;青澀的蜜,看來更為可口。

  不想一直都讓自己顯得那麼幼稚,耳朵豎直的蜜,再次開口:「那為了公平,
我也想讓明的肚子──」

  刹那間,一股熱流沖至頭頂;嘴巴微開的蜜,非得多喘幾口氣,才能夠繼續
思考下去。

  明沒有拒絕,事實上,她之所以會跟蜜分享這些訊息,就是希望後者能滿足
她。

  至於她雙手擺放的位置,蜜想,八成就是她期待的肚子大小;大概是懷孕五
個月左右吧?

  雖就經歷來看,明已經算得上是經產婦,但還是好誇張。感覺自己連牙齒都
變燙不少的蜜,忍不住說:「啊──瞧瞧,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嗎?餵養者大人,
真的是比觸手生物還要猴急呢。」

  這時候,再多吐槽幾句,應該會挺有趣的;但在仔細考慮過後,蜜決定,要
改提醒另一件事:「得從後面來喔,因為──明說過,要把那邊讓給絲。」

  不用說得太直接,蜜想,明的經驗豐富,一定能夠聽懂。

  果然,閉緊右眼的明,說:「差點忘了。」

  吐出舌頭的她,不用再擺出敲自己腦袋的動作,就已經很可愛了;真神奇,
蜜想,耳朵垂下。

  有那麼一瞬間,明看來是那麼的純潔,有如天使一般;被觸手生物玷汙這麼
多次,卻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好像──還比實際上看來更幼小一些;這──也是
愛的力量?

  就在蜜又覺得自己的存在很污穢時,伸出右手的明,敲一下自己的左手掌心,
說:「還有泥喔。」

  眼見蜜的頭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明馬上解釋:「這一回,我想懷雙胞胎,
沒問題吧?」

  兩人份的胎動,以及更複雜的輪廓,說「這樣會帶來兩倍以上的幸福感」,
是有點膚淺,明卻無法抗拒;這陣子,光是偷偷複習這個念頭,都會讓她陶醉到
要快流口水。

  「明一定做得到──」蜜還沒說完,腦中又冒出更多疑問;明知道她在想什
麼,先一步開口:「『不是才剛產下露』對吧?的確,身體一下變輕不少,是給
我帶來不少方便,可這邊──」

  明圈一下自己的肚子,雙手的食指和大拇指碰在一起,幾乎構成一個心型。

  忘記要吞口水的蜜,心跳加快。

  明低下頭,再次開口:「一下就變得空蕩蕩的,我不習慣」

  接著,明一邊扶自己的腰,一邊小聲說:「應該是從十個月大,退回八個月
大,一點一點的慢慢變化才是。」

  多麼離譜的發言,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也正因為明的語氣和動作都不怎
麼扭捏,所以更顯得色情。

  蜜聽了,不僅臉頰發燙,連耳朵內側都變得非常紅,一直要等到口水滴到腿
上,她才發現;自己不僅伸長脖子,嘴巴也張得很大

  蜜不但沒有反對,還很興奮;松了好大一口氣的明,說:「抱歉,我就是這
樣。」

  剛才的話,帶來的挑逗效果,竟比直接碰觸生殖器還要來得強烈;蜜真想直
接親她一百下,好緩解因血壓上升所導致的耳鳴。

  身為年長者,應該自重些,否則就無法做為表率;咬著牙的蜜,慢慢開口:
「不愧是餵養者大人,剛才的那一連串要求,也只有觸手生物才能夠滿足呢。」

  明也臉紅了,似乎──還想藉著移動四肢,來遮掩身體;可以更過分些,蜜
想,繼續說:「太厲害到不行啊,我們的明,是前所未見的母親呢!」

  缺少修飾,百分之百的內心話;出自蜜之口,好像就不該被吐槽。

  可羞恥心一但開始活躍,明想,可真是要命;呼出一大口氣,體溫還是持續
上升。

  早在產下露之前,明就針對這件事考慮過非常多次;要講出那樣離譜的話,
可得鼓足勇氣才行。

  若眼前的觸手生物是絲、泥或泠,基本上沒啥問題;以蜜為物件,感覺就很
不一樣;最年長,又是觸手生物的領袖;她要是再狠狠吐槽幾句,明真的會羞到
想躲起來

  還沒法想像露的反應,都已經過快半天了;有機會知道的,明想,應該就在
不久後。

  蜜在拿出兩人的主要觸手時,耳朵和尾巴都豎得很直

  確定彼此都很進入狀況,讓明的心跳不再那麼亂。嘴角上揚的她,繼續說:
「蜜發情的樣子,真美。」

  「嗚──」蜜閉緊嘴巴,雙臂略收;很少女風格的反應,不像幼犬;蜜就算
想裝出受打擊的樣子,也會因為尾巴搖不停而大打折扣。

  「叫聲也好好聽。」

  「嗚!」

  「下面又濕又溫暖,讓我舔起來好過癮!」

  「呀──!」蜜大叫,雙腿使勁併攏。不要幾秒,她就已經縮到牆邊,兩隻
主要觸手還都落至地上。

  好誘人,明想,舔一下左邊嘴角;在裝好主要觸手後,直接撲向蜜,感覺既
不會破壞節奏,又合乎人之常情。


                146

  我一邊伸展筋骨,一邊對泠說:「肉室也變了呢,不那麼像堡壘或防空洞了。」

  「時代不一樣了,蜜也比較喜歡有家的感覺。」泠回,試著表現得輕鬆些。

  「雖說還是有那麼點軍事氣息。」

  「嗚──」

  他也無法否認。畢竟大部分的基礎設施,還是維持凡諾原先的設計。只是變
得更明亮,路線也更單純些。

  我忍不住問:「要是有敵人闖進來,該怎麼辦?」

  「通常是不用擔心的,因為大多數的召喚術士都已經──」

  「『萬一』呢?」

  「這個話題不適合我,但──真要有那麼一天,我們鐵定能迅速解決對方。」

  「是嗎?」

  「全力以赴的話,應該用不到十秒。」

  「酷!」我說,低下頭。非常有自信,這樣的泠,我從來沒見過。

  不只是生理情況,連氣質都改變了,只因為我們找到了餵養者。

  很合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無奈,我就是跟不上大家的節奏。

  是缺乏生活經驗,導致感性層面出了問題;想到這裡,我馬上要求:「多帶
我去逛逛吧,像是──那邊!」

  我指著一條裂縫。乍看之下,那一區和肉室的其他地方沒啥不同,可我在路
過時,曾感覺到裡面傳來不一樣的回音。

  這是我在失去視力時所學到的能力;隨便踏出一步,都能夠藉著腳下的震波
來觀察空間;細節方面的掌握還是不太行。我記得,泠也會這招。不過,他需要
耗費術能,我幾乎不用;要比節約,是我比他強!

  能很快看出那裡有什麼不一樣的我,應該能先獲得一些讚美,再被牽去參觀。

  沒想到,泠的第一句話是:「不可以。」語氣很嚴肅,顯然還帶有譴責的意
思;咬著牙的我,除握緊雙拳外,連腳指都略為曲起。

  泠知道情況有些不對,卻還是繼續說:「那邊擺有蜜的收藏品,都是可以送
入國家級博物館的古物,我建議你別──」

  「真的?」我問,右腳抬高,「那我要親自去看看!」

  一邊擺出像是喜劇演員的誇張姿勢,一邊往前沖;這就是我,要是被輕易虧
待,就會做出反擊。看似開玩笑,卻比誰都要認真。

  「不──!」泠大喊,直接用身體阻擋;把自己當成路障,多麼單純的思考
方式。

  「標準的傻大個兒。」我說,瞇起眼睛。泠眼中的光芒已經小到跟蚊子沒兩
樣。

  沒打算早點長大的我,目前也只有藉著嘴巴狠毒,來讓對方感到難受。

  見他還沒讓開,我再次開口:「以為這樣就能夠擋住別人,把自己當成是紐
澤西護欄嗎?」

  曲起雙臂的泠,又縮了一下身體。

  我兩手叉腰,說:「你那是什麼樣子啦,唉──我說啊,你再怎樣裝,也不
可能像小孩啦!」

  這話的邏輯有點怪,但──重點是態度;泠不是那麼堅強的人,很容易因為
感受到誰的惡意就痛苦到彎下腰來,特別是來自熟人的。

  要是給其他人看到,一定又是覺得我比較過分,連明也會──可是,話說回
來,都是他不好!

  拜託,我再怎樣調皮,也不會拿蜜的收藏品開玩笑。她應該還沒戒酒,我猜,
那堆好貨,如今可能比等重的黃金還貴了。

  很遺憾,現在的我,是「幼兒」;為維持這種形象,我可不能沾染這類帶有
太多成年人臭味。

  我要強調的是,泠的問題很大。

  這個腦袋狹長的假昆蟲,一點也不信任我。是不是打從我剛離開明的子宮開
始,就認為我只可能變得比以前還要糟糕!

  等等,說到以前──或許就如同蜜常強調的,我自己也該反省一下。

  可泠既然都已經成為我的臨時褓母,就應該要拿出誠意才是──我強調的是
職業道德,不是什麼賄賂!

  壓下罪惡感的我,挺起胸膛,說:「那我不要到房間去了。」

  「真的?」泠問,不僅語氣輕盈了些,眼中的光芒也變多了。好噁心,我想,
眉頭緊皺。

  瞇起眼睛的我,再次開口:「也不會跑到外頭去。」

  「是嗎?」

  略把頭往右歪的泠,在聽到我的第二句承諾時,好像有些失望。是我多心了,
還是──算了,不重要。

  哼嗯──我也沒那麼愛計較!

  總之,接下來──

  「和我玩超人對抗怪獸的遊戲吧!」我說,抬高雙臂;在泠還沒反應過來前,
就緊緊抓著他的右手不放;別讓他跑了,這是第一步。

  呼──狩獵者的本能,還留在我的體內;相較之下,泠就像是一隻嬌生慣養
的家犬,幾乎沒有警覺性。

  我在失去視力後,自然是很容易就垂頭喪氣。幸好,蜜常故事給我聽,於是
乎,常身處在黑暗中的我,也不至於太常覺得無聊。

  其中,跟日本特攝片有關的,最能引起我的興趣;有許多誇張的音效,很勉
強的演技,以及刻意過頭的恐怖氛圍;成本不高,技術層次有限,但很浪漫。在
我失去許多時,這些元素,是那樣的多彩、富有活力。

  意義非凡,我想,握緊雙拳。總有一天,要把相關商品都給收齊。嗯,晚點
去跟蜜要些零用錢吧!

  那時,我最大的遺憾,就是不曾和泠進行過任何模擬對戰。

  一但不小心受傷,就要用術能來治癒. 沒有餵養者,連玩樂也受限制。再說,
我們的身體之所以會退化,正是因為我們又遭遇到那些反召喚術士的傢夥。

  要是沒遇上那些人,佑也不會──

  都是過去的事了,唉──腦袋一恢復,難過的記憶就會湧現。

  這是我們的問題,絕不是餵養者的錯。

  生理上的不便,以及內心的傷痛,都會影響我們的決定

  現在,我們的身體都好得很;許多難過的感覺,也被時間給沖淡。

  重點是,術素充足到不行。這就表示,我們終於可以像個真正的怪物一樣,
盡情的大鬧一番。

  「那會很有趣的!」我說,把更多計畫與泠分享。從現在開始,我們要累積
一堆美好的回憶,把那些難過的感覺都給輾成碎片。

  「那可不行。」泠說,語氣嚴肅。我瞪著他。這一回,他的身體倒是沒有退
縮。就算是我已經開始揮動雙拳,他還是一副準備好承受的樣子,真教人不爽;
明明眼中的光芒已經小得跟針尖一樣,有什麼不滿,就說出來啊!

  但換個角度想,就是要這樣才夠勁!

  沒想到,我聽到的下一句話,卻是:「明好不容易才把你的身體給治癒,不
要輕易就──」

  「無聊──!」我大喊,使勁跺腳。接著,我拿一堆觸手丟他,這些原本是
要用來拼成枕頭或被子的,觸感軟得很。

  泠還是伸手去擋,似乎──只是為了滿足我的攻擊欲望。

  這傢夥,老是試圖創造出一種他被我霸淩的假像,太可恨了。還有,拿那堆
廢話來提醒我,這也是大不敬;他不僅認為我很笨,還試圖給我貼上不識好歹等
標籤.

  我們可以增加肉室內的安全設施,只強化遊戲性的部分。泠想得不夠多,只
強調一個「不」字。這就是無能,標準的失敗主義。

  要是我輕易屈服,那他就徹底得逞了;萬萬不可,我想,再次提議:「我當
超人,你當怪獸,就這麼決定了!」

  「什麼?」泠伸長脖子,問:「不是應該我當超人嗎?」

  「你什麼意思?」

  「這、這──因為我的眼睛最大,個子又夠高,所以比較……」

  「開什麼玩笑!」我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不管他到底做好心理準備了沒有,我──幾乎是用吼的──強調:「你長
得最像怪獸了。」

  只是客觀分析,聽起來仍像是人身攻擊。

  沒辦法,我們多少都長得像海鮮,但只有他,天生覆蓋甲殼,脖子以上也太
不像人類,四肢末端又極為尖銳。任誰看,都會覺得他充滿反派的味道,無論再
怎樣包裝,都沒辦法逆轉。

  我不禁懷疑,凡諾在製造他的時候,是否出了什麼差錯;又或者,那一陣子,
奶油臉曾受到很嚴重的精神打擊,在情緒未平復的情形下,遷怒到自己的作品上。

  無論如何,都很不幸。嗯──要不是餵養者的心胸夠寬大,品味又極為特殊,
我實在想不出,怎麼會有人願意餵養他。

  當然,我沒把腦中的話都說出來,但──不用問也曉得──泠聽完後,心情
鐵定不好的。

  刹那間,他眼中的光芒消失,全身也都失去力氣;不像是被火炮攻擊,倒很
像是血液被抽乾了。

  縮著身體的他,往左倒,擺出類似胚胎的姿勢;有點像是縮在母親的子宮中,
卻一點也不可愛。

  不得不承認,他這種幾乎是陷入假死的狀態,真的嚇到我了。

  要怎麼安慰他──我很討厭有人這樣問,可這問題我遲早得面對。

  就算良心過不去,也不要輕易展現出來;咬著牙的我,稍微開口:「還好吧,
老蝦──」

  差一點,我就要使用他以前的綽號;雖然親暱,卻極有可能會帶來反效果

  好麻煩!

  被情緒勒索的感覺真糟!

  這個大而無當的傢夥,好的不學,盡學些壞的!

  算了,先逃吧;雖說我腦中的警報響個不停,事後也極有可能會被譴責。

  搞不好會被罰禁足──我不怕,只是覺得有點討厭而已。

  要如何才能自由自在的活著,又不累積受罰的經驗──比起這個,我更好奇,
餵養者會怎麼看呢?

  明還年輕,應該──很難搞懂我和泠之間的默契

  我不希望她知道。如果她知道了,先隨便選用一堆對我有利的字眼,接下來,
就試著撒嬌,嗯──我可以算是她的孩子,對吧?

  雖沒血緣關係,但我們之間可是有臍帶連接著呢。

  尷尬的是,剛遇到她時的情形,以及待在她肚子裡的那段時光,至今我都沒
法想起來。

  身體修復後,記憶還是被封在某個角落。這也是某種安全措施,又或者,當
時的我,根本就沒法記得;因為腦袋還未徹底恢復,所以就不會寫入新的記憶,
是這個樣子嗎?

  好難過、好難過──我人生中最寶貴的一段回憶,居然沒法徹底掌握住。明
明不是多久之前的事,為什麼?

  蜜要是知道的話,或許會說:「別計較太多,比起過去,未來更重要!」

  那種話誰都會講,唉──算了,先這樣吧。

  從剛才到現在,都在自尋苦惱。這根本就不是我的風格。再說,有不少推論,
都是在缺乏根據的情況下進行的

  「得花上一段時間,好好觀察才對。」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遠離泠。沒錯,
他是挺可憐的。絲和泥要是看到了,鐵定會把我臭駡一頓。

  哼,對他,我不會再產生更多罪惡感了!

  晚一點,泠要是還沒起來,乾脆就用肉柱把他埋了。那樣應該也挺好玩的─
─嗯,就這麼決定了!

  「好啦──」我小聲說,拍一下手。

  現在,該做點什麼呢,最好是能夠增加自己的正面形象;趣味度要高一些,
技術性則──

  不用考慮那些太複雜的,我想,去跟媽媽見面,就是個不錯的主意;既不會
帶來太多噪音,也不會給別人帶來不方便。

  明若是還沒醒來,我會去找其他人玩。打從一開始,我就不是堅持要打擾。

  我再怎樣興奮,也不會在餵養者大人面前表現得太像個死小孩──這樣想,
好像又等於是間接承認,自己平時做人就很失敗,可惡!

  大家對我的描述,都不全然正確,嗯──和明相處的頭一百句話,多少可以
環繞在這個議題上。

  就算缺少幾段關鍵記憶,也沒關係。只要我表現得體,就能夠減少和餵養者
之間的距離。

  不過就是「好形象」嘛,要營造才不難呢!

  再怎麼說,我都是她的第一個孩子。至少,是觸手生物中最為接近的。

  努力伸長脖子的我,循著味道,前往肉室深處。除奶香之外,還有一點血腥
味,都是因為我的緣故。對此,我很心疼;一定會的,只是不好意思在其他人的
面前表現出來。

  面對明,我或許會結巴得很厲害。

  因不敢說出心裡的話,而長時間閉口不語,這也不是我想營造的形象。

  無奈,我也不是那種嘴巴很甜的人。

  要逗餵養者開心,得依賴言語以外的方式──千萬小心,別像面對其他人那
樣!

  在明的心中,我的形象或許就是個怕生的孩子;就算被說成是「笨拙」或
「彆扭」也OK,只要她別討厭我就行。

  絲曾經邊搖頭邊說,會不會到了最後,只有老石喜歡你而已啊

  我不想承認,但先有心理準備,還是比較──

  不、不、不,我停下來,使勁抓頭;一但身體變好,心痛的感覺也會加劇。

  常待在老石身邊的我,我可不會輕易假設自己被嫌棄時該如何是好,

  雖說最後還是離開他了,但那比較像是旅程在預定時間內結束,幾乎沒有錯
過或搞砸些什麼的感覺。

  那些和凡諾生活在一起──或是根本連凡諾都沒見過──的觸手生物,常承
受一堆莫名其妙的壓力

  特別是佑。我記得,她更常受到忽略。

  再強調什麼設計和任務上的侷限,只會加深我們對她的虧欠感。由於已經不
可能補償,我們在面對這一道裂痕時,幾乎都採取逃避的態度。

  多虧了明,現在大家看來都很幸福。可對我這個剛重生的人來說,眼前的一
切,還是存在有不少變數。

  餵養者是好人、是小孩、是我的母親──以上印象,我都試著加深。無奈,
最後一段,聽起來還是有些勉強。

  說不定,我正是為了逃避心中的恐懼,才會老想著要找其他人的麻煩。

  蜜要是知道了,大概又對我說:「這樣很不應該。」

  就算她沒有橫眉豎眼的,也常讓我有吞下一大把冰塊的錯覺;這只狗真討厭,
我想,使勁咬牙。

  不提表情,單看態度,她可能還算客氣,但──就因為她老是先針對重點,
很容易讓人有被蹧蹋的感覺。

  到頭來,我仍是只敢和自己熟悉的物件說話,簡直比絲還要幼稚

  這一點,我也要試著隱瞞餵養者。短時間之內,明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平
安、快樂的,和我們生活在一起就行。

  可我記得,她是個聰明人;這表示,就算誰都沒透露,她還是會注意到我的
問題在哪裡。

  至少到年底前都不要吧,可惡,好麻煩!

  走著走著,已經很接近目標了;有幾段,味道變得極淡;是蜜的緣故,我猜,
她為了確保明的休息品質,把房間用法術藏起來。

  還挑這種偏中間的部分,就是要讓人家摸不著頭緒,應該──不只是針對我。
對現階段的餵養者來說,絲、泥和泠的關切,可能都是負擔。

  蜜自願接下這個工作,也不是為了獨佔餵養者。換成其他人,嫌疑就大了。

  當然,很接近餵養者,是有機會能嚐到一些甜頭。但蜜可是個正經的人,又
長得太像狗了,明應該──

  噢,先把最後一段刪去。

  就算要進行任何親密接觸,蜜也都會節制再節制。再怎麼說,明可是剛生過
小孩,應該沒那麼有活力。

  蜜向來又把責任看得比個人欲望還要,說得更直接一點,她應該比我們之中
的任何人都還要適合進行看護的工作。

  即便如此,貝給蜜帶來的陰影,還是不容小覷。

  和明不同,貝的精神很不穩定;不僅生活起居不能自理,有時還具有攻擊性;
就算與蜜之間存在有真正的愛意,在我們看來,那也是極為扭曲,又帶有自毀傾
向的。

  讓我們都松一口氣的是,貝已經是歷史了。她也從來都不是餵養者。說得更
直接一點,在我心中,她不會比凡諾要好上哪去。

  那兩個傢夥,就算加起來再乘以一百,也不及明的一根腳指頭。

  我一邊想,一邊偷偷鑽過肉室的縫隙;大概只有兩個指頭寬,得稍微壓縮一
下身體,才能夠無聲來回。

  周圍的味道變濃了,是明。她醒著,還流了不少汗。

  蜜也在現場。可能是幫明擦拭身體,也負責調整灰池的溫度。我要是在這個
時候大喊,會顯得冒失。即便如此,我還是要──

  才剛開口,就有一雙手把我的嘴巴蓋住;別說是一句話了,連一個字吐不清
楚。

  綁票,還是其他什麼?

  這麼大膽的,是──

  抬頭一看,幾束末端帶點綠色的觸手頭髮,都垂至我的腦袋周圍;是絲,果
然啊,觸手生物中敢對我這麼無禮的也只有她了。

  「我的小可愛,你怎麼也在這裡?」我馬上就問了,無奈,吐出來的每個字
都非常不清楚。

  睜大雙眼的我,發現泥就在絲的身後。所以,是泥帶她過來的。她們確實在
一起。

  不,重點是,這兩個人都縮在角落。為什麼,是特地跑來阻止我,還是──

  「偷窺?」我問,咬字稍微清楚些了。

  「別這樣講!」絲很快回,眉頭緊皺。

  在我開始有些消沉的時候,泥低著頭,小聲說:「就算是,也沒什麼好奇怪
的。

  咬著牙的絲,用力低吼:「但我才不想被這傢夥吐槽呢!」

  很多時候,我都期待能見到絲。無奈,她每次都用這種態度來回應我。

  在泥的指示下,絲慢慢鬆手。差點喘不過氣的我,把難過的感覺給驅走一半
後,馬上吐槽:「還真敢說呢!」

  跟賊一樣,我想,都是泥把絲帶壞的!

  背後觸手動個不停的絲,說:「你就不會看場合嗎!」

  點一下頭的泥,提醒我:「至少等她們做完再說吧。」

  「什麼?」我又問了,依然是滿臉疑惑。

  慢慢搖頭的泥,連呼吸聲都帶有不只一點輕蔑;絲則是使勁咬牙,好像恨不
得把我給吃了。

  沒搞清楚狀況的我,想再次開口。可突然,她們背對著我。不是說好要讓我
理解,怎麼又一副懶得理我的樣子?

  不,她們的反應比我原先預期的還要奇怪;很顯然的,比起用言語解釋,接
下來發生的事,她們更不想錯過。

  我們與餵養者之間可是隔了好一段距離。而這兩位高我不只一個頭的傢夥,
又像一道牆那樣橫在我的眼前。

  幸好,恢復視力的我,不需要蹎起腳,也不用工具輔助,就可以清楚看見:
明的身影,以及蜜。餵養者和我們的領袖靠得非常近,簡直是疊在一起。

  等等,那股過分強烈的味道,顯然是來自汗水以外的體液。

  不是乳汁,而是──

  「精液?」我說,兩腿癱軟;似乎是因為語調太尖了,讓絲和泥都豎起右手
食指,對我「噓」了一聲,像是在教訓小孩。我只是外型變得年幼,不應該受到
這種對待!

  很難得的,我因為太專注於眼前發生的事,而忘記抗議。

  明正在對蜜進行餵養,沒有其他可能。

  但蜜不是都已經充滿術能,連裝於肉室內的槽子都已經不夠用了。

  這也表示,正在我眼前發生的,根本就不是餵養,而是單純的親熱;先不管
程度和花樣,重點是,那樣快活的蜜,我可沒看過。

  明是比貝要來得陽光的女性,這不難預料。

  身為餵養者的明,得長時間面對像蜜那樣的傢夥;好可憐,我想,輕咬雙唇。

  蜜總是拉長著臉,比誰都還像老人;面對一族的恩人,她可能又表現得比平
時還要嚴肅,根本是比泠還要缺乏魅力。

  從以前開始,我便這麼認為;可來到現場,卻未有任何尷尬或僵硬的感覺

  事實上,眼前的蜜,遠比我印象中要來得肥嫩。

  她──應該不是真的變胖了,只是皮膚變得很細,毛又變得極為蓬鬆;屁股
和耳朵看起來都充滿彈性,連關節也是,簡直──快和幼犬一樣了,好可愛!

  等一下──我從來就不覺得她很有趣,如今,卻產生在那之上的感想,不可
思議啊!

  這時,剛吞下一大口口水的絲,問:「真教人感動。」

  我都還沒反應過來,泥就接著說:「在隔了近一個世紀後,蜜也嚐到幸福的
滋味了。」

  她們想強調的,我很清楚,只是不確定該回些什麼而已。

  明不愧是我們的餵養者,可以在稍微補眠之後,就忍不住要和照顧自己的人
做愛

  我記得,生完小孩,鐵定會失一些血;即便不談什麼年輕所帶來的優勢,她
好像也比普通人要來得強韌。

  搞不好比觸手生物還厲害,我想,牙齒打顫。

  在大致消化先前得到的資訊後,我說:「明不是普通人,這我早就知道了,
但也沒想到,她會這麼──」

  「你安靜一點!」絲說,好像會有火花從她的齒縫間噴出。

  又蹲下來的泥,接著開口:「先別評論,看就好了。」

  眼前,明和蜜都已經裝上主要觸手。論體格,後者顯然較為粗壯,節奏卻是
由前者來掌控。

  吐出舌頭的明,把蜜照顧得很舒服:先是針對乳頭,然後又針對兩腿間;把
陰唇分開,在仔細舔舐一陣後,又直接親吻陰蒂。

  蜜不僅淫叫連連,全身上下還不停顫抖,真的就跟觸電一樣。

  好誇張,比我想像中的親熱還要激烈不只十倍。本以為,明應該是更被動,
甚至會表現得更像受害者。

  而蜜就算不那麼冷漠,反應也不至於大到哪去。

  集中注意力的我,努力讓自己站穩。

  就算不是打從一開始就身在現場,單憑手邊的資訊,我們也能確定:明和蜜,
都已經高潮過一次了。

  沒錯,現場的味道很複雜;雖說沒人流血,汗水和唾液也都還好,卻還是有
不少更濃、更嗆的氣息,正迅速蔓延開來。

  之中,有不少是來自蜜,而來自明的,似乎更多;她們都裝上主要觸手了,
不會只是做為裝飾而已,但──

  「她們都已經射過了,不是應該會想要休息才是嗎?」我忍不住問,絲立刻
回答:「你的經驗太少了。」

  「什──」我很不高興,卻也沒法反駁。

  絲一定比我有經驗。她是第二個脫離處子之身的觸手生物,平時可能沒事就
和餵養者膩在一起。

  我就算沒有直接表示要向誰多學習,也已經準備好要接收新奇的資訊。然而,
絲卻只用一句話(還不到十個字)就把我給打發了,這感覺實在很糟,除內容不
完整外,好像我還不配聽似的

  伸出右手的泥,指著我的鼻子,說:「都是因為懷著你,明這幾周都不怎麼
好行動。」

  絲在點過頭後,補充:「都已經恢復了,卻還賴在裡面!」

  竟然那樣說!我想,很快回:「這、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也對啦,沒人會逼你說抱歉的。」泥說,聳一下肩,「你還是出來了。

  比預產期要早呢,其實。「

  「只是仍會讓我們有『終於啊』的感覺。」絲說,嘴角下垂;語氣好多了,
但表情還頗不耐煩。就算她沒故意要讓我感到慚愧,也還是會讓我有些難過。

  稍微恢復笑容的絲,再次開口:「身體一下變得輕鬆許多,會想稍微宣洩一
下,也是理所當然的。」

  「別把我說得像是多大的負擔,就算是,通常也應該要記得用『甜蜜』等形
容!」使勁低吼的我,努力讓自己看來像是一隻獅子。無奈的是,氣勢不夠;同
時,和我料想的一樣,絲和泥對於加強這方面的修辭都沒有太多興致。

  過沒多久,她們又因為明和蜜已經進展到了下一階段,而開始忽視我。

  在不知不覺中,絲和泥都前進了好幾步;現在,感覺真像是她們拋在後頭。

  輕咬雙唇的我,沒打算花太多時間在處理內心的衝突上;這輩子第一次,在
如此寂寞又脆弱的情形下當個觀眾;已有相當多的預兆,只是我都不願意去正視。

  在刺激蜜的陰蒂時,明有稍微用牙齒;不會是咬的,只是輕輕磨蹭;溫柔,
卻也很大膽,足以讓蜜又再次高潮。

  「啊──!」蜜大叫,聽來有些淒厲,卻也透著一種我從未感受到的稚嫩感
覺。簡直──比明還要像個小女生。

  就算不受貝的陰影干擾,蜜應該也沒有那麼容易的被擊垮。

  別忘了,蜜不僅是第一個觸手生物,也既是我們的領袖。

  「性經驗最豐富的她,怎可能會──」我問,話還沒講一半,就被絲的次要
觸手堵起來;位於她的左邊肩胛最內側,脈動極為清晰;觸感不錯、力道適中,
一下就分開我的嘴唇和牙齒;就不擔心我會偷舔,或一次吸個過癮嗎?顯然,她
可以為了餵養者,縮短和我之間的距離;想到這裡,我又覺得好複雜。

  絲不關心我想問什麼,只強調:「蜜高潮後,兩人有休息至少一分鐘,之後
──」

  又不想花太多時間去思考的她,在停頓了約兩秒後,只說:「是明把蜜推倒
的!」

  眼神呆滯的我,已經不會太覺得意外了。

  沒錯,那就是重點,可以解釋很多事情;一開始,想必也是明主動邀請,蜜
才會把她抱離灰池。

  接近人型的蜜,肌肉極為發達;特別是胸圍,已到了難以環抱的地步;就算
蓋滿柔軟的毛髮,也比較接近圖騰柱,不那麼像布偶。

  而明無論是要和她接吻,又或者是撲個滿懷,都不會顯得勉強。

  年僅十六歲的明,好像要把蜜給生吞似的。這就是餵養者,太可怕了。

  然而,在絲和泥的眼中,我只看到對明的愛與崇拜

  和我猜想的一樣,她們對明的態度,與其說是迷戀,更像是著魔。

  有愛情和友情等基礎,就不會真的缺乏理智;蜜曾這樣教導過我們,可眼前
的情況,好像又不那麼符合「常識」。

  我在感到興奮之前,先是先覺得無力。原因為何,我先不透露。

  無論是處於何種情形下,都不要和餵養者公佈我的弱點;據說,為了避免尷
尬,蜜早就已經和大家要求過。

  雖是一件小事,但──也算是約定好了吧?誰都不會打破,應該。

  還是別太常惹絲生氣吧,我想,真要長時間維持下去的話。

  現在,蜜應該叫做半人,還是狼人?比起這些瑣碎的小事,我更在乎,她之
所以選擇這個外型,是重視雙手好抓取等功能性,又或者純粹是因為明比較喜歡
她這個樣子。

  我要是提出這個問題,絲和泥鐵定會覺得我很煩;除時機有問題外,可能也
太過深入了。

  身為觸手生物,卻還是很重視隱私;又或者,純粹是覺得和我分享,也沒什
麼意思。終究,我因為自己所追求的形象,而導致許多不便。

  蜜無論是處於何種型態,都生有爪子;就算稍微給毛蓋著,看起來還是非常
猙獰。

  的確,比我以前看過的要鈍上許多,但仍是相當具有威脅感;有趣的是,明
不僅一點也不怕,偶而還會用舌頭去舔;主要是針對左手無名指,我猜,是因為
這根指頭最有可能戴上婚戒,才需要集中照顧。

  爪子的斷面有經過處理,可用舌頭碰觸,感覺應該還是很粗糙;瞇起眼睛的
明,竟能夠像是吸吮奶嘴那樣,發出「嘶」、「啾」聲。很迷人,且沒有任何勉
強的感覺。

  那邊的神經應該不多,蜜的反應卻還是強烈。

  心靈上的刺激,大於一切;但要說之中沒有任何偽裝成分,也是不正確的;
我們都知道,她是因為不想哭出來,才會想要用淫叫來掩飾。

  所幸,明也營造出擁有足夠包容力的氛圍,將各種彆扭和尷尬的感覺都看成
是微不足道的。

  一些負面情感,甚至被當成是配菜,有可能嗎?

  只交給觸手生物,通常不會多理想;而要是有餵養者介入,就會變得極為簡
單。

  現在的蜜,既不像狼,也不像狗;有趣的是,就算她是四腳著地,又未刻意
打扮,看起來仍然很像是明的新娘。

  不知從何時,起我就覺得,各類結婚儀式中,有關不幸的暗示,遠比祝福還
要多。

  會需要法律和宗教來認可,又強調有多少人在一旁見證,這本來就是個偏離
自然的過程。

  可蜜現在的樣子,又好幸福。不僅粉碎我的刻板印象,也把她自己的陰影都
給突破了。

  而要說到甜美和精采,明也不惶多讓。她的乳房、肚子和背脊等處,都被精
液給覆蓋。一開始,範圍還不算大;是她刻意去抹,又故意引導主要觸手的方向,
才會讓身上的這麼多部位都變得黏乎乎。

  算不上是腥或臭,但味道還是很重;就算肉室內的空氣流通,溫度和濕度也
都會儘量控制在一定範圍內,身在現場的我們,還是會有種腦門受到衝擊的感覺。

  明之所以沒因此咳出來,是因為聞多了導致嗅覺麻痺,還是掌握了某些我們
尚未理解的訣竅。

  話說回來,要是她沒有用身體去接,大部分的精液都會落到地上,臉頰和脖
子等處只會波擊到一點點。

  我猜,明之所以沒靠著牆,也未進到更小的房間裡,就是為了挑戰自己在這
方面的功力。

  不比起什麼技術上的,更讓我摸不著頭緒的是,她們常會因為一個吻──或
是一次鼻頭的輕觸──而笑出來。連肩膀都會抖,簡直跟孩子一樣,怎麼會,她
們可是在做愛啊。

  四處飛濺的,不是精液就是淫水,可她們的表情,卻又不帶有邪氣。有不只
一次,我甚至覺得,她們很純潔,這──也是餵養者的魔力嗎?

  還是說,一對正在享受性愛的情侶,就該是這個模樣?

  很難確定真相的我,很想再問些問題,但絲和泥都是一副不想被打擾的樣子。

  不,更正確的說,多數時,她們只能聽到明和蜜的喘息;除此之外,她們幾
乎就只關心自己的心跳──或許還有口水吞嚥──聲。

  因為太過陶醉,導致專注的範圍變窄了;就目前看來,絲和泥都很安分。無
可免的是,她們的淫水也早就流滿大腿內側;不只是膝蓋窩,連腳背和腳弓上都
是;用氾濫成災來形容,還嫌保守了;在肉室的光線下,滿滿的濕黏光澤,實在
教人難以忽略。

  我記得,只要啟動特定的術式,肉室地面是可以保持乾燥的。絲和泥之所以
選擇維持原狀,是因為不想分神嗎?

  若是沒有泥的觸手裙幫忙處理,姊妹倆或許早就已經滑倒。

  稍微蹎起腳的絲,屁股搖個不停。從未回頭的她,顯然沒在勾引我。儘管如
此,我還是流了不少口水;不愧是最為幼小的觸手生物,連發情時的樣子都好可
愛。

  絲很想加入,但──和我預料的一樣──她絕不可能打擾明和蜜。如果泥願
意被她舔遍全身上下,這種隨時都有可能失控的感覺,應該會減少許多。

  奇怪,為何我會這樣想?

  要是我不在這裡,絲和泥或許會嘗試手淫;但要說到互舔,也太過頭了。我
也不是沒事就會幻想這類情節的人。

  雖說,她們是曾經遵照蜜的建議,用彼此的身體練習過。而絲又比泥要認真
些──所以,是以前的印象,在我的腦中浮現。

  也是因為絲看泥的眼神總是非常特別,讓我有了錯誤的聯想;居然用有色眼
光來看待姊妹之間的深厚感情,真是罪過。

  呼──明和蜜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濃了,讓我們的腦袋都變得有些怪怪的。

  別忘了,絲和泥之所以那麼做,是為了預習怎樣服侍餵養者;一直提醒自己
當時的情況是如何,有助於我保持冷靜。

  另外,不愧是最為幼小的兩個觸手生物,在體溫上升時,居然會冒出一股很
接近玉米粥的香甜氣息。沒有整個人貼上去,只能聞到最表層;很類似糖蜜,又
或者是味道更深奧的酒槽;絲很強烈,泥也差不多,幾乎──是一樣的。我可沒
忘記,她們是雙胞胎,雖然長相差很多。

  通常,我也只注意絲。小矮子永遠都是最可愛的。我猜,明也會同意這種說
法。

  同樣都是凡諾的作品,只有絲,像是從花苞中誕生;不像泥那樣俗氣,也比
我要內斂得多。

  絲是我們之中,唯一有可能被人類誤認為是妖精的孩子。如此可愛的她,自
然是會先我一步成為女人。沒辦法,雖讓我感到有些複雜,不過,用膝蓋想也知
道,蜜一定會先派她出去。

  ※有機會成為餵養者的人,很容易只因為和絲接觸,就對其他觸手生物都產
生期待。就算我沒有嚴重退化,這種工作,也不可能輪到我來做。

  絲在出發前,可能也覺得沒什麼希望,甚至是覺得無趣,但絕對不會像我們
這樣,帶有其他類型的負能量。

  以泥為例,老把什麼「義務」啊「責任」的掛在嘴邊,太容易讓人感到壓力
了。還有,這個胸部大小很微妙的傢夥,既小心眼,又不懂浪漫;她也許很會做
菜,又常幻想自己能戴上婚戒,但那種以為自己能燒幾道好菜,就一定能吸引另
一半的蠢腦袋,是最容易讓人冷卻的。

  話說回來,明有被泠嚇到嗎?可以很快就接受蜜,那──她是否也在半天內,
就和泠有過身體接觸?

  就在我試著消化腦中所浮出的更多問句時,明有了更進一步的攻勢。說也奇
怪,在看到她憑著直覺取出次要觸手時,我沒有太驚訝;先影響地面的縫隙,在
東西探出頭的瞬間,就伸手去拿;很順暢,好像幾乎沒怎麼思考就完成了整套動
作,跟觸手生物一樣。

  沒有聚集術素的痕跡,又缺少手勢和咒語;在這種情形下,要像個使用召喚
術的老手,必定得完全依賴肉室的安排。

  肉室原先就是用於避難,原型──大概就是取自聖經中的諾亞方舟,只是長
得更噁心一點。

  品味上的東西先不提,總之,老石說過:「凡諾是個自大狂,因此,為避免
自己出糗,他可是竭盡心力啊!」

  意思是,他並非沒有羞恥心;為維護自己的名譽,或純粹是為了滿足自己對
各項挑戰的堅持,基本上,各種可能在未來遇到的問題,他都曾想像過,然後,
再試著去設計一套完美的解決辦法。

  可以預見,餵養者八成不是召喚術士,可能也沒有學習召喚術的才能;就算
能提供大量的術能,這種人對於召喚術的體驗,鐵定又不同於觸手生物。從以上
角度看來,觸手生物很難成為餵養者的老師。

  於是,凡諾乾脆就把肉室內的一切都設定成「會因為餵養者而降低使用門檻」。

  別的先不管,只要確定使用者是餵養者,便迅速放行;有點胡來,但還算合
理。

  推動這一切的,是欲望;以餵養者為中心,就算不具有經驗和技術,也能夠
在一定程度內達到「心想事成」這個目標。

  像現在,明不僅把次要觸手裝在手肘下方,也裝在肩胛下;初次嘗試連接時,
需要的是勇氣,可在那之後,「動機」才是最主要的。

  左右各一對,一共四隻次要觸手;動作已經算細緻了,只是還不到能拿來寫
字的地步。有心研究這些新花樣的明,已經快比我還像個觸手生物了。

  時常搖尾巴的蜜,很難止住淫叫。看到自己的乳房被纏繞,陰唇和陰蒂都受
到連續舔舐,勉強抬起頭的她,先問了一句:「我、很沒有大人的樣子,對吧?」

  「這個嘛──」稍微抬高眉毛的明,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兩人都高潮過不只一次,主要觸手卻還是在短時間之內徹底充血。累積在她
們腳下的精液,已經多到可以形成一個小池子;淫水也是,給這一片纖細的白色
濁流又增添了許多複雜的光澤。

  明的味道,是比蜜要來得強烈;這還算普通,因為她是人類,新陳代謝的內
容會比我們要複雜些。可要是她連精液都比觸手生物要濃,就實在是太誇張了;
一開始,還是和粥差不多的質感;然而,在長時間接觸到空氣後,就會變得和橡
皮沒兩樣。

  正因為沒有施展更多法術,所以那些幾乎都已經徹底凝固的,還是維持著有
菱有角的樣子;被這堆東西從裡面衝擊,那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猜,絲和泥也有過類似的經驗。搞不好,她們比蜜還要熟悉之中的滋味。

  目前看來,我是唯一被嚇到快失去血色的人;不行,得先離開現場。要不是
雙腿已經失去力氣,我真的會迅速轉身;就算可能被嘲笑,或者是被貼上「對喂
養者不敬」等標籤,也沒關係。

  這跟明對我多好無關,純粹是因為我本來就沒那麼堅強。

  明遲一些才會曉得,其他人則是早就知道了,連那個沒用的泠也──可惡,
我討厭他!

  就在明準備插入時,蜜再次開口:「抱歉,你生產後的第一次,是和我這種
人。」

  「和蜜在一起,我覺得很幸福啊。」明很快回,嘴角上揚。

  比起「滿意」或「無可挑剔」,像「幸福」這類蘊含更深意味的字眼,更能
讓蜜的眼眶泛淚。

  為避免低氣壓降臨,眉毛也迅速抬高的明,故意在蜜的耳邊說:「我愛死了!」

  用詞很年輕,非常符合餵養者的年紀;蜜聽完後,尾巴猛搖;過於開心的結
果,是不慎把一堆精液和淫水都給甩飛出去。

  讓氣氛變得更輕浮些,哪怕帶有鬧劇色彩,也能為場面帶來修飾效果;原來,
還有這一招。所謂「餵養者的才能」,就是沒經過練習和腦內模擬也能做到這些
事;隨著氣氛,自由發揮──太厲害了!

  在我又吞下一大口口水之前,明裝於兩邊肩胛下的次要觸手,也都張大嘴巴;
「咕」、「啾」聲同時響起,蜜的乳頭含住,使勁吸吮,還真的有不少乳汁出來。

  蜜可沒有懷孕,我應該也沒有咬過她才是。所以,是受到明的影響?

  「因為蜜對她用了子觸手嗎?」我問,可沒人回答。絲和泥都看得很專心,
還都一副好像快喝醉了的樣子。

  一陣帶有彷彿帶有酒氣的奶香,自明和蜜之間擴散開來;很濃郁,又帶有一
點青草味;脂肪含量不低,很容易附著在嘴邊;只用舌頭舔,很難除掉痕跡;明
是為了避免等下劇烈運動時導致反胃,才會只用次要觸手來喝。不過,在兩隻觸
手鬆口前,她還是用自己的雙手,去輕掐蜜的乳房。

  瞇起眼睛的明,用下巴擠壓蜜的乳頭,發出「嘶嚕」、「咻嘟」等聲響;頭
幾秒,先享受香甜的沐浴。之後,明立刻伸長脖子,用自己的嘴巴吸個過癮。

  終於忍不住了,我猜,眉頭輕皺。

  有那麼一瞬間,餵養者大人看來非常猙獰;好像可以先把蜜給生吞,再把我
們也給拿去塞牙縫似的。

  性欲高漲的明,氣勢極為驚人;不只是表情和動作,好像連陰影中都有什麼
東西正在蠢動;要是能夠與術素連接,鐵定會有很驚人的反應,足以讓老石和凡
諾都嚇一大跳。

  不得不承認,這畫面不怎麼柔和;有趣的是,正因為如此,才會讓我們之中
的多數人都好有安全感。

  觸手生物對餵養者的崇拜,必然帶有不只一點病態;同樣的,餵養者對觸手
生物的愛戀,也必定會混入不只一點的反社會傾向。

  像是從不停歇的火山群,又一次照亮夜空,還把周圍的板塊都吹飛;如此強
烈、迷人,但──我卻配不上。

  漸漸的,我的雙腿可以使出力氣了;沒頹坐在地上,已是奇蹟。

  瞇起眼睛的我,小聲說:「不愧是餵養者賜予的身體。」

  佑要是還在的話,應該會說:「凡諾的設計,很依賴餵養者提供的術能。在
這過程中,基因多樣性的增加,也必定會使我們生理上的發展有所突破;也許還
稱不上是進化,但稱之為改良,應該沒什麼不妥。」她向來都是對的,即便冗長,
又太像一般的召喚術士。

  許多公式,聽起來都很簡單。我之所以不愛聽,是因為佑常會把結論給過分
正經化。那會失去浪漫潛力,變成純粹理性的產物。

  所幸,佑也不會因為失去我這個觀眾而感到可惜;印象中,她若缺少聊天對
象,就只是回到原來的崗位,繼續自己的工作;從頭到尾,都像個機器人一樣;
不僅從未抱怨,連表情都沒有多大變化。我想,在頭幾個階段,她是很符合大家
的期待。之中究竟有多少非自願的成分,我們已經無法得知。

  絲和泥的呼吸聲都還不至於太誇張,可她們的次要觸手,卻好像都已經快要
爆炸了;不僅血管浮凸,還能隱約聽到來自深層的脈動

  也難怪,她們要按住兩腿間,又稍微彎腰;除是因為還在乎那麼點形象外,
也是因為重壓主要觸手,可以給她們帶來些許快感。

  泥就算了,她本來就很粗魯;絲不知道是跟誰學的,幾乎沒有小時後的樣子。

  那個帶有書卷氣息的女孩,應該不會只因為餵養者出現,就成為歷史了才是

  就在我剛站穩,並用力搔自己的腦袋時,蜜又再次開口:「在你面前,我沒
法不表現得像一隻母狗。」

  本以為明會反駁,或換個角度,只針對「究竟有多那像母狗」來進行分析,
但──可能因氣氛特別好,又是準備插入的前幾秒,明首先強調:「母狗很棒的。」

  更令我驚訝的是,明接著還說:「不如,等下我們就來比比看,誰表現得最
像母狗吧!」

  姿勢是正常位,那──只能針對聲音了;想到這裡,我不免心跳加速。

  不意外的,蜜又再次開口;這一回,她究竟會吐槽,還是要大叫?也許兩邊
都有;哪個先,我無法得知,因很快的,她就被更激烈的抽插給打斷。

  頭幾分鐘,蜜除叫得有些淒厲外,表情也變得有些好笑;可能是因為沒有足
夠的心理準備,她的眼睛才會往上翻,牙齒也幾乎全露出來;像人,卻是接近虛
脫的那種。

  似乎,明先前都未使出全力;不僅有所保留,還常分神;在這種情形下,她
居然能讓蜜高潮不只一次,真是太可怕了!

  同樣讓我驚訝不已的是,叫得更大聲的蜜,竟表現得比明還要像個少女;去
掉野性和自信,就會是這個結果。

  倒是不再忍耐的明,喘息聲聽起來──是比蜜還要像一隻母狗!

  「怎麼會這樣。」我說,全身乏力。

  把更多的掩飾丟棄後,蜜輸得更徹底;不只是不像個觸手生物,連當母狗都
比不過明。

  蜜是否受到很大的打擊呢?我想,鐵定沒有;問她是否正累積美好的回憶,
那答案絕對是肯定的;每一次淫叫、甩動乳房,以及搖尾巴,都是在向明表示:
自己非常快活;雖不至於一點遺憾也沒有,但──那也是因為摻雜了些許回憶,
與現在正經歷的毫無關聯。

  早在上個世紀末,我就已經開始佩服所謂的非召喚術士;就算無法掌握太多
奇異的技術,他們仍是非常了不起的。

  在缺少召喚術的世界中,他們可以憑藉著自己的雙手,去掌握真正的奇蹟;
大部分都是抄自老石的日常心得,我承認;問題在於,眼前的景象──

  「也太過頭了。」我忍不住說,低下頭。差一點,我就要縮到角落去。

  當然,我很開心;餵養者夠健康,又非常愛我們,這絕對是一件可喜可賀的
事。

  我之所以臉色變得更為蒼白,是因為又產生了許多想法。類似「我的定位」,
以及「要如何去取悅明」等;聽起來微不足道,卻可能最為關鍵;我只能暫時轉
移注意力,要徹底忽略,實在很困難。

  回到明和蜜的身上。

  有關「誰比較像母狗」,是明臨時決定要比的;那刻意為之的成分,應該不
會太少才對。

  可她們的反應,又是那麼的自然。

  很像一對長跑多年的情侶,甚至結婚已久;她們看起來都不老,而明和蜜相
處的時間,也不可能超過貝。

  不會只因為其中一方說了幾句甜言蜜語,就產生如此完美的契合;親吻,乃
至於高潮,不過是幾下簡單的點綴;有更為重要的東西,早就在她們的內心萌芽、
茁壯。

  明是在嘗試餵養大家的當天,就決定要協助我重生。她要和蜜培養感情,大
概也是在成為餵養者之後;一邊挺著大肚子,一邊聽蜜訴苦,是這樣嗎?

  不少畫面,我實在很難想像,特別是在摻了性成分後,就算沒道德方面的疑
慮,也總是有哪邊怪怪的。

  兩手在腰後搓個不停的我,還沉浸在對細節的分析中。於此同時,明和蜜已
經進入最後的段落。

  明的節奏很快;一頭充滿濕黏光澤的頭髮,在她的背後與胸前甩開。是由她
主導,自然而然,她的乳房會甩動得比蜜要快上許多;雖不至於喘不過氣,卻還
是會讓我為她們捏一把冷汗。

  選用還算節制的力道,就不會感到難過;從她們吐出舌頭的樣子,尤其可以
看出。

  蜜的嚎叫,是斷斷續續的,沒什麼魄力。

  聽起來還挺可憐的,我想,猛吞口水。

  然而,有好長一段時間,她雖然嘴角顫抖,尾巴和主要觸手卻都硬得很

  似乎,一下受到太多刺激,讓她腦袋來不及消化。

  蜜在流淚的同時,還常擺動雙臂,看來很失控。雖不至於傷到明,卻已經把
肉室地面都給抓出幾十道痕跡來。

  還好,沒有任何儲存大量水分的結構在附近,不然場面就可怕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重口味,卻不會因此慢下來;她們要不是做過很多
次,就是有好好討論過。

  了不起的是,這些段落雖有些可怕,卻會讓我想一直看下去。好像在她們的
身上,有一堆粉色系的光芒,能洗滌觀者的靈魂。

  明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腦中的問號卻迅速減少。

  那些召喚術士,對此會有何感想?

  還是說,應該改問:凡諾有可能是為了營造出這種景象,才把我們創造出來
嗎?

  鐵定不是,我想,在心理猛搖頭。多數時,我們都懶得去管這些傢夥會怎麼
想。這些召喚術士──包括那些離開地球的──都只是一群老畜生,不是忙著磨
練技術,就是只想著要累積財富。

  僅極少數的異類──像老石──才可能擁有足夠的感性去理解,或至少能觀
察到這些奇蹟的存在。

  凡諾或許很特別,但他終究只是製造我們的人。要說到更深層的理解,他可
沾不上邊。

  印象中,有關心靈方面的,他都避免去探究。老石曾說:「他是因為擔心自
己會變得弱小,所以才會放棄成為人。」

  顯然,那個奶油腦袋不僅缺乏膽量,還早已病入膏肓,所以才會藉著各種影
響內在的法術,來讓自己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或許變得兇猛些,但還是
個膽小鬼。

  憶起過往的經歷,難免會開始批判,還帶有不少輕蔑之意;要不是有明和蜜
的淫叫聲,我大概不會這麼快就回到現實中來。

  在遇到餵養者之前,沒有幾樣事情能讓我這麼快就改變情緒(還幾乎都只有
正面感想)。她的聲音、氣味,以及神態,都具有比尋常召喚術還要強大不只千
倍的力量。

  「厲害」或「不愧是餵養者大人」已不足以形容;往後,在明的面前,我或
許會是最常結巴的那個。都已經是活了不只一百歲的人了,要用這種方式來營造
魅力,很難。

  「才不要那麼奇怪的形象呢。」我說,聲音比蚊子還小

  很快的,我跪坐在地上。

  還要再過至少六個小時才會覺得想睡,可連續的觀念衝擊,真的會讓我想要
找個角落好好思考一下;新的身體非常健康,這早就已經不是新聞了。

  有關自身的價值,以及和餵養者的應對方式,才是我最為在乎的。

  唉,乾脆就這麼消失好了,那會比較簡單一些;事實上,現在的我,已經彷
彿徹底隱形一般;就算稍微提高音量,絲和泥也不會再回頭;明和蜜可能根本就
不曾注意到我的身影。

  可以離開,隨時都──

  早在露離開後不到五分鐘,泠就已經恢復意識。

  約半個小時前,蜜曾傳來一段訊息:晚一點,得要有人負責清理現場。

  「很簡單。」泠說,挺起胸膛,

  直到現在,他看起來才比較像個巨人。因胸膛還算厚實,明曾說:「泠好像
很適合穿西服。」

  錯覺吧,他想,把頭往右歪。自己哪來的那種形象呢?全身幾乎給甲殼,蓋
滿的那段時期,他也只覺得自己像是蝦子或螃蟹,比其他觸手生物更適合被叫成
「怪獸」。

  露說得一點也沒錯,想到這裡,又不免意志消沉,可明很喜歡他的外型。

  「那就沒問題了!」泠強調,口鼻噴氣;動不動就陶醉在美好的回憶中,是
有點噁心,但老是那麼陰沉,可配不上餵養者大人

  變得更為蒼白的我,縮著幼小的身體,慢慢後退。

  相較之下,絲和泥都是一副快要融化的樣子。這兩個人不僅全身發燙,還常
常顫抖。有時,她們的反應可是比觸電還要強烈。我要是沒搞清楚狀況,鐵定會
被嚇到。

  可能再過不到一分鐘,明和蜜就會再次迎接高潮。她們還是那麼快活,好像
都不會覺得累似的。

  兩人都已經各高潮了至少兩次,卻還準備要迎接更大的。

  這一回,既無法延後,也不可能減弱;若省略前戲,是不可能體會到這一段
的。

  連經驗不足的人也能看得出,明刺激的部位,都是蜜最敏感的地方;可能遠
離子宮口,靠近陰蒂,或許,連尿道口附近也有;像是要抹平所有的皺褶那般,
令進出幅度加倍;瞄準的難度提高,體力的消耗也增加了;不過,大量凝聚的快
感,也讓射精提早到來。

  明要是適度放鬆,又或者是將思緒飄到別處,多少能夠把時間再拉長些;要
是能夠順便休息,就不見得會過分影響節奏。

  可我們都看得出,她沒打算忍;就算沒說出來,這種默契,也早在她和蜜之
間形成。

  明可能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身體還需要進一步調養,所以選擇速戰速決;又
或者,她是擔心蜜在幾次高潮之後,會因生殖系統未得到足夠的休息,而開始覺
得不太舒服。無論是哪一種,都顯示出,餵養者此次的決定其實帶有不少理智成
分。

  話說回來,單是觀察每個人主要觸手的大小,我應該就能夠確定,明不是那
種很愛挑戰極限的人;只是,這孩子仍有太多方面都超出我們的想像,才會讓我
們產生「她一直都在勉強自己」的錯覺。

  像現在,性經驗最為豐富的蜜,註定要變得更為狼狽;要不是親眼看見,我
會以為這是人類以外的新品種異形造成的。

  明射出的大量精液,自然是先通過陰道,再從兩人的結合處溢出。可當她又
再次挺腰時,兩人的結合處就像是封死了一般;不再有更多的精液或淫水飛濺,
聲音也變得很悶。

  至於蜜的肚子,則是在很短的時間內脹大。這不可能是懷孕,純粹就是子宮
被精液撐開;是對準子宮口,甚至直接把觸手末端塞到子宮頸內,才會有像這樣
的效果。

  論形狀,餵養者的主要觸手應該最接近人類的男性生殖器,卻又有著類似狗
和豬的功能;這也是執念──並還是在不知不覺中──所導致的嗎?

  倒抽一口氣的我,臉色變得更為蒼白。可幾乎同時的,絲和泥都開心到又叫
又跳的。她們是真心為蜜感到高興。

  蜜沒在受苦,這我也曉得。一直都很享受的她,甚至懶得去假裝自己是一個
受害者。

  這些,我都看在眼裡

  可見到一個人類在徹底征服了觸手生物後,又──

  一串極為古怪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先是很深沉,然後又變得尖銳。原
先沒注意到,是因為被絲和泥的歡呼和腳步聲給蓋過

  我猜,是明精液,開始出現變化:先聚集在一起,形狀有點像魚卵,是──
精液囊?

  可能不那麼接近球體,但也因為凝固的過程沒那麼確實,所以,很有可能因
為蜜稍微改辦姿勢,又或者是喘息的幅度增加等,就弄破大半;非常脆弱,又具
有衝擊性,八成──帶點壓縮性質。

  隔著肚皮,「啵」、「叭」、「啦」、「噗」等聲響,聽起來悶悶的;還有
許多模擬器官橫在中間,那些觸感,不可能溫和到哪裡去。

  因為很濃稠,一但超過臨界點,聽起來通常都很誇張;有時,會讓我忍不住
用爆炸來形容,就算實際上沒那麼嚴重,還是教我很難相信,這樣會多舒服。

  別說是卵巢了,根本連橫隔膜和聲帶都會被震到吧。然而,我眼前的那只老
狗,卻只是在明的面前吐舌頭;也太陶醉了,看起來很沒形象,是當自己真的會
因此懷孕,並準備聽明說出像是「我會好好負起責任」等話。

  這類情境,她們搞不好早就模擬過了;就算避孕的部分出了什麼意外,兩人
的感情也不會打折。

  我從未見過像這樣的蜜,同樣的,我也沒見過像明這樣的女孩

  最精采的部分已經結束。直覺告訴我,選在這個時候離開剛剛好。

  我可不是為了「預習」或「作為參考」之類的理由而來。

  會變成偷窺,也是因為意外。絲和泥都有責任。可她們又成功阻止我成為一
個冒失鬼,所以,我不能太用力譴責她們。

  要說謝謝,我也只會對絲說。雖然,她對我最凶。仔細回想,她也只有在面
對我的時候,才會表現得那樣粗魯。我曾試著把這視為是一大特權,卻沒有任何
「享受」的感覺。

  唉,小時後的她,太常被泥抱在懷中,把我這個更像是她姊姊的人給忘了。

  不過就是異卵雙胞胎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哼──都怪我出生的時間太早了,
不然還有機會魚目混珠一下的,可惡!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泠出現了,臉色不再那麼蒼白的他

  眼中滿是光芒,好噁,他是在期待些什麼嗎?

  奇怪的是,我卻不覺得他來晚了。應該──很詭異的──是這傢夥本身散發
出的氣勢,讓我知道,他是因為有工作要做,才會來到這裡。

  就算他能為裝成石雕,也還是予人精明、能幹的感覺。

  這個在我心目中,應該比較接近傻大個兒,而非男人或男孩的傢夥,如今,
卻變得像個經驗老道的管家;明明挺直身體,卻一點也不像是玩偶或護欄。

  我還未從他身上移開視線,絲和泥就已經開始行動。似乎,明曾向她們承諾
過什麼。

  我猜,泠是蜜叫來的;負責清潔,可能還要幫忙注意明的身體情況。這些工
作,本來都是她這個領袖要負責的。

  說要長時間陪伴在明的身旁,卻好像連骨頭都快散了,這條老狗,真不像話!

  要不是為了維持情調,我可能真的會直接吐槽。

  我相信,絲和泥是常偷窺。不過,她們也是為了其他事,才會比我還要早來
到這裡;沒跟我透露太多,是因為嫌麻煩,又或者是有更多考量?

  這種好像被更徹底否定的感覺,真糟。

  我忽略了自己的直覺,也沒有好好感受現場的氣氛,以致於我在看到更之後
的景象時,也是說不出話──

  不,是差點昏倒。

  明被泠的兩根舌頭清理得很乾淨,簡直就像是剛洗完澡。

  蜜繼續享受高潮的餘韻,可能十分鐘之內都沒打算起來。

  絲和泥還幫明進行全身按摩;每一隻次要觸手都用上,四肢倒是盡可能安分;
以上,本來是很平淡,甚至有那麼點無聊的。

  沒想到,就在我準備打第一個哈欠前,絲已經分開明的雙腿。

  一連串的「嘶嚕」、「囌囉」聲響起,滿臉通紅的絲,脖子以上很快就進入
壓縮模式。

  那是我最不喜歡的模樣。雖說我也經歷過,但若無必要性,這種會讓自己一
下變醜許多做法,是最容易讓我們感到自卑的;不僅像一堆海鮮屍體,還很接近
某些加工肉品。

  都已經有餵養者了,不應該再表現得太像個怪物;這是常識,用不著誰來提
醒。還有,明不是都已經產下我了,怎麼才過不到半天,就想要再讓自己的肚子
大起來?

  這部分就算生理上允許,在精神上會是她能夠──甚至願意──承受的嗎?

  然而,明伸長脖子,又抬起頭,好像堅持要看個仔細。很顯然的,餵養者的
肉體和精神都沒啥問題。

  我若沒在現場觀看,可能會以為她是被欺負,才會又變得和孕婦沒兩樣。

  明是不會比剛醒來時有精神。而一直到絲的雙腿都進去時,明最多也只是閉
上右眼。肚子確實脹大一些,本來已經變得略為顯眼的妊娠紋,又開始繃緊。事
後,她又要泡一下灰池,才好把這些痕跡給消除至剛才醒來時的程度。

  明的表情不多,我想,她終究還年輕,心中對享樂的追求稍多一些,也不至
於太過分。

  可她多少會覺得痛,或者酸澀吧?然而,或許是因為義務感,又累積了足夠
的經驗,我甚至覺得她不怎麼辛苦。

  絲或泥要是還在我的身旁,其中一位八成會強調:「當然啦,明可是餵養者,
在這一個月內,她經歷得可多了!」

  早在和我們接觸之前,明就擁有足夠強韌的精神和肉體;早就已經是多數成
年人都比不上的地步,還不只是床上功夫而已。

  以後,她也只會越變越厲害;我應該很清楚才是,可感性卻跟不上。

  每當我以為自己算是消化得差不多時,更誇張的景象就會出現。像現在,已
經確定絲的位置很正確,換泥進去了。

  咦?這一回,我是早有預感。雖隔得很遠,稍微伸長脖子的我,還是能隱隱
約約聽到明在說:「我想體會懷雙胞胎的滋味。」

  那是什麼意思,我其實很清楚。為了避免心靈受創,我決定先移開至少一半
的視線,並儘量不多做評論。

  在那之後,她們之間的對話都很精簡。

  努力壓下觸手裙的泥,看起來比較像熱戀中的少女。絲則常因為全身上下都
扭得比次要觸手還誇張,而被明和泥一起吐槽。

  節奏更快,又極為順暢;目前看來,這三個人鐵定是最有默契的。相信不只
是我,連蜜和泠都還有些不習慣。

  面對明的提議,絲和泥可沒有真的受到驚嚇。就算中間有幾句吐槽,也是為
維持情調而存在。

  這下子,我確定了,自己不僅是那個落後最多的人,也是最遲鈍的。

  開什麼玩笑!

  沒錯,我最常被念,可──應該早就有不擾人發現──我顯然也是所有觸手
生物中最有常識,甚至是最有良知的。

  反倒是輕易跨過那幾條線的傢夥,才是最不正常的吧

  我一邊在內心抗議,一邊慢慢往後退。

  要是我輕易把這些重點都指出來,首先要反省的,就是餵養者──不要啊,
那樣很難看,也不可能符合我的期望。

  眼前的一切,都經過明的允許,那我便不該再說些什麼。

  有不少還是她主動要求的,唉──

  其實,我很清楚,絲會這麼變態,是因為明也是個變態;變態鼓勵變態、變
態支援變態;在連續的合作與心得交換之後,雙方都會迅速茁壯。於是,明和絲
都成為變態中的變態。

  修辭上的不注意,令分析的內容顯得詭異,誰聽了都會皺眉頭,也因此,多
少可以解釋,為什麼明會比我們還像觸手生物,絲又好像緊追在後

  原來,肉室內的幸福光景,不是我們包圍餵養者,而是餵養者張開翅膀,帶
著我們去旅行。

  唉,我已落單;雖說大家好像都願意為我停下腳步,可──他們也都曉得─
─我有無法追上的原因

  那個秘密,明遲早會知道的,而我就是要在她知道前,先和她保持距離這樣
對大家都好。反正,我也不缺能量,明也不缺人陪伴。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7-9-20 22:52 編輯 ]
2017-8-25 22:0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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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第2部‧147~148)作者:房東

.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47)    

  紀錄者:泥

  說明是經產婦,並沒有言過其實之處。雖然我們總強調:幫觸手生物重生,
以及純粹是為了好玩才容納觸手生物,和真正的生產有差。

  可她身體的變化,以及當下的心境,都與真正的孕婦沒多少分別。因此,就
算有能夠迅速恢復身體的技術參與,也還是帶有不只一點摧殘的感覺

  以上,我們都已經複述過許多次了。光是感到罪惡,還不足以彌補;要如何
把佔她便宜的感覺給平衡回去,可是一門學問。有的時候,我會選擇用「藝術」
來形容;只是這樣講太籠統了,有應付、打發之嫌。

  不知道露有沒有過類似的想法。她應該不笨,只是懶得思考。就算給明治癒
好了,她還是一副腦袋空空,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不只是恢復健康,還得到更為健壯的身體,所以也強化個性中的惡劣之處;
聽起來是很糟糕的指控,但──好有說服力啊!

  當初是誰先提出這種可能性的,好像是──等等,印象中,根本沒人就類似
的問題討論過。

  可露就表現得那樣,所以我們也很快就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共識。仔細想想,
絲也是因為身體變好,前陣子才會表現得那麼失控。最近兩周,連蜜也有點──
算了,別計較太多。

  此時的我,可是身在明的子宮裡;要用最為乾淨的靈魂,來面對這個無比神
聖的環境;之所以會覺得深隧,是因為身體經過一連串的壓縮,又得要通過子宮
口的緣故。

  不可能寬廣到哪裡去,那──為什麼會這麼舒服呢?

  因為,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

  不,絕對不是這樣!

  雖然有她在,是給我帶來不少安全感。但也正因為緊貼她的身體,讓我有點
靜不下心來。

  要不是明在那邊很開心的把「雙胞胎」、「懷一對姊妹」等話當歌唱,我可
能會提早出去。我在這過程中若是有太多意見,就會成為「掃興的人」。

  雖說,明比我和絲加起來還聰明,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察覺尷尬之所在,
並在之後又替我們維持身心平衡。這種無論如何都會麻煩到她的感覺,還是常讓
我的笑容顯現出些許苦澀。

  可惡,都是絲害的。我會這麼煩躁,露也有點責任,可那傢夥的重要性有限,
就先不提了。

  不得不承認,絲真的很可愛。她在被明滋潤過後,是越來越像個犯罪者

  長得最為幼小,又愛看書,卻很習慣用下半身思考;似乎,絲已經放棄讓自
己看來像個單純的孩子。明則是早在正式成為餵養者之前,就已認清這點,並不
再抱任何多餘的期待。

  明會繼續吐槽,但也就只是這樣而已。

  絲已經多次證明自己的墮落。久而久之,連我也被她的邪念感染,不再只是
把她視為妹妹。

  如此輕描淡寫,卻已經透露出許多;每次意識到這一點,我的體溫都會迅速
上升

  一想到她曾強調自己被當成是「性奴」,我的心跳又會加快;討厭,近親之
間的性吸引,為什麼會這麼強烈?

  有趣的是,當我們抱在一起時,明的視線又好熱情,讓這一切顯得不那麼邪
惡;先不論有多快活,我想,應該要在意的,是對或不對的問題。

  有心當個正經人的我,在進行比較合乎常理的思考時,腦筋是比較冷靜;才
剛這麼想,絲就射出大量的精液。

  因是處於壓縮的狀態,又擠在一起,精液沖刷的動態變得極為複雜,聲音聽
起來也不是那麼乾脆;「哩喲」、「咻嗚」,像是有幾十隻小動物在叫似的,讓
我這個做姊姊的也好害羞。

  然而,我可沒忘記,現在是身處於明的子宮中;除非太不小心,否則壓縮完
後,腦袋都是對準明的子宮口。這也意味著,絲是在很靠近卵巢的位置射精

  果然,使勁咬牙的明,忍不住大叫。

  即便威力有減弱一些,量卻還是很多,足以讓明的肚子又變大一圈,也把我
的全身上下都給包裹。

  通常,我會故意用「腥臭」來形容絲的體液,目的自然是為了增加她的罪惡
感。可直到今天,她都未因此改善行為,還可能故意強化這些缺點;為什麼,是
想要讓自己更具存在感嗎?

  說她是「壞孩子」,或強調「這很不應該」,根本不足以描述我所見過與實
際體會到的。

  像這一次的射精,不只來自主要觸手,也有不少次要觸手參與;偏偏選在壓
縮之後,是被我和明刺激到全身上下嗎?

  這是最為合理的解釋,雖不是很想承認;直接而連續的衝擊,加上略為尖銳
的觸感,不僅影響子宮本身,還有周圍的臟器。我在嘗試進行更多有關方向的分
析前,腦袋就已經打結。

  連部份身體都麻木,應該不只是觸感,還包括味道,對身處在子宮中的我們
而言,是過於強烈的刺激。

  於是乎,絲暫時失去了意識,而我也被逼上了一次高潮;不僅把絲的精液擠
開,也把絲給包圍;可惡,規模還不小,也許是因為我不曾嘗試手淫,又或者是
──

  總之,明的肚子又大了一圈,而她子宮內的味道,則又變得更複雜了些

  沒被封住的子宮口,被一團又一團的精液擠開,「哩喳」、「噗嘩」等讓人
羞到不行的聲響,一下就傳開了;通過明的每一根血管,撞擊到每一根骨頭;既
快節奏,又富有層次感;無論是處於開頭還是結尾,感覺都比觸電還要誇張。

  在精液湧出陰道口時,明會反射性的分開雙腿;接下來──不知是為了挑戰,
還是想要維持自己的最後一點形象,她會試著併攏雙腿。這不困難,但幾乎同時,
她的陰道會收得略緊,從膝蓋到大腿內側的擠壓,也會使得精液往屁股和腹股溝
等處衝刺。像是一座精心設計的噴泉,很強調主體的華麗。在看似節制與單純的
結構中,呈現出欲望宣洩下的狼狽。

  刹那間,明看起來更淫蕩了;要是周圍佈滿鏡子,她應該會試圖遮臉,又閉
起雙眼吧。

  我和絲的精液,先是概略混合,然後再連續交織;接下來,經由幾次噴濺,
匯流在一起,構成一座既黏膩又不好聞的池子

  即便很新鮮,又很美妙,我卻沒法徹底樂在其中

  明的魅力,毋庸置疑;待在她的子宮中,我們可以更直接感受到她的每一下
心跳、呼吸,以及吞嚥;先假裝自己是她的小孩,一但到了外面,又可以喝她的


  明早在成為餵養者之前,就已經很習慣同時扮演多種角色。我們可以在眾多
選項中,隨自己的喜好提出要求。

  無可避免的,我們在覺得很幸福、美妙的同時,也會感到罪惡;一定得這樣,
因為餵養者可不是玩具。她是天使,是我們的愛人。在許多時候,她都被我們視
為是領袖之上的存在。

  她的重要性之大,就算被我們描述成有如神靈般的存在,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只是人家還活得好好的,個性也不麻煩;為避免帶來反效果,我們在面對她
時,都會少去使用那些太過誇張的形容;即便內心真的很感動,也一樣。

  此時,我比較關心的問題在於:絲是否也有思考到這裡。

  她至少比露聰明,應該。

  事實上,以我的觀察,其他人──包含露──都還算自重。而絲──我的妹
妹──既然都成為明的第一個觸手生物,就該更注重形象,也要更成熟一點才是。

  可她就算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是多麼離譜,也還是沒有表現出任何
慚愧的樣子。

  我猜,她應該很得意。與我不同,她的投影不是很清楚,五官幾乎快要塗鴉
化的她,看起來是那麼的軟綿綿,一副好像已經融化不只十次的樣子

  討厭,太下流了,享受和陶醉本是好的,可她的反應,好像還透出更多層面
的問題。希望是我多心了,唉──

  受到我們的高潮影響,握緊雙拳的明,一時之間可是說不出話來。

  她瞇起眼睛,深呼吸;許多反射性的肌肉震顫,都集中在膀胱附近;她快要
尿失禁了,我想,得用投影通知前來處理的泠才行。還未從高潮餘韻回來的我們,
都無法在幾秒鐘之內就調整自己的影像和思緒;即便使用術素,在等上不只十秒,
也不足以令外界察覺;要對泠傳達至少一個字,比和借出子宮的明對談要麻煩得
多。

  所幸,泠不愧是我們之中最像管家的,在簡單的清潔之後,選擇隱藏在某個
角落的他,很快就伸出自己的兩根舌頭;轉換成最能吸收液體的模式,來到明的
兩腿間;不用多少前置動作,也沒有多餘的性刺激。

  明根本就不用忍,只要儘量放鬆,令尿液排出就好;當然,只把地面調整成
有排水口,也能迅速解決問題,還較為安靜、保守。

  針對這一點,蜜曾強調過:「更直接的照顧,才是我們所追求的!」

  再說,沒人會輕易浪費餵養者的尿液;這是泠應得的,我想,蜜在化為觸手
衣時,一定也好好品嚐過;一滴不漏,大家都很能把握機會。這部分,是少數不
用經過討論,也能馬上就理解,並開始爭取的。

  難怪每次交換心得後,我都會覺得觸手生物真是糟糕

  對此,明吐槽過很多次,卻幾乎只針對絲。我總覺得,這只會讓後者以為自
己是代替大家受難,因而更加的肆無忌憚。

  等餘韻過了之後,努力維持意識清醒的我,一邊試著提升投影的濃度,一邊
和絲抗議。

  很難得的,她不至於一臉莫名其妙,也沒打算裝傻;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
只要她願意道歉,便算解決。

  沒想到,滿臉笑容的她,竟回:「姊姊的精液量比我還多呢。」

  「什──」

  「我差點嗆到,還出現類似害喜的反應。」瞇起眼睛的她,先是假裝難受,
接著,又讓自己的投影慢慢伸個懶腰;動作不是很順暢,我猜,她是暗示兩人的
精液在混合後,有多處凝固;觸感接近果凍,也有那麼點接近脂肪。

  按照過去的經驗,我的精液是比較容易造成堵塞;這沒什麼好不承認的,可
要提到量的差異,那是因為──

  「我的次要觸手比較多嘛!」

  面對我的解釋,絲搖搖頭,說:「要是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就要先減少觸手
數量才是──」

  「你才應該拿掉主要觸手呢!」

  「姊姊也沒拿掉啊!」

  飄浮至高處的絲,雙眼睜大;要不是嘴巴嘟起,她看起來真的會很像是一隻
貓頭鷹。

  奇怪的是,我沒很生氣,因為還是很舒服。在明的子宮內,任何檢討,都顯
得沒那麼重要。

  雖然我更喜歡明的精液,但──這種溫暖的感覺,在外頭可是很難體會到

  此外,我也喜歡看絲開心的樣子,身為姊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的投影,
看來又是那麼的輕盈,比我們之中的任何人還像個妖精。再加上明的鼓勵,現在
的我,是很容易對她產生性欲。

  絲才是最不應該的──不知從何時起,我就沒法在這麼強調了。

  隨之而來的內疚,成為極佳的調味料;撕裂倫理,乃至於好像會不小心把喂
養者放到第二順位所產生的不安感,竟是那麼容易在內心深處掀起波瀾。

  要不是明的眼神帶有祝福的意味,我可能會因為不適應這一切而哭出來

  觸手生物的靈魂,竟可能如此的污濁,又充滿起伏;只有待在餵養者的身邊,
才有可能得到淨化。

  好吧,這不太誠實;再怎麼說,有太多地方是惡化了,還只可能更糟。可在
這過程中,我們所營造出的詩意,可比任何粗糙的本能反應都還要具有意義。

  在聽完我和絲的對話後,明也達到了高潮;雖很接近胡鬧,卻也會帶來精神
上的刺激。此外,子宮內的多重觸感,外加擠開陰道和雙腿的連續沖刷──

  差點忘了,還有泠的舌頭,一開始──有將近兩秒──她幾乎沒碰到明,直
到後者故意用雙腿去夾。這下,兩人不僅有更多接觸,那對靈活的舌尖還乾脆往
尿道伸去

  明已習慣我們喝她的尿,是嗎?

  而似乎,她還想給予泠特權只因為他平常看起來很可憐,還不是裝的,可能
──是這個緣故吧

  好羨慕,也有一點忌妒。


               (148)
                
  完成了清潔的工作後,泠暫時先離開。是顧及到我們的隱私,不過,他絕對
聽得到我們的對話,到也聞得到這邊的氣味。

  在肉室裡,要當個合格的管家,可不能夠太輕易的被這些刺激給影響身心

  也難怪,明第一次餵養他的時候,會感到很棘手。

  就算正經歷高潮,這傢夥也可能表現得跟石像沒兩樣。幸好,誤會最後都解
開了,還是在極短的時間之內。

  明具有足夠的智慧,曉得他那種態度不算冷淡;很能忍耐,又不確定是否要
拿出更多誠實的反應,僅僅如此;不笨,卻還是顯得死腦筋,而這竟然是必要的;
身為守衛,為做好份內的工作,得故意省略許多思考方向。之中的苦,一般人實
在很難想像。

  泠很常和絲混在一起,可在受到各種挑逗時,他能更仔細控制自己的反應;
只要用上一點術能,他幾乎是連內心的波動都能夠收放自如,比蜜或佑都要厲害。

  凡諾要是還活著,大概也沒法在短時間內影響他。所以,我們才會拜託他去
照顧露,嗯──真不幸,說「能者多勞」是很好聽,但仍有點壓榨人力的感覺。

  要不是考量到外在魅力的問題,泠其實是最適合去尋找餵養者的觸手生物;
可以專心服侍對方,又不會把自己的欲望擺在第一位。

  當然,就像蜜常說的:「再繼續假設下去,一點意思也沒有。」

  「有沒有更好的開頭」和「誰更適合當第一個與餵養者接觸的」,做為思考
遊戲,還算有趣的,但要是太深入,那也不見得妥當。

  就現階段看來,我們已經有比「理想」還要更完美的結果,再進行一連串的
假設,甚至以為自己真能夠改良些什麼,那在本質上就是傲慢的。

  話說回來,蜜會輕易的強調這樣很沒意思,然後又到旁邊去四腳朝天的躺啊、
蹭的;最近,無論言行還是舉止,她都越來越像個年輕人了呢。挺怪的,在我的
印象中,只有泠敢吐槽;連積極幫她解除壓力的明,也會感到突兀的。

  越是回憶這陣子發生的事,我就越是覺得放鬆。

  長時間一語不發,不只投影變得模糊,連血壓都會稍微降低;要是把視覺和
聽覺都關閉,那在感受上,就很像是準備要進入重生階段那般;好奢侈,彷彿連
靈魂都被洗滌了;待在明的子宮內,可以治癒心靈──一點也沒錯,而要是開口
強調,那就很像是在為下一次的佔便宜做準備;我不想要那種形象,但在遇到類
似的指控時,也實在很難否定。

  可以的話,真想再維持這個狀態不只五個鐘頭;今天不可能,但──以後有
機會的。

  到那個時候,明又會是最辛苦的;無論是要前往哪邊,都得要由觸手生物抱
著,不然就是坐輪椅;連上廁所都很不方便,說是「付出」,也顯得殘忍。

  ※懂得觀察氣氛的我,先選擇把心疼的感覺拋到腦後;是很狼狽沒錯,但─
─有時,要和明一起沉浸在許多溫馨的段落中,靠的可不是單純的思考。

  類似的例子,實在不少。

  像現在,我們都很清楚,自己終究不是明的孩子;就算有複制她的肢體輪廓,
也沒打算裝得更徹底一些。

  然而,在聽到她的提議,我們可是很認真的去回想自己剛出生時的樣子

  無奈,即便離半夢半醒還有些遙遠,我們的觸手也不可能徹底靜止;纖細的
輪廓,在接近羊水的灰濁液體中浮浮沉沉;脈動明顯,還可能有呼吸;再怎麼看
似幼小,非人的感覺還是很強烈,多少會讓我們陷入像「羞恥」等這一類的負面
情感中。

  和綠囊不同,明的子宮是更為浪漫,又更為自然的地方。也只有身在她的懷
中,我們才會覺得自己像人類。

  以前累積的陰影,可藉著發掘新感受來驅散;哪怕最後是得到一連串的錯覺,
也無所謂;在餵養者的光芒下,我們可以表現得比平常都還要再厚顏無恥一些。

  反正,她一直都很寵我們。只守住最後的底線,沒其他的顧慮,我們會連吐
槽都會省略。

  不過,絲的存在,會讓我重新意識到自已是什麼東西;打從一開始,我就沒
想過要忽略她;正因為曉得那根本不可能,我才會連嘗試都省略了,即便是處於
沒有衝突的段落,親妹妹的存在還是那麼的強烈。

  當我和絲靠得夠近時,明會選擇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因不想老擺出一副准
備左擁右抱的樣子,哪怕已經太遲了。

  而為了好好觀察我和絲之間的互動,明的視線總是既溫暖,又充滿活力。

  她會一次邀請我和絲,自然是希望我們兩個能夠相親相愛,就像過去那樣。

  要把前陣子累積的不愉快正式歸零,可急不得;無論是否有效率,在這過程
中,明總會得到新的樂趣;穩定的「後宮」,再加上「近親」,餵養者若試圖在
言語上淡化這兩樣元素,反而會更突顯出自己正身處於如此複雜的欲望漩渦中

  就算時常分心,我們也還是收穫豐富──真低級啊,再這樣下去,好像沒法
教出好小孩。儘管如此,婚後的日常生活還是值得期待;每次想到這裡,都會讓
我的體溫上升

  奇怪的是,就算意識到有哪邊是無可救藥的,我還是很難產生太多負面情緒。

  周圍的氣氛,一直都那麼的溫和,是因為明一直都抱有善意。她的想法很多,
可在與餵養結合後,走向又還算單純;既不會給我們帶來不安全感,且──在本
質上就──很能夠化解尷尬。即便滿載變態成分,也因為壓力有限,而不會有誰
正受到侵犯的感覺;如此神奇的起承轉合,大概也只有明能夠做到。

  她要是更嚴厲些,就能夠喚起絲的罪惡感。

  首先,拒絕美化我們的許多變態行徑,而後再將性欲和打罵結合;既能夠提
升餵養者的權威性,也有機會達到真正的平衡!

  有的時候,我會冒出這些想法,並陶醉在其中;要是直接說出來,明和絲鐵
定都會搖頭。

  好不容易學會放鬆的蜜,八成也會覺得我這人既麻煩又無聊;泠的皮很厚,
倒是有可能會同意;至於露的想法嘛──我不在乎。

  事實上,在我們來到海邊前,絲也曾對我吐槽過:「姊姊一直試圖從別的角
度切入,其實也就只是想要滿足自己的性癖嘛。」

  她太清楚了,讓我連扯謊的機會都沒有。

  要是不顧一切的,繼續歪下去,明或許會臉色發青。那樣或許也挺有意思,
卻不是我樂見的。

  絲的形象已經有點糟了,我可不能也跟著墮落。

  於是,來自親妹妹的吐槽,我先選擇靜靜面對;血壓是上升一點了,但只要
別表現出來,明就不至於在第一時間內發現。

  有趣的是,絲雖表示過意見,卻總是一臉不在乎的樣子;都已經仔細評論過
了,卻仍試著減少譴責的感覺,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絲是想藉著對我客氣些,來掩飾自身羞恥心不足的事實嗎?

  以上,也間接證實了,她是抱著玩心來面對這一切的。

  好複雜,我猜,之中的平衡,不會是誰靠著大量閱讀就能掌握住的,中就,
還是得要有餵養者參與才行。

  而明就算身在現場,也還是很少表示意見;一次又一次的,把我和絲都捧成
主角,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我想問的是:這樣好嗎?

  在服侍餵養者的同時,自己也得到更多;把這一切都視為是理所當然,道德
上其實有點說不過去,但若是不把眼前的許多現象都看得平常些,就不會那麼像
是情侶,以及家人。

  後一項才是最重要的,我想,用不著再提醒自己了。

  明的愛,不只是帶來術能而已;在確定彼此的關係與相處習慣後,連我們埋
藏在內心深處的自卑感,她都想要試著消除。

  物件是泠的時候,尤其明顯;很勉強,可能曠日費時,卻教人感動。

  要更自在一點,最好是減少交易的感覺;在進一步確定些什麼,「不夠青春」
會是我採用這種思考方式時,首先會遇到的問題。

  要改善,就得用另一種修辭,像是強調「明比我們還像個大人」。

  絲當初會這麼說,似乎也表示她思考得極為透徹,一定──是我想太多了吧?

  投影變得單薄的我,連心跳都變亂了些。

  會煩惱那些瑣碎的問題,表示我還沒蜜那麼會享受人生。

  要改的話,得先從模仿誰開始──不,最好還是維持原樣。

  說真的,要是沒有我和泠,明可能沒那麼樂意繼續擔任餵養者;再多幾個像
絲或蜜的觸手生物,明搞不好會常常歎氣──

  甩動幾下投影的我,想令思緒再集中些。無奈,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身處在這樣美妙的空間中,意識又還算清楚;被睡前的自在感影響,再配上
彷彿靈魂出竅的投影風格,身心必定是處於輕飄飄的狀態。

  再不小心一點,我們的觸手是有可能伸出舌頭,讓明有子宮被舔舐的感覺。

  無奈,多數時,我首先品嚐到的,是絲的下半身。討厭,精液的味道好重。

  由於是全身都被精液包裹,我就算改變次要觸手的連接位置,結果也不會差
太多。和一個人進來時不同,有太多意外了。

  要不是本身具備的安全措施一直都在,我還真擔心自己會懷上絲的孩子,她
的精子,很具侵略性,符合她那野獸般的形象。這類形容竟然會出現在一個愛讀
書的少女身上,也太不合理了!


                             【未完待續】
2017-9-20 22:57#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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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第2部‧149)作者:房東

.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49

  為避免造成更多誤會,心跳回穩的我,先儘量讓觸手裙都維持原狀。

  就算胎位不那麼正,也沒關係,因我們都沒有臍帶,不會有繞頸等問題。

  與絲面對面,多少會影響我的投影;變得很模糊,看起來更像幽靈了。明笑
了笑,說:「很有老科幻片的感覺,還蠻有意思的。」

  三人份的心跳,與一連串的夢境融合在一起,令節奏富有層次,也更能靜下
來思考;以上體驗,只有在遇上餵養者之後才有可能得到。

  前半段,因分泌了不少體液,看來是有些雜亂,但整來說,還是美到讓我想
和以後的孩子分享。

  要是說這有如詩篇那般,孩子們大概都不會認同吧?相關的問題,我和絲都
沒法抬頭挺胸的面對。不用每一段都實話實說,而即便是講述比較沒爭議的段落,
也應該先和明談談;連用暗示的,也得小心再小心。

  話說回來,有什麼樣的誤會,是我們接受不了的呢?

  真正難以面對的,反而是那一堆真相;首先,我們就是怪物,既不是從地下
冒出,也非來自天外,而是某個人的傑作。

  沒有多少歷史,連存在意義都很薄弱;若不小心透露當初和明接觸時的情形,
還希望孩子不把我們看成是犯罪者或污染源,似乎也太──

  嗚,好想吐──難得又進到明的子宮裡,卻開始煩惱這些問題,真沒情調。

  好羨慕絲,無論看了再多書,大部分的時候還是只用下半身思考,跟畜生沒
兩樣,應該──除了露以外,沒人會否認這一點。

  絲在和明密集相處後,靈性迅速減少。

  明花了不少力氣去美化她,其他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這種情形下,身
為姊姊的我,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不、不、不──先別把自己說的太可憐,免得因此誤判更多事。

  唉──要怪罪於什麼「本能」、「天性」,絲和我又是最新型的觸手生物。
說得更直接一些,我們應該是比蜜和泠等都要更能夠控制自己才是,怎麼正好相
反?

  凡諾的計算錯了,還是我們的解讀方式出了問題?

  一開始,絲可是比我還像個模範生。有好幾十年,她看來只願意把自己關在
書堆中;就算視力好得很,也比誰都要適合戴眼鏡。

  習慣待在角落的絲,與那種很積極參與各類事務的班長型角色不同。她就算
有機會上學,也寧可窩在圖書館,而非好好的待在教室裡

  都是刻板印象,但──難免的。在明出現前,我們都不敢對絲有太多期待。

  所以,絲是因為悶太久了,才會變成像現在這樣?

  以上想法,曾多次出現在我的腦中,直到蜜告訴我:「以前啊,在談論到喂
養者時,絲曾強調『就算一直都找不到也沒關係,人類就是那樣!』

  「『你不是很想穿婚紗嗎?』蜜隨口問,注意力其實多半都用於應付關節疼
痛。

  「低下頭的絲,回:『我可以跟姊姊結婚啊!』」

  那個時候,絲的表情是有些堅決,連語氣也不那麼像是小孩子。

  然而,蜜卻認為她不過是隨便說說。我得承認,任誰按照常理來推斷,都會
那麼認為。

  這一段多少帶點胡鬧感覺的對話,絲還記得嗎?似乎,就算不記得全部內容,
也有不少化學反應,開始在她的心中生成。

  要看得浪漫些,也是在找到餵養者之前。

  當時顯示出的,若真是什麼問題,那可非常嚴重。

  該不會,在絲的潛意識中,「跟姊姊結婚」算得上是一句諾言?

  所以,她是為了負起責任,才會這麼積極的追求我;想到這裡,我有點感動,
卻還是沒法減少噁心的感覺

  為避免讓蜜產生罪惡感,我儘量不去探討所謂的責任歸屬

  是我在和絲一起練習服侍餵養者的技術時太認真了,還是凡諾有強化我們基
因中會牽扯到遺傳性性吸引的部分?

  可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就算要出去執行特定任務,也從未分開超過三天以上
的時間。

  這是否意味著,絲本來就很喜歡從密集相處又夠親近的人之中追求愛。

  一開始倒還算正常,我也不是不允許她撒嬌。問題是,她已經超出那條線太
多了。

  要是哪天,絲也對蜜或泠有類似的感情,我要怎麼跟明解釋?

  說「觸手生物就是這樣」──才不呢!

  絲連玷汙露的可能性也不是零,後者可是有長出處女膜來。至少,要等明享
用過之後再──

  等一等,這想法好邪惡。

  說是擔心絲,卻也讓自己的靈魂顯得污濁,實在是太划不來了!

  前陣子,絲甚至把明小時後的照片翻出來。

  接著,雙眼浮凸的絲,好像恨不得能夠立刻穿越時空,就靠著意志力──我
不是不理解,卻還是傻住了。

  本該維持最後一點優等生形象的絲,竟開始一邊扭動手指,一邊喃喃自語:
「明還未發育的樣子,真可口!」

  大量出汗的絲,眼睛變得很紅;在使勁抓過自己的腦袋後,她甚至開始大口
哈氣。

  我猜,她想抱著不到五歲的明,又舔又蹭的;八成還會做一堆更過分的事,
像是自一開始,就把身上的每只次要觸手都用上

  絲再繼續露出兩排牙齒,看起來會更像是一隻食人魚;好失控,原本書生般
的氣質早已蕩然無存。人類若是陷入這種情況,別說什麼形象了,腦血管搞不好
會先出問題。

  可以想見,絲要是再看幾張照片,或許會開始手淫。

  不能放任她這樣下去,至少,不可以造成相簿的汙損!

  睜大雙眼的我,立刻抓起相簿,往身後擺;沒有任何一張照片飛走,也沒有
給任一頁的邊角帶來傷害。

  在起雞皮疙瘩的同時,就收起手邊的東西,並擺出防禦姿勢;是習慣,幾乎
不用經過思考。

  要對付絲,光這樣還不夠;我寧可別消耗術能,也不去麻煩其他人,為的就
是讓這一切顯得不那麼嚴重。

  聽起來是有點奇怪,但適度的處理,本來就能夠避開許多不必要的問題;讓
尷尬只存在於我和她之間──這類如意算盤,總有一天會打錯的吧?

  緊閉雙唇的我,決定先別假設太多;用沉默來擴大良心不安的感覺,是必要
的;照理來說,一個人在受到這種對待時,應該會被罪惡感折磨。

  無奈,有幾段總是沒那麼順利:當時的絲,股起臉頰;一副極為生氣,而後
又感到失落的樣子;看起來跟普通的小孩一樣,還不錯,但不能掉以輕心。

  繼續保持距離的我,把相簿給整個合起。

  過不到兩秒,絲的表情就變得柔和。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改用視線舔遍
我的全身;角度比前幾分鐘都還要直接,非人類的感覺更是前所未有的多。

  她那雙容易讓人聯想到夜行性動物的大眼睛,在裹滿源自深層欲望的淚水後,
看起來好像正在燃燒。

  就是要讓我困擾,也希望我能夠出手阻止;有點邪惡,但絲的想法還算好懂,
也沒不尋常到哪裡去。

  仍像個孩子,可以被容忍,應該吧──我猜,目前為止,也只有明會很快接
受,其他人都不敢有任何正面看法。

  之後,絲笑了,表情還算可愛,卻讓我直冒冷汗;從她喉嚨裡吐出的聲音,
是那樣尖銳、多變,再加上全身顫抖,好像每個毛細孔都能噴出粉色系的泡泡一
般。

  這就是我的妹妹,而她竟然也是觸手生物。

  為使當下的情況能變得好玩,不惜犧牲自己的形象,就算是到了無可挽回的
地步,也覺得無所謂,怎麼會──

  是誰,偷偷把絲給換了!

  多數時,我都不願意欺騙自己;已經惡化到如此地步,我再怎樣吼,都不會
有用的!

  相較之下,露不過是調皮,本性其實還算純潔。

  她像少女的部分說不定略多於我和絲,哼──這我可不會輕易承認!

  可至少,她不曾像絲那樣磨牙。

  親眼見到自己的妹妹表現得非常猙獰,還要試著忘掉,這總是讓我覺得難受

  就算未身在明的懷中,絲也常常沉浸於沒完沒了的性幻想中。

  後者發情時,眼睛會往上翻,每一根次要觸手也都發出喘息聲;配上清晰而
又混亂的脈動,看上去就像是中毒了,好噁!

  遺憾的是,最近的絲,不會因為有我在而表現得較為自重;在意識到自己有
機會左擁右抱後,她High過頭的機率更高了。

  明要是看到絲表現得更像個禽獸,搞不好會為此煩惱到失眠。

  唉──要不是有其他觸手生物能幫忙轉移注意力,明可能還要再考慮一陣子
才會決定是否要成為餵養者。

  現在,絲是因為失去意識,才會表現得較為安分。

  再過不久,就要出去了;我可沒忘,絲應該也不會裝傻,或謊稱自己卡住了。

  凡諾留下的幾份資料指出,一直處於這個狀態,很容易進入夢境連接模式;
即便雙方都沒睡著,也有可能展開夢境。聽起來有些危險,也不像是在睡覺。

  因為內容有限,很容易被我們視為是尚在理論階段。

  由蜜和佑來負責整理和計算,可信度不低,但要把那情形說得更清楚些,還
是難倒我們了。

  我猜,都身在子宮內,鐵定會比在外頭用消耗術能的方式來進行連接要徹底
得多。

  也許感受的時間倍增,規模與自由度也跟著提升──應該會很有趣,就是不
希望令餵養者休息品質打折。

  蜜也常說:「少冒險較好。」

  而有絲參與,內容很難正經到哪去;這部分,我差點忘了。

  如此預測,是武斷了些,可她在看過那堆相片之後,應該很想把剛上小學─
─甚至是還未進幼稚園的──明給……

  我不敢繼續想像下去。

  對於絲的衝動,我其實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還未發育的明,確實可愛到了極點。好想幫她洗澡,跟她一起玩積木,再喂
她喝奶──還不是用奶瓶!

  是有點誇張,但──只要明也同意了,那就不至於太冒犯;在夢中重現,就
更無道德上的疑慮了。

  想像自己是明的母親,或先預習以後養小孩的情況,這樣對彼此的感情應該
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

  還有,最擅長製造幻象的絲,或許可以很輕易的去影響夢境。

  聽起來很糟,但──先樂觀些吧。再不試著信任自己的妹妹,那我這個做姊
姊的,便會被視為是可疑的吧?

  一直挑剔,還考慮介入,很像是為了爭寵,而在那邊假裝煩惱。

  結論是:我為了得到餵養者的愛,不惜譭謗自己的親妹妹──才不是這樣呢!

  前一陣子,絲不是放任自己的行為偏離常軌,就是有意挑戰明的底限,這才
是主因。

  不僅我沒有安全感,其他人也會覺得這樣很不妙

  我要是選擇放任,那才是真的不懷好意。

  所幸,明的腦筋很好;就算有誰給我亂貼標籤,她也不會輕易相信。

  在露重生前,我是不用擔心太多。

  那傢夥,對我一直都存有偏見,需要提防再提防。

  又不能說讓露的腦袋繼續壞下去很好──討厭,在不少時候,我真想好好的
揍她一頓!

  突然,我聽到泠的聲音──

  「時間到了。」他說,語氣平和。是提醒,而非請求。我們都沒有被冒犯到
的感覺。

  很客氣,不到畏縮的程度,更沒有試圖隱藏自己;是明的調教成果。換成以
前,他就算有機會表現,也很缺乏氣勢。

  不得不承認,他這樣確實較像個模範男性。只是我和絲都不太習慣而已。

  蜜和露鐵定更覺得奇怪。他們相處的時間可是超過一個世紀。

  泠累積在我們心中的基礎印象,是凡諾和老石加起來都難以撼動的

  明不一樣,當然。她可是餵養者,本來就有權要求些什麼。

  話說回來,居然要由他來提醒,真是丟臉

  接著,和我預料的一樣,絲在用投影伸了下懶腰後,邊揉眼睛邊說:「姊姊
和我都忘記時間了。」

  連辯解都沒辦法的我,覺得好慚愧;一直試圖營造出自己比誰都還像家庭主
婦的形象,卻──實在很不應該!

  先是面對泠的視線,再看到絲嘴角上揚的樣子,真讓我有點想直接取消投影。

  不過,所有的尷尬,都隨著明的一句話而徹底化解──

  「舒服吧。」明說,滿臉笑容;除自信外,還帶有母性光輝

  很顯然的,在幫露重生過後,餵養者對自己的子宮是更為滿意了。

  我和絲幾乎是同時點頭;動作很快,既牽動自己的身體,也多少會令明的血
壓升高一些。

  扶著肚子的明,看來很興奮;說真的,不像是個準備要睡覺的人。

  被她的情緒感染,我們的次要觸手和主要觸手也開始蠢蠢欲動。糟糕,好像
又要進入發情模式了。

  令感情升溫,總是如此容易。也難怪,凡諾要把我們設定成短時間內連續兩
次高潮就會融化;合理的考量,雖很強調「我們就是怪物」這一形象,但為了保
護餵養者,我們最好先壓下難過的感覺,少假裝自己是人類。

  這一陣子,我和絲都吃下了能容忍高潮次數的藥;純粹是因為貪心,要是被
這樣說,我也無法反駁。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也不想增加明的負擔,只是希望能他能夠盡興。可當好
的氣氛一直維持下去時,我們又開始有點忘記原則。

  像現在,明不僅用鼻頭去戳絲的投影,還偷親我的觸手裙

  即便只針對投影,明的動作還是很有誠意,任何噁心或憂鬱的感覺,在她的
身上都看不到。

  不僅如此,她還把「可以一次容納兩個觸手生物」,給視為是一項特了不起
的新紀錄。我猜,她早在正式成為餵養者之前,就有過這種念頭了

  閉上雙眼的明,繼續說:玩到連睡眠時間都延後,很像是年輕人會在出遊時
做的事呢!

  我在成功壓抑觸手裙的動作後,強調:「明的年紀不大啊。」

  「還是未成年呢!」絲提醒,眼白激增。投影的不穩,使她的眼尾和眉頭都
扭得很厲害,比宣傳海報中的癡漢還要過分。

  很顯然,絲早就沒在管什麼正面形象的了;先是像個犯罪者,接著再超越我
們所認定的多數概念。要說這算是是自我實現,也確實有值得敬佩之處──

  奇怪,我從來就不曾為這種事情去佩服過絲,連玩笑都很少開;是標準於短
時間內降低,又或者,是因為身在明的子宮內,所以更容易受到明的思緒影響?

  後一種聽起來很有趣,但在我的印象中,明也很少讚美絲的短處。往後,隨
年紀增長,她應該只會希望絲能夠越變越正經,所以啦,哪怕只有半秒,也不能
在絲又好像快失控的時候給予好評,嗯──我記得了!

  有時,明根本不知該怎樣吐槽絲;覺得是自己害絲變成這樣,又或者陷入其
他類型的罪惡感中。

  不應該如此,我想,都是因為我們,明才不得不承受這些

  正當我又開始感到難過時,眉頭輕皺的明,很快說了一句:「讓我以為自己
沒那麼年輕的責任,你們可要好好負起喔!」

  稍微松一口氣的我,和──好像一直都沒啥煩惱的──絲一起大喊:「好─
─!」

  「出來的時候,可別纏住囉。」

  「一定的!」我和絲同時回答、點頭,連消除投影的時間也差不多;終於我
們又表現得像個雙胞胎;相親相愛的部分略顯微妙,但──至少──在餵養者的
面前,我和絲的關係是協調的。

  誰先誰後,不是什麼問題;不至於為此吵起來,更不太可能發生推擠,但一
起待在明的子宮裡,這可是第一次。由於缺乏經驗,可能會鬧出一些笑話

  明剛才擔心我們,多過於擔心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的順位往後移,
還是為了形式以外的考量。比起強調地位,更愛好和諧;在年輕人之中,這種個
性算是很少見的。

  一開始,我根本沒料到餵養者會是這個樣子。在連續受寵若驚之後,反而不
知該如何回應。

  抬高眉毛的明,開口:「有什麼困難,直接說出來就好,千萬別吵架喔。」

  是知道我對絲一直都很有意見,才會特地強調出來;的確,明正看著我,卻
不帶有譴責或諷刺的味道;在要我多擔待些的同時,也用眼神暗示:不久之後,
會有補償的。

  此時,比起強調什麼「及時安撫的重要性」,我只覺得,自己好像又給明添
了些麻煩。才剛當上餵養者的她,大可不用這麼辛苦的。

  我甚至覺得,自己若是人類,大概也沒法像明這樣

  要和幾個剛認識沒多久的怪物做愛,並借出自己的子宮,別說是下定決心了,
連想像都很困難;與人生經驗無關,這純粹是天性的問題。

  我猜,凡諾不可能料到這一段。雖然根據薄弱,但──人格不健全的他,在
製造我們的時候,只是把自認最好的元素都投入;連對於我們人生的規劃都充滿
混亂,他對餵養者的想像自然也不會確實到哪裡去。

  那個老傢夥所認定的正常,只是一堆不負責任的結果而已。明的存在,絕對
能讓他驚豔。我們當然是不期待這兩人能見上一面,但相信就算是他,也不得不
承認,眼前的奇花只是剛好遇到,不等於是他造出來的,連間接都稱不上。蜜也
說過:「我們帶來的任何影響,都不比餵養者本身的資質重要。」

  一個不小心,我又開始沉思。絲在使用了一個較小的投影後,大喊:「沒問
題!」

  等於是連我的那一份也一起回答了,已經快十秒沒答覆的我,最後還是應了
聲:「YEAH!」

  感覺有些怪,但至少很歡樂。稍微睜大雙眼的明,在笑出來的同時,還稍微
聳了個肩。

  當我和絲的觸手開始解除壓縮時,明看來是沒有那麼輕鬆;一點不安,乃至
於疑慮,終究從她的嘴角與眉間透出,不免讓人有些心疼;然而,就算只出現一
瞬間,也還是很美。

  正因為不完全是正面的,才帶有濃濃的少女氣息;好甜,這種比被微風吹拂
還要舒適,又比酒氣還要深沉的溫潤感,會讓人不自覺的就吸上一大口。

  即便是年長女性,也不見得有如此魅力。我出生的那個年代沒見過,蜜出生
的那個年代大概也沒有。

  多多少少,會與身為少女的部分相衝突;是有那麼點糟蹋,但這種複雜的感
覺,還真是有趣。

  一想到等下又會一片狼籍,我的次要觸手就沒法多安分;連主要觸手也好像
快失控了,真是的──我不那麼在乎出來的順序,只希望不會有任何意外。

  絲在徹底恢復意識後,看來是過於興奮;不僅對我又抱又蹭的,幾根次要觸
手間也發出「哇啦」、「嘩嚕」等聲響,一點也不優雅。

  更別提她的投影,一下出現一下消失的,像是收訊不良的老電視;也好,看
不到她的表情,我會覺得舒服些。

  明和泠都沒有吐槽。前者正握著後者的右手,後者的左手則是輕輕撫摸前者
的肚子,偶而還會揉捏乳房和乳頭;看似大吃豆腐的行為,卻不是一點道理也沒
有;適度的性刺激,有助於分娩。

  被寵愛的感覺,可以分泌大量催產素;平常就少不到哪去,只是在這關鍵時
刻,還需要更多。和我料想的一樣,在開始快一分鐘後,明看來不怎麼痛苦;之
所以皺眉頭,是想避免讓自己看來太過興奮。

  泠的呵護,絲的輕浮態度,或許──連我不安的樣子,都會讓明產生快感。

  好變態──別誤會了,我根本沒打算譴責餵養者!

  明的這種個性,正是我們夢寐以求的。咬著牙的她,小聲說:「又要生了。」

  「加油!」泠大喊,眼中的光芒略為分散。這種鼓勵很遜,比較適用於一般
孕婦,而非明的身上。我才剛這麼想,就看健明捧著他的臉,開口:「泠,多舔
舔我。」

  要假裝自己是個普通孕婦──對此,明沒有堅持太久。曲起四肢的她,幾乎
是在泠剛吐出兩根舌頭的瞬間就笑出來。

  好淫蕩,這才是我們認識的明;滿滿的少女氣息,並不會因為挺著大肚子,
又或者是沉溺在各式各樣的快感中而打折。

  比協助露重生時還要更偏離懷胎的感覺,因此,觸手的移動、解除壓縮時的
輪廓變化,甚至是我們的呼吸,都會給明帶來不少性刺激

  累積於子宮和陰道內的灰濁液體,先是慢慢湧出。接著,過不到幾秒,便開
始大量噴灑;不至於出現彩虹,卻還是令水氣暴增;綿密的霧氣,幾乎能遮住明
的下半身。

  在「嘶啦」、「噗唰」等聲響出來時,明會反射性的併攏雙腿;真可愛,以
為這樣就不算羞恥,卻是更讓人注意她的兩腿間。

  一堆已經徹底解除壓縮的次要觸手,先是擠開子宮口,再分開明的陰唇;早
已經沒在管投影的我,被許多複雜的聲響包圍。

  好滑溜,卻也有點濃稠;會有這些感覺,都是因為精液;我和絲的,又特別
容易在接觸的瞬間就結塊,不愧是姊妹──錯了!

  是因為絲很變態,才會特別針對我!

  好複雜的觸感,簡直像擠開一堆布丁和油脂,我卻不覺得噁心。顯然,是被
明給影響了;放任絲,也使自己更加墮落。

  此時的明,看來非常開心;一邊分開自己的雙腿,一邊被泠的舌頭纏繞身體,
讓她幾乎無暇思考。

  曉得我和絲的身體正逐漸變回原樣,明在盯著自己肚子的同時,也感到乳汁
正逐漸充滿。要不是怕會喘不過氣,她可能會去吻泠,又或者是故意用陰蒂去碰
觸那兩根舌頭。如此快活,差點讓她失去意識。

  擠壓泡沫時所產生的咕嘟聲,以及更為強烈的心跳,導致絲在出來時,幾乎
是保持跳躍般的姿勢;沒什麼嬰兒的感覺,倒很像是一袋海鮮。不看仔細一點,
甚至無法察覺她哪裡曾受到壓縮

  過不到十秒,換我了;縮著身子、頭先出來;看起來還是比較像是某種無脊
椎生物,而不那麼接近人類的嬰兒。

  皮膚近乎完全透明我,觸手的量是絲的數倍。

  隨著明的肚子變小,我們許多不那麼接近尋常哺乳類的特徵,又被再次強調
出來,還伴隨著一股很強烈的味道,不只是精液,還有不少源自我們體內的水分。

  身體內外的味道給多次濃縮,只要一脫離母體,就聞得到,哪怕我們還未採
用人類的呼吸方式。

  在我甩開頭髮前,肺臟和氣管就迅速形成;不用咳嗽,就很通暢。

  漸漸變硬的骨骼,令我們四肢的輪廓加深;開始接近人類,但依舊不像是明
的孩子;認清這個事實,我們也只是在心裡偷偷歎一口氣

  比較濃的灰濁液體,在明的兩腿間疊了一層又一層;散發出的熱氣,好像連
周圍的光線都快要扭曲了。畢竟不是羊水,會有點難以清理;除抗菌外,還具有
止血和修復身體等效果,對母體很好。

  明不是聽了誰的建議,而是憑藉著天性,來得知自己產後最適合經歷這樣的
過程;或純粹只是覺得好玩,誤打誤撞罷了──後一種較有可能,這樣想,好像
是在降低對她的評價,卻最不容易讓我們累積壓力。

  明的陰唇,以及子宮口,早就多次擴張到極限,卻沒有任何好像要受傷的感
覺;還能夠迅速彈回去,不愧是年輕人,我想,豈止美妙,簡直是到了神秘的地
步。

  為了減少罪惡感,最近我們都故意不談及肉室對她的影響,甚至假裝沒這回
事,感覺不太高級,但──每個觸手生物都是如此。


                             【未完待續】
2017-10-18 16:44#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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