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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10-8 來自 台灣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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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潘卿一度一愁梅生三戰三敗
歌仿古韻:昨宵偶聽梅花語,盡道海棠堪風雨。曉來移步出蘭房,玉壺即揀
一枝淩。果然嬌嬌容貌好,如何倏忽便颠倒。佳人斜立笑吟吟,耳聽不如一見真。
玉壺還放枕兒邊,空有嬌客不耐煩。
話說浪子見素秋,果然豔媚無比,卻就心癡意迷,不覺麈柄直豎,急忙脫了
衣服。那素秋是個久曠的怨女,又見了這件大話兒,怎不動興,卻又故意作難,
不肯脫衣,道:「待兩個丫鬟睡着,那時方可脫衣。」浪子隻得停了一回,素秋
褲裆中,騷水暗暗淋漓,着實難熬,卻又披住,到來摩弄麈柄,道:「好個大卵,
好個光卵,好個白卵,好個嫩卵。」把麈柄親一會;摩一會;稱一會,弄得浪子
翻來覆去,着實難過,道:「心肝,快把 來精一個,不然即便死也。」哀求了
半晌。素秋道:「衣服便去了,隻是再停片時,不許就放進去。」當下素秋脫了
衣服,露着話兒,叫浪子撫弄,浪子看時,隻見那話兒,果然生得有趣,白嫩無
比,卻是腐花兒,略有杭根短毛,戶邊卻有一痣,素秋閉着眼,隻憑浪子摩弄,
那浪子熬當不過,便把麈柄望内着實一送,戶中滿塞得緊。浪子狠命送了二三十
次,不覺大洩如注。素秋道:「好沒用也,卻是一個空長漢子,怎麽便洩了,我
丈夫多則三五百抽,少隻二三百抽,我尚嫌他不久,你卻更沒用哩。」浪子道:
「不幹我事,卻才被你擔擱多時,姑此洩得快些,第二次管教你求和告饒也。」
素秋道:「便依着你,隻看第二次,決一個勝負。」說話間,麈柄又舉,浪子推
進去,着實又抽,那婦人被這大東西,點着花心,更覺饑渴。向久,一見奇男子,
便如餓虎一般,把一腳勾在欄杆上,一足勾住腰,隻望上亂挺。噫!這個便是魂
飛天外,魄散九霄,浪子道:「姐姐,隻虧你孤了許多年也。」那時浪子,一來
興濃,二來當他挺不過,卻又大洩。這婦人那裏煞癢,正好銷時,隻見上邊浪子
看了,素秋大驚道:「這又是怎的?」浪子應道:「姐姐,我如今實在戰你不過
了,從來不曾狼狽,今日怎的卻敗了兩次了,如今這一次,決然叫你出乖露醜。」
素秋道:「隻是這般,怎能夠煞,吾與你也罷,再看你第三次。」浪子把話兒弄
硬了,扶起素秋兩足,架在臀彎上,着實抽送。這婦人咿咿呀呀,身體不時一抖,
這時婦人幹到酣美處,拟動了筋脈,便如冷水一澆,身體不覺一抖。當下浪子抽
到四千多回,一洩直噴進去,這婦還不盡興,先是浪子叫罷,也當他輸了,那婦
人正把話兒鎖一回,紐一回,日内不住的唧嗚呀呀,隻見他卵兒一動了,驚道:
「又怎麽?卻早三遭兒也。」浪子道:「我弄實幹不得了,待明晚叫你盡興也。」
素秋卻不肯住,把柄兒弄了一時,那柄兒卻連敗了幾次,就把他當做親爺,叫他
也不硬起來,便硬起也就痿了。素秋隻得住了,道:「你明晚早些來,盡吾興也,
隻是今日這一日,便如一年,怎的過得。」兩個正說間,不覺的雞鳴了,浪子連
忙披衣道:「你不消起身了。叫丫鬟起來開門,吾自去也。」素秋道:「你慢慢
哩走,你看外邊風兒,謹慎些。今晚可早些來,莫叫失信也。」彥卿道:「理會
得。」兩個各自别了,丫鬟閉着門,自去安置不題。正是:曉月暫飛千樹叢,等
聞候又送郎歸。
畢竟次日又是怎的?且聽下回分解。
評:兩人至妓家,一雲:「吾一晚,可十一度。」一六:「吾一晚,隻一度。」
妓雲:「十度不如一度之妙也。」識者以爲至言。
第二十一回潘卿巳識郎君意浪子難收玉女情
集唐五言律:以我獨沈久,愧君相見顔;金龜換酒處,客醉幾重春。
綠樹聞歌烏,青樓見舞人;喜心翻倒極,嗚咽淚沾襟。
當下浪子回去,自想道:「降伏了許多婦人,今日被他連赢數次,卻不惹他
恥笑。」便去拿了一凡金槍不倒丸,金湯吃了,定要與他決個雌雄。不覺的夕陽
西下,卻早撞鍾也,即便準備起身不題。
且說這素秋肚裏想道:「好件話兒,卻被我弄倒了。今夜整頓精神,再赢他
幾陣,那時笑他沒用也。」卻又自思道:「昨夜赢他幾陣,今晚莫非吃些春藥來
暗算我。」使與一個丫鬟計較,道:「今夜梅相公來,隻說這般這般便了。」幾
個算計定,日未到西,便望他來,當晚按着浪子,叫丫鬟擺酒來,與相公洗塵。
隻見擺下酒菜,兩個餞了一會。素秋道:「吾不慣飲悶酒,兩個猜謎飲酒,吾輸
便飲一小杯熱酒,你輸便飲一大杯冷酒。」浪子不知是計,道:「也罷。」兩個
猜了一回,卻是浪子先赢,素秋飲了一小杯熱酒,兩個又猜了一回,卻是浪子輸
了,叫丫鬟:「你大林斟起。」浪子接過手來,咕的一咽牙,卻是一杯冷水,那
時放手,已飲了半杯,把這藥沫都治了,原來這冷水,極是妙的,憑他甚的春藥,
一口便解了。浪子肚裏驚疑道:「不好了,怎麽就知我吃了春藥,把這冷水來弄
我。」卻又不肯說出,隻得強笑了一回,飲畢,兩個走到房中。閑話半時,素秋
心心念念要弄倒浪子,就脫了衣服上床去。素秋豎起雙股,露着狠狠的話兒,兩
瓣吸吸的動,叫道:「心肝,把大卵弄進去。」那浪子全倚着藥力被他解了,已
有三分懼他,隻得把麈柄投進去,用着三淺一深的法兒,抽了三千多回,怎當這
婦人把話兒鎖住,着實鎖了一回,不覺的洩了。素秋這興兒,又不能夠盡,叫道:
「心肝,快把卵兒再弄進去,把吾弄死了罷。」浪子一時卻硬了起來,婦人自覺
難過,道:「心肝,把牝兒舔他一舔。」浪子便去舔了一回,引得婦人濕癢難禁,
死活不得。把雙腳兒勾住浪子頭頸,着實亂鎖,引得浪子話兒又硬起來,便放進
去,恨命抽送。約有二千多回,精卻要來,浪子急急忍住,望後便退,卻洩了一
半,忍了一半。那麈柄未經洩透,隻是發狠停了一刻,又送進去,着實重抽,那
婦人思思想想的,叫了一回心肝,道:「我直待弄死你,便休也。」那浪子抽了
許久,又覺精來依舊,忍住望後便退,又洩了一半,忍了一半,刻許又送進去,
緊緊的抽了兩個時辰,又覺精來。那婦人正幹得酣美處,把腳兒勾緊着實。按捺
不住,浪子不及抽出,卻便洩透了。素秋抱住道:「這回差勝昨夜,隻是連洩了
幾次,也要當輸兩個。」說了一回,素秋不覺愀然不悅,下淚如雨。浪子道:
「姐姐爲何凄惶?」素秋說道:「妾年十七,便嫁陸家,絕及一年,夫君随喪,
當時是要舉目無人,孤守空房,直至于今,已二十一歲,不能定情,緻有今日之
事,亦複何言。但世态無常,瞬息變改,今日雖樂,安知後日之悲,喪節随人末
路難惴,是以悲耳。」言項大恸,頓時又道:「敗柳殘軀,已付郎君,今日之事,
将憑郎君作主,勿使妾名實兩失,則雖死實所甘心。」浪子亦爲之淚下,道:
「姐姐,俺兩個情意,相得尚不知心哩。姐姐既以千金之軀相托,不才甯肯相負
乎,心如金石,誓不再改,容緩圖之。」言訖,鍾嗚。素秋道:「你須是夜夜來
此,其勿負約,使我懸望也。」浪子道:「不敢有間,毋須叮囑。」各道珍重而
别。自後無晚不會,無晚不樂。正是:暮暮巫山驚洛浦,朝朝雲雨樂陽台。
畢竟後來遷有甚的?且聽下回分解。
評:又玄子曰:「你看又要弄死自家,又要弄死男子。這是快活難當,不舍
得輕敵耳。」
第二十二回梅生這番得計嬌娘兩次魂消
歌:有美人兮湘之妃,體輕盈兮仙之姬;喜風流兮無比,乖心性兮堪奇。抱
情郎兮興遄飛,醉春霄兮何癡迷;雲環墜兮衣玉弭,腕無力兮慵移。羨多才兮世
間希,囑多才兮莫停離;孰知紅曰兮東升,明月兮垂西。
卻說浪子,一日自思道:「前日這計兒被他說破,今有一凡想思鎖兒,待吾
服了,直至夜深方去,不用吃他東西便了。」當他算計已定,等天晚不題。
卻說素秋在家,不見浪子來到,惱恨不勝。自歎道:「好個薄幸人,這時分
過了不見他來,莫不是有了别的。」卻聽更鼓已經一下,素秋越添煩惱,道:
「這時分就來,也不能夠快活幾時了。好個負心冤家,吾便十分對他,他倒冷淡。」
恨了一回,隻見浪子來了。素秋含愠應言,也不采他。浪子陪着笑臉道:「姐姐,
莫非怪小生來遲麽?」素秋道:「不是怪你,隻是怪我好好的一個名份兒,不能
自守,如今反受人輕賤也,這不是自家有差。」言訖,又歎了一口氣道:「早知
今日,悔不當初,早晚間就是這般,還望日後終身之倚,兀的不是癡想也。」浪
子隻便跪下,告求了一個,道:「今後再不敢了。」那素秋是熱心腸,不見他便
有些恨,一見他來,也有幾分喜。隻是外面惱他幾句,看見他跪了苦苦求饒,心
裏便愛惜他。素秋扶起道:「今後再不許如此。」浪子道:「再不敢了。」素秋
帶着笑顔道:「你可用過晚間來?」浪子道:「用過了。」言訖,就去擁定,親
了一口道:「你幾乎唬死了我也,夜深了,快些耍子兒便是正經。」當下兩個去
了衣服,上床來将麈柄兒推進去。你道這藥真是作怪,不到牝中便是如常一般,
一到戶中,陰陽相濟,麈柄便脹起,牝戶也過了藥味,也脹将起來,二人已是一
大一小,又卻兩邊都脹起,緊緊的抽了四五千回。隻見那婦人不住的把心肝來叫。
把腰兒着實閃,不顧閃斷了腰,浪子又抽了一個時辰,素秋手足雖動,癱在席上,
憑浪子抽送,陰精隻管帶出,便如男子一般的濃白牽滞,流了一席。浪子又抽了
一個時辰有餘,卻要抽出去,那裏抽得出,這婦人已幹得癡迷,死也不肯放。浪
子又抽了四五千抽,那婦人過了藥氣燥火,越幹越起,幹到此時,陰椅已洩得不
止。浪子道:「心肝,住了罷, 精不知流出了許多也,卻不送你性命。」素秋
正在快活難當處,道:「死也做一風流鬼。」浪子又抽了幾千回。這婦人已昏昏
的不知了。浪子便接過一口氣,也不見醒。浪子卻慌了對着丫鬟道:「你快去錢
婆家裏,悄悄裏喚他進來。」不一時,錢婆來了,把他心頭一按,隻見不住的跳
道:「沒事,這是久曠了,要幹得緊 被你弄透了,心花點了筋脈,他卻十分快
活,麻翻去了。你緊緊抱着,實力盡根再幹他,卻又要快活醒哩。」浪子依着,
便去盡根極抽,又幾千回,隻見素秋慢慢的醒了,口中呀約不止,開了眼,隻見
錢婆也在房裏,對着錢婆道:「婆婆,吾須不得弄了。」錢婆道:「看你這個模
樣,前日怎的守了許多時的寡,我把個标緻小官兒奉承你,你卻不要忘我。」素
秋道:「吾自謝你。」說話間,不覺戶中又癢癢者,對浪子道:「不要定了心肝。」
浪子正還動火看着他兩人,便又抽了四五千回,這婦人又死了。錢婆道:「快些
接氣,人番栖遲了,氣便不醒也。」浪子便接一口氣,隻是不醒,戶中陰精流連
不止。錢婆道:「想是你服了春藥。」浪子也不敢瞞,即便實言。錢婆道:「原
來如此,你如今再用氣力,重重抽送。」浪子卻便用力抽送,這婦人方才活了。
隻管叫道:「有趣,你便不動, 裏隻是有趣。」當下錢婆便去私取一碗冷水,
與浪子吃了一口,又抽了二十多回,精便大洩,麈柄方可出來,陰精也便不出。
素秋道:「你姐今洩了麽?」浪子道:「你洩了幾次,吾洩得一次,可不是我赢
也。」素秋道:「吾十七歲嫁了丈夫,他愛我生得美貌,日夜幹個不休。雖不能
如今日,當時也作盡興,将及二年,丈夫死了,守着三年孤寡,熬了許多時候,
不意撞着心肝。這般妙卵兒,世上女子有得幾個,嘗着這滋味。」錢婆道:「兩
個多是少年,正有日子,不在一日快活盡了,樂極生悲。自古有之,如今這番,
兩個都傷了神了,可停一晚。」浪子道:「正是。」素秋道:「你須時來而不幹
便了。」錢婆道:「你兩個都是少年心性,那裏保得,還是依我停了一晚。」當
下兩人依允,三人即分别不題。正是:樂極生悲自古道,酒色坑中莫夜耽。
畢竟後來又是怎的結果?且聽下回分解。
評:又玄子曰:「你看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死了又活,這個便是弄到死去
活來了。」
童癡雲:「半夜裏爬起來打丫頭,牢夜裏爬起來,皆個枕頭兒,打得粉碎,
怨天尤人,不能自己,潘卿!潘卿!可謂自養性者矣。」
童癡又雲:「不知甚麽日子相逢也,又隻管把今夜的凄涼講。」
餘雲:「還好還好,隻恐沒日子相逢也,隻是把今夜的歡娛講。悲哉!」吾
以此言,贈素秋然乎否。
對西風,愁清夜,燈兒挂罕,壁明滅,窗兒外,鐵擊呵,監題風擊,凄涼玩
味,對此者,自知之。
第二十三回俊卿兩路盡歸伊陸珠曆遍桃花徑
集唐:聞道閨門綠萼華,昔年相望向天涯;
豈知一夜秦樓客,偷看吳王内苑花。
蝴蝶飛來過牆去,卻疑春色在鄰家;
無限客愁今日散,雙眼慵開玉筋斜。
話分兩頭說,這浪子每日出來,與這素秋雲雨。不想這妹兒俊卿,也被陸珠
弄慣了。一晚,陸珠走進房裏來,兩個吃了幾杯酒兒,眉來眼去,情興如火,即
脫了衣服,便緊緊抱定,把麈柄插進去。戛然而入,并無痛楚,這女子情興發狂。
憑着陸珠淺抽深送,準準的抽了二更減了。俊卿抱定陸珠道:「不許抽出去,就
放在 裏。」陸珠道:「心肝,隻依着你便了。」俊卿道:「心肝,聞作與相公
有一手兒,果有此事麽?」陸珠道:「有的。」俊卿道:「相公與你怎的弄?」
陸珠道:「吾便像你撲在下面,相公像吾撲在上面,卵頭擦些津唾推進去,抽了
四五千下,相公便洩了,那時相公卻又将吾捧住,重重再抽,這卵兒又硬起來,
硬卵又着了許多精兒,滑膩無比,抽進抽出,我便有趣得緊,卻就要死要活。相
公也便有趣,也就叫死叫活。」俊卿道:「相公這卵兒,是怎的模樣?」陸珠道:
「比着吾的還大三分,白如玉,溫潤有光彩,放在 裏,有趣得緊裏。」俊卿便
十分着了興,牝戶卻又發狠,把麈柄緊緊的箍定,道:「可惜,這張好卵不生在
你身上,等我受用受用。」陸珠也十分動興,硬着麈柄一邊抽動,一邊叫道:
「心肝,不打緊。你要這個卵兒放在 裏也容易。」這女子情興極濃,閉着眼也
不開口,憑着陸珠抽送,這陸珠是曉得運氣的,他運了氣,便難得洩了,當下陸
珠運着氣,把小姐一對腳兒,捐在肩上,逞着勢,狠命抽送。這女子被他抽渾了,
似死不死,似活不活,也不叫定,也不叫止,隻憑陸珠便了。那個陸珠抽到三更
有餘,歡娛得意,自家卻也不能禁止,不覺誤送了尻裏去了。女子笑道:「錯了!
錯了!。」陸珠卻才抽出,己抽了百有餘次,依舊推進牝戶,着實抽了一會。方
才洩得,兩個抱定。陸珠道:「小姐,你怎麽這樣動興。」俊卿道:「你說相公
卵兒好,便不覺動興,怎的放在尻裏,摟一會,便死也罷了。」陸珠道:「這事
不難,吾便做個計兒,使你兩個幹一下。」俊卿道:「羞人答答的,吾兩個雖是
中表,也是姊妹。」陸珠道:「不打緊,吾與你計一個,也不知連着,相公與小
姐幹了,也不知是小姐哩。」俊卿道:「怎般妙計,這也使得。」陸珠道:「如
此如此。」俊卿點頭應允道:「若是得相公這卵兒放在吾尻裏摟了一回,那時要
吾甚的,都憑你了。」陸珠道:「吾不要甚的,吾也要心肝這尻兒,弄了一回,
吾願足矣。」兩個話到濃處,興又動起,女子道:「吾尻忍着痛兒,與你弄一回。」
陸珠道:「好心肝,難得這個好心也。」當下陸珠就待洩來的精兒,塗了一身,
輕輕的把麈柄留将進去,不想柄兒又硬又滑,尻兒又嫩,不覺的直突了進去,那
女子雖有些痛,卻也愛惜陸珠,自家動興,隻得忍住,憑這陸珠抽送,陸珠抽到
妙處,快活不可勝當。道:「心肝,你這尻兒比着你這你屄兒,更淺更小,叠一
叠便死一死,好快活也。」那女子也不應,隻憑他抽了,那陸珠起初也是淺淺的
抽,抽到後來順風兒,卻直到裏頭去,你道這是甚的所在,這便叫做尻根,若是
麈柄到了此處,便垂首喪氣。尻内也是快活難當。當下陸珠直幹到根頭,間不容
發。這女子起初也但覺臀口有些疼痛,幹到這個所在,卻到不知痛了,那陸珠抽
到良久, 兒卻舉愈加施威,道:「妙哉!此境界,吾死在心肝尻内,也着實猖
狂一回。」卻便才洩怡然,久之方才抽出,隻見蘼妻前後洩的,不知許多,當下
陸珠把帕兒揩了,俊卿也起來便了,也把帕兒自家揩了尻門,疼痛倒在床上睡了。
陸珠分别而去不題。正是:無端隋上狂風急,驚起鴛鴦出浪花。
畢竟後來卻又怎的?且聽下回分解。
評:一人惡龍陽,曰:「此糞門也,安用爾爾,由此言之,可謂謗臀矣。」
第二十四回佳人暗把甯王管玉郎偷入銷金帳
集唐七言律:巫峽蒼蒼煙雨時,清猿啼卻上高枝;
秋風動地黃雲暮,竹戶雲窗暗有期。
峽聽暗來将伴侶,不煩鳥喚鬥雌雄;
相逢相識盡如夢,暗上蓮舟烏不知。
卻說素秋自與浪子相别,不想素秋因着肯次,精神消減,淹淹成病。浪子得
了這個消息,憂悶無己,隻得自在家中消遣不題。
一日又與陸珠歪纏,陸珠道:「小姐房中紅葉他到秀媚,相公何不幹他一下。」
浪子道:「吾也有意,但礙着小姐,恐小姐得知不好看相。」陸珠道:「此去暗
來,小姐那裏知覺。」浪子道:「倘他不肯,卻是怎的?」陸珠道:「十六七歲
的女子,春心正動,又見相公這個好半儀,有甚不肯。」浪子道:「便依着你,
隻是沒有門路。」陸珠道:「不瞞相公說,我到與他有一手兒,約吾明晚再去。
如今相公假裝着我,到晚溜進去,隻顧與他幹,不妄言語,這事便成了。」浪子
道:「小奴才,你早不說來,卻是如此。」當下兩個纏了一會,等至明晚行事。
不題。
卻說陸珠次早叫紅葉與小姐打了關節,紅葉倒睡在小姐床上,小姐倒去外房
安歇,倒晚火都滅了,浪子走到房中去,輕輕的都脫了衣服,你也無言,吾也無
語,兩個擁住便将麈柄送進去,那小姐久慕浪子這柄兒,當日又動興久了,臨晚
又撚着這柄兒,越發難禁,擁定浪子,憑浪子抽送。那浪子意中,也不想紅葉話
兒又小又淺,況見他動興,也不能禁止,把小姐舌尖兒緊緊合住,下面隻管亂抽,
抽到二更有餘,不能得洩。那女子初然經這大話兒,便覺爽利無比,神魂兒都蕩
了。癱着手足,憑這麈柄抽送,又抽到三更時分,自覺快活難過,忽然将浪子擁
住,道:「啊呀,吾的好哥哥,好快活也。」便不住的迎上來,那浪子也弄渾了,
隻道是紅葉叫陸珠,正不知是妹妹叫哥哥,浪子也不應他,但見情意濃厚,興兒
越發,把些津唾兒喂與小姐吃,小姐也把津唾喂與浪子,兩個思思切功的,你也
不顧性命,我也不顧性命,抽到四更時分,方才洩了許多。那時兩個定了身兒,
隻聽得裏房丫鬟叫道:「紅葉,小姐叫你。」吓得浪子兩足不沾渥土,向外便走。
自忖身險些露了風聲也,當下小姐便去自家床上睡着。叫這紅葉閉了門,也去安
置不題。
次早起身,浪子見了紅葉,不住的暗笑,小姐見了浪子也不住的暗笑,紅葉
與陸珠也不住的暗笑,隻道都是龍華會裏的人,卻不知令表兄榻了令表妹也。那
女子自從這次,便日日想這麈柄,但恐哥哥識破,不敢再舉。浪子自經這次,也
日日想這話兒,但恐妹妹識破,也不敢再往。後來小姐自嫁了丈夫,紅葉也陪嫁
去了。陸珠雖有心意,也不能再會了,浪子卻與陸珠同眠,同睡如夫妻一般,不
忍輕離。正是:楚王偏愛巫山女,漢主官中憶壽兒。
畢竟後來又是怎的?且聽下回分解。
評:又玄子曰:「每見王仙客有古押衙,便得無雙;梅彥卿有陸閏兒,使得
俊卿。二子可謂奇計;二女可謂奇情;二生可謂奇緣,中表符合之機,世或有之,
必無此數奇也。雖然押衙閏兒,已無優劣,若無無雙之難合,不如俊卿之易合,
而彥卿乏合而離,又不如仙客多離而合也,恨哉!」
第二十五回這一個白骨将秋那一個紅雨重春
集唐七言律:雲暗山橫日欲斜,舞榭敉台處處遮;
黃鶴樓中吹玉箫,江城五月落梅花。
佳人一見寒珠箔,鴛鴦熟睡曉晴沙;
感君恩重許君命,不許秋乘上海槎。
卻說素秋自得病後,日重一日,浪子欲見不能,悶悶不悅,又自思道:「李
文妃與素秋俱是我意中人,俱要娶他,如今素秋一病未能即痊,容緩圖之。李文
妃許久不會,且去走一遭,探聽消息多少是好。」當日浪子轉彎抹角,已到趙大
娘門首,卻不見趙大娘,立了一回,隻見一個小使出來,卻不是趙大娘家的。浪
子道:「小哥,借問一聲,你可是趙大娘家裏的?」小使道:「不是趙家,是新
遷來的吳家。」浪子道:「趙大娘遷移那裏去了?」小使道:「我們不知。」浪
子快快的走到門首,卻過了春嬌,便叫道:「嬌姐。」那春嬌走來見了浪子,帶
着笑顔慌忙走來,一同走到後門去。春嬌道:「相公怎久不來,娘娘時常在家想
哩。」浪子道:「自從那日得了病,淹滞了幾個月,方才得痊。後聞你相公身故,
有避嫌疑,故此久闊。」春嬌道:「主人沒了,正好來往,相公須時常來此便好。」
浪子道:「趙大娘那裏去了?」春嬌道:「你還不知,真是疏闊甚了。趙大娘把
這女兒嫁了一個富商,領他别處去了。大娘因思這女兒,得病身故。」浪子聽說,
歎自不止,不覺流淚襟,道:「不隔幾日,許多變動,物是人非,不覺離慘之悲。」
春嬌道:「不要煩惱,我去報着娘娘,卻來接相公。」春嬌進去。不多時,出來
道:「請相公進去。」浪子便走進去,見了文妃,愈覺姣好,道:「尊府之變,
令人驚駭,欲圖吊奠,稍避嫌疑,莫雲情薄也。」文妃道:「往事休論,你卻如
何向久不來?」浪子道:「一病幾月,又聞賢表函訃,恐來鄉黨之诮,是以久闊
别無他意,走宛道言雖如此,卻不道想殺了奴也。」又道:「可有姻事麽?」浪
子道:「前與姐姐已在月下訂盟矣焉,敢複尋他盟,賢夫不亡,且無異心,況賢
夫仙逝耶,今日之變,實天作之合也。」文妃笑道:「可不傷了心兒,我卻被他
智也。」少頃,房中排下菜酒,兩個劇飲談心。文妃道:「吾已決意嫁你了,隻
恐族人不允。」浪子道:「這個不打緊,送些金銀與族長打了關節,要他立一筆
兒,聽憑你嫁誰便了。」文妃道:「粒奁卻是怎的?」浪子道:「吾有一計,預
說丈夫痊葬,做些功課齋幾萬僧道,把些田莊變賣,那時部份也用了些,存些細
軟物件,預先運去。」文妃道:「此計甚妙。」兩個說了許多時,不覺天晚了。
文妃道:「此晚不許回去了。」浪子道:「我也不肯便去。」丫鬟撤去肴馔,兩
個說長說短,話到情濃處,就扯到房裏,脫衣上床。文妃道:「這幾日月經見紅。」
浪子道:「這是紅鸾天喜了。」文妃把一個白绫帕兒,鋪石身上,兩個幹了一回。
浪子興兒猖狂,不惜氣力,盡根徹底抽送不已。那文妃幹到酣處,也不顧身命,
兩個掮動,隻管套上來,幹了三更多時,怡然而洩,坐起身來。隻見一個麈柄兒,
兩邊白膀兒,一個小腹兒,都染了胭脂色。看這文妃時,隻見一個白白的話兒,
一個嫩嫩的小腹兒,一個光光的臀尖兒,也都染了胭脂色。兩個笑了一回,取水
淨了,再去看那鋪程時,隻見絨單繡褥,白帕藤席,便俱是紅溫透過。文妃道:
「原的不是花落水紅了。」浪子道:「這又不是胭脂理數重。」文妃兩個又笑了
一回,勾頸而睡。聞得雞鳴,慌忙起來梳洗,兩下含情無限,勉強話别而去。正
是:曾從建業城邊過,蔓草含煙鎖六朝。
畢竟後來卻又是怎的結果?且聽下回分解。
評:或曰:「監生不死,當之如何?」浪子曰:「竊負而逃,遵海濱而處。」
李文妃這冤家,生死不顧者也。
第二十六回潘素秋已死寄真容梅彥卿遙祭哭情婦
集唐七言律:夜深悶到戟門邊,卻饒行廊又獨眠;
明月滿庭池水綠,疏簾相伴宿風煙。
伺來玩月人何在,風景依稀似去年;
閨中隻是空相憶,魂歸冥漠魄歸泉。
話說這浪子,一日在路上走過,忽有人叫道:「相公,哪裏去?」回轉頭來,
打一看時,不是别個,卻是錢婆與潘素秋侍女,道:「正沒尋相公處哩,卻好在
此遇着。」浪子道:「有甚言語,姐姐可曾好麽?」錢婆道:「且到相公家裏。」
說話者三人即便走到家裏,三個坐定。隻見婆子拿一副小丙兒道:「是娘子自家
描寫的真容,特地将此送與相公,叫相公收藏好者。」浪子接過看時,卻與素秋
一般的,比着舊時,更覺清媚,帶着病容執一枝紅杏花,看着一雙飛燕,上面有
絕句,道:爲郎憔悴意難灰,懶看雙雙燕子飛;
自古佳人多薄命,一枝紅杏又相遺。
筆法清麗可愛,浪子看罷。道:「委實好像又好絕句,但是永訣之詞,這是
怎的?」兩個道:「相公不知,自那日與相公分别,使成此病。不覺日沈一日,
忽一日打個鏡兒一照,不覺淚下道:」這般模樣,怎好陪着梅郎也。『卻便悲哀
不止,那時還思陪着相公哩。隔了一日,不覺病體越重,自歎道:「吾不能夠見
着梅郎也。』便讨描筆兒對着鏡子,畫這像兒,又自題這四句,叫吾送與郎君子。
此永訣叫郎君收藏,時常展看,猶如見妾也。」浪子聞言,淚如湧泉道:「不想
一别,便是如此,不知可得一見否?」兩人道:「親戚盈門,人眼衆多,那得去
得。」浪子便放聲大哭。這兩個也自流淚不止。停了一回,各自分别。
卻說兩個回家,私自回覆素秋,道:「畫兒已與梅相公收訖,梅相公道:」
自從一别,不想便是如此。『他欲又圖一見,我說見不得了。他使放聲大哭,吾
等各自回來。「素秋聞言,不勝悲哀流淚,連扼連宛而死。臨死對着親戚道:」
吾這金簪是吾平日所愛的,入棺時即将此簪爲殉。「親戚也共依他,殡殓不題。
聞浪子在家,挂着真容遙奠,大哭一回,方才收了。悶悶不悅,在家排遣不
題。
一日隻見春嬌走來。浪子道:「你來必有緣故。」春嬌道:「娘娘叫我對相
公說,族長處已打了關節,叫相公到晚領人,搬運物件。」浪子道:「吾理會了。」
春嬌便歸去。當晚浪子領着數人,将細軟物件盡數搬回。明日叫人到族長處求親,
就送二百錠銀子與族長。族長受了銀子,即便快活道:「這節事有吾在内,三力
保成。」奴人回覆浪子,浪子揀擇吉日納了聘禮,家中沒有好卧房,便叫工匠動
作,費幾萬錢,開進個宅第假山,看他樓台亭榭室中,耍玩無有不備,賽過玉錠
禁錢,又買十個絕色女子,又時婢那十個女子名甚:
疏煙、輕雨、媛媛、如雲、可人
妙人、仙仙、庭道、楚玉、盈盈
不一日,娶這文妃歸了。文妃又帶着八個丫鬟,這八個丫鬟名甚:
倩倩、英英、風動、春嬌、美兒、玉壽、媛妹、清揚
文妃父母又添了許多粒奁。王監生家中物件,族長作主也都送來。當下浪子
喜喜獻獻,打扮做新郎也。正是:留連城琴時時綱,看霧恰恰帝王相。
畢竟後來卻又怎生結果?且聽下回分解。
評:又玄子曰:「死的旬把活的自姑,但不知浪子何以謝素秋耳。陸珠還進
之後餅諄之耳,三棒甚墳墓刻。浪子少緣法耳,誠非無情者。」
第二十七回李文妃重婚嬌媚梅浪子愁饒佳人
集唐五言律:風暖烏聲碎,日高花影重;屏開金孔雀,褥隐繡芙蓉。
門闌多喜氣,女婿近乘龍;朋酒日歡會,千歲時時逢。
話說當下兩個成婚,這些親戚各自散訖,兩個在房中歇息,浪子道:「姐姐
前日途中相遇,就與你幹一回,也是難得。如今卻做了夫婦,這個不是弄假成真
了。」文妃道:「此乃天緣,實非偶然。」浪子道:「你這話兒已被吾弄熟了,
今日做新人,也要換一個新的,可将後面耍了一回。」文妃皺着眉頭道:「這個
卻難,後門比着前門小幾分,你的比着别的大幾分,一大一小,相形乏下,可不
弄壞了。」浪子道:「顧你不得。」文妃便跪着哀告道:「千萬饒我,我有一法
兒在此。」浪子帶着笑臉,扶起道:「心肝有甚法兒?」文妃道:「吾撲着身子,
把臀尖兒聳起,你便爬上來,如龍陽一般,将柄兒斜插 裏去,你左右一般,耍
子可不是好。」浪子道:「便依着你。」隻見文妃光光的聳臀起尖,雙膝倒豎,
循而下之,便露嬌嬌的話兒,浪子着了興,将柄兒望 口插進,抽了一會,約有
一更時分,這婦人把臀兒不住聳動。那浪子又抽了一千多回,自覺難過,也就住
了。文妃道:「你便盡興,我卻不盡興,還要仰面幹一回兒。」浪子道:「吾硬
卻不起。」文妃笑吟吟的,将柄兒帶上出來的精兒,都含吮吃了。又将龜頭含在
口中含硬了,挨進牝戶着實重抽。那婦人正在動興,被這浪子抽得有趣,将雙臂
勾住。浪子頸項着實亂聳,浪子氣也不換,盡數抽了二三千抽,精又來了。文妃
快活道:「心肝,吾兩個今日做了夫妻,便是日日夜夜耍了,不去擔驚受怕了。」
浪子道:「正是日夜與你快活了。」當夜兩個睡了,一宿無辭。
次日起身梳洗畢,親友俱來慶賀。浪子也設席,相欲鬧了幾日不題。
話說家裏陸珠,浪子十分愛他,因此叫他在後房小室裏卧着。将他實做侍妾
一般,那文妃是愛風月的,一則愛了浪子,二則見陸珠生得标緻,也是愛他。因
此不禁說逗小卧房與這大房,隻隔得一重隔子,但是文妃與浪子耍弄,陸珠便在
間壁偷看,浪子與陸珠耍弄,文妃也便側身聽他。陸珠耍弄文妃,又恐文妃不肯,
反惹個端,文妃要與陸珠耍子,又礙着浪子。兩下都有意,兩下多不敢說。正是:
一度相思一惆怅,水寒煙澹落花前。
畢竟後來他兩個,有甚言語,沒甚言語?且聽下回分解。
評:有步氏、水氏者兩姓相好,爲刎頸之交,步悅水之妻,然無以入也,乃
誘其妻與水通,而己若爲不知。一夕,乘水氏在寝,而歸以挾之,曰:「吾兩人
情如兄弟,今而行若此,面日将安置之,雖然吾終不以一婦人傷舊日之雅,但使
吾爲爾以成通家之好,不亦美乎!」水既感其德,複欲永其誼,遂應之,曰:
「然。」亦誘其妻與步過焉。噫!此二人者,互有所利也。浪子與陸珠,是耶!
非耶!
第二十八回梅彥卿開門揖盜陸閏兒暗裏偷閑
集唐五言律:玉樹春歸日,飛飛蜂蝶多;承恩恣歡賞,喜色如相過。
笑出花間語,嬌來竹下歌;莫教明月去,留着醉嫦娥。
話說浪子,一夜對著文妃道:「吾走陸珠房裏去便來。」文妃道:「你去便
去,不要被他弄傷了。」浪子道:「不打緊。」浪子抽身便走去,那文妃便側耳
聽着。說:「浪子走過房中未?」隻見陸珠正脫得赤精了,上床睡着。浪子見他
雪白樣好個身兒,雪白樣好個柄兒,雪白樣好個臀兒,十分興動。麈柄直豎,道:
「你便仰面睡下,如婦人一般的幹你,卻不有趣。」當下陸珠仰面睡下,豎起兩
股超在臂上,将麈柄投進去,鬧了一會。浪子道:「好快活,好有趣。」引得陸
珠這柄兒,也是狠狠的精水微流,道:「相公,如今有了貴人,陸珠不足數也。」
浪子正在興動,便道:「他終是女人滋味。」陸珠道:「相公不要不知足,這個
強似男風的滋味哩。」浪子道:「你那裏曉得。」陸珠道:「甚的看不出。」浪
子快活道:「委實這個話兒比你還緊一分哩。」當下陸珠話到投機,精水即便直
流,浪子見他模樣十分愛惜,道:「吾兩個熱鬧,你這裏可聽得些風聲兒麽?」
陸珠假道:「沒有甚麽聲。」浪子又問道:「你委實聽得也不聽得。」陸珠才說
道:「也有些。」浪子道:「你可瞧一瞧麽?」陸珠道:「你兩個是貴人,我便
是是使,我怎敢瞧着。」浪子道:「他是吾妻,你是吾妾,瞧也不妨,你這個好
模樣,就讓你耍,吾也舍得與你。」陸珠佯驚道:「相公怎說這話兒,陸珠一死
猶輕。」浪子道:「難道你不動興,不愛他?」陸珠道:「縱使愛他,縱使動興,
也是沒用。」浪子道:「吾使與你一次。」陸珠道:「感承相公美意,隻是貴人
不肯,反惹禍端。」浪子道:「隻是這般便了。」兩個一頭說,一頭幹,乒乒乓
乓的鬧了一會,洩了,浪子起身便走上房來。說那文妃側耳而聽,隻聽唧唧嚷嚷,
咿咿呀呀,也不覺動興,但不知兩個說甚的言語,想道:「不過說些風流話兒便
了。」又想道:「這個陸珠,但見模樣标緻,不知話兒是怎的?」想了一會,隻
見浪子拖着粗粗長長的麈柄,滿柄滑潤,文妃見了一把拉住,含在口中。吮咂一
回道:「你兩個幹了許多時,又說甚話兒?」浪子捧住文妃,道:「心肝,你問
吾怎的,吾自别了姐姐,走到下房去,隻見他正脫衣上床,吾見他遍體雪白,如
婦人家一般的可愛,便十分興動。叫他迎面睡了。将雙膝勾在臂上,插這東西進
去,他也動興,一張卵兒硬着不住的動,精水直流。吾道你這張卵兒,隻少一個
婦人幹幹,因此兩個戲了一會。」文妃道:「他卵兒怎的模樣?」浪子道:「他
的小吾一分,卻會運氣,如運了氣使大吾一分,吾也不知。一日說話裏,他道:」
吾會運氣,運了氣便比相公的更大一分。『把婦人牝戶脹滿,通宵不倒,幹得婦
人死活不顧哩。「文妃道:」卻又強似你了。「浪子道:」直個強似我了,心肝
你這 兒等他幹一斡,隻恐你快活死了。「文妃着了興,便閉着眼道:」不許說
了,吾兩個自弄一會者。「那麈柄也自硬起,送進去恨命抽送,當下文妃快活,
難過不覺的道:」陸珠好兒子弄得老娘快活哩。「浪子隻做不知,抽送不耳,抽
了四千多回,便覺精來,疾忙抽出道:」吾去吹滅燈火來也。「浪子起身吹滅燈
火,走進下房去換着陸珠上來。文妃道:」心肝,吾熬不得了,快些插進去。
「陸珠故意延緩不送進去,引得文妃沒搔痛癢,反覆哀求,其個好光景。正是:
雲雨今歸何處去,黃莺飛上海棠花。
畢竟這回怎生結果?且聽下回分解。
評:暗裏偷關,昔陸珠以此奉梅生,今梅生亦以此答陸珠耶。
第二十九回閏兒大鬧銷金帳文妃十面用埋伏
集唐五言二絕:入夜秋砧動,千聲四起都;烏啼花又笑,驚動洛陽人。
禦柳垂着水,花暗竹房春;年華已可樂,高興複留人。
話說這文妃當下急切欲進,陸珠姑意不進。文妃道:「浪子你真爲難我麽?」
陸珠也不做聲,望内一送,盡力抽送兩邊,越弄越緊。你道這是怎的?這是運氣
之故,不以麈柄越弄越大,牝戶便覺緊塞也。當下文妃快活難言,但将此身迎套
不止而已。又鬧了許多時,身軀也不能夠動了,陰精淫滑聲兒,如行泥沼中,少
頃,隻見文妃忽然又将陸珠擁定,道:「好好陸珠,心肝。」陸珠也便應道:
「好心肝,吾便是陸珠。」文妃聽着陸珠聲音,肚裏也道是陸珠。卻又隻當不知,
道:「你不要假騙着我,隻管弄便了。」口中便随地說:「你知心裏越發動興,
又騷着手足,隻憑陸珠奈何了。」當下兩個幹到四更時分,陸珠方才倒了旗槍。
文妃道:「心肝,你若再一會兒旁定,這條性命準準送壞了,正如您說的。」隻
見浪子道:「陸珠好麽?」文妃道:「臭忘八,吾道是你,那知真個是陸珠,你
怎的來智吾也,今叫我如何做人。」浪子道:「陸珠便是吾妾,你便是吾正夫人,
三人俱是骨肉,有甚做人不起。」文妃道:「這不是婦人家規矩。你怎地卻不怪
我?」浪子道:「你怎能地容,我放這個小老婆,我怎不容你尋一個小老公。」
文妃接道:「是尋來的不是我,尋來者自己如此,悔之無益,隻是後次再不許了。」
浪子道:「一次兩次也不拘了,隻憑你一個便了。」文妃道:「難得心肝好意兒。」
陸珠道:「隻恐賤人沒福。」文妃道:「你倒不謙了。」浪子道:「今夜吾三人
同做一榻,你便中間,吾與陸珠睡在兩下。」文妃道:「如今兩個都是我心肝了
也,若要叫他陸珠。不好相叫。」浪子道:「叫他閏哥便了。」文妃道:「怎的
叫他閏哥?」浪子道:「閏如閏月之閏,十二個月又增卻一個月,便叫閏月。吾
夫妻二人又增一人,豈不是閏哥。」文妃道:「妙!妙!姝者,婦人之稱也。詩
雲:」彼姝者,子無非贊美之詞。『閏哥豐緻如婦人,這名兒真不枉也,雖然陸
珠之名,起是閏哥一人,閏哥之名已合。吾三人睹名思義,豈不美哉。閏哥,閏
哥,你這名兒可好麽?「閏哥道:」甚好。「浪子道:」閏哥,你今便稱嫂嫂,
稱我哥哥便了。「閏哥應允,三個同睡了,一夜無詞。
自後三人同坐同食,不拘名分。那文妃是二十一歲的女子。閏哥是十七歲的
男子。浪子又是二十歲的花公子,怎的不喜風流也。這文妃十分愛閏哥,一日将
閏哥柄兒含弄,這閏哥熬當不起,陽精便洩。文妃都吮咂幹了,又去弄他,閏哥
卻又洩了。文妃卻又吃了,如此不計其數。這閏哥是年少後生,文妃時常服其精
華,顔色日漸嬌媚,但是交戰之際,文妃卻便輸了。
一日,與浪子道:「專怪閏哥不能即洩,我定一個十面埋伏計,定要決個輸
赢。」浪子道:「怎麽叫做十面埋伏計?」文妃道:「他會運氣,不過一時,吾
把幾個戰他,他便輸了。」浪子道:「此計大妙。」當夜浪子對著文妃道:「姐
姐,吾兩個耍一回,可不好也?」文妃帶着微微笑顔,道:「心肝,隻依你便了。」
當下陸珠也在床上,文妃就坐陸珠懷裏,浪子扶起文妃兩股,将話兒投入牝戶,
送到根底,又抽出去,抽将出來又送進去,引得陸珠春興勃發,麈柄直豎,狠狠
的跳動,他兩個幹了一會,卻才洩了。文妃對着陸珠道:「閏哥,吾要與你弄一
會,卻一時沒有氣力,是怎的?」即将麈柄摩弄一會,含吮一回,惹的陽精直洩。
文妃即便咽下,又去含弄這麈柄,卻又硬了。文妃道:「心肝,吾十分愛你卻無
氣力,春嬌,你可代吾一次。」陸珠正無洩興處,使與春嬌颠弄,這春嬌是久曠
的,又見許多風月事,也便十分動興。這陸珠将春嬌洩興,又不顧性命。兩個翻
來覆去,便是驚天動地。鬧了一更多次,精便來了,卻才完局。文妃身邊立着一
個丫鬟卻是小雪。文妃道:「你與閏哥弄一回。」那小雪卻與陸珠有一手的,他
卻故意推托,道:「羞人答答的,怎的好作這樁事也。」文妃卻罵兩聲,小雪方
才脫衣,在小小涼床上,招着陸珠。陸珠道:「這小雪是舊相識。」在那裏騷騷
的招手,卻又動興,即将小雪擁定,兩個翻江攪海,便似二虎相争。噫!文妃不
猶莊子之搏虎,而徐俟其怠者乎。當下兩個鬧了許多時,陸珠愈加猖狂不顧身命。
正是:賭不顧身貧,貪花死甘心。
畢竟當下兩個怎生結果,不知後來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評:又玄子曰:「陸珠這畜生,便是浪子私情報應。」一商與一妓,相得甚,
妓前顧托終身,有死無二如李亞仙。而商人則囊無儲蓄如鄭元和。蓋老亦無以處
也,乃從容爲商人謀,商人曰:「吾有婦,色甚豔,願以易之可乎?」蓋老應允。
商人遂盛其衣服而歸,給其歸,曰:「吾賈販得數倍,今有舟數十,同往監視,
幸毋舞。」婦喜便往,至一舟,遂失其夫,問之舟人,有一人從後而前,揖曰:
「爾夫已将子貨予矣。」舟疾如飛。婦号哭不能禁,至其客,強之獻笑,不從遂
撻之,身無完膚,閱敷月,複強之,不得已與客同飲。客疑其顔色有異,诘其故,
遂兌之。實客大泣,曰:「爾吾妹也,遠客二十年而歸,歸不見爾,夫婦孰知有
此異事,遂訴之,官乃得歸。噫!此異事也。」今見浪子與陸珠故事,遂并記之。
第三十回陸珠兒今番輸卻李文妃臨别牽衣
集唐:莫木知春不久歸,百般紅紫鬥芳菲;
揚花榆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
故園此去千裏許,出門妻子強牽衣;
此時愁思知多少,暫時相賞莫相違。
卻說當下文妃見陸珠猖狂,不顧性命,便知來意了。道:「閏哥你來吾床上。」
陸珠聞言即便走來,小雪怏怏不已。卻說陸珠跳過床來,文妃又将麈柄含了一回,
陸珠自覺難過,道:「心肝,我要洩了,你把屄來受了。」文妃即便移身後受,
緊緊的鎖住,着實望上兩鎖。陸珠覺道欲洩,隻望忍住,望後更退,那當這文妃
緊緊箍定,卻退遲了,那裏忍得住,不覺洩了一大半。陸珠當時意欲慢慢停一會
兒,送進去,不想這婦人當時望上一套,将柄兒滑的套進去。陸珠自覺快活難過,
身不自由,那裏運得甚氣,狠命再送。被這婦人将左筋一勾,不覺洩透了,滑都
都的滾将出來。文妃笑道:「你今番輸了麽?」浪子道:「今番真正輸了。」陸
珠道:「卻被你用計智了。」當夜陸珠不打緊,廢盡筋力,連洩幾次,病根已漸
埋伏矣。是夜都自安置不題。
次日浪子梳洗畢,隻見院子傳報道:「淮西濠川司農老爺家,有書請相公。」
文妃道:「司農是誰?」浪子道:「是鐵木朵魯,他父親曾做到平章政事同知樞
密院事,與俺先谏議結拜爲兄弟,情勝骨肉。他父親先亡了數年,俺父親也便仙
逝。這鐵木朵魯是平章的兒子,大我七歲,如今做到司農丞,我叫他哥哥,還是
幼年相會直至而今,特來請我。」文妃道:「你去幾時便回?」浪子道:「我去
便回,就幹些功名與他計議者。」文妃道:「須是及早便回。」浪子道:「吾急
切便回者,須留着陸珠陪你。」文妃道:「惶愧。」當下浪子即收拾起程,文妃
抱定浪子。道:「吾隻愛你。」便将浪子褲兒扯下,捧着麈柄連親了四五口,道:
「心肝,你一去,不知幾時回家,今日與你送行者。」浪子見他溫溫存存的,将
麈柄摩弄,又見玉容豐麗也動了興,硬着玉莖道:「心肝兒,你便脫去褲兒,待
我弄一會兒。」文妃即便脫卻褲兒,赤着光光的腚兒,兩個就抱上床駕起威風,
一送一迎,文妃閉着眼,叫:「阿呀好快活!阿呀好快活!死也!死也!」浪子
弄得興起,不能禁止,兩個鬧了一個時辰有餘,陰精卻來了許多,這些被窩衣服,
都濕透了。文妃坐起,将麈柄舔刮幹淨,摩弄了一回,道:「你割這卵兒放在屄
裏,你便去罷。」浪子道:「活的便有趣,死的要他何幹?」文妃道:「死的強
如沒有。」浪子道:「陸珠陪你,便陪的過了。」文妃道:「吾隻愛你不愛陸珠,
你在家裏,吾便與陸珠耍子,你去後吾再不與他弄了。」浪子道:「你不要撇清
了這分甚眼前,背後吾自有日回,耐忍不得,陸珠也好用用。」二人笑了一回,
換着衣服。文妃道:「千萬早早回來,吾朝暮盼你者。」浪子道:「吾疾忙便回
者,不須叮咛。」話畢,自收拾行李,起程不題。此一去有分教,翻江攪海,再
弄風月。正是:千杯綠酒何辭辭,一面紅妝惱煞人。
畢竟此去做出其事,家中又是怎的?且聽下回分解。
第三十一回荷花池風流戲谑濠州城故人相見
集唐七言律:江南風景複何如,柳邊風去綠生波;
莫言春度芳菲盡,别有中流采文荷。
花迎喜氣皆如笑,鳥識歡心亦解歌;
共君今夜不須睡,待月西樓卷翠羅。
話說浪子,宅後有一園名:集翠園。園内有荷花池,池内有四五處石樓,夏
天荷花盛茂,綠葉高聳成蔭,台上可以洗澡。一日,文妃同着春嬌、小雪走到園
上,關着園門,遮遮掩掩走到荷花池邊。水閣風亭,隻見緣蔭中有人洗澡,叫春
嬌打一看時,不是别的,正是陸閏兒。文妃便去看他,隻見滿身識白,玉莖倒垂,
在石台上弄水耍子。見了文妃,即便把手招道:「你可來也。」文妃一見,心忙
便道:「吾也要來。」陸珠便撐着小小的采蓮舟兒,旁到半邊。文妃脫了衣服便
登蓮舟,陸珠又撐到石台,文妃也去了褲兒,靠在石台之上。那陸珠道:「我來
與你洗個浴兒。」陸珠便将水兒撮上來,即向牝戶摩弄,戲道:「多渑一渑。」
弄得文妃陰處脹狠,騷水頗流。笑道:「心肝,乘着這好去處,俺兩個做一滿懷。」
陸珠便取湘妃椅,擺在台上,叫文妃仰面椅上,肩架兩足,投入麈柄,兩人大鬧,
弄得遍體汗流,忽遇一陣香風,清涼可愛。文妃笑道:「好個熱卵,少不得有陣
涼風。」說罷,兩個欲興如火,一來一往,狠命送迎。文妃快活無比,阿呀連聲,
陸珠遂将津唾送過口去,道:「放尊重些。」文妃道:「吾要死了,性命尚不知
怎的,那裏時得尊重也。」兩個熱鬧多時,文妃口中胡言亂語。陸珠也不問他,
狠命抽了一會,也覺快活難熬,陽精大洩,流到池中許多。金色鲫魚亂搶,吃了
都化爲紅白花魚。如今六尾花魚即此種也。文妃笑道:「這些魚兒也多愛你,怎
的卻就化了花魚也。」陸珠笑道:「嫂嫂,你便不知,人有不同,若是風流俊俏
的人,他這一點精液,憑你醜婦吃了也多化爲豔女,況這魚兒。」文妃笑道:
「心肝,這精兒真個好妙藥也。」便去含弄龜頭,弄得陸珠死去活來。大叫道:
「來了。」不覺放了文妃一口,文妃都咽了。笑道:「如今吾也化爲豔女子。」
兩個戲罷,将水淨過,拿這汗巾抹了,文妃又采着一枝荷花,笑吟吟的坐在蓮舟,
依舊叫陸珠撐到亭邊,去到亭上,穿好衣服,倚着欄柱坐定。自吟一絕道:妾是
楊花性,随風逐浪頭;
但愛風流子,安知名分嚴。
吟罷。自笑道:「此吾風流罪案也。」又叫春嬌取腳帶來換過,隻見鹦兒又
把一壺香茹飲來。文妃自吃了,望陸珠也吃了些,餘的都是春嬌、鹦兒、小雪分
吃了。文妃将這荷花與鹦兒,道:「先會去供在房中,吾即便來。」鹦兒自去不
題。
文妃又叫小雪去欄杆下探幾枝蓮實,兩個剖兩食之。分些與兩個丫鬟。陸珠
道:「這個便叫分香。」文妃道:「不是我分香,前日你兩個沒有到手了。」少
頃,文妃自進去,那知陸珠精神漸損,得病死了。文妃也自疼他,好好斷送了出
去。不題。
噫!陸珠快活了半年,到此終無結果,可恨!可恨!
話分兩頭,卻說浪子閑遊一月有餘,到了濠州,鐵木朵魯迎着叙禮畢。鐵木
朵魯道:「自二翁仙逝:的信遼隔,弟兄之情,日漸疏遠,今乘不肖休職之餘,
同弟暫住幾月,幸勿相鄙。」浪子道:「向久闊别,思慕之情形之夢寐,安可勝
言。今蒙賢兄厚情,敢叩言旋乎。」使喚院子呈上禮物。浪子道:「此寒莉薄儀,
緻肴尊嫂菲薄,不足以見意也。」鐵木朵魯緻謝不勝。有頃侍女數人,皆着青衣
拜迎浪子,道:「請貴人與夫人相見。」浪子便整理衣冠。鐵木朵魯導引而進,
走入數門,直至便宜堂,卻見數十侍女,擁着一個年少女子,降階而迎。你道這
是誰?隻此司農夫人,便是大學士阿沙不叠之女也,字安哥,生得秀媚,自喜性
拓,落極愛才,爲司農丞續弦夫人,年隻二十二歲,真個好一夫人也。正是:若
待上林花似錦,出門俱是看花人。
畢竟他兩個怎的結果?且聽下回分解。
評:活活一個閏兒,被文妃弄死了。就閏兒本壞死也無恨,獨恨浪子失一小
老婆,文妃失一小老公也。有歌雲:「思量家公真難做,不如依舊做家婆。」閏
兒!閏兒!何不早早商量。
第三十二回酒兄若弟瑤池設宴才子佳人月夜聯詞
集唐七言律:待月東林月正圓,廣庭無樹草無煙;
中秋雲靜出滄海,半夜雲寒當碧夭。
算辭達意殷勤望,喚取佳人舞繡筵;
興來促庶唯同今,詞後狂歌盡少年。
當下接着禮畢,掩了中門,三人坐定。浪子再緻殷勤道:「謹有菲儀輕亵嫂
嫂,幸恕。」夫人道:「多蒙賢夫人厚意,共以酬報,敢嫌輕亵。」夫人口内雖
是言語,肚裏又自想道:「這秀才人物清标,語言爽亮,韓天子豈長貧賤者乎。」
鐵木朵魯雖是不言,心裏見他人物也十分重他。少頃,擺着兩果酒兒,揖浪子就
坐。浪子再三堆讓,方始就坐。鐵木朵魯對着夫人道:「如今都是鐵木自家兄弟,
夫人也在這裏一坐。」夫人便坐司農側首,命文如、月貞、驚洛,三個侍女進酒。
半酣又命如雲、鸾仙二侍妾度曲,兩個輕展喉嚨,唱着幾套新詞,擺擺舞了一回,
隻見金鳥西走,又玉兔東升,三人正在月中小飲。司農道:「吾三人何不作一詞,
以寫今日之樂乎。」浪子道:「領命。」詞雲:香風引到大羅天,詩賦瑤池宴,
人在月明間。把臂談心,壺觞流連,瀝酒叩青天,不知今夕是何年。
鐵木朵魯聽了道:「錦心繡口,非才子而何,不肖亦聯此韻,獻醜君耳,休
得取笑。」浪子道:「不敢。」鐵木朵魯道:人生不飲也徒然,況此月明間,故
人才相見。鬥酒莫辭,屢奉君前,相對飲無言,醉倒湖山石畔邊。
浪子聽了道:「妙哉!妙哉!蠢子安能仰步也。」司農道:「汗耳!汗耳!
安得謬贊若此。」又對夫人道:「安哥,爾亦爲之。」夫人道:「二人是天上仙
品,連觀兩件,字字錦繡,妾婦人耳,敢此唐突多見,其不知量也。」浪子道:
「敬求珠玉,幸勿吝教。」司農道:「如今都是自家骨肉,何必如此。」夫人道:
「願求教。」詞曰:月正天心如鏡圓,映照天涯遠,花蔭曲樹間。翩翩公子,何
修得見,磊豐神豔,韓天子豈長貧賤。
浪子道:「一閱佳作,神氣俱爽,但謬稱不肖,何以克當。」鐵木朵魯道:
「好個韓天子豈長貧錢,夫人愛才之意,亦見于此。」夫人道:「惶愧惶愧。」
旁有侍妾素蘭,贊道:「三作同品,可成鼎立。」三人又暢飲了一會,直至四更
方散。正是:今夜奏城滿樓月,故人相見一沾衣。
畢竟後來怎生結果?且聽下回分解。
評:才一開門,随身便進,此花柳中妾訣,噫!安哥開門矣,使浪子不早入
腳,甯有後日之事乎。日惜花居士來,問餘曰:「偷香竊玉,甯有訣乎?」予曰:
「要大膽。」居士點頭,大笑而去。一日又問,予曰:「要癡心。」居士曰:
「然!然!」噫!其居士有會心乎!
第三十三回書廳内二女争豔繡帏中浪子穿花
集唐五言律:楚山明月滿,淮甸夜鍾微;奏地吹箫女,湘泉鼓瑟妃。
與爾情不淺,巫山雲雨飛;更有歡娛處,人間此會稀。
卻說當下酒散,浪子在西廳安歇。跟随的院子,俱撥在外閑宅安置。夫人自
進房中,鐵木朵魯自在書房安歇。你道他怎的在書房安歇?他性好幽閑,時玩丹
書道經,故此在書房安歇。卻說浪子走到西廳,誰不盡那景緻,即便安置不題。
次日,又宴了一日,至夜方散。走到西廳,幾個安童分侍完畢。各自安歇,
浪子生了一回,正待睡,忽聞叩門聲。浪子開門看時,卻是一個美女,僅可十八
九,浪子問道:「姐姐是誰,從何而來?」女子道:「妾名櫻桃,爲司農侍女,
竊見郎君秀俊豐容,不忍錯過,願求枕席之歡。」浪子道:「卻不有人知覺來?」
櫻桃道:「那有知覺者。」浪子見他俊俏媚麗,甚是憐愛,便與女子除去衣服,
遍身掩映有光。浪子也脫了衣服,露出粗粗的麈柄。那女子見了,春興發動,道:
「這件東西,世間罕有,弄進戶中扯送,赴有一個死活不得者。想我夫人,雖都
十分滿意,卻沒有這件好東西受用也。」浪子笑道:「送與他罷。」女子道:
「心肝,就要送與他,也須先吾這屄裏幹一會者。」兩個心神蕩漾,正待成交,
卻又聞得叩門聲。浪子問道:「是誰?」應道:「是我,你兩個不要瞞我,我都
見了。」櫻桃聽道:「是文如姐姐,相公可開了門。」浪子便系着單裙開了門,
定晴看時,正是日間歌舞的文如也。浪子道:「姐姐休得取笑,一定入會也。」
文如道:「日間雖是歌舞,因你标緻,眼光隻是瞧你,心兒隻是想你,故此時來
偷你。不想櫻桃姐已先下手。」即便脫衣抱定。浪子道:「如今先與我耍一回者。」
櫻桃怒道:「沒個先後,怎的欺負我。」文如也怒道:「要是你先,吾便出首。」
兩個争辯不已。浪子道:「如今都是一會,人不要傷了和氣,吾與你拈阄便了。」
卻是文如拈先,文如道:「如今卻是我了。」櫻桃道:「而今便讓你先。」文如
對着浪子道:「心肝,吾愛龍陽,你與我弄一個罷。」浪子道:「隻此極好,不
知你慣也不慣的。」文如道:「此奴生性喜歡這節,吾與司農隻是如此,怎的不
慣。」櫻桃笑道:「你搶了女人的風情,又奪男子的門戶。我且看你怎的。」隻
見文如撲着身,見聳着臀兒,嬌滴滴的可愛,浪子将牝戶一摟,卻有些淫水牽帶,
浪子抹在柄上,直送進去。文如也不覺疼,浪子捧住,隻管抽送。這支如弄到酣
美處,連連反送套弄,送得浪子七颠八倒,隻見柄根有些白的帶出來,這個便是
精了。俗語喚做了油,即此謂也。這麈柄滑膩捉摸不定,亂抽了二三千多次,浪
子熬得不起,忽然大洩,引得心癢難撓,叫道:「如今送與我罷。」文如道:
「如今便讓與你。」櫻桃笑道:「你便後門進,我隻是前門來。」浪子道:「正
是快未盡一個興也。」當下櫻桃仰着身兒睡下,隻見戶中濃精牽帶不斷,你道這
是怎的?不知他已興動久了。又見兩個濃濃切切的,弄了這半晌,便熬不起。所
以陰精直滑。當時浪子在後面幹了這回,終不比前面爽利。當下進了牝戶,便愈
加施威,一個熬了半晌不顧生,一個才得地步不顧死;一個恨命仰套不顧戶兒透
穿;一個狠命抽送不顧柄兒閃折。正是:挑逢敵手無高下,兩個将軍做一堆。
畢竟他兩個怎地方絕結果?且聽下回分解。
評:二姬可謂搶先,夫人你卻成呆當矣。
第三十四回彼此盡成歡吾今亦連理
集唐五言律:人閑佳花落,夜盡春山空;令夕知何少,花枕錦帳中。
遊絲橫惹樹,戲蝶亂依叢;雲藏神女宿,雨别楚王宮。
話說當下兩個抽至四千多回,方才洩了。兩個坐起,文如笑道:「好個前門
進約。」櫻桃道:「大家一般的人,休得取笑。」文如道:「好心肝,如今拿卵
兒放在屄裏。」一會将浪子麈柄弄了一回,浪子麈柄卻又發狠,浪子叫櫻桃與文
如并肩睡了。将麈柄插入文如戶中,卻橫捧住櫻桃身上。一邊與文如迎送,一邊
與櫻桃摟抱戲谑,三人開了一會,浪子方才洩上,三人披衣而起。臨别浪子各送
金扇一把,權表寸意。二姬各剪青絲一偻答贈,兩相分别,浪子也自睡了。先是
當晚黃昏時候,安哥夫人在房中自想道:「少有這個俊俏書生,卻又才高,今夜
乘他睡了,悄悄裏去,看者如何舉動?」使喚春莺随了,叫衆丫鬟關了房門自睡
者,兩個人往院而來,隻聽書所内中,私語喃喃,便從窗戶向内看時,隻見那個
浪子,赤了身兒,露着一張粗柄兒,纖白長大,便覺春興勃勃,恨不得将來一口
咬下,咽在肚子裏去。隻見櫻桃與文如,也都赤着身兒,正在那裏争奪浪子。自
思道:「好不作怪,他兩個怎的到先來下手,卻要叫他又愛惜了浪子。又恐驚了
他,發覺出來,怒了鐵木朵魯,反了面皮。吾這一段姻緣,卻不打散了。」便慢
慢裏看他,隻見浪子先與文如兩個龍陽光景。卻自家也按不住,即便轉身打從書
房中過,房中門尚未閉,即便走進書房,司農已自卧着,這些安童見了夫人,俱
各回避出去,春莺閉卻書房門兒,夫人便脫了服,赤剝了身兒,把司農雙手擁定,
道:「心肝,你好睡者。」司農夢中驚醒,看時卻不是别的,便是夫人。笑道:
「你怎來了?」夫人将粉臉偎來司農臉上,輕輕道:「在房中思量你,不覺興動
的難熬,因此來也。」司農笑道:「莫不是見了那生?」夫人佯怒道:「這是怎
的言語?」即便抽身而起,司農連忙擁住道:「這是戲言,你當了真言。」夫人
道:「雖是戲言,也是不可。」司農即将麈柄插入牝戶,這夫人正沒有發興處,
被司農用力一弄,弄得魂不附體,又想自那浪子柄兒粗大可愛,卻便恨命迎送,
攪了一會,陽精已洩。司農又笑道:「韓天子豈長貧賤乎!院然以柳姬自待乎!」
夫人道:「此乃偶然之言,見他才高氣宏,便言之及耳。」司農笑道:「他也做
得韓天子;你也做得章台柳;吾也做得李王孫,吾見他一表非凡,日後當有大貴,
吾異日棄職歸山,便将你托付與他。」夫人道:「說那裏話來,吾隻愛你,你便
将吾與他,吾隻是不去。」司農道:「你不愛他?」夫人道:「吾便愛他,不過
才貌耳,不是有怎私心私意愛他。」司農道:「吾也不怪你愛他,隻是我欲入山,
便将你托付與他,才子佳人正好做一對兒,不使埋沒也。」兩個說了一回,當夜
同在書房安歇,直至天明。正是: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畢竟夫人後來與浪子,果是怎的結果?且聽下回分解。
評:噫!安哥!安哥!當下若無司農,便是第二個潘素秋矣。乃知丈夫雖不
中用,留他在家煞火也好,淩辱丈夫者聞之,子言當何如?
第三十五回瓶花相寄詞話牽連燕衣交贈比前着意
集唐七言律:菱透浮萍綠錦地,夏莺幹啭弄薔薇;
潮頭望人挑浪去,鴛鴦相對浴紅衣。
噴香瑞獸金三尺,舞雪佳人玉一圍;
折柳且堪吟晚檻,重将歌舞送郎歸。
話說安哥,一日在房中與春莺計道:「吾愛梅相公,有心對他,卻自害羞,
必得一計等他來偷吾,兀的不好。」春莺道:「隻是如此便了。」安哥便叫春莺
去采一朵荷花來。不一時,春莺采得荷花來,安哥接在手中,插于銀瓶内。便寫
一詞道:嬌嫩鮮妍,霄清十裏,遊蜂戀。聊借一枝,贈與幽人件。
寫畢付與春莺持去。春莺領命來到面廳前,隻見浪子立在池畔竹林石欄邊,
撚着一根竹枝在那裏激水,口中吟着,流風入坐飄歌扇,瀑水侵階濺舞衣之句,
撚着春莺微笑道:「姐姐從何而來?」春莺道:「夫人令賤妾,送得一枝荷花在
此。」浪子聞說夫人送的花兒,便喜喜歡歡邀春莺同到書廳裏去,春莺将花供在
桌上。浪子道:「夫人還有甚的說話?」春莺道:「還有一詞在此。」浪子接過
一看,自思道:「夫人有我了。」便對春莺道:「夫人書作俱高,姿容絕世,豈
非仙子乎,今蒙惠我荷花,豈非憐小生寂寞,贈此作伴耶。」春莺道:「夫人最
是愛才,前日見了相公甚有憐愛之情,今日此花非無意也。」浪子笑道:「吾亦
有意,隻是不敢說耳。」春莺道:「乘此機會,何不寫一回詞,探他情意若何?」
浪子道:「夫人詞中,十分有意。」便寫一回詞去。詞雲:王容嫩蕊,棒續新詞,
已相許。斜插銀瓶,便似巫山裏。
寫畢付與春莺,春莺領命走回房中,遞與安哥。安哥看了,笑道:「親心肝
兒,好個斜插銀瓶,便似巫山裏。隻此兩句,便勾了人魂靈。」又道:「你去時,
他在那裏做甚的,見着你别有甚的言語?」春莺道:「吾一去時,他在竹林中,
斜倚着石欄杆,攀着一根竹枝,在那裏激水,吟着唐人宋邕,流風入坐飄歌扇,
瀑水長階濺舞衣之句。春莺一見,便如仙子婉轉可愛,他使邀吾到書廳上去,看
了這詞,說道:」他也有意吾,吾也有意他。『那時一笑,百媚香腮,如桃花豔
色,夫人據着春莺看起,憑他甚的貞節,女人見了,無有不動情者。「安哥道:」
不要說了,據再去走一遭,今夜叫他使來。「春莺道:」沒有甚的印信,他怎肯
便來?「夫人道:」也說得是。「便去脫下粉紅褲兒,與春莺,道:」你快去送
與他,也要他随身的褲兒回答。「春莺便依着安哥言語,走到書廳裏來,對着浪
子道:」這個褲兒,是夫人随身的,特地送與相公。叫相公也要将随身褲兒作答,
相公今夜便來。「浪子見着褲兒,便十分興動,接來便緊緊擁住懷裏,道:」心
肝,好噴香呀!好恩愛也呵!「将褲兒着實親了一回,脫下自己一條白紗褲兒付
與春 ,浪子将紅褲兒,即便穿了。春莺笑道:」你兩個雖不能着手,已先着意
了。「浪子便将春莺擁住道:」吾這褲兒是卯上戴的,他這褲兒是 上戴的。如
今掉轉,怎不着意也。呵,姐姐,事成後,少不得你也受用一杯兒,煩你去對吾
心肝說:「好一個标緻書生,今夜便來與心肝 裏弄哩,隻恐你經不起這樣大卵,
吾倒 你憂哩。』」春莺道:「你兩個也做得一對也。」浪子又道:「吾聞司農
在書房裏歇,夜間可不進來麽?」春莺道:「俺老爺性喜修道,不喜風月,便是
夫人,請他便進來。不然再不進來的,一年隻得一二次,也正如您說……」隻見
一個安童走來,春莺拿着褲兒自去。那安童禀道:「今日老爺請各位名士與相公
會席,須是早去。」浪子道:「吾就來了。」當下浪子收拾,開了書廳,打扮赴
宴不題。正是:滿座詩人吟送酒,離城此會亦廳希。
畢竟當夜怎生結果?且聽下回分解。
評:你看走來走去,都是春莺這丫頭。噫!世間丫頭未有不好事者。故曰:
「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決甚矣。閨門之謹,也先謹其婢。」
第三十六回佳人才子乍相逢雨意雲情兩着意
集唐七言律:府中年少不如君,一見清容面素聞;
客散酒醒深夜後,氣味濃香幸見分。
舞莺鏡匣收殘黛,睡鴨香爐袅夕陽;
窗下 琴跷鳳足,柳暗朱樓多夢雲。
卻說春莺拿着褲兒走到房中,遞與夫人,道:「也是梅相公的随身物兒,叫
春莺送與夫人。」又将他一段話兒,從頭至尾述說一遍。安哥帶笑接了道:「真
個好心肝,這保褲兒,那知他經了許多雲雨風情。」又道:「吾即穿了,就似他
常在吾褲當内也。」當時即使騷水淋漓,卻又熬住,把褲兒穿了。春莺道:「吾
見請梅相公,東園赴宴哩。」夫人道:「卻又不知我,何時能夠散了。」過了半
日,已是黃昏時分。院子傳道:「客都散了。」夫人道:「如今卻好也。」便吩
咐衆丫鬟,在閑房安歇。隻留着春莺、文湘伏侍。人靜後,春莺已同浪子來了。
夫人仔細看這浪子時,便如美婦人一般,遜白俊俏,卻帶着醉子醒的酒顔,微笑
而來。夫人情興難按,對着浪子道:「盜嫂偷金供做賊論。」浪子道:「開門揖
盜,嫂嫂亦不能無過。」夫人笑道:「休得弄舌。」便叫文湘取人參酒來,隻見
文湘取出兩隻金杯來。夫人道:「心肝,吾兩個脫了衣服,吃一交杯。」兩個着
即便除衣,脫到褲兒去處。夫人道:「吾兩個雖不曾下手,已先着意了一日。」
浪子道:「便是。」隻見一個露着光光的大柄兒,一個露着一張嬌嬌的白嫩話兒,
這夫人卻興動,良久陰水淫滑,流淋不止。浪子叫他仰身睡下,掮起一雙小小金
蓮,将一杯兒承在下面。取一杯酒兒,沖将下去。這些淫水兒幹幹淨淨,和酒兒
都沖在杯中,浪子拿起一飲而盡。這牝戶被酒味一浸,便覺不癢不疼,有些熱鬧
麻脹難禁。夫人也去斟了一杯酒,将柄兒洗浸。半晌,自家飲了。那麈柄浸了酒
味,也自發狠道:「好心肝,吾熬不過了,放了進去罷。」兩個即便睡下,将麈
柄戛然而進,柄未進完,這夫人已自阿呀連聲道:「有趣!有趣!」浪子道:
「做嫂嫂的尊重些,卵也不曾進完,怎的便是出乖露醜。」夫人道:「好心肝,
一半已是有趣,全進便要死也。快些着根進去,裏邊熱癢難熬哩。」那浪子也自
熱癢難熬,即便着力抽送。夫人道:「死也!死也!」那兩件東西真是作怪,越
抽越熱,越熱越癢。直抽到四千多回,這婦人悠悠拽拽的,他也不知怎生一雙手
兒,揪緊一條汗巾兒,雙膝豎起雙足,蹲在席上,如忍小便模樣,隻管哼哩。那
浪子既借了酒勢,柄兒又得了酒力,用力抽送再不能洩,又抽了二千多回。夫人
大叫道:「如今真個要死也。」這浪子陽精不覺噴了出來,這夫人停了半晌,方
才叫道:「好心肝,好叔叔,好親夫,勝你哥哥千萬倍矣。這個才是真夫妻,如
今就死也舍不得你了。定要與你做一對夫妻兒,方稱吾意。」浪子道:「叔嫂之
分,怎的做得夫妻。」夫人笑道:「大元天子,尚收拾庶母、叔嬸、兄嫂爲妻,
習以爲常,況其臣乎?」浪子笑道:「君不正則臣庶随之,今日之謂也。」兩個
說了一會,夫人便朝着裏床睡下。浪子也朝着裏床,捧了夫人似龍陽一般的,将
麈柄從臀後抽入牝戶,着實抽了二三千下,卻又洩了。夫人道:「這個可不像個
彘獸交媾也。」兩個笑了一回,隻恐天曉,披了衣服分别不題。正是:不須庭雪
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開。
畢竟後來做得夫妻也否?且聽下回分解。
評:或曰:「元繞尚一其臣,遽有君不正等語。且形之書集,沈婆兒作,天
子用秦行紀,甯無禍欤。」予曰:「代有國史、有野史,使無野史,則曆代之非
孰,從而知之。」況此書原系抄本,則爲野史無疑。
第三十七回司農舉意贈嬌娘浪子月下遇莺莺
集唐七言律:高窗曲欄仙侯府,卷簾羅绮豔仙桃;
織腰怕未金鍾斷,鬓發宜春白雪高。
愁傍翠蛾深八字,笑迥丹臉利雙刀;
無因得薦陽台夢,願拂餘香到蘊袍。
話說一日,鐵木朵魯走進房來,對着夫人道:「吾如今百萬家赀也都要與梅
生,連你也要付與他了。」夫人驚道:「這是怎麽意思?」鐵木朵魯道:「吾欲
辟谷入山,以修黃老之術。前日吾辭官謝職,即此意也。」夫人道:「小小年紀
說甚的話兒,吾隻是生死也随着你便了。」鐵木朵魯道:「你青春年少莫錯過了,
吾已看破世情,夫人你比我不同。況我此意己堅,其勿推阻。」便叫丫鬟請着梅
相公來。不一時,梅相公來了。二個坐定,左右獻茶畢。鐵木朵魯道:「吾弟年
少才高,人後必然大貴,可掌我家赀。這個夫人也随着你,不肖願棄人世,事從
赤松子遊。你付連賢弟婦請過來一齊交付。」浪子驚謝道:「兄長怎的舉此念頭,
更有相付賢嫂之意,這事決不敢奉命。」鐵木朵魯道:「賢弟不必違吾此意,吾
己決矣。」當下推托不過,浪子隻得應允。鐵木朵魯即便點下船隻,着幾個院子
侍女跟随浪子回家,接李文妃。當下浪子回到家中,李文妃接着,兩個寒溫過了,
浪子将那鐵木朵魯要把家赀與夫人交付,着幾個院子侍女迎接,說了一回。文妃
笑道:「這事最好,更有這夫人,你也有趣,吾也有伴,豈不美哉。」浪子道:
「難得!難得!吾隻恐你醋酸,倒歡喜真個可敬。」文妃道:「婦人作醋是欲獨
占男子,隻恐分卻雲雨去耳。」又道:「陸珠己死了。」浪子打一驚道:「怎的
便死了,可惜!可惜!」當下便叫随來的院子侍女拜見畢,禀道:「便請相公、
娘娘擇日發船,恐老爺家裏盼望。」當下即即收拾行李下船,家中留幾個院子管
家,吩咐道:「吾不日便回者。」即時登舟發行不題。
一日天色已晚。駐 舟下,說這旁岸隻有二三十多人家。是日正八月十三,
夜也秋月正圓,萬籁供寂,浪子對著文妃道:「好個明月,吾到岸上一步便回。」
語畢随步上岸,興緻遄發,不覺的獨自走了裏許,卻過一大石橋,巍然高聳。浪
子道:「好大橋!不兔登臨玩耍一回,便歸舟也。」浪子移步上橋,隻見對橋有
一大樹林,稍俱出雲霄。樹中有一莊門張着一對紅燈,浪子道:「這裏卻有人煙,
但不知是甚的人家,好風景也。」呵道未罷,隻見兩個安童走近前來,問道:
「來者莫非錢塘梅相公乎?」浪子自疑道:「怪哉!怎的認得咱家?」便應道:
「隻俺便是,你是甚人,問我怎的?」童子道:「主人翁候之久矣。」浪子道:
「你主人翁是誰?」童子道:「請相公進去便知端的。」浪子舉步走進莊門,見
一婦人與一老者出迎,過了重門至中堂,行禮分賓主而生,茶再獻。浪子道:
「不肖不識尊顔,不知老翁姓氏,有失瞻仰,今蒙呼喚,不知有何台旨?」老者
道:「某非元人,乃唐時人也,老夫姓鄭名恒,字行甫,任職太常寺協律郎。」
指着婦人道:「此寒荊乃博陵崔氏,即俗所謂莺莺是也。」浪子久聞莺莺之名,
便舉眼偷看。姿容豐美,真是奇豔絕倫,年似二三十多少者,便問:「夫人青春
幾何,乃爾歸仙。」夫人道:「氏年七十有六,大中九年正月十七日病終,與行
甫合葬魏縣。」浪子驚訝不已,又思道:「奇哉!怪哉!怎的許多年紀,恰似三
十多歲者。吾聞武 年八十一歲,還似三十多的,大抵尤物相類如此。但今複與
鄭桓稱夫婦者,何也?」心裏驚疑不定。正是:可憐維嶺登仙子,豈是吹笙醉碧
桃畢竟這是甚的緣故?且聽下回分解。
評:文妃曰:「婦人,你醋是欲獨占男子,可謂不醋矣。」如今有一男子亦
不醋謂婦人曰:「爾之欲,猶吾之欲也。」噫!這男子配得這婦人。
第三十八回博陵崔氏洗恥明冤鐵木朵魯棄世歸山
集唐七言律:起看天地色凄涼,人間準有鼠拖腸;
漢朝冠蓋皆陵墓,魏國山河半夕陽。
無情不似多情若,塵夢那知鶴夢長;
而今踏破三生路,莫向人間戀火坑。
當下浪子雖是疑異,卻不敢問,那老者道:「今晚屈過先生,非有别故,隻
爲拙荊明冤故也。」浪子道:「願聞。」老者便對着夫人道:「夫人有心迹,今
可說明。」夫人不覺淚下再三,若怨恨自羞狀。行甫道:「你須言之,何必淚下。」
夫人道:「妾身自幼頗識幾字,粗能詩賦,略有姿容,與元 從母兄弟也。元
竊見,心甚喜之,便多方謀我,我守堅貞,嚴拒絕之,便與老母求姻,老母已許
行甫矣。彼時不可,回元 ,含怒便作《會真記》,有所謂莺莺張生事,遂使妾
德行喪敗殆盡,至有崔氏寄書往京,張生目之爲妖怪爲尤物,以相拒絕。嗚呼!
時崔氏不欲耳,汝且謀之不暇,肯忍拒絕乎。誣妾不經言之可笑,傳至于今,王
實甫編成西廂雜劇,關漢卿續上成親一段,置行甫于死地。伶工戲俚,略無廉恥,
文人之言安可勝窮冥司。此戒甚嚴,業已付之獄矣。但世人傳說,習以爲常。盛
談張生莺莺故事,賤妾不無含愠,謹此相聞,敢求明冤。」浪子道:「聞夫人之
言,洞明肺腑,此真千載不白之冤,不肖當爲明之,但不知後土之韋郎,洞賓之
牡丹,信有之乎?」夫人道:「後土隐諷目天,牡丹漁堆浪言,彼曰神仙,豈有
此習乎。」浪子道:「敬聞命。」行甫道:「先生名登仙府,屢有奇緣。先生當
爲狀頭,不無折損,但可至出身。今爲拙荊剖明心事,當令君,世世爵祿無窮。」
言訖,茶三獻,浪子告别。夫人道:「本當款留先生,但陰陽具路,且舟中盼望
良久。謹有玉鳳簪一枝,聊以見意。」浪子接過視之,約有尺餘,即便拜受相别。
至橋回碩莊院,倏隐不見。浪子驚訝不已,自覺香氣滿衣,走回舟中。文妃道:
「你那裏是來,四路沒有蹂迹處。」浪子把遇莺莺的事,與莺莺的言語,述了一
回。拿這鳳頭簪遞與文妃看了。文妃亦自驚訝,當下月已墜西,即叫衆人開船望
淮西進發。
不一日到了濠州,鐵木朵魯與安哥夫人登舟迎接,回到家中,分賓主坐定。
當日大備筵席,鐵木朵魯舉酒道:「謹告賢弟嬸,不肖欲棄家入山,持以家業與
這夫人付托舍弟,不知尊意若何?」文妃道:「隻憑尊意裁處,妾婦人耳,不敢
知。」鐵木朵魯道:「可謂賢良極矣。」便着安哥在文妃肩下與浪子行夫婦禮。
浪子推讓再三,方始應允。當下李文妃又推安哥在肩右,安哥道:「以先爲正,
妾乃後進,願居次室,情理俱安。」文妃道:「此尊嫂也,當居拙夫之上。今拙
夫既爲夫婦,已僭妄矣,妾又安敢居上,況夫人爲貴人,妾寒微卑陋,宜居次。」
兩個推讓不決,鐵木朵魯道:「如今不要分正次,但以姊妹相稱便了。」當下寫
出年庚,卻是安哥爲姊,文妃居右,其餘侍妾分列兩旁,衆人擡出兩箱,俱是賬
目;又二箱俱是金銀、寶玉、珍珠、琥珀、應有古器。賬目交付畢,左右進酒。
酒酣,浪子把過一杯,司農飲了。安哥也把一杯,不覺淚下如雨,拜道:「司農,
你竟放我去也。」司農道:「非不欲與夫人共手百年,奈吾立志已定,你好好服
侍吾弟,日後決然大貴,切勿懸想吾也。」言訖,飲了這杯,安哥淚如湧泉,左
右亦皆飲過。文妃次後也把一杯,司農即飲離席。頭帶道巾,身穿皇衣,腰束黃
縧,足踏布履,騎着一匹奔雲馬,長揖而别,飛奔西去,莫知所之。浪子、安哥、
侍妾無不流淚沾巾,當下有幾個着娘,俱來勸止,收了筵席。衆院子俱來參見浪
子,一一吩咐。不隔幾日,浪子将家資盡數收拾,回原家不題。正是:惆帳溪頭
從此别,碧山明月照蒼蒼。
畢竟三人又是怎的結果,且聽下回分解。
評:因此書,莺莺方有起色。
司農出贈嬌妻,可謂難得矣。夫人謙遜居下,不可謂非難得也。至于文妃不
醋,非亦難得,而何三個難得,總成浪子受用。噫!難得者可多得。
第三十九回錦帳春風計議歸湖
集唐七言律:巫峽超超舊楚宮,百葉雙桃晚更紅;
落月低軒窺燭盡,故伴仙郎宿禁中。
浮生盡戀人間樂,春光懶困倚微風;
仙家未必能勝此,何事吹箫向碧空。
話說浪子回家,兩個夫人各自一房。這些侍妾也各有房,每夜輪流,三人如
膠似膝。安哥、文妃也勝似姊妹一般,不覺又是一年有餘。這日正是暮春天氣,
不涼不熱,至晚安哥春色困倦,脫了衣服蓋着被,已先睡着。文妃揭開帳幔,輕
輕的去了被兒。隻見雪白樣可愛的身兒,便去将一個京中買來的,大号角帽兒,
兩頭都是光光的,如龜頭一般約有尺來樣長短,中間穿了絨線兒,擊在腰裏,自
家将一半拴在牝内,卻蓋上去,輕輕插進安哥牝内。便叫丫鬟吹滅了燈燭,盡力
抽送。安哥夢中驚覺,口中罵道:「浪子你真忘八,你兀的夤夜劫人。」文妃也
不應聲,隻管擁住,一便親嘴,一頭抽送。兩個俱各動興弄了一更。浪子叫小丫
鬟,拿着燭兒揭開帳幔,安哥方知是文妃,道:「妹妹,你莫不是奪吾風情。」
文妃擁定挪安哥腮邊一口,道:「心肝兒子。」安哥笑道:「兀的倒是你,弄得
我好也,你是女人倒像男兒好。」文妃抱着浪子道:「你如今真男子去弄他一會。」
浪子便興安哥兩個大戟。這安哥一會不能煞得情興,卻被浪子将真柄兒一鬧,四
肢卻不能夠自定了。叫道:「還是心肝真卵兒有趣,弄死奴也。」兩個開了二更
才洩了。文妃道:「你如今也與我做一會兒。」将浪子麈柄弄硬了,安哥坐起,
文妃跌在安哥懷裏。把一對金蓮豎在浪子肩上,将麈柄投進去,進勢抽送。文妃
幹到妙處,将腦兒向後橫鑽去,安哥抱著文妃,也親了一個嘴,道:「妹妹,兀
的熬不過,放尊重些。」浪子對着安哥道:「你不要笑他,也叫你一個不脫空。」
便取一個水銀鈴兒,推進安哥牝内,依舊如前坐了。文妃也依舊坐在懷中,将腰
背兒推住鈴兒。那時浪子将文妃雙腳也依舊豎在肩上,着實抽送。那文妃幹得有
興,一個身腰不住的搖紐,這鈴兒内,卻是水銀,最活動的。但是文妃腰兒一動,
這鈴兒定也在安哥戶内,就如麈柄兒不住的搖動。當時三個人連浪子也咿咿呀呀;
文妃也咿咿呀呀,安哥也咿咿呀呀,三更鬧起,直鬧到五更方止,三個扭做一堆。
問那執燭的丫鬟。道:「易了幾根油燭?」丫鬟道:「自始至今,已三換手矣。」
浪子笑道:「兀的便許多時也,吾三人好不快活也呵。」安哥道:「這個極好。」
文妃道:「姐姐沒有妹妹起首,也沒有這般快活事。」當日三個一決睡着不題。
自後時常如此,不覺又過了兩年。這浪子也登黃甲,賜進士出身。浪子也不
聽選,告病在家受用,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無日不飲,無日不樂,又娶着七個美
人,共二個夫人與十一個侍妾,共二十個房頭。每房俱有假山花台,房中琴棋書
畫,終日賦詩飲酒快活。過日人多稱他爲地仙。
一日浪子對着兩個夫人道:「吾如今百千萬家資,身爲進士,富貴極矣,美
色當前,絲竹滿耳,色備矣。物極則反,安能終保,其有今日,不如聚了金銀,
從舟而去,做個範蠡,豈不美哉。」文妃道:「還興朝廷建功立業,受享榮華,
庶不枉了這一生。」浪子道:「咳世昧不過如此,天下事已知之矣,何必吾輩玄
持。另雲:」君子見我而作,不俟終日。『詩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達
人命炳幾先,愚人濡首入禍,庸人臨難而走。詩雲:」其何能淑載胥及,溺此之
謂也。『「文妃首肯再三。安哥道:」嘗聞之司農雲:「千古以來,未有今日,
不成世統,吾做甚官,但我亦元上人也。豈得有所議論,今謝印歸休山林,養僻
庶成吾之志。』妾聞此言,心甚服之。爲今之計,從舟而去,此爲上策。挂冠歸
鄉,日置歌兒舞女,以自歡娛,如唐之樂人。然留姓氏,于人間楊恽之禍,人所
難測中策也。不然鞅掌王事,奔走風塵,受制千人策最下。」文妃道:「一人而
蓄千金,則千人謀之。一人而蓄萬金,則萬人謀之。世态炎涼,不肖有勢而進,
賢才無勢而退,不肖幸進而欺人。賢才偶屈而受辱,何不高蹈遠舉,省得在世昧
中走也。」浪子道:「成吾志者,汝二人也。」便謀歸湖之計不題。正是:脫卻
朝衣便東去,青雲不似白雲高。
畢竟後來怎的歸結?且聽下回分解。
評:賢哉!二夫人可謂千載哲婦;卓哉!鐵木朵魯可謂豪傑之士。趙孟願以
宗室事夷狄,觀此當愧死矣,餘不必言。
第四十回石湖山同農度世鄱陽湖彥卿顯神
集唐五言律:世事終成夢,生涯半欲過;白雲心已矣,滄海意如何。
藜杖全吾道,榴花養太和;悠然小天下,清碧隔微波。
話說浪子計定歸湖,吩咐家中安童院子、梅香使女,願從者去,不願去者聽
之,積聚金銀寶物共有四舟,望湖中去揀擇深山藏迹之所。一日卻過一山,幽僻
絕倫。浪子道:「此山甚雅,可以藏身,但不知此名何山。」正說間,隻見一仙
翁,綸巾羽扇,飄然而來。這不是别人,便是鐵木朵魯,各各相見畢。浪子道:
「久别尊顔,不意複遇。豐容神采,比前更勝,豈非得道者欤。但不知爲何卻在
這裏?」司農道:「這山是我修行的所在,理亂不聞紅塵,遠隔真仙境也。某今
功成行滿,且飛騰上界,故使賢弟來此,你原名登仙籍,這些夫人侍妾都是天上
仙姬,共是一會,你在這裏可以僻禍亂,出死生矣。
後會有期,慎宜珍重。「言訖而去,浪子即居是出,自号石湖山主,稱兩夫
人爲石湖山君,遂與塵凡相隔。
至順九年,浪子有族侄後适鄱陽,天清地甯,忽然波浪洶湧,舟人驚恐,不
知所止,自分必死。頃之,推一山來,萬仞壁立境界,非當中有樓台殿閣,奇葩
異樹,見一少年,披錦繡綸巾,挾數十妃嫔,俱袅袅飄然禦風,少年執拂而指,
道:「舟中子豈非錢塘梅生呼?」應曰:「然。」少年道:「吾乃石湖山主杭越
所稱梅生于是也,汝爲吾族侄,吾爲汝族叔,汝知之乎?」梅生方始醒悟,甯神
定志,跪而告曰:「不識大人仙降有天,曰避求赧殘生。」山主道:「非有所難,
吾有言語囑汝,錢塘之北,有一孤冢其碑曰:」潘氏之墓『。白有兵戈所殘,棺
角已露。子歸掩之。「左手走過一妃,年可二十多少,俊容絕世。付下白上筆管
一枝,道:」子爲我掩其棺木,以此酬君也。「言訖,風雨迷昧,不知所之。有
頃,澄定,梅生歸尋其墓,果露棺角,便撥人從掩之,更立碑爲記。視其管銘雲:」
笙管溶溶,可以定風。「後有胡僧見之,曰:」此定風石也。「謹宜寶之後爲強
人所竊。不知所終惜之。正是:碧樹如煙覆晚波,清秋欲盡客重過;
故園中有如煙樹,嗚廂不來風雨多。
評:度玉管者,潘素秋也。所謂生難配合,死得相從,潘素秋欤。
說明
《浪史》又作《浪史奇觀》、《巧姻緣》、《梅夢緣》,《浪史》的抄本署
「風月軒又玄子著」,嘯風軒本或其他較後之版本則作「風月入軒玄子著」,卷
前有〈浪史序〉,是知又玄子又爲刻書者。此書各回大部分皆有回末總批,批者
除署「又玄子」外,又有署「童癡」者;批語中又提及「惜花居士」、「癡心居
士」,似乎批書時有若幹人提供意見,「又玄子」主批,「童癡」副之。明朝天
啓年間及明末的書籍都曾提到本書,故知本書至遲作于明萬曆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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