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ny5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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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途亦修仙】第一卷完,第二卷 加入寒潭峰 ~第三十六章
【淫途亦修仙】第二卷 加入寒潭峰 第三十一章 出發劫親(1)
三月十三這日,天剛蒙蒙亮壽兒就穿上娘親給他做的那套緞面儒衫隱身奔出了小院,飛掠出了寒潭峰又飛馳一刻時間就到了坊市羚壽齋後院,從地窖裡把毀容邪修孟天傑解脫了出來,壽兒順便收取了布設在地窖四角的兩套中階法陣的陣旗、陣盤。
孟天傑當即試著運轉體內真氣,隨即開懷大笑道︰“哈哈哈,這種能馭使靈力的感覺真好,我都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柳道友,咱們這就出發吧。”只是他這一咧開嘴笑,扯動臉上兩道傷疤顯得越發猙獰了。
兩人躍出了羚壽齋後牆,在壽兒地帶領之下往道神宗方向飛馳而去。來到道神宗山門前大廣場,尋到每年爹爹來看他時走的那條通往南方的山間小路,運起御風術一路飛馳下去。
“柳道友,大概有多遠啊?”飛馳出十幾裡後孟天傑忍不住詢問。
“四百多裡吧。”
“什麼?這么遠?”孟天傑身形一個踉蹌好懸沒跌倒。
“柳道友啊,你不會打算就這么一直用御風術飛馳四百裡吧?這么下去用不了一個時辰我靈力就耗盡了。”孟天傑苦著臉說。
“當然不會,我早有準備。”壽兒四下看看見已遠離道神宗山門,四下山間無人便一拍靈獸袋喚出三角麋鹿來。
如小山般高碩的三角麋鹿一出現下孟天傑眼前他頓時看直了眼,艷羨道︰“柳道友,想不到你居然還有坐騎靈獸?在我們合歡宗就連內門弟子都沒有這種坐騎靈獸,據我所知也就個別的幾個親傳弟子才有。”
“孟道友坐上去吧,你坐前面。”壽兒拍拍三角麋鹿前面濃實的背脊道,他不放心把自己的後背留給正邪難辨的孟天傑,所以必須讓他坐在前面。孟天傑凝氣八層修為比他高一層,萬一在背後突然偷襲,那他後悔都來不及。壽兒這次帶孟天傑出來幫忙很大程度上是在考驗他,在沒有考驗透過之前他可不放心把自己的後背不設防地交給對方。
“哈哈,好,我還從來沒有坐過靈獸呢。”孟天傑倒是痛快,一個輕身術就飛身坐了上去。
壽兒從儲物袋中取出兩顆喂小淫猴剩下的靈果喂給三角麋鹿,等它吃完後這才也飛身上了鹿背,只是他這一坐上來就感覺孟天傑這一大坨像一堵牆似的堵住了他看前方的視線,這家伙體型太高碩了,也太占地方了,他一個人占得地方居然比蘇嫣、蘇妍姐妹二人占的還大,身前坐這么個身高體壯的大男人壽兒還真是有些不習慣,他刻意地把身子又往後挪了挪,離孟天傑遠了一些。
“駕﹗”壽兒一拍三角麋鹿後臀,三角麋鹿一個縱身就躍出去老遠,一落地,就開始四蹄飛揚,沿著山間蜿蜒小路狂奔而去。
兩邊綠樹飛速向後倒退著,三角麋鹿狂奔帶起的疾風吹起孟天傑的長髮,頭一次騎坐靈獸的他興奮道︰“哈哈哈﹗這靈獸跑得可真快,照這速度四百多裡今天夜裡應該就能趕到。”
“嗯,不過中間還得讓它休息休息,正好中午咱們吃頓烤肉,讓三角麋鹿趁機吃些路邊野草。”
……
快到午時兩人已經騎行了約莫一百大幾十裡,遠遠看到路邊用石塊堆起來的灶坑,石塊被煙燻的黑黑的,壽兒猜想定然是二十多天前娘親、姐姐他們三人在此埋鍋造飯過,於是便叫停了三角麋鹿,也在此燒烤儲物袋中備好的獸肉,順便讓三角麋鹿去路邊吃些野草,歇息一下,即便是靈獸馱著他們兩人、三百多斤狂奔了一上午也是有些累了。
吃完午飯三角麋鹿也歇息的差不多了,便又騎上向南飛奔。
直到日頭西垂時壽兒就看到了環繞奇泉村的那一圈高聳的山梁,他知道如果繼續順著這小路印記走的話就會到繞到奇泉村的後山,他可不想讓毀容邪修孟天傑知道自己家所在,現下這孟天傑還沒有透過考驗,將來是敵是友還不好說,讓他知道了自己家人所在,萬一有一天反目成仇後他來此報復自己家人怎么辦?再說聽姐姐說這次出嫁是在柳家堡祖宅籌辦的,來奇泉村也看不到家人,所以他調轉鹿頭偏離了舊有的小路向著東南方繞行,柳家堡就在東南方向。
又往東南方向騎行了幾十裡天色已黑時就出現了一座村莊,為了不被凡人看到三角麋鹿而大呼小叫,壽兒只好將三角麋鹿收回靈獸袋中,所幸已經距離柳家堡不到百裡了,兩人又運使御風術往東南飛馳了幾十裡,眼看天色越來越黑,孟天傑有些不耐了,就扭頭看向壽兒問︰“柳道友,還沒到嗎?到底還有多遠啊?”
“快到了。”壽兒應付一句,其實這種偏僻的山溝壽兒也沒來過,他也不知這裡距離柳家堡到底還有多遠,他離家時年紀尚小,小時候除了對柳家堡附近的山山水水熟悉外就是跟著爹娘坐馬車沿著寬闊的驛道去過益陽城、還有外婆家所在的久福鎮以及途經的繁華的安平鎮了,其他的地方他就沒去過。
又沿著山溝往南飛馳了十幾裡終於看到了寬闊的官道,來到官道上左右看看壽兒一下子就認了出來,畢竟小時候每年都坐馬車跟著爹爹在這條官道上走兩三趟的,這裡往東二十多裡就是柳家堡,往西南八十多裡就是益陽城。
壽兒不想讓孟天傑知道自家祖居柳家堡,更不會帶他去,於是道︰“咱們就在附近山上歇腳吧,明天一早再去檢視路線,選擇下手之地。”
“好,不瞞柳道友說︰跑了這整整一天一夜我法力已經耗盡了,正想休息打坐呢……對了,你有法劍嗎?我隨意挖個山洞供咱倆打坐入定補充靈力。”
“有,給你。”壽兒順手掏出宗門新發給他的下品法劍遞給了孟天傑。
看著孟天傑飛縱鑽進旁邊山林裡賣力用法劍開挖山洞的樣子壽兒第一次感到︰帶上這孟天傑還是有些用處的。
還有兩三天才到三月十六姐姐出嫁的日子,用兩天時間去查探路線選擇劫親地點足夠了。從柳家堡沿著官道往東二百余裡就是久福鎮,只要從這段路途尋個個險要之地下手即可。
……
“哎呀,這凡世間果然靈氣枯竭,我這都打坐半天了一點兒靈力都沒有補充上。”簡陋石洞裡孟天傑皺眉抱怨道。
壽兒從儲物袋中掏出兩顆下品靈石遞給他道︰“喏,拿著靈石補充靈力吧。”
“嘿嘿,還是柳道友大方,那我就不客氣了。”
請人家大老遠來幫忙不破費些靈石是說不過去的。
兩人都手握靈石盤膝打坐恢復靈力。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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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中的壽兒被急促的腳步聲驚醒,猛一睜眼發現孟天傑正起身急匆匆往洞外走去,洞外的陽光已經照進洞口幾尺,原來天已大亮,他暗暗責備自己︰怎么千叮嚀萬囑咐自己為了防備孟天傑偷襲不要睡著,可還是不抵困乏睡著了,真是不爭氣,幸好孟天傑並無歹意,不然的話……他想都不敢往下想了。
“孟道友,你這是?……”壽兒見孟天傑也不叫醒他就火急火燎地往洞外跑,便好奇問。
“尿急,憋了一整夜了。對了,柳道友,正好天也亮了,你憋尿沒?正好一起尿完咱們也該出去探查路線了,也該尋找下手的險要之地去了。”孟天傑大大咧咧說道。
被他這么一說壽兒頓時也覺得下腹憋漲感滿滿,也有些尿意,便也起身往洞外走去。沒想到孟天傑已然撩起壽兒給他的那件舊道袍掏出下體那根黝黑粗大的活兒“嘩啦嘩啦﹗”地痛快尿起來,竟毫不避諱山下寬闊官道上行色匆匆的過路人。
壽兒當然不會像他那般不要臉,他尋了株大樹,躲在樹後小解。可一探手入襠握住那陽物才發現下體還綁著那七八斤重的隕鐵塊呢,只得解開布條,這才暢快尿出來。
“唉,這凡間的女子皮膚果然不能跟咱們修仙界的女修們相比,你看看一個個像黃臉婆似的,哪像咱們修仙界的女修們一個個細皮嫩肉的……”孟天傑一邊尿著尿,還不忘記目光灼灼地盯著山下官道上作伴兒透過的一位位行色匆匆的凡間女子評論著,修仙者鄙視凡人就連邪修也不例外。
……
為了不被凡人們看到他們兩人運使御風術飛縱的驚人場面,壽兒跟孟天傑二人不便走官道,只能沿著官道一旁的山林間飛縱。路過村莊時他們只好要么繞行,要么佯裝做凡人疾步走過。沿著官道往東走了二十多裡就看到了離官道不遠的壽兒朝思暮想的家鄉柳家堡。
近鄉情怯,柳壽兒很想停下來好好看幾眼無數次想念的家鄉,可又怕被身邊的孟天傑發現自己跟這裡的淵源,萬一有一天跟這家伙反目成仇了他來此報復自己的族人親戚可怎么辦?
柳家堡是個人口上千的大村子,這一大片沒法繞過去,兩人只好佯裝凡人從一旁田間疾步而行,壽兒就見通往柳家堡的官道路口搭著一間間的茅草棚,一直從官道路口延著通往柳家堡的村道蓋到了村口……小時候可從來沒見過這種草棚啊,怎么回事?等走近了一看,原來都是些逃難來的衣衫襤褸的戍北郡難民,就見他們一個個灰頭土臉,肌黃面瘦、神情委頓,像是在忍飢挨餓似的,柳家堡在這附近十裡八鄉算是最富庶的村子,所以這些戍北郡難民都擠到這裡來了,他們蓋的簡易茅草棚沿著柳家堡的村道一直到了村口。
壽兒他們兩個一路過這些茅草棚馬上圍上來一群穿著破衣爛衫的可憐巴巴的小孩,可是當這些圍過來的小孩們看到孟天傑那張猙獰的臉龐時……
“娘呀,鬼啊﹗”頓時嚇得鬼哭野狼嚎地跑開了。
孟天傑一聽就火冒三丈叫罵道︰“你們這群小兔崽子﹗誰是鬼?”
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被一群凡人小孩如此嫌棄氣得 孟天傑 直想追過去扇這些小毛孩幾巴掌。
可還不等他追過去已經被一群破衣爛衫的婦女們護著自家的娃兒罵開了︰“你罵誰兔崽子呢?再罵一句試試看?看老娘不抽爛你的大嘴巴子。”
“就是,真不要臉﹗這么大個人了居然還好意思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人丑還不讓說了?小孩子們也是說實話而已……”
這群女人你一言我一語,遠遠朝著孟天傑越罵越起勁兒。
……
孟天傑可能是第一次聽到濃重的戍北郡口音,一時半刻竟被罵得懵懵懂懂地,臉紅脖子粗的竟一句也反罵不退場門,壽兒知道戍北郡的女人嗓門大不好惹,他就曾經在坊市被戍北郡女修們圍攻過,還被下黑手掐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所以他趕緊一把拽著孟天傑就走。
“孟道友,咱們可是修仙者,總不能跟凡人的孩子、娘們兒們一般見識吧?”壽兒密語傳音規勸著孟天傑。
“她們這是什麼口音?說快了我怎么聽不太懂呢?”孟天傑一臉發蒙地問。
“戍北郡口音。”
“戍北郡的人怎么都跑到咱們益陽郡來了?”這孟天傑與世隔絕被囚禁了很久對外面發生的事竟然毫不知情。
壽兒只好一邊拽著他走一邊給他大致解釋了一番。
“娘的,既然是來咱們益陽郡逃難來了,怎么一點兒逃難的覺悟都沒有?還這么猖狂?好像她們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似的。”聽明白了緣由孟天傑更是氣憤了。
“這算得了什麼?聽說落草為寇的山賊也是從戍北郡戰場上逃來的逃兵。咱們這次就是要假扮成他們劫親。”
“什麼?這群戍北郡的混人也太放肆了,來咱們益陽郡討吃討喝也就罷了,居然還占山為王強搶上了?這群山匪別讓我碰到,碰到了看我把他們老窩給端了。”孟天傑怒發沖冠道,那張臉在兩道傷疤的映襯下越發猙獰可怖了。
【淫途亦修仙】第二卷 加入寒潭峰 第三十二章 出發劫親(2)
“什麼?這群戍北郡的混人也太放肆了,來咱們益陽郡討吃討喝也就罷了,居然還占山為王強搶上了?這群山匪別讓我碰到,碰到了看我把他們老窩給端了。”孟天傑怒發沖冠道,那張臉在兩道傷疤的映襯下越發可怖了。
聽到孟天傑發怒壽兒抬頭看向他,正好看到孟天傑左臉上那兩道恐怖的傷疤,陽光下更顯的猙獰,他看得好一陣心驚肉跳,也難怪那些小孩子看到會被嚇到了。壽兒覺得孟天傑這張臉太令人印象深刻了,也太顯眼了,會早早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們這趟本來是要隱藏行方的,孟天傑這么一路下去人家都記住他那張嚇人的臉了,那不是就暴露行方了嗎?這樣可不行。
壽兒望著孟天傑略一沉吟,看著孟天傑扎起來的道髻便有了主意,他從儲物袋中取出那條在坊市裡買的黑色頭巾折迭成一長條遞給孟天傑道︰“孟道友,你還是把你的發髻解開,留一幾縷發梢掩住左臉吧,喏,用這布條束在額頭。你右臉那道傷疤已經徹底好了,用發梢遮面就不會引人注目了。”
“哦?好主意,說實話我也不想讓別人老是驚懼地看著我這張傷疤臉。”孟天傑接過布條依言留了幾縷長髮遮住左臉,再用布條束住額頭。
孟天傑這么用長髮遮住左臉僅露出右臉來壽兒也是看得一愣,因為他整個人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濃眉大眼,眸子炯炯有神,再加上身材高碩,這么看上去還真是有些英武不凡呢。
“怪不得小邪女暗暗喜歡他哥呢,還別說這家伙臉上傷疤好了後還真是個相貌堂堂的漢子呢。”望著孟天傑的新形象壽兒暗自感嘆。
孟天傑見壽兒老是盯著自己的臉看,便用手摸摸右臉那道剛好不久的傷疤,皺眉疑惑問︰“怎么?我右臉還是能看出傷疤印記來嗎?可我摸上去怎么完全感覺不出來了啊?”
“不不,很好,你這么一裝束像變了個人似的,我一時有些不適應。走,咱們還是趕緊趕路,去查探路線吧。”
“嗯,我說柳道友,你對那些戍北郡逃來的逃兵山匪到底了解多少?”孟天傑一邊跟著壽兒在田間地頭沿著官道往東疾走,一邊問。
“怎么?你還真打算去搗毀匪窩啊?咱們這趟是來幫忙劫親的,山匪的閒事咱們還是別插手了,不是說修仙者不允許插手俗世之事嗎?”
“不不不,我是覺得既然咱們要裝成山匪,對他們應該有個最起碼的了解吧?這樣裝得才像嘛,不然不就露餡了嗎?比如他們平時喜歡在哪個路段打劫?有什麼特徵?穿著什麼打扮?打不打旗號?山匪頭目叫什麼?等等,咱們應該有所了解吧……”
“你說的有道理,其實我對這些山匪也不是很了解……要不,咱們還是一邊沿路檢視路線,一邊向鄉親們打聽打聽吧。”
“其實咱們也不用沿途費力檢視路線了,就問清這些山匪們經常打劫的路段就行,再問清楚他們的特徵,就直接化妝好去那裡守著就可以假亂真了。”
“也好。”壽兒不得不感嘆帶上孟天傑還是帶對了,他畢竟年長自己幾歲想事情更周全些,不像自己頭腦一熱就來了,許多細節還沒想好。
正是春耕時節一些農夫正在田間忙碌耕種著,這柳家堡的田地有一半是他們柳家的,很多佃戶在租種他們家的地,壽兒擔心碰到熟人被認出來就道︰“走,咱們還是去官道上問問順路的行人吧。”說完他就已經先向著官道疾行過去。
上了官道,兩人才發現與他們順路往東行的路人幾乎沒有,相反的大多是相向對面而行,去往益陽城方向的一輛輛拉貨的馬車,作伴的行人。他們這一上得官道來就引得對面行來的趕車的車夫、作伴的路人紛紛好奇地側目看向他們。壽兒不好攔住人家詢問,便繼續埋頭往前趕,試圖在前路找到順路的行人邊同行,邊詢問山匪傳聞。
修仙者那異於常人的氣度縱是粗布道袍也掩蓋不住的,更何況壽兒穿的還是娘親給他做的那套緞面儒衫,這一路上引得對面行來的路人紛紛側目,尤其是對面行來的女子們,那眼神兒直在他們兩個身上偷瞄,害的孟天傑狐疑不定地直撫摸自己露出的右臉頰,密語傳音壽兒︰“奇怪,這些凡人在看什麼?我這右臉上的傷疤明明好了啊?……柳道友,我看咱們還是別走這官道了,還是走路邊的山林吧。”
壽兒也早被看得莫名其妙,聽他這么說,便道︰“好,在山林裡還能催動御風術任意飛馳,等看到順路東行的路人再上官道來詢問吧。”
於是兩人又隱入了官道一側的山林,開始飛縱著往東疾馳。又飛馳了五六裡終於看到官道上一輛往東行駛的牛車,一位頭髮有些花白的小老頭邊哼著小曲邊手持長鞭趕著老牛,拉了一車干柴緩慢前行著,兩人這才從山林裡跳下官道來追了上去。
“這位大叔,能否給你些銀兩,順帶搭我們一程?”壽兒拱手一禮問道。
“吁﹗”那小老頭兒停住牛車,扭過頭來微瞇著眼仔細在兩人面上打量,當看到孟天傑時頓時表情一滯,皺眉問︰“這位小哥,敢問你多大歲數了?”
“二十六歲了。怎么?”孟天傑早就被一路上行人的這種類似目光看得困惑不解了,趁此機會索性問了出來。
“咦?你這歲數怎么沒被官府抓去從軍呢?”小老頭疑惑地問。
他這一問壽兒總算是明白為何這一路上行人看向孟天傑的奇怪目光了,再回想起這一路上所見的行人,除了女子外男人們多是四五十歲的中老年人,那裡有一位像孟天傑這種正當年的青壯年輕人?
“什麼?被官府抓去從軍?我乃是……”孟天傑卻被老頭問的有些糊塗了,正要解釋卻被壽兒攔住了。
壽兒怕孟天傑說出他邪修的實情來嚇到老頭,連忙替他答道︰“我們師兄弟都在道觀修行,躲過了軍役。”
“哦,原來去道觀修行就可躲過軍役啊?……哎呀,我怎么早沒碰到你們兩個啊?早些知道我那兩個兒子也不會被官府抓去從軍了,我那可憐的兒啊。”小老頭兒捶胸頓足,一臉的可惜。
兩人終於如愿搭上了牛車順帶詢問起了山匪之事,不過這小老頭兒詢問他們有關道觀之事反倒是遠遠多於他們打聽山匪的傳聞。
這小老頭兒雖很是健談,但有關山匪之事卻知之甚少,他只是聽說這些山匪在安平城附近的雙堰山上占山為王,建了個聚義寨,來往安平城的不少鹽商都被他們打劫勒索過,其他的就不是太清楚了,這小老頭兒說,要想打聽清楚得往東去七八十裡外的安平城。
這安平城就在此往東不到百裡,正位於久福鎮與柳家堡之間,此地盛產井鹽因此誕生了不少鹽商富賈,壽兒小時候跟著爹爹、姐姐坐馬車去過,那裡的繁華僅次於益陽城。看來這群戍北郡逃來的逃兵倒是會挑地方,這安平城既不像益陽城有那麼多的官兵駐守,又富庶不輸於益陽城,在安平城附近安巢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壽兒不得不佩服這些落草為寇的逃兵的確有些頭腦。
告別了趕牛車的小老頭兒,壽兒兩人又隱沒入官道旁的山林裡向著七八十裡外的安平城趕去。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小老頭兒撫摸著下巴下的胡須喃喃自語︰“這兩個年輕人器宇不凡,難道是去道觀修行所致?……嗯,等我那兩個小孫子長大了也送他們去哪個叫道神宗的道觀裡去躲避軍役。”
……
午後,壽兒、孟天傑兩人終於看到了滿滿盡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商鋪、異常繁華熱鬧的安平城,這是座掩映在蒼茫山脈間的小城,安平城盛產井鹽往西南連接益陽城,往東連接久福鎮,安平城就此連通了兩城的商道,自從百年前開採出蘊藏豐富的井鹽以來,來往與此的商賈就絡繹不絕,安平城在整個益陽郡百姓中贏得了“鹽城”的稱號,與它相通的這條至關重要的商道也被親切地稱為“鹽道”,這‘鹽道’就是商機無限的‘錢道’。
安平城城門樓下一輛輛從各鄰縣、各個鄉鎮趕來販鹽的眾多馬車進進出出絡繹不絕,十分繁忙。
安平城樹立在官道路口的牌樓下沿路擺開了一長溜小攤,有擺攤賣貨的行腳商人、有販賣山珍野味的獵戶,有賣青菜、五穀雜糧的農夫,有販賣干柴的樵夫,還有挑著貨擔走街竄巷的貨郎。
這一幕幕勾起了壽兒小時候的回憶,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唯一不同的是︰如今在官道對面的荒山上多了一大片上百棟的簡陋茅草棚,看來這片安平城對面的荒山也被從戍北郡逃難來的難民們佔滿了。
安平城路口的牌樓對面隔著寬闊的官道著一位位濃妝艷抹的妖艷嫵媚女子,有的含羞帶怯、有的眉眼含春,有的搔首弄姿、有的笑語盈盈地主動用戍北郡口音嬌聲向過路的男人召喚著︰“這位大哥要不要來奴家茅舍裡坐坐?保管您銷魂……”
壽兒那裡見過這個陣仗?他忙扭頭問孟天傑︰“孟道友,官道邊那排草棚是作甚的?怎么站著那麼多戍北郡貌美女子?”
孟天傑用怪怪的眼神兒看著他,壞笑道︰“柳道友,你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坊市裡你們羚壽齋斜對面的‘喜來客棧’裡就有類似的賣身女散修啊。離你們那麼近你不會不知道吧?”
“賣身?你是說她們是妓女?”壽兒驚訝地問,說實在的他長這么大還真是第一次見這種妓女。
“嗯,不管修仙界還是俗世間攬客的妓女手段都相差不多。只是修仙界的女散修攬客是為了得到靈石修煉,而這俗世間的女子就不知為何了。難道是為了對咱們來說一文不值的破銀爛銅?”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我可是第一次見這種妓女。算了,咱們就別管她們了,還是進城去打聽打聽山匪的消息吧。”壽兒說著就扭身往安平城門方向走去。
“等等﹗柳道友,你有所不知,你可別小看這些妓女,她們往往跟三教九流打交道,知道的消息不一定比安平城當地人少。”孟天傑卻止住腳步扭頭看向了路邊站著的那幾位妖艷女子。
“什麼?孟道友,你……你不會是打算去找妓女打聽山匪消息吧?這恐怕不太靠譜吧?”壽兒扭頭錯愕不已地看向孟天傑。
“你沒發現她們都是戍北郡女子嗎?跟那些從戍北郡逃來的逃兵都是同鄉,定然知道些他們的消息。說不得她們之間還有什麼消息聯繫……我可是聽說過許多妓女與劫匪勾結搶劫嫖客的事情……”孟天傑瞇起僅露出的右眼來,眼神裡一閃而逝智慧的光芒。
壽兒撇撇嘴不以為然道︰“既然你知道人家同鄉之間可能會有勾結,人家怎么還會告訴你山匪的消息呢?就算告訴你也可能是騙你的。”
孟天傑卻昂起頭來不無得意道︰“嘿嘿,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在我胯下的任何女人都會被我調教得連她丈夫都不認,更別說同鄉了。”
聽孟天傑如此說壽兒驚得合不攏嘴︰“你……孟道友,你不會是打算去嫖妓吧?……你不是看不起凡人女子嗎?更何況還是這種千人騎萬人跨的娼妓?……”
孟天傑老臉一紅,卻梗了梗脖子昂首正義凜然道︰“我這還不是為了幫你打探山匪消息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這……這不太好吧?這么做多不好意思啊?”壽兒為難道。
“這什麼這?你身上有沒有俗世間的銀錢?”
“倒是有。”
“那就好,走,咱們作伴過去詢詢價,問問包夜多少銀錢?”
“什麼?還包夜?”
“不瞞你說,我被囚禁了這么久已經好幾個月沒嘗過女人滋味兒了,憋了這么久這一炮下去不干她個昏天黑地過不去這個勁兒……再說了,這狡猾的戍北郡娼女沒有一整夜根本調教不老實……”孟天傑沒羞沒躁地說。
壽兒撇撇嘴,對他這邪修本質頗不以為意。
壽兒的表情怎么可能逃得過孟天傑的眼睛?他立刻不滿道︰“怎么?你不會是心疼你的銀錢吧?……咳咳,柳道友,辦大事可不能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啊。”
“你想到那裡去了?我不心疼銀兩。”
“那就好,走,咱們這就過去……”孟天傑一把拽住壽兒胳膊,不由分說地拉著他往那一排妖艷女子站立的茅舍走去……
【淫途亦修仙】第二卷 加入寒潭峰 第三十三章 劫親(3)
孟天傑拽著壽兒胳膊向路邊那排妖艷女子站立的茅舍走去……
“喂喂,孟道友快松手,你拽著我作甚?我又不去找妓女,你要去便去。”壽兒掙脫開孟天傑的大手道。
“你不去誰付錢啊?我身上可是一文錢都沒有。”孟天傑理直氣壯道。
“你……好好好,我這就給你十兩銀子,你自己去吧,我可不跟著你一起去丟人。”壽兒憤憤地從儲物袋掏出一錠十兩紋銀塞進孟天傑手裡。(這銀子是每年秋後壽兒爹爹柳天佑去看他時硬塞給他的,以備不時之需。儘管每次壽兒都說他花不到銀子,可他爹還是堅持每年都塞給他些銀子。
“丟什麼人?我此去以身飼虎還不是為了幫你打探山匪的消息嗎?”孟天傑接過銀子詭辯道。
“好好好,那你趕緊去吧。”壽兒知道這邪修找娼妓去打探山匪消息是假,發洩憋了很久的獸欲是真,反正他也沒指望這邪修全心全意幫自己,壽兒已經想好了︰大不了自己去安平城打聽打聽有關山匪的消息。
“柳道友,那你去那裡?到時候怎么找你?”
“我都一天沒吃飯了有些餓了,我打算先去路對面小吃攤上吃點兒東西。順便也打聽打聽山匪的消息。”
“哎呀,被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肚中飢腸轆轆的,要不我先陪你吃完飯再去幫你打探山匪消息吧。”
“嗯。”人是壽兒請來幫忙的,總得管吃管住,他無話可說,只好扭頭領著孟天傑向著安平城門樓下路兩旁擺滿的小吃攤位走去。
“對了,一會兒在人前就不要道友道友的相稱呼了,可不要讓人知道咱們是修仙之人。”壽兒提醒孟天傑道。
“也好,那咱們就兄弟相稱吧,我年長你幾歲,我是兄,你是弟。”孟天傑大咧咧道。
壽兒不置可否,算是應了。
……
“肉餡包子 ﹗香噴噴的肉餡包子,皮薄餡大,一文錢一個 ﹗”見壽兒兩人走來一位四十多歲的賣包子的肥胖攤主率先吆喝起來。
“大餅 ﹗又香又脆的大餅,一文錢一大張。”街對面一家賣大餅的也不甘示弱地叫賣起來。
“雞絲面 ﹗這兩位客官要不要嚐嚐我家的雞絲面啊?麵條勁道有嚼勁,肉鹵噴香……”賣面的也不甘寂寞。
……
壽兒跟孟天傑一走進這條路,兩邊的小吃攤主就開始高聲叫賣起來。但引起壽兒注意的倒不是他們的叫賣聲而是每個攤位前都遊蕩著的幾位衣衫襤褸,頭髮凌亂的十歲左右的半大孩子,一張張稚氣的小臉上盡是飢餓、彷徨茫然、畏懼。那個賣肉包子攤位前更是有一個才七八歲左右的大眼睛小姑娘手牽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四五歲的小男孩,眼巴巴地盯著攤位桌子上冒著熱騰騰蒸汽的雪白肉香包子,一個勁兒地咽口水。
“姐,我好餓啊,好想吃肉包子。”那四五歲的小男孩終於還是忍不住拽著小女孩的手抬頭央求道,他一開口就是戍北郡口音。
那小姑娘伸出小手撫摸著弟弟茅草一樣的頭髮,垂眸看著他菜色的飢餓小臉,再看看桌上籠屜裡熱氣騰騰的大包子,小舌頭舔舔干裂的嘴唇,扁扁小嘴,又咽下一口口水,這才道︰“二寶乖,等娘親晚上掙了錢我就領你來買個肉包子吃,怎樣?”
“嗯,可……可我現下就想吃……這肉包子聞著好香啊。”
“這……”小姑娘望著弟弟渴望的眼神面露難色,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漸漸升騰起霧氣。
她踟躕不前了半天終於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似的,毅然走到攤前開口央求攤主︰“大伯﹗……行行好,能不能給我弟弟個肉包子吃啊?他都一天沒吃東西了,您放心,等晚上我就送錢給您。”
“去去去﹗還晚上給我送錢來?晚上我早就收攤了還收個鬼的錢啊?戍北郡的野狼崽子沒一個可信的。快離我的攤子遠一些,別影響了我的生意。”四十多歲的胖攤主不耐煩地驅趕她們。
小姑娘委屈地低下了頭眼淚潸然奪眶而出……
……
看著這對兒飢餓的姐弟壽兒心頭一酸,他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小時候姐姐天天領著自己漫山遍野地玩,餓了找姐姐要吃的,累了讓姐姐背著自己……
“店家,你這一籠屜包子多少個?”壽兒突然插口問。
“一籠屜十個,怎么?客官,您二位要不要來兩屜啊?”攤主諂媚笑著道。(那肉包子成人拳頭大小,一般一人也就吃一屜而已。)
“給我來三屜。”
“好好好,你們是帶走吃還是在我這攤子上吃啊?要是帶走的話我給您包好,要是在攤子上吃我可以免費送二位兩碗蔥花木耳湯。”
壽兒卻沒理他,而是招呼旁邊正抽泣著的一對兒姐弟道︰“喂﹗你們兩個快過來,敞開肚皮吃吧。”
“什麼?”小姑娘好似沒聽清她抬起小臉來,眼圈紅紅地看向壽兒。
“快過來吃肉包子吧,我請你們吃,敞開肚皮吃吧。”壽兒微笑地指著桌子上的包子籠屜道。
“真的?”小男孩不可置信地望著壽兒問。
“真的,快過來吃吧。”
小男孩一聽飛也似的跑過來一手拿起一個熱騰騰肉包子就往小嘴裡塞。
小姑娘就矜持有禮多了,她走過來先是深深躬身一禮,眼裡泛著淚花道︰“謝謝,謝謝大哥哥。等我娘親晚上掙了錢我一定還給您……”
……
等兩個姐弟吃的小肚皮鼓鼓的,小臉紅撲撲的冒著熱氣,看樣子吃飽了後那個小姑娘望著籠屜裡還剩的兩個肉包子抬頭怯怯地看向壽兒問︰“大哥哥,這兩個包子我能帶走嗎?我娘親還餓著呢,我想帶給她吃……”
“兩個怎么夠?店家再來一籠屜,包好要帶走。”壽兒大方地扭頭叮囑攤主。
“好 。”攤主利落地用細繩一個個綁著包子。
“你們兩個住在那裡?遠嗎?”壽兒關心地問。
“不遠,就住在官道路對面。”小姑娘手指著官道對面那排妖艷女子倚門而站的別致茅草屋……
“啊?你們倆住在那裡啊?”壽兒目瞪口呆,看樣子這對姐弟的娘親可能是位私娼。
“嗯。”
“你們的爹爹也住在那裡嗎?”壽兒好奇地問。
“爹爹不在了,娘親說爹爹為國捐軀了。”小姑娘垂眸臉上一片黯然,可那小男孩顯然還不太懂事,依然笑呵呵地撫摸著鼓鼓的小肚皮。
壽兒聽了也是心裡莫名難過,北邙國發起的這一場戰爭害得多少戍北郡的鄉親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啊?
“唉,這姐弟兩小小年紀就承受了不該承受之重,這兩小孩子又何錯之有呢?卻承受了戰爭帶來的親離苦難。”
壽兒似是想起了什麼,連忙扭頭看向也已經吃飽了的孟天傑,密語傳音道︰“你不是正好要去尋歡嗎?正好把他們兩個送回去吧,順便照顧照顧人家的生意。”
孟天傑卻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密語回音道︰“送這兩個娃娃倒是可以,照顧他們娘親的生意還是算了吧。”
“怎么?找誰不是找?你就不能可憐可憐這兩個孩子嗎?看他們這個樣子,他們娘親的生意指定是不好。”
“嗯,都生過兩個孩子了下面早就松松垮垮了,也難怪她生意不好……要找也是找那種沒生過孩子的美人啊。”孟天傑拒絕道。
“客官,包子包好了。”攤主突然拎著手中的包子打斷道。
“好,孟兄,那就拜托你把他倆送回去吧,我再喝碗蔥花木耳湯。”
“行。”孟天傑痛快答應,正好有藉口去那排別致茅草屋尋歡去了。
姐弟兩滿臉歡喜地跟著孟天傑告辭離去,壽兒依然坐在攤子的木凳上喝著蔥花木耳湯,他想借機詢問一下攤主有關山匪的事。
攤主見兩姐弟遠去了這才扭頭對壽兒道︰“客官,你太心善了。這戍北郡的野狼崽子們可沒你想的那麼單純,他們白天裝得可憐巴巴的到處乞討,可一到晚上一個個就變成了賊。不瞞你說,自從他們來了後咱們安平城誰家沒被偷過?”
“哦?有這么嚴重嗎?怪不得我見你一看到他們就氣鼓鼓的。”壽兒恍然,目光忍不住看向了依然遊蕩在附近幾個食攤的那些十歲左右的男孩子。
“唉,戰亂紛起,這世道亂了﹗這些小崽子們偷偷摸摸的倒還沒什麼大不了的,關鍵是現下居然有人占山為王,聚眾落草為寇,他們強搶民女,打家劫舍,強取豪奪,弄得這安平城周邊不得安寧啊。”
見這攤主正好發牢騷提到了山匪,壽兒心中一喜,順勢問道︰“哦?你說的可是那在雙堰山上的山匪嗎?”
“正是。”
“你可知山匪頭目叫什麼? 平時喜歡在哪個路段打劫?穿著什麼打扮?”
“山匪頭目具體叫什麼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們三個寨主都是從戍北郡打了敗仗逃過來的,聽說大寨主在軍隊裡曾經還是位統領百十號人的都頭,使得一手好槍法;二當家的號稱玉面狐,兼做山寨的狗頭軍師,聽說此人詭計多端,但長得風流倜儻,使得一手飛刀;三當家的使得一口長柄大刀,彪悍威猛,但生性霸道,好色,據說強搶民女的事都是他領著手下的嘍 們干的……”這攤主常年在路邊擺攤,看來聽了不少過往食客口耳相傳的關於山匪的傳聞,他見壽兒聽得認真,便索性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大堆。
“您可聽說過他們平時喜歡在哪個路段打劫嗎?”
“聽說往益陽城方向的他們經常在往西十幾裡的老鴉嶺山口附近打劫,往久福鎮方向的他們經常出沒在往東二十多裡的雙陽溝附近打劫……”
“往西十幾裡的老鴉嶺山口,往東二十多裡的雙陽溝,好,知道了。”總算問出了最關鍵的兩個地點,壽兒打算趁天還沒黑先去離柳家堡稍近的老鴉嶺山口檢視一下地形,後天一早再叫上孟天傑一起去埋伏,壽兒早就遠遠地看到了孟天傑進了那間茅草屋,到時候再叫他不遲,反正叫他來也只是嚇唬人用的。
給攤主結了賬,壽兒起身便往西走去……
……
等壽兒從老鴉嶺山口檢視地形返回安平城時天色已暗,城門外擺攤的早就不見了蹤影,反倒是官道旁那一大排十多間考究的茅草房一個個門前都停滿了一輛輛馬車、牛車,一個個亮起了紅燈籠,上面都寫著︰“接客中”,看來一到晚上這妓女們的生意就好了。
“這個孟天傑還沒完事嗎?難道還真打算在此過夜啊?”壽兒腹誹著向亮著紅燈籠的那一大排妓女茅草房走去,他打算用神識掃視一下看看孟天傑還在不在那間茅草屋裡。
忽然他聽到兩個似曾熟悉的孩童嬉鬧聲︰“嘻嘻,二寶,找不到我吧?你上來啊?我在馬車上呢。”
“姐姐,你耍賴,這馬車太高,我爬不上去。”
壽兒遠遠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一間茅屋門外停著的一輛馬車車廂裡一個熟悉的消瘦小女孩身影,以及下面仰著頭看向小女孩的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正是下午請她們吃包子的兩個姐弟兩。
看著玩耍中的姐弟倆壽兒心裡卻是一陣難過,不用說她倆的娘親肯定是在接客,所以大晚上的把他倆攆出了門……
壽兒又用神識遠遠查探了一下孟天傑下午進的那間茅草屋,就見這家伙還在赤身裸體地壓著一妖艷女子高挺屁股狠力頂聳著,壽兒連忙收回神識。
“這個不要臉的邪修,還沒完沒了了?這家伙到底是來給我幫忙搶親來了?還是嫖妓來了?”壽兒不滿地嘟囔著。
索性也無事,壽兒便一邊等著孟天傑,一邊幫忙看著那一對姐弟……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晚,兩姐弟也玩累了,就躺在了馬車拉貨的車廂裡,這三月天晚上還是有些冷的,壽兒生怕兩姐弟凍著了,便從遠處走了過去,想去看個究竟。
“大哥哥?是你?”小姑娘眼神兒亮,遠遠就看到了靠近過來的壽兒,立刻驚喜地從車廂裡爬起來,眼神兒亮晶晶地看著壽兒。
小男孩聽到姐姐的驚喜叫聲也一咕嚕爬起來看到是壽兒後,也咧開嘴笑了起來。
“這么晚了你們怎么還不回家呢?”壽兒試探著問,想聽聽她們怎么說。
小姑娘扭頭瞥了一眼馬車旁那間掛著紅燈籠的茅草屋,小聲道︰“我娘親正做生意呢,等那個大伯走了我們才能進屋。”
壽兒心裡一陣心痛,這小姑娘還太小,還不懂得她娘親口中所謂的“生意”到底是在做什麼。
“你們餓不餓?想不想吃好吃的?”
小男孩一聽立刻從車廂站起來,道︰“餓﹗想吃好吃的。”
“走,大哥哥帶你們去吃好吃的。”
“好啊。”小男孩興奮地就要跳下馬車,被壽兒一把抱住。
“小丫頭,你娘親做生意有沒有做一晚上的時候?”壽兒一邊扶著小姑娘跳下車來,一邊問。
“有,經常做一整晚生意。”小姑娘無奈道。
“那你們怎么辦?在門外等一晚上嗎?”
“當然不是,太晚了我就領著二寶回山坡上那個家了。”小姑娘指著荒坡上那一大片戍北郡難民蓋得茅草棚說。
壽兒看過去,眼神一亮就道︰“好,那咱們就去你們山坡上那個家裡烤肉吃吧。”
“烤肉?好啊。”兩個小不點兒興高采烈地拉著壽兒往荒坡上他們的茅草棚走去。
壽兒臨走前還不忘密語傳音孟天傑,告訴他自己在後面的荒坡草棚。
【淫途亦修仙】第二卷 加入寒潭峰 第三十四章 劫親(4)
兩個小不點兒興高采烈地拉著壽兒往荒坡上他們的茅草棚走去,沿著通往山坡的小路繞過了前面那一排掛著紅燈籠的茅草房壽兒這才發現︰原來這排茅草房後大東頭還有一間大石屋,此時石屋籬笆扎起來的院子裡正有幾個健壯男人在邊喝酒邊玩牌九,嘻嘻哈哈的雖也持戍北郡口音,可這幾人明顯過的很愜意,根本就不像是逃難來的樣子。而且他們這石屋就緊挨著前面那排茅草房的東頭,難道他們跟前面這排茅草房有什麼瓜葛?
壽兒用手遙遙指了指院裡的那幾個壯漢悄悄問小姑娘︰“他們幾個是做什麼的?怎么就住在這排茅草房後?”
小姑娘扭頭看看那幾人一臉厭惡地道︰“他們幾個是大壞蛋,是強盜。我娘親每次做生意賺的錢多半都被他們搶走了……”
壽兒一聽就似乎明白了,這幾個壯漢應該就是前面那排妓女茅草屋的龜公,真正的幕後藏鏡人應該另有其人,他就說嘛,僅憑十多個從戍北郡逃難來的女子怎么可能敢公然在官道上開簡易妓院呢?這背後肯定有勢力操縱。
……
一大二小三人沿著踩出來的小山路爬上了荒坡,這裡的茅草棚蓋得有些雜亂,只要是沒有大塊山石的斜坡都蓋滿了茅草棚,很多茅草棚裡還亮著燭光,借著燭光三人又往上爬了好一陣子。
“還不到嗎?”壽兒見小男孩二寶已經累得直剩下喘氣的份了,索性背起他來問小姑娘。
“快了,那一間就是我們的家。”小姑娘指著一三丈多高的山石下一排三座連起來的茅草棚中最中間的那座。這一排三座茅草棚中兩頭的兩間都亮著燭光,唯獨中間那座是黑著的。
“哦,的確是快到了。”
……
“噓噓噓﹗”三人快走到那三丈多高的山石下時卻見一位四十多歲的婦人正在躲在山石角落裡抱著個一兩歲的小孩子把尿,聽到了腳步聲,那婦人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最前面帶路的小姑娘,婦人立刻展顏笑道︰
“大丫,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啊?你娘親是不是接到生意了?”真是道地的戍北郡口音,壽兒差點兒都沒聽明白。
“嗯,郝奶奶,你們是不是都要睡覺了?”小姑娘甜甜問。
“是啊,給寶貝孫子把完尿,晚上他就不會尿床了……咦?大丫,你後面那個小伙子是跟你一起的嗎?”婦人終於看到了從坡路上緊跟著大丫走上來的壽兒。
“是,他是我們今天剛剛認識的大哥哥,是最好最好的人。”
“是嗎?”婦人一邊給孫子把著尿,一邊用警惕的眼神兒上下打量著壽兒。
大丫領著壽兒已經繞過了婦人,來到中間那座茅草棚,推開用樹枝扎成的簡易木門。
“大哥哥,快進來吧,這間就是我們家了。”大丫把背著二寶的壽兒讓進草棚裡來,自己忙著去找火石點蠟燭去了。
壽兒把二寶放下來,仔細一看屋裡,真的是好簡陋,甚至還不如自己在靈獸谷那間破石屋條件好。兩丈方圓的草棚內連張木床都沒有,直接是在乾草墊子上鋪著一床被褥。鍋碗瓢盆倒是整整齊齊地擺放在石塊搭木板建起來的廚子裡。草棚地面中央是用石塊 起來的灶坑,上面架著個小鐵鍋……
草棚裡終於亮了,大丫點亮了蠟燭。壽兒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大塊獸肉出來,用菜刀在案板上把它切成一片片的,再在上面撒上鹽、各種佐料……
二寶一邊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壽兒手裡的獸肉片,一邊用小舌頭舔著乾燥的嘴唇,咽著口水。
大丫則好多了,她已經開始抱了牆角的干柴塞進灶膛裡,又用蠟燭點燃了木柴……看來她平時沒少干這種活兒。
壽兒把鐵鍋從灶膛裡拎出來,把放好佐料的肉片貼在宗門發給他的兩把下品飛劍上,蹲下體子來把兩把飛劍架在灶膛上烤……
“刺啦刺啦﹗”沒過多久飛劍上的肉片就被烤的冒出了油,油流到火燙的劍身上就“刺啦刺啦”地響了起來。頓時肉香味四溢,飄滿了整間茅草棚,香味兒甚至穿過樹枝扎成的門縫兒飄到了屋外……
二寶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架在火上燒烤的肉片,一邊喏喏地問︰“大哥哥,這是什麼肉啊?好香﹗”
“好像是野牛肉吧……”壽兒是隨手在靈獸穀倉庫裡拿了幾大塊獸肉,具體是什麼野獸的肉,他也不是很清楚。
“哦,大哥哥,這肉還要多久才能熟啊?”二寶已經有些急不可耐地想吃了。
“快了,二寶,大丫,你們先去把你們的碗和筷子端過來,一會兒放碗裡吃,別燙著了。”
“嗯嗯。”二寶飛快地邁起小短腿就跑向了壁櫥,很快就端著他的小碗又跑了回來,然後開始眼巴巴地望著漸漸烤熟的獸肉……
……
“二寶,這烤肉好吃不?” 壽兒一邊繼續給兩個孩子烤著肉,一邊問旁邊只顧著埋頭吃得歡的二寶。
“唔,好吃﹗這野牛肉真好吃。”二寶吃的滿嘴流油,只說了一句話就繼續埋頭痛吃。
“嗯,是好吃,我還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肉呢。”大丫也吃得笑彎了眼,贊嘆道。
……
壽兒正烤著肉卻似乎聽到了隔壁另兩家草棚裡傳來異聲,這草棚本來就不隔音再加上他耳聰目明,所以他隱隱從東面隔壁草棚聽到低低的對話聲︰
“娘親,我也好想吃肉,大丫家的肉好香啊。”是個十來歲男孩的聲音。
“我也想吃肉,娘親。” 是個更稚嫩些的男孩聲音。
“唉﹗等月底娘親的女工活結了賬就給你們哥倆買一兩肉嚐嚐。現下趕緊睡吧,睡著了說不定能夢到吃肉呢。”一個低沈的女子聲音嘆息道。
“娘親,真能夢到吃肉?”
“當然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只要一直想著吃肉,做夢就能夢到了……”
“哦。”
……
“哇嗚嗚﹗奶奶,吃肉肉,要吃肉肉。”壽兒正側耳細聽東隔壁母子三人的對話,沒想到西面隔壁又傳來小孩子的哭鬧聲。
“喔喔喔﹗我的寶貝兒大孫子別哭別哭,奶奶現下就給你熬點粥喝。”壽兒一聽就是進屋時在山石下碰到的那個四十多歲婦人的聲音。
“不喝粥,我要吃肉肉。奶奶,要吃肉肉,哇嗚嗚﹗”小孩子不依不饒地哭。
“唉,這么晚了,我去那裡給你找肉吃啊?小寶乖,先喝點兒粥啊,明天給你賣肉吃好不好?”那婦人哄道。
“不嘛,就要吃肉肉。哇嗚嗚﹗”小孩子顯然不聽勸。
……
聽著隔壁小娃娃撕心裂肺的哭聲壽兒知道捅了婁子,本來好心來給大丫姐弟兩烤肉吃,沒想到肉香味勾起了左鄰右舍孩子們的饞虫,搞得左右兩個鄰居家都不得安生。
壽兒指著隔壁娃娃家悄悄問大丫︰“大丫,那個小娃娃家跟你們家關係好嗎?”(他想好了要是跟大丫家關係好,大不了給那孩子送兩塊烤肉過去,這大晚上的哭起來沒完沒了的實在不是事。)
“你是說郝奶奶家吧?好啊,我們都是一個村的,還有隔壁胖嬸家,我們三家以前就是鄰居,一起作伴兒逃難來的這兒……而且倩嬸跟我娘親一起在下面路邊做生意的。”大丫已經七八歲了還是知道些事的。
“倩嬸又是哪個?”
“就是正哭著的小寶他娘親啊。”
“啊?你是說小寶他娘親也在官道邊跟你娘親做一樣的生意?”壽兒聽了有些心驚,因為他明明聽到那婦人稱呼孩子為孫子的,也就是說︰孩子他娘就是這婦人的兒媳嘛,婆婆怎么會容忍兒媳去做那種事呢?
“是啊,而且倩嬸的生意比我娘親的好,她賺的錢比我娘親多……”
“那小寶他爹爹呢?難道也……”
“戰死了﹗還有隔壁胖嬸家的郝伯,我們三家是一起收到的官府訃報。哪天我記得很清楚,娘親抱著爹爹的訃報哭得昏死了過去……”大丫停下了口中嚼肉,臉上一片黯然神傷。
壽兒心中一沉,暗嘆戰爭真是太殘酷了,一瞬間就令三個家庭失去了頂梁柱,一下子就令三個家庭支離破碎了,真是應了爺爺經常說的︰國破家難全啊。
看大丫小小年紀一臉的悲傷壽兒知道不該提起這種傷心事,忙轉移話題。
“大丫,你舍不舍得給隔壁小寶送兩塊烤肉吃?”壽兒試探著問。
“舍得啊,小寶平時可乖了。今晚可能是餓了……”
“好,那把這兩塊新烤的肉給他送過去吧。”
“行。”
隔壁小寶歲數還小,只吃了一塊烤肉就吃飽了,打著飽嗝很快就睡著了。
……
大丫、二寶吃完了烤肉,壽兒幫他們舀了水桶裡的水清洗了小臉、手腳,這才安頓他們兩個脫衣睡下。
趁著兩個孩子在被窩裡玩鬧的時機壽兒才偷偷用去塵術幫兩個孩子把臟衣服洗乾淨,搭在木門上晾起來。
壽兒從儲物戒指中掏出蒲團,盤膝閉目打坐其上。
“大哥哥,你怎么不躺下睡呢?那麼坐著也能睡著嗎?”壽兒睜開雙眼扭頭一看發現大丫正瞪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看著他。
“我不是在睡覺,我是在打坐。”壽兒解釋道。
“打坐?”大丫顯然聽不懂。
“對,打坐修行,能長生不老,怎樣?大丫,你想不想長生不老啊?”提起這事來,壽兒猛然想起了自己儲物戒指中那塊測試石娃靈根時買的簡易測靈盤,他想幫大丫、二寶測試一下靈根,看看他倆有沒有靈根,如果有的話,就可以徹底改變他倆的命運了……
“不想。”大丫撇撇嘴搖搖頭。
“什麼?那你想做什麼?”壽兒手裡拿著簡易測靈盤愕然,好奇地問。
“我想快快長大,然後賺錢買許多許多好吃的,讓二寶天天吃得飽飽的,讓娘親不用每天辛苦……”大丫一字一句地肅然道。
“真是個好孩子。”
壽兒還是把簡易測靈盤遞到大丫面前道︰“大丫,把雙手都放在這石盤上,暗暗用力。”
“這是什麼?”大丫雖目露疑惑,可還是對壽兒的話言聽計從,用一雙小手緊緊用力按住石盤。
壽兒真心想幫這對兒可憐的姐弟,所以他緊緊盯著石盤上方的指示條,暗暗祈禱︰但愿這可憐的孩子擁有靈根﹗
【淫途亦修仙】第二卷 加入寒潭峰 第三十五章 劫親(5)
雖然知道擁有靈根者在凡人中萬中無一,可壽兒還是寄希望於發生奇跡。壽兒緊緊盯著石盤上方的指示條,暗暗祈禱︰但愿這可憐的孩子擁有靈根﹗
一息時間過去石盤上方的指示條沒有絲毫回應,兩息時間過去了石盤上方的指示條還是沒有回應,一彈指時間過去石盤上方的指示條依然沒有回應,一分時間過去石盤上方的指示條還是沒有回應……
按照那簡易測靈石附帶的竹片上的說明︰如果一分時間過去測靈石還是沒有回應,那被測試者就是不具有仙緣靈根。
“唉,再給二寶試試看。”壽兒又給二寶測試靈根,也是無絲毫回應。
“唉,看來這倆孩子沒有仙緣啊,太可惜了。”壽兒嘆息一聲,收回了測靈盤。
要想幫他們也只能臨走時給他們留下些身上的銀兩了。
看著漸漸睡去的姐弟倆,壽兒不得不搖頭感嘆︰跟這對兒可憐的姐弟相比自己跟姐姐就幸運多了,有闔家團圓且和睦相親的一個家,生來不愁吃不愁穿,自己更是僥倖具有靈根,可以修仙長生,跟這對兒姐弟兩相比自己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再想到後天就能跟姐姐重新相聚了,壽兒心潮澎湃,他忍不住回想起了小時候姐姐柳顏領著他四處瘋玩的難忘時光。
……
第二天,都快到日上三竿了壽兒都沒等到了孟天傑尋來找他,無奈之下只好領著大丫、二寶下山去安平城門外小吃攤買了早餐。
“誒?二寶,快看那個大伯要走了,咱們去找娘親吧。”正吃著大餅、餛飩眼尖的大丫就指著官道對面那排茅草屋前出現的一道大腹便便人影驚喜道。
壽兒聞言抬頭遙遙望向二十多丈外的官道對面,果然見一禿頂的大腹便便的四十多歲男人從一間路邊茅草屋內春風得意地走出來,正往門口停著的那輛拉貨馬車上爬,同時一位二十多歲的黑裙美少婦,笑盈盈地送出門來,卻見她豐乳肥臀,嬌艷欲滴的面容露出一股溫婉、嫵媚之態。
“那位就是你們的娘親?”壽兒指著黑裙美少婦問。
“是啊,大哥哥,我能給娘親拿一張大餅嗎?娘親可能還沒吃飯呢。”大丫眨著大眼睛怯怯地問。
“拿兩張吧,還有這些銀子你也拿上……以後你就可以用這些銀子給二寶買好吃的了。”壽兒連忙從儲物袋中取了十兩銀子塞給大丫。(一兩銀子能換一千文銅錢,十兩銀子就相當於一萬文銅錢,有這十兩銀子就能買一萬張大餅或者一萬個肉包子,足夠他們姐弟倆吃兩年的了。)
大丫看著手中銀閃閃雪花銀小嘴一扁,大眼睛裡很快就濕潤了,她連忙從攤位上起身給壽兒躬身一禮︰“謝謝,謝謝大哥哥,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壽兒眼看著官道對面那黑裙美少婦出了門要繞道往後面的荒山上走,他連忙道︰“快去吧,你娘親要回荒山上找你們去了。”
“嗯。快走吧,二寶。”大丫把銀子揣進懷裡,一手拿著兩張大餅,一手拽著二寶就往官道對面追去。
最終看到官道對面大丫、二寶兩個小小身影急切沖進那黑裙美少婦懷抱裡,大丫還扭頭指向這邊向那黑裙美少婦述說著什麼,然後那黑裙美少婦便遙遙望過來,雙目充滿了感激之情時壽兒內心竟說不出的莫名欣慰,他現下漸漸開始體會到爺爺經常說的︰積德行善、助人為樂的那種感覺了。爺爺一生樂善好施,還對行善樂此不疲,壽兒以前小不太理解,如今才真切的有所體會︰力所能及地幫助他人,真的會令他內心感到了莫名的愉悅、滿足。
“奇怪,明明自己失去了錢財,卻為何還感到身心十分滿足、快樂呢?”壽兒似有所感,閉目寧心靜氣體悟其中的大道至理。
“物有所失,心卻有所得。給予他人幫助的同時,自己也得到了心靈慰藉……行善給予亦是一種快樂﹗”
“行善給予亦是一種快樂﹗”一語點醒夢中人,壽兒如被醍醐灌頂,心裡一下子變得亮堂堂的。所謂修道不僅僅是對肉身的拓筋展脈,淬煉改造,更要體悟天地間大道至理。修行先修心,用心去感悟了才有所得。
壽兒神游太虛,似有所悟,人也漸漸進入了忘我空靈狀態,周遭小吃攤上的嘈雜人聲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變得寂靜無聲。
他似乎進入了玄之又玄、不可名狀的頓悟狀態……
……也不知過了多久,時近午時
“快看快看,官道上走過來那十幾個人怎么滿身是血?”小吃攤上一人指著官道方向驚叫道。
“那不是茂財鹽行的護院武師和伙計嗎?難道是被聚義寨的那幫逃兵山匪劫了?”攤位上另一五十多歲的老年食客似是認得官道上蹣跚行來的十幾個受傷之人。
“唉,胳膊擰不過大腿啊,這茂財鹽行雖有骨氣不服軟,可總被那幫山匪搶劫也不是辦法啊?還是其他五大鹽行識時務,早早就向聚義寨的山匪妥協了,每個月都上繳給他們一筆不菲的過路費……”另一個茶攤上的老漢似是知道內情,搖頭嘆息道。
“話可不能這么說,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要是咱安平城裡的商號都向那幫戍北郡逃來的兵匪低頭,那群兵匪還不得更囂張嗎?現下都敢強搶民女了,要是再不抵抗他們還不得上天啊?”
“可是剿匪應該是官府的事吧?咱們小老百姓怎么跟一群在戰場上殺過人的悍匪斗啊?”
“唉,官府現下那裡指望的上啊?聽說在戍北郡戰場上連連吃敗仗……”
……
壽兒從頓悟中醒來,頓覺心境又有所提升,甚至感覺感知周遭萬物能力又提升了些許,耳又聰了些,目又明了些,嗅覺又靈敏了些……
旋即他鼻子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味,睜開雙眼一股精芒一閃而逝,他一眼就看到了二十丈外的官道上正相互攙扶著緩緩從西面走來的十幾名受傷之人。
與此同時耳朵裡也聽到了周遭幾個小食攤上傳來的嘈雜議論聲︰
“說來也奇怪,為何每次茂財鹽行偷偷運鹽去益陽城都會被山匪發現搶劫呢?聽說他們已經試著換過好幾個運鹽的時段了,沒想到上午也能被劫啊?”
“肯定是有人通風報信唄?如今這滿大街都是戍北郡來的討飯的,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暗中跟山匪們勾結呢?”
“通風報信?不可能,安平城離那雙堰山還有十多裡,這么遠那些討飯的怎么去通風報信呢?”
“這……我怎么知道呢?”
……
也就在此時壽兒眼角瞥見一直苦等的那扇私娼房門終於打開了,孟天傑那熟悉的身影從門口走了出來,他一出來先是也看向那十幾名受傷慢行之人,接著扭頭看向茅草屋後面的荒山,似是在尋找壽兒在哪間茅草棚?
壽兒趕緊遠遠地密語傳音他︰“我在這兒呢,城門口小吃攤。”
孟天傑猛回頭看向了這邊,壽兒忙舉手示意,他終於看到了,向這邊疾行走來。
“店家給我來三大碗雞絲打鹵面。”孟天傑一來到壽兒所在的小吃攤前就沖著攤主吆喝道。
“好 ,客官您快坐吧,一會兒就好﹗”攤主熱情招呼著,攤主本來正想趕走在他攤位上閉目呆坐了好半晌的年輕人,沒想到人家是在等人,這下好了,又來生意了,他喜滋滋地暗暗慶幸自己沒有趕人。
壽兒看著孟天傑這家伙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人可真行,說的挺好聽︰說是去幫自己打探山匪消息去了,結果一進淫窟就是一天一夜不舍得出來……
等孟天傑一坐在桌對面壽兒就用異樣的目光看向他,故意密語傳音問︰“我說孟道友,你可打探出什麼山匪的消息來沒有?”
“哎呀,柳道友,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兒呢。我這也是剛剛才徹底查探出那群山匪的底細,而且還發現一重要祕密,所以才趕緊出來尋你……”孟天傑煞有介事地密語回音壽兒。
“哦?是嗎?那就趕緊說來聽聽吧。”壽兒半信半疑,他一直認為這貨打探山匪消息是假,嫖娼才是真。
“這群山匪經常在通往益陽城方向的老鴉嶺山口打劫,還有通往久福鎮方向的雙陽溝也是他們經常出沒之地……他們那個匪寨有三個寨主,都是從戍北郡打了敗仗逃過來的,大寨主在軍隊裡曾經還是位統領百十號人的都頭,使得一手好槍法;二寨主號稱玉面狐,是山寨的軍師,聽說此人詭計多端,使得一手好飛刀;三寨主使得一口長柄大刀,彪悍威猛,生性霸道,好色,據說強搶民女的事都是他領著手下的嘍 們干的……”
這些壽兒昨天早就打探到了,於是他打斷了孟天傑的講述︰“好了好了,你再說說發現什麼重要祕密吧?”
“我發現那官道邊的茅草青樓其實就是這群山匪開的,他們還派了幾名山匪扮作龜公,一邊靠著一群被他們控制的戍北郡逃難來的姿色女子賺錢,一邊暗暗監視進出安平城出入的馬車隊,一旦發現有大肥羊就通風報信給山上……”孟天傑低聲密語傳音。
“什麼?真的假的?你是怎么發現的?難道這種事妓女也敢告訴你?”壽兒聽了的確被驚到了。雖然他也有猜測那官道邊的簡易青樓背後肯定有什麼勢力,但萬萬沒想到幕後藏鏡人居然是兵匪?
“這種祕密當然不是妓女告訴我的,而是我用神識查探出來的,他們幾個假扮龜公的山匪就住在那排茅草屋後面的石屋裡,他們幾個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被我用神識查探了個清清楚楚,所以他們的祕密也被我知道了。”
聽孟天傑如此一說,壽兒也信了他,看來自己是有點兒冤枉他了,沒想到這家伙心思如此縝密,還可以一心二用?嫖娼、查探兩不誤,真是個人才。
只是壽兒還有一事不明,忙追問︰“他們是怎么給山上通風報信的?這裡距那雙堰山還有十多裡,等消息傳到了山匪那裡黃花菜都涼了?”
“飛鴿傳書﹗你剛剛看到那群被打劫的受傷之人了吧?他們車隊出城時我的神識就查探到了假扮龜公的山匪放飛了信鴿。”
“原來如此啊。”壽兒總算是明白了。
“雞絲面來嘍﹗客官,您要的面來了……”
……
吃完午飯已是午後,壽兒跟孟天傑正密語商議明天一早去老鴉嶺山口埋伏之事,忽聽有人驚呼一聲︰“快看﹗東邊官道上來的那一大隊車馬可是娶親的嗎?好大的排場﹗”
壽兒聞言扭頭看向東邊官道,果然看到一大隊車馬披紅戴花的,頭前二十多匹高頭大馬,馬上除了一微胖男子穿新郎穿戴的紅色吉服外其餘二十多人皆是穿一身短打扮勁裝的彪形大漢,馬匹後面跟著十多輛馬車,其中一輛更是兩匹馬駕轅的寬敞駢車,那駢車紅色車廂上貼著大大的紅雙“ ”字……
“是那裡的娶親隊伍啊?真是好大的陣仗。”旁邊茶水攤上的一位茶客贊嘆道。
“唉,這么大的陣仗可是不好,這么大陣仗難道是生怕不引起雙堰山上的山匪注意嗎?我可是聽說前幾天一個娶親的隊伍就被山匪劫了,新娘子也被三寨主搶上了山。唉,這年頭兵匪橫行娶親還是低調些好。”另一位茶客嘆息道。
“你懂什麼?你沒見頭前開路的那位騎馬的大漢嗎?那可是在江湖上頗有些名頭的達通鏢行的副總嫖頭魏武爺。還有後面那二十多位看上去也像是達通鏢行的鏢師,有魏武爺押鏢那些戍北郡的逃兵那裡敢造次?”
“什麼?那位就是在益陽郡江湖上都鼎鼎大名的魏武爺嗎?我說怎么這么威武不凡呢?”
“到底是哪家娶親啊?竟然請動了達通鏢行的魏武爺押喜鏢?這一趟得花費不少鏢銀吧?”
“那個趕馬車的我認識,是久福鎮大財主燕員外家的馬夫喬老漢,前兩天他還跟著他們管家來過安平城采買新婚禮品。聽說是他們家二少爺要迎娶柳家堡的新娘子……”
……
“什麼?迎娶柳家堡的新娘子?難道他們就是來迎娶姐姐的?這么快就來了?今天不是才三月十五嗎?難道早一天出發?” 壽兒聽了心驚不已。
【淫途亦修仙】第二卷 加入寒潭峰 第三十六章 劫親(6)
“到底是哪家娶親啊?竟然請動了達通鏢行的魏武爺押喜鏢?這一趟得花費不少鏢銀吧?”
“那個趕馬車的我認識,是久福鎮大財主燕員外家的馬夫喬老漢,前兩天他還跟著他們管家來過安平城采買新婚禮品。聽說是他們家二少爺要迎娶柳家堡的新娘子……”
……
“什麼?迎娶柳家堡的新娘子?難道他們就是來迎娶姐姐的?這么快就來了?今天不是才三月十五嗎?難道早一天出發?” 壽兒聽了心驚不已。
一聽說可能是來迎娶姐姐的迎親隊伍,壽兒忍不住看向那騎著棗紅馬的新郎,遠看他約莫十七八歲,頭戴喜慶紅儒巾,簪金花,穿著圓領繡花的 衫,腳下蹬一雙皂靴,也許是喜慶吉服的襯托,壽兒遠遠看去覺得這略顯羞澀的新郎還算精神,看體型微福也並不是姐姐所說的像肥豬一樣胖。再聚睛仔細看他面相︰天倉飽滿,地閣圓濃,稀疏眉毛,扁長內雙眼此時正笑彎成月牙,圓鼻頭,濃嘴唇,咧開嘴笑著露出一口白牙。因為被路邊眾人圍觀而略顯羞澀面色微紅。
“這人也不像姐姐說的那麼胖啊?而且看上去還挺敦濃的,像是個好脾氣的。”看著那新郎羞澀、而略顯稚氣的笑容說實話壽兒對這年輕人的印象並不是太壞,不過既然姐姐不中意他,那壽兒也只能聽姐姐的。
壽兒看著一輛輛行駛過的堆的滿滿的新婚聘禮馬車,再看看頭前開路的那二十多位高金聘請的護行鏢師,不得不說新郎家還是誠意滿滿的。
“唉,我的好姐姐啊,這要是真把你給劫了,還不得把人家新郎家活活氣死啊?”
……
“喂喂,柳道友快看快看天上……信鴿﹗”壽兒正盯著疾駛而過的迎親馬車隊想著心事,忽然腳下被孟天傑踢了踢,並密語提醒他。
壽兒猛抬頭果然看到一道灰色飛影從天空中展翅急飛而過,向著西北方向飛去,只幾息時間就變成了微不可見的小黑點兒。
果然是用信鴿通風報信﹗
“這幫山匪不會是打算搶劫迎親聘禮吧?”壽兒目送飛鴿遠去,口中喃喃。
“應該不會,聽說幾次劫親都是搶的新娘子,而且長相一般的不搶,只搶貌美的,那三寨主就好這一口。”孟天傑從旁解釋道。
“壞了,那咱們這趟豈不是真會碰到真劫匪了。”壽兒擔心道。
“那不是正好?”孟天傑卻笑了起來。
“正好?”壽兒滿臉狐疑。
“是啊?咱們正好可以趁火打劫了,我還一直擔心就咱們兩個裝劫匪不像呢,這樣一來咱們這次劫親就可以完美嫁禍給山匪了。”孟天傑密語解釋道。
“哦?這么說來這群山匪反倒幫上咱們忙了?”壽兒不得不佩服這孟天傑要比自己狡猾的多,不過想想那些被他們兄妹二人哄騙的一位位女修們他心下了然,其實論起搶女人來這孟天傑兄妹才是真正的行家裡手,這次請他來幫忙算是歪打正著,請對人了。
“走吧,咱們尾隨上去,這就去老鴉嶺山口坐等山匪的到來。”
“也好﹗”
孟天傑霍然起身,沖著攤主道︰“店家,結賬﹗”
……
壽兒、孟天傑遠遠尾隨著那隊迎親的車馬隊伍來到了十幾裡外的老鴉嶺山口,這老鴉嶺山口地勢險要,官道兩側是山高林密的山崖,進了山口就像進了一個狹長的口袋,如果有山匪堵住山口旁側便無路可逃。
壽兒、孟天傑遠遠在山林裡跟著,直到整個迎親的車馬隊都平安透過了一裡多長的老鴉嶺山口也沒有發現山匪出現。看來果然如孟天傑所料,山匪對娶親的幾車聘禮並不感興趣。
“咱們就尋個隱蔽之處埋伏吧,如果山匪想來搶親的話明天一早就會提前到來,不搶的話咱們就在此裝成山匪搶親。”孟天傑對壽兒道。
“嗯。”
兩人飛馳上了老鴉嶺山口一側的山頭,隱藏在了密林裡,等待著第二天的到來。
一夜無話。
第二日,天剛亮壽兒就隱隱聽到從東北方向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他睜開雙眼居高臨下循著馬蹄聲看去,就見從東北方向一山間小路上疾馳來一隊人馬,烏泱泱約莫三四十人,這些人穿著各異,各個騎馬,手持兵器,最前面一位虯髯彪形大漢更是身穿戰場上才穿的那種軍士鎧甲,手提一杆長柄大刀,看上去極為彪悍……
“呵呵,山匪們果然來了,這下好了,我還一直擔心他們不來呢。”一旁打坐的孟天傑也睜開雙眼盯著山下那隊人馬低語道。
沒過多久那隊人馬就從山間小路斜刺裡疾馳上了官道,馳到老鴉嶺東面山口停了下來,紛紛下馬牽著馬匹隱藏入了官道兩旁的山林裡。僅留一名瘦削山匪爬上一側山頭向著西邊官道遠方 望。
壽兒也開始做準備,他從儲物袋中取出在坊市買的那兩套黑色勁裝,以及兩把大刀,遞給孟天傑一套,讓他換上,壽兒自己則是用黑色頭巾戴在頭上,然後也換上了那套勁裝。
“看來這群山匪打算把迎親車隊堵在東面山口。咱們怎么辦?是混進他們隊伍裡嗎?”換好衣服後壽兒問。
“不,咱們去西面山口,一會兒趁著他們雙方打起來,咱們從迎親隊伍後面摸過去,趁火打劫,趁其不備,搶了新娘就走。”孟天傑瞇起雙眼來道。
“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個主意不錯。”壽兒贊嘆道。
隨著時間流逝官道上來往的行人漸漸多起來,可那隊娶親的馬隊久久不來,壽兒盼著與姐姐早日相聚於是心急如焚地站在山頭叢林裡向西面官道上遠眺著……
將近午時壽兒終於遠遠看到了官道遠處塵土飛揚,那隊披紅戴花的娶親車馬隊伍終於浩浩蕩蕩地出現下了官道盡頭,他神色一喜,忙提醒身旁的孟天傑道︰“來了。”
“好,咱們這就下山去西山口,然後尾隨上馬車隊,伺機而動。”
“嗯。”壽兒應了一聲,順便看向對面山頭那名負責 望的山匪,見他也有所動作,也扭身往東面山口下山去了,看來是去通風報信去了。
……
壽兒兩人在山林中飛馳終於趕在娶親車馬隊伍到來之前下了山,躲在了西山口一側山林樹後等待著娶親車馬隊的經過。
沒過多久“噠噠噠﹗噠噠噠﹗”的密集馬蹄聲就傳入壽兒耳中,就見官道上那隊娶親車馬疾馳而來,頭前開路的二十多匹高頭大馬,帶起塵土飛揚,最頭前一匹騎馬的彪形大漢更是扛著‘達通鏢行’的醒目旗幡,那面大旗被疾風刮得獵獵作響。
等那輛兩匹馬駕轅、紅色車廂上貼著大大的紅雙“ ”字的寬敞駢車路過壽兒藏身的山林時壽兒放開神識查探車廂內,果然探查到了姐姐柳顏那熟悉的氣息,壽兒心中大喜,但也發現這輛拉著新娘子的寬敞駢車被嚴密守護著,不僅左右各有一名挎刀的鏢師騎行守護,馬車上更是除了趕車的馬夫外還有一名婢女模樣的年輕女子守在車廂外。
“四個人守著?看來守得還挺嚴嘛。”壽兒暗嘆一聲,他可不想傷害這些凡人,一會兒只能靠孟天傑露出猙獰面容嚇退他們了。
“孟道友,一會兒別忘了把你遮擋左臉傷疤的頭髮撩起來,那樣能不動手就嚇走守著我姐的幾人。”壽兒密語傳音身側的孟天傑提醒道。
“嗯,咱們再商議商議一會兒怎么動手吧……”
“一會兒動手時就聲稱是聚義寨的山匪就好,千萬不要動用術法,千萬不要暴露咱們是修仙之人……”
……
兩個黑衣勁裝人突兀地從路邊山林裡鑽出來跳上了官道,遠遠跟著那隊迎親車馬進入了一裡多長的老鴉嶺山口……
兩人跟了還不到一柱香時間就遠遠地看到前面那隊迎親車馬緩緩停了下來。
“快跑啊,山匪打劫了﹗”緊接著從官道山口東頭驚叫著迎面跑來許多路人。
一聽山匪在前方劫路了,本來正跟著往東前行的路人們也都嚇得止住了腳步,紛紛扭身慌慌張張回返,僅有兩個膽大的黑衣人繼續前行,試圖去車隊前方看熱鬧。
“喂,那兩個年輕人快回來,山匪打劫有什麼好看的,小心別被搶了﹗”一位好心的中年婦人見兩個年輕人如此大膽,連忙高聲提醒。
“多謝了,我們身無分文不怕被搶。”一個黑衣勁裝年輕人回頭大大咧咧回一句,然後繼續向前跑去追那隊迎親車隊去了。
那位好心的婦人眼看著這兩個黑衣年輕人不聽勸繼續沖向前方連連搖頭嘆息︰“唉,到底還是年輕啊,早晚要吃大虧的。”
兩名黑衣年輕人終於追上了迎親車隊,也看清了局勢,還沒有打起來,山匪們用荊棘條、山石堵了山口,三四十人手持凶器堵在路口,那個滿臉虯髯的三寨主手提一杆長柄大刀一臉凶神惡煞地站在最前面叫囂著,而迎親車隊這邊的一行鏢師也都手持刀劍圍攏過來,從中也走出一人正器宇軒昂地與之對著江湖上的唇典,看樣子絲毫不懼這票山匪。
兩名黑衣年輕人沒有圍上去看熱鬧,而是分左右接近了那輛新娘子所在的寬敞駢車,本來有兩位鏢師守護在其左右的,如今僅剩了一名,另一名鏢師估計是去前方助陣去了。而車夫與那名婢女都站在車上目不轉睛地關注著前方對質著的雙方。
“喂﹗離這輛馬車遠點兒,不然我可不客氣了。”兩黑衣人剛一接近新娘子所在馬車就被守在一旁的鏢師喝止。
被他這么一喊,原本關注著前方的車夫、婢女也都猛然回頭警惕地看向來人。
卻見左面那名更加高碩的黑衣人突然把系在額頭的黑布巾解開,把遮著左臉的長髮別在耳後,頓時露出左臉上兩道猙獰的傷疤,“嘿嘿﹗”他怪笑起來,他這一笑就顯得越發恐怖了。
“娘啊,好嚇人﹗”婢女嚇得尖叫後退著跌落馬車,車夫也嚇得不輕。
“你……你們到底什麼人?不要裝神弄鬼的﹗快快退後,不然我……”鏢師似乎發現了不妥已經拔出了腰刀,並跳下馬來。
“嘿嘿,我們是聚義寨的山匪,跟我們三當家的來個聲東擊西,讓他領著弟兄們在前面吸引住你們大部分鏢師,我們兄弟好來此搶了這漂亮新娘子。”那黑衣男人似是生怕別人聽不到,故意特別大聲道。
“爾等敢﹗”那鏢師自持功夫了得倒是不懼,他怒發沖冠地舉刀砍來……
趁著兩人打斗起來,馬車另一側那位看上去更年輕些的黑衣山匪已經一個縱身跳上了馬車,掀起車廂帘子布鑽入車廂中……
“不好啦﹗新娘子被山匪搶了﹗快來人啊﹗”當跌落在地的婢女看到那名年輕黑衣山匪不費吹灰之力地背著新娘子跳下馬車向著西方飛奔時忍不住驚叫出聲。
“娘子﹗我的娘子啊﹗”披紅戴花的新郎本來被幾個家奴護著躲在另一輛馬車車廂裡,當聽到婢女的喊聲後,他推開家奴跳下馬車望著漸漸遠去的新娘子背影撕心裂肺地哭喊。
“什麼?新娘子被搶了?”本來正器宇軒昂與山匪頭目對峙著的通達鏢行的膘頭魏武聽到哭喊聲臉色大變。
“卑鄙﹗”魏武怒斥匪首三寨主一聲,扭頭就縱身跳上馬背。
“還愣著干什麼?趕快隨我去追﹗”魏武同時斥責一眾發愣的鏢師,他撥轉馬頭一馬當先地回追去了。
……
看著扭身而去的一眾鏢師山匪這邊卻是好一陣子發呆,滿臉虯髯的三寨主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扭過身子大聲問道︰“是誰干的?”
山匪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沒人應答。
三寨主清點了一下人數,三十七人一人不少,一下子就知道此事非手下所為,而是另有其人了,頓時火冒三丈。
“奶奶的,竟然搶到老子頭上來了?我的女人也敢搶?”他憤然提刀躍上馬背。
“弟兄們,隨我去追,抓到那個搶我女人的我要給他大卸八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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