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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10-8 來自 台灣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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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渾身無力……
蘇夜潼緩緩張開酸澀的眼眸,輕輕眨了眨眼,肌膚間傳來陣陣酸疼,讓她忍
不住蹙起眉尖。
身下是赤裸的結實身體,上方微微拂來平穩的氣息,兩人赤裸裸地緊貼着,
那種親密又濕黏的感覺讓她感到一絲羞窘和不自在。
昨夜的激情一幕幕飄過腦海,明明是中了媚藥,可是醒來後,那些畫面卻一
個也沒忘掉。
她浪蕩引誘的模樣,羞人的呻吟和渴求,還有不停的索求,像怎麽也不知足
般,不住糾纏着他。
兩人的身體緊緊交纏,吸吮着彼此的氣息,而她總是哭喊着,求他要她……
每回想一幕,羞紅的小臉就愈懊惱。
她是着了什麽魔,怎會讓他進房?
而爲何醒來後,隻有困窘和懊惱,卻一點也不後悔?
擡起鳳眸,她輕輕揚起螓首,看着那張熟睡的俊秀臉龐。
睡着的他,不再噙着笑容,但那張愛笑的嘴微微揚起,看起來還是像在笑。
合起的眼睑遮住那雙總是不正經的靈活大眼,平常的他總是痞痞的、漫不經
心的,用着這雙黑眸看着一切。
可她知道那雙看似清朗的黑眸,隐藏着深沉和許多幽暗,看似溫和的他,卻
比任何人都無情。
掩下鳳眸,蘇夜潼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的情景──
濃濃的血腥味,滿地的屍體,傷得很重卻笑得滿不在乎的他,像是一切都無
所謂一樣,渾身布滿陰暗的氣息,那冷沉的幽暗,就連笑容都掩蓋不住。
這樣的他,吸引了她的注意。
無法視而不見,也無法丢下他不管,隻好丢給他藥瓶,讓他療傷,而她則強
迫自己冷着心離去。
卻不由自主地,記住了他的模樣和名字。
第二次相遇,他一樣受重傷,一樣笑得不在乎,燦爛的笑容俊美得讓人不敢
逼視,可冷沉的氣息卻更深更重,有如廣大的黑暗籠罩着他,看得她胸口一緊。
他呀,一點都不覺得痛嗎?可她卻莫名地爲他痛了。
第三次的相遇,一點也不讓人愉快,他拿她解毒,強占了她,她的自尊不容
許這等事,憤恨地想殺了他。
怒火讓她失了理智,用藥折磨他,想聽他哀求,讓他痛苦至死。
可他卻從沒喊過一聲求饒,仍是漫不經心的笑,明明痛得全身抽筋,卻還是
痞痞地跟她說話。
看着這樣的他,心中的怒火漸漸消失,折磨他根本沒用,就算殺了他也沒用,
他根本不在乎,可她卻心軟了。
但就這樣放過他,她又不甘心,因此才想要以他當藥人,當她的試驗品。
沒想到,六年過去了,他一點也沒變,一樣不把自己的命當命,每每見面總
是帶傷,舊傷新傷都有,而他一點也不覺得痛。
看不下去的隻有她,明明都不聞不問了,也忍着不去在意他,可是卻又放不
下心。
她是心太軟,還是動了心呢?蘇夜潼輕歎,問着自己。
答案,卻清楚地映在心裏。
若不是動心,她不會總是惦記着他;若不是動心,她不會爲他受傷而心痛;
若不是動心……昨夜,她根本不會讓他進門。
可是對他動心,一點也不好!
他根本沒有心,一個不在乎自己的人,哪會動心?
她隻是白白浪費自己的一顆心而已,他根本不會懂,而她也不想讓他知道。
就維持這樣的關系吧!昨晚的一切,什麽也不是。
咬着唇瓣,蘇夜潼慢慢起床,步下床榻,拿起衣服正要穿上時,一隻強健的
手臂卻環住她的腰,微微使力地将她往後一拉,擁入懷裏。
「妳想去哪?」
瘖啞又低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熾熱的氣息拂上耳畔,讓她的胸口一陣悸動。
不由得想起昨夜,他的灼熱氣息、濕熱的唇舌,在她身上留下無數暧昧的痕
迹。
想着,蘇夜潼不禁耳根發燙。她抿着唇,冷着臉,淡淡地瞥他一眼。「放手。」
「嗯?」司空夏挑眉,看着她冷漠的模樣,完全不複昨夜的熱情,就像遺忘
了一切一樣。「小潼兒,妳不會忘記昨晚的事吧?」
「記得。」素來不會說謊,蘇夜潼很誠實地回答,「不過,記得又怎樣?」
她拉開他的手,慢慢起身,将手中的衣服套上,攏了攏長發,才轉身看他。
「難道,要我謝謝你當了解藥?」
解藥?司空夏一愣,唇邊的笑有點僵。
「就像六年前,你把我當解藥一樣,我隻不過有來有往,學你而已,相信你
不會介意吧?」
蘇夜潼聲音平靜,鳳眸故作不在意地看着司空夏,可他赤裸結實的線條卻還
是讓她小臉一熱。
還好,她不易臉紅,所以不會露餡。
冷淡的話很刺耳,司空夏瞇起黑眸,唇角依然揚起笑,卻帶着一絲不自覺的
怒火。
「當然不會。」不會個屁,他該死地介意!
她的話狠狠潑了他一盆冷水,像是代表着昨晚陪她的男人不是他也無所謂。
反正她需要的隻是解藥,不是他!
司空夏瞪着蘇夜潼,此刻莫名地讨厭起她的冷淡,像是拉開距離似的,陌生
得讓他感到厭惡。
相比起來,昨晚熱情又直接的她還比較可愛。
「不會就好。」微微揚唇,蘇夜潼滿意地走向梳妝台,一背對着他,她立即
松了口氣。
拿起玉梳,她坐在鋼鏡前,掩下風眸,輕輕梳着頭發,眸光輕轉着,才輕輕
開口。
「你該穿好衣服,離開這了!三個月後再見吧!」她的聲音冷淡,卻不敢看
向他。
就怕被精明的他發現端倪,發現她不是不在乎,而是在乎極了,根本不敢面
對他。
「離開?」握緊拳頭,司空夏重複蘇夜潼的話,一抹不悅從胸口蔓延,讓他
臉上的笑有點挂不住。
「當然!不然你待在這幹嘛?我又不需要你當解藥了。」梳好頭發,蘇夜潼
起身,一樣看也不看他。「記得,三個月後要出現,不然死了我可不管。」
語畢,她踏出房門,視線始終沒移向他。
所以,沒發現那張俊龐已沉下,笑容不再。
薄唇微抿的司空夏,不悅地瞪着房門。她現在是利用完了,就要把他丢到一
旁嗎?
該死!這種被利用完就丢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
沉下黑眸,司空夏莫名生起氣來,想到她的冷淡、她的不在乎,怒火更熾。
「小潼兒,妳以爲我會如妳所願嗎?」
哼!她要他離開,他偏偏不走!他司空夏可不是讓人輕易利用完就能丢的東
西!
******************
「小潼兒,真的不用我牽妳走嗎?」
噙着笑容,司空夏笑嘻嘻地跟在蘇夜潼身後,嘴裏咬着一根草,漫不經心地
對着前方的人兒說話。
蘇夜潼不理他,徑自背着藥籠子往前走着。
「不然,我幫妳背藥籠子,好不?」可身後的男人就是不放過她,叽叽喳喳
的,吵死了!
蘇夜潼受不了地停下腳步,轉頭看他。「你幹嘛一直跟着我?」
三天來,她走到哪,他跟到哪,叫他走,他又不滾,死皮賴臉地一直跟着她;
不理他,他也無所謂,那張嘴從沒休息過,吵得她受不了。
現在,連她上山采藥草,他也要跟着,陰魂不散,煩死了!
「不然我要去哪?」司空夏對蘇夜潼輕佻地眨眼,像是故意惹她生氣似的。
蘇夜潼冷冷看着他。「我管你要去哪?離我遠一點就好。」省得一直擾亂她
的心。
「那可不行。」咬着草,司空夏笑得輕漫。「妳忘了毒手書生可是撂下話說
不會放過妳,我要走了,誰保護妳?」
「我不用人保護。」她自己可以保護自己。
「是嗎?」司空夏挑眉,「難道妳不怕又被下媚藥?我可不敢保證我次次都
能當妳的解藥。」
他勾唇,笑得好暧昧。
蘇夜潼瞪着他,卻又拿他沒轍,他擺明要跟在她身邊,死也不滾。
她轉身,不理他,繼續往前走。
對他視而不見就好了!可想是這麽想,那可惡的混蛋卻不肯如她所願。
「小潼兒,妳要踩什麽藥草?要不要我幫忙找?」她不理他,沒關系,他一
樣能自得其樂。
真奇怪,隻是這樣看着她,跟在她身邊,他的心情就莫名地好,心也跟着平
靜下來。
不想理他,蘇夜潼彎身拔了幾株不起眼的綠色雜草。
「這草是幹嘛用的?」司空夏好奇地問。
專注的她,下意識地回答。「這草是引子,能綜合其它藥草,提煉成止血的
藥粉……」
話還沒說完,她立即閉嘴。該死,她幹嘛回答他?
「原來如此,瞧這草一點也不起眼,我還以爲隻是雜草而已,沒想到也有作
用。」
睜大眼,司空夏明了地點頭,像個好學生,乖巧的模樣讓蘇夜潼忍不住想笑。
煩躁的不悅突然消失了,她抿着笑容,斂下眸裏的笑意,一樣冷着臉,繼續
轉身采藥。
而司空夏一樣跟在她身後,一樣喳呼着,就是不肯安靜。
「小潼兒,妳采這些藥草幹啥?又要做毒藥給我吃嗎?反正我現在天天跟在
妳身旁,随便妳要喂我多少毒都行。」
蘇夜潼停下來,眉尖微挑。「你那麽愛吃我做的毒?難道不怕我毒死你嗎?」
「妳舍得嗎?」他就是抓住她的心軟,知道她舍不得毒死他。
蘇夜潼看着他,着實不懂了。「每三個月來跟我見一次面,你不會覺得煩嗎?」
「不會呀!」靠着樹幹,他雙手環于胸前,輕輕聳了聳肩。「爲什麽要煩?」
他甚至期待着每三個月一次的見面,每每見到她,寂寥的心總是一陣歡愉。
「這樣受制于我,你不讨厭嗎?」沒人喜歡被控制的,可他卻好象真的無所
謂。
「讨厭?」他挑眉思索了下。「爲什麽要?」
他像是不解地看着她,笑容不變。
可她卻生氣了,不高興地說:「你從不重視自己是吧?就算死了也無所謂是
吧?你都不覺得有人會爲你擔心,是吧?」
她的話讓他一愣,黑眸掠過一抹光,笑容一樣飄忽、無謂。「哈哈!小潼兒,
妳說,誰會爲我擔心?」
「我會爲你擔心!」想也不想地,蘇夜潼脫口而出。
可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司空夏也怔住了,呆愣地看着她,吶吶地不知該怎麽接話,可胸口卻因她的
話而震撼。「妳……」
他傻了,不知該說什麽,可是心卻悸動着、狂跳着,像是有什麽東西快湧出
一般。
緊抿着唇瓣,蘇夜潼生起自己的氣來。
她是怎麽了?明明要自己不去在乎,卻被他的話激得失去理智,可惡!
這混蛋,就隻會擾亂她的心!
「算了,你當我什麽都沒說過。」咬着下唇,蘇夜潼丢下這句話,背着竹籠
子繼續往前走。
而他,仍然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
兩個人的心,已不再平靜……
*********
初十五
潼館前,排了一大群人。
潼館大門開啓着,門前擺了張桌子,蘇夜潼穿著一身黑衣,坐在椅上,清麗
的容顔十分冷漠,下帶一絲笑意。
「氣虛,燥熱,引動肝火上升。」清冷的聲音從唇瓣逸出,她不把脈,隻觀
神色,輕易就說出病人的症狀。
「這瓶藥三餐後吃一粒,持續半個月後就可以了。」她拿了一瓶藥給看病的
老婆婆。
「謝謝大夫。」老婆婆感激地點頭,「銀兩……」
「不用了。」蘇夜潼淡聲道,清冷的表情不變,鳳眸卻放柔了。「您乖乖的
吃藥就好了。」
「是,是,謝謝、謝謝……」老婆婆感激地離去,而下一位病人也跟着坐下。
一旁,一個男人熱鬧地招呼着。
「來,天氣很熱,你們喝杯水。」司空夏笑得燦爛,倒着茶水,一一捧給排
隊的人,而一張嘴也沒停過,到處和人閑聊,将氣氛炒得熱鬧不已。
「小夥子,謝謝呀!」一名老伯接過茶水,笑着道謝,喝着茶,觑了蘇夜潼
一眼,小聲又好奇地問:「小夥子,你和潼大夫是什麽關系啊?瞧你最近一直跟
在潼大夫身邊……」
他的聲音很小,不過這話題卻是排隊的衆人想知道的,因此耳尖的人都偷偷
聽着。
沒辦法,潼大夫的孤僻是人盡皆知的,雖然長得美,可總是冷冰冰的,根本
沒半個男人敢靠近。
這可是第一次看到她身邊有男人出現,而且兩個人看起來頗親密的樣子,讓
他們不禁好奇起來。
八卦真是人的天性呀!
「什麽關系啊……」摸着下颚,司空夏瞄了蘇夜潼一眼。
而她,一樣冷着臉,專注地爲人看病,連往他這邊看也沒有,包括他的吵鬧,
她都聽而不聞。
這幾天,她都這樣,完全不理他。
兩人的氣氛變得尴尬,而他也不知該怎麽面對她,突然變得局促,不知該拿
她怎麽辦……
他不是傻子,從她那天的表情,他窺視到她的心,震撼了他,讓他完全傻住
了,卻又莫名感到一絲狂喜。
可狂喜後,卻又變得沉重。他不知該怎麽對待她……
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他根本不知道,又該怎麽響應她?
若聰明點,他該離開,維持着以往的方式,三個月見一次面,當作什麽都不
知道。
可是,他沒辦法,想離去的腳步總是會停下來,然後,一直跟在她身旁,就
算氣氛冷淡,就算她不理他,他還是忍不住跟着她。
隻要看着她,他的心就變得好輕快,這種感覺,好陌生,可他卻無法抗拒。
「是呀!司空小子,你和潼大夫到底是什麽關系?」另一名病人也好奇地追
問。
「嗯……」司空夏回過神,唇角噙着笑,正打算開口敷衍過去時,一抹嬌軟
的聲音卻在一旁響起。
「夏哥哥?!」
親昵的呼喚引起衆人的注意,蘇夜潼也跟着擡起頭,恰好看到一名姑娘撲進
司空夏懷裏──
第六章
「夏哥哥!真的是你!你跑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找你找得快瘋了!」
那姑娘又驚又喜地說着,小手緊緊抱着司空夏,淚水直落。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怎麽能不說一聲就走……你好過分!」
看着懷裏的姑娘,司空夏怔住了,一時反應不過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芸、芸兒,妳怎麽會在這裏?」他怔愣地看着她,她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裏
的呀!
「不隻我,季大哥還有伯父也都在這。」李芳芸擡起淚顔,急切地說:「季
伯父病了,病得很重,找了所有大夫都沒辦法,聽說這裏有個醫術很好的大夫,
我們就帶季伯父來求醫。」
「他……病了?」司空夏低語,眼神變得空茫。
「季伯父病得很重,而且從你離開後,他就一直記挂你,如果他看到你,一
定會很高興的!」李芳芸抓着司空夏的手,開心地說着。
「是嗎?」司空夏揚起一抹笑,黑眸掠過一絲嘲諷。
「沒錯!走,伯父就在客棧裏,我帶你去見他!」李芳芸興奮地拉着司空夏
要去客棧。
「不用了,我不想看到他。」噙着笑,司空夏溫和地拒絕,不着痕迹地避開
李芳芸的手,拉開兩人的距離。
「爲什麽?」李芳芸愣了下,才發現司空夏陌生地拉開距離,看着她的眼神
帶着淡漠。
「從離開那個地方後,我就不打算回去了。」司空夏微微一笑,黑眸深不見
底,帶着無情。
「不打算回去?」李芳芸咬着唇,痛苦地看着司空夏。「那我呢?你連我也
不要了嗎?你就這樣離開,就這樣丢下我?」
「芸兒……不,我應該叫妳一聲大嫂才對……」
「我不是你大嫂!」李芳芸哭着打斷司空夏,「我沒有嫁給他,我一直在等
你呀!」
她委屈地哭着,嬌美的容顔脆弱得讓人想呵護,可卻感動不了司空夏,俊龐
仍然帶笑,眼神卻一樣冷漠。
「如果你要走,那帶我一起走好不好?」李芳芸伸手想拉住司空夏。
司空夏往後一退,輕巧地避開她的碰觸。「那可不好,因爲我娘子會生氣的。」
「你娘子?」李芳芸怔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聲音顫抖着。「你、你成
親了?」
「是呀,我娘子就在那。」司空夏指了指蘇夜潼,笑容變爲深情,而他的話
也在四周掀起一陣嘩然。
大夥全傻住了!
被點名的蘇夜潼當場皺眉,正要開口時,司空夏卻立即走到她身旁,親昵地
抱着她。
「潼兒,我跟妳介紹,這是我大哥的未婚妻,你也跟着我喊她大嫂就好了。」
俊龐笑着,大手緊緊扣住她的腰,暗示地捏了幾下。
誰理你!
蘇夜潼瞥他一眼,正想掙脫他的手,他卻低頭在她耳畔說道:「小潼兒,拜
托,配合我一下。」
他的話讓她一愣,這是他第一次求她
她擡眸看向他,不意地瞥見他眸裏一閃而過的沉痛,幽深深的,讓她心軟了。
輕歎口氣,她就是拿他沒轍!她停下掙紮,淡淡地對李芳芸點頭,開口喚了
聲。「大嫂。」
「不……」李芳芸用力搖着頭,不想接受,她瞪着蘇夜潼,又看向司空夏。
「夏哥哥……你怎能這麽對我?我等了你那麽多年……你怎能就這樣丢下我?」
「大嫂,妳不該說這種話的,大哥對妳很好,妳不該再浪費時光,早點和大
哥成親吧!」
司空夏無奈地看着李芳芸,他以爲她早早就嫁人了,沒想到卻一直等着他。
「我不要!」李芳芸吼着,抹去淚水,執着地看着他。「除了你,我不會嫁
給任何人!」
「大嫂……」司空夏皺眉。
「妳就是潼館的大夫?」李芳芸卻不想聽他再說,轉頭看向蘇夜潼,打量的
眸光帶着毫不掩飾的妒意。
「嗯。」蘇夜潼點頭,對那嫉妒眼神不痛不癢,可内心卻好奇他們的關系。
她一直以爲司空夏孤身一人,沒想到他還有親人;聽他們方才說的話,他好
似離家很久了,而且沒打算回去。
她想到地方才看到他眸裏的痛楚……
他……心裏到底有多少心事呢?又是發生什麽事,才會讓他那麽不在乎自己
呢?
她想知道
她想知道關于他的一切。
「我要妳到客棧看病。」揚起頭,李芳芸高傲地命令。
蘇夜潼挑眉,有趣地勾唇,李芳芸是第一個敢用這種口氣叫她看診的人。
「抱歉,潼兒不出……」司空夏張口要幫她回絕。
「好!哪個客棧?」蘇夜潼卻打斷司空夏。
「潼兒?」司空夏低頭瞪她,他明明記得她是不出診的,除了她的好友委托
外,要看病得在十五日這天親自到潼館來。
蘇夜潼淡淡瞄他一眼,眉尖輕挑。「怎麽?我要去哪看診,還得經過你的同
意嗎?」
「不是……」他哪敢?
「那就閉嘴。」不想聽他廢話,蘇夜潼看向李芳芸,姿态冷淡,卻比她更高
傲。「哪間客棧?要我看診就快一點!」
他們兩人的親昵模樣讓李芳芸妒紅了眼,咬着牙,冷冷回道:「龍騰酒樓。」
************
「是你?!」
一名斯文的俊朗男子驚訝地看着司空夏,然後又看向紅着眼睛的李芳芸,眸
光複雜。
「好久不見了,大哥。」司空夏輕笑,笑容明亮燦爛,而一瞄到内室,身體
卻隐隐緊繃。
蘇夜潼察覺到了,小手輕輕握住他。
司空夏怔了下,低頭看她,見到那雙清澈如琉璃的鳳眸正瞅着他,緊繃的心
霎時軟了,整個輕松了起來。
他也回握住她的手,回給她一個笑容。
「她是……」季知秋看到蘇夜潼,注意到兩人的親昵,還有李芳芸嫉妒的眼
神。
「我的娘子,也是來看病的大夫。」司空夏解釋。
蘇夜潼對季知秋輕點頭,輕聲啓唇。「病人在裏面嗎?」
「沒錯,家父在裏面。」季知秋趕緊說道,正要帶蘇夜潼進去時,卻又遲疑
地看了司空夏一眼。
「夏,你也進來吧!爹很挂記你,你離開這些年,他雖然不說,可是我們知
道他一直想着你。」季知秋語重心長地說。
司空夏沒說話,隻是看着内室,黑眸暗沉,沉吟了一會,才跟着走進内室。
一陣咳聲和濃重的藥味,從内室飄出。
「爹,大夫來了。」季知秋走向床榻,伸手撥開床幔。
「咳咳……是嗎……」季行博沉重地咳着,擡起渾濁的眸子,卻在看到司空
夏時一怔。
「你、你……」張大嘴,他激動地說不出話來,怕是自己病重,老眼看錯了。
司空夏神色複雜地看着病重的老人。當年那個俊美斯文的男人消失了,頭發
白了,臉上多了皺紋,成了白發蒼蒼的老人,一點也不複他記憶中的模樣。
「夏、夏兒……」季行博顫抖地伸出手,眼眶含淚,激動地開口。「真、真
的是你嗎……」
司空夏不語,也不上前,隻是冷淡地看着季行博,唇角的笑早已斂起,俊龐
冷漠,不帶一絲感情。
這樣的他,是蘇夜潼第一次看到。
她沒說話,卻能感覺氣氛緊繃着,他的眼神幽暗,渾身散發着拒人于千裏之
外的氣息。
見他冷漠的表情,季行博傷心地垂下手。「你……還是不肯原諒我?還是恨
着我嗎?咳咳咳……」
語畢,他痛苦地咳着,布滿皺紋的手輕抓着胸口衣襟,像是咳得快沒氣般。
「爹,你别激動!」季知秋緊張地趕緊幫季行博拍背,着急地對司空夏道:
「夏,你看爹已經病得這麽重了,你就不要再跟他賭氣了!」
「賭氣?」勾起嘴角,司空夏冷冷笑了。「我爲什麽要賭氣?從我離開季家
那一天開始,我就不姓季,我姓司空,我和季家沒有任何關系!」
聽到他的話,季行博更激動,咳得更厲害。
「夏!你怎麽這麽說話?」季知秋激動地吼着。
「我會叫你一聲大哥,是因爲我尊敬你,也因爲當年在季家你是真心疼我,
不過對他……我沒有任何感覺!」
看着老人,司空夏說得無情,但拳頭卻緊握着,顯示出他并不如外表冷情。
「夏……咳……你……咳咳……」含着淚,季行博激動地想說話,可胸口的
疼卻壓迫着他,幹咳數聲,鮮血溢出。
「爹!」季知秋緊張地大吼。
「季伯伯!」李芳芸也着急地上前。
看着那血,司空夏卻怔住了,站在原地,不能動彈。
蘇夜潼迅速上前,拈了幾根銀針,迅速插在幾個穴道上,再喂季行博一顆藥。
「呼……」季行博喘着氣,氣息平穩下來,可是人也昏了過去。
「大夫,我爹他……」季知秋擔心地問着。
「氣急攻心,他的身體負荷不了太過激動的情緒,這病有多久了?」凝着鳳
眸,蘇夜潼冷聲問道。
「快一年有了。」季知秋趕緊回答。
「一年……」蘇夜潼沉吟了下。「以他現在的身體,不宜用藥,隻能慢慢調
養,重要的是不能受到刺激……」
她停頓了下,轉頭看向司空夏。
司空夏抿着唇,看了老人一眼,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夏哥哥,你要去哪?」看他離開,李芳芸心中一急,看也不看季知秋一眼,
趕緊起身追上去。
看到李芳芸追去,季知秋的神情一陣痛苦,卻又趕緊忍住,隻是那失落的模
樣卻騙不過人。
看了這情形,蘇夜潼擰眉。
她想到司空夏離去前那幽深的眼神,好似包含着許多情緒,深沉得讓人心痛。
有痛,有苦,還有一絲悔……
那眼神,揪痛了她的心。
***********
月夜。
蘇夜潼走到庭園,擡頭看向眼前的大樹。
司空夏坐在樹枝上,注視着明月,一口一口地灌着手裏的酒,俊龐陰沉,散
發着冷冷的氣息。
她看着他,不說話,而他也徑自喝着酒,不發一語。
見他似乎不想說話,她抿了抿唇,轉身準備進屋。
「司空是我娘的姓。當我離開季家後,我就丢棄了這個姓,冠上我娘的姓。」
看着月亮,司空夏低聲說着。
蘇夜潼停下腳步,轉身看他。
揚着唇,司空夏低聲笑了,笑聲蒼涼蕭索。「那是很老套的故事,妳想聽嗎?」
「你說,我就聽。」她輕聲回道。
「是嗎……」喝了口酒,他不發一語,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真的是很老
套的故事,一名望族千金愛上了有婦之夫,不顧家人的反對,固執地嫁給他,甚
至爲了他,和所有親人斷絕了關系。」
他停頓了下,像是陷進自己的思緒。而她也沒有出聲打擾,隻是靜靜地等待、
聆聽。
好一會,他才又開口。「她愛得很深很深,總是在等待男人到來,可男人的
愛卻好淺淡,有了新歡,就遺忘了她……她總是在等待,卻總是失望,從我有記
憶以來,看到的總是那張等待又寂寞的容顔……」
他閉上眼,沉痛地握拳。
「可男人的心,早被許多女人占滿了,她哭泣有何用?拋棄了所有,得到的
卻是這樣的結果,就連死前,她仍記挂着男人,可是……他沒出現,讓她含淚失
望地死去。」
「啪!」地一聲,手上的酒瓶碎了,酒液飛濺。
看着手中的酒液,司空夏笑得嘲諷。「那男人,根本不懂她的痛,不懂她的
苦,也聽不見她的淚,看見的隻有我,隻有她這個視而不見的兒子;可是她看不
見我,她的眼裏隻有那男人。」
聽出他心裏的痛,心疼泛上鳳眸,她的心爲他的痛而緊縮,壓抑的情感,一
點一滴地侵蝕她的心。
「愛是什麽?芸兒說她愛我,可是她也看不見大哥的愛,而我,也不想要她
的愛,所以,我離開了,離開那複雜的關系,也丢棄一切。離開季家時,我就發
誓,這輩子我不會再回去。」
是的,他不會再回去,他對那男人也沒有任何感情;可爲何看到年老病痛的
老人,他的心還是會痛?
他不懂,隻覺得心好煩、好煩……
「故事說完了,很老套是吧?」張嘴,他呵呵笑了。
「是呀,很老套。」她也不反駁。
「哈哈!」她的話讓他大笑,躍下樹枝,俊龐看着她。「奇怪,我跟妳說這
幹嘛?我不打算說給任何人聽的。」
可爲何一看到她,滿腔的壓抑、煩悶,讓他再也控制不住,一古腦兒地說出
心中的話?
「是嗎?」蘇夜潼淡聲響應,月光将她的臉龐映出晶瑩光澤,那雙鳳眸清澈
如琉璃珠,沉靜地看着他,彷佛要看進他心靈深處。
他的笑慢慢收斂,目光卻離不開她。「那妳聽完了,不打算安慰我嗎?」他
勾唇,開玩笑地說着。
「你要我怎麽安慰你?」她看着他,正經地問。
「嗯……」司空夏想了下,随意說着。「用身體安慰我如何?」
說完,他立刻大笑。「别生氣,我開……」
「好!」誰知她卻答應了。
「什麽?!」司空夏以爲自己聽錯了。
蘇夜潼慢慢解開衣襟,蓮步輕移地走向他,月光下,她清麗又誘人的模樣,
彷佛妖精般讓他傻眼。
她貼上他,張手環住他的頸項,軟嫩的唇覆上他……
獵鷹懷裏的水芙蓉3
遺失心的人
再也無法恢複以往的平靜
所以
注定要爲情一世心疼……
第七章
「潼、潼兒……」司空夏愣住了,身體動也不動,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嗯?」蘇夜潼吮着他的唇,軟聲呢哝。
「妳、妳……」看着她妖媚的模樣,他傻住了。
「怎麽?你不是要我安慰你嗎?」舔過他的唇,鳳眸睨他一眼,小手探入衣
襟。
「可、可是……」他是開玩笑的呀!
「你不要嗎?」掌心撫過男性乳尖,手指輕輕夾住,以指腹輕磨,貝齒也輕
啃着他的下巴,鳳眼兒妩媚地瞅着他,舌尖輕舔之處留下誘人的濕潤痕迹。
那粉舌誘惑着他,眸光一熱,理智盡失,他再也控制不住,低頭噙住粉嫩小
舌,狂猛地吸吮交纏。
「嗯……」蘇夜潼低吟一聲,主動開啓檀口,粉舌與他的交纏,舔弄着彼此
的氣息。
她的輕吟逗得他輕顫,欲火迅速被點燃,腿間的男性立即堅挺,顯示着對她
的渴望。
有力的舌尖吸吮着粉舌,翻攪着小嘴裏的香津,吮着火熱的唾液,将兩人的
唇舌染得一片水亮光澤。
軟嫩的小手輕撫結實的胸膛,手指輕拈着男性乳尖,先以指甲輕輕刺弄,再
輕輕夾住,旋轉輕扯着。
「嗚……」她的挑逗讓他忍不住呻吟,大手粗暴地扯下肚兜,讓兩團軟乳暴
露在月光下。
飽滿的雪白在月光照映下,泛着迷人的瑩白光澤,讓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其中
一隻。
五指用力擠壓搓揉,揉捏着雪白嫩乳,讓嫣紅的乳尖在掌心中移動着,偶爾
突出指縫,綻放着嬌豔。
「嗯啊……」蘇夜潼輕聲嘤咛,酥麻的感覺從胸乳傳來,絲絲快感傳至全身,
私處間隐隐溢出一抹熱潮。
她慢慢低下頭,粉嫩的舌尖輕舔過剛硬的下巴、滾動的喉嚨,小手撥開衣襟,
在他的注視下,輕輕含住一隻男性乳尖。
舌尖輕輕繞着圈,再舔了乳尖一下,才整個含住,輕輕吸吮着,偶爾用齒尖
細啃。
而雪白小手也跟着往下移動,探入褲頭,握住早己堅硬火燙的男性粗長。
「啊!」緊繃着身體,司空夏忍不住粗喘,捏擠着雪乳的手指微微使力,夾
住乳尖的手指也跟着扯弄着嫣紅嬌蕊。
感受到他的亢奮,粉舌再舔上另一邊的乳尖,一樣舔着、吮着,将兩邊乳尖
舔得一片濕亮。
小手也跟着來回愛撫着男性粗長,手指輕磨着敏感頂端,再放肆地套弄着,
偶爾,手指還輕撫過後方的兩粒圓球,輕掃過的快感,讓司空夏戰栗,血液沸騰。
他再也控制不住欲火,粗魯地抱起她,将她壓在樹幹上,讓她背抵着樹身,
低頭粗魯地含住一隻乳尖。
「啊!」蘇夜潼輕呼一聲,濕熱的觸感從乳尖傳來,讓她一震,小嘴逸出嬌
吟。
而濕熱的唇舌卷吮着嫣紅乳尖,吸吮出啧啧聲響,舌尖舔着、吮着,讓乳尖
在嘴裏綻放。
而手掌也沒放過另一隻綿乳,手掌搓揉着雪嫩,拉扯着挺翹的乳蕾,跟着唇
舌的節奏一同玩弄着兩團嫩乳。
另一手也跟着來到下體,粗魯地扯掉雪白亵褲,輕掃過花唇,濕滑的熱潮讓
他滿意地在花唇外輕繞個圈。
「啊……不……」輕輕的搔癢感讓蘇夜潼低吟,咬着唇,下意識地想夾住腿
心,卻剛好夾住他的手。
而他也趁此用手掌側面來回磨蹭着花縫,在花唇中間不停移動,磨蹭着敏感
軟嫩。
手指更尋覓到隐藏在花唇前的花核,兩指夾住敏感珠蕊,有一下沒一下地扯
弄。
不一會兒,更多透明汁液立即從花心溢出,濕漉漉的,豐沛得将他的手整個
淌濕。
「不啊……」濕熱的花液讓蘇夜潼感到一陣羞,可快感卻不住從私處蔓延,
讓她感到快意。
飽滿的綿乳早在他的玩弄下,脹大沉甸,雪白肌膚跟着泛着一抹情欲的瑰紅
色澤,有如一朵綻放的芙蓉,清豔動人。
「小潼兒,妳喜歡的,是不?」勾起薄唇,司空夏邪肆地看着她着迷的模樣。
粉嫩的乳尖被他舔得晶瑩濕潤,泛着水亮光澤,雪白的飽滿被他揉得泛紅,
印着屬于他的痕迹。
而腿心之間,濕漉漉的愛液不住往下滴落,粉嫩的花瓣包裹着他的手掌,收
縮蠕動間卷出更多熱潮。
「不……」嬌紅着臉,蘇夜潼羞得不想承認自己喜歡,可是雪臀卻忍不住擡
起,輕蹭着他的手掌。
這浪蕩的舉動,讓小臉更紅,鳳眸兒羞得不敢看他。
「不喜歡?」司空夏挑眉,長指輕輕撩撥濕淋花唇。「可是妳下面的小嘴卻
不是這麽說的,妳看……」
說着,長指順着濕滑的愛液,用力一探,整根沒入花徑……
**************
「嗯啊……」
蘇夜潼忍不住嬌吟出聲,長指的進入讓花壁一陣緊縮,敏感地蠕動着,将他
的手指吸得緊緊的。
「吸得這麽緊,妳喜歡的,是不?」司空夏啞着聲,緊緊的吸附讓他呼吸沉
重,曲起手指厮磨着嫩壁。
長指開始緩慢移動着,在水穴中來回抽送,攪弄着滋滋愛液,讓他進出得更
順暢。
「啊嗯……啊……」宛轉的呻吟自小嘴逸出,快感讓她蜷起腳趾,小腹一陣
用力,将他的手指吸得更緊。
而他也乘機再送入一根長指,兩指在水穴移動,拇指更扣住花穴前端的花核,
跟着抽送的節奏一同拉扯着敏感花珠。
那酥心的快感讓蘇夜潼忍不住拱起下半身,擡起圓臀,跟着手指的抽送來回
移動。
絲絲愛液不住被攪出,一點一滴的,将腿心和四周的軟嫩弄得一片泥濘。
泛濫的甜香讓司空夏忍不住半跪身子,俊龐靠近腿心,伸出濕熱的舌輕輕舔
過花唇。
「不……」他的動作引來她的驚呼,這麽羞人的舉動,他怎能……
咬着唇,她下意識地要躲開,水穴中的手指卻突然快速地抽送,乍來的快感
讓她身體一軟,唇瓣吐出酥人呻吟。
他的唇也跟着含住花唇,大口啜飲着豐沛的愛液,舌尖頂弄着花縫,吮出羞
人的啧啧聲。
那聲音好羞人,讓蘇夜潼聽了耳根發燙,卻又更刺激她的情欲,欲火更熾,
愛液流得更多。
抽送的手指移動得更快速,不住攪出透明蜜液,而薄唇也跟着張口吮着、啜
着,甚至往前舔吮着前端的豔紅花珠,張唇一口含住,用力吸吮着,偶爾用齒尖
輕輕啃囓。
「不啊……」蘇夜潼再也撐不住,上半身微傾,小手緊緊扣住他的肩膀兩側,
雙腿顫抖着,虛軟地站着。
而他的唇舔吮得更用力,舌尖不住往花縫頂弄,手指抽插得更快速,在花穴
一陣緊縮之際,又跟着探入一指。
花壁不住收縮,将長指緊緊吸絞着,迷人的緊窄小穴讓司空夏一陣火熱。
手指緊貼着花壁,快速地來回進出,被攪出的愛液将他的下颚全淌濕了。
火熱的唇滿足地啜飲着,舌尖舔過嫣紅花唇,偶爾跟着抽送的手指,輕微地
頂入甬道。
而另一隻手卻往後揉捏着雪白臀肉,享受着飽滿滑嫩的觸感,再慢慢往後方
的花縫移動。
手指先往前沾滿晶亮的愛液後,再來回将後方的花縫弄濕,偶爾掠過後方的
敏感小穴。
「不……」蘇夜潼忍不住夾緊雪臀,卻也一并将抽送的長指夾住,可長指卻
不停止動作,反而曲起摳弄着軟嫩花壁。
「啊!」她忍不住發出細吟,反抗的動作跟着虛軟,雪臀微開,長指也趁此
輕按着後方小穴。
「不要……那裏……」她搖着頭,身體輕顫着,過多的歡愉一波波襲向她。
「那裏怎樣?」司空夏擡起頭,意猶未盡地舔着濕亮的薄唇,黑眸帶着濃濃
的情欲,邪肆地看着她。
「不……」他的動作太羞人,她早已說不出話,指尖緊緊陷入他的肩膀,大
腿不停顫抖。
「不喜歡我碰這裏嗎?」說着,粗指故意微微陷入從未被進入過的敏感小洞。
同時深陷花穴的長指也跟着用力一頂,壓擠着軟嫩花壁。
「啊!」蘇夜潼不禁嬌吟出聲,身體緊繃着,私處隐隐傳來一絲痛,可那痛
卻又拉長了快感的餘韻。
花壁一陣快速收縮,敏感地痙攣蠕動,泛着甜香的愛液迅速從體内大量溢出,
而她的身子也跟着一軟,無力地跪倒在地。
見她瞬間達到高潮,司空夏迅速抽出長指,大手扣住纖腰,将她壓在樹上,
迅速頂開雪白滑膩的大腿,大手解開褲頭,窄臀跟着擠進腿間,将早已疼痛難耐
的火熱一舉貫入猶處于高潮的水穴……
*****************
「啊啊……」
突來的充實讓蘇夜潼尖喊出聲,猶處于高潮中的花壁敏感地蠕動着,富有頻
率的擠壓推拒着他的粗長。
陣陣的緊縮和壓擠讓司空夏嘗到無與倫比的快感,窄臀挺動着,奮力抽插着
水穴。
随着猛烈的撞擊,兩團雪白嫩乳也跟着晃出迷人乳波,嫣紅的乳尖引誘着他
的視線。
他忍不住張口含住一隻乳蕾,唇舌吸吮着,随着撞擊的節奏,用牙齒輕輕扯
弄。
身下的粗長不住在水穴裏來回貫穿,忽左忽右地撞擊着敏感花心,攪出滋滋
水聲。
随着他每次的撞擊,小嘴也跟着逸出宛轉嬌吟,小臉漾着情欲,鳳眸迷蒙,
妩媚的模樣讓他胸口發熱,情欲更是勃發,進出的男性更是腫脹三分。
「小潼兒,喜歡我這樣動嗎?嗯?」男性碩大一次次撐開濕漉緊窒的花穴,
深深撞擊着花心。
「嗯啊……喜、喜歡……」雪白的大腿緊緊環住他的腰,一波波的情潮淹沒
她,帶來蝕骨銷瑰的快感。
她的熱情讓他更大幅度地抽送着,手掌也跟着往上移動,各攫住一團飽滿軟
乳。
大掌大力揉捏着掌心裏的軟嫩,手指夾住嫣紅乳蕾,不停輕扯旋轉,讓乳尖
的色澤轉爲情欲後的瑰麗顔色。
「嗯啊……啊……」胸乳和下體間傳來的快感讓她意亂情迷,不由自主地浪
聲吟叫。
「小潼兒……叫我的名字……」他捏擠着飽滿,啞聲命令,想聽她浪蕩的叫
聲。
「啊……夏……嗯啊……」咬着唇,她聽從他的命令,迷亂地叫着他的名字。
「還不夠,再浪一點!」火熱的粗長時快時慢地抽送着,以不同的角度撞擊
着各處軟嫩。
濕淋的花瓣随着他的進出來回吞吐着水亮熱鐵,滋滋的愛液不住被攪出,将
兩人的下腹弄得一片濕漉漉的。
強烈的快感讓她弓起身子,雪臀也跟着移動,迎合着他的抽送,從雙乳間和
私處裏襲來的舒暢快感,讓她狂亂不已。
勃發的情潮讓她意亂情迷,無法抗拒強烈的快感,隻能順從着他的命令浪蕩
地吟叫着。
「啊……夏……好舒服……再快一點兒……嗯啊……」情欲讓她忘了一切,
隻能臣服在欲火之下,迷亂地搖擺着嬌軀。
小口微張着,眸兒泛着水光,不住浪聲嬌啼,過深的快感讓她忘了吞咽嘴裏
的津液,瑩亮的香津緩緩流下嘴角,淌濕了粉颚,泛着激情水光。
那妖媚又浪蕩的模樣,足以讓任何男人臣服在她身下。
「妳這個妖女……」司空夏咬牙,窄臀挺動得更快速,深猛地抽插着迷人水
穴。
突地,她發出尖細的嬌吟,一波波高潮累積着,将她推向欲仙欲死的高峰。
豐沛的愛液瞬間湧出,讓抽送的男性滑落出水穴。
而随着他的離開,大量的熱潮毫無阻礙地湧出,滴滴答答地滑落,将地上染
得一片水亮。
粉嫩花穴因高潮而不住開合蠕動,惑人的畫面讓司空夏一陣悸動,再度将流
淌着愛液的男性對準濕淋花穴。
低吼一聲,粗長再度擠入猶處于高潮餘波的緊窒甬道,來回抽送着。
「嗯啊……」高潮中的花壁不住痙攣抽搐,緊緊吸絞着抽插的男性,讓他嘗
到舒暢快意。》
「嗯……不……」他的抽送太過深猛,讓早已高潮好幾次的她承受不住,小
穴傳來又酸又麻的痛楚。
小手忍不住抓住他的臂膀,在他背上畫下痕迹。
背上的痛更刺激了他,他一咬牙,抽送的男性更快速地撞擊着花心深處。
直到猛烈的一個貫穿,他才甘心放松身子,将火熱的種子全數噴灑在潮濕的
花床上……
「潼兒,别愛我……」而一句低沉的話,也從薄唇逸出。
蘇夜潼一怔,狂熱的心瞬間冷凝,唇瓣緊抿,指尖深深陷入他的肩膀。
「我才……不會愛你……」她倔強地回答。
心裏卻明白,想不愛,已太遲……
第八章
他說,别愛他……
蹲在藥圃裏,蘇夜潼一手拿着小剪子,一手抓着草葉,可卻一直發怔,手裏
的剪子遲遲未剪下。
不愛,談何容易?
她也想不愛,可一顆心就是陷下去了,明明想克制,可一發現他的脆弱,她
就整個投降了,無法不去心疼,不去在乎。
可是,他不要她的愛……
他不要她愛他……
唇瓣扯出一抹苦澀,蘇夜潼幽幽一歎。她這樣算是被拒絕嗎?
他不隻拒絕了李芳芸,也拒絕了她,即使身體相偎依,親密地分享一切,可
兩人的心卻離得好遠好遠
每夜,她和他總是糾纏着,情欲控制了一切,他像是野獸般,不停地索求,
一夜比一夜狂猛、迫切,她感覺到他的浮躁,卻不懂爲什麽,他不說,她也不追
問。
而面對他的索求,她也從不拒絕。
他想要,她就給他,誰教他總是用那雙寂寞的眼神看着她,每每總讓她心軟。
唉!明知把心放在他身上是種浪費,可她就是動心了,而且深陷不可自拔。
想到這,蘇夜潼再次輕歎。
「唷,司空夫人,大白天的就在歎氣,是昨晚過得不『性』福嗎?」一抹嬌
笑聲在一旁響起。
蘇夜潼愣了下,放下剪子,起身看向來人。
「啧啧,司空夫人,妳什麽時候嫁人的?怎麽連個喜酒也沒請我喝?」花喜
兒一臉揶揄,笑得賊兮兮的。
蘇夜潼瞪她一眼,走出藥圃,坐到一旁的石椅上,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碗喝着,
理也不理她。
花喜兒也無所謂,厚臉皮地跟着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司空夫人,幹嘛不
說話?」
「閉嘴。」那四個字刺耳極了。
「怎麽了?」花喜兒挑眉,笑得更開心了。「我有哪裏惹到司空夫人了嗎?」
「花喜兒,妳來幹嘛的?」蘇夜潼瞪着她,沒好氣地開口。
「當然是來探望司空夫人呀!那個傳說中的司空夏呢?怎麽沒看見他?」花
喜兒四處探望,一副八卦的模樣。
「花喜兒,妳可以再繼續沒關系。」放下茶碗,蘇夜潼冷冷地看着花喜兒,
唇畔笑得很冷。
眨了眨眼,花喜兒很識相,她可不想被下藥,笑容轉爲無辜。「沒辦法,現
在妳和司空夏的關系在外面傳得可熱了,袁日初那八卦女還氣得跳腳,說這個大
八卦她家的八卦書肆竟然沒挖到,飲恨極了。」
聽了花喜兒的話,蘇夜潼不發一語,隻是輕哼一聲,捧着茶碗,慢慢喝着。
「不過,袁日初倒是把司空夏的底全摸清了。」花喜兒聳聳肩,懶懶地丢下
一句話。
蘇夜潼一愣,「摸清了?」
「對啊!」花喜兒賊兮兮地看着她。「怎麽?難道妳連自己的夫婿是幹啥的
也不清楚嗎?」
「花喜兒!」想死的話,她不介意送她幾顆毒藥吃!
見蘇夜潼變了臉色,花喜兒也不怕,反而笑得更開心,啧啧稱奇地看着她
「夜潼,認識妳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妳變臉耶!怎麽?那麽喜歡那個司
空夏?」
「嗯!」蘇夜潼點頭,清澈的鳳眸幹淨得沒有一絲虛假,誠實地承認。「很
喜歡。」
她的誠實反而讓花喜兒愣了下,玩味地笑了。「這麽誠實,看來妳是愛慘了。」
她呵呵笑着,也不再賣關子。
「妳那口子是賞金獵人,靠着衙門的懸賞金過活,而且江湖上人稱『鷹眼』,
以冷血和不怕死而聞名,被懸賞之人一聽到他的名字就驚恐。」
不怕死……
斂下鳳眸,蘇夜潼想到司空夏身上的傷口,可以想象他在打鬥時是怎樣的狠
勁。
「他……真的很不愛惜自己啊!」她幽幽輕喃,小臉染上一抹輕愁,不再冰
冷,不再淡漠。
遺失心的她,再也無法恢複以往的平靜。
「夜潼,妳挑了一個不好愛的人來愛呢!」看到她的表情,花喜兒想也知道
這場感情一定不順。
蘇夜潼笑了,那笑容清豔又落寞,可是卻一點也不後悔。「沒辦法,誰教我
動心了。」
所以……注定要爲他心疼。
**************
「妳要去哪?」看到蘇夜潼要出門,司空夏伸手擋住,俊龐揚着笑,黑眸卻
緊緊盯着她。
蘇夜潼瞄他一眼,「書肆。」說完,推開他的手,踏出大門。
「什麽書肆?」司空夏緊跟在她身後。
「八卦書肆。」袁日初那女人突然要找她,不知要幹嘛……「你問那麽多幹
嘛?」她瞄了跟在後頭的他一眼。
「問問不行嗎?」司空夏笑得輕痞,黑眸卻藏着一抹煩躁,事實上,這幾天
他一直很浮躁。
就爲了她。
明明不要她愛他,他怕自己響應不了她的愛,怕自己會傷了她;可是,真的
聽到她說不愛他,他卻整個人煩了起來
而且,她對他的态度一樣不冷不熱的,隻有在床上才會熱情響應,一旦離開
了床,她的态度又轉爲冷淡,就好象晚上的一切根本不算什麽似的。
這樣的她,讓他整個人心煩氣躁,怎麽也無法冷靜下來。
他搞不懂自己,明明不想她愛他,可見她真的表現出不在乎的模樣,他卻又
覺得不高興。
但他不敢問她,就怕她生氣,怕她不想再理他。
他好自私,開口說不想要她的愛,可當她說不愛時,他卻又強烈地想抓住她,
不想放開。
而她,就像往常一樣,冷冷淡淡的,讓他好心煩,好象……好象在意的人隻
有他。
「你還要在這待多久?都快一個月了,你還不走嗎?」蘇夜潼斂眸問道,一
顆心緊繃着等待他的回答。
她的話讓司空夏臉上笑容一僵,不悅浮上胸口。「怎麽?妳想要我走嗎?」
當然不想!
蘇夜潼在心裏回道,可出口的話卻冷冷淡淡的。「随你!隻是第一次看你待
這麽久,怕你覺得悶。」
「有妳在,不會悶。」這話想也不想地就脫口而出。
蘇夜潼頓了下腳步,咬了咬唇瓣。「是嗎?」最後,隻是淡淡回了兩個字。
她的冷淡讓他更煩躁,這樣的她,讓他抓不住,胸口有一抹空虛,不停壓迫
着他,讓他沉重得無法呼吸。
就算每夜瘋狂地索求,永不餍足地占有她,也滿足不了他的空虛,他想要更
多更多……》
他想要……她的愛!
司空夏因這個念頭而驚愕了,他怔怔地看着前方的人兒,整個人徹底傻住。
這個突然冒出的想法,像是告訴他,他這幾天煩躁的原因是因爲他……愛上
她了!
「老天……」司空夏輕喃,爲自己的恍然大悟感到震撼,他從沒愛過人,也
不知道愛是什麽。
可他就是知道他愛上她了!所以,他才會爲她的不愛而心煩,爲她的冷淡而
不悅,爲她整個人心煩意亂。
一切隻因爲……他愛上她了!
可是這發現,會不會來得太遲了?他才剛開口要她不要愛他啊!
「該死!」司空夏忍不住低咒。
不行!他一定要收回那句話。
擡起頭,他正要叫住蘇夜潼時,一名纖美的女子卻已走過來。
「妳來啦!」那女子噙着一抹笑,一身月牙白的绫羅衣裳,長發随意綁成辮
子,簡單素雅的模樣讓人印象深刻。
「妳找我幹嘛?」蘇夜潼看向女子,眉尖輕挑。
「當然是有事才找妳啰!」袁日初輕笑,美眸輕輕掃過站在一旁的司空夏。
司空夏輕輕挑眉,感覺到女子眸裏的不懷好意。
爲什麽?他有惹到她嗎?
「什麽事?」蘇夜潼狐疑地看着袁日初。
「喏,這個給妳。」袁日初拿了一張紙給她。
蘇夜潼接過紙張,隻見上頭寫了一堆人名,還有詳細的身家資料。「這是什
麽東西?」
「花喜兒要我給妳的相親名單,妳看,那些身家财産,我都幫妳查得一清二
楚了。」
「什麽?」相親名單?蘇夜潼傻住了。
「什麽相親名單?」司空夏聽了立即皺眉,伸手搶過紙張,瞄了一眼,立即
用力揉掉。
「潼兒她不需要!」什麽相親名單?去死吧!他司空夏會讓她去相親才有鬼!
「爲什麽不需要?」袁日初睨向司空夏。
「潼兒已經有我這個夫君了,不需要别的男人!」司空夏占有性地将蘇夜潼
摟進懷裏。
蘇夜潼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司空夏……」他們明明不是真正的夫妻
呀!
「閉嘴!不要說話。」司空夏沒好氣地打斷她,怒氣沖沖地看着她。「怎麽?
難道妳真想去相親?」
當然不是!
蘇夜潼張口正要回話,可袁日初卻比她先開口。
「什麽夫君?又沒拜堂,也沒請喝喜酒,那隻是夜潼好心,讓你拿去搪塞舊
情人的借口吧!」哼哼,可别小看她袁日初的八卦功力,該查的她都查清楚了!
「那又怎樣?」司空夏冷冷地看着袁日初。「潼兒已經是我的人了,她是我
的!」
「是你的人又怎樣?了不起呀!」袁日初冷哼,嘲諷地看着他。「憑夜潼的
本事,一樣一堆男人搶着娶她,人家可不一定要屈就于你,夜潼,妳說是不?」
「我……」蘇夜潼張口,完全搞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而司空夏的反應也讓
他疑惑。
他好象真的在生氣……
那摟住她腰的大手緊得讓她感到一絲疼,可是她沒掙紮,也不喊疼,隻是疑
惑地看着他。他臉上的憤怒和在乎是怎麽回事?
「妳閉嘴!」司空夏憤怒地瞪着袁日初,嫉妒讓他失了理智,不加思索地吼
着。「潼兒已經有我了,她不需要别人,拜堂是吧?成親是吧?不用幾天,我就
會送帖子給妳!」
「是嗎?」袁日初挑了挑眉尖,「那也得夜潼肯嫁給你吧?夜潼,妳肯嫁他
嗎?」
「我……」蘇夜潼傻傻地看着司空夏,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所聽到的……
他、他剛剛說了什麽?他要娶她?!
看她疑惑又驚愕的表情,司空夏不悅地沉下俊龐。「潼兒,妳不會拒絕我的,
對不對?」
他的黑眸緊緊盯着她,摟着她的手因緊張而輕顫,就怕聽到拒絕的答案。
蘇夜潼定定地看着他,隐約地彷佛了解了什麽,而他的緊張也傳達給她。
唇瓣,隐隐勾起。「可是……你不是不要我愛你?」這句話,她記得可深了。
「那句話不算!」他早後悔了。
「可是大丈夫,一言既出……唔!」剩下的話,他不讓她說完,當着衆人的
面覆住軟嫩小嘴。
他不想聽她拒絕,隻好卑鄙地用這招将她吻得意亂神迷。
而四周,也當場響起驚呼。
隻有一雙眼,嫉妒地看着相吻的兩人,緊緊咬着唇,恨恨地捏緊手中的手絹。
***********
她不服輸!
「要不是那女人……夏哥哥會娶我的……」李芳芸喃哺念着,嫉妒讓她瘋狂。
她愛了夏哥哥那麽多年,兩人青梅竹馬長大,她的心裏就隻有他,即使她有
了未婚夫,可她就是愛他;她相信,他也是愛她的。
兩人兩小無猜地一起長大,她記得他對她的好、對她的疼寵,那一定是愛!
若不是夏哥哥離家,她早嫁給他爲妻了!
李芳芸不停想着,在她心裏,早忘了季知秋──她的未婚夫,她隻要她的夏
哥哥……
「隻要那女人消失……」那夏哥哥就會是她的!
「想要她消失嗎?嘿嘿!我可以幫妳……」陰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誰?」李芳芸轉身,看到一名帶着面具的男人從暗處走出,全身散發着陰
騺的氣息。
「可以幫妳的人。」男人陰陰笑着,「妳不是想要蘇夜潼消失?我可以幫妳。」
李芳芸看着他,高傲地擡起小臉。「我憑什麽相信你?」》
「妳可以拒絕呀!」男人笑得更邪惡了。「不過,這樣的話,妳就永遠得不
到妳的夏哥哥了。」
咬着唇,李芳芸防備地看着男人。
「如何?我可以幫妳除掉蘇夜潼,讓妳跟妳的夏哥哥相依相偎,過着幸福的
日子……」男人引誘着她。
扭着手絹,李芳芸被他的話誘惑了,她心動地問:「你真的可以幫我除掉蘇
夜潼?」
「沒錯,隻要妳照着我的話做。」知道她上勾了,男人瞇起眼,笑得更得意
了。
「好,你要我怎麽做?」捏着手絹,李芳芸答應了,小臉也跟着揚起笑容。
嫉妒,讓她失了心。隻要沒有蘇夜潼,夏哥哥就會是她的了……
第九章
「小潼兒,妳什麽時候要嫁給我?」
司空夏揚着笑臉,痞痞地跟在蘇夜潼身後不斷追問。
「嫁給你有什麽好?」蘇夜潼睨他一眼,繼續低下頭,拿着石杵搗着草藥。
「我會疼妳,會對妳好──還會每晚滿足妳。」最後一句,他特别強調,笑
容帶着一絲邪氣。
「我随便找個男人,對方也會疼我,也會對我好,也會每天滿足我。」蘇夜
潼涼涼地回了一句。
司空夏當場變了臉色,着急地追問:「妳真要跟名單上的那些男人相親?」
該死!她要真去,他會殺了那些男人!
「你說呢?」擡起鳳眸,蘇夜潼淡淡地看着他,唇畔隐隐勾起一抹小小笑花。
「我不準!」司空夏霸氣地低吼。
「你憑什麽不準?」挑起眉尖,蘇夜潼奇怪地看着他。「你又不是我什麽人!」
司空夏張口,「我……」
「而且,我可沒忘記,你曾叫我别愛你的。」她打斷他的話,再刺中他一刀。
哼哼,女人是很會記恨的!
俊龐當場垮下,司空夏很可憐地看着她。「小潼兒,妳一定要記得這麽清楚
嗎?」
「你說呢?」她高傲地看着他。「我照你的話做,不好嗎?」
「不好,一點也不好。」他伸手将她拉進懷裏。
「你做什麽?」蘇夜潼掙紮着,沒好氣地瞪着他,「别鬧了,我在忙,司空
……」
「以前的我,不懂愛。」緊緊抱着她,司空夏在她耳畔輕語。
蘇夜潼一愣,停止掙紮,安靜地待在他懷裏。
「或者,我也不想懂,更不想去沾惹,對我來說,愛人和被愛都一樣恐怖。」
勾着唇,他低低笑了。「其實,我很膽小的。」
蘇夜潼也跟着笑了,鳳眸兒輕睨他一眼。
「真的。」指尖輕撫過軟嫩的臉頰,他深深地看着她。「因爲害怕,所以我
不想愛人,也不想被愛,我怕跟我爹娘一樣,太多情或太無情,因此,對于愛,
我一點也不想沾惹。」
「所以,你也不在乎自己?」她想到他總是受傷,唇瓣微微輕抿,不高興地
看着他。
「反正孤身一個人,死就死了,有啥好在意的?」聳聳肩,他回得散漫,可
見到鳳眸凝上一抹冰霜,他趕緊說道:「不過,那是以前啦!現在有妳,我會珍
惜我的生命的,真的,我發誓!」
司空夏很孬地舉高手,就怕蘇夜潼生氣。
蘇夜潼冷冷一哼,一樣不放過他,繼續追問:「那你現在懂愛了?敢愛了?」
「我還是會怕。」司空夏微微一笑,大手輕捧着小臉,幽深的黑眸定定看着
她。
「不過,我不想放開妳,也許我還是不懂愛,可是我總是無時無刻地想着妳,
爲妳心煩意亂,有妳在身邊,我就覺得好心安,一看到那該死的袁日初給妳那張
該死的相親名單,想到妳會屬于别的男人,我就有想殺掉那些男人的沖動,我問
妳,這是愛嗎?」
蘇夜潼看着他,心狂跳着,爲他的字字句句而軟了心房。「你……傻瓜!」
這樣教她怎麽回答?
「嗯?」司空夏不解地看着她。
「笨蛋!」她繼續罵,可唇瓣卻漸漸揚起。
「爲什麽罵我?」他皺眉,卻發現她唇瓣的笑意,薄唇也跟着揚起。「說!
爲什麽罵我?」
「因爲你笨!」笨死了!
「我哪裏笨?」他笑瞪着她,手指開始搔她癢。「說!我哪裏笨?」
「啊!」沒想到他會搔她癢,蘇夜潼尖叫,拚命掙紮着。「哈哈……不要…
…啊……」
她邊笑邊叫,清麗的小臉綻出迷人的笑容,清豔脫俗得有如一朵水芙蓉,讓
他看傻了眼,忍不住扣住小臉,低頭擒住那抹誘人笑靥。
「嗯……」蘇夜潼輕聲嘤咛,屬于他的氣息拂上口鼻,讓她的心悸動,身體
緊貼着他。
兩人的氣息漸漸急促,唇舌交纏着,吸吮出欲望的火花,讓彼此感到一陣火
熱。
「你、你們在做什麽?!」突地,一道驚吼從一旁傳來。》
兩人一怔,迅速分開。
沒得到滿足的司空夏沒好氣地轉頭,一看到來人,微訝地挑眉。「芸兒?」
李芳芸嫉恨地瞪着蘇夜潼,深吸口氣,高傲地擡起頭,「夏哥哥,我有話想
跟你說。」
「什麽話?」司空夏不解地看着李芳芸。
「在這不方便。」李芳芸看了蘇夜潼一眼。「我們到外面說。」
司空夏皺眉,看了蘇夜潼一眼。
「你跟她去吧!」蘇夜潼輕聲道。
「可是……」他不放心讓她單獨一個人。
「緊張什麽?我不會有事的。」蘇夜潼沒好氣地看着他。
「可……」他還是不放心。
見他們兩人濃情蜜意的,李芳芸更是嫉妒,她紅了眼,委屈地問:「夏哥哥,
難道我想跟你私下說幾句話,也這麽難嗎?」
司空夏無奈地歎口氣。「好吧,我們就到門外談吧!」隻隔一道門而已,應
該沒關系。
「潼兒,妳等我一下。」司空夏輕撫蘇夜潼的臉,又低頭在她耳畔說了一句。
「待會咱們再繼續,看妳是要在房裏等我,還是直接在這?我都無所謂,妳高興
就好。」
蘇夜潼瞬間羞紅了臉,羞惱地低吼:「司、空、夏!」
而那可惡的混蛋,又摸了她的臉一把,才笑着離開。
她沒好氣地瞪着他,這混蛋,根本沒個正經!
她在心裏咒罵,可卻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心,帶着甜蜜。
轉身,她拿起石杵,正要繼續搗藥時──
「嘿嘿,很甜蜜嘛!」陰冷的聲音從暗處傳出。
蘇夜潼一怔,來不及反應,眼前霎時一黑。
手上的石杵,掉落在地……
********
「妳要跟我說什麽?」
門外,司空夏無奈地看着李芳芸。
她對他的心,他不是不懂,隻是從以前到現在,他就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看待,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感覺。
而且,她是季知秋的未婚妻,以前還在季家時,季知秋是真的對他好,他很
尊敬這個大哥,更不可能會奪他所愛。
「夏哥哥,你爲什麽會變這樣?」咬着唇,李芳芸紅着眼,楚楚可憐地看着
他。「以前的你明明很疼我,我們總是在一起玩,你還記得那時候嗎?我們有多
快樂,爲什麽你現在卻對我這麽冷漠?」
「以前的事我都忘了。」司空夏神情冷淡,對她,他真的無話可說,唯有冷
漠才是好的。
「你怎麽可以忘?」李芳芸哭喊着抱住他。「我們的一切,我都記得一清二
楚,你怎麽可以忘掉!」
「芸兒!」司空夏皺眉,伸手推開她。「妳别這樣,對我來說,妳就隻是一
個妹妹而已。」
「妹妹?」李芳芸愣住了,不信地搖頭。「不!我不信,你說謊!是不是因
爲季大哥的關系?你是不是因爲他才拒絕我?他不是問題呀!一直以來我愛的隻
有你,我想的隻有你,我根本不愛他,我……」
「夠了!」司空夏打斷她的話,俊龐冰冷,「我會把妳當妹妹,是因爲妳是
大哥的未婚妻,不然我根本不會看妳一眼。」
「不……」李芳芸搖頭,眼淚不住掉落。「你說謊!我不信,我有哪裏不好?
我有哪裏比不上那個蘇夜潼?」
她對他大吼,又自顧自地說:「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爲那個蘇夜潼的關
系才不接受我……對不對?對不對?」
「就算沒有潼兒,我也不會愛妳。」司空夏冷聲說着,輕輕地歎氣。「回去
大哥身邊吧!他的心都在妳身上,他會給妳幸福的
「不!我不要!」李芳芸哭吼着,上前要抱住他。
司空夏迅速退開,冷漠地拉開了距離,看着她的眼神不帶一絲感情,唯有陌
生。「妳不要那也是妳的事,與我無關。」他冷淡地說着,胸口突然感到一陣悶
痛。
他皺眉看向潼館。「若妳要跟我說的是這個,那我們沒什麽好說的了。」他
轉身就要離開。
「不!你不準走!」李芳芸擋住他,不讓他進門,神情帶着瘋狂和慌亂。
「我不準你走!」
她的模樣讓他察覺異樣,用力推開她,趕緊進入潼館。
「潼兒!」
庭園空無一人,石杵掉在地上,石桌上則放着一張紙條和一束黑發,司空夏
趕緊拿起紙條一看──
「毒手書生!」他緊捏着紙條,手一放開,紙條成了粉末,而那束長發則讓
他全身顫抖。
「哈哈……蘇夜潼死定了!」身後,李芳芸尖聲大笑。
「妳──該死!」司空夏氣得伸手掐住李芳芸的脖子,手指漸漸用力,憤怒
地想殺死這該死的女人。
「咳……殺、殺了我啊……死、死在你手上也、也好……哈哈……」李芳芸
笑着,瘋狂地看着他。
司空夏松手放開她,冰眸看着站在門口的季知秋,「不要告訴我,你也有份。」
「沒有,我隻是跟在芸兒身後。」季知秋苦笑,方才他們兩人的對話他全聽
見了。他看着又哭又笑的李芳芸,忍不住輕歎。「夏,放過她好嗎?算我這個做
大哥的求你。」
抿緊唇,司空夏冷聲說道:「不要再讓我看見這女人,否則我會讓她嘗到生
不如死的滋味。」
語畢,他再也不看兩人一眼,迅速離開潼館。
*************
「嗯……」
蘇夜潼緩緩睜眼,下意識地想動,卻發現自己不能動彈。
她一愣,立即想起昏迷前的一切。「毒手……」
「嘿嘿……醒了呀!」見她醒來,孫钰生蹲下身,陰沉沉地看着她。
蘇夜潼冷冷地看着他,她被綁在樹身上,根本不能動彈,可小臉卻無所畏懼,
态度一樣冰冷。
「賤女人,就算司空夏一直待在妳身邊,老子還是能抓到妳。」他扣住蘇夜
潼的下巴,用力一捏。
疼痛從下颚傳來,她不喊痛,也不皺眉,小臉一樣冷漠,鳳眸冰冷地看着他。
看到那種眼神,孫钰生就一肚子火,大手一揮,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賤女人,看看這張臉!」他拿下臉上的面具,露出被火燒灼過的醜陋臉龐,
坑坑疤疤的,讓人不敢目睹。
蘇夜潼慢慢轉過臉,左頰早已腫起,唇瓣泛出血絲,看着孫钰生那張醜臉,
淡淡說道:「不錯,比以前好看多了。」
「妳……」這話更激怒了他,手揚起,正想再甩她一巴掌時,一道冰冷的聲
音傳來。
「孫钰生,你敢再動她一根寒毛,我不會放過你!」司空夏冷着俊龐,殺氣
騰騰地看着他。
「哈哈!」孫钰生大笑,毫不畏懼地看向司空夏。「司空夏,鼎鼎大名的
『鷹眼』,你終于來了呀!」
「放開她!」看到蘇夜潼紅腫的左臉,司空夏渾身緊繃,恨不得殺了孫钰生。
「放開她?可以呀!」孫钰生用力抓住蘇夜潼的頭發。「隻要你乖乖聽我的
話。」
「唔!」頭皮傳來的疼痛讓蘇夜潼悶哼一聲。
「你想怎樣?」緊握着拳,司空夏冷聲問道。
「向老子跪下!」孫钰生擡起頭猖狂地命令。
「不……」蘇夜潼出聲阻止。
司空夏臉色不變,直挺挺地下跪。
「不……」蘇夜潼心一痛,眼眶紅了起來。
「哈哈……」孫钰生笑得更得意了,「沒想到傳說中冷血無情的『鷹眼』竟
是個癡情種呢!」
「你的要求就這樣嗎?」司空夏漠然地看着孫钰生,眼神瞄向蘇夜潼時,眸
光微閃。
隻有他知道,自己的心不如表面平靜,他的身體緊繃着,就怕孫钰生會傷害
她
「嘿嘿!」孫钰生丢了把匕首給司空夏。「把匕首撿起來,用力刺你的右腿。」
「不!住手!」蘇夜潼大吼。「司空夏,不用管我!」
「閉嘴!臭娘們!」孫钰生抓住她的頭發,伸手要甩她巴掌
「孫钰生,他敢動她試試看!」司空夏冷聲說道,冷騺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孫钰生停下手,被司空夏的眼神看得一陣發顫,擡起頭,強自鎮定地笑道:
「怎麽?心疼啦?」
他嘿嘿笑着,知道有蘇夜潼這張王牌在,司空夏不敢對他怎樣。「快用匕首
刺你的左腿,不然的話……」他抽出一把刀,抵着蘇夜潼的脖子。
「不要……」不顧脖子前的刀子,蘇夜潼急着要阻止司空夏。
「潼兒,别說話、别掙紮。」司空夏趕緊說道,就怕刀子傷了她。「左腿是
吧?」
他擡起手,匕首迅速往下刺落──
第十章
「不──」蘇夜潼大吼,看着匕首刺入司空夏左腿,鮮血立即噴出,而她的
淚再也忍不住掉落。「夏……」
「别哭,我沒事。」司空夏對蘇夜潼微微一笑,安撫着她。
蘇夜潼搖頭,說不出話來,隻能心痛地看着他。
「哈哈……」孫钰生大笑,「啧啧,面不改色呢!真讓人敬佩呀!哈哈……
再來刺右腿!」
「不要……」蘇夜潼哭喊,憤怒地吼着。「司空夏,你敢再傷害自己,我絕
不會原諒你!」
司空夏聽而不聞,拔起匕首,鮮血噴出,他卻面不改色地再往右腿用力一刺
──「然後呢?」冷眸靜靜看着孫钰生。
孫钰生被他看得發毛,冷哼一聲,鎮定地道:「再刺你的左臂!」
「不要!」蘇夜潼掙紮,再也顧不得脖子前的刀子,脖子立刻被畫出一道血
絲。
「潼兒!不要動!」司空夏緊張地吼着。
「該死!」她的掙紮讓孫钰生差點控制不住,低咒一聲,伸手點住她的穴道。
「放開我!」蘇夜潼怒吼。
「閉嘴!」孫钰生冷哼,轉頭看向司空夏。「司空夏,不想這女人死的話,
就快刺你的左臂!」
見蘇夜潼被點住穴道不能動彈,司空夏總算松了口氣,顫着手,迅速将匕首
刺進左臂。
拔出後,他冷冷地看着孫钰生。「再來是右臂嗎?」說完,又将匕首往右臂
一刺。
「你!」孫钰生瞪着司空夏,心裏發寒,明明是他勝券在握,可卻莫名感到
驚懼。
「再來呢?要刺哪?」司空夏挑眉,薄唇勾起一抹笑,鮮血不住從傷口溢出,
俊龐發白,可卻笑得自在。
那不怕死的模樣,讓孫钰生一陣恐懼,聲音不由自主地抖着。「刺……刺腹
部。」
蘇夜潼咬着唇,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司空夏,隻能繃着身體,淚眼蒙眬地看着
他。
「腹部嗎?」抖着手,司空夏用力往腹部一刺,身體也整個軟倒,無力地喘
息着。
見司空夏倒下了,孫钰生大聲笑了,「怎麽?不行了嗎?」說着,慢慢走向
司空夏。
一到司空夏身旁,孫钰生立即用力踢了他幾腳。「嘿嘿,你不是想抓我拿賞
金?來呀!我就在這呀!」
司空夏悶哼一聲,蜷着身子,不發一語,鮮血汨汨冒出,将他的衣服全染紅
了。
「老子這就送你上西天,至于你的女人,等我玩膩了再下去陪你,哈哈……
呃!」
笑聲突然停止,一把染血的匕首刺進孫钰生的心髒,孫钰生捂着胸口,不敢
置信地看着司空夏
「可惜,我會活得比你久。」
司空夏勾起一抹笑,無情地看着孫钰生倒落,然後深吸口氣,慢慢撐起身子,
艱難地走向蘇夜潼。
「小潼兒,妳受傷了。」他将她身上的繩索解開,再點開她的穴道,黑眸心
疼地看着她頸上的傷痕。
「笨蛋!」蘇夜潼哭吼着,看着他身上的傷口,氣得大罵。「笨蛋!笨蛋…
…」
「呵,我知道妳很生氣……」司空夏扯出一抹笑,想再跟她說話,可失血過
多讓他一陣暈眩。
蘇夜潼趕緊點住他身上的穴道,想止住鮮血,可是那傷口太深了,刀刀見肉。
「你這笨蛋!」她看了心好痛,又氣又心疼,淚水不斷掉落,怎麽也止不住。
「别哭……」伸出染血的手,司空夏想拭去她臉上的淚。「對不起……别哭
……妳看……我不是還活着嗎?」
「笨蛋!」蘇夜潼抓住司空夏的手,發現他的手已冰冷,心頭頓時一緊,
「你撐着點,我帶你回醫館。」
他的傷口不趕緊醫治不行!
「好。」司空夏笑了,想撐起身體,可雙腿卻一陣虛軟,眼前一黑,整個人
倒地。
「夏──」
**************
房裏,藥味彌漫。
蘇夜潼小心翼翼地捧着藥碗,慢慢走到床榻旁。
「喝藥。」她冷着麗顔,聲音冰冷,将藥碗遞給司空夏。
司空夏看了黑漆漆的藥碗一眼,又看向蘇夜潼,俊龐揚起讨好的笑容。「小
潼兒,妳什麽時候氣才會消?」
從他清醒後,她就一直冷冰冰的,對他說話也很冷,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不管他怎麽道歉、賠罪、裝可憐,使出所有絕招,她都不理他。
唉!看來她這次真的生氣了。
蘇夜潼冷冷看了司空夏一眼,不說話。
司空夏歎口氣,睜着無辜的眼睛,很可憐地看着她。「妳真的都不理我嗎?」
「喝藥。」她隻給他這句話。
「不喝了。」司空夏别過頭,像小孩子一樣鬧着别扭,「妳再不理我,我就
不喝藥。」
蘇夜潼緩緩瞇起鳳眸。「你再說一次。」聲音,冷到骨子裏了。
司空夏一顫,扁着嘴,表情更可憐了。「好嘛,我喝藥就是了嘛!」誰教他
就是怕她生氣!
蘇夜潼輕哼一聲,将藥遞給他。
皺着俊龐,司空夏喝了一口。「喔!這藥怎麽更苦了?」苦到他根本喝不下
去。
「良藥苦口,喝!」哼!她在藥裏加了許多黃蓮,怎會不苦?
「是嗎?」司空夏看她一眼,很懷疑她是不是在藥裏多加料,不過他不敢問。
他深吸口氣,一口氣将苦藥喝下,喝完,俊龐也皺成了苦瓜臉。
蘇夜潼接過藥碗,轉身就要離開。
「小潼兒,就算下次發生一樣的事,我一樣會這麽做。」司空夏很認真地說。
蘇夜潼立即瞪過去,那雙黑眸也很認真地看着她。
她咬了咬唇,開口說道:「你說過你會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你說謊!」她
氣的就是這點
「可是對我來說,妳的生命比我的重要。」司空夏定定地看着蘇夜潼,黑眸
泛着濃濃的情意。「我甯願自己受傷,也不想看到妳受傷。」
看着她頸上的傷口,俊眉不高興地皺了皺。
「你──」蘇夜潼瞪着他,想生氣,卻又不知該拿他怎麽辦。「你……你真
的氣死我了!」
可是他的話,卻又讓她整個心軟,最後隻能化爲一句──
「笨蛋!」罵完他,看着他身上的紗帶,眼眶又紅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
身上的傷口有多嚴重?」
「嗯,知道。」他自己下手的,怎會不知曉?
「你知不知道我看了心很痛?」她又問。
「嗯,知道。」看到她受傷,他的心也很痛。
「那你知不知道我很生氣?」氣他的傻,氣他的不聽話,氣他讓自己受那麽
重的傷……
「嗯,知道。」手臂一伸,将她摟進懷裏,大手輕撫着她的發。「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什麽用?」她哭着,生氣地想打他,可看到他身上的紗帶,想
打人的手轉爲心疼的輕撫。
「我讨厭看到你受傷。」她咬着唇低語。
「嗯,我也是。」他不高興地摸着她頸上的傷口,低沉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心
疼。「還疼嗎?」
「你……」蘇夜潼瞪他,他根本沒在聽嘛!可是……她就是拿他沒轍。
「不疼。」她無奈地回答。
「那我也不疼了。」勾起笑,他對她眨眼。「好啦!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
不好?」
蘇夜潼看着他,唇瓣微抿,明明不想那麽輕易就原諒他,可是他的話,卻又
讓她無法一直生氣
真的是……
她不高興地看着他,突然,鳳眸掠過一抹光芒,唇瓣也跟着揚起。「你想要
我不生氣是不是?」
「當然。」他可受不了她對他冷淡。
「很好。」蘇夜潼點頭,滿意地笑了。
她的笑讓司空夏感到不安,黑眸瞇起。「妳想做什麽?」
蘇夜潼輕拍他的臉。「你想要我不生氣嘛!所以代表你會乖乖照我的話做,
對不對?」
「這……」司空夏猶豫了。
「嗯?」蘇夜潼瞇起鳳眸。
「對。」他很沒種的迅速應是。
「很好。」她滿意地笑了。「放心,我不會害你的。」
她輕拍他的臉,笑得很甜,害他瞇起眼,有點後悔自己答應了,可看到她的
笑,薄唇卻不由自主地勾起。
唉!看來,他應該真的是愛慘她了……
尾聲
季行博拿着拐杖,慢慢地走出酒樓,一擡頭,就看到離家許久的兒子站在門
外。
「夏……夏兒!」他驚訝地瞠大眼。
司空夏别扭地看着他,不說話。
季行博輕歎口氣,老臉滿是後悔。「我知道你一直不肯原諒我,是我對不起
你娘,你恨我是應該的……」
「你愛過娘嗎?」司空夏突然開口
季行博一愣,像是沒想到司空夏肯跟他說話,睜大眼,激動地看着他。「當
然愛過,你娘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那爲什麽要這麽對她?既然是最愛,爲何要讓她孤寂而終?」司空夏追問。
「爲什麽呀……」看着他,季行博笑了。「因爲就算是最愛,我還是沒辦法
隻愛她一人。」
司空夏看着季行博,不懂他的話。
「孩子,你不懂是吧?」季行博明了地點頭。「不懂也好,你就像你娘,多
情且專情,能讓你愛上的姑娘一定是個幸福的好姑娘。」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站在一旁的蘇夜潼,笑着對她點頭。
蘇夜潼也跟着輕輕點頭,回給他一抹笑。
司空夏看向蘇夜潼,眸光放柔。「她是很好,在我心裏面,沒人比得上她。」
說完,他又看向季行博,黑眸複雜且别扭,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我……我有空會回去看你的。」
聽到他的話,季行博驚訝地睜大眼,眼眶一熱,不敢相信地問道:「你說什
麽?」
司空夏輕咳幾聲,俊龐有點不自在。「你……年紀大了,自己要好好照顧自
己,好好調養身體,不要又病了。」
「好、好,我知道……」聽到兒子關心的話,季行博老淚縱橫,不停點頭。
「那……那就這樣了,你快上車吧!」見老父哭了,司空夏更不自在了,可
是心卻不像以前那麽恨了。
他似乎有點明白,爹不是不愛他娘,他隻是太多情,沒辦法隻專注地愛一個
人。
「好、好。」季行博上了馬車,欲言又止地看着司空夏,好一會兒才開口。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看我?」
看見爹爹那又喜又擔心的臉龐,司空夏放柔了表情。「下個月你壽辰那天,
我會回去。」
「好、好,那我等你。」季行博高興地點頭。「對了,關于芸兒的事……她
神智不清了,秋兒已經和她解除婚約了,我們把她送回李家,以後不會再往來了。」
「嗯,我知道了。」司空夏點頭,聽到李芳芸瘋了,他沒有任何感覺,對于
傷害過蘇夜潼的女人,他沒親手對付她就很仁慈了。
「那下個月咱們再見。」季行博叮咛。
「嗯。」司空夏點點頭,看着馬車漸漸遠離,心裏的恨也跟着慢慢消失。
「這下妳滿意了吧?」他轉頭沒好氣地看向身旁的人兒。
「嗯!」蘇夜潼牽住他的手,對他微微一笑。「你的心,也不再沉重了吧?」
她知道,他雖然恨着他爹爹,可是看到年老的爹爹時,還是心軟了,隻是拉
不下臉而已。
「是呀!」司空夏笑了,開心地抱起她,在原地轉圈。
「啊!你做什麽?」蘇夜潼尖喊,看到衆人好奇地看着他們,小臉忍不住發
燙。「你快放我下來啦!」
「不要!」他繼續抱着她轉圈,大聲問道:「潼兒,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愛
妳?」
這家夥!
蘇夜潼忍不住紅了臉,看到衆人圍觀着、竊笑着,覺得好窘。「夠了,你别
鬧了!」
她羞窘地吼着,可是唇瓣卻忍不住揚起,因爲他的話。
他說……愛她呀!
發現她唇畔的笑花,司空夏也跟着大笑,抱起她,用力吻住那張偷笑的小嘴。
「唔……」蘇夜潼完全來不及反應,小嘴就被他堵住。「司……嗯……」
而圍觀的衆人,再次欣賞到火辣辣的表演。
司空夏才不在乎,他的心裏隻有懷裏的人兒。
他的潼兒──面冷心熱,心腸軟到不行的女人。
他愛慘她了!他的芙蓉花。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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