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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温柔大野狼(1-10 完) 作者:米璐璐  
  本主題由 aaa5555xxx 於 2021-7-11 16:12 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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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大野狼(1-10 完) 作者:米璐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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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大野狼】(完)




【作者:米璐璐】


      ***    ***    ***    ***
                楔子

  這年,天很藍,雲輕得朵朵都像棉花做的糖。

  而元府的小女娃,圓圓的臉頰就像剛出爐的小包子,食指戳下去,馬上就恢
複原來軟呼呼的圓嘟胖臉。

  十歲的項聿站在小女娃的前面,看着她躺在嬰籃睡着的模樣,贊歎着這娃兒
生得可真美麗。

  下一刻,那小小又柔軟的肥嫩小手,抓住了他的食指,圓滾滾的大眸好奇的
盯着他,口裏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說些什麽,還張開小嘴,笑呵呵的露出剛長出來
的乳牙。

  「哎呀!小蠻子,你在做什麽?」元府的嬷嬷一瞧見他靠近小小姐,急忙的
上前揮手驅趕。

  「她……長得真漂亮。」項聿揚開溫吞的笑容,食指似乎還殘有她的溫度。

  「去去去。」奶娘揮手趕着他,「我們家小姐可不是你這個小蠻子可以碰得
的。」

  「她還滿喜歡我的。」他依然展開笑容,不介意奶娘以嫌惡的态度驅趕他。

  「小蠻子别自作多情!我們家小姐一出生就與陳府的少爺訂了親,下輩子也
不會輪到你。」奶娘嗤笑一聲,笑他不自量力。

  「阿聿,你在做什麽?」

  一名大叔遠遠就聽見奶娘喳呼讪笑,急忙将這名傻不隆咚的男孩給拉離。

  「何大叔。」項聿不以爲意,臉上依然噙着淡笑,「元府的女娃娃好可愛,
她喜歡我。」

  「小娃娃不怕生,她每個人都喜歡。」何大叔無奈的歎着氣,「好了,大叔
剛将租金都清還給元老爺,咱們也該回去了。」

  「我可以再見到小娃娃嗎?」他有些舍不得離去。

  「見不到了。」何大叔搖頭,「阿聿,咱們是窮苦人,元府小娃娃是千金之
軀,怕是你高攀人家。而且你也聽見小娃娃自小就與陳府的少爺訂了親,若有變
故,也輪不到你。」

  「喔!」項聿溫吞的答了一聲,可指尖卻還殘留她臉上軟呼呼的觸感,一想
到小娃娃,他的唇保持着上揚,「如果有天我飛黃騰達,也不能娶她嗎?」

  何大叔搖搖頭,不再與這個傻小子多聊,拉着他坐上牛車,一步步往胡同村
而去。

  項聿坐在牛車後頭,躺在茅草上,望着寬大的藍天——他想,總有一天,他
會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

  包括元府的小娃娃。

                第一章

  黃沙城,位于鳳天城的北方,是屬于北蠻的土地。中原皇帝平定北蠻之亂,
這座城就變成了一座廢墟,直到幾年後,黃沙城經由一名自稱是富賈商人的金老
爺整建。

  聽說他來自于北蠻,雖然自稱是個商人,但也有人說他在北蠻是幹土匪起身
的。

  又傳,他打家劫舍如吃飯般的容易,隻是北蠻内外亂都被平定,沒搞頭的他
才隻好金盆洗手。

  但這一洗手,手下有幾百張口等着他賞一口飯吃。

  沒法子,他隻好得重新學習幹一些正經事,好養活自己的家眷。

  不管這金老爺身分爲何,他最後看中黃沙城,花了大筆的資金買下,在這五
年内整頓内外,将黃沙城改名爲——金沙城。五年之後,金沙城不但開始湧進大
批的北蠻夷人,連南方漢人也因爲金沙城爲南北的要塞之地,也大量往北遷住。

  金沙城周邊以黃沙爲景,可經由高人指點建造渠道,能将江水引入城中灌溉
農田,依然能種植農作植物。

  金老爺就成了金沙城的城主,城垣高築,周圍還有江河護城,俨然防沙漠之
盜賊劫掠。

  幾年光景又過去,金沙城發展繁榮快速,金老爺也轉型成功,經營的錢莊成
爲金沙城最大的錢莊。

  之所以會轉型成功,原因來自于他有一對好兒女——兒子叫金旭遙,小女兒
叫做金丹丹。

  金丹丹掌管金沙城最大的錢莊,而錢莊擴建至于南方的工作,就交由兒子金
旭遙去發展。

  金丹丹今年剛滿二十,生得嬌美動人,皮膚承襲北蠻夷人的白皙,微勾的桃
花眸還帶點深藍顔色。

  她身材窈窕曼妙,卻有一顆精明的腦袋。

  爲了養活金氏錢莊的所有人,她每天一醒來腦袋中便是锱铢必較,拿着随身
攜帶的白玉象牙算盤撥呀撥的。

  那金老爺呢?你早就待在他的大宅裏,與他的夫人享清福去。

  「給我錢!」此時,待在錢莊大本營的金丹丹,正恨恨的咬着牙,像小貓般
的嘶吼。

  「去搶就有了。」錢莊保镖之一,伏義非剛好從屋外進來,手裏還拿着一隻
雞腿猛啃、猛咬。

  「娘的,你去搶給我!」金丹丹果然有北方女子的豪氣,毫不掩飾做作的罵
出不滿。

  「吃吃吃,你隻會吃,養隻雞比養你好,至少雞還會生顆蛋給我!」養他何
用?隻會在這節骨眼,送她一句風涼話。

  「瘋婆子。」伏義非哼了一聲,自認是男子漢不與這小心眼女人計較,拿着
雞腿到一旁啃去。

  金丹丹瞪了他一眼,又埋頭苦算帳簿、撥着白玉珠盤,企圖以這個月的營收
能打平錢莊的支出。

  「小姐,這些都是這把月的款項,商行欠我們的債,回收了七成,還剩三成
的商行因爲周轉不靈,要我們再延收款項。」

  錢莊的大廳又踏進一名高大的男子,臉上戴着金邊洋眼鏡,長相俊美且斯文。

  與一旁拿着雞腿的伏義非的粗犷不羁天差地别。

  皇左戒是金丹丹的得意掌櫃之一,他專門洞悉盤查哪些商家是否有資格借予
資金幫他們周轉,再由商行回收營利之後,他們從商行所賺營利中收回當初借金
的利息。

  「很好、很好。」她知道,派皇左戒出門果然是沒有問題的,「如果那些商
行已沒有運轉前途,要提早将我們借出去的本金收回。」

  沒辦法呀!人不爲己,天誅地滅,要先顧好錢莊上下的肚子。當她忙得七葷
八素時,一名高大的男人又踏了進來。他有着一張粗犷剛毅的臉龐,不同的是,
他蓄着一頭隻有三分長的平頭。

  特别的是,他隻有發尾留着長發,随意的編成一條辮子,身着灰色的北方勁
裝。

  「小姐,我想要成親。」項聿站在她的面前,一開口就是震撼人心的言語。

  金丹丹擡起美眸。這時候這個漢子來鬧什麽場?

  項聿也是她最得意的掌櫃之一,隻是這男人的腦筋好像被什麽給塞住,有時
候他說一就是一,怎麽也沒辦法變通,旁人好說歹說也無法說動。

  現下突然冒出一句他要……成親?!她的頭又隐隐作疼,不知道他又哪根筋
不對了。

  「咦?」伏義非睜着一雙如牛鈴般的黑眸,「阿聿,你的心上人要嫁給你了?」
項聿搖頭,「他們不将女兒嫁給我。」算一算,這好像是第九次登門求親,又失
敗了。

  「爲什麽?」金丹丹眯眸,忍不住好奇的問着。「他們要求我拿出聘金兩萬
兩,要不然不肯将女兒嫁給我。」項聿據實以報。

  「娘的!」金丹丹非常不爽的低吼,「兩萬兩?是哪家的姑娘啊?是怎然樣,
她女兒是鑲金還是鑲寶石啊?聘金就要兩萬兩?」有沒有搞錯?她爹說她隻要五
千兩就可以出嫁了,這不知好歹的女人的聘金竟然比她高!

  「所以,阿昊和小奇叫我來找小姐,要小姐幫我做主。」項聿想起好友廉天
昊與季南奇的慫恿催促,臉還忍不住紅了起來。

  「做啥主?」要娶娘子就去娶啊!要她做什麽主?

  「我還欠聘金一萬五千兩……」項聿露出傻呼呼的笑容,笑得很人畜無害。

  可是,金丹丹卻很想用手上的白玉珠盤敲醒他!

  「你去搶好了!」提到錢,她姑娘的荷包可是打二十四個死結,要借去娶娘
子?門都沒有。

  娶一個不會生蛋、不會生财的女人回來幹嘛?多浪費吃白食的廢物而已。

  「阻礙别人的姻緣會有報應。」廉天昊也現身支援好友。

  「好啊!你有本事,你去生一萬五千兩給項聿呀!」她氣呼呼瞪着這個隻會
吃飯又不知米價的笨蛋。

  「三八,老子如果有錢,還會教你想辦法呀!」若不是被季南奇拉住,廉天
昊早就往眼前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開扁了。

  她輕哼一聲,最後望向項聿,「你說,是哪家姑娘?」

  「玉州城的元府千金。」一提到心上人,項聿唇角的笑容又揚得好高,「閨
名元初真。」

  元初真?金丹丹眨眸,腦海裏轉了轉,心裏一驚。

  啊!

  沒想到項聿好眼光,竟然看上玉州城最大的玉商千金。傳聞中,元府的小千
金一出生就福星高照,還有點石成玉的本事,是個财神小童來轉世。

  誰娶了她回家,簡直就是請了個财神爺供着。

  雖然傳言不可信,可是依照元府這幾年發達的情況,金丹丹倒有點心動。

  要項聿娶一名不會生蛋的姑娘回來,不如就成全他娶回元府小财神。

  「成!準你娶。」金丹丹唇上有着狡脍的笑容,令在場的五名男人都傻了眼。

  女人心果然如海底針,永遠想不到她們下一刻在想些什麽。

  「三八,你終于要借錢給阿聿了?」廉天昊沒想到她今天竟然如此豪爽,提
到錢竟然大方借予。

  「誰要借錢了?」她哼了哼,「套一句伏義非所言,沒錢就去搶,得不到妻
子……咱們就去搶親!」

  衆人聽了更是傻眼。這個女人上輩子不是女魔頭轉世,就是土匪投胎。

  元初真嘟着小嘴,羊脂般的小臉透着玫瑰般的粉嫩,圓嫩的小臉鑲着墨黑的
骨碌星瞳,小小巧鼻下有着一張瑰麗的菱唇。她看起來嬌小玲珑,臉小小的,嘴
巴也小小的,可是就是有一雙圓滾滾的大眸。

  生着悶氣時,上唇還咬着下唇,鬧着脾氣的模樣還真是可愛。

  生什麽氣?說來話長。

  她都說她不想嫁給陳大少,但是爹和娘卻硬要她上花轎,因爲她還沒有出生
前,就指婚給陳大少了。

  明明已經與爹娘商讨多次,然而爹的腦袋依舊老舊古闆,說什麽不能失信于
好友,堅持她還是要嫁給陳大少。

  她對陳大少一點興趣也沒有,雖然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可是她和他隻有
兄妹之情。

  尤其……她已經看膩了他的臉!思及以後每天醒來就要見到陳大少的臉,就
令她的五官都皺成像包子。

  她很想反抗,可是不知道該怎麽反抗。

  自小就被捧爲掌上明珠的她,生活不虞匮乏,每天隻要學棋琴書畫,偶爾心
血來潮就到院子撲撲蝴蝶、蕩蕩秋千,其它的事兒根本不必她費心。

  可是這樣的日子總是過得很無趣,最後她向爹學習鑒賞玉器,有着天生資質
的她,一眼就能分辨玉的好壞、真假。

  這也是她的小小樂趣之一,但随着她年紀愈來愈大,爹和娘把她關進房裏的
時間也愈來愈長,非要她乖乖的在房裏學棋琴書畫,不然就學學當下最流行的女
紅。

  她都快被悶瘋了!

  「小姐、小姐……」貼身丫鬟翠香來到她的房裏,一副神秘的樣子,「你口
中的二愣子又來了。」

  元初真原本皺在一起的臉随即展開笑容。一想到提親九次,也失敗九次的男
人,她忍不住偷笑出聲。這個男人的毅力還真好,自她長大之後,他幾乎每三個
月就來提親一次,但下場都被爹請了出去。

  聽說他的出身并不好,而且現在又在金沙城當起收帳的掌櫃……

  唔!聽說金沙城以前的城主,身分是個土匪如今金盆洗手不幹壞事,開起錢
莊。

  因此大家都在私下讨論,來提親的項聿,其實也是土匪頭頭。元初真一邊想
着,一邊回憶他的長相。

  他的身材高大,長得粗犷有型,下颚有棱有角,猛一看,确實很像壞人臉。

  可是……每次她躲在角落偷看他與爹娘提親時的模樣,說他是壞人好像也太
過分了一些。

  他隻是長相兇惡一點,然後打扮不像漢人罷了,事實上他是不是土匪,她還
真的不曉得呢!畢竟她和他不曾談上一句話。

  她偷偷摸摸的溜到花廳外一角,正好這個角度能偷窺到裏頭的動靜。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在花廳裏不隻有他一個男人,還多了一名與她年紀相仿
的姑娘,以及四名大漢。

  他們在裏頭不知道談了多久,最後隻見她爹很生氣的拍了桌子一下。

  元老爺大罵着,「沒有兩萬兩當聘金,就休想娶我的女兒。何況,你們别以
爲我不知道金家人的來曆!我怎麽可能将我的寶貝女兒嫁進土匪窩。」

  土匪窩?金丹丹眯眸。這是多久以前的八卦了,這個元老爺還真是食古不化,
跟不上潮流變化呀!

  「我說元老爺,金沙城是賣個面子給你,嫁女兒嘛!又不是賣豬賣牛,還要
以斤論兩,聘金就拿個小意思,何必要這樣刁難我們嘛!」爲了娶進小财神,她
忍。

  「别以爲我不認識你。」元老爺像是嫉惡如仇般,生氣的指着金丹丹的鼻子。
「你是金家的小女兒,向來以放高利營生,有不少的商行都因爲你的高利而連連
倒閉。說到底,土匪生出來的女兒還是土匪,隻是土匪的途徑不一樣罷了!」

  哇咧……金丹丹生氣的站了起來,擺好要吵架的姿勢。

  「死老頭,你懂不懂什麽叫做土匪?土匪有像我這樣好聲好氣的來提親嗎?
土匪有像我還會借錢給别人周轉嗎?我覺得你才像土匪,把自己的女兒當成發财
的工具,一次就要兩萬兩,是鑲金還是鑲銀呀?你怎麽不去搶……唔!」

  當她罵得正順口時,一旁的廉天昊連忙捂住她連珠炮的小嘴,「三八,你閉
嘴啦!」

  金丹丹瞪着廉天昊,全身上下都在掙紮。

  「元老爺,聘金之事我們可以好好談,隻要别開出這種天價……」皇左戒還
有理智,決定與對方講道理。

  「哼!」元老爺拂袖,别過臉,「沒得商量。我女兒就是嫁定陳府的少爺,
你們金沙城就是扛來一座黃金城,我也不會賣女求榮的!」

  「黃金城……你吃……」那嘈雜的小嘴,又被大手給捂住。

  「元老爺當真不讓步?」皇左戒歎了一口氣,無奈的問着。

  「送客!」元老爺揮揮手,要總管送客,「爲了避免你們每天上門糾纏,我
決定過幾天就辦婚事,你們這群土匪可以放棄了。」

  「唉!」項聿歎了一口氣。看來今天的提親又失敗了。

  「死老頭,你不得好……」金丹丹被兩個大男人硬是拖出去,其餘三個男人
則是抱拳告辭。

  元初真來不及躲藏自己嬌小的身子,就這樣被他們碰上。

  第一眼,她的眸子就映入項聿的長相。

  也是頭一次,如此咫尺的與他面對面。

  下一刻,他的唇扯了一抹笑容,那雙黑眸裏充滿了無比的柔情,削弱了他剛
毅臉龐的線條。

  她咬着唇,膽小的退後幾步。他溫柔的黑眸教她心慌異常……她袖下的雙手
悄悄握緊,提起絲裙便轉身跑開。

  「啊!」項聿沒想到她竟然轉身離開,心頭又是怅然若失。

  「走吧!」季南奇在他的肩上拍了拍,「等下回再見面,她就是你的了。」

  項聿點頭,臉上又恢複淡笑。

  下回見面,她就是他的妻了。

  元初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讨厭那個登門提親的男人……如果沒有他,她還不
必那麽早嫁給陳大少。可前幾天他們的登門求親,讓爹一怒之下決定要将她提早
嫁給陳大少。

  嗚……她現下覺得那二愣子男人是個壞人了!

  她被逼迫穿上鳳冠霞被,一張軟呼呼的小臉也點上胭脂,打扮得漂漂亮,硬
是要被推上轎當新嫁娘。

  讨厭、讨厭!她根本不想嫁呀!坐在花轎上的元初真皺着眉。難不成她真的
甘心要嫁給陳大少?隻要想起陳大少的長相,她就會皺起小臉不高興。一張看了
十七年的臉孔,往後又要相處幾十年……

  噢!殺了她吧!

  她骨碌碌的美眸轉呀轉的,悄悄的掀開紅巾,瞧着四周的情況。

  現在花轎正在繞着市街,等等就會直接送進陳府,到時候她就像煮熟的鴨子,
插翅也難飛了。

  不成,她一定要想辦法!

  「哎喲!」她大聲一喊,想要引起外頭喜娘的注意。

  「元小姐,你怎麽了?」喜娘來到轎旁的窗口,着急的問着。

  「我突然鬧肚疼呀!」元初真彎着腰,讓自己看起來痛苦一些,「能不能找
個休息的地方,讓我……方便一下呢?」

  「元小姐呀!你就不能忍一忍嗎?」喜娘急得滿頭大汗。

  「你認爲鬧肚疼能等嗎?還是你想看我在喜宴上出糗呢?」元初真語氣非常
的可憐。喜娘别無他法,隻得命轎夫先繞到前方的茶樓,讓新嫁娘……解決一下。
元初真被喜娘扶下轎,請喜娘在廳堂等候,隻要丫鬟跟着。

  與丫鬟一進到茶樓後院,她逼迫丫鬓和她來到後山大石。

  「快脫下你的衣服。」元初真美眸一瞪,威脅着丫鬟。

  丫鬟向來不敢反抗主子,在元初真逼迫威脅恐吓之下,丫鬟褪下外衣,與她
身上的新嫁衣交換。

  換好衣服之後,元初真将紅巾蓋住丫鬟的臉,煞有介事的交代着,「你要記
得拜堂之前,都不準說話,懂嗎?」丫鬟用力的點頭,「可是……小姐……」

  「閉嘴,我沒教你說話,都不準開口。」她恐吓着丫鬟,「還有,你就先坐
在這裏,等喜娘來找你。」

  她交代完之後,便趁着茶樓人多,混進人群之中,離開茶樓。

  她一離開茶樓沒多久,喜娘便等不及的去尋找新嫁娘,一見到新嫁娘呆呆的
坐在大石上,立刻将新嫁娘扶進花轎。元初真見到花轎大隊又往陳府而行,心中
總算松了口氣。雖然很對不起爹娘,以及陳府的少爺,可是她不想自己的人生從
此葬送在無趣的日子當中。

  所以,她打算去看看這天下到底有多大……

  打定主意的元初真,圓呼呼的小臉就這樣揚起滿足的笑容。

  好在她有萬全準備,早已将自己的荷包裝了滿滿的銀子,夠她玩樂一段日子
了。

  她轉身欲離開原地,才踏出一步,便迎頭撞上一堵肉牆。

  「唔……」她生氣的擡眸,正想嚷嚷來人不長眼時,她的小嘴卻發不出任何
一句聲響。

  「我們又見面了。」

  低沉的聲音,自她的腦袋上方傳來,而且還有一張奸詐的笑顔不吝啬的沖着
她笑。她倒抽一口氣,想也不想的蜇回腳步,往另一邊跑。

  可惜,這一切就像部署好的網子,她的四面八方都有人守着。

  「給我抓起來。」柔柔的童音帶着命令,要五名大漢将眼前的小姑娘擒住。

  「要是讓她給跑了,你們的薪俸各減爲一半。」

  大漢們面面相觎,開始對可愛的小姑娘摩拳擦掌。

                第二章

  「壞人、壞人、壞人……」元初真揚開甜美的嗓音大喊着,雙手雙腳不斷的
反抗。「我不是壞人。」同乘在一輛馬車的項聿,雙手箝緊她不斷揮動的小手,
就怕她倔強一時沖動會跳下馬車。

  「你是!」她不顧馬車内還有另一名第三者金丹丹,大聲的嚷嚷,「我原本
還以爲你隻是長相壞了一點,可心地不壞,可沒想到你卻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項聿百口莫辯。

  搶親一事非他本意,他也想名媒正娶将她娶進門,但無奈聘金是個天價。

  再加上他努力賣身十七年,卻還是賺不到娶娘子本,也向老闆借不到錢,最
後搶親一事,是金丹丹在一旁煽動。她說,這種簡單娶親的事情,就不必勞民傷
财。

  而且同夥夥伴與他稱兄道弟的,朋友也不是當假的,大家當了十幾年的兄弟
——朋友有難,兩助插刀也是應該。

  反正錢莊養了那麽多人,養兵千日,用在一時,能利用就利用,放着也是浪
費。

  「我不是壞人。」男角兒再次聲明,「我隻是想娶你爲妻,可是元老闆拒絕
我十次,百般刁難之下又借不到錢當聘金,隻好依了老闆……」

  他真的不是壞人!

  元初真抿着唇,圓滾滾的大眸瞪着他。

  「你爲什麽想娶我?」這個問題藏在她的心裏很久了。

  記得,她見他沒幾次,會在腦海裏留下記憶是因爲他那锲而不舍的毅力。他
被爹拒絕許多次卻依然登門求親。雖然求親失敗,他噙着苦笑而去,可下一次,
他又是揚着一張笑顔登門。

  于是她戲稱他是二愣子,仿佛不懂失敗怎麽寫,毅力非凡。

  「因爲我喜歡你。」他回答得直接,談到對她的喜歡,剛毅的臉又溢滿笑意。

  沒經過任何修飾的字句,竟然讓她覺得有些臉燙。

  她不明白爲何會爲他臉紅心跳,可還是倔強回嘴,「你喜歡我,不代表我喜
歡你呀!」

  「你小時候喜歡我。」想起她小時那可愛的模樣,小手握着他的食指不放,
印象十分深刻,「從今天起,也會開始喜歡我。」

  她兩道柳月細眉,像是打了結般。這男人是太有自信,還是其實他少了一根
筋呢?

  「我、我才不會喜歡上你。」她小嘴嘟得好高,小臉因羞赧而紅通通的像一
朵綻開的豔花。

  他望着她的小嘴,嘟得像一塊粉色的菱糕,令他的喉頭因垂涎不斷咽下口沫。

  「爲什麽不會喜歡我?」他故作鎮靜。若不是金丹丹在場,恐怕他早已嘗了
她的味道。

  「因爲……」她仰起那張圓呼呼的蘋果臉兒,圓滾滾的眸子繞呀繞的,然下
一刻,她又冒出傷人的字句。

  「哼!你們就像我爹所言,都是一群土匪!對想要的東西就是用搶的。」

  「我不是土匪。」他很有耐性,爲她解釋,也澄清自己的清白。

  「你是!」她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前的金丹丹,「她也是!你們
都是一群土匪。」

  「我不是。」男方還是很有耐性、很有風度的再聲明一次。

  「土匪、土匪、土匪……」她拗着性子,像個吵鬧的小孩子,不斷的重這兩
字。金丹丹默默的拿起手上的白玉珠盤,目露兇光,動作比她腦筋動得還要快,
手已經相中要往元初真的腦袋敲上去——

  「小姐。」項聿快金丹丹一步,阻止她的暴行。

  「吵死了!」金丹丹拿着算盤的左手一松,白玉珠盤滑落至她的右手,右手
又要揮了出去。

  「你看、你看!隻有土匪才會老羞成怒。」元初真仗着項聿幫她擋着眼前的
母老虎,氣呼呼的嚷着。

  「項聿,給我放手!」金丹丹雙手都被項聿用力箝制住,「我要讓她知道什
麽才是土匪!」

  娘的!她金丹丹可是個正正當當的生意人,土匪兩字早已離開她的生命裏很
久。

  「土匪婆!」元初真年紀甚小,不懂察言觀色,還硬是在母老虎的頭上火上
加油,「土匪、土匪……你們一家都是土匪。」

  爲了保護心愛的女人,項聿雖然箝制着金丹丹的雙手,但也礙于老闆是個姑
娘家,力道還是有些斟酌,不敢太過傷害金丹丹的細皮嫩肉。當三人正在僵持時,
馬車一陣颠簸,金丹丹的身體一時傾斜,由于雙手被項聿擒住,無法支撐自己的
身子,一傾向右邊,手掌中的白玉算盤就這樣滑出手中,準确的飛向元初真的額
頭。

  「啊!」元初真撫着自己的玉額,也因爲馬車突然颠簸轉向,加上疼痛,身
子東倒西歪,最後後腦撞向後面的木闆。

  砰的一聲,發出好大的聲響。

  瞬間,她的眼前襲來一片黑暗,來不及喊一聲疼,身子便像一隻布娃娃般癱
軟。

  聽到元初真的尖叫,項聿急忙放開金丹丹的雙手,接住她失去知覺的軟趴趴
身體。

  「小初真?」他輕喊她的名字,手臂緊緊的擁着她的嬌軀。

  金丹丹穩住身子,見那個吵死人的小妞昏厥過去,冷笑一聲。

  昏了也好隻是……

  金丹丹瞄了眼項聿,讓他很不滿。

  下一刻,「廉天昊去駕馬車!」

  随後,她披上絲緞被單,耳根子暫時清靜下來。

  大床是以紅木打造,特别的是大床坐落在廂房的中間,四邊圓柱垂挂着透明
的粉櫻色的絲紗簾幔。前方的桌上燃着袅袅熏香白霧,将房内熏得一陣清香。梁
檐中似乎又藏着雕畫,整間閣房富麗卻又不失素雅,可愛的粉櫻色幾乎就像她單
純嬌俏的一面。

  她摸摸發疼的後腦,發現後頭腫了一個小包。

  按壓下去是有點隐隐作疼,不過沒什麽大礙。

  于是地下床穿鞋,決定看看自己身處在何處。

  這裏的擺設不像一般人家,華麗貴氣的裝潢,教她好奇的東瞧西摸。

  怪了!

  她記得自己被一群土匪綁架,然後因爲馬車一陣颠簸,因太過用力撞擊而昏
了過去……

  她現在在哪兒?

  元初真皺起兩道細眉,看看四周,沒有發現她口中「土匪」們的身影。

  「啊!」她驚叫一聲,「何不趁現在趕快離開。」圓呼呼的小臉揚起一抹笑
容,她提起絲裙便往門口而去。一打開木門,她就被四周的景色給怔住了。映入
眼裏的是垂直水瀑,清水潺潺在泉池上激起水花,水池内還有幾條鯉魚優遊遊着。

  她咽了口唾沫。

  自己好像誤入了一座桃花仙境,不但有假山、流水,周圍還種滿了櫻花,那
翩翩而落的花瓣,落了一池的春水,形成一幅水畫。

  但她無心欣賞此等美景,應當先離開此地再說,不想在逃離家裏的逼婚後,
卻又落在土匪群的手上。

  打定主意要自由自在的元初真,雙足急忙經過流水上的小橋,想要趁無人發
現她時,離開現場。

  隻是才走沒幾步,她的雙肩就被人一拍。

  她像是受了驚的小兔子,跳遠了好幾步。

  回頭一瞧,是一張白皙又美豔的臉蛋!「啊!土匪婆。」下意識的,元初真
喊出口。金丹丹挑眉。眼前這姑娘還真是不受教,都說過多少次。

  她不是土匪了,她還開口、閉口土匪的。

  「如果你還想要你的腦袋再多腫一個包,你可以繼續這麽叫我沒有關系。」
金丹丹嘴角往上揚,卻目露兇光,小手不忘揮揮「兇器」,企圖告訴她,不是開
玩笑的。

  虎落平陽被「土匪」欺!元初真感到不悅,但還是很識時務者爲俊傑,知道
眼前的金丹丹不會隻是口頭上恐吓。

  「你……你快放我走。」她雖然害怕金丹丹卻鼓起勇氣反抗,「要不然我爹
要是找上官府,你們統統都要挨闆子、坐牢的。」

  元初真哼哼氣,搬出官腔吓唬她。

  「啧!」金丹丹不屑的哼了聲,「金沙城又不歸中原皇帝管,連北蠻的大王
都要讓我爹三分,你以爲搬出官府就能吓倒我?」語氣充滿不屑,擺明沒有将任
何人放進眼裏。

  「這、這裏是金沙城?」元初真的小臉倏地鐵青。雖然玉州城離金沙城不遠,
可她聽聞金沙城四周百裏都是沙漠石礫,而她要逃離金沙城,就必須經過一大片
的荒涼黃沙。

  就怕自己還沒有跨越那片荒漠,就先迷失了方向。

  「是啊!你正在金沙城裏的金寶莊,也就是我的地盤内。」金丹丹勾起一抹
美豔的笑容,「從今天起,你就是住在這裏,吃我的、住我的,我都可以罩你。」

  隻要元初真發揮傳聞中的「招财」功能,那麽她就會把她當成公主、娘娘般
供着。

  「我不要!我不想留在賊窩裏!我想要回家。」

  「哼!」金丹丹冷哼一聲,「話說得那麽好聽,你還不是因爲不想嫁給陳大
少而逃婚。你這一回去,依舊逃離不了嫁人的命運,倒不如留下來,嫁給項聿。」

  「我、我也不想嫁給他……」一提起項聿,她的小臉竟然莫名漲紅,卻無法
與金丹丹的伶牙俐齒一比高下。「這也由不得你。」金丹丹揚起好猖狂的笑容,
仿佛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中,「你既然踏入了我的地盤,就不可能再離開了,最
好乖乖聽我的話,否則就請你吃一頓排頭!」

  雖說算錢是她的強項,可是整人也是她的興趣之一,識相的話,最好别再白
目耍笨。

  「你、你……」初真的氣勢被壓得徹底,「我死都不嫁給項聿。」

  「哦?」金丹丹冷笑一聲,仿佛眼前的元初真隻是個孩子,正在童言童語說
笑罷了,「我若依了你,我金丹丹三個字就倒着寫!」

  土匪婆撂了狠話,令元初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她……又惹怒了眼前的女土匪嗎?

  金丹丹決定不與她廢話,一聲令下,經過的奴仆立刻上前領命。一眨眼,元
初真左右被架着,哪兒也不能去,更遑論離開金寶莊,隻能像個待宰的小雞、小
豬!

  等待主子的發落……嗚!她到底是倒了什麽楣,惹來了這群兇神惡煞啊!

  「唔、唔……」元初真沒想到金丹丹這麽卑鄙,竟然将她五花大綁,最後是
趕鴨子上架。

  金丹丹命奴婢扒光她的衣物,然後強迫她穿上充滿喜氣的鳳冠霞被。才不過
一天的光景,她就披了兩次嫁裳。

  而且還很不人道,将她綁得像肉粽般,嘴巴還塞了絲巾,硬是在金寶莊内完
成拜堂的儀式。

  她與項聿拜堂過程簡單而莊重,賓客幾乎都是金寶莊的人,雖說大家都在湊
熱鬧,但還真有不少的人與項聿道賀。

  最高興的人莫過于項聿了,瞧他一張剛毅的臉上,薄唇笑得沒有阖過。

  拜完堂被丢進新房的元初真,依然雙手、雙腳被繩子緊縛着,無法逃離房裏。
她隻能乖乖的坐在軟榻上,等待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新房的門
被緩緩打開,一名纖細的身影來到新房内,臉上揚若着不懷好意的笑容。

  「唔、唔……」初真見到金丹丹,又是一陣咿咿呀呀的悶聲抗議,身體也不
斷的扭動。

  「小妞,别激動。」金丹丹笑得可賊了,「我可是你的貴人,别一副像是見
到仇人似的。」

  「唔……唔……」元初真氣得跺腳,圓滾滾的眸瞪得好大。

  「啧!真是不識好歹。」金丹丹冷笑一聲,上前扯去她口裏的絲巾。

  「土匪婆!快放開我……」一開口,元初真又是逞強的嚷嚷。

  「娘的,你聽不懂人話呀?我有名有姓,姓金名爲丹丹是也!」這女娃兒真
的一點都不可愛,都糾正好幾遍了。

  難不成她是聽不懂人話嗎?好吧!聽不懂人話、不識好歹都算了,就讓她當
個好人,爲項聿處理這個小麻煩,省得說她這個老闆當得很吝啬、小氣,連一份
大禮都沒有送。

  「快放開我……」元初真全身上下掙紮,小臉盡是倔強。

  「閉嘴。」吵死了。金丹丹上前,小手扣住她圓潤的下颚,接着另一隻手從
腰間掏出一顆暗紅色的小藥丸。

  「唔……唔……你想毒啞我?」嗚嗚!這個土匪婆好野蠻,竟然想毒啞她。

  「不,我是幫你。」金丹丹翻了個白眼。她可是爲了這個少不經事的小姑娘
着想,從娘親那裏千求萬求,才求到姑娘在新婚之夜必備的情藥。

  這是北夷族女人在新婚之夜必吃的藥,聽說不但可以減輕女人、男人第一次
的疼痛,還可以讓小姑娘的青澀,轉爲女人本能中的主動,增進夫妻之間的閨房
樂趣。

  元初真張口的刹那,正好讓金丹丹将藥丸丢入她的小嘴裏頭。

  「唔唔……」元初真想吐卻吐不出來,被金丹丹的小手一拍,那藥丸随着她
口裏的唾液,咕噜的滑下食道。

  「壞人、壞人……你一定是想毒死我!」元初真哇哇大叫着,小臉漲得好紅。

  「嗟!」金丹丹懶得跟這個笨蛋說話。揮揮手,便準備離開新房,「懶得跟
你這個聽不懂人話的小娃兒吠來吠去的,等明天過後,你就會感謝我了啦!」

  小魔女涼涼的丢下話後,又揮揮衣袖潇灑離開,讓房裏的苦主在原地不斷的
嘶吼、尖叫。

  該死、該死!元初真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也沒有人這樣無禮的對待過她。

  這窩土匪到底要把她折騰到什麽地步,才肯放她回家呢?而且她根本不知道
那個土匪婆到底喂了什麽東西給她吃?

  會不會是江湖中傳言的七日斷腸丸?吃下去後,她若不乖乖成爲土匪婆的傀
儡,是不是就會在七天過後七孔流血?

  她哭喪着小臉,亂亂想同時坐立不安。她隐約感覺自己的體内似乎有股暖流
在亂竄,熱得她幾乎讓她覺得體内好像有股火,焰正慢慢燃燒。

  那個土匪婆到底給她吃了什麽怪東西呀?該不會現在就發生藥效了?沒想到
藥效竟然發揮得如此快速……

  嗚嗚!她會不會死翹翹呀?

  她雖然任性的逃婚,可是她還是想再見到爹,還想和娘見面呀!她還不想去
見閻王伯伯呀!誰……誰能教教她呀?

                第三章

  不知過了多久,元初真的呼吸開始變得非常混濁,腦袋仿佛變成了一灘爛泥,
無法做任何思考。

  「唔……」她咬着唇瓣,四肢也變得軟綿綿的,似乎沒有多餘的力氣可以使
用。

  熱哪……她呢喃着,小小的身子斜躺在軟榻上,随着時間過去,喉頭也一陣
火熱幹澀。

  此刻的她,不斷的以粉舌舔弄着唇瓣,嬌軟的身體就像毛毛蟲般的蠕動,仿
佛全身都有小小隻的螞蟻在啃咬似的。

  裙下的一雙細腿,不斷互相的磨蹭,腿心上的私密花園,有着一絲的蠢蠢欲
動。她無法去形容這種搔癢,好像是從體内溢出的騷動,任憑她怎麽忍耐,也無
法克制這股騷動繼續擴散。直到新房的木門又被打了開來,男人沉穩的腳步來到
床旁。

  項聿低眸,便瞧見她的小臉異常通紅,嬌小的身子蜷縮成如一隻小貓,還不
安的扭動。

  爲了怕她因過度掙紮,而讓粗繩傷了她的細膚,他急忙爲她解開身上的繩子。

  一解開繩子,她無力的跌進他的懷裏,胸口不斷的急促喘息,玉額也布滿了
汗珠。

  「唔……熱哪……」她的身子就像一灘柔水,直接化在他的懷中,「渴……」

  一聽見她喊渴,他立刻到桌前想倒一杯荼,卻發現隻剩下合卺酒,但此刻也
隻能湊合湊合。

  他将酒杯輕湊到她的唇邊。她急忙汲取着喝下水酒,企圖沖淡喉頭的火焰。

  杯中的酒液被喝得一滴也不剩時,她卻覺得依然解不了喉頭的火熱。

  「幫……幫幫我……」一觸到他的肌膚,那微涼的觸感令她忍不住攀上他的
頸子。

  「你怎麽了?娘子。」他将杯子往一旁擱着,大掌捧起她紅撲撲的小臉。

  「我好熱。」她嘟着小嘴,嬌弱的身體不斷在他的身上磨蹭着,「熱……好
熱……」熱得她幾乎都快要融化了。

  爲什麽他還不幫她想想辦法昵?

  她的小臉在他的掌心磨蹭,那略微粗糙的觸感拂着她的臉頰,竟然讓她有種
舒服的感覺。

  他攏起兩道濃眉,望着她異常臉紅的模樣,以及她因爲掙紮,露出大片抹胸
的肌膚,也同樣起了詭異的紅暈。

  「剛剛有誰來過新房?」她的樣子看起來很像是被人下了禁藥。

  「土、土匪婆……」她的小嘴一張一阖,唇瓣因爲幹澀,粉舌不斷的舔弄着,
「她剛剛……喂了我吃了一顆藥,然後……我就變得好怪……」

  他心驚,仔仔細細的審視着她的全身。

  「嗚、嗚嗚……」她因爲身體起了奇怪的變化,覺得渾身像火在燒,「我好
難過喔!我會不會死翹翹呀?」

  「你不會死的。」他撫着她的額頭,發現她隻是體溫升高些,以及全身羊脂
般的肌膚,都泛起紅暈。

  這種情況不用多說,也能明白金丹丹喂了她吃合歡藥。

  「可是我好難過。」她将自己揉進他的懷裏在他的胸膛不斷的磨蹭,「你能
不能幫幫我?」

  不管她怎麽夾緊雙腿,腿心間的私處,依舊泛出羞人的水液……他将她摟進
懷裏,她這副主動勾引的模樣,教他也開始春心蕩漾。

  「好熱……」她不停的呢喃,唇瓣像是荒漠中的孤綻花瓣,往他的兩片薄唇
覆上。

  她企圖汲取他口中的津液,好消去唇上的幹澀。沒想到這隻小兔兒如此主動,
上前撷取了他的薄唇,還以青澀的舌尖撬開他的雙唇,鑽入了他的口中。

  她的粉舌勾纏着他的舌尖,不斷的将他口中的津液勾進她的唇内,嘗着屬于
他陽剛男人的味道。

  她睜着半眯的迷蒙雙眸,粉嫩的唇瓣輕輕的吮着他的薄唇,也吸吮着他的舌
尖。

  原本是她主動的舌尖,卻被他的舌尖反客爲主,反過來勾纏挑逗。

  「唔……」她輕哼一聲,嬌小的身體與他的胸膛貼緊,似乎連一絲縫隙都沒
有。

  他的舌嘗着她甘美的甜液,仿佛是剛成熟的果實的味道,甜美中又帶絲微青
澀。

  彼此的舌尖糾纏得難分難舍,将對方的津液都吞入喉中,卻還意猶未盡的舔
弄雙方的唇瓣。

  「嗯……唔……」她發出像貓般的嗚咽聲,那細微的聲音又透露着舒服的悶
哼。她喘着氣,體内因爲藥物正在發作,全身熱燙得如同正在燃燒的火炭,逐漸
點引起彼此火花。

  他的舌尖在她的口裏不斷的攪弄,而她則來不及回應他的吻,光是将他織的
津液吮入喉内就夠她迷亂無措。

  她當然不懂自己起了怎樣的變化,隻能随身體本能,以及他的引導,前往墜
落以往都不曾到過的地帶。

  「好熱……」她離開他的唇,拿着一雙熾熱的美眸望着他,該是純真的小臉
充滿無比的嬌媚。

  他擁着她的嬌軀,發現她柔軟的身子不斷的磨蹭着他的胸膛。

  下一刻,他的大掌拿下她的鳳冠,薄唇又再度吻上她的唇瓣,掌心輕移到她
的白頸上,沿着細頸來到鎖骨間,大掌探入她的衣襟内,左右的衣襯因爲他的拉
扯,露出大片羊脂般的肌膚。

  大掌将她的外衣拉下肩頭,隻剩内襯包裹渾圓的兜兒,凹凸有緻的身材刺激
着他的感官。

  「幫我……我熱……」她似乎嫌他的動作太過緩慢,小手滑下他的頸間,自
個兒寬衣解帶。

  他望着她主動的動作,以及那不滿足的表情,唇角竟然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沒想到他的小娃兒居然這麽迫不及待,想要與他翻雲覆雨嗎?

  那就讓大野狼舔舔貪吃的嘴——吃掉她了!

  他挑眉,望着她的雙手在自個兒的胸前遊移,卻怎麽也無法除去體内不斷燃
燒的火焰。

  「嗯哼……」她發出像是抗議的悶聲,小手輕輕揉着自己的胸脯,火焰似乎
延燒到胸口,令她無法喘息。

  她的動作顯得非常青澀,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取悅自己,好撲滅那不停飛漲的
火花。

  「幫、幫我嘛!」她軟呢的乞求,拿着汪汪水眸望着他,「我好熱……」

  望着她可憐兮兮的表情,他的大掌輕撫着她光滑的小臉,如同一顆無瑕的雞
蛋。

  「小娃兒。」他粗糙的掌心在她的臉頰來回撫摸,最後滑到她的喉間,再來
到樓出一大片的抹胸前。

  「嗯……」他的大手就像有魔力般,讓她就像被撫摸的小貓,舒服的發出輕
歎。

  雙手用力的拉開她内襯的衣襟,粉色的兜兒映入他的黑眸裏,深深的扣住他
的眸光,似乎再也離不開了。

  白皙無瑕的肌膚就像一塊粉菱糕兒,他無法抗拒這塊糕點的誘惑,于是薄唇
貼近了她的頸窩。

  他的薄唇沿着她的頸線,一路吻至她的鎖骨,薄唇輕吮着她的胸前,留下了
淡淡的痕迹,似乎在烙印屬于他的印記。

  粉色的肚兜真的很适合她,襯着她白裏透紅的雪膚。

  大掌輕托起兜前的左乳下緣,虎口撐起了那沉甸甸的綿乳,這時才發現她身
上沒幾兩肉,卻有一對飽滿的胸脯。

  大掌才以虎口托住軟綿的胸乳,她便挺直了身子,敏感得超乎他的想象。

  而且還傾前要他的大掌用力的揉着她發脹的胸部,靠着本能想要尋求他的慰
藉。

  她的腦袋渾渾噩噩,小手又執起他另一隻大手,覆上那隻被冷落的綿乳。

  隔着兜兒,他依然可以感受她綿乳的嬌軟。

  他一手掌握着一隻綿乳,開始以虎口左右揉着,還托住了她的雙乳,往中間
擠壓成溝,再以乳溝爲中心點,輕輕揉着她的雙乳。

  「嗯……」她發出悅耳的聲音,隻是這樣的碰觸還是無法解除身上的火焰。
她半跪在床上,小手滑過他的大掌,肩上的衣襟滑落至肩下,露出大半的春色,
也露出了她平坦的小腹。

  小手穿過了他的手臂,來到自己的小腹,腹中似乎有團火焰正狂炙的燃熾燒
着。

  當她的五指滑過自己的肌膚每寸時,她覺得無比的舒服。

  于是她挺直了腰際,不但主動迎合他的動作,小手也自動解去最後一件外衣。

  她的小手主動撩起了裙角,半跪在床上的雙腳微微張開,小手就這麽探進裙
内。

  「這裏……好熱……好癢……」她呢喃的同時,小手也在裙内的底褲下磨蹭
着花縫。

  隻是她一點經驗也沒有,根本碰觸不到那最搔癢難耐的地帶,隻能發出嗚咽
的聲音。

  他瞧揉揉她的雙乳已經不能滿足她的欲望,于是大手扣住她的腰際,臉龐埋
進了她一對飽乳上,舌尖探出,往兜兒上輕吻。

  柔軟的綿乳就像水波般襲擊他的臉,很快的讓他張開薄唇,将她凸起的小蓓
蕾一口含住。

  「唔……」她沒想到他竟然以舌尖吮弄着胸前的莓果,這一撩弄,就讓她無
法掙脫情欲的一切。

  他以兩排牙齒輕輕的咬住凸立的莓果,舌尖也将她的肚兜給沾濕,顯得乳尖
上的果實更加凸立綻放。

  舌,不停的撩弄着她的莓果,透明的映襯着蓓蕾的形狀,順時針方向的舔弄,
讓她的身體不停的發顫。

  可乳尖上的撫弄,并不能抑止她體内情欲的蔓延。

  她的小手在腿心間的底褲摸索,長指在細縫找不到消彌搔癢的主點,嘴裏于
是發出了悶哼。

  她的身體燥熱得如同暖爐般,而他的給予更是增加她身子的搔癢難耐,連底
褲也因爲他的吸吮,開始泌出羞人的花液。

  「幫我……我好難過……」她終于忍不住提出小聲的抗議,唇與舌覆在他的
耳旁吹氣,「好癢……」。

  見她真的痛苦難耐,他大掌将她的裙子褪去,露出了一雙白皙的細長雙腿。

  「這裏……」她執着他的大掌,直接探往自己的腿心間。

  他眯眸,望着她如此大膽的引導他前進,他二話不說便将她推倒在床上,讓
厚軟的被子枕在她的背部。

  接着再分開她的雙腿,反抓過她的小手,覆在薄絲底褲上。

  身體自然分泌出來的花液,已沾濕底褲,顯露出花縫的形狀,以及不斷大量
溢出的花穴痕迹。

  「幫我嘛……」她小聲的哀求,卻隻見他抓着她的大手,往她覺得羞人的地
帶摸索。

  「我正在幫你。」他勾起笑容,大掌引導她的小手,在花縫上來回遊移,
「但你要告訴我,你哪兒不舒服?還是哪兒想要我摸摸的?」她單純的毫不扭捏
做作,直接來到花縫中間。隻是都搔不到癢處,讓她感覺很懊惱。

  「這裏……不舒服,可是……我不會……」她嘟起唇,埋怨的聲音以及表情
可愛極了。

  見她如此,他幾乎快要依了她,幫她解決現在的窘境,和體内的火焰。

  可眼前的她,小小的、軟軟的,若他依了她的要求,恐怕會傷害未經人事的
她。

  因此,他将她的小手移開,決定讓她嘗點甜頭。

  移開她的小手,他的大掌便接續了位置,剛好覆滿腿心的三角私處。

  掌心的熱氣讓她渾身感到一顫,接着他曲起食指,輕拈着薄薄的布料。

  「唔……啊……」他這個小動作,就足以教她的身體起了戰栗。他仿佛很熟
悉她身子的敏感處,馬上就搔到她的癢處,指尖按撫着作怪的癢點。

  他的指尖隔着底褲,在絲稠上不斷的滑動,也讓布料陷入了兩瓣的花縫之中。

  花瓣的内壁因爲有異物卡着,加上他的指尖不停來回遊移,滑動了布料與花
縫的磨蹭,令她忍不住蜷起了十根可愛的白玉腳趾。

  「唔嗯……」這種感覺是她前所未有的感受,粉拳緊緊的握着,小嘴發出了
好聽的愉悅聲調。

  「喜歡?」他輕聲問着,不忘望着她的小臉。

  「喜歡。」她毫不遲疑的點頭,身體似乎找到了一個缺口發洩,隻希望他再
多給予一些,「人家還要……」

  聽着她的乞求,他的唇角又勾勒出更深的笑痕。

  他的指尖靈活的在花縫來回遊移,每按壓一次,底褲沾染花液的水漬痕迹就
愈深。上下來回撫摸幾下後,他來到花阜的凹陷處,将拇指按壓而進,企圖尋找
藏在裏頭的小花蕊。

  一番揉捏撩弄之後,腿心之間愈來愈敏感,令她忍不住想要夾緊雙腿,卻又
被他一把拉開。

  「你這樣再得人家……身體更麻了……」她喘息着,胸前的渾圓也跟着上下
起伏。

  「那你不想要了嗎?」他故意将拇指按在花縫最敏感的花蕊處。

  「想要。」她嘟着小嘴,眉尖微微的攏起,「我身體很麻、很熱,你别欺負
我……」

  「但見你這麽可愛,令我不知不覺就想欺負你爲樂。」他另一隻大掌,悄悄
的爬上她的大腿。

  掌心享受着她光滑無瑕的肌膚觸感,再緩緩來到纖纖柳腰。

  「壞人……」她微微弓起身子,挪了雪臀的位置,正好又讓他的拇指摩擦了
花蕊。看她芳心難耐的模樣,他也不忍真的折磨她,于是拇指離開了腿心,一把
便拉下了底褲,除去阻礙的布料。

  瞬間,腿心接觸到冰涼的空氣。令她本能的感到羞恥而想阖上大腿,隻是這
個動作依然是白費,下一刻又被他的大掌給分開。

  美麗的柔毛,正整齊的散布在花阜上。尤其她處于最美麗的年紀,那發育剛
好的美麗形狀,映入了他的眸子之中。

  少女的處于香味,似有若無的鑽進他鼻息之司,加重了他眸内深沉的光芒。

  「唔嗯……」她感覺到他的力道略微加重,指尖一下子就陷入了她花瓣之内。

  春水沾染兩瓣的花瓣之間,潤滑了粉嫩的花瓣與花縫,連那柔軟的細毛,也
因水液閃閃發亮。

  他直搗花瓣中間,先以指尖上下來回之間,讓甜美的水液能平均散布在花縫,
接着再以食指的圓頭,鑽進最脆弱的花豆上。另一隻手又滑進大腿間,輔助撩弄
花豆的大掌,讓粉嫩的花豆果實映入他的黑眸,以兩指各撐開她的花縫,他的黑
眸變得又沉又深,呼吸也變得混重難耐。

  尤其連他的胯下也稍稍起了變化,男人的性征變得更加明顯,正豎起頂立着
他的褲裆。

  「真美。」美得教他連理智都快要被吞沒了。

  若不是她在他的手裏還太小,這美麗又充滿處子香氣的胴體恐怕他早就想要
占右她的身體,已教他愛不釋手。尤其現下的她,主動的迎合他所有的動作接下
來,他得用心品嘗她的一切……

                第四章

  他的指尖像是帶着侵略氣息,撥弄着那脆弱的花豆,另一隻撐開花瓣的左手,
又以中指尋找花穴的穴口,以指尖挑弄着水穴的緣口。在這種刺激之下,她不由
自主的弓起身子,哼出舒服的低吟,雙眸微閉。她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撩撥,也配
合他的動作,雪臀不安的搖擺着,腿間的濕意愈來愈明顯,她不明白爲什麽他隻
是以指尖拂過她的私處,她的身體就變得無比燥熱。

  被他指尖碰觸的肌膚,就像被點燃的火焰,雖然酥麻,但比起剛剛自己摸不
着頭緒的痛苦要好多了。

  不懂他對她施了什麽法術,卻實實在在的安撫了她身體每一次的搔癢。

  「唔……嗯……」她的喘息開始變得很右規律,雙手也松開了被褥,往自己
的胸脯搓揉着。

  嬌美的花豆被他的食指揉捏,還不時被指尖旋轉、按壓,刺激着那凸硬的小
豆果。

  從未被人掠奪過的嬌美小莓果,經他的指尖挑弄個幾下,變得凸硬之後,連
同顔色也從粉色變成瑰麗的豔色。

  「唔嗯……」她的全身已燃燒到一個極點,不明白到底是由體内燃起的火焰,
還是他重新點燃的結果?可不管是由内至外,還是由外至内,他的挑逗讓她的花
穴開始分泌大量的花水。花水呈透明且滑膩,汨汨的從穴口不斷排出,他手上染
了不少的花液。

  他的呼吸因爲嗅到她花液的香味,而變得渾重,就連中指也毫不客氣的擠入
她的小穴之中。

  「嗚啊……」她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侵略了異物,那中指就這樣沒入了花壁之
中。他感覺她的身子一顫,可花穴卻像會蠕動、會呼吸般,他的中指順着滑膩的
春水一并被吸入小小的花壁裏。

  中指被吸入了半截,感受到她花壁内的滑潤以及溫暖,令他忍不住曲起長指
關節。

  「嗯嗯……」她嘤咛的唉出聲音來,「啊……你……」

  「我叫項聿,是你的夫、你這輩子都要記得我。」他另一隻大掌離開花阜,
隻剩中指在她的花穴之中旋轉。

  「項聿……項聿……」她頭一次叫喚着他的名字,「項聿啊……」而且是反
複的叫着。

  長指隻是稍微的旋轉,就勾出了無限的花液,潤滑了那窄小的花甬,也讓他
的長指更加進入一些。

  她因爲他中指的勾纏,身子變得十分敏感,尤其長指進入了那私密的桃花穴
口,令她忍不住以貝齒咬住唇瓣。長指不斷在花穴之中搗弄,花液從長指與花穴
的縫隙溢了出來,流過了腿心之間。還因爲他掌心的撩弄,一路沾濕了花阜上的
細毛。

  豐沛的花水就像露珠般,将她的花瓣洗刷得晶瑩粉嫩,攪弄而出的蜜液不斷
的流出,一路蜿蜒沾濕雪臀間的股溝。

  一滴又一滴,如同蜂蜜般的蜜液,經過股溝之後,滴滴在床單上形成水漬的
痕迹。

  「我的小娃兒,你的水液好多……」他以中指曲起、勾弄,末了再加入食指,
交換的玩再花甬内的絲絨。

  「唔……嗯……」她張着小嘴,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聲音,流洩出動人的旋
律。

  然而這樣的撩撥并不能滿足他,于是大掌往上一扯,扯去了覆在她胸前的兜
兒。

  飽滿又尖挺的軟綿胸脯,暴露在空氣之中,就像兩顆剛蒸好的小肉包,不但
白皙且充滿彈性。

  大掌馬上采撷其中一隻軟綿胸脯。綿乳一時受到他掌心的壓迫以及揉捏,立
即被五爪抓得不成形,還有指縫中擠壓出乳肉來。

  而他的拇指指尖也輕輕挑弄乳尖上的凸硬蓓蕾,那粉嫩的顔色比他想象中還
要吸引人。

  于是他眼一沉,将身子傾前,抓起她的小手往她的腿心一覆:「小娃兒,我
剛引導你那麽多,你現下應該知道自己最舒服的點在哪兒了吧?」他将她拉起,
然後讓她的裸背貼在他的胸膛。

  「唔……我……」她還想掙紮,可是他的長指一離開她的花口内,整個力氣
似乎就随之流洩,就連花液也不斷的溢出,濕濘了她腿心間不說,還多了難耐的
搔癢。

  「我想要看你自個兒玩弄腿間的小花兒。」他在她的耳邊輕吐着氣,雙手已
罩着她的雙乳。

  雙乳上的蓓蕾已成熟硬實,正被他的指尖挑弄。

  「好、好壞……」她嘤嘤泣泣的說着,「都欺負人家……」

  「我想看你最美的一面。」他執意将她的大腿分開,「你瞧,你都濕成這樣
了,還不用你的小手摸摸看……」

  她抽着氣,小手畏怯的輕撫向已濕淋淋的花一碰觸,全身就像是着了魔似的,
再也無法将小手給移開了。

  「再往下一點。」他很壞,依舊在她的耳邊吐着氣,「我知道你最敏感的點
不是在那裏。」

  「嗚……」她發出低吟,右手輕輕将兩片花瓣擠開,來到凹陷處下方一點點。

  那裏正是她最敏感的花豆,正被她的指尖撫摸,也感受到花縫間有花液泛濫
成災的情形。

  「嗯啊……」她的小手聽從他的教導,撫慰着花縫中的花芯,揉捏的速度也
愈來愈快。

  「我沒說停之前,都不準停。」他虎口扣住綿乳的下緣,時而托起揉搓,時
而玩弄着她的小蓓蕾。

  「唔……」她的小手不斷的撥弄着花豆,小手的速度愈來愈快。

  襲來的快感一點一滴的爬滿背脊,她能感受到水液不斷豐沛泌出,幾乎充沛
了整條小花縫。

  見她小手移動的速度愈來愈快,于是他更是加快撥弄乳尖上的小蓓蕾,令她
的小手也肆無忌憚的前後擺動。

  「嗯啊啊……」她夾緊雙腿,卻無法夾緊那羞恥的搔癢,「好、好舒服……
嗯……」她發出破碎的聲音,聲音也開始顫抖。

  「繼續。」他的大掌覆在她的手上,故意将她移動的速度加快。

  她弓起身子,那襲來的快感如同旋風般,一時就将她給淹沒了。

  「啊啊……」她的雙腿夾得很緊,可他另一隻大手卻硬是分開她的大腿,小
手依然在花縫中不斷的遊移。

  「真這樣就不行了?」他攏眉,在她的頸問輕啄。

  「不……不要了……」她的雙腿曲起,身子不停的扭動,想要掙脫他給予的
一切,高潮不斷的颠覆她的四肢,餘韻未退之下,指尖又撫着因敏感而凸起的花
豆,教她連連無扶招架。

  見她扭動得像個麻花卷,他不忍玩弄她太過于是放開她的小手,讓她能從高
潮中休息……

  她喘息着,躺在他的胸膛休息,花縫中還不斷汨汨泌出甜美的汁液,不但弄
濕了她的腿間,小手全都是她的愛液。

  他執起她的小手,一點都沒有猶豫,直接在她的眼前就把她的小手往嘴裏放
去。

  「啊?」她大驚失色,擡眸望着他這羞人的動作,「不……不行……」

  「爲什麽不行?」他輕笑一聲,吸吮着她的指尖,「上頭充滿你的蜜液。」

  「壞……」她搖着頭,羞得急忙低頭,舔弄她的指尖後,他黑眸變得更加深
沉,「你甜得讓我無法控制了。」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的長指又爬到她的腿心之間,不顧她夾腿抗議,來
到花液不絕的穴口外。

  長指在花穴外輕壓,便有花液像蜂蜜般溢出,他的唇一勾,中指随即沒入她
的花穴内。

  「唔……」她皺着屆,身子又傳來一顫,「别這樣……」

  「我會讓你更舒服的。」他将她的身子往懷裏一扣,讓自己的熱鐵頂着她的
雪臀。

  花甬之内又緊又窄,且汁液也不斷的泌出,讓他的長指順利的沒入她的花徑
内。

  她愈是想要閃避他的碰觸,臀部愈往後退,愈是感覺到有個鐵杵正在頂弄她
的臀肉。

  她不安的擺動雪臀,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真是個磨人的小娃兒,不知不黨之中就挑起了他更深、更炙的欲望了。中指
沒入她的花穴後,沒多久,他又加入了第二指,讓她習慣花穴被異物塞進的感覺。

  「唔……」她雙手抓着他的長臂,身體又慢慢變得不像她的了,「好、好奇
怪……」

  比起剛剛那快速而來的酥麻,這波的快感是緩緩的将她推向不知名的深淵。

  幼嫩的花甬雖然不适兩指的掏弄,可随着蜜液的潤滑,讓他的兩指能在她的
花甬内抽撤。

  「這與剛剛比起來,是不是刺激多了?」他輕咬着她圓潤的耳垂,另一隻大
手則狎弄着她飽滿的乳房。

  「好麻……」她嘟嚷着,聲音變得萬般嬌媚「有點疼……但是人家好熱……」

  他眼一眯,又加了一指,三指撐開她的花穴,接着一次沒入她緊小的花徑内。
她倒抽一口氣,從沒有被粗長的異物進入私處内,令她忍不住弓起身子,也順勢
的擺動了自己的雪臀。

  見她開始主動的迎合他的長指,于是他緩慢的擺動自己的長指,在她的花甬
之内掏再。

  曲起的指尖,關節不斷的磨蹭着花壁,敏感的花壁禁不起這樣的磨弄,她更
加弓起身體。

  接着他在她體内掏弄與抽送的速度加快,自個兒胯間的硬鐵也無法再忍耐了,
用力的撞擊她的雪臀。

  花穴内的水液被長指勾弄出聲,啧啧的水聲令她聽了感到好羞恥,卻抵不過
他的長指撩弄。

  長指雖然又再度點燃她體内的火焰,可仿佛搔到最癢處,比起剛剛自己的撫
慰,他的撩撥更探入她的靈魂深處。

  三根長指在花甬内掏弄,弄得水潰幾乎飛濺出花穴口外,蕩出了誘人的聲晌。

  「嗯啊……」這次她的聲音變得淫魅動人,身上的力氣快要被他掏空了,身
子如同爛泥般,無法去拒絕他的給予。見她的身子又開始浪了起來,大掌突然從
她的體内撒出。

  「唔……啊……别……」她睜着迷蒙的雙眸乞求的望着他,「不要離開……」

  她轉身,小手覆在他的胸膛上。他唇角勾勒出完美的笑痕。小娃兒已經被他
撩弄得像浪娃娃了。

  「想要?」

  「想!」她用力的點頭,「給人家嘛……」

  聽到她的懇求,于是他褪去自己的褲子,讓隐忍已久的欲望一次解脫,巨大
的呈現在她的面前……

  她讓自己半趴在他的面前,擡起自己的雪臀。

  她咽下口沫,見到那異常粗大的熱杵,被他的大掌扶住,圓端還冒着青紫色
的青筋,看來兇狠無比。

  「想要是不是?」他将她的身子一拉,整個嬌軀撲往他的懷裏,正好讓她的
雙乳抵住了他的熱鐵。

  她咬着唇,當她呼吸一下,那粗長便磨蹭了她的綿乳,令她感到無比難爲情。

  「想要。」她誠實的點頭,如蛇般的纖腰不安的扭動着,「聿……給我……」

  他雙手抱起她的身子,讓她換了一個姿勢,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忍了許久的欲望,決定一次進入她的體内。

  她那充滿水液的花口正在等着他的取悅,于是他扶住熱鐵,分開花縫的兩片
花貝,在小小的穴口外畫圈徘徊。

  接着,他以巨大的團端擠開那瓣瓣的花穴。

  用力一挺腰,熱鐵在那瞬間滑入了她花徑之中。

  「啊……」她皺着眉,他的熱鐵比三根長指還要來得粗大,一擠入她的花穴,
便讓她感到一絲疼痛。

  「夾緊我,小娃兒。」他讓她雪白的大腿用力夾緊他的虎腰,雙手則捧起她
的雪臀。

  雖然疼得令她直皺眉,可花穴依然還分泌甜美的汁液,沖刷着她的甬道,讓
鋼如鐵的熱杵能夠輕松進出。

  「唔嗯……」她的雙手放在他的肩上,小臉仰得好高。

  每當他的虎腰往上頂弄,她就覺得整個人快要被撕裂了。

  但是身子的疼卻又帶着一種令她意外的歡愉,随着他每一次的深入,那迎來
的快潮就愈不同。

  粗大的男根先以緩慢的速度,磨合着花甬内的花壁,讓又濕又滑的花壁緊緊
的吸附着這巨大的男刃。

  直至他将全數的熱鐵推進花穴之中,填滿了她整個小穴,将她的花穴蹂躏得
又紅又腫,也貫穿了她第一次的地帶!

  「嗯……嗯啊……」她開始慢慢适應他巨大的熱鐵,蠻腰随着他的動作律動
起來。

  他在她體内的抽插動作,是愈來愈快速。

  潤滑的水液完美的配合着他的男刃,完全的占有她處子的嬌地,還以有勁的
腰力往上頂弄。

  每一次的力道都強而有力的要貫穿她的體内,令她不得不以雙腿用力的夾緊
他的虎腰。

  「聿……嗯啊……好奇怪的感覺哪……」她的聲音比之前都還要淫浪無比,
嬌媚的呻吟一次又一次從她的口中流洩出。

  熱鐵在她的體内不斷的抽撤,令她全身上下都在顫抖,一抽一進之中,也帶
出她花穴裏大量的潮水,刷亮了那巨大的圓端,青紫色的頂端呈現着吓人的紅紫
色,冒着青筋的樣子似乎在壓抑着更大的欲望。

  灼熱無比的男根像是抓狂似的,愛上了那柔軟無比的花壁,不停的進出。那
操弄她身體的力氣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令她隻能緊緊的抱着他的肩膀,胸口貼
着他的臉頰。他分神吸吮着她送上門來的小莓果,一邊用力的抽插着她的花穴。

  「啊……」她的聲音就像動人的音符,回蕩在房中,「不……不要啊……」
她大聲的喊着,那種酥麻的感覺爬上了她的全身。

  他能感受到地渾身戰栗,像是全身抽描般,連同花穴也急切收縮,仿佛就像
絲絨小口般,緊緊的絞住他的熱杵。

  「等我,小娃兒……」他不讓她在半路丢下他,依然緊扣住她的腰,讓巨大
的圓端繼續蹂躏着她的花心。

  「不……不要……不行了……」她顫抖着,想要推開他,卻又被他拉回懷裏,
隻能張口咬住他的肩膀。

  不顧她是否達到最後的高潮,他的熱鐵還是貪戀着她已收縮強烈的花甬之中。

  抽插的速度不變,反而像是馳騁般的快速,讓他駕馭在這誘人的幽深小徑。

  「就快了……」聽着她急促而嗚咽的啜泣聲,加快對她的愛戀,昂然堅硬的
鐵杵磨蹭着花壁。

  猛烈的撞擊,造成肉體的拍打聲,水液已泛濫成災的溢出,濕濘兩人的大腿
之處。

  那軟綿的花壁達到高潮的緊縮,将他的男鐵包覆得密不透風,随着他快速的
抽插,也勾送出更多的潮水。

  不知多久後,她的眼前襲來一片黑暗,那熱鐵不斷制造出更多的高潮給予,
不間斷也不顧她是否能夠接受,依然故我的在她體内用力蹂躏。

  「啊……」最後一刻,她的下腹爆出了暖流花穴無法再承受更多的歡愉,一
股暖流自花口噴灑出來。

  他眸一沉,趁着她渾身戰栗時,改以快速且小幅度的抽插,将粗大的熱鐵右
大半都留在她的體内。

  直至她真的失去任何意識,最後他殘有的理智也一并的崩潰……最後一擊便
是用力的将熱鐵全都推進她暖呼呼的小穴裏,任憑圓端的小于L激烈的噴灑最絢
麗的火焰一滿滿的,灌滿她的花壺。

                第五章

  又長又卷的睫毛,微顫幾下,最後掀開,房内鑽進刺眼的陽光,映入一雙圓
滾滾的大眸。元初真幽幽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紅木大床上。她翻了一個身,嬌
軀上的絲被滑落而下,露出無瑕的肌膚。

  「啊!」她急忙拉起,看到自己全身赤裸,當下就羞紅了一張蘋果圓臉。她
本能的回想,今天之前發生了什麽事……可這一想,便又讓她的小臉紅通通的,
羞得埋進絲被中。就連鼻息之間,似乎也嗅到那股難以啓口的激情麝香,教她無
法去否認腦海裏所跑過的畫面。唔……腦袋裏浮起的那張剛毅的臉龐愈來愈清晰
明顯,像是刻在她的腦袋裏頭,怎麽抹去都沒有辦法。

  啊!都怪那個土匪婆!一定是她喂了她吃了怪藥,才會讓她……讓她……

  她咬着下唇,羞于啓口。

  可惡!她沒想到自己逃婚不成,反而還落得如此下場,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氣呼呼的看着四周,一旁已放着幹淨的新衣裳,過一會兒後她才發現這套衣裙
竟然合身得不得了她準備的。

  趁着目前沒有人在,她應該趕緊逃離這賊窩。

  打定主意的元初真,将一頭長發随意束起,便急急忙忙的往門口走去。打開
門扉,見沒有任何人擋在門口,她低着頭,不想引人注意,隻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隻是她的運氣總是不好,才剛走到拱門,便有一名長得豔美的姑娘迎面而來。
她想回頭躲避卻已經來不及。

  「喂!」豔美姑娘氣勢十足,全身絲綢錦緞一瞧就知道身分非凡。

  倒黴。她本以爲不會遇上金丹丹那個土匪婆,可沒想到卻又讓她遇上這名來
者不善的姑娘。

  「你是誰?我怎麽從沒在金寶莊見過你?」豔美姑娘挑眉,眼光充滿着打量,
發現她的穿着又不像金寶莊的下人!

  「你又是誰?」元初真向來被衆人捧在手心疼着,面對不善的質問,她也表
現不悅。

  「臭丫頭,姑娘我叫成歡,是金沙城玉商成大雄的女兒。」成歡挺胸,報上
了自己的名号。

  「喔!」元初真松了一口氣,好在不是土匪婆的手下,那就不要緊了,「我
可以走了嗎?」

  成歡攏眉,這個小丫頭好似不将她放在眼裏,見她摸摸鼻子又要離開眼前。
「别走。」成歡伸出手,将這個嬌小的女娃兒給拉了回來,「我問你,你怎麽會
從項哥哥住的西院走出?」

  「我……」元初真支支吾吾的圓不了自己的處境,圓滾滾的大眸轉呀轉的,
「不小心經過的。」

  「不小心經過的?」成歡挑眉,雖然懷疑這女娃兒話中的真實性,不過她目
前最想知道的,不是這個小姑娘是打哪來的,「算了,我問你,你剛從西院出來,
有沒有見到……項哥哥昨夜成親的新嫁娘?」

  「啊?」元初真一愣。看來眼前的成歡還不識得她,那她還有機會逃脫,
「這……有耶!」因爲她就是本人呀!

  「真的?」成歡一聽,氣得咬牙,「項哥哥真的成親了?可惡,都怪我這幾
天在泉風城的姨娘那兒小住……」她才沒辦法阻止項聿成親。

  元初真咽了口唾沫,看着成歡的臉糾在一塊的表情,令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嗚嗚……金寶莊裏面的人,都看起來好恐怖。

  尤其是女人!一副都看起來不好惹的模樣。

  「我恨死那個與項哥哥成親的女人了!」成歡氣得跺腳,臉上露出兇狠的神
情。

  她也不想和項聿成親呀!她是被捆綁成像一顆肉粽,然後趕鴨子上架的莫名
與他拜堂。

  她一點都不願意嫁給他呀!元初真在心裏犯着嘀咕,卻沒有勇氣澄清。

  當元初真想要移開腳步,悄悄的離開成歡的面前時,突然自己的腰間,多了
一雙粗壯的手臂。

  「唔啊!」她膽子小,發出尖叫。

  這聲尖叫引來成歡的注意,擡眸便瞧見這個矮不隆咚的女娃兒背後的男人,
她吃驚的開口,「項、項哥哥……」

  「你醒了?」項聿在元初真的耳旁呼着氣,語氣如同春風般溫柔,「餓了嗎?」

  「放、放開我。」元初真被他攬入懷中,雙腳正離地三公分,「壞蛋、臭雞
蛋、土匪……」

  見元初真有精神的掙紮,項聿不怒反笑,唇角勾起滿足的笑容,「看來昨晚
沒有把你弄得太累,你還有氣力與我掙紮。」

  聽他提起昨晚的事,令她從頭到腳都紅通通成一片。

  「你……她……」成歡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瞧他們這副親昵的模樣,
令她覺得刺眼極了,「她是與項哥哥成親的女子?」

  「嗯!」他大方的承認,不吝啬和成歡分享這個喜悅,「昨晚剛成親,她是
我的小妻子。」他對她,愛不釋手。

  元初真掙紮同時,看見成歡的表情由鐵青轉爲憎恨,正以兇狠的目光瞪着她。
嗚!拜托,她什麽也沒做呀!又不是她自願要嫁給土匪男的。

  「成姑娘,恕我不奉陪了。」項聿眼裏隻有元初真的存在,對于成歡臉上的
陰霧表情一點興趣都沒有。成歡算是打過招呼後,項聿雙臂強而有力的抱着元初
真離開。

  成歡狠狠的瞪着項聿與元初真那緊貼的背影,眸裏盡是滿滿的不甘心…

  「壞人……」元初真又回到兩人的新房,她坐在貴妃椅上,小嘴喋喋不休的
開口。

  「我不是壞人,我叫項聿。」項聿不厭其煩,糾正着她。

  「土匪。」她哼哼氣,不受教的挑戰他的脾

  「我是你的夫君,我叫項聿。」他比她更執着,有耐心的指正她的稱呼。

  一聽到「夫君」兩字,她的小臉紅通通成一片。

  她欲言又止,爾後又鼓着腮幫子,像是賭氣般的娃兒。

  不管她怎麽罵他、數落他,他回答的就是那兩句——項聿、夫君。

  而且不厭其煩的,仿佛要洗她的腦,要她将這兩字兜在一塊,然後便會一輩
子烙印在她腦海裏。「餓不餓?」他打開桌上的食盒,裏頭盡是美味的佳肴,以
及一些零嘴甜點。

  「我不吃。」她要表現得很有骨氣,就算餓死,也不能接受土匪的食物。

  「真的不吃?」項聿挑眉,望着她不斷吞咽口沫的可愛模樣。

  「我……」她看了食物一眼,肚子的咕啥聲放肆的響了起來,可她依然倔強
的獗起小嘴,「我要絕食抗議!直到你放我走。」

  「你想走去哪兒?」他沒有生氣,雙手開始爲她布菜。

  「唔……」她皺着眉,最後小聲的說:「天大、地大,哪兒都可以去呀!」

  他莞爾一笑,簿唇勾勒一抹好看的笑容,「是嗎?那我陪你。」她驚訝的瞠
大美眸。

  這男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呀?仿佛就像金剛石般,任憑她好說歹說,他
始終不會放棄初衷,堅持着自己的原則。

  「你厚臉皮。」她紅着小臉,不知道爲什麽,心跳莫名因爲他而加快的跷着。
而且面對他剛毅又粗犷的臉龐,她竟然覺得有那麽「一點點」的順眼……啊!她
是不是被下了蠱?

  「不餓,也多少吃一點。」他将堆滿飯菜的碗推到她的面前,還溫柔的留了
面子給她。

  她咽了一下口水,決定先吃飽再說,「哼!是你拜托我吃的,要不然我是要
絕食抗議的。」

  「我求你吃飯。」他真的打從心底覺得她可愛無比,對她更加放肆的寵溺。

  她捧起碗筷,開始埋頭扒着飯。

  将飯菜咽下喉中時,他還體貼的爲她倒了一杯茶,準備讓她潤口。

  「唔!嗯……」她嚼着口中的食物,不忘一邊說:「我告訴你,你快點放我
走,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不要困住我,阻止我的去向。」

  「你想上哪兒?」他沒有答應她,可也沒有拒絕,「想回家嗎?也成,好歹
我們都成完親,是該回去拜見嶽父、嶽母了。」如他所言的,隻要她想去的地方,
他都會晤她。

  「咳、咳……」她差點被飯給噎到,「你……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自覺?你擄
走我,還想與我一起回府,你是想被關進大牢呀?」他是二愣子嗎?也不想想自
己的處境。

  「隻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會陪你。」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他都會在所
不惜,隻要她與他在一起。

  她咬着唇瓣,發現他說話時的表情,認真得不像在說謊……爲什麽他要對她
這麽溫柔呢?而且他的溫柔,竟然也讓她心暖暖的。

  他對她的好,不像身邊的人對她的巴結,不是企求在她身上得到一絲好處,
而是真的打從心底疼她、愛她……

  愛?!他愛她?

  她眨眨眼,胸口像是被大石擊中的沉重。這就是愛嗎?所以她才會逃婚,不
想與陳大少成親,就是因爲她不愛陳大少嗎?而他是因爲愛她,所以才三番兩次
不氣餒的登門求親?她好像有那麽一點明白「愛」的意義了。

  那她對他呢?對這個二愣子有任何感覺嗎?

  她擡眸,望進他深沉的黑眸,他眸裏依然噙着溫柔的笑。

  「我、我讨厭你啦!」她别過小臉,發現他的溫柔太具侵略性,令她的心跳
加速無法面對。

  「我愛你。」他的大掌爲她輕拭去嘴角的油漬,「而且會一輩子的愛着你。」

  她的小臉垂得好低,因爲他這幾句,她的心跳又更加速的跳着,就像有人拿
棒杵不斷的敲打她的心。

  讨厭!這個項聿肯定也喂她吃了什麽奇怪的東西,要不然她怎麽可能變得如
此詭異。

  「我不懂愛啦!」一直對她愛來愛去的,也不顧她愛不愛他!「而且……我
也不一定會愛上你呀!」

  他愣了一下,沉默。

  房裏,沒有了他的聲音。她擡眸尋着他的身影,卻發現他的雙眉緊緊攏着。

  他看似在沉思,可表情卻有些痛苦,沒想到她的幾句話,如同針刺般的令他
難受。

  見他眸裏盈滿傷心與失望,她的心也忍不住揪了一下。

  「我、我是說不一定……」她小聲的辯解,「又沒說肯定……」見他眸光如
此失望,她才稍稍吐露心聲。

  聽到她的回答,笑容又重新回到他的臉上,「是嗎?那我還是有機會讓你愛
上。」

  「你……」她好像被他套了話,于是隻能又氣又羞的跺着腳,「不跟你說了,
你這個壞人。」她決定埋頭苦吃,不理這隻披着羊皮的大野狼了!這次,他咧開
薄唇。露出兩排白齒。看來,小娃兒隻是情窦未開竅,并不是真的對他無心哪!

  口中一直嚷着「壞人」、「土匪」的元初真卻發現項聿其實并非真的是壞人。
他并沒有将她當成囚犯來看待,反而讓她自由的在金寶莊活動,每個人都知道她
是與他剛拜堂的小妻子。

  隻是金寶莊的土匪婆有交代,沒有金丹丹本人的準許,她是不準踏出莊裏一
步。

  她想逃離金寶莊……除非她的背後長了一對翅膀,才有可能飛過金寶莊裏那
道高牆。

  無妨。先讓她摸清楚金寶莊裏外,以及金丹丹那個土匪婆的底細,隻是她待
在莊裏近十天,并沒有發現他們有像土匪的行徑……金丹丹隻是一名錢莊的莊主,
底下有五名大将,各司其職。

  其中的項聿就是負責将帳款借予商家的掌櫃,那說一就是一的頑固腦袋,不
會少借,也不會多給一分的男人,正好适合這樣的工作。

  今天,她無聊的在莊裏東晃西晃,碰巧晃到金寶莊内的主廳,瞧見金丹丹正
在裏頭,低頭煩惱着。

  莫名的,她興奮了起來。

  難道這個蠻橫不講理的土匪婆,已打算要去行搶,然後露出她的狐狸尾巴嗎?

  隻是她接近花廳的大門時,才看清金丹丹隻是低頭看着一對翠玉綠馬,面色
很凝重。

  「咦?原來不是去搶劫。」元初真沒有退口,将心裏的話一古腦的脫口而出,
「而是搶完了正在看贓物……」

  金丹丹美麗的臉孔一擡,将手中的算盤丢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擦過她的小臉,
瞬間讓她的小嘴閉上。

  兇巴巴!元初真眸裏有着哀怨,她沒忘記眼前的土匪婆,最愛拿那硬邦邦的
算盤敲人了。

  「我說元小妹妹,」她姑娘心情正煩躁着,最好不要惹她。「你沒事閑晃到
這兒來了?」這腦筋不太靈光的小笨蛋。

  「我……我看你什麽要出去搶……」元初真看到她的表情,倒抽一口氣,連
忙改口,「喔!我在等你什麽時候要去……收帳。」她笑得很假、很虛僞。

  金丹丹學她揚起笑容,笑得很美豔,如同一朵剛綻放的嬌花,「收帳的事不
需要我操心,倒是你,住在莊裏這麽多天了,你有什麽貢獻呢?」

  元初真臉一紅,嘟起小嘴,「你你你……是你把我搶來的耶!」還敢怪她沒
有貢獻。

  金丹丹睨了她全身上下,好一會兒,才收回自己的眸光,搖搖頭,又歎歎氣。
這樣的動作、這樣的表情擺明就是看不起她嘛!仿佛在别人的眼裏,她是一隻隻
會吃白食的小米蟲。「你幹嘛看不起我!」她生氣了。

  「你有什麽地方讓我看得起?說呀!」金丹丹挑眉,不想與這矮不隆咚的小
冬瓜計較。

  「我……」元初真倒抽了一口氣,皺眉的用力想着,「我看起來很聰明。」

  「是啊!所以你的腦袋是裝飾用的。」怯!隻能用看的,還有什麽作用。

  元初真哪是金丹丹的對手,伶牙俐齒根本耍不過人家,隻能氣得在原地跳腳。

  以爲自個兒詞窮的她,眼一移,移到金丹丹正以雙手撫摸的如意玉馬上。

  「我也瞧你挺笨的呀!」嘿嘿!她抓到金丹丹的弱點了,「你什麽不去搶,
偏偏搶了一個假貨當寶貝做什麽?」

  「我警告你,你再說我去搶……」金丹丹美眸瞪着小冬瓜時,突然眯眸,嘴
角也微微的顫抖。

  這小冬瓜剛說什麽來着?假貨?很好!

  「你哪隻眼睛看到這是假貨了?這可是上好的嬌陽綠。」金丹丹嘴角揚起笑
容,她怎忘了這小冬瓜爲玉商之女。

  「這是石頭。」元初真咕唁的笑着,「河床上到處都可以撿到像這樣的石頭。
你瞧,如果是嬌陽綠的話,色澤不會散布如此均勻,再者,你敲敲它們的聲音,
拿一塊嬌陽綠來比較,就可分清是真是假了。」

  她可得意了,她自小就在爹的身邊學習,而且與生俱來的本能就是能一眼分
辨玉的真假、價值。

  哼!敢看不起她,她可是身懷絕技的咧!

  「真的嗎?」金丹丹表現得一副半信半疑,腦筋動得很快的她,已經想到庫
房内還有一堆屯積的玉器,「也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

  「你……」元初真生氣的鼓起小臉,上前便抓起其中一隻如意玉馬,再重重
的往地上一摔。

  玉器瞬間摔個粉碎,當下,金丹丹的心狠狠揪疼,可下一刻,她不得不相信
元初真的本事。

  這一對玉馬不是嬌陽綠,而是河床到處都可以檢到的墨綠石……

  該死!竟然有人敢拿假貨來抵帳,難怪最近都欠錢不還!

  「相信了吧?」元初真可得意得很,還擡高小金丹丹暗自勾起笑容。

  「不信。」

  「不信?」元初真皺眉。這土匪婆還真不是普通的番。

  「除非你再證明。」喔喔!小冬瓜有用處了,可以抓來爲她效勞、賣命,還
不會浪費她的食糧了。

  「沒問題。」元初真拍拍胸脯,非要讓眼前的金丹丹俯首崇拜!

  就這樣,小冬瓜就傻傻的被金丹丹拐去……

  用力奴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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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2-2 07: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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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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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當元初真發現自己被金丹丹利用得非常徹底時,時間又過了幾天,每天的時
間都過得非常快。比起在元府的生活,金寶莊的生活确實是優閑,而且快樂許多。
畢竟她不用每天被爹娘追着跑,逼她念一些女誡、三從四德,更不用拿針紮自己
的十指。

  而金寶莊,比她想象中還要大,還要來得不簡單。

  雖然金寶莊是以錢莊爲主要營業,但在金丹丹的手下還有當鋪、櫃坊,甚至
幫人托運貨物的镖局都有。

  金寶莊所做彙通生意,遠比她想象中還要複雜。

  于是,她終于明白金寶莊上下的人不是土匪,而是正正當當的生意人……

  但,金丹丹除外。

  在她的心中,金丹丹還是土匪婆。對于想要的東西,用錢買不到,講人情也
要不到的東西,金丹丹最後隻有非常手段——搶。

  隻是,金丹丹又痛恨人家叫她——土匪。

  可是……金丹丹真的是土匪。元初真在心裏偷偷的罵着,心不甘、情不願的
每天都待在庫房内,一一鑒定玉器。

  土匪婆說,這是她唯一在莊裏的貢獻。

  可是一成不變的生活,總教她每次坐不住,她也想踏出金寶莊,看看金沙城
有多麽鑲榮、有多麽的熱鬧呀!

  于是,項聿今天要出門前,她就像隻小猴兒般巴住他的手臂。

  「不要丢下我。」她眨着圓滾滾的大眸,一臉可憐兮兮的望着他。

  項聿見她主動撲向自己,臉上露出了笑容。

  因此,今天他将元初真帶在身邊,金丹丹倒也沒有阻止,隻交代不準将人給
弄丢即可。他也答允過元初真,隻要他在她的身邊,想要去哪兒都不成問題。就
這樣,她達成了目的,與項聿坐上馬車,頭一次離開金寶莊,往金沙城的城南方
向。

  過了半時刻之後,他将她帶到一間玉器商行成府。

  待她側着頭,覺得「成」字有點熟悉時,一張容顔迎了上來——「項哥哥。」
成歡一聽見項聿今兒個要來收帳,便早早打扮好,等着她的項哥哥上門來。

  盡管她的項哥哥成了親,可是能見到他,也能滿足她的心。

  隻是……他的身邊竟然窩了一個矮冬瓜。

  元初真一見到成歡,便像隻小蝦子的躲在項聿的背後,小手還緊緊拉住他的
衣袖。

  因爲她沒忘記成歡曾經對她說的——真想殺了與項聿成親的女人。

  成歡自那刻開始知道她是項聿的妻子後,見她的眸光便開始不存善意。

  「成姑娘,我與成老爺有約。」項聿挺拔的身子擋住了小妻子與成歡之間,
「成老爺在嗎?」

  成歡回神,最後點頭,「我爹等你許久了。」話畢,成歡領着他們兩人,進
到成府的大廳。

  大廳裏頭已坐了一名中年男子,大廳中間擺了一個大桌,桌上有各式各樣的
玉器,有嬌陽綠、翡翠……

  元初真自他的背後将小腦袋探出,一眼掃過那幾件玉器。

  但她發現其中隻有兩件是真品,其它都是魚目混珠的瑕疵假貨,隻是普通石
頭罷了。

  「項掌櫃,請坐呀!」成大雄年約五十上下有些瘦小,卻有一雙閱人無數賊
兮兮的眸子。

  「不坐了。」項聿搖頭,直接開門見山道:「成老爺與金寶莊借款周轉,如
今借款日期已到,成老爺曾向金寶莊申請逾期還款,因此本金與利息一并,總共
是一萬兩千兩。」成大雄一聽到項聿說出的金額,臉上的表情瞬間一僵,爾後又
陪上笑容,「項掌櫃,那一萬兩千兩。我一并都投資在玉礦産了,你瞧,桌上這
些便是我上個月挖出來的和阗玉,以及翡翠玉,正想拿這些抵押當鋪當本金與利
息。」

  項聿眯眸,不語,因爲此時元初真正緊握着他的衣柚,小臉埋在他的背後拚
命的搖頭,似乎在暗示他。

  「項掌櫃,成某向來信用良好,是金姑娘的老客戶了,以往利息她都讓我拿
玉器抵押,誰也不貪誰的便宜,不是嗎?現在何不像以往慣例,就拿這一些難得
極品玉抵債?」成大雄老神在在,平心靜氣的說着。

  項聿回想過去,成府的帳款利息,确實偶爾都是拿翡翠玉爲抵押,可是這樣
的工作一直都是由皇左戒來做。

  而他,向來隻被金丹丹派來收現金款,其餘的抵押品,老闆總會派其它人來
收。

  「我不收現金以外的東西。」項聿表現強硬。

  沒有談和的餘地,「若成老爺今日不方便,直說無妨,照日計息,改日項某
再來收款。」成大雄臉一沉,沒想到這項聿踩得這麽硬,一點面子也不留,「項
掌櫃,你這話豈不是在污辱我?難不成你不相信我成大雄?不相信桌上這些玉器
值一萬兩千兩?」

  「項某不識玉,自然不知玉的價格,請成老爺見諒。」他不疾不徐,反正他
隻收現金。

  「那何不請項掌櫃将這些玉器搬回去,好讓金老闆鑒定。」成大雄心裏一肚
子壞水,執意要項聿把玉器搬回金寶莊。

  元初真躲在項聿的後頭,聽着成大雄吃定他的模樣,終于忍不住跳了出來。

  「這些玉器,連兩千兩的價值都不到。」她嘟着小嘴,仗着項聿人高馬大,
軟軟嬌音大聲的說着,「你擺明是吃定項聿不懂玉,所以要他搬回這些玉器,若
出了問題,你又想矢口否認拒絕負責。接着,項聿就處在你與金老闆之問無法解
決……總結一句話,你就是想坑定項聿,要他吃下這個虧,爲你頂下一萬兩千兩。」
哼哼!她雖然不懂商行怎麽運轉,可自小看着爹處理玉行,早摸透這些市儈又奸
詐的商賈了。

  成大雄臉色鐵青,沒想到自己的打算竟然被這小丫頭給識破了。

  「你說什麽鬼話?」成歡臉一沉,急忙跳出來爲父親辯解。「成府向來信用
良好,怎麽可能用假貨抵帳!」

  「明明就是假貨。」元初真咬着唇,又躲回項聿的背後。

  這下,項聿終于明白爲什麽金丹丹這次會派他來成府收帳,以及也不阻止元
初真跟随的原因。

  金丹丹早已知道成老爺會在暗中搞鬼,所以才會派固執的他前來,除非收到
現金,其它的,他一律都不接受。

  「看來,成老爺今日還是無法還予借款,利息按照契約走,今後一日以二分
爲息。」項聿說完之後,便抱拳要告辭。

  「等等。」成大雄不服氣,開口遏止。「項掌櫃當真不信任成某,卻相信這
來路不明的黃毛丫頭的話?」項聿沒有回頭,大手牽住了元初真的小手。

  「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來路不明的丫頭。」項聿低頭,給元初真一抹笑容,
「成老爺,我會回去禀報老闆今日所發生一切,告辭。」

  項聿話說完,便牽着妻子的手,往成府門口而去。

  成歡收回眼光,又急忙來到父親的身邊,「爹……那丫頭說的是真的嗎?你
拿假石頭要還錢?」

  成大雄老羞成怒,一揮手便是給女兒一巴掌,「閉嘴,養你何用?現在老子
周轉不靈,本想倚靠你能攀上金寶莊其中一名掌櫃,沒想到你連點本事也沒有,
讓老子的期待落了空,讓項聿成了親,連個混水都蒙不過……」

  項聿與元初真離開成府後,他并沒有直接帶她回金寶莊,反而牽着她的小手,
坐上馬車後,前往金沙城最熱鬧的城中。城裏最熱鬧的地方,莫過于如一排長龍
的市坊,兩排有商家招牌豎立,也有小販吆喝販賣。幾乎能吃的、能看的、能穿
的,都能在這條街找到,這教元初真大開眼界。

  金沙城一條街的繁榮,足足是玉州城的好幾條街串連起來的熱鬧,令她不得
不看傻了眼。

  「唔啊……」她一下馬車,便張開了小嘴。

  她從來都沒有看過這麽熱鬧的街市。

  「你在莊裏肯定也悶壞了,今天就帶你到街上逛逛,順便買些姑娘需要的東
西。」項聿緊緊扣住她的小手,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半步。

  「你人真好。」她就像個孩子,一見到熱鬧的街市,就忘了自己的身分,隻
覺得眼前的項聿真懂她的心。

  他溫柔的望着她,雖然與她少有對話,可自從與她成親以來,他習慣聽着她
叽叽喳喳的說話。

  盡管她每天都吵着要他放她走,可沒多久,他隻要拿出一項稀奇的玩意兒,
就能讓她忘了想離開的念頭。

  每一次,都很有用,久了,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拐騙小孩的大野狼。

  但是心底有道聲音告訴自己:就算是偷拐搶騙,他就是要定她了。

  這輩子,她是他的,任憑誰也搶不走。

  打定這樣的想法,他的腦筋就像打了死結,于是用盡任何法子,都要将他的
娘子留在身邊。

  嬌小的她,在市集裏東摸摸、西瞧瞧,每一樣對她而言都是特别的。

  尤其她眨着眼,發現街上的路人,與玉州城的鄉民大爲不同。

  不管男男女女,金沙城中有些人衣着還是發型,都比中原的漢人來得随意、
輕便,一瞧就與漢人有很大的差别。

  她覺得金沙城真是座特别的城,很難想象金沙城外四周都是黃沙石礫。

  元初真的小手偎在他的大掌内,暖暖的,讓她始終都沒有發現,原來自己與
他是如此親密。

  當她回神時,是她将自己吃了一口的酥油紅豆餅遞到他的面前,喂進他的口
中後,才發現自己與他竟然在大街上做了如此親呢的動作。

  當下,她羞紅了小臉。

  習慣,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她已習慣身邊有他,不覺得自己陷入危險的地方,對于想逃跑的初衷,竟然
一點一滴的從她的腦裏消失了。

  她咬咬唇,沒想到與他生活的日子過得太快樂,她竟然忘了爹娘會擔心她的
事……

  「小真兒?」他見她,一張該是快樂的小臉竟然莫名沉了下來,「你怎麽了?」
他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早已将她放在心上疼着、寵着了。

  她搖頭,沒将心裏的話說出來。

  爹娘隻會以爲她逃婚,根本不會想到是金寶莊的人擄走她,再說……如果她
帶着他回去,恐怕爹也不會放過他。

  兩難之下,雖然她和他生米煮成熟飯了,她也不敢帶他回家,就怕爹一怒之
下,報了官府将他關進大牢……唉唉唉!她的心怎麽竟然向着項聿了呀!她咬着
唇,将頭搖得像個博浪鼓似的。

  「小真兒?」他皺眉,不懂爲何原本高興的她,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是不
是人不舒服?」

  她回過神,擡了頭,這一瞧,又教她無法招架了。

  他正拿一雙溫柔、擔心的黑眸,凝望着她。

  「我……天氣熱,我悶……」她的小臉漲紅。

  她就是無法拒絕他的溫柔,以及那體貼的對待。

  每當被他這雙黑眸一瞧,她的身子就像冰塊般融化,總是不知道要把自己的
手腳往哪兒藏。

  一聽到她熱暈,他急忙将她往一旁陰涼的地方帶去,最後自己往外側一站,
爲她遮住大半的日光,他的體貼從不用嘴巴說,隻以行動表示。

  下一刻,她被他帶進一間茶樓,要小二準備涼茶,以及她平時解饞愛吃的小
點。

  才眨眼瞬間,他都爲她安排齊全。

  若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他對她的好,早已滿滿的盈出她的心底,而他,
依然将愛不斷注入她的心房。

  「還熱着嗎?」他的大掌撫向她的玉顴,「我去将巾子打濕,讓你擦擦臉好
不好?」

  她因他的溫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隻能用力的點頭。

  他揚起笑容,交代她别亂跑,拿着她的巾子親自去爲她的巾子打濕,隻爲讓
她消暑。

  望着他匆忙的背影,她的雙眉忍不住皺着,可菱唇卻是偷偷揚起一抹笑。原
來……被人寵着的感覺,是這麽甜呀!

  元初真弄清楚自己的心,才知道這甜美的感覺原來叫做——喜歡!在不知不
覺之中,她竟然喜歡上項聿這個少話又固執的男人了。

  她羞紅着小臉,低垂着腦袋。

  「小姑娘,一個人嗎?」茶樓裏,就是有眼睛沒睜開的地痞混混。

  才剛踏進門,就見到這名小姑娘不像是金沙城的人,而且穿着不是普通小百
姓。

  又瞧她嬌小可愛,單獨的坐在茶樓内。

  看看她所坐的桌前四周,看樣子是單獨一個人喝茶,心想是個落單的小肥羊。

  「走開。」她連眸都不擡,兇惡的趕着陌生人,讨厭有人打斷她的情緒。她
正沉浸在少女情懷中,就是有這種局外人愛來找茬。

  「小妹子真嗆。」大漢嘿嘿的笑了兩聲,徑自坐在她的旁邊,成豬手就這樣
摸上她的臉頰。

  她像是被惡心的東西摸過,擡起嫌惡的小臉,軟嫩的小手毫不考慮的執起桌
上的杯子,往大漢的臉上丢去。

  铿!杯子破了。也引起衆人的圍觀。

  可每個人一見那彪形大漢是金沙城最惡霸的地痞,都不敢出聲、出手喝止。

  「嗟!」大漢的左頰被擊中,紅了一塊,「小娘子,老子給你臉不要臉,非
要老子動粗?」一出手,便是揪住元初真的細發,将她拉至自己的胸前。

  「于……于爺……她、她是……」小二好心上前,想要通知于大發這姑娘不
好惹。

  但下一刻,小二即挨了于大發的一拳,抱着頭竄逃到一旁。「放、放開我!」
她從來沒有被這麽粗魯的人對待過,疼得直揮着粉拳,卻依然沒辦法掙脫。

  「臭娘們,你仗着自己是女人,老子就不敢打你嗎?」他将她的長發一拉,
讓自己的臉對上她标緻的小臉。

  「你敢打我?」她咬着牙,恨恨的瞪着他,「你敢打我一下,我肯定叫我夫
君打你一百拳!」

  「夫君?」于大發一愣,沒想到這小姑娘成親了,「原來是已成了親的賤蹄
子,享受過男人的好了,那就跟大爺我到無人角落,哥哥我教你夫君沒教過的事
……」

  「下流!」她掙紮,張口便咬了他手臂一口。

  下一刻,元初真被甩了出去,嬌小的身子撞到桌椅,令她疼得站不起來,跌
在地上。

  「臭女人,敢咬我?」于大發仗着自己在城中惡名昭彰的沒人管閑事,在茶
樓教訓起她來。

  「嗚……嗚……」元初真畢竟從小被呵護得很好,還沒見過此等壞人,于是
疼得開始掉着眼淚,「我一定要叫我夫君揍你個一千拳……」

  「那就叫你的丈夫出來呀!搞不好瞧見我于大爺,他就丢下你落荒而逃了。」
于大發不知好歹的大笑着。

  「嗚嗚……」元初真眨着雙眸,滴滴答答的掉着淚水。

  然而下一刻,她的雙眸一亮,忘記了哭泣。

  然于大發的後頭出現一名高大的身影,雙手正用力的摩擦着。

  啊哈!

  「你死定了!」敢對她無禮,她就叫自己的夫君來爲她報仇。

  「小鴨子還在嘴硬。」于大發還不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了。

  「我夫君來了。」她神氣的哼哼氣,眼睫上還噙着淚水,好心通知的指指他
的背後。

  于大發半信半疑,一回頭,迎面等着他的是一輪石拳。

  七尺高的于大發就這樣飛了出去,可見來人的力道有多麽強而有力。

  接下來,茶樓裏的人紛紛走避,做烏獸散的閃到一旁,隻剩下于大發不斷哀
号求饒的聲音…

                第七章

  「嗚嗚……」元初真撲進項聿的懷裏,眼淚滴滴答答的落着。「對不住,是
我不對……」項聿心疼的将她摟進懷裏,「還有哪兒疼?我爲你上藥,好不好?」
她在茶樓被調戲一事,雖告一段落,回到金寶莊後,仍心有餘悸。

  她怕的不是自己被調戲,而是項聿在茶樓與于大發打起來的畫面——他兇狠
的模樣是她從未見過的。

  就像一隻嗜血的野狼,充滿野性的拳頭,不斷的掄在于大發的臉上,将他揍
得鼻青臉腫,差點連鼻子都要移了位。

  當下,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連她也是!她沒有想到項聿生氣起來是如此的抓狂,獸性又嗜血的揍了于大
發幾拳,又怒不可遏的往于大發的肚子喂了幾拳。在當時,她還能聽見于大發胸
腹發出聲音……

  怕是連助骨都斷了。

  于是她沖上前,顧不得他的石拳如雨般的落在于大發身上,在刹那阻止他的
暴力。

  但揮下的拳頭哪能說收就收,盡管他一見到她的小臉,偏了個準度和力道,
但還是不小心擦到她的臉頰。

  她的小臉被他的力道擦過一道瘀青,瞬間讓她眼冒金星。

  「好痛、好痛。」她的眼淚止不住,回到金寶莊還是哭個不停,「你打我,
你竟然打我……」

  「我不是故意的。」他慌了手腳,捧起她的小臉,看着她臉上那道瘀青,心
裏責怪不已。

  他萬萬沒想到她會沖到于大發的面前,害他一時收拳不住。「嗚嗚……痛死
了……」她任性的叫嚷着。其實臉上的瘀青并不是她想象中那麽疼,但見他眸裏
那抹擔心的模樣,卻又教她忍不住興起想要捉弄他的念頭。

  而這一裝……他真的很擔心。

  擊中她小臉那刻,他丢下了于大發,急忙将她抱起,往城中最近的醫鳅館,
急忙要大夫爲她上藥,就怕她的小臉留下瑕疵。

  接着回到金寶莊,他又不信任口中說隻是小傷的大夫,粗魯的朝金丹丹辯吼
着,要金丹丹拿出最好的藥,隻是爲了她臉上小小的瘀青。

  見他忙進忙出的,最後他輕柔的爲她敷上涼膏,這溫柔無比的動作與關心、
讓她忍不住感動的落了淚。

  他對她的好……好到讓她覺得心口暖暖的。

  于是,也讓她的眼眶暖出了淚水。

  而這一哭,又是兩道長長的淚水,就像止不住的小河,不斷的宣洩她的感動。

  隻是她又不好意思承認,隻好一直捂着小臉朝他任性的撒嬌哭泣。

  「我……我……」他簡直慌了手腳,掌心想碰她的小臉,又害怕的縮了回來,
「還疼嗎?我吹吹……」

  他還真的在她的臉上呼着氣,企圖吹走她的疼痛。大男人做出這種小動作,
她又哭又笑的,差點岔了氣。

  「我幫你倒杯水。」爲她倒了一杯水,再回到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喂她喝
了水,她的眼淚又噴出許多,但大半是來自于自己的笑意。他根本沒有發現她的
異樣,一心隻擔心她會不會疼,就怕自己的粗手粗腳又傷了她。

  她潤了口,眼眶紅得像免子,眸裏映着他溫柔似水以及擔心的臉龐,令她忍
不住以小手撫着他的臉,他被她主動的動作吓得怔住了。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碰觸他,也是第一次這麽認真望着他的眼。「你爲什麽要
對我這麽好?」她哽咽的問着。

  她之前明明都對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樣,甚至還想要逃離他的身邊,可他爲什
麽還是無私的對她付出呢?

  「因爲你是我的妻子。」他毫不考慮的回答:「我不疼你,要疼誰呢?」

  「可……可我明明對你也不好呀!」她吸吸鼻子,看似是爲過去态度對他不
好而反省。

  「你對我很好。」他的大掌輕覆在她受傷的左頰,「是我對你不好,我不應
該讓你受傷,而且還打了你。」見她受傷,他的心疼得要命……就像有人在他的
心上,狠狠的用力刨了一大塊肉。

  「明明是我對你不好!嗚嗚……」她争辯着他在她心中占有的分量也愈來愈
重……

  已經習慣他的存在,她竟然沒有辦法想象,未來如果沒有他在身邊,那會是
一個怎樣的畫面?她搖搖頭,不讓自己去想這樣的問題。于是,爲了抛開失去他
的讨厭想法,她爲自己找了一件事做——那張豐潤的菱唇,主動的覆在他的薄唇
上,尋找他身上慣有的溫柔,以及她已經習慣的味道。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她的動作吓得愕然,見她主動撲上前,讓他的耳根子不
争氣的紅了起來。

  不久,他禁不起她甜美的誘惑,于是開始回應她的吻。

  她的唇嘗起來軟軟的,而且還帶着一種青澀果實味道,但嘗起來,卻右一股
難以言喻的香氣。

  他的大掌輕覆在她的腰間,扣住她纖細的柳腰,恣意的取得她口中的甜液。

  床上。

  「唔嗯……」她的小臉被紅潮席卷,跪坐在

  她那主動挑逗的唇舌,确實令他震驚不已。

  這是他們成親後,他再一次這麽親密的擁有她的一切。

  因爲他不想逼迫她做夫妻問閨房私密事,每晚隐忍着對她的欲望,就是不希
望吓着她。

  而如今,這甜美的小娃兒,竟然主動的勾弓着他……

  「給我……」她的聲音細如蚊納,低垂着臉道:「我希望你能像在拜堂那個
夜晚,那樣的……對我……」她由上往下望着他的黑眸。

  他倒抽了一口氣,這大膽露骨的誘惑,教他的理智全數崩潰了,溫柔的面具
下,藏着是對她貪得無厭的野狼性格……

  他想要讓她适應他接下來的一切。她的小手搭在他的肩上,他呢,隔着她的
衣服,在她的雙乳以虎口托住,他雙手接着往乳溝中間擠壓。

  他的黑眸沉深的一黯。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變得深沉,力道也逐漸在她的一
對乳房上加重。

  她羞紅着小臉,菱唇在他的鼻尖輕輕磨蹭,兩人之間的氣氛無比的親密。随
後,他褪去她身上的衣物,隻剩下一襲兜兒,包裹着美麗的一對渾圓。

  沒有任何的遲疑,他直接扯掉她頸上的細繩,尖挺又小巧的軟綿雙乳映入他
的眸裏。

  張開口,他吸吮着其中一隻乳房,以舌尖在她粉嫩的乳暈上打轉,還來撫回
以舌尖勾挑。

  她輕咬着唇,乳尖上傳來他舌尖的挑弄,感受到濕滑的觸感,正傳向她四肢
神經末梢。

  此時的他,動作有些急躁,加上她主動的投懷,仿佛是鼓勵他的動力。大掌
探進她的裙内,扯下裙内的底褲。

  一陣涼意竄上她的背脊,她沒有想到他的動作如此急促。

  「小真兒……」他輕啄那妖豔的小蓓蕾,大手覆上她的花阜,直接讓長指陷
入她的花縫之中。

  「唔啊……」她的身子一僵,輕叫一聲,「你、你好急……我的裙子還沒有
脫下來……」

  他眼一黯,聲音也低啞的道:「你想要自己脫嗎?

  她羞羞的點頭。于是,他松開她腰際間的箝制,讓她滑下床,在床旁背對着
他褪下絲裙。他坐在床沿,望着她光潔無瑕的羊脂裸背,在她的裸背上。

  「小真兒,我等不及了……」他的聲音更低啞了,豎立的長杵毫不掩飾的頂
在她的雪臀上。

  她感受到他胯間的熱杵,心一悸,便等不及的上前貼,但承受不住他襲來的
壓力,腳步連連前進她被壓在圓桌上,雙手抵在桌上,對飽乳被擠壓在桌面上。

  「嗯……我也想要你……」她抛棄姑娘家的矜持,以充滿嬌媚的聲音說着。
一聽到她的回答他忍不住分開她的大腿,大掌探往她前方的花阜指尖擠入她的花
縫之中,沿着花縫而下,來到她窄小的花穴之口。

  柔嫩的穴口讓他指尖輕輕一壓,便滑入花甬之内。

  才稍微撥弄沒多久,穴内即開始泌出滑膩的花液。

  「你今天的反應真熱情。」他壓在她的背上,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

  「嗯唔……」她皺着眉,背上承受着他的力道。

  下一刻,他撤出自己的長指,解開自己的褲頭,昂然頂立的肉鐵便豎立頂天。

  粗長的圓端已冒着紅紫的青筋,充滿力量的粗鐵,故意在她圓臀的股溝上來
回徘徊。

  她咬着唇,回頭害怕的望着他,以爲他要擠入那從未開發過的菊花瓣内。

  可他舍不得傷害她,将她的雪臀擡高,壓下她的裸背,讓硬杵的圓端經過敏
感的股溝,最後來到層層包裹花穴的花瓣。大手執着自己已脹大的熱鐵,腰杆一
挺,便擠入她腿心内,也揚開了兩片花瓣。鐵杵沒入了濕熱的小穴裏頭,花甬内
的花壁,正用力的吸吮着他的男根。

  似乎從四面八方不斷的旋轉着他的熱鐵,令他差點又失控,想要用力的馳騁
着她的身體。

  「嗯嗯……」她微微皺眉,他的進入對她而言是一項難以忍耐的痛楚,于是
身子本能的扭動着。

  隻是這一扭動,卻牽引男根的律動,令她的身子更忍不住往前傾去。

  男根被緊穴漸漸吞沒,直至他的胯間拍打着她的雪臀。

  「你真美,小真兒。」他雙手緊緊抓着她的雪臀,強壓着她的裸背,開始緩
慢的抽送。

  她能感覺他的粗長進入她的體内後,還不斷的脹大着,而且又熱又硬的戳插
着她的花甬。

  他律動的速度剛開始不快,可是每一次的推入力道,卻是紮實且有力的撞擊,
仿佛要貫穿了她的體内。

  「嗯啊……」疼痛漸漸被花甬内的敏感給取代,每一次進出的摩擦,帶來的
都是酥麻。

  火燙的熱杵賣力的埋進她的花甬内,每一次的抽撤就帶出穴口所凝結成蜜的
潮水,熱情得如同蜜液,甜美的爲他的熱鐵包裹一層,讓他能更順利的進出她滑
膩的小穴之中。

  「我的娘子,你的體内好溫暖……」他沒發覺自己愈來愈失控,每一次進出
的抽撤都是如此用力,律動的頻率也一次比一次還要快速,鐵杵在水穴攪弄的力
道也愈來愈兇猛。

  「啊啊……她的聲音也因爲熱鐵的插送,流洩出不成串的嬌哼淫語。

  「真美……」他呢喃着,扣緊她雪白的臀部,讓胯間的昂然狠狠的進入她的
體内,也讓兩人的肉體一拍即合的貼緊,傳出陣陣羞人的肉體拍打聲。

  「聿……」她唉若他的名字,他的逗弄引起她本能的響應,雙手緊緊的抓着
桌巾,「嗯嗯……」他與她的身子緊緊貼密,由于他激動的挺腰抽撤,速度快得
連桌上的東西也震得發出聲響,就連桌子亦被輕輕移動幾分。

  「慢、慢一點啊……」她來不及喘息,他的攻勢一波又一波,強而有力的雙
臂抓住她的雪臀不讓她有逃脫的機會。

  她弓起身子,雙乳與桌面的桌巾摩擦着,酥麻迅速的爬滿全身,情欲寫滿了
雙眸。

  直到她以爲自己就快要喘不過氣,他突然将抽動幾十下的熱鐵,從濕淋淋的
花穴中撇出。

  一時之間,她的花穴變得空蕩蕩,像是失去唯一的依靠。

  她喘息,卻又像隻貪得無厭的小貓,以乞求的眸光望着他,不懂他爲何徹出
自己的體内。

  「聿……我熱……」她從桌上撐起雙臂,将自己的雙腿打開,要他别離開她
的身體。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熱鐵在黑叢之中昂然擡頭,大手将她的身子扳過面對
自己,扣住她的腰際後,讓她的臀部抵在桌沿。接下來,她隻聽到他将桌上的東
西一掃而下,發出铿铿锵锵的聲音……

  她坐在桌上,雙腳被大掌一拉,環住了他的虎腰。他眯眸望着她,粗長的熱
鐵抵在水光熠熠的花穴上,抽氣瞬間,熱鐵又再度擠入她的水穴之中。

  「嗚……」她發出細碎的聲音,花穴中又結結實實的被填滿,仿佛連空氣都
被擠出,沒有一絲的縫隙。

  花穴含住他的粗鐵,絲絨般的觸感教他微微的哼出聲音。

  虎腰一用力往上頂,粗大的圓端像是要貫入最深處花宮之内,磨贈若她嫩幼
的花壁。

  他的動作無比的狂野,和之前他們合歡時模樣完全不一樣,今天的他就像一
頭未被馴服的野獸。他低頭含住她乳尖上的小蓓蕾,一手爬上另一隻乳房,用力
的揉捏、挑弄那敏感的小莓果。

  熱鐵則是不斷的操弄若她的腿心,抽送之間,勾帶出更多黏膩又濕滑的蜜液。

  彼此的腿心被花液弄得濕濘不堪,就連房内也充斥着一股羞人的氣味。

  回蕩着雙方的低喘以及肉體的拍打聲。

  就連熱鐵進出水穴的水漬聲,也變得響亮無比。

  「啊嗯……」她的喘息愈來愈混重,酸麻的感覺自體内快要進開來,幾乎快
将她給肢解了。

  她的雙手捧住他的腦袋,乳尖傳來陣陣酥麻,配上腿心間的蹂躏銷魂快意,
很快的教她無法招架。

  「不……慢……慢點呀……」她矯聲的喊着根本無法控制襲來的快感。

  她企圖阻止全身上下撲來的極緻戰栗,雙腿用力的夾住他的虎腰。

  「小真兒,我要你……要你的一切……」他無法停下,盈握綿乳的大掌又移
到她的柳腰。他決定要将兩人在下一刻,推上最緻命的高潮。于是那熾熱的粗長
男杵,像是失控的野馬,盡往她花芯最深處不斷的撞擊……

  「……啊呀……」她雙手抵在他的胸前,迷蒙的雙眼已經睜不開了,隻能承
受着他熱鐵給予的酥麻。

  他腰杆直挺挺的,窄臀不停的用力将粗鐵推入水液充沛的小穴之中,讓州水
穴開始緊縮的花壁摩擦他的火杵。

  過多的快意讓她無法去承受,她隻能大力的喘息,避免自己在一時快感中昏
厥過去。

  「不行……我不行了呀……」她喊出聲音,雙腿夾得更緊了。

  花穴收縮急速,連同她完美無瑕的胴體也開始不斷的戰栗,身子也弓起着防
衛。

  不顧她達到高潮的那端,他依然執意将熱鐵在她的體内抽送。

  花穴吸吮同時,他的呼吸也變得沉重,熱鐵操弄着抽搖花穴變得更加舒服軟
綿。接着,他低吼一聲,額上也滲出薄汗。

  箝緊腰際的大掌用力的将她的身子往胯下快速撞擊,臀部的擺動也非直到最
後一下,水液豐沛似乎止不住,像是要将他的鐵杵擠出,非常的快速……他的呼
吸變得短促,将男杵深深的埋入她的體内,上的小孔激射出黏稠的白液,全數喂
滿了她的花床之中。

                第八章

  元初真與項聿的感情,一天比一天還要好,好得令金寶莊裏的人,有眼睛的
都看得出來。而她待在金寶莊的日子,也愈來愈适應,對于想要獨自闖天下的可
笑想法,已淡淡的消失在她的計劃之中。

  不過還是有一件事,總是令她挂着心……她這一逃婚,爹娘也不知道她的下
落,不曉得會不會爲她擔心?

  「小真兒?」項聿将手中的涼茶放到她的面前,喚着失神的她,「你怎了?」

  她拾起美眸,急忙的搖頭。她不敢讓項聿知道她心裏的想法,因爲他答允過
她,隻要她想到任何地方,他都會帶着她一同前往。

  可是……她心裏擔憂的是,爹若知情她是被金寶莊的人擄走,肯定會報官抓
他的!

  僅管金寶莊來頭并不小,但是玉州城畢竟是漢人皇帝的管轄,落到中原的土
地,還是有王法治得了他。

  左右爲難之下,變成她心裏的一個結。

  她又不敢開口告訴他,因爲他比她還要死腦筋。

  隻要能讓她高興的事,他都會在所不惜的去爲她做,就算失去性命,他連眉
頭也不會皺一下。

  「我沒事。」她慌慌張張的揚起笑容,想要掩飾眸裏的不安。

  「是嗎?」他與她坐在花廳裏,還想開口時,門外迎來一抹窈窕的身影。

  「哼!」金丹丹一進到花廳,那張嬌豔如花的小臉充滿不悅,「我就知道成
大雄不安好心眼,就想拿假貨騙我。」

  這幾天,金丹丹終于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了。

  幾天前,那一對假的嬌陽玉馬,也是成大雄拿來抵債的,剛好是元初真眼尖
點破,要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要當凱子多久。于是她便派人暗中查訪庫房那堆假
貨來源,都是出自于成府的玉器商行。

  爲了逃避她借予的本金與利息,才故意憑着金寶莊與成氏玉行長久的信任,
做出這種令她抓狂的事情。

  也因爲這樣,她停止借給成府的借款,接着拿出契約,開始與他們追讨債務。

  金沙城的人都知道,什麽人都可以欠,隻有金丹丹的債欠不得!

  當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時,奴仆來報成大雄親自到金寶莊一趟,要與
金丹丹商談,甚至還要親自賠罪。

  金丹丹也不是單純的孩童,明白成大雄這次來訪: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不安好心眼。

  可是又不願意這樣算了,這筆帳,她還是得跟成大雄清算。

  于是便讓奴仆帶着成大雄進入花廳,她打算瞧瞧這隻黃鼠狼到底要怎麽清還
欠錢莊的錢。沒多久,成大雄與成歡一同來到花廳,隻見成歡手中抱着一對玉如
意,低垂着臉龐。

  金丹丹一見到成歡手中那對玉如意,臉上的表情又馬上沉了下來。

  「成老爺,我不是說過我隻收現款,不收你的抵押品了嗎?」金丹丹人前人
後一張臉,爲了長長久久,不恥的又擺出笑容。

  「我是來道歉的。」成大雄果然也是一隻老狐狸,總是讓人想不出他下一步
要做些什麽,「是我府裏出了一些内賊,私自将我出産的玉,掉包成假貨,我已
經嚴厲懲罰那些賊人了。」

  說得很好聽,金丹丹笑咪咪的,往自個兒主椅上坐着,「那不知成老爺今日
來金寶莊爲何意呢?」又不還錢,上門來幹哈?

  「我是來賠個罪。」成大雄以眼神示意,将那對玉如意送上門,「這是成某
的小小心意,請金老闆接納。」金丹丹挑眉,最後也揚起更大的笑容。

  「這樣啊!」金丹丹應了一聲,最後将眼光繞到元初真的身上,「初真你就
幫我瞧瞧那對玉如意好了。」她也不拐彎,直接要「驗明正身」。

  「應該、應該的。」成大雄也沒任何心虛,點點頭,「原來那天老夫有眼無
珠,眼前的姑娘正是玉州城的元府千金,是吧?」元初真咬唇一驚,不知爲何成
大雄能認出她來?

  「老夫與元老爺也有幾分交情,聽說元姑娘不是嫁入陳府嗎?怎麽元姑娘會
出現在金寶莊裏頭呢?」

  「成老爺,這與你前來,毫無關系吧?」金丹丹眯眸,不喜歡人家管她的家
務事。

  成大雄語氣有些驚訝問着。

  「哈哈!是了。」成大雄爽朗的笑了幾聲,倒也沒有執着這個話題,「那就
請元姑娘帶着成歡去鑒定玉器,好證明老夫這次前來的誠意。」項聿原本要随元
初真而去,但被她搖頭拒絕。

  現下金寶莊的掌櫃都出門收帳了,就隻剩金丹丹與他。于是,元初真要項聿
留在花廳陪金丹丹,畢竟成大雄是個詭計多端的老狐狸,怕金丹丹鬥不赢這個老
賊。就這樣,元初真領着成歡往花廳旁的小偏廳,留下項聿與金丹丹面對着成大
雄。

  來到偏廳途中,元初真與成歡,一開始誰也沒有開口。

  直到來到偏廳内後,成歡将手上的玉如意放在桌上,站在一旁默默的盯着元
初真。

  當元初真認真的看着那對玉如意時,望着她的背影的成歡,有一股莫名的殺
氣盈滿她的心頭,卻硬是被她隐忍下來。

  爹教她不準壞事,必須沉着氣完成計劃,才能拯救成府的玉行營運。

  「你剛聽到我爹所言的吧!」成歡壓抑着怒意,逼自己不要露出破綻,「我
們查了你的身分,才知道你是元府的千金。」元初真心一震,抿唇不語。

  「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成歡聳聳肩:「不過前幾天我爹與元府借了
一些錢,瞧元府的老爺、夫人也真可憐,每天爲失蹤的女兒以淚洗面,卻沒想到
他們的寶貝千金,竟是躲在金寶莊享樂。」

  「我爹和娘他們……」原本就想家的元初真一聽到成歡這番風涼話,心裏有
些過意不去,「過得好嗎?」

  「女兒不見了,他們老人家豈會過得好?」成歡冷嗤一聲。原來元初真在成
府揭開成大雄的心機後,成大雄便派人暗中查了元初真的底細串連之後,才發現
她是玉州城裏最大玉商千金之女元初真。

  走投無路的成大雄,最後起了歹心。

  他想,何不利用這個程咬金,好讓他在金寶莊與元府之間得利,這樣不但可
以還金寶莊巨款,也能拯救自己的玉行。

  因此,成大雄今日上門來,就是要成歡演一出戲,在元初真面前提起她的父
母。

  「我……」元初真咬着唇,想起疼愛她的爹娘老淚縱橫的模樣,心裏确實覺
得自己真不孝。

  可是她不能回家,因爲一回家,她和項聿肯定會分開……

  一想到此,她的心又開始掙紮起來。

  「不過這也難怪啦!」成歡又嗤笑一聲,「你逃了婚,與項聿私訂終身,怎
還會想到爹娘呢?」

  「我……我還是放不下爹和娘呀!」她咬着唇,大聲的駁斥。

  「是嗎?」成歡冷冷的望着元初真。

  她想,當初若不是元初真,或許她能一償宿願、與心愛的項聿成親,還能在
爹的眼裏多一股分量。

  可自從這女人出現之後,她的世界就似乎崩解。

  項聿被搶走,在爹的眼裏也是個賠錢貨,因此,爹便要将她嫁給城西江老爺
當小妾,因爲江老爺願意幫成府還金寶莊的欠款,隻要她委身當妾……

  她抵死不從,于是與爹商量最後的手段。畢竟江老爺拿出的聘金隻夠支付金
寶莊的欠款,卻無法拯救玉行倒閉的事實。于是,她想出最後的方法!就是從元
初真的身上下手。

  「我爹娘……他們好嗎?」元初真小聲的問着。

  「就怕再過沒多久,會思女成疾。」成歡輕笑一聲,看來魚兒已經上勾了。

  元初真咬着唇,此刻陷入自責的狀态之下,不知要如何做,才不讓自己陷入
兩難之中。

  成歡見她正咬唇思考,決定加緊追擊,于是開口,「你難道不想回去見你爹
娘嗎?」

  元初真心一驚,擡眸望着成歡。「還……還不是時候……」怕這時候回去,
爹娘不會諒解她與項聿的。

  「可你忍心你爹娘爲你每天以淚洗面嗎?」成歡追着她,拚命的給她壓力。

  「我……」她該怎麽做才好呢?

  「如果你暫時不方便見到你爹娘,但你好歹也要寫封信告訴他們近況吧?」
成歡揚起不懷好意的笑容,又接着道:「這樣吧!我就當作賣你一個人情,你就
寫一封信,明天我正好會到天下茶樓一趟,咱們就約在茶樓門口,我爲你送這封
信。」

  信?元初真恍然大悟。怎沒想到有這法子呢?

  就算她不能回家,但她至少可以寫封信告訴爹娘,她現在還安好,要他們老
人家暫時不用擔心她的安危。

  「你……真的願意幫我?」元初真單純如孩兒,萬萬沒想到成歡竟然要幫她
的忙。

  成歡硬着頭皮點頭。

  如果不這麽虛與委蛇,那麽計劃就不會成功,當然得先取信元初真這個笨蛋。

  「那太好了。」元初真點頭。她之前竟然沒有想到可以捎封信給爹娘,不但
可以讓爹娘安心她的安全,也可以先試試爹娘的反應,未來搞不好還可以請爹娘
來金沙城見她。這樣子……項聿也不會有危險了。

  「你明天記得單獨一個人來見我。」成歡交代着她,「畢竟這是你和金寶莊
的家務事,怕到時候金老闆怪罪下來,對我爹那兒也不好交代。」

  「我知道。」元初真點頭,明白成歡的顧忌。

  她終究是金丹丹策劃搶來的新娘,若私自寫信回玉州城,以金丹丹那土匪婆
的個性,恐怕會氣得跳腳,以爲她想要偷跑回去。

  「你要記得赴約。」成歡臨走之前,還不忘叮咛着。

  元初真見成歡離開,便高興的在原地繞着圈圈。

  她現下就去寫信,明天交給成歡,請她轉交給爹娘,這樣爹娘就會安一百個
心,不會再爲她的安危而黯然落淚。

  欽!她真是一個體貼又孝順爹娘的乖女兒哪!

  隔天一早,元初真偷偷将昨晚寫的信藏在袖中,然後拗着性子求着項聿帶着
她出門。隻是這天,項聿必須出門收帳,雖然将她帶在身邊也無妨,可元初真卻
執意在天下茶樓的包廂等着他。

  「我會乖乖在這兒等你,哪兒也不去。」她在茶樓的二樓,鄭重發誓。

  「可是……」他皺眉,望着她真誠的小臉。

  他倒也不是怕她跑了,而是就算她離開金沙城,恐怕也無法跑出那一大片的
黃沙沙漠。

  「我真的不會亂跑。」她上前揪着他的衣袖「你就放心去收帳,我在這裏品
茗吃小點,然後乖乖等你回來,好嗎?」

  她也怕他發現她與成歡之間的秘密,怕成歡反悔,不爲她送這封信了。

  「金沙城四周都是沙漠,你是無法單獨橫越那片黃沙的。」他輕撫着她的小
臉,擔心的告訴她,「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回家,你要直接告訴我我會帶你回去,
不要一個人逃跑。」他的心有些慌,卻決定選擇相信她。他知道自己無法将她困
在身邊一輩子,但願意在她身邊跟随,隻求她不要丢下他。

  「我不會跑。」她認真的說着,「其實我已經決定,過段時間,等爹知道我
在金寶莊的日子過得很幸福,我才會求你帶我回去,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
我不會回玉州城的。」看着她澄徹的大眸,他心中的擔心稍稍放下。

  「你真的願意帶着我回去?」他揚起溫柔的笑容,問着。

  「當然。」她用力的點頭,小臉也瞬間染上紅潮,「你是我的夫君,我當然
也要帶你回去,然後拜見我爹娘呀!」他将她摟進懷裏,幾乎想把她揉進自己的
身骨裏頭。

  「我吩咐掌櫃将你想吃的、想喝的都送到二樓。」他在她耳邊輕聲的說着,
「你就在二樓等我收帳回來,記得,别一個人到一樓,我怕有人又會欺負你。」
她咯咯的笑了幾聲,「上次那個于大發被你打個半死,現在金沙城的人都知道我
是你的妻子,哪有人敢惹我。」

  「就怕有人眼睛沒睜開。」他在她的顴上輕吻一下,「乖乖等我回來,我再
帶你逛逛市集。」

  她乖順的點頭,「我會的。」反正她又不踏出茶樓,就在茶樓門口而已。

  項聿又不舍的與她耳鬓厮磨半天,才吩咐小婢要好好照顧她,接着離開茶樓。

  她在二樓親眼見到項聿離開茶樓後,又借故支開小婢,一個人提着絲裙往門
口而去。

  左瞧右瞧,她以爲成歡忘了相約的時間。

  好一會兒,成歡在前方的轉角與她招招手,似乎在掩人耳目的模樣,正不經
意地向她前來。

  元初真覺得事情有些異樣,明明是交付一封信,爲何成歡要搞得如此神秘呢?
但她委托成歡辦事,離茶樓也隻有幾步遠,心想應該沒有問題,于是便踏出蓮足,
離開茶樓的門口。

  成歡一見魚兒上勾,便屏氣等待她上前。

  沒多久,元初真出現在她的面前,手中拽着一封家信,臉上還有着一抹期待。

  「成姑娘……」

  話還沒有說完,那嬌小的身軀後面即出現一名大漢,狠狠的以手刀劈向她的
後頸。

  她眼前一黑,馬上昏厥過去。

  成歡要躲在角落的其餘大漢出現,手忙腳亂的将元初真裝進一個麻布袋裏頭。

  「快。」成歡下令,要大漢們扛着她,前往城門的方向。沒錯,這就是她與
爹的計劃。綁架元初真,然後要金寶莊以及元府付贖款,這樣爹才能雙方得利,
拿到大筆的贖款,不但可以還清欠金寶莊的借款,還有其它的錢讓名下商行起死
回生。

  成歡也沒想到,利誘元初真原來是這麽容易的一件事,接下來,隻要等金寶
莊以及元府付完贖款,元初真就完全沒有利用價值然了。

  到時候……

  哼!隻要是搶走項聿的女人!都該死!

                第九章

  好痛!元初真在迷迷蒙蒙之中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正在一間陰暗、沒有燭
油的柴房裏,而且她全身都被麻繩捆住,完全無法動彈。

  這……這是怎麽一回事?

  她不是拿封信給成歡嗎?爲什麽自己全身會被綁住,還身處在不知名的密閉
小屋?

  她努力的撐起身子,然而麻繩将她全身上下都捆得死緊,多用力掙紮,隻是
讓麻繩摩擦着她的手腕。

  「晤……來人……」隻剩下她的小嘴,還能發出聲音。不知道喊了多久,她
聽到有幾個不同人的腳步聲。她攏緊眉,倏地止住口,看着木門的方向。一會兒
後,木門輕輕被打開。

  從外頭落入橘霞的餘晖,讓她看清來人的長成大雄!以及他背後的成歡。

  當下,她忍不住吃驚的倒抽一口氣。

  「成、成姑娘……」對了,她想起來自己爲什麽會在這裏了。

  她明明隻是想将信交給成歡,卻沒想到信還沒有交到成歡的手裏,她就被人
給偷襲了。

  一醒來,便倒卧在這間柴房裏。

  「你、你們爲什麽要這麽對我?」元初真咬着唇,眸裏寫滿了不解,聲音也
右些顫抖。

  「臭丫頭。」成大雄來到她的面面,俯視着她,「當初若不是你,我今天也
不會落得如此落魄。」

  「我、我又沒對你做什麽……」元初真委屈的道,眸裏閃着楚楚可憐的光芒。

  「哼!」成歡也踏前一步,踢了元初真一腳,「少裝蒜了,如果之前你不要
那麽雞婆,戳破我爹的計劃,今天你也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成大雄惡狠狠的望着她,「就是因爲你打亂我的計劃,我才會暗中調查你的
來曆,沒想到你竟然是元府的千金,這豈不是老天爺幫我嗎?」

  元初真皺着眉,「就算我是元府的千金又如何?我對你一點利用價值也沒有!」

  「怎會沒有?」成大雄哈哈大笑幾聲。

  「你爹在玉州城可是有名的玉商,他倘若知情他唯一的掌上明珠被歹徒綁架
了,你想,你爹有可能不付贖款嗎?」

  「你……」元初真咬牙,痛恨這種不磊落的賊人,「我夫君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說起金寶莊……」成大雄表情倏地變冷,「我也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的。」

  「你不會如願以償的!」元初真氣呼呼的大喊,「我爹、我夫君會一起連手
将你這個壞人關進大牢的。」

  「那可不一定。」他又忍不住猖狂的笑了,「你爹接到信,會以爲是金寶莊
的人把你綁走的。至于你的夫君……付了款,你也未必會見得到他。」

  「你……」元初真勉強的讓自己坐了起來,眉心攏得死緊,「你想殺我滅口?」

  成大雄哼了一聲,「等我拿了贖款之後,我會考慮這麽做。」

  元初真咬着唇,全身上下都害怕的顫抖。

  她應該要聽項聿的話,不應該一個人獨自離開茶樓,更不該相信成歡的話。

  「将人給我好好看着。」成大雄命令着成歡,「就照計劃進行,先送信給金
寶莊,拿到贖款後,再送信給元府。」

  「是,爹。」成歡揚起不懷好意的笑容,點頭。随後,成大雄便先行離開柴
房,還有很多事等着他做。

  「成歡。」元初真連名帶姓的喚着她,「你爲什麽要這樣助纣爲虐呢?你難
道不知道這樣做,項聿不會原諒你嗎?」

  「閉嘴!」成歡上前給了她一個巴掌,「都是你的錯!如果今天你不出現在
我面前,我也不必嫁給江老爺當妾,所以隻要你不存在,我還有機會回到項聿的
身邊,我爹的玉行也會有救……隻要你消失不見就好!」

  元初真喘息,沒想到成歡早已預謀要陷害她,「你……難不成你是故意引誘
我自投羅網的?」

  「你現在才發現嗎?元姑娘。」成歡哈哈大笑,「真不懂爲什麽項聿會喜歡
你這個無腦的小娃兒,什麽都不會,也什麽都不懂,就這樣享盡各種好處!」

  「成歡……」她還想要規勸成歡,希望她不要一錯再錯了。

  「閉嘴!」成歡又用力的掴了她一個耳光,「你搶走我所有的一切,你沒有
資格叫我的名字!」元初真的小臉連續被掴了兩個耳光,雙眼開始冒着金星,連
唇也被劃破,滲出了血絲。

  「如、如果你肯放我走……」元初真甩甩頭還是勉強的擡起小臉,「我願意
說服我爹,拿出資金幫助你爹渡過這個困境,隻要你放我走,然後保證不傷害我
……」

  「你想得真美。」成歡一把揪住她的頭發,「我說過,我恨死與項聿成親的
女子。」元初真吃痛的小臉皺成小籠包般,眼眶也盈出了淚水。

  「所以我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成歡冷冷的望着她,「等我爹拿到贖款,
我會讓你這輩子都見不到項聿。」

  「你……」她發現成歡萬分執着,任憑她怎麽勸,還是不願放棄挺而走險。

  「我恨你!」成歡狠狠的甩開她的頭發,「但是不會現在殺了你,因爲你還
有利用價值。」她站了起來,冷血的望着地上的嬌小人兒。

  「你就乖乖待在這裏。」成歡冷哼一聲,便往門口步去。

  元初真掙紮着,隻可惜雙手被麻繩緊箝,愈掙紮,愈是磨破自己的手腕……

  砰的一聲,她聽見成歡将門扉關上,還以鐵鏈栓上,就怕她乘機逃脫。聽着
腳步聲愈來愈遠,初真忍不住落下了眼淚。早知道她就乖乖聽項聿的話,不該離
開茶樓半步的,哪知道竟然被成歡擺了一道?

  嗚嗚……她不應該瞞着項聿的,應該一五一十告訴他!

  其實她一直都很想爹娘,可是她又怕爹對他不諒解……如果她能把心裏的爲
難告訴他,讓他一同與她想辦法,那麽今天她就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嗚嗚……千金總是難買早知道呀!

  項聿回到天下茶樓尋找小妻子,滿心期待變成落空,萦上心頭的是滿滿的慌
張。

  抓來小婢問個清楚,小婢一問三不知,因爲她被元初真支開,根本不知道她
上哪兒了。于是他沖下樓找掌櫃、小二,隻聽見掌櫃說見元初真踏出茶樓門口,
之後就不曾再進門過了。項聿就像失了心般,在大街上不斷尋找着元初真的身影,
直至日落西頭,還是不放棄。

  是有人通報金丹丹,她才派人将項聿硬拖了回來。

  問清原由,才知道元初真下落不明。

  「難不成……她偷跑了?」金丹丹皺眉,在大廳裏與五名男子相談,而且就
往這方面想着。

  「不可能。」季南奇搖頭,「金沙城四周爲黃沙,再笨的人也不會獨自越過
那片黃沙。」

  「她就是笨啊!」金丹丹歎了一聲,不顧項聿還在場。

  「三八,你别說風涼話好不好?」廉天昊低吼,「你沒看見阿聿已經急得像
隻螞蟻了嗎?」

  「是他自己太相信那個女人。丢了有什麽辦法!」金丹丹大聲反駁,「早就
跟他說人心叵測了,要嘛就在元初真的身上綁條繩子帶出門,要嘛就是把她關着
禁足,誰知道他什麽都沒做,就這麽相信她。」

  「老闆,你能不能飯多吃一點,話少說一點?」伏義非嗟了一聲,都什麽時
候了,這女人還唯恐天下不亂似的瞎攪和。

  「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皇左戒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出聲,「我們已
派人四處詢問,城裏租賃馬車的老闆今天也沒見到有姑娘單獨來租借,所以我認
爲人應該還在城裏……」

  「躲起來嗎?」季南奇眯眸,「阿聿,你們小兩口最近有争執嗎?」

  項聿搖頭,「她還跟我保證,不會亂跑,會乖乖在茶樓裏等我,而且她還說
過段時間才要回家。」

  「真的是笨蛋配傻子。」金丹丹翻了翻白眼,「她随便唬弄你,你也信?」
「她會不會遺人綁架了?」季南奇突然冒出這一句。

  此話一出,引來衆人的吃驚。

  「會有人在我的地盤上幹這種事情嗎?」金丹丹一半吃驚,一半疑惑,「我
覺得還是先派人明察暗訪,有個眉目再來決定我們要如何找人……」

  當衆人在花廳裏商量時,莊裏的總管拿着一封信前來。

  「小姐,有人在咱們的門口留下這封信。」總管将信交到金丹丹的手上。

  「誰送來的?」金丹丹一邊問着,一邊拆着信。

  「不清楚。」總管搖頭,「當時有人敲着莊裏的大門,一開門,就不見人影,
隻瞧見門口留着這封信。」

  有鬼!她急忙的拆開信封,攤開信「若要元初真活命,三日之後正午準備五
萬兩到城外黃沙亭。」她念出白紙中,這幾個大字。

  項聿一聽,沖上前搶過她手中的信紙。隻見他氣得将信紙撕個粉碎。項聿已
經幾近崩潰,無法做任何的思考,若不是伏義非與廉天吳兩人體型與他一樣高大,
恐怕很難擱住像頭失控像隻抓狂的野狼的項聿。

  「黃沙亭。」

  「放開我!家夥!」

  「我要殺了他們……」

  「我要殺了那些……」

  金丹丹嘴角揚起一抹輕笑,「真好的地點」

  「就算要殺人,那還不簡單,也要知道對象是誰呀!」季南奇歎了一口氣。

  金丹丹哼哼聲,「看看最近誰欠我們錢最多。」

  「小姐的意思,是要我們從成府下手嗎?」皇左戒眼眸一垂。

  「當然。」金丹丹冷笑,是他們竟然敢拿假貨來抵債,還将假貨外流……

  「反正就先從他們下手盤查起,還有,記得去天下茶樓問問看,到底是誰最
後見過元初真最後一面。」如果真的是成大雄所幹,那麽她決定不再寬恕了!欠
錢不還已經夠不爽了,還敢勒索她付五萬兩的贖款?以爲錢很好賺就是了?娘的,
他怎麽不去搶算了。

  「三八。」廉天昊的左臉被項聿擊了一拳,馬上出現了瘀青,「那你要先想
辦法讓阿聿這頭野獸安靜下來啊!」金丹丹啧了一聲,來到項聿的面前話也沒有
說,隻是伸出手往他的臉頰掴了一掌。

  這一個動作,驚吓到在場所有人。

  「八八八八八婆……是教你讓項聿安靜,不是教你惹火他……」伏義非突然
覺得火山即将爆發的感覺。

  「姓項的,如果你還想要回你的小娘子,就乖乖安靜别吵,否則就算元初真
安然回來,我也會用盡各種方式,永永遠遠都不讓你們見面,聽見沒?」

  姑娘氣勢淩人,完全不顧眼前的大漢比她高碩許多。爾後,項聿像是洩了氣
的皮球。與旁人僵持的動作馬上癱軟下來,乖得像一隻毛蟲。旁人倒抽一口氣,
沒想到金丹丹這招還真有用,立刻讓野獸變成一隻小狗。

  「還愣着做什麽?快去分頭行事。」金丹丹揮揮手,催促他們快出門辦事,
少在這兒浪費時間。

  除了項聿,其它人做烏獸散,各自行動去。

  查了幾天,金丹丹這方得到消息。她的推算無錯,确實是成大雄在暗中搞鬼。

  不過她倒也沒有直接上門找成大雄要人,畢竟這隻黃鼠狼大概也算出她的消
息靈通。

  于是過了第三日,在她盤查清楚之後,元初真的藏匿之處已經換了地方,沒
想到她好心反被雷親!借錢給别人,最後錢還不出來,她氣得在原地跳,還要向
她勒索……這口氣根本教她吞忍不下,于是,她大小姐決定不假他人之手,捧着
雙手将五萬兩送上。

  廢話!五萬兩可是她要借多少人錢、護多少镖才賺得回來。所以要靠官府,
不如靠她自己擒賊。反正金寶莊那麽多人吃白食,偶爾也要活動筋骨,省得日後
每個人都将她金丹丹當病貓來搶,到時候她不是虧大了。

  于是她身邊站了五名大漢,從金寶莊裏頭挑選二十名大漢,就往黃沙亭前進。

  一到黃沙亭,早已有五名蒙面黑衣人正在等待。

  雙方對峙之下,金丹丹這方氣勢壓倒對方。

  可無奈的是,她卻還是不能出手,畢竟元初真的下落不明,若先出手,怕人
質會有危險。

  「喂!」金丹丹往前一站,神氣的喊着,「五萬兩我帶來了,人呢?」

  五名大漢沉默一會兒,最後其中一人站出來道:「你們在這兒等半時刻,人
自然會還給你們。」

  「我哪知道你們會不會誰我們?」她哼了一聲,别以爲她是好拐的,「到時
候我要是人财兩失,我找誰要去?」

  「少廢話。」另一名蒙面人不悅的吼着,「照我們的話做就對了。」

  金丹丹掏掏耳朵,一副不将對方放在眼裏的模樣。

  若不是看在元初真還在他們手中,她早就殺到成府去了,哪還會來到黃沙亭
吃沙子,與他們這些名不經傳的小哆喽羅唆。

  「這樣好了,你們總要讓我們安心吧!」她繞繞美眸,眼裏盡是狡黠的光芒,
「你們隻有五個人,也不好扛這幾箱五萬兩,這樣好了,我好人做到底,派五個
人幫你們扛箱子,順便瞧瞧你們是不是說話有算話。」五名蒙面人面面相觎,看
着她身後那好大箱的箱子,他們心也動搖了。

  憑他們五個人确實也搬不動,到時候與主子會合之後,那五個男人派不上用
場,還可以解決他們,也是一勞永逸。

  「走。」蒙面人妥協,要他們将箱子一一搬上前方不遠處的馬車上。

  金丹丹就這樣站在遠方,嘴角的笑容揚得有些詭谲。

  直到他們搬完箱子之後,金丹丹身邊的五名大漢——項聿、皇左戒、季南奇、
伏義非以及廉天昊五人,則一同啓程,五人上了馬車。

  看着他們駕着馬車揚塵而去,金丹丹的笑容倏地斂起。娘的!聽說成大雄想
兩邊通吃,還寄了另一封贖款信給元府,要元老爺準備五萬兩贖女兒,然後再将
這個綁架罪名推給金寶莊,而他則是永遠離開金沙城。逃到天涯海角享樂去。

  如果她金丹丹讓成大雄這麽搞,她的名字肯定倒着寫。

  五萬兩!是她心頭上的一塊肉呀!

  若不是要引出成大雄,她才不會将這五萬兩當成石頭般的讓人載來載去「成
大雄,你就最好保佑我的五萬兩沒有少一角,要不然我一定刮你的肉來抵!金丹
丹咬牙,發下了重誓。

  随後,她轉身躍上白馬,往蒙面大漢離開的方向而去——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第十章

  「放開我!」元初真待在馬車上,對着車窗外大喊。隻是沒有人有空理她。
成大雄與成歡正等待着手下回來,隻要他們拿到五萬兩,便要馬上離開金沙城。

  因爲他們知道金沙城是金丹丹的地盤,紙終究會包不住火,就算他再怎麽狡
猾奸詐,還是鬥不過金家人。

  因此成大雄早就算計好,今天拿到五萬兩後,便往南下遷徙。

  一方面是爲了逃命,一方面則是正好路過玉州城,可以拿到第二筆的贖金。

  成大雄于是此刻正在黃沙亭的十裏外等待。

  「放開我,聽到沒有!」車裏叫嚣着。

  「去叫那丫頭閉嘴。」成大雄冷聲吩咐。

  成歡點頭,轉身上了馬車。

  「快放開我!你們這對沒有人性的父女……」元初真依然在罵。元初真一張
小臉東青一塊、西紫一塊。

  一個響亮亮的巴掌又在元初真的臉頰上響起,火辣的刺疼瞬間爬滿她的小臉。
「你打呀!你打死我算了。」但她依然不服,拿着她表現得桀驚不馴,一雙大眸
瞪着成歡,不願低頭與屈服。

  「我是很想殺了你。」成歡冷冷的瞪着她,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别以爲我
不敢動你,等我爹一拿到錢,我馬上送你到閻王那兒去。「

  元初真雖然害怕,但還是咽下口沫,「你以爲金丹丹會白白送上五萬兩給你
嗎?她可是有帳必算的女人哪!」

  「所以我暫時不能殺了你。」成歡冷笑,「你是項聿的妻子,金丹丹會看在
項聿的面子上,忍痛送出五萬兩的。」

  「就算你們拿了錢,你們也跑不了!」元初真瞪着他們,像隻小貓般的低吼。

  「這不必你煩惱了!」成歡冷嗤一聲,又用力往她的臉頰掴了一掌,「現下
你給我安靜一點,要不然我就用這把刀刮花你這張可愛的小臉。」

  元初真小臉一偏,悶哼的咬着唇瓣,隻能眼看着成歡下了馬車,留她獨自一
人。

  一抹心酸與委屈又沖上鼻頭,但她卻很勇敢的忍住。

  不管項聿還是金丹丹會不會來救她。她知道這一切都要自己去承擔,誰教她
笨得像豬一樣,竟然去相信成歡。

  都怪她!她應該早點與項聿坦誠心裏的煩惱,相信他會爲了她,想出一個兩
全其美的法子,都要怪她太自作聰明了!她暗自罵着自己。

  可是千金總難買早知道……她已經落入了危險中,而且還有可能将其它人都
卷進來。

  她的心,一陣的過意不去呀!

  當她胡思亂想時,成歡突然又急忙沖上馬車粗魯的拽着她,将她帶下馬車。

  刺眼的陽光令她睜不開雙眼,适應之後,她的美眸見到前方揚起一陣塵土,
一輛馬車奔馳而來。馬車上有五名蒙面大漢,将馬車停在成大雄的面前。

  「錢拿到了嗎?」成大雄迫不及待的上前問着。「在裏頭。」其中一名大漢
粗聲回答。

  「你們全下來。」成大雄趁着金丹丹一行人還未追來,便要大漢們下馬車。

  大漢們互看一眼,動作利落的一一下了馬車。

  其中一名大漢下了馬車,經過成歡與元初真的身旁時,身手利落的箝制了成
歡的手,大掌一揮,将成歡手上的刀子搶了過來。

  成大雄一見,早已有準備的他,抽出腰間的匕首,伸手一拉,正好将元初真
拉走。

  「你們想要背叛我?」成大雄沒想到自己派去的人手,竟然在這刻企圖黑吃
黑。

  「我要殺了你!」其中一名蒙面男子,拿下臉上的面罩,出現的是項聿的臉。

  成歡與成大雄大吃一驚,事情竟然有了大轉變。

  原來他們五人一上馬車,便解決了五名蒙面大漢,再對他們逼供出成大雄與
元初真藏匿的地方。

  事情進行得很順利,也讓他們如願以償的找到元初真。「聿……」元初真一
見到項聿,臉上立刻露出笑容。他真的來救她了!她心裏懸着的大石總算放了下
來。

  「放開她!」項聿緊握着拳頭,看着成大雄手上的匕首抵在元初真的頸子上。

  「哼!休想。」成大雄眼見事情已經穿幫,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放我走,
要不然我就殺了她。」

  「等等!」箝制成歡的季南奇,決定與對方談條件,「錢在車上,還我們吧?
而且你女兒還在我們手上。」

  成大雄冷笑一聲,「我要一個沒用的女人做什麽?這丫頭才是我保命的護身
符。」

  「爹!」成歡簡直難以置信,沒想到她爹竟然要丢下她,「不要丢下我呀!」
成大雄冷血至極,将元初真壓上馬車之後,不顧自個兒女兒落到對方的手裏,便
駕着馬車離去。

  項聿一見,豈能讓成大雄得逞,于是身手矯健的躍上身後的馬車,追成大雄
駛走的馬車。

  留在原地的四個男人,面面相觀。

  「這下怎辦?殺了她?埋了她?有什麽讓她生不如死的方法?」

  季南奇看着成歡,發現這女人也沒有用處了。

  廉天昊不懷好意的開口。伏義非接着壞心的提議。「阿戒,你覺得呢?」季
南奇也笑彎了黑眸,皇左戒沉默不語,許久後,才冒出一句,聲音異常的輕,
「交給金老闆。」

  他們當下倒抽一口氣。嗯!夠狠。交給金丹丹,就好比把人丢入老虎的口中
——因爲老虎會先折磨食物直至斷氣,才會一口解決……

  項聿不顧眼前飛揚的黃沙,一心一意的想要追上前方的馬車。而與成大雄乘
坐同輛馬車的元初真,則是不斷的掙紮。「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生,竟然爲了錢,
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要了……」她開口嚷着。

  「閉嘴。」成大雄根本沒空理她,隻想要甩掉項聿。馬兒馳騁在一片黃沙之
中,成大雄爲了擺脫項聿的追随,一時忘了東南西北。

  他隻知将馬兒不斷往前方駕去,想要擺脫項然而在這片黃沙裏,有一項禁忌
就是金沙城的東北方,有一處禁地,是旅人以及當地人都不敢踏進的沙漠。

  隻是心急的成大雄,根本沒注意自己經過一座綠洲,踏進了人們津津樂道的
禁地。而項聿也不顧自己已身處在禁地之中,依然猛烈追随。他曾對她說過,不
管她到天涯海角,他都會跟随在她的身邊。當成大雄以爲自己甩掉項聿時,根本
沒有注意到元初真正很努力的撐起身子……

  下一刻,她用盡全身最大的力氣,往成大雄的身上一撞——當下,成大雄手
上的缰繩松了一邊,馬兒不受控制的随意奔跑,使得馬車不斷的颠簸。

  「臭丫頭!」成大雄大掌一揮,揮向她粉嫩的小臉。

  她因爲這掌,身子不穩的往車外跌去。

  成大雄眼看她摔出車外,雖想伸手拉住她,卻已經來不及。

  隻見元初真跌落在沙漠上,不斷的翻滾快十幾圈,速度才慢慢的減緩下來。

  成大雄的情況也沒有多好,他因爲分神想拉住元初真,也沒來得及穩住馬車。

  瞬間,兩匹馬兒雙腳打結,雙雙跌在沙地上一馬車翻了——成大雄也跌落在
沙地上,吃了好幾口黃沙。

  他勉強撐起身子,看着項聿的馬車急速前來爲了活命的他,便往元初真的方
向走去。

  好不容易拽起初真,他硬是拖着她往馬車方向走。若少了她,他的逃命生涯
肯定會少了一項保障,然而項聿卻在後腳跟上,見成大雄拖着她時,他已經瀕臨
崩潰抓狂的地步。

  「成大雄,快放開我的妻子!」項聿快步奔上前,想要搶回自己的小妻子。

  可成大雄的動作比他還要快速,又将匕首抵在她的頸間。

  而這次力道沒有抓好,匕首陷入她的脖子裏頭,滲出血絲來了。「哈哈!你
當我是笨蛋嗎?」成大雄狼狽的望着他,「我如果放了她,我還能活命嗎?」

  「你若敢再傷害她,我保證你也活不到下一刻!」項聿咬牙的說着。

  「是嗎?」成大雄硬是拖着她,頻頻回頭看着自己的馬車。

  馬兒雙雙跌落在黃沙上爬不起來,車身也陷在黃沙之中,根本無法再駕駛。
可車裏還有黃金……他不甘心。

  但不甘心又如何?他拖得愈久,隻是讓金寶莊的人追來。心念一轉,他決定
先保住自己的一條命再說。

  「退後!」成大雄眯眸警告着項聿,「退到馬車之後。」以項聿與元初真的
2巨離,他無法接近她,隻能聽從成大雄的話,一步步的退後。

  見他乖乖聽話,看來元初真真的是項聿的死穴,于是成大雄再次故計重施,
将元初真押上馬車後,便又想駕馬逃逸。

  「聿……」元初真大聲的喊着,臉頰淌了許多顆的淚水。項聿不放棄,就算
隻用兩條腿追上他也不會放棄任何希望的!

  「哈哈哈……」成大雄哈哈大笑。看來這一仗他赢了。隻要他逃離這片沙漠,
南下之後,他還可以去勒索元府拿出五萬兩。

  說到底,他其實也沒有吃虧,不過……不知是他高興得太早,還是老天爺終
于要懲罰惡人,眼前的馬物兒突然雙雙跌倒在黃沙上,與剛剛的情況一樣!馬車
連翻了幾圈,成大雄被甩了好遠,最後被壓在車身下,一動也不動了。至于元初
真則是随着車身搖晃,翻滾幾圈,震得頭昏眼花的。

  她快吐了!她難過的勉強睜開雙眼,下一刻一群以灰巾蒙着下半張臉的男人,
出現在她的眼前。

  元初真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便被一名男人給抱了出去。她來不及開口喊救
命,隻見眼前有名男人坐在一匹駿馬上。

  「王,馬車内隻有這名姑娘。」大漢将元初真放在沙地上,仿佛她是一項祭
品,将她獻給那高大威猛的男人。

  男人同樣以灰色的巾子遮住下半張臉,銳利的鷹眸則是盯着她瞧。「什麽都
沒有?」男人的聲音醇厚,就像幹澀的沙漠,絲毫沒有任何情感。

  「什麽都沒有。」手下們都盤查過,搖頭說道。

  「還有這名老頭。」另一名男人,将成大雄從車下拉出來,逼他跪在男人的
裏一馬蹄下。

  「啊……」成大雄一見這群騎着馬的大漢們臉上全是驚慌,「沙、沙……沙
漠之鷹……」

  原來沙漠的禁地,就是沙漠之鷹的地盤。這是一群以打劫旅人、商賈爲生的
土匪,他們藏身在沙漠之中,像隻老鷹等待着獵物上門。「埋了他。」男人沒有
任何感情,命令手下殺了成大雄。

  「不……不要……」成大雄凄厲的哀号,卻仍舊被拖了下去。

  元初真見不到成大雄的身影,全身上下戰栗她……遇上真正土匪了?

  「王,還有一名闖入者。」後方的手下擒來一名高大的男子,上前禀報。

  「聿!」元初真一看到項聿,忍不住喚着他的名字。

  項聿一見到元初真安全時,整個人放心不少。

  隻是他們遇上的麻煩卻不是普通的角色,是一大群的沙漠之鷹!

  他們殺人不眨眼,而且傳說中的鷹王向來冷血無情。

  「小真兒。」項聿用盡全身的蠻力,揍倒身旁壓制他的漢子,急忙想要來到
元初真的面前。

  然而,下一刻——

  一箭刺穿了項聿的手臂。那箭出自于黑馬上的男人,他冷漠的望着項聿。可
項聿不放棄,依然不顧疼痛的前往元初真的方向。

  涮的一聲,箭又從弓弦射出,射中了項聿的小腿。

  這下,他完全動不了,癱倒在沙地上。

  「不……不要啊……」元初真搖頭大喊,不管自身的危險奔向項聿的方向,
「不要傷他,求求你……嗚嗚……」

  「别哭,我沒事。」項聿此刻身上噴出了鮮血,一見到元初真趕至他的身旁,
不顧身上還有傷口,急忙爲她解開身上的繩索。

  「别哭。」

  「嗚嗚……」她抱着他的頸子,「對、對不起!」

  「我不痛。」他将她攬入懷裏,元初真張開雙手,回頭對那名男人大喊,
「我不管你們是誰,你們要财,要人也好,我隻求你們不要傷害他!」

  黑馬上的男人落了地,拿着一雙陰沉的眸子望着她。

  「你拿什麽與我談條件?」他冷嗤一聲,擺明就是不将兩人放在眼裏。全天
下還沒有人能入他的眼。元初真顴着身子,知道這男人冷血異常。

  她咬着唇,急促的喘着氣,雙手護着受傷的項聿,「你……再敢傷他一分,
我就拿命跟你拚了。」

  「可笑。」他拿起弓,對準了元初真。

  「不!」項聿一瞧,急忙将她往懷裏一抱,讓對方的目标對準他。

  當男人準備将弦上的羽箭射出時,一名嬌嫩的聲音恰好打斷他的動作。

  「等等……」金丹丹好不容易快馬加鞭,終于來到現場。

  男人手上的弓箭一頓,湛藍的眸子深沉如海。

  金丹丹從白馬一躍而下,身後是金寶莊的人手,「久聞沙漠之鷹之名,真是
失敬、失敬。」

  男人望着金丹丹那張嬌俏、不畏懼的小臉,收起了手上的弓箭。

  「我與你談筆生意吧!」金丹丹呵呵的笑着:「正好我手上也有名姑娘,與
你換這醜不拉幾的小丫頭,然後再用五千兩與你換半殘的男子,成嗎?」

  「憑什麽?」男人不帶任何一絲感情問着。

  「憑我是金寶莊的主事!金丹丹。」她挺起胸脯,很得意的報出自己的大名。
男人挑眉,湛藍的眸子打量金丹丹一眼。之後,他的手下又在他的耳邊嘀咕一會
兒,令他的藍眸更加陰郁萬分。

  「拿五千兩塞我牙縫?」他冷笑,「我要你馬車上的五萬兩。」

  金丹丹一聽,臉色大變,「娘的,你土匪啊……」喔!他們本來就是土匪了。

  「三八!」廉天昊急忙跳出來。「你不要拿大家的命開玩笑。」

  「五萬兩耶!」她瞪了廉天昊一眼,「哪有這麽好賺的事情!」

  「五萬兩,很快就賺得回來。」皇左戒開口,「可咱們踏入沙漠之鷹的地盤,
非得要等他們點頭,要不然……咱們恐怕走不出去。」

  金丹丹咬牙,最後握緊拳頭。

  說起沙漠之鷹,她确實也是要禮讓對方三分。

  「五萬兩就五萬兩。」娘的。她詛咒這男人下輩子投胎變成豬。

  男人使了個眼色,将元初真拉走,然後再将項聿丢還給他們。

  「喂!」金丹丹大叫,「這女人跟你換那丫頭。」她示意,将身後的成歡丢
上前。

  「醜。」男人又将成歡踢了回去,完全不接受。

  她氣得咬牙嘎嘎作響,「你就是吃定我不敢對你怎樣嗎?娘的,你這麽小看
我是不是?你信不信老娘回去之後,不到半天再回到這兒,将你的賊窩鏟爲平地
……」伏義非上前捂住這張嘈雜又愛叫嚣的小嘴。

  「你還要什麽?」皇左戒最冷靜,由他來發言。

  「她叫金丹丹?」男人望向她,冷聲問着皇左戒。

  「老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聽到我的名字會害怕,就快點給我放人,老娘
還趕着回去收帳,你不知道時間就是金錢……」小嘴,又再度被大掌給遮住了。

  男人低嘎笑了幾聲。

  「我要她到鷹堡做客七天。」男人笑得詭谲,「這女人,就還你們。」話才
剛說完,元初真便被推了回去,跌進皇左戒的懷裏。大家互看幾眼,不知道該怎
麽決定。

  「我贊成。」廉天昊舉雙手贊成。「我也是。」八婆不在的幾天,一定很安
靜。

  「唔唔……」金丹丹抗議,眸裏噴出了火焰。

  「我覺得爲了大局着想,就讓老闆去鷹堡做幾天的客……」顯然的,季南奇
也是贊成,然後皇左戒點頭,明白大家的意思,「你能保證七天後,老闆能完好
無缺的回到金沙城?」

  「嗯!」男人點頭答允。

  伏義非将金丹丹推了出去,讓她跌落男人的懷裏。

  「娘的……」當真将她推出去當代罪羔羊,「等我回去,你們一個個就死定
了……」

  男人大手一揮,身後的披風往前一攏,将她的嬌軀隐沒在披風内,便箝緊她
往黑馬上一躍,與手下一同離開。

  大夥兒松了一口氣,準備打道回府。隻有元初真哭得驚天動地,來到項聿的
身旁,不斷捂住他冒血的傷口。

  「對、對不起……」她滴滴答答的掉着眼淚。

  「别哭。」她哭得他心都疼了。

  「我以後會聽你的話,再也不會一個人獨自亂闖了。」她哭得小臉都花了,
「對不起、對不起……你可以打我、罵我……」

  項聿勾起笑容,搖頭,「沒關系,是我不好我沒有好好保護你。」他依然隻
有這一句,大掌輕撫着她的小臉。

  「對不起、對不起……」

  「噓!」他的食指輕點她的唇瓣,「别再說對不起了。」

  「嗚嗚……」她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如何幫他,「你流好多血……」

  「讓我睡一下就沒事了。」他不忘安慰着她。

  「嗯!」她以小臉磨蹭着他的臉頰,「等你醒來,我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告
訴你。」他點頭,握着她的小手,将雙眼閉了起來。她止住哭聲,決定等他醒來
之後,再告訴他心裏好多好多的小秘密。而且她也決定,不管未來會不會回去玉
州城,她以後肯定不會再松開他的大掌。

  就算要回去見爹娘,她也會緊拉着他的大手,永永遠遠都不會放開。

  不過她想要先等他醒來,對他說一堆對不起,以及一些她從未對他說過的話。

  尤其是那一句,她從未告訴過他的——我愛你。

  一輩子,都訴不盡。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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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2-2 07: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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