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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10-8 來自 台灣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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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有甚畫眉
陡然間,一股異樣的暖流從炎荒羽的胸臆之間生出,旋即便呈放射狀四處擴
散,而那股暖流也在擴散的頃刻之間瞬變成熾熱的烈火!
炎荒羽隻覺突然間頭腦一陣眩暈,渾身也是一抖一滯,視線竟然一下子變得
模糊起來!他的心中本能地生出莫名的驚悸!
好在這種狀況並沒持續太長時間,就在炎荒羽的身形因體內突如其來的變故
而失去平衡,要向後栽倒的時候,炎荒羽感覺自己的身體現在仿佛處在一個高溫
的火爐中一般,燠熱難當,偏體表卻仍是冰涼一片,沒有半點汗水滲出的迹象。
隨之而來的便是體內的那股憑空生出的烈火洪流隨著浩蕩奔騰的「混沌真氣」,
在一個搬運周天便水乳交融地充斥了他肌體的每一寸空間。在這一刻,他反不覺
得那初始灼熱的痛苦,取而代之的是精神爲之一振!似乎整個人被一股神秘的力
量拔頂而起,一種難以用言語表達的充實、高傲感令炎荒羽克制不住地長嘯一聲!
隨著那聲悠遠清越的長嘯聲在山谷裏回蕩,炎荒羽感受到無比的自傲在他整
個心靈裏激蕩,更感覺到似乎腳下踩著的這片大地上的所有生命正在向自己臣服!
這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心靈深處一個聲音不自覺地問了出來。
但是炎荒羽的眼睛裏卻看到了一幅奇異——不,應該說是詭異至極的景象—
—他看到,在環繞著他的四周山林裏,平空騰起了飛揚塵土,那飛揚的塵土裏正
隱隱蠕動著數不清的影子,而那些影子正向著自己的方向以疾緩不一的速度彙聚!
在這一刹那,炎荒羽的腦中靈光一現,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這分明是那
「元陽白虎」的力量産生的結果!
他聯想到那美麗的山鬼在進入自己體內裏的感受,當時進入他腦際的是一股
刺骨的冰寒,而進入胸內的卻是一股熾熱的暖流;再回想及當時那豔絕的女鬼和
一頭威猛的白虎乍一現身在他的眼前,給他帶來的那種強烈的陰陽剛柔的視覺沖
擊感,他便明白這「元陽白虎」和那冤魂的關係了。早在九公給他的《黃帝岐伯
陰陽五行幽微論》中,他便了解到何謂陰陽相輔的道理。同時他也終於明白了爲
何在這座山裏會有「山鬼妖風」的存在,而那山裏其他死去的男人卻爲何始終不
能以魂魄的形式繼續留在世上。究其原因,正是由於那至陽的「元陽白虎」的存
在,導緻了那陰氣至重的冤魂有了風雲交濟的依托,從而在某種程度上實現了陰
陽的平衡,進而産生了「山鬼妖風」。一旦「元陽白虎」消失了,那麽那由無數
怨女冤魂集結而成的「山鬼」,便也會不複存在於這個世上。
想明白這層道理後,炎荒羽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那美麗淒婉的冤魂既然是重陰郁結的結果,那麽,這「元陽白虎」自然也就
是這山林中百獸之王的精魄了!既然如此,那麽自己得到了「元陽虎魄」之後,
當然便會對這大地上的群獸有著引領制約的力量。眼前出現群獸朝彙的景象便也
不足爲奇了!
炎荒羽當然不是那種濫傷無辜的人,在九公的教導下,他的爲人宗旨一向以
來都是「夠用便成」——其實這也是他的「混沌訣」能在這麽短的十幾年裏有所
成就的主因之一:沖和淡泊。
眼下,炎荒羽隻需要有那麽幾尾完好的「軟金狸」便可,又何需如此多數量
的走獸爬蟲呢?心意動下,他再次引頸長嘯——果然,在他刻意爲之下,眼前的
景象有了改變,僅僅在幾個呼吸之間,那原本朝他環聚奔彙的無數野獸便消失在
山林之中了……
炎荒羽的腳下正密密麻麻地匍匐著達六百七十七尾數量之多大小不一的「軟
金狸」。
在瀕瀕西斜的日輝映照下,那密密蠕動的狸子群形成了一道蔚爲壯觀的景象。
一眼望去,「軟金狸」那斑斓絢爛的皮毛如波浪一般滾動著極爲眩目動人的
美麗光華。
在這一刻,炎荒羽的心中卻隱隱地抽痛了一下。
因爲他看到,這匍匐在自己腳下四周的六百多尾「軟金狸」有大有小,正是
拖兒攜女。在他身上散發出的凜凜虎威氣勢的壓迫下,無不表現出天性中的怯弱
和馴順,甚至有些狸子不可自持地發出了「咻咻嘶嘶」的哀鳴……
一股濃濃的悲憫之情從炎荒羽的心底升起。站在這山岩上,沐浴的金黃溫暖
的落日,體驗著體內那蓬勃贲張的熾烈真元,他頭一次對生命的存在有了悉心的
感悟——弱肉強食。
炎荒羽並不是一個好殺之人,因此在起心動念下,面前那群「軟金狸」在頃
刻之間便紛紛奪路而逃。惶惶淒淒之中,不時傳出相互間擠兌踐踏後發出的「啾
啾」慘嘶聲……
隻有五尾「軟金狸」留了下來。
炎荒羽在俯身察看前,便已經感知到它們已然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輕輕地撫摸著那豐美油亮、手感柔軟的皮毛,炎荒羽輕輕地歎了口氣,同時
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這一次絕對是自己的最後一次,今後他再也不會做這種
爲了一已之欲而輕賤生命的惡行!
摸著餘溫尚存的狸屍,炎荒羽的心中一陣難過。又是一由衷的感偑。他雖然
聽不懂它們之間的言語,但是因著『元陽虎魄「的緣故,還是能夠感應到這是怎
麽一回事情。他了解,這五尾」軟金狸「正是在衆多狸子中被挑選出來甘當祭奉
的犧牲品。在決定了它的命運的同時,不知用了什麽方法,五尾」軟金狸「幾乎
在一時間放棄了它們的生命。生命的尊嚴在他——擁有了」元陽虎魄「的炎荒羽
的強勢霸道下,是那麽的微渺,是那麽的卑賤……
炎荒羽站起身來,望著那遙遠天邊正在隱沒的金色落日餘輝,似要將胸中抑
郁盡掃一般,禁不住引頸長嘯一聲,那激越的聲音穿透了鑲覆著夕陽金輝的層林,
驚起無數業已歸巢的鳥雀,在山谷峰巒中悠悠激蕩……
回到家中時,天色已然傍黑。
雖然比之預期的時間要回來得早,但炎荒羽的心中卻殊無一絲的歡欣。直至
看到了一直等候著的阿媽和阿玉,心中才感受到了一些溫馨。這個感覺多少沖淡
了因不停思索白天發生的事情給他帶來的沮喪。
「大大……羽……」阿屏撲著一雙小骼膊迎著炎荒羽開心地一沖一沖地跑了
過來。
那天真爛漫的歡笑立刻將炎荒羽心中尤存的郁悶一掃而光,笑容不知不覺地
從他的臉上綻了開來:「哈哈,哦——阿屏來,抱抱!」說著一雙有力的手已經
一把將小不點兒從地上抄了起來,使勁地在她的小臉上親吻。
由於阿屏並非是炎荒羽骨肉,因此依照山裏的規矩,阿屏隻能叫他做「大大」。
偏小不點兒每回在叫的時候都要多個「羽」字。要知道,在坳子裏,若是很小的
孩子喊長輩的話,一般都喊「大大」的,隻是要加個名字,以免弄錯人;但如果
是自家小孩子,且又非親生,那麽就要直呼「大大」,不得再加上一個名字,以
顯示是一家人。因此,當阿屏老也改不過口來地叫炎荒羽的時候,便弄得阿玉好
生尴尬——這豈不顯得生分麽?好在炎女和炎荒羽向來豁達大度,並不在意,所
以也就任由她這麽叫下去了。
嬉戲一會兒,逗得阿屏「咯咯」地笑個不停後,炎荒羽才坐在了飯桌旁。
「阿媽,怎麽你們一直在等我回來吃飯嗎?」炎荒羽看著明顯是沒有動的的
一桌碗筷,一股內疚油然而生。
「你說呢?一大早就出去,連阿媽都不告訴一聲——要不是阿玉說你是去那
個什麽『荊刺坡』去抓『狸子』,我還不知道你今天去了哪兒哩!」炎女雖說疼
愛兒子,但話語中卻也不免帶著了生氣。
「對……對不起,是阿羽惹阿媽擔心啦……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炎荒
羽愧疚地低下了頭,同時心中暗罵自己不該一心想著『軟金狸「,緻使走得太匆
忙,忘了跟阿媽說一聲,以至她擔心。
見兒子乖順,炎女心中一寬,又想及或許他一天都沒有怎麽吃東西,心中又
是一疼,忙開口道:「好啦好啦!現在既然好好的回來了,就不要再想啦!快些
吃飯吧——餓了吧?」
見阿媽原諒了自己,炎荒羽的心情立時好了起來,不及端碗,便又起身疾步
走到門口,將進門時隨手放下的一隻兜子拎了過來,打開了係著的繩口,得意地
獻寶道:「阿媽,你看,這是什麽?阿玉你也來看看!」
炎女和阿玉早從他喜形於色的神態中便猜出了結果,及至看到兜裏的東西時,
仍不覺歡喜地驚呼了出來:「喲!是真的呀!」
「一、二、三……五——一共有五尾啊!哇!有這麽多啊足夠兩年的用啦!」
阿玉終於忍不住歡聲拍手叫了起來!同時一雙漣漣大眼不停地眨向炎荒羽,那眸
中滿盛的幸福和愛意直要將炎荒羽淹沒……
炎荒羽心中早將先前的抑郁抛到了九霄雲外,那看到家人歡欣鼓舞而産生的
由衷滿足感濃濃地充溢著他的胸臆。他忍不住心中因阿媽和愛妻的歡笑而感染的
歡喜,不克自持地一把拉住了阿玉的一隻纖手,阿玉立刻回應地挪動了腳步,輕
輕地依在了丈夫的身側。
炎女在一旁明察秋毫,早將二人細微的小動作看在了眼裏,一時心裏卻也著
實的開心,便忙一邊哄著嚇著地將阿屏的小手從那堆毛茸茸的「軟金狸」中拉出
來,一邊招呼小夫妻倆道:「好啦好啦,趕緊先吃完飯再整治狸子——快,都坐
下吧,趕緊把飯吃喽!」
重新坐定,一家老少四口人便開始吃起來,隻是除了阿屏外,沒有一個人將
心思放在了碗裏,每個人都被炎荒羽帶回來的財富弄得心不在焉的,嘴裏說的話
題也自然離不開對未來的描畫。
「這回我們可以寬裕多啦!僅兩尾狸子,便足以把咱們的房子整一下了!」
炎女欣慰地計算著。
「剩多的錢還可以把來年需要的家什全都置齊了呢!」阿玉也在一旁喜孜孜
地來回看著婆婆和丈夫道。
「就是!還可以扯一些好料子,給阿屏裁幾件新衣裳哩!」炎荒羽也湊趣道。
「那再有兩尾呢……可就是給你們兩個好好兒地辦上一趟喜事啦!」炎女樂
呵呵地用筷子點點阿玉和炎荒羽道。
雖說已經和炎荒羽同床共枕了好些日子,雙方早已對對方的身子非常熟悉,
但聽到這件關係到女兒家名份的正規形式,阿玉仍忍不住羞紅了俏臉,表情也窘
迫起來,直看得炎荒羽色心大動,恨不能立時當刻便將她的衣衫給剝光了按倒撻
伐一番!
「辦完了你們倆個的正事,那還會多出來不少錢,那就留著……對了,剛才
阿玉數過了,好象是有五尾狸子吧?」見阿玉點點頭確定,便跟著又道:「那還
剩下的一尾,我們可以把它……」
「可是阿媽……我……我還想給……」炎荒羽見大事不妙,要是再讓阿媽把
話說下去的話,恐怕自己的如意算盤就得落空了!便忙出言將阿媽的話打斷,同
時說出了自己從昨夜就在私下裏醞釀了好一會兒的意思:「我還想給阿瑤留一尾
……」看著阿媽和阿玉注意的目光,炎荒羽不禁有些心虛地說道,說完後便趕緊
往嘴裏使勁劃拉了兩口飯,以掩飾心裏的惴惴。
炎女聽兒子忽然說出這麽一番話來,不由一怔,但隨即便微微一笑。她自然
知道兒子同藍星瑤之間的親密感情,同時她也認爲兒子這麽做也不無他的道理—
—畢竟阿瑤也是個很不錯的姑娘,從小到大,自己也是看著這孩子長大的,對阿
瑤還是很了解的,兒子娶她回家,無非就是再多了一個象阿玉一樣的好妻子。更
重要的是,炎女知道,相對於眼前的兒媳阿玉來說,阿瑤同兒子的感情顯然要深
得多。不過她還是向阿玉看了一眼,因爲畢竟阿玉已經是家裏的人了,而阿瑤還
不是——至少在這件事情上,在眼前如何分配那尾「軟金狸」方面,應當問問阿
玉的意見。然而當炎女看著阿玉時,卻見她依舊是那副溫柔淑惠的樣子,反而站
起身來埋頭收拾碗筷,混似沒有聽見炎荒羽說的一樣,心中登時亮堂,知道兒子
和媳婦一定是說過阿瑤的事情,而從阿玉的反應來看,分明她已經默許這種一夫
雙妻的形式,心中不禁暗喜——一件不輕不生地牽挂著的心事竟在不經意間得到
了解決!同時心中對阿玉更多了幾分贊賞和疼愛。
見丈夫不作聲,眼睛隻是在自己身上來回偷瞄,阿玉不覺心中好笑,但同時
又感到受到尊重的感動!要知道,在山裏,男人有事哪裏會和自己的女人商量呢?
可是她現在屬於的男人炎荒羽——或許現在他還隻是個大男孩,卻不但凡事同她
商量,更進一步的,他還十分聽從自己對的意見,這在山裏又是如何的難得呀!
要知道,她阿玉的身子早已是髒汙的殘花敗柳了。不但身子已經被男人玩弄過,
更要命的是還有一個「拖油瓶」的女兒!可炎女阿媽一家不但沒有嫌棄自己,相
反還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接濟自己,最後甚至把她這個不可能再有人要的女人娶
了回家,以便今後可以名正言順地收留照顧自己,這樣的大恩大德就算是她幾輩
子都報答不完的啊!她又豈會再有更多的奢求呢?更何況坳子裏曆來就有一夫多
妻,甚或一妻多夫的習俗,讓丈夫再多娶一個可愛美麗的小阿瑤,這又算得了什
麽呢!可是即使這樣,丈夫卻仍然表現出對自己的尊重,他那偷瞄自己的眼神,
分明就顯示他很在意她的看法,那麽自己又怎好拂了他的意思呢?
想及此,阿玉停下了手裏的活兒,看看炎荒羽,又看看正在逗弄阿屏的阿媽,
忍不住聲音放柔了道:「阿羽,隻要你覺得好,你就去做便了——阿瑤很好的,
你也知道我是很喜歡她的,一向把她當作妹子來看。再說我們是夫妻,說好了凡
事都聽你的——不要說給一尾,隻要阿媽沒有意見,便是五尾都給了阿瑤妹子,
我也不會說什麽的呀!」
炎荒羽本就知道愛妻絕不會反對自己的提議,隻是覺得從她嘴裏親口說出來,
似乎心裏更加笃定一些似的。此時聽她說得如此的情深,不禁心中也不自覺地變
得柔軟了起來,一時雖未再說什麽,但看著阿玉的眼神,卻已經是無限的溫柔纏
綿了!阿玉自是立刻便讀懂了丈夫眼內飽含的深情,竟不覺看著炎荒羽的眼神也
癡了……
不知兩人癡癡地對視了有多長時間,等到桌上的燈花「突」地爆了一下,才
將兩個人驚醒了過來——卻才發覺阿媽和阿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悄然離去了……
面面相觑下,兩人同時笑了出來。炎荒羽固是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阿玉
更是斜睨著盈盈美眸一臉的風情萬種。炎荒羽不再遲疑,身形一側,猿臂一長,
早將個豐滿風騷的胴體緊緊拖進了懷裏……
「阿玉,這幾天怎沒見你怎麽給阿屏喂過奶呀?好象奶水還挺足的呀?」炎
荒羽一面貪婪地舔啜著因激戰流滿了阿玉一胸的濃濃乳液,一面嘴裏有一搭沒一
搭地隨便問道。
看著丈夫如孩子般迷戀自己飽滿沈重的乳房,阿玉芳心中不禁生出絲絲的甜
意,其間更因肉體得到的高潮而産生一股暖烘烘的滿足適意。
「你還不知道呀,我嫁給你三天後就給阿屏斷了奶啦……」阿玉輕輕地呻吟
了一聲,因爲炎荒羽此刻正含著她的一顆圓翹紫脹的奶頭輕輕齧咂,那一波一波
的酥癢快感頗令她的體內有些騷動不安。
「爲什麽呢……」炎荒羽並沒有真正在意阿玉說的話,仍一心咂吮著嘴裏的
甘甜美味,隻隨口咿咿唔唔地應了一聲。
「當然啦,小孩子吃奶的話,我們總有些不方便的……」阿玉覺得隨著丈夫
的挑逗,體內又飄飄忽忽地漾起了熱流,手腳也不覺酥軟了……
偏在這個時候,炎荒羽吐出了口中濕漉漉的乳頭,嘴角兀自淌著白白的奶水,
一臉正色地道:「那怎麽行呢?阿屏還小啊?這麽斷奶會不會對她不好呢?——
不行,還是給她喂奶吧!」
看著丈夫臉上因亂七八糟地糊著乳汁而變得滑稽,偏嘴裏又說著關心的話題,
整個一副小大人樣,阿玉終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體內的欲潮也因此消退
無蹤。
「沒有事的,阿羽。」阿玉感動地輕輕愛撫炎荒羽的烏發,吻了吻丈夫寬闊
的前額,柔聲道:「阿屏再過三個月就兩歲了。我同阿媽說過了,阿媽說這麽大
的孩子也該斷奶了,象阿羽不到一歲大的時候,就已經在吃稀糊糊啦——所以我
就下決心給阿屏斷奶了。」
「哦……是這樣的啊……」想了下,炎荒羽不禁又納悶道:「那阿屏都不吃
奶了,怎麽你這裏面還有奶水呀?」說著他忍不住捧著阿玉沈甸甸的右乳使勁擠
捏了兩下,立刻便見那脹翹的紫紅色乳頭射出幾股乳泉來,不經防下,直噴了他
自己一鼻子一臉的,弄得他趕緊揉眼睛。
阿玉看丈夫手忙腳亂的樣子,忍俊不禁「咯咯」直笑,幸好突然想起夜色已
深,忙伸掌捂住了小嘴。饒是如此,仍控制不住地笑得直嬌軀不停地花枝亂顫。
看愛妻笑個不住,炎荒羽也隻好悻悻自嘲道:「還已經幾口便能吃光呢,想
不到居然還能擠出這麽多——想來阿屏的胃口也真是大得嚇人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後,阿玉忙將炎荒羽摟在胸前,將那顫突突的乳尖上兀自滴
留著乳汁的肉蒂遞進他的嘴裏,一邊細意撫慰他的後背,一邊笑道:「一般來說
好象是這麽回事,不過我這裏例外呀?」說笑著一把將欲擡頭疑問的丈夫按住,
接著道:「因爲還有你一直不停地在吸哩!又哪裏能停得下奶呢?」
炎荒羽聽得目定口呆,他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那……那……」他本想說「那以後我就不吸了」,但想想不對,要是不吸,
豈不是失去了床第之間的一大享受了嗎?
像是聽到丈夫心裏說的話似的,阿玉嘻嘻一笑道:「其實我之所以不想停奶,
也就是爲了給你喝呀!說句心裏話,看到你每次啜奶啜得那麽舒服,人家心裏不
知道有多開心呢!」停了停,見炎荒羽已經停止啜奶,專心聽自己說話,芳心又
是一甜,撫了撫他堅實的背肌又道:「隻要阿羽喜歡,阿玉便是一輩子不回奶,
讓阿羽一直這樣下去也是值得的哩!」
炎荒羽聽得心中好不感動!
與山裏的其他男子不同,炎荒羽自便接受著九公的教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他所接受的教育,甚至是比山外都市裏所施行的教育更爲傳統的教育。因此,從
教育的重點來說,對於忠孝禮儀思想觀念的吸收,也便更加的透徹,同坳子裏其
他男人野蠻粗鄙、夫權至上的觀念更是有著天淵之別。最起碼,他懂得每個人都
必須互相尊重這個道理——其實這也是爲何玉版、明秀等女孩子對他傾心的很重
要的一點。除了體魄強健、聰明能幹之外,還因爲同炎荒羽在一起,她們從沒有
受到過委屈,得到的隻是真心的關愛。
「阿玉,你真好……」炎荒羽探起身來,深深地在嬌妻的櫻唇上印個了吻,
由衷地感激道。
「哪裏,是我的阿羽好呀……我一個女人家,除了家裏這點雜事,又不能爲
你分擔更多的事情,隻有這奶水可以給自己的男人……能嫁給阿羽,我心裏真的
好開心的——除了你,我真的什麽都不想求啦!」
這番情深意濃的話立刻在兩人之間再度掀起了狂風暴雨……
……
黑暗中那急促的喘息聲以及床鋪的顫栗聲終於逐漸趨於平靜……
一抹皎潔的月光鑽出雲層,透過窗棱散射到床頭,映射出兩具赤裸精濕的胴
體。
良久……
「很怎麽樣……美不美?」炎荒羽在阿玉柔軟的耳垂上輕輕地觸吻著,低聲
地調笑道。
「嗯……美……都快美死了……」阿玉仍沈浸在欲潮得到的極度滿足中,說
話斷斷續續地帶著微喘,整個嬌軀更是如林間的藤蔓一般緊緊地纏繞著丈夫的身
體。
炎荒羽輕緩地揉捏著阿玉因奶水被蹂躏擠空而柔軟下垂的雪白奶子,憐愛地
道:「累不累?你剛才好瘋狂的……就知道亂顛……」
「嗯~~」阿玉不依地嬌喃了一聲,一雙藕臂將心愛的男人摟得更緊,櫻唇
微啓,膩聲道:「你就會亂說……明明是你把人家抱著的……」說著,忽然像是
想起了什麽似的,她將四肢從炎荒羽的身下松了開來,一面將一隻手在自己的下
面窸窸窣窣地摸摸掏掏了一會兒,炎荒羽正納悶想問的時候,卻見她已經將糊了
一手的晶亮黏液舉到鼻前,皺著秀眉使勁吸了幾下鼻子,然後便是一臉的失望,
隨手將沾滿穢物的手在一旁事先準備好的巾布上拭了拭。
「阿玉,怎麽了?你這個……這個聞來聞去的幹什麽呢?」炎荒羽終忍不住
心中的疑問開口道。
豈知阿玉卻沒有立刻回答他,隻緊緊地摟著他一言不發地好一會兒。炎荒羽
看出她分明有心事,但卻不肯說。又等一會兒,正當他忍不住再問時,阿玉終於
說話了:「阿羽,有一個問題我……我想問問你……」阿玉似乎顧慮重重,說話
的時候也是期期艾艾的。
「有什麽問題?」炎荒羽反到不解了:「有什麽問題我們不好說的?雖說我
比你小,也許很多事情不如你知道的多,但是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麽問題不能說
的呀?」嘴裏說著,炎荒羽的手上鼓勵似的滿把握住了嬌妻一隻鼓鼓的乳房,愛
不釋手地來回用力擠捏,以表現自己對她的喜愛。
阿玉輕輕地呻吟了一聲,終於下決心道:「那……你剛才……剛才那個我的
時候……是不是不……不是很快樂……」說完便神情關注起來,身子伏在炎荒羽
的胸前一支不動,緊張豎耳聆聽丈夫的答案。
「咦?你……你爲什麽會這麽說呢?怎麽會這樣想的呢?」炎荒羽忍不住詫
異地道,心說這個又是從何說起了呢!手上倒也因爲這一錯愕而不自覺地停止了
動作。
「我……最近我發現……你好象那個……那個精……精水噴得很少……」阿
玉終於顧不上女子的羞澀,將她認爲最難以啓齒的話說了出來。說完之後,她便
一頭鑽進了丈夫的腋下,抵死不肯再露頭。
原來是這樣!炎荒羽險些失聲大笑出來!
「沒關係,隻要你的水多不就行了嗎?」炎荒羽說著一邊辛苦地忍住笑,一
邊使壞地將手伸到阿玉下面勾勾彎彎地摸了一把,直摸得她嬌軀一陣止不住地居
顫,差點控制不住呻吟出來。
「你……你不要亂動……」阿玉咬咬牙,從炎荒羽的腋下鑽了出來,目光狠
狠地看著他:「哼!原來你還想笑……」說著便突然伸手在炎荒羽的下身命根子
上重重下了一記「毒手」——「哎喲……你……你這是要……」炎荒羽痛得五官
移位,整個人也哆嗦了起來。
「要要要,要什麽!我真的很想要給你生個兒子的!」阿玉終忍不住截斷炎
荒羽的痛苦呻吟叫了出來。
炎荒羽登時怔住了。
他這才明白阿玉剛才種種奇怪可笑的舉動,原來她是在想這個啊……
「傻瓜,阿屏不是很好嗎?爲什麽要想再生一個呢?」炎荒羽重新緊緊擁緊
了阿玉——那疼痛的樣子倒有一大半是裝出來的。開玩笑,他的「混沌訣」練了
是吃幹飯的嗎?那「混沌訣」本來的功用便是醫治病痛,上趟連他折斷的腿骨都
接好了,眼下阿玉施以的這些許皮肉之痛又算得了什麽呢?更何況妻子隻是略用
點力而已,並非真的要「廢了」自己哩!
「我……我隻想生個我們倆個人的孩子……」一說到正題,阿玉重又軟了下
來,伏在炎荒羽的胸前柔柔地婉聲道。
見她如此,炎荒羽知道這恐怕是她心裏一直在念叨的一件事了——是啊,就
山裏的女人來說,如果不能給自己的男人生孩子,那麽這個女人還有什麽用處呢?
不過炎荒羽卻不那麽想。在九公處,他了解到,外面的世界很大,人口也極多,
絕不是象他們這個窮陋的山坳子這樣。他還知道,男女之間不僅僅隻有生兒育女,
還有著更多的樂趣和追求。就自己這個年齡來說,正如九公警告的,尚不宜過早
損漏精陽,應重在收攝涵養,待至身體完全成長後,才可有節制地釋放。而他早
在前一段時間便經曆過那令人心悸的真氣阻滯,現在更不敢掉以輕心了!
想到這裏,炎荒羽知道應該把事情對阿玉說清楚,否則若是令她難過的話,
隻會使自己失去快樂。
「原來是這樣。不過阿玉,我聽九公說了,我這個年紀要是過早過多出精的
話,會傷身體的,所以就教了個保護的方法,讓我不至於一次洩得太多——要是
你想的話,以後我就不練便是了……」說著,炎荒羽將目光注意地看著阿玉。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阿玉一聽說「會傷身體的」,立刻緊張地坐了起來。忙
一下掩住了丈夫的嘴,首手急搖道:「不不不!那就不要啦!我可不想看到你的
身體有什麽損害的!」那眼睛更是瞪得大大的,不停上下查視,仿佛炎荒羽已經
損傷了身體似的。
炎荒羽感動地擡手輕輕撫摸她光滑秀麗的臉蛋,笑著柔聲勸慰道:「不過也
不要緊。九公還說了,等到我身體長成了,就可以了。」
「哦……那……那身體長成了是什麽時候呢?」一聽還是可以的,阿玉立即
雙眸放出了希望的目光。
炎荒羽心中更是憐愛之心大生,忍不住一把將她攬回懷裏,輕輕說道:「九
公說了,要到一十八周歲的時候,就可以了。」
阿玉終於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她閉上眼睛好一會兒後才睜開,語氣輕松地道:
「那很好呀!再過幾年你十八歲,我二十四、五歲——正好還很年輕哩!」停了
下,她臉上忽然飛起一抹紅霞,無限嬌羞地低聲道喃喃道:「到時候……到時候,
阿玉給你生好多好多的兒子和丫頭……」
炎荒羽聽得心中一陣急跳,渾身發熱。手中更明顯感覺出阿玉的乳峰正在迅
速地膨脹,那圓圓的乳頭早崩挺了起來,頂在他掌心裏硬凸凸的撩人绮思,知道
嬌妻說著說著又動了春心。而自己又何嘗不是被她的妩媚風騷惹起了欲火哩!
不過長期以來修習「混沌訣」養成的無比堅毅的控制力使他清醒地知道,自
己和阿玉實在不宜過於貪溺情欲,不然即使自己身體有「混沌真氣」鎖陽保護,
阿玉也會因索求無度而淘虛了身子——要知道,現在兩個人躺著的床褥已是遍處
濕痕,即便是睡在上面,恐怕於身體爲是大爲不利的!因此他決定今晚不再和阿
玉施行歡好。
「阿玉……我好象有些累……」炎荒羽技巧地哄騙阿玉道。他知道,以阿玉
目前的沖動,自己要想熄滅她的欲火,恐怕不太可能。但是若是說自己身體勞累
的話,她便一定會因關心自己而主動「撤兵」。
果不其然,阿玉一聽丈夫說「累」,立刻便欲火消了大半,還勉力撐起身子
關切地撫著炎荒羽的額頭道:「是哪裏不舒服?是不是受涼了?」一邊說著,那
沖動便跟著逐漸消退了……
「也不是……我想大概是……」炎荒羽朝阿玉詭秘地一笑,將嘴貼緊她嫩耳
道:「是你的腿勁太厲害了……把我的腰給弄折了……」
「呀……你要死啦!又亂說……」阿玉登時俏臉暈紅一片,一下掙脫出來,
連連不依地捶打炎荒羽的胸膛。不過羞歸羞,鬧歸鬧,她畢竟還是很擔心丈夫的
身體,因此馬上便將跳蕩浮動的春心收抑了下來,轉而柔情殷殷地將手在炎荒羽
的腰背上輕輕地來來回摩挲,嘴裏一面關切地道:「那你躺好了,我替你捶捶揉
揉……」
炎荒羽笑笑搖頭道:「不用啦,折騰了一晚上,你也累得很了——還是趕緊
歇息吧,明天還有明天的事哩。」說著坐了起來,將阿玉那少婦驚心動魄的惹火
胴體擁進懷裏,在她櫻唇上貪婪地吻了一口,又道:「先把床單給換了吧——睡
著不舒服……」
阿玉聽了臉兒一熱,敏感的臀股嫩膚立刻感受到一片濕漬,禁不住春心又是
一蕩,忙將心神轉移,點頭應道:「哎。那你等一下,我下去取一條幹淨的來換
上。」說著便扭動纖腰下了床。豈料剛走一步,便覺頭腦忽地一陣暈天轉地,雙
腿更是綿軟發飄,,不覺一個踉跄,險些跌了一跤!幸好炎荒羽動作快,看看她
嬌軀晃動便及時探出了身子,將她給扶住了。
「怎麽?不要緊吧?」炎荒羽急將阿玉重新擁住,輕輕地在她臉上輕拍道。
「沒……沒什麽的。我不要緊……就是有點頭暈……腳下軟得很……」阿玉
偎在丈夫的懷裏嬌弱地喘道。
「瞧,我說的吧!」炎荒羽心疼地摟緊了阿玉,搖頭道:「那就算了,不換
了。還是早點睡吧。」
阿玉隻覺自己也是突然之間便覺得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似的,極度的疲憊
在瞬間向全身襲來。便神情有些恍忽地點頭含混應道:「嗯……睡吧……」
炎荒羽忙將她重新抱上床躺好,然後默運「混沌訣」,將和暖的「混沌真氣」
源源不斷地透過自己在阿玉背脊上來回摩挲的手掌上傳至她的體內。
「唔……好熱……好舒服……」阿玉被炎荒羽撫弄按摩得整個身心象水面的
羽毛一般飄飄忽忽的好不舒坦,竟自沈沈睡了過去……
第五章金狸異谶
「哇——好香!」炎荒羽皺铍鼻子,渾身一激淩,忍不住打了個響鼻,忙一
個翻身從床上坐起——天已經朦朦亮了。
當炎荒羽穿好衣服來到竈屋時,卻見阿媽已經將那幾尾「軟金狸」剝皮收拾
停當了,竈上的爐火正熊熊煨著大鍋,濃濃的肉香隨著鍋蓋沿不停冒出的白汽彌
漫到房間的各個角落。
「阿媽!你起得好早啊!」炎荒羽邊向炎女說話邊蹲了下來:「還在弄啊?
要不要我幫忙?」目光掃視下,卻見已經有五張皮毛晾在一邊了。地上除了花花
雜雜血淋淋的髒器外,尚有三條新鮮的狸肉堆在一旁的木闆上,阿媽手頭正在剖
理著一隻狸子的內髒。
「去去去!誰要你插手了?快讓一邊去……去!不要弄髒了手!」炎女說著
「啪」地一下輕輕打開了兒子正要伸過來的手。
「喔……那……嗯,好香啊,是不是已經煮了一尾狸子啦?」炎荒羽悻悻地
縮回了手,往後退了退,嘴裏沒話找話說道。
「是啊,等會兒我們早上就喝肉粥好不好?——對了,阿玉呢?她怎麽沒跟
來啊?」炎女無意中擡了下頭,這才發覺隻有兒子一個人進來,並沒有見到心愛
的兒媳婦,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問道。
見阿媽提及阿玉,炎荒羽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線舒心的微笑:「她還在睡著哩
……」
「是嗎?那也好,就讓她多睡一會兒吧!平時她也夠累的了——自從進了門,
家裏的事情好象我這個當阿媽的就沒辦法插進手了,都被她搶著做了……來,阿
羽,幫忙到外面打兩桶水來,水缸裏快見底了。」說著炎女臉朝水缸的方向點了
下,便又低下頭使勁在狸子腹腔內掏騰了起來。
「哎!我這就去打水!」炎荒羽忙點頭應道,一面站起身走到水缸邊,拾起
扁擔水桶:「那我先去啦!阿媽你也悠著點,別累著了,實在不行等阿玉起來後
讓她收拾。」
炎女頭也不擡,不耐煩地揮揮手道:「行了行了!去忙你的吧,別管我!快
點把水打來才是正經!」
炎荒羽伸了伸舌頭,一縮脖子,趕緊溜走了。
等炎荒羽挑了滿滿兩桶水回來時,卻見阿玉已經在幫阿媽打下手了。隻是她
的臉兒卻紅紅的,看到自己進來時,更是一臉羞澀地趕緊低下了頭。
「咦?阿玉你起床啦?阿媽都說要你多睡一會兒的……」炎荒羽邊將一隻桶
裏的水倒倒進水缸裏一邊隨口說道:「又沒人催你,怎麽就不睡了呢?」
豈料阿玉竟擡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卻不理他,又埋頭幫阿媽打理手活兒。
「別倒了——那桶給阿玉吧!她正等著水洗衣服呢。」見炎荒羽拎起另一桶
水,就要倒進去,炎女忙出聲制止道。
「嗯?」炎荒羽一愕,不知道爲什麽要這樣做。在他的印象裏,好象她們女
人家洗衣服都是到村邊的溪塘邊洗的呀?不過他向來聽阿媽的話,而且極少問緣
由,便依言放下了手中的水桶,問道:「喏,阿玉,給你——」
「好啦!我出去擺碗筷,你們趕快也洗洗手,出去堂屋裏喝肉粥吧!」炎女
說著將手在一旁的清水盆裏搓洗了一把,又在腰間搭著的布擺上擦了擦,直起身
來,輕捶了捶腰眼出去了。
見竈屋裏隻留下兩個人,阿玉忙也迅速洗了手,然後站起來一把拉著炎荒羽,
語氣中既羞且怨地道:「瞧你,還說哩!那床單上都是汙斑,叫人家怎麽好意思
拿出去和其他人一塊兒洗呀……」
炎荒羽這才恍然大悟,同時鼻中嗅著她身上陣陣的乳香,忍不住又擁住了她,
一隻手不規矩地探進了嬌妻的懷裏,摸著那兩隻脹鼓鼓、肥騰騰的乳房涎笑道:
「誰叫你有這麽多的水兒……」一邊說,一邊捏了捏其中一隻硬翹翹的乳頭。
阿玉經他這一輕薄,登時渾身一陣發熱,禁不住顫栗了起來,呼吸也急促了。
櫻唇忍不住吸著氣,顫聲呢喃道:「阿……羽……阿羽不要……會讓阿媽看到的
……」嘴裏說著,嬌軀卻不自覺地向丈夫的懷裏偎去……
「阿羽阿玉!來喝粥啦!」外面傳來了阿媽的呼喚聲,同時阿屏那奶聲奶氣
的嘻笑也「咯咯」地響了起來。
二人相視一笑,心有默契地迅速解開阿玉上衣胸前盤紐,「騰」地彈出阿玉
兩隻怒突的玉乳——那紫脹的乳頭已經滲出了乳白的奶水。炎荒羽以從未有過的
效率急速地在最短的時間裏將阿玉的乳汁吮吸空——由於用力太猛,吸力一進過
大,阿玉竟有些揪心的感覺,頭眼也有點眩暈,忙不自覺地緊緊抱住了丈夫的腦
袋。
「阿玉真好,幸好胸兜兒沒戴……不然可就不方便了……真甜真香……」炎
荒羽說著意尤未盡地咂著嘴擡起頭來,卻正看見阿玉的臉色有些蒼白,不禁心頭
一緊,忙問道:「怎麽啦?阿玉?是不是不舒服——-怎麽臉色這麽難看?」說
著將嬌妻攬進懷裏,一面將她兩砣玉乳掩進衣裏。
「沒……沒什麽……大概是你吸得太猛了,有些頭暈吧……」阿玉感覺略略
好了一些,苦笑著安慰炎荒羽道。
「哦……」炎荒羽似懂非懂地張了張嘴,旋又想起什麽似的,臉上突浮現一
縷壞笑,那魔手在阿玉聳挺的胸前使勁揉了兩下,道:「那你吸我的時候不也很
用力麽?怎麽我都不暈哩……」
阿玉臉兒登時一紅,立刻想起了自己在床上替炎荒羽品咂的情景,情不自禁
地舔了下紅唇,心兒也飄蕩了起來……這時,女兒阿屏突地又大聲「咯咯」地脆
笑了幾聲,將她一下從情思恍忽中驚醒,忙一把掙出丈夫的胸懷,輕捶他一下,
啐道:「你壞死啦!還說!要不是你,人家又怎麽會變得這麽……哦!不說啦—
—我們快去吧,不然阿媽又要喊了……」
炎荒羽這才含笑點點頭,拉著她的手往堂屋行去。
見兒子和兒媳婦兩個人手牽著手過來,阿玉更是盤紐未結、衣衫不整,炎女
哪還不明白小兩口這麽遲遲地才來是在幹什麽?心中不覺湧起一股欣慰——總算
兩口子和和美美的。心下對阿玉更是喜歡。當下卻似沒看見什麽似的,隻和聲招
呼道:「來!你們兩個快些坐下吧——粥都要涼了!」
阿玉臉紅紅地輕輕「哎」地應了一聲,便低著頭坐下了。炎荒羽則一端起碗
便將自己碗裏的肉塊揀出來挾到阿玉的碗裏。看到丈夫這麽做,似是想到什麽,
阿玉的臉兒更紅了,頭也垂得更低了……
「咦?阿媽的衣服怎麽沒有穿好——咪咪!我看見咪咪啦!」豈料女兒阿屏
人小眼尖,早一下便發現了自己阿媽的胸口衣紐未扣上,便忍不住叫了出來。同
時兩隻滴溜溜的大眼睛更是貪婪地盯著阿玉那微敞的衣襟下雪白飽滿的乳房微微
地晃動!
感覺自己和阿羽的方才的小秘密被發現揭穿,阿玉終於忍不住「啊」地一聲
坐椅子上跳了起來,雙手一把緊緊地捂著胸前,滿臉俱是紅霞,急轉身向裏屋飛
也似地逃去。一邊逃,一邊還隱隱聽見炎女在身後啐罵小阿屏的聲音:「……你
這隻小鬼頭……偏你多嘴……」心中更是交織了說不盡的甜蜜和羞澀……
好一會兒後,才見阿玉重新回轉來,那俏美的臉上兀自浮現著淡淡的紅暈令
那本就充滿了少婦意味的嬌靥更平添了許多的風緻。炎荒羽發現,她的胸前衣紐
固然是結上了,還緊實了許多,不似先前那般來回地彈跳晃動了,便知道嬌妻已
經戴上了胸兜兒,不禁會心一笑,卻換來了阿玉一個大大的白眼。
再次坐下後,阿玉本來還擔心婆婆會笑話自己,及至見炎女隻側著身子給小
阿屏喂粥,並不向自己看一眼,心下才放落了。女兒阿屏更是乖巧得不得了,隻
曉得大口大口地咽粥。隨又省過來阿媽分明是顧及自己的面子才做出這個樣子,
心中更是又羞又感激,忍不住深情地望了炎女一眼。
「阿羽呀,那你什麽時候把給阿瑤的狸子皮送過去呢?」見氣氛有些尴尬,
阿玉忙沒話找話講,以彌補因自己的「過失」而造成的難堪場面。
「這個……你們看什麽時候合適呢?」炎荒羽小心翼翼地道。他知道現在面
對的可是兩個可以左右自己的女人,凡事還是自覺低調一點,特別是事關另外的
女人。
「你想什麽時候便什麽時候啦!要是願意,吃完了飯就去吧——反正這幾天
你們這些小崽子都得空了,愛怎麽玩就怎麽玩吧!」炎女頭也不回地說道。她所
說的「得空」,其實就是最近因著秋獵,孩子們自然地也乘隙撒瘋。而這個時候
大人們也因爲心情好,也不太管孩子,便也由得他們去了。
「哎!」炎荒羽立刻脫口應道,旋一想不妥,忙惴惴地向阿玉看看,見她臉
色如常的,這才暗松了一口氣。
「其實呢,我覺得放在向阿瑤阿爸阿媽提親的時候給比較好……」卻聽阿玉
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此時她已經恢複了常態。
炎荒羽了炎女一聽,便注意了起來,四道目光同時轉向了阿玉。
阿玉臉兒又是一紅,輕嗔地撇了炎荒羽一眼,似在說:「瞧你,又亂看啦!」
直看得炎荒羽的心又是一蕩。卻聽她又道:「我這兩天在塘邊洗衣服的時候,聽
阿瑤阿媽青嬸跟幾個阿嫂阿嬸們說起過的。」
「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炎女使勁往小阿屏的嘴裏填進最後一勺粥
後問道。炎荒羽更是目不轉瞬地盯著阿玉,那目光裏自是充滿了想知道結果的期
盼。
雖說事先已經說好了共事一夫,但見到丈夫如此關心在意阿瑤,阿玉在心中
仍不免生出一絲的酸意。不過她馬上將這個念頭在頭腦中盡力甩掉,同時繼續說
道:「聽青嬸說,那個男的家人已經來私下裏看過了,對阿瑤很滿意哩!」頓了
頓,看著丈夫逐漸發白的臉色,阿玉有些不忍地又道:「看青嬸說話時候的樣子,
對那家人印象很好——聽說那家人在山外的,比我們這裏人有錢哩。」說完後便
在桌底下伸手拉住了炎荒羽的衣襟,拽了拽。
炎荒羽像是沒有感覺到似的,隻目光有些呆滯地轉來看著面前的碗筷。
「阿羽——」阿媽炎女發覺兒子有些不對勁,忙低沈地喚了一聲。同時向阿
玉使了個眼色。阿玉立即會意地點點頭,站起身來,抱著炎荒羽的一隻骼膊,輕
聲道:「阿羽,我們回屋裏去吧……」
炎荒羽看了看她,沒有聽到她說話似的,仍然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阿玉
心裏禁不住一痛,竟覺得眼圈有些發澀,忙一把拉起他,往裏屋走去。炎荒羽似
呆了樣了,竟任由她將自己牽著走了……
一回到兩人的裏屋,看著熟悉溫馨的布置,炎荒羽終於清醒了一點。待目光
轉到衣衫輕解,滿臉牽挂的阿玉時,那因有關阿瑤的壞消息而導緻心靈突然的蒙
蔽終於清朗了過來。
「阿玉……」炎荒羽不待阿玉褪下胸兜兒,便將她緊緊地擁進了懷裏。在這
一刻,他突然意識到,真正擁有的踏實感對自己還說是多麽的重要!而眼前溫情
柔順的阿玉,正給他帶來這種感受。
頭一回,炎荒羽沒有對懷裏成熟脂膩的胴體動手動腳,隻是那麽擁著。阿玉
明顯感覺丈夫的變化,感覺到那擁抱中少了往日的輕薄淫猥,卻多了份溫情,這
種感覺竟令她心裏不期然地深深感動了起來,她順著炎荒羽的擁摟,將臉兒緊緊
地貼在了丈夫那寬厚結實的胸膛上,閉上了雙眸,傾心體味那種從未有過的情感
……
「阿玉……」炎荒羽略松開了懷裏的胴體,輕輕地替阿玉披好衣衫,無限深
情地低聲道:「阿玉……今後不論怎麽樣,你都是我炎荒羽的好妻子……我發誓,
絕不負你……」說著便深深地對著阿玉的櫻唇吻了下去。
阿玉早已是淚流滿面了!那麽平淡的話,但是炎荒羽卻說得是那麽的情深。
她感到整個胸腔被幸福迅速地灌滿、淹沒。她軟倒在炎荒羽有力的臂中,隻知抵
死纏綿地回應他的熱吻……
良久,兩人才從熱吻糾纏中分了開來。
炎荒羽一手溫柔地替愛妻整理秀發,一手輕輕地隔著薄薄的衣衫在她高聳豐
滿的乳房上來回揉動——現在兩個人已經坐在了床沿上了。
悉心閉目享受著丈夫的愛撫,阿玉隻覺胸腔裏的幸福仍久久地激蕩不已。不
過她始終記著自己男人剛才的失常情緒,記著自己作爲他的女人,有著幫他排解
的責任。因此她終於違心地打斷了兩人間少有靜谧溫馨氣氛,輕輕地道:「阿羽
……不過事情也不一定沒有轉機的——你可以現在就去把那狸子皮給阿瑤家送去。
說不定青嬸和青叔看了後會回心轉意呢?」
「阿玉,你還是把奶回了吧……老是讓我吸,很傷身體的……」卻不料炎荒
羽沒頭沒腦地冒出了這麽一句話來,不過這句話卻真真將阿玉推向了幸福的極緻
——「呵……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阿羽你……你對我太好了……」阿玉嘴
裏不停地喃喃自語道,同時嬌軀劇烈顫栗起來……
「阿羽……我的好男人……你把我弄死吧……你把我弄死吧……隨便你啦…
…就是你要我死也認啦……」阿玉語無倫次地呻吟著,將整個火熱起來的嬌軀拼
命地擠進炎荒羽的懷裏,似要把自己整個兒地溶進丈夫的身子裏才罷休一般……
炎荒羽也是感動不已,他知道,懷裏的嬌婦真正對自己動了情,而不是象以
往那樣,在感情中爲了將來生活考慮的成分要多一些,而是從這一刻起,深深愛
上了自己……
「真的那麽聽話?」炎荒羽輕輕推開頰燒玉靥的阿玉,輕撫著她顫抖的胴體
柔聲問道。阿玉忙使勁地點點頭,同時身子又向他懷裏擠去。
炎荒羽卻知經過了昨夜的連番大戰後,阿玉實在不適宜再行風雨。他苦笑著
一面盡力使她的火熱胴體不緻和自己貼得太緊,一面俯首在她的耳邊利誘道:
「那你可要……」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果然將阿玉成功地穩住了。
「行不行呀?」最後炎荒羽壞笑著看著阿玉水淋淋的美眸調弄她道。
「……你……你壞死了……盡想點稀奇古怪的玩藝兒——人家不是說了麽?
甚麽也聽你的啦……」隻見阿玉嬌羞不堪地扭動纖腰道——卻不知二人間又達成
了一個什麽樣的「協定」。
「那好,就這麽說定了!你以後可要這麽照做哦?」炎荒羽又跟了一句。
「行啦!人家知道啦——趕快去你的阿瑤妹妹家去吧!不要晚了給別人搶走
喔……」阿玉實在羞得有些抵擋不住,忙擲出了自己的殺手锏。
果然,這一著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奇效——炎荒羽立刻收拾起了輕浮的心情,
面色轉而沈重起來,看得阿玉又是心裏一痛。
「我知道啦!我這就去好了……」雖這麽說,但炎荒羽的語氣中卻殊全無昨
日說及要給阿瑤「軟金狸」時的歡愉之情,聲音也低了許多。
「嗯。那你把那裏面最大、最美麗的帶去給她吧——其他的我先在家裏面硝
整一下。」阿玉善解人意地握著丈夫的手柔聲道。
炎荒羽不再說話,隻輕輕地點了點頭。
帶著挑揀出來的一張狸子皮心情複雜地向藍星瑤家走去。
「嗨——阿羽哥哥——」正恍恍然走著,斜刺裏突然傳來一聲嬌呼。炎荒羽
下意識扭頭看時,卻不禁心中一下劇跳,同時忍不住呻吟了起來——天啊!是劉
諾文哩!
看著劉諾文小跑著迎向自己,炎荒羽的心又是一跳,鼻腔也熱了起來——文
文的胸前似乎大了不少,跑動的時候居然開始有模有樣地聳跳了!
「阿羽哥哥,你這是要到哪裏去呀?」劉諾文氣喘著停了下來,隨即便發現
了炎荒羽手裏的袋子,立即好奇道:「咦?這裏面裝的是什麽呀——讓我看看!」
有了合體關係的女生果然做得出,劉諾文說畢也不理炎荒羽是否同意便一把搶過
他手裏的布袋,抽開了邊口的繩結——「哇——」一聲驚叫從劉諾文的小嘴裏爆
了出來。
炎荒羽登時覺得腦子裏「嗡」地一聲,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好死不死,怎
麽給這個小妮子撞著了呢!」
「呀!好漂亮啊!」劉諾文驚歎著忍不住伸手進去撫摸那柔軟不光滑的狸毛,
一邊擡眼看看炎荒羽,昵聲道:「能不能送給我啊?」
聽她這麽一說,炎荒羽立即改變了主意,決定將這張狸子皮送給劉諾文:
「那……這……這本來就是我準備拿去給你的啊……沒想到你這就出來遇上了…
…」說著隻覺領子後面沁出了一層冷汗。
「真的?阿羽哥哥你真好!」劉諾文眼睛望望四周,差點就忍不住踮起腳尖
去親吻她的情哥哥!饒是如此,那雙秀氣的大眼睛仍放射出熾熱的光芒,看得炎
荒羽險些就要舉手投降。
「可惜今天不行……」一忽兒,劉諾文的目光卻又黯淡了下來,聲音也小了
許多:「我爸爸和叔叔們都在呢……要不然,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一面說
著,一面將手離開了袋子,顯示出一副無心再賞玩的模樣。
「怎麽?不想再看一下了?那你把狸子皮拿回去吧——不過還沒有硝透,你
還得自己再弄一下的。」炎荒羽對劉諾文剛才還表現出對「軟金狸」高漲的熱情
和興趣,一轉眼卻似渾不在意的樣子十分不解,便試探地說道。
「不……阿羽哥哥你還是拿回去弄好後再給我吧——沒有阿羽哥哥在身邊,
我也不是很想玩的啦……」劉諾文輕輕地道,一邊下面的腳踢著地上虛無的石頭。
炎荒羽心中一震,終於明白她爲何會前後情緒起落這麽大——原來美麗的
「軟金狸」若果沒有心愛的人在一旁,會黯然無光的啊!
他心中一陣感動,同時對自己耍的小心眼生出慚愧——劉諾文對自己這麽癡
心,自己居然還欺騙她,實在是混帳……
「那你怎麽知道我要來的呢?」炎荒羽心裏有愧地問她道。
劉諾文秀氣的小臉上現出一線煩惱,小嘴也嘟了起來:「還不是我的假期作
業,爸爸又額外多布置了好些,弄得我都沒時間玩了——這不,我找了個借口,
說是要去問柳老師問題,他才放我出來的!」
聽她說及柳若蘭,炎荒羽的眼前不期然地浮現出那張美豔秀麗的容顔和浮凸
惹火的胴體來,一時竟有些走神……
「好啦!阿羽哥哥,我先去啦,不然爸爸回頭要是到柳老師那裏一查問,就
麻煩啦!」說著劉諾文向炎荒羽扮了個嬌俏可人的小鬼臉,瞅著四下沒人,忙迅
速踮起腳尖呶起紅滟滟的小嘴在炎荒羽臉頰上親了一個,然後便紅著小臉,一轉
身飛快地跑了,隻留下炎荒羽兀自呆呆地站在原地,摸著留著微濕吻漬的臉,看
著她那纖細嬌小的身子漸去漸遠……
心裏想著事情,炎荒羽慢慢地踱著步子來到了藍星瑤家門口。
不過出乎他的意料,不但藍星瑤的阿爸阿媽不在家,就連她本人也不在家裏。
這一發現,令炎荒羽心中不禁有些怅然若失。想了想念及有可能他們都在架垛子
旁的作坊那裏,便拎著裝有那張狸子皮的布袋轉身行去。
豈料在經過玉版家的時候又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將他的腳步留了下來——正
是玉版。
「阿羽……快進來呀!」玉版在那門後輕聲喚道。
炎荒羽無可奈何地吸吸鼻子,心中已經有了覺悟——已經遇到過劉諾文,再
多遇著一個玉版,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頂多就說手裏的狸子皮是給她的便了!
「阿羽……」炎荒羽一進門,玉版便拉起了他的一隻手,一雙好看的鳳目蘊
含著融融笑意:「來,到我的房裏來坐一會啊!你好象很少來我這兒玩的啊?」
一言不發地跟著玉版來到她的閨房後,炎荒羽心裏已經做好了她問話的準備
——隻等玉版一開口相問,他便會毫不遲疑地說:「哈哈,這正是給你的啊!」
豈料玉版是接過了他手中的袋子,卻並沒有如他所料的一般打開探看。相反,
玉版輕輕地將袋子靠放牆邊放好後,臉上帶著柔柔的笑容,輕聲道:「來,你先
坐下,我給你倒杯茶水——這可是我自己摘炒的呢!很香的!」一邊說著一邊又
轉身出了門。
炎荒羽這才有閑打量玉版的閨房。
僅從房內布置來看,炎荒羽便知玉版和藍星瑤是不同心性的兩種人。
在玉版的屋子裏,他沒有看到小女孩子特有的機巧玩藝兒和顔色鮮豔的裝飾。
在玉版的屋子裏,隻有一具幹淨光滑的繡線繃子和幾束散發著淡淡香氣的淺色山
花。唯一色彩帶點兒豔的,恐怕就是床頭一隻繡花軟枕了——從這些看來,倒頗
有些嬌妻阿玉的風格。隻不過阿玉的布置更彌漫著成熟的氣息罷了。
嗯,這屋子倒挺符合玉版的脾性的,既平和又穩重……炎荒羽暗暗忖道。這
時他聽到了玉版走近的腳步聲。
「呀,不好意思,讓你等時間長啦!」玉版笑微微地端著一隻茶盤進來,小
心翼翼地放在炎荒羽面前的小幾上,輕聲道:「小心燙著,慢慢地啜……」說著
直起身來,轉到炎荒羽的背後,像是發現了什麽似的,嘴裏笑道:「呀!看你,
怎麽頭發這麽亂呢?是不是早到現在都沒有好好梳過呢?來,不要亂動,我幫你
梳理一下。」說著順手不知從哪兒取出了一把梳子,便自作主張地替炎荒羽扒拉
起腦袋來。
炎荒羽嘴裏輕輕啜吸著杯中的香茶,頭上享受著頭皮輕搔的痛快,眼睛也不
覺微眯了起來,一時間竟有了錯覺,似乎在自己身後的不是玉版,而是阿玉……
不知什麽時候,炎荒羽覺得自己的身後有了變化——那原本的梳理停了下來,
轉而卻是一陣幽幽的少女體香飄進了他的鼻孔——「玉版……」炎荒羽剛忍不住
輕叫了一聲,便覺身後一具火熱的胴體壓了上來,結結實實地將自己擁住,一雙
柔軟光潔的玉臂已經象最靈活的蛇體一般從後纏住了自己的脖頸……
「阿羽……這麽些天來,你就真的一點都沒有想過我嗎?」玉版語氣中帶的
嗔怨幽幽歎道,那柔柔的氣息呵在炎荒羽的頸子裏,弄得他的心都癢癢的。
「玉版……我……我想過……」炎荒羽實在不好說,因爲要說想吧,很明顯
對玉版他沒有對藍星瑤想得多,甚至都比不上劉諾文;但若說一點都沒有想過,
那分明又是違心之言。畢竟在圍獵的時候,自己曾經輕薄過這個豐滿動人的大姑
娘。
聽到炎荒羽這麽說,玉版立刻高興了起來。她忙一轉身,站到了炎荒羽的面
前——炎荒羽立時大感吃不消!
因爲玉版雖然仍披著外衫,但那衣紐早已經全部解開,隻敞開了胸懷,露出
了裏面粉色繡花的胸兜兒!由於她是俯著身子的,那胸兜兒裏面半邊雪白飽滿的
玉乳,深深延伸的乳溝都一覽無遺地暴露在了他的眼前——真是好飽的眼神!
「可是……可是我……」炎荒羽吃吃說著,感覺面對這一片盎然無限的春光,
腦筋有些轉不靈光了——不過他還知道「非禮勿視」,目光強自轉向了玉版姣好
的臉上。
「我知道你心裏還有其他喜歡的女孩子——不過我早就說過了,我不在意的
啊!我隻要你肯喜歡我就夠啦!」看著玉版的鳳目流露出大膽、渴望、熱切的目
光,炎荒羽的視線終忍不住向下移動,再次停留在了她茁挺怒聳的雙峰上——他
看到,玉版的胸兜兒太薄,那峰巒上幾可清晰地分辨出兩顆圓圓的乳實來!他忍
不住咽了口口水。
聽到炎荒羽喉間「咕噜」的一聲,玉版終於不克自持地倒了下來,向炎荒羽
的懷裏坐躺了下來!
「呀——」炎荒羽突然低呼了一聲,卻將玉版羞得滿臉兒绯紅——原來玉版
這一坐,正好坐在炎荒羽已經漲立的寶貝疙瘩上,陡然吃痛之餘,他自然要護痛
失聲了。
「玉版姐……你……你不後悔?」炎荒羽終於豁了出去——管他的,有便宜
不占是傻瓜!反正再多一個也不是什麽幹事,頂多跟阿玉解釋起來麻煩一點!心
裏這樣想著,一雙手早不規矩起來——僅一個瞬間,玉版那充滿青春成熟魅力的
玲珑上身便徹底赤裸地暴露在了炎荒羽的面前!
「我……我不後悔……」聲音低若蚊蚋地說著,玉版竭力克服心中不斷湧上
來的少女本能的羞澀,將嬌軀呈現似的一挺,那點綴著兩顆鮮紅櫻桃的飽滿雪乳
立刻不停地晃動彈跳起來,令炎荒羽看得眼睛都發直了!兩隻手終天控制不住貪
婪地抓了上去……
「阿羽……你……你好壞,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家……」玉版痛苦地呻吟著。
雖然風雨已經結束,但是那身體從外面至深處破脹的痛楚依然令她痛苦難受。她
怎麽也想不到,這種事情竟然會是那麽的難捱,整個過程她除了忍受,還是忍受,
絲毫沒有體會到姊嫂們私底下所說的愉快……
其實這也難怪,玉版雖然說已經發育成熟,至少要比之藍星瑤或者劉諾文成
熟得多,但是一來她和炎荒羽的準備並不是很充分,再者炎荒羽也確實少了許多
的愛意——對她來說,炎荒羽的肉欲要比情欲多得太多,因此缺少了溫柔的過程,
當然是苦楚非常了!
不過面對玉版的痛苦,發洩過了的炎荒羽還是感到有些內疚。尤其想想自己
對她並沒有多少真心時,他的心中更是不自覺地發虛。
「對不起……玉版,我以後一定輕一點……」似要彌補自己的愧疚,炎荒羽
忙用起溫柔手段,對玉版好一陣的輕憐愛撫。
在炎荒羽的撫弄下,玉版受挫的心情總算漸漸地好轉起來,同時對炎荒羽的
心意卻加深了許多。
其實說來玉版和炎荒羽的關係也是十分的微妙。對於玉版來說,她的本意自
然是想找一個可以依附的男人——她也聽說過那些嫁到山外去的女孩子的悲慘遭
遇,因此能在身邊周圍尋到一個令自己中意的男人自是再好不過了!玉版再也不
想象自己的阿媽那樣,因性格軟弱而被一個粗魯的阿爸和其他幾個淺薄的同妻一
味欺淩。隻可惜身邊的男孩子都繼承了山裏男人視女人如蔽屣的惡習,就連平常
看來十分寬厚的盤哥也不例外。不過一向以來,在同炎荒羽相處的日子裏,她卻
始終找不到這個令自己十分擔心的習性。更令她心動的是,炎荒羽很明顯要比其
他的男孩子優勝——最起碼他會讀書識字!因此,她才會在知道炎荒羽已經有了
藍星瑤,甚至是韋明秀之後,仍然要不惜犧牲寶貴處女身子去博得炎荒羽的歡心
——她堅信,跟著炎荒羽,一定不會吃太大的委屈。
二人收拾穿好衣服後,炎荒羽見玉版痛得直不起腰、邁不開步子,更見到那
素白的床單上的血迹,心中不禁暗暗後悔——自己實在是太粗暴了,這簡直是在
糟蹋玉版呵!想到這裏,他忙勸玉版重新在床上躺下,一面撫慰道:「對不起,
玉版……你好好休息一下——對了,你猜我帶來了什麽?」說到這兒,一個模糊
的念頭從他的腦中一閃而過,想抓住,卻又沒了蹤影。
當他將那美麗得驚人的「軟金狸」展示給玉版看時,不出所料,玉版同樣顯
示了極度的震驚和歡喜。
「阿羽你真行啊!這是從哪裏打到的啊!要知道,這狸子從來隻是聽人說過,
還沒有見過有這麽完好的呀!」玉版嘴裏不住低聲驚歎道,同時心裏更確定了自
己的選擇,相信自己跟著炎荒羽絕不會有錯。
心裏想著,玉版拉住炎荒羽一隻手,放到自己紅一塊、青一塊布滿瘀痕的胸
乳上,低聲央道:「阿羽,現在我是你的女人了……你以後可不要不管我呀……」
炎荒羽苦笑一下,心道這是自然。便安慰她道:「玉版不用擔心,我一定會
好好待你的——隻是現在你先好好休息,後面的事情,我會跟阿媽說的。」
玉版這才松了一口氣。目光轉至炎荒羽另一隻手拿著的「軟金狸」時,輕輕
籲了一聲,道:「這狸子皮雖然美麗好看,但是若是沒有了阿羽,再好看又有什
麽用呢?阿羽你還是先拿回去,以後用它提親的時候再給我吧!」
手裏拿著那美麗的「軟金狸」皮,回想著這熟悉的推讓的一幕,炎荒羽陡地
臉色一變,腦中突然想明白了一點!
第六章溫情彌彌
難道說……
炎荒羽渾身禁不住一激淩,打了個寒戰!
詛咒?谶語?異兆?
他的思維不知怎麽地一下子將擁有的五尾「軟金狸」同身邊圍繞的五個女人
憑空聯係了起來!
阿瑤、阿玉、文文、明秀、玉版……
炎荒羽不禁閉上了眼睛,眼前交替浮現出五張活色生香、如花似玉的嬌靥和
那五尾斑斓罕有、絢麗迷人的「軟金狸」。油然之間,那「軟金狸」惑人的美麗
中竟似乎隱隱透出幾分淒迷的色彩……
不……
不!
炎荒羽使勁搖了搖頭,似乎要將自己心中那呼之欲出的可怕預感徹底地甩掉!
不!他不能這麽想,不願意這麽想,更不應該這麽想!
在這五尾「軟金狸」美麗的皮毛裏透出的死亡氣息裏,炎荒羽似乎看到了五
女的未來……
「阿羽,你怎麽啦?」剛剛失去寶貴貞操的少女對身邊人的反應特別的敏感。
玉版立即發現了炎荒羽的異樣神情,不禁心裏一陣慌亂,情不自禁地將一隻玉手
撫上了他蒼白冰涼的臉頰——現在,她已經將一生的命運真正同這個徹底占有自
己身心的男人聯係在一起了,盡管他的年齡比自己還小。
炎荒羽的目光有些呆滯地轉向懷裏衣衫不整的少女。玉版那美麗的鳳目中流
露出的擔心和惶恐及時喚醒了他。
「阿羽,你不要嚇我……你怎麽了?臉色好怕人……」看著炎荒羽怔怔地看
著自己,一臉不可捉摸的表情,玉版的聲音裏終於控制不住地帶有了哭腔,忍不
住神情慌亂地緊緊地抱住了炎荒羽,並拼命地在他臉上親吻——平素十分堅強的
姑娘在這一刻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麽的軟弱,那麽的需要一個強有力的臂彎來
依靠……
「阿羽……阿羽我什麽都給你……我什麽都依你……求求你,不要這樣嚇我
了……」。玉版實在無法承受內心不停積累的驚嚇而泣了出來——雖然現在阿爸
已經不在世,那幾個同妻也各自尋到了人家,但十二歲的年齡已經足以記住身邊
所有的事情,那昔日恐懼的陰影至今在她心靈深處盤旋回繞。玉版實在是害怕炎
荒羽在得到了她的身子後會變得和死去的阿爸一樣無情和冷血。心慌意亂的她一
時不知如何才好,竟自一把抓住了炎荒羽的手,往自己腫脹酸痛的雙峰上死命按
去!她以爲炎荒羽剛才對自己雙乳施加的摧殘是因爲他喜歡它們,因此就想著這
樣能令炎荒羽回轉過來——玉版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以至於炎荒羽本來親熱
熾烈的擁抱突然變得如此的涼薄!
「……玉版,玉版對不起……我沒事的,真的……」炎荒羽本能地蠕動著嘴
唇輕聲回應道。他已經被玉版抱著俯在了她的身上。近距離看著玉版,隻見她玉
容上滿是驚惶失措,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靜娴平和,心中更是憐念大生!在他的手
按在玉版酥胸,觸及她那動人柔軟的胴體時,一個無比強烈的信念從他的心底生
出——無論在怎樣的情況下,他炎荒羽都一定要盡自己一切的能力來保護身邊的
女人!他絕不能讓她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哪怕這五尾「軟金狸」是一個真正
代表了詛咒的預言!
「玉版,真的,我真的沒事的。我剛才隻是突然想到了一點事情……」炎荒
羽終於恢複了常態,連連溫柔地愛撫著玉版豐滿的酥胸,安慰她道。
聽他這麽說,玉版失控的情緒略略平定下來,但仍低低地抽噎著,眼神裏卻
透著猜疑。
「真的?你……真的沒事?不是因爲我……」說到這裏,玉版的臉倏地一紅,
聲音也低了下來:「你想要什麽……就說麽……阿瑤能做到的,我也能……」說
著臉兒早紅得滴出來似的,隻一雙水汪汪的鳳目仍羞澀大膽地看著炎荒羽。
炎荒羽聽玉版這一番表白,再加上她那不經意流露出嬌美的羞靥,不禁心神
也爲之一蕩,忍不住嘴裏輕薄道:「那可是你說的喔?到時候怎麽玩,你可不要
反悔喔?」說著低頭附耳嘀咕了幾句,隻聽得玉版頰燒似火,心波起伏,終禁不
住嬌呼道:「這樣也可以的呀?」炎荒羽忙一把掩住她的嘴,急低低「噓」了一
聲,道:「要死啦……這麽大聲!」玉版叫出了聲後便即醒覺了自己的聲音太大,
也嚇得立即閉上了嘴,不敢再作聲,隻那眸子裏仍帶著懷疑。
「當然是真的——除非你想反悔!」炎荒羽挑釁似的手下微微用力,立刻引
出了玉版輕輕的呻吟……
看到玉版連連搖頭向自己作出保證的表情,炎荒羽才好整以暇地重挭抹了一
把手,從她軟膩的胸前抽了出來。
「阿羽……要是你想,我現在就讓你……」玉版忽然擡起身來,雙手緊緊地
抱住了炎荒羽一隻健臂,如玉的臉龐滿是羞澀和勇敢。
炎荒羽心頭一下大跳——這實在是個誘人的提議!
不過他旋即否定了自己這個近乎荒唐的念頭。理智告訴他,今天在玉版這裏
呆的時間太久了,再這麽下去,一定會被她阿媽發現的,到那個時候,事情就不
是好玩的了!再者,自己剛才對玉版也實在太粗暴,再下去的話,有可能她的傷
痛會被人看出來,這也是個令他警醒的重要原因。因此心念電轉下,嘴裏便說道:
「不,不要啦!你還是好好休息吧——以後日子長著哩!」一邊說著,一邊臉上
露出正色,手腳規矩地將玉版小心翼翼地扶倒下來,又替她把枕頭挪到舒服的位
置,自己這才站起身來,向玉版道別。
玉版被炎荒羽一番溫存細緻的安撫徹底抹去了心中尚存的一線惶惑,心情也
平靜了下來。看著炎荒羽要走,突然一個念頭跳了出來,忍不住輕聲喊住了已經
轉身的炎荒羽。
「阿羽,不要擔心……我答應過你的,阿瑤那裏我自會去說的!」原來她想
的是炎荒羽剛才臉色忽然變得難看,可能是爲了在藍星瑤那裏不好交待的原因。
故而便忙向未來的男人表明心意,以免他煩心。
炎荒羽沒想到玉版會想到這個上面,不禁搖頭失笑——現在哪裏是你的事情
呢?早已經是阿玉操心的事啦!轉過身來向著玉版,他嘴上卻道:「是呀,那你
這樣想,就太好啦!那我先回去了,你可要好好地想出一個辦法喔?」話說到這
裏,發現時間已經不早,已經是快中午了,算算玉版的父母就在這個時候要回來,
便幾步跨到玉版床邊,好好地親了親她,才在那充滿幸福滿足的目光中匆地離去
了。
時間幾近正午,走在村中舍間的小路上,感受著普照在身上那和暖的陽光,
炎荒羽內心的陰雲也漸漸隨之消散。擡眼看看頭頂驕陽,想想自己剛才心裏轉過
的奇怪想法,他不禁暗笑自己純粹是神經過敏,居然會把那「軟金狸」同女孩子
的命運聯在一起,真是荒謬!但不知怎麽的,一瞬間,心中卻又隱隱地生出了一
絲不安的感覺。他忙用力甩甩頭,不敢再想下去。
藍星瑤終於在家了。不過同時她的阿爸阿媽以及弟弟也在家。
看到炎荒羽進來,阿媽爸媽立刻熱情地招呼著他。但炎荒羽卻總覺著這熱情
裏似乎隱藏了些什麽——唉,也許又是自己神經過敏地瞎猜呢?倒是藍星瑤,一
見他,雖然招呼裏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那目光中卻分明流露出止不住的歡喜和
濃情。
「正好!阿羽就不要回家了,就在我們這裏吃了午飯吧!」藍星瑤的阿爸青
叔話很少,但是阿媽青嬸卻很健談,主動邀請炎荒羽留下吃飯。
「呀,阿羽哥你手裏拎的是什麽好東西啊?」阿瑤的弟弟小峰因著姐姐平日
裏和炎荒羽常在一起的緣故,自是十分的親近,一面天真好奇地說著,一雙濕叽
叽一看便知剛剛洗過的手便不自覺搭上了炎荒羽的布袋。
「沒,也沒什麽啦!」炎荒羽見狀。便就著小峰的手順勢拉開了繩結,掂出
了裏面的金狸皮。
「啊呀!好漂亮的皮子呀!」青嬸眼尖,早一眼瞟見了炎荒羽手中皮毛燦爛
的一角,忍不住便驚叫起來。
青叔雖然也面露訝色,但卻明顯沈得住氣。他走近來,撥開青嬸,從炎荒羽
手中取過狸皮,輕輕地將尚未完全制好的皮子抖落開,然後舉起來,對著門外漫
進來的陽光,眯起眼睛好一會兒後,才終於發出了一場所驚歎:「呵,真不簡單
啊!居然連一個損眼兒都沒有哇!」放下手,他驚異不已地看著炎荒羽,頓聲道:
「阿羽,這是你弄到的嗎?」見炎荒羽微微點點頭,忍不住又問道:「呀——真
的啊!那你這是從哪裏打到的?又用什麽法子不傷著一點皮毛的呢?」
炎荒羽自是不可能將如何得到「軟金狸」的真正秘密說出來。不過青叔的這
個問題倒也難不住他,他早在路上將得到「軟金狸」的方法借口想好了。因此,
見青叔動問,便順口答道:「也沒有什麽特別難的。我就是瞅準了狸子下樹的時
候,用彈弓打著了它的頭——就這麽沒傷著一點皮毛,狸子就掉在樹下的草窩上
了。」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忍不住看了看藍星瑤,卻正看見她也在偷瞧自己,
那美眸裏蕩漾的俱是悠悠情意。
「原來是這樣的……唔,好象就是落了落水,滾了滾,還沒上硝啊?」青叔
臉上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接著便裏外翻開看了看皮毛說道:「還有點兒濕
……」。
「呃,是這樣的,第一道已經嗆過了,我想後面的就麻煩青叔青嬸你們弄一
下……」炎荒羽忙接口解釋道。
不待炎荒羽話說完,青嬸便已經迫不及待地插進來道:「呀,那就是說,你
這張皮子是給我們的啦?那太謝謝你啦!真不好意思哎!」
青叔聽青嬸這麽說話,不禁眉頭一皺,沒想到自己的婆娘竟然這般猴急——
這番話一說出來,分明是就此厚顔接受下來了!就在他要開口訓斥青嬸的時候,
卻聽炎荒羽緊跟著擺手說道:「青嬸您太客氣了!我隻是想把這張皮子送給阿瑤,
讓她做一條好看的圍子——沒有其他的……不用謝的。」炎荒羽從未同除阿媽炎
女和九公以外的長輩這樣當面謙讓說話過,一時間隻覺得口齒也木讷了起來,不
知道該說什麽好,臉上不覺現出了窘色。
「呀,真的麽?真的是給我的麽?呀!阿羽哥哥你真好——」藍星瑤不愧蘭
心慧質,立即不失時機地插了進來,向阿爸阿媽不疊口地擺情哥哥的好:「阿媽,
你看阿羽對我真好呢!阿爸,你說是不是啊?」說著腳下暗暗踹了阿弟小峰一下。
小峰本也是個鬼靈精,早在平時的玩耍中知道自己阿姐同阿羽哥的關係非比尋常,
此刻阿姐這一腳雖說令很是吃痛,卻也明白了她的心思,忙忍著痛大聲跟著嚷嚷:
「是啊,就是啊!阿羽哥對阿姐真好哎!我就從來沒見過有人把這麽好的毛皮送
給別人的——這皮子一定很值錢很值錢的!」一面說,一面骨溜溜的眼睛不停地
向炎荒羽眨巴示好。炎荒羽自是將他姐弟二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在暗自好笑之
餘,心中也著實感動,特別是對小峰多了幾分感激。
青嬸和青叔不禁面面相觑,一時不知怎麽反應才好。
要知道,所謂無風不起浪。凡是傳言,總有其興起的原因。對眼前的青叔和
青嬸來說,爲女兒藍星瑤暗地裏相親,卻已經是鐵闆釘釘的事實了!他們早在私
下裏收下了媒人送來的聘禮——隻是這一切都是瞞著藍星瑤和小兒子藍月峰而已!
他們不是不知道女兒和炎荒羽十分的要好,也從女兒平素的言談中猜出兩個孩子
互相心許。不過,他們更知道,日漸出落得水靈秀麗的女兒是家裏擺脫窮困僅剩
的希望了——大女兒藍水妹自嫁出山去後,並沒能給家裏帶來什麽好處。聽水妹
說,她們婆家雖然比這裏要過得好一些,但也僅僅如此,家裏的經濟也不十分的
寬裕。可是現在藍星瑤就不同了,他們兩口子已經收到了一筆豐厚的財禮,而這
筆財禮已經被計算到小兒子的身上——爲他將來娶媳婦準備。
炎荒羽突然將皮質完好、價值不菲的「軟金狸」贈與阿瑤,實在令夫妻二人
爲難不已。因他們太清楚炎荒羽這麽做的意思是什麽了!收下,意味著他們許可
了兩個孩子的事情,那麽山外的那家人便需得回絕。但這是他們所不願意的——
畢竟那才是長久之計,而炎荒羽這裏隻是一時的便宜而已;不收吧,這擺在眼前
光燦燦的「軟金狸」實在是太令人心動,要知道,已經很久都沒有人得到過哩!
它的價值還不知能賣多高呢!
畢竟青嬸經常和坳子裏的女人家長裏短,腦筋轉得快。就在青叔兩難的時候,
青嬸終於想到了「兩全其美」的「好辦法」。炎荒羽不是說是給阿瑤的嗎?況且
他們小夥伴之間平時就十分要好的,給個東西送送也無可厚非吧?盡管這東西貴
重了些;再者,炎荒羽又不是托正式的媒人送來的,如果那樣,他們夫妻才要真
真地爲難了。眼珠轉了一圈,青嬸便有了主意,隻見她笑眯眯地道:「呀,原來
是給阿瑤的呀!那好,我們就替阿瑤收好了——阿瑤,還不快謝謝你阿羽哥哥?」
說著殊無一點真意地一把拉著男人捧著狸子皮顛顛地一邊去了。倒是阿瑤在背後
白了自己阿媽一眼,小嘴嘀咕道:「哼,跟阿羽還要謝嗎?真是好奇怪的……」
卻早被炎荒羽用眼色制止住了。
恐怕在這幾個人裏面,隻有藍星瑤有把握猜出炎荒羽是怎麽得到「軟金狸」
的了。因爲她已經對自己阿羽哥哥的本事略有了解了——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炎
荒羽真正得到「軟金狸」的方法是那樣的驚天動地和神奇詭異!
見青叔青嬸順利地收下了狸皮,炎荒羽也松了口氣。藍星瑤更是掩飾不住內
心的喜悅和幸福,早緊緊拉著情哥哥的手一同坐在飯桌邊吃飯了,一邊的小峰也
湊趣地不停問這問那,炎荒羽此時心情大好,自是有問必答。沒有大人的飯桌上,
三個大小孩子吃得格外的香——隻可惜他們畢竟還是孩子,對人情事故沒有那麽
深的認識。並不知道青叔青嬸真正的意圖……
邁著輕松的腳步,炎荒羽嘴裏輕哼著不知名的山間小曲心情愉快地回到了家
裏。
「我回來啦!」剛一進門,他便大聲嚷了起來。那透著歡喜的聲音不啻於在
向阿媽炎女和愛妻阿玉宣告「送禮行動」大功告成。
「咦?人呢?」喊了一嗓子,卻沒見人應答,炎荒羽不禁納悶,與此同時
「混沌六知」自然而然地發動起來,在瞬息間便將整個家裏的每個角落裏的動靜
都一一映入時刻保持清靈的心鏡。略過一切不必要的聲音,他的「聞音知機」直
接捕捉到了想聽到的熟悉聲音——她們都在廚房裏哩!
「原來在廚房裏硝皮子呀。」炎荒羽自語道,一面往那裏走去。
「羽……大——大!」正埋頭玩筍子的小阿屏被停留在身邊的影子驚動,本
能地擡起頭來,卻恰迎向炎荒羽蹲下來看她的明亮雙眸,不自覺地稚聲喊了出來。
「都訓過多少遍了!還這樣叫!」阿玉忙不疊地出聲斥道,一面不安地看看
婆婆,又看看丈夫。
炎荒羽卻一臉無意,反笑嘻嘻地逗小阿屏道:「呵——我們家阿屏也會幫阿
媽和奶奶做事啦?唔,筍子剝得很好哩!」一面說著一面湊上嘴去結結實實地親
了親小阿屏髒兮兮的小臉。阿玉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怎麽?剛才我這麽大的聲音,你們都沒聽到啊?」炎荒羽不禁爲自己的歡
喜心情沒能得到及時的響應而不忿起來。
炎女「嗐」了一聲,麻利地把硝水下面的狸子皮抻抻平整,又小心地將一方
光潤的青石片壓進壇口後才直起身子哂道:「你還能有什麽事兒啊?不就是阿瑤
的事嗎?真是的,有一個婆娘還不夠哇!還貪心多要啊?」
炎荒羽一聽便頭腦一暈,頭皮發麻了——我的媽吔!您老人家可千萬不能這
麽說啊!不是早上還鼓勵我去的嗎?
當然,心中不疊的叫苦聲可不能就真的說出來,情急之下,炎荒羽瞪了眼睛
拼命地向阿玉使眼色,欲求她開口相救。
「噗哧」,阿玉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斜了炎荒羽一眼後,她才不緊不慢地
拉開架子道:「阿羽,其實阿媽這也地爲你好呀,怕你一個人養不活許多人呢!」
見炎荒羽脖子變粗,一副急著要分辯的樣子,這才緊接著又道:「不過阿媽和我
既然已經商定了的事情,當然不會變的啦!」見炎荒羽立時便現出如釋重負的樣
子,心中更覺又可氣又可笑。可氣的是這家夥分明仍是貪心不足;可笑的是,就
這麽一個半大不大的大男孩,居然也可以爲這種事情緊張成這樣。不過阿玉內心
實在是愛自己的丈夫——這裏面不單單有對自己一生依靠的男人的愛戀,更多了
幾分對小弟弟的心疼愛惜。因此爲了鞏固他的好轉的感覺,阿玉便又向炎女道:
「是吧,阿媽?」
對這個自己一手挑選出來、既漂亮溫柔又賢惠能幹的兒媳婦,炎女當真是歡
喜還來不及,又哪裏舍得回駁她的意思呢?更何況這本來也是她們兩個人之間早
已商議好的事情,她當然更不會有二話,因此便一揮手,點頭應道:「那是!」
隨即又給阿玉撐腰道:「阿羽啊,以後可要好好地聽阿玉的話啊?要是哪天讓我
看見她有不好受的,看我怎麽收拾你!」
炎荒羽先是一喜,跟著又是心裏一跳,禁不住面露苦色,看看阿玉,正低著
頭偷偷地抿嘴竊笑,卻也沒有一點辦法,隻好悻悻地點頭道:「哦,我知道了…
…」說著有意把不利自己的話題岔開,探頭看了看那壇子裏的狸子皮,沒話找話
道:「哦,你們動作真快啊!這麽快就把皮子都硝著了。」
豈料阿媽卻一點面子也不給,徑直揭穿兒子的意圖斥道:「去!不要沒話找
話!自己尋點事情去做做!」
炎荒羽至此徹底投降,所有興起的反抗念頭全面潰敗。
「好啦,阿羽。來,到房裏替我把繡繃子整一下——有些不好使哩!」見丈
夫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阿玉終不忍輕輕挽了他的手,主動找借口替他支招兒。
「阿羽……」回到了夫妻二人的小天地裏,阿玉立刻緊緊地抱住了炎荒羽,
將臉深深埋在他的胸膛上,貪婪地吸著丈夫身上好聞的男子氣息。
炎荒羽的心情尚未完全調整過來,雖說阿玉的苗條豐滿的胴體依然是那麽的
柔軟動人,但卻生不起一絲的欲望。
「阿羽,不要這麽不高興,好麽?」覺察出丈夫仍然不悅的情緒,阿玉輕輕
擡起臉來,看著炎荒羽那明亮的雙眼中流露出的陰郁,忍不住心疼地勸道。
「……唉……」卻聽炎荒羽深深地歎了口氣,聽得阿玉心兒一顫,心裏竟也
難受不已……
「阿羽……不要這樣,我好難過……」阿玉忍不住雙手輕輕地捧著炎荒羽的
臉顫聲道。
「唉,阿玉,你發現了沒有,自從你跟了我以後,阿媽就對我嚴厲了許多…
…好多時候她都不象以前那樣了……」炎荒羽歎了口氣,說出了心裏的感受。
「阿羽你……你不會以爲是我……」阿玉倒抽一口氣,不敢再說下去,她實
在怕炎荒羽會有這種想法。如果真這樣的話,那自己就真的是無法承擔這個嚴重
的責任了!
「哪裏的話啊!」炎荒羽一怔,隨即聽出了妻子話裏隱含的驚懼和擔憂,忙
提起精神安慰她道:「不關阿玉你的事情啊!」停了停,見她仍是一臉的難過,
隻好又說道:「真的,阿玉,真的不關你的事。你應該知道的,我有多喜歡你的
呀……我隻是想說,是不是阿媽覺得我照顧她不夠,沒有你對她盡心……」說著,
炎荒羽騰出一隻手,伸至阿玉的胸前解開了紐子,探手進去,托著她一隻沈甸甸
的乳房輕輕地揉動,拇指則在那峰頂漲大的紫葡萄上來回涮動,同時嘴唇貼著妻
子光潔的額頭溫柔地吻了一下,以表達自己的心意。
從炎荒羽細心溫柔的愛撫中,阿玉感受到丈夫對自己的真心,一顆這才放了
下來。
「可是你是這麽忙,哪裏有時間多在家裏呆著呀?再說了,阿媽對我這麽好,
我用心服侍她老人家也是份內的事啊!你不要想多了,啊?」阿玉擡起雙手,將
炎荒羽愛撫自己奶子的手輕輕握住,聲音輕柔地開解他道。知道了丈夫對自己的
真誠,她心裏有說不出的幸福。
「這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感覺很對不起阿媽……」炎荒羽的心情經阿玉一
番分析,總算好過了許多,但仍不免有些耿耿。
「不要擔心啦!你是我們當家的啊,很多事情不用這麽細的——你主外,我
主內,這樣就很好呀!要是哪天你見我沒有把阿媽服侍好,再管家裏,好不好?」
見炎荒羽的心情有所好轉,阿玉也開心起來,忍不住嘻嘻地調笑道。
炎荒羽眼裏見著她甜笑可人、媚態橫生的嬌俏模樣,手裏更把玩著柔軟彈跳
的雪乳酥胸,一股欲火不期然從小腹油然升起,隨之而來的呼吸也變得急促粗重
起來。
「噢……阿羽……大白天的……不要,我怕阿媽會聽見……」阿玉馬上覺察
出丈夫神情的不對勁兒,同時小腹上也感受了頂壓的硬物,哪還不知道炎荒羽色
心又起,當下不禁面紅耳赤地輕聲嬌呼起來。
聽她這一呼,炎荒羽登時一滯,動作停了下來,現出了一臉的沮喪。
「唉……」他輕輕歎了口氣,高漲的欲望也迅速回落到了起點。雖然手仍撫
在阿玉的胸脯上,但卻已經沒有一絲情欲的意味了。
「不要這樣啦。晚上隨你怎麽樣,好不好?阿羽?」阿玉看著丈夫一臉挫敗
的樣子,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柔情的漣漪,忙踮起腳尖,在他嘴上輕柔地吻了吻,
小手輕撫他胸膛,細意地進行安慰。
「嗯。我知道了,阿玉你真好。」見妻子如此溫婉、善解人意,炎荒羽輕輕
籲了一下,點了點頭,情緒也終於穩定下來。
「對了阿羽,最近好象沒有看見你們上學啊?是不是不上了?」阿玉象是想
起來什麽,輕聲問炎荒羽 道。此時小夫妻二人已經坐在桌子邊上了,炎荒羽正
擺弄著阿玉的繡繃子。
「哦,沒有啊?還是要上課的。」炎荒羽頭也不擡,小心翼翼地一邊拆開繡
繃子的一條壓邊,一邊隨口回答道。
「那怎麽我老看見阿虎根旺他們晃來晃去的,盡在架垛子那裏打轉。以前的
上午他們都要去曬場的呀?」阿玉接著炎荒羽遞過來的紮子,替他捏合了,嘴裏
卻仍叽叽喳喳不停地說道。
炎荒羽忽然生出一種溫馨的感覺。這種感覺絕對同以往與阿玉在床上歡愛時
的那種溫馨不一樣。似乎這種感覺更多了幾分濃濃的親情。他仿佛回到了以前和
阿媽坐在一起,聽她唠叨家常的情景。
炎荒羽忍不住擡頭深深望了阿玉一眼。阿玉立即發現了他的眼神,不禁心兒
一跳,臉兒又暈紅起來,嘴裏嬌嗔道:「看什麽看啊?天天夜夜看,還看不夠啊?」
炎荒羽一笑,重又低下頭來擺弄手裏的活,嘴上卻淡淡道:「是啊,阿玉很
美呢!傻瓜才會看夠哩!」
阿玉聞聽此言,登時胸口一堵,隻覺得眼睛裏都熱乎乎的,忙掩飾地略轉過
頭去,以骼膊肘衣袖揩拭了下。心裏卻覺得萬千說不出的感受一齊湧了上來,一
時竟說不出話來,隻癡癡地看著眼前這個讓她死心踏地愛一輩子的男人……
炎荒羽渾沒在意阿玉的反應。自從「混沌六知」日臻大成以後,除非有意爲
之,一般情形下,一旦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一件事情上,就輕易不會分散精力,尤
其是在他認爲這件事正處在一個比較關鍵的時候,更是如此。此刻的他便是沈浸
到了這種狀態中——他正在做最後的較正固定工作。
「好啦!」炎荒羽終於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直起身來,滿意地將修整好的
光滑完美的繡繃子舉到眼前翻過來掉過去地打量,象是完成了一件多麽了不起的
傑作似的。
「阿玉你看,象新的一樣哩——咦,阿玉你怎麽了?」炎荒羽正興緻勃勃地
向嬌妻展示自己的成績,卻見她並未看他手中的繡繃子,竟是目光一瞬不瞬地望
著自己,不禁詫異問道。
象是沈浸在一個夢中,被突然驚醒了似的,阿玉神情失措地「啊……啊我…
…」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感覺被丈夫發現了自己心中的秘密,頓時羞得小臉通紅。
炎荒羽見她舉止失常,以爲她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忙將手中的繡繃子隨手
放下,挪過身子坐到阿玉身邊,一把將她攬到懷裏,輕撫她臉頰關切地問道:
「阿玉你怎麽了?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的吧——看你的臉怎麽紅成這個樣子……
唔,還有點兒熱……」
依偎在丈夫厚實的胸膛裏,阿玉的情思真正是如濃霧被山風攪散了一般,漾
遍了全身,令她整個嬌軀都軟酥酥的,偏兩隻柔軟的乳峰卻膨脹了起來。她甚至
感覺到津津的蜜液正汩汩地從下體滲出,洇濕了褲袴……
「阿羽……你要是真的想要……就要吧……」動了情的少婦最是熱情,阿玉
開始難耐地扭動滾圓的翹臀。
炎荒羽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懷裏這豐滿妩媚的小婦人竟是動了春心啦!
「怎麽?現在不怕被阿媽聽見?」炎荒羽不禁一報還一報地調笑嬌妻道,那
手腳卻故意不做任何的動作。
「你……你真小心眼……不管了麽……人家反正也是你的婆娘……聽見就聽
見了……」阿玉已經是玉頰噴火、心神迷離,嘴裏隻嬌喘籲籲地不停呢喃訖語。
情急之下,竟一把抓住炎荒羽的一隻手往自己鼓脹的奶上按去!
炎荒羽雖是有意報複,但也确是無法抵禦阿玉的誘惑。現在既蒙她主動垂青
邀約,便順水推船地五指用力。豈知一捏她崩騰的乳峰,立時便覺出一股熱流隔
着薄薄的衣衫急滲了出來——「呀!阿玉,你又流奶了……」炎荒羽故作驚訝地
輕呼道。卻不道這一聲輕呼簡直要了阿玉的小命,立時将她本來還扭昵的春情徹
底引發,頓時欲潮泛濫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炎荒羽隻覺自己大腿上一片濕熱,知道再不滿足愛妻的話,恐怕她真會啃下
自己的一塊肉!當下不再克制自己的欲望,低下頭來,着實痛吻了阿玉一番後,
便雄糾糾、氣昂昂地一舉抱起她火熱顫栗的胴體大步走向了床邊……
織房裏,聽着兒子兒媳房間裏隐隐傳出的動蕩,炎女嘴邊不禁悄悄浮現一縷
微笑,蒼白略黃的臉上也泛起了一抹久逝的紅暈。
她當然知道這小倆口子在做什麽。不過她卻不象坳子裏其他的長輩那樣,對
這種事情諱谟如深——這也許是因爲長期以來承受的壓力而形成的反叛性格吧!
她實在瞧不起那些娘老子們!
那些人家裏有兒子的呢,一方面老想着如何死撐着給自己兒子多娶兩個婆娘,
以炫耀家底的殷實;另一方面卻又因爲這個把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還老是想着怎
麽壓榨兒媳,讓兒媳多幹活。而那些有閨女的呢?便一門心思地想着如何把女兒
嫁到山外有錢的地方去,卻從沒想過自己應該做些什麽!這些人隻知道要從别人
那裏獲得,卻從未想到過自己應當努力做點什麽,做點能讓子孫上進出息的事情!
在這裏,她心裏着實感激九公。如果沒有九公,想想即使自己有心想培養好兒子
阿羽,恐怕也隻能是無能爲力。
看着小阿屏忙碌着小手,有模有樣地盤着梭子,炎女又想,總算在九公的教
導下,阿羽才算有了出息。聽那個新來的漂亮老師柳什麽蘭的說,阿羽要比阿虎
那些孩子強好多哩!不但識得字、寫得字,現在還會講什麽那個叽哩呱啦的鳥語,
聽說那可有用了……
出神地美美想了一會兒,她又沮喪起來。
可是阿羽怎麽樣才能到山外邊去呢?同其他坳子裏的人不一樣,自己自從沒
有了丈夫以後,除了兒子,這裏就再沒有親人了,因此不存在什麽後顧之憂。隻
要兒子今後的日子好過了,自己這把老骨頭就是爛在這個山溝子裏又怎麽樣呢!
可是,老聽人說,山外的人很刁很壞的——坳子裏每年出去貨賣都要吃不少的虧!
那阿羽出去後怎麽辦呢?會不會被人欺侮呢?還有,聽說山外邊的人隻看重錢,
做什麽事情都要錢打底子的。可是家裏這麽窮,阿羽又從哪裏弄多的錢去打底子
呢?
轉而一想,她又開心起來。不要緊啊,阿羽不是還有幾張狸子皮嗎?那幾張
狸子皮總能換不少的錢吧?況且兒子這麽本事,既然這一趟能捉到五隻,下一回
也一定能再捉的,這樣一來,就不用愁錢的事情啦……
但随即她又擔心起來。山外的人那麽的壞,萬一阿羽被人騙了,那可怎麽辦
呢?再多的錢,要是給人騙了,那也白搭啊?這孩子平素都這麽老實的呀?一轉
念,卻又隐隐覺得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這個樣子,阿羽應該不會這麽的笨,便不禁
又想了下去……
就這麽一忽兒歡喜,一忽兒愁怅,不知不覺中,炎女竟伏在紡架上睡着了…
…
第七章伊情杳杳
夜幕沉沉降臨。
炎荒羽從九公處出來的時候,心裏充滿了擔憂。
九公的精神和身體似乎就在最近一段時間,突然間加速了衰老的步伐,原本
無論何時都保持筆挺的腰杆,居然也開始有點佝偻的迹象,那神态裏時不時透出
的遲鈍令他心裏暗暗難過。
今晚的天氣不是很好,月亮和星辰都都隐到黯淡的雲層中去了,整座坳子都
沉浸在灰濛濛的夜色中。
炎荒羽正準備到自己每夜必去的訓練場地去時,卻遠遠地發現自家門前有一
個黑影一閃。
他看到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在自家門前後轉來轉去,不禁心頭一怔。
這個時候應該是家家戶戶晚息的時候了,怎麽還會有人在晃來晃去的呢?即
便是因爲有未完之事需要忙碌,也不應該做出這樣大異尋常的舉動——偷偷摸摸
地在别人家門口轉悠。
心念電轉下,「混沌六知」立刻如潮水般洶湧激漲,炎荒羽的全身外感神經
在霎那間随心順意地大幅度提高。頃刻間,原本昏暗的周圍環境陡然一亮,遠近
的萬籁音聲也驟然轟鳴起來!
起心動念下,所有的無關物境音聲瞬間消減,如孤峰突兀般隻餘下了對那條
形迹古怪黑影的全部關注——原來是荊小岩!
「都這個時候了,他來這裏做什麽?」炎荒羽的心頭冒出這樣一個疑問。一
面想着,略一提氣,便展動身形,悄無聲息地一陣風般掠到了荊小岩的身後。
「怎麽辦呢?怎麽辦呢……」隻聽荊小岩嘴裏尤在低聲頓足嘟囔着,渾然不
知身後已經多了一個人。
炎荒羽見荊小岩弓腰探頭,一臉的焦急。雙手忽而攥緊,忽而又松開,那額
際已然沁出了一片亮亮的汗迹……
炎荒羽一伸手,本想就此拍肩喚他,轉念一想又覺不妥。他知道,如果就這
麽跟荊小岩打招呼的話,一定驚着他,要是荊小岩驚吓之下喊叫出來,說不定就
會驚動四周人家。想到這一點,炎荒羽的手也不收回,就這麽順勢前伸,隻是在
轉瞬間加快了速度,運起九公教他苦訓多年的「寸勁」,準确無誤地拍中了荊小
岩後頸與肩背交界處的脊椎神經群集處——九公說過,此處一旦承受貫注了真力
的一擊,其人必定軟麻癱瘓。輕則周身麻痹不仁,重則終生殘疾不起。擊在這處
的一個好處便是人的頭腦始終保持着清醒,但是卻再無法主宰自身的自如行動和
言語。
果不其然,荊小岩剛覺出身後一股勁風襲來,自然地欲轉身察看時,突覺渾
身一麻,整個身子便不受控制地軟倒了下來!這一突如其來的劇變登時駭得他魂
飛魄散!豈料當他出自本能地要呼叫出來時,卻又發現自己竟啞然失聲,完全無
法發出任何聲音來,有的隻是「呵呵」的嘶喘!
在他絕望地感覺自己如木頭一般倒下的時候,他感覺一隻有力的手一把拉住
了他,并将他扶轉了身子。
在無比驚慌害怕下,荊小岩的眼睛看見了炎荒羽。
「好了,你沒事了。現在說吧。說說你爲什麽這麽晚了在我家房前轉來轉去
的。」在林子的一塊空地上,炎荒羽最後輕輕拍了拍荊小岩的肩背,輕籲一口氣,
直起身來說道。
荊小岩驚魂甫定,不顧仍躺在地上,先試探地動了動肩膊。見轉動正常,忙
又蹬蹬兩條腿,感覺與平時沒什麽異樣時,才懂得偷偷地瞄炎荒羽兩眼,見他并
不望着自己,隻是背轉自己抱臂而立,便忙翻身爬起——不料因氣血僵凝良久,
一時間有些酸澀,爬起時不免有些狼狽不堪,好在炎荒羽并沒在意看他。
「是……是明秀,明秀她托我來給你捎口信的……」荊小岩一面回答,一面
偷偷地活動四肢。
炎荒羽一震,心底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在這個時間,荊小岩急急忙忙地
趕來捎信,一定不會是什麽好消息……
「是什麽口信?」他暗吸一口氣,語氣保持平靜地問道。
「明秀要我告訴你,石虎已經托人到她們家去提親了……」荊小岩已經完全
恢複了行動正常,忙接口應道。
炎荒羽頓時胸口一窒!一股說不出來的痛抑在心裏彌漫開來……
隻聽荊小岩繼續說道:「明秀說,她阿爸和阿媽已經答應了石虎的提親,準
備寨子裏的秋收貨賣完子後就把明秀嫁過去……」
炎荒羽靜靜地聽着,心裏卻充滿了不知什麽感覺的滋味。
荊小岩說完這句話後,便停了下來,良久都不再出聲。
「就這些?」炎荒羽問道。
想起韋明秀在托他捎口信時焦急而充滿期待的眼神,荊小岩心裏不安起來。
他聽着炎荒羽問話的語氣仍十分地平淡,又因炎荒羽此時仍未轉過身來,故而無
法判斷出他聽到這個消息時的确切反應。
「是……」他嗫嚅着回答道。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她說過要我做什麽嗎?」就在荊小岩有些按捺不住的時候,炎荒羽終于開
口問道。
「哦……這個她倒沒有說。」停了停,眼前閃過韋明秀那期待的目光,荊小
岩鼓起勇氣,咬咬牙道:「對了,好象她說最好要你去找她一下……」爲了明秀,
他決心撒這個謊!
卻不料炎荒羽聽了後,卻忽地轉過了身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精芒逼射
的目光直看得荊小岩心驚肉跳,竟連連後退了三四步!差點就忍不住說出實話來。
「我說的是真的……」荊小岩急脫口說道,似乎這樣就能鞏固自己剛才撒的
謊。
炎荒羽又看了看他,就在荊小岩感覺無法抵受那透入心底的目光的時候,他
終于擡起了頭,看了看陰沉的天幕,雙眸微微眯了起來。
「好,我現在就随你去!」炎荒羽緩緩地一個字一個字地道,荊小岩聽得這
句話,登時那本來懸在喉頭的心更是差點要跳出來!不過這回卻不是緊張的,而
是欣喜若狂的——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何在炎荒羽答應去看明秀的時候,自己
會如此開心……
「不過我須得先回家說一下——你就在這裏等我!」吩咐了以後,炎荒羽也
不理荊小岩是否答應,便轉身迅速離去。隻留下荊小岩一臉的驚詫——他從未見
到過有如此迅捷無比的身形,那簡直就比得上山狸靈猴了!
炎荒羽小心輕聲地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阿玉仍未躺下,隻穿了貼身内衣,
半倚在床頭,似睡非睡的。
炎荒羽知道她在等自己回來一起睡下,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愧疚。他急走幾步
上前,就在阿玉驚覺地睜開雙眸時,他已經愛憐地将她摟進了懷裏。
「阿羽……」丈夫那熟悉的體味傳入鼻孔,阿玉立即軟了下來,聲音呢喃地
喚了起來,同時盡力将臉兒往炎荒羽的懷裏埋。
「怎麽還沒有睡?」炎荒羽明知故問地道。一面忍不住在阿玉的臉上親吻。
同時面手習慣性地伸進了她的懷裏,捉住一隻乳房揉捏了起來。
「唔……人家想等你回來一起睡……」阿玉埋在炎荒羽的懷裏,聲音含混不
清地說道。
「呀,以後不要這樣了,自己困了就早點歇息,明天還要做活哩。」炎荒羽
輕輕拍了拍掌下豐滿而富有彈性的乳房,抽出手來撫着阿玉的臉頰輕聲勸道。
「不……我習慣了等你回來的——對了,你先靠一下,我這就給你打洗臉洗
腳水去。」阿玉從炎荒羽的懷裏擡起頭來,欲起身掀被。
炎荒羽忙将她按住,苦笑着遲疑了一下才輕聲道:「先不要急,我還有點事
情要出去一下……」說着眉頭不自覺地鎖了起來,韋明秀如山花般嬌豔的臉容在
眼前一閃而過。
看着丈夫心神不定的樣子,阿玉知道他口中說的「出去一下」,一定是一件
重要的事情,便立刻乖覺地放軟了身子重新倒下,不再堅持。
「那……什麽時候能回來?是進山嗎?我等你……」阿玉溫柔地雙手攏着炎
荒羽的一隻手詢問道。
「喔,不用了,估計要有一天的時間——你在家好好照顧了阿媽和阿屏,我
會盡快趕回來的。」炎荒羽說着有些愧疚地垂下了視線。他實在有些難以啓齒,
因爲明秀畢竟不同于阿瑤,阿玉和阿媽都還不了解——不,甚至是還不認識她。
自己卻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關心。
「哦……」失望的神情從阿玉的臉上不加掩飾地流露出來。她沒有想到丈夫
會出去這麽長時間,本來她還想今晚再晚也等他一起入眠的,但現在看來,不但
不能如願,還要和他分開一天多,這令得正一心癡戀着丈夫的少婦如何不心生幽
怨呢?
「那……你要自己當心啊!山裏毒蟲猛獸多,自己要小心……」雖說失望,
但阿玉仍不忘叮囑炎荒羽一番。
炎荒羽點點頭,然後俯下身子,在嬌妻豐潤柔軟的唇上親吻了下。阿玉忽地
又半擡起身來,一把緊緊地拽着他,神色緊張地顫聲道:「還有,阿羽,你要小
心,不要再遇上山鬼妖風……」說時面色都有些白了。炎荒羽聽了不禁心中暗暗
一笑——從今往後都不會再有山鬼了,哪裏還用得着當心呢?當然嘴上不好說出
來,隻是心裏卻着實暖暖的……
炎荒羽輕輕地拍了拍阿玉的小手,點頭表示答應她,要她放心,然後才直起
身來,輕聲道:「那我就去啦,明天跟阿媽說一聲,就說我大概要臨晚了才能來
家。」見阿玉點點頭,又道:「好了,現在躺下睡吧!」及至見到她聽話地鑽進
了被子,方才轉身離去。
來到林間空地邊緣的時候,便見荊小岩迎着走了過來。
「阿羽,你……」尚有一段距離,荊小岩便急着開口招呼炎荒羽。
「嗯。我們這就上路吧!」炎荒羽點點頭,身形頓也不頓地便繼續向前走。
荊小岩忙緊趕幾步跟上。
「阿羽……你……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麽?我怎麽會突然間就不能動了……」
見炎荒羽一味埋頭趕路,默不作聲,荊小岩想起了自己剛才的遭遇,仍心有餘悸,
故雖知這個時候不适合搭話,卻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
炎荒羽卻對荊小岩的問話充耳不聞。
他的心裏正在想着剛才荊小岩的話。
荊小岩實在不會撒謊。炎荒羽從他前後說話時神情的變化便知道,明秀捎的
口信裏并沒有要自己去見面的要求。
但是炎荒羽還是決定去見她一面。隻因他知道,作爲一個把自己寶貴貞操交
付給他的女孩子來說,即便她的口信裏沒有這句話,但是那托人捎口信的行爲本
身就已經包含了這一層意思了!
炎荒羽實在想象不出來,應該如何去解決韋明秀面臨的困境。
想起自己對她在自己的身體下面婉轉扭動的胴體,想起自己對她愛護終生的
承諾,炎荒羽的心情越發地郁悶和焦躁起來。
怎麽事情會突然間變成這個樣子的呢?那個韋石虎怎麽會想到娶明秀的呢?
媽的!石虎這小子實在很讨厭!
「哼!」想着心裏的事情,炎荒羽忍不住恨恨出聲,同時腳下步子也加快了
許多。
「阿……阿羽……你慢一點好不……好……太快了我……我跟不上……」荊
小岩終于氣喘籲籲地叫了出來。此時他已經落後炎荒羽有二三十步了。
聽見他這樣一喊,炎荒羽才醒覺自己的速度太快,絕不是荊小岩能夠趕得上
的,便忙放緩了步子。好一會兒才見荊小岩上氣不接下氣地追趕上來。
見荊小岩面色通紅,一頭汗水,炎荒羽不禁心生恻隐,知道不能再這樣趕路
下去,否則說不準荊小岩就會累傷掉。想及此,他便收住了腳步。
果不其然,炎荒羽一停下來,荊小岩便也一頭栽倒下來。幸虧炎荒羽眼明手
快,及時一把将他扶住,才不緻跌出事來。
「小岩你沒事吧?」看着荊小岩臉色由紅轉白,炎荒羽不禁擔心起來。想了
想,他側耳仔細聽了聽,分辨了大緻方位後對荊小岩道:「小岩,你先坐在這兒
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打點水來……」說着不等荊小岩有所反應,便自顧着一貓腰
竄了出去。
就在荊小岩一個人在黑乎乎的林子裏聽着夜枭怪叫,林風嗚咽,等得有些害
怕的時候,炎荒羽回來了。隻見他象變戲法似的從身邊摸出兩隻竹筒,那竹筒裏
面已經盛滿了清冽的山泉。
「呀——阿羽,你是從哪裏找到的呀!」荊小岩休息了一會兒後,已經略爲
回複了一些,隻是覺得口渴得厲害。此時見到炎荒羽居然帶回了甘霖,哪有不驚
喜的道理。當下不客氣地接過炎荒羽遞過來的竹筒,一仰脖,便「咕咚咕咚」大
口大口地灌了起來。
「嗨——真痛快啊!」荊小岩一口氣喝了個飽,隻覺得失去的氣力轉眼便重
新回到了身子裏,忍不住打了個嗝,無比寫意地歎道。
「來,還有一筒哩!」炎荒羽看荊小岩喝成這個樣子,不禁會心地一笑,将
另外一隻竹筒也遞了過去。
「不用啦!留着阿羽你喝吧!」荊小岩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辭起來。
「我已經喝過了,還是你喝吧。」炎荒羽微笑着搖搖頭,仍将竹筒遞到了荊
小岩的手上。
「那……那我就不好意思了……」荊小岩郝然地接了過來,不過這回喝得緩
了許多,隻一口一口的淺飲。
「對了,小岩。你知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石虎怎麽會想到娶明秀的呢?」
炎荒羽看荊小岩終于恢複了過來,便問道。
荊小岩先是怔了一下,随後才遲疑地看了看炎荒羽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
楚。」停了下,見炎荒羽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忙又跟着道:「不過阿羽,說實
話我們幾個還是很佩服你的……其實我們是很想跟你們一起進山……隻是……隻
是石虎的阿爸是我們南坡寨的村長……我們都不能不聽他的。」
「至于石虎娶明秀……我想還不是因爲明秀長得漂亮好看,所以石虎才要娶
她的。」荊小岩又補充了一句道。
「南坡寨的村長………」炎荒羽不禁沉吟起來。他知道,這件事情恐怕不是
容易解決的了。
「怎麽樣,你好點了嗎?能不能再趕路?」炎荒羽看了看荊小岩,上下打量
着他道。
「沒有問題!你看,我已經沒事了!」荊小岩一挺身,站了起來,揮舞了兩
下骼膊,又使勁蹬了幾下腳示意。
「那好!我們繼續趕路吧!」炎荒羽點了點頭也站了起來。
「對了阿羽,你真有本事!不但阿瑤喜歡你,就連我們的明秀也喜歡你啊!」
荊小岩突将嘴湊上了炎荒羽的耳朵低語道,仿佛非如此不能表明炎荒羽的「有本
事」似的。
炎荒羽被他嘴裏呵出的氣息弄得脖頸内一激淩,忙閃了開去,卻對他這句話
不予作答。
「對了,阿羽,你能不能教教我怎麽樣才能跑得快,好不好?」荊小岩不死
心地又問道。
「爲什麽要學這個?跑得快有什麽用處嗎?」炎荒羽頭也不回地繼續趕路—
—此番的速度倒是降了下來,同荊小岩保持了一緻。
「當然有好處啦!腿腳跑得快,追女孩子也快些個的!」!荊小岩說着不知
從哪裏聽到的一個傳言。
炎荒羽聽了抑郁的心緒爲之一展,嘴角也不禁浮現出一線笑意——這又是從
何而出的歪理?
荊小岩一直都在一旁察言觀色,此時立即看到了炎荒羽的表情變化,知道他
的心情好轉,便忙蛇打随棍上地央求道:「阿羽,求你告訴我好不好?你真的很
棒哩!就教教我吧!」
炎荒羽本想拒絕他,可忽一轉念,想到,從南坡寨到坳子,之間的路程不可
謂不遠、不難,而荊小岩卻爲了韋明秀的一句話,便不辭辛苦地跑來告訴自己,
這樣的熱心确是難能可貴,想到這裏,心裏便不由一軟,到了嘴邊拒絕的話收了
回去,轉而變成了:「那……好吧。有空的時候我告訴你,教你怎麽樣才能跑得
快……」一面說着,心中卻忽又一動,一個模糊的想法從心頭一閃而過,不禁略
扭轉頭來,目露異色地看了荊小岩一眼,便不再說下去了。
荊小岩聽炎荒羽答應了自己的請求,登時喜出望外!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炎荒
羽會答應得這麽的爽快!
「那……阿羽,你什麽時候教我呢?」荊小岩略帶興奮地擡頭望向炎荒羽道
——他的個頭比炎荒羽矮了大半個頭,僅及炎荒羽的耳根。
炎荒羽先是躊躇了一下,不知該怎麽教他才不緻把「混沌訣」的心法洩露出
去。恰在此時荊小岩腳下一不注意,一腳踩空,踏斷了一根斷在地上的樹枝,觸
景生情下靈機一動,有了主意。他先一把扶住了荊小岩,一面笑道:「現在我就
教你吧!」
荊小岩一聽歡喜得差點兒蹦起來,嘴裏忍不住叫了出來:「真的?那太好啦!
我們馬上找個……」話說了一半,臉色卻又很快沮喪了下來,搖頭道:「算啦,
不用啦!改天再說吧!」
炎荒羽一怔,奇怪道:「那你不是很想學嗎?」
卻聽荊小岩搖頭道:「不啊,我們還要趕路,不能讓明秀等得太久……」
至此,炎荒羽心中那模糊的想法立時變得清晰起來——看荊小岩對韋明秀這
麽關心,他一定也在暗中喜歡明秀!
炎荒羽倏地停下了腳步。荊小岩可沒有他那種收發自如的本事,想停不停時,
腳下一個刹不住,險些絆倒。
「阿羽,你怎麽說停就停了……」荊小岩忍不住抱怨道,不料卻正好迎上炎
荒羽精光灼灼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下面的話竟爾一下堵了回去,再也說
不出半句來。
「小岩,你是不是也喜歡明秀?」不知什麽時候,月亮鑽出了厚重的雲層。
林間錯落搖曳的枝葉光影投在炎荒羽的臉上,令人無法看出喜怒。
「我……」不知怎麽的,荊小岩的聲音一顫,一股恐慌慢慢地壓上了他的心
頭。他萬沒有想到,自己一直深深隐藏的心事居然會被炎荒羽一語道破!在炎荒
羽突如其來的質問,以及銳利的目光注視下,他竟有一種突然被剝光了了感覺!
荊小岩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沒有言語的答案往往是最真實的答案。
炎荒羽心下雪亮,知道自己所猜不差,荊小岩果然對明秀有意。
然而令他自己都奇怪的是,這個照常理來說本應激起他惱怒的結果,竟然隻
是令他的心湖微微起伏了一下,似乎在他的潛意識裏,明秀并不象他自己所想的
那樣有着多麽重要的位置似的!
這個感覺令炎荒羽有些不自在起來——甚至令他有些内疚。
怎麽可以這樣對待明秀呢?他努力自責自己。畢竟明秀把自己最寶貴的身子
交付給他了呀!
炎荒羽急使勁搖了搖頭,将腦子裏忽然冒出來的古怪念頭竭力驅逐出去。
一陣夜風拂過,将頭頂的葉攏了開去,不甚明亮的月光照在炎荒羽的臉上,
現出他陰晴不定的臉色。
荊小岩看着炎荒羽老是不說話,隻目光看着山路的遠處,不知在想什麽。雖
然内心惴惴的,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小聲地道:「阿羽……你……你……我…
…」看到炎荒羽的目光重又投到自己身上,不禁一哆嗦,話又吓了回去。
炎荒羽定定地看了荊小岩一回,竟發覺對他仍産生不了一絲一毫的不滿!不
禁心髒不名所以地急跳了兩下,幹咳了一聲後聲音略有些喑啞地道:「哦……我
們還是趕路吧——我想再過個把鍾頭就該到了!」說畢也不理荊小岩的反應,便
先動身擡腳。
荊小岩一愕,忙緊随其後。心中卻實在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炎荒羽爲何突
然間如此好相與。
要知道,在炎荒羽同韋石虎的過節中,他們每個人都親眼看到了炎荒羽是如
何維護自己的女人的。當時的炎荒羽爲了藍星瑤,居然将韋石虎打成了重傷!若
非他們一齊證明是石虎挑起的事端,恐怕南坡寨村長、石虎的阿爸韋拔山早帶人
來炎荒羽住的北坳子踩盤了!幸好因爲山裏規矩分明,才令得韋家父子生生咽下
了這口氣。
現在很明顯的,炎荒羽已經知道了自己也偷偷地喜歡明秀,可是他卻未對自
己做任何的反應,這不能不令荊小岩心裏發虛。
說實話,在和北坳子的同齡夥伴一起上學的時候,荊小岩他們這些南坡寨的
孩子知道了不少關于坳子裏盤哥和炎荒羽的事情。盤哥的歲數大也就算了,可是
炎荒羽卻是每個人說起來都豎大拇指的人物。不僅僅在于炎荒羽在南坡寨孩子面
前表現出的勇武,更在于他爲人細心穩重,在進山這麽多年中,幾乎從未出過岔
子——有話說,隻要跟着盤哥和阿羽,就是出了事情也不怕!因此,一開始炎荒
羽便在荊小岩等南坡寨夥伴中留下了一個特别的印象。及至炎荒羽将韋石虎打成
重傷後,那兇狠的手段更是令荊小岩等心中生毛——不過卻也令他們對炎荒羽産
生了既畏且敬的心理。
月色重又隐在了雲層裏。
借着微朦的夜色,炎荒羽的面前出現了一座座熟悉的房屋輪廓——他上回背
韋明秀回家時便見過一次,就記在了心上。
「到啦!」炎荒羽輕聲叫道。
荊小岩緊跑兩步和炎荒羽并行。聽見炎荒羽的話,忙接上去應道:「是呀,
到啦!明秀的家在那兒——」說着手指向了斜右前方一座吊腳樓。
炎荒羽點了點頭。他當然記得明秀家在哪裏。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炎荒羽頭也不回地直言道。
荊小岩雖正欲告訴炎荒羽韋明秀的房間位置,但終究心裏發虛,不知再和炎
荒羽單獨在一起會發生什麽事情。現在見炎荒羽直言要他離開,心中早就感謝老
天爺了不知多少聲。嘴上正要再客套兩句時,卻見炎荒羽已經身形急竄了出去,
倒省去了這個麻煩。不過,眼看着炎荒羽消逝在明秀家吊腳樓的後面時,荊小岩
竟突地心裏湧出一股酸澀的感覺……
炎荒羽來到吊腳樓下,擡頭看了看上面。他知道,這個位置就是明秀的房間
了。
他将「混沌六知」的靈覺延伸到四周,在确定沒有問題後,便雙足微微一屈,
再一頓,整個身子便彈了上去。接着,所練就的「如影随形」便開始大顯身手—
—僅幾個攀爬,炎荒羽便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韋明秀的窗下。
窗戶半開着,隻以一根光滑的竹枝支撐。屋内一片昏暗。
炎荒羽并未直接探頭去看裏面的情形,而是首先以「聞音知機」去聆聽裏面
的動靜。
明秀并沒有睡着。
炎荒羽聽到,裏面床鋪上的人兒呼吸粗粗淺淺急急緩,身子更不時地翻動一
下,便知道自己所料不差——明秀這麽急讓荊小岩帶口信的目的,其實就是想讓
他能來一下。
「明秀……」炎荒羽探出頭來,壓低了聲音向裏面輕喚道。聲音雖然極低,
但他卻不虞韋明秀聽不到——皆因此時她一定正想着自己。
果然,在炎荒羽輕喚過後,韋明秀的床立刻停止了響動,連呼吸的聲音都暫
時停了下來,顯然她已經聽到了炎荒羽的聲音。
炎荒羽忙又跟着輕喚了一聲。這一回床鋪動了,而且那床畔的帳子也撩了開
了。韋明秀動作急促地翻身下了床。隻一擡眼,她便看到了正攀着窗沿的炎荒羽
——雖然因爲光線太暗,看不太清面目,但他那早已銘刻芳心的熟悉輪廓卻使她
知道,心中的情郎來了!
「快,把撐子放下——輕點……」炎荒羽看着明秀激動顫抖的手,怕她弄出
響動,驚醒了旁人,忙提醒她道。
閃身進屋後,不及叙說情意,炎荒羽便一把将韋明秀抱起,兩步跨至床邊,
翻身鑽進了帳子裏,然後将帳子掖好。
韋明秀早緊緊伏在情郎的懷裏抽泣了出來——隻是怕人聽見,才拼命壓着聲
音。
炎荒羽哪裏還說得出來什麽!他心裏隻有深深的愧疚——從明秀激烈的舉動
便可以知曉,自己在她的心裏占有多麽重要的位置了!可是自己居然還曾有過古
怪的念頭……
懷裏抱着明秀建康而充滿青春氣息的誘人少女胴體,炎荒羽的心裏卻興不起
絲毫的欲望。直至現在,直至見到了明秀的現在,他仍沒有想出如何幫助她的辦
法來。眼前他能做的隻是不停地愛撫明秀的秀發,輕拍她的後背,用以平定她激
動的情緒。
好一陣子,韋明秀終于漸漸地停止了啜泣。
「阿羽……我該怎麽辦……」話一出口,明秀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炎荒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他早已經在路上想過這個問題了。對于阿瑤、
玉版,他完全能夠有阿玉撐着,即便是劉諾文,也因爲她的父親已經默許了兩人
的交往而暫時沒有什麽危機。可是明秀呢?明秀雖說玉版曾經答應過他由她來解
決這個問題,但是玉版目前自己都還沒有着落,又如何幫助她呢?畢竟韋明秀是
南坡寨的人啊!更何況,南坡寨的村長都已經來提親了,這又如何能是家境貧寒
的炎荒羽能夠比較的呢?
看炎荒羽低頭默不作聲,隻是一味地溫柔愛撫自己,韋明秀終于明白,她的
阿羽哥哥雖然人來了,但也沒有辦法能夠來幫助她,她是無法避免另入他門的結
局了……
雖知道了這個結果,但韋明秀反清醒了過來。
她知道,自己終究不可能一廂情願地嫁給炎荒羽了!這個世界畢竟不是她們
這些癡情的女孩子想象的那麽美好,她們仍要受到命運的擺布。
「阿羽哥哥,你怎麽不說話呢?」韋明秀輕輕地擡起臉來,一雙冰冷的纖手
捧着炎荒羽的臉,雙眸射出蘊滿柔情的目光。她的臉上仍挂着淚痕,但是卻已經
停止了哭泣。
炎荒羽隻覺得心裏堵得難受……
「跟我說說話吧,阿羽哥哥……明秀好想你的……」明秀聲音更加的溫柔:
「以後……再要跟明秀說的話,就不容易了……」說到這裏,兩行清淚又淌了下
來,隻是她的小臉上卻反露出了凄楚的笑容……
看着明秀一副認命的淡然神情,炎荒羽忽然記起了那個幽怨的女鬼,想起了
她唱過的歌和說過的話:
「山裏的女伢好呀
山裏的女伢癡呀
山裏的女伢苦呀
總也盼不到真心相待的哥喲
……
……「
淚水不禁滾滾而出。
「明秀……」炎荒羽終于控制不住,一把将明秀緊緊地箍進懷裏,痛哭失聲。
在這刻,他知道,自己終究是辜負了面前少女的一腔癡情。
「阿羽哥哥……我想……最後再給你一次……」懷裏的明秀輕輕地說道,同
時輕輕撐開了炎荒羽。
炎荒羽早已是淚流滿面。透過被淚水模糊了的視線,看着明秀動作平靜自然
地解開内衣,任由白皙嬌美的胴體展現在面前,他隻知道不停地搖頭,嘴裏連連
啞然道:「不……不……不……」
「怎麽?阿羽哥哥……這最後愛我一次都不可以嗎?」明秀仍是那麽的淡然,
她攥着自己的胸兜兒,輕柔地替炎荒羽拂拭着面上的眼淚,卻渾不知自己的淚水
正不停地流淌……
面對明秀的鎮定,炎荒羽覺得自己好自私,好無恥!頭一回,他對自己恪守
的信念産生了動搖——他根本沒有能力去實現自己對女孩子照顧一生的承諾。
「不……不……」炎荒羽的内心如毒蛇鑽噬一般,在這種情境下,他如何能
産生欲望的沖動呢!
在替炎荒羽褪去衣褲,撫弄再三仍不見生機時,明秀終于再次伏枕哭了起來。
炎荒羽心如刀絞,他這才明白過來,九公說過的「哀莫大于心死」是什麽意
思了!在對情郎的無比絕望中,明秀表面的鎮定其實已經是最深刻的痛苦,隻有
内心痛苦到了極緻,才會不再表現出痛苦呵……
「不行!我不能這樣下去!我不能這樣自私!我不能讓明秀這樣痛苦!」一
個聲音在炎荒羽的心底響起。
「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愛明秀,但是既然她把整個身心交給自己,那麽,
就怎也不能令她傷心——我要實現自己照顧她一生的諾言!不管事情有多麽的困
難!」在這短短的刹那,炎荒羽的心裏迅速地轉過無數的念頭,同時一股異常的
激昂回蕩在胸臆之間。
「明秀,你不要哭!」意識到自己将要說出什麽,炎荒羽咬了咬牙,伏在埋
枕恸哭的明秀身上,低沉卻肯定地在她耳邊道:「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嫁給别
人的——我說過照顧你的話,一定算數!」說話間,許是因爲情緒的激蕩,那原
本頹喪的陽勢竟然崩騰怒峙,恰頂在明秀微分的臀縫間!
明秀乍聽炎荒羽發誓,不禁一震,及至感覺情郎那隐然有力侵犯勢頭時,那
已然死去的心一陣劇跳,忍不住扭頭道:「真的……這是真的?」
「是的,這是真的!」一股沒來由的霸氣自炎荒羽心底騰地升起,他隻覺頭
腦一熱,竟自生生地将聳峙的硬物刺了下去!
「啊嗚……」明秀剛一痛苦失聲,便急以枕頭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隻覺得下體那生澀的甬道被硬生生地剖了開來,甚至連那外部的唇瓣都被
強行擠了進去!
但那撕裂的脹痛卻沒有令她感到就有的痛苦,相反,那無比充實的感受徹底
将她死去的心給喚醒了過來——天啊!她的情郎,她的阿羽哥哥占有了她啊!他
還說,要照顧她的啊……
一股巨大的喜悅和幸福迅速驅散了韋明秀心底的陰雲,在情緒的刺激下,她
的膣道裏竟一反常态地泌出了大量的蜜液,異樣的亢奮交織着心底别有的複雜心
情使她立刻投入了炎荒羽掀起的滔天欲海中……
炎荒羽緊緊壓着韋明秀滾燙汗濕的滑膩胴體,那有力的勃動仍深深地植在那
不停抽搐的肉徑内——他控制得很好,沒有一滴精元漏出,在神觀内照下,盡數
煉化成元陽之氣,反哺内腎。
身下伏着的韋明秀早已是軟成一灘爛泥,再不能動彈分毫。
趴在明秀的背後,炎荒羽的思維逐漸清晰起來,開始思考問題。他必須得想
出一個辦法來,解決明秀目前面臨的困境。
然而就在炎荒羽想迅速動起腦筋,想着如何解決明秀的困境的時候,卻聽明
秀開口用帶着喘的微弱聲音道:「阿羽哥哥,謝謝你……明秀知道了,阿羽哥哥
是真心愛她的——明秀已經知足了……」
炎荒羽一怔,弛逸的思緒拉了回來。從明秀的語氣中,他聽出了不妥。然不
等他開口,明秀跟着又道:「我決定啦,還是聽阿爸阿媽的,嫁給石虎……」
「什麽?」炎荒羽大驚失色,一口打斷了她的話,一個翻身從明秀的身上爬
了起來,同時将她也翻轉過來截口道:「你怎麽能這樣!我正在想辦法——明秀
你不要瞎說……」話未說完卻被明秀清醒肯定的目光給阻住了。
「阿羽……阿羽,你知道麽,如果我們家拒絕了石虎家的提親,會出現什麽
樣的事情嗎?」明秀輕輕地道,同時雙臂圈住了炎荒羽的脖頸,擡起身子愛戀地
輕吻着情郎變得冰涼的嘴唇。
「會有什麽事情?」炎荒羽一時無法轉過來,他還沒有從明秀突然的變卦裏
回過神來。
「你知道,我們家有好多親人都在這裏,若是得罪了石虎的阿爸……」明秀
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一雙明亮的雙眸定定地看着炎荒羽。
炎荒羽終于明白她說的話裏的意思。
「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甘心!」炎荒羽的渾身骨骼陡地
一陣爆響!雙目幾乎噴出火來!
「呀……阿羽哥哥……你……弄痛我了……」明秀呻吟了起來。炎荒羽的一
雙大手正情緒失控地緊緊按住她的雙肩。
被她這一呻吟,炎荒羽的頭腦頓時清醒了過來。他忙松開雙手,卻見明秀那
潤白的柔肩上已經留下了兩隻微烏的瘀痕,不禁心中一悚——自己怎麽如此不小
心!自己的力氣哪裏是明秀能承受的呢?他忙俯身探看——幸好未傷着筋骨。他
暗暗抹了一把冷汗。跟着他忙将雙掌焐在那兩處瘀痕上,一陣摩挲後,才将那兩
處醒目的烏青給消散了……
經此一番折騰,炎荒羽總算徹底冷靜了下來。對明秀的話,他認真地思考起
來。明秀在炎荒羽的身下,雖不作聲,但一雙充滿柔情的目光卻須臾未離情郎的
上下,那感覺分明就是「既已如此,便就如此」的樣子。
炎荒羽終于再次頹喪地低下了頭——他思前想後,最終還是不得不同意明秀
的話。他實在沒有什麽能力能夠維護明秀周圍的親人。在這個時候,他感到自己
是那麽的軟弱,九公教的東西沒有一樣是用得上的。他的心裏響起了九公說過的
話:……人與人之間相處相争依靠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優勢……想指望體能小術
就能夠出人頭地,那是白日做夢!人與人之間的事情靠的是智慧!靠的是形勢!
靠的是機遇……而自己,在這幾個方面卻可以說沒有一樣具備的……
「明秀……」炎荒羽嗫嚅了一下,看着明秀的眼睛裏滿是痛苦。
明秀知道,自己深愛的情郎終于看明白了事情的形勢,也知道她這麽做的無
奈和必然。
「阿羽,今晚你能來……我真的好開心……」明秀微笑着,雙手戀戀不舍地
撫摸着炎荒羽流滿淚水的臉,眼中卻閃爍着瑩瑩的淚光。
炎荒羽無法再說出什麽。
他無話可說……
他知道,自己不但辜負了一個女孩子的一片癡情,而且還永遠地失去了向她
重新表達的機會。
「阿羽……時間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天亮的時候,石虎他們家人就要
來和阿爸阿媽商量姻親的事了。」明秀坐起身來,任由自己動人玲珑的身子展現
在炎荒羽的面前,同時拉起炎荒羽的雙手,将它們放在自己聳挺的胸前,輕輕按
下。嘴裏輕輕地道:「阿羽哥哥,再好好地摸一下明秀吧,以後明秀就屬于另外
一個人了……」那明眸中仍不停地閃動着點點晶瑩。
炎荒羽再無法承受心靈的重壓。對明秀的愧疚、痛苦、絕望,令他再沒有可
能面對眼前伊人的真摯和癡情。
他一把抓起床頭自己的衣物,一個翻身鑽出了帳子,頭也不回地竄出了窗棱,
迅速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看着深愛的情郎消失在窗前,一直強忍着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無聲無息地
流下了韋明秀的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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