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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10-8 來自 台灣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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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的溫柔佳人(完) 作者:林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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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的溫柔佳人】(完)
【作者:林雪兒】
字數:54204
*** *** *** ***
第一章
今天星期六,正好是T大的畢業典禮。
典禮已在一個小時前結束了,綠意盎然的校園裏,四處可見頭戴方帽、身穿
黑色學上服的畢業生,拿着數位相機或攝影機相互拍照留念。
喬羽心手裏捧着一束紫羅蘭玫瑰,被幾個同班同學拉去照相,她長得甜美秀
氣,個性又十分溫和,在大學四年裏,一直是班上,甚至是系上人緣最佳的女生。
當然,她今天收到的花束不止一把,而是多到沒手可以拿,但此時教她捧在
手中的玫瑰,送花的人卻是她最重視的,怎麽也舍不得擱下。
「羽心,我們也來合照呀!」一頭俐落短發的駱雅君,與喬羽心最爲要好,
兩人的感情比姊妹還親。
「好。」喬羽心溫和地點頭,一頭長發又直又烏亮,柔順地襯托着她美麗的
鵝蛋臉。
她将小臉貼近好友,讓駱雅君高舉的迷你數位相機拍下兩人的倩影。
在連拍四、五張後,駱雅君拉着她的手,笑咪咪地說:「嘿嘿嘿,要是把你
的獨照放到我的網站上,肯定會被一海票的人搶着下載。」
喬羽心好笑又好氣地睨着她。「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駱雅君大方颔首。「是啊,這樣一來,如果你那個神秘又親愛的男朋友知道
了,才會更懂得珍惜你,明白有多少蒼蠅垂涎你,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剝。」。
「你别亂來啦,他……他很忙,我不要他爲我的事操心。」
駱雅君瞪大眼,歎氣——
「喂喂喂,小姐,你嘛幫幫忙,不要什麽都爲他着想好不好?有時我真懷疑,
他到底有沒有把你放在心上?你就是這麽單純,乖得像隻小綿羊,被他吃得死死
的,什麽都遷就他,你把他寵壞了啦!」
喬羽心連忙搖頭,烏亮的秀發也跟着輕晃。
「他對我很好,真的……他有送花給我了呀!」像要證明什麽似的,她将懷
裏的玫瑰往前一送。
「拜托,一堆人都有送花給你好不好?根本就不差他這束!他要是有誠意,
就該親自參加你的畢業典禮,把你的事放在第一位,将你捧在手心裏呵疼,你值
得更好的對待。」
喬羽心溫柔地笑了笑。「我不覺得委屈,目前這樣就很好了。」
聞言,駱雅君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這四年裏,她見過那男人幾次,感覺他是個深沉無比又神秘難搞的家夥。她
不懂當初羽心是怎麽被他追上的,那男人根本是塊冰,光是眼神就凍得人直發抖,
唉……想想,真是一朵鮮花插到發臭的冰塊上,可惜羅!
此時,喬羽心包包裏的手機響起,她連忙接聽,噙着笑意輕應了幾聲。
「嗯,典禮已經結束了,我現在和雅君在一起,我們在拍照啦……咦!你來
了!?現在人在校門口……」她的小臉瞬間染上驚喜的光澤,雙頰紅撲撲的,好
美。「等等,我馬上就出去!」
挂斷手機,她擡眼瞧向一臉了然卻又不太爽的駱雅君,抱歉地說:「雅君,
我得走了,他特别來接我……嗯,我們再找時間出來喝喝茶、聊聊天,好不好?」
「能不好嗎?反正有異性就沒人性啦!去去去,别在這裏礙我的眼。」
「你怎麽這樣說啦?我、我才沒有……」喬羽心紅着臉反駁。
「沒有才怪。」見好友一臉窘迫,駱雅君忍不住笑出來。「好啦、好啦,趕
快把學士服和學士帽脫掉,我等會兒幫你拿去交給班代,你快去會你的阿娜答吧!」
喬羽心也跟着漾開笑容。「雅君,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脫下黑色罩袍和方帽,她一身粉藍洋裝,顯得清新迷人。
「那我先走了,bye- bye。」喬羽心揮揮手,旋身往校門口匆匆跑去。
剛踏出校門,一輛鐵灰色的别克跑車就等在那裏,許多人經過都忍不住行注
目禮。
喬羽心深吸了口氣正要靠近,左側突然沖過來一個黑影,将她擋住。
「學姊,恭喜你畢業,這束花送你。」
「啊?!」喬羽心頭一擡,才瞧清這大男孩原來是系上三年級的學弟。
「學姊,我第一次送女孩子花,你要是不收,我會很難過的。」
聞言,喬羽心自然地露出微笑,真誠地點點頭,伸出手将對方遞來的花收下。
「謝謝你。」
「不、不客氣……」大男孩似乎臉紅了,搔了搔頭,結巴地說:「學姊,我
是想說……如果你有空,我、我想請你……」
「她沒空。」蓦然間,冷硬的男聲擠進,強悍地替喬羽心作了回答。
喬羽心胸口陡地一跳,還弄不清楚狀況,纖細的肩已被男人環住,不由分說
地往車子方向帶。
下一刻,她已被塞進前座,男人沉着臉幫她扣上安全帶。
發生什麽事了?!她的視線定定地追随着他,直到酷男人坐進駕駛座,踩下
油門,車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馳出去,她才稍稍回過神來。
「允辰……」她軟聲喚着,「你怎麽了?」
嚴允辰抿着唇不回話,十指握住方向盤,黝深雙目直勾勾地注視前方,仿佛
此時此刻再也沒有其他事比專心開車更重要。
「你怎麽生氣了?發生什麽事了?」喬羽心又問。
他若側過頭來看她一眼,會發現她眸中已透出淡淡水霧,怯生生的,像隻元
辜又可憐的小白兔。
無奈這男人固執得很,仍然臭着臉不發一語,不斷在車陣中穿梭、急馳,根
本不理會坐在身旁的喬羽心。
車内陷進郁悶的沉默。
這種折磨人的氣氛持續了将近半個小時,在鐵灰色的别克駛進位于内湖的高
級住宅區,然後進入一棟米色住宅的大型車庫裏,男人終于熄掉引擎,淡淡地丢
下一句——
「下車。」
喬羽心低垂着頭,都快把整張小臉埋進花束中,她坐在位子上不動,纖細的
雙肩卻輕輕顫抖着。
嚴允辰銳目眯了眯,迳自推開車門下車。
他慢條斯理地繞了過來,從外頭替她打開車門,跟着彎身進去解開安全帶,
将輕顫的人兒攔腰抱了出來。
男人的胸膛散發着熟悉又安全的氣味,喬羽心将小臉埋進他懷中,溫馴無比
地任由他擁抱自己。
邁着穩健的步伐,嚴允辰抱着她跨進車庫裏的電梯,二十秒後,他們已經抵
達位于三樓的起居室。
他抱着懷中人兒走過陽光充足又寬敞潔淨的起居室,直接進入主卧房。
喬羽心剛被安放在床上,擁在懷裏的花束就讓男人不由分說地挖走,粗魯地
丢在地毯上。
「啊!」她吓了一跳,終于揚起下巴,無可避免地将一張沾滿淚水的小臉呈
現在他眼前。
發覺她打算跳下床去撿那些花束,嚴允辰眼明手快,健臂一撈,攬住她的纖
腰拖了回來。
「允辰……」
「想去哪裏?」
「你、你放開我。」
「不放。」他仗着身體的優勢,輕輕松松就把她制伏在身下,英俊臉龐顯得
高深莫測,瞪着她楚楚可憐的五官。
「你……那些花……你、你怎麽可以丢在地上?」男人難得買花送她,她想
将那束珍貴的紫羅蘭玫瑰供養在瓶裏,他卻惡劣地搶走丢棄。
「爲什麽不可以?」嚴允辰眯起俊目,「我就是看不順眼。」
「那是你送我的,你怎麽可以這樣?我、我很喜歡那束玫瑰,明明是你買來
送我的,又說看不順眼……」她聲音略啞地指控,珍珠般的淚水由眼角滑落,可
愛的鼻頭也變得紅紅的。
嚴允辰抿抿薄唇,仍然惡聲惡氣地說:「誰教你收了别人的花?你手中捧了
我的花,就不準再拿别人送的花,我剛才應該直接給那個臭小子兩拳,讓他知道
你是誰的!」
「你、你……」喬羽心簡直敗給這個男人了,她漲紅了臉嚷着:「學弟送花
給我又沒有什麽不對!」
嚴允辰冷哼。「他居心不良。」
「才沒有!」
「那是你笨!神經太大條,反應又遲鈍,才會感覺不到。」
喬羽心美眸圓瞪。「你怎麽罵人?!你、你……嗚……」
她心裏好難受。像被無形的力量緊緊掐握。今天是她的畢業典禮,她好想和
他一起慶祝,但是這個男人卻可惡地破壞了一切。
如惡魔般英俊的五官僵了僵,他下颚一抽,煩躁地問:「你哭什麽?我又沒
欺負你!」
還說沒有?他就是欺負她,他就是!
「嗚嗚……」喬羽心幹脆把小臉偏向一邊,梨花帶雨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要心
軟。
「别哭了。」他命令着,不過沒什麽成效。
忽然間,他将她的小臉扳正,俯首吻住那對嬌美紅唇。
「唔唔……不……」他不是在生氣嗎?怎麽、怎麽還可以這樣?喬羽心掙紮
着,但吸入心肺的全是男人爽冽的氣息,她嘤咛了聲,便被男性的熱舌長驅直入,
不能抵擋。
「羽心,你是我的,誰也别想從我手中搶走你。」薄唇吐出堅定的話語,他
恣意吸吮着她的甜美。
粗犷大手撩高了她的裙擺,愛撫凝脂般的肌膚,又緩緩探進她的腿間,隔着
底褲,來回逗弄她最最敏感的地方。
「嗯……唔……」喬羽心眉心輕蹙,全身仿佛遭電流沖刷,她難以克制地發
出羞人呻吟,反射性地想夾緊雙腿,但男人強而有力的臂膀擋住一切。
嚴允辰抵着她的芳唇,發出可惡又低啞的笑聲,似乎對她徒勞無功的抗拒感
到好笑。
他的嘴在她柔嫩的肌膚印下無數個吻,湊近她發紅的耳根粗嘎地說:「羽心,
你明明知道的,你越是掙紮、越是反抗,我隻會越興奮、越想欺負你,把你剝個
精光,再把你整個吞進肚子裏……你喜歡我這麽做,對不對?」
喬羽心滿臉通紅,兩手無力地推着他的肩膀。
「才沒有!你……你起來……嗚嗚……你可惡……好可惡……」隻會用這種
「不公平」的方式對付她,這男人實在太不可取了!
「我就是不準任何男人觊觎你。」他低吼,輕而易舉地扯掉她的小褲。
「不——」
「小騙子。」他的手直接覆住那朵女性嬌花,在極度的柔軟中尋覓着最敏感
的嫩核。
「哈啊!」喬羽心不由得渾身戰栗,在男人的擺弄下弓起嬌軀。
「羽心……你要我的,你的身體誠實地說明了一切,就算我可惡得不得了,
你還是離不開我。」他自負又驕傲,如魔鬼般英俊的臉龐噙着惑人的笑。
「唔……」可憐的喬羽心已說不出話來,她被男人壓制住,不僅僅身軀失去
自由,連芳心也早在許久之前就賠給了他,又如何能掙脫他的掌控?
火在體内燃燒,他的手不斷地折磨她,在女性私密處勾引出濃郁的幽香,漸
漸滋潤了花心。
「允辰……」她輕輕喚着他的名字,意識一點一滴被摧毀,能堅持的東西已
經不多了。
男人似乎聽見她内心的請求和渴望,靜谧地牽動薄唇。
他短暫地起身,将衣褲全部脫下,精壯俊美的身軀再次欺上她,邪惡的十指
迅捷俐落地剝除她身上的衣物,讓兩人赤裸相對。
他掐住她細緻的下巴,舌頭霸氣地探入她嘴裏,攪弄着粉嫩的丁香與柔滑的
口腔,要她完全承受。
喬羽心發出嗚咽,腦子早被高熱燒得迷迷糊糊,她被動地與他糾纏,讓他的
氣息占領她的呼吸,任由他爲所欲爲。
「除了我以外,誰也别想得到你。」嚴允辰信誓旦旦,大手握住她一邊雪嫩
美乳,略帶懲罰地一掐。
「啊啊……」喬羽心小臉紅通通,皺起眉心喘息。
她忍不住扭動身子,輕晃的乳波美不勝收,嚴允辰發出野獸般的低吼,俊臉
俯了下來,含住她誘人的乳尖。
「允辰……哼嗯……」好難受,她的胸口仿佛要爆炸了。
男人的唇舌挑逗讓喬羽心幾近瘋狂,她的身體不斷地戰栗,腿間的蜜液根本
抑止不住,一波又一波,早已濡濕那甜蜜的入口。
「要我嗎,羽心?」嚴允辰沙啞地問,擠進她濕潤的腿間,故意讓昂揚又巨
大的男性輕輕蹭着她的花心,引來她貓兒般的細膩呻吟。
「唔……嗯哼……」她咬着軟唇,皺着小臉,眼角又委屈地滲出淚光。
「我要聽你說,說你要我,羽心。」他的語氣帶着命令,粗犷大手扳開她的
雙腿,要那朵晶瑩嬌花對着他完全綻放,卻遲遲不進攻。
「嗚嗚嗚……」喬羽心哭了出來,受不了他的折磨。
這男人總要這麽玩弄她才開心,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摧毀她的意志,剝奪她
的尊嚴,盡情地欺淩她,而她卻克制不住感情的走向,傻呼呼的把芳心系在他身
上。
她就是笨,誰都不愛,偏要愛他。
她就是笨嘛!
越想越覺得委屈,她竟然傷心地哭了起來,霞紅的臉蛋沾着淚水,再怎麽鐵
石心腸的人看見了都要舉白旗投降。
嚴允辰胸口一絞,再次扳正她的臉,深邃雙目幾不可察地刷過一絲懊惱,随
即眯起眼,沉聲低喝:「别哭了。」
喬羽心還是哭,淚珠大顆大顆地擠出眼睛,絲毫沒有收住的傾向。
突然之間,男人俯身而下,密密封住她的朱唇,再一次深刻地吻住她,也堵
住她所有的啜泣和嗚咽。
下一秒,他沉下腰臀,灼熱的男性悍然充滿她,占領了她的身體。
「唔——」喬羽心不由得睜開眼眸,突如其來的充實讓她渾身如遭電擊,灼
燙得快要融化。
一進入她緊窒又潮濕的幽徑,嚴允辰随即律動起來,壓住底下美麗的胴體,
他挺進抽撤着、一下下地鑿弄,讓那嬌嫩花穴不斷吞吐着他的巨大,他要奪取全
部的她。
「這一切的一切,隻有我可以給你。羽心……我美麗的羽心……你能逃到哪
裏去?」
他奮力侵犯,雙臂青筋突起,充滿力量,滲出古銅色肌膚的熱汗不斷地滴落
在她白裏透紅的嫩膚上。
他的氣息包圍了她、迷惑了她,讓她忘掉矜持和争執,也忘掉委屈和憂傷,
被吻腫的小嘴逸出不知羞恥的尖叫,修長的雙腿下意識地夾緊他,乞求他更多的
給予。
嚴允辰喘息,低啞地笑了。
「對,夾緊我,用力夾緊,你心裏的渴望,我會全數滿足你。」
堅硬的胸膛擠向她綿柔的嫩乳,他收緊臂膀擁住她,灼熱的力量更是深深鑿
進她柔軟的腿間。
「嗯啊——」喬羽心不禁拱向他,藕臂緊緊地挽住他的頸項。
烈火燃燒着兩人,她嘗到欲仙欲死的滋味,隻有這個男人能夠給予她如此刻
骨銘心的體驗。
「允辰……允辰……」她呼喊着,身與心都交到他手裏,不再有自我。
「我在這裏,羽心……」他再次親吻那甜美的瑰唇,腰臀賣力地運動,擊潰
她所有思緒。
「啊啊啊……」
「我們一起去天堂吧!」他火力全開,更狂野地占有她。
「哈啊……
男人的速度越來越快,力量也越來越重,到了最後,他像是一頭化作人形的
野獸,被欲望完全控制住。
在她失控的吟哦和尖叫中,他瘋狂又粗野地撕吞了她,将她的靈魂帶向雲端,
給了她宛如置身天堂、永難忘懷的絕美滋味……
第二章
淩亂的大床上,纖細的女性身影悄悄地爬坐起來。
喬羽心小心翼翼地将裸足放下床,下意識瞥了旁邊趴睡的男人一眼,後者英
俊的臉龐被帶着自然鬈度的濃密黑發遮去大半,裸露在被單外的肩背和雙腿泛着
健康的古銅色,是力與美的結合,深深打動她的心。
她愛他。
她一直清楚自己的選擇。
自從四年前,在一個雨夜中救了身受槍傷的他,兩人的命運就有了永難解開
的交集。
她不想過問他的私事,在一起的這些年,她不曉得他的職業,不知道他有什
麽樣的朋友,也未曾見過他的家人。
他寡言冷峻,有一對耐人尋味的黑眸,當他深深地注視她時,她就會心跳加
速、呼吸不順,不知不覺淪陷在他的目光中,不能自拔。
她想,她是太渴望感情了,雙親的早逝讓她在孤獨中尋覓一種言語難以形容
的溫暖和充實,上天安排她與這個男人邂逅,兩個孤單的靈魂,激起驚心動魄的
火花。
她愛他,特别是他偶爾流露出來的溫柔,因爲罕有更顯得彌足珍貴,總是讓
她感動不已。
在心底輕歎了聲,她收回視線,咬咬唇撐起被他折騰過的身體,從地毯上拾
起自己的洋裝,發現被撕裂了好幾處,她又歎口氣,改而将他脫下的襯衫套在身
上,寬大的襯衫剛好遮住俏臀的下緣。
秀氣的裸足踩過柔軟的地毯,她忽然停住,跟着跪坐下來,将那束紫羅蘭玫
瑰捧進懷裏。
玫瑰依舊美麗,散發出清雅香氣,她合眼嗅着,不知怎麽一回事,心中泛出
淡淡哀傷,讓她鼻頭感到酸意。
是她變得貪心了嗎?覺得光憑自己單方面的付出已經不夠,她感到疲累、感
到委屈嗎?
她與他有過無數次肉體的親密,卻始終無法接近他的心,如今……她再也無
法說服自己、欺瞞自己,假裝自己是他的唯一了嗎?
愛一個人應該不求回報,不是嗎?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放不開?這樣的自己,
她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溫熱的液體從輕合的眼睫下滲出,她一手捂住嘴,努力想掩住啜泣。
突然間,一個高大的黑影将她完全籠罩。
她仿佛意識到什麽,連忙擡起小臉轉過頭來,發現原本在大床上沉睡的男人
不知道什麽時候醒過來了,此刻就站在她背後,以一種古怪又教人心悸不已的目
光注視着她。
「允、允辰……」喬羽心啞啞地喚着他,臉頰發燙。
她不由得垂下玉頸,不想讓他瞧見自己落淚的脆弱模樣。
嚴允辰抿着唇不說話,瞥了眼被孤零零抛在一旁的花束,又瞄了瞄被她捧在
懷裏的玫瑰、雖然心裏仍在不爽她接受那個該死的學弟贈花,但是見到她無限珍
貴地擁住那束紫羅蘭玫瑰,陰郁的心情蓦地轉好不少。
至少這證明了,在她的心中,他嚴允辰畢竟與其他人不同。
氣氛有些詭異,喬羽心深吸口氣振作起來,她試着想站起身,但雙腿還來不
及完全撐起,膝蓋突然一陣酸軟——
「啊!」
下一秒,她倒進男人溫熱的懷裏,被嚴允辰結實地抱個正着。
「我、我……你放開,我可以自己走。」她咬着唇嗫嚅,雙頰熱烘烘的。和
他赤裸的肌膚一貼近,她的血液又再次騷動起來。
嚴允辰沒回應她的要求,直接攔腰抱起她,走回床邊坐下。
她窩在他大腿上,低垂的小臉被他修長的手指擡起,被動地望進他漆黑又神
秘的眼底。
「不準哭。」薄唇吐出霸道的話,他眯起利眼,粗糙指腹緩慢地拭去那些還
挂在她粉頰上的淚珠。
「我沒哭……」細聲辯駁,她又想垂下粉頸。
「說謊。」他兩指微微施力,硬是扣住她潔美的下巴,不允許她閃避。
喬羽心覺得好難堪。許多時候,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何種态度面對這個極端霸
道的男人。
這四年歲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她曾經一次又一次地扪心自問,爲什麽
非他不可?她找不到解答,才深深體會到,原來愛上一個人,根本不需要什麽理
由。
她就是不由自主地愛慘了他。
深吸口氣,她努力擠出聲音,有些破碎地低喃:在我畢業典禮這天,你送花
給我……這是你送我的第一束花,我好高興、好歡喜,可是……可是你突然發脾
氣,你不講理……「
說着,麗睫一眨,兩串清淚竟又順着粉頰滑下。
嚴允辰胸口仿佛挨了重重一拳。
是,他承認自己不講理。
一遇上和她有關的事,他向來引以爲傲的冷靜和理智就完全破功,那種心靈
深處的騷動和狂熱,連他自己也無法掌握。
就算亂發脾氣是他的錯,他也絕對不會開口道歉。
「我讨厭你哭。」哭得他心煩意亂,像是被人緊緊掐住脖子,難以呼吸。
聽他這麽說,喬羽心扁扁嘴,傷心地輕嚷:「那你不要看啊!你、你放開我
啦……」
她在男人的大腿上掙紮起來,小手推拒着他。突然,他的俊臉朝她俯下,密
密封住她的小嘴,火熱地糾纏起來。
「你……唔唔……」可惡、可惡!他怎麽可以這樣欺負她?!喬羽心嗚咽着,
如何也擺脫不掉男人熾熱的攻擊,她的芳唇被迫開啓,丁香小舌被他吸吮、挑逗,
男人徹底奪去了她的呼吸。
嚴允辰不僅沒有放開她,更變本加厲地箍緊懷中嬌軀,翻身将她壓在大床上,
騰出一手俐落地脫掉她身上的男性襯衫。
情欲如野火燎原,他膜拜着女人完美的胴體,用粗犷的掌心一遍又一遍地撩
撥她、折磨她,讓她難以抑制地呻吟出來。
「不要……你、你……嗚嗚……不公平……」喬羽心蹙着秀眉,嬌喘連連,
雪嫩的肌膚染上述人的粉紅色澤。
「這世界多得是不公平的事。羽心,不要抗拒我,你抵擋不住的。」他的唇
在她細膩頸項烙下無數個吻,或重或輕地施加力道,那些吻痕是他專有的印記,
将底下的小女人标示爲他的所有物。
當那挺起的乳尖落進他溫熱口裏,喬羽心吟叫出來,忍不住弓起身軀。
她的手指插入他濃密的發絲中,意識逐漸混亂,男人不斷地誘惑她,在她身
上點火,她兵敗如山倒,如何抵抗得了他猛烈的攻擊?
「允辰……允辰……」所有的堅持都軟化了,一切的委屈也都被男人的愛撫
和親吻撫平,除了他之外,她還能愛誰?
他爲她解開了無形的枷鎖,在烈火的燃燒下,她變得大膽無比,開始毫無顧
忌地回應他的挑逗。
細嫩藕臂主動纏在他頸後,她朱唇微張地呻吟着,玉腿已爲他開啓,讓潤濕
的腿間緊貼他昂揚的男性,無言又激切地邀請着他的占有。
「允辰……嗚嗚嗚……」
她不知道爲什麽想哭,隻曉得體内空虛得無法忍受,雙腿夾緊他、磨蹭他,
曼妙玉體緊緊地貼住他精壯的身軀。
嚴允辰吻住她誘人的香唇,下一瞬間,如她所願地埋進她身體裏。
喬羽心瞪大美麗雙眼,所有的尖叫和呻吟都被男人含進嘴裏,那發燙的巨杵
鑿入她細嫩的幽穴中,以悍然姿态完全霸占了她的溫柔。
男人壓在她身上,開始猛烈地律動,雙唇終于離開她微腫的小嘴。
他撐起上半身,望着她迷亂嫣紅的臉蛋,專注地抽插着欲望,感受兩人緊密
結合的美妙快感。
「當初決定跟了我,你還逃得了嗎?」嚴允辰撫摸她汗濕的小臉,手掌沿着
她下巴和頸部的曲線滑動,罩住晃動的兩團嬌乳,恣意揉捏。
「哈啊……」喬羽心難以克制地吟叫。
她逃不掉的,她心裏再清楚不過,當她把自己給了他,就永遠沒辦法走回頭
路,将付出的感情收回。
「嗚……」她再次落淚,卻是因爲肉體承受不住過多的歡愉。
男人激烈的節奏把她的靈魂推到好高、好高的地方,她渴望自己趕得上他的
速度,在他懷中起舞。
「很瘋狂吧?」嚴允辰低啞地問,全身肌肉繃得好緊,随時要爆發一般。
此時的他,如同一頭強壯又冷酷的黑豹,将獵物牢牢地困在利爪之下,攫取
他想得到的一切。
喬羽心沒辦法回答,感覺自己就要被撕吞入腹了,可是她心甘情願,這個教
人捉摸不定的男人啊,就算最終要帶着她下地獄,她也會毫不考慮地随他而去…
…
「我愛你!允辰,我愛你!啊啊——」她尖叫,在嚴允辰強而有力的火熱攻
擊下崩潰了。
瞬間,她體驗到死亡的感覺,也嘗到人間最甜美的滋味。
喬羽心暈厥過去,帶着滿足的微笑。
※※※※※※※※
天亮了,偌大的屋子裏隐約飄散着食物的香氣,将趴伏在大床上的男人緩緩
地誘醒過來。
嚴允辰張開雙眼,慵懶地掃視周圍。在他身下嘗到極度歡愉的女人,此時已
不見蹤影,隻有被單上還留着屬于她的馨香。
他微乎其微地牽動薄唇,知道她仍在屋子裏,就如同以往一樣,爲他精心準
備營養可口的早餐。
身體和精神充滿元氣,他向來淺眠,稍有動靜就會醒來,但每每隻要擁她入
懷,她肌膚上的甜味似乎帶着安眠作用,總能讓他躁動的心變得甯靜。
他眷戀她柔軟的身子,四年前遇上她,是他晦澀人生中最美好的事。
動作優雅俐落地起身,他走進主卧房附設的浴室沖澡,裏邊的架子上已經放
置一套幹淨的男性衣褲,他唇邊的笑意淡淡加深,想像着喬羽心爲他張羅、忙碌
的樣子,這讓他心情極爲愉快。
盥洗完畢,他的腳步如黑豹般無聲無息,悄悄地走下樓梯,接着雙手抱胸,
斜倚在廚房門邊,沉靜地注視那道穿着米色圍裙的纖細身影。
喬羽心正在煮義大利面所需的番茄肉醬。
另一邊瓦斯爐上滾着一大鍋水,她将煮肉醬的火調小,跟着把整東面條技巧
地丢進那鍋滾沸的水中。
面條在水中翻滾,得煮上七、八分鍾,趁着短短空檔,她開始動手收拾流理
台上的東西,把适才取出的用具一一洗淨歸位。
她把菜刀拿到水龍頭下沖洗,手指想撥掉沾在刀面上的肉層,一個不小心,
指尖竟被刀鋒劃過,割出一小道傷口。
「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愣望着被血染紅的手指。
就在此時,高大身影迅雷不及掩耳地移近,猛地握住她受傷的手。
「允、允辰……」喬羽心又被吓了一次。
「怎麽這麽不小心?」嚴允辰的臉色不太好看,抓着她的手湊到水龍頭底下
清洗,接着,竟把她受傷的手指含進嘴裏。
喬羽心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舌頭抵着傷口,像是在愛撫似的……她不覺得痛,
身體熱熱的,臉頰也熱熱的。
就是這種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溫柔和憐惜,讓她的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淪陷,
不顧一切,隻想和他在一起。
她悄悄歎氣,聲音略啞地說:「沒事的,隻是一個小傷口……」
她試着抽回小手,他卻不肯放,抽來兩張面紙裹住受傷的玉指,拉着她往外
走。
「允辰,你要去哪裏?我還在煮面啊!」喬羽心不明就裏地輕嚷。
「到醫院去,你的手需要處理。」
「嘎?!」喬羽心倏地停下腳步,用另一隻手攀住廚房門框,「我自己處理
就可以了,又沒多嚴重……」她忽然痛呼了聲,「啊!你抓痛我了!」
嚴允辰吓了一大跳,連忙松開掌握。
好不容易重獲自由,喬羽心捧着受傷的手,輕細喘息。
「是不是很痛?我看看……」嚴允辰眉心皺擰,下意識地又想伸手碰觸她。
喬羽心搖了搖頭。「還好……沒事的。」剛才會喊痛,隻是爲了要讓他放手,
其實他并未真的抓痛她。
「對不起。」男人好看的薄唇突然吐出道歉。
喬羽心蓦然胸口發熱。
這簡單的三個字,他從不輕易出口的抱歉,不知怎地,讓她感覺不光是爲了
抓痛她,也是爲了他昨日突如其來的壞脾氣。
眼眶發熱,她沒想要哭,可淚水就是不聽話地占領了視線。
「我沒關系的……」用力地吸口氣,她逼回眼中熱浪,擡起臉朝他露出微笑。
像要掩飾什麽似的,她揭開裹在手上的面紙,露出已然止血的傷口,故作輕快地
說:「你看,真的隻是小傷而已,不用大費周章地跑到醫院去,等一下用OK繃
貼着就好了。」
嚴允辰深深地望着她,那目光中包含了太多東西,讓她心跳促亂。
暫且抛掉昨日因他而起的憂傷吧!此時此刻,她不願思考太多。
能在他身邊靜靜地愛着他,以自己的方式愛着他,這樣就夠了。她應該更珍
惜這每分每秒,畢竟未來會如何演變,誰也不知道,她還能像現在這樣愛他多久,
沒有誰給得了答案。
被男人火熱又銳利的視線瞧得好不自在,她紅着臉咬了咬唇,突然記起鍋裏
還在煮面,不禁驚呼出來,趕忙轉身跑了回去。
「面要煮爛了啦!」
她像隻辛勤工作的小蜜蜂,先是急忙關了火,跟着又拿出兩個大盤子,下一
秒,她手裏的東西卻全被搶了下來。
「你想幹什麽?」嚴允辰沉聲問。
被他一瞪,喬羽心讷讷地說:「我……我要把面撈起來放在盤子裏,然後…
…然後再淋上肉醬,我還煮了一鍋海鮮湯……你不是最喜歡吃意大利肉醬面配海
鮮湯嗎?」
「去客廳坐好。我等一下幫你擦藥膏、貼OK繃。」
「啊?」
「還不去?!」他雙目眯起。
「可是……面……」
「面一直都在,不會跑掉。」
「啊?!喔……」她一臉怔忡,顯得有些無辜,在男人利眸的注視下,終于
稍稍回過神來。
她沒有主動往客廳走去,而是等嚴允辰放下那兩個大盤子,把煮肉醬的小火
也一并關掉,然後才牽住她的手,将她往外帶。
這一次,她乖乖地跟着他走,被他安置在客廳的大沙發上。
他搬出家庭常備的急救箱,從裏面找出一罐面速力達姆和一盒OK繃,半跪
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開始處理傷口。
他的手勁好溫柔,仿佛她是易碎的寶貝,舍不得碰疼了她。
這個霸道又溫柔的男人啊!總是一再觸動她最柔軟的感情……喬羽心無聲歎
息,明白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如同愛他一般地愛上其他人。
他是她唯一的,唯一的牽挂,如何也斬斷不了的牽挂。
「想什麽?」處理好刀傷,嚴允辰擡起俊臉,低聲詢問。
喬羽心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沒有。隻是……謝謝你。「
謝謝他成爲她的愛人,縱使不了解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但是隻要她能愛,
這世上還有他可以讓她去愛,也該心存感謝了。
嚴允辰下颚微抽,英俊的臉龐高深莫測。「謝我什麽?」
喬羽心仍是微笑,輕抿着玫瑰般的唇。
忽然,嚴允辰一把将她拉進懷裏,在她揚起臉蛋的同時,灼熱的唇已密實地
捕捉了她。
「唔……允辰……」暈眩的感覺再次襲來,他吻得她四肢酸軟,柔弱無力地
任由他擁抱。
「我讨厭你道謝。」他幾近跋扈地說,雙臂将她捆得更緊,唇舌越來越熱烈,
在她甜美的小嘴裏興風作浪。
喬羽心絲毫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此時此刻的她,根本不想抗拒。
粉嫩雙臂纏上他的頸項,激切地、毫無保留地回應他的吻。這一刻,隻需專
注地愛着對方,其他的,全是多餘……
第三章
贈花的風波很快就過去了,對于心愛的男人,喬羽心總是逆來順受——沒辦
法,誰教她傻傻地愛上他。
畢業典禮結束後三天,當喬羽心在大床上醒來,才發現男主人已不知去向,
隻在床頭櫃上留下一張紙條——
公事出國,兩個禮拜後回來。
她抓着那張紙條,望着他剛勁的字迹,心中湧起淡淡落寞。
總是如此,他爲着所謂的「公事」,悄然無聲地離開她。雖然他每次都會留
下簡短的訊息,但她永遠無法習慣這種一個人被留下來的孤單與落寞。
這偌大的房子是他們同居了四年的窩,她喜歡這裏,倘若可以,她還想爲這
個房子裏添上更多的歡笑,像是……孩子和大狗的嬉鬧聲。
蓦地,她心中一驚,察覺自己想得太遠,把夢作得太大了。
要認清現實啊!喬羽心,爲什麽你就是學不會呢?
搖搖頭,她拍拍雙頰,深深呼吸,強迫自己别再挂念他的去向。
她還有許多事得做,既然大學畢業了,她就該好好找一份工作,自食其力之
外,也讓自己有忙碌的理由。
下床梳洗一番後,她爲自己做了簡單的早餐,一面啜飲着咖啡,一面打開電
腦進入人力網站搜尋,把自己的履曆表寄到幾家不錯的公司。
接近中午時,好友駱雅君打電話來約她出去用餐,她換上外出服,來到東區
一家裝潢典雅的法式餐廳,駱雅君早已在裏頭等着她,同桌的還有一位陌生男子。
「羽心,我幫你介紹,他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正甯大表哥啦!」駱雅君笑咪
咪的,臉蛋充滿朝氣。「我大表哥前陣子才從舊金山的分公司調回台灣,準備接
手我姨丈的事業,今天他請吃飯,你盡量點菜,不需要跟他客氣。」
聞言,喬羽心對着眼前的高大男人禮貌地微笑。
駱雅君又繼續介紹下去,「大表哥,這位大美女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喬羽
心,我們兩個可是情比姊妹深,是麻吉中的麻吉喔!」
傅正宇凝視着喬羽心,伸出一隻大手,嘴角含笑地說:「你好,喬小姐。」
「呃……你好。」喬羽心微怔,但仍伸出小手回應,感覺對方用力一握,過
了好幾秒才放開。
「雅君說你長得很漂亮,心思又細膩,而且功課好,能力強,性子也很溫柔,
我一直很期待見到你。」傅正宇語氣平靜,目光卻一瞬也不瞬。
「呃……我想,你應該知道雅君的個性,她很喜歡誇大事實,我沒有她說的
那麽好。」喬羽心暗自歎氣。才剛見面,她便感受到傅正宇釋放出來的強烈好感,
讓她幾乎想轉身逃走。
雖然博正宇給她的第一印象不差,但是她的心裏早就住了一個男人,她的感
情單純專一,光是愛着他就已用盡全身力氣,無法再接納其他異性。
駱雅君在一旁哇啦哇啦地嚷着,「什麽我愛誇大事實?!你本來就像我說的
那樣啊,隻要是男人都會想把你娶回家當老婆。我說得對不對,大表哥?」
「對。」傅正宇大方地回答,目光帶笑地看着喬羽心。
好窘。應付這種事,對她來說實在好吃力。喬羽心雙頰泛紅,嫩唇掀了掀,
卻找不到适當的話可說,面對着傅正宇,她開始感到如坐針氈。
「雅君,你今天找我出來有事嗎?」她輕聲問着,刻意避開傅正宇的注視。
駱雅君似乎沒察覺氣氛古怪,仍然笑嘻嘻的。「哎呀!是我大表哥啦,他回
來台灣工作,發現身邊沒有一個細心又能幹的秘書實在不行,他那天問起我有沒
有合适人選,我自然就聯想到你啦!你英文好,又輔修日文,我覺得這份工作很
适合你,面且……我也準備在大表哥底下的行銷部門工作,我可是憑着真本事考
進去,不是靠關系的。」
見喬羽心沒什麽反應,她再接再厲地鼓吹着,「羽心,試試看嘛,反正做了
才知道好不好啊!如果你肯答應,我們就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了耶!人家舍不得離
你太遠咩。我敢跟你打包票、挂保證,在我大表哥底下工作,一定會學到好多東
西的,放過這個機會太可惜了,你一起來嘛,好不好?」
「我……」喬羽心望着好友乞求的神情,一時之間不知要怎麽拒絕。
她的眸光緩緩地移向傅正宇,後者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淡淡開口:
「喬小姐,不用急着答覆,你可以慢慢地考慮。如果有這個榮幸,我很想請
你來公司參觀一下,到時候你再決定也不遲。」
喬羽心輕應了聲,心裏不由得苦笑。她應該直接回絕的,但是脾氣溫和如她,
往往說不出太強硬的話語。
「嗯,再說吧。」她淡然牽唇,再次避開傅正宇過分灼熱的目光。
※※※※※※※※
兩個禮拜後——
喬羽心在一家代理歐洲品牌越野腳踏車的公司找到秘書的工作。
薪水雖然不是很高,但據說年終分紅至少都四個月以上,又享有各種福利和
禮金。老闆是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婦,對她很不錯,員工總共才六位,她是裏面年
紀最輕的。
她喜歡這個單純的工作環境,在事業上,她本來就沒什麽野心,隻求平靜安
詳地過日子,有個深愛着她的男人,相互照顧一輩子。
深愛着她的男人……喬羽心腦中浮現出嚴允辰冷漠英俊的臉龐,心髒微微地
抽痛。
她實在捉摸不了他的心思,也不想沉浸在迷惑的漩渦中。她隻祈求嚴允辰能
夠愛她,這個願望成爲她心底最深的秘密。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辦公室隻剩下她一個人。将半小時前由歐洲傳來的幾封
電子郵件作了重點整理,再寄送到老闆的電子信箱裏,喬羽心關掉電腦,拿起小
背包離開公司。
剛走出一樓電梯,竟看到失蹤了兩個禮拜的嚴允辰斜倚着大廳的圓柱,雙手
随意地插在牛仔褲口袋,銳眼直勾勾地鎮定她。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喬羽心怔在原地,心髒因他緩緩地朝她走來而怦
怦亂跳。
才分離兩個禮拜而已,她就對他思念成災了,唉……
「你……」喉嚨好幹,她深吸口氣才找回聲音,「你回來啦?」
嚴允辰面無表情地望着她好幾秒,才問:「你在這裏幹什麽?」語氣低低的、
冷冷的。
「我……我在上班啊。」她咬了咬軟唇。「你是來找我的嗎?你怎麽知道我
在這裏?」
他下颚一緊,沒回答她的問題。
「我養得起你,你不需要上班。」
「這是兩回事。你養得起我,那……那是你的事,我已經大學畢業了,總不
能一天到晚什麽事都不做……我可以自食其力,我可以養活自己。」她不知哪來
的勇氣,在他閃着火焰的注視下擠出這些話。
可惡的是,這男人似乎聽不懂她的言語。
「明天不用來了。」他冷硬地說。
「明天是周休二日,當然不用來。」
「我是要你離職,以後都不要再上班。」
他真的有夠霸道!喬羽心不懂他到底發什麽神經,她出來工作又沒有礙到他,
到社會上多多磨練不好嗎?爲什麽他要反對?
「我喜歡這個工作,我喜歡這裏的老闆和同事,我不要離職。」
心裏好難過,她好想好想投入他的懷中,牢牢地抱住他,感覺他的力量,讓
思念的心得到慰藉,但她不能……不能……他一見面就傷害她,冷着臉對她,既
可惡又霸道,根本不理會她的想法和感受。
「我不要你出來工作!那個該死的老闆付你多少錢,我加五倍給你總可以了
吧?!」嚴允辰臉色更臭,忽然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懊惱地說:「你哭什麽?有
什麽好哭的?!」
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好不好?爲什麽他就是不懂?喬羽心傷心地搖頭,想推
開他卻徒勞無功。
「不要你管……」她想忍住眼淚,不讓大廳裏的其他人看笑話,然而辦不到
就是辦不到,委屈的淚水仍舊奔流不止。
聽到她賭氣的話,嚴允辰的脾氣也上來了,不由分說地拉着她往外走。
就在兩人快要接近他停在外面的跑車時,一個高大男人突然沖了過來,大膽
無比地擋在他面前。
「放開她!你不應該這麽粗魯地對待她。」傅宇神色沉穩地開口,絲毫無懼
嚴允辰散發的冷酷氣息。
見到傅正宇出現,還介入她和嚴允辰之間,喬羽心覺得好震驚,完全搞不清
楚是怎麽一回事。
「你是誰?」嚴允辰沉聲問,眯起黝黑的雙眼。
「我是喬小姐的朋友,請你放開她。」傅正宇再—次要求。
嚴允辰兩邊太陽穴跳動得好明顯,忽然側過頭對上喬羽心蒼白的小臉,以冷
冽的語氣質問:「他是你的朋友?什麽時候認識的?」
他可惡的語氣傷害了她,仿佛她做任何事情都要向他報備,連交個朋友都要
經過他的首肯似的。
難過的情緒一直擴散,喬羽心拼命地忍住眼淚,一時之間,所有的委屈湧上
心頭,她覺得好不公平、好不公平。
「我從來不過問你的事,也請你别來過問我的事,我們……我們是兩個獨立
的個體,誰也管不着誰,你……你放開我!」
現在的她又傷心又氣惱,隻希望找個地方躲起來,讓她好好地舔舐傷口,難
道這樣也不行?
「聽見沒有?放開羽心!」傅正宇口氣變硬。
「不準你喊她的名字。」嚴允辰淩厲無比地瞪住他。
傅正宇今天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爲得知喬羽心在此處工作,想要約她吃晚飯,
也打算借機挖角,再一次遊說喬羽心當他的秘書。
當然,這個決定除了公事之外,還包含他個人的私心。
他喜歡像她這樣的女孩——溫柔娴靜,聰明善良,他想進一步認識她。
但,萬萬沒想到會瞧見這一幕。
看到喬羽心被這個渾身充滿冷厲氣息的男人一手攫住,傅正宇的騎士精神立
刻高高地擡頭,隻想爲楚楚可憐的佳人伸張正義。
「我再警告你一次,快點放開羽心,要不然後果自負。」
嚴允辰怒極反笑。
下一秒,他當真放開對喬羽心的箝制,但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狠狠地
揮拳揍向傅正宇,後者沒有提防他會如此野蠻,整個人瞬間被他擊倒在地,鮮血
從鼻孔流出。
這一鬧,徹底引起路人的注意,而喬羽心則是反射性地尖叫一聲,跟着就震
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的臉蛋上毫無血色,一直到嚴允辰又過來拉住她,才猛然回過神來。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野蠻人!你怎麽可以亂打人?!不要拉我!放開
我——」
她試了幾次想沖到傅正宇身邊察看他的狀況,可是箝住她手腕的男人仿佛吃
了秤砣鐵了心,不放就是不放,最後還箍住她的腰,硬是将她拖上車。
一上車,喬羽心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嘩啦嘩啦地奔流,她看也不看嚴允辰,
隻把小臉埋在掌心裏,用力地哭泣。
用力地握住方向盤,嚴允辰氣得臉色發青,五官繃得死緊。
他由着喬羽心哭泣,一句話也不說,因爲現在的他就如同一隻被徹底激怒的
野獸,連自己的脾氣都無法控制,又要怎麽安撫傷心哭泣的她?
※※※※※※※※
「之前你去東區的法國餐廳,你的大學死黨駱雅君就是介紹那個該死的男人
給你嗎?!」
車子開回兩人同居的地方,一進屋,嚴允辰就克制不住地低咆,雙手如同野
獸抓住獵物般,牢牢地握住她纖細的肩膀。
「你……」喬羽心仍淚流不止,一時之間沒想到他明明不在台灣,爲什麽還
能掌握她的行蹤?
心好痛啊,痛到她沒力氣思考太多事情。
「你放開我、放開——」
嚴允辰根本沒把她的掙紮放在眼裏,彎身将她抱了起來,筆直地往卧房走去。
喬羽心驚吓地踢動雙腿,嚷着:「不要!讓我走,你爲什麽這麽野蠻?!我
讨厭你、讨厭你!我不要——」
她很清楚這男人将要對她做出什麽事,現在的她好害怕去面那些親熱的糾纏,
她的意志力會被摧毀殆盡!
「你讨厭我?」嚴允辰臉色鐵青,嘴唇在笑,卻一點溫度也沒有。「因爲有
别的男人追求你、讨好你,所以我就變得一文不值了嗎?」
「你可惡——」她的唇一下子被他堵住,身子被壓倒在柔軟的床上。
他吻得好狠,一掌掐在她細膩的頸項上,雖然沒有用力縮緊,卻有效地逼迫
她擡起下巴,接受他密實的唇舌進攻。
「唔唔……不……」她痛苦又可憐地擰起眉心。
他的氣息全面侵犯過來,攪弄她的芳口,吸吮她甜美的津液,她的小嘴又熱
又麻,卻隻能任由他爲所欲爲。
嚴允辰抵着她柔軟的瑰唇,聲音沙啞無比地說:「那個該死的男人……他這
樣吻過你嗎?還是你渴望被他這樣親吻、用這種方式愛撫……」
他是氣昏頭了,被前所未有的嫉妒狠狠地控制住,隻想抓牢身下的纖秀人兒,
讓她隻感覺得到他。
「不……不……」喬羽心胸口悶痛得幾乎說不出話。
她合着眼睫,淚水沒有一刻停過,很快就濡濕了通紅的小臉,也讓嚴允辰嘗
到那鹹澀的滋味。
瞬間,他仿佛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
「别哭了!」低啞的嗓音粗魯至極,他不太溫柔地抹去她頰上的淚珠,可惜
很快又被新的取代,根本來不及擦幹。
「走開……嗚嗚嗚……不要管我……」她無力地推拒着他、捶打着他。
嚴允辰咬咬牙。「我偏要管,你想擺脫我,一輩子也不可能!」
他無法忍受她依偎在别的男人懷裏,她隻能是他的。
低吼了聲,他再次深深地吻住她。
不去看她的淚,不去想她傷心的原因,他可以給她世界上最美妙的肉體歡樂,
讓她欲仙欲死,在他的懷裏呻吟,尖叫,承受他豐沛的給予。
「羽心,你要我的,就算你再怎麽氣我、讨厭我,你的身體仍然抵擋不了我,
渴望着被我占有……」
他的手指精準地尋找到她的敏感處,不斷地挑弄、磨蹭。
當他扯掉她上衣的鈕扣,拉開罩住兩團渾圓的内衣,低頭含住她粉嫩的乳尖
時,喬羽心終于難以克制地嬌吟出來。
男人施加在她身上的手段,讓她像是被丢進火中翻騰,熱得頻頻喘息,赤裸
的肌膚泛開瑰麗色澤,細汗也跟着密密地滲出。
是……就算嘴上說讨厭他、要他走,她的心和身體仍然在他的碰觸下戰栗,
仍然因他強而有力的擁抱軟化下來。
她愛他啊……可是愛一個人,爲什麽要一次又一次的被傷害?有誰能好心地
出口訴她答案……
在腦中一片紛亂,感到旁徨不已時,男人扳開她的雙腿,一記結實的侵入,
将細嫩的花徑飽滿撐開。
「嗯啊——」喬羽心不由自主地弓起身體。她和他徹底連在一起了,他的火
熱正在她腿間燃燒,親昵又蠻橫地燃燒。
「不準你看上别的男人,我不準!」嚴允辰在她發燙的耳邊低語,窄臀用力
地律動起來,在她最溫暖、最柔軟的地方來回抽插。
「啊啊……你不……嗯啊啊……」
大床因激烈的運動發出聲響,男人要她的方式太過強悍,每一回都深深地埋
進她體内,狠狠地摩擦她的肌膚,在她蜜液泛流的幽徑中張狂地掠奪……
「你是我的。」他沙啞又充滿情欲的聲音,一而再、再而三地宣誓,讓她的
心揪得好緊、好痛,卻又無能爲力。
「允辰……嗚……」她迷迷糊糊地喚着,藕臂攀上他汗濕的頸項。
她認輸了、臣服了,她眷戀着他的一切,又要如何放開?
嚴允辰俯身吻走她的淚水,他的腰臀仍然有力地運動着,一下下地占有她的
美好。「夾緊我,羽心,你知道該怎麽做。」
「唔……啊啊……」喬羽心攀附着他,雙腿圈緊他的腰,他堅硬的火種不斷
地進出她的身體,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猛烈。
她尖叫出來,喜極而泣地哭喊着,極度的喜悅和滿足在體内爆炸開來,在他
溫暖又強壯的懷抱中暈厥……
第四章
布滿粗繭的手緩緩地撫過女子白嫩的玉背,那絲綢般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
渴望俯下頭去,以雙唇好好品嘗誘人的凝脂雪膚。
要不是剛才過于激烈的歡愛讓她在高潮時暈厥過去,嚴允辰真想順遂生理的
渴求,再一次進入她的身體,在她腿間恣意地馳騁。
她是他的。
他明白自己離「好男人」的标準還差了一大截,他總是讓她哭、讓她傷心,
卻怎麽也無法容忍她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中。
他的工作讓他無法對喬羽心坦白許多事。因爲,他是一名國際級的職業殺手,
代号「黑豹」。
那年,她無意間救了受傷的他,那是他第一次因任務受阻而中了槍傷,雖然
成功地完成了雇主的要求,但是若沒有遇上喬羽心,他八成會因失血過多而死在
暗巷裏。
第一次見到她,意識不清的他還以爲是天使降臨了。
他聽見她好溫柔的聲音,感受到她小手綿軟的碰觸,也喜歡她身上散發出的
馨香——淡淡甜甜的,帶着奇異的安定力量。
嚴允辰自回憶中抽離,湊近唇輕吻喬羽心圓潤的肩頭,溫熱的舌尖舔弄着她
的細緻。
「哼嗯……」喬羽心不由自主地嘤咛了聲,怕癢似地瑟縮了一下。
有隻溫暖的大手在她赤裸的肌膚上遊移,那感覺越來越清楚,她掀了掀長長
的睫毛,終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唔……」
她先嗅聞到男人熟悉的氣息,又感受到從他身上輻射出的陣陣熱氣,難以自
制的,一股憂傷和委屈纏上心頭。
她咬咬唇,淚珠忽然滲出眼角,可憐兮兮地落下,染濕了床單。
「嗚嗚……」
「别哭了。」嚴允辰沙啞地說,伸指拭去她眼角的淚。
喬羽心也不想表現得這麽軟弱,但一想到他之前的态度——不讓她工作,還
誤會她喜歡别的男人,她心裏就好難受,像被人用刀捅了一個大洞似的,痛得她
快要不能呼吸。
爲什麽愛一個人要被如此傷害?!她啜泣着,把小臉埋進床單裏,以爲這樣
就躲得了他。
「羽心……」他喚着,還惡劣地舔弄她的耳垂。
「你……你走開……」她忍住呻吟,虛弱的斥責,「我想哭就哭,你别來理
我……」
她一向溫柔似水,心腸軟得不得了,對他更是一次又一次的包容,然而近來
除了掉淚之外,還常常對他使小性子。
嚴允辰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他是個自私的男人,想獨得她的溫柔和美麗,怕别的男人也發現了她的美好,
會将她奪走。
他真的很糟糕啊!
「對不起。」終于,嚴允辰在她耳邊低低吐出這三個字。
聽到這句話,喬羽心蓦然一震。驕傲如他,竟然會這樣低聲下氣地向她道歉?
她幾乎以爲是自己聽錯了,直到那個男人又懊惱地低語:
「别哭了,是我不好。」
胸中的波浪突然激動起來,喬羽心怯怯地翻過身,霧眸眨了眨,定定地搜尋
着他英俊的五官。
「你……」她聲音一梗,淚水非但沒止住,反而嘩啦啦地濡濕了整張臉。
「羽心!」嚴允辰錯愕極了,手忙腳亂地擦拭着她的淚。「怎麽了?唉……
你的眼淚怎麽這麽多?」
「你欺負人,你……你隻會欺負人,嗚嗚嗚……」讓她愛得這麽深,明明還
在氣他、惱他,卻怎麽也狠不下心腸不理會他,
注定的,誰教她愛上這樣的男人,即使傷痕累累了,隻要他簡單的—句道歉,
她就感動得要命,像個大傻瓜……
「我不要愛你了,愛你好累……好辛苦……我不想愛你啊……」可惜愛是自
發的行爲,不是她所能夠控制的。
聽到她傷心無助的低語,嚴允辰一下子慌了手腳。
他已經慣于索求她的愛、沉醉在她的溫柔之中,如果她舍棄了他,那他将成
爲什麽?一具隻懂得殺人的行屍走肉嗎?!
不!他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
「羽心……」他痛苦地喚着她的名字,被極度的恐懼狠狠地攫住。
嚴允辰捧起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給了她一記深刻火熱的吻,舌頭長驅直入,
霸道地吸吮她的甜美。
他要她的溫柔、她無條件的愛,他要她完全的臣服。
「你隻能愛我,懂嗎?你隻能愛我……」
他拉開喬羽心的雙腿,又深又狠地占有了她,徹底擊潰她的理智,也密實地
填補了她的空虛。
他急迫地想要向她證明,除了他之外,誰也撼動不了她的心。
「嗯啊啊——」喬羽心被他兇狠地釘在大床上。
「羽心,叫出來,大聲地叫出來,我喜歡聽。」
他不顧一切地索取,火炬般的男性鑿入細嫩的花心,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起伏,
仿佛要拉扯出她的靈魂。
喬羽心快瘋了。他的力道和速度不斷地攀升,就快将她逼瘋。
她聽見兩人肌膚急速拍擊的聲音,欲望如狂濤巨浪般一波波地湧來,将他們
席卷吞噬。
而他在她體内狠狠地摩擦,引發的熱度更足以将兩人焚毀,變成灰燼,化作
煙塵,什麽也不留,什麽都不剩。
「允辰……慢一點,求求你慢一點,嗯啊……」
男人粗嘎地喘息着。怎麽也慢不下來。突然間,他将喬羽心的身子翻轉過去,
她還來不及喘氣,驚人的熱杵就從後面再一次挺進她的花徑裏。
「允辰——」她尖叫着,不能動彈,因爲他用雙膝抵開她的腿,兩手則分别
壓住她的手腕。
嚴允辰伏在她的背上,如發情的雄獸般盡情地攫取她的美好,把她的靈魂推
到雲端之上,帶着她一起翺翔。
「你隻能愛我!」他吼叫着,欲望終于抵達臨界點,在鑿進她深處的同時爆
發開來,濃灼熱液強勁地射入溫暖花心……
「啊啊……」喬羽心又哭了,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少。
她在男人的身下嘗到近乎死亡的歡愉,那難以言喻的滋味,再一次奪去她的
意識。
除了他之外,她還能愛誰……
※※※※※※※※
空氣中飄散着咖啡的香氣,将床上的睡美人從夢中喚醒。
喬羽心輕掀眼睫,靜靜蟋曲了幾秒,才抱着被單慵懶地坐起來。
清亮的天光從窗子迤逦進來,感覺是個好天氣。
下意識地咬了咬粉唇,也不明白爲什麽想歎氣,瞧見自己一身赤裸和淩亂無
比的大床,昨夜火辣辣的纏綿在腦海中重現,讓她的心再次促跳,越想越臉紅,
也越覺得自己實在不争氣。
明明兩人之間橫着這麽多摩擦,在他的懷抱中,她還是兵敗如山倒地迷失了。
對于這個男人,她實在無法抗拒啊!
此時,沒有完全合上的房門被人輕輕頂開。
喬羽心擡眼望去,正巧對上嚴允辰深邃的眸子,胸口不禁輕顫了颠,熱意在
肌膚上泛開。
「醒了?」他随口問道,端着裝滿食物的托盤走近她。
喬羽心定定地瞅着他的身影,看着他在床邊坐下,将托盤放在她面前。
托盤中盛着豐盛的早餐,有烤成金黃色的吐司、草莓和蜂蜜兩種口味的果醬、
兩顆水煮蛋、煎成微焦的火腿片,還有柳橙汁、牛奶和熱咖啡;
「這些……都是你做的?」喬羽心眨眨眼。
「是啊,你懷疑嗎?」他嘴角帶笑。
喬羽心臉蛋酡紅,讷讷地說:「我不知道你會做早餐……」
「除了這些之外,我也會煮海鮮面、炒蛋、炒飯等等。」
「喔……」喬羽心點點頭。
和他在一起的這些年,她早已習慣照料他,把他「服侍」得像個大老爺,直
到今天才知道他多少會變些吃的東西出來。
瞪着托盤上滿滿的食物,喬羽心感到新奇,腦中還在消化這個訊息,突然間,
一塊抹上草莓醬的吐司湊到她唇邊。
「張開嘴巴。」嚴允辰聲音略啞地命令。
「呃,我自己來就好,唔——」喬羽心紅着臉從包裹裸身的被單裏騰出一隻
藕臂,正想接下那塊吐司,嚴允辰卻已經趁着她啓唇說話時,把吐司塞進她嘴裏。
「你昨晚被我累壞了,肯定全身酸痛,我來喂你就好。」他說得臉不紅、氣
不喘。
聽懂了他的意思後,喬羽心原就嫣紅的小臉,猛地爆開火辣的熱度,粉嫩雙
唇掀了掀,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麽。
「你……你……我、我才沒有。」
「沒有什麽?」嚴允辰挑眉,又喂她吃了一口吐司,「沒有被我累壞?沒有
全身酸痛?」
「你你……我不要聽你說了!」緊抓着胸前的被單,她羞惱地别開臉。
嚴允辰低低地笑了,終于好心地不再欺負她,把一杯鮮榨柳橙汁湊向她微嘟
的紅唇,放柔嗓音哄着:「乖,喝點東西。」
喬羽心是沒辦法對他生氣太久的,更何況,男人還這麽溫柔地勸哄着她,在
她的心湖裏攪動一波波的漣漪。
她瞄了他英俊的臉龐一眼,終于輕啓朱唇,讓他将那杯果汁徐徐地喂進小嘴
裏。
「好喝嗎?」他問。
「嗯……」她羞澀地點了點頭,伸手從托盤中拿起另一塊吐司,也湊向他的
唇邊喂起他來了。
嚴允辰乖乖地張嘴咬着她手裏的食物,眼神卻一直與她交纏不放,仿佛被他
吞進肚子裏的不是吐司,而是她。
暧昧的氣氛越來越濃郁,伴随着食物和咖啡的香氣,有種溫馨又讓人悸動的
感覺悄悄地蔓延着。
他吃掉最後一口,舌尖往前一探,含住她圓潤的指尖,輕輕地吸吮着。
喬羽心芳心顫動,連忙咬住唇,怕要發出讓人羞紅臉的呻吟。
「你不要這樣……」她抽回手指,下一秒,小手卻被男人粗犷的掌心整個包
裹住。
嚴允辰似笑非笑地再次挑眉,低嘎地問:「你知不知道,你嘴角沾着一滴果
汁?」
喬羽心還反應不過來,他已經傾身向前,以舌尖卷去那滴果汁之後,順道占
領她柔嫩的瑰唇,細細品嘗起她的甜美。
「唔……允辰……」喬羽心昏沉地喚着,幾乎在瞬間便被他燃起欲火,主動
地回吻他,與他熱烈地糾纏。
這個吻持續了許久,漸漸由深吻轉成淺啄。
嚴允辰抵着她細膩的額頭調整氣息,幽深眸子好近、好近地望入她美麗的秋
瞳中,像要蠱惑她的靈魂似的。
喬羽心同樣的氣息急促,費了好大力氣才喚回理智。如果兩人又倒回大床上
耳鬓厮磨,那也太……太糜爛了呀!想着想着,俏臉又紅得不像話。
「你……我有話問你……爲什麽你知道我在那裏工作?」她蓦地記起這件事。
昨天在公司大樓見到他時,她心裏好訝異呢!
嚴允辰目光微眯,沉默了幾秒才說:「我想知道的事,自然有人幫我查。」
事實上,他早在許久前就安排了值得信任的人暗中保護她,當他因爲「出任
務」而不能陪在她身邊時,自然有人代爲守護她,當然,也順便監視她的生活起
居。
不過,有關事情的真相,他可不打算讓她知道。
聞言,喬羽心一愣,想要追問下去,卻有點迷惘。她眨了眨眼,唇瓣掀了掀,
突然說:「我想跟你說……我、我一定要去上班,我不會辭職的……」
嚴允辰目光再次眯細,稍稍地退離開她的額。
見他不語,喬羽心在心中命令自己要勇敢。
她要學會自立啊!
兩人同居之後,她總是用他的錢,連大學也是允辰供她讀的,以前他不準她
打工,說是怕她耽誤學業,如今她畢業了,他應該沒有理由再反對她出去工作吧?
喬羽心深吸口氣,又說:「我不想做個沒有用處的人,雖然我沒什麽事業心,
但能出去見見世面,多認識一些朋友。不是很好嗎?」
他該死的就是不想讓她出社會、多認識朋友!嚴允辰自私地想着,但他也明
白了,如果硬要她辭掉工作,乖乖地留在家裏,或許她會妥協,但一定不會快樂
的。
她一掉淚,他的心就像被十幾把刀同時刺入,痛得快爆炸。
他舍不得她哭,卻糟糕的常把她惹哭,說來說去,最爛的人就是他自己,難
道他真能禁锢她一輩子?
「允辰……」喬羽心有些可憐地喚他。
他在心中歎氣,跟着不動聲色地開口,「你保證乖乖的,就算下班後,也不
會跟同事出去玩到三更半夜,會準時回家?」
聽見他有軟化的傾向,喬羽心小臉發亮,點頭如搗蒜。「我一定很乖。」
「你還要保證,如果那個家夥又去找你,你絕對不會再理他?」
喬羽心怔了怔,一會兒才明白他指的是博正宇,連忙說:「傅先生是雅君的
大表哥,上次是因爲雅君約我吃飯,傅先生正巧也在,我們才認識的,我跟他…
…我們真的沒有什麽。」
她不要他有所誤會,可是……她的心,他還不明白嗎?
「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你、你這一點很不對。」
「揍他又怎樣?!誰教他喜歡你。」嚴允辰撇撇唇,說得很不是滋味。
喬羽心又是一怔,雙頰發燙,心髒怦怦地跳,他是在吃醋嗎?唉……她竟然
覺得他任性的模樣好吸引人……
悄悄地,她反握住嚴允辰的大手,微垂的玉頸顯得柔弱、惹人心疼,直到确
定自己已完全引起他的注意,才柔聲地說:「他喜歡我……我管不着,那是他自
己的事。更何況……我已經有喜歡的男人了,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嚴允辰被眼前的小女人鎖進密密的情網裏,他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左胸的
鼓動突然間急速加強。
低吼一聲,他猛然摟住她,将她身上那件礙事的被單扯掉。
喬羽心不由得驚呼,「允辰!你小心……啊……你把牛奶撞倒了啦!」還把
她弄濕了。嚴允辰低啞地笑着,将她壓倒在床上。「沒關系,倒了就倒了,反正
我會把它舔得幹于淨淨。」
她害羞得全身泛紅,像隻煮熟的蝦子。「你……你昨晚還要不夠啊?」
老天,爲什麽她覺得自己像個蕩婦?他隻用目光掃過她的身體,她就雙腿發
軟,擠不出力氣來了。
嚴允辰抵着她的唇再次低笑,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專注地愛她。
用力地,愛她……
第五章
得到嚴允辰的同意,喬羽心這幾天上班的心情很不錯。
她和幾個同事處得很好,老闆夫婦也喜歡她,再加上她最在意、最心愛的男
人已然妥協,就算先前心裏有委屈,也自然而然地消除了。
「羽心,這次好不容易搶到德國新産品的代理,利潤高得很耶,老闆難得請
大家來五星級飯店的日式料理吃飯,你幹嘛急着回去?」同事小朱從飯店的高級
包廂内追出來,一手拉住喬羽心的窄腰薄外套,還故意嘟起豐潤的紅唇撒賴。
「不管啦!每次出來玩,你不是邀不動,要不然就是提早『落跑』,你到底趕着
回家幹什麽?!」
喬羽心溫柔地歎了口氣,拍拍小朱紅潤的臉龐,柔聲說:「你們玩得開心就
好啦,我答應人家,不能玩太晚的。」事實上,大家出來吃吃飯倒還沒關系,她
就怕等一下還要續攤去唱歌、跳舞,她對那種場合真的是敬謝不敏。
更何況,心愛的男人說不定在家中等她。
這些天他一直留在台灣,沒有因爲工作出國,她喜歡和他一起窩在家裏,就
算隻是簡簡單單地吃頓飯,看看電視、影片或者聽音樂,她就覺得很幸福了。
她明白的,她要的快樂其實簡單無比,能和他相依偎,平靜地過日子,在簡
單的生活中品味隽永的感情,這樣就足夠了。
小朱硬是不放手,一路黏着她走到飯店的大廳,嘿嘿笑着。「你說的『人家』,
是不是就是心愛的男朋友啊?原來你早就名花有主啦,幹嘛這麽保密?我還想說
要替你介紹優質男耶!」
喬羽心臉蛋刷上談紅,抿唇微笑。
小朱又說:「你不說話就表示我說中羅!呵呵呵……羽心,下回把男朋友一
起帶出來嘛,大家互相認識一下,不是很好嗎?」
「嗯……他不是很喜歡人多的地方。」想起嚴允辰,她心中一陣蕩漾,姣好
的臉蛋帶着迷人的神韻。「小朱,我真的得走了,我怕他會擔心。」
「小姐,你真的被那個男人管得死死的耶,這樣不太好喔!」雖然這麽說,
小朱還是很識趣地放開「魔爪」。
聞言,喬羽心仍微微笑着,打趣地說:「快回包廂去,今天老闆點了很多好
菜,你出來這麽久,好吃的全被搶光了。」
小朱如夢初醒,哇啦哇啦地大叫:「對吼!快快快,我得回去固守崗位了,
你路上小心啊,拜拜!」
「拜。」望着小朱活力十足地沖進去,喬羽心不禁失笑搖頭。
收回視線,她筆直地走向大門,一邊還分神從包包裏取出手機,想先打個電
話給嚴允辰,問問他人在哪裏?是不是吃過晚飯了?需不需要她繞到超級市場買
些食材回去煮?
腦中想着這些瑣事,粉唇抿着隻有自己才知道的笑意,忽然間,一陣熟悉的
男性氣息迎面而來,她心裏一怔,反射性地擡起小臉。
這一看,喬羽心當場愣在原地。
是他。嚴允辰西裝筆挺,合身又時尚的剪裁強調出他的好身材,墨黑發絲性
格地往後梳攏,露出英俊粗犷的臉龐。
他步伐沉穩地走來,左邊臂彎裏挽着一名豔麗迷人的女子,後者穿着與他身
上西裝同色系的晚禮服,露出雪嫩香肩,長發飄逸動人,兩人的造型搭配得十足
完美,簡直是一對金童玉女。
喬羽心仿佛忘了該怎麽呼吸,連話也擠不出來,隻是傻愣得地望着他們一步
步走近,腦中紛亂——
那名美麗的女子是誰?!
爲什麽他們如此親近?!
他……他帶人家來飯店做什麽?!
嚴允辰挽着美麗的女伴,面無表情地瞥了喬羽心一眼,像面對陌生人似地從
她身旁走過。
「允……」喬羽心回過頭想喊他,但是見到他溫柔地扶着身邊的女伴,不知
怎麽竟喚不出口了,隻覺得心髒好痛。
那名美麗的女子頓下腳步,有些疑惑地轉過頭,望着臉色蒼白的喬羽心,又
順着她的眸光看向身旁的嚴允辰,輕敵朱唇問道:「辰,你們認識嗎?她怎麽一
直看你?」
嚴允辰薄唇微揚。「我不認識她。」
「是嗎?」美麗女子紅唇嘟起,像是在吃醋了。「你們男人最壞了,說不定
你跟她真有什麽,現在卻不認帳。」
「别鬧脾氣了,有了你,我還會看得上别的女人嗎?」他的口氣無比寵愛,
冷峻五官因溫柔笑意而軟化,伸出手寵憐地捏了捏她的下巴,「乖乖的,我們進
去了,别去理她。」
「嗯。」美麗女子愛嬌地笑了,有意無意的以示威兼警告的眼神瞄了喬羽心
一眼,這才重新挽住嚴允辰的臂膀,與他一同走向飯店櫃台。
喬羽心不曉得自己爲什麽還不跑走?或者她的雙腿已經生根了,被死死地釘
在地上動彈不得。
她的眸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對男女,親眼看見他們向櫃台要了一張客房磁
卡,然後走進電梯裏,終于在她的眼前消失蹤影。
爲什麽……爲什麽……原來他喜歡的是别人嗎?她卻還傻傻的以爲……也許,
他有那麽一點點喜歡她,甚至有一點點……愛她。
心好痛,痛到不能呼吸。人爲什麽要有感覺?!此時此刻,她能不能什麽都
不去感受?再也、再也不要感受……
「小姐,你怎麽了?小姐?小姐?!你聽得見我在叫你嗎?!你的臉色好蒼
白啊!小姐——」
耳邊連番的叫喚,終于震回喬羽心的心神,她看着站在前方的飯店警衛人員,
虛弱地笑了笑,卻不知那抹笑容無比凄楚,我見猶憐。
警衛人員關心地問道:「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請一位服務人員陪你到醫
院好嗎?還是你給我家裏的電話,我幫你找人過來?」
家人……她哪裏還有家人?而讓她付出滿腔愛意的男人此時正挽着另一個女
子,還把她當成陌生人,她要上哪裏去找一個家人呢?
喬羽心迷迷糊糊地想着,搖了搖頭。
「謝謝你,我沒事……」隻是心碎罷了,能有什麽事呢?
她又一次輕聲道謝,腳步虛浮地走向大門。此時,飯店外頭正飄着毛毛細雨,
她沒帶傘,也沒打算叫計程車,就這麽走入雨中,任由雨絲綿密地落在她的頭發
和衣裙上,将她泛涼的小臉整個打濕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眼中刺疼溫熱,視線越來越模糊,是淚水。還是
雨水跑進眼裏了?
她不知道……或許,它們已交織在一塊,早就分不清楚……
※※※※※※※※
坐在公園裏的秋千上許久,喬羽心下意識地晃動雙腿,在細雨紛飛中前前後
後地輕搖秋千。
她全身濕透了,發絲黏在頰上、額上,她感覺到寒冷,卻昏昏沉沉地不想找
地方躲雨。
今夜,她回不了那個與他共同擁有的地方,因爲突然之間,她發現自己沒有
資格要求他什麽。
說愛他,也是她單方面地付出情感,他隻是被動地接受而已,他從未給她任
何承諾,他們之間的關系既親密又疏離,既深厚卻又薄弱,她不能阻止他去愛誰,
也沒有這樣的權利。
該清醒了嗎?微垂的小臉恍惚一笑,心酸的感覺絞痛她所有神經,她咬住唇,
咬得那麽用力,仿佛想讓自己痛醒過來。
蓦然間——
「你該死的發什麽瘋?!」怒氣難抑的嗓音在雨夜中爆發開來。
喬羽心還來不及擡起臉蛋看清楚對方,發顫的身子立即被擁進一副溫暖的胸
膛裏,她嗅到男人獨有的熟悉氣息。
嚴允辰簡直不敢相信他看到什麽。
這女人竟然有家不回,下雨天還跑到公園裏蕩秋千?!難道……就爲了幾個
小時前在飯店大廳的那一幕?!
他當時會那麽做也是……也是逼不得已啊!他會勾搭上那個豔麗的女人,還
不就是爲了新接的一個任務。
那個女人名叫蘇安安,是台灣某政黨大老所倚重的特助。
買家這一次不需要他動刀動槍,隻要他設法搜集到那位大老涉入弊案關說、
收取回扣的相關證明即可。
今夜他會與蘇安安一起出現在飯店,是因爲那位大老秘密地包下一間總統套
房,私下招待不少有力人士,他取得蘇安安的信任,也成功的讓她掉進「美男計」
裏,今晚才能順利地混入衆會場所,取得想要的資訊。
今天下午,喬羽心曾打電話給他,說今晚要和公司同事聚餐,還向他保證一
定會早些回家。隻是陰錯陽差地,兩人竟在同一家飯店的大廳相遇,還讓她見到
了那一幕。
當時,她慘白的小臉讓他渾身不對勁,如何也放不下心來,好不容易避開了
蘇安安,他立刻用手機聯絡那名每當他出任務時,都會替他暗中保護喬羽心的朋
友,請對方再次幫忙。
沒想到……
摟着喬羽心濕冷的身子,嚴允辰又氣又心疼,抛掉手裏的大傘,他迅速脫下
自己的薄外套包裹住她,跟着将她攔腰抱起。
喬羽心安靜得吓人,窩在他懷中輕蹙眉心、合着眼睫,幾乎沒什麽血色的唇
微微顫抖。
将她抱進停在公園入口處的車子裏,嚴允辰仔細地幫她系上安全帶,随即從
後座取來一條幹淨的大毛巾,擦拭着她濕漉漉的頭發。
她異常乖順的樣子讓他心驚,盡量讓她保持溫暖後,他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
以最快的速度飙回住處——
約莫二十分鍾過後,嚴允辰将車停進車庫裏,熄掉引擎,立即下車繞過來另
一邊,彎身抱起小臉蒼白的喬羽心。
「羽心……醒醒啊,要睡等洗完熱水澡再睡。」他喚着懷裏的小人兒,心髒
絞痛不已。她輕盈得幾乎感覺不到重量,又蒼白得讓他升起極度的罪惡感。
她像一個毫無生氣、渾身濕透的洋娃娃,緊閉的眼眸讓嚴允辰猜測不出她到
底是醒着,抑或睡着了?
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一上到三樓的主卧房,嚴允辰直接就将她抱進浴室裏。
他把喬羽心放入大型的按摩浴缸中,跟着打開水龍頭,調到足可暖和身體的
熱度,就讓溫水嘩啦嘩啦地流放下來。
回過身來,他開始動手脫去喬羽心身上的衣物,将适才用來裹住她的薄外套
脫下,手指繼續忙碌地解開她上衣的排扣。
「不要……」當他的指尖碰觸到她胸前柔嫩的肌膚,喬羽心渾身一顫,忽然
擡起小手抓住自己的前襟。
「羽心?」
「不要碰我,不要……」她憂傷地輕喃,微張的水眸中閃動着倔強。
在那雙粗犷又溫暖的大手碰過别的女人後,就不要再碰她了……她會受不了
的,至少此時此刻,她沒辦法假裝什麽都不曾發生過。
嚴允辰感覺自己像被狠狠地揍了一拳。
他知道喬羽心誤會了,想解釋,但這其中包含許多秘密,他一直不願意讓她
知道太多,她的世界美好和平,不像他的充滿血腥和暴力,他不希望将無辜的她
拖進泥淖裏。
下颚一抽,他低沉地說:「你必須讓身體溫暖起來,泡一泡熱水澡會讓你舒
服許多。」
「我不要……我不要在這裏……」喬羽心搖着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他不确定她是否完全清醒,但不管怎樣,現在她冷得全身發抖、臉色壞得可
以,他絕不可能任由她鬧脾氣的。
「你哪裏也不能去。」他沒得商量地丢下一句,不管她的抗議,手指再一次
解着她的衣扣。
「不要!」喬羽心拗起來,小手朝他胡亂地拍打。
「羽心,聽話!」他的口氣嚴峻,因爲實在擔心她。
「不要碰我!走開、走開——我不要了、不要了……嗚……」喬羽心邊嚷邊
哭,拼命捶打着想要制伏她的男人。
心痛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她祈求着,不斷、不斷地祈求着,爲什麽那樣的痛楚不減反增,還要一次又
一次地折磨她?!『
嚴允辰第一次見到她這樣,先是失魂落魄,像被折騰掉所有的生氣,接着卻
宛如喪失理智般,排斥他的碰觸,拒絕他的親近……他無法忍受這種情況,仿佛
有件極其珍貴的東西就要從他手中流逝掉,永遠也尋不回來。
「羽心,停下來!你會弄傷自己!」
「走開——」
他怎麽可能走開?!嚴允辰心痛地傾身抱住她,與她一起躺進寬敞的浴缸裏。
熱水一下子就弄濕了兩人。四周漸漸漫開溫暖的蒸氣,變得迷迷蒙蒙,營造
出誘人淪陷的氛圍。
嚴允辰想也沒想地俯下唇,吻住那張不斷吐出抗拒話語的小嘴。
他吻得如此專注,溫熱舌頭趁機探進她的嘴裏,糾纏着她的丁香小舌,吸吮
着她甘甜的津液,使出一切魅力誘哄着她。
「唔唔……不……」喬羽心的胸脯起伏不已,在他身下徒勞無功地掙紮着,
淚水仍不停歇。
蓦然間,她心一橫,貝齒用力一咬,嚴允辰悶哼了聲,薄唇仍舊密密地膠着
在她嘴上,固執地不願放松。
他深邃的雙目好近、好近地望進她霧蒙蒙的美眸中,一瞬也不瞬的,似乎想
借由這深深的凝望,讓她明白他的決心。
被她咬破的傷口悄悄地滲出血來,微鹹的腥味一下子在兩人舌喉裏流竄。
喬羽心清楚地嘗到他的鮮血,心窩緊縮,痛楚地撕裂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憂
傷和絕望瞬間抓住她。
她舍不得傷他啊!咬傷了他,她比他更痛……愛一個人就得承擔這樣的苦楚
嗎?她能不能就此放手?能不能……
嗚咽了聲,她終于放松貝齒,嚴允辰感覺到她的降服,激情在血液中流竄,
将她吻得更深。
「羽心……我要讓你溫暖起來,爲我燃燒……」
原本,他沒打算在這一刻要她的,剛開始的擁抱和親吻隻是爲了制止她傷害
自己,但是欲望如野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他極度渴望進入她柔軟的身體裏,
在那神秘的境地釋放。
喬羽心在他高超的愛撫下發出呻吟,她的衣裙一件件地脫離身軀,落在白色
的瓷磚上,泛着粉紅色澤的裸體很快地呈現在男人眼前,如珍馐一般供他品嘗。
嚴允辰半跪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擺脫掉身上的束縛,修長精壯的男性裸體
同樣展現在她面前,欲望中心早已充滿力量,昂然挺立在雙腿之間。喬羽心别開
通紅的小臉,她的秀眉始終輕蹙着,熱水已漫至她的胸脯,她全身發燙不已。
「你這裏這麽柔軟又這麽堅挺……」他低哺着,長着粗繭的大手握住她随着
水波輕晃的美乳,緩緩地揉弄着。
「嗯唔……」她喘息着,一隻小手攀着他的上臂,本想推開他的侵犯,到最
後卻隻是無助地抓住他。
嚴允辰似乎知道她内心的掙紮,靜靜地牽動好看的薄唇,大手已悄悄地往水
中的嬌軀探去。
「還有這裏……」他的手邪惡無比地滑進她腿間,覆住那片女性密林,精準
地尋到甜美幽徑,一指慢條斯理地擠入,「這麽緊,這麽熱……」
他的手指律動起來,制造出陣陣水波,也讓喬羽心紅豔的雙唇逸出更多的嬌
吟。「說你要我,羽心……說啊,說你要我占有你,真正的占有你。」
他的手指突然撤出,一種可怕的空虛随即湧起,喬羽心嗚咽着,覺得好像有
千萬隻螞蟻咬着她的血肉,讓她又痛又癢,怎麽也滿足不了。
「不……」她搖着頭,淚水紛紛滑落。
「你要的,你明明渴望這一切,還想躲避嗎?」嚴允辰逗弄着她的身體,卻
故意避開最最敏感的地方,讓她難受的在他身下、在熱水中扭動。
「嗚嗚……你、你可惡……嗚……」喬羽心可憐兮兮地指控。
嚴允辰不回話,隻是專注地在她身上點火,撩撥她最深層的欲望,驅趕她一
切的理智和矜持。
終于——
「嗚……求求你,允辰……求求你……」她哭着,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求我什麽?」他俯下頭舔着她濕潤的嫩頰。「求我滿足你,用力地抱緊你
嗎?」
「嗯……嗚嗚……」她緊緊地攀住他,像溺水者用力抓住唯一的浮木,無言
地乞求着他。
嚴允辰微乎其微地牽唇,湊近她可愛的耳垂邊,沙啞地說:「我的羽心啊…
…我應允你的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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