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lin
貴賓
 
UID 28339
精華
0
積分 6255
帖子 10235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08-10-8 來自 台灣台北
狀態 在線
|
續接上文 3
.
文姗此時已退到門邊,發現門并未鎖住,忙擰開門柄沖出去,卻與外面一個
小女孩撞了個滿懷。文姗摸着額頭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同年級同學魏霞,不由
大驚道:「魏霞,你怎麽在這裏?!……」
魏霞同樣隻穿着亵衣亵褲,臉上流露出憎恨的神情,切齒道:「文姗,你哪
一點比我好?爲什麽畢天宇隻跟你好,卻不理我?今天我要把畢天宇從你手裏搶
回來,小帥哥永遠屬于我!」
說着一把推開文姗,向浴室内沖去。文姗忙追上前去,叫道:「魏霞,不要
上當!他不是畢天宇,他是『鬼巷』裏的妖怪!……」
可魏霞已經飛身向浴池中撲去。隻聽「撲通」一聲,水珠飛濺中,魏霞被那
赤裸青年橫臂抱住,身上衣物被扯掉,露出白皙的幼女肌膚。青年邪笑道:「文
姗,讓天宇哥給你上一堂精彩的生理衛生課!」
正欲辣手摧幼朵,倏聽一個幹枯的語音道:「飛紅巾,你引誘兒童進入色情
幻想,真是罪大惡極!今天碰到了我,你的惡行該結束了!」
青年面色一變,将手中的小姑娘向上一抛,化爲幾片花瓣落在水面,沉聲道:
「何方高人,不要躲躲藏藏。快現身出來!」
僵屍人幹鬼從一面屏風後緩緩走出,笑道:「你的邪術很是高深,竟能同時
分身對兩個孩子施行幻術。你究竟師出何門?可否報來一聽?」
青年冷哼一聲,埋頭鑽入水中,待再次現身出水,已變成一名眼神妖異的紅
衣女郎。
文姗本來以爲來了大救星,但一見從屏風後走出一具面容可怖的黑衣僵屍人,
頓時大駭,覺得他比水中的妖精還可怕,不由向後退了兩步。
僵屍人幹鬼柔聲道:「孩子,不要害怕。我雖然相貌醜陋,但比那些用色相
迷惑世人的妖魔要好多了。」
轉頭盯着池中站立的紅衣女郎,冷笑道:「飛紅巾,窩查喇嘛的魂魄已被我
擊碎,再無作祟的機會。你與妖僧的合作也該結束了。現在是你自己現出原形,
還是逼着我動手打你?」
飛紅巾眼中綠芒連閃,冷笑道:「你便是畢天宇口中的那個幹鬼叔叔?哼哼
哼哼,你我都是修煉多年的妖精,何必要相互爲敵?今日你給我方便,日後我也
會給你方便。」
僵屍人幹鬼大笑道:「我幹鬼從來都是自己給自己方便,不需要他人來給我
方便。你說這麽多廢話,無非是想拖延時間,伺機逃遁,但我已用玄陰真氣将你
鎖住,你就算長了翅膀也逃不出去。還是乖乖地現出原形,說不定我念在上天有
好生之德,饒你一命。」
飛紅巾頹然道:「我明白幹鬼大師法力高強,小女子我怎是對手?我已不打
算反抗,隻要幹鬼大師放過我,我保證今後洗心革面,不再爲惡。」
僵屍人幹鬼冷笑道:「如果就憑這兩句求饒的話便放過你,那我就不是慈悲,
而是婦人之仁了!我需要知道你是什麽生靈幻化而成,應該歸于鬼類還是妖類,
以及爲何要做引導兒童色情這種大罪惡之事。你隻要交代清楚,說不定我會饒過
你。你若敢耍花招,我會将你化爲劫灰!」
飛紅巾悲歎道:「如果幹鬼大師定要知道我的往事,我也隻好坦然相告,但
由于我所遭受的苦難太過血腥悲慘,所以我想先請文姗小姑娘離開。」
僵屍人幹鬼微笑道:「這個容易。」轉身對站在一旁發呆的文姗一指,文姗
打了一個冷戰,眼前一花,發現自己已回到先前的「鬼巷」裏,旁邊站着畢天宇
和一個穿紅衣服的小姑娘,還有一老一中年兩名道士。
文姗一把拉住畢天宇的手,驚叫道:「天宇哥,我剛才中邪了!遇見……」
畢天宇卻豎起一根指頭在嘴邊,示意她住口。文姗這才發現畢天宇、穿紅衣
服的小姑娘,以及那兩名道士,目光都投往巷道一處牆角,似乎在看什麽東西,
但文姗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去,卻不見什麽值得注意的東西,不由想再追問,卻被
那穿紅衣服的小姑娘瞪了一眼,頓時再度暈厥,等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坐在教室
裏,不由猛地起身。
講台上的數學老師厲聲道:「文姗,你站起來幹什麽?!」
文姗吓得急忙坐下,悄悄問同桌的男生:「我是怎麽來到學校的?」
那男生正在做着筆記,聞言不耐煩地道:「你當然是從家裏走着來到學校的。
難道你有翅膀,會飛到學校來?」
文姗搖着頭,想起自己先前的經曆,覺得不像是一場夢,越想越覺得奇異,
不由再度起身,未等老師怒喝,便怯生生地道:「老師,我想上廁所……」
老師很是無奈,歎道:「你今天是怎麽了?要上廁所就快去!快去快回!」
文姗如獲大赦地沖出教室,穿過走廊,沖下樓梯,穿過操場,沖出學校大門,
一路奔跑着來到那條「鬼巷」口,卻見裏面靜寂陰森,不見一絲人影,不聞一點
人聲。文姗心中越發感到奇怪,壯起膽子正欲走進「鬼巷」,忽然一隻手搭在自
己肩上,背後傳來畢天宇的聲音:「文姗,你不要命了?進這條巷子去幹什麽?」
文姗轉過頭,見畢天宇笑吟吟地瞧着自己,身邊沒有其他人。文姗驚道:
「怎麽你一個人在這裏?其他人呢?」
畢天宇奇道:「其他什麽人?」
文姗道:「那個變成大帥哥的妖精,那個僵屍一般的黑衣人,那個穿紅衣服
的小姑娘,還有那兩個道士……」
畢天宇笑道:「文姗,我看你是魔幻卡通片看多了,哪來那麽多稀奇古怪的
人物。現在是你上課的時間,你跑到這裏來幹什麽?還不快回到學校去!」
文姗摸着額頭,悶哼道:「不,我敢确定今天上午經曆的事不是幻覺!隻要
能見到那個點了我一指的紅衣小姑娘,我就能确定!」
畢天宇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将文姗推上車,笑道:「哪來什麽紅衣小姑娘!
你從來沒有曠過課,不要突然給老師留下不好的印象。我今天有事請了假,改天
我再陪你玩。」說着又吩咐司機将文姗送回學校。待出租車在前方街角拐彎之後,
僵屍人幹鬼、桑卓瑪,以及天雲道長師徒才從一株大樹後走出來。
桑卓瑪瞪着畢天宇,冷哼道:「看來那個小姑娘對你還蠻癡情!」
畢天宇苦笑道:「什麽癡情!桑卓瑪你不要誤會,我們隻是兄妹之間的友情。」
天雲道長歎道:「現在不是打情罵俏吃醋的時候。幹鬼兄,你真的打算放過
那飛紅巾?」
僵屍人幹鬼仰頭望天,歎道:「她雖然罪大惡極,方才交代的事情也有不盡
不實之處,但罪魁禍首并不是她,而是那條受了詛咒的紅圍巾背後的妖魔。我們
暫時放過她,今後或許可以通過她引出紅圍巾背後的人,斬除後患,才算有真正
的完結。」
天雲道長隻好點頭。方才桑卓瑪用「移空換位指」将文姗送回教室之後,諸
人才用法眼看着那「浴室」裏飛紅巾向僵屍人幹鬼交代以往的罪惡。天雲道長師
徒法力不夠,畢天宇更不用說,三人都是借助桑卓瑪的法力幫助才能看到那些奇
異的景象。隻見飛紅巾飛身出了浴池,身子在空中一旋,變成一方足有五十幾英
寸的寬大熒屏。熒屏上先是閃過一些雜亂的線條,然後出現了熙攘的街道,似是
正午時分,陽光很是燦爛。一名梳着長辮、穿着棕色風衣的女子走在人群中。陽
光照在她的臉上,顯出她美麗溫柔的氣質。
熒屏旁的喇叭裏傳來飛紅巾的解說聲音:「我叫傅玉梅,原本是一名幼兒園
老師。我很喜歡孩子,所以選擇了這一職業,但就因爲這個這個職業,使我遇到
了一個魔鬼,毀了我的一生。」
這時熒屏畫面上的傅玉梅走到一家商店的櫥窗前,停下腳步,目光呆呆地望
着櫥窗内人體模特脖子上挂着的一條紅圍巾,很久都沒有離開。
僵屍人幹鬼起初對那條紅圍巾不怎麽在意,但仔細觀察之後,才看出那條紅
圍巾是從伊朗進口的用金蠶絲織成的名貴飾品,價格标簽上印着吓人的數字:1
2000。00元,不由歎道:「是不是你看上了那條紅圍巾,又沒有那麽多錢
來買?」
飛紅巾的聲音道:「是的,我第一眼看到那條紅圍巾就十分喜歡,因爲我從
小最喜歡的飾物就是圍巾,家裏收集了各式各樣的圍巾,但我從未見過那麽漂亮、
那麽名貴的紅圍巾。我想要那條圍巾,可我每個月的工資隻有幾百元,父母都是
退休工人,母親又有病,還有一個妹妹在上學,家裏開銷很大,所以我沒有錢來
買那條紅圍巾。」
這時畫面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形貌醜陋的大頭男孩,一身衣服很是邋遢,嗓音
跟公牛一樣粗重,走到傅玉梅身邊,問道:「傅老師,你是不是很喜歡那條紅圍
巾?」
僵屍人幹鬼一見那男孩,便感到一種妖異之氣,問道:「這男孩是什麽人?」
飛紅巾切齒道:「這男孩叫曲小龍。我第一次見他,是在一個天色昏暗的下
午,我帶着一群孩子在幼兒園的院子裏蕩秋千、玩滑梯、抛皮球,忽然便望見一
個大頭男孩扒在幼兒園的網圍欄上盯着我看,身後站着一名渾身裹在灰布裏的怪
人,隻從頭套裏露出一雙閃動着暗綠色光芒的眼睛,看起來很是詭異可怖。我聽
那灰衣怪人用渾濁的語音對那大頭男孩道:」走吧,小龍,看看就行了。我們還
要趕路!『那大頭男孩卻執拗地搖着頭,兩隻肮髒的小手抓住網圍欄上的鐵絲不
肯走,粗聲粗氣地道:「不,爸爸,我不走!我要上幼兒園!』那灰衣人笑道:」
你都多大了,還想上幼兒園?走吧,别耽誤時間了!『大頭男孩卻一直盯着我看,
那怪異的目光看得我心裏直發毛,于是我不想在院子裏再停留,招呼着孩子們回
到教室裏去,教孩子們剪紙玩。正玩得高興,門忽然開了,我見幼兒園的劉校長
——一名四十幾歲的中年婦女,帶着兩個人走了進來。我一見那兩個人,心裏便
猛地一跳,因爲那兩個人,就是剛才站在網圍欄邊的那一對怪異的父子——那個
戴着頭套的灰衣人和他的大頭兒子。「
「我站了起來。劉校長對我笑道:」小傅,這位是曲先生。從今天開始,曲
先生的公子曲小龍在我們的幼兒園裏上學,分在你的中班裏。你可要好好照顧!
『我真不明白那個醜陋的大頭男孩是怎樣纏着他父親進了這所學校,而且那麽快
就能安排上學。按照劉校長平時的勢利習慣,那灰衣人一定花了不少錢。後來我
果然打聽到,那灰衣人一次就送給劉校長五萬元人民币!當時我望着那大頭男孩
曲小龍,真是感到一種莫名的厭惡。我對自己的這種感覺也感到奇怪,因爲我平
時很喜歡孩子,從未對一個孩子感到讨厭過,可我第一眼看到那個曲小龍,就感
到極度的讨厭,這絕不是僅僅因爲他面容的醜陋和身上的肮髒,而是我覺得他是
個怪物,尤其是他那種陰沉詭異的目光,令我感到心寒。可劉校長已經做了決定,
我作爲一名打工的老師也不能反對,于是我隻好答應照顧那個男孩,臉上堆起萬
分勉強的笑容。那灰衣人臨走前用枯瘦冰涼的手緊握住我的手,怪笑道:「傅老
師,我還有要事去辦,要離開這座城市數千裏。我的孩子在這裏寄宿三個月,如
果你能好好照顧他,我會加倍報答你的!』我隻有淡淡回答道:」曲先生,照顧
孩子是我們作爲老師的基本責任。你就放心去吧。希望你早去早回,不要時間太
久。孩子不能長期見不到家長。『曲先生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道:「傅老師,
你放心,我這個孩子與衆不同,自我生存能力很強。我之所以将他留在這裏三個
月,不過是想讓他多跟你接觸接觸,彌補一下他從小失去的母愛。』我聞言皺眉
道:」彌補母愛?難道這孩子從小沒有母親?曲先生,我實話實說,我隻是一名
普通的幼教老師,下了班就要回家,可做不到想孩子的母親那樣照顧他……『曲
先生卻笑道:「不用那麽麻煩,你平時對他稍微好一點就行了!』說着便摸摸那
大頭男孩的臉,告辭離去,劉校長将他送出了大門。」
「幼兒園教室裏變得阒無聲息,所有的孩子都縮到一個角落,用惶恐的目光
呆呆地望着那個大頭男孩曲小龍。我與曲小龍隔着一丈距離對立互相凝視着,我
也感到有些害怕,但我作爲老師,不能不采取主動,強壓住心頭的厭惡,上前去
摟住曲小龍的肩,對孩子們笑道:」小朋友們,快過來,我給你們介紹新同學、
新朋友曲小龍。你們今後要像一家人一樣團結友愛……『說着這些話,我自己都
感到惡心。孩子們也不敢過來跟曲小龍玩。這時劉校長領着一名打扮時髦的女子
進來,那是我的同事肖敏,負責照顧晚上寄宿的孩子們。肖敏跟劉校長一樣是個
很勢利的人,知道曲小龍的父親是個有錢人,就想着巴結得好處,進來就摟住曲
小龍的肩,嗲聲道:「你叫曲小龍對吧?阿姨今後叫你小龍龍好不好?爸爸走了
你不要傷心,晚上由阿姨照顧你,你就不會想爸爸了。』我聞言不由搖頭。劉校
長對我和肖敏道:」你們兩個可要充分發揚愛心,對曲小龍這個隻有父親而父親
又不在身邊的孩子,一定要盡力照顧,不得出任何差錯!『我們隻好點頭應是。
「
「那大頭男孩曲小龍從進入教室就沒有說過一句話,面色沉郁,不時用那種
妖異的目光看着我。我到後來再也不敢跟他對視,讓肖敏領着他先到寄宿的宿舍
裏去休息,明天再正式上學。肖敏領着他喜滋滋地去了,我卻逐漸升起一種不祥
的預感,感到自己原本平淡安樂的生活,就要因爲這個大頭男孩曲小龍的來到而
發生改變。」
「第二天早上,我進入幼兒園教室,其他小朋友還沒有來,我看見曲小龍坐
在課桌前,正用心地在紙上畫着什麽。我懷着好奇心上前去一看,不由心驚,隻
見紙上用鉛筆素描畫着一名女子的臉龐,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我!我不由問道:」
曲小龍,你爲什麽要畫我?『曲小龍擡起臉對我傻笑,眼裏卻流露出邪異的光芒,
道:「傅老師,你長得這麽漂亮,讓我畫一畫也不可以嗎?』我一把搶過那張紙,
本想當場撕碎,但估計到孩子的自尊,便先揣進懷裏,沉聲道:」以後未經過允
許,不準畫老師,聽到沒有?『曲小龍臉上露出委屈的神情,問道:「傅老師,
你看不起我,不喜歡我,是不是?』我聞言一愣,淡淡道:」隻要你聽話,老師
自然會喜歡你的。爸爸走了,你在這裏住得慣嗎?對了,你爸爸是幹什麽的?爲
什麽要穿那一身奇怪的灰衣服,頭上還戴着布套?『曲小龍臉上頓時露出陰冷的
笑容,道:「傅老師,你對我爸爸感到好奇嗎?我要告訴你,不能妄圖打聽我爸
爸是什麽人。這個世界上見過我爸爸真面目的人都死了,連我也不能看爸爸的臉,
否則我也得死。但是,如果你對我好,我爸爸一定會加倍報答你,給你數不清的
金錢和珠寶。如果你對我不好,讓我爸爸知道了,他一生氣,災禍就要降臨,所
以,傅老師,你一定要對我好……』我當時聽了這話,感到曲小龍實在胡言亂語、
危言聳聽,并不相信,但心裏還是感到有些可怕。我當時瞪了曲小龍一眼,厲聲
道:」不要對老師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你吓不到老師!如果你今後在課堂上不
聽老師的話,老師不會對你客氣!『從那天開始,曲小龍便開始了在我班上的學
習生活,日子過得很快,一個多月過去了。我發現曲小龍除了性格怪異,跟小朋
友們不交流,不一起玩耍,其實也沒有什麽搗亂的行爲。而且他在各方面都很有
天賦,可以說是個奇才。他會寫字,會算數,會手工,會畫畫,而且各方面都達
到了優秀。他對我也很尊重,再也沒有畫過我,而且還在一天晚上救過我的命…
…「
飛紅巾講到這裏,頓了一頓。此時熒屏上的畫面暫時停止。僵屍人幹鬼一直
聽着,不插一句嘴。隻聽飛紅巾續道:「我記得那天傍晚,我由于抄近路回家經
過一條荒僻的小道,被幾個喝醉了酒的蠱惑仔攔住,想要對我進行侵犯。我當時
大聲呼救,但周圍的店鋪人家都已關門,無人聽到我的呼救,我的手機更被歹徒
們奪走砸碎。我當時已被歹徒們扭住胳膊按到地上,眼看就要被侮辱,忽聽一個
粗重的語音道:」放開她,我饒你們不死!『歹徒們和我都是大吃一驚,轉頭望
見一個孩子臉上戴着一副猙獰的鬼面具,站在路中。我從衣服上認出那是大頭男
孩曲小龍,不由苦笑,同時奇怪這孩子怎麽知道我在這裏遭劫?當時作爲老師的
職責,當然是甯願自己犧牲,也不能讓孩子有什麽閃失,便叫道:「你到這裏來
幹什麽?這裏沒有你的事!還不快跑?』曲小龍卻一動不動,兩道陰冷的目光透
過鬼面具的眼孔射出來,将那句話又重複了一遍:」放開她,我饒你們不死!
『歹徒們互望着大笑起來,其中一個看起來是頭目的膀粗腰圓的大漢笑道:「小
朋友,你要演蜘蛛俠或者羅賓漢,找幾個小夥伴去演。這裏大爺們要辦正事,你
小孩子不要摻和,因爲等會兒的場景實在是少兒不宜!』在歹徒們的邪笑聲中,
我雖然越來越感到害怕,但還是強作鎮定,繼續叫曲小龍快跑。」
「曲小龍卻讓我不要害怕,說對付這幾名歹徒在他眼裏不過是小菜一碟。歹
徒們聞言更是狂笑起來,那名身材粗壯的頭目一邊開始撕扯我的衣服,一邊命令
手下收拾曲小龍。眼看三名歹徒兇神惡煞地向孩子走去,我吓得一時忘記了自己
面臨的災難,拼命掙紮着想去救護那孩子,卻被那歹徒們的頭目按住脫不了身。
正絕望之際,隻見圍住曲小龍的三名歹徒忽然齊齊發出慘呼,向後跌倒。那頭目
聞聲驚道:」怎麽回事?連個小屁孩也對付不了?『一名肩膀上紋身的青年坐在
地上向後挪退,顫聲道:「老大,這小子……這小子身上有電!……』那頭目皺
起眉,将我先用繩子綁在一棵小樹上,握起大拳向站立不動的曲小龍走去,冷哼
道:」這小子又不是發電機,哪來的電?我看你們是被這張鬼面具吓倒了!『走
到曲小龍面前,一拳「呼」地向他臉上的鬼面具打去。「
「拳頭剛沾上面具,那頭目便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凄慘嗷叫,大山一般的身軀
向後飛跌,跌出三丈多遠,」嘭「地落到地上,激起一陣塵土,然後見那頭目的
四肢筋攣般地一陣抽動,翻起白眼,嘴角噴出白沫,正是遭受電擊的症狀。先前
那三名攻擊曲小龍的歹徒看來受傷不重,從地上爬起,撲過去扶起他們的老大,
叫着大哥的名字,個個臉上都現出驚懼之色,再也沒有先前那種肆無忌憚的神情。」
「那頭目看來命大,沒有被電擊死,在手下弟兄們的搖晃中醒轉過來,眼裏
露出驚恐萬分的神色,顫聲道:」放了那個小妞,快走……我們遇上高人了……
『一名手下聞言趕快過來解開我身上的繩索,再也不敢看曲小龍一眼,背着他們
的老大狼狽而迅速地離去。「
「我望着發生的這一切,早就目瞪口呆,以爲自己在做夢。我慌忙穿好衣服,
望見曲小龍擡起一隻手,緩緩解下鬼面具,露出一張表情陰森的臉,望着我道:」
傅老師,你受驚了……『我當時對他又是感激,又覺得可怕,問道:「謝謝你救
了我……你身上怎麽會有電?』曲小龍卻露出一絲神秘詭異的微笑,道:」如果
我說我是李小龍的弟子,練過電拳,傅老師你相不相信?『我搖着頭,歎道:
「你就會說這些高深莫測的話。對了,你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受難?難道你在跟
蹤我?』曲小龍聞言一震,随即用委屈的聲調道:」我爲傅老師趕走了歹徒,傅
老師還懷疑我……『我頓時感到厭煩,揮手道:「你不要再說了!今天的事我很
感激你,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如果你會什麽怪異的工夫,千萬不要在幼兒園裏表
演,更不要把你手裏的這副鬼面具帶到課堂上,以免吓壞了小朋友。你可願意聽
老師的話?』曲小龍歎道:」我當然願意聽傅老師的話,但是……『他說到這裏,
眼裏猛地射出陰狠之色,切齒道:「但是今天侵犯傅老師的這幾名歹徒,我卻不
會這樣輕易饒過他們!我要讓他們嘗嘗輕視我的沉重代價!』我聞言心驚,已經
看出這大頭男孩絕非一般兒童,而是身懷異術,便勸說他既然歹徒已被趕走,就
不必再生事,他卻冷哼一聲,将那副鬼面具揣入懷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
飛速離去。」
「第二天,我照常到幼兒園上班,見到曲小龍,本該說幾句感激的話,但看
到他那種陰沉怪癖的模樣,實在不願意接近他。我甚至有一種極度偏激的情緒,
就是甯願自己被那幾個歹徒侮辱,也不願接受這邪氣男孩的一點恩惠,因爲我直
覺這個男孩其實比那幾個意圖強奸的歹徒更可怕。後來發生的事證實了我的猜想。
幾天後,都市晚報登出了一則怪異的新聞,說幾名黑社會喽啰相繼自殺,原因都
是在夢中見到一個猙獰可怖的魔鬼,限他們在規定的時間裏自殺,否則将讓他們
感受比死還恐怖的經曆。這則新聞并非所有人都相信,但我讀到之後,卻明白一
切都是真的,因爲根據新聞上一名歹徒臨死前留下的遺書,上面所畫的一個魔鬼
圖像,跟那天曲小龍所戴的鬼面具一模一樣。」
「我越發感到曲小龍的恐怖,希望他爸爸能早些回來接他走。曲小龍卻似乎
看出我對他的厭惡和恐懼,有一天傍晚在路上攔住我,問道:」傅老師,你爲什
麽如此讨厭我?『我壯起膽子實話實說:「因爲你長得醜,性格又怪異,又會妖
術,所以我無法接受你。你如果真想幫我,就快點讓你爸爸回來将你接走,好不
好?』曲小龍聞言湧出眼淚,切齒道:」當年我媽媽因爲我長得醜讨厭我,離棄
我,想不到你也一樣看不起我!傅老師,你知道我爲什麽要爸爸将我留在這個幼
兒園上學?『我搖頭表示不知。曲小龍泣聲道:「因爲你長得很像我媽媽!尤其
是你笑起來的時候,跟我媽媽一樣美!我以爲你可以對我好,讓我感受一點母愛
的溫暖,可是你……你還是看不起我!……』我聞言不知該怎麽回答。按理說這
個孩子很可憐,但由于他身上那種妖氣,我實在對他産生不了愛心。」
「曲小龍見我實在對他沒有好感,眼裏掠過一絲陰狠的神色,顫聲道:」傅
老師,你讓我對這個世界徹底絕望,我最後一絲殘留的人性,也因爲你的冷漠而
灰飛煙滅。從今往後,我會對這個無情的世界進行殘酷的報複!你等着,你的噩
夢已經開始了!『我聞言很是驚惶,不知這邪氣男孩将怎樣報複我,但我當時心
想自己雖然不喜歡這孩子,卻也沒有欺負辱罵過他,他憑什麽報複我呢?也許這
孩子說的不過是氣話。「
「然而,從第二天開始,我就逐漸意識到曲小龍說的并非氣話,他真的已經
開始了報複,并逐漸向我們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第二天傍晚,我剛要下班回家,
肖敏忽然沖進教室,一把拉住我的手,顫聲道:」玉梅,你不要走!你救救我!
……『我問她怎麽回事。肖敏望望四周無人,對我低聲道:「我發現那個寄宿男
孩曲小龍,并不是真正的兒童,而是一個喬裝的魔鬼!』我聞言歎道:」我早就
看出他不是什麽正常人。怎麽,你受他欺負了?『肖敏顫聲道:「昨天晚上,我
見曲小龍身上實在太髒,想領他去洗個澡,他卻用怪異的聲調對我說,老師,我
不習慣一個人洗澡,除非你陪我一起洗。我當時想他不過是一個孩子,自己陪他
一起洗也沒什麽,于是便将他帶到浴室。我要脫他的衣服,他卻讓我先脫。我感
覺他有點古怪,但一時也沒有介意,便把自己的衣服脫光,然後再脫曲小龍的衣
服。當我脫他的衣服時,他的手便開始在我身上亂摸,用手指掐我的奶頭,揪我
肚皮下面的陰毛,眼裏露出色迷迷的神色。我起初還以爲他不過是個孩子,對從
未見過的女性裸體感到好奇,便沒有太在意他的動作。可是當我脫掉他的褲子後,
我陡然見到他的下體長滿黑毛,才明白他根本不是一個五六歲的男孩,而是一個
生理上發育正常的侏儒男人!我當時又羞又怒,想穿回衣服逃出浴室,卻被曲小
龍這個侏儒男人壓倒在浴缸裏,嗚嗚……』我聽了肖敏的話,背脊上升起一道涼
意,一把握住她的手,問道:」難道你被那個侏儒怪物……『肖敏俏臉绯紅,含
淚點頭,算是對我進行了回答。「
「我聞言又是憤怒,又是感到可怕,拉着肖敏的手去找劉校長,那勢利的中
年婦女卻罵我們沒眼色,說曲小龍不管是男孩還是侏儒人,總之他交了錢就是我
們幼兒園的學生,我們作爲老師應該滿足孩子的各種需求。劉校長還說過幾天是
曲小龍的生日,他的爸爸寄了錢來,讓我們好好給他的兒子舉辦生日宴會,說如
果能讓他兒子高興,會給我和肖敏各發1000元的獎金。」
「肖敏一聽有錢便不吱聲了,但我卻嚴詞拒絕劉校長的安排,說自己甯死也
不會參加那個侏儒怪物的生日會。劉校長卻淡淡道:」傅玉梅,不要動不動就說
死。這件事我不會勉強你,但如果你不接受我安排的工作,你明天就不用來上班
了。不要忘了,你的母親治病需要錢,你的妹妹上學也需要你的接濟!『我聞言
愣住了。不錯,如果隻是我一個人,無牽無挂,定會捍衛住自己的人格,可是想
起家裏人,我卻再也堅定不起來!「
「于是,我強忍屈辱,接受了劉校長的工作安排,爲曲小龍舉辦生日宴會。
我們訂購了昂貴的生日蛋糕,用各種彩紙鮮花将教室裏裝飾起來,還請了專業樂
隊來助興。由于我跟肖敏都學過舞蹈,所以劉校長還安排我們兩名女老師穿起緊
身牛仔褲,爲曲小龍跳現代舞。當我不得不扭動腰肢,在那個色迷迷的侏儒男人
面前獻舞時,心中的那種羞辱真是無法形容!跳完舞,劉校長又安排我跟肖敏陪
曲小龍喝酒。我根本不會喝酒,被曲小龍灌了兩杯之後便感到暈頭轉向。喝酒的
過程中曲小龍一雙手不停地在我跟肖敏的身上撫摸,将手伸進我們的衣領和褲裆
裏,揉捏我們的奶子,把手指伸進我們的陰道内挖弄,極盡猥亵之能事。爲了那
1000元錢,我都默默忍受了。」
「到生日會結束時,喝醉了的曲小龍竟對我們提出一個極其過分的要求,要
我跟肖敏用嘴巴爲他的下身服務。我再也不能忍受這種侮辱,狠狠地打了曲小龍
一記耳光,跑出了教室。第二天早上我來到幼兒園時,本來做好了被校長開除的
心理準備,但卻什麽事也沒發生。曲小龍好像忘記了昨晚我對他的無禮,坐在教
室裏跟其他小朋友們一起寫字畫畫,并無異常舉動。我不敢看他,在幼兒園裏稀
裏糊塗混了一天,傍晚匆匆下班回家,卻在一家商店的櫥窗裏看見一條自己喜愛
的紅圍巾……」
僵屍人幹鬼歎道:「說了半天,總算回到了紅圍巾。你經曆的事情果然恐怖
怪異,侏儒男人曲小龍,還有他那個裹着頭套的灰衣人父親,我想不出他們究竟
是何來路。你繼續講吧!」
飛紅巾卻保持沉默,隻是那副熒屏上的畫面活動起來。隻見曲小龍走到櫥窗
前,與傅玉梅一起望着裏面那條紅圍巾,問道:「傅老師,你要是喜歡這條紅圍
巾,不要怕貴,我買給你!」
傅玉梅瞪了曲小龍一眼,轉身便走。
曲小龍的眼裏射出陰狠的光芒,對着傅玉梅的背影厲聲道:「傅老師,你真
的這麽讨厭我?!……」
傅玉梅聞言一震,停住腳步,但沒有回頭,顫聲道:「是的,我厭惡你!憎
恨你!我已經決定,甯願失業,也不想再跟你有半點瓜葛!我明天就向劉校長辭
職!請你以後不要再打我的主意!」
曲小龍的眼裏閃過陰狠和絕望的神色,冷笑道:「好,盡然你如此讨厭我,
我以後便不再騷擾你,但在我離開幼兒園之前,我要你陪我看一場電影。如果你
不答應,我就會繼續糾纏你!」
傅玉梅回過頭,望着曲小龍寬大而醜陋的臉,咬牙道:「好,我陪你看電影,
但你要發誓,看完這場電影,你就離開幼兒園,今後不要再出現!」
曲小龍邪笑道:「好,我發誓隻要你陪我看完這場電影,我今後不會再騷擾
你!走吧!」說着上前挽住傅玉梅的纖臂,向電影院走去。
今天溫都劇場上映的是美國大片《鋼鐵俠Ⅱ》,排隊買票的人很多。在人們
奇異的目光注視下,一名氣質淡雅的美麗女子牽着一名奇醜大頭男孩的手,進入
了影院。這女子和男孩自然便是傅玉梅和曲小龍。傅玉梅在人們的竊竊私語中早
已羞紅了臉,曲小龍卻面色從容,隻是眼光無比陰沉。兩人在後排一個偏僻的角
落裏坐下。傅玉梅正色道:「我要提醒你,我隻是陪你看電影,你可不能對我動
手動腳!」
曲小龍邪笑道:「傅老師,你放心,我隻是想讓你看一部精彩的電影,不會
對你無禮的!」
傅玉梅聞言感到有些不對,問道:「你不是請我看鋼鐵俠嗎?難道還有什麽
别的内容?」
曲小龍陰笑道:「鋼鐵俠有什麽好看?今天我請傅老師看的電影,可比鋼鐵
俠要精彩許多倍!」
傅玉梅正在納悶,電影的寬大熒幕上已經出現了畫像,那絕對不是什麽《鋼
鐵俠Ⅱ》,而是一間醫院的産房,一名産婦躺在床上呼喊,原本清秀美麗的臉龐
由于痛苦而扭曲。四周圍滿了醫生和護士,沾血的手術刀和紗巾在各人的手中傳
遞。看來這女子面臨了難産。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後,在一陣嬰兒的哭聲中,那女子扭曲的臉總算逐漸恢
複正常,但神色疲倦,很快昏睡過去。傅玉梅一看清那女子的臉龐,便不由驚叫
一聲,轉頭瞪着曲小龍,問道:「這是怎麽一回事?那女子竟然長得跟我一模一
樣!我什麽時候生過孩子?」
曲小龍冷笑道:「傅老師,你不要緊張。電影中的女子雖然跟你長得很像,
但絕不是你。她叫袁冰,是我的親生母親。」
傅玉梅驚道:「你讓我看你母親生孩子的視頻幹什麽?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曲小龍陰聲道:「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你們這些輕視我的女子遭受最
悲慘的報複!當年我母親由于難産,更由于我生下來長得奇醜,還是個天生的侏
儒,所以對我極度厭惡,竟想溺死我,溺死她自己的親生骨肉!」
這時傅玉梅看到,視頻上的袁冰發出了一聲驚叫。鏡頭轉到一名護士抱着的
新生嬰兒身上,那的确是一個頭顱碩大、面相奇醜的男嬰,嘴裏發出的哭聲,也
十分怪異。醫生和護士們都面面相觑,一時不知說什麽好,眼裏都流露出無奈的
神色,因爲大家都想不到忙活了半天,竟接生下一個如此醜陋畸形的嬰孩。
隻聽袁冰用沙啞的聲調道:「快,快把這個怪物拿走!不要讓他活,溺死他!
我不想再見他!……」
主刀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歎道:「袁小姐,你先不要激動。這孩子雖
然醜,但畢竟是你的親生骨肉。如果你決定不要這個孩子活,得讓你跟你丈夫共
同簽字确認才行。」
袁冰顫聲道:「我沒有丈夫!這個孩子的生死由我說了算!快拿筆來,我馬
上簽字!你們必須給我溺死這個怪物!」
醫生認爲袁冰神經已經不太正常,所以示意護士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讓她
先睡過去,然後對那名抱着嬰兒的護士道:「你先把孩子抱到新生嬰兒監護房裏
去,一切按照正常的程序護理,不能出了差錯。」
那護士點頭應是,抱着嬰兒出了産房。剛拐過走廊,一名戴着頭套的灰衣人
鬼魅般地攔在面前,沉聲道:「小姑娘,你要把孩子抱到哪裏去?」
那護士吓了一大跳,等到看清這灰衣人的怪異模樣,更是牙齒打顫,吃吃道:
「我要把他抱到新生嬰兒監護房裏去。請問您是……」
灰衣人歎道:「我是這孩子的父親。姑娘,你把孩子交給我吧。這孩子的母
親一定嫌他醜,不想要他,是不是?」
護士聞言驚道:「原來您是這孩子的爸爸!那您快去看看你的妻子!她情緒
不太穩定,需要你的安慰。」
灰衣人卻搖頭道:「不,她讨厭這孩子,也讨厭我,所以我不能見她。姑娘,
你把孩子交給我帶走,她就安心了……」
說着便從袖中伸出兩隻枯瘦肮髒的手,未等護士反應過來,便将孩子輕輕接
了過去,轉身便走,看似腳步緩慢,但很快便消失在前方拐角。
等護士反應過來追上去,哪裏還有那灰衣人的身影?護士認爲自己闖了大禍,
回到産房向醫生報告了情況。醫生聞言震驚,正要大發雷霆,那躺在床上面色憔
悴的袁冰卻歎道:「那個灰衣人的确是孩子的父親,他既然來抱孩子就讓他抱走。
我永遠都不想見到他們!」
醫生護士們再次面面相觑。傅玉梅看到這裏,不由好奇道:「你父親跟你母
親究竟是怎樣的關系?爲何他找到醫院來,甯願抱走你,也不敢見你的母親?」
曲小龍恨聲道:「我父親跟我母親的關系,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父親很
愛我母親,因爲愛她,所以才遵從她的意願不見她。其實我知道父親非常思念母
親,但他甯願忍受孤獨,也不去見她。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這些話從曲小龍的嘴裏說出來,傅玉梅隻感到滑稽和怪異。這時隻見電影屏
幕上畫面一閃,變成了一片夕陽照耀下的山坡,秋風蕭瑟,枯草搖擺,景象很是
凄涼。那神秘的灰衣人站在草叢中,望着天邊的夕陽,從兩個眼孔裏射出的目光,
很是沉郁。
一名醜陋的大頭男孩緩緩走到他身邊,問道:「爸爸,你又在想媽媽了?」
灰衣人聞言一震,随即冷冷道:「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大頭男孩自然便是小時候的曲小龍,那時他隻有七歲,卻已經跟父親學成了
高深的武功和邪術,但他從未見過父親的真面目,對自己的母親,更是感到好奇。
他常聽父親說,自己的母親是一名極度美麗、極度溫柔的中學英語教師,但父親
卻一直不敢去見她,因爲擔心她受到驚吓。曲小龍不明白,一個女人爲什麽不能
接受自己的丈夫和兒子?自己就算長得醜,也是她的親生骨肉呀!
後來,曲小龍千方百計打聽到母親的姓名和地址,趁父親閉關練功的時候去
學校找自己的母親袁冰。他永遠忘不了當自己第一眼見到母親的時候,心中那種
震驚和自慚形穢的感覺。母親的确如父親所說,是個國色天香、氣質優雅的女性,
尤其是當母親笑起來的時候,那種迷人的風韻實在令曲小龍着迷。
可是,當他在那天傍晚,懷着激動的心情出現在母親下班回家的路途中,向
母親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後,母親卻像見到瘟神般地尖叫起來,用手袋狠狠砸着
他的腦袋,罵他怪物,讓他快滾。曲小龍被打懵了,含着眼淚跑開,跑進一條肮
髒偏僻的小巷,坐在地上哭泣起來。漸漸地,他心中的委屈和痛苦被一種深刻的
仇恨所代替,他決定向母親報複!
于是,第二天中午,當袁冰在學校附近的西餐廳吃完午飯,正要出門時,忽
然發現餐廳角落裏坐着一名十二三歲的男孩,頭發卷曲,衣服整潔,長得極爲清
秀。袁冰從未見過如此俊俏可愛的男孩,覺得這男孩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
竟吸引自己走過去,坐在男孩對面,夾動着雙腿,嗲聲道:「孩子,你怎麽一個
人在這裏吃飯?你爸爸媽媽呢?」
那男孩用一種冷漠的目光瞟着袁冰,道:「我沒有爸爸媽媽,是個孤兒,流
浪江湖。你是什麽人?」
袁冰覺得自己一見這男孩,就産生了一種難以抑制的好感,一聽他是個孤兒,
心裏立刻升起一股憐愛,伸過纖手過去握住他的手,柔聲道:「我叫袁冰,是一
名中學英語老師。孩子,原來你是個流浪的孤兒,真可憐!你叫什麽名字?平時
靠什麽生活呢?」
男孩冷笑道:「我叫鐵恨,平時靠這個生活。」說着從懷裏掏出一根碧綠色
的短笛,續道:「我會吹笛子,靠在街頭賣藝而生活。你想不想聽我給你吹一曲?」
袁冰笑道:「好啊,阿姨很願意聽你吹笛子,不過你這個名字可有點不好。
你爲什麽叫鐵恨?聽起來很有點憤世嫉俗的味道。」
男孩鐵恨霍地起身,将面前的碟子推開,冷哼道:「憤世嫉俗?這個世界還
有什麽溫情?讓人怎麽不憤,怎麽不嫉?我下午要去賣藝,你如果有興趣,可以
來看看熱鬧!」
說着便握着那根短笛,大步走出了西餐廳。袁冰,忙追上去,叫道:「等一
等!」她一邊緊跟在男孩身後,一邊打手機到學校教導處,爲自己請了半天假。
她自己都有點不理解自己的這種行爲,仿佛是怕以後再也見不到這個俊俏可愛的
男孩,所以想緊緊跟着他,怕他就此在自己的生命裏消失。
鐵恨領着袁冰穿過好幾條街,拐了無數道彎,最後進入一條陰暗偏僻的小巷。
袁冰一向愛潔,望着巷道裏遍地的污水和垃圾,不由皺眉道:「鐵恨,你就
在這種地方賣藝?這種地方哪來的人?」
鐵恨冷笑道:「你放心,隻要我一吹笛,就會有很多人被吸引進來,就算遠
在千裏外的人,也會被我的笛聲吸引而來。」
袁冰搖頭表示不信。鐵恨冷笑着,将短笛緩緩湊近嘴邊,一道詭異凄涼的旋
律頓時傳入袁冰的耳朵。
鐵恨一邊冷冷地瞧着袁冰,一邊緩緩吹笛,笛聲輕柔、婉轉,卻蘊含着一種
難以形容怪異味道,令袁冰越聽越感到心浮氣躁,而且渾身上下也感到一陣燥熱,
不由用雙手在身上撫摩起來,穿着緊身牛仔褲的雙腿也不停地夾動起來。
笛聲越來越詭異深沉。袁冰就在燥熱難忍之際,忽然望見從巷口魚貫走進幾
名時尚靓麗的女子,個個目光癡呆,似乎是被笛聲吸引進來。袁冰望着其中一名
穿綠色短裙的美女,不由驚道:「于娜,你怎麽也來了?!」
于娜是袁冰的同事,也是一名英語老師,剛參加工作不久,平時跟袁冰很要
好,将袁冰認作姐姐。聽到袁冰的叫喊,于娜不由一震,似乎從懵懂中醒轉過來,
目光從袁冰臉上轉到那男孩鐵恨臉上,喃喃道:「真是一個美得出奇的男孩!小
弟弟,你用笛聲招姐姐來幹什麽?」
鐵恨冷笑道:「我的音樂雖然舉世無雙,但光有音樂沒有舞蹈,不算完美。
你們幾個都是學過舞蹈的,現在你們輪流給我的笛聲伴舞。誰跳得好,我會給她
豐厚的獎品。」
說着便繼續吹起笛子來,笛聲變得輕佻浮蕩,但偏又含着種難以抗拒的魔力。
于娜搶先跳起舞來,她參加過舞蹈比賽,有點功底,所以彎臂扭腰,舞姿甚是美
妙,臉上那種放浪的神情,更是令人心動。她自以爲跳得不錯,可鐵恨隻是看了
一會兒,便冷冷搖頭,示意她退下。
當于娜面色沮喪地退下後,第二名身材高挑的金發女郎扭動豐臀,跳起一曲
狂野的現代舞,豐滿的胸脯随着舞步劇烈晃動,臉上的神情更是輕浮放蕩。鐵恨
看了一會兒,又揮手示意她退下。
第三名清純秀麗的小姑娘大約隻有十六七歲,竟然一開始就跳起脫衣舞來,
一邊扭動腰肢一邊将自己的襯衣、裙子相繼脫掉,正欲實現全裸的時候,鐵恨忽
然讓她停止,小姑娘很無奈地撿起衣裙退下。
鐵恨的目光終于轉到袁冰臉上,陰笑道:「袁老師,輪到你了。你跳什麽舞
給我看?」
袁冰心想自己隻有先将衣褲脫光再說,剛解開牛仔褲的褲帶,忽然鐵恨面色
一變,目光箭一般投向巷口,嘴角掠過一絲冷笑,道:「今天先玩到這裏。後會
有期。你們如果喜歡我的笛聲,我會再來找你們。」
說着竟從腳底升起一股黑煙,将自己裹在了煙中。煙霧很快散去,鐵恨也蹤
影不見。
袁冰不由驚叫道:「鐵恨!鐵恨!……」心裏有一種極度怅惘的感覺,仿佛
擔心那男孩從此不再出現。其她幾名女子也都因爲男孩的消失變得驚慌失措。大
家正亂作一團之際,一個深沉的語音從巷口傳來:「何方妖孽在此作祟?逃得倒
快!」
女子們向發聲處望去,隻見巷口站着一名衣衫褴褛的僧人,枯瘦如柴,但雙
目卻精光閃亮。女子們都不認識這僧人是誰,但僵屍人幹鬼看到這裏,卻不由道:
「東海文殊島上的鼎大師!那小妖人邪術高深,也隻有鼎大師才能驚走他!」
袁冰等女子當時自然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鼎大師,隻覺得這枯瘦的僧人一出現,
俊俏的男孩就跑了,于是都在心裏對鼎大師産生了憎惡,望着鼎大師的目光中都
充滿了敵意。
鼎大師的目光在各女子臉上一掃,歎道:「心魔心魔,心中有魔,才能遇魔。
方才我雲遊經過,聽到這巷中傳出妖異笛聲,那是一種摧殘女子心靈的邪惡音律。
各位女施主或多或少都中了魔。若是信得過我,後天我在南山小雲寺講經。各位
女施主可以來找我,我爲你們驅除邪術。」
幾名女子都對鼎大師的話不以爲然,覺得這和尚不過是個江湖騙子。袁冰雖
然也有宗教信仰,但卻不信佛教,而是信仰基督教,平時有什麽心結也隻是去找
教堂的徐牧師做忏悔。當下對鼎大師道:「和尚,我們不需要你多管閑事。你如
果想化緣,我們可以賞賜一點給你。不必在我們面前冒充高僧。」
說着從牛仔褲袋裏掏出一張一元紙币,丢在地上。其她幾個美女也都将五角
或者一元的紙币丢到鼎大師腳下,然後在格格嬌笑聲中離去。
鼎大師望着地上被風吹動的紙币,不由雙手合十,歎道:「阿彌陀佛,不自
除心魔,貧僧縱然施行法力,也救不了你們的災難……」
那男孩鐵恨自從被鼎大師驚走,一連幾天沒有出現在袁冰面前。直到一星期
後的一個中午,鼎大師早已離開這座城市,袁冰和于娜相約在商場逛遊購物,兩
個美女提着一大堆新買的衣服來到電梯口時,忽然望見那俊美的男孩鐵恨正乘着
電梯上來,手中拍打着那根短笛,神态潇灑從容,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兩個美
女頓時驚喜萬分,齊齊尖叫起來,引得商場内人人側目。
鐵恨的表情卻很冷漠,但也沒有拒絕兩個美女的輪流擁抱和親吻。最後男孩
被帶到一座茶屋裏,被兩個美女問詢這幾天去了哪裏。鐵恨卻不回答這個問題,
反問道:「你們好像都對我很感興趣?」
于娜道:「是啊,因爲你是個如此俊美的男孩,當然能讓我們喜歡!」
鐵恨冷冷道:「可我還是個孩子,難道你們不明白?」
袁冰還算冷靜一點,皺起秀眉道:「我們當然明白你是個孩子,但你身上那
種魅力卻足以引發成熟女性的好感。我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麽?總之見了你,就情
不自禁地感到親切。」
鐵恨忽然怪笑道:「你們難道沒有懷疑過,我很可能是個妖孽,勾了你們的
魂。當你們有一天從魔障中醒過來時,将悔恨萬分!」
袁冰和于娜對望一眼,搖着頭,表示不明白鐵恨的意思。
鐵恨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瞧着兩名美女,最後将目光凝注在袁冰臉上,冷笑道:
「我想創立一個門派,你們可願意做我門下的弟子?」
于娜奇道:「小美男,你想創立什麽門派?」
鐵恨咬着嘴唇,一字字道:「大頭門!」
袁冰皺眉道:「大頭門?好奇怪的一個名字!」
鐵恨盯着袁冰的臉,冷冷道:「你很讨厭這個名字,是不是?」
袁冰忙道:「不不不,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小美男,你要創立大頭門,我
們當然願意加入,卻不知我們這個門派的宗旨是什麽?」
鐵恨怪笑道:「宗旨我還沒有想好。總之我是門主,你們都得聽我的話!現
在舉行入門典禮,你們還不向門主磕頭?!」
袁冰和于娜被鐵恨眼裏的妖異之色所震懾,慌忙下了椅子,兩個平時清高無
比的時尚靓麗女郎,立時像狗一樣在男孩面前跪了下來,磕頭叫着門主,引得茶
屋裏其他客人齊齊側目、竊竊私語。
鐵恨伸手抓住兩名美女的頭發,哈哈狂笑起來,起身揪着兩名美女的頭發出
了茶屋,将兩女摔到地上,沉聲道:「袁冰、于娜,你們現在都是大頭門的開山
大弟子,需要立刻随我去見本門所崇拜的神靈,在神靈前下跪發下毒誓,永遠效
忠門主,不得變心!」
袁冰先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拍去腿上的塵土,小心翼翼地問道:「門主,
您要帶我們去哪裏?本門所崇拜的神靈究竟是什麽?」
鐵恨仰望天邊,臉上是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冷冷道:「本門崇拜的神靈當
然是——大——頭——神!——」
兩小時後,當袁冰和于娜跟着鐵恨進入郊外山溝裏一間破舊的茅屋時,袁冰
的手機忽然響了。
袁冰接通後聽見從音筒裏傳來教導主任暴跳如雷的聲音:「袁冰,你跟于娜
到哪裏去了?爲什麽不來上課?兩個班的孩子在等着你們呢!你們究竟是怎麽一
回事?爲什麽有事不請假?!」
袁冰望着于娜,兩名美女頓時面紅耳赤,這才想起自己是教師,下午還有課,
但自從在商場遇見男孩鐵恨,早已将自己的工作忘到了九霄雲外。袁冰正想着如
何跟教導主任解釋,于娜從她手裏搶過去手機,關機後嗔聲道:「袁姐,我們入
了大頭門,再哪有時間理會上課這等人間俗世?還是先等拜了大頭門的祖師後再
去了卻各自的俗事吧!」
袁冰不比于娜年輕浮躁,還有些猶疑,隻聽鐵恨的聲音在裏面響起:「你們
還不進來下跪,在外面磨蹭什麽?!」
兩名美女慌忙應聲着奔進門去,隻見茅屋内光線昏暗,空氣混濁,四處蛛網
封塵。沒有窗子,從漏風的屋頂垂下來一根烏黑的電線,連着一隻老式燈泡,大
概是隻有十五瓦的那種,昏黃的光線照着下方一張破舊的方桌,桌上盤坐着一尊
頭大如鬥、面容奇醜的石人像。
于娜不由皺眉道:「門主,難道這大頭石像便是本門所崇拜的神靈?」
鐵恨沉聲道:「不錯,這便是本門的開山祖師,也就是我的師父,江湖人稱
大頭神,武功高強,法術高深,天下無敵。你們還不下跪磕頭行禮!」
兩名美女雖然有些不情願将潔淨的雙腿跪在肮髒的地面上,但懾于鐵恨的威
力,不得不屈膝下跪。袁冰運氣好點,撿了塊相對幹淨的地面跪下來,正要磕頭,
忽聽于娜發出了一聲尖叫,原來這女子運氣不好,剛好跪在一隻飛跑而過的大老
鼠背上,那老鼠「吱吱吱」一陣尖叫,吓得于娜幾乎魂飛魄散,正要向後跌倒,
卻被鐵恨一把抓住頭發,向前一推,喝道:「一隻耗子有什麽可怕?得罪了大頭
神祖師爺,你們可會吃很多苦頭!」
于是兩名美女便将潔淨的額頭向肮髒的地面上磕去,并跟着鐵恨教導的句子
立誓:「賤女子袁冰、于娜,從即日起加入大頭門爲奴,對宇宙中一切佛祖仙人
神靈發誓,生生世世效忠大頭神,效忠大頭門主鐵恨,願意爲門主做任何事,哪
怕是出賣尊嚴、踐踏人格,也要聽門主的命令行事。如有任何違背,便遭到宇宙
中最殘酷的報應,不但肉體生生世世被最下賤的牲畜淩辱,精神也永遠被禁锢,
得不到門主的寬恕,永遠不會從恐懼和痛苦中解脫。。。。。。」
兩女子發完誓,都被這毒誓的殘酷和黑暗震懾住心靈,一時間跪在地上瑟瑟
發抖,站不起身。
鐵恨陰笑着,從兩名美女身後走過,慘白枯瘦的手指掠過兩女的香肩頭,笑
道:「這誓言雖然重了點,但不如此便考驗不出你們對我的忠誠。你們也不必太
緊張,隻要聽我的話,就不會遭到什麽報應。」
袁冰從地上掙紮着站起來,拍着牛仔褲上的泥土草渣,試探着問道:「門主,
我們已經入了大頭門,成爲您的忠實奴仆,接下來需要我們做什麽?」
鐵恨用一種譏诮的目光瞧着袁冰,邪笑道:「你們剛入門,做不了什麽大事。
我要先傳你們一些功夫,讓你們足以笑傲江湖,才有資格接受我安排的任務。」
袁冰在鐵恨的目光注視下不由雙膝一軟,再次跪下,和于娜一起給鐵恨磕頭,
恭聲道:「多謝門主的恩典,我們一定努力學習,永不懈怠!」
鐵恨的語調第一次變得輕柔,伸手拖着兩女的光潔下巴,微笑道:「起來吧,
不必多禮。其實我這個人很随和,隻要你們聽話,不惹我生氣,我會很寵愛你們
的!」
兩女懷着感激的心情站了起來。鐵恨緩緩轉過身去,望着門外的夕陽,淡淡
道:「我身具多種神功,精通不少異術。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該傳你們一些什麽
本領。你們就自己想想,想跟我先學什麽?」
袁冰秀眉緊鎖,正不知怎樣開口,于娜已忍不住叫道:「門主,我們是女人,
當然想先學高深的駐顔美容之術!如果活到八十歲都能保持現在的容顔和身材,
那是多麽美妙的一件事!」
鐵恨聞言冷笑一聲,轉回身來,道:「你的想法我可以理解,因爲世間女子
大都是注重外表、外美内俗之物。你想永遠年輕貌美很簡單,我睾丸中的聖液營
養充分,是你們愛美的女人絕好的美容護膚之物,你們想不想要?」
于娜聞言先是一陣臉紅,随即便跪爬到男孩的腳下,伸手抓住男孩的褲帶,
羞聲道:「門主,您真願意将自己的聖液賞賜給我們?」
鐵恨仰頭大笑道:「看來你真是迫不及待了!也罷,看在你一心向往美麗的
份上,今日便賞賜給你一些聖液。你自己用嘴取吧!」
說完目光投向正在沉思的袁冰的俏臉上,笑問道:「你呢?想跟我學什麽?」
袁冰回過神來,見于娜已經解開男孩的褲帶,扒下褲子,将那根小雞巴掏了
出來,不由俏臉發紅,嗫嚅道:「我想了半天,一時也想不出該學什麽。還是請
門主根據我的資質,随意教吧。。。。。。」
鐵恨大笑道:「還是你比較穩重,我喜歡。好,我會根據你的資質教你一些
功夫。今天,你就跟于娜一起,來領取一些我賞賜的聖液吧!」
于是,袁冰也跪到男孩身前,跟女伴一起,兩名原本自以爲高貴靓麗的時尚
美女,在這間郊外的破茅屋裏,像A片中的賤女子一樣,共同跪着爲自己心目中
偉大的門主服務,她們先用櫻桃小嘴吮吸,後來又輪流用自己的胸脯上那兩團渾
圓的武器夾住男孩的小棒棒,進行搓揉、擠壓。半小時後,當粘稠的白色聖液在
她們的臉上噴射時,她們皆發出了貪婪的呼喊,彼此舔着對方的臉龐,将聖液一
滴不剩地吞食、塗抹肌膚。。。。。。
等她們将自己身上清理幹淨,茅屋中已不見了鐵恨的身影。兩名美女慌忙追
出門去,隻見夜色已漸漸降臨,鐵恨的冰冷語音仿佛從天邊傳來:「我有事要去
辦。你們先去将自己的人間俗務全部了結之後,後天下午三點到這裏來見我。」
兩名美女再次跪下磕頭後,才相互攙扶着站起來,離開那間供着大頭神的破
茅屋,步行回到城裏。兩女相約着明天早上一起去學校辭職。袁冰一個人住,沒
有什麽牽挂,但于娜卻還有一個男朋友,叫吳波,在一家地産公司上班,是一名
身材瘦削、性格腼腆的青年。他很愛于娜,已經用存了好幾年的工資付了房貸首
付,打算年底就結婚,這天晚上正在單位加班,卻接到于娜的電話,聽見女朋友
語音陰沉,約他到一間咖啡廳見面。
于娜平時對吳波很是冷漠,從未主動約過他。之所以答應跟他訂婚,完全是
因爲打聽到吳波在國外有個有錢的伯父,将來很可能将财産繼承給吳波。吳波卻
對于娜一往情深,一聽見心上人主動約自己,便甩開手頭幹不完的工作,匆匆趕
到咖啡廳。
于娜表情僵硬,聽吳波彙報了一些結婚的準備工作,不耐煩地打斷了男友的
話頭,冷冷道:「小吳,今天我約你出來是想鄭重地告訴你一件事,我不打算和
你結婚了。我們解除婚約吧!」
吳波聞言長大了嘴幾乎合不攏,好半響才回過神來,苦笑道:「娜娜,你在
開什麽玩笑?你不要吓我,我心髒不太好。。。。。。」
于娜望着吳波沮喪的神情,心底一絲良知未泯,升起一點憐憫之情,歎道:
「小吳,我不是跟你開玩笑。你是個優秀的青年,我這個人不适合你。我打算明
天去學校辭職,離開這座城市。希望你能快點忘記我,找到另一個伴侶。我相信
你會得到幸福。」
說着便從座位上起身,推開吳波伸過來的手,疾步出了咖啡廳,招了一輛出
租車飛馳而去。
吳波追出去,望着出租車消失在夜色中,不由雙膝一軟,撲倒在咖啡廳門口
的台階上,抱頭哭泣起來。哭了一會兒,他感覺自己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便站起
身,在幾名蠱惑仔的笑話聲中離開了咖啡廳,走到大街上,掏出手機給于娜打電
話,對方已經關機。
吳波想了想,便違反了跟于娜曾有的約定,打電話到于娜的家裏。于娜的母
親接了電話,聽到一個男子在電話裏哭,很是奇怪,還以爲是誰打錯了,但弄明
白是吳波之後,不由苦笑道:「小吳,你哭什麽?你找于娜?她今晚還沒有回來。」
吳波不好意思告訴伯母自己哭的原因,便先挂了電話。過了兩個小時又打過
去,于娜的父母已經睡了。于娜的母親罵罵咧咧地從卧室出來接了電話,先不管
三七二十一大罵了幾句,聽見又是吳波,不由冷哼道:「我告訴過你于娜沒有回
來,你這麽晚打電話進來幹什麽?也不怕打擾人休息?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吧!」
說着便挂斷了電話。于娜的父母是國企單位職工,眼光勢利,看不起沒有财
産、在地産公司打工的吳波,一心想讓女兒嫁一個富二代。聽女兒說吳波在國外
有個富裕的伯父,也是将信将疑,擔心那個伯父不過是莫泊桑小說裏的「于勒叔
叔」,到頭來一場空。當女兒跟吳波确立戀愛關系時,于娜的父母知曉女兒其實
一直三心二意,在跟吳波交往的同時還悄悄跟其他的男子偷情,也隻是淡淡一笑,
任由女兒水性楊花,因爲他們想說不定女兒能在其他人中淘出一個金元寶來。
像今晚這種情況,女兒于娜到了淩晨還未回家,定是又和哪個帥哥約會去了,
所以并不擔心。吳波卻不明白于娜父母的心思,對于娜深夜不回家很是擔憂,自
己也無心回家睡覺,一直在街頭逛遊,心裏很是失落。正想找個酒吧喝幾口悶酒,
忽聽一個沙啞的語音道:「吳先生,你在找自己的女朋友嗎?」
吳波聞言吓了一跳,轉頭一看之下,卻又不禁一震。因爲他看見面前站着一
名極爲俊美的黑衣男孩,大約隻有十二三歲,長得實在是漂亮,但眉宇間卻透出
一股妖異之氣,不由後退了一步,顫聲道:「小兄弟,你是什麽人?怎麽認識我,
又怎麽知道我在找女朋友?」
那黑衣男孩微笑道:「我叫鐵恨,受人之托想告訴你一些你以前不知道的事,
讓你看清你女朋友的真面目。你可曾願意跟我來?」
吳波聞言又吓了一跳,繼續後退,吃吃道:「小兄弟,你不要吓我。不會是
我女朋友出了什麽事吧?」
黑衣男孩鐵恨微笑着轉身便走,腳步快捷。吳波好奇心大起,不由叫着緊跟
上去,想與那男孩并肩而行問問題,卻總是接近不了男孩身後一米以内。
鐵恨領着吳波穿過幾條街,進入一條陰暗的小巷,推開一扇吱呀響的生鏽鐵
門,進入一間燈光昏黃的房間,裏面隻有兩把椅子和一張放置着電視和DVD的
桌子。
吳波不明白男孩帶自己到這裏來幹什麽,正欲發問,男孩鐵恨已打開電視,
并将一張碟片放進DVD放映機裏,電視熒屏上立刻出現了一幅令吳波羞憤欲死
的畫面。
隻見畫面上一名染着黃發的蠱惑仔男人叼着香煙,靠在一張大沙發上,那根
粗大的雞巴從解開的褲裆裏冒出來。而自己心愛的女友于娜便跪在他腳下,纖手
握住那根粗棒,正埋頭用櫻口伺候那根東西。那黃發男人吸着煙,用一種鄙視的
眼光瞧着自己膝下的女子,旁邊沙發上還坐着幾名中學生模樣的人,有男有女,
嘴裏都叼着煙,正在茶幾上打牌,對身邊發生的事情似乎視若無睹。
吳波看不下去,想搬起椅子砸掉電視,卻聽男孩鐵恨冷冷道:「砸了這電視,
就能抹殺事實嗎?」
盯着吳波将椅子放下來,續道:「那沙發上坐着的男子叫『飛天龍』,是城
西一帶的老大。有一天在一家酒吧看見了跟朋友聚會的于娜,便讓手下将于娜叫
過去,甩給她兩百元錢,要她爲自己口交。于娜開始還裝烈女,大罵着将啤酒潑
在飛天龍臉上,後來聽說是飛天龍,又吓得雙腿發抖,慌忙跪下來給飛天龍道歉。
飛天龍倒很有氣度,沒有勃然大怒,隻是微笑着說于娜若想活命,就每天晚上7
點至9點之間到自己的場子裏去,爲自己『吹箫』一小時,連續一個月。于娜忙
不叠地答應,第二天就提前趕到了飛天龍的場子裏,開始了『吹箫』的音樂活動。
你看到的這段視頻,不過是其中一天的某個片段。吳先生,你現在明白自己的女
友究竟是什麽貨色了吧?」
吳波想罵「這不要臉的賤女人」,卻又罵不出口,心裏又想這也不能完全怪
于娜。這個城市誰敢惹黑社會呢?男孩鐵恨卻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冷笑一聲,在
DVD上換了一張碟,電視上又出現另一幅畫面,隻見于娜坐在電腦前,纖指在
鍵盤上飛速地敲着,正與一名網友聊QQ。吳波看了QQ上的對話,不由氣結。
原來于娜的那名叫「紫蘭花」的網友,問于娜想不想在課餘賺一點外塊。于
娜說有錢賺當然好。「紫蘭花」便告訴于娜,網上有一個由中學生組織的俱樂部,
成員都是十三四歲的初中男孩,家裏都有錢,而且都對二十幾歲的美麗時尚女郎
感興趣。男孩們在金龍酒店包了一些房間,在網上打出廣告,誠聘「願意爲青春
期男孩服務」的時尚女郎,每服務一晚上付2000元酬勞。「紫蘭花」問于娜
願不願意提供不倫服務,賺一些錢。于娜起初不願意,但後來一想不過是陪一些
毛孩子睡覺,睡一晚上就能得到2000元,何樂而不爲?便答應了「紫蘭花」
的建議。
于是電視上畫面一轉,吳波看見于娜穿着緊身小西服,下面是一條緊得不能
再緊的白色牛仔褲,燙了頭發,臉上略施脂粉,打扮得十分靓麗,進入豪華的金
龍酒店的電梯。幾分鍾後,于娜在服務生帶領下進入一間豪華客房。一名衣着邋
遢、尖嘴猴腮的男孩從沙發上站起來,指頭上夾着煙,用一種猥亵的目光瞧着于
娜,點頭道:「嗯,不錯,不錯。快過來給我服務!」
說着便坐回沙發,開始解自己的褲帶。于娜望着那衣着邋遢的醜男孩,心裏
懷疑他能否付得起2000元錢,便躊躇着不願上前。那男孩仿佛看透了于娜的
心思,眼裏掠過一絲鄙夷的色彩,從懷裏摸出一疊百元大鈔,丢在地毯上,冷笑
道:「真是母狗眼睛看人低!你以爲老子沒錢嗎?老子有的是錢!如果你能從那
邊跪爬過來爲我服務,我今晚多給你1000元!」
于是,吳波便看見自己心愛的女友立刻跪到了地毯上,翹起豐臀向那醜惡男
孩爬過去,親手解開男孩的褲帶,将一根毫不粗壯的髒棒棒掏出來,含在嘴裏。。。。。。
看到這裏,男孩鐵恨似乎知道吳波的精神快要崩潰,便拿起遙控關閉了電視,
冷笑道:「吳先生,你總算看清了你女友的真面目。她表面清高孤傲,其實爲了
金錢不惜将身體和靈魂出賣給最肮髒的事物。吳先生,你還能愛她嗎?」
吳波渾身顫抖,切齒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爲什麽要給我看這些東西?你
究竟有什麽目的?」
鐵恨望着窗外的夜色,淡淡道:「我告訴過你,我叫鐵恨。至于我是什麽人,
你很難明白,但我可以告訴你我來找你的目的。我的人生理想就是,揭穿這人世
間所有美麗高貴女人的虛僞真面目,并且對他們施行最慘烈的報複,讓他們經曆
恐懼和痛苦,最終精神崩潰而死!」
吳波聽了鐵恨的話,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他想不通這樣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
能經曆過什麽悲慘的往事,心态竟然如此偏激殘酷。吳波一時說不出話來,呆了
許久才問道:「那你來找我究竟爲了什麽?難道要我幫你報複這些虛僞下賤的女
人?」
鐵恨望着吳波的臉,邪笑道:「當然,你是受害者,被這個女人欺騙玩弄了
多年,當然應該參加我的報複活動。你知不知道于娜平時最厭惡的是什麽?」
吳波皺着眉頭想了想,道:「于娜最厭惡的。。。。。。大概是癞蛤蟆吧?
那天我陪她到郊外去踏青,在山路上見到一隻渾身長滿疙瘩、雙眼如銅鈴的碩大
癞蛤蟆,她吓得險些暈厥過去,後來一連幾天做噩夢,夢見那隻奇大的癞蛤蟆。
過了好幾個月才從恐怖的陰影中慢慢解脫出來。我想她最害怕的,就是癞蛤蟆吧。。。。。。」
鐵恨聞言笑道:「你的觀察力太差,就看得到癞蛤蟆。不過這世上大多數女
人的确都害怕癞蛤蟆,因爲她們感覺癞蛤蟆肮髒、醜惡。其實人世間所有被女人
看不起的男人,在她們眼裏都是一群醜陋卑賤的癞蛤蟆。吳先生,你想不想做癞
蛤蟆?」
吳波一怔,不知鐵恨問這個問題用意。鐵恨陰笑道:「我認爲報複女人最好
的辦法,便是讓她們被自己最厭惡的東西淩辱,所以我想将吳先生變成一隻可怕
的癞蛤蟆,去玩弄、摧殘于娜。不知吳先生意下如何?」
吳波不明白自己怎樣才能變成一隻可怕的癞蛤蟆,鐵恨陰笑着讓他附耳過來,
傳給機密。。。。。。
第二天早上,袁冰約于娜去辭職。在學校門口遇見于娜時,袁冰見她面容憔
悴、神色驚恐,不由問她發生了什麽事,是否昨夜沒有休息好。于娜顫聲道:
「昨天晚上我跟吳波說完分手的話後,去跟一個英俊帥氣的富二代做最後的幽會,
半夜才回到家裏。本來開始睡得很好,誰知忽然做了一個極可怕的夢,夢見我幾
年前在郊外山路上遇見的那隻巨大的醜惡癞蛤蟆。我吓得要死,在夢中拼命奔跑,
那隻大癞蛤蟆在身後緊追不舍。我不知逃了多久,最後累得實在跑不動了,跌倒
在地。那隻癞蛤蟆向我猛撲過來,我吓得差點死過去,幸虧被你的電話鈴聲驚醒,
才從夢中醒來。袁冰姐,我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感到自己将被那隻可怕的大
癞蛤蟆毀滅!」
袁冰聞言伸手挽住女伴的纖臂,歎道:「一個夢就把你吓成這樣,今後還怎
麽跟着門主學藝?走吧,我們快些去校長辦公室辭了職,了卻這些人間俗務,一
心效忠門主,将來就能呼風喚雨,沒人敢欺負你了!」
于娜搖着頭,兩名美女走進了學校大門。經過收發室時,一名穿着肮髒衣服、
相貌猥瑣的老頭從窗子伸出腦袋,對兩名美女老師笑着招呼道:「袁老師,于老
師,你們這麽早就來了?」
于娜沒有搭理,袁冰卻不由皺起秀眉。那個看門老頭叫孫寶才,六十多歲,
是教導主任的親戚,所以才從窮山村來到這裏看門。孫老頭平時喜歡看點A片,
對學校裏長得漂亮的女老師更喜歡多看幾眼,尤其對袁冰,孫老頭極有好感,因
爲他覺得她長得很像自己年輕時曾瘋狂暗戀過的一名遠房表姐。那名遠房表姐出
身富貴,天姿國色,對矮小窮酸的孫寶才自然是極爲鄙夷,但孫老頭倒是個癡情
的人,一輩子沒有娶媳婦,一直在想着那名美麗的遠方表姐。當孫老頭這這個學
校第一眼看見袁冰,那種激動的心情真是難以形容,幾乎想撲過去跪在袁冰腳下,
抱着她的雙腿傾訴相思之苦。而袁冰自然對孫老頭極爲鄙夷,尤其是有一次當袁
冰走進收發室去取自己的信件的時候,發現孫老頭在看A片,而且是人與獸那種。
當袁冰看見電視上一隻惡犬将一名清純秀麗的女子壓倒在地毯上進行摧殘的時候,
芳心幾乎碎裂。從那以後,她對孫老頭極爲厭惡,覺得他就是一坨狗屎。
今天又遇見孫老頭打招呼,袁冰出于禮貌「嗯」了一聲,攜着于娜匆匆走進
了校園。孫老頭貪婪地望着袁冰短裙下那兩條被棕色絲襪包裹的豐滿修長的玉腿,
不由咽了一口唾液,轉身回到收發室裏,望着坐在床沿的一名黑衣男孩,急切地
問道:「小魔法師,我真能實現自己的夢想,占有那位美麗的袁老師?」
那黑衣男孩面容極爲俊美,神色間卻帶着濃重的妖氣。今天早上六點,當孫
老頭一邊吃着開水泡馍馍的早飯,一邊看A片的時候,忽然被這名妖異的黑衣男
孩推門進來,問他想不想搞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孫老頭起初想把這個莫名
其妙的男孩趕出去,可當他看了男孩表演的幾個神奇的小魔術之後,立刻感覺這
名男孩是活神仙,是上天派來給自己帶來豔遇的,于是便殷勤招待男孩,得知男
孩名字叫鐵恨,是一名小魔法師,可以幫自己得到那位高貴美麗的袁冰老師,隻
要自己按照小魔法師所說的話去做。
鐵恨冷冷地看着孫老頭,道:「你當然可以實現自己的願望,隻要你将自己
打扮得再邋遢一點,言語上再粗俗一點,讓袁冰老師更加厭惡你,你就可以得到
她的人。等會兒她從學校裏辭職出來之後,你就按照我教你的話去做。」
袁冰和于娜兩小時後從教務處大樓那邊走過來,兩名美女臉上帶着如釋重負
的神情,正欲穿過學校大門出去,忽然聞見一陣臭味。兩名美女忙捏住鼻子,望
見孫老頭提着一套疏通下水的工具走過來,身上沾着屎點,對兩名美女老師笑道:
「袁老師,于老師,你們又要走了?不好意思,我身上的臭味熏着你們了。沒辦
法,剛才教學樓的廁所堵了,讓我去疏通下水,所以才弄成這個樣子。唉,廁所
的下水道真是不好疏通啊!這教學樓的廁所就像是女人的下面,平時看起來好像
很潔淨,一堵了可就不得了,就跟你們的婦科病一樣,髒得很!。。。。。。」
兩名美女老師聞言皺眉。于娜罵道:「孫老頭,你在這裏放什麽屁?」
孫寶才卻猛撲到袁冰腳下,趴在地上,抱住美女老師的雙腿,仰望着她美麗
驚恐的臉龐,乞求道:「袁老師,我萬分崇拜你、仰慕你,你可不可以陪我睡一
晚上?如果你答應,我甯願少活二十年!」
袁冰忙不叠地推開這肮髒醜惡的老頭,被他下流猥亵的言語氣得險些暈厥過
去。于娜一邊大罵着,一邊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拼命打在孫寶才長了幾撮花白
頭發的腦袋上。孫寶才傻笑着,也不怎麽躲避,任由于娜發洩了怒氣,才抱着頭
拾起通下水的工具,像個猴子般地竄逃了。
于娜還想追上去打,被袁冰勸住。兩人狼狽不堪地跑出了學校,身上沾染了
那孫老頭身上的臭味,心裏都是羞怒萬分。于娜沖動着要回去找校長告狀,袁冰
歎道我們都辭職了,校長還會管我們的事?我們就把那孫老頭當做一條瘋了的野
狗,今後跟着大頭門主學了武功和法術,再來找這條瘋狗算賬。
于娜好不容易才被袁冰拉着離開了學校門口。兩人回到袁冰的住所,輪流洗
了個澡,換了一身新衣服。于娜嘴裏還在對那個孫老頭罵罵咧咧,袁冰勸不住,
隻有苦笑。于娜罵得實在沒有力氣了才暫時停下來。兩人感到無聊,便躺倒沙發
上打開電視,卻見屏幕上出現了一幅奇怪的畫面,四條女子的長腿并在一起走着,
一人穿的是白色緊身牛仔褲,一人穿的是黑色短裙和棕色絲襪。一看就是從後面
所拍攝,有點像日本AV片裏的開頭情節。
令兩名美女感到萬分驚異的是,她們看出電視屏幕上的兩個女子就是她們自
己,穿短裙和絲襪的是袁冰,穿牛仔褲的是于娜,她們并排走在一條荒僻的山路
上。那條山路,她們有點熟悉,因爲那便是通往郊外破茅屋的路。
眼見屏幕上兩名美女走到那座破茅屋前,在門口齊齊跪下,磕頭道:「門主,
我們來了。」
隻見男孩鐵恨從屋内緩緩走出,面色陰沉,道:「裏面有兩名貴客,需要你
們好好服侍一下。進去吧。記住,不管看到的是誰,都要好好服侍,否則就是對
我不忠!」
兩名美女聞言一震,答了聲「是」,起身并肩向門内走去。
屋内的環境沒有變,還是光線陰暗、蛛網封塵,那座大頭石像依然被供在破
桌上,模樣詭異。而令兩名美女發出恐懼尖叫聲的是,她們竟然見到兩個人對坐
在一張小幾旁下棋。下棋的兩個人,竟然一個是孫寶才老頭,一個是戴着黑色頭
套的神秘人!
袁冰和于娜看到這裏,都不由随着屏幕上的自己發出了尖叫。袁冰顫聲道:
「都說人會中邪,難道連電視也會中邪?」抓起茶幾上的電視遙控換台,卻見每
一個電視台上播放的都是同樣的畫面!
此時隻見電視畫面上那孫老頭站了起來,用髒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然
後向袁冰伸了過來,嘻皮笑臉地道:「袁老師,想不到能在這麽莊嚴的地方跟您
見面!您也加入了大頭門?」
袁冰忙不叠地往後縮,高跟鞋踩在一隻竄過地面的老鼠身上,與老鼠同時發
出了尖叫,險些跌倒在地,顫聲道:「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孫老頭邪笑道:「我怎麽不能在這裏?嘿嘿,袁老師,你知道我在大頭門裏
是什麽身份?」
袁冰不由順着他的語調問道:「什麽身份?」
孫老頭得意地道:「我被門主任命爲大頭門的秀女總管,專門審核、管理大
頭門的女弟子。袁老師,我現在可是你的上司,你對我可不能不客氣哦!」
說着便奸笑着一步步向袁冰逼來。袁冰慌忙躲到于娜背後,抓住于娜的肩膀,
顫聲道:「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于娜驚叫道:「袁冰姐,你不要推我!」
其實于娜也有感到恐懼的對象,就是坐在那個坐在木幾旁戴着頭套的神秘人。
于娜一見到他,便聞到一種極其惡心的腥味。這種腥味,在幾年前曾令她在很長
一段時期内噩夢連連。這種腥味,就是幾年前當她與吳波到郊外遊玩,在山路上
遇到的那隻奇大癞蛤蟆身上散發出來的腥味!
難道那個戴着頭套的人竟是。。。。。。于娜不敢往下想,也随着袁冰向後
急退,卻被一隻冰冷有力的手推了回來,隻聽鐵恨的語音在背後冷冷道:「你們
想退到哪裏去?忘記我方才對你們的指示了?」
兩名美女回身望着面色陰沉的鐵恨,齊齊跪下。袁冰泣聲道:「門主,我們
不敢違抗您的命令,可是這兩個人。。。。。。」
鐵恨冷笑道:「這兩個人怎麽了?這位孫寶才大爺,是我們大頭門的秀女總
管,你們所有女弟子都得聽他的直接調遣。你們以爲自己平時很高貴是不是?如
今在秀女總管面前,你們隻是卑賤的下女!還不過去給秀女總管磕頭!」
兩名美女聞言驚悚,趴過身子去,望見那孫老頭兩手叉腰,用一種垂涎三尺
的表情瞧着自己。那戴着頭套的神秘人也緩緩站起,轉過身子,眼孔内射出兩道
碧綠色的目光,令得于娜驚叫起來!
那兩道碧綠色的目光,本來通過心理治療已經逐漸在于娜的回憶裏消失,可
是此刻突然出現在面前,令得于娜心中的驚恐,真是無法形容!
那神秘人擡起手,緩緩摘下自己的頭套,兩名美女觸目之下,發出了驚駭之
極的尖叫,于娜更是朝地下一倒,頓時暈厥過去。
隻見那人原先隐藏在頭套下的,竟是一顆碩大奇醜的蛤蟆頭,碧眼圓睜,大
嘴微張,一條猩紅的叉舌頭不住地伸縮,看起來極是醜惡可怖。
袁冰也聽于娜說過癞蛤蟆的事,那隻在山路上碰見的奇大癞蛤蟆給她造成了
極大的心理恐懼,醫治了很久才逐漸走出陰影。想不到今日竟然在這大頭神的神
廟中遇見如此可怖的怪物。袁冰一邊拼命搖晃着昏過去的于娜,一邊望着那可怖
的蛤蟆人,顫聲道:「妖怪!妖怪!。。。。。。」
那蛤蟆人嘴裏發出一陣陰森得令人顫栗的冷笑,道:「妖怪?嘿嘿,今天就
由我們這兩隻妖怪,來摧殘你們這兩位高貴靓麗的都市美女!」
說着便與孫老頭齊撲上前。。。。。。看電視的袁冰和于娜尖叫着拼命用遙
控器關電視,關不掉後竟擡起茶幾向電視砸去。隻聽「蓬」地一聲,電視屏幕被
砸碎,冒起一股白煙。那些可怖的畫面總算在眼前消失,兩名美女精疲力竭地倒
在了地毯上。
于娜握住袁冰的手,顫聲道:「袁冰姐,我們看到的都是夢?是不是?」
袁冰發着抖,泣聲道:「夢?如果這是夢就好了!于娜,我忽然有一種很可
怕的預感,這電視屏幕上所放映的,就是我和你兩人即将到來的命運!」
于娜發出一聲尖叫,捂住了袁冰的嘴,叫道:「不!——袁冰姐,你不要吓
我!你告訴我,這是夢!這是夢!。。。。。。」
袁冰卻緩緩搖頭,臉上忽然浮起一種妖異的微笑,推開于娜,起身向卧室走
去。
于娜驚道:「袁冰姐,你到哪裏去?」起身跟着袁冰進入卧室,隻見她坐在
梳妝台前,将秀發松開,長長地披散在肩頭,拿起一支口紅,開始塗抹自己的櫻
唇。隻見鏡中的袁冰保持着那種妖異的微笑,臉色變得極爲蒼白。當嘴唇被塗得
鮮紅之後,那張臉活脫脫就像一個女鬼!
于娜吓壞了,跌坐到地闆上,望着袁冰長發披散的窈窕背影,顫聲道:「袁
冰姐,你。。。。。。你也中邪了。。。。。。」
袁冰的嘴裏卻哼着一首小曲,淡笑道:「中邪?這本來就是一個被邪惡詛咒
過的世界。我們都是邪惡的奴仆,除了遵從命令,沒有别的選擇。就是死亡,也
不能使我們擺脫邪惡的控制。。。。。。」
于娜聞言顫栗,呆呆地問道:「那麽我們明天,還要到那座茅屋裏去?」
袁冰幽歎道:「既然是命運,又是門主的命令,我們能不去嗎?自從我第一
次見到那個肮髒醜陋的孫老頭,我就預感到,總有一天,自己會變成他任意摧殘
的對象。至于你,于娜,那個蛤蟆人,也将成爲你的主人,任意玩弄蹂躏你的主
人。。。。。。」
于娜一聽見袁冰說起那蛤蟆人,眼裏頓時射出驚怖至極的色彩,尖叫道:
「不!我不會去見那蛤蟆人!不會!。。。。。。」
她叫着,從地上陡地爬起,竟向窗台奔去。在袁冰的微笑注視下,于娜打開
窗子,爬上窗台,從十九樓的窗口跳了下去。。。。。。
傅玉梅看到這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叫道:「我不要再看!不要再看!曲
小龍,你爲什麽要給我看這些惡心的往事?你爲什麽要如此下流殘忍地對待你的
親生母親?」
曲小龍切齒道:「就是因爲她是我的親生母親,所以我才要對他施予如此殘
酷的報複!哪怕她能對我好一點點,我也不會如此對待她,可是你已經看到了,
當她見到我的時候,是什麽反應!她把我看成一條肮髒醜陋、連狗都不如的生物!」
傅玉梅顫聲問道:「那個俊美的男孩鐵恨,就是你喬裝的?」
曲小龍邪笑道:「我哪能化妝得那麽美?那鐵恨隻是一具少年夭折的男孩,
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剛死不久,我便把他的屍體從墳地裏偷出來,用離魂邪術将自
己附在那具俊美的男孩屍體上,迷惑我母親袁冰和于娜。」
傅玉梅望向電影屏幕,畫面在于娜從窗戶上跳出去後暫停。傅玉梅道:「你
母親和于娜在電視上看到的畫面,一定是你弄的邪術。難道那真是她們悲慘命運
的預演?可是于娜受不了刺激,以死來對抗你對她的邪惡玩弄,你的邪術也該失
靈了!」
曲小龍發出了一陣陰邪至極的怪笑,道:「如果人人都能通過死亡來對抗我
們這些玩法術的人,我們的法術還有個屁用!你且繼續看下去吧!」
傅玉梅被他的語音所震懾,不得不繼續盯着電影畫面看下去,隻見鏡頭轉到
了大樓外,于娜從十九樓跌到大街上的整個過程映入了傅玉梅的眼簾。當她見到
當于娜的身體墜地、兩顆眼珠竟随着血花爆炸被震得飛了出來時,不由發出了驚
恐的尖叫。
然後鏡頭又轉換到那條通往破茅屋的山路上,隻見袁冰穿着旗袍,打扮得極
度妖豔,在夕陽下緩緩而行。她眼中是一片癫狂迷幻的色彩,令人感到她早已失
去靈魂。她身畔自然沒有于娜,因爲女伴已經在昨天跳樓自殺。
很快,袁冰來到了那座破茅屋前,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邁步走了進去。
傅玉梅看見茅屋裏果真坐着那孫老頭和帶着頭套的蛤蟆人,不由心裏一寒,
暗道:「看來這悲慘的命運預演,真要正式上映了!」
可是來到茅屋的隻有袁冰,她的女伴于娜呢?于娜明明已經跳樓自殺了,曲
小龍還能對她怎樣?難道他有令死人也感到恐懼痛苦的邪惡手段?
袁冰進入茅屋,孫老頭立刻丢下棋子,笑嘻嘻地起身迎上來,張開雙臂道:
「袁老師,您總算來了!我等你等到花兒都謝了!」
袁冰不等孫老頭抱住自己,已頹然跪倒在老頭面前,磕下頭去,顫聲道:
「賤女袁冰,拜見秀女總管!」
孫老頭慌忙扶起袁冰,邪笑道:「不不不,你不要給我下跪。我應該給你下
跪才對!」說着竟在袁冰面前跪了下去,袁冰吓得渾身顫抖,叫道:「孫總管!
您不能這樣!您怎麽能對我這個下賤的女人下跪?!」
孫老頭卻用雙臂圈住她的腰肢,不讓她跪倒,仰望着少。婦美麗的臉龐,喘
息道:「不,我就是想給你下跪!袁老師,其實當我第一眼見到你,就想這樣跪
在你面前,仰望你美麗的容顔,然後對你進行侵犯。。。。。。」
孫老頭說着,兩隻手早已撩開袁冰旗袍的下擺,在光潔豐。滿的大腿上摩挲
着,并且将手伸到袁冰的大腿根部,一陣摸索之後,猛地向下一拉,将少婦的内
褲扒了下來。
袁冰擡起穿着高跟鞋的玉足,任由孫老頭将自己的内。褲脫下來。孫老頭跪
在美麗的少婦面前,仔細觀賞着手中的内。褲,隻見這是一條粉紅色鑲着花邊的
三角内褲,上面散發着女性私。處特有的氣息。
孫老頭将内褲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觀賞,然後蒙在自己臉上狠狠地嗅了一陣,
最後将内褲鄭重地揣進懷裏,再次撩開袁冰的旗袍下擺,正要朝那神秘的桃源地
帶望去,倏聽那戴着頭套的蛤蟆人「呯」地一拍小幾,起身怒道:「孫大爺有了
發洩的對象。我呢?!」
孫老頭剛剛在袁冰胯下看到一片卷曲的黑毛,聽見那蛤蟆人發威,不由把頭
從少婦的旗袍下伸出來,笑着勸道:「蛤蟆兄,你不要着急。門主說幫你捉到那
個于娜,就一定能捉到讓你爽快。你不要激動,耐心地等待一會兒。」
蛤蟆人焦躁地道:「于娜明明已經死了,摔成了一堆肉醬,門主還有什麽辦
法捉住她?我實在想不通門主的話。」
隻聽一個冰冷的語音從門口傳來:「在我的法力之内,沒有什麽想不通的事。
蛤蟆人,供你消遣的女人送來了!」
蛤蟆人與孫老頭不由循聲望去,觸目之下,不由驚顫。隻見門口站着面色陰
沉的男孩鐵恨嗎,身畔站着一名白衣如雪、長發遮臉的女子。那女子仿佛受了很
大的恐懼,整個身子在瑟瑟發抖。
蛤蟆人不由問道:「門主,這女子是。。。。。。」
鐵恨伸出手,猛地撩開那女子臉上的長發,露出一張蒼白如紙,卻又妖豔無
比的俏臉。蛤蟆人不由驚叫道:「于娜?她怎麽變成了這幅模樣?她不是已經摔
死了嗎?」
鐵恨冷笑道:「她的确已經摔死了。你看她現在的模樣像什麽?」
蛤蟆人道:「像鬼。。。。。。」
鐵恨仰頭發出一陣狂笑,道:「她不是像鬼,她就是真正的鬼,是于娜跳樓
自殺後在陰間遊蕩的鬼魂。我把她給你抓來,你可以對她任意玩弄。我已經對她
下了咒術,所以你放心大膽地玩,不要怕她會傷你。」
不但蛤蟆人和孫老頭聞言震驚,看電影的傅玉梅更是驚得縮到座位上,顫聲
道:「什麽?你連死後的于娜都可以從陰間抓回來?你究竟是什麽妖物,竟然會
這種可怕的邪術!」
曲小龍邪笑道:「你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隻要你惹了我,就算你自殺,也逃
不出我的手掌心,因爲我有在陰陽兩界自有穿梭的法力。你哪怕逃到十八層地獄,
我也有本事把你給抓回來!」
傅玉梅感到身邊這個大頭侏儒男人越來越可怕,擡眼繼續向電影屏幕上看去,
隻見那蛤蟆人急不可待地脫掉頭套,露出那可碩大醜惡的蛤蟆頭,向變成女鬼的
于娜撲去。
女鬼于娜發出一陣陣可怖的鬼嘯,在茅屋裏四處逃竄。蛤蟆人邪笑着,追了
幾圈之後将于娜抓住,按倒在地上,從闊口裏伸出猩紅色的叉舌,向于娜的俏臉
上舔去。
于娜像一隻在惡貓爪下的耗子,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無效地掙紮了幾下,
再沒有力氣動彈,隻能任由蛤蟆人的舌頭在自己的臉上貪婪地舔弄,感覺又是惡
心,又是恐懼,幾次吓得要暈厥過去,卻被蛤蟆人用指頭頂。住人中穴,強迫自
己保持清醒承受這摧殘。
那邊孫老頭也将腦袋再次伸進袁冰的旗袍裏繼續活動。茅屋中蕩漾着得意的
淫笑聲。男孩鐵恨站在門口,默默地望着這一切,面色極度陰沉,忽然緩步走到
破桌前,抱起那尊大頭石人像,走出了茅屋,一路上沒有回頭,直至消失在地平
線。。。。。。
等孫老頭總算滿足了獸欲,從袁冰的胴體上爬起來的時候,門外已是夜色茫
茫。孫老頭坐在被搞得暈死過去的袁冰身邊,點燃一根煙吸着,望見那邊蛤蟆人
還在拼命地摧殘那個叫于娜的白衣女鬼,将那女鬼也搞得暈死過去,蒼白的俏臉
上一雙秀目逐漸眼圈發黑,看起來有些瘆人。孫老頭忽然想起自己隻請了半天假,
晚上還得趕回去上班,便拍了拍身邊袁冰冰涼的胴體,起身穿好衣服,給蛤蟆人
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茅屋。
蛤蟆人也終于在女鬼于娜身上滿足了獸欲,坐到一邊喘着氣,擡起手,竟将
自己的頭顱取了下來。原來那顆可怖的蛤蟆頭隻是一副做工精巧的面具,面具下
露出一張淌着汗珠的臉,正是吳波。
吳波在那神秘男孩鐵恨的引導下,利用于娜恐懼癞蛤蟆的心理,逼得其跳樓
自殺,又戴着蛤蟆面具,将鐵恨從陰間捉來的已經變成女鬼的于娜摧殘掉,總算
發洩了自己的憤恨,不由也點起一根煙,慢慢吸着,心想自己對于娜的感情,總
算可以徹底結束了,從今往後在吳波心裏,不再有對純潔愛情的憧憬,隻剩下對
美麗女性的蹂躏欲望,這便是被那大頭門主鐵恨開導啓迪的結果。
吸完煙,站起身子,打算離開茅屋,用輕蔑的眼光看了女鬼于娜一眼,誰知
觸目之下,不由驚叫出聲,隻見躺在地上的哪裏是美麗的于娜,隻是一具渾身腐
爛、留着黑水的醜惡腐屍。吳波吓得跳了起來,望向那邊的袁冰,隻見那妖豔女
子已從地上坐起身子,正慢慢地系着旗袍的扣子,用一種詭異的目光望着自己,
嘴角浮着一絲暧昧的微笑,柔聲道:「蛤蟆人,你爽完了沒有?如果還不過瘾,
就到我這裏來!」
吳波忽然在心裏産生一種待宰的恐懼。那看來神智失常的袁冰雖然沒有變成
腐屍,但卻散發着一種令人驚怖的妖氣。吳波大叫一聲,飛步往門外奔去。袁冰
的俏臉頓時變成了可怕的暗青色,雙目也射出藍幽幽的光芒,喉間發出尖利的怪
叫,飛身向吳波撲去。吳波剛跑到門口,便被袁冰像貓捉耗子般地按到在地,櫻
口一湊,已咬斷了吳波的喉管,鮮血汩汩流出。吳波瞪大了眼睛斷了氣,看來臨
死前經受了極度的恐懼。
傅玉梅看到這裏,不由驚道:「這是怎麽一回事?你母親怎麽咬起人來?」
曲小龍冷笑道:「咬人算什麽?她還要吃人!」
傅玉梅聞言一震,顫聲道:「吃人?!。。。。。。」隻見電影屏幕上袁冰
果然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将吳波咬死後,将其身子揪起來,隻聽「噗噗」幾聲
響,鮮血飛濺中,吳波的身子就像紙人一般被扯成幾片,肚腸灑落一地。袁冰嘿
嘿陰笑着,在地上盤坐下來,拿起一根血淋淋的手臂,大口啃食起來。
那情景就像恐怖片裏的血腥情節,看得傅玉梅渾身發抖,慌忙閉上了眼睛,
雙手亂揮,尖叫道:「我不要再看!不要再看!曲小龍,你幹脆殺了我,不要再
如此折磨我!。。。。。。」
曲小龍卻猛地握住傅玉梅的手腕,沉聲道:「喊叫什麽?好戲還沒有完,你
必須繼續觀看下去!」
傅玉梅隻好睜開眼睛,望見電影畫面已經轉換,隻見孫老頭哼着小曲,走在
月光照耀下的山間小道上,臉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
也難怪孫老頭得意,原本在自己眼裏高不可攀的袁冰老師,今晚終于成了自
己任意玩弄的對象,實現了自己最幸福的夢想。心裏不由對那神秘莫測的大頭門
主鐵恨産生了極度的感激和敬佩,正想着該怎樣效忠那男孩,報答他的知遇之恩,
忽然嗅到一陣幽香,同時聽到一個輕柔的語音叫道:「寶才,寶才,你到哪裏去?
怎麽不等等我?」
孫老頭聞言一震,轉過身子,隻見從山坡的一條岔路上緩緩走過來一名女子,
身材高挑,在昏暗的月光下一時看不清臉面,等到那女子走近,孫老頭仔細一看,
不由發出了一聲驚呼,歡喜得險些跳起來。
隻見那女子燙着舊時年代流行的卷發,穿着一身淡綠色的衣褲,身材苗條,
容顔俏麗,對孫老頭投以迷人的微笑,令得老頭心神瘋狂動蕩。
其實令孫老頭驚喜的不是這女子的美麗,而是他認出了這女子是誰,那便是
自己年輕時瘋狂愛戀又無緣接近的遠房表姐戚芳。孫老頭料想這一定是大頭門主
鐵恨再次賞賜給自己的禮物,用法術将表姐戚芳從過去抓了來,供自己享樂。
當下一把握住戚芳的手,貪婪地嗅着她的幽幽體香,顫聲道:「表姐,我想
了你幾十年,從一個小夥子變成了如今的老頭子,我還是一直想你,忘不了你!
今晚鐵門主總算把你帶到我身邊來,讓我得償夙願。表姐,你相不相信,我會搞
死你!哪怕我精盡人亡,我也要搞死你!。。。。。。。」
戚芳的眼裏閃動着浮蕩的神色,嬌笑道:「你剛才經曆了那麽一場戰鬥,子
彈都打完了,還有力氣搞死我?我看你還是好好休息個十天半月再說吧!」
孫老頭的手在戚芳的身上貪婪地摩挲着,邪笑道:「表姐,你把寶才看成什
麽樣的懦夫了?我這輩子其他功夫沒有練,唯有這手金槍不倒的功夫早已練得爐
火純青!表姐你放心,我休息兩個小時就能恢複戰鬥能力,今晚保準把你搞得。
爽。爽的!」
戚芳用纖手在孫老頭下面撈了一把,嗔笑道:「你别光嘴上吹牛!有沒有實
戰能力,在床。上才能檢驗得出來!」
說着便任由孫老頭摟着腰肢,兩人有說有笑地下山。
傅玉梅看到孫老頭年輕時的表姐竟然出現,不由看了曲小龍一眼,見他臉上
浮着陰邪的笑意,不由心裏一抽,猜測那孫老頭年輕時的表姐定是曲小龍玩的另
一種邪術。孫老頭搞了曲小龍的母親袁冰,雖然是幫着男孩報複,但心性涼薄的
曲小龍一定也不會饒過孫老頭,就像讓吳波先跟腐屍做。愛,然後被變成妖邪的
袁冰吃掉一樣,這孫老頭還不知遭受什麽樣的可怕報應。
傅玉梅默默地看着電影畫面,隻見孫老頭領着漂亮的表姐下了山,進入市區,
在街道上摟着美人的細腰,得意洋洋地走着。街上的行人卻都向兩人投以驚異的
目光,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傅玉梅心想一個衣衫褴褛的醜陋老頭,摟着一個千
嬌百媚的年輕女子在街上走,不引起人們驚異的眼光才怪。
正想着,卻聽曲小龍陰笑道:「傅老師,你知不知道那些人爲什麽用那種眼
光看着孫老頭?」
傅玉梅愣道:「這有什麽奇怪?一隻癞蛤蟆跟天鵝走在一起,當然會引人注
目。」
曲小龍卻哈哈大笑,望着電影畫面,冷哼道:「你現在看到的畫面是幻術中
的場景,我現在讓你看到真實的景象。」
說着單手在傅玉梅腦後一拍,傅玉梅感到眼前一花,随即便看到一幅驚異的
畫面,隻見走在孫老頭身邊的哪裏是個美女,而是一個頭發半秃、長着一個鷹勾
長鼻的黑衣老太婆,嘴裏發出嘿嘿冷笑,跟着得意洋洋的孫老頭穿過長街,回到
孫老頭上班的學校。
那個替孫老頭值班的食堂大師傅早已等得不耐煩,在收發室裏轉來轉去,總
算從窗口望見孫老頭回來,卻見他身邊跟着一名醜惡至極的老太婆,不由心驚,
忙從收發室裏出來,給孫老頭打了一個招呼,匆匆回食堂宿舍去了,不敢多看那
醜惡老太婆一眼。
孫老頭自認爲帶回來一個美女,本來想在食堂大師傅面前炫耀一下,卻見大
師傅神色驚恐地匆匆離去,心裏很是不解,挽着千嬌百媚的戚芳進入收發室,望
着自己龌龊不堪的住所,不由笑歎道:「表姐,你不要嫌我這裏髒。你跟着我住
上幾天就習慣了。我想了你幾十年,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說着便抱着戚芳向淩亂肮髒的床上按去,看在傅玉梅眼裏,卻是他将一個醜
惡之極的黑衣老太婆按到在床。上,幾下便将老太婆的衣服扒光,露出一具令人
作嘔的老婦身體。
傅玉梅不由别過頭,厭惡地道:「這老太婆是誰?多半也是什麽妖物吧?等
孫老頭看見她的真面目,一定會被吓死,你也算收拾了孫老頭了!」
曲小龍怪笑道:「那老太婆原本是一條住在地溝裏的黃鼠狼,被我用邪術控
制,變成了這個醜惡老太婆,但由于我在孫老頭身上下了咒,所以在他眼裏,這
黃鼠狼精是她那個日思月想千嬌百媚的表姐。孫老頭和老太婆做。愛的具體情節
你就不要再看了,我們快進到第二天早上吧!」
說着伸手對着電影屏幕一揮,畫面立時轉換。傅玉梅觸目之下,險些尖叫起
來。她看見孫老頭睜着一雙恐懼之極的眼睛,一絲不挂地躺在床上,看來已經死
去。一條巨大的黃鼠狼趴在他肚皮上,鋒利的爪子在肚皮上一劃,便撕開了一道
大口,鮮血頓時流滿了床鋪。黃鼠狼閃動着綠色小眼睛,将爪子伸進孫老頭的肚
子,掏出血淋淋的腸腸肚肚便往嘴裏塞。。。。。。
傅玉梅不由閉上眼睛,等她再次睜開時,看見學校附近已經被封閉,幾名警
察還有穿白大褂的法醫站在收發室裏,正在保護現場。床上孫老頭的屍體,被吃
得隻剩下一顆頭顱和上半身的幾根骨頭。
曲小龍邪笑着再一揮手,電影畫面又回到了市郊山坡上,隻見袁冰穿着旗袍,
眼神迷茫,嘴角溢着血,腳步踉跄地走在山道上,不知要到哪裏去。
傅玉梅不由切齒道:「這是你的親生母親,你将她變成了什麽妖物,要把她
驅使到哪裏去?」
曲小龍冷笑道:「你很同情她麽?是她的滅絕母性,使我對人性徹底絕望,
從而變成了一個向自己母親複仇的妖物,我這個妖物再将她變成妖物。這件事的
源頭在于她,所以你不能怪我,是她,是這個棄夫棄子的冷漠女人,是她自己将
自己變成妖物的,所以,你不能怪我!」
傅玉梅覺得自己沒有必要更沒有能力跟身邊這個邪惡的大頭男孩争辯,便閉
口不言,望見電影畫面上袁冰凄凄惶惶地在月光下走着,不知要到哪裏去。
忽然,一陣陰風吹來,吹起袁冰額前的秀發,同時一個沙啞的語音從袁冰背
後傳來:「小冰,你要到哪裏去?」
袁冰聞言一震,緩緩轉身,看見一名戴着頭套的灰衣人站在自己面前,不由
尖叫起來,眼裏閃現出驚怖以極的神色,轉身便跑,那灰衣人冷冷一笑,緩緩跟
在了她身後,看似緩慢,但總是離袁冰不超過五丈遠。
傅玉梅見到那灰衣人,不由道:「那不是你父親麽?怎麽,兒子折磨母親還
不夠,把老爹也搬出來了?」
曲小龍冷笑道:「那不是我父親,我父親一直在閉關練功,不知道我對母親
複仇的事。我之所以讓母親看到父親的幻象,是想引發她内心的恐怖回憶,借以
發掘出她與我父親以前究竟是怎樣的情感糾葛,爲什麽最後會落到如此決别的悲
慘田地?」
傅玉梅盯着電影畫面上的灰衣人,問道:「那你發掘出來了沒有?」
曲小龍搖頭道:「沒有。我本來以爲憑自己的法力,一定能将父母親的往事
秘密發掘出來,可是我失敗了。母親見到父親,隻是有恐懼的表現,思想裏的内
容卻十分雜亂,難以被我的法術捕捉分析到,因此我懷疑是父親提早對這件事施
了咒語,任何人想得知真相都不能達到目的。當然,我還是通過自己的努力發掘
出一些往事來,但是很有限。我得知母親跟父親相識,是在一個英語文學俱樂部
裏。母親是學英語的,熱愛英國文學。她參加了一個由本省大學生組織的一個俱
樂部,就在那天晚上第一次見到了父親。。。。。。」
傅玉梅立刻看到,電影畫面轉換到一個燈光柔和的俱樂部裏,一名穿着黑色
風衣的年輕女子在人群中緩緩穿過。傅玉梅認出那是袁冰,那時的袁冰還缺乏一
種成熟的風韻,但更具一種少女的清純氣質。她嘴裏念誦着莎士比亞的經典台詞,
忽然望見一個灰衣男子默默坐在一個角落裏,臉上帶着一副大口罩,眼神很是迷
惘。
袁冰懷着好奇心向那灰衣男子走去,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仔細打量着他,
發覺他身材瘦削,大半張臉被口罩遮住。袁冰直覺他藏在口罩下那張臉應該十分
英俊,但爲何要戴口罩呢?一個大男人,即便患了重感冒,也很少有人戴口罩的。
除非他是患了嚴重易傳染的流感疾病。
灰衣男子也在打量着袁冰,眼神裏掠過一絲光芒。袁冰立刻感應到,他是在
欣賞自己的美,雖然沒有說出來,但那一閃而過的眼神卻明明白白地告訴了自己
他的心意。袁冰首次在一名異性面前體驗這種微妙的感覺,不由暗想,難道自己
的真命天子終于出現了?
袁冰是一個極富浪漫氣質的人,她的朋友們都說,她應該活在瓊瑤或者亦舒
的小說世界裏,而不應該屬于這個現實社會。在四年的大學生活中,不乏有溫情
浪漫的美男子來追求袁冰,可她對他們從未産生過激情的火花和初戀的感覺。袁
冰的性格其實是開朗的,也願意跟那些美男子客套交際,但交往絕不會深入,因
爲她認爲那些男子都不足以懂得她内心的寂寞感受。
可是今晚這個戴着口罩的灰衣男子卻不同,他一個微妙的眼神,就擦出了她
心底的火花。于是她用英文問道:「你也喜歡英語文學?最喜歡哪一部著作?」
那男子也用英文回答,語音中帶着極度的滄桑感:「是的,我也喜歡英語文
學,最喜歡莎士比亞的。」
袁冰動容道:「哦?,那的确是一部波瀾壯闊的巨作,可是在莎翁瀚如煙海
的作品裏,你爲什麽獨獨喜歡?」
灰衣男子歎道:「裏描述了一個妖異的世界,當然不是神話裏那種妖異,而
是人心的妖異。莎翁作品一直注重對人性的探索,從到,從到,莎翁終于發掘出
人性的真谛,那便是人性的扭曲和妖異。。。。。。」
袁冰聞言驚異。她精讀過《李爾王》,并未從「妖異」這個角度去分析作品。
根據灰衣男子說話的表情和語調,絕不像是不懂裝懂、故作高深之輩。袁冰有一
種石破天驚的感覺,不由歎道:「看來我得回去好好重讀一下。。。。。。我叫
袁冰,請問你叫。。。。。。」
灰衣男子起身道:「我叫曲靈風。」向袁冰伸過手去。他的手瘦削蒼白,在
袁冰眼裏,有一種病态的美感。
「曲靈風?」袁冰握住灰衣男子冰涼的手,内心卻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
「裏那個在牛家村開小飯館,後來又在裏開鐵匠鋪的曲三,就是你麽?」
灰衣男子曲靈風笑了。袁冰當然看不到他的嘴,卻從他的眼神裏感到濃濃的
笑意。曲靈風笑道:「你認爲我是曲三,我就是曲三。可惜我沒有開過小飯館,
也沒有開過鐵匠鋪,更未曾到皇宮大内裏去盜過珠寶字畫,被人打斷了腿,隻爲
博得師父的歡心。」
袁冰凝視着曲靈風的眼睛,那一瞬間,她很想化作一根溫柔的針,刺入他的
眼眸,進入他的靈魂,去窺探他所有的秘密。
可是曲靈風已輕輕地從她的纖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歎道:「我要走了。希
望下次聚會時,還能見你。」
下一次聚會?袁冰心想,根據俱樂部的安排,那是在三個月以後。三個月!
三個月在别人眼裏或許是梭镖,是快箭,是人生中飛速的一閃,可是這三個月對
于袁冰來說,卻将是凝滞的流水,是堵塞的通道,是無邊的寂寞。當然,她還是
保持了自己的一點矜持,她不能表現得太急切,太依戀,因爲她怕他看不起自己,
因此她淡淡地一笑:「我也是這樣想,希望下次能見你。」
曲靈風已經向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忽然轉過身來,問了一句:「你怎麽不
問我爲何戴口罩?」
袁冰一怔,随即笑道:「戴口罩?我爲什麽要問?你一定是感冒了,這有什
麽稀奇?」
曲靈風卻凝視着她的眼睛,問道:「你不覺得一個男人戴口罩很失态嗎?」
袁冰輕輕地搖着頭,笑道:「或許别的男人戴口罩,我會覺得失态,但是你
不。我覺得你戴着口罩的樣子很自然,波瀾不驚。如果我覺得别扭,反而是我大
驚小怪了。」
曲靈風聞言大笑,點點頭,轉身飛步而去。袁冰從他高大寬闊的背影看出,
他的心情因爲自己的話而變得愉悅。
從那晚過後的三個月内,袁冰沒有主動去找過曲靈風,雖然她是那麽迫切地
想跟他見面。
但她還是忍不住去打聽有關他的一切,卻在經過了一番努力之後,隻知道他
不屬于任何一所大學,隻是一名有着業餘英文愛好的人員,憑自己的英語水平加
入俱樂部。至于他的家庭,他在哪裏工作,無人知曉。
袁冰在那三個月内,變得魂不守舍。她不敢對任何人說(包括對自己)她已
經對那名神秘的灰衣男子芳心暗許,因爲這種感覺是很荒唐的,似乎隻能出現在
小說和電影中,但她堅信,生命中最真摯最熱烈的愛情,就是這樣産生于荒誕中,
卻不知會湮滅在怎樣的悲劇裏。
對于曲靈風所戴的口罩,起初她隻是做了個簡單的猜測,認爲他是患了一點
容易傳染的感冒,但後來由于無聊,忽然對曲靈風的口罩有了其它怪異的猜測。
她想起在很多文藝電影和小說中,凡是戴面罩的男子大都有一張俊美絕倫的臉,
但也有一些男主角是因爲遭受了悲慘可怖的毀容,而不得不終生遮掩自己的臉。
袁冰想到這裏,芳心不由一陣抽動。她問自己,如果曲靈風口罩下是一張被
毀容的醜陋的臉,自己還會愛他嗎?雖然她認爲這個問題是很無稽的,但她還是
忍不住反複地追問自己,并且強迫自己用心靈深處的情感來回答。最後她堅定地
告訴自己,即使那口罩下是一張可怖的臉,她還是會愛上他,因爲他那雙深沉憂
郁的眼睛,已足夠自己用愛去探索一生。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