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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元宵(01~10 完)作者:米璐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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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元宵
作者:米璐璐
楔子
砰!
撞擊力道十分猛烈,在寂靜的夜晚很具震撼力。
低音喇叭般的音波,一陣又一陣。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X!一張俊顏自筆記型電腦的螢幕前抬起來,雙眼忍不住瞪著右方的牆壁,
聲音就是從那面牆壁後頭傳來的。
「嗯啊……啊啊……寶貝,你好厲害,再來……再來……」還夾雜著細尖的
女子叫床聲。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磨了磨牙,看向螢幕的右下方,正好是晚上九點四十五分。
還沒有十二點,隔壁的鄰居就在玩交配的運動,會不會太誇張啦?
他連做幾個深呼吸,心知肚明那一陣陣像貓的叫春聲一個半小時是不會停止
的,像他這麼有耐性的男人,遇到這種事情也覺得心煩氣躁。
忍無可忍,毋需再忍。
於是高大的身子站起來,乾淨的雙腳穿著拖鞋,走出書房,直直的沖向大門,
決定要上門打斷那老是在晚上便出現的詭異聲音。
踏出大門,他耐著不爽的性子,來到隔壁的鐵門前,用力按著門鈐,像是在
發洩憤怒。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他按,再按,一直按。
約莫三分鐘,他隱隱約約聽到裡頭傳來一陣紛遝的腳步聲。
「來了,來了。」嬌嫩無比的女聲響起,像是風鈐被微風吹過,清脆而悅耳。
鐵門內還有一道鋁門,只見厚重的鋁門被打開,一名穿著小可愛配著彩虹短
褲的辣妹站在裡頭。
「親愛的,有事嗎?」她留著有劉海的鮑伯頭,小小的瓜子臉配上精緻的五
官,水嫩的肌膚毫無人工的粉飾,看起來像個清純的高中生。
不過她的眼神太過老成,在他的面前藏不住她真實的年齡,這女人的外表與
她的內心是相反的。
姑有蘿莉的外表,卻有熟女的內心世界。
對任何男人而言,這女人都是危險而禁忌的。
就算她故意穿著露出乳溝的小可愛,遮掩大半的D罩杯,還刻意露出自豪的
雙腿,眼前這男人的目光始終直盯著她的雙眼。
他像一座山,不為所動,而且還是一座大冰山。
嘻嘻……內心的小惡魔偷偷的逸出邪惡的笑聲,她就不信十八禁的淫片轉到
最大音量,這男人還不主動來找她。
「夜深了,能不能請你把聲音轉小聲一點?」男人淡漠的開口,聽不出他的
情緒,不過劍眉微微一挑,表示他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這小小動作沒有逃過她的雙眼,做作的吐了吐舌尖。「啊!對不起!我現在
就去把聲音關小聲一點……你要不要進來喝杯咖啡呢?」
這是勾引沒錯,她只差沒有丟一個飛吻給他。
男人不屑的冷哼一聲,似乎早已看透這女人的心思。「不用了,我怕喝了之
後會一睡不醒。」
沒錯,這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這女人早已覬覦他很久,若不小心防範,恐怕他怎麼失身的都不知道。
她也沒生氣,只是笑了笑,「我反而怕你喝了會睡不著……不過我時間很多,
倒不介意陪陪你……」
他微微斂眸,「就算你再怎麼寂寞難耐,也不需要向世人昭告你有多麼饑渴,
看影片自High,請把音量轉小聲。」然後迅速轉身,頭也不回的進到自己的
屋子裡,砰的一聲,關上鐵門,把那個離經叛道的女人隔絕門外,拒絕聆聽她任
何的解釋。
看著關上的鐵門,她不禁揚起嘴角,銀鈐般的清脆笑聲在走廊迴響。
隔璧的芳鄰先生真是純情得可愛,調戲他是她每天最期待的一件事。
他真可愛,哈哈……
第一章
某一天,緊鄰龍永夏隔壁的五十坪屋子租出去了。
他對敦親睦鄰向來沒興趣,根本不在乎搬進來的住戶是單身還是一個家庭,
對他這種獨善其身的自閉兒而言,誰搬出或搬進都無所謂。
那為什麼他會知道隔壁搬來一個女人呢?
還不是因為在某一個該是他睡得香甜的早上,傳來了一陣莫名的巨響,緊接
著床頭的方位傳來砰砰砰的敲打聲,十分吵嚷,最後終於把他擾醒了。
原本性子淡定的他就像一頭從冬眠中醒來的大熊,鑽出舒服溫暖的被窩,彈
跳而起,因為睡眠不足而目露凶光,就連臉色也顯得陰霾,然後穿著淡藍色的睡
衣,怒氣衝天的走出臥室,直直走向門口。
打開裡頭的鋁門之後,他正好聽見一道好聽又嬌嫩的女性嗓音。
「那組音響就放在液晶電視的兩旁。」
女子穿著輕便的黑色U領T恤,微微露出令人遐想的春光,而T恤的下擺正
好遮住短到不行的緊身牛仔小熱褲,熱褲包裹住她渾圓的臀部,一雙均勻的長腿
白嫩如筍,腳下搭配著綁帶羅馬鞋,身材姣美而火辣。
她留著一頭時下流行的小三髮型,挑染褐色的鮑伯頭,很適合她的小小瓜子
臉。
這女人長得很美,而且美得令人感覺有些危險。
龍永夏打量她的同時,她正好也看向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
「你好,我今天剛搬來,我姓元,全名叫元春遲。」她大方的跟隔壁鄰居打
招呼,聲音嬌嫩不說,語氣輕鬆又活潑,沒有任何矯揉造作,「不知先生如何稱
呼呢?」
她露出甜美的笑容,企圖軟化他不善的態度,以她的經驗,不管過上臉多臭
的男人,都難逃她電力十足的魅惑。
所以元春遲自戀的想著,眼前這男人應該也會受不了她的魅力,再過十秒應
該就會以和善的笑容回應她吧!
男人都是一個樣子,不是嗎?
為什麼?
沒有原因,只因為……
長得美不是她的錯。
因為那是她媽媽生得好,天生麗質是很雞自棄的,再加上愛美是女人的天性
與本性。
從小就算沒有燕窩魚翅補身體,好歹也有白木耳配鹵豬皮補充膠原蛋白,讓
她的皮膚看起來水嫩白皙。
即使她已經二十四歲,邁入輕熟女的階段了,肌膚的彈性完全不輸給十八歲
的小妹妹。
所以天生麗質還是得靠後天的保養,每天運動三十分鐘是她氣色紅潤的來源,
最重要的還要每天一顆蘋果,清腸、窈窕又保健。
像她這樣的美女,隨便放電就能電倒一卡車的男人,因此很懂得在男人的面
前表現女人天生的風情萬種。
然而眼前男人的表現卻不如她預想好的藍圖,他根本不吃她展開笑顏這一套,
就算是總統來打擾他睡覺,他照樣是臭臉相對。
「你還要多久才能搬完?」他的聲音冷冽,讓人仿佛置身在南極。
元春遲千算萬算都沒算到他的反應竟是如此冰冷,先是怔愣住,然後揚起陽
光一般的燦爛笑容,妄想要融化這座大冰山。
「大約還要一個小時。」她不氣餒,保持好脾氣的開口,「趁著這段時間,
你要不要來我家喝杯咖啡呢?」
男人長得十分陽剛,嚴肅的臉龐有著倦意,五官端正且深邃,那雙眼眸不熱
不冷,卻流露出不耐煩,一直瞅著她的臉,甚至沒有半點驚豔的表現。
嘖嘖,這個男人令她感覺到新奇十足,很少男人見到她像他這麼淡定、不為
所動,連放軟身段都沒有。
喝咖啡?這下換他愣住了。
平時只要睡不飽,他便有很嚴重的起床氣,以為現在自己表現得夠生人勿近
了,沒想到這姓元的女人還敢邀他喝咖啡。
是她太白日看不出他的不爽,還是他表現得太有君子風度?
「沒空。」他毫不猶豫,也沒有客套,直截了當的拒絕。
她微張嘴唇,這還是第一次邀約男人卻被拒絕,確實是讓身為女人的她感到
有些受傷。
不過以她的經驗而雷,有些男人就是愛逗女人,嘴裡說沒空,心裡肯定不會
放過這樣的機會。
只是他是她第一個遇見拒絕得這麼乾脆的男人,難道……他還有下一句?
於是她等著,等他繼沒空之後說出接下來的話。
三秒過後,他徹底的讓她失望了。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那代表他的不滿和怒氣,以及他給她的回答。
生平第一次,她被男人拒絕了,而且還是完全不拖泥帶水的拒絕,同時也是
生平第一次,她懷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
元春遲是個阿宅,日曬雨淋兼颳風的日子絕不出門,白天老是躲在屋內睡覺,
黃昏之後才是她的活動時間,因此有一身白皙的肌膚。
不同於上班族要在外頭奔波,因此年紀二十有四的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
許多,當她獨自搬進這棟高級大廈時,周遭的三姑六婆一直很想探查她的身分。
只是她日夜顛倒,三姑六婆見著她的時間幾乎都是黃昏之後,就算搭同一部
電梯,想要打聽消息,她總是淡笑以對,不回答任何問題。
因為身為阿宅的她實在沒興趣認識那些愛八卦的歐巴桑,也沒有精神跟她們
交際應酬,就算大廈要召開會議,她也沒有參與過。
三姑六婆十分好奇她的身分,還有人猜她是被包養的小三,要不然年紀輕輕
怎麼租得起這樣的高級大廈?
其實大家都把事情想得太過複雜了,她只不過是大學混得不錯,有個有錢的
學長,因為工作的關係必須要披調派美國好幾年,而學長的家人又決定跟隨他前
往,臺灣的房子沒有親屬可以照顧,乾脆便宜租給她。
她的學長也是佛心來著,不缺貶值的新臺幣,連房租都省了,她只要每個月
付幾千元的管理費,還有水電費之類的零頭費用,就能在這房子裡住兩年。
話說若沒有學長,憑這裡一坪的價格,她還真的租不起,更別說踏進大門一
步。
以她這自由業的微薄薪水而言,在臺北生活已經很吃緊,還好有學長好心的
接濟她,解決了住的問題。
雖然以她的工作性質,不管到哪裡都能做事,但是現在若收拾包袱回家,生
活作息與家人不同,肯定會被父母念到耳朵長繭,所以她才決定大學畢業後留在
臺北,勒緊肚皮也要朝夢想前進。
說夢想,也太偉大了。
女人都是從少女蛻變而成,大多會經過言情小說的洗禮,少女情懷總是詩,
煩悶的就學時期,看小說是她解悶的途徑之一。
看著看著,看小說也是會上癮,上癮之後,純情小說逐漸滿足不了她的胃口,
成年之後,又跨向十八禁的領地。
除了煽情,還有激情,男女之間的愛情情欲開啟了她對兩性關係的認識,然
後不小心又認識幾個同好。
這時,她的人生才開始墜入無盡的墮落深淵。
為了滿足同好們的胃口,她開始嘗試撰寫激情又激烈的小說,這一寫便寫出
了興趣,大學畢業之後,把寫好的文章寄到出版社,沒多久她就以新人的姿態出
道。
她寫出來的小說就像她的人一樣,從來都不矯揉造作,不但內容火辣辣,而
且激情無所不在。
經由她塑造出來的男主角和女主角,又與市場上的小說有所區別,別人的故
事內容都是男主角推倒女主角,她則是女主角主動推倒男主角,這樣的作品很快
就受到矚目,在租書店竄紅,出租率居高不下,因此也成為出版社的固定作者。
不過小說寫久了,一定會缺乏靈感,尤其是床戲的部分,不是巨龍就是神柱,
姿勢擺來擺去都差不多,失去新鮮威。
所以她又被好友們帶壞,養成看A片的不好習慣。
沒辦法,她明明長得很正、很漂亮,條件也不算差,偏偏男人運差到爆。
人美,命不一定也美……也不知道是誰說過這句話,而她正好符合。
大學時期,她確實不乏異性追求,可是一旦她點頭答應,隔天就會有正主兒
跑出來哭訴她是個小三,而且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後來這樣的悲劇不斷的
發生,害她背了無數個黑鍋,最後校園裡就流傳有關她的八卦。
元春遲是專搶別人男友的小三!
一氣之下,她果斷的跑去剪了跟某偶像劇裡的小三一樣的鮑伯頭,從此背負
著小三的名號。
也從這時候開始,單身的男人對她只敢遠觀,不敢褻玩,來招惹她的都是一
些玩咖級的有家室男人。
總而言之,她的男人緣真的是差到爆表。
通常她看得順眼的男人都有家室,看不順眼的就像蒼蠅天天往她身上沾,老
是要拉著純情的她一起跳下禁忌的懸崖。
害她都二十四歲了,男友通常交往一天就被踢破是有女友的奧咖,所以最悲
慘的是,明明長得火辣的她,到目前為止還是個純情小處女。
明明就是煽情十八禁小說的作者,私生活卻是如此檢點,若是被讀者群知道,
會不會被指著鼻子喊退錢呢?
因此她養成A片的習慣也不是自願的,全是為了混一口飯吃啊!沒經驗的小
處女就是得要看片子觀摩、學習,增加工作需要的知識。
而A片來源是由某R級好友提供,還好好友開了一間DVD出租店。不管什
麼片子都很齊全,更別說好友每個月的珍貴收藏都會毫不吝嗇的借她回家觀看。
片子兩天到期,她順手把謎之A片和最近的電影DVD胡亂塞進包包裡,換
上輕便的T恤和短褲,穿著夾腳拖鞋,打開鐵門,準備前往R級好友的店裡還片,
順便覓食。
她才剛走出去,一向深鎖大門的隔壁鄰居也把大門打開,走出來的是高大的
身影。
這男人是住在她隔壁的鄰居,她與他只見過一次面,就是搬來的第一天。
接著她與他就沒有碰過面,而他似乎也對她沒有社交的意願,沒有因為隔壁
搬來一個正妹就找機會按門鈐,想跟她聊天、泡茶……
沒有,他甚至連來借一次醬油都沒有,害她起初還很期待他只是悶騷,也許
等個三天就會等到他來按門鈐。
結果只證明一件事,她的男人運真的很差。
鄰居先生的長相正好是她的菜,濃眉大眼,挺鼻薄唇,身高約莫一八五,身
材胖瘦適中,不管穿什麼衣服都很適合他,是天生的衣架子。
最令她多看他一眼的地方是他那冷漠的目光,還有淡定的態度,看似冷漠,
卻又能耐住性子,重點是……
好吧!她承認自己的骨血裡藏著一抹「腐」性,喜歡他這種冷漠腹黑型的小
攻君,強勢中卻又帶著紳士……
欸,他真的是她的菜。
「嗨。」元春遲揚起甜美的笑容,下意識的撩了撩短髮,只恨剛剛出門前沒
有多照鏡子一眼。
當初她剪短髮就是為了好整理,隨手一撥便能出門,不像以前老是要猶豫綁
什麼髮型,或是用髮膠定型才敢出門,現在她卻又擔心自己的一頭短髮會不會顯
得單調。
隔壁的冰山先生只是淡淡的一瞟,關上門後才輕聲的開口,「你好。」然後
上鎖,再也沒有下文,自顧自的走向電梯。
她也急忙關上鐵門,手上的包包還來下及拉上拉鍊,雙手一抱,跟屁蟲似的
追上他的腳步。
「龍先生,出門啊?」她難得陪笑,與他一同站在電梯門前,企圖搭訕他,
多瞭解他一些。
因為她搬來一個月,只知道他叫龍永夏,這還是她向管理員旁敲側擊,好不
容易才得知的。
「嗯。」他的目光純屬禮貌的移到她的臉上,簡潔的回答,十分冷漠。
「真巧,我也是。」她努力的想把這齣戲唱下去,企圖和他有一點交集。
「是要出門吃飯嗎?」
「嗯。」他點頭。
又是單音回答,多說幾個字是會死掉你幾百萬個細胞嗎?她不滿的暗暗嘀咕
著,不過這男人冷得有個性,激起她不服輸的鬥志。
「好巧,我也是。」她刻意笑得很柔媚,「我搬來這裡沒多久,不知道哪裡
有好吃的餐廳,龍先生,你能不能為我推薦一間呢?」
「抱歉,我對吃並不講究。」他依舊冷漠的說,然後禮貌性的補充說明,
「出了大樓的左邊有一間燒臘店,我覺得還不錯。」
「這樣啊!」她笑眯了雙眼,清純少女一般的雙手合十。「等等我請你吃晚
飯吧?順便可以敦親睦鄰……」
「不好意思,我沒空。」他傭懶的抬起黑眸,淡淡的說。
沒空?!這兩個字就像一道雷劈向她的腦門。
他上次也是用「沒空」打發她,這一次連敷衍的虛情假意都沒有,直接堵得
她說不下去。
這時,當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等裡頭的人走出電梯後,龍永夏逕自走了進去,站在電梯裡等著她。
元春遲匆匆忙忙的上前,卻因為走得太急,不小心撞到一旁的盆栽,樹枝勾
住了她的包包,她一踏進電梯,包包被猛力一扯,裡頭的東西嘩啦啦的傾倒而出,
掉落地上。
東西掉了不是太事,但是當她轉身,想要撿起來時,發現有一部限制級片的
封面正朝著上方。
片名非常聳動,連要由一個人的口中念出來也會很害羞。原本不應該曝光的
A片,如今卻大刺刺的暴露在陽光底下。
片子一掉出來,他便看見片名,只是不動如山,假裝看見,目光移到她的臉
上,淡淡的開口,「你的東西掉了。」
轟的一聲,她的臉龐像是被人拿火燒一般的通紅。
看A片不是什麼見不得的人事,但也不是多光彩的事情,尤其她又無法跟他
解釋這是她工作需要……
這一解釋肯定沒完沒了,如果他誤會她是在特種行業上班,怎麼辦?
她的腦子像是突然當機,無法正常運作,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沒想到平時
表現開放的她也會因為A片曝光而感到尷尬無比。
重點是,還把她的興趣曝光在她想要調戲的男人面前……
悲劇啊!難道她的男人緣真的有差到這種地步?
龍永夏等她把東西全都撿起來之後,才又開口,「『變形金剛』滿好看的。」
她吃驚的抬起頭,略顯激動的望著他,「什麼?你剛剛只有看到這一部?」
「你借了哪幾部片子?可以推薦給我嗎?」
他的聲音低沉好聽,像是沉穩的南風拂過元春遲煩躁的內心。
這麼說來,他只瞄到正常的片子,沒看到十八禁的A片羅?
她狐疑的打量他那冰塊一般的臉龐,可是看不出什麼端倪,心想,也許是她
自己嚇自己,這個男人或許沒發現呢!
她把所有的東西放進包包裡,站起身,踏入電梯,與他一同下樓。
為了避免尷尬,她只好隨口推薦幾部當紅的片子。
直到電梯到達一樓,他讓她先踏出電梯,然後兩人並肩走出大樓門口。
「要不然……龍先生,若是你明天有空,可以到我家來看最新的片子,我最
近才剛買了一套視聽設備……」元春遲不死心,再次開口邀約,滿懷期待的瞅著
他。
龍永夏看著她的小臉,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又不著痕跡的鬆開,輕輕蠕動薄
唇,「我對你剛買的視聽設備沒有很大的興趣。」嘴角難得的往上揚起,「不過
……」
「不過?」她側著頭,好奇的望著他。
「我對於『春宮肉圃園』這部片子倒是很有興趣,想知道現在還有哪間出租
店可以借到。」他笑著,笑容隱含著一抹邪惡。
霎時,她整個人石化,原本伶俐的舌頭像是被貓咬了一般,陷入沉默之中。
這男人……根本不像他的外表這麼無害啊!
他像是反將她一軍,把她搞得無言以對之後,才又淡漠的與她道別,邁步離
開,獨留滿臉通紅的她。
第二章
嗚嗚……她的人生太悲慘了,這下子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雖然她很想跟鄰居先生解釋是工作需要,可是又不好解釋她的工作性質,那
反而有一種欲蓋弼彰的感覺。
來到小R的DVD出租店,元春遲把剛剛發生的悲慘事件說了一遍。
「你也太慘了。」小R捧腹大笑,沒有絲毫同情心,猛拍著櫃檯。「好不容
易遇到一個你有興趣的男人,竟然發生如此悲慘的事情。」
元春遲的男人運真的很差,讓她不得不佩服。
明明長得一副禍國殃民的模樣,理當是被男人眾星拱月,當成女王追求,無
奈長得太美也是一種罪過,她老是遇到奧咖男人,不是已婚男人找上門,就是以
為她是那種玩得起的女人。
可惜她不是。
雖然她偶爾心血來潮會逗逗男人,不過那也僅限於網路上,在現實生活中,
她還是十分保守,就像離開老家時那般淳樸。
她找男人無非想要定下來,然後談一段感情。
不求轟轟烈烈,只求細久綿長,找一個足以讓她全心全意投入的男人,不再
是把她當成一種炫耀或是可以征服的女人。
如今遇到她理想中的「菜」,還沒吃到,竟然就把她羞於敢齒的職業病赤裸
裸的攤在那個男人的面前,也難怪此刻的她會如此沮喪,遺有無限的悔恨。
「是我的菜也就算了,只是還沒有出手調戲他,卻反而被他調戲。」元春遲
一想到當時的自己還傻傻的以為他沒發現那部A片,原來他只是佯裝沒看見,害
她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現在窘得不得了。「我才搬到那裡沒多久,如果這
件事傳到婆婆媽媽的耳裡,我以後要怎麼做人?」
而且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她有興趣的男人,沒想到卻在他的面前出了一個大糗。
「這男人還挺有君子風度的,至少給你一次機會脫身。」小R承認自己是在
說風涼話。
不過說實在的,這年頭會拒絕元春逞的男人也算是稀有動物了,畢竟誰不愛
美女?就算愛不到,也要占一點便宜,可是她的鄰居先生卻是間接的拒絕了她。
「這男人真小氣,我不過是想逗逗他,沒想到他不解風情就算了,還要間接
訕笑我一頓。」元春遲只要想到鄰居先生那要笑不笑的嘴臉,便感覺到屈辱。
她在任何的異性面前都很吃得開,只要她敢開口,幾乎沒有男人給不起的。
可是自從遇到隔壁的龍永夏後,她每一次提出邀約都被他拒絕……明明她都
打聽過他這個人,知道他未婚,也沒撞見他帶女人回家過,更沒有聽說他是個G
AY啊!
「你喜歡人家啊?」小R吃著洋芋片,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要讓元春遲春心蕩漾也很難得,這女人雖然長得一副禍國殃民的樣子,身材
火辣加上性格活潑外向,會讓旁人有一種民國豪放女的錯覺,但是身為她的朋友,
小R只能用一種水果來形容她,就是香蕉。
這女人外黃內白,外表火辣辣得教人銷魂,內心卻是純潔得比白紙還要白。
簡單而言,元春遲這女人就是有色無膽,明明老愛以美豔的外表逗弄男人,
可是當男人認真之際,她又覺得男人對她只有性欲,沒有感情,腳底抹油,溜之
大吉的速度又比任何人還要快。
如今她終於踢到鐵板,遇到了一個不買她的帳的男人。
「有一點好感。」元春遲無奈的攤開雙手,「只是很想看看他被我逗弄後的
反應,可他老是表現得淡定,讓我不禁懷疑,自己在他的面前是不是一點魅力都
沒有?」
小R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如果人家是個純情男,你不怕逗出問題嗎?」
元春遲側著頭,想了想,腦海裡浮現龍永夏的長相——劍眉,大眼、挺鼻,
五官立體而深邃,還有一頭濃密的黑髮,不笑的時候確實是個冰山酷男。
他最吸引她目光的一點,就是那穩重的氣質,不像她遇過的男人,一見到她
便像急色鬼想要征服她,卻也不是欲擒故縱的手法。
總之,他給她的感覺很新鮮,內心的小惡魔竟然想要逗逗他,確認他是不是
也會為她心動,滿足一下女人的虛榮感。
「我覺得他給我的感覺很特別。」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重點是,他的聲音
很好聽。」
小R又忍不住翻個白眼,這女人的擇偶條件十分奇特與詭異,而且還是一個
十足十的「聲控」。
沒錯,元春遲是個怪咖女人,特別喜歡男人說話時不疾不徐、帶點沙啞又溫
柔的聲音。
她說,這樣的男人就像一塊暖石,若是被他摟在懷裡哄著,肯定是世界上最
幸福的女人。
「其實你是想聽他『叫床』的聲音吧!」小R語不驚人死不休,完全不顧女
人的形象。
「喂,R老闆,你有點形象好不好?」她沒好氣的瞪著損友。說話一定要這
麼勁爆嗎?「我和鄰居先生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別把我想得這麼淫蕩好不好?」
她還是個純情小花朵呢!
「你只是壓抑本性,敢不敢這次玩真的?別老是在我的面前打嘴炮,你嘴巴
說不膩,我的耳朵都彈性疲乏了。」小R以不恥的目光望著她,故意挑釁的說:
「有種你就付諸行動,把冰山男弄上床,吃乾抹淨之後,再來跟我炫耀這男人好
不好……」
「說我淫蕩……你的思想才不純咧!」她的臉頰紅得發燙,然而小R還是臉
不紅、氣不喘。
果然是A片大盤商,對於男女的原始本性,R老闆總是老神在在。
「不跟你瞎說了。」元春遲揮揮手,每次與好友聊天都會離題到離譜的地步,
好像她是個欲求不滿的女人,整天只想把男人弄上床。
其實她真的只敢嘴巴說說,雖然沒有處女情結,但是依然很相侰自己的感覺
——滾滾樂是需要靠激情與感覺的,沒激情火花又沒感覺的男人,她可不想浪費
體力與時間。
「不說就不說。」小R呿了一聲,「那這季的『肉體動作片』要不要借回去
看?還滿有劇情的。」
「借,當然要借。」她寫十八禁小說就是看A片取得靈感,要不然怎麼開發
更激情的劇情呢?
小R又譏笑她幾句,然後轉身往後頭的小門走去,過了幾分鐘,神秘兮兮的
拿了幾部片子回來,遞到她的面前。
「看完記得先拿來還,這季的我還沒有觀賞呢!」小R耳提面命。
「知道啦!」元春遲把所有的片子放進包包裡,臉上有著掩不住的笑意。
「那我先回去了。」
她與小R揮手道別,八卦到此為止,準備回家好好的觀賞新一季的超激片。
鄰居先生不理她沒關係,只能遠觀不能褻玩也無所謂,至少……哪天她就把
他寫進書裡,好好的意淫一番。
元春遲步出DVD出租店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她看了看手機螢幕,沒想到這一聊就聊了這麼久,既然都出門了,乾脆繞到
另一條巷子買宵夜,然後拎著宵夜走在街上。
她才剛走出巷子,轉角的路燈下突然竄出一道黑影,根本來不及反應,肩上
的包包就被人搶走,然後被用力的一推,踉跆的跌倒在地上。
等她回過神來時,那道瘦弱的黑影已經跑到前方不遠處,這才驚覺自己的包
包被搶走了。
「搶……搶劫!」她下意識的大喊,企圖引起眾人的注意,並出自本能的追
了上去。
可惡!這一帶又不是只有她一人,幹嘛不去搶別人,偏偏來搶她這個窮鬼?
老實說,她的包包裡面沒有鄉少錢,頂多只有幾百元。
她可以不用去追回來,不過裡面有她的身分證、駕照,還有一堆會員卡什麼
的,若是要重辦,又得跑一堆政府機關,她可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這種事情上。
於是她拔腿追上去,臺灣是個有人情味的地方,就不相信不會有人跳出來解
圍。
「搶劫!」她一邊追逐,一邊大喊。
「小姐,怎麼了?」好心的路人上前詢問。
「我被搶了,請幫我打一一0,麻煩你了……」她氣喘吁吁的回答,然後不
放棄的繼續追著那道黑色的身影,眼看對方就要跑到馬路對面,於是更加奮不顧
身。
搶匪穿過馬路時,一輛黑色跑車正好疾駛而來,眼看就要撞倒他,千鈞一髮
之際,車子緊急煞車,發出刺耳的聲音。
元春遲嚇得倒抽一口氣,愣在原地。
就算壞人做壞事會有報應,但是報應也不應該來得這麼快,馬上就遭受到神
的懲罰吧!
還好車子在距離搶匪一公分的地方緊急煞住,不但她與搶匪嚇到,車子的主
人似乎也驚魂未定。
一會兒,車主下車查看,那冷漠的目光橫掃跌坐在車頭前方的男人,以及站
在一旁的女子。
又是她?!
龍永夏見到隔壁的芳鄰辣妹一臉驚恐,直到看見他,更是驚詫不已。
「你……」他攬起眉頭,壓低聲音,想要詢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猛地,她放聲大叫,「搶劫!他搶了我的包包!」像是見到救星,連忙指著
那名猥瑣的搶匪。
搶匪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快速的從腰後抽出一把藍波刀,邊環顧四周,尋
找逃離的還路,邊大聲斥喝,「滾開!這不關你的事情!」
龍永夏那兩道濃眉蹙得死緊,深邃的黑眸與搶匪對上。
莫名的,搶匪全身打冷顫。
眼前這男人的身形十分高大,雖然穿著簡單的T恤配上皮外套,緊身牛仔褲
包裹著一雙長腿,卻更能襯托出他的冷漠。
龍永夏心想,這應該不關他的事情,畢竟這女人一出現就沒什麼好事發生,
可是此刻她表現出楚楚可憐的模樣,似乎再鐵石心腸的男人都會為她赴湯蹈火。
他默不作聲的上前,想要擒住搶匪,不過搶匪卻拿著藍波刀恐嚇他,一伸手
就是往他的身上一劃。
「啊!小心!」元春遲驚叫出聲。
他的身手比她想像的還要矯健,隨即使出擒拿術。
搶匪也不是好惹的,藍波刀用力一揮,往後跳離幾步。
這時,元春遲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咬住牙關,往前方撲去。
她學過一些防身術,正好利用這樣的空檔想要擒住搶匪,沒想到才一靠近,
藍波刀又橫掃過來,嚇得她急忙往後退。
搶匪一恫嚇完,轉身就要跑開。
龍永夏反應極快,揪住對方的衣角。
搶匪立刻轉身,刀鋒往他的手背一劃,頓時血流如注。
他一聲不吭,另一手緊握成拳,用力擊向搶匪的門面,搶匪手上的武器飛了
出去,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趁著搶匪因為疼痛而搗著臉時,龍永夏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正打算掄起拳
頭,警車剛好抵達。
「員警,別動!」
兩名員警下了警車,見到龍永夏與搶匪扭打在一塊,連忙上前,分開他們,
一人抓住一個。
「搶劫!他搶我的包包。」元春遲跳出來,伸手指著搶匪,大聲的說,「這
位先生是幫我的……」
「好好好,小姐,你別激動。」一名員警先安撫她的情緒,然後依法行事,
「統統都先回警局再說。」
龍永夏一臉陰霾。果然,過上這個女人就沒好事發生。
他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員警帶上警車。
警局裡,元春遲做完筆錄之後,才發現龍永夏的手背被劃了一刀,員警已經
幫他包紮好了傷口,還做了筆錄。
他們兩人在一旁坐著,她偷偷的顱了他一眼,發現他緊閉著嘴,臉很臭。
「龍先生……」她小聲的開口,「謝謝你啊!」
他半斂黑眸,無語的望著她,似乎是想怪她又覺得太殘忍,畢竟女孩子遇到
搶劫這種事,也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了,而她卻隻身飛奔追上……
忍不住望著自己右手的紗布,他心想,如果這傷口是劃在她那細嫩的肌膚上,
恐怕不是包紮便能了事。
「以後如果再過上這種事,你應該先打電話報警,不應該獨自追上去。」他
平常雖然都獨來獨往,但好歹她是住在自家隔壁的芳鄰,於是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噢!」她傻愣愣的點頭。「包包被搶了,手機什麼的都在裡面……我有請
路人幫我報警。」要不然員警也不會馬上出現。
「那你應該站在原地,等警方到來,不是隻身追上去。」他的目光落在她嬌
嫩的小臉上,「要是歹徒不只一人,有可能你被搶的就不是財物了。」
她安靜的聽著他的教訓,不覺得生氣,反而有一殷訝異的暖流流過心頭。
原來這男人並不是天生冷血,還是會替旁人擔心。
這時,警方拿著筆錄和她的包包走過來,一起放到她的面前,「小姐,你清
點一下自己的東西,看看是不是有缺少什麼。」
當她將包包翻來覆去之際,一旁的龍永夏也準備在筆錄上簽名。
員警拿出好幾部A片,隱忍著笑意,目光忍不住落在元春遲的身上,「這幾
部片子是雕剛在地上撿到的,據歹徒表示,是從小姐的包包裡掉出來的,所以這
也是小姐的所有物嗎?」
她猛地抬起頭,難怪怎麼翻找都找不到好友借給她的片子,而這一次的片名
又更為聳動。
慘了!她到底要不要點頭承認那是她的東西?
她猶豫著,緊抿著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這年頭看A片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眼前可是正氣十足的員警先生,如果她
現在點頭承認這些片子是她的,會不會因為妨礙風化而被抓起來關呢?
「小姐,這些到底是不是你的?」見她一語不發,員警挑了挑眉頭,「如果
不是你的,就由我們警方沒收了。」
片子?龍永夏眼尖,見到員警手上的片子名稱——無限推倒小蘿莉,那令人
臉紅的幾個字讓他忍不住雙眼往上翻,用膝蓋想也知道這片子是誰的,然後又看
向她的小臉,發現她神情尷尬。
她看起來很想承認是片子的所有者,但是礙于女人的矜持又有口難言,只能
眼巴巴的望著員警手上的片子,然後又把楚楚可憐的望向他。
他原本不想理會她,可是看到她輕咬唇瓣、眼中閃著淚光,還真怕她會哭了
出來,於是脫口而出,「那是我的。」
警方轉頭,直瞅著他。
龍永夏先是覺得驚訝,然後暗暗責怪自己,該死!他竟然多事的開口為她解
圍。
元春遲霎時瞠大雙眼,難以置信。
「你的?」員警流露出疑惑的眼神,「歹徒明明說是從她的包包裡掉出來…
…」
「她是我的女友,這些片子是我朋友答應借我的,她剮好經過我朋友的住處,
就幫我拿回預約的片子……男人嘛!看幾部這種小電影也不為過,增加一點生活
情趣。」他面無表情,不疾不徐的解釋,冷靜得教人看不出破綻。
她吃驚的望著他,沒想到他竟然幫她扛下來了,沒讓她尷尬的與員警周旋。
莫名的,她對他的好感又加深許多。
這男人也許不像她想像的那麼冷血無情,原來他還有這麼體貼的一面,出面
幫她解了圍。
「我懂的。」員警哈哈大笑,然後把片子遞到他的面前。「還好這幾部片子
都是正版的,如果是盜版的話,恐怕你們就觸法了。」
「謝謝。」龍永夏收下所有的片子,迅速在筆錄上簽名。「我們可以離開了
嗎?」
「你們可以離開了,日後還需要你們出庭作證。」員警交代。
龍永夏點了下頭,與元春遲一同步出警局。
離開警局一段距離後,他把那幾部片子遞到她的眼前,「這是你的吧!」他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謝……謝謝。」她再裝矜持就太假了,趕緊從他的手裡拿回片子,寶貝似
的放回自己的包包裡。「這些片子是我朋友的珍貴收藏,差一點點就被員警沒收,
我還以為拿不回來了。」
「你……」一個女人怎麼老是看A片?他很想問,但畢竟與她還不算熟識,
最後還是把話吞回肚子裡。
「什麼?」她抬起眼眸,好奇的側著頭。
「沒事。」他打開車門,準備回家。
「喔!」她站在一旁,露出釋然的笑容。「龍先生,今晚謝謝你了,如果沒
有你的見義勇為,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就結束。」
他坐進車內,「舉手之勞罷了。」
「你真的不用去醫院嗎?」她擔心的問,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我還是陪
你去醫院吧!至少讓我為你付醫藥費……」
「小傷。」他間接拒絕了她。「我自己會去醫院。」
聽到他又無情的拒絕她,她的心裡有一絲受傷。難道她就這麼不得他的緣?
他對她一點好感也沒有嗎?
明明住在隔壁,他沒有主動提出要載她回家,她也不好意思開口詢問,只能
露出苦笑。
「那……晚安了。」她舉起手,揮了揮。
他給她若即若離的感覺,不像是欲擒故縱,而是真實的拒絕她。
她不得不承認,身為女人的自尊是微微受傷了。
所以她與他道別,直接往前走,也不打算再纏著這座大冰山,好歹她也要保
住最後一絲的女人面子嘛!
龍永夏坐在駕駛座上,深邃的雙眼盯著她的背影。
他以為以她的厚臉皮程度,也許會主動提出載送她回家的要求,沒想到她如
此倔強,竟然鬧脾氣的走開。
他承認自己是故意拒她於千里之外,因為她像個麻煩製造機,找到機會就想
要纏上他。
而他應該表現得更無情一點,直接開車繞過她的身邊,然後揚長而去。
可是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他才發現她走路竟然有些跛。
也許是搶匪行搶時,將她推倒在地上,她的腳踝因而扭到了。
她不但沒有提起,也沒有喊疼,此刻還想逞強的自己走路回家……
他緊蹙眉頭,關上車門,打算視而不見,可是她孤苦無依的背影讓他無法轉
移視線,加上天色也這麼晚了,像她這樣年輕貌美的女人若是在路上再遇到危險,
他豈不是成為間接的兇手?
他煩悶的磨了磨牙,這女人每一次都像是送上來的麻煩,總是挑戰他的耐心
與底限。
車子發動前進,他最後還是沒有丟下她,反而跟在她的後方,然後按了下喇
叭。
元春遲回頭,看見他打開了副駕駛座那邊的車門,無聲的要她上車。
她站在原地,一臉迷茫的望著他。
他伸出手,搖下車窗,低聲喊道:「上車。」雖然她的心中有疑問,但是他
都釋出善意了,她也就不好意思再推卻,坐進車裡。
他專心的開車,沉默不語。
她依然覺得他十分冷酷,不過他給她的好感卻是有增無減,與他待在小小的
空間裡,竟然令她有一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這是第一次,她對一個男人春心蕩漾。
第三章
好吧!元春遲承認自己是有那麼一點花癡的傾向。
龍永夏依然是一座大冰山,可是他身上散發的魅力像是一塊磁鐵,深深的吸
引著她。
就算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她也願意把自己搞得像是背後靈一般纏著
他。
她也不懂自己為什麼就是想要親近他,也許是犯賤,送上門的男人都看不上
眼,看上眼的卻是這麼難搞。
他確實是很難搞。
對龍永夏而言,隔壁的芳鄰為何老是對他放電也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就算
他已經清楚明白的拒絕了,她卻老是像火車頭一般沖到他的面前,然後傻憨的對
他笑著。
就像此刻——
他以為自己的冷漠可以澆熄她的熱情,但她老是不請自來,毫不氣餒的送上
門來。
搶案發生後的隔天晚上,他回到家沒多久,門鈐便響了起來。
他以為這時間只有管理員會來按門鈐,於是脫下西裝,換上輕便的家居服,
隨即上前打開鋁門。
霎時,一股香氣撲鼻而來。
「嗨!」元春遲笑咪咪的打招呼,不斷的踮起腳尖,努力的高舉雙手。
「有事嗎?」他站在門內,沒打算打開鐵門,畢竟這女人就像個麻煩製造機,
一旦沾上了,仿佛甩不掉的牛皮糖。
他看起來與平時一樣的嚴肅、不苟言笑,不過冷漠的他渾身散發出神秘的氣
質,也在身邊築起了一道堡壘,像是睥睨天下的國王,對所有的一切都是冷嗤嘲
諷。
這樣的男人明明很難親近,但是在她的眼中,他卻像有吸引力的黑洞,不斷
的把她的好感捲進這無盡的漩渦之中。
「我是來謝謝你昨天的見義勇為,很不好意思害你的手受傷,所以今天晚上
做了咖哩,想要分你一些,這樣就可以省去你做晚餐的不便。」她輕聲細語,想
要表現出自己賢慧的一面。
他桃了挑眉頭,望著她真誠的小臉,雖然很想拒絕她的好意,但還是敗在她
一雙熱切的美眸。
明明平時都能忽略她那雙眼眸迸發出來的熱切光芒,回避她身上散發的火辣
熱情……
老實說,他見多了熱情的女人,也碰過無數想對他死纏爛打的女人,不過總
是因為他的冷漠,時間一久,她們便耐心不足的離去。
可是這女人像是擁有無窮的精力,不管他對她多麼冷漠,或是明白的拒絕她,
她每一次出現時總是笑容滿面,不見一絲挫敗。
為什麼她對他的反應總是如此毫不遮掩的火辣辣呢?
這問題若是問元春遲,其實她也不太曉得自己為何就是對這男人表現出極大
的興趣。
起初她只是覺得他冷漠且難以靠近,所以想要調戲他一下,看看他拿她沒轍
的表情。
他確實是拿她沒轍,但也擺出最冷酷的一面,讓她以為他沒心沒肝,是個冷
血動物。
然而昨天他英雄救美的行徑卻徹底的改變她的想法,他不但見義勇為,還主
動跳出來承認A片是他擁有的,巧妙的為她化解尷尬。
男人的話,她聽多了,儘管他惜字如金,說出來的話冷漠無情,不過他的行
為卻一次又一次的戳中她的死穴……
他想表現得冷漠瀟灑,最後還是開車送她回家,回到家之後,還不忘教她如
何熱敷扭到的腳踝。
所以她對他的好感度直線上升,決定要拿下這位冰山先生!
「謝謝。」龍永夏知道自己應該扯謊,騙她吃飽了,但是咖哩的香氣令他忍
不住咽了口唾沫,這時他才發現今天中午好像也忘了吃飯,基於五臟廟的抗議,
他總算打開門,接受她的妤意。
眼看他沒有拒絕自己,她笑得更開懷,「等等,我去拿白飯。」
不等他開口,她一溜煙的跑回自己家。
他不解的踅回屋內,把裝了咖哩的鍋子放在桌上,然後再回到門口。
她將一鍋白飯放到他的手上,又說了「等等」,然後又跑回自己的屋裡。
這樣來來回回三趟,他再度來到門口時,只見她關上自家的鐵門,手上拿著
一瓶紅酒,側著頭,朝他一笑。
這是做什麼?他眯起雙眼,無聲的問著她。
「我也還沒有吃飯。」她露出燦爛的笑饜,「那一鍋白飯是兩人份的。」
他覺得好刺眼,俊顏因為她無心的話語而抽搐一下。
簡單來說,他被她陰了。
她主動上門,將一鍋咖哩、一鍋白飯和幾碟小菜硬塞到他的手裡,然後現在
告訴他,她還沒有吃飯……
這不是霸王硬上弓,是什麼?
他沒好氣的望著她,已是騎虎難下,難以拒絕她。
「一個人吃飯也無聊嘛!加上你的手受了傷,若真的不方便,我還可以喂你
吃飯。」她笑得無辜、天真,小嘴說出來的話卻充滿調戲與暗示的意味。
「你可以再無恥一點。」他冷冷的回應。
一般女人聽到男人這麼說,應該都會想要找一個地洞鑽進去,元春遲卻是哈
哈大笑。
「若想當一個無敵的人,首先就是要無恥、不要臉啊!」反正都被他歸類成
無恥了,再不要臉也只是她的本性。「我只不過想要謝謝你救我一命,然後與你
共進一次晚餐,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反正她都決定要倒追他了,還要臉做什麼呢?
好吧!她贏了。
生平第一次,龍永夏對一個女人如此沒轍。
只有她,元春遲。
就算寫了幾百本小說又怎樣?
畢竟那是刻意編織出來的故事,比起童話是成人了一點,不過現實依煞是現
實,有一些世俗道德還是無法跳脫。
因為這是一個有邏輯的世界,元春遲就算把自己當成女主角,可是在這男人
的眼裡,她也許比一個路人甲還不如。
寫了這麼多十八禁小說,她學會的就是如何逗男人,然而實際上,愛情世界
沒有正確的玫略,教人如何真正得到一個男人的心。
因此才會有愛情小說的出現,滿足所有男女的幻想。
愛情對於人們就像高級品,也許可以得到它,但是要付出的代價往往超乎負
荷。
可是想的是一套,做出來的事情又不能太離經叛道。
元春遲此時很懊惱,明明她都表現得這麼大方積極,眼前這男人卻像木頭一
般處於被動。
可她就是犯賤,喜歡他被動的樣子,偶爾把他逗得有激動反應時,她就覺得
很有趣又很有成就威。
她知道龍永夏是千年大冰山,一下子要融化他的鐵石心腸十分困難,她能扮
演的角色就像是孫悟空,在他的面前三十六變不算什麼,能夠七十二變才是真功
夫。
不過他實在太難搞,就算她利用自己的美貌想引他上鉤,他就是不為所動,
總是緊盯著她的臉,不曾移到她的頸部下方。
這男人能不能別這麼冷漠?
她的目光一整晚都沒有離開他的身上,他大多時候保持沉默,不過偶爾還是
會禮貌性的回應她。
他會這麼冷漠的應付她,是因為她與他之間缺乏激情嗎?她鬱悶的想著,到
底還需要增加什麼刺激,才能打動他那顆冰冷的心呢?
她嘟起粉嫩灼唇瓣,暗暗猜測著,他對她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明明她擁有天使般的美麗容貌、魔鬼般的火辣身材,個性雖然有些猥瑣,但
是外在的表情沒有一百分,也有八十分。
像她這麼帶得出去又帶得回來的女人,是提著燈龍也找不到的,現在自己送
上門,他大爺竟然還顯得意興闌珊,甚至視而不見,她有沒有這麼可悲啊?
這男人也太跩了!
儘管暗暗叨念著,不過她就像是中蠱一般無法離開他,滿腦子只想要佔有他。
會不會……他其實是個不行!如果他真的是個GAY,那麼她的人生就真的
太悲慘了,所以她要測試看看他對女人、對她有沒有一點反應。
等他們用完餐後,龍永夏很主動的收拾碗盤,拿到廚房裡清洗。
元春遲獨自坐在客廳裡,左思右想,最後看向放在桌上的紅酒。
酒後失身雖然是個老梗,但老梗也是一個梗,沒梗就沒有開始,沒有開始就
不會有未來啊!
於是她作出決定,上前把紅酒開了,正好他走出廚房,她當下露出媚豔的笑
容。
「喝一點嗎?」他微皺眉頭,雖然很想與她保持距離,但畢竟來者是客,看
在她今天喂飽他的份上,他勉強在沙發上坐下。
看見他沒有拒絕,她跪坐在柔軟的地毯上,將豔紅的酒液倒進兩隻水晶杯裡。
躲藏在她心底的小惡魔已經蘇醒,小手拿起一隻杯子,慢慢的挪動至他的身
邊,遞到他的面前,「來。」
他下意識的伸出大手,就想接過杯子,沒想到在一瞬間,杯子在空中翻了一
圈,他還來不及回神,酒液便灑落在他的褲子上。
「啊!」她驚訝的大叫,趕忙抽取放在一旁的衛生紙,直接探向他的胯下,
小手在值的敏感部位來回按壓。「對不起,我的手滑了一下。」
由於她的動作十分曖昧,令他忍不住皺起眉頭,反射動作的抓住她的小手。
「好了,我自己來。」
「是我闖的禍,由我來幫你弄乾淨,你別動。」她硬是把他推回沙發上,來
回擦拭他的褲頭。
他不敢亂動,深怕她的小手移到不該碰觸的地方,可是又不好使用蠻力將她
推開,只能僵直著身子,坐在沙發上,雙手緊緊抓著扶手,指尖都陷進了皮革中。
她感受到了他的身子十分僵硬,而且得承認她是故意的,這樣才能逮到機會
測試他到底對她有沒有一絲遐想。
那一雙纖纖小手看起來中規中矩的在處理善後,不過她的指尖故意滑過他的
大腿內側,也許連巧合之神都要幫她一把,酒液正好灑在男人最敏感的上端。
她雖然也有些害羞,但是為了開創自己的未來,必須要測試這男人對女人有
沒有感覺。
待她做個澡呼吸,準備把魔爪伸向他的雙腿之間那一刻——
「夠了。」他低啞的開口,「剩下的部分,我自己來就好。」然後他離開沙
發,也順便將她拉起來,眼神複雜的瞪著她。
「噢!」她看著他略顯陰霾的俊顏,也不敢太放肆的挑戰他的極限,訥訥的
開口,「要不然你去換下褲子,我幫你洗……」
「不用。」他冷聲拒絕,與她保持距離。
「那需要我做些什麼嗎?」她一臉無辜的問。
「如果你現在可以離開我家,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他的話語中隱含著驅趕
的意思。
她吐了吐舌尖,才跨出一步,便感覺有只大手正推著她的背後,用極怏的速
度將她推到門外。
這男人是怎麼一回事啊?怎麼這麼急著把她攆出他家?真的是對她一點意思
都沒有嗎?
她轉頭,才要與他說晚安,眼角餘光不小心瞟見他的胯下,似乎隱隱約約的
隆起……
噗哧!她急忙直視著他的臉。
他沒有錯過她驚詫的表情,她似乎是發現了他的困窘。
「謝謝你的晚餐,晚安。」薄唇一抿,他退進屋內,然後關上大門。
吃了閉門羹,她理當要感到憤怒或是難過,卻反而面露笑容,像是一隻偷腥
的小貓,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朵了。
剛剛她絕對沒有看錯,龍永夏這個男人不是GAY,也不是對她沒有反應,
只是一個極度壓抑欲望的男人。
他終究還是一個男人,一個禁不起挑逗的有反應的男人!
送走隔壁的麻煩小妞,才一關上門,龍永夏便低聲咒駡一句「該死」,然後
咬牙切齒又皺起眉頭,打直的雙腳走得有些艱難。
來到浴室之後,他褪下長褲,三角內褲包裹著挺翹又緊實的臀部,雙腿之間
明顯的鼓起。
這就是麻煩小妞的傑作——生理反應!
他不是柳下惠,也不是沒接受過美女主動投懷送抱,只是始終慎選對象。
而他不得不承認元春遲確實是個火辣美女,性格熱情活潑,不過他對於窩邊
草總是興趣缺缺,畢竟日後若是與她鬧得不愉快,恐怕會後患無窮。
可是她像一隻小孔雀,每一次都華麗的出現在他的面前,深怕吸引不了他的
注意。
說實話,也許第一次他沒注意她,但是她三番兩次出現在他的面前,炫耀她
的美麗,讓他很難不正視她的存在。
對他來說。女人其實是一個很好瞭解的生物,可是遇上元春遲這個女人,他
倒是有點遲疑了。
他明明已經盡力與她保持距離,維持點頭之交,她卻還是一次又一次的闖入
他的世界。
他的世界築起了一道城牆,她老是不走大門,先知會他一聲,而是想要直接
翻牆進來。
一想起她每一次脫序的演出,總是讓他覺得好氣又好笑,沒有一個女人像她
一樣這麼毫無章法。
甚至她想要在他的面前表現出優雅和完美,卻老是脫軌演出,出盡洋相,而
她還是不屈不撓……
想起她的所作所為,他以為自己會無動於衷,沒想到最後理智還是輸給了生
理上的衝動。
他無奈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胯下,內褲裡的昂然正高舉著,無論她剛剛的
舉動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都成功的讓他的本性蘇醒了。
也許是「停機」太久,一時之間身體接受不了刺激,他的反應才會如此的劇
烈。
此時他也只能無奈的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後走進浴缸,扭開水龍頭,閉
上眼睛,享受冷水的沖刷。
可是一閉上雙眼,慢慢浮現在他腦海裡的是元春遲那狡黠的笑容,以及她的
小手在他胯下胡亂摸索時的表情……
該死!他倏地睜開雙眼,眉頭緊蹙,心臟莫名的狂跳。
亢奮的昂然沒有因為冷水而降溫,反而變得火燙,更為堅硬,那脹大的疼痛
令他磨了磨牙。
他可以自己解決的,但是每當閉上雙眼時,浮現的還是隔壁芳鄰的嬌顏,這
讓他自我厭惡。
最後轉動水龍頭,讓更多的冷水沖劇著他火熱的身體,幾分鐘後,還是覺得
胯下隱隱疼痛,乾脆抓起蓮蓬頭,讓水柱對準熱脹的男性象徵,企圖消滅一些沖
動。
十幾分鐘後,熱脹的男性象徵終於恢復正常,他這才緩緩的籲了一口氣,然
後順便洗了一個澡。
這一折騰便耗費四十分鐘,他圍著浴巾走出浴室,一頭黑髮還滴著水,穿著
拖鞋走向廚房。
打開冰箱,他倒了一杯冰水,一口飲盡,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正準備拿出
睡衣時,牆壁後頭傳來一陣寒率聲。
他仔細一聽,好像是男人跟女人的聲音交集。
以他對元春遲的瞭解,他記得她是單身,而且據管理員某天與他閒聊,她搬
來的這些日子根本沒有訪客,因此其他住戶和管理員都覺得她有些神秘,偶爾也
想透過他去瞭解她。
說實話,他對她也幾乎是一無所知,只是不巧的知道她有一個奇特的嗜好—
—看A片。
A片?!
他眯起雙眼,屏氣凝神的聽了一會兒,牆壁後頭的男女正好是說日文。
「不要……」女人的聲音細尖。
緊接著響起的,是男人和女人的喘息聲。
他瞠大雙眼,瞪著牆壁。
隔壁那該死的女人不會又在欣賞「人體動作片」吧?
這是肯定的,因為淫靡的聲音不斷透過牆壁傳來,令他又鬱悶的磨了磨牙。
這女人是天生要來折磨他的是不是?
那浪蕩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而他的腦中不斷竄進的是元春遲那豔美嫵媚
的小臉,然後發出小貓一般的叫春聲。
不一會兒,原本壓抑的情欲再度被燃起,這下子他不用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
張故作無辜的小臉,腦海直接塞滿元春遲那勾人魂魄的妖媚表情。
他重重的噴著氣,胯下再度脹疼起來,浴巾下的巨棍又悄悄的升起,令他再
一次沖進浴室。
這一晚,龍永夏輾轉難眠。
也足以證明他真的不是一個對女人無感的GAY,是個欲望爆發的真男人。
第四章
這女人贏了。
龍永夏這輩子還不曾栽在一個女人的手上,因為沒有一個女人像元春遲如此
離經叛道。
她把A片當成佛經,天天都以誇張的音量傳至他的耳裡。
她是在暗示他不懂情欲,還是另類的想要勾引他?
以他的個性,可以假裝很鎮定,假裝不知道她玩的這些幼稚把戲,可是她卻
與他玩起一場耐心的拔河賽。
最後……他輸了,輸在男人的本性——生理衝動。
加上最近公司事務繁忙,做不完的公事必須帶回家處理,隔壁的小妞終於在
昨晚把他惹毛了,只好沖出去,按她家的門鈐,冀望她能夠還給他安靜的生活環
境。
他的語氣也算兇狠,原本以為她會表現出委屈的神情,沒想到居然露出得意
的笑容,甚至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
這女人……太過離經叛道,把他原來正經又安靜的生活全都打亂了,原本一
個晚上可以做完的公事,現在又要帶回公司繼續做。
也因為這幾個晚上的折騰,令他的黑眼圈愈來愈嚴重,因此今天一進到公司,
跟隨他好多年的特助何晏安用好奇又同情的眼光看著他。
「BOSS,你最近有這麼操嗎?」
他怎麼覺得BOSS一夜之間蒼老好多,冰山酷臉更是變得死氣沉沉,投射
過來的目光十分銳利,陰沉得仿佛要把旁人碎屍萬段?
穿著西裝的龍永夏不禁皺起眉頭,雖然身為龍家的建設企業負責人的第二個
兒子,但是父母對於他和另外兩個兄弟的未來發展都採取自由放任的方式,加上
他的個性自小就獨立,興趣是在廣告設計方面,因此畢業後沒有進入自家公司,
一路走來,也成了某間知名公司的廣告總監。
他每天要做的事多如牛毛,不應該掛念著小事,可是自從元春逞踏進他的世
界之後,屬於他的安靜世界漸漸崩坍,就算他被逼到角落,她還是窮追不捨。
見他緊抿著唇,一語不發,善解人意的何晏安大概也猜到了幾分。
「BOSS,該不會是你家隔壁的芳鄰惹的禍?」
「別問。」龍永夏瞪了何晏安一眼。他的特助什麼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太
八卦。
何晏安聳聳肩,不問就不問,反正BOSS的表情也說明了一切,能讓他露
出如此懊惱的表情,肯定是他家隔壁那搞不定的小妞。
他們一同走向電梯,趁著搭電梯前往辦公室之際,何晏安抽空向龍永夏報告
今天的行程。
不一會兒,電梯門打開,他的秘書也已經站在電梯旁等侯他,表情十分為難。
「BOSS。」林秘書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有外語和處理公事的高度能力,
也是龍永夏重要的團隊成員之一。
一般小事,他都授權林秘書處理,就算有大事,林秘書也會處理得心應手,
鮮少見到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今天有什麼大事嗎?」何晏安好奇的詢問。
林秘書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但還是保持專業的語氣,「BOSS,她回來
找你了。」
她?!
龍永夏攬起眉頭,暗暗思忖著林秘書口中的「她」。
「誰啊?」哪個她?何晏安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但是見到林秘書那複雜的
表情,聰明的他很快便聯想到了,「不會是那位趙小姐吧?」
她向他使了一個眼色,要他別大聲嚷嚷,然後看著龍永夏,「BOSS,我
把她安排在會客室,並告訴她,你今天不一定會進公司,所以……」
「BOSS,我帶你走後門吧!」何晏安機警的想帶著龍永夏往回走,可是
一抬起眼眸,卻看見他直挺挺的走向會客室。
「我去見她。」他斂起雙眸,聲音淡漠,讓人感覺不到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何晏安慢慢的移動腳步,來到林秘書的身邊,小聲的問:「真的足趙小姐?」
「嗯。」林秘書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輕歎口氣。
「趙小荳?」何晏安不死心的繼續追問。
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要不然BOSS的生命裡還有出現第二個趟小姐
嗎?」
「沒有。」他傻傻的搖了搖頭,念念有詞,接著驚叫出聲,「那小惡魔不是
消失很久了嗎?怎麼這時候又回來了?」
林秘書又歎了口氣,「誰知道呢?不過小荳子這次回來,整個人都變得不一
樣了……」
「變得怎麼樣?」誰說男人不愛八卦?他當年就是以一分之差沒有考上大傳
系,要不然今天可是一個很專業的狗仔。
好歹當年他也有參與到BOSS一段轟轟烈烈的感情,當時BOSS還是個
有血有淚的漢子,自從趙小荳離開他的身邊之後,就變成這副冷血的模樣。
林秘書冷冷的睇向他,「你是吃飽太閑了嗎?平時在茶水間聊的八卦還不夠,
連BOSS的八卦也想挖?」
「八卦永遠都不嫌多。」何晏安賴皮的一笑,「親愛的林姊姊,能不能稍微
透露當初BOSS怎麼會和趙小姐分手的啊?」
「我很忙。」林秘書直接走回座位,沒再搭理那愛八卦的小鬼。
他不死心,跟屁蟲似的跟了上去,不斷的死纏爛打,想要挖一點八卦,也許
在他退休之後,可以出一本有關企業內部的職業八卦呢!
趙小荳……曾經是停駐在龍永夏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女人。
她與他是同一個鎮上的青梅竹馬,在他們懂事的時候,幾乎是同進同幽。
最後他們如同旁人的期待,成為一對人人羡慕的金童玉女。
她是他的初戀,他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當初相愛是如此的濃烈,他們都沒有想過會有分開的一天,也撐過了最寂寞
的時刻,互守一個承諾。
他愛她,愛得深刻、愛得刻骨銘心,等她大學畢業之後,他就想把她娶進門,
然後相守一生。
可惜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當時的他剛進公司,要學的東西實在太多,因此
與她相處的時間相對的減少許多。
趙小荳當時還是個大學生,學校的生活也是多彩多姿,男友不在身邊固然寂
寞,可是很快的她也被學業壓得喘不過氣。
偶爾想要找他訴苦,他卻是在公司加班開會,自然而然又錯過培養感情的時
間,她也只能悵然的忍受著寂寞。
女人一旦寂寞太久,再專情的心也會被蠶食得坑坑洞洞,因此第三者通常都
很容易趁虛而入。
陪她的是個美國華僑,陪著、陪著,她賠上了一顆心,大學畢業後,她不顧
所有人的反對,也不顧龍永夏如何挽留她,毅然決然的遠走高飛。
兩年之後,她回國了,帶著一張研究所的畢業證書,以及一顆破碎的心。
龍永夏前嫌盡釋,重新接納了她。
他們又在一起了。
這一次他傾盡所有的愛,把她接到臺北一同居住,就是怕她再度因為寂寞而
離他遠去。
他是真的愛她,直到她也有自己的工作,學服裝設計的她時常得到法國出差,
以及找最流行的元素,在香港和臺灣之間往返更是家常便飯,這又讓他們聚少離
多。
他沒有怨言,默默的等她。
等待的結果是,某天她告訴他,她懷孕了。
他的第一個反應是對她又抱又親,完全沒有發現她臉上閃過的複雜情緒。
後來他們商量好,決定把孩子生下來,而他很高興的把這個消息告知焚母,
打算下禮拜帶著她回家,商談兩人的婚事。
她告訴他,等她從巴黎回來,再也不離開他了。
這期間,他用盡各種方法聯繫她,只想確認她回國的時間,然而她卻是一直
躲避。
直到他親自搭飛機前往巴黎,看見她依偎在一名法國男人的懷裡,笑得開心、
笑得燦爛,跟和他在一塊時的安靜模樣截然不同,當下覺得心被掏空了,空蕩蕩
的,什麼都沒有,就像他的愛全都給了她,被她竭盡所能的掏空之後,他只剩下
一具軀殼。
「分手吧!」她用堅決的告白回應他長久的等待。
「孩子呢?」
「打掉了。」她回得絕情無比,絲毫沒有後悔。
「你曾經說要生下來的。」因為她說愛他,因為是他的孩子,她想生下來。
「我不愛你了。」所以她不生了。還有,我不想為了孩子而犧牲大好的未來,
永夏,你在我的人生中占了太重要的地位,如果我不割捨你,便無法享受自由。
「
為了享受自由,所以他就可以如此輕易的被她割捨嗎?
那一天他見到她雙眼中透露的心狠手辣,親手斬斷了他唯一的奢望。
這一趟去法國,他沒有帶回她,也沒有帶回親骨肉,只帶回自己少了心的空
殼。
這一段感情,傷得他遍體鱗傷。
糾纏將近二十年的感情,在那一年終究劃下旬點。
然而四年後的今天,龍永夏推開會客室的門,當初令他心疼的女孩就站在前
方。
她蛻變得更加成熟美麗,當初一頭及肩長髮燙成鬈髮,又染了色,墨綠色削
肩七分袖上衣,腰間系上流蘇皮繩,配上極短的褲子,再配上羅馬高跟鞋,一張
豔麗的小臉因為億妝而變得成熟誘人。
「永夏。」趙小荳笑彎了一雙長睫毛,熱情的奔向他,撲進他的懷裡。
當初那散發出單純皂香的少女已經不見了,成了全身都是人工香氣的成熟女
子。
而她唯一不變的是,總會在他的懷裡撒嬌。
可是這一次他沒有疼寵她的展開雙臂,反而是輕輕攫住她的肩膀,讓兩人之
間空出距離。
她沒想到他會推開自己,一時之間有些吃驚,隨後還是保持笑容,「怎麼啦?
這麼久沒看到我,不想我啊?」
他鬆開雙手,然後退了一步,「你回家過了嗎?」
見到他如此冷漠的模樣,她只是皺了皺鼻子,「還沒。」
「那記得回家一趟,趙叔和趙姨挺掛念你的。」他的語氣平穩,沒有一絲波
瀾。
「你呢?你不想我嗎?」她揚起笑顏。
「不想。」他毫不猶豫的開口。曾經他想她想得心都碎了,現在的他無心,
拿什麼來想呢?
趙小荳咬了咬唇瓣,見他一派冷漠,於是又佯裝輕鬆的說:「記不記得我說
過,只要我一回來,就不再離開你了?」
龍永夏的心跳沒有因此亂了節奏,反而緊蹙眉頭,沉悶的開口,「小荳,你
已經離開過我了。現在你和我之間擁有的,只剩下一些像家人的手足之情。」
雖然感到難堪,但她還是保持鎮靜,依然露出淡淡的笑容,然後驕傲的抬起
下巴,語氣隱含著無比的嬌寵,「如果你還把我當成家人,就帶我……回家。」
他瞪著她,「我派司機送你回家。我還有會議要開,恕不招待。」然後頭也
不回的踏出會客室。
趙小荳終於氣得跳腳,看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永夏,我錯了。現在的
我才發現當初的你對我有多好,我想回來,想回到你的身邊……」
失去的,真的會失而復得嗎?
當初他曾經信仰過真愛,相信有愛,便沒有解不開的心結,也能包容一切。
他如此包容趙小荳,換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心傷,直到她最後一刻終於把他
所有的愛都掏空了。
好了,他不欠她了。
他的愛被她蹉跎這麼多年,他也沒有多餘的愛給她浪費了。
如今她回國了,卻又貪婪得渴望他再一次付出,企圖要他再愛她一次,可是
她忘了當初是誰害他失去愛的信仰,親手切斷他對愛的忠誠……
他不愛她了,在很久之前真的不愛了。
現下她出現在他的眼前,只是無奈。
然而這一次的趙小荳卻像極了狩獵者,她一旦看上的目標,從來都不肯放棄。
這對他十分的諷刺,當初他還是她必須割捨的累贅啊!
這一天,龍永夏提早離開公司,原本平靜的心湖再一次被撩亂,他鬱悶的到
夜店連喝了好幾杯烈酒,讓自己沉浸在酒精的麻痹之中。
胸口明明不會痛,可是見到趙小荳,他心底結的一層痂卻狠狠的被扯開,將
近二十年的愛恨又一併湧上心頭。
為了壓下愛恨的糾葛,於是他到夜店買醉,黃湯一杯又一杯的喝下肚,想壓
住的也許是過往的難堪。
他喝得幾乎要吐出來了,這才買單,步出夜店,打算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
酒氣沖天的他根本不在意路人怎麼看他,酒精已經讓他的感官麻痹。也讓他
的腦子暫時當機,壓住那排山倒海的回憶。
回憶不一定是甜美的,趙小荳留給他的是無法磨滅的傷痛,如同他付出的愛
再也回不來,也因為跌得太慘,他失去愛一個人的信任,以及對愛的信仰。
愛一旦破滅,就像肥皂泡泡,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難以尋回。
所以他學會冷眼看這個世界,在很久以前,他早就不在意別人如何看待他。
他搖搖晃晃的準備過馬路,根本沒見到紅綠燈的轉換,在黃燈轉成紅燈時,
左方一輛車子疾駛而來。
他聽見了喇叭聲,但是一轉頭,見到的是刺眼的車燈,霎時有人從後面用力
一拉,他來不及站穩,就這樣跌坐在大馬路上,那輛車子與他擦身而過,然後呼
嘯離去。
差一點點,他就成為車下亡魂了。
「你在幹嘛?」刺耳的女聲自他的頭上傳來,語氣充滿氣憤與質疑。
他冷哼一聲,逕自站起身。
長相豔麗的女子緊緊揪住他的西裝外套領口,湊近一聞,才發現他渾身酒味,
「你……你喝酒了?」
難怪她剛剛看見他走路搖搖晃晃的,原來是喝得爛醉啊!
好巧不巧,元春遲正好從小R的DVD出租店走出來,才穿越過一個馬路,
就見到龍永夏的身影。
這樣的巧遇讓她覺得不容錯過,於是趕緊跟上去,想要再調戲這冰山酷男。
還好她有跟上,要不然他怎麼去找閻王報到的都不知道。
他蹙起眉頭,努力看著眼前的小臉,過了好久才認出她是住在隔壁的女人。
「不關你的事。」他的心情已經夠煩躁了,不需要再出現一個女人來擾亂他,
現在最需要的是極度的安靜。
「對,是不關我的事。」就算被他攆走,她下一剡還是會上前攙扶他的身子。
「可我就是雞婆,誰教你是我的鄰居?!」誰教她沒志氣,就是對他有興趣,總
是不放過和他有交集的機會?!
「我自己可以走……」他又想揮開她,但是她幾乎把自己當成拐杖,攙扶著
他高大的身子,讓他只能靠著她走。
「你喝酒喝到腦袋進水了啊?」她第一次見到他如此頹廢的樣子,不過不管
他變得怎樣,在她的眼裡,都很迷人。
唉!她真的中毒了。
怎麼對他的迷戀會一天比一天加深呢?
她一個女人要扶他回家也不是簡單的事,於是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讓司機
幫忙她將他攙扶上車。
十幾分鐘後,司機與管理員又幫忙她把他扶上樓。
原本想要送他回他自己的住處,可是他已經醉得不輕,她只好讓他們把他扶
進她家裡。
送走司機與管理員之後,她連忙走進浴室,擰了條濕熱的毛巾,然後蓋在他
的臉上,讓他的酒氣能散去一些。
接著她又準備了一盆溫水,蹲在他的身旁,開始一件一件的褪去他身上的衣
服,並處理他嘔吐的穢物。
她忍著酒氣與酸臭的味道,終於把他扒得只剩下一條內褲,這才有時間好好
的欣賞他的肉體……
喔!不,至少他沒有全裸,因為她還沒有大膽到敢扒去他的內褲。
而他的身體果然如她幻想的那般結實,不是都市的肉雞,就算沒有大塊肌肉,
不過他是有腹肌的。
她忍不住吞咽一口口水,那腹肌下方的景色十分誘人,內心的淫蕩小惡魔正
不斷的誘惑她伸出手,慢慢的掀開……
「咳咳。」她清了清喉嚨,拉回差點披色欲掩蓋的理智,就算她有多麼想推
倒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趁人之危啊!
收回眼神,她眼觀鼻、鼻觀心,認命的幫他處理一身的髒汙。
好不容易全都忙完之後,她才一一拾起地上的衣服,全數丟進浴室裡的衣籃。
不過她可沒打算幫他洗,畢竟那一套西裝看起來價值不菲,她這個懶人只會
把所有的衣服都丟進洗衣機,要她手洗,除非那衣服薄得像她的小褲褲和內衣。
她又到廚房裡倒了一杯熱茶,然後小心翼翼的喚醒他,喂他一口又一口的喝
下。
一個小時過後,元春遲看見龍永夏終於睜開雙眼,一臉迷惘。
「好些了嗎?」
他難得的露出茫然的目光,就像一隻迷路的柴犬,驕傲卻又令人憐愛。
「唔……」他難過的咽下酸氣,攬起眉頭,望著她,「你……」
「你最好別給我吐出來,要不然我一定讓你吞回去!」她搗住他的嘴,逼他
咽下唾沫。「活該!沒事去喝什麼花酒?噎死你算了。」
她以為他是應酬上酒店才喝得如此爛醉,沒好氣的瞪著他。
他拿開她的小手,使力一推,語氣不算好的說:「別管我……」
「你以為我愛管你啊!」她跌坐在右邊的沙發上,「要不是你剛好是我的菜,
管你醉倒在路邊還是被車撞飛,我才懶得看你一眼咧!」
醉漢果然都說醉話,氣死她了!
「菜?」他深吸一口氣,嗅到了一陣酒氣,同時也看清楚眼前女人的長相。
是她,元春遲,那老是製造麻煩的女人。
「就是,你是我喜歡的類型,懂嗎?」她乘機向他告白,反正他已經喝得爛
醉,醒來以後應該也不會詔得她說過的一言一句。
「為什麼?」他知道她對他有好感,但是她喜歡他什麼地方?又是因為什麼
而喜歡他?
「什麼為什麼?」他突如其來的疑問讓她噘起小嘴,反問道。
「像我這樣的男人,為什麼你會喜歡?」
他有什麼好?有什麼值得她喜歡的?
他對她不算禮貌,也不算太好,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她,為何她還能對他有好
感,不斷的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哪有什麼原因?就說你是我的菜了。就像你喜歡一道菜、喜歡一件東西、
喜歡上一個人,首先不就是看得順眼?」她瞧他挺順眼的,加上他酷酷又愛理不
理的樣子,便犯賤的想要調戲他,見他有反應時,覺得很有成就感。
他被她的話弄得糊裡糊塗,為什麼她喜歡一個人的理由可以這麼簡單,可以
這麼理直氣壯?
「我不愛你。」他直接拒絕她。
「你現在如果說愛我,我才覺得你的腦袋進水。」她呋了一聲,並不覺得難
過,因為她很清楚兩人之間的交集少得可憐,他又孤僻被動得要命,若此刻說愛
她,可能只是看上她的美貌。
謝天謝地,她的眼光果然沒有錯,這男人至少沒這麼膚淺。
「就算我不愛你,你還要繼續喜歡我?」也許他今天喝多了酒,所以話多了
一些,而且還顯得有些迫切。
她只當他喝醉了在說醉話,不過還是直接的開口,「你能保證未來也不會愛
上我嗎?」
他被堵得啞口無言,久久無法回神。
見他無法開口,她輕笑兩聲,「人性也許會分成極端的黑與白,但是人心就
像黑白交會時的灰色地帶,會隨著時間、地點和人物去改變。我相信沒有什麼事
是絕封的,親身經歷才是最好的證明。」
也不知道她說這麼多,這喝醉的男人到底懂不懂?
唉!能不能不要說那麼多廢話,讓她直接推倒這位冰山酷男?
龍永夏無話可說了,只能凝望著她。
他以為她美得像一隻花瓶,腦袋裡裝的都是花癡的想法,萬萬沒想到她說出
口的話竟然每字每句都敲進他的心裡。
誰能保證未來的事情?唯有親身經歷,才會得到真正的答案……他與小荳不
也是這樣嗎?他用一切去經歷愛情,發現的答案竟是如此的殘忍。
「這樣吧!」元春遲笑吟吟的又黏在他的身邊,「不如我吃虧一點,給我一
次測驗你對我到底有沒有心動的機會吧!」
他挑了挑眉頭,與她四目相接,「測驗?如果我還是沒有心動呢?」
「那我就認輸,從此不再煩你。」她聳聳肩,「成不成?」
「好。」他點頭。
「那你得答應我,不管我做什麼,都不能動手……動手推開我,就算你輸;
只要你沒反應,就算我輸。你敢接下這個挑戰嗎?」她抬高尖下巴,眯起眼眸。
「敢。」他毫不猶豫的回答。
霎時,嬌豔的小臉逼近他的眼前,柔軟的唇瓣貼在他的薄唇上。
她吻了他。
第五章
接吻對元春遲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就是四唇相貼,然後她的舌尖去尋找他
的舌尖,反正A片看那麼多,假裝自己就是在角色扮演。
至於龍永夏,根本沒想到她會直接吻他,原本被酒精麻痹的神智頓時恢復大
半,清楚的感覺到她柔軟的雙唇正覆蓋在他的薄唇上。
她的吻就像她的人,熱情且有些躁進。
不一會兒,她的舌尖慢慢的采進他的口中,滑過他的牙齒和上顎,接著才與
他的舌頭交纏。
雖然A片裡有很多嘴對嘴的畫面,但是她沒想到做起來需要有點技巧,讓她
有些手忙腳亂。
她感覺自己的臉頰開始發燙,甚至心跳不斷的加快,像是埋藏在心底的悸動
突然蹦跳出來。
這男人對她而言太過可口,就像甜筒,雖然冰冷,但是讓她忍不住愛上他的
冷酷,苦澀之中又隱含著甜蜜。
此刻的他就像濃醇的巧克力,她嘗過之後便再也難以自拔,憑自己所學的接
吻知識,不斷的與他互相吸吮。
她的吻十分生澀,毫無技巧,當他的舌尖一碰觸到她的舌頭時,堅硬的心底
一角似乎悄悄的崩坍。
他像是活了一世紀的仙人掌,亟需渴望的甘霖,來滋潤乾桔已久的心房。
原本他不應該接受她的吻,應該推開她軟馥的嬌軀,但是她的吻就像細緻的
奶油,他只能瞅著她,身子好像被她下了咒,無法動彈。
漸漸的,她掌控了親吻的節奏,舌尖佔據他的口腔,像是細根在不知不覺間
盤踞他的心。
他掙扎著,卻還是無法逃脫她的柔軟,深深陷入她甜美的陷阱中,如願的踏
進那空乏又荒蕪的世界。
到底他有什麼好,值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接近?
他被動的接受她的吻,不過她的技巧實在太過生澀,被撩撥的悸動轉為主動
的出擊,舌尖一轉,他把她的舌頭壓在下方,接著在她的嘴裡旋轉、挑逗,不同
於她那稚嫩的輕舔。
她感覺到他強烈的侵略,這吻如同烈酒一般讓她微醺,臉頰漲紅。
隨著他的吻愈來愈深入,她想要吞咽唾沫,卻吸吮了他的舌尖,還發出奇特
的聲音。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原以為接吻就是嘴對嘴,然後舌頭舔著舌頭,沒想
到隨著吻的深淺,就像羽毛搔過她的心底。
她比他想像的還要甜美,那滋味就像棉花糖淋上蜂蜜,教他捨不得離開,也
像一塊乾枯的海綿,遇到多汁的甜液,義無反顧的用力吸取,直到他覺得飽脹。
她挪了挪身子,雙手忍不住圈住他的脖子,雙眼閃閃發光。
直到她的眼眸遇上他的黑眸,她見到他眸底閃著不一樣的光芒,不同于平時
的龍永夏。
她在他的面前永遠都像一隻好奇的小貓,總是想要探索他的一切與他的世界,
同時也等待他的撫慰。
才一個吻,就讓她全身燥熱。
自從與他相識之後,她每次寫到床戲時,都會不小心把他聯想成書中的男主
角,從此再也不會卡住,一路通暢的寫完。
不過她沒預料過意淫他的景象,如今會化成現實,兩人的唇瓣還互相貼合著,
舌尖糾纏著舌尖,熱烈的汲取對方的津液。
時間緩緩的流逝,似乎也流失了他們最後的一絲理智,他的大手忍不住移向
她的腰間。
在火花點燃之際,意亂情迷的他悄悄的將手采進她的衣物之內。
她沒有抗拒他的動作,身子反而主動迎向他,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此時的她臉頰紅潤發燙,被吻得微腫的雙唇偶爾還會發出嬌吟,像是情欲的
催化劑,同時也迷惑了眼前的他。
酒精就算麻痹了他的感官,依然無法阻止身體的自然反應,美女投懷送抱,
他沒有多餘的理智可以對抗她的誘惑。
她太甜了,甜得如閻一朵罌粟,教他一嘗便上癮,只能沉淪在她的誘惑之中。
他抬起眼眸,望進她的眼底,像個迷路的孩子一般單純無害,她總是不會隱
藏自己那抹對他的欲望。
當他們的唇瓣分開時,他發現她的紅唇被他吻得紅腫,原來他不是沒有渴望,
而是渴望全都被他壓抑了。
如今他壓抑的渴望與情欲全都因為她而被釋放,她像是盜墓者,深入他埋下
的層層機關,闖進他埋藏、塵封已久的心底。
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抱著她,依照她的指示,前往她的臥室。
然而他沒有多餘的時間欣賞她的臥室,有些急躁的把她輕輕放在床上,大手
迫不及待的探進她的衣內,雙唇也封住她的紅唇,兩人的舌頭再一次勾纏不清。
她寫了這麼多本的小說,第一次親身體驗什麼叫做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撩撥的火花持續的燃燒成大火,一路蔓延,幾乎將他們燒盡,無法自拔。
這男人輸了,輸給了她的調戲,還有她倒追的耐性。
誰也逃不開了,他們就像被纏在蜘蛛網上的獵物,任由情欲慢慢的吞噬,再
也無法反抗情欲的挑逗。
元春遲能感覺到龍永夏的大手在她的衣服內遊移,掌心滑過她柔膩的肌膚,
穿過她平坦的小腹,一路來到雙丘下方。
單薄的衣服被他的雙手往上一推,露出包裹著集中胸脯的蕾絲胸罩,似乎還
透著淡淡的香氣。
他的動作十分俐落,迅速脫下她的上衣和胸罩,雙手毫不猶豫的拱起她的雙
乳,接著不甚溫柔的搓揉,兩團渾圓在他的掌心中變形。
一會兒,他的雙手離開她的雙乳,看著粉嫩欲滴的蓓蕾,教他忍不住俯首。
他的唇停留在她的乳尖上方,微熱的氣息輕輕拂著敏感的尖端,她的身子微
微一顫,口中還逸出矯吟。
張口含住敏感的乳尖,他輕輕抿著蓓蕾。
乳尖受到這一擠一壓的刺激,漸漸的,她的雙腿不斷的交叉、磨蹭,好像有
人拿著羽毛搔弄她的下體。
就像她筆下的女主角,在男主角的撩撥下,身體由暖和變得燥熱,似乎有一
把火在她的下腹燃燒。
他唇齒並用的拉扯,接著還探出舌頭舔弄她的乳尖,左右繞圈。
白皙的胸部被他的津液弄得濕熱,她急促的喘息,雙乳也上下晃動。
她把食指放在唇邊,第一次發現自己逸出了如此淫靡的叫聲,就像貓叫春一
般的令人感到羞恥。
在她腦袋一片茫然混沌之際,他扒下了她的褲子,蕾絲內褲包裹著她神秘的
三角地帶。
他貪婪的左右吸吮那凸硬的蓓蕾,同時還故意發出聲音,如同A片中的男人
總是吸得忘情。
這男人看起來冷漠如冰山,可是一旦點燃了他的火焰,熊熊大火幾乎要將她
燃燒殆盡。
是她主動勾引他,如今她也沒有後路可退,只能承受他帶給她的刺激感受。
他的吻由猛烈轉變成蜻蜒點水般的輕盈,依序落在她的額頭、鼻尖、唇瓣…
…再由頸部來到鎖骨,用力吸了兩邊的乳尖之後,才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大掌碰觸她的蕾絲內褲,依約能見到蕾絲包裹著細毛,緩緩分開她的雙腿,
彎曲食指,采向神秘的三角地帶,隔著內褲,由上往下的來回移動。
酥麻的感覺電流一般竄過她的身子,由腿心直沖她的腦門,她不由自主的打
了個冷顫。
食指一下子就找到花唇中間的花核,隔著薄薄的內褲輕輕揉按。
「唔……」她皺起眉頭,輕叫出聲。
「你真是個誠實的小妖精。」他指頭的關節輕頂花核,以旋轉的方式逗弄著。
她感覺身子一陣酸軟,麻麻的感覺在雙腿之間不斷的蔓延開來,像是想要把
她的力氣掏光。
他跪在她的雙腿中間,目光落在那薄如蟬翼的內褲上,薄薄的蕾絲無法吸附
花唇不斷泌出的汁液,很快就濡濕,印出了花唇的形狀。
沒想到才摸她幾下,她就濕成這樣,反應羞澀如同少女,可是她像個小浪娃,
身體熱情的滲出甜液。
他改以指尖勾劃著花唇的形狀,接著來花穴口,隔著濕透的布料輕鬆的愛撫,
並以中指微微往裡頭一頂,滑進了花穴之中。
她能感受到布料在滑膩的肉壁中不斷的摩擦,隱隱刺痛,卻又帶著她無法言
喻的快意。
他的指尖幾乎頂進了一個指節的深度,開始在花穴中鑽動、旋轉,再輕輕的
勾出無限濕滑的水液。
「嗚……不要……」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嘗到這種難以言喻感覺,
像是螞蟻在啃咬,卻又舒服得教她忍不住嬌喘。
「這不是你想要的?」平時冷漠的龍永夏,此時變得邪肆無比,語氣中隱含
著戲弄和挑逗的意味,聲音還放柔許多。
他輕柔好聽的嗓音挑逗著她的心房,雙腿之間的搔麻更激烈了。
「啊……」她精緻的五官隨著他的動作糾成一團,想要併攏雙腿。
他不讓她如願,更加分開她的雙腿,撤出長指,指腹毫不客氣的按壓她早已
戰慄的脆弱花核。
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他隔著底褲開始劇烈的顫動,發現她的花核比花穴來得
敏感。
「不……不要……」她咬著唇,輕聲呼喊。
這是前所未有的體驗,讓她的腦子成了爛泥,無法抗拒他的給予,也無法有
任何反抗的動作。
雖然嘴巴說不要,但她的身子不斷的迎合他,雪臀開始隨著他的動作擺動。
「不要嗎?」他低聲笑著,「你這熱情的小妖精,都濕成這樣了,還想要逞
強嗎?」
他不願放過她,措腹依然以有規律的節奏在她的花核上不斷的顫動,那晶瑩
黏稠的蜜汁來不及被布料吸取,染濕了他整個掌心。
她的內褲已經濕透,於是他褪下它,粉嫩無比的花縫閃著令人垂涎欲滴的透
亮水光,指尖一碰,就流淌下來。
「不……」蝕骨的酥麻正在她的體內亂竄,無法逃脫這種墮落的快意,只能
被動的接受酸麻的感覺。
她的雙手忍不住移到自己的腿間,企圖抓住他那令她瘋狂的大掌,沒想到反
被他的大掌抓住,逼她撫向那羞人的花核。
「你自己摸看看,就知道有多濕……還不誠實的說出想要嗎?」
他拉起她的身子,讓她半坐在床上,引導她的指尖撥開花唇,然後抓住她的
中指,按壓著花核。
「呃……啊……」她一頭短髮微亂,雙眸含情的望著他。
「身體是你的,你應該知道摸哪裡最舒服,是不是?」他挪動身子,繞到她
的背後,擁抱她,「聽話,移到你覺得最舒服的地方,讓我知道哪裡能給你高潮
……」
他稍稍放鬆力道,在她的耳畔呼氣,像誘人的烈酒迷惑著她的神智,大掌隨
著她的指尖來到了花核上方。
「還是這裡讓你最舒服,是不是?」他的雙手穿過她的腋下,左手揉著她的
乳尖,右手則是略施力道的撫弄花核。
她的身體累積了不少的快意,無力的靠向他的胸膛,雙腳打直,腳趾頭蜷曲
著,嬌吟聲由松緩變得急促,眼看就要爆炸了。
不一會兒,高潮像是洪水,淹過她的喉嚨,淹過她的眼睛,甚至淹過了她的
頭,讓她幾乎滅頂,哽咽得無法發出聲音。
他讓她體驗到了真正的十八禁,而這才剛開始……
等元春遲喘息過後,才發現龍永夏旱已全身光溜溜,未著寸縷。
他的身子十分健碩,皮膚也是均勻漂亮的古銅色,冷漠的黑眸因為情欲而發
亮,欣賞著她嬌嫩的臉龐。
高潮過後的她只是躺在他的懷裡,偶爾聽見她逸出像是啜泣的聲音,且當他
的皮膚滑過她的肌膚時,她還會發出細膩的抽氣聲。
她敏感得救他覺得疑惑,這小女人就像是第一次,不但害羞,而且被動,卻
又渴望他下一步的動作。
難不成她是在演戲?
他沒想過像她這麼美豔又熱情的女人對男女之間的性愛是懵懂無知的,畢竟
她這麼好奇,應該早就嘗過禁果了。
把疑惑暫時拋開,他昂然的熟鐵早已隨著她的喘息叫聲而硬挺,微微疼痛。
這幾年他壓抑感情,也壓抑情欲,如今他身上的枷鎖已全部打開,情欲有如
一頭魔獸,在這一刻全部釋放出來。
他腹下的男根早已蓄勢待發,正抵著她的雪臀。
不過他並不打算這麼簡單就進入她的體內,想要瞭解她的骨子裡是不是也與
平時一樣熱情。
於是他拉起她的身子,讓自己半躺在床頭,接著指導她半跪在他的腿間,低
聲的說:「你知道要怎麼取悅我。」
她全身赤裸的跪在他的面前,一開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目光落在他昂然的
熟鐵上。
他的尺寸很大,圓端正冒著青筋,兇狠的彈動著,讓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把他的SIZE與A片中的男主角做了比較。
他現在的姿勢明示她下一步應該要主動點,就算她沒有經驗,但是看過、寫
過,如今只不過是把之前所學的「知識」學以致用罷了。
她小心翼翼的上前,雙手輕輕的扶起他熾熱的男根,由根部往上移動,再以
指尖輕輕撥動著肉棒的頂端。
他眯起眠眸,享受著她的愛撫,熱鐵在她的掌心揉搓下,變得更粗大。
細膩的掌心握住他的長鐵,上下抽撤數十下,雖然暫時緩和了他的疼痛,但
他還是顯得有些不滿足。
「用你的小嘴。」他的聲音有些強硬,認為她應該懂。
她懂,只是沒親身體驗過。
就算手中的肉棒讓她感覺粗大得恐怖,還是聽話的張開嘴,輕輕的含住粗大
的圓端。
他全身打了個哆嗦,銳利的黑眸望著她慢慢的含進了三分之二的熱鐵。
她已經盡可能的含進他的熱鐵,可是粗大的圓端都快要頂到她的喉嚨,只好
又吐出一截。
「繼續。」他覺得她的動作有些遲緩,不過在她滑膩的小嘴裡感到舒服,於
是雙手按壓她的雙肩,不讓她臨時逃脫。
她極力的含住他所有的熱鐵,學起影片中的女主角,讓圓端在她的口壁裡摩
擦,然後用力的吸吮。
吸吮的同時還發出令人羞恥的嘖嘖聲,教她聽了都覺得害羞,可還是很努力
的想要取悅他。
她吐出他的熱鐵,丁香小舌來回舔弄圓大的頂端,舌尖還不斷的頂弄著圓端
上的小孔。
「嗯哼……」隨著她的吸吮舔弄,他的喉結不住的滾動,偶爾發出類似舒服
的咕噥聲。
雙眼往上一瞟,她看見他露出舒服的表情,於是加快舔弄的速度。
他終於忍不住了,跪在床上,讓她半跪在他的面前,同時像是在獎賞她,雙
手滑進她濃密的短髮中,輕輕撫著她的頭。
「繼續……」他的聲音變得低沉,帶一點迷幻的勾引,還不斷的誇獎她做得
很好。
她像是受到激勵,努力的吸吮他的男根,同時覺得自己的雙腿之間似乎又隱
隱約約泌出濕意。
每聽他的低吟一聲,腿心的花縫就克制不了的滲出水液,瞼上的熱氣一路蔓
延到她的全身,白嫩的肌膚因為情欲而泛起潮紅。
他的雙手在她的頭上胡亂撫摸,身子一挺,將熱鐵全數沒入她的嘴裡,然後
雙手撫向她的裸背,朝外摸了一遍,來到在空中搖晃的雙乳,攤開掌心,在乳尖
上來回的摩擦。
她微皺眉頭,乳尖傳來一陣酥麻,身子忍不住顫動。
他極為大男人,奪回主導權,扣住她的雙肩,用他喜歡的方式蹂躪她的嘴,
甚至還以圓端頂弄著她的口腔內壁。
「用力吸著我。」快感漸漸的流向了粗大的圓端,他需要更激烈的激情。
她聽話的用力吸吮他的熱鐵,儘管他的動作十分粗暴,猛烈的動作卻沒有傷
害到她分毫。
只是他的熱鐵就像無限的放大,她覺得自己的小嘴快被撐破了。
直到她吸得又酸又累,聽見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甚至還發出磨牙的聲音,她
還來不及反應,他便用力的推開她。
她的小臉才剛離開他的雙腿之間,一股腥甜的味道便迎面射來,她來不及閃
躲,他也來不及撤走,就這樣噴灑在她的臉上,甚至還噴落在她白嫩的胸前。
空氣中不只彌漫著他們彼此的氣息,還有一股成人世界才存在的曖昧氣味,
淫靡,而且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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