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lin
貴賓
 
UID 28339
精華
0
積分 6255
帖子 10235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08-10-8 來自 台灣台北
狀態 離線
|
5-9
.
第五節:魚水之歡
正當苻登準備一鼓作氣進攻長安時,毛興卻加以勸阻,他認爲衆將士長年征
戰早已疲憊不堪,再加上姚苌知道安定已失必定重兵把守長安附近重鎮,若此時
南征恐於我軍不利,倒不如乘勝之勢,向位於秦州那些仍處於觀望的地方豪強曉
以利害,聯合他們一起夾攻姚苌則事半功倍。
苻登十分贊同,於是讓毛興自帶一隊人馬前往秦州,自己則據守安定,休養
生息。
女營的戰士們也漸漸地從彭燕身死後的悲傷恢複了過來,經曆過這次後,姐
妹們變得比過去更加友愛和團結。
苻登把太守府稍稍翻新了一下便將其當作自己的行宮,他與毛皇後因長年征
戰,已好久沒一起相處過了,二人決定在新的行宮裏好好地過上一段日子。
當晚,苻登到居室就寢時,毛皇後已在裏面等候多時了。
毛皇後隻穿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絲綢舞衣,身體的輪廓是精晰可見,與裸體幾
乎沒有區別,但隔著這樣一件漂亮的舞衣反而增添了一份神秘的美感。
她把一頭濃密的秀發高高的梳起來,並係著發結,柳眉如墨,紅唇如花。
還有一雙柔軟白嫩的美手、雪白的酥胸、白皙的粉頸及一對性感的赤腳。
苻登看到差點沒把眼珠子掉出來。
與平日在戰場英氣十足相比,此時的毛皇後才真正顯示出作爲女性的怃媚。
當她看見苻登進房後,便快步走上前去迎接,赤足踏在地毯上沒有半點的聲
音,彷佛如同仙女一樣飄然而來,苻登是徹底的著迷了。
苻登著迷,不僅僅是因爲毛皇後那怃媚性感的打扮,也是因爲讓他回憶起他
們在河州的那段快樂如神仙般的日子。
自他在抱罕稱帝並開始收複前秦領土後,夫妻兩人幾乎沒有好好地在一起相
處過,即使偶爾在州縣一起同室而睡,也因爲過於疲勞或枕戈待旦而不能盡情地
行夫妻之樂。
而這次難得可以暫時放松地過上一段日子,熊熊的欲火很快地再次燃燒起來。
「恭迎陛下前來。」
毛皇後那溫柔的聲音讓苻登整個人都溶化掉了,他扶起毛皇後,看到她那若
隱若現的嬌軀,就有了一股想把她立刻壓在身下發洩欲望的沖動。
看透了他心思的毛皇後並沒有馬上滿足他,而是把他拉到床邊的酒席坐好,
並爲他滿滿的斟了一杯酒,輕聲地說:「爲妻已好久沒爲陛下跳舞了,今夜我將
爲陛下表演祝勝之舞。」說罷,毛皇後退後了幾步,緩緩地擺起了舞姿。
起先,毛皇後的舞姿激烈而又粗犷,連續幾次高高的躍起,彷佛身處戰場的
戰士一般,完全是北方少數民族的戰舞風格,五彩缤紛的絲綢舞衣就如同光環一
樣圍繞在女武神的身體,最後毛皇後擺出一個後羿射日的姿勢,以表示戰舞的結
束。
「好!真精彩!賢妻真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啊!」苻登高興得連連鼓掌贊歎。
毛皇後對著苻登深深地鞠了一躬後,雙手便放到後面的衣帶上,一邊解開帶
結,一邊以誘人的笑容看著苻登。
苻登知道她要脫舞衣了,「咕噜」地吞了一下口水,心髒如萬馬奔騰一般,
全身的血液在血管裏高速地流動。
幾下子的功夫,那半寬不緊的舞衣松下來了,毛皇後用力一扯,一個嬌豔欲
滴的胴體便展現在苻登的眼前。
說起來,苻登已有好幾年沒有認真地欣賞妻子的身體了。
也許是因爲生育過的緣故,毛皇後的身材顯得比過去豐腴,依舊豐滿且挺拔
的雙乳上,呈棕黑色的乳暈在雪白的皮膚上十分的搶眼,兩顆如黃豆大小的乳頭
長長的向前凸起,有了一種成熟少婦那端莊的感覺。
把舞衣甩到一邊的毛皇後仍未停止舞蹈,與剛才那剛強的舞姿截然相反,她
的四肢與腰部好象變得如蛇一般柔軟,豐腴的肌膚呈現出各種各樣性感的折紋。
毛皇後鳳目微閉,小嘴微張,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讓人感覺這是一個正在
接受神仙恩澤的天女一樣。
這次的裸舞並沒有固定的套路,完全是隨感而發,反而令她的胴體顯得更千
嬌百媚。
苻登正看得血脈贲張的時候,毛皇後邊舞邊走到他的跟前,雙手慢慢地脫去
他身上的衣服。
苻登並不急於自己動手脫衣,因爲他知道妻子懂得如何令他更加興奮。
兩三下的工夫,苻登也與妻子一樣全身赤裸了,他那古銅色的皮膚使毛皇後
的肌膚顯得更加雪白。
毛皇後慢慢地跪在他的面前,伸出舌頭輕輕地舔著他那倒豎著的鋼棒。
盡管隻是喝了兩三杯,但此時苻登已興奮得如酗酒一般渾身滾燙,正當他想
把鋼棒猛地塞進毛皇後的嘴中時,毛皇後已經站起,用力把他重新按倒在椅子上,
然後慢慢地坐在他的大腿上,把他的鋼棒完全塞入自己的下體裏。
這一下子,苻登的腦袋便如觸電一般,渾身打了一個大大的寒戰,整個人感
覺就快要窒息了。
毛皇後並未因此而放過他,她用雙手把苻登的頭埋進自己的雙乳當中,同時
腰部也一上一下的運動著。
一直強忍著欲火的苻登這下忍無可忍了,他如同野獸般嚎叫了一聲,雙手抓
著毛皇後那健美的大腿,把她整一個托了起來,兩三個箭步沖到床邊把她按倒在
床上。
苻登雙手依然抱著她的一雙大腿,把它們搭在自己的雙肩上,下體不斷地向
毛皇後發起沖鋒。
毛皇後緊閉著雙眼,表情既痛苦又享受,雙手則舒展至床頭,兩個乳房像果
凍一樣前後抖動著。
沖鋒了一陣後,苻登慢慢放下了她的大腿,雙手轉而去揉搓那兩個調皮的乳
房,毛皇後的雙腿則叉在苻登的臀部上來回地摩擦,并不時地把手指塞進口中吮
吸着,沖刺得頭腦快要炸開的苻登最後整個兒地壓在了毛皇後的身上。
毛皇後那激狂的求愛方式,讓苻登不服輸地向她施力。
一邊是銷人魂魄的呻吟聲,一邊則是罕聞的昂亢聲,這場肉搏足足持續了半
個時辰,最後在苻登的狼嚎和毛皇後的慘叫聲中結束。
随後,整個世界清靜了下來。
但他們仍意猶未盡,一邊喘着氣,一邊不時地接吻。
苻登用手拔弄着毛皇後的秀發,感歎地說道:「自從朕抱罕舉兵以來,還是
第一次與賢妻這樣激情地享受魚水之歡呢。這四年來,朕與賢妻都忙于戰事,雖
偶有在州縣同睡,也不敢放心縱情,往往是衣不解帶,草草了事。」
毛皇後妩媚地笑着說:「是啊,妾身都好久沒有如此忘我地與陛下肉搏了,
沒想到陛下還是和過去一樣的厲害呢。回想起在河州時的生活,幾乎隔幾天就與
陛下雲雨一番,真是如神仙般快活。」苻登借着房間内的燭光,目不轉睛地鑒賞
毛皇後那誘人的胴體。
「敏娘嫁給朕已有八年了啊,這玉體也越發成熟可人了。」
「陛下是嫌妾身老了?」
「哪有,敏娘在朕的心中永遠都是最年輕的。」
「讨厭!」毛皇後嘟着小嘴說。
兩人畢竟太累,幾句情話過後,便慢慢的睡着了。
次日卯時,熟睡了一夜的苻登惺惺忪忪的醒了過來,他向來有早起的習慣。
手向兩邊伸了一下,發現毛皇後好象沒在床上,便猛然坐起,打開床簾後才
發現原來她早就起來了,隻見她仍然一絲不挂,正懶洋洋地趴在窗前,右腿很自
然地跪在窗前的一張小凳子上,那隻白裏透紅的腳掌看上去十分性感誘人,襯着
垂直站着的左腿,一直一彎的曲線更突顯人體之美。
此時太陽正慢慢地從地平線上升起,透過窗外那絲絲的陽光,毛皇後那健美
的背部看上去就如同一件玉石雕成的藝術品。
休息了一晚的苻登,體力也恢複了,看着毛皇後那誘人的胴體,一股強烈的
欲望又開始在心中燃起。
他也幹脆不穿衣服,然後走到妻子的背後,雙手輕輕地抱着她的小腹。溫柔
地說道:
「爲什麽不穿上衣服啊?這樣很容易着涼的。」
「妾身正是想享受一下那種與自然接觸的感覺。」
「說實在話,朕有時真的想拋開一切,天天與賢妻過那神仙般的日子。」
「妾身何嘗不想,隻是妾身既爲大秦之皇後,當以天下爲重。何況陛下身負
國恨家仇,又如何能隻顧兒女情長。」
「賢妻言之有理,待朕消滅姚賊,平定北方時,崇兒也該長大了。到時朕便
讓位與他,我們一起隐居去過神仙般的日子如何?」
「隻怕那時妾身已變成老妪了。」
「别說傻話,照現在的形勢,少則三年,多則五年,中原必能平定。」
「三、五年也是十分的長遠啊,何不珍惜眼下這來之不易的時光,好好的過
一下神仙般的日子?」毛皇後這時轉過身來,含情脈脈地看着苻登。
「敏娘………」
兩人深情地接起吻來,苻登順勢把毛皇後按倒在地上,就地雲雨了一番。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雙方并未爆發新的戰争,前秦軍也漸漸養精蓄銳,軍隊
的數量也發展到五萬了。
然而就在萬事俱備的時候,一個壞消息傳了過來。
之前南下秦州的毛興成功地遊說王統、楊壁等人起兵攻姚,然而姚苌卻棋高
一着,暗中策反王統等人,那些人本來就是貪利小人,在受到姚苌的利誘之後竟
率兵進攻毛興。
毛興到底是一代名将,輕易地抵擋了他們的進攻。
然而正當毛興打算返回安定時,不料内部發生了叛變,結果在混戰中毛興被
殺。
毛興之死不但意味着聯合諸侯合攻姚苌的計劃破産,苻登也因此失去了一名
重要的謀臣。
父親的意外身亡讓毛皇後痛哭了三日,并誓言要爲父報仇。
苻登知道要徹底擊敗後秦,兵力方面仍然欠缺,不過現在形勢的變化迫使他
必須要主動進攻。
于是苻登在安定爲毛興發喪,并舉行誓師大會,前秦五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往
長安方向殺将過去了。
第六節:關中争奪戰
盡管以計謀解了秦州之圍,但面對苻登的五萬南下大軍,姚苌不敢有絲毫的
大意,也親自率領十萬大軍前往秦川與苻登決戰。
從人數上來看,姚苌明顯是優勢,但是苻登的軍隊士氣充足,鬥志昂揚,每
個士兵的頭盔上全刻有「死」或「休」等字眼,打起仗來皆以一當百,更兼苻登
指揮得當,幾場戰鬥下來,前秦軍均以少勝多,後秦軍是節節敗退。
被打得焦頭爛額的姚苌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聽說了苻登營中供奉着苻堅
的靈位,竟異想天開地也在自己的主營中立起苻堅的靈位來供奉,而苻堅即使在
天有靈也不可能來保佑他,結果就是繼續戰敗,十萬大軍幾乎損失了一半,最終
失去了秦川,退兵新平。
這場供奉最後成爲了敵我雙方的笑話,姚苌沒法,隻得修書往長安讨救兵。
此時坐鎮長安的是姚苌的長子姚興,比起那個行事莫明其妙的父親,姚興還
算是一個将才。
他收到姚苌的求救信後,馬上點起兩萬人馬,并讓秦州的王統,益州的王廣
各自領兵一萬來援。
大軍來到新平與姚苌合流時,後秦大軍也重新回到十萬之衆。
盡管如此,但姚苌顯然是被苻登打怕了,照舊是坐立不安。
姚興便向姚苌獻計說:「父皇不必擔心,苻軍雖猛,但長途進攻于此,軍已
疲憊,現在他們大軍深入我大秦國境,補給必然困難。我軍隻要堅壁清野,然後
在主要關隘布下重兵,截斷他們的糧食補給線,不日即可消滅苻軍。」姚苌連連
點頭稱是。
結果一路深入的前秦軍很快就遭到後秦軍的反擊,糧道被切斷,而姚興的堅
壁清野又使得苻登無點可據,也無法得到糧食的補充,軍隊很快就陷入了糧荒,
眼看安定之戰的悲劇又要再次重演了。
某日正午,毛皇後正在營中苦思對策,忽聞帳外喊殺聲四起,這時張秀蘭入
帳急報,說後秦大軍正殺入營中。
毛皇後大驚,抽出寶劍便到帳外迎敵。
原來姚苌自思前秦軍糧草已經告急,且糧道也被切斷,認爲正是一舉擊潰苻
登的好機會,他讓姚仲明率領三萬大軍直殺苻登營中。
毛皇後躍馬而上,帶着秀蘭、虎妞、符蘭和一千多個女兵便殺入敵陣,左沖
右突,勢不可擋。
當時姚仲明正指揮大軍從四面進攻,并大呼:「有取苻登和毛氏人頭者,千
金賞,萬戶侯!」
毛皇後正在營外殺得起勁,一聽得姚仲明的叫喊不禁怒從心起,舞着長劍直
沖姚仲明,并大喊:「大秦皇後的首級在此,有種過來取!」
這下子倒把姚仲明吓了一跳,沒想到區區幾個女人竟然殺入陣中,隻好慌忙
迎戰,并乘機大叫:「毛氏在此,大家圍上去!」
那些後秦兵都知道這個營裏面最值錢的東西就是苻登和毛皇後的首級,苻登
在大營當中,要殺他比較困難,反而毛皇後沖到陣中,一個不小心就可以賞金封
爵,于是紛紛湧向那群女兵。
苻登見後秦軍圍攻之勢一弱,馬上指揮大軍轉守爲攻,殺出營寨,把後秦軍
沖開了數段。
而姚仲明則手執狼牙棒,與毛皇後殺得不可開交,心中暗暗吃驚,眼前這個
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這麽強。
而秀蘭、虎妞等女兵則緊守在毛皇後周圍,與潮水般湧進來的後秦軍搏鬥,
在女營中的慕容嫣與斛律婉等人也率餘下女兵沖出寨欄外,以支持毛皇後等人。
這時在後秦軍中,一偏将眼見主将受困,乘着空隙拈弓搭箭,對着毛皇後一
箭射去,被正在厮殺中的符蘭看到,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隻好一挾馬肚上前跨
了一步擋住毛皇後,結果這箭一下子穿入了符蘭的喉嚨,隻聽得一聲沙啞的喊聲,
符蘭整個人一仰後便倒于馬下。
「蘭兒!」毛皇後大叫了一聲。
虎妞回頭一看,心中悲憤交加,大喝一聲便舞着畫戟沖了過去,把那個正準
備射第二箭的敵将一戟刺死。
姚仲明眼看不能取勝,虛支一招後便回身開溜,憤怒的毛皇後大喊道:「哪
裏走!」然後把手中寶劍用力一丢,正好插入姚仲明背部,那家夥慘叫一聲後當
場跌于馬下慘死。
其餘陷于苦戰的後秦軍見主帥死亡,鬥志盡失,全軍潰退。前秦軍正想追擊,
苻登擔心敵軍有埋伏馬上下令鳴金收兵。
前秦軍盡管取得了勝利,但心中卻高興不起來,因爲糧草問題始終是一塊心
病,這個問題不解決,總會有被敵軍打敗的一天。
在各位将軍清點傷亡人數時,苻登獨自一人走出帳外冥思苦想,不得其法。
這時毛皇後也與衆女兵在戰場外搬回陣亡女兵的屍體,死狀皆慘不忍睹,有
人斷手、有人缺腳、還有人被攔腰砍斷,腸腸肚肚的流了一地。
當女兵搬回符蘭的屍體時,毛皇後不禁抱着它大聲痛哭,衆女兵無不動容。
這一場戰鬥前秦軍僅損失了數百人,其中女兵就占了一百多人,損失雖不算
慘重,但對于深入敵境且補給困難的情況下,一兵一卒都顯得相當珍貴。
當毛皇後看到苻登一個人在帳外呆站着時,她便走上前去安慰了苻登一番。
苻登說:「姚賊堅壁清野,我軍糧道被斷,補給困難。縱使赢上十次,隻需
輸了一次,則我軍危矣。」
毛皇後勸道:「眼看糧草快要見底,陛下不若趁此時獲勝,迅速回師,日後
再圖南下。」
苻登堅定地說:「不行!眼看離新平隻有一步之遙,豈能功敗垂成,一旦給
了姚賊喘息之機,必然糾兵反擊,到時恐怕連安定也難保得住。」
毛皇後繼續勸說:「陛下苦心,妾身當然明白,隻是我軍能否在短期内攻下
新平仍未可知,一旦拖上時日,糧草用盡,我軍則不戰自敗。正所謂' 留得青山
在,哪怕沒柴燒。' 何必非要去打無把握的仗。」
苻登心中也開始動搖,但始終下不了決心。
正當苻登呆呆地看着營寨外滿地的屍體時,突然靈機一動,手掌一拍便說:
「糧草之危解矣!」回頭便向衆将士下令,把營外敵軍的屍體也搬進來。
毛皇後不明就裏,問道:
「陛下這是何意?」
「這些屍體就是我們的軍糧!」
「什麽??」毛皇後吓得一身冷汗,疑心自己聽錯了。
「不錯,敵軍的屍體再加上我軍的屍體,今日果腹已不成問題。」
「陛下三思!以敵軍屍體爲食也就罷了,何必連我軍士卒的屍體也用上?」
「現在我們大軍共有五萬,敵軍剛才死亡的人數估計頂多就三千,全部用上
也僅能填肚而已。如此,軍糧便可保盈餘,而且我軍騎兵數量本來就不多,就算
萬一馬草吃緊,我們也可殺掉部分戰馬來做軍糧。隻要保證糧草,再一鼓作氣,
十日後必可攻破新平!」
「可是現在軍中仍有儲備糧啊………」
「但頂多也隻能撐四五天,老實說,朕沒有太大的把握可以在五天之内拿下
新平。在成功之前必需要保證儲備糧的數量,這樣也有助于穩定軍心。」
營中的軍士在得到命令後,雖然吃驚,但大家還是執行了,畢竟在這個戰亂
的時代,人吃人的慘劇幾乎每天都會發生,他們當中很多人也親身經曆過,所以
也沒有感到特别的不快。
倒是毛皇後想到要把在這場戰鬥中陣亡的姐妹吃掉,心裏倒是一陣的抵觸。
苻登知道毛皇後的心事,對她說:「朕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所謂死者長已
矣,如果我們就此撤軍則前功盡棄,那麽他們的犧牲就更沒有價值了。假如朕不
下這樣的命令,一旦糧草用盡,軍中必然自相殘殺,人自相食,再頭來結果會更
壞。」
毛皇後沉默了,看着軍士們興高采烈地剝着死屍的衣服,割着屍體上的皮肉,
整個軍營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大屠場,迎面而來的血腥味讓毛皇後感到腹中之物正
陣陣湧将上來,便飛奔跑回女營。
女營的戰士們看到男營所發生的一切,已經猜了個八九分。
當毛皇後掩着口回來時,衆女将異口同聲地問道:「陛下是否以屍體爲糧?」
毛皇後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做聲。
在場的女兵們全都臉色大變。
「男營那邊沒有多餘的嗎?」沉默了半晌的女營突然響起了秀蘭的聲音。
毛皇後搖了搖頭說:「連敵軍的加上也不過是三千多具屍體,就算十個人用
一個也不夠。我們女營……,就隻能………」
毛皇後沒辦法再說下去了,苻登方才已下了命令,儲備的幹糧分毫不能動,
隻能以這些死屍爲食。
其實在戰亂中成長起來的女營将士們大多都經曆過人吃人的慘劇,親人之間
相食的更是不計其數,對于吃人肉她們并不覺得特别惡心,隻是畢竟都是出生入
死的姐妹,多少帶有感情,因此心中感到十分矛盾。
女營再次陷入瞭如死寂般的沉默,與旁邊熱鬧的男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毛皇後沉思了許久,知道這一切已無法避免,即使她們不吃,旁邊的男營估
計也會以苻登的命令來索要屍體。
于是她回過頭對女兵們說:「怎麽了?都感到惡心?去年彭燕被處決時,妳
們不是有人吵着要吃她的屍體嗎?」
裏面有幾個女兵慚愧得低下了頭。
毛皇後知道這個沉默要靠她來打破的,于是在那一百多具女屍面前跪了下來,
雙手合十,哭着說道:「衆位姐妹,爲早日成就陛下的霸業,今日所爲,實屬情
非得已。請諒解我們。」說完,她抱起符蘭的屍體,邊流着淚邊脫下她的盔甲衣
服,符蘭那強壯而又蒼白的胴體很快就呈現在大家的面前,毛皇後的手顫抖地撫
摸她喉嚨裏的箭孔,激動地說:「蘭兒,妳救了我,我實在不忍心吃妳的肉,妳
要怪,就怪我一個吧,希望妳能體諒我的心情。」說罷便從腰間抽出寶劍,對着
她的喉嚨用力一抹,割下了她的頭顱。
毛皇後一言不發地捧着她的首級,輕輕擺放在帥營前的空地上,回頭對衆女
兵們說:「各位姐妹,大家把割下來的首級放于此處,待會好生埋葬。」
大家都明白毛皇後的意思,看着姐妹們的臉孔來割肉實在是過于殘忍,于是
衆人紛紛上前,幾個人處理一件屍體,都先把頭顱割下,然後整整齊齊地擺在空
地上。
張秀蘭走上前去安慰毛皇後說:「此非娘娘之過,娘娘不要太傷心了。不若
先回帳内歇息,等待用膳。」
毛皇後點了點頭,獨自一人回到帳中輕聲地哭泣。
一個時辰後,整個營寨都飄出了誘人的肉香味,對于連日來都吃不飽的将士
們,無疑是大大地刺激了他們的食欲。
毛皇後趴在桌子上不知昏睡了多久,突然聽到張秀蘭叫喚的聲音:「娘娘,
該用膳了。」
毛皇後睜開眼睛一看,眼前擺着一盤烤得呈亮棕色的肉,還有一碗熱騰騰的
肉湯。
毛皇後心一酸,連連擺着手說:「我不餓………」
秀蘭勸她說:「姐妹們都在外面等着,娘娘如果不吃,我們也不吃。此番仍
是爲陛下、爲大秦霸業而爲之,死去的姐妹會理解我們的。」
毛皇後聽她這麽說,隻好拿起筷子,深呼吸了幾口後才夾起一塊放入嘴中,
自覺肉質鮮嫩,美味可口,頓時食欲大增,幾下子功夫就吃了半盤肉,再喝一口
鮮味的肉湯,感覺人間極品也不過如此。
心中雖然大聲叫好,但卻無法從口中說出,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對秀蘭說:
「我已經吃了,妳快讓姐妹們吃吧,免得餓壞了。」在得知毛皇後也用膳後,女
營将士們才大快朵頤起來。
當晚,女營周圍點滿了火把,把女營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毛皇後心情凝重地
站在那一百多個擺成矩形的頭顱面前,身後三千多名女營将士整齊地列隊站在她
身後。
毛皇後取起一個酒杯,斟滿酒後把它灑在那堆首級的面前。
然後領着衆女兵集體跪了下來,連磕了五個頭,說:「毛敏娘不才,不能爲
各位姐妹風光大葬,隻好暫時委于此荒野之中,待陛下奪取天下後,定爲各位姐
妹于長安寺院設靈位,早晚供奉!」說罷,女兵們便把這些頭顱一個一個地放入
之前挖好的大坑中。
毛皇後抱起符蘭的頭顱,用手輕輕地撫摸她的臉蛋,本已蒼白發漲的臉皮,
在火光的照耀中彷佛充滿了血色,略微張開的小嘴籍着陰影看上去如同在微笑一
樣,毛皇後覺得那是符蘭在安慰她,激動得哭着說:「蘭兒,謝謝妳的肉,這是
妳第二次救了我啊。今生今世,我絕不會忘記妳的。」
等女兵把所有的頭顱放入坑中時,毛皇後才把符蘭的首級擺入,親自拿起土
鏟,和衆女兵一起爲坑蓋上泥土。
這時毛皇後回過頭對大家說:「各位姐妹,爲了即将取得的勝利,我們在未
來的幾天還要過這樣的日子,希望大家做好心理準備,這裏不管是誰,哪怕是我
不幸陣亡了,大家也得把我的肉割下來充饑,明白了嗎?」
衆女兵齊聲應答:「是!」然後女營将士團團圍在坑邊,爲姐妹祈禱守夜。
男營方面也有類似的儀式,不同的是,敵軍的屍骨與首級則如垃圾一般地被
丢到營外。
次日早上,前秦三軍整裝待發,雖然每個人所分得的肉并不多,但對于近一
個月時間沒碰到肉的将士們,那些人肉爲他們補充了不少體力,所以個個看上去
都比過去顯得更精神。
苻登心中大喜,對着将士們高呼:「我們白天打仗,晚上便吃人肉,何愁糧
食不足?!」
衆将士齊聲歡呼。沒有了後顧之憂的前秦大軍作戰更加勇猛,如同秋風掃落
葉一般把途中遇到的後秦軍殺了個人仰馬翻,五天内便攻下了新平。
前秦軍攻下新平後,大軍的糧食得以補給,同時四面處于觀望的地方勢力眼
見苻登得勢,紛紛前往新平以示效忠,欣喜若狂的苻登全部接納了他們,前秦大
軍一下子暴增至十萬。
三天後,西秦的乞伏幹歸也上表稱臣,苻登更是高興萬分,封乞伏幹歸爲金
城王,約其一起進攻後秦。
由于當年苻堅正是在新平被姚苌所殺,苻登便命人于苻堅身亡之處修築廟堂,
并擇一吉日率前秦上下百官将士前往參拜。
苻登于苻堅靈位面前發誓:「登定當直搗長安,消滅姚賊,爲先帝報仇,光
複先帝基業!」随後命大軍好生休整,他日大軍南下,一舉破姚。
彷佛已經看到勝利曙光的苻登連日以來都相當興奮,晚上很罕見的采取了主
動,未等毛皇後寬衣,便如同老鷹捕小雞一般把她壓在床上,剝得光脫脫後再反
剪她的雙手,使起老漢推車不停地發起進攻,絲毫不給她還擊的機會。
完事後毛皇後嗔怪地說:「陛下這幾天好象特别粗暴。」
苻登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說:「朕是太高興了,很快我們就可以返回長安,光
複先帝基業了。」
毛皇後提醒他說:「陛下千萬不要得意忘形了,姚苌老賊手下的兵力仍是比
較可觀的。再說了,那些投降過來的将領多是牆頭草,一旦形勢不對,日後必然
會背叛陛下的。」
苻登大笑道:「不必擔心,勝利一定是屬于我們的,隻要我們能夠奪取長安,
他們又如何會背叛?賢妻太過慮了。」說完便緊緊的摟着毛皇後,拼命地吻她的
臉蛋和頸脖。
毛皇後看到苻登得意忘形的樣子,心中不禁一陣擔心。
第七節:兵敗武功郡
前秦大軍奪取了新平之後,長安已是無險可守,姚苌則是如坐針毯,坐立不
安。
「畜生!苻登那幫吃人的畜生!」姚苌憤憤的罵道。
「父皇,現在多說無益。苻賊已經占領新平,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再靠前一
步了,在他們攻入武功、扶風之前必須擊潰他們。」姚興說道。
「連日大戰,我軍已損失慘重,如今關中諸将竟叛朕而去,這當如何是好?」
「父皇不必擔心,現今亂世,随風擺者甚多,那些人先前叛了苻堅,此番又
叛父皇,日後當然也可以背叛苻登。苻登已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竟忘了苻堅、毛
興之死是何故。」
「皇兒的意思是策反他們?」
「現在苻登正處優勢,策反目前起不了效果。現在我們手下親兵加起來尚有
五萬人,另外王統與王廣因進攻毛興,他們絕不會降苻登,他們二人手下加起來
尚有兩萬人。我等仍有翻盤的機會。孩兒再修書一封前往隴西與乞伏幹歸,陳明
利害,讓他不要發兵援苻登。」
「乞伏幹歸那個混蛋已經給苻登稱臣了,再說他素來與我們不和,會乖乖聽
我們的話嗎?」
「乞伏幹歸與他那死掉的兄長乞伏國仁一樣,都是些見利忘義的小人,他不
過懾于苻登勢大,并非甘心稱臣,孩兒至少可以遊說他暫時觀望,隻要我們能夠
大敗苻賊,乞伏幹歸必然翻臉。」
「皇兒有理,朕準了。」姚苌無可奈何地說。
姚興的信果然湊效了,就在前秦大軍南攻之時,乞伏幹歸修書與苻登,說他
正不巧身患風寒,容待數天,必然發兵相助。
苻登看罷大爲光火,氣得把信扯得稀爛,大罵幹歸沒有信用。
毛皇後對此事早有所料,她甚至擔心幹歸此舉還會動搖降将,于是對苻登說:
「亂世人心皆此,陛下何必動怒。正因如此,陛下應乘軍中士氣正旺,人心尚齊
之時立刻進軍長安,以免生變。」
苻登無法,于是不等西秦援軍,留兩萬大軍鎮守新平,自率八萬大軍南下進
攻長安的門戶——武功郡。
姚苌和姚興父子也率領五萬後秦軍與前秦軍于武功郡郊外對峙。
一邊飄着黑色的秦字大旗,另一邊揚着紅色秦字旌旗,在一望無際的黃土平
原上,一紅一黑的兩軍聲勢浩大地擺開陣勢,煞是壯觀。
苻登見己方人數占優,且士氣旺盛,立刻下令擂鼓進攻,姚興則下令三軍分
開兩翼,等前秦軍沖入陣中時便下令合圍。
兩軍便在黃沙滾滾的戰場上拼命厮殺,紅黑兩色旗幟在陣中互相穿越。
混戰之中有人身首分離,有人手骨被擊碎,有人腿腳被斬落,甚至有人從頭
到腳當中被一劈爲二,兩軍不少士兵像刀切西瓜似的,或被劈成兩半,或被攔腰
橫剖,慘叫不絕。
前秦軍人數雖多,但由于姚興指揮得當,竟然也與前秦軍打了個平手,雙方
處于膠着狀态。
而女營三千将士也身處陣中奮勇殺敵,各個女将皆勇武不輸男兒,連克對方
數将,尤其是那個有萬夫不當之勇的虎妞,殺得渾身都沾滿了敵人的鮮血。
就在這個時候,王統與王廣突然率着兩萬兵馬從前秦側翼殺入,把前秦軍沖
開了兩截,前秦大軍的陣容馬上亂了起來。
苻登雖驚于後秦那突如其來的援軍,但他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将,連忙下令
全軍回防,擺開兩翼,并下令三軍穩固自守,不得擅自反擊。
女營的将士們也随着大軍且戰且退,防守着右翼,拼命地抵擋蜂湧過來的後
秦軍。
由于前秦軍及時調整了戰陣,兩軍再次處于膠着狀态,且前秦軍人數始終占
優,姚興不禁開始擔心起來,姚苌的臉更是變得鐵青。
後秦大将劉勃勃正率軍猛攻前秦軍右翼,左沖右突無人可檔,對着幾個女兵
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一顆顆腦袋随着慘叫聲四處亂飛。
虎妞見敵方的胡子大将一連砍倒十幾個姐妹,頓時怒從心中起,挺戟上前大
呼:「休傷我姐妹,待我來會會你!」
劉勃勃殺得興起,狂笑道:「苻登老賊無人了,竟然都叫女娃子來送死。好!
待我逐一砍下妳們的腦袋擺在軍營中展覽!」
那劉勃勃是匈奴人,天生怪力,一柄幾百斤重的長刀舞得虎虎生風,但虎妞
雖是女流,但力氣不輸男兒,兩人刀來戟往,一時竟不分勝敗。
這時姚興在一個臨時搭起的瞭望台上觀看戰局,看到右翼處的劉勃勃與一員
猛将打得難分難解,便問傳令兵對方是何人,傳令兵答道:「好象是苻軍女營的
人,名喚虎妞的。」
姚興心中一喜,連忙對傳令兵說:「你馬上去陣中,喚劉勃勃軍向後撤。」
姚苌聽了大吃一驚,連忙問道:「皇兒,現在正是要破敵方守勢,爲何還要
讓人撤退?」
姚興回答:「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我對苻登軍中的女營素有興趣,
聞得那虎妞勇冠男兒,隻是有勇無謀,我先讓劉勃勃假意不敵後退,那虎妞向來
氣盛,必定追趕。苻軍的将士向來羞于落後女子,必定也會沖出,到時我再指揮
大軍合圍,敵軍右翼可破!」
姚苌聽罷大喜,連聲稱贊。
劉勃勃正打得興起,忽聞傳令兵的撤退令,無奈隻好收刀後退。
虎妞見後秦軍不敵後撤果然中計,率領女營戰士沖了上去,部分在右翼防守
的前秦軍也不落後,在幾名将軍的帶領下也上前追擊敵軍。
毛皇後看到虎妞等一幫人沖了出防守線外時不禁吓出一身冷汗,連忙大聲喊
叫:「虎妞!不要追,小心中計!」又讓張秀蘭率兵去阻。但已經來不及了,姚
興見時機一到,馬上揮旗,讓大軍圍住沖出防守線的前秦軍,并猛攻右翼。
劉勃勃也勒馬回頭,迎着虎妞再戰。
右翼一破,前秦軍的防守就亂了,後秦軍的攻勢也淩厲了起來。
沖出陣中的前秦軍也被合圍的敵軍殺得七零八落,死傷無數,不少女營的戰
士成了劉勃勃等人屠殺的對象,隻有虎妞等爲數不多的人殺出重圍回到陣中。
片刻以後,後秦軍不斷地占了上風,這時衆将都勸苻登撤退,苻登眼見臨門
一腳竟然被對方翻盤,氣得七竅生煙,他不甘心就此宣告失敗,仍将兩翼部隊收
縮,企圖尋機反擊。
虎妞撤回陣時看到毛皇後滿臉的怒容不覺羞愧萬分,主動前往陣中迎敵,以
求将功補過。
慕容嫣也從後陣趕到陣中接應虎妞,正當她奮力抵擋敵軍時,忽然在陣中看
到慕容光,不禁大驚失色。
原來當初毛皇後将計就計破了安定後,姚苌大怒,準備處死慕容光,幸得衆
将求情才免了死罪,但被貶爲偏将。
慕容光心中雖然不滿,但又無可奈何,對慕容嫣的背叛是恨之入骨。
殺入陣中的慕容光正好看到妹妹,想起安定一戰被慕容嫣出賣一事,氣得是
咬牙切齒,挺起青龍長刀便殺将過來。
慕容嫣一直覺得有愧于兄長,後來一直打探都沒有兄長的消息,自思定是被
姚苌處死,心中愈是自責。
這會兒重遇慕容光是又驚又喜,但看到他雙眼噴火的樣子,心中一陣心酸,
竟收刀往後退走。
一些将士眼見慕容嫣不戰而退,軍心當場動搖,有部分士兵本來就是降卒,
眼見前秦軍取勝無望,紛紛四散奔逃。
苻登眼見大勢已去,心中一陣絞痛,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當場暈了過去。
毛皇後看罷大驚,擔心局面會因此而進一步失控,于是代替苻登下令撤退。
先是虎妞,接下來是慕容嫣,看到手下兩員大将接連犯錯,毛皇後心中倍感
自責,便打算讓衆将護送苻登先退,自己負責殿後。
這時慕容嫣策馬過來,主動要求請纓。
毛皇後責罵道:「嫣兒啊!妳剛才爲何不戰而退??難道妳不知道這是戰場
大忌?更何況當時軍隊正處于崩潰邊緣?!」
慕容嫣羞愧得低下了頭,說道:「方才在陣中,看到兄長……,我………」
毛皇後一聽,心中已經明白緣故,但仍然罵道:「既然妳當初已經決心背叛
慕容光,何必愧疚到現在?再說妳身爲大将怎能感情用事?!」
慕容嫣哭道:「嫣兒自知罪該萬死,但亦無可挽回。故嫣兒願領軍殿後,若
還有命回來,願受娘娘處罰!」
毛皇後已經知道慕容嫣抱有必死的決心了,隻得點頭同意。
在大軍退到武功郡外的關口處時,毛皇後點起苻登直屬士兵約兩千餘人死守,
爲大軍的撤退赢得時間。
慕容光大隊人馬趕到時,隻見前秦的殿後大軍已嚴陣以待,而爲首一名騎馬
大将,竟然就是妹妹慕容嫣,心中更加憤怒,舉起青龍長刀指着慕容嫣說:「我
自問平日待妹妹不薄,何故做出此等不忠不義之事來?」
慕容嫣心中自是感到一陣羞愧,兩行眼淚奪框而出,她噙着淚水說:「事已
至此,不必多言。」說罷把那白虎長刀向前一指,殿後軍便向前沖殺過去,與後
秦軍激烈地搏鬥。
殿後的軍隊由于都抱着必死之心,所以個個使出了以一當十的氣力,一時竟
與後秦軍相持了半個時辰,雖然武功郡關口狹窄,後秦的追兵無法合圍,但人數
畢竟處于劣勢,殿後的前秦軍漸漸招架不住了,士兵也一個接一個的倒在了地上。
慕容嫣卻是越戰越勇,連續砍死了後秦的幾員偏将。
慕容光心中實在是不願意與妹妹交手,而眼見她面對兄長的軍隊還如此賣力,
心中怒火如火山一般噴發了出來。
「我到底幹了什麽對不起妳的事,妳竟鐵了心在苻賊那邊??」
慕容光邊想邊拍馬沖到慕容嫣面前,兩把名刀在閃閃的光影中打了三個回合。
就在慕容光的刀往前劈來時,慕容嫣原本準備招架的手突然放了下來,并閉
上了雙眼微微的擡起了頭。
慕容光一下子槽了,他做夢都想不到妹妹會來這個姿勢,但收手已經來不及
了,那把削鐵如泥的青龍長刀就這樣快速地在慕容嫣的脖子掃過。
一顆美麗的頭顱就勢淩空飛起,猶如一個系着紅色彩帶的皮球一樣,跌落到
地上還蹦跳了兩下,最後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失去了頭的身子則随着馬的動作如斷線木偶一般左右晃動,噴到上空的鮮血
形成了一團團血霧,如同一朵朵正在綻放的玫瑰。
慕容光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整個人像石化了一般,直到慕容嫣
那沒了頭的屍身從馬上跌落地面後才失聲地叫大喊:「妹子!!」。
慕容光腦子一片混亂,他之後的動作彷佛是被某種力量所強迫做出來的,他
幾乎是從馬上跌下來一般,兩步并在一步的沖到慕容嫣那仍在抽搐的屍身面前,
看着那頸脖裏的鮮血仍小股小股的湧出,身處在那個血肉橫飛的戰場當中,彷佛
此時才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慕容光跪在了她的屍體面前,覺得它變得越來越模糊,努力了很久雙手仍無
法觸摸到她身上那沾滿鮮血的铠甲。
之後又好象瘋也似的飛奔到前面,一把抱起那顆沾滿血污的頭顱。
盡管慕容光眼裏充滿了淚水,但仍然很清楚地看到她嘴角挂着一絲微笑。
「妳爲什麽要這麽傻啊?」慕容光已經激動得無法出聲,隻得費解的想着。
也許慕容光永遠都無法理解妹妹的想法,但對于慕容嫣來說,死在兄長的刀
下可能是最好的選擇,也是對她最好的解脫。
戰鬥已經結束了,前秦的殿後軍無一生還,而後秦的追兵們則都站在屍體堆
的中間,默默地看着慕容光緊緊抱着他妹妹的首級在撕心裂肺的狂哭。
第八節:揮淚斬虎妞
武功一戰,前秦軍大敗,戰死及中途逃跑的共損失了兩萬餘人,而女營則隻
剩下兩千人不到,損失了近一半,戰死和被俘的大小女将共有十餘名,女營此番
可謂是元氣大傷。
虎妞自知罪責難逃,懊悔之下便拔出寶劍打算一死謝罪,此時秀蘭連忙用手
按着她拔劍的手說:「虎妞,萬萬不可!」
虎妞淚流滿面,哭着說:「大軍慘敗、姐妹慘死全都因爲俺,不死如何對得
住她們。」
秀蘭勸說道:「此次敗陣,并非全是妳的過錯,再說妳不僅僅是我們女營,
也是秦軍裏數一數二的猛将,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怎能随便浪費自己的生命?妳
回去後裸身自縛,主動向娘娘請罪,希望她能網開一面,讓你戴罪立功。」
這時其它的姐妹也紛紛上前勸說,虎妞最後點頭答應。
于是随着大軍一起撤退,等候毛皇後的發落。
後來大軍撤到新平郊外安營紮寨,毛皇後下令在女營中升帳,各位女将分坐
兩邊,自己則全副武裝的坐在帥位上,神情嚴肅。
全女營都知道,皇後今天升帳定少不了問虎妞的罪,個個皆沉默不語。
「帶上來!!」毛皇後沉默了半晌後才突然喊道。
兩位女兵聽到号令後便押着虎妞進入帳中,隻見虎妞全身赤裸,雙手被牢牢
的反綁起來,有如将要行斬刑之女犯一般。
秀蘭見虎妞押到便大喝:「跪下!」
隻聽得「啪」的一聲,虎妞雙膝重重的落到地上。
毛皇後滿臉怒容,喝道:「妳可知罪?!」
虎妞這下才把一直低下的頭擡起,自責地說道:「虎妞知罪,故今日特來請
死。」
毛皇後悲憤地說:「死?妳可知道就是因爲妳不顧軍令魯莽出戰,故而使得
陣中右翼出現空隙,讓敵軍有機可乘嗎?妳可知道我們上千個姐妹就因此而枉死
嗎?!因爲這次失敗,我軍痛失了攻入長安的機會,妳知道皇上有多痛心嗎?!」
毛皇後一陣的哭罵,令虎妞也不禁失聲痛哭,無言可對。
看着痛哭流涕的虎妞,毛皇後閉着雙眼,在經過一陣痛苦的思考後,終于從
嘴逢中崩出幾個字:「推出帳外,斬!」
在場的女将們當場吓了一跳,秀蘭馬上勸說道:「娘娘,虎妞此次雖違反軍
令,但念着她以往的功勞,可否饒她不死,讓她戴罪立功?」
接着衆女将也紛紛離開座位,齊聲向虎妞求情。
毛皇後緩緩地睜開雙眼,流着淚說:「虎妞是我自小帶大,何嘗忍心将她處
死,隻是此番虎妞不僅違反軍令,甚至使得我軍連最後一線獲勝的機會也因此白
白失去,就連我們女營也無顔面對皇上。倘若徇私,将來皇上還如何統率三軍?」
秀蘭說:「娘娘,所謂法律不外人情。此番我軍損失慘重,正是用人之際,
虎妞的勇衆人皆知,若殺她則等于自毀良将啊!」
毛皇後悲痛地答道:「軍法仍立軍之本,豈能當成兒戲?正是現在士氣低落,
倘能力強的人可以逃避軍法,那軍心必然進一步動搖。搞不好那些前來投陛下的
豪強也會因此而叛亂,如此則我軍休矣!」
虎妞從戰場中逃回時也自知罪重難逃一死,隻是在秀蘭等人的勸說下稍稍的
抱有一絲的求生希望,如今看到毛皇後态度如此強硬,連最後一絲的希望也徹底
破滅了,虎妞心中反而如卸下重擔一樣,她大聲地說道:「多謝諸位姐妹爲俺求
情,俺此次前來并未想過苟且偷生,隻想見皇後娘娘最後一面。俺自幼便死了爹
媽,若無皇後娘娘收留,哪有今天。娘娘大恩虎妞永生不忘,雖死無怨,隻是今
後不能再伏侍娘娘,望娘娘保重………」說完便彎着腰連叩了三個響頭。
在座女将們聽罷皆淚如雨下,個個跪在毛皇後前請求饒虎妞一命。
毛皇後心中頓時如刀絞一般,臉上的淚水也有如斷線珠子一般落下。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終于手執火簽向前一丢,咬牙喊道:「斬!」虎妞
看着地上的火簽,笑着說:「謝……娘娘。虎妞……去了。」言罷便站了起來,
徑直走出帳外。
衆女将看見火簽已丢出,處死虎妞已成定局,隻得搖頭歎息。
毛皇後對着秀蘭喊道:「秀蘭!妳還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将虎妞斬訖報來?!」
秀蘭此時已哭得如淚人一般,這下子才反應了過來。
說起來也諷刺,由于女營的特殊性,軍營中的随軍劊子手不便入女營中行刑,
故按照編制,女營也應該安排一人。
毛皇後便讓膂力最大的虎妞來兼任行刑劊子一職。
當時苻登知道後半開玩笑地問:「倘若虎妞違了軍令要處斬,那誰來操刀啊?」
毛皇後便笑道:「如此便讓秀蘭擔任吧,要是她們兩人都不在了,那就我自
己來吧。」誰知這下子一語成谶。
秀蘭無奈,隻得提了大刀出營,隻見虎妞已在營外等她了。
秀蘭撫摸着她那黝黑的肌膚,傷心地說:「對不起,是我害了妳,早知如此,
便讓妳逃走好了。」
虎妞笑着說:「傻姐姐,妳怎能怪責自己。倒是俺連累了衆多姐妹,隻怕一
死也無面目在黃泉下見她們。想來也可能是報應吧,俺這一生中砍了不知多少顆
人頭,有敵人的,也有自家姐妹的,沒想到這回輪到自己了,哈哈哈……!」
虎妞那視死如歸的樣子使秀蘭心中覺得更加悲痛,和她一直走向營中的空地
處,短短的路程,兩人有如走了數年一般。
此時秋風漸起,天空烏雲密布,憑添了一份肅殺的氣氛。
兩旁的女兵看到她們無不掩面而泣,虎妞于是便大聲說道:「軍令如山,俺
虎妞罪當獲死,衆位姐妹當以俺爲鑒!」
秀蘭看到繩子把虎妞手臂上的肉勒得一塊塊的鼓起來,心中一陣憐惜,便要
爲她松綁。
虎妞說道:「姐姐,這是爲何?難道妳想違娘娘軍令不成?」
秀蘭說:「我并非要放妳走,隻是看那繩索勒得你緊,不想讓妳臨終之時還
受這點苦楚。」
虎妞笑道:「謝過姐姐,俺是帶罪之人,豈有松綁受刑之理,此番正好讓各
位姐妹知道軍法無情。」
秀蘭流着淚問道:「那……,還有什麽要求嗎?」
虎妞想了一陣,說:「給俺來碗酒吧。」
秀蘭便示意女兵送一碗酒上來,并親自遞到虎妞的嘴裏。
虎妞幾口便喝光了,笑着說:「真是好酒!娘娘總是帶着好酒來慶祝勝利的
啊!好了,喝過斷頭酒,俺也該上路了。」說完就準備跪下去。
「等等!」秀蘭邊說邊脫下了自己的戰袍,折成一團鋪在地上,對虎妞說:
「來吧,跪在上面,膝蓋會舒服點。」
虎妞感激地看着秀蘭說:「謝謝姐姐長年對俺的照顧,此恩隻得來世再報…
……」
秀蘭的淚水再次湧了出來,失聲地說道:「虎妞……,我………」
虎妞也哭着說:「姐姐不必多言,能死在姐姐的刀下,是俺的榮幸,咱們來
世再見。」言罷便跪着戰袍上面,閉上了雙眼引頸就刑。
天空中的烏雲越來越密了,雨水也開始慢慢落下,稀疏的雨滴一點一點的落
在秀蘭的臉上和虎妞的背上,彷佛上天也爲虎妞的死感到悲痛。
秀蘭稍稍定了定神,雙手握緊大刀高高的舉起,對準虎妞那粗大的脖子,大
喝了一聲:「得罪了!」便用力向下一揮,虎妞的頭顱随着那刀身掠過而落下,
跌在地上連連向前滾了幾米,無頭的屍身随即倒在地上,鮮血大股大股地從脖腔
中湧出,兩條結實的大腿踢了幾下便完全停止了活動。
看着身首異處的虎妞,秀蘭再也忍不住了,丢下那把沾滿鮮血的大刀,抱着
虎妞的屍身痛哭了起來,在場的女兵們也放聲大哭。
帳中的毛皇後和衆女将聽到外面的痛哭聲,知道虎妞已被斬首,皆淚流滿面。
天空彷佛也被感染了一般,頓時下起了傾盆大雨,雨聲之大,連女營裏的哭
聲都掩蓋住了。
雨水盡情地洗擦虎妞那血淋淋的首級,地上的鮮血也随着雨水向四面擴散,
變得越來越淡。
過了許久,秀蘭才捧着放有虎妞頭顱的托盤進來,一字一頓地說:「請……,
請娘娘……,驗首………」
虎妞的首級被雨水淋得濕漉漉的,沾在上面的血污也被沖洗幹淨,頭發如海
草一樣一绺绺的垂在臉上,半張開的一雙眼皮露出了慘白的眼球,嘴唇略微的向
外翻開,凄慘的表情完全寫在了臉上。
毛皇後的心頓時如刀絞一般。她強忍着内心的悲痛,繼續下令:「懸于椽門
之上,号……,号令三軍………」
「是………」秀蘭痛苦地答道。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似乎不想停下來了………
毛皇後揮淚斬了虎妞後,也去向苻登請罪。
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苻登也因虎妞擅自出戰而導緻戰役失敗的事十分惱火,
本想把虎妞押回新平于三軍中斬首示衆,沒想到毛皇後已經把她處決了,心中反
而覺得婉惜,畢竟虎妞也是前秦軍中難得的猛将。
麾下衆将看到毛皇後治軍如此嚴格,心中無不佩服。
苻登便像征性的降了毛皇後的職,仍讓她統領女營。
虎妞的首級懸挂三日後便取了下來,由秀蘭一針一線地逢回屍身上,并穿上
她生前用的盔甲,最後用棺木裝好,跟着大軍運返新平安葬。
第九節:姚苌的盛宴
姚苌于武功大勝苻登後,全軍奏凱入城,清點傷亡人數,并論功行賞。
輪到劉勃勃出來領賞時,他那一身行頭吓了衆将一大跳。
隻見那家夥把七八顆血淋淋的腦袋用藤條穿過耳朵連了起來,做成一個超大
的「項鏈」挂在脖子上,大大咧咧地走了出來,笑着說:「陛下請看,那苻登老
兒也忒殘忍了點,居然讓那女娃子跑來送死,俺今天是殺得特起勁啊,把她們的
腦瓜子一個個的片掉,真是太讓俺興奮了。方才挑了幾個女将的腦瓜子做了個項
鏈,隻可惜讓那個什麽虎妞跑掉了,如果讓俺逮着她,俺就用小刀把她的脖子肉
一點點的割掉,等她斷氣了才切下她的頭,再串在項鏈上,哈哈哈!」
衆将雖說都是見慣血腥場面的人,但看到劉勃勃把這些當成樂趣無不臉色大
變,隻有姚苌滿心歡喜,一個勁的誇他勇武,并以突破敵軍右翼的功勞賞了他金
萬兩。
劉勃勃得了賞金後還向姚苌提議:「陛下,今天俺親手砍下那些女娃們的腦
瓜子不下百個,外頭還躺了一大堆被其它兄弟幹掉的,不若把她們的腦瓜子運回
長安,一來顯示陛下的神威,二來可以羞羞苻登那個老匹夫手下沒兵用,隻好用
女人,哈哈哈!」
姚苌聽罷大聲稱好,便讓劉勃勃照辦。
這下卻苦了劉勃勃手下的士兵,由于戰場上屍體太多,女兵的屍體不好找,
而且有些女兵的頭部也被砍開兩段或被重物擊得稀爛,根本無法帶回,同時血腥
味與屍臭味嗆得士兵們直想嘔,最後隻是帶回了兩三百顆頭交差。
輪到大将姚崇領賞時,因他手下部将把女營的朱美玉和崔巧等五名女将生擒,
姚苌便賞了他金千兩,同時命他把那五名女将帶上來。
朱美玉等五人并未被姚崇的手下剝光衣服,仍是身穿盔甲,隻是被五花大綁,
動彈不得。
她們相貌一般,而且蓬頭垢面,狼狽不堪,因此沒有提起那些男人們的興趣。
姚苌歪着頭看了幾眼,又曉得那幾個隻是普通角色,留着也沒有什麽價值,
于是下令将她們押回長安斬首示衆。
倒是那劉勃勃色瞇瞇地把那幾個女将「鑒賞」一番後,便對姚苌說:「陛下,
這幾個女娃可是極品來的,砍了就浪費了。」
然後走到姚苌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姚苌歡喜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大叫好
主意,便下令把朱美玉等五人收監,押回長安再作處理。
這時姚興小聲地對姚苌說:「父皇,劉勃勃此人生性殘忍,目無尊卑,應盡
快除之,否則他日必有禍害。」
姚苌則笑着說:「區區小事,何必大驚小怪,再者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劉勃
勃勇猛過人,豈能自毀長城,皇兒不必多言。」
姚興歎了口氣,不再答話。
輪到慕容光領賞時,他呈上了慕容嫣的首級,表示已将功補過。
姚苌便以他消滅前秦殿後軍爲功勞,賞了他金百兩,并恢複了他大将的身份。
當姚苌要求把慕容嫣的首級與女兵們的首級一同運回長安示衆時,慕容光說:
「雖不得已誅之,但到底是兄妹一場,望陛下開恩,準許在下将慕容嫣的屍首帶
返長安好生下葬。」
姚苌也不反對,便答應了他的要求。
在一旁的劉勃勃看到慕容嫣那顆漂亮的頭顱,再拿起自己的「項鏈」一看,
不禁搖頭皺眉,彷佛自己撿到了一堆破爛,自言自語地說:「這麽好的頭竟讓這
家夥砍了。」
論功行賞完畢後,後秦大軍班師回朝,留下的,就是武功城外那一大片可怕
的修羅墳場。
夜幕來臨的時候,附近不少老百姓便如夜出尋食的老鼠一般,在屍體的身上
搜刮衣服或刀劍之類的。
由于連年的戰争,百姓無法安居樂業,耕地荒廢以及地方勢力的剝削,他們
幾乎是家徒四壁,混戰後的戰場往往成了他們的免費自選商場,士兵的衣服可以
拿回家自用,盔甲刀劍的還可以賣幾個錢,甚至士兵的肉也成爲了他們美味的口
糧。
隻見在武功城外的戰場上,那些出來「尋寶」的遊民們像屍體上的蒼蠅一樣
四處亂轉,不少屍體最後都被脫得精光。
而那些女兵的屍體被剝光後更是成了遊民們洩欲的對象,連身上的肉也成了
他們的晚餐。
可憐這些隻有二十歲出頭的女兵,不但身首異處,連屍體也不得安生,最後
剩下的往往隻有一具具連着殘破皮肉的白骨。
這裏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人間地獄,然而另一個人間地獄則出現在長安城中。
兩天後,後秦軍浩浩蕩蕩的奏凱入城,長安城的百姓則伏跪在隊伍的兩邊,
恭迎秦皇親征歸來。
姚苌和姚氏親族的軍隊在隊伍前面,由于這次大勝而歸,看着兩旁匍匐在地
的百姓們,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待姚苌的隊伍走遠後,百姓才陸陸續續的站起來,那些得勝回城的士兵們也
面帶笑容,舉着手中的武器來向他們打招呼。
大軍的後陣由劉勃勃率領,那劉勃勃騎着一匹高頭大馬,頸上依舊挂着那一
大串頭顱項鏈,劉勃勃那紅光滿面的大臉襯着周圍那幾個面形痙攣、滿臉血污的
首級,讓人不寒而栗。
一些眼利的百姓看出他脖子上的全是女性的頭,大夥兒不禁在下面小聲的讨
論,猜測它們從何處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陣的驚呼聲是此起彼伏,原來夾在劉勃勃軍隊中間的是幾
輛牛車,牛車上堆滿了女人的首級,甚至連牛身和車身兩邊都挂滿着表情各異的
女人頭,這些頭顱散發着陣陣的異味,嗆得百姓們直掩着口鼻。
劉勃勃看着臉色變得鐵青的百姓們,心中更是一陣得意,大聲地說道:「大
夥快看啊,這些就是苻登老賊的軍隊,這小老兒沒男人用,全用這些女娃子!所
以要是讓那姓苻的回來,大夥可得小心自家的閏女和老娘!哈哈哈!」
看着一輛一輛在眼前經過的牛車,兩旁的百姓是看得目瞪口呆,這種凄慘的
景象哪怕是在這個戰亂紛飛的年代也是難以看到的,盡管覺得惡心,但那強烈的
獵奇心理還是促使他們目不轉睛地觀看,當中也包括部分膽大的婦女。
正當大夥都屏着氣息觀看着一顆顆相貌表情各異的頭顱時,一陣陣的驚呼聲
再次傳來,順着方向一看,原來在隊伍的後面,走着五個赤身裸體的女人。
隻見前面的将軍手裏執着一條粗麻繩,長長的麻繩把五個女人的脖子連結了
起來,她們之間都讓麻繩控制在一米的範圍内,呈直線的走着,她們雙手被反綁,
腳上套着重重的腳鐐,活像是幾個被販賣的女奴。
那牽線的将軍還時不時地用力扯一下繩子,她們則不得不向前踉跄,本來就
走得赤痛的光腳更是如刀割一般,痛苦的表情立刻在臉上浮現出來,引得人們發
出陣陣哄笑。
那五個裸女正是朱美玉等五名女将,劉勃勃的軍隊在入城前,先命侍從把她
們的臉洗淨,将頭發高高的盤起一個髻。
然後再給她們松綁,朱美玉等人雖然想趁機反抗,但那幾個侍從均力大無窮,
她們被牢牢的卡住手腳動彈不得,隻得任憑那幾個大家夥剝光自己的盔甲和衣物。
本來她們都閉着眼睛,準備忍受敵人的蹂躏,但奇怪的是那些待從們隻是将
她們反綁和上腳鐐,頂多是堆着壞笑地揩點油,并沒有強暴她們。
之後便讓人用麻繩連着她們的脖子拉入城中。
朱美玉心想那些人大概是先讓她們遊街示衆一番後再作處理,反正既然不幸
落入敵手,隻能聽天由命了。
朱美玉她們并非天生麗質,但始終是二十歲出頭的少女,雖然身上有幾條戰
鬥留下來的傷疤,不過光滑的肌膚和清秀的臉蛋仍吸引了男人們那色色的目光,
各種各樣下流的讨論也在人群中激烈地展開,聽得她們是臉紅耳赤,羞得低下了
頭。
人們在議論她們的胴體外也不忘猜測一下她們的命運。
「可憐的小姑娘們,怕是被押往市曹砍頭了。」
「你怎麽知道?」
「你老也不是第一次看砍娘們了。剝了個精光,還把頭發盤起來了。這不是
砍頭是什麽?還有那幾大車的腦袋,到時一并的挂起來。」
「也有可能是車裂呢,車裂也能把腦袋給扯下來。」不少人對當年苻堅在長
安車裂一名不守婦道的女人的事情還記憶猶新。
「唉,真可憐,落入士兵們的手時定少不了被幹上一番,真便宜他們了。」
「也不一定,你們看那下體沒有發紅,那毛還是順順的,估計還沒動過。一
定是先押回城中好好享受一番,過幾天才砍她們。」一個小老兒頗有研究地分析。
大夥兒你一言我一語的讨論,街道頓時熱鬧得像開市一樣。
朱美玉她們的大腦中已是一片的空白,她們倒盼着能就這樣被押往刑場斬首,
一了百了。
劉勃勃的大隊在來到市中心時,便下令士兵把牛車上的腦袋和他那條「項鏈」
全挂起來。
這兩三百顆的女人頭有的被挂在城門上,有的被挂在木杆上。
由于數量實在太多,士兵們不得不找了幾十個放滿長矛的兵器架,把剩下的
女人頭插在矛尖上。
頃刻之間,長安城的中心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頭顱展覽會,引得百姓們如蒼
蠅一般圍着它們細心地欣賞了一番。
而那五名女将并未像期待的那樣在市中心斬首示衆,但也沒押往大牢,反而
被拉往劉勃勃位于長安的豪宅,大夥一看那五個小姑娘沒有被砍腦袋,無不大失
所望。
畢竟觀看活生生的頭顱被砍下比起看那些已經變得蒼白痙攣的腦袋要刺激得
多了。
不知過了多久,被擊暈的朱美玉才慢慢地醒了過來,隻覺得肩關節有種被扯
着的感覺,人也好象變得輕飄飄的随風擺動。
猛然睜眼一看,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被高高的吊起,另外四個姐妹也和她一樣
被吊在旁邊,看上去就像是待宰的生畜。
朱美玉想要掙紮,但無奈身體又累又餓,雙手又被吊起,一點兒力都使不上。
五位姐妹除了氣若遊絲地互相叫着名字外,幾乎不能做任何事了。
這時一張橫肉冒油的胖臉獰笑着出現在她們眼前,隻見那人赤着膊,露出那
密密麻麻的體毛,腰中紮條紅布,穿著一條藍布褲子,整一個街市賣豬肉的。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叫喚聲:「劉愛卿!」
那賣豬肉的馬上堆着笑臉回過頭去,半跪着答道:「微臣劉勃勃,在此恭迎
陛下。」
原來此人就是把她們押回家中的劉勃勃,而來者正是姚苌。
姚苌也不是自己一個人來,他身後還跟着十幾個點頭哈腰的寵臣,姚苌見了
劉勃勃那如同宰豬人般的打扮,不禁一陣大笑,又瞄了瞄被吊在面前的朱美玉等
人,便說:「哎呀,劉愛卿你還真會打扮啊,說是要請朕品嘗人間極品美味,敢
請是那幾個女娃娃?」
劉勃勃傻笑了幾下,然後從身後的凳子上拿起一把鋒利的樸刀,把朱美玉五
人一指,說道:「陛下,别小看那幾個女娃子,禽畜之肉與之相比,如同菜渣一
般。」
朱美玉一聽,覺得恐懼迅速籠罩着全身,難道這幫人打算吃了她們?想到這
裏朱美玉不由得渾身打寒戰。
那劉勃勃用刀面拍了拍朱美玉的大腿,頗有心得地說道:「這人肉也分三六
九等,小孩肉最嫩,隻是肉少。女人肉次之,而女人肉則以這些二十出頭小姑娘
的肉質最爲鮮美,肉量也多。陛下請看,這幾個女娃子因爲長期行軍和騎馬,腿
上的肌肉都相當結實,故此她們比一般女娃的肉口感更好。」
看着劉勃勃饒有興緻地指着自己的大腿、腹部、乳房、背部來介紹那人肉心
得,朱美玉吓得是臉皮發白,冷汗直流,雖然她并非貪生怕死之輩,但那種屈辱
的死法實在令她無法接受。
姚苌等人倒是聽得津津有味,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看着姚苌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劉勃勃馬上下令手下那些腰粗臂壯的侍從們布
置好酒席,然後說:「請陛下與各位貴賓先就坐,待在下把今晚的好菜一一奉上。」
劉勃勃先是來到崔巧的面前,咧開那大嘴笑道:「這個小妹的心跳得挺快的
嘛,不錯。第一味下酒菜就從妳開始吧。」
崔巧由于雙手被吊起,兩個中等大小的乳房被高高的扯着,把心髒的位置完
全空出來了。
劉勃勃用刀尖輕輕的從她左乳下面的皮膚上來回地刮動。
崔巧看見第一個被宰的就是自己,自然是吓得面無血色,渾身不由自主地發
抖,激烈跳動的心髒彷佛就要破膚而出。
劉勃勃看着那片不斷彈跳着的皮膚,笑着說:「很好,這樣的心才好吃。」
言罷,劉勃勃先是牢牢地夾住她的雙腿,然後手中的尖刀便猛地插入崔巧的
體内。
突如其來的劇痛使得崔巧慘叫了一聲,聲音大得連整個院子都震動了起來,
體内的鮮血不停地從她的傷口和嘴中湧出。
在割出一個長長的口子後,劉勃勃把左手掐入,拼命地往裏挖,崔巧痛得頭
不停地亂甩,口中噴出的鮮血把劉勃勃的頭也染紅了。
聞到血腥味的劉勃勃更是激發起了獸性,一邊用舌頭嘗着噴到他臉上的鮮血,
一邊更用力來剮和挖。
頃刻之間,那顆血淋淋的心髒便随着他的左手從長長的血口子冒出來了。
「喝!」劉勃勃喊了一聲,右手的樸刀用力一絞,那顆心髒便被齊根的割下,
左手牢牢地拿着遞到姚苌等人的面前,那顆心髒此時仍在拼命地博動着。
失去了心髒的崔巧在噴出最後一口鮮血後,頭一歪,馬上就斷氣了。
「巧兒!」朱美玉悲痛欲絕地喊道,可是崔巧永遠都聽不到了。
「來來來,大家趁着新鮮,好好品嘗一下。」
劉勃勃很熟練的把那顆仍然在跳動的心髒切開了十幾塊,并在上面灑了湯汁,
然後分給了姚苌等人。
他們邊喝着酒邊咀嚼着那心髒肉,隻覺十分脆口,不禁連聲稱贊,幾下子的
功夫便把這些下酒菜掃了個精光。
看着眼前這些人皮野獸在興緻勃勃地品嘗崔巧的心髒,朱美玉氣憤得用盡力
氣地大喊:「畜生!畜生!」
劉勃勃若無其事地用布抹着臉上的血污,一臉不屑地對着朱美玉說:「說我
們是畜生?啊?别以爲老子不知道,妳們這些娃子不是也吃過人肉嗎?還是妳們
姐妹的肉呢,妳們吃得我們吃不得?」
朱美玉一時竟無言可對,隻得用一雙怒目盯着劉勃勃。
這時兩邊的侍從把朱美玉的雙腳綁在吊架的木柱上。
在桌子中央,火鍋裏面的湯已經被燒得沸騰冒泡,劉勃勃于是對着姚苌等人
說道:「下酒小菜吃過後,接着就上主菜了,這第一道是涮人肉!這人肉得活活
的剮下來涮才最鮮味。」
然後拿着刀頂着朱美玉的下巴說:「這五人當中,就數小妹妳的肉長得最好
了,這道菜是非妳莫屬了。」
「吐!」朱美玉一口水吐到劉勃勃的臉上。
劉勃勃把臉一沉,也不答話,左手一把抓住她的大腿,右手把刀貼在大腿側
面的皮膚上,接着用力一削,一塊薄薄的皮膚就被片了下來,旁邊的侍從則拿着
碟子盛着。
朱美玉感到腿上一陣如火燙般的痛楚,但她強忍着,沒有喊出來。
劉勃勃熟練地舞起樸刀,把朱美玉左大腿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削下來,不斷
流出的鮮血把她的左小腿和腳都染得通紅。
很快朱美玉的左大腿就隻剩下一條連着碎肉的骨頭,與右邊完好的大腿形成
了鮮明的對比。
當碟子盛滿了大腿肉時,侍從便呈到了桌子上。
姚苌等人紛紛起筷,夾起那切得薄如紙張的大腿肉,放到火鍋裏一涮,那片
肉立刻變得白裏透紅,散發着陣陣肉香味,再往醬汁裏一醮,那片肉便是色香味
俱全了。
「唔!真好吃啊!」一群寵臣不自主地發出了驚歎。
姚苌吃了一塊後也連聲稱贊,說是這麽可口的「涮羊肉」還是第一次嘗到。
看到衆人左一句右一句的溢美之詞,劉勃勃不由得一陣得意。
朱美玉已經是痛得死去活來,但她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讓自己發出哀号聲,
豆大的汗水不斷地從身上冒出,使皮膚看上去油光油光的,甚是好看。
劉勃勃看着她胸前兩顆被汗水浸得紅亮紅亮的乳頭,心中更覺興奮,便用兩
個手指捏着她的一顆乳頭,輕輕的玩弄了起來。
朱美玉感到又羞又氣,卻又無可奈何,幹脆緊閉雙眼。
劉勃勃自覺玩得夠了,于是突然捏着乳頭一扯,右手的刀沿着乳暈的邊緣上
一切,一塊紅紅的小肉就被切下來了,朱美玉再次痛得頭往後一仰。
接着劉勃勃運刀如風,把她的兩個乳房變成了一盤血紅的肉片。
朱美玉胸部這時隻剩下兩個大血窟窿,連白森森的胸骨和那個跳動的心髒也
能看個一清二楚。
之後劉勃勃便如淩遲一般,把朱美玉的右大腿、小腹、背部那健壯的肌肉片
了個幹幹淨淨。
此時朱美玉已經意識模糊,她早已痛得失去了知覺,兩片嘴唇也被她自己咬
得稀爛,臉色蒼白得像個死人。
吊在她旁邊的三個姐妹則泣不成聲,悲痛地喊着她的名字。
朱美玉稍稍回了回神,喃喃地說:「姐……,姐妹們,不……,不要哭,不
要在……,那些禽獸……,前,出醜………」
那個先挖人心後割人肉的劉勃勃已經如同血人一般,身上除了紅色外已經看
不到其它的顔色了。
這時他再次來到朱美玉的跟前,喘着氣說:「老子忙活了半天,也該吃點東
西補充一下了。」
說罷拿起樸刀在她的脖子上片下了一塊肉來塞進嘴中,兩排血牙左右擺動地
咀嚼了起來。
「好肉,好肉!其實這脖子肉才是最好吃的,等我下次抓住那個叫虎妞的,
就把她的脖子肉片下來涮着吃。」
劉勃勃不知道虎妞已死,他對這個在戰場上令他頭痛的女人充滿了興趣,正
幻想着将來怎樣把她做成一頓美餐。
幾下子的功夫,朱美玉的脖子除了裹着大動脈的肉外,其餘的被割了個幹淨,
她的脖子看上去像細了好幾寸,無力的耷拉了下來,失血過多的朱美玉終于咽氣
了。
姚苌和那幫寵臣掃光了「涮羊肉」後仍意猶未盡,幾個多喝了酒的寵臣對劉
勃勃嚷着快點出下個菜。
看着另外那三個哭得淚流滿面的女将,劉勃勃把樸刀一丢,換了把鬼頭大刀,
奸笑着說:「老子也割得累了,看妳們這麽可憐,就饒了妳們,給妳們一個痛快
吧。」
那幾個待從見劉勃勃一下令,便拿來一個直徑幾米長的大盤,同時把那三個
女将解了下來,兩個挾着一個的把她們按跪着。
那幾個女将雖沒被上綁,但一來又饑又疲,二來那些待從把她們死死的按住,
絲毫動彈不得。
劉勃勃從旁邊一水桶中盛起一瓢涼水,慢慢地淋在那把寒光閃閃的大刀上面,
水灑落在地面上的聲音彷佛是死神的催命之聲。那幾個女将意識到要被砍頭了,
心裏反而還松了口氣,至少不會像朱美玉一樣受盡折磨。
劉勃勃一示意,其中兩個待從便把一個女将的身子向下壓,使她的頭向前伸
出。
劉勃勃用左手一把抓住她的頭發,使勁地向前一拉,然後執刀的右手如閃電
般向下一揮。
衆人隻聽得「嚓」的一聲,劉勃勃左手已經把她的頭穩穩的拿在手中了,而
刀面上竟無半點血迹,衆人看罷都爲劉勃勃那快刀感到驚歎不已。
那兩個侍從看見女人的頭被砍斷後,便牢牢地按住那抽搐掙紮的肉身,讓脖
子裏的鮮血「嘩嘩」的噴在那大盤子裏面。
劉勃勃看了看手中那顆嘴仍在微微張合的腦袋,得意的笑着,因爲他速度太
快,那女将還未完全失去知覺,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劉勃勃,不知在想些什麽。
劉勃勃把那頭顱舉過頭頂,張大了嘴接着從脖腔裏流出的鮮血,美美的喝了
幾口後才把它挂在剛才吊着那女将的繩子上。
接着又如法炮制,把另外兩個女将的頭先後砍下,很快大盤子裏便灌滿了鮮
血,旁邊一個侍從在裏面加上調味料和蔥花之類的,并不斷地用一條大木棒子攪
拌着。
那六個按着女将的待從等她們的血噴幹淨了,然後把她們擡到肉案子上。
崔巧和那殘缺不全的朱美玉的頭顱也被待從們割了下來,前者的屍身也被丢
在肉案子上,後者則由于身上的肉所剩無幾,所以侍從把肉剔下來後就細細的切
作臊子。
而剩下的四具肉體先是用泉水細心地清洗幹淨,除毛并挖除所有内髒,然後
分别串在一條條鐵棒上燒烤。
那幾個侍從一邊轉動鐵棒,一邊在她們的身體塗上精心調制的醬油。
皮下脂肪裏面的油也慢慢地從裏面滲出,與醬油混合後經火一烤發出陣陣濃
郁的香氣,油脂滴落到火中時所發出「滋滋」的響聲彷佛在刺激人們的食欲。
幾個時辰後,女将們那粉白的皮膚被烤得如古銅色一般,襯着西下的陽光閃
閃發亮。
到了夜幕降臨後,四條烤好的大肉串被大卸八塊,那一大盤的「豬紅」也被
煮成了亮棕色,然後像豆腐一般切得整整齊齊。
這時桌面上的菜可就豐富了,除了「豬紅豆腐」外,還有各種用「烤肉」做
出來的菜式,包括用碎肉和骨頭熬出來的湯,真可謂色香味俱全。
這時劉勃勃也回房内好好的洗了個澡,換了新禮服和姚苌等人一同入座品嘗
大餐,邊吃邊欣賞挂在前面的五顆少女頭顱,好不快活。
第二天,劉勃勃被加封爲鎮北将軍,姚苌将旗下近一萬的匈奴兵劃歸其統領。
一個月後,休整完畢的後秦六萬大軍便浩浩蕩蕩地開往新平,主動進攻前秦
軍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