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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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神雕倩影】(第 1-2 卷 143章) 作者:浮生似夢  
 
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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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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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1章深夜的叫聲

  張中亮喘過後,指着楊孤鴻道:「還有你!我要教訓你!」

  花鳳來攔在楊孤鴻身前,向張中亮哀求道:「表哥,不要!楊孤鴻他不會武
功,剛才在玄武堂你也看到了,我不準你對他動刀動劍!」

  張中亮爲難道:「鳳來,讓開!他這個人太可惡了,我隻是略微教訓他一下,
不會真傷了他。畢竟,他是火爺爺的孫女婿,不看僧面看佛面。」

  花鳳來喊道:「不!」

  楊孤鴻把面前的花鳳來把在懷中,使勁地親了一下她,笑道:「小鳳來,我
一直忘了告訴你,我不但唱歌無人能及,打架也是從來沒有敗過!不信,你問火
龍,我是村裏拳王加歌神哩。」

  他的話使得在場的許多人笑了,就連不易波動的明月峰兩女的眼中也有了些
許的笑意——村裏的拳王和歌神?他也不想想這是什麽地方,他面對的可是武林
中年輕一輩的頂尖高手,憑他一個不懂武功的鄉巴佬,也敢在這裏撒野?

  然而,冷如冰和火龍這些人知道他沒有開玩笑,他們知道面前這個男人的确
從來沒有真正敗過。隻是,他們當然也不承認他是無人能及的歌神。

  唐思思也沒有笑,她想起地獄二傑見到他時落荒而逃的狼狽,使她覺得這個
男人必然身懷絕技,隻是她想不明白,他看起來的确不像有武功的樣子。

  花鳳來哭道:「我不管你是拳王還是歌神,我就是不準你和表哥打,要是你
們出了什麽事,你叫人家怎麽辦?」

  冷如冰走到楊孤鴻身邊,道:「楊孤鴻,算了,你和張中亮打,鳳來和思思
臉上都不好看。我知道你很強,但你聽我們一句話,好嗎?」

  楊孤鴻空出一隻手把她抱在懷裏,笑道:「張中亮,橫豎我們有些親戚關系,
這架就不好打了。你生這麽大的氣,也不過是爲了這兩個臭屁女人。過幾天,我
教你幾招,保證你能把她們弄上手!你看,我身邊這麽多美女,就知道我在這方
面很厲害。如果你苦苦相逼,我少不得要出刀劈你幾下,然後再把你的夢中情人
泡走。嘿嘿,到那時候,你們三個就隻好看着我把你們的夢中情人左擁右抱、左
親右吻——就像這樣!」

  楊孤鴻示範似的在冷如冰和花鳳來的臉上各親了一下,氣得張中亮、趙子威、
徐青雲三人臉色變青。邀月那清澈的眼中也仿佛丢進了一粒叫作「憤怒」的沙子,
微微地露出些惱火來了。

  夢琴夢幻似的眼神依舊未變,用極爲柔和動聽的聲音道:「你叫楊孤鴻?」

  楊孤鴻心神爲之一醉,道:「不錯,喜歡嗎?」

  夢琴不答理他,對張中亮三人道:「三位公子,夢琴要出去了。」

  她轉身就朝院子外面走去,步伐輕柔之極,仿佛不像是走路,而像是在飄。

  張中亮三人雖是憤怒,但跟随夢琴是他們的首要任務,夢琴一走,多大的事
他們也一概放下,尾随着美人的後面細細地嗅着那淡淡的清香,直至老死。

  楊孤鴻看着他們遠去之後,道:「他們讓我想起當初火龍追着和碧柔的跑的
模樣,真是像極了。」

  鳳來轉移話題道:「我們的節目被他們打斷了,既然他們走了,我們繼續吧!」

  火鳳道:「楊孤鴻,我看今日大家都累了,休息一下吧!」

  楊孤鴻笑道:「這麽急着讓臣服侍你?」

  火鳳臉泛紅暈,美美地瞪了他一眼。

  一旁的張青柳道:「楊孤鴻,你跟我出來,我有事要與你說!」

  楊孤鴻看了衆女一眼,見沒人出言反對,便放開冷如冰和花鳳來,尾随張青
柳出去了。

  到了院外,張青柳轉身看了楊孤鴻好一會,道:「你到底會不會武功?」

  楊孤鴻莫名其妙,道:「你問這幹嘛?」

  張青柳道:「你隻要答我『會』或『不會』就行了。」

  楊孤鴻自大地道:「天下無敵!」

  張青柳道:「明天的比武招親,是爺爺早就想好了的,想通過這種方式爲我
們三姐妹擇個佳婿。我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明天輪到我時,你若不能奪冠,我就
死給你看!」

  說罷,張青柳轉身就走了。

  楊孤鴻沒有看見她轉身時滴落的眼淚,他隻是滿頭霧水加莫名其妙。

  晚上休息時。

  蘭花一間、火龍和碧柔一間、唐思思母女一間、花鳳來和李小曼一間、火鳳
冷如冰和楊孤鴻一間、李小波獨占一間,把這小院落的六間房塞滿了。

  火龍自然也向碧柔證明,但他不是證明他有什麽本事,而是證明他是清白的,
并且努力地要幫碧柔的小肚子制造出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出來。

  楊孤鴻在唐思思房裏安撫倩兒睡下之後,回到了火鳳和冷如冰的房間,卻驚
喜地看見她們已經脫得一絲不挂,等他回來。兩具各有特色的女體呈現在他眼前。

  火鳳的健美,太陽色的肌膚閃爍着朦黃的光澤,每一處每一點都顯示着野性
的美和最原始的呼喚。

  冷如冰高挑而柔韌的至美身段,更是有着驚心動魄的誘惑力,雪白滑嫩的肌
膚幾乎像永不老的神話一樣令人心動,每一處都像人世間最完美的雕刻似的無懈
可擊。

  這兩具美妙的軀體使得楊孤鴻情欲大動,忙着要脫衣,她們兩人卻一左一右
親手爲他寬衣,楊孤鴻的兩手就空出來在她們性感的女體上四處遊走,弄得她們
面泛桃紅,嬌喘連連。

  當兩女把楊孤鴻的衣服全部除掉之時,已經被他的魔爪弄得意亂情迷了,楊
孤鴻一手一個把她們摟抱到床上,大喝一聲,翻雲覆雨起來。

  于是,這個小院落的六個房間,就有兩個房間裏在制造着一種晦澀的聲響,
使得其他四間房裏的人無法安靜入睡。

  而制造響聲的兩個房間,又以楊孤鴻所在的那一間最讓人無法入眠,它不像
火龍這個房間所傳出來的那樣隐隐約約,整個過程都聽到火鳳和冷如冰輪番地歇
斯底裏的呻吟。那撩人心神的聲音充塞院子每一個角落,使得與其相鄰的花鳳來
和李小曼翻來覆去。

  同樣與楊孤鴻的房間相鄰的唐思思母女的房間裏,正發生奇怪的對話。

  倩兒道:「媽媽,爸爸在打鳳姨和冰姨嗎?」

  唐思思嬌喘道:「胡說,睡覺!」

  倩兒又道:「媽媽,她們好吵耶,倩兒睡不着,你能不能過去叫爸爸不要打
阿姨了?」

  唐思思壓抑住心中的沖動,道:「倩兒乖,等一下就不吵了,睡覺吧!」

  她雖然哄她的女兒睡覺,自己卻怎麽也睡不着。她是過來人,她知道楊孤鴻
他們在幹什麽,她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兩個看起來端莊的女人爲什麽會不顧一切地
叫得如此大聲,吵得人不得睡覺。

  以她僅有的一次經驗來說,做那事兒應該不會使人叫得這麽大聲的呀?盡管
如此,她想不用多久他們就會結束的了,那時她又可以安穩地睡她的覺了。

  可是,她怎麽也想不到,這一次竟然超出她的常識——那似是快樂又似是痛
苦的叫喚聲仍然不停地沖擊着她的耳膜和腦膜。

  火龍和碧柔激情過後,也聽清了這異乎尋常的聲音還在繼續。

  碧柔驚道:「他不是人!」

  火龍笑道:「這就是我姐不管他娶多少女人的全部原因。」

  火龍又與碧柔大戰三回合之後,全身乏力的趴在碧柔的肚皮上,大喘道:
「碧柔,我厲害吧!」

  碧柔滿足地嬌喘道:「你壞死了……咦?小姐怎麽還在叫?」

  火龍道:「别管他們,我們睡覺。她們鐵定要叫到天亮!」

  蘭花難以置信地道:「我不信他是鐵打的,這事怎能做到天亮?」

  火龍想了想,道:「或許不會到天亮,因爲我姐和冰冰可能支持不了這麽長
時間,哈哈哈……」

  火龍說得不錯,楊孤鴻與火鳳冷如冰之間的戰争終于在淩晨一點多結束了。
這場驚心動魄的戰争曆經了四五個鍾頭才見分曉,沒睡着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碧柔對火龍道:「終于可以睡覺了。」

  火龍道:「他的隔壁是不是花鳳來和李小曼?」

  碧柔不知他爲何有此一問,答道:「是的。」

  火龍慘笑道:「蘭花,我不介意你打開門看個究竟。」

  火龍簡直成了預言家。

  就在碧柔懷着好奇心打開門看向那兩個相鄰的房門時,她看見的楊孤鴻從火
鳳房裏出來,走向花鳳來和李小曼的房間,他那完美的強壯身軀和象征男性的粗
巨使得她有一刻無法回過神來,直瞪瞪地看着他地走入那間房裏,她才回過神來,
躺回自己的被窩,心想,怪不得小姐和冰冰叫得那麽大聲,真是怕人的東西……

  楊孤鴻到了花鳳來和李小曼的房門前敲門時,起來開門的是花鳳來,當她再
一次看見楊孤鴻的時,不知是驚還是喜,呆站在那裏。

  楊孤鴻進了房之後,反手鎖上門,一把抱住滿臉通紅、目瞪口呆的花鳳來就
來了一陣狂吻,道:「小鳳來,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花鳳來不知說什麽,然而眼神裏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楊孤鴻抱着她上了床,卻看見李小曼面朝裏睡着了,他知道她是在裝睡,便
伸出雙手去解她的衣服。

  李小曼突然翻身過來,和他激烈擁吻,一雙小手還不忘在他的身上亂抓。

  楊孤鴻離開她的紅唇,道:「小曼,你的初夜準備好了沒有?」

  李小曼臉色暈紅地「嗯」了一下。

  楊孤鴻就大刀闊斧地在她們身上動作起來……

  就在大家以爲惡夢結束,可以安靜睡個好覺的時候,突然聽得三更半夜裏傳
出一聲女人的慘叫,然後又是那種像是快樂又像是痛苦的呻吟聲和喊叫聲彌漫整
個清朗的夜空,使得空氣中充填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和誘人的氣氛。

  此時,倩兒已經睡了,唐思思卻是睡不了,她有一種要到楊孤鴻懷裏的沖動,
但她看看懷中熟睡的倩兒,終于忍住了。

  在這一晚,睡得比較安穩的除了火鳳和冷如冰(她們在楊孤鴻下床的前一刻
已經昏睡過去)之外,就隻有倩兒和李小波了。

  倩兒還是娃娃,睡覺是天性,一旦困了,你在她耳邊敲鑼打鼓,她也睡得着。

  李小波一時對這些事也不是很熱心,而且敲了一天的鐵盤鐵碗,耳裏腦裏都
他媽的是那些爛銅爛鐵的聲音和楊孤鴻那殺死人不用賠的爛歌聲,把晚上傳出的
這奇怪的人造噪音壓了下去,隻一個勁地在夢裏繼續敲打出鐵盤鐵碗之樂章,哪
管你外面什麽風雨嘶叫。

  直至臨近天亮,花李兩女的呻吟叫喊聲才漸漸歸于平息,「醉人居」才得恢
複前所未有的風雨過後的平靜,未曾睡去的人們也在這難得的安靜裏沉沉地睡了。

            第052章我要你來搶我

  倩兒是起得最早的一個人。

  唐思思剛睡着不久,倩兒就醒了,吵着要去見爸爸。

  唐思思一看,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估計是中午了,隻得起來,帶着倩兒到花
李兩女的房門前敲門——她知道昨晚後半夜楊孤鴻轉移了陣地。

  裏面傳出楊孤鴻的聲音:「誰?」

  倩兒歡喜道:「爸爸,是倩兒。」

  楊孤鴻好一會才道:「思思,你也在嗎?」

  唐思思應了一聲。

  楊孤鴻又道:「你先到鳳兒房間取我的衣服過來,還有,把倩兒留在鳳兒那
邊。」

  于是,唐思思敲了火冷兩女的房門,許久才傳出冷如冰慵懶的聲音:「是誰?」

  唐思思道:「楊孤鴻讓我把他的衣服拿過去。」

  門不久就開了,唐思思看到冷如冰那美得驚人的慵懶之态,想到她昨晚的叫
聲,道:「冷姑娘,你拿過去吧!我不方便。」

  冷如冰淡然道:「有什麽不方便的,他讓你過去你就過去,倩兒留在我身邊。」

  她把楊孤鴻的衣服塞到唐思思手中,将倩兒抱入房裏。

  唐思思隻得又來到楊孤鴻房門前,站了許久,才緩慢地舉起手輕敲了兩下房
門。

  楊孤鴻在裏面道:「思思嗎?倩兒不在吧?」

  唐思思低頭輕聲道:「隻有我一個人。」

  門突然開了,唐思思被楊孤鴻伸出來的一隻手猛的抱進了房裏,門又突然關
上。

  楊孤鴻把唐思思抱着吻了許久才離開她的嘴唇,含笑看着她道:「我昨晚本
想到你房裏去,但倩兒在你身邊,我隻好作罷。來,幫我把衣服穿上。」

  唐思思脫出楊孤鴻的懷抱,才發現面前這男人的身體超出她想像的健美,而
且對她有着不可思議的吸引力。

  不可否認,她曾經見過另一個男人的健壯身體,然而和這個男人比起來,後
者的完美程度相對于前者來說是壓倒性的,她竟然看得忘了替他穿衣服——還是
舍不得他的模樣而不給他穿衣服呢?

  楊孤鴻笑道:「你是在誘惑我嗎?你再這樣癡癡的看着我,我說不得就要把
你占有了。」

  唐思思臉色更紅,就笨手笨腳地替楊孤鴻穿起衣服。

  整裝完畢後,楊孤鴻又把她抱着大施手腳一番,才道:「思思,我們過去吧?」

  唐思思看看還在熟睡的花李兩女,不自覺地應了一聲「嗯」楊孤鴻便摟着她
入了火鳳的房間。

  倩兒看見他們,立即撲過來,楊孤鴻放開唐思思彎下腰來把她抱住,親了幾
下她的小臉蛋,道:「倩兒,昨晚乖不乖?」

  倩兒道:「倩兒昨晚很乖哩,爸爸不要打倩兒,好嗎?」

  楊孤鴻笑道:「爸爸怎麽舍得打我的乖乖小倩兒?」

  倩兒道:「那昨晚爸爸爲什麽把阿姨們打得叫那麽大聲?」

  她還是很怕楊孤鴻打她。

  火鳳和冷如冰臉一紅,楊孤鴻道:「倩兒别怕,昨晚我隻是和阿姨們玩一種
遊戲。」

  倩兒好奇地道:「爸爸也和倩兒玩,好嗎?」

  屋裏所有的人都料不到倩兒會這樣語不驚人死不休,楊孤鴻有些哭笑不得,
道:「這種遊戲是大人玩的,倩兒還小,爸爸教倩兒玩唱歌遊戲,好不好?」

  「好。」

  她的興趣又被楊孤鴻轉移到了唱歌上,對于她不懂的大人遊戲,已經忘得一
幹二淨。

  楊孤鴻把問題解決了,便道:「今日張豐和大擺擂台比武招親,昨天張青柳
讓我無論如何要赢得她,你們說我要不要去?」

  火鳳道:「我不管你這些風流帳。」

  冷如冰還是淡然地道:「你喜歡去就去。」

  楊孤鴻苦笑道:「不管喜不喜歡,若我不把她娶回來,她就死給我看。」

  唐思思急道:「楊孤鴻,你一定要去。」

  楊孤鴻朝她笑道:「你親我一下,我就去。」

  唐思思一臉的羞紅,在楊孤鴻懷裏的倩兒叫嚷道:「媽媽,快親爸爸!」

  楊孤鴻把臉移到唐思思的雙唇前,她幽怨地看着他,沒有吻他的臉,卻吻上
了他那厚實性感的嘴唇,許久才離開,幽幽地道:「你即使把我要了,也不必找
任何理由……我心甘情願意給你。」

  當衆人起床後,楊孤鴻被群起而攻之,都埋怨他讓他們不得好睡,其中數火
龍的抗議最激烈。

  火龍道:「我要把你和你的女人隔離!」

  楊孤鴻笑道:「你先問問她們願不願意。」

  手一指火鳳和冷如冰。

  火龍順指一看,媽呀!這兩個女人正用兩對白眼球殺他,他立即爲自己解圍
道:「我隻是提個建議,你們當我在放屁就行了。」

  幾個女人看他那樣子,忍不住都笑了。

  冷如冰道:「比武招親大會應該快開始了吧?」

  火鳳道:「小曼和鳳來醒來了嗎?蘭花,去看一下她們兩個還能不能走動。」

  楊孤鴻笑道:「應該還能,不過有些困難,需要人扶持。」

  終南山的比武招親大會在午飯後舉行,擂台就設在終南山後院的練武場——
武風堂。

  午飯後,陸陸續續地來了一千多人,明顯比昨日的要多。這也是張豐和有意
爲之,一是爲了讓大賽熱鬧些,二是爲了更好地從中選擇孫女婿,因爲他知道江
湖中有些名不經傳門派的門徒中也有不少能人,他的此次比武招親,目的就是選
擇三個實力雄厚的孫女婿,以壯自己的聲勢。

  在來的這些人中,他早已屬意的人選也有幾個,比如天風堡的徐青雲、神刀
門的趙子威、大地盟的洛火,這三人中任何一人做他的孫女婿,他都會眉開眼笑,
若三個都同時做了他張豐和的孫女婿,他蹲在茅廁裏也會笑得合不攏嘴了。

  武風堂的确夠大,一千多人居然無法塞滿它,人們站在擂台四周也不覺得擁
擠,人與人之間的間隙也寬松,因而各人的行動并不受多大的影響。

  擂台就搭在武風堂的中間,幾乎一個排球場大小的擂台的兩頭,各擺着十張
椅子,椅子上坐了人。

  一頭坐的是張豐和、張三姐妹、南極仙翁、笑面丐、花自成、張思鷹夫婦、
張中亮;另一頭坐的是少林圓正、武當靜虛子、明月峰兩女、大地盟師兄妹、徐
飄然父子、趙子威,最後一張椅子空着——本來是留給火鳳的,但火鳳不領情。

  張豐和今日這個陣式,明擺着不把楊孤鴻這一幹人當作什麽貴賓看待了。若
不是礙着拜把兄弟的面子,他張豐和早就把這群不知好歹的家夥趕出武鬥大門了,
哪還會浪費一個座位給火鳳?

  最氣人的就是那個叫楊孤鴻的小子,長得雖是極好,卻他媽的草包一個,文
不能文、武不能武,還他媽的愛出風頭、亂惹是非、不知高低、厚顔無恥……

  唉,火老哥,你怎麽會有這麽一個草包孫女婿呢?真是火老哥的悲哀!我的
兩個外孫女呀!不知被他灌了什麽**,竟然也去和他瞎混?唉,頭又痛了。

  張三姐妹今日也都蒙上了臉,坐在椅子上,如坐在砧闆上,任人宰割。

  張青柳打從一開始便用雙眼在群雄中瞄來溜去,卻怎麽也不見楊孤鴻,這使
得她心急如焚。

  楊孤鴻卻是已經來了,隻是她未看見而已。他們在群雄後面,因爲花李兩女
行動不便,連站立都成問題,便叫了張家的家仆搬了幾張椅子過來,離擂台遠遠
的坐在了群雄後面。

  又由于楊孤鴻昨晚沒得睡,而今晨起得又早,這小子竟然像以往坐在馬車上
一樣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睡夢中老覺得大海在翻騰。

  群雄鬧哄哄的,等待着比武開始,好到擂台上大顯身手,把所有人打得落花
流水喊爹叫娘,然後剩下自己一人娶得美人歸——每一個江湖好漢都在美美地造
夢!他們的臉上都是一片向往和憧憬之色,神情中躍躍欲試,恨不得張豐和一聲
令下,立即揮刀上馬、拳打腳踢、直搗黃龍,并且在黃龍島上與美人大戰三百回
合。

  張豐和看看時辰已到,群雄也來得七七八八了,便從椅子站起來,精神抖擻
地走到台前,向群雄抱拳道:「各位英雄好漢,今日老漢爲三個孫女每人選取一
位乘龍快婿,凡是未滿三十歲的青年都可以參加。比武規矩是,被打下擂台者爲
輸,勝者繼續接受台下的好漢的挑戰,直至無人敢挑戰爲止。好,老漢現在宣布
比武招親大會正式開始——琴兒,出來和各位英雄好漢見見面。」

  張飛燕站到張豐和旁邊,把臉上的紗巾取了下來,露出一張秀麗的俏臉,無
限的羞澀。群雄看得心兒搖動,像秋風裏的落葉沒了魂兒。

  張飛燕與群雄見過面之後,回到原來的座位上重新坐好了。

  張豐和喝喊道:「第一場,先爲我的大孫女張飛燕擇婿,請各位青年英雄到
台上大顯身手,有請了!」

  說罷,他回到座位上臉含微笑地坐着,他知道今天定然能夠獲得一兩位青年
高手做他的孫女婿,以增長張家的實力。

  鬧哄哄的場面一下子安靜了,雖然大家都躍躍欲試,但大家都不好意思打頭
陣似的,你看我,我望你,大眼瞪小眼,小眼盯大眼,心裏暗忖——上去,去!
你小子先上去,然後老子跟上去,再把你小子踹下去,嘿嘿。

  于是在衆望所歸中,擂台上爬上來了一條壯實的漢子,隻見此人五大三粗,
十足的莊稼人模樣。

  安靜的群雄一下子又鬧騰開了。

  那漢子好不容易到了台上,用牛般的聲音朝台下道:「俺乃陳星,一身『金
鍾罩』無人能敵,誰上來給俺揍?」

  一道身影躍上了擂台,群雄一看,是位文質彬彬的俊俏青年,他手持一把鐵
扇,故作潇灑道:「在下高月,上來領教兄台高招。」

  「嘩!」

  群雄在台下一陣鬧笑。陳星和高月?媽的,倒不如叫牛糞和豬糞——卻不知
哪種糞的能量比較高?快來看看。

  陳星一搭馬,大喝一聲道:「過來,俺揍你一頓!」

  高月微笑道:「請兄台領教我的『銀扇點三十六式』。」

  他飄身到陳星面前,施展開所謂的「銀扇點三十六式」隻見他那把鐵扇不停
地在陳星身上亂點,豈止是三十六式?

  陳星那兩隻鐵拳亂揮,打得空氣呼呼直響,隻是總打不中面前這人——他動
作太慢了。

  高月也奈何不了他,點中他身上的道都不起作用,這莊稼人的「金鍾罩」把
道都封死了,若找不到罩門,就好比鐵扇點在鐵闆上,反震得自己手麻,不由得
心一急,人就手忙腳亂了。

  陳星瞄準機會,一把前撲,把個高月撲倒在地,雙拳朝他的臉直擊,大喊道:
「你這小白臉,竟敢與你爺爺搶女人,打你成豬頭臉!」

  墨金又打了幾拳,直把高月打得鼻青臉腫眼冒星,他才再喝出聲,把高月從
地上高舉到頭頂,向台下甩抛出去,「砰」的一聲大響——群雄早就讓出足夠躺
下一個人的位置了。

  高月好久才從地上爬起來,用扇子掩着臉,像一個害羞的美女一樣搖搖晃晃
地走出了武風堂,群雄又立即把讓出的位置占據——斯人已去也!

  在群雄後面的鳳來看了這幕鬧劇,自然想到以前和楊孤鴻打架的場景,和現
在幾乎沒有什麽兩樣,若楊孤鴻看了鐵定叫好,因爲楊孤鴻這小子最喜歡打這樣
的混架。

  他看了看還在椅子上白日造夢的楊孤鴻,覺得不可思議之極,如此吵鬧的環
境,這小子竟然還睡得這麽沉!嘿,不論做什麽,這家夥都超人一等。

  鳳來再次望向擂台時,台上剛好上去一位身體矮的像猴子的青年,他正嘲笑
似的看着陳星,臭屁的道:「大塊頭,你爺爺我玉樹臨風齊天大聖孫無空是也。」

  陳星舉起那個有孫無空一個頭大的拳頭,氣惱道:「你小子毛還沒長齊,就
來跟老子搶女人,看大爺把你打成肉餅,再把你撕成一條條喂狗。」

  他一拳就朝孫無空直擊過去。

  孫無空果然不愧爲猴子的後代,在陳星周圍蹦來跳去的,使得陳星拳拳落空,
最後幹脆站在擂台上喘大氣——不打了!

  孫無空又閃到陳星面前,對他嘻皮笑臉搔頭弄首。陳星氣得呼的一拳又直擊
下去,孫無空向前一沖,到了他的胯前,用手抓住他的褲裆。

  陳星殺豬般地大叫道:「大爺,放手,請大爺放手!俺、俺服輸了,俺不要
女人了!」

  原來他的罩門就在那個地方,群雄又是一陣大笑。

  孫無空放開了陳星,陳星果然守信用,朝台下就是一撲——群雄自然又讓出
一個空位來了,卻聽得一聲慘叫「哎喲」隻見陳星龐大的軀體壓在一個四十多歲
的醜女人身上。

  那女人叫道:「死鬼,我何三姑再怎麽漂亮,你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硬來嘛!
快起來、快起來,與老娘找個好地方,老娘讓你、愛煞老娘。嘩,你的卵還不小
哩……」

  群雄看着陳星被那老醜女人扯着褲裆貓着腰走出了武風堂,又馬上把那塊地
盤用腳踐踏不已。

  孫無空趕走了牛魔王,以爲就可以和鐵扇公主洞房花燭共渡之時,從台下滾
上來一個圓球,卻是一個胖胖的矮冬瓜。

  孫無空道:「汝是何人?敢與俺老孫搶女人?」

  那三個下巴的胖子道:「俺乃朱一戒是也。」

  孫無空笑道:「你不如幹脆叫豬八戒算了。」

  朱一戒苦惱地道:「俺本來叫朱八戒的,可是後來覺得這世上也沒有什麽好
戒的,想來想去,隻有一樣是必須戒的,所以就改名爲朱一戒了。」

  孫無空不解地搔頭道:「哦?哪一戒?」

  朱一戒無比正經地道:「戒吃!」

  全場爆笑!媽的,這人胖得長了三層下巴,脖子和身體都無法分清界線,整
個身軀渾然一體,走起路來那身肥肉脂肪呼噜呼噜地滾動,還他媽的自稱戒吃?

  朱一戒不理衆人的笑罵,他從衣服裏掏出一塊大餅,撕咬了一口大嚼不止,
「巴嗒巴嗒」地吃得津津有味。

  他邊吃邊道:「每次我一想到戒吃,總忍不住要吃東西,所以我更覺得要戒
吃了。唔,味道不錯。」

  很快就把那塊大餅吞到自己那油桶一般的肚子裏了。

  孫無空不耐煩地道:「胖冬瓜,你吃夠沒有?吃完了就滾蛋!」

  朱一戒用手擦擦嘴,笑道:「好,我這就滾蛋。」

  他那胖呵呵的軀體像圓球一樣迅速地朝孫無空滾去。

  孫無空一躍上了半空,卻見那人球緊跟腳下,他突然倒轉身來,腳朝天、雙
爪朝下,抓出許多爪影罩往朱一戒,而朱一戒滾動的球體也轉出了許多拳影和腳
影。

  于是這一胖一瘦兩人在空中各自出絕招交手了大概四五十招,才一同落到地
上來。孫無空搔頭不已,朱一戒也是鼻子哼哼有聲。

  兩人落到地上,休息了許久,也對瞪了許久。

  孫無空尖叫一聲,「猴宗神爪」就朝朱一戒撲過去,朱一戒也大哼一聲,
「豬氏靈魂」迎了上來,一瘦一胖碰撞在一起,便不再分開。

  孫無空在朱一戒身上像抓癢一樣亂抓,朱一戒也用他的油嘴在孫無空身上
「巴嗒巴嗒」地咬個不停。

  群雄目瞪口呆——「猴宗神爪」「豬氏靈魂」果然有點像!一個猴在抓,一
個豬在啃。媽的,世上竟然有此種武功?

  兩人在台上鬥得難舍難分、糾纏不休時,一個臉呈憤怒之色的中等身材的青
年躍上擂台,朝地上纏在一起的兩人就是一腳,把這兩個五百年前曾是師兄弟,
注定娶不到老婆而去當和尚的醜陋男人踢到台下。

           第053章誰敢搶我的女人

  然後他朝張豐和道:「張老爺,在下梁宗正,因看不慣此兩人在擂台上胡鬧,
所以未等他們分出勝負,就把他們踢落了,請張老爺見諒!」

  張豐和露出微笑,道:「少俠此舉乃是正氣之舉,何罪之有?請問少俠出身
何門?」

  梁宗正道:「在下師承天山。」

  張豐和道:「哦?原來是天山派的高足,久仰久仰!」

  心裏卻想着:「久仰個屁!天山派算個啥?名不經傳的小門派之徒居然想娶
我的孫女兒?」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梁宗正居然憑一套「天山劍法」接二連三地把上台來
的武林豪傑都打下台去,少說也有幾十人上來過了,卻沒有一個勝得了他,都在
三十招之内被他踢落到台下去。

  這小子是天山派幾十年來少有的高手之中的高手了,難道我的琴兒真要嫁給
他?看在他武功不錯的份上,這個結果應該也是勉強可以接受的了——張豐和如
此思緒間,梁宗正又擊落了幾個上台挑戰的青年,使得台下的人不敢輕易上台挑
戰他了。

  就在梁宗正以爲自己就要獲勝的時候,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個人,竟然是趙子
威?

  這使得張豐和和張飛燕心中狂喜——嘩,趙子威耶,赫赫有名的神刀門二公
子!

  當然,這也使得在台下觀看的老少女俠狂呼不止。雖然趙子威不是那種俊俏
類型的男人,但他那四面八方的臉加上魁梧的身材再加上他那招牌式的微笑,也
是足夠令台下的少女俠女***** 們心動的。

  而李小波一見趙子威出場,更是大喊「威哥哥」李小曼已經移情别戀了,或
者說根本就看不到威哥哥出場,坐在椅子上雖沒有睡着,卻也在閉目養神,即使
偶爾眼開,也隻是瞄一瞄身邊熟睡的楊孤鴻,然後微微一笑,還是靠坐在椅子上
閉着那雙美麗的眼眸,不理會面前發生的任何事。

  如今聽得李小波大喊「威哥哥」她也無動于衷。所有的女人都是這樣,愛上
一個人的時候快,忘記一個人也快。

  趙子威背插兩把大刀,在台上抱拳道:「在下神刀門趙子威向閣下讨教幾招。」

  梁宗正聽得心頭一震,他知道面前這人不是好相與的。一看其氣勢就不凡了,
如今知曉他就是鼎鼎有名之武林四大家的神刀門傳人,更是不敢輕視,剛剛因戰
勝許多人而呈現在臉上的一點驕氣全部回收,換成另一種凝重的神色,盯着眼前
這個雄壯的男人。

  趙子威仍然微笑着從他的背上抽出一把刀,做了個請的姿勢。

  梁宗正不客氣地向前直沖,手中的劍朝趙子威的臉門挑刺出三劍,劍劍狠辣。

  趙子威身影爆退,手中的刀迅速地砍落三刀,刀刀砍在梁宗正的劍尖上,使
得他的劍勢爲之一洩,緊接着施展出「神武一百零八單刀」隻見刀刀剛猛有力,
劈得梁宗正隻有格擋的份沒有還手之力,身形步步後退。

  在台下的李小波真是興奮得比他在夢裏敲鐵盤鐵碗還要興奮,因爲他也學了
這刀法,卻怎麽也使不出趙子威三分之一的效果,這刀法在他李小波的手中簡直
成了唱戲的耍雜技,但到了趙子威的手中卻難逢敵手。

  他立誓回家之後一定要更加勤練這套刀法。想到此,不由得看了一眼熟睡如
斯的楊孤鴻,心想,若是他看了威哥哥的「神武一百零八單刀」肯定會羞愧得無
地自容,他那什麽「雷劫刀法」就像他唱的歌一樣爛。不!比他唱的歌還要爛!
想不到他竟然成了我李小波的姐夫,唉。李小波搖了搖頭,又看向擂台。

  梁宗正已經被逼到擂台邊沿,眼看就要踏空落到地上了,他大吃一驚,長嘯
一聲,身體旋轉直上。

  在梁宗正沖天而起的同時,趙子威也飄身跟上,兩人在空中刀劍相接。

  梁宗正的劍忽然變得柔軟之極,像蛇一樣纏住趙子威手中的刀,卻見趙子威
的刀豪光大盛,把軟蛇劍震離刀身,同時在空中踹出一腳,把大驚失色的梁宗正
踹飛出去跌落台下群雄特意留給他的空位——此乃報應不爽,他剛上來的時候把
别人踢落台下,自己現在也被别人踹了個狗吃屎。

  趙子威的神威引起了台下的俠女和丫鬟們的鼓掌聲喊叫聲一陣緊一陣,許久
才平息。他那高大的身軀立在擂台上,面帶着招牌式的微笑,等候着别人的挑戰。

  然而他失望了,竟然沒有人敢挑戰他!

  其實群雄知道撇開他的家族勢力不說,他本身的實力也是不可忽視的,隻不
過是一套簡簡單單的「神武一百零八單刀」就如此厲害,若他施展出「日月輪回
刀」豈不是無人能擋?

  群雄掂量自己的斤兩,實在不足以和這位武林七公子之一的趙子威争風吃醋,
也就無心上台獻醜了,在台下等候下一個機會。

  張豐和簡直是笑掉老牙了,本來想找一個可以一點的孫女婿就開心了,豈知
招來了如此乘龍快婿?這實乃他張豐和一生中最值得驕傲的事,于是又想到他那
悲哀的火老哥,自然有些得意——火老哥呀火老哥,你的孫女婿一百個也不及我
這個孫女婿呀!

  張豐和笑着從椅子站起來,走到趙子威身旁,道:「還有沒有人向趙公子挑
戰……沒有呀?好,老漢現在宣布趙公子爲最終獲勝者,将娶我的大孫女張飛燕
爲妻。接下來,爲我的小孫女張詩詩擇婿,有請!」

  群雄像剛開始那樣你白我、我眼你,不料台上的椅子上已經走出來一人,卻
是天風堡的徐青雲。

  徐青雲是個身長飄逸的男子,自然比趙子威多了幾分風流倜傥,且同是武林
四大家、武林七公子之一,這又使得張豐和更加歡喜了,也使得底下那一群俠女
***** 狂呼。當然,其結果就是沒有人敢上台挑戰。

  武林七公子中的趙子威和徐青雲今日大出風頭,使得身爲武林七公子的張中
亮很是不甘,幾乎忘了今日是三個親妹妹比武招親,差點要站出來到台上去大顯
身手出出風頭。忽然一想,哈呀!這兩個情場勁敵娶了我妹妹,就不好意思和我
争搶追求夢琴了,我不是就能獨抱美人歸了嗎?而且是一抱二,嘿嘿!

  張豐和幾乎笑掉牙床了——嘿,如果下一個是大地盟十大弟子中的洛火,那
我今日就真的發達了。他高興萬分地宣布徐青雲赢得了他的小孫女張詩詩,然後
鄭重地道:「現在爲我的二孫女張青柳擇婿——青柳,過來和衆位英雄好漢見見
面!」

  蒙着臉的張青柳恍若未聞,露出來的那兩隻靈動的眼睛往人群裏不停地瞄着。

  張青柳坐在椅子上,簡直如熱鍋上的螞蟻,對于眼前發生的什麽打鬥,她根
本就不去注意,兩隻眼睛打從一開始就朝台下的人群中搜尋不休,開始時沒見到
任何一個楊孤鴻那邊的人,後來在群雄裏的最後頭看到了火鳳火龍等人,卻還是
不見楊孤鴻,這怎麽不叫她心兒急呢?

  哎呀!這冤家到底會不會來?你若不來,叫我怎麽辦?你若無心于我,何必
當衆把我摟親?把人家的魂也奪去了,卻潇灑地躲到一邊睡大覺?你何苦折磨我!
我把心兒都給了你,你應該明白的,爲什麽還不出來搶走我呀?冤家,你在哪裏
……

  「青柳,過來與各位英雄見面!」

  張豐和已經是第三次重複這句話了,卻見他這個孫女魂不守舍,他很是氣惱。

  張青柳終于回過神來,很不情願地走到張豐和身旁,把面紗解開,宜嗔宜喜
的臉蛋兒立即呈現在群雄眼裏——嘩!張豐和的三個孫女中要數這個最漂亮了,
不知誰能将她赢取?

  未等張豐和坐到椅子上,台下就躍上來一位三十多歲的高大和尚,群雄爲之
一片嘩然。

  随之又上來一個五旬精瘦老者,兩人一對陣,簡直把武風堂的人也逗傻了—
—和尚與老頭,也來奪美?

  張豐和一看,可是怒火中燒,卻也不動聲色——人越老,一般來說都越能忍
氣吞聲,要不然一個不小心,來個高血壓什麽的,死了還以爲自己的血很多哩。

  少林的圓正看了也合掌念道:「阿彌陀佛。」

  群雄自然起哄得厲害。

  老者道:「和尚,你不在廟裏念經,怎麽也跑上來搶女娃娃了?」

  和尚笑道:「阿彌陀佛!俗話說,貓兒雖然不,卻也偷腥。我八寶和尚雖是
剃度之人,卻也還是男人!人雲:食色性也。佛又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今
日和尚我準備來個色大皆空,哈哈!」

  老者道:「照你這麽說,和尚也可以***** 人了?」

  八寶和尚應道:「佛雲:理所當然。」

  老者笑道:「那你就沒希望了,我看你怎麽也鬥不過少林的圓正大師,他若
跟你打,你豈不是偷不着反惹了一身腥?」

  坐在椅子上的圓正連忙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八寶和尚似乎也有些擔心,朝圓正大師道:「喂,老和尚,你會不會跟我打?」

  圓正臉紅耳赤,連秃頭都紅了,就像那妹妹的紅蓋頭一樣,他一邊大念佛号,
一邊搖手道:「不敢、不敢!」

  八寶和尚神氣活現地轉頭對老者道:「他老了,不中用了,你也是——又老
又幹巴,敢來擋佛爺的豔福?」

  老者大笑道:「怎?不服嗎?你爺爺我搜魂手田萬有可是人老寶刀未老!」

  「你們兩個混蛋,敢在終南山撒野?還不快滾到台下去!」

  洛火一臉憤怒地提着劍走了出來。

  他中等身材,人長得壯實。他的出現并沒有引起群雄多大的波動,然而台上
坐着的這些知其底細的人心頭卻大爲一震。

  八寶和田萬有同時望向這位準備橫刀奪愛的男人,吃了一驚——這男人雖然
長得不突出,但從他飄浮的步伐與氣勢來看,必然練有某種驚人的絕技。

  兩人對望一眼,已然決定聯手擊敗這個程咬金,再各自決出勝負。

  于是,就在洛火走近之時,兩人好像演練過一樣,上下發動攻擊。

  田萬有飛身撲過去,一雙陰氣森森的鬼爪抓往洛火的臉門;八寶那高大的身
軀猛沖到洛火面前,一雙鐵拳迅猛無比地擊向洛火的左右雙脅。

  當兩人剛靠近洛火時,隻覺得熱氣逼人。

  同一時間,洛火抽出一把鮮紅色的長劍,在自己的胸前和頭上揮出一片片如
雲似火的劍招,就聽得八寶和田萬有慘叫連連。

  洛火收劍,地上多了四隻血淋淋的斷手,赫然是田萬有和八寶的鬼爪和鐵拳!

  兩人的斷手處血流不止,在台上打滾嚎啕大叫,張豐和馬上叫家将把兩人擡
出去進行急救。

  圓正念經不已。

  群雄鴉雀無聲。

  這是今天第一次慘烈的***** ,使他們驚訝的是,他們竟然無法看清洛火是
如何出劍的,其武功之高可想而知,連台上的衆多高手也爲之動容。

  誰都不敢再上台挑戰!

  張青柳臉色大變,朝人群裏一個勁地張望,卻仍不見心上人的蹤影——此時
的楊孤鴻還在睡覺哩。

  唐思思一看情況危急,忙把楊孤鴻叫醒,他揉了揉睡眼道:「思思,我剛做
了個好夢,你就吵醒我,什麽要緊事呀?」

  唐思思嗔道:「你再不上去,青柳就被洛火搶走了!」

  楊孤鴻似乎還沒有睡醒,道:「哦,是嗎?那就讓給他吧!」

  唐思思跺腳道:「青柳若被洛火奪走,我也不理你了!」

  她一直在注意着張青柳,所以張青柳的狀況她很清楚,她不能讓張青柳傷心
或出事,畢竟她們是表姐妹。

  楊孤鴻從椅子上跳起來,道:「不行,這小子太嚣張了,怎能把我的思思也
奪走?」

  他抱着唐思思就往台上走去。

  張豐和又笑咪咪地宣布道:「大地盟洛火獲勝,将娶我……」

  「慢着!」

  楊孤鴻不緊不慢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張青柳驚喜地朝楊孤鴻這邊看來,台上台下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并且讓出一條道來讓他行走,他的後面竟然跟随有一大群人!

  媽的,原來是這小子!

  群雄中有人認出他——就是那個在宴會上大耍爛刀法的男人。

  然而人群中的女人,不論是老女少女俠女***** 都愛煞了他,直看得流口水,
恨不得他懷抱裏的女人就是自己……

           第054章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台上的武林公子一見是他,都氣得要大幹一場,可是沒有機會了。趙子威和
徐青雲已是名草有主,張中亮雖是光棍一條,卻也清楚不能與别的男人争搶自己
的親妹妹,所以最終的結果,隻能恨得牙直響,就好像三更半夜聽到老鼠撕咬什
麽東西的聲音一樣,咯吱咯吱地響個不停。

  張豐和仿佛被人從胸擊了一拳,氣得幾乎吐血,一下子還順不過氣來!什麽
世道呀?他的外孫女竟然任由那渾小子抱着,而且還想到台上來搶他的親孫女?

  他不顧一切地喊道:「洛火将娶我的……」

  「爺爺,你不能這樣,還有人挑戰哩!」

  張青柳在椅子上抗議地喊叫。

  張豐和突然意會到他的這個親孫女喜歡上了這個無比漂亮的草包——草包?
哈,我怎麽忘記了?就讓洛火教訓他一頓,讓他斷手斷腳甚至斷了魂,看他還怎
樣勾引我的孫女?如此一來,火老哥也無法怪我了,誰叫他的渾球孫女婿不學無
術又不知好歹呢?唔,就這樣。

  于是,張豐和又微笑着回到了座椅上。

  那微笑,讓人以爲他是因爲楊孤鴻站出來挑戰洛火而高興——不錯,是很高
興,不過卻是因爲楊孤鴻即将被洛火狠揍而高興。

  楊孤鴻來到台前,把唐思思抱舉到台上,他便也學着陳星一樣爬跳上了擂台。

  這個鄉巴佬的動作自然引起了群雄的哄笑,連台上的人都笑了,誰也不明白
這個不會武功的人竟然敢挑戰武功高強的洛火。

  張青柳也爲他擔心,李小曼和花鳳來這一幹人更是爲他提心吊膽,火鳳緊握
着劍柄準備随時出劍搭救愛郎。隻有冷如冰和鳳來、火龍三人表現得比較平靜,
他們知道,這個看起來不會武功的男人,骨子裏卻是無比的強悍!

  楊孤鴻把唐思思抱到本該是留給火鳳的那張空椅上,剛想轉身,唐思思又把
他拉回來,道:「小心點。」

  楊孤鴻當衆親了她一下,微笑道:「我還要你給我多生幾個寶貝女兒哩。」

  說罷,轉身朝擂台中央的洛火走去,到了洛火面前,道:「你喜歡空手打還
是使刀用劍?」

  洛火輕蔑地看着他,鄙笑道:「随便。」

  楊孤鴻道:「咱們空手打吧!刀劍無眼,我怕傷了你。」

  他立即把袖子往上挽,露出他那強壯有力的手臂,擺出那副鄉下人打混架的
架式,使得在場的人狂笑出聲,火鳳這邊的人也覺得臉上無光了。

  像以往一樣,楊孤鴻趁洛火笑中不戒備之時,大打出手,速度已是快了許多,
但還是被洛火輕易地閃開了,同時橫空踢出一腳,把楊孤鴻龐大的身軀踢飛落到
台下。

  随着楊孤鴻的身影飛出,一片喊叫聲響起,四五條人影箭射而至,群雄紛紛
閃避,隻見楊孤鴻直直地躺在地上,緊閉着雙眼。

  火鳳、火龍、鳳來、冷如冰和唐思思都蹲跪下來察看他的傷勢,不一會,蘭
花碧柔扶着花李兩女也過來了,李小波帶着倩兒跟随。

  倩兒一見到躺在地上的楊孤鴻,撲到楊孤鴻身上哭道:「爸爸,你醒醒!」

  此時,衆女哭的哭、流淚的流淚。

  突然,躺在地上的楊孤鴻睜開雙眼,親了一口懷裏的倩兒,道:「我的乖倩
兒怎麽哭了?」

  衆人見他醒了并有說有笑,知道他沒事,都轉涕爲嗔。

  唐思思道:「早知你不會武功,我就不逼你去打擂台了。唉,柳妹,我們也
無能爲力了。」

  唐思思不禁地看往台上,隻見張豐和笑吟吟地走了出來。

  張青柳卻在椅子上哭成了淚人兒,她在楊孤鴻被洛火踢出去的那一刻,驚呼
一聲,就想飛掠過來看個究竟,但被張豐和阻止了。

  張豐和開心地宣布道:「洛火将娶我……」

  「慢着。」

  說罷,楊孤鴻已經站了起來,他拍拍身上的灰塵,喃喃道:「以後得把拳腳
功夫練好些,不然總是被别人趁我不注意時把我踢出老遠,實在有損我拳王的面
子。」

  「你還貧嘴,害人家擔心死了!」

  幾乎所有的女人都這麽說。

  冷如冰卻想起第一次和地獄門發生打鬥時,楊孤鴻也是被一腳踢到大樹底下,
然後他就坐在那裏若無其事地觀看她與十幾條大漢搏鬥,這人!

  張豐和在台上吼道:「楊孤鴻,你已經敗了,你還要幹什麽?」

  楊孤鴻故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然後假裝不解地問道:「我敗了嗎?誰說的?」

  說罷,他不理衆女的抗議,又爬上了擂台,轉身彎腰下來再次把唐思思抱上
擂台,從鳳來手中接過烈陽真刀,将唐思思抱到椅子上。

  旁邊的趙子威譏諷道:「你根本就不配用刀!」

  楊孤鴻冷笑着看了他一眼,對唐思思道:「思思,我告訴你一件事,我娘曾
對我說,讓我無論如何,不要傷害任何一顆愛我的心,你懂嗎?」

  他再次轉身時,臉上已如魔幻般勾勒出一抹冷笑,眼中射出一種似笑非笑的
鬼魅般的神芒。

  在群雄眼中,他的氣質和氣勢轉變之後,就像一個俊美無比的魔神。

  台下的鳳來喃喃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們,當他露出這種惡
魔般的笑容時,他的心中也就澎湃着大海般的鬥志和力量,這個時候的他,是戰
無不勝的!」

  冷如冰相信他的話。

  張豐和有些驚慌地道:「你已經敗了,沒資格要求再比。」

  楊孤鴻冷然道:「在我的一生中,我還沒有敗過——洛火,拔劍!」

  洛火早就感覺到楊孤鴻散發出來的不同于剛才的氣質和氣勢,依言拔出他那
鮮紅的劍。

  張豐和感到兩人之間形成的強勁氣流,他知道再說也沒用,此戰勢在必行,
隻得坐回椅子上。他想不明白,爲什麽楊孤鴻的氣質轉變之後,從他的身上會發
出如此強的氣勢。

  洛火已拔劍指向楊孤鴻,臉色凝重。

  楊孤鴻緩緩地拔出烈陽真刀,擺出了「刀之魂」群雄中有許多人見過此招,
此時看了仍覺得好笑。

  李小曼擔心地道:「他不會有事吧?」

  沒人答理她,火鳳等人都神色緊張地看着台上兩人。

  洛火的劍閃爍了鮮紅的彩芒,群雄忽然覺得周圍的空氣變得燙熱,越來越高
溫。

  隻有洛草清楚這是洛火即将施展的「熱熾火雲劍」所散發出來的氣勁造成的。
她真的有點替楊孤鴻擔心,雖然這個男人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但這個無比雄壯俊
美的男人,讓每個女人見了都會動恻隐之心。

  可是她也驚訝地看見,楊孤鴻手中那把暗紅的怪刀,竟然也吞吐着太陽般的
光芒,甚至在隐隐約約之間還能聽到悶雷之聲,而且聲音越來越清晰。

  就在洛草驚魂未定之時,楊孤鴻閃電一般地動作起來,随着他迅猛的去勢,
雷聲大作。

  同一時間,楊孤鴻對面的洛火也像一片火雲一樣向他飄射過來。

  兩人半途中相遇,楊孤鴻高大的身軀掄起強悍的「雷劫神刀」像一道道閃電
般砍落在洛火的面前和頭頂。

  洛火的「熱熾火雲劍」揮出的劍招如同火牆一般攔擋在他的身前的頭頂上空,
把楊孤鴻的雷劫刀招抵擋住,然而還是被其強勁的刀勢逼得不斷後退。

  洛火原以爲楊孤鴻的刀勢總有竭盡的一刻,到時他就瞄準時機反攻,可是楊
孤鴻一刀比一刀迅猛,似乎永無竭盡。直到此時,他才感到形勢不妙,自己在楊
孤鴻強攻之下,根本無法還擊。

  好幾次想脫離楊孤鴻的刀影,卻不論退避動作如何迅速也躲不開楊孤鴻砍過
來的刀招,隻得狠下心來揮劍格擋,完全處于挨打被動狀态。

  在群雄的眼中看來,台上的兩人就如同兩團不同顔色的火雲,一團追着一團
跑,同時,感到雷聲震耳,如置身于火爐之中。

  台上的洛火退避的身影突然加速,手中的劍揮出的火焰增多,整個人如一團
火似的竄上半空,想以此脫離楊孤鴻永不竭止的刀勢攻擊,從而進行反擊。

  洛火人到了半空中,又像火球一樣滾轉方向,朝地下滾射下來,而本該在擂
台上的楊孤鴻卻不見了蹤影。洛火心中大恐,立即感到自己的上空雷聲轟鳴,刀
勁如山壓下來,他猛的在空中再次倒轉身來,一看,楊孤鴻的刀已經朝他的頭頂
砍落。

  原來楊孤鴻在洛火竄上去時,在刀勢牽引之下,「閃電之足」順勢而去,後
發先至,瞬間超越洛火,并從他的上面直直砍落一刀。

  洛火大驚之後,兩手中的劍和劍鞘同時舉過頭頂交叉在一起,架往楊孤鴻那
當頭砍下的一刀。

  刀、劍、鞘一接觸,強光爆漲,強勁的氣勢和熱力向周圍擴張,群雄被迫倒
退許多步。

  洛火胸口一震,雙臂觸電般地一麻,身體因受到強大壓力沖擊而急速下降。

  片刻,雷聲和熱力同時消失。

  隻見洛火面色蒼白地站在擂台上,軟軟垂下的兩手分别握着劍和劍鞘,楊孤
鴻的烈陽真刀泰山壓頂似的停留在他的頭頂兩厘米處。

  洛火敗了!

  楊孤鴻歸刀入鞘,一條人影向他電射而來,卻是天風堡的徐飄然。

  他盯着楊孤鴻冷冷地道:「你是血魔什麽人?」

  「血魔?」

  群雄大驚失色。

  幾條人影飛射上擂台,紛紛拔劍圍住徐飄然,卻是火鳳、火龍、冷如冰和鳳
來。就連李小波也後一步跟了上來,對徐飄然怒目瞪視——要知道,此刻的楊孤
鴻可是他李小波最崇拜的人,誰敢動我的偶像兼姐夫?

  徐青雲和趙子威也飛射過來,兩方正準備開戰之時,楊孤鴻看了一眼徐飄然,
冷笑出聲,向張青柳走去。

  他将張青柳從椅子上抱起來,堅決地道:「跟我走!」

  張豐和竟然沒有阻攔。

  楊孤鴻轉頭看着台上的兩方人馬,毫不在乎的道:「鳳兒,這裏沒有我們的
事了,我們回去。」

  說罷,他抱着張青柳跳下擂台,空出一手抱起倩兒,迳直走出武風堂。

  楊孤鴻這一幹人走後,張豐和出來宣布了最終結果,并且準備明天爲三個孫
女舉行婚禮。

  之後,大家便各自散去了。

  張豐和領着張思鷹夫婦、張中亮、花自成、歐陽南天回到終南山的内廳裏。

  說實在的,今日雖然出了一點點意外,他張豐和還是高興多于其他一切情緒。

  「好霸道的『雷劫刀法』!」

  張豐和歎道。

  張中亮不解地道:「平時看他好像一點武功都不會,怎就突然間變得這麽可
怕?」

  張豐和道:「我也不明白,我隻知道這是八十年前威震大江南北的雷劫神刀,
是你火爺爺的祖傳刀法。自從你火爺爺的父親火烈創下此刀法,除了火烈之外就
沒有任何一人能夠練成,想不到如今從那渾小子手中使出來,怪不得火老哥會把
孫女嫁給他,果然是眼光獨到!」

  不過,現在也成了我張豐和的孫女婿——他在心裏多加了一句。

  歐陽南天歎道:「火老哥不愧是我們的大哥,能培養出這樣的獨特品種!」

  張中亮接道:「我昨天和那個鳳來打了一場,用了六七成的功力才把他擊敗。」

  張豐和盯了他好一會,道:「他用的是什麽武功?」

  張中亮道:「他用的是一把金槍,我和他對掌時,他的掌勁強大無比、凝而
不散。」

  歐陽南天驚道:「這是梁标的『霸王槍』和王猛的『轟天掌』,看來他們那
一群雖是個個年輕,武功卻不可輕視,看得出火鳳和冷如冰的武功隻高不低,他
們的總體實力不弱呀!」

  張豐和道:「我原以爲那個楊孤鴻隻是草包一個,且專愛搞一些不知所雲的
名堂,所以最初對他很有些意見,如今看來他還配做我張豐和的孫女婿。」

  張中亮又道:「爺爺,思思和鳳來好像都與他……」

  張豐和朝他擺擺手,阻止他說下去,然後道:「這個我清楚,不知道這小子
用了什麽手法,我的親孫女外孫女幾乎都被他拐了,另外還有一群漂亮的女娃娃,
唉,年輕人總是風流!」

  張思鷹的妻子伍秀雲突然幽幽地道:「我能理解她們,那個楊孤鴻是我見過
的最具魅力的男人,在他與洛火對陣時,兒媳都怦然心動。」

  衆人神情異樣地看着她,她卻坦然面對,仿佛她說這句話是最自然不過的,
衆人也仿佛悟出了什麽。

  的确,想想當時有些觀看的少女和丫鬟竟然爲他暈倒,就知道此人的魅力和
魄力是如何不可抵擋了,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女人的天敵。

  女人的天敵?張中亮大吃一驚——明月峰的兩女,會不會也被他勾了魂去?

  張中亮的擔心暫時是多餘的,明月峰的兩女并沒有被楊孤鴻勾了魂去,而是
回到她們的房裏去了。

  此時,邀月問夢琴道:「小姐,那個無賴在與洛火對陣時,怎麽會像變了一
個人似的?」

  夢琴沒有答她,卻問道:「邀月,你有沒有覺得他像一個人?」

  邀月一時摸不着頭腦,道:「像誰?」

  夢琴幽幽地道:「我總覺得他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卻又想不起他像着誰
來了,或者以後我會清晰地抓住這種感覺。」

  邀月又道:「小姐,血魔是什麽人?」

  夢琴道:「師傅從來沒提起過這人,我對武林中很多人都清楚,唯獨對血魔
知之甚少,隻知道他是二十年前轟動武林的一代魔人。」

  邀月沉思了一會,道:「那……徐飄然爲什麽會問他與血魔的關系呢?」

  夢琴眼含笑意地看着邀月,道:「他是誰?」

  邀月一愣,不依地嗔道:「小姐!」

  徐飄然神色嚴峻地在房裏踱來踱去,在他房裏的徐青雲和趙子威同樣是神色
凝重。

  徐青雲打破沉默,道:「爹,你說他像我們的大仇人血魔?」

  徐飄然長長地吸入一口氣,道:「我剛見到他的時候就感覺到很熟悉,如今
回憶起來,他的身影很像血魔,給人山一般的沉重感,并且有着鐵般堅定的步伐,
這是血魔留給每一個看見過他的人的強烈印象。但是,他的臉型不大像,血魔沒
有他的俊美,也絕不會對人笑,我從來沒聽說血魔笑過,他的一生是個殘酷的傳
說,就如同他的師傅血煞真君一樣。楊孤鴻打敗洛火的一刻,面向着我,他的眼
神和血魔相似之極,雖然那眼神裏多了一絲令我不解的元素存在,但可以說,他
與血魔有着不同尋常的關系!」

  趙子威道:「徐叔,你覺得他是血魔的徒弟?」

  徐飄然道:「也有可能是血魔的兒子。」

  徐青雲懷疑道:「爹,這有可能嗎?血魔姓林,他姓黃?」

  徐飄然喃喃道:「但願是我錯了。」

  楊孤鴻擊敗洛火後,抱着倩兒、摟着張青柳,帶領着一幹人回到了「醉人居」
因許多人昨晚沒得好睡,火龍、碧柔、鳳來、蘭花都回到他們各自的房裏補充睡
眠了。

  李小波精神倒好,隻是衆女不讓他待在火鳳房裏,他沒個去處,就也回到自
己的「單身居室」蒙頭大睡。

  火鳳的房裏塞滿了人。

  花鳳來和李小曼躺在床上,楊孤鴻抱着倩兒坐在床沿。

  四個女人圍坐在桌子旁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楊孤鴻。

  楊孤鴻邊和倩兒鬧笑,邊對她們道:「你們看夠了沒有?」

  冷如冰道:「你就不能正經點嗎?」

  楊孤鴻笑笑,道:「冰冰,你過來。」

  他的手拍拍床沿,示意冷如冰過來和他坐在一起。

  冷如冰淡淡地道:「你是不是又想對人家使壞了?」

  楊孤鴻不懷好意地道:「真的不過來?思思,你過來!」

  唐思思也猶豫不決,倩兒幫腔道:「媽媽,爸爸叫你過來,媽媽快過來!」

  唐思思羞紅了臉,低着螓首走了過去,到得楊孤鴻身前,被他一手摟到身旁
坐下。而後,楊孤鴻把倩兒交給她抱了,自己站起來朝冷如冰走去,抱着冷如冰
又回到床邊坐好。

  他把冷如冰這美人兒抱到雙腿上側坐着,吻了個滿堂紅,笑道:「冰冰,這
樣子夠正經了吧?」

  冷如冰簡直沒臉見人,一頭埋進他的胸膛,再也不複她那冷冰冰的模樣!在
任何人面前,她都能保持她的冷靜和冰霜似的神色,但隻要一對着楊孤鴻,她所
有的冰凍都被擊碎。

  火鳳道:「楊孤鴻,你怎麽突然變得那麽厲害?」

  楊孤鴻自大的道:「我本來就天下無敵!」

  張青柳嗔道:「你還說?你被洛火踢出去的時候,人家多爲你擔心!」

  楊孤鴻哂道:「那是我讓他的!爲了顯示我的高手本色,打架之前,我都會
讓對手一兩招。」

  他說得很是那麽一回事,他永遠都不會承認他被别人踢飛,即使承認,也是
承認他是故意讓别人把他踢飛的,若非他放水,誰能踢飛他這個拳神呢?

  衆女笑也不是罵也不是。

  冷如冰說得沒錯,這人平時就像個無賴或者小孩,臉皮厚得要命,或者根本
不知羞恥爲何物。

             第055章她的秘密

  但是,就是這麽一個人,在某種時刻,又有着黑鐵般的冷峻和不可思議的力
量。然而無論是哪一種特質的他,都是她們無法抗拒的。

  火鳳笑道:「你沒跟張爺爺說一聲就把他的漂亮孫女兒抱走了,你不怕他生
氣嗎?」

  楊孤鴻道:「反正他都生氣了,再氣多一點也無所謂啦!我的青柳都不氣,
被我抱走的又不是他,他生哪門子的氣?」

  張青柳滿臉委曲的道:「誰說我沒生氣?我恨不得揍你一頓,你知不知道,
我多擔心你不來啊!」

  楊孤鴻叫冤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昨晚加班,一夜沒得睡,天亮時剛睡
着,就被你表姐吵醒。喏,思思,是不是這樣?」

  唐思思聽他一說,自然想起早上爲他着衣之事,幽怨的雙眼美美地瞪了他一
眼:「我不知道。」

  楊孤鴻心神爲之一醉,真想摟着她大幹一場。

  張青柳不解道:「加班?」

  楊孤鴻笑着解釋道:「昨晚我把她們四個狠揍了一頓,你沒看見鳳來和小曼
睡眠不足兼疲勞過度嗎?」

  倩兒自作聰明地道:「是呀!昨晚爸爸把阿姨們揍得好慘哩,阿姨叫個不停,
害倩兒都不好睡覺耶。」

  「噗嗤」幾聲,衆女笑了出來。

  張青柳終于明白了一切,臉色暈紅地白了楊孤鴻一眼,垂首無言。什麽嘛!
整個晚上?叫個不停?怪不得她們兩個有氣無力的樣子,原來是這冤家……到時
我會不會也像她們一樣?那……不來了,多羞人!

  「啊呀!」

  楊孤鴻慘叫一聲,原來是被李小曼在他的腰側咬了一口。

  楊孤鴻道:「小曼,你昨晚還沒咬夠嗎?看不出來你年齡最小,卻是最兇,
今晚要把你弄得連咬人的力氣都沒有才行,嘿嘿……啊!小曼!」

  自然又是紅唇狼吻了。

  冷如冰在他懷裏笑得嬌軀亂顫,道:「小曼,多親他幾下。」

  火鳳道:「楊孤鴻,張爺爺并不怎麽歡迎我們,明天回镖局吧?」

  冷如冰道:「回镖局?」

  火鳳道:「不回镖局能去哪裏?」

  床上的母狼李小曼道:「鳳姐,回我們長春堂來吧!」

  火鳳想了一會,道:「也好!青柳,你先回去收拾行李,我們明天就動身。
楊孤鴻,你也跟青柳過去!」

  楊孤鴻吃驚道:「爲什麽?你不知道張老頭最讨厭我嗎?」

  火鳳歎道:「讨厭歸讨厭,但我們要走了,招呼還是要打的。況且,你現在
是他的孫女婿,更加得去了。」

  張青柳道:「也許爺爺并不讨厭你。」

  楊孤鴻無奈地道:「好吧!但是,事先聲明,若我不高興,誰我都不給面子,
掉頭就走!」

  說罷,他把懷裏的冷如冰吻了又吻,放開她之後爬到李小曼身上動手動嘴,
連睡夢中的花鳳來也不放過。自然,抱着倩兒的唐思思也被他吻得幾乎連抱倩兒
的力氣都消失了。

  楊孤鴻下了床,行到火鳳面前一站,道:「我的女皇,你交給臣這麽艱巨的
任務,不給臣一點鼓勵和動力嗎?」

  火鳳站起來幾乎和楊孤鴻同高,在他的臉上輕吻了一下,剛想離開,卻被他
抱得緊緊的,狂吻不休。

  做完這件壯烈的事情後,楊孤鴻才摟着張青柳纖瘦的嬌軀出去了。

  楊孤鴻摟摟親親的和張青柳經過武鬥的花園——豔淡春。

  他見到張中亮、徐青雲和趙子威三人正與明月峰兩女在花園裏閑聊,頓時覺
得奇怪——難道這兩個女人真的很漂亮?徐青雲和趙子威竟然舍得抛棄剛赢來的
美人兒,來泡這兩個臭屁的女人?

  花園裏的五人也看見了楊孤鴻,卻裝作沒見到,懶得去理會他。

  楊孤鴻心裏暗笑——好,你們不理我,我偏要與你們糾纏,看你們有什麽屁
放?

  他笑道:「嗨,三位帥哥,還沒有把她們兩個泡到手呀?」

  張中亮道:「我們沒有你那麽粗鄙,動不動就是泡,我們和夢琴小姐隻是随
便聊聊。」

  楊孤鴻道:「喲呵,這麽純潔?青柳呀!你這老哥真失敗,心裏明明想把這
兩個臭屁的女人弄上床,卻又不敢承認。」

  頓了一下又道:「張中亮,你的情敵真不少呀!看在你是我青柳的哥哥的份
上,讓我教你兩手,如何?」

  張中亮一聽,可是窩了一肚子的氣。

  楊孤鴻正說到張中亮的痛處,他本以爲徐趙兩人娶得他的兩個妹妹之後,會
讓出一條光明大道,讓他直奔明月,誰知這兩人還是像以往一樣,與他來個三國
鼎立,隻是争奪的不是江山,卻是美女。

  媽的,真是賠了妹妹又折兵!

  但是,他仍然雄心勃勃,立誓要從三國鼎立的局面中,殺出一條血路,直奔
明月,攜嫦娥仙子重回人間。也不想想,我張中亮是誰?他有些得意又自以爲潇
灑的撇撇嘴角,大有不可一世之态。

  「看着!」

  楊孤鴻把懷中的張青柳猛親起來,吻得她全身乏力之後,放開她,笑道:
「泡妞講究的是單刀直入,要把男子漢的氣概拿出來,敢想敢做,有機會就絕不
放過,上了再說,哪有像你們這樣的?一天到晚跟在她們後面,頂個屁用!」

  五人傻了似的看着他,這世上竟然有如此不知羞恥的人?

  邀月清澈的眼神顯然多了一層憤怒之色,隔着面紗道:「無恥!」

  楊孤鴻道:「我現在就向你證明我是有『齒』的!」

  他張牙舞爪,活像一匹餓狼,準備撲向一頭小綿羊,然而卻被三個強壯的牧
羊人擋住了。

  張青柳從後面摟抱住他的腰,道:「楊孤鴻,别與那些自命清高的女人一般
見識,我們走吧!」

  這句話大合楊孤鴻的胃口,他把張青柳從後面拉出來,摟着就亂吻亂親,大
喊道:「青柳,說得好,那麽臭屁的女人,給我都不要!還是我的青柳好,又香
又甜又溫柔。」

  他摟着張青柳離開了。他輕輕松松地來,又歡歡喜喜地走,卻留給别人長久
的憤怒。

  邀月此時恨不得撕了他的嘴,還有他的女人——更是不可饒恕!

  三位公子兼護花使者自然也因自己看好的花朵被别人說得一文不值而憤怒。
但是,不可否認,憤怒之中也有一絲歡喜——哈,幸好他沒有看上這兩朵花,不
然他豈不是要和他們搶着摘?

  楊孤鴻以爲張豐和要給他臉色看,出乎他意料的是,張豐和見了他卻非常高
興,看他就像看寶貝一樣,恨不得把他縮小了再放入手掌中慢慢地把玩,方能解
心頭之愛。

  楊孤鴻此時覺得自己變成了天上的月亮。不!是天上的太陽,正光芒四射地
照耀大地,而大地因爲他的照耀變得可愛之極。

  其中,面前這位叫張豐和的老頭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你看,他在我楊孤鴻的照耀下,紅光滿面、面貌慈善,多麽可愛啊,就像月
老——唔,不錯,月老住的又暗又冷的月亮不是因爲我這個黃太陽的照耀才變得
光亮可愛的嗎?

  「楊孤鴻、楊孤鴻!」

  他被張青柳的喊叫拉回現實,聽得她繼續道:「爺爺和你說話哩!」

  是嗎,我怎麽沒聽到?嗯,或許是老頭變得可愛之後,聲音也變得太溫柔了,
可得仔細聽聽。

  張豐和道:「楊孤鴻,明天就爲你、青雲、子威和她們三姐妹舉行婚事,你
有什麽意見?」

  楊孤鴻大叫道:「當然有意見了,我和鳳兒她們都沒有舉行婚禮,且我們決
定明天回長春堂,婚事以後再辦,青柳跟我走就是了。」

  張豐和居然不反對,有些失望地道:「你要如此,我也不勉強你。」

  楊孤鴻笑道:「爺爺,如果沒事,我就回去了。」

  張豐和歎道:「嗯!」

  花自成卻把楊孤鴻拉到一邊,道:「小子,你要對我女兒好一點,不然我不
會放過你,清楚沒有?」

  楊孤鴻道:「嶽父大人,你放心,我對女人向來都很好,何況鳳來是我的女
人?」

  花自成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如果你在長春堂住膩了,就帶着鳳來和你的
那一群大小老婆到丐幫來看看我這個老丈人。媽的,你小子豔福倒不錯,可别叫
鳳來守活寡!」

  楊孤鴻大感意外道:「嘩,嶽父,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花自成尴尬道:「一般般啦,大家都是男人嘛!」

  楊孤鴻道:「可是你在懷疑你女婿的能力耶!」

  花自成笑道:「好吧!我相信你。」

  楊孤鴻道:「這還差不多。」

  接着,他又拜見了歐陽南天、張思鷹夫婦,和他們拉了一些家常,便告辭回
去了。

  楊孤鴻沒想到火鳳和冷如冰居然拒絕和他親熱,理由是她們太累了,如果今
晚再跟他睡一起,明天鐵定起不了床——明天還要趕路哩。而花李兩女也不行,
昨晚的創傷未痊愈,哪能再添新傷?

  到哪裏去睡呢?

  「總不能又叫我睡地闆吧?」

  火鳳莫名其妙。

  冷如冰笑道:「你以前不是睡得很香嗎?其實地闆也是個不錯的地方,你就
繼續發揚你的優良傳統吧!」

  楊孤鴻想不到這女人都變成了他的冰冰了,還要叫他睡地闆,天理何在?

  他苦喪着臉道:「冰冰,我今晚不動你們,行不行?」

  冷如冰道:「不行,你這壞蛋,一上來就會把我們搞得……」

  突然發現不知怎麽說了,臉一紅,跺跺腳道:「搞得……就是那個嘛!」

  火鳳笑道:「楊孤鴻,你到思思房裏睡吧!我和你過去,順便把倩兒抱過來,
不然你就無法使壞了。」

  楊孤鴻抱起她亂啃,道:「你真是我的好鳳兒!」

  楊孤鴻摟着火鳳,走到唐思思房前。

  火鳳道:「思思,是我和楊孤鴻。」

  唐思思開了門讓他們進了房裏,倩兒還未睡,在床上叫嚷道:「爸爸,過來,
抱倩兒睡覺覺。」

  火鳳走過去,抱起她,道:「倩兒,鳳姨抱你睡,好嗎?」

  倩兒道:「爸爸也和鳳姨一起睡嗎?」

  火鳳道:「爸爸今晚和媽媽睡,倩兒乖,我們走啦,鳳姨會像媽媽一樣疼倩
兒的。」

  倩兒嚷道:「鳳姨,倩兒也要和爸爸媽媽睡耶。」

  火鳳忽感頭疼,道:「乖,倩兒今晚如果睡在這裏,爸爸媽媽會不開心的,
難道倩兒想做一個讓爸爸媽媽不開心的壞孩子?」

  倩兒想了想,那小臉蛋扭轉過來看看楊孤鴻又看看唐思思,然後才對火鳳道:
「鳳姨,倩兒是好孩子哩,倩兒跟鳳姨睡,不做壞孩子。」

  火鳳松了一口氣——總算把這小魔王哄完了。

  她笑道:「倩兒真乖,我們走了。」

  抱着倩兒就出了門去。

  唐思思反鎖上門,回頭看見楊孤鴻正像一頭野狼一樣盯着她,兩隻眼睛寫着
許多讓女人一看就明白的東西,她又羞又喜,垂頭無語。

  楊孤鴻把她的臉托起來,這是一張迷人的臉,在這成熟少婦的這張臉上最吸
引人的是那一雙眼睛,眼神裏蘊藏着無窮無盡的幽怨,讓每一個男人看見都會生
出對她的憐愛和保護之心。

  他輕吻了她的紅唇,道:「我很懷念你的,我曾經看着你穿衣的美好模樣,
到現在還把你的每一個動作記在心裏,今晚我要看看你脫衣的樣子是否也很美。」

  唐思思臉色一暗,眼睛裏的幽怨更濃,她嚅嚅地道:「楊孤鴻,我暫時還不
想跟你……我還忘不了他,我……」

  「什麽?」

  楊孤鴻把抓緊她的雙肩,幾乎失去控制地道:「他?他是誰?告訴我,你心
裏還有多少個男人?」

  唐思思忍住即将奪眶而出的淚水,道:「楊孤鴻,你、你抓痛我了。」

  楊孤鴻一驚,發覺自己真的用力過度了,原來自己真的很在乎這個美麗凄怨
的少婦!

  他放開了唐思思,自嘲似的笑笑,有些歉意地道:「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你有多少男人是你的自由,我不該過問的。嗯,思思,讓一下,好嗎?」

  「你想幹嘛?」

  唐思思看見他要走,不由分說地攔住他。

  楊孤鴻看了她許久,道:「早上你說,我若要你,不需要任何理由。晚上我
來了,你卻因爲另一個男人拒絕我!我一直覺得你心裏藏有一個秘密,原來是如
此。我要回去了,我不适合留在這裏的,不是嗎?」

  說罷,偏過唐思思,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去了。

  唐思思失了魂似的關上門,整個身子沿着門闆滑了下來,靠坐在地上,眼淚
從那雙幽怨的眼睛裏不住外流。

  楊孤鴻忍着心裏的痛出了門之後,眼睛有種進了砂子的感覺,他想回轉身來
抱住唐思思,說他不想走,但他還是走了。

  他有他的理由,他知道唐思思不屬意他,他不能像對待冷如冰和那醜女一樣
強硬地來,他允許自己亂抱亂親女人,但一般情況下,他不會強迫一個不愛他的
女人和他歡好,這是他做人的一點點原則。

  既然唐思思心裏喜歡的是另一個男人,他沒有理由不讓她去喜歡别人。他清
楚,如果硬來,唐思思還是會從他,但那樣子她會快樂嗎?

  她本來就很可憐了,我楊孤鴻雖是好色無恥到家,卻也還是個男人。一個男
人,有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我還是知道的,讓一個女人難受不是我
這種男人的專長,倒不如幹脆放過她。雖然這樣有些痛也有些遺憾,但長痛不如
短痛吧?

  唉,原以爲她會對我有那麽一點點意思,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罷了,找個
地方睡覺,明天醒來之後,老子就什麽都忘掉。

  唔,鳳兒和冰冰那裏去不得,她們若問起來,我這個「一代情聖」竟然被女
人拒絕了,還有什麽顔面?就到鳳來和小曼那裏躺一晚吧!

  楊孤鴻敲響了房門,等了許久,李小曼才出來開門,楊孤鴻細聲埋怨道:
「小曼,怎這麽慢?」

  李小曼瞪了他一眼,嗔道:「人家行動不方便嘛!」

  「那就讓我抱你走!」

  他關上門後,抱起李小曼就走。

  李小曼驚怕地道:「你不在鳳姐那邊睡?我和鳳來還沒恢複,你難道又要…
…」

  楊孤鴻笑道:「别緊張,我是有節制的,今晚我隻是想抱着你們睡個好夢,
難道你們不想抱着我這個美男子睡覺嗎?」

  說着說着,他上了床,把剛醒的花鳳來摟在懷裏,另一隻手摟着李小曼,舒
服得呻吟道:「幸好你們沒有趕我走。」

  李小曼的半邊身體壓在他的胸膛,道:「哥,誰舍得趕你走了?」

  楊孤鴻突然激動地吻着她,道:「小曼,你剛才叫得真好聽,以後就這麽叫
我。小鳳來,你也叫一聲給我聽聽?」

  「哥。」

  花鳳來的嘴唇輕碰着楊孤鴻的耳朵,此時她那靈巧的舌尖正撩撥着他的耳廓。

  楊孤鴻隻覺得又癢又舒服,忍不住道:「小鳳來,你是否又想要了?」

  花鳳來立即讓雙唇離開他的耳朵,怕怕地道:「不敢了。」

  她的溫潤唇片下一刻卻又印在了楊孤鴻的頸項。

  楊孤鴻哭笑不得——這小妮子,隻要醒着就不會安份。

  他不輕不重地拍打了一下花鳳來的,她嗔道:「不要打我嘛!」

  楊孤鴻的手停留在她那挺翹,而且又充滿彈性的臀部輕輕地揉搓,道:「舒
服嗎?」

  「嗯!」

  花鳳來呻吟着享受他的愛撫。

  李小曼也來湊熱鬧,把雙唇送到楊孤鴻的厚唇上,兩人口舌纏綿着。

  分開之後,楊孤鴻道:「小曼,我記得我們是一吻定情的,你真是又勇敢又
甜蜜,怪不得那天我會吻你吻得上瘾。」

  李小曼氣道:「還說?你使壞之後,丢下人家就跑了,我那時全身無力坐在
地上,你也不回頭扶人家一把,你這混蛋,我本該恨你的,可是當你這醜老鬼把
冰冰從人家眼前抱走的時候,不知怎的,我心裏覺得很委屈,直想哭。」

  楊孤鴻道:「我還奇怪你那天早上怎麽眼睛又紅又腫,原來是在爲我哭。」

  李小曼嗔道:「還不是你害的?我那晚都沒有睡,天剛亮就到你的門口了。
你出來後,我以爲你會對人家說幾句道歉的話或是安慰的話,哪知你對人家愛理
不理的,還說就要走了。我一聽,頭腦一片空白,隻想把你留下,隻要你肯留下
來,你要親我或者對我做什麽,我都願意,但你最終還是跑了,我才明白,原來
我心裏已經有了你。」

  楊孤鴻奇道:「怎麽會?我強吻了你,且當時我又老又醜,你不恨我,反而
愛上我?」

  李小曼道:「我不知道爲什麽,也許是因爲你吻我的時候吻得很動情也很溫
柔,你抱着我的時候有力但又不粗魯,每個女人都喜歡男人的有力而又溫柔,我
當時在你的胸膛裏感受到作爲一個女人所期待的擁抱,女人永遠都夢想着靠在男
人強壯而溫存的胸膛,這是你們男人無法理解的。」

  她續道:「你在我心中,并不是真的又老又醜,因爲我知道你易了容,但我
想不到你是這樣俊美,俊美得讓每個女人看了都會心跳加快。我在宴會上第一次
看見你的真面目時,我突然間好想你變回從前那樣醜,因爲我怕像你這麽俊美的
男人會惹上許多女人。可是你是個無比強壯的男人,女人或許欣賞俊美的男人,
但女人真愛的卻是強壯的男人。而你,無論是在哪一方面都是強有力的,我的哥,
我愛你!」

  楊孤鴻有些感動,道:「我也愛你,我同時也愛着許多女人,我不敢說能給
你全部的愛,但敢說我真的喜歡你,能給你全部的歡樂。睡吧!我們明天還要早
起。」

  李小曼道:「再親親小曼吧?」

  楊孤鴻和她吻過之後,發現鳳來早在他的撫搓中,已經進入了夢鄉。

  兩人相視一笑,也跟着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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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30 07: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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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6章唐思思的豔舞

  翌日。

  火鳳抱着倩兒敲開唐思思的房門時,看見隻有唐思思一個人,奇道:「他呢?」

  唐思思搖搖頭,一言不發地抱過倩兒,紅腫的隻眼又有淚花在打轉。

  火鳳看情況不對頭,也不說什麽,轉身出了唐思思的房間,敲開了李花兩女
的房門。

  楊孤鴻開的門。

  火鳳道:「你不是在思思那裏嗎?」

  楊孤鴻苦笑道:「她說她心裏有着一個男人,你說,我還有什麽資格留在她
那裏?」

  火鳳覺得有些意外,但也不多追究,轉移話題道:「我去叫他們準備,待會
辭别張家,我們就到長春堂去……小曼她們能走了嗎?」

  楊孤鴻笑道:「這個不必擔心,買幾輛馬車就行了,我是一流的車伕!」

  一切準備就緒後,楊孤鴻一行人離開了「醉人居」到内廳去辭别,順便把張
棋帶走。

  辭别時,除了張中亮因忙着争風吃醋沒來之外,張家的其他人都到齊了。

  張豐和沒能把楊孤鴻留下來住幾天,自然有些遺憾。

  花鳳來在她父親懷裏哭了放久,才又到火鳳懷裏繼續哭。

  楊孤鴻從唐思思懷中接過倩兒,在她紅撲撲的臉蛋兒親了親,道:「爸爸走
了,倩兒以後要聽媽媽的話。」

  倩兒哭嚷道:「倩兒也要跟爸爸一起走,倩兒不要離開爸爸。」

  楊孤鴻故作生氣道:「倩兒若不聽話,爸爸就不要倩兒了。」

  倩兒哭道:「倩兒聽話的。」

  楊孤鴻道:「乖,爸爸不久就會回倩兒身邊的。」

  他又親了她兩下,把她交回給唐思思抱了。

  「爸爸,你還沒有親媽媽哩!」

  倩兒提醒他,這可是件重要的事。

  楊孤鴻看着唐思思,心裏一痛,摟過她,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他的嘴移
到她耳邊,輕聲道:「忘了我。」

  而後,放開她,轉身,領着一幹人,走出了武鬥門。

  倩兒用小手去擦拭唐思思臉上的淚珠:「媽媽,你流淚了!」

  當唐思思看着楊孤鴻走出視線時,她真想放開一切追上他,讓他也把她帶走,
可是,他還要她嗎?若昨晚不拒絕他,現在自己也是他的女人了,今日就與他一
同走了。如今卻失去了他,或者是永遠地失去了,他還會回頭嗎?他竟然要她忘
了他,她怎麽能忘了他呢?難道他不知道他已經成了她唯一的依靠了嗎?

  唐思思想到此,心裏委屈,暗裏埋怨道:「你說過不會傷害一顆愛你的心,
爲什麽你又來傷害我?我是忘不了那個男人,因爲他是……可是我同樣忘不了你
啊!楊孤鴻,你怎麽可以這樣狠心腸,難道你們男人都這麽狠心嗎?你和他一樣,
思思恨你!」

  「媽媽,爸爸什麽時候回來?」

  倩兒的話打斷了唐思思的思緒。

  她收拾了情懷,道:「倩兒如果乖,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看倩兒了。」

  她在騙倩兒,也在騙自己。

  唐思思在武鬥門參加了兩個表妹的婚宴之後,也起程回碧綠劍莊了。因爲她
來時遇到匪徒之事讓張豐和非常放心不下,就叫上張中亮帶了三四十個武士護送
她們母女倆。

  不一日,回到了碧綠劍莊。

  楊孤鴻他們回到長春堂時,李初開夫婦已經回來了。

  基本上來說,李初開對這個女婿還是滿意的。當然,在楊孤鴻跟火龍與李小
波開音樂會的時候,兩夫婦也有些微的意見。

  然而,這音樂會的主角,一個是女婿、一個是兒子,實在不好說什麽,隻好
躲之又躲,躲不了時也隻有聽聽這些異類的音樂,好不好是一回事,看着時卻覺
得好笑,就當作老來樂一樂。

  李初開特地撥了一個很大的院落給他們住,名叫「樂華園」火龍夫婦卻不願
和楊孤鴻同在一個院落住,各自要了一間大房——他們無法忍受楊孤鴻和他的女
人們在每個晚上造出的那種驚心動魂的聲響。

  楊孤鴻的女人們本來是每人住一間房的,但楊孤鴻覺得這樣他每晚都得光着
身子串門,就命人造了一張足夠容納十多個人的大床,安置在樂華園最大的房間
裏,把所有的女人都安排在這張大床上,他就不用每晚都跑來跑去的那麽麻煩了,
想要誰或者是誰想要他了,他就爬到誰的身上去或是誰爬到他的身上來。

  五個女人都獲得了最大的滿足,她們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個男人在這件事上,
似乎永不疲倦,且越來越威猛,簡直不可理喻。

  在這種胡天胡地的日子,時間不知不覺地消逝。

  大抵半個月過去了。

  一日,長春堂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楊孤鴻和衆人出來一看,竟是唐思思母女和張中亮,還有一個長得有點像他
爹的青年和一個長得像他娘卻又比娘漂亮許多的女孩,還有……

  明明?她不會是帶那個醜師妹來找我吧?慘了、慘了!

  「爸爸!」

  倩兒一見到楊孤鴻,就脫離唐思思的懷抱,向他跑過來。

  楊孤鴻把她抱在懷中親了幾下,道:「倩兒想爸爸嗎?」

  倩兒道:「想。」

  李小曼本來想給唐思思母女另外安排房間,可是一來倩兒吵着要和爸爸在一
起,二來花鳳來和張棋主張讓唐思思母女住到樂華園來,且唐思思對這種明顯的
安排也不拒絕。因此,唐思思母女也就住進了樂華園。

  在杜萌萌和小月的房間裏。

  杜萌萌因沒心情喝酒,所以在酒席上隻是禮節性地碰碰杯,并不曾多喝。

  小月卻有幾分醉意了,臉頰如同紅霞一般,她躺在床上胡言亂語地道:「師
姐,你喜歡我二哥,還是喜歡我大哥?啊!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二哥。大哥以前
瘦瘦的,現在又強壯又好看,月兒看着都好喜歡哩。師姐,那個黃牛怎麽不見了?
他不是和冰冰一起來長春堂嗎?哦,是了,一定是冰冰到長春堂後,看上我大哥,
把那頭又老又醜的大公牛給甩了,月兒好高興耶,他再也不能和冰冰摟摟親親了,
他竟敢欺我月兒,以後見了他,我要叫大哥揍他,恨死他了……死牛,你竟敢不
要我?我才不醜哩……」

  她有些迷糊了。

  杜萌萌看着她那無限嬌美的醉态,聽着她的醉言醉語,心裏難過地想着:
「師妹,忘記那個黃牛吧!隻有這樣,你和你大哥,才不必活在長久的痛苦和折
磨中。現在你大哥正活在悔恨交加中,他所承受的折磨和苦痛隻有我和冰冰知道,
我們也身同感受,因爲我——他既然是大海的大哥,也就是我杜萌萌的大哥。師
妹,但願你醒來之後,就能夠忘掉過去的那件事。這樣,或許你會活得更好。痛
苦的人不能再增加了!」

  杜萌萌祈禱着奇迹的發生,然而奇迹隻是一種偶然,它的發生率幾乎等于零。
但她那良善的心卻讓人感動,或許上蒼會給她個同樣良善的解答。

  小月已經睡了,睡夢中彷彿在恨着一個人又愛着同一個人,愛與恨交織在她
的夢裏,同時交織在她的命運裏。

  楊孤鴻真的醉了。

  在宴席上,他隻求一醉,因而他獨自不停地喝。

  他想,醉了就能暫時把一切都忘了。

  他醉躺在那張曾給他帶來無限美妙和快活的大床上,嘴裏唠叨着什麽,誰也
聽不清楚,隻覺得彷彿在哭又像在哀求,或者還有咒罵。

  火鳳三女回來後,看見楊孤鴻醉得如此,也是心疼。

  火鳳道:「楊孤鴻怎麽會醉成這樣?他今日好像有什麽心事,不像往日一樣
嘻皮笑臉亂來一通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衆女覺得火鳳說得有理,她們也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自
然,她們也無法回答火鳳的問題,而冷如冰也不準備現在就讓她們知道真相。

  這種事,少一人知道總是比較妥當的。

  冷如冰道:「沒什麽的,他隻是喝多了點,明天醒來之後就會好了。」

  衆女覺得她的解釋太牽強了,但找不出别的解釋,也就懶得再過問,況且她
們都喝了些酒,有些兒醉意了,就躺到床上睡了。

  冷如冰卻怎麽也睡不着。

  她想到,如果楊孤鴻心裏的負擔不除,遲早會把他壓垮。她打從心底希望楊
孤鴻回複以前一樣耍無賴或像個孩子般的幼稚——突然間,她覺得隻有這樣的他,
才是最真實最令人放心的。

  大海和張中亮第二天就來向楊孤鴻等人辭别了。

  大海說他要回去修練他的什麽「長生劍」以便在下月的四大武林世家的比武
大賽中奪冠。杜萌萌也要跟着大海回去碧綠劍莊,小月卻堅持留了下來。楊孤鴻
心情壞到極點,也就不再挽留,說好在比武之日再聚。

  至于張中亮,雖然沒有說爲什麽要急着走,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有要事在
身——摘月偷香去也。而唐思思母女不便相随,自然也留了下來。

  送别了大海他們之後,楊孤鴻獨自在長春堂漫無目的地蹓躂,卻有一個人悄
悄地跟着他。

  這個人就是唐思思。

  她快走了幾步,來到楊孤鴻的面前,楊孤鴻卻好像沒看見她一樣,偏開她繼
續大步往前走。唐思思心裏酸痛難忍——他怎麽可以對她不理不睬?

  她又一次走到楊孤鴻面前,也不言語,直接撲到他的懷裏,哭道:「你真的
不要思思了?」

  楊孤鴻兩眼無神地看着懷中的唐思思,她比以前消瘦了許多,臉色憔悴,那
隻幽怨的眼睛如今清晰地寫着哀傷。

  他的心沒來由地一痛,緩緩地道:「思思,我心裏煩,你讓我一個人靜靜,
好嗎?」

  「不,你不要趕思思走,如果你也不要思思,就再也沒人要思思了!」

  她的隻手把楊孤鴻抱得緊緊的,生怕他離開。

  楊孤鴻道:「思思,聽話,不然我生氣了!」

  「思思,聽楊孤鴻的話,讓他一個人靜靜。」

  冷如冰的聲音在楊孤鴻後面響起。

  楊孤鴻道:「你也來了。」

  冷如冰沒有直接和他言語,卻對他懷中的唐思思道:「思思,别胡思亂想,
楊孤鴻怎麽會不要你?你先回去,好嗎?我和楊孤鴻說幾句話,過後我讓楊孤鴻
找你。」

  唐思思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楊孤鴻的懷抱,看了他們一眼,順從地走了。

  楊孤鴻道:「謝謝!」

  冷如冰沉聲道:「我知道你苦,但是,不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不管你怎麽
折磨自己,依然不會有改變。你不爲自己想,也要爲我們想想。現在她們還不知
道你的事,你再對她們冷冷淡淡的,她們會看不出你的變化?你不是以前的楊孤
鴻了,你現在是六個女人的男人,她們都和我同樣愛你、需要你。你若活得不開
心,她們就活得比你還苦。我不期望你能抛開一切,我隻希望你能把和小月之間
的事沉埋心底——我知道這很難做得到,然而我相信你能做到,你不是一般的人,
你是個強者!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痛苦的人就不止是你,還有我、鳳姐、小曼、
鳳來、青柳和思思,甚至更多的人。」

  說罷,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楊孤鴻在冷如冰走後,思緒萬千。

  是的,這事既已發生,就無法挽回了,他已經對不起小月了,還要對不起其
他的女人嗎?

  冰冰說得對,不能讓更多人痛苦了。若再這樣下去,她們會敏感地發覺我的
變化,我又怎麽回答她們的質問?

  不論如何,不能讓她們知道我和小月之間的事。

  在她們面前,我要表現得和以前一樣,一樣的無賴、一樣的無恥、一樣的荒
無度……

  在樂華園裏,除了一間特大的房間,還有八間小房,本來是每人住一間的。

  冷如冰和火鳳同住一間,因爲冷如冰習慣抱人入睡,若楊孤鴻不在時,火鳳
就代替了楊孤鴻讓熟睡的冷如冰抱着亂摸一通,兩女實在忍受不了之時,她們就
喊楊孤鴻過來重新把她們侵犯個夠。

  自從在大間裏擺了大床之後,五個女人就都不回自己的閨房了,每晚與楊孤
鴻打得火熱。

  可是,今晚,她們又回到了各自的房間,因爲楊孤鴻說,他要在這個美好的
夜晚、在朦黃的燈光中看他的思思跳舞。

  衆女其實都爲唐思思打抱不平,如今當然願意讓她獨占楊孤鴻一晚——但願
她别再趕他出門了。

  小月因杜萌萌不在長春堂了,也要搬到樂華園來住,李小曼叫仆人整理了一
個房間給她,小月說她不習慣一個人睡,就硬把冷如冰拉扯到她房裏去了。

  夜裏入睡時,小月欲言又止的道:「冷姐姐,我想……」

  冷如冰道:「小月,你想說什麽?」

  小月彷彿鼓起很大的勇氣才道:「我想問,那個叫黃牛的老色魔去哪了?」

  冷如冰心神大震,卻以一種很淡然的語氣道:「我們和你們分别後,又遇到
地獄門的襲擊,他爲了保護我而被他們殺了,是你大哥救了我并送我到長春堂的。」

  在這種時候,冷如冰隻有選擇欺騙小月,不管小月愛黃牛還是恨黃牛,她都
不能把黃牛當人或仇人,因爲黃牛就是她的大哥,這是個殘酷的事實。

  小月突然傻了似的喃喃自語道:「是嗎?他竟然死了?我還想叫大哥去揍他
一頓爲月兒出氣……爲什麽要死?我恨你、恨你!你死了更好……誰叫你不要我
……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嗚嗚!」

  她伏在冷如冰的身上哭了起來,那隻水汪汪的眼睛又決堤了,洪水似的淚水
湧向冷如冰的胸脯,把那挺拔的山峰滋潤透了。

  冷如冰不知拿什麽話來安慰小月,她從小月的哭訴中,瞭解到小月對奪去她
貞的黃牛又愛又恨,但她能告訴小月,黃牛其實就是楊孤鴻嗎?不,絕對不行!

  小月繼續哭着,眼淚彷彿是無止境的……忽然,她聽到一種撩人心神的呻吟
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清晰。

  她從冷如冰的胸脯擡起頭來仔細聽了一會,道:「咦,這聲音是……」

  花鳳來提前把倩兒抱到她房裏睡了。

  唐思思是從花鳳來的口中得知楊孤鴻今晚要寵愛她的,她對這個突如其來的
消息驚喜萬分。楊孤鴻這兩天對她不理不睬的,如今竟然要她去陪他?

  唐思思有些羞澀地敲了大間的門,楊孤鴻開了門,見了她隻是淡淡地道:
「進來吧!」

  唐思思火熱的心一下子冷了下來,楊孤鴻爲什麽如此冷淡?

  她郁郁地把門反鎖上,回頭看見楊孤鴻已經躺在床上,側躺着看她。她有些
不自在了——雖然這隻眼睛看着她時少了往日的火熱和癡迷,還是讓她感到一種
又羞又喜的情緒在胸腔裏醞釀。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床前,心裏期待着楊孤鴻像以往一樣從床上爬跳起來激情
地抱她、吻她,然而她失望了,楊孤鴻對她的來臨顯得無動于衷。

  她忽然覺得一陣悲涼在心頭——自己到底是怎麽了?竟然滿心期待并乞求一
個男人的侵占?爲什麽自己會變得這麽賤?何況這個男人如今根本就不想要她,
她還厚着臉皮送上門?

  她感到這是自己給自己的侮辱,她把心一橫,掉頭就走,沒走夠三步,就聽
得楊孤鴻道:「如果沒有我,你會過得更幸福快樂,我不會勉強你留下來。」

  唐思思心頭一震,站定了。

  楊孤鴻繼續道:「我知道你心裏有着另一個男人,若他能令你幸福,我希望
你不要選擇我,我的女人夠多的了,我無法承受太多的感情債,我隻想安安靜靜
的,什麽也不用想、不去想……」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唐思思回轉頭,看着楊孤鴻,他的臉在燈光中有一種令人心痛的消沉,那是
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

  她撲到他的懷裏,哭喊道:「我不許你趕我走,我心裏沒有其他男人,我心
裏隻有你!」

  楊孤鴻摟着她成熟的嬌體,用手替她擦去眼淚,道:「别哭了,我相信你。」

  「不!你不會相信的,你騙人,你和他一樣是個大騙子、負心漢!」

  唐思思沒頭沒腦地罵了楊孤鴻一通。

  楊孤鴻簡直不知該說什麽了。承認是騙她吧,她會哭得更厲害;若說沒騙她,
她又嚷着他欺騙她。唉,女人!

  唐思思趴伏在他的胸膛哭了許久,才止住哭,道:「你以前一直想聽我的秘
密,你現在還要聽嗎?」

  「如果方便的話……」

  楊孤鴻在她潤濕的眼睫毛上輕輕一吻,算是回答。

  這一記輕吻使得唐思思心花怒放,那隻幽怨的眼睛嬌嗔地看着楊孤鴻,甜甜
一笑,然後回憶道:「我那時剛二十歲,因家世的顯赫和自身的劍法造詣,在江
湖上闖出了」碧玉仙女「的名号,自然有許多武林青年的追求,但我眼高于頂,
一個也沒看上,直到遇見他。」

  「富于戲劇性的是,我遇見他和遇見你都在同一種情況下。當時我也是被三
傑擊敗,在他們準備侮辱我之時,他出現了。懷春的少女哪個不心動?我以前面
對那麽多青年的追求仍然不動情,隻是我未遇上令我動心的。然而他不同,他是
俊俏的風流人物,又救了我的清白,我不知不覺地在很短的時間裏愛上了他。」

  「我和他相遇後的第三天,他要求和我歡好時,我竟然沒有絲毫拒絕的念頭。
奇怪的是,在做那事兒之前,他給我吃了一顆藥丸,說是他祖傳的駐顔之寶,我
沒有任何懷疑就服下了。可是,當我和他做完那事之後,他竟然大發雷霆,罵我
不該愛上他、罵我賤,害他損失重大,我那時又氣又羞又委屈。」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給我的那顆藥丸名叫」地藏丸「,是幫助他修練某
種武功的,因我對他動了真情,這種如火般燃燒的熱情與藥丸的陰寒根性正好相
剋,因此藥丸的作用隻發揮了一半,使他無法練成神功,而我,也武功全失。事
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最初的幾年還期待他會回頭找我,然而七年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回來。
再後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劃的騙局,救我不過是他們合演的一場戲,
是爲了讓他接近我,以便利用我的身體修練他的武功,其實他從來沒有愛過我…
…」

  說到此,她沒有繼續往下說,看着楊孤鴻的那隻眼,在燈光中閃爍了露珠般
的光彩。

  楊孤鴻柔聲道:「如果說着苦,就不要說了,我不介意你曾經和誰,隻要你
現在願意把自己托付給我,我就會愛護你一生。」

  唐思思壓在楊孤鴻胸膛上的身體移動了兩下,繼續道:「回家後,我的肚子
漸漸脹大,再也無法隐瞞了。爹質問我,我不說隻是哭,他問不出個所以然就發
氣不理我的事了。就這樣,我生了倩兒,從此很少在外面走動。近兩三年,我才
和倩兒一起每年去一趟武鬥門祝壽。誰知這次突然碰見地傑和天傑,他們哄騙我
說他想念我且想看看倩兒,讓我去見他。雖然我恨他,對他的感情早淡了,然而
女人心裏總是期待有個依靠的,況且他是我女兒的父親,如果可能,在沒遇着其
他合意的男人之時,我還是會選擇回到他的懷抱。我相信了他們,把倩兒給他們
抱了,哪知他們抱過倩兒就翻臉,說其實他隻要女兒,至于我,随便二傑怎麽處
置。于是,他們就用倩兒威脅我脫衣,并準備……嗚嗚!」

  楊孤鴻安撫她道:「别哭,思思别哭,施竹生這種人不值得你哭!」

  唐思思驚道:「你怎麽知道他是施竹生?」

  楊孤鴻憤恨地道:「媽的,隻有他才做得出這種事來!冰冰也是吃了他的什
麽」地藏丸「,你的情況和冰冰差不多。而且,三傑是施竹生的手下,我早就猜
出你所說的人是他了,隻是不想打斷你的說話,才沒有出聲。我他婆姨,老子下
次見了他,定把他揍扁!」

  唐思思驚詫道:「冰冰也被他……」

  楊孤鴻知道她要說什麽,笑道:「放心,冰冰的寒毒是我解的,她在我之前
是冰清玉潔。」

  唐思思道:「她們個個都是冰清玉潔,我卻是殘花敗柳,你是不是嫌棄我?」

  楊孤鴻道:「怎麽會?」

  唐思思嗔道:「那你爲什麽對人家不理不睬,那麽的冷淡?」

  楊孤鴻眼裏露出一抹笑,道:「我有嗎?」

  唐思思捶了兩下他的胸膛,道:「你還說沒有?你把人家的心都捏碎了,你
還敢說沒有,你這小無賴!」

  楊孤鴻吻過她的唇,道:「你上次說心裏有另一個男人,不想跟我好,我怕
你像上次一樣在我熱情如火時又給我潑冷水。你若無法确定自己的心,就算今晚,
我也不會占有你。我不想看到你後悔,你讓我看着就心疼,你就是這樣的女人啊
思思!」

  唐思思眼中給他深情的一瞪,手中卻給了他深深的一掐。

  楊孤鴻哎喲一聲道:「你又來這招?」

  唐思思道:「誰叫你不相信思思了?上次我說的那些話,也是爲你好,我以
爲自己的心裏還有他,畢竟他是倩兒的父親,又是人家的第一個男人,我怕和你
歡好的時候還想着他,那樣對你不公平!」

  「這個你放心,和我歡好的時候,你絕對沒有精神去想别的男人……哎呀!」

  唐思思又給了他溫柔的一掐,她幽怨地看着他,道:「你就不能讓人家說完?」

  楊孤鴻忙道:「你說、你說!」

  唐思思接着道:「我的确愛過他,但那是許多年前的事了。自從知道一切都
是他設的騙局,知道他對我沒有一絲感情,我就對他絕望了。然而即使絕望,我
還是不能完全忘了他,所以那晚我才不想讓你愛我,哪知道你一點都不體諒人家,
還狠心地離開我,我隻不過是想給自己一點時間,把他徹底忘記了,才一心一意
地和你好,你卻不要人家,還叫人家忘了你……嗚嗚!」

  又是哭。

  楊孤鴻安慰她一番,逗她道:「那你現在決定忘了誰?」

  唐思思白了他一眼,道:「我本來想把你忘了,可自從你走後,我日思夜想
的都是你,想到你不要思思了,就傷心、吃不好睡不香。我知道不論我費多大的
氣力都是徒然,隻會越來越思念你。在我心裏,已經把你當成我們母女的依靠了,
你若不要我們,讓我們到哪裏去?你既然作了倩兒的爸爸,就要履行作爲倩兒爸
爸的另一個義務,就是作倩兒母親的男人。你這混蛋,就不能有點職業道德嗎?」

  楊孤鴻歎道:「看來我的義務又多了一項!」

  唐思思幽幽地道:「你再也不要冷落思思了,好嗎?」

  楊孤鴻有些爲她感傷,他明白了爲什麽唐思思的眼中那永恆的幽怨,她的人
生竟是如此的淒涼!

  他撫摸着她那如雲的秀發,溫柔地道:「我想看思思跳舞,可以嗎?」

  唐思思莫名其妙地道:「跳什麽舞,都這種時候了?」

  楊孤鴻淡然一笑,很自然地道:「脫衣舞。」

  「你!」

  唐思思又猛然地在楊孤鴻身上狠勁地掐,痛得楊孤鴻叫喊道:「思思,你不
跳就算了,哎喲呵咦呀痛!」

  唐思思離開他的胸膛,緩慢地站起來,瞧了楊孤鴻一眼,轉身走到床中央,
再回轉頭來,道:「每個成人都喜歡在她的男人面前脫衣,但思思是不懂跳舞的。」

  兩人所在的這張大床,擺在這房子的中間,四面點着四盞長明燈,使得整個
房間在朦黃的光亮中影射出一種誘人的氣味融合在空氣中飄浮。

           第057章好像叫得很痛苦

  唐思思到這裏來之前已經知道要發生什麽事,因此她隻穿了件白色的睡衣,
是一種很薄的紗料做的。在燈光中,她站得筆直,隐隐約約地呈現伊被睡衣裹着
的胴體,彷彿有種肉色的誘惑在楊孤鴻的眼中、心中瀰漫,煽動着他最原始的、
人類心底的需求。

  唐思思羞澀地看着那個用手撐着臉趴躺在床上,以一隻充滿色調和的眼睛盯
着她的男人,感到自己的血液在瞬間改變了原來的運轉速度,心跳的頻率大幅度
提升,她的臉色呈現了一種昏黃的紅。

  她的隻手移到自己的腰部,以無比輕巧的手法去解開繫在腰部的衣帶,那是
一個活結,她的拇指和食指捏着繫帶的其中一端,就那麽輕輕地一拉,然後放手,
隻手上舉攏了攏她的頭發。繫帶的兩端在她放開手往上舉的那刻,垂落下來。睡
衣也在同一時間向兩邊拉開,敞露出伊的美好。

  從她那圓滑的頸項下來,是一道很深的,因爲燈光不能照射進去的緣故,那
溝讓人覺得是無底的深淵,如一條細短的黑色軌道,在軌道的兩端又各分岔出兩
條淺暗的圓弧。一條軌道和四條圓弧勾勒出兩個半圓體,挂在她那黃白的胸脯如
同兩個熟透的柚,在那兩個因沒有扶持物而略顯下挺的的中點各長出半粒暗紅的
棗,讓人看了就想把它含在嘴裏嘗嘗是否會很香甜。

  棗的兩旁是睡衣的邊,就那麽地貼在她的上,猶如薄薄的雪層落在蒼黃的沙
丘。睡衣的兩道邊之間的距離往下漸漸地拉大,從她的下來是平滑的,那裏并沒
有因懷過孩子而變形,看去如同打實壓平的棉花曬在了夕陽的昏黃之下,蘊藏了
未知的彈性和伸展性。

  再下去是純黑的亵褲,從楊孤鴻的角度看過去,就好像一片三角形的紗布緊
緊地貼在她的,布的中間凹陷下去,亦是一道黑色的細縫,而縫的兩旁微微地隆
起。

  幾縷體毛不甘被紗布欺壓,偷偷地爬露出來,招人迷。從伊的三角地帶伸延
出兩條修長而圓滑的肉腿,支撐着伊的全部美好。

  楊孤鴻看着這迷人的女體,嚥了嚥口水,感到開始膨脹,不得不坐起來。他
本來隻穿了一條寬大的短褲,如今變成撐得老高的帳篷,那東西幾乎要破布而出。

  唐思思轉身背向着他,隻手從她的前額掠過發頂,滑落至她的頸、停留在她
的隻肩上,拈起睡衣的領,向後輕輕一掀,便露出了平滑而不顯瘦的背肩。

  睡衣繼續滑落,像彩色的夢飄落到床上。從她的肩下來,淺淺地斜彎下去,
到達她的腰中段時來了一個轉折,突然地斜伸出來,是一個因生養過孩子而略變
得圓大挺翹的,對着楊孤鴻訴說一種無人能識别卻又人人都明白的語言,一種原
始的啞語。

  楊孤鴻吞口水道:「思思,轉過身來。」

  唐思思依言轉身過來,隻手下垂,輕道:「楊孤鴻,思思美嗎?」

  楊孤鴻指指他的,道:「這就是你要的答案!」

  唐思思嗔道:「你這壞蛋!」

  楊孤鴻笑道:「不壞、不壞,這敢情好極了,這是正常反應,是男人看了你
的都會發怒。思思,把你身上剩下的那塊爛布扯掉,不然待會我就把它咬個粉碎。」

  唐思思白了他一眼,隻手放到她的腰臀界處,扯着她那黑得可愛的亵褲,又
看了看眼睛幾乎都要噴出火來的那個男人,輕歎一下,兩手扯着亵褲往下滑,腰
也跟着彎下去,胸前那兩個哺乳過的半月球便垂拉成橢圓形,看似熟透的而又無
人摘的木瓜,裏面當有乳白的汁吧?

  亵褲褪落至她的腳踝時,她輪番踮了兩下腳,那可愛但對楊孤鴻來說又是可
憎的黑色保護罩就遺留在床上了。然後,她彎下的腰直了起來,楊孤鴻的眼睛就
直盯着她的腿根處看,當然隻是看到燈光下黑色的體毛就那麽的密密麻麻的一片,
楊孤鴻失望地歎了口氣——爲什麽女人的那裏,總要我親手分開才能看個究竟呢?

  他道:「思思,現在可以跳支舞給你的男人看了吧?」

  唐思思跺跺腳,她的兩個就上下左右晃動,嗔道:「人家都說不會跳了,不
跳!」

  楊孤鴻道:「怎能不跳?說好今晚要看你跳舞的,你總不能讓我失望吧?思
思,不會跳舞就随便擺幾個好看的姿勢,男人看着來勁的!」

  「你還不來勁嗎?你那東西都成什麽模樣了?你還要坐多久?你……」

  唐思思突然不知該怎麽說下去了。她将兩腿微微分開,整個身體向後仰彎下
去,隻手撐着床闆,如一道拱橋。她那渾圓挺拔的隻峰擴散成扁圓鋪壓在她的前
胸,且略向兩旁滑落。

  楊孤鴻從床上跳起來,大喝道:「思思,就是這樣,我來了!」

  他兩步并成一步躍到唐思思的膝前,俯首彎下腰來,隻手伸到她的背部摟緊
了她,大嘴覆蓋住她的櫻桃小嘴,舌頭伸入她的嘴裏,撩拔着她的丁香。

  兩人你來我往地口舌纏綿,鼻孔呼出若斷若續的熱氣。

  唐思思感到楊孤鴻空出一隻大手在她的胸脯揉搓,從她的胸脯傳來一陣陣酥
癢,使她幾乎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

  楊孤鴻的魔爪沿着她的胸脯劃到她的,彎彎曲曲地一直劃到她的上,就停留
在那裏,輕柔地揉着她那滑而有脆感的體毛,手指豎着在她的夾縫柔軟處來回的
摩擦。

  随着楊孤鴻的這個動作,唐思思身體微微地打顫,她的神經開始繃緊,神經
中樞接受到從楊孤鴻的手過之處傳來陣陣不能抑止的酥麻,她感到楊孤鴻的中指
正緩緩地滑入她的,更是全身一抖。

  她将臉扭往一邊,避開他的熱吻,嬌喘道:「楊孤鴻,我沒力氣了,你讓我
起來,我們換個姿勢。」

  楊孤鴻把她抱拉起來,道:「思思,替我把帳篷撤了。」

  唐思思跪了下來,兩手把楊孤鴻的短褲扯落,他那粗長的便彈了出來。她把
手中的短褲随手一丢,兩眼盯住她面前的。它正威風凜凜地翹立在她的眼前,巨
大的略扁的圓球頭如嬰兒的拳頭那麽大,此時如一顆紫黑色鑽石在燈光中閃爍。
的莖部是交錯的爆漲血管,奇怪的是,血管竟然如一圈圈紫色的圓環緊緊地纏繞
在圓柱似的上,如同一條卷曲的血蛇。

  楊孤鴻道:「思思,握緊它!」

  唐思思猶豫了一會,兩手握住楊孤鴻的,卻發現她的手竟然無法完全包容它
的粗大,她的兩隻手僅僅抓住它長度的一半,還有一半示威似的突了出來。

  怎麽會這樣?她以前和施竹生歡好時,兩手也握過施竹生的,但是沒有多餘
的一段露出來呀……這人,怎麽會粗長到這個程度?她突然有些懼怕,就那麽傻
傻地握着楊孤鴻的,感到他上的皮膚特别的厚實有彈性,還有血管的強勁搏動。

  她仰起臉看着楊孤鴻,久久才道:「我的嘴兒容納不下它!」

  楊孤鴻一笑,把她扶了起來,道:「我又沒有叫你那麽做,你着急什麽?」

  唐思思道:「可是以前他就叫思思、叫思思……」

  她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楊孤鴻道:「别怕,你上面的嘴兒容納不了它,你下面的嘴兒卻可以的。小
曼她們都行,何況你是生過孩子的?」

  唐思思無言,她看着這個雄壯的男人,他的身高起碼有一百九十多公分。她
站在他的面前隻到他的下颔處,需要仰起臉來,才能看清他的臉——那是一張擁
有着邪魅般的吸引力的男性臉孔。

  他粗壯的頸項看起來很是恰到好處,他的鎖骨上突起兩條粗犷的肌肉,手臂
上隆起的三角肌如同鐵鑄般結實、堅硬,給人一種力量無窮的震撼。胸膛的兩塊
大胸肌和他那源起于肩胛處的寬大背肌,構成他寬厚結實雄壯的完美上半身。

  他的整個上半身呈現倒三角形,他的腰雖也粗壯,相對于他的胸膛卻顯得細
小了許多,然而六塊腹肌和沒有任何脂肪的腹腰不但能給人一種強韌的力度感,
更有一種力的美感。

  他的隻腿粗而修長,像兩根強有力的銅柱豎立在床上,令人感受到他那不可
擊倒的強盛意志。

  「你看了我許久了,不會就是想這樣看着我到天亮吧?」

  說罷,楊孤鴻将唐思思再次摟緊,和她來了一個長吻之後,從她的耳根吻到
她的頸項,接着吻落在她柔軟而滑膩的胸脯,把她的啃舔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含
着她的輕咬着、拉扯着。

  他的左手摟抱着她并在她光滑的背部揉搓,他的右手撫摩着她柔軟滑膩的。
在做這些動作時,他幾乎用了他所有的專注和柔情。

  唐思思享受着楊孤鴻的柔情舔吻和撫摸,她的在漸漸地提升、醞釀着人類最
原始的激情。當楊孤鴻的牙齒輕輕地咬扯着她的、在她的上旋轉着逗弄她時,她
情不自禁地哼出聲,抛開了一切的顧忌和羞愧,讓紅唇印上了楊孤鴻的耳垂,輕
輕地咬扯着。從她那挺尖的玲珑巧鼻呼出的熱氣,令楊孤鴻覺得又酥又癢。

  楊孤鴻的大增,把唐思思的右手拉放到他的上,道:「思思,熟悉一下你的
男人爲你制造無限歡樂的寶貝。」

  唐思思握着楊孤鴻那變得火熱燙手的分身,不明白爲什麽他的會這樣的高溫,
比施某人的要熱上好幾倍。她的手在上開來,楊孤鴻全身的快感在升溫,手指滑
入唐思思的裏,出入的速度加快了許多。從一根手指進去到兩根手指,唐思思在
那瞬間兩腿緊夾。

  楊孤鴻道:「思思,放松點,你又不是第一次,還這麽緊張呀?」

  唐思思的臉早已暈紅,此時面泛春意,嬌嗔道:「你明知我這輩子也隻是那
一次,你還怪人家?」

  楊孤鴻繼續他的動作,道:「舒服嗎?」

  唐思思忽然感到傳來陣陣快意,湧出大量的液體,流至她的股間和隻腿根處,
她呻吟道:「楊孤鴻,我要!」

  楊孤鴻的手指已被她的分泌物濕透,此時她無比柔軟的溫潤之極,體毛也濕
潤了,如同春雨過後的草坪。黑得泛着光澤的毛草貼在她的上,便見到了她那細
窄的縫。

  楊孤鴻興奮的道:「也是時候了,思思,忍着點!」

  唐思思放開握着楊孤鴻的手兒,隻手環住他的頸項,隻腿提起來環在他的腰
身,隻峰緊貼着他的胸膛,咬着他的耳垂,道:「思思要坐着你!」

  楊孤鴻隻手托着她豐滿的臀部,道:「我會讓你坐得快樂無比!」

  他的兩手使勁,把唐思思托高少許,讓她的正對着他的的頭部。他那堅挺如
鐵的就那麽地頂在她的柔處,然後隻手搖着她的,她的就和他的龍頭緊密地接觸、
摩擦。

  如此一會之後,楊孤鴻感到他的分身球體已被唐思思的潤濕,而唐思思此時
已經微啓着嘴兒在嬌喘。

  楊孤鴻溫柔的道:「思思,我要進去了!」

  然而,下一瞬間,唐思思隻感到楊孤鴻的龍頭頂在她的的裂口處,并沒有進
到她的身體裏面。

  卻聽得楊孤鴻道:「思思,這樣不行,你那裏太小了,我進不去,你得張大
些。」

  唐思思道:「人家怎麽張大?誰叫你這棍大得連母牛都怕!」

  楊孤鴻道:「我來!」

  說着,他的兩手就離開唐思思的臀部,從她伸下去,手掌托着她的股間,隻
臂托住她的隻腿,用力往兩邊撐開,道:「這樣應該勉強可以了,隻要進去就沒
問題了。」

  唐思思又感覺到楊孤鴻火熱的頂在她的上,随着他的隻手在她臀部的搖動,
他那球體緊壓在她那細長的軌道上來回運轉,漸漸逼進她的裏。她肥嫩的外陰遭
到排擠而往腿根的兩邊分開,那細長的縫便重新拉扯、變大,形成一個洞口。

  楊孤鴻的球體在那刻塞入她的缺口,她感到她的外陰包容了一個巨大的燙熱
圓球,幾乎要撐裂開來了。她整個身心的神經密切地感受着這異物的入侵,快感
也随之而來。

  下一刻,她隻覺得楊孤鴻并沒有直接進入她,而是在她的外陰輕柔地來回進
出。緊逼的摩擦使得她的快感加速、漸濃。她輕輕地哼着,裏的液體也在增多,
一直沿着她的大腿根和楊孤鴻的龍莖滋潤下來。

  楊孤鴻如此四五十下之後,道:「思思,我要闖關了!」

  他微微地屈膝,然後突然往上一挺,隻聽一聲細響,他的分身便全根沒入唐
思思滑潤溫濕的裏。

  唐思思痛喊出聲,她的隻爪十指在楊孤鴻的背部劃出十道血痕。

  楊孤鴻感到一陣火辣辣的麻痺快感,不自覺地快速起來,把唐思思的頂得上
下左右晃動。

  唐思思此刻才真正體會到這個男人的強壯,他竟然不需要手的扶持就能直接
進入她那相對于他的來說仍然顯得細小的通道,可見他的那根東西有多麽的堅硬
了!

  在他闖入她的那一瞬間,比她和施竹生的那一次還要痛。她那生過孩子的地
方幾乎因不能承受他的突然進入而感到彷彿要撕裂開來,她的通道此時膨脹到無
法再伸展的地步,她最大的容納性也止于此了。

  她感受着楊孤鴻帶給她的無比緊湊的摩擦,這種強有力的進出使得她的快感
神經迅速集中在一處,全身心地投入他的沖擊中。

  對于楊孤鴻來說,進入唐思思體内和進入冷如冰體内的感覺差不多,她們都
是「陰之女」具有很大的伸展性和恢複性,即使生了孩子之後,仍然能夠恢複原
來的形态,這就是爲什麽唐思思的還如般緊湊的緣故。

  這種「陰之女」的另一大特點就是在歡愛時很多,也正因爲如此,她們的陰
寒之流也比較多,所以施竹生才要找上「陰之女」楊孤鴻深深地着,帶出一些液
汁滴落到床鋪上。他粗大的龍莖每出來一次,都把唐思思的蜜肉帶了出來。

  他感到濃厚的快感侵襲着他的腦神經,同時也感到他懷中的女人在痛與快樂
中沉迷。她那隻幽怨的眼睛已經緊閉着,嘴裏的呻吟漸漸變成呼喊,那隻手兒無
意識地把他的肩背抓得火辣辣的痛。

  楊孤鴻又全力沖刺了十幾下,忽聽得唐思思道:「楊孤鴻,不要……不要那
麽深,我痛……難受呀!你的這麽長,比他的長了許多,好像一根棍子在我肚子
裏出入,你慢點,思思的那裏都快要膨裂了。」

  楊孤鴻道:「那我們換過姿勢!」

  他把唐思思放到床上,讓她平躺下來,她的隻腿仍然環在他的腰腹,道:
「思思,再緊一點,好嗎?」

  唐思思迷迷糊糊地道:「嗯……不,我不要,現在人家已經覺得夠緊的了!」

  然而,楊孤鴻不理她的抗議,把她的隻腿擡起來,扛在他的隻肩上,手掌抓
緊她的臀部,隻臂把她的兩條大腿壓得并攏在一起。

  唐思思悶哼一聲,睜開那隻迷情的眼瞪了他一下,然後又閉上了。

  楊孤鴻輕輕地着,這次他沒有讓他的分身全根挺入,而是在進到一半時,又
緩慢地抽了出來。

  一般的男人甯願選擇快進快出,也不願這樣慢慢逼進去,再慢慢拉抽。因爲
這樣會讓男人的注意力大幅度集中、令快感也很快地集中,導緻男人無法持久,
沒有滿足女人就了。

  但楊孤鴻是個異種,在這方面,即使他的一次又一次,還是堅挺如初,他的
最後的最集中的是在女方昏死的那瞬間來臨,這是他無法明白的。

  不過,他也不去考慮這麽多,隻管在女人的溫潤潮濕的緊湊和蠕動中找尋作
爲一個男人的快感和成就感。

  楊孤鴻的動作由淺入深、由慢變快,唐思思的兩腿根都幾乎麻痺了,她隻顧
快樂地喊叫、歇斯底裏的叫喊……

  「咦,這是思思姐的聲音!」

  小月聽到了唐思思的叫喊,有些摸不着頭腦地道:「冷姐姐,思思姐叫得好
奇怪耶,我聽了渾身不舒服,她到底在幹什麽?該不會是出事了吧?我要去看看!」

  她剛想下床,冷如冰攔住她道:「别去,她好好的,不用去看!」

  小月一臉的疑惑,道:「可是她叫得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冷如冰看着小月,不禁歎息——這個純潔的孩子,已經做過那種事卻還不知
道它是怎麽樣的!想想也是,當時她中毒神智昏迷,根本就不知道整個過程,醒
來之後隻知被人侵犯了。也許她曾經無比瘋狂快活,但如今的她怎麽能記得起來
呢?這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或許也是一種悲哀!

            第058章小曼的姑姑

  冷如冰沉重地道:「小月,别瞎猜,她那是快樂的喊叫。」

  小月道:「快樂?好像真的是耶!隻是,我還是不明白,都夜深人靜了,她
爲什麽要在這種時候叫?」

  冷如冰無奈地道:「有什麽辦法,這種事一般都是在這個時候做的,誰叫你
大哥那麽壞。」

  小月驚道:「思思姐叫喊,幹我大哥什麽事?」

  冷如冰道:「你、你……唉,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

  小月很誠實地道:「真的不明白!」

  冷如冰洩氣的道:「有時我真的懷疑你還是,要不是我親眼看着你被他……
唉,不說了。」

  她怕不小心又碰觸到小月心裏的結,怕小月再一次傷心,又要淚水汪洋了!

  小月似乎也明白了,臉紅道:「原來思思姐是和大哥在……唉呀,不好了!
冷姐姐,我那時是不是也這樣叫喊?萌萌她說我叫得又大聲又那個……羞死人了!」

  冷如冰愛憐地撫摸着她那細柔光滑的長發,逗她道:「你那時比思思叫得還
要大聲,且一個勁地在他身上又抓又咬,簡直是要撕了他來吃……」

  突然,冷如冰聽見小月的哭聲,知道她又想起了黃牛,想起了他的「死」小
月哭了許久,直哭到她迷迷糊糊地睡了……她在夢裏也是悲傷的。

  楊孤鴻和唐思思兩人瘋狂到極點,幾乎把整張大床滾過了。

  楊孤鴻像一頭發了狂的野獸,要把這兩天積壓的情緒全部發洩出來。隻有在
這種時候,他才能暫時忘記他對小月所做的一切,才能暫時放下心裏的負擔。

  唐思思已不知道曆經多少次了,此刻竟有些不勝沖擊的感覺。在她以前唯一
的一次裏,那男人隻堅持了半個鍾的律動,而如今這個男人居然不停地長時間給
予她最強悍的攻擊。這種攻擊,對于一個成熟的女人來說,是世界上最甜蜜的情
話!

  她感到這個男人在這方面的能力比他的武功甚至他的任何方面都要驚人和不
可思議。在這事上,他就如同一具永不疲倦的機器。

  真是個可怕的男人,卻又同樣的可愛!不僅有着魔神般俊美的外表和高強的
武功,更有着對異性近乎邪魅般的吸引力,以及能令每個女人爲之瘋狂的上的悍
然戰鬥力!

  不知什麽時候,唐思思隻覺得陣陣暈眩,之後便昏睡過去了。她醒來的時候,
四肢乏力,全身松垮,用不上一點勁。

  楊孤鴻安靜地摟着她,見她醒了,輕吻着她的唇,道:「還要不要再來?」

  唐思思幽怨的眼神依舊幽怨,隻是這幽怨中有着濃厚的妩媚,她嗔道:「今
晚不準再碰我,你若還要,就去找她們,人家差點被你弄死!」

  楊孤鴻笑道:「今晚我是屬于思思一個人的,除非你像上次一樣趕我走,不
然我就要摟着你睡到天亮。」

  唐思思見他又是嘻皮笑臉的,活像個大無賴!然而,她卻喜歡他這個樣子,
并且喜歡他的情話。

  她知道自己這一生都無法離開這個男人了。如果當初說他是她唯一的依靠有
些過火——現在卻是最自然的,他的确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把一切都託付給他了。

  楊孤鴻和唐思思是被倩兒叫喚吵醒的,兩人急忙着衣打扮。開門後,花鳳來
已經抱着倩兒在門外等了許久了。

  楊孤鴻把倩兒抱在懷裏,給了她早安吻。

  花鳳來看着唐思思大喊道:「表姐,你的氣色怎麽突然間好了這麽多?看起
來比以前更是光彩迷人了!」

  唐思思露出如同少女般的羞澀,道:「我和他……之後,覺得以前失去的功
力又恢複了,自然氣色就好許多!」

  「哇,表姐,你的武功又恢複啦?這麽說,楊孤鴻的女人中,隻有我不會武
功了?不行,表姐,你一定要教我!」

  頓了一下,看了看唐思思,又道:「表姐,你好像不是因爲恢複武功而變得
如此有女人味的,我看是他使壞的結果,嘻嘻!」

  楊孤鴻笑道:「小鳳來,昨晚睡得好嗎?」

  花鳳來沒好氣地道:「沒有你這壞蛋在,人家不知睡得多好!」

  「這樣呀!那以後小鳳來就不要睡到我身邊來了。」

  楊孤鴻喜歡逗他的小鳳來。

  「你這大變态、大色魔、大公牛……」

  楊孤鴻在花鳳來張嘴之時,就把倩兒交給了唐思思,急忙摟過她,用嘴阻住
她的「罵嘴」不然真不知她要罵到什麽時候了?

  「大哥,你和鳳來在幹什麽?」

  小月和冷如冰走了過來。

  楊孤鴻一見到小月,心裏就不自在,連忙放開花鳳來,勉強笑道:「月兒,
昨晚睡得還好嗎?」

  「不好!」

  小月嘴兒一噘,道:「你和思思姐吵死了,我醒了幾次都聽到思思姐在喊叫
……」

  唐思思羞得找不到地上有縫,斥道:「小月,不準說!」

  小月委屈地道:「做都做了,還不許人家說,你這個做大嫂的也真蠻橫!」

  唐思思一聽小月叫她作「大嫂」又羞又喜,一時不知該說什麽,也不知該做
什麽,隻好把懷裏的倩兒親得啵啵響。

  倩兒大是抗議,叫喊道:「媽媽,不要咬倩兒了。」

  楊孤鴻趁機道:「既然你在這裏睡不安穩,我讓小曼另外安排住處,好嗎?」

  「不,月兒就要在這裏住!」

  小月水汪汪的眼睛泛着淚,道:「大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月兒了?你以前是
最疼月兒的,誰欺負月兒,你就找誰打架,還常常給月兒做風筝、和月兒一起玩。
可是這些天以來,你都不怎麽愛理月兒,不像以前一樣,對月兒又抱又親了,是
不是因爲月兒長大了、不乖了?大哥,月兒好想你像以前一樣抱着我唱歌給我聽,
好想你再親親月兒。」

  楊孤鴻伸手過去撫摸着她的柔發,不自然地道:「傻月兒,大哥怎麽會……
怎麽會不愛你?你可是我最親愛的妹妹,大哥怎能不愛你?大哥……疼你!」

  他的鼻子又是一酸,有種要放聲嚎哭的沖動,但最終還是忍着了。

  小月撲入她懷裏,哭道:「月兒也愛大哥,永遠都愛大哥!」

  冷如冰聽着小月那仿佛是在發誓一樣的話語和聲調,忽然間覺得這句話裏面,
隐約多了一種她極不願意聯想到的情感。

  她感到心悸!

  小月依然住在樂華園。

  自從那一晚之後,唐思思很多時候都和衆女一起在大間睡了,自然就無法攜
帶倩兒,她便把倩兒交給了小月——這院子裏隻有小月沒有去大間。

  小月幾乎每晚都聽到那種聲音,每次聽到就抱着倩兒悄悄地哭,哭着哭着就
和倩兒一同進入了夢鄉。

  火龍除了在晚上左擁右抱之外,白日裏更是勤練他的武功了。

  李小波最初讓楊孤鴻教他「雷劫刀法」可是他站了幾天,腳都站得麻木了,
卻一招也劈不出個屁來,更何況是響雷了?

  于是,他又纏着讓火龍教,火龍說行,不過有個小小的條件——我教你絕世
武功,你李小波得給我介紹哪裏有漂亮的姑娘。

  兩人一拍即合,李小波跟火龍說,他大姐李小曼的四個使女都不錯,其中一
個足以和他的蘭花平分秋色,自從他大姐嫁給趙家之後,她們也跟着過去了。李
小波還說,下次去神刀門,帶他一起去。

  火龍立馬眉開眼笑,并把「轟天掌」教給了李小波。

  不料李小波對于武功沒有多大的天賦,隻是癡迷罷了,且時不時地被李初開
叫去背讀藥名藥性。

  這小子對于醫藥方面卻極有天賦,李初開每日布置下來的任務,他三下兩下
就搞定了,還是跑去練他的「轟天掌」總幻想一掌把天轟出一個洞來。

  然而他幻想的那個洞還沒轟出來,他大姐的那個洞卻被趙子豪轟出了一個白
胖胖的小子來了。

  于是,李初開夫婦歡喜前往神刀門,李小波也帶着火龍去發掘美女資源了。

  在李小曼的四婢中,無疑是冬雪最美了,依次是夏雨、春水,秋雲也有他莺
翠的姿色,令火龍看得色心大動。

  同一天,他看到了一個比他蘭花還要漂亮許多的少女,一問李小波,她竟是
趙子威的妹妹趙子青,啊呀!這個女人讓他睡夢中也咬着食指。

  長春堂少了李小波和火龍,楊孤鴻在白天就變得沒事可做了——沒有人爲他
奏樂,他每日一早起來就拿刀亂劈一會,然後再東逛西逛。

  這天,他不知不覺又走到了木人居,他以前也來過幾次,但都沒有進去,因
爲小曼說這是李蕾獨住的,李蕾不喜歡别人打擾。

  楊孤鴻逛着逛着就忘記這個禁忌了——或者他根本就不當一回事吧?

  門是虛掩着的,輕輕一推就開了,裏面是三間并排的别緻木屋,木屋前是一
個挺大的花圃,種着一些花草藥之類的植物,他不認識,一眼看過去是兩棵梧桐。

  楊孤鴻逐一推開了木屋的小門,第一間是書房,整整齊齊地擺放着四架書,
靠窗有張木制的書桌,書桌前是一張高椅。

  楊孤鴻覺得沒什麽意思,又進入了第二間,是李蕾的卧室,擺設很簡單,就
一張床、一張椅和一張桌,桌上除了一些女性必須用品之外,最突出的是桌上那
兩個挺舊的小木人,看似是一個青年和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楊孤鴻從卧室出來後,就順着推開了第三間的門,門一開竟有溫熱的水汽撲
面而來,原來這是一間浴室,浴缸很大,此時正有一個的女人背朝門靠坐在浴缸
裏,用那兩隻被熱水泡得又紅又白的手兒澆水上肩。

  水流從她滑膩的背上滑落,那是挺俏的背,平滑、潔白、有些偏瘦。她那已
濕的長發貼在背上,像萬頃黑色瀑布沉入浴缸裏去。此時的她隻顧沉醉在沐浴的
暢快中,竟然未發覺有一個男人在她背後倚着門靜靜地欣賞她沐浴!

  楊孤鴻認出她是小曼的姑姑——李蕾。他不準備離開,也不想打斷她享受沐
浴的樂趣,他隻是靜靜地站着,看她。

  許久之後,李蕾從浴缸裏站了起來,在轉身的刹那看到了楊孤鴻,驚得雙手
掩胸、突然坐回浴缸裏,慌道:「你、你想幹什麽?出去!」

  楊孤鴻未因她的怒斥而出去,反而走到浴缸前,道:「原來你喜歡在清晨沐
浴。」

  李蕾想不到此人竟然色膽包天,一雙眼盯着她的看,心中怯道:「你是誰?
你、你是怎麽闖進來的?」

  楊孤鴻笑道:「真要我說嗎?」

  李蕾仰臉看着他,羞怒盡到那眼神中,她沒有回答楊孤鴻,隻是盯着這個欲
圖對她不軌的青年男人。

  楊孤鴻道:「我叫楊孤鴻,這裏沒人攔,門又沒上鎖,我當然很輕易就進來
了。」

  李蕾仿佛想起了什麽,驚道:「你是黃師哥的兒子,小曼的丈夫楊孤鴻?」

  楊孤鴻笑道:「如假包換。」

  李蕾一聽,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大斥道:「既然如此,你還不滾出去?難
道你連我也敢碰?」

  楊孤鴻笑笑,用行動回答了她,他把她從浴缸裏抱了起來,不管她如何掙紮、
喊叫、捶打,也不放開她。

           第059章我有叫你幫我穿嗎

  李蕾此時才真的知道這個男人的可怕,他怎麽可以連小曼的姑姑都敢……

  她失了方寸地喝罵道:「你放開我!你這混蛋,小色魔!我是小曼的姑姑,
你還不放開我?」

  「乖,别動!我幫你把衣服穿上。」

  楊孤鴻不理李蕾的抗議,抱着她走到衣架前,右手将她緊緊摟壓在胸膛,空
出左手在衣架上取了一條幹燥的浴巾。而後,一手摟抱着在他懷中作無效掙紮的
李蕾,一手拿浴巾替她擦拭身上的水珠。

  當擦到她的胸部時,楊孤鴻歎道:「你的肌膚像少女一樣白嫩、彈性十足,
可惜瘦了點!」

  李蕾怒道:「你出去,我不要你穿,我自己會穿,出去!」

  她又使勁地掙紮了幾下,但這個男人的力量卻卻像山一樣不可移動。

  楊孤鴻依然往下一點點地擦着,他道:「我說過要爲你穿好衣服,你沒有聽
到嗎?别動!再動,我就懶得替你穿衣了。」

  李蕾道:「我有叫你幫我穿衣嗎?」

  「我說懶得替你着衣,是因爲我要占有你的時候是不會讓半塊布挂在你身上
的。這樣說,你懂了嗎?」

  楊孤鴻抹的纖足,把腰直起來,盯着她的臉看。她的臉略顯長,卻配合的很
好,最是迷人的是她的小嘴,那是他見過最小最誘人的嘴兒。

  楊孤鴻突然俯首下去,卻被李蕾伸上來的手托住了嘴。反應很快的他,便伸
出舌頭來舔了一下李蕾的掌心。

  李蕾急速縮手後又馬上伸出手來想再次擋住楊孤鴻,卻被楊孤鴻的右手抓緊,
往下一拉,使得身體不受控制地貼向楊孤鴻。就這樣,楊孤鴻的大嘴覆蓋上了她
的小嘴。

  當楊孤鴻離開她甜蜜的嘴兒時,卻看到她像傻了一樣,喘着嬌氣、仰首呆呆
地盯着自己。

  楊孤鴻道:「你是不是很懷念剛才和我接吻的滋味?要不要繼續?」

  李蕾突然像個小女孩般哭道:「你混蛋!你破壞了我所有的美好、毀了我固
守二十多年的夢!我要你賠償給蕾蕾,你賠我啊你!」

  楊孤鴻想不到她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卻忽然間像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般向他
哭鬧……

  他也懶得去思考這些,緩緩的道:「别哭,你是小曼的姑姑,我不會真的侵
犯你。況且,我現在也沒心情侵犯你,等我真的想要你的時候,我再回頭把你變
成真正的女人,我的女人!來,讓我替你把衣服穿上,我隻是想爲你做一件很溫
馨的事而已,爲什麽要拒絕我呢?難道我不想做的最不應該做的事都做了,我想
做的卻不讓我做了嗎?你的眼淚有着少女的清純,讓我想起一個女孩,那是個很
純潔的女孩呀!我的……」

  楊孤鴻不說了,空出一手取過衣架上的一件輕紗似的浴衣,披在李蕾的身上,
垂首爲她的浴衣打上結,看了看她那若隐若現的美好胴體,然後擡首觸上她那雙
摻雜着憤怒、警惕、畏怯和不解的眼神。

  他憐惜地道:「以後沐浴的時候記得把門鎖上,我要走了,你就當我沒來過
……我什麽也沒看到。」

  他轉身走了出去,留下李蕾呆呆地站在那裏不知想着些什麽。

  十日後,李小波和火龍從神刀門回來,大家喜氣洋洋,隻有火龍悶悶不樂,
原來是那個讓他咬食指的趙子青,不但不接受他的一片癡心,還給了他許多白眼
——簡直讓他以爲世界上所有女人的眼球在看男人時都是白的。

  然而他的一片癡心沒能堅持多久,一回到長春堂,在蘭花和莺翠兩女的柔情
侵入下,所有的癡情就全到一邊涼快去了。

  在迎接李初開等人歸來的接風宴上,很少露面的李蕾居然也出來了,這使得
李初開有些奇怪——他這個妹妹可是足不出戶的呀!

  火鳳衆女也終于知道原來華家還有這麽一個人,爲何以前沒見呢?

  楊孤鴻卻覺得李蕾的一雙眼每時每刻都在盯着他看,看得他頭皮都發麻。

  酒飯之後,李初開把楊孤鴻叫到他們夫婦的寝室,李蕾也在。

  李初開開門見山地道:「楊孤鴻,半個月後,我們四大家族比武奪帥,以前
都是他們三家在較量,我們長春堂根本就沾不上邊,如今我想讓你們代替長春堂
出戰,奪得天字帥令,你看如何?」

  楊孤鴻開心極了,笑道:「嶽父大人,打架我最行了,在哪裏打?」

  李初開道:「神刀門,七日後出發!」

  楊孤鴻出了李初開夫婦的房間,卻被随後的李蕾叫住,讓他跟她一起到「木
人居」楊孤鴻知道有麻煩了,硬着頭皮跟在她的後面,前往「木人居」走入了李
蕾的卧室,李蕾坐在床沿上,楊孤鴻也想跟着坐在床沿上,卻被白了一眼,隻得
轉身走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了。

  李蕾道:「你是黃牛?」

  楊孤鴻感到有點意外,但還是誠實地應了一聲。

  李蕾道:「我是見了冷如冰之後,才聯想到你的。我以前就知道你易了容,
你恢複容貌後,我還是能認出你……你這小混蛋!說,那天爲什麽要那樣對我?」

  楊孤鴻搔搔頭,道:「姑姑……」

  李蕾大聲打斷他道:「誰是你姑姑了?」

  楊孤鴻道:「我忘記了。」

  李蕾靜靜地看着面前這個俊美的大男孩,怎麽也無法把他看成是一個男人,
但他的确是一個男人,強壯的男人!

  沉默!

  楊孤鴻打破沉默道:「如果沒事,我要走了。」

  他站起來剛要走,李蕾又叫他重新坐下。

  李蕾道:「你父親還好嗎?」

  楊孤鴻道:「他老人家除了啰嗦這點外,其他一切都好。」

  李蕾回憶道:「十九年沒見他了,不知他是否還記得蕾蕾?」

  楊孤鴻看見她陷入了回憶,便起身告辭,李蕾沒有答理,她的臉上仍然是一
茫然,他沒趣地離開了。

  楊孤鴻回到了樂華園,發現隻有小月一個人若有所思的在院子裏,其他人都
在大廳還沒回來。

  這半個月來,小月憔悴了許多,在她的臉上很少能看到那種天真的笑了。然
而每次見到楊孤鴻,她依然會對他笑,隻是笑容裏多了一份苦澀的味道。

  楊孤鴻很怕見到小月,每次見到她都有一種犯罪感,都想逃避。

  小月近來的情形,他也看在眼底,他看着心就揪痛,真想不顧一切地摟她入
懷安撫一番,可是,他現在連抱妹妹的勇氣也沒有了,他怎麽還能夠坦然地把她
當成純粹的妹妹呢?

  他畢竟曾經侵占了她進入過她的身體,他的心也要爲此背負着一輩子的愧疚,
而這種愧疚,一旦他來到小月面前就會變得清晰和強烈。

  楊孤鴻努力控制情緒,笑道:「月兒,你不和她們玩嗎?」

  「月兒累了,想休息一下!大哥,抱抱月兒,好嗎?」

  她未等楊孤鴻答應就投入了他的懷抱。

  楊孤鴻抱着自己的妹妹,抱着這個熟悉的身體,百般滋味上心頭,他感覺到
懷裏的人兒又在哭,連忙安慰道:「月兒,别哭,誰欺負月兒了?說給大哥聽,
大哥替你出氣!」

  小月從他的胸膛裏擡臉出來,止住了哭卻沒能止住眼淚,她道:「沒人欺負
月兒,大哥好久沒有抱月兒了,月兒到了大哥懷裏,就想哭!大哥,你爲什麽要
躲着月兒?是不是月兒很醜,讓大哥不喜歡了?月兒其實隻想要大哥抱着,就這
樣抱着,月兒就心滿意足了。」

  說罷,小月呆呆地看着楊孤鴻,淚汪汪的眼睛一片癡迷。

  楊孤鴻感覺到小月對他的依賴,不自覺地抱緊她,難忍心中的痛,道:「大
哥怎麽會躲開月兒?大哥現在不是在抱月兒了嗎?别多心了,大哥永遠都喜歡月
兒的,來,笑一個給大哥看看!」

  小月在帶淚的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像哭的笑容……

  九日後,楊孤鴻帶領着一群人到達神刀門,趙子威還在外面争風吃醋,趙子
豪接待了他們。

  李小曼因在坐月子,無法出來會客;令火龍咬破食指的趙子青也不見出來。

  飯後,趙子豪安排了「八仙獨院」讓他們住,這就意味著有人不得好覺睡了。

  衆人到了神刀門的第一印象,就是門徒特别多,男男女女一大堆,而不論男
女,使用的兵器一概是刀,不愧爲神刀門!

  楊孤鴻這群人是來得最早的,其他的參賽者以及看客都還沒來。理由很簡單,
那些武林人士不像他們一樣是神刀門的什麽親戚,當然不好意思來得太早,白吃
白喝還白住了。

  趙子豪娶了長春堂的大女兒作老婆,且這老婆剛給他生下一個白胖小子,他
自然得把長春堂的這群客人當作神明供奉着了。

  若是趙子豪換成趙子威,楊孤鴻這群人早就被拒于門外了,還會讓他們有進
來的機會?門都沒有!

  趙子威新娶的張琴卻在家守活寡,見得張棋來,就跑到八仙獨院和妹妹說私
房話。當聽到其妹幸福的私生活之後,隻有感歎自己命運不濟了——嫁了個老公,
沒親熱幾天,他就跑出去跟她的大哥争搶女人了。

  張棋也爲她的這個姐姐打抱不平,但也是幫不上忙,總不能叫楊孤鴻去替趙
子威履行丈夫的義務吧?

  于是,姐姐訴苦,妹妹安慰,說到晚上睡覺時還是意猶未盡,隻好兩姐妹同
睡一間,繼續把話來說。

  然而,要說的話說得差不多時,兩人又睡不着了,爲啥?

  火龍因途中休息了兩三天,晚上大戰兩女,女人沒叫多大聲,他自己卻喊得
像狼嚎一樣——威猛吧?火龍喊累之後,就是女人的呻吟聲一片又一片如潮水般
襲向院中的其他人的耳朵。

  在如此吵雜的環境下,張兩姐妹怎麽可能睡得着呢?

  張棋忍無可忍,幹脆對姐姐說,我要過去了,姐你自己一個人睡吧!

  張琴獨自躺在床上,聽着那些聲響融入了她妹妹的聲音,忽然明白妹妹選擇
這個無賴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幸福。唉,趙子威這渾球整日迷戀明月峰那兩個妖精,
卻害苦了我,天啊!

  自然,有許多人失眠了,也有一些人睡得不知有多香!

  翌日,起得最早的不是倩兒,竟然是火龍!

  他把依然熟睡的李小波叫醒,一起走出院子逛神刀門,不時地遇見一些女弟
子。他見了都要挑逗幾句,摸一下捏一下臉蛋,弄得姑娘們臉紅耳赤之後,他就
大笑着走開,留下那些女弟子癡迷地看着他遠去的背影。

  李小波間中也跟着他的師傅來那麽一兩下——話說回來了,李小波雖隻有十
六歲,心性還像個大男孩,身體卻發育得很好,幾乎有火龍一般高,加上略帶稚
氣的陽光帥氣的臉龐,也足令少女們着迷的。

  火龍爲他擔心道:「你小子不但學了我的武功,還學了我的泡妞高招,小心
你的童子雞飛了。」

  李小波道:「早就飛了。」

  火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喊道:「什麽?你未成年就被宰了?誰幹的?」

  李小波無奈地道:「上次來的時候,春水姐姐誘惑我,我受不了她的誘惑,
就失身于她了。」

  火龍停了下來,轉頭、舉手拍打了一下李小波的頭殼,道:「媽的,說得這
麽可憐!你小子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反說自己失身?我告訴你,你師傅我還是
今年才碰女人的,且第一個碰的還是個妓女!我他媽的,春水比小紅漂亮多了,
爲什麽我沒有這樣的豔福?唉,想想我十六歲的時候連都不會,你小子十六歲還
未過,竟然玩了一個水靈靈的小美人——天道不公呀!」

  李小波得意地道:「不是一個,是兩個!」

  火龍又一次震驚,道:「什麽?」

  李小波看了火龍的反應,更加得意了,道:「還有夏雨姐姐。」

  火龍震驚過後,接受了這個事實,好奇地道:「戰績如何?」

  李小波一下子無法明白過來,火龍又道:「就是你把她們搞得爽不爽?」

  「哦!」

  李小波明白過來之後自豪地道:「剛開始的時候,我很快就完事了,春水姐
姐說,男人第一次都是這樣快的。果然,第二次我堅持了許久,她還一個勁地叫
我。我們再次歡好之後,夏雨姐姐也來了,我就和她幹上了,這次比前兩次都要
久,她也一個勁的叫我。嘿嘿,平時都是我叫她們作姐姐,在那個時候她們卻叫
我——你說我厲不厲害,師傅?」

  他有點耀武揚威起來了。

  火龍開心地道:「還算可以,不過比你師傅差勁多了,以後不論是武功還是
在那事兒上,你都得多多向我這個師傅學習,包你必定天下無敵手、床上無對手!」

  他把牛皮也吹破了。

  「小波,你來了,也不過來找姐姐?」

  春水迎面走來,滿面春風。

  火龍推了一下李小波,悄聲道:「去,把這小搞得叫你——方顯男兒本色!」

  李小波識趣地走前幾步,張開雙臂迎接春水。

  春水投入他的懷抱,嬌吟道:「姐姐好想你哦!」

  「我也是!」

  李小波溫柔而多情地道。

  一旁的火龍聽了渾身打顫,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
地,省得擋了某人的風水。

  火龍在神刀門的練武場見到了令他咬食指的趙子青。

  這個女人的确夠美,皎好的臉蛋顯得英氣逼人,此時一身勁裝,巨胸、纖腰、
呈現無餘。

  趙子青也看見了火龍,卻裝作沒看見的樣子,仍然專注地教那些女弟子練刀。

  火龍在一旁大聲地叫好,至于哪裏好、怎麽個好法,他壓根兒不知道,反正
就是他媽的好!

  趙子青停下動作,朝火龍大吼道:「死狗,你吠夠沒有?」

  火龍的臉皮和楊孤鴻的臉皮同是一家工廠制造出來的,自然也厚如城牆,仍
然笑嘻嘻地道:「趙姑娘,你竟然還記得我的賤名,實在讓我歡喜若狂,你是不
是睡夢裏經常叫我呀?」

  趙子青隻覺得怒火中燒,揮刀就向他劈過來。

  火龍急忙閃躲,一邊躲一邊喊道:「趙姑娘,算我錯了,我向你認錯,我是
小狗,求你放過我這條狗命吧?」

  他一副可憐相,逗得那些女弟子都笑了,連趙子青也控制不住輕笑一下,然
而手中的刀依然一刀緊似一刀。

  「子青,住手!」

  趙子豪走了過來,對他的妹妹吆喝。

  趙子青沒好氣地罷了手,狠狠地道:「再讓我看見你,我就殺了你!」

  說罷,掉頭就走。

  趙子豪道:「火龍兄弟,沒傷着吧?我妹就是這樣,請你别見怪。」

  火龍笑道:「趙大哥說哪裏話,我就喜歡她這個樣子,巾帼不讓須眉嘛!」

  趙子豪會意地一笑,他知道火龍喜歡他的妹妹。

  火龍道:「我出來也有一段時間,該回去了。趙大哥,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轉頭又朝趙子青喊道:「趙姑娘,謝謝你表演了幾式高招給我火龍看,我非
常非常地感激你!」

  媽的,哪天讓老子在床上重重地感激你!

  火龍又到其他地方觀光遊覽,卻湊巧看到李小波和春水夏雨兩女光溜溜地在
床上大幹好事,他心裏咒聲「倒黴」就快速地往回跑,找他的蘭花和莺翠去了。

  離比武大賽還有三日之時,張豐和、少林圓正和武當靜虛子領着各自的門人
來到了神刀門。

  趙子威不在家,趙子豪就代替他接待他們,就連神刀門的掌門趙傑英也攜帶
着其妻沈瑤出來會見了他們。

  張兩姐妹見了爺爺,自然撲到他懷裏撒嬌。

  趙傑英看着楊孤鴻,神色怪怪的,悄悄問了趙子豪幾句,便不再言語。

  楊孤鴻也拜見了突然變得可愛的張老頭,張豐和自然高興得合不攏嘴了。

  而兩個外孫女也到他的老懷撒嬌了一遍,最後倩兒要拔他那少得可憐的頭發,
他連忙說,小祖宗,你拔了我的白發,我就變得像這位爺爺一樣了——他指了指
旁邊的圓正大師。

  圓正合掌念佛,善哉、善哉!

  随着張豐和等人的到來,江湖上其他幫派的人也陸續地趕來了,和神刀門交
情好的就住到了神刀門裏,沒什麽交情的純粹是爲了看熱鬧的就在附近找地方住
下了。

  武林四大世家的奪帥比武,是江湖上的一大盛事,誰不想一睹爲快?

  先後來到神刀門的有丐幫的笑面丐、峨嵋山的玄陽、大地盟的洛火和洛草、
萬妙庵師徒、天風堡徐飄然和天風雙嬌。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蝴蝶派的拚命三郎竟然帶領着一群男女弟子,風風火火
地朝神刀門闖來。

  趙子豪本不想讓他們進來,但他們說要找他們的公主冷如冰,趙子豪礙于長
春堂的臉面,隻好招待了他們。

  這一群人一到神刀門就搞得烏煙瘴氣,男的挑逗神刀門的女弟子不說,女的
竟也大膽地勾引神刀門的男弟子!

  趙子豪一怒之下,又把他們趕出了神刀門讓他們住客棧去,隻留下拚命三郎
同楊孤鴻等人住在八仙獨院。

  冷如冰無可奈何地爲衆人介紹她母親的三個面首——拚命三郎。

  牛郎長得高壯如牛、情郎溫文爾雅、野郎是瘦高精幹的漢子,此三人是冷晶
瑩的心腹,也是她的最佳床上伴侶。

  冷如冰冷冷地道:「你們不在她的身邊,跑到這裏來幹嘛?」

  情郎柔聲道:「公主,夫人過幾天也會來,她怕公主有什麽閃失,先派我們
來保護公主。」

  冷如冰道:「是嗎?」

  牛郎道:「是呀!是呀!夫人讓我們來保護公主……咦,你身邊那男人是誰?」

  他知道公主一直都讨厭男人的,怎麽會靠這家夥這麽近?喲,這家夥可不是
一般的帥耶!噢哇,除了公主以外,還有這麽多美女,看來我這頭牛又可以飽食
一餐了,嘿嘿……

  「砰」一拳擊在面門,牛郎隻覺得眼冒金星,不自覺地倒退四五步,搖搖頭,
定定神,大喝道:「剛才是誰揍老子?媽的,有種站出來!」

  楊孤鴻走前一步,道:「我!」

  牛郎一看是站在公主身邊的俊美男人,不明所以地道:「你是誰?爲何打我?
你若說清楚了,看在公主的面上,我蠻牛不與你計較,否則……嘿嘿!」

  他把那兩隻巨大的拳頭在楊孤鴻面前揚了揚——否則就揍扁你!

  楊孤鴻看着面前這個比他高一個頭的壯漢,沒有一絲懼怕,道:「想打架嗎?
我喜歡!你想用什麽樣的方式?」

  牛郎傻愣愣地看着楊孤鴻,不知這個看似不會武功的男人爲什麽敢向他叫陣。

  雖然這家夥也是很高大了,但在我蠻牛面前還是沒得比,既然讓我選擇,那
就選擇鬥力吧!我蠻牛力大無窮,且習了「混元氣功」就讓我教訓他一下,稱稱
他的斤兩!

  一念及此,牛郎道:「我們摔跤,你輸了就把你身邊的美人兒統統給了我們
兄弟三人!」

  衆女憤慨,紛紛拔劍。

  冷如冰斥道:「蠻牛,閉嘴!」

  楊孤鴻用手勢阻止衆女,盯住牛郎,平靜地道:「我不與你談任何條件,因
爲不論我是輸還是赢,我都不會拿我的女人作賭注,但有一點可以告訴你,你勝
我的機會等于零。」

  冷如冰道:「楊孤鴻,用刀對付他,他力大無窮,你不是他的對手的。」

  火龍道:「放心,如果是近身肉搏,别看此人比楊孤鴻大塊,他也隻有大敗!」

  火龍了解楊孤鴻在這方面的實力。

  楊孤鴻走到牛郎面前,道:「開始吧!」

           第060章不過就是吻一下嘛

  兩人便胳膊搭胳膊進行摔跤比武,牛郎龐大的身軀罩住楊孤鴻,那粗壯的手
扳住楊孤鴻的雙肩,使勁要扳倒楊孤鴻,卻發覺扳不動,于是伸出一隻腳去撩楊
孤鴻的馬步,也不濟于事,再把「混元氣功」運轉起來,還是不能把楊孤鴻摔倒
在地。

  楊孤鴻道聲:「輪到我了。」

  楊孤鴻往牛郎抓住他胳膊的雙手一用力,牛郎隻覺得手臂錐心地痛,仿佛手
骨被抓碎了一樣,他那交叉在楊孤鴻胸口衣服上的雙手無力地松開,楊孤鴻的雙
手趁機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把他龐大的軀體提舉起來,抛甩出一邊去,再迅速地
跟過去單膝脆壓在他的胸口,拳頭密集地落在他的臉門。

  三兩下制伏了牛郎後,楊孤鴻喊道:「大塊頭,還敢不敢打我女人的主意?」

  牛郎殺豬般地喊叫道:「不敢了、不敢了,你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情郎和野郎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兩人——力大無窮的牛郎竟然會在摔跤這
項鬥力的比武中輸給這個男人?這男人究竟是什麽人,竟然有如此驚人的力量?

  火龍笑道:「我都說了,這小子打混架天下無敵!」

  衆女松了一口氣,想不到被人一腳就踹出老遠的人,卻能輕易地把一個以神
力著稱的大塊頭甩出老遠,真是不可思議!

  楊孤鴻放開牛郎,站起來走到情郎和野郎面前,道:「你們兩個是不是也想
較量一下?」

  野郎暗哼一聲,情郎忙笑道:「不敢、不敢!請問公子是?」

  楊孤鴻道:「媽的,你們早就該問了。記着,我叫楊孤鴻,是你們公主的老
公,這裏所有的女人都是名花有主,你們要發情,就去找神刀門的女弟子!」

  牛郎這時已從地上爬起來了,驚道:「公主,你不是最讨厭男人嗎?怎麽成
了他的女人了?」

  這句話也是情郎和野郎心中想問又沒問出口的。

  冷如冰怒道:「蠻牛,閉上你的臭嘴,我的事不用你管!」

  牛郎一付委曲的道:「是、是!可是,你早說一聲,我也不會被打得這麽慘
了,要是知道他是姑爺,我蠻牛哪敢叫陣呐?」

  情郎嚅嚅地道:「公主,他……唔,姑爺這麽多女人,能滿足你嗎?若不能
的話,我願意……」

  冷如冰道:「掌嘴!」

  情郎輕輕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笑道:「公主,不打擾你們了,我們先出去
安排其他弟子。」

  三人正準備出院門時,火龍從後面叫住他們:「三位兄弟,等等!」

  他抛下蘭花和莺翠就跟了過去,李小波也尾随着他的師傅出去了。

  衆人不知他們搞什麽名堂,也沒心情去追究。

  李小曼輕輕地靠在楊孤鴻的胸膛,柔聲道:「哥,你真威猛!」

  「我晚上更威猛!」

  楊孤鴻輕輕地吻着李小曼的紅唇。

  火龍和李小波趕上拚命三郎之後,大拉親戚關系、大拍三人的馬屁,沒多久,
大家就熟絡得稱兄道弟了。

  拚命三郎終于明白了火龍和李小波兩人的意圖。

  情郎說,我們帶了十五個男弟子和二十個女弟子同來,不知兩位想要幾個女
人?

  火龍說三個,李小波說起碼兩個吧!

  都是同道中人,一拍即合,五人到了外面和蝴蝶派的女弟子胡天胡地一番,
最後個個累得軟趴趴地回到了八仙獨院。

  其他人倒無所謂,隻有火龍,一回來就被蘭花和莺翠纏着要歡好。

  火龍可憐地說,兩位親愛的老婆,饒了我吧!讓我休息一下,老公爲了你們
差點把命都豁出去了——果然是說謊天才!而兩女竟相信了,憐惜地哄他入睡。

  就在此時,楊孤鴻的房間聲潮大作,兩女哪睡得着?火龍隻好舍命再陪女子
了。

  聽得異聲的拚命三郎,你看我、我望你,突然同聲喊道:「誰在幹這麽缺德
的事?唉呀!吵死了!公主,求你了,别叫得這麽蕩,你可是我們心目中的聖女
呀!怎麽可以比你那母親還要蕩放浪?唉呀!這些女人個個都發瘋了,叫得這麽
大聲還這麽撩人心腸,叫我們如何安睡?無論如何,明天到外面去住——」

  比武的前一天,杜清風夫婦、黃大海、杜萌萌也來了,楊孤鴻自然出來迎接,
杜清風看著楊孤鴻和冷如冰時,眼神也和趙傑英一樣,怪怪的。

  大海見小月失去了往日的天真和光彩,心裏疑惑,卻沒有細問。

  杜萌萌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趙子威終于回來了,随同著一起回來的還有張中亮、徐青雲,以及明月峰那
兩個蒙面女郎。

  三位公子一見到楊孤鴻這一群人,心裏頭就不爽,更沒有理會他們。

  楊孤鴻招呼道∶「嗨,三位帥哥,還沒有把這兩個女人搞到手呀?你們也太
差勁了吧!」

  三人對于他的嘲笑置之不理,完全懶得理這種粗鄙的無賴。

  竟然說我們「搞女人」我們可是謙謙君子,應該說「憐香惜玉」媽的,鄉巴
佬、流氓,這麽低級——三人在心裏把楊孤鴻數落了一番。

  楊孤鴻微笑著和明月峰兩女打招呼道∶「見不得光的女人,我這個」無齒
「的男人向你們問好了!」

  他趁抱月沒防備之時,攔腰把她抱在懷裏,抱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隔著
紗巾吻上了雙唇,她大吃一驚,卻掙脫不了,急忙抽出佩劍就朝他的腹部刺過去。

  楊孤鴻在驚慌中反射性地放開她,閃電般的倒退回來,大叫道∶「媽呀,這
麽狠毒!不過是向你證明我是」有齒「的,不必拿劍來反駁吧?」

  抱月被放開之後,怔了一下,又提劍向楊孤鴻刺來,嬌叱道∶「我殺了你這
登徒子!」

  隻是,抱月還沒有逼近楊孤鴻的身前,就被五個女人提劍圍著,揮出的劍招
更被火鳳和冷如冰擋了回去。

  她怒道∶「讓開,他非禮我,你們還幫他?」

  火鳳道∶「不過是吻一下,且隔著面紗的,有什麽損失?虧你動刀動劍的!」

  花鳳來沒有參與圍攻的行列,她站在外圍大聲道∶「你這不識相的女人,楊
孤鴻吻你是你的福份!這麽甜蜜的事,你居然不懂享受?」

  她投入楊孤鴻的懷裏,送上紅唇,楊孤鴻就配合著和她熱烈接吻,把已經停
止攻擊的抱月氣得直跺腳,眼淚都掉下來了。

  抱月正想殺出重圍,把這些不知羞恥的男女刺上十個八個洞之時,卻聽夢香
道∶「抱月,就當讓狗咬了一下,回來吧!你鬥不過她們的。」

  夢香的聲音仍然是幻夢似的溫柔。

  抱月撲到夢香的懷裏,哽咽道∶「小姐,你要爲抱月出氣!」

  夢香道∶「别哭了,看你把紗巾都哭濕了。」

  楊孤鴻對于夢香的話一點都不在意。罵就罵吧,又少不了一塊肉!

  他朝三位義憤填膺的公子道∶「三位,泡妞講究的是勇氣和魄力,像你們那
樣斯斯文文的,怕連她們的手兒都沒碰過吧?看看我,三下兩下就把她抱過來親
嘴兒,不過隔著一層布的确不是滋味,哪天我把她臉上那塊讨厭的布撕下來,親
個夠給你們看!」

  他得意的狂笑之後,抱過身邊的張棋又是一陣狂吻。

  抱月聽得楊孤鴻的渾話,整個人氣得渾身發抖,又拿他沒辦法,指著楊孤鴻
道∶「大色魔,你、你,無恥、下流┅┅我、我要殺了你!」

  話雖如此,卻是沒有動手。

  即使動手也沒用!因爲這無賴的女人個個都不講道理地護著他——即使他是
錯的,在她們的眼中也是對的。

  在場的武林俠客都覺得楊孤鴻這群人太不像話了,連黃大海都搖搖頭,但也
不好出言,因爲這個強吻女人的主角是他的大哥┅┅唉,大哥還是像小時候一樣!

  火龍和拚命三郎卻很是崇拜楊孤鴻,連李小波也加入了崇拜者的行列,五人
簡直把楊孤鴻當作最完美的偶像,發誓要好好向他學習。

  情郎立即學以緻用,走到抱月面前,露出其自以爲迷死人不用賠的微笑,道
∶「姑娘,我叫情郎,意思是溫柔而多情的郎君,床上功夫一級棒┅┅」「你以
爲明月峰的人是好相與的嗎?」

  哪怕是憤怒的話,夢香也說得輕柔之極,但輕柔中含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

  情郎全身一顫,猛然退了回來,驚訝道∶「明月峰?」

  武林第一峰?

  他不敢置信地看看面前這兩個蒙面女人,又掉頭看著楊孤鴻,道∶「姑爺,
你連明月峰的女人也敢動?」

  在場的武林群雄也是震驚。

  楊孤鴻不以爲意道∶「看你小子這麽沒出息,一句話就把你吓成這樣。明月
峰是什麽,我才懶得理。我隻知道這女人說我」無齒「,我就要向她證明我是」
有齒「的┅┅是不是,抱月?」

  抱月兩眼滿是憤恨,卻也隻能狠狠地拿眼神來殺他一百遍、一千遍、一萬遍。

  趙子威和徐青雲想要發作,卻被懷裏的張琴和張詩用眼神阻止了。至于張中
亮,一時又不好對這個混帳妹夫發作,隻好看著心愛女人的愛婢被人戲耍了。

  最後,還是在趙子豪的幾句客套話中,結束了這場鬧劇。

  楊孤鴻本想讓大海住到八仙獨院,但趙子豪另給他們安排了住處,楊孤鴻隻
得作罷,抱著倩兒領著一堆人回院子去了。

  火龍師徒和拚命三郎沒有回院子,他們四處逛神刀門,不放過任何一個獵豔
的機會,不論是别的門派的女弟子還是神刀門的女弟子甚至神刀門的俏丫鬟,都
被他們這超級五人組弄得意亂情迷。

  途中,李小波又被春水和夏雨兩女拉去當了,火龍也碰見了令他咬食指的趙
子青,立即告别拚命三郎,踏青去也。

  拚命三郎一路風光之後,也各自抱了一個神刀門的女弟子風流快活去了。

  火龍跟著趙子青走著、走著,趙子青回頭抽刀指著火龍道∶「你再跟著我,
我就一刀砍了你!」

  火龍嘻皮笑臉道∶「你砍了我,我做鬼也還跟著你。青青,我火龍愛你愛到
死!」

  趙子青臉一紅,不再理會他,轉頭朝前繼續走,火龍跟屁蟲似的跟著。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趙子青在一扇大房門前停了下來,正想敲門,卻聽得裏
面隐隐約約地傳來女人的呻吟。

  原來這是趙子威的房間,趙子青是來找她二哥的。

  哪知張琴熬了許久的寂寞,趙子威一回來,她就在白日裏纏著趙子威親熱起
來了。

  趙子青碰巧趕上這檔事,聽得裏面的張琴道∶「我不管你和明月峰那兩個妖
精的事,但你也不能長期把我擺在家裏守活寡,小心我給頂綠帽子讓你戴!」

  趙子威笑道∶「我知道你不會的,你要給我戴綠帽子早就戴了,何必等到今
天?來,讓你見識一下我趙子威底下這把刀的厲害,殺得你雞叫滿天!」

  趙子青聽罷,臉更紅,轉身就走,卻撞上一旁的火龍,被他一把抱在懷裏,
又不敢出聲。火龍趁此機會,對她大吻特吻,把她吻得呻吟出聲。

  裏面的趙子威喊道∶「外面是誰?」

  火龍抱著趙子青迅速逃離現場。

  趙子威聽得外面沒有了響聲,又放心地在他老婆肚皮上大耍殺雞刀法。

  火龍被懷裏的趙子青甩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地痛,又舍不得放開她,哀求
道∶「青青,别這樣,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趙子青在他肩上使勁地咬了一口,喝罵道∶「死狗,放開我!」

  火龍忍著痛,道∶「你答應我以後見到我不要對我不理不睬,我就放開你。」

  趙子青「嗯」了一聲,火龍依言放開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她狠狠地瞪了
他一眼,轉身遠去了。

  繼趙子威被拖回去親熱後,張詩也把薄情的徐青雲硬拉了回房。

  明月峰兩女身邊就隻剩張中亮一人了。

  兩個強大情敵的離去,使得張中亮心頭大爽,他覺得這是難得的好機會,且
得到楊孤鴻的啓發,便單刀直入地切入主題。

  他無限深情地道∶「夢香姑娘,其實一直以來我就想說了,我對你的愛勝過
我的生命!夢香姑娘,嫁給我吧!我張中亮願意以我的生命來愛護你,一生一世!」

  抱月噗嗤笑出聲——不愧是張中亮,情話也說得比别人高明。

  夢香那夢幻似的眼神沒有任何波動,隻是柔聲道∶「張公子,你是個好男人,
若夢香要嫁,或許會選擇你,可是我們明月峰的月女雖不是道亦不是尼,卻是一
生獨身的。而我終生追求的也是一種孤獨的心境,即使身處鬧市,我的心依然覺
得寂寞和飄缈。我不會接受任何一個男人的愛,也根本不會愛上任何一個男人,
你們的情意我早就清楚,隻是你和他們兩個都沒有明說,我也就不好明著拒絕你
們。如今你說了,我隻好把話說明,請見諒!不過,抱月是不用獨身的,你問她
願不願意嫁給你吧!」

  抱月嗔道∶「小姐,你捉弄抱月!」

  張中亮一臉的失望和悲痛,但他立即化悲痛爲力量,讓失望重新點燃希望,
扭頭對抱月道∶「抱月姑娘,其實我也是愛著你的,你是這樣的可愛、這樣的令
我著迷,我請求你嫁給我,以解我的相思之苦!」

  他說得含情脈脈而又認認真真,讓人無法相信一分鍾之前,他還在抱月的面
前向夢香進行了愛的宣言。

  抱月拒絕得比夢香還要堅決∶「我不嫁給你!」

  張中亮重新點燃的希望之燈又摔落地上,滅個粉碎,道∶「那你要嫁給誰?」

  「我要嫁給┅┅」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影子,驚道∶「我誰也不嫁,一輩子
跟著小姐!」

  張中亮終于得到了一點安慰——原來不是我的魅力不夠,而是這兩個女人都
是獨身主義者,所以我才會求愛失敗。看來我雖敗猶榮,至少她們還讓我追了這
麽久才拒絕我,這證明她們要拒絕我也是很難的——唉,用了那麽長的時間才在
最後一刻拒絕了我這個大帥哥,難呀!

  夢香道∶「你以後還是夢香的好朋友。」

  張中亮又得到更大的安慰,做不了情人和老婆做朋友也不錯嘛!

  他笑道∶「夢香姑娘也是我張中亮的好朋友,我洛u钏p這個朋友而百倍地
感到驕傲!」

  無論是情話還是其他什麽話,張中亮都說得高人一等,果然不愧是張中亮,
高明、高明!

  張中亮送明月峰兩女回房後,沒目的地東逛西逛,突然聽到李小波的聲音∶
「你,媽的,幹!」

  他好奇地走到那間房的門前,仔細一聽,又聽得一個女人呻吟道∶「,夏雨
了!」

  張中亮聽得欲火中燒,卻被路過的火龍撞見了。

  兩人又湊在一起繼續聽,覺得不過瘾,就在食指尖上沾一沾口水,在窗紙上
捅了四個洞┅┅事後,火龍邊走邊對沉醉于性幻想的張中亮道∶「打架我不打過
你,泡妞你就比不上我了。不信?你看,華小子得到我的真傳之後,在女人面前
多吃香!你若想跟徐青雲和趙子威争女人,就得拜我爲師!相信我,在這方面我
能力著哩,趙子威的妹妹都給老子泡到手了。」

  張中亮此刻對火龍真是有種相知恨晚的感覺。兩人抛棄了以前的成見,一下
子變得熟絡。

  到得晚上,張中亮也住到了八仙獨院,和李小波同睡一床。

  李小波向他讨教武功,他向李小波了解關于那方面的事。



.
2016-8-30 07: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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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1章管好你的女人

  李小波聽得他一說,大是震驚道∶「什麽?你二十四歲了,還是?」

  張中亮尴尬地道∶「别喊那麽大聲,讓别人聽見,我就沒面子了。小波,你
有沒有好女孩介紹給我?如果成功,我也像火龍一樣教你幾招武功,怎麽樣?」

  李小波道∶「小月呀!這裏除了冷姐姐之外,就數小月最漂亮了,而且她也
沒有情人,你去一定馬到成功!」

  張中亮搖頭道∶「不行、不行,小月今年才十六歲,我從她八歲開始看著她
長大,把她當作親妹妹一樣看待。」

  李小波不想失去獲得武功的機會,道∶「那我明天再給你物色其他的女人,
我累了,要睡覺,明天還要當她們兩個的哩,嘻嘻,真好!」

  「那,我出去上茅廁。」

  張中亮走出房,向小月的房門走去。

  他敲門把小月叫了出來,看了看裏面熟睡的倩兒,輕輕地,而又飽含深情地
說∶「小月,我一直都喜歡你┅┅」小月不等他說完,就拒絕說∶「明哥哥,請
原諒,小月一輩子都不嫁,請回吧!」

  門一關,剩下張中亮在門外吹風。

  許久,張中亮長歎一聲,回頭看見李小波正站在門前笑吟吟地望著他┅┅一
天之中遇到三個一輩子不嫁的女人,對于張中亮來說,是災難性的。然而,他的
災難并未結束,不多久,便聽到那種聲響,比春水和夏雨發出的還要大聲、還要
撩人,簡直是歇斯底裏的歡叫┅┅李小波一次醒來之後,看到張中亮還沒有睡,
道∶「睡不著吧?以後習慣就好了,像我,被子往頭上一蓋,打雷也睡得著。大
哥,睡吧!明天我找個女人來爲你舉行」殺雞儀式「!」

  說罷,把頭一蒙,又睡了。

  張中亮直到天亮才告别「美妙的樂章」進入甜蜜的夢鄉。

  神刀門是在紫天城郊區的高原上。

  在神刀門的背後,有個很大的山坡。山坡上有一大片草坪,猶如一個綠茵場,
再過去是懸崖,懸崖下去是名爲「狼道」的險峻狹谷,望去就是終年被雲霧彌漫
的深淵。

  今日的比武奪帥就是在神刀門背後的綠茵場——武生原上舉行。

  此時,武生原上集滿了江湖豪客,以及各大門派的門人。四大武林世家也來
了其三了,隻有長春堂沒到。

  群雄也不奇怪,因爲按以往的經驗,長春堂就是來了,也是充當看客,不參
與比武的。

  誰都知道長春堂以醫術著稱于世,但說到武功嘛,連三流腳色都混不上,他
們的來與不來,對于今日的比武根本就無關緊要。

  然而,長春堂畢竟是武林世家之一,因而也就留有一片好位置給他們——沒
辦法,長春堂雖說武功一級爛,賺錢的本領卻是一流,全國各省城都有他們的分
店,真乃财源滾滾。其他三家若沒錢花了,少不得要向這位兄弟伸伸手。如這次
規模宏大的比武大會所支付的資金,就是長堂春慷慨解囊的。

  而且,其他三家的門人到長春堂開的藥店去看個什麽雞雜病也是免費的,能
不給這位武功爛爛的小弟面子嗎?

  今日來的人,明顯比武鬥門張豐和生日那天去的人要多,各大門派都有人來,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明月峰兩女、少林圓正、武當靜虛子、峨嵋玄陽、大地盟
師兄妹、萬妙庵師徒。

  懸崖對過來分成兩邊,一邊坐著四大武林世家的人,一邊是各大門派中的人,
其馀的就是無門無派或小門小派的江湖豪客。

  在武林世家這一邊,三家的主要人物坐成一排,離懸崖最近的那一頭,亦即
最後面的那端,空著三張椅子沒人做,那是留給長春堂的。

  張豐和和笑面丐被神刀門邀請過去與趙傑英坐在一起——假假也是親家嘛!
怎能裏外分得太清?

  武生原上鬧哄哄的,這是集會必有的喧嘩,管他相識的或不相識的,湊在一
塊總能說得上個話兒。

  其中有好色者,盡往一些武林俠女身邊擠,趁亂摸一兩把,過過手瘾。

  一些比較開放的俠女,被摸得起勁了,乾脆抓住那人的手,拉到一邊隐蔽處,
幹起活兒來了。

  四大武林世家的比武奪帥,曆來都是由負責舉辦的一方選派出人手,然後由
其他三家挑戰,直到最後無人挑戰時,勝者便成今屆的令主,在以後的二十年内
統領四大武林世家,維護四大武林世家在武林中的聲威和利益。因此,參賽者必
須是年輕一代中的弟子。

  上屆的令主是碧綠劍莊的杜清風,如令他早已把令牌交給了主辦方神刀門的
門主趙傑英,待比武結束後,由他傳給獲勝者,完成這屆的傳令程序。

  在群雄的期待中,比武進入了倒數計時。

  就在要開始的那刻,楊孤鴻帶著一群人出現在武生原。

  他們的出現,立刻引起很大的動,群雄裏的男男女女的尖叫聲大作,男豪客
們爲這群漂亮的女人尖叫、女俠客們爲這些高大英俊的男人歡呼——話不怕說得
過份些,他們這夥人的确都是俊男美女,簡直是超人氣組合,哪能不颠倒衆生?

  楊孤鴻他們找到自己的位置,發現椅子實在少,大家都叫他坐著,他說他要
站著方顯得高人一等,就讓抱著倩兒的思思、不會武功的花鳳來和他的女皇火鳳
坐到那三張椅子上,他和其他的人都站著——這才顯得他們高人一等嘛!

  拚命三郎忘了他們保護公主的責任在身,竟然跑到神刀門的女弟子中去客串
保镖了。

  火龍的一雙眼睛一刻也離不開坐在椅子上的趙子青,卻見她側臉過來瞄了他
一眼,他連忙飛吻過去,她臉一紅,扭頭一邊去了。

  李小波帶領著張中亮往蝴蝶派的女弟子裏擠,把他介紹給蝴蝶派的女弟子。
那些女弟子對張中亮熱情極了,使得他把昨日的悲哀忘得一乾二淨。

  李小波指著神刀四花——谷幽蘭、白茉莉、夜來香和野玫瑰,爲張中亮介紹,
隻見四女姿色都不錯。

  兩人轉移視線,打量其他美女,李小波指著碧綠劍莊王玉芬的兩個婢女柳兒
和桃兒,大叫呀呀美人兒,我一定要抱你上床,讓你們叫我!

  張中亮大是驚喜,建議小波一人一個,李小波講義氣地表示沒問題。

  兩人又把視線轉移到天風三英——葉芬、丁芙、孫薇三女身上,直覺得讓他
們心兒癢癢的。

  當他們留意到坐在椅子上的背對著他們的天風雙嬌時,很是驚訝——兩女的
背影極是美好也。

  李小波色膽包天,跑到她們前面看了個究竟——哇呀!哪裏來的兩個寶貝?
長得一模一樣,美麗的程度可以與小月相比,是不是眼花了?

  擦一擦眼,再看看,卻見兩個寶貝兒都是一臉的憤憎之色。

  他大吃一驚,連忙跑回張中亮身邊,道∶「張大哥,那兩個女人是漂亮寶貝、
絕對精品,我們兄弟聯手吧?」

  張中亮也走過去接受了那兩雙白球的洗禮,回來和李小波擊了一下掌,道∶
「聯手殺敵,一人一個!」

  達成共識之後,兩人的眼睛繼續它們未完的巡遊儀式。

  李小波突然大喊道∶「張大哥!嘩,你看、快看!那尼姑、那尼姑,居然像
冷姐姐一樣漂亮!唉,可惜做了尼姑,不然我李小波打死都要把她幹掉!」

  張中亮看著對面萬妙庵萬妙神尼的徒弟妙緣,竟然一時舍不得撤走他那癡迷
的眼睛!

  最先醒來的是李小波,他搖搖似是著了迷的張中亮,道:「現在我們先到蝴
蝶派的姐姐身上過過手瘾!」

  李小波說著,就擠入蝴蝶派的女弟子中大展手腳。

  張中亮也跟著這位小師傅實習各種挑情手法,弄得女人們嬌吟不止,卻也歡
喜不已。

  「你大哥好像和小波很好耶!」

  楊孤鴻一左一右摟抱著張棋和李小曼。

  李小曼嗔道:「小波壞死了!」

  楊孤鴻俯首親了他一下,笑道:「怎麽個壞法?」

  李小曼道:「像你一樣!」

  她脫離楊孤鴻的擁抱,投入了冷如冰的懷裏。

  楊孤鴻笑笑,對懷中的張棋道:「棋棋,親親爲夫!」

  張棋旁若無人地獻上她的紅唇。

  比武大會就在他們相吻的一刻正式開始。

  首先出場的是趙門三刀之屠百刀,他作爲第一個出來的應戰者,對在場的人
當然得說幾句漂亮的開場白,無非是兄弟不才請各位多多指教,或是手下留情之
類沒意義的屁話。

  屠百刀說罷,挑戰者也出現了,是天風雙雄中的程東。兩人都是粗犷的漢子,
往場中一站,的确有幾分英雄氣勢。

  屠百刀練的是「神武一百零八單刀」程東的絕技是「天風三十六掌」兩人廢
話過後,便各自展開殺著,恨不得把對方三下兩下打得屎一泡。

  屠百刀的大刀使得極有火候,幾乎達到這套刀法的極限了。可天風堡素來以
拳腳功夫見長,面對屠百刀的猛烈殺著,程東總是在危險的時刻閃避開去或是用
掌勁擊偏刀勢,使得屠百刀的攻擊一時三刻無法奏效。

  屠百刀急了,要知道他這種刀法雖迅猛,卻極是消耗體力,若短時間内不能
把對手打倒,則倒下的就是他自己。他咬咬牙,使出最後殺著「淩空三絕斬」朝
程東當頭砍出快速無比的三刀。

  程東隻覺得好像有三把刀同時砍向他一樣,分不清哪把是實、哪把是虛,卻
因爲其刀勢太快而無法躲避。他把心一橫,雙掌突舉而上,迎向中間的刀招,把
當頭砍落的大刀用雙掌緊緊地夾住,同時踢出右腳,再把淩空落下的屠百刀踢飛
半空,跌落一邊去了。

  屠百刀忍痛從地上爬起來,程東要還刀給他,他卻沒有接刀,頭一甩,「啐」
了一口唾液在地——什麽東西?踢了老子一個狗趴屎,又他媽的想做好人?我呸!

  屠百刀憤恨異常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接下來是趙門三刀中的龍陽剛出來挑戰,以「神武開山刀」劈得程東滾地逃
亡。

  程東的哥哥程西又以「天風七十二快劍」刺得龍陽剛大叫暫停。

  三刀中的錢大好爲替兩位師兄報仇,咬著牙買了一把好刀出來挑戰,不料一
招不慎,好刀被快劍削成了兩截,哭喊著我那還能賣個好價錢的寶刀喲!

  神刀四花中的夜來香撲面而來,使得程西恨不得提槍就幹,卻忘了手中的是
劍,一驚之下,被夜來香撩出的尖鞋頭踢中,捧腹蹲跪下來,拜倒在伊的石榴裙
下。

  天風三英中的葉芬掠身而出,十指輕揚,把個夜來香揚出到場外。

  白茉莉悄然而至,刀刀驚葉萬分,使得葉芬香汗淋漓,被迫回去擦汗。

  孫薇立即替補上去,還是「遜」了微微一點,照樣回去擦汗。

  丁芙立誓爲姐妹們出氣,以一套「燕飛九轉」身法,轉得白茉莉不知天地,
糊裏糊塗的,手中的刀就被丁芙奪去了。

  谷幽蘭要出場大放異彩,卻讓丁芙甩回谷中去偷偷憂傷了。

  野玫瑰放蕩不羁,一套「烈豔回腸刀」大破丁芙的「燕飛九轉」群雄看得心
往神迷,啊啊!美女大比拚也!

  楊孤鴻看著場中的野玫瑰,此女不算絕色,有一種妖冶不馴的韻味,讓男人
見了她就會産生一種要征服她的。

  她的身量不是很高,身段卻凹凸有緻,圓而翹的臀部、嬌小的蠻腰、豐滿異
常的胸脯,組成了一個極具性的女體,令男人一看就想把這嬌小而火爆的身軀摟
在懷中蹂躏個夠。

  野玫瑰就這麽地站在場中,接受著衆人的注目禮,并等待著下一個挑戰者的
到來。

  直到剛才爲止,比鬥的雙方都是神刀門和天風堡的人,這次出來挑戰的卻換
成了碧綠劍莊的杜萌萌。

  杜萌萌的美麗是勝過野玫瑰許多的——當然,野玫瑰更容易令男人。

  這兩個美妙少女即将展開的競鬥,又令群雄拭目以待了。

  杜萌萌使的是「生花劍法」每刺一劍都會在劍尖上呈現一種美麗的花兒,是
一種極其好看的劍法,然而刺到人的身上就會生出鮮紅的血花!

  她一上場就很有禮貌的獻給野玫瑰十二朵玫瑰,可惜同性相斥,野玫瑰大怒
之下,砍出十二刀,把杜萌萌送給她的冒牌玫瑰剁個粉碎。

  杜萌萌氣野玫瑰不領情且破壞這樣有情調的禮物,劍勢一變,一朵牽牛花牽
往她的咽喉。野玫瑰反轉手中的刀以刀背擋住牽牛花,牽牛花卻往上一攀,搖身
變成一朵喇叭花罩向她的臉門。野玫瑰更是驚怒,手中的刀橫劈上去,同時飄身
急退,才險險躲過喇叭花的突吻。

  豈知,被她抛棄的喇叭花,在羞怒之下,心碎成幾十朵太陽花照遍她的全身。
驚急之中,她施出「烈豔回腸刀」的救命絕活「驚豔一刀」手中的刀脫手飛出朝
杜萌萌直砍過去,那幾十朵太陽花突然消失,隻見杜萌萌橫劍在胸擋住飛砍過來
的彎刀,被刀勁逼退五六步,彎刀才勢竭掉落地上。

  「你勝了!」

  野玫瑰平靜地道。

  杜萌萌拾起地上的彎刀,遞還給她,道∶「多謝承讓。」

  野玫瑰接過刀走回神刀門的弟子中,那走路的姿态也是夠人瞧的。

  倩兒坐在唐思思的大腿上,拍著手兒歡呼道∶「萌萌阿姨,好厲害哦!」

  群雄也跟著倩兒拍手叫好,一片叫喊聲中,趙子青飄身飛落在杜萌萌面前,
赢得群雄又一片喝彩。

  火龍更是鼓掌大喊道∶「青青,我愛你,你是我的——哎喲!」

  他還沒喊完,就被蘭花和莺翠兩女一左一右扯著他的耳朵了。

  趙子青狠狠地瞪了火龍兩眼,就揮刀施展出她的絕學「神武落雁刀」朝杜萌
萌攻了過去。

  杜萌萌見她的刀招大起大落,粗犷中不失柔膩,連忙舉劍迎擊,卻是一朵蓮
花撞在趙子青的刀背上,把她的刀蕩開,然後揮出一朵指甲花指向趙子青執刀的
右手。

  趙子青急退一步,被蕩開的刀拉回來,刀背和劍尖再一次相撞。

  金屬聲鳴!

  趙子青的刀一沉,刀峰反轉向上砍在杜萌萌的劍上,把劍蕩得朝上揚起來,
緊接著又把朝上劈的刀轉變爲橫砍之勢,砍向杜萌萌的纖腰┅┅群雄驚呼,眼看
著一個美人兒就要被砍成兩截了,唉┅┅咦?

  就在此時,杜萌萌迅速側身,拉劍下壓在趙子青那平砍的刀背上,雙腳離地
而起,頭朝下腳向上,以劍尖抵壓住趙子青的刀,躲過了她狠毒的一招。

  趙子青一擊未中,刀身一顫,把杜萌萌連人帶劍蕩了起來。杜萌萌趁勢飛身
後退,身軀還沒站穩,趙子青的刀就朝她的左肩斜劈下來了。

  杜萌萌大驚失色,猛然側身,手中的劍和劍鞘同時擋在趙子青的刀峰上,雙
臂被趙子青的刀勁震得發麻,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劍和鞘也在那一刻跌落地上。

  一條人影飛掠出來,接住了即将落地的杜萌萌,卻是黃大海。

  唐思思把倩兒交給花鳳來抱,飄身出場,身法曼妙之極。

  碧綠劍莊的人大是疑惑——思思不是失去武功了嗎?她的武功是怎麽恢複的?

  趙子青看著唐思思,輕道∶「你是長春堂的人,也來比武?」

  在她的常識中,長春堂的武功爛得像一泡屎。

  唐思思道∶「我是替妹妹出氣的。」

  趙子青詫異地道∶「妹妹?剛才那個是你妹妹?那你到底代表長春堂,還是
代表碧綠劍莊?」

  唐思思道∶「我代表我的男人!」

  她朝楊孤鴻一指。

  趙子青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隻見那是個正摟著一個女人的俊美得過份的男人,
他正緊張地看著這邊,不由得臉一紅。

  唐思思道∶「他代表整個長春堂!」

  趙子青回眼過來,刀指唐思思,道∶「不管你代表誰,發招吧!」

  唐思思發動「碧綠春風劍」風似的吹向趙子青。

  她已經多年沒用劍了,此刻覺得很是生手。她用的是細長軟劍,劍身是綠色
的,舞動起來猶如一片綠色的劍影,此時劍像一條碧綠的蛇一樣遊射向趙子青鼓
脹的胸脯,彷佛要在那香甜的地方甜蜜地吻上一記。

  趙子青的刀側砍在唐思思的劍身上,卻發覺使不上勁,那軟劍從中折彎,仍
然像蛇似的射向她的胸前,她急忙回刀後退,唐思思的劍卻如蛇跟随。

  趙子青見後退無效,飄身直上。唐思思也跟著躍上,手中的軟劍如三四條碧
綠的綢帶舞往趙子青的下盤。

  趙子青半空中換氣,平移出去,躲開唐思思由下而上的攻擊,卻見唐思思平
飛過來,劍如毒蛇咬向她的喉嚨!

  無奈之下,趙子青使出全力側砍在那柔軟的劍身,在折彎過來的劍尖還未碰
觸到她之時,她的左腳側撩上去,踢在唐思思握劍的右手腕,把正要刺到她胸前
的軟劍踢落一邊,順勢反手斜俏一刀,才把唐思思逼退、落地。至此,她方始長
長地舒了一口氣。

  險勝!

  趙子青連勝杜家兩姐妹,使得神刀門大有面子。

  群雄喝彩不止!

  唐思思走回來之後,楊孤鴻握住她那被踢得有點紫黑的手兒,狠狠地道∶
「媽的,這三八,居然把我的思思漂亮的手踢成這樣,看老子把她劈了!」

  火龍聽了,真怕楊孤鴻把趙子青劈了,連忙假公濟私道∶「楊孤鴻,讓我火
龍去劈她。」

  他把烈陽真刀交給李小波,從李小波手中取回他的金槍,大踏步下走向趙子
青。

  「小曼,你過來看看思思的傷勢,給她上些藥!」

  楊孤鴻把唐思思抱到椅子上,道∶「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随便動刀動
槍,一恢複武功就亂來,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會心疼的,知道嗎?」

  說罷,親了親唐思思的額頭,就閃到一邊,讓李小曼爲唐思思治傷了。

  火龍走到趙子青的面前,嘻皮笑臉地道∶「青青,我們不在這裏打,到床上
打,好不好?」

  趙子青氣得粉面變青,沒有章法地當頭一刀砍向火龍,火龍及時地高舉金槍,
擋住她這一刀。

  趙子青變換刀路斜砍火龍的左側腰身,他的金槍橫轉豎立,槍交左手往外一
拔把刀震開,她立即回刀直捅他的,火龍右手的轟天掌勁回拉、拍打在即将刺到
他腹部的刀之刀背,把刀震落。

  火龍順勢往趙子青攔腰一抱,道∶「青青,咱們到了床上再打也不遲呀?」

  趙子青被火龍抱在懷裏,先是一怔,然後就是拳打腳踢,喝喊道∶「死狗,
放開我!」

  火龍道∶「打死不放!」

  他知道趙子青不會真的傷害他——她的刀在對上他的時候不具有半點威力,
她的拳腳落在他身上也不含絲毫内勁。

  這女人還是舍不得傷害他!

  火龍抱著趙子青來到楊孤鴻面前,得意洋洋地道∶「楊孤鴻,你看,我火龍
抱得美人歸!」

  楊孤鴻看著在火龍懷中掙紮的趙子青,用手捏著她脹得通紅的臉蛋道∶「美
人兒,你夠狠毒,把我的思思的手踢傷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女人的份上,
我就把你的腳剁了┅┅哎呀!」

  他的手離開趙子青的時候,冷不防被她檀口一咬,正咬在他的手腕,疼痛異
常。

  就這樣,火龍抱著趙子青,而趙子青咬著楊孤鴻不放,楊孤鴻又不能真的運
勁把她的牙齒震落,三人就如此僵持著。

  群雄嘩然。

  楊孤鴻痛得冷汗直滲,喊道∶「火龍,還不叫她松口?」

  火龍無奈地道∶「她不會聽我的。」

  「什麽?」

  楊孤鴻道∶「你的女人不聽你的話?我教你一招,立刻放開她,把她的衣服
脫了,看她還敢不敢咬我?」

  火龍嚅嚅地道∶「這怎麽行?她可是我的女人耶!我怎麽能讓這麽多人看到
她美妙的身體?」

  「放開她!」

  楊孤鴻火了,左手伸到趙子青的胸前就撕扯趙子青的衣服,道∶「你不想讓
她給别人看,難道你想讓我斷手嗎?」

  趙子青驚叫一聲,檀口離開楊孤鴻的手腕,隻見被咬處多了兩排牙齒洞,血
還在流。

  火鳳衆女過來圍住楊孤鴻,此時看了大是心疼,幾乎所有的眼睛都仇恨地盯
著趙子青。

  趙子青的雙唇因沾了楊孤鴻的鮮血而變得血紅,一雙驕傲的美眸挑戰似的迎
上衆女的眼睛,一付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火龍又一次醉了!

  李小曼準備爲楊孤鴻包紮時,驚奇地發現血流自動停止了,并且迅速地結了
疤,這是讓人無法想像卻又是實實在在的事情。

  神刀門的人迫使火龍放開趙子青,火龍隻好不舍地看著她趾高氣揚地離開了,
她走時還狠狠地瞪了火龍和楊孤鴻兩人幾下,以此示威。

  火龍苦笑道∶「你的手還好吧?」

  楊孤鴻看著趙子青的背影,道∶「管好你的女人!」

           第062章嶽母大人的到來

  咬人風波過後,群雄又期待著新的比鬥。

  然而,作爲獲勝者的火龍卻遲遲不入場,抱著蘭花和莺翠,苦苦地向她們哀
求、解釋剛才隻是一時沖動。

  天風雙嬌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火龍跟前,向他挑戰。

  火龍一見這兩個如同精靈一樣的雙胞胎姐妹,整個人爲之一呆,馬上又來個
一時沖動道:「寶貝,奶們不覺得打打殺殺有損你們的美麗嗎?我們握手言和,
不然就換一種溫柔的打法,如何?」

  這對如同精靈一樣可愛的姐妹好奇地道∶「什麽溫柔的打法?」

  火龍故作高深道∶「比如說,在某個浪漫的夜晚,躺在某張舒服的大床上,
老公在鞭打著老婆┅┅哎喲!」

  蘭花和莺翠自然又撕扯他的耳朵了。

  衆女聽他一說,都羞得無地自容,笑罵不止。天風雙嬌——徐白露和徐紅霞
兩姐妹也明白了他說的「溫柔打法」是什麽了。

  天風雙嬌頓時臉紅耳赤、怒氣上沖,道∶「混蛋,你出來,讓我們殺了你!」

  火龍看著她們,恨不得用溫柔的打法打她們一頓,但家裏的兩隻母老虎在,
他溫柔不起來,道:「我累了,不想打,回去還要應付她們。」

  他死勁地吻了莺翠。

  楊孤鴻脫出衆女的包圍,贊同道∶「時候不早了,回去吧!明天再比。」

  他說得很是理所當然。

  此言一出,自然有許多人反對,衆人想不到這人如此不按理出牌,說不幹就
不幹,他算什麽?的确不算什麽,但他現在代表的是長春堂,且獲勝的又是他們
這方,他們打定主意明天再比,其他三家也隻能讓步——這長春堂可是他們的财
神爺呀!

  于是,神刀門代表隻得萬般無奈地出來宣布今日的比賽到此爲止,明天繼續,
理由也就這麽簡單——太陽快下山了。

  群雄咒罵!

  不知誰先擲出一隻繡花鞋,接著是爛草鞋、牛皮靴┅┅此時,日正當頭。

  鬧得不可開交時,遠遠地走來一群人,領頭者是一位約三十多歲的豔婦,竟
有七八分像冷如冰,隻是伊比冷如冰更成熟妖媚,伊的後面跟著蝴蝶七姬和一群
男女弟子。

  拚命三郎從女人堆裏擠了出來,迎接他們的門主兼情婦——蝴蝶夫人冷晶瑩。

  楊孤鴻這方的人一看就知道來者是冷如冰的親娘。

  冷如冰的臉色不見任何改變。

  冷晶瑩也好像沒看見她的女兒一樣,直接走到杜清風面前,眼睛裏射出冷冽
的神芒。

  場中一下子由喧嘩變得安靜,落針可聞。

  杜清風俊雅的臉龐呈現複雜的神色,好一會才道∶「晶瑩?」

  冷晶瑩露出一個妖冶的冷笑,道∶「難得公子還記得奴家!」

  杜清風長長地舒了口氣,道∶「晶瑩,奶怎麽、怎麽會是┅┅」冷晶瑩道∶
「你想問我爲什麽會是臭名昭著的蝴蝶夫人,是嗎?當年若不是你了我之後對我
置之不理,我又怎麽會變成這樣,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群雄開始起哄。

  原來碧綠劍莊莊主杜清風是個犯!

  杜萌萌大叫道∶「妖女,奶胡說!」

  王玉芬詢問道∶「清風,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看來她無法接受自己的丈夫是犯這個事實。

  杜清風一臉的無奈,道∶「晶瑩,奶明知當時我是爲了救奶,才對奶┅┅唉,
何苦來由?」

  冷晶瑩冷笑道∶「救我?若不是你,我還有張臉回去見師兄,師兄可能也還
會要我,可是你害得我沒臉回去見師兄,也害得我┅┅我今日來,就是要算我們
之間的舊帳,拔劍吧!」

  杜清風苦笑道∶「不論誰對誰錯,我都不會和奶動手,奶要殺我,可以,畢
竟是我杜清風欠奶的,我還!」

  冷晶瑩的劍架在了杜清風的脖子上,道∶「你真的不怕死?」

  碧綠劍莊的人大驚,紛紛欲出劍相幫。

  杜清風用手勢阻止了他們,對冷晶瑩道∶「我隻想問奶,如冰是不是我們的
女兒?」

  冷如冰自從看到事情的發展,就隐隐覺得不對勁,此刻聽得杜清風如此一問,
更是臉色大變。

  冷晶瑩道∶「我冷晶瑩這輩子,男人無數,卻隻爲你這混蛋生了這麽一個可
愛的女兒,你死也值了!」

  冷如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掩臉轉身就跑,火鳳和唐思思追了過去。

  杜清風視死如歸道∶「請動手!」

  楊孤鴻忙過來當和事佬打圓場道∶「嶽母,嶽父有什麽不對,總是幾十年前
的事了,不如奶叫他向奶認個錯,你們和好吧?」

  唉,這小子,這種話也算有水平?以爲杜清風和冷晶瑩是三歲小孩嗎?

  冷晶瑩這才仔細地端詳他,久久才道∶「你很帥,我喜歡你濃而有殺氣的眉
毛。你叫楊孤鴻?聽說你小子很風流是吧?我警告你,你若冷落我的女兒,我就
把你閹了,再替她找幾個好男人!」

  媽的,冷如冰竟然有這麽蕩的母親?

  楊孤鴻暗裏詛咒,嘴上卻道∶「嶽母,奶若傷了嶽父,冰冰會恨奶的。」

  冷晶瑩道∶「我不殺他,冰冰就不恨我了嗎?從五年前開始,她就沒有叫過
我一聲娘了。」

  她的聲音中有著說不清的無奈。

  楊孤鴻這個超級天才靈機一動,道∶「怎麽會?冰冰經常跟我說起奶的,她
說奶是個偉大的女性,奶承受了人生最大的苦難。」

  這天才,純粹是在瞎扯,什麽承受了人生的苦難,他一個子兒也不知道,就
知道冷如冰的娘夠美夠。

  冷晶瑩心頭一震,她的一生的确是個悲劇,她愛的師兄不愛她、愛她的雷勇
卻不是她愛的,最後還失身于她那時根本就不認識的杜清風,緻使她放縱自己,
另立門戶,開創了一個人人臭罵的蝴蝶門,幸好沒什麽惡迹,不然早就被正派連
手除了。

  然而,她面首三千,女兒也以她爲恥,到得後來見面也不打招呼了,她哪能
不心傷?一念到此,她冶豔的臉滑落兩顆晶亮的淚珠。

  杜清風把架在他肩上的劍輕輕拿開,伸出右手爲冷晶瑩拂拭她臉上的淚。

  冷晶瑩喝道∶「别碰我!」

  杜清風的手離開她的臉龐,歎道∶「我知道奶無意殺我,奶若要殺我,當年
就殺了,何須待今日?奶隻是想讓我在天下英雄的面前丢臉罷了,是嗎,晶瑩?」

  冷晶瑩道∶「你以爲我真的不敢殺你嗎?」

  楊孤鴻不禁心中叫苦——杜老頭呀杜老頭,你以爲你是我嗎?冷晶瑩也不是
我的鳳兒,你老小子竟然學我的嚣張?

  他連忙附和地道∶「敢、敢,像嶽母這樣的巾帼英雄,什麽事不敢做?但是,
好女不和男鬥,奶就原諒嶽父這一回,他好歹也是奶女兒的父親。」

  他怕冷晶瑩一時想不開,真個要一劍結束了杜清風的老命,就想把冷晶瑩手
中的劍巧奪過來。

  冷晶瑩用劍指著他道∶「混小子,你再棉嗦,我連你一起宰了!」

  楊孤鴻裝出怕怕的樣子道∶「是、是,小子不敢棉嗦了,嶽母奶是否氣消了?
讓小婿孝敬奶,好嗎?」

  他轉頭朝三女擠了個眼色,三女明白,立即上來圍著冷晶瑩親熱地道∶「娘,
别生氣了,讓女兒們幫奶按摩。」

  三女中又以花鳳來最動情,她自幼沒有了母親,從來沒有叫過一聲娘,此刻
一旦叫出口,便仿佛冷晶瑩真是她親娘一樣,投入她的懷裏就哭了起來。

  冷晶瑩被三女弄得不知所措,自從冷如冰不叫她娘之後,她總覺得失落了許
多,如今突然有這麽多的女孩叫她作娘,她心中悲喜交集。

  李小曼趁機把她手中的劍拿走,她出奇地沒有反對。

  花鳳來在冷晶瑩的懷抱裏哭得厲害,直把這絕代妖娆哭得心也軟了,想不通
這可愛的少女如此動情,就好像自己真的是她的親娘一樣。

  冷晶瑩不知不覺中表現出伊天然的母性,安慰道∶「乖孩兒,别哭了,是誰
欺負奶了,告訴娘,爲娘的替奶出氣!」

  她做起鳳來的娘來,比她要報被之仇時還威風八面。想想也是,冷晶瑩再強
也總是一個女人,自從和冷如冰關系鬧僵之後,好久沒有人向她撒嬌了,如今竟
然有了個花鳳來!

  花鳳來哭道∶「沒人欺負鳳來,我喊著奶作娘,就幸福得想哭,鳳來從小就
沒有了娘親,奶就做鳳來的娘親,好嗎?」

  冷晶瑩的心爲之一痛,想不到這女孩的命這般苦,柔聲道∶「奶叫鳳來?嗯,
很好聽的名字,和奶的人一樣可愛,娘替奶擦淚,好嗎?」

  花鳳來仰起小臉,淚眼茫茫地看著冷晶瑩,使勁地點著頭。

  楊孤鴻知道危機已過,道∶「嶽母,冰冰在前面等奶,可以啓程了嗎?」

  他指了指在火鳳懷裏哭成淚人兒的冷如冰。

  冷晶瑩恢複她的本色,極盡妩媚地道∶「你小子也不知哪輩子修來的豔福,
得我這麽多女兒的寵愛!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就不知是否中用了?我的
氣早在十多年前就消了,今日隻是來這裏鬧鬧圖個開心,順便讓冰冰知道她的父
親是誰。鳳來我兒,這小子若不能滿足奶,奶大可以借娘的拚命三郎用用,他們
很強的。」

  花鳳來不依地道∶「娘,奶壞!」

  拚命三郎搶著道∶「小鳳來,我們拚死爲奶服務!」

  楊孤鴻笑罵道∶「你們敢碰我的鳳來一下,我就叫你們當太監!嶽母,奶别
教壞我的老婆,小鳳來,到我的懷裏來!」

  花鳳來看看他,道∶「我要和娘在一起。」

  楊孤鴻笑笑,這小妮子有了娘就不要他了,他朝蝴蝶七姬道∶「奶們誰想讓
我抱?」

  冷如冰哭過之後,終于認了杜清風這個爹。

  杜清風早在第一次見到冷如冰時,就覺得眼熟,隻是想到冷晶瑩不可能有她
如此年輕,卻不料她竟是他和冷晶瑩意外結合的結晶,人生啊!

  這個女兒出落得比她的母親還要美麗,他的三個女兒中最漂亮的就是冷如冰
了,還好她不像她的母親一樣亂來,不然他真的要像張豐和當初一樣犯頭痛病了。

  然而,他從心底不喜歡楊孤鴻,這個娶了他兩個女兒的俊偉青年,讓他想起
一個極可怕的人。

  衆人見沒戲看了,都各自散去,有些來的時候是獨自一人,走時已經有許多
成雙成對的了——要得到迅速而意外的愛情,就要到公衆階ux的地方。在這種
地方,隻要你稍微留意,總能找到你想要的,這就是洛u艘礞丹p果有什麽比呀
什麽賽呀之類的大會時,來的人都特别多,就因洛ub這種地方不但有戲看,還
有無數的驚喜。

  火龍忙著把玉蝶介紹給蘭花和莺翠。

  楊孤鴻簡略地叙說了與蝴蝶七姬之間的糊塗關系,衆女才知道這幾個女人是
楊孤鴻的最初,也無話可說了——反正這個男人強壯得不可思議,多六個女人也
沒什麽,他還是能把她們弄得起不了床,這一點是她們堅信不疑的。

  楊孤鴻摟過七姬,每人親了一口,連玉蝶都不放過,最後他摟著李小曼道∶
「吻起來最讓我忘情的,還是奶!」

  拚命三郎叫道∶「難怪七姬回來後,怎麽也不願和我們相好,原來是愛上姑
爺了!」

  火龍摟著玉蝶道∶「今晚陪我,好嗎?我很懷念和奶上床的那個勁兒!」

  玉蝶幽怨的瞪了他一眼,細聲道∶「人家也是。」

  蘭花和莺翠狠狠地盯著他們兩個,聽得他們的無恥情話,扭臉不再看他們,
一付氣嘟嘟的樣子,可愛之極。

  情郎欲安慰她們,卻被她們一人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他裝作痛不欲生的模
樣,逗得衆人都樂了。

  火鳳靠在楊孤鴻的肩膀,道∶「其他門派的人都走了,我們也回去吧?」

  楊孤鴻道∶「我向來都聽奶的,奶說回去就回去!」

  他朝衆人喊道∶「走吧!」

  一群人笑笑鬧鬧地返回神刀門。

  途中,冷晶瑩一左一右摟著冷如冰和花鳳來,悄聲問道∶「冰冰,奶現在不
恨娘了吧?」

  冷如冰嗔道∶「以後奶不能亂搞男女關系,不然我還是會恨奶!」

  看來她真的原諒這個風的母親了。

  冷晶瑩道∶「娘答應奶,隻要拚命三郎就行了。」

  冷如冰知道她這個母親無法離開拚命三郎——其實近幾年來,冷晶瑩除了與
拚命三郎相好之外,很少和其他的男人上床了,這對于她來說,已是很難得的了。

  花鳳來道∶「娘,奶怎麽可以同時和三個男人好呢?」

  冷晶瑩嬌笑道∶「鳳來兒,一個男人怎麽能滿足我們女人呢?鬥力叫蠻,他
們男人比我們女人強,但是,一到了床上,準叫他們軟趴在我們女人的白肚皮上!」

  花鳳來傻傻地想∶「是這樣嗎?可是爲什麽我們和楊孤鴻做那事兒的時候,
軟趴趴的都是我們呢?」

  冷晶瑩道∶「鳳來兒,奶想什麽?」

  花鳳來臉一紅,忙道∶「沒、沒想什麽。」

  冷晶瑩一笑,道∶「冰冰,那小子真厲害,竟然可以讓讨厭男人的奶愛上他,
現在奶應知道那事兒的美妙滋味了吧?要不要娘傳授奶一些床上媚術?」

  兩女一臉的羞紅,不依地道∶「娘,奶壞!」

  冷晶瑩笑道∶「好了,娘不逗奶們了,說說奶們是怎樣被他征服的吧!娘想
知道我這些漂亮而驕傲的女兒的情事。」

  兩女雖不好意思,卻依言羞澀地說了各自與楊孤鴻的故事。

            第063章是大哥奪去的

  回到神刀門後,冷如冰被杜萌萌叫過去了。兩姐妹談到小月和楊孤鴻的糊塗
事,不勝唏噓。

  火龍被玉蝶纏着說情話,他也喜歡被她纏着。

  李小波和張中亮四處找尋美女,過足了手瘾,直呼痛快。

  拚命三郎在外面安排新來的弟子的住宿,卻沒有再與女弟子們胡混——必須
留些精力對付冷晶瑩,戰鬥第一嘛!

  冷晶瑩一下子多出這麽多女兒,别提有多開心!衆女圍在她身邊,她就說這
說那拉東扯西的,說得衆女個個臉紅耳赤,自然不會是什麽好話了。

  冷晶瑩見小月在一旁默默無言,把她拉過來,道:「小月,不開心嗎?是不
是想男人了?要不要阿姨介紹幾個給你?」

  衆女笑罵。

  小月撒嬌道:「小月還小哩!」

  冷晶瑩失笑道:「你還小?哪一點小了?」

  說罷,就往小月胸前的尖挺抓去。

  小月一聲驚叫,倒入她的懷裏,她便順手撫摸着小月彈性十足的圓臀,道:
「還想騙阿姨?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快快從實招來,是誰奪去了你的童貞?」

  楊孤鴻聽到這裏,不舒服之極,仿佛被人當胸擊了一記悶拳,獨自走出房去
了。

  在院子站了許久,楊孤鴻的心情才漸漸恢複平靜,忽聽得背後傳來小月的聲
音。

  「大哥!」

  楊孤鴻轉身,看到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又落淚了,不自覺地伸手過去輕拭,擠
出一個笑容,道:「月兒,好好的爲何哭了?」

  小月舉起小手抓緊楊孤鴻爲她拭淚的大手,道:「大哥疼月兒,月兒不哭的。」

  楊孤鴻的手被她握着,抽回來不是、不抽回來更不是,他渾身不自在,道:
「月兒,你去看看倩兒醒了沒有?」

  倩兒從武生原回來之後,就被小月帶回房睡了,所以楊孤鴻有此一說,完全
是希望打破這個糾纏的局面,他隐約覺得小月近來對他的态度有異。

  小月仍是不放開他的手,反而抓得更緊了些,她祈求道:「大哥陪小月去,
好嗎?」

  希來看着她眼裏閃爍的淚花,道:「嗯!」

  小月歡喜地牽着他的手,興高采烈地向她的房間走去。一如童年時,她牽着
他的手在山裏跑。

  什麽時候開始,夜晚對于人來說,變得充滿神秘的元素和晦澀的沖動。

  蘭花和火鳳衆女特意空出一晚的時間給火龍和楊孤鴻,讓他們分别安撫蝴蝶
七姬。

  火龍一到了房間,就迫不及待地爬到玉蝶身上,撕咬不止。

  玉蝶說:「死狗,别急色,這麽久不見了,今晚我是你的,先和我說說話兒。」

  火龍一邊撕扯着她的衣服,一邊氣喘呼呼地道:「什麽話兒?」

  玉蝶嗔道:「我們久别重逢,你總該說幾句甜蜜的情話哄哄人家吧?」

  真是不懂風情!

  火龍已經把玉蝶上半身的衣服剝去了,正準備扯她下半身的褲子,聽得玉蝶
要他說情話,大喊道:「玉蝶,香!」

  「這就是你的情話?我覺得好像是一條餓狗對着骨頭的表白,你就不能詩情
畫意些嗎?」

  玉蝶扭動着蛇似的腰身,雙手開始爲火龍寬衣,她是個成熟的女人,不是十
七八歲的幻想女孩,她清楚女人最想要的情話是自己心愛的男人強有力的侵占。

  玉蝶翻身把火龍壓住,伸手去解他的褲子,卻又被火龍扳倒在床上,重新把
她壓緊,道:「在你脫掉我的褲子之前,我必須先把你的脫了,在這件事兒上,
我火龍從來不做虧本生意。」

  火龍用手去扯玉蝶的褲,卻因爲技術而未過關——或許是沒有解過褲子吧?

  雖然他和女人光身子打架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曆史了,但解褲子嘛!好像還是
他火龍的初夜。他與妓女小紅的初夜,嘿,那是人家脫光光的躺在床上招呼他的,
至于雨夜和蘭花那春風一度,也是迷迷糊糊的蘭花把自己的褲子糊裏糊塗地脫去
的。

  在以後很長的一段日子,直至今夜爲止,他與蘭花歡好時,蘭花和莺翠都會
脫得赤條條地在床上等着他的威猛來臨;要不,他總是說昨晚太累了今晚休息,
兩女隻好先下手爲強,脫光了在房裏等他,看他還敢不敢臨陣退縮?到了這種時
候,火龍隻得把他的免戰牌丢到地上,狠狠地踩上兩腳,然後,再到兩女的身上
呼喊着他的威猛的醒覺和重振!

  玉蝶嗔道:「死狗,你到底行不行?還說從來就不做虧本生意?我看你從來
就沒有脫過女人的褲子!」

  「誰說的?」

  火龍最怕别人說他沒有脫過女人的褲子,他都有兩個,不,是三個老婆了,
怎能讓人說他從來沒脫過女人的褲子?絕對不行!他用力地在玉蝶的褲頭上一撕,
把玉蝶的褲子撕裂了,嘿嘿地傻笑。

  玉蝶惱道:「死狗,你、你、你竟把我的褲子撕了?」

  火龍道:「玉蝶,我不是故意的,你若不服氣,也把我的褲子撕爛了,這樣
你就不會虧本了。」

  玉蝶道:「誰要撕你的褲子了?」

  火龍忙道:「那我明天賠一條新的給你,你知道小波家很有錢的,我是他的
師傅,他能不拿些錢給我用嗎?你要什麽顔色的?嗯,我喜歡白色的,穿在女人
身上,讓人一看就聯想起她們的白和白,真贊!」

  「我喜歡黑色的,讓你們這些好色男人看了隻會想到人家底下的黑色溫柔世
界!」

  玉蝶說着,就要把爛了的褲子脫去,卻又被火龍按住她的手,道:「我這次
一定要脫完你的褲子!」

  他把玉蝶的手拿開,便把那爛褲子往下拉,口中道:「玉蝶,把腿擡高一點,
對,就這樣,你看,你不把腿壓得這麽緊了,我就能順利地脫去你的爛褲了,是
不是很溫柔?夠不夠情調呀?」

  火龍看見了玉蝶的亵褲,是黑色的經典,心想,這果然是喜歡黑色,裏裏外
外都是黑色,哈,黑色代表什麽喲?黑色就是女人的那個洞,在黑夜裏就特别的
迷人,是男人對女人的夢想的集合。嘿,想不到我火龍也有這麽可愛的思想,不
愧是蘭花的可愛小狗狗。

  他把手中的黑褲丢到一邊,笑道:「玉蝶,這次輪到你那神秘的紗巾了,你
喜歡我這個比喻嗎?可愛的三角紗巾喲,掀開來吧!讓我看看紗巾蒙着的可愛臉
龐呀臉龐!」

  火龍像個流浪詩人一樣溫柔地念着他的情詩,他的手卻像個農夫一樣粗魯地
在玉蝶的亵褲上用力一扯,然後盯着玉蝶的那裏呆呆地說不出一句話,什麽呀?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他不會是在奸污幼女吧?好像不是耶!

  火龍驚魂略定道:「玉蝶,你怎麽把你那些可愛的黑毛毛都拔了?」

  她不是喜歡黑色嗎?爲什麽又把她天然的可愛黑毛拔掉了呢?火龍忽然覺得
不了解女人了。

  玉蝶紅了臉,道:「不是拔,是剃!以後還會長出來的,我是爲你剃的,死
狗!人家雖然曾經有過許多男人,但人家想從今後隻跟你嘛!所以就立誓重新做
人,這就是明證!你們男人有剃光頭從頭做起的,難道不許我們女人掃清婦道從
道做起嗎?」

  火龍狂叫道:「玉蝶,好、好,好一個從道做起!不過,你這道也未免寬松
了些,如果是之道就更妙了。哈,玉蝶,我們今晚就從道做起!」

  他丢開手中的亵褲,俯首鑽入玉蝶的胯裏,用他的臉摩擦着玉蝶的。玉蝶被
他的臉皮弄得酥癢,不自覺地扭動着臀部,忽覺得火龍的舌頭伸入了她的蜜道裏,
左右舔刷着,她的雙腿曲了起來,夾得火龍的狗頭緊緊的。

  玉蝶呻吟道:「死狗,你舔幹人家了,你慢點,人家癢……噢,好!」

  火龍把她的雙腿打開,繼續他舌頭的解放運動,在玉蝶的洞中盡展它的風采,
如同孫悟空在水簾洞大耍猴棍。

  玉蝶春情大起,呻吟一番之後,道:「死狗,該入正題了!」

  火龍擡起臉,道:「就來,玉蝶!」

  說罷,就脫自己的褲子。

  玉蝶撲在他身上,把他壓住,道:「我玉蝶也不做虧本生意,你撕爛了玉蝶
的褲子,我也要把你的撕了!」

  「絲」一聲,火龍的褲子應聲而裂,露出了他那脹得緊緊的,玉蝶把他的扯
了下來,抓着他的陽根,了幾下。

  「嗯,還可以,我原以爲你被那兩個小妮子吸幹了,現在看來還能一戰,就
讓玉蝶服侍你吧!」

  說着說着,玉蝶就埋首到火龍的玉龍上,輕啓嘴兒,把火龍整條地含在嘴裏,
一上一下地吞吐着。

  火龍舒服得叫道:「玉蝶,快點,再快點!」

  一快感襲來,火龍幾乎無法控制了——不行,這樣下去,我火龍豈非不戰即
敗,那還有什麽臉面?

  一念及此,他道:「玉蝶,該輪到我了,我要你!」

  他把玉蝶拉抱上來,讓她肥大的坐在他的臉上,他的嘴正對着玉蝶的洞口,
從那裏他嘗到女人特有的汁液和味道,他的雙手不停地在玉蝶的胸脯抓捏,把玉
蝶的弄得漸漸腫脹,也開始變硬變色。玉蝶受不了他的挑撥,呻吟有聲,感到自
己的一陣快感,湧出一股水流,熱呼呼地流入火龍的嘴裏。

  她叫道:「死狗,玉蝶要了,快用我的狗棍幹我!」

  火龍喝了一口湯,知道火候剛好,翻身把玉蝶壓在床上,把她的雙腿壓到她
的雙肩上,一手持着他的玉龍就往玉蝶那褐色的洞口裏推,口中念念有詞道:
「玉蝶,叫你再次嘗嘗我火龍的巨無霸,我要把你的爛洞轟得浪千尺,轟得你叫
媽媽!」

  他的陽根沒入玉蝶的裏,一上一下地壓下去,玉龍在洞裏進進出出,映射着
水的光澤。

  玉蝶在他的中,不停地輕輕呻吟,道:「死狗,你的要是再大些就好了,玉
蝶将會更快樂!」

  火龍一邊一邊道:「我覺得我的已經夠大了,隻是你胃口太大。你不知道,
蘭花和莺翠還嫌老子的大了,她們那裏比你的小多了,又緊又多水。不過,她們
的勁兒沒有你大,我覺得還是與你爽些,你的本領也比她們強,叫得我心都酥酥
的!媽的,其實男人和女人做這事的另一樂趣就是聽女人的聲,這樣才能讓一個
男人真實地感到他是在征服、在滿足一個女人,男人才會得到身心上的最大快感。
玉蝶,叫,再叫大聲一點!」

  他使勁地用他的根在玉蝶的裏滑出滑入,同時一雙手擠壓着玉蝶胸前的豪乳,
把個玉蝶弄得嬌吟不止、溢水。

  玉蝶忽道:「不知被他是怎麽個滋味?」

  火龍邊動作邊道:「娘們,你說的是楊孤鴻嗎?哪天我讓他來搞你一次,讓
他那真正的巨無霸把你這轟爛!咦,你的又像上次一樣有吸力了,好爽!這就是
蘭花她們無法給我的感覺,但她們的小剛好彌補了這缺點。玉蝶,再增加點吸力,
我要進行猛攻了!」

  他加快了進出的速度,幾乎把玉蝶的腰都壓折了。玉蝶在他雖不及楊孤鴻卻
很是粗壯的陽根的中,漸漸迷失自己,一個勁的逢迎着,她肥嫩的外陰都差點被
壓平了。

  她感到就快來臨,叫道:「死狗,快,再快!奴家要來了!」

  火龍覺得玉蝶的吸力随着她快感的即将來臨而漸漸加強,使得他分身的敏感
度增強,不自禁地哼哼有聲,玉龍一次重過一次地撞擊着她的。

  兩人大戰了兩個多時辰,彼此都極是滿足。

  玉蝶道:「果然進步多了!」

  火龍軟趴趴地在她的肚皮上,自豪地道:「那是當然,我火龍可是厲害人物!
嗨,玉蝶,說實話,你的媚術的确不錯,和你上床的滋味就是不同,爽極了也累
極了。媽的,還好蘭花和莺翠不在身邊,不然老子真的要請幫手了。楊孤鴻那小
子真不是罩的,老子應付你一個還有點力不從心,他居然把你的六姐妹搞得雞叫
滿天!」

  玉蝶聽着夜空裏飄蕩着她姐妹的蕩聲,心中也驚歎楊孤鴻在床上不可一世的
雄姿。

  她輕撫着火龍的臉龐,道:「你也不錯,把奴家弄得欲死欲仙。」

  每一個男人都喜歡聽女人說這句話,火龍自然也不例外。他感動的和玉蝶口
舌纏綿一番,然後抱着這個迷人的嬌體,沉沉睡去。

  但是,玉蝶從此便開始掂記着怎麽創造機人與楊孤鴻一戰了,連這火龍都對
楊孤鴻誇贊不已,她更是滿腹遐想了。

          第064章六姬也對付不了一個他

  再說冷晶瑩派出六姬去對付百裏天邪,于是整夜便是尖聲呻吟之聲。

  都四個時辰過去了,這小子還在幹?六姬得我真傳,一人就足以對付五六個
強壯的男人,怎麽今晚單對付他一個,還如此不濟?從來沒見過她們叫得如此厲
害的,該不會是裝的吧?可又不像……

  牛郎由衷地道:「姑爺比俺蠻牛還厲害千倍!」

  張中亮含着冷晶瑩的,從冷晶瑩的裏擡臉出來,道:「今晚又不得好睡了!」

  冷晶瑩驚異地道:「他不會是每個晚上都如此威猛吧?」

  李小波不經意地道:「差不多了,記得姐姐和鳳來被他搞了一晚之後,三天
才能正常下床走路,我這個姐夫在這方面的能力和他唱歌一樣可怕,嘿嘿。」

  冷晶瑩靈機一動,建議道:「我們過去偷看一下,如何?」

  五人不敢置信地道:「什麽?」

  情郎道:「夫人,他是你的女婿耶!」

  「女婿就不能看嗎?隻要是強壯的男人,老娘就喜歡!」

  說罷,冷晶瑩便迅速披上睡袍,走出房去。五人見狀,忙也穿上一點衣服,
跟着冷晶瑩前往楊孤鴻所在的房前。

  冷晶瑩在窗紙上捅了一個洞,眯着一隻眼往裏瞄了進去,隻見六姬中的綠蝶、
紅蝶、春蝶昏睡在床上;雲蝶和雨蝶癱瘓在地上,連根手指都動不了;水蝶正趴
在桌子上,楊孤鴻雙手摟着她豐滿有肉的臀部,悍然地攻擊着。

  水蝶的被頂得晃動不已,全身顫動,胸前兩堆白肉肉的掉到桌面上,親吻摩
擦着桌面,她的嘴裏胡亂地喊着不明所以的語言,興奮到極點。

  水蝶道:「郎,奴家不行了,要、要死了,你去找她們,唔噢!」

  楊孤鴻使勁地頂了進去,然後深留在她的濕潤柔軟裏,将臉埋在她汗珠閃爍
的頸項裏,咬着她的耳珠,道:「水蝶兒,換個姿勢好嗎?」

  他抽出他那可怕的武器,扳正水蝶的身體,把她正壓在桌子上,兩手揉搓着
胸前的白肉,俯首下去,用嘴咬住她的嘴。而後,腰部一帶勁、一挺,水蝶的眼
睛便突然瞪大,然後閉上雙眼,享受着他強悍的侵犯。

  冷晶瑩在看到楊孤鴻雄壯分身的那一刻,全身心爲之一顫——這小子的那玩
意兒簡直不是人應該擁有的。一生閱人無數的她,也沒見過如此粗長可怕的雄根,
原以爲牛郎的東西是世上最粗長的了,卻還是及不上楊孤鴻,怪不得像六姬這等
有過無數男人的婦遇上他,也要像一樣慘叫不止了。

  情郎道:「夫人,讓我們也看看!」

  冷晶瑩頭也不回地道:「你們自己不會捅幾個洞嗎?笨蛋!」

  她依然舍不得把目光從楊孤鴻那雄壯而完美的軀體上移開。

  五人聽她一說,也暗怪自己夠蠢!他們在窗紙上各捅穿了一個洞,看個究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媽呀!還好自己不是女人,不然就被他搞死了。

  李小波終于明白爲何他的姐姐被楊孤鴻搞過後,三天才能下床行走了。

  六人正看得起勁,突然聽到冷如冰的輕罵:「你們在幹什麽?娘,你真是死
性不改,竟然領着他們來做這種羞死人的事?你們……」

  六人轉身過來,冷如冰見他們五個男人不但隻穿了一條短褲且褲裆鼓脹鼓脹
的,不禁跺腳就罵。而冷晶瑩的睡袍根本就沒有打結,此時胸前大敞,露出美好
的身段,更是令冷如冰惱怒。

  不多久,衆女都出來了。李小波和張中亮見到李小曼與張青柳兩女,大感羞
愧。衆女立即聲讨這群偷窺狂。

  蓦地,房裏傳來楊孤鴻的聲音:「誰在外面吵?」

  衆人一驚,冷晶瑩忙領着五頭光豬跑回房,冷如冰衆女也閃到房裏。

  由于太吵的緣故,火龍夫婦和蘭花、莺翠兩女以爲發生了什麽事,也都出來
看個究竟。剛好楊孤鴻赤身地從房裏出來,三女驚叫出聲,碧柔一頭埋入火龍的
胸膛、蘭花和莺翠兩女則目瞪口呆。

  楊孤鴻一怔,風一般地縮回房裏。

  他本來是想到火鳳衆女的房間,卻不料撞上碧柔等人,尴尬自然是難免的,
但也隻限于一刹那,過後他又偷偷摸出來敲開隔壁的房門。房裏特意擺了三張床,
自然,他又把三張床都睡過了。

  火龍夫婦回到房裏,碧柔舒了一口氣,道:「他那東西真吓人!」

  火龍早就清楚了,對此淡淡一笑,吻上驚魂未定的碧柔,又是一番纏綿。

  蘭花和莺翠回房後無法入眠,忍不住去找火龍。

  休息了兩個多鍾頭的火龍,還是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最終在全體成員的努
力下,雄風再振,勉強滿足了蘭花和莺翠的需求,倒在蘭花身上呼呼大睡。

  那群偷窺狂心驚膽顫地回到房中。

  同一晚上,另一間房,杜清風夫婦躺在床上,也是難以入眠。

  王玉芬道:「清風,能給我說說你和冷晶瑩之間是怎麽一回事嗎?」

  杜清風想了想,歎道:「那隻是一個巧合,她當時被地獄門的施遠令下了毒,
正欲對她施暴,我剛好撞上,救了她,于是就有了和她糾纏不清的關系。事後,
我曾要她嫁給我,她并沒有答應。二十年過去了,想不到重逢時,她卻成了蝴蝶
派的掌門。唉,造化弄人!」

  王玉芬道:「你愛過她嗎?」

  杜清風道:「我這一生,隻愛過兩個女人,一個是你、一個是思思的母親張
雪。至于冷晶瑩,我對她隻有愧疚和同情。」

  王玉芬相信他的話,柔聲道:「清風,如果她願意嫁給你,你還會接納她嗎?」

  杜清風沉默了良久,痛苦地道:「我不知道。」

  王玉芬輕撫着他的臉龐,道:「既然如此,就别想太多了,身體要緊。」

  「謝謝你,玉芬!」

  他在黑暗中找上王玉芬的唇。

  王玉芬熱烈地回應着,吻過之後,她道:「清風,今晚滿足玉芬,好嗎?」

  杜清風面露難色,但還是道:「好的,玉芬,我試試吧!」

  王玉芬一臉的欣喜,忙着爲杜清風寬衣。頃刻,就把杜清風變成個杜清光。

  然後,她又把自己的衣服去掉,露出伊成熟的女體,道:「清風,你看玉芬
的身體是不是越來越迷人了?」

  杜清風歎道:「你是越來越年輕了,看起來不像萌萌的母親,倒像姐姐了。」

  王玉芬嗔道:「其實人家本來就年輕嘛!你想四十歲的女人會老嗎?清風,
你看起來也很年輕的,玉芬就不覺得你老。」

  她突然趴到杜清風的雙腿間,捏起他那還是軟趴趴的話兒,拉扯了幾下,一
陣撫弄,杜清風的家夥就漸漸地有了些火氣,她的手便更加努力地着,到得終于
有了些硬度的時候,她垂首下去含住了杜清風的肉條,很有技巧地咬滑着,把個
杜清風弄得雙腿打直,哼哼有聲。

  杜清風再也忍不住,一雙手在她胸脯的白肉一陣撫摸揉搓,同時享受她的服
務。

  王玉芬忽然道:「清風,行了,玉芬要你進來!」

  她挺直腰就坐到杜清風的上,上下搖動着,一雙在胸前晃來晃去晃上晃下。

  杜清風一陣哆嗦,早吟道:「玉芬,不行了,我要!」

  王玉芬臉色一變,道:「清風,忍住,多一點時間給玉芬,不!」

  她感到自己的蜜道裏一陣熱乎乎的水流,然後杜清風的玉龍便軟在她的裏面,
滑出她的洞口,她失望地咬了咬嘴唇,淚珠在她的眼中閃爍。

  杜清風道:「對不起,玉芬,我還是不能堅持,我還是不行!」

  他近乎痛苦地抓扯着自己的頭發。

  王玉芬憐愛地撫摸着他英俊的臉龐,道:「玉芬不該強求你的,但是,自從
三年前開始,你便沒能滿足玉芬了,玉芬也很痛苦的,爲什麽會這樣?玉芬也老
了,不要也罷。」

  杜清風道:「不,玉芬,你一點也不老,是我老了,我不能再給你作爲一個
女人應得的歡愛。我、我……」

  王玉芬道:「别說了,玉芬能理解,玉芬也不是個蕩的女人,隻是長久未得
到夫君的恩愛了。不過,就算夫君無法給玉芬很多,玉芬也不會怨夫君,這都是
命。你以前就能給玉芬很大的歡樂,玉芬也算活過了,女人做到這份上也該滿足
了。玉芬還是像從前一樣愛你,清風!」

  杜清風歎道:「其實我知道你活得很苦,總在夜裏背着我偷偷地哭,有時我
心想,哪怕你偷偷背着去找其他的男人,我也不會怪你的,畢竟,你是一個成熟
的女人,而不是一個老女人。你的肌膚還有着少女的光澤和彈性、你還是這樣的
美麗、你那裏也依然美妙動人,如果你要男人,随便招手,就會有一大堆男人拜
倒在你的,但你沒有這麽做,我知道你是因爲愛我,然而我愧對你的愛啊,玉芬!」

  王玉芬收拾情懷,穿上亵褲,睡在杜清風的身旁,道:「睡吧!别想這麽多。」

  杜清風長歎一聲,閉眼睡去。

  小月帶着倩兒到火鳳的房前敲門時,出來的是唐思思,她把倩兒抱回小月的
房間,又和她們共睡一床。

  倩兒本沒有睡意,後來在兩女的愛撫中,再次甜甜睡去。

  神刀門派人來「八仙獨院」叫了兩次,每次都被火鳳趕了回去。

  直至第三次,來的是趙子威,他們才記起今日還要進行什麽比武大賽,趕緊
起床,梳洗吃飽後,才又不緊不慢地前往武生原。

  其時日已過中天。

  冷晶瑩摟着花鳳來道:「鳳來兒,昨晚你做那事兒的時候,幹嘛罵人呀?」

  花鳳來臉呈暈紅,道:「娘,這麽羞人,鳳來不說。」

  李小波自作聰明道:「她興奮起來就罵人!」

  李小曼瞪了他一眼,罵道:「小波,你壞透了!」

  此時,花鳳來已經罵起她的三字經,簡直是風雲變色。

  楊孤鴻抱她過來,用嘴堵塞住她的嘴,大手在她的上就是一巴掌。她委屈地
把小臉埋入他的懷裏,乖乖地不言語了。

  「你是不是又打算不自己走路了?」

  楊孤鴻歎了一口氣,把花鳳來橫抱起來,繼續走路。

  情郎歎道:「姑爺真是溫柔而多情。」

  李小波悄悄地對張中亮道:「以後你要多向楊孤鴻學習,據我所知,這小子
的泡妞技巧比我的火龍師傅厲害多了。」

  「就是那一招單刀直入?」

  張中亮記起楊孤鴻教他的絕招,隻是那時他聽不進去,現在想來還挺有道理
的,不過看來隻适合楊孤鴻自己用,他張中亮用起來就不靈光了。

  「哥,你真好!」

  花鳳來輕咬着楊孤鴻的耳垂,幸福地迷糊。

  今日的比武無疑是精彩絕倫。

  誰都可以預料,在今日裏,四大武林世家的年輕高手輩出,武鬥非凡。

  許多看客早早就來了,誰知直等到肚子唱空城計,還不見長春堂的出現。

  這些餓肚子的人想回去吃些東西,又怕錯過精彩的比鬥,見到有些聰明人自
備了乾糧,他們就跑過去拉話。于是,不公平的交易便在群雄裏進行着,有人忍
痛割愛、有人趁機大掙了一筆。

  衆人等得倦了,都把鞋一脫,墊在上一坐,頭一垂,便打起呼噜來了。

  俠女們比較有耐性,或者是不好意思當衆坐在地上,依然站得挺直。坐在她
們後面的好漢們,時不時地擡起頭盯着她們的看上一會,想入非非。有人甚至惡
作劇地從地上拾起一些沙粒,彈在俠女們肥壯的上,待她們氣憤憤地回頭時,這
些好漢早就裝作低頭打瞌睡了。

  在百無聊賴之時,日頭昏昏之下,終于等來了長春堂這群活寶。

  楊孤鴻抱着像是熟睡了的花鳳來,走過明月峰兩女的面前時,聽得抱月用鼻
子重重地哼了一下。他扭頭瞄了她一眼,看到抱月那隻清澈的眼睛起了一些波紋,
此時她正大膽地盯着他。

  楊孤鴻笑道:「剛才是誰在放屁?」

  抱月怒道:「你才放屁!」

  楊孤鴻看着她跺腳憤恨的模樣,哈哈大笑,邁開長腿走到自己的地盤。

  見椅子增加了兩張,便讓冷晶瑩、火鳳、冷如冰、唐思思坐了,才對花鳳來
道:「小鳳來,到了,快下來,别裝睡。」

  花鳳來在他懷裏動了動,沒有睜開眼,也沒有答應他。

  楊孤鴻隻好抱着她坐到了椅子上,對衆人疑惑的目光置之不理。

  神刀門的代表站到場中,照例說了一通廢話,然後才請火龍出來迎戰。

  火龍不知是聽不到,還是根本就不想理,繼續和玉蝶打情罵俏。

  玉蝶道:「死狗,你該上場了。」

  火龍把臉移到她的臉前,道:「玉蝶,獎勵獎勵我!」

  玉蝶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他大是開懷,從蘭花手中取過金槍,大踏步走到場
中,站定。

  出來的是昨日挑戰未遂的天風隻嬌,此兩女自然有着她們驚人的美貌,最使
人興奮的是她們長得一模一樣,若能一箭隻鵰,不知有多美?

  群雄譁然起哄,雀躍如三歲孩童見了棒棒糖。

           第065章我怕你妹妹罵我

  李小波和張中亮以及拚命三郎看得心癢癢的,琢磨着怎樣把這兩個絕世寶貝
搞到手。

  火龍一見是昨日那兩個美麗嬌娃,當場展開他的泡妞手段,露出一個算是迷
人的微笑,自作多情地道:「兩位美麗的姑娘,昨晚睡夢夢着我了吧?」

  天風隻嬌的臉立即色變,随着兩聲嬌叱,隻見兩條白色人影在空中飄浮不定。
隻有天風堡的絕世輕功「天風飄萬裏」才能讓人像燕子一樣飛掠,長時間地停留
在空中。

  火龍一看,感覺不妙——這兩個女人,雖然好看,卻不好玩。他的神色一凝,
整個人的氣勢一變,氣比楚霸王。

  這正是他的「霸王槍」所必須的氣魄!

  橫槍在胸。

  天風隻嬌一左一右在空中飄舞,白衣飄飄,煞是好看。

  身在局中的火龍卻暗裏吃驚,他根本就無法确定兩女什麽時候、從什麽地方
向他發動攻擊,隻要一個疏忽,就會血濺當場。

  火龍隻覺得飄在半空中的兩個美女配合得無懈可擊。

  他當然無法知道天風隻嬌即将施展的就是「靈犀共舞」劍法。兩女是孿生姐
妹,從小合修這套劍法,早已到了心靈相通的地步,自然很難從中尋到任何空隙,
即使有絲毫的空隙存在,由于她們的身法太快,對手也無法發現并加以突破。

  兩條白影一左一右俯沖而下,直取地下的火龍。

  火龍不退反進,金槍在胸前輪轉一圈,迎上天風隻嬌飛刺下來的劍光,挑擊
出無數槍。

  叮叮噹噹,槍劍交擊聲不絕于耳。

  火龍隻覺得劍身擊在他的槍頭上,越來越急,一劍比一劍沉重,使他無法喘
過氣來,他清楚若與兩女拼速度,自己會敗得一塌糊塗。

  他大喝一聲,離地而起,橫掃一槍,逼得其中一女飄身後退。

  另一女卻從一邊直刺下來,瞬間到達火龍的左肩處,火龍猛的晃了晃左肩,
往後急退,槍交右手,左手朝逼近的劍尖往上一托,轟天掌勁洶湧而出,震開即
将刺到他身上的長劍。

  他将右手的金槍作棍使,由上而下朝霍小霞就是當頭一擊,卻見飄身而退的
霍白露又到他的右側,正舉劍削往他的右肩。

  火龍顧不得傷霍小霞,翻身一個觔鬥,頭上腳下,踢向霍白露的劍尖,重重
腳勁把劍勢逼退。

  與此同時,火龍的左掌朝地下猛擊一掌,借力反彈,身體仍然是頭上腳下地
沖天而起,瞬間越過天風隻嬌,再朝下刺出一片槍影,槍雨般地落在兩女的頭頂,
破竹。

  天風隻嬌感到頭頂上空槍勁透體,知道勢不可擋,憑着「天風飄萬裏」身法,
脫出槍擊範圍。

  火龍威淩的一擊不中,氣已竭,無法在空中停留,身體急沉落地!

  霍白露在他落地的刹那,舞出一片劍光,罩向火龍前胸。

  火龍掄起一圈槍影,擋在胸前,正奇怪怎麽不見了霍小霞,突然覺得背後寒
氣逼人,醒覺霍小霞正從背後襲擊他,劍氣竟欲從後穿心而過。

  大驚之下,槍再交右手,往前挑出迅猛的一槍,把霍白露的劍勢緩了下來,
身體同一時間向下一沉,運勁在肩胛上,隻覺得左肩一陣刺痛,霍小霞的劍由後
背刺穿他的左肩胛。

  火龍忍着痛,反手向後一記「轟天掌」逼退霍小霞,踏前一步,金槍一沉一
挑,槍勁如波浪般湧向霍白露,同時突退出場外,左肩血噴不止。

  火龍飛身掠出,把火龍扶住。

  楊孤鴻把花鳳來塞給火鳳,箭步往前。

  衆女緊張地圍了過來,蘭花和莺翠已是哭泣有聲。

  玉蝶急道:「死狗,你怎麽樣?」

  火龍苦笑道:「暫時死不了。」

  楊孤鴻喝道:「小曼、小波。」

  楊孤鴻把火龍扶到椅子上坐好,李小曼和李小波過來查看他的傷勢,道:
「還好傷口不深,不然就麻煩了。」

  兩姐弟急忙爲火龍上藥、包紮。

  楊孤鴻撿起李小波放在地上的烈陽真刀就走入場中,神情冷峻,顯然是因爲
火龍的受傷而憤怒。

  他往場中一站,竟然是「刀之魂」他那俊美的臉龐不見一絲波動,眼睛裏盡
是邪異的光芒,仿彿一尊完美的魔神。

  杜清風和趙傑英看得臉色大變,霍氏父子也神色凝重。

  天風隻嬌感到從楊孤鴻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勁氣勢,逼得她們呼吸困難,近乎
驚異地看着面前這個男人,怦然心動!

  兩女顧不得許多,把「天風飄萬裏」身法施展到極至,繞着楊孤鴻旋飛一圈
之後,一個從楊孤鴻前面、一個從楊孤鴻後面,不分先後地揮灑出片片劍光,罩
往場中的楊孤鴻,速度之快、射程之廣,讓人躲不能躲。

  群雄爲之震驚,火鳳衆女緊張地看着場中。

  忽然,雷聲大作,楊孤鴻當胸劈出一刀,刀勁激射而出,穿透霍白露的層層
劍影,餘勁仍然把她劈飛出去。緊接着,反手一刀,一片強光迎上霍小霞的無數
劍影,一聲尖叫之後,雷聲忽逝,刀劍之影消失。

  「」兩聲脆響,霍小霞的美麗臉龐立即紅腫起來,她呆看着面前的男人,忘
了臉上的痛。

  劍已經斷成十二截!

  全場無聲!

  天風雙嬌竟然在瞬間落敗——一女被劈飛在地,一女的劍成碎片。

  楊孤鴻盯着霍小霞,道:「比武而已,何必傷人?這是給你的教訓!」

  霍小霞忽地流下眼淚,不知爲什麽,剛才那一刻,她以爲自己沒命了,然而
如今卻分毫未傷,隻是挨了兩巴掌罷了。

  驕傲的她,突然有一種屈服的脆弱感覺——對着這個男人!

  楊孤鴻回到火龍面前,笑道:「你小子連兩個女娃娃都打不過,真他媽的沒
用!」

  火龍感受到他言語背後所代表的友誼與關懷,苦笑道:「你真不懂憐香惜玉!」

  霍青雲走過來,惡恨恨地道:「楊孤鴻,你竟敢把我妹妹的臉打成這樣?我
要教訓你!」

  楊孤鴻聳聳肩,道:「我沒興趣和你打,四狗,你出去陪霍兄玩兩招。」

  霍青雲氣道:「你、你……」

  楊孤鴻道:「怎麽樣?我這方勝出,難道另派高手不行嗎?真啰嗦!」

  四狗抱拳道:「霍兄,請!」

  霍青雲知道多言無益,便與火龍一起走入場中,準備大鬥一場。

  四狗道:「你還是很無賴!」

  楊孤鴻笑道:「彼此、彼此!」

  而後,抱過身旁的張青柳,吻了一記,道:「我怕你妹妹會罵我。」

  張青柳嬌羞無比地靠在他懷裏。

  場中的四狗和霍青雲對峙着。

  四狗的劍斜指上天,說不盡的潇灑,有種遊戲人間之意。

  霍青雲修練的是無堅不摧的「天正罡氣」和玄乎又玄的「碎雲掌」此時他的
一隻手掌銀光閃閃,整個人變得浩氣長天。

  四狗的劍勢引動,配合「遊龍身法」劍如遊龍出海般湧向霍青雲,劍光吞吐
不定。

  霍青雲的袍衣無風自動,隻掌從胸前探出,上下擺動,一道道強勁的雪白掌
刀砍在四狗的劍上,竟然不讓分毫!

  劍光掌影中,忽見劍芒大作,穿透霍青雲的層層掌影,直取他胸前,悍不可
擋!

  豈知,霍青雲的「天風飄萬裏」身法比其妹還要厲害,不見其怎樣動作,已
經飄離四狗必殺的一招,由右方向四狗進擊,劈出十八道掌刀。

  四狗反身刺出三十六劍,才把這來勢洶洶的強力掌刀抗消,接着長嘯一聲,
遊龍沖天,到達制高點,他的劍勢蓄盡,俯身而下,劍化道道劍氣激射往地下的
霍青雲。

  霍青雲覺得這淩空的一擊,躲無可躲,大喝一聲,隻掌交叉在頭頂,從他的
隻掌交叉處逼射出層層掌刀,迎上空中揮劍直落的四狗,試圖把他震飛出去。

  四狗豈是好相與的,劍破層層掌刀,速度不減地當頭削落。眼看就要劍穿隻
掌,豈知劍勢一變,改削爲刺,偏離霍青雲的隻掌,刺向他的眉間。

  霍青雲交叉的隻掌倏地分開,不見他如何動作就像剛才一樣飄身直退,隻掌
回防臉門,把刺過來的劍尖夾在隻掌中,勁氣從劍尖透入,直沖四狗。

  四狗隻覺兩股洪流般的掌勁由劍柄湧向掌心,連忙運起「遊龍心法」遊龍勁
氣如潮水似的撲騰過去,與霍青雲的「天正罡氣」撞個正着。兩人同時一震,劍
身顫動不止,斷裂聲傳出,劍碎成片片。

  四狗悶哼一聲,倒退了三步,抱拳道:「霍兄,果然要得。」

  四狗回來,朝衆人笑笑。

  碧柔緊張地道:「龍,沒傷着吧?」

  火鳳道:「我弟哪有這麽容易讓人傷了?」

  楊孤鴻笑道:「鳳兒,鳳來壓得你的隻腿,累嗎?」

  火鳳看看懷裏的花鳳來,又狠狠地瞪了楊孤鴻幾眼。

  楊孤鴻道:「今晚我會好好補償你的,好鳳兒!」

  火鳳羞紅了臉,往場中看去。

  趙子威正好走了出來,帶着他那招牌式的笑容,向霍青雲抱拳施禮。

  楊孤鴻朝張中亮道:「老哥,你的兩個情敵開戰了,就差你一個了。」

  張中亮受寵若驚道:「你在叫我?」

  楊孤鴻笑道:「你是我老婆的大哥,叫你一聲老哥也不爲過吧?」

  張中亮與楊孤鴻早已經冰釋前嫌,此時又聽得楊孤鴻與他這麽親熱,歡喜道:
「不爲過、不爲過,你還要多教爲兄幾招泡妞的高招哩!」

  「我看你追明月峰兩女早告失敗了!」

  他伸出一隻手搭在張中亮的肩膀上,壓低聲音道:「你小子竟然連我的嶽母
都搞,還來偷看我和六姬行房,以爲我不知道嗎?」

  張中亮尴尬地轉移話題,道:「看比武、看比武!」

  此時,場中的兩人蓄勢待發。

  抱月道:「小姐,是你的兩個追求者耶!」

  夢香的聲音無限優美地道:「抱月,你似乎很喜歡他們?」

  抱月嗔道:「才不!」

  夢香道:「他們都不錯,你不妨考慮嫁給他們其中之一。」

  抱月道:「小姐不嫁,抱月也不嫁。」

  「哦?」

  夢香用詫異的語氣道:「那你半夜裏喊着男人的名字幹嘛?」

  抱月驚道:「夢裏喊着男人的名字?小姐,你取笑抱月,我才不會哩!」

  夢香不置可否。

  抱月悄問道:「小姐,我喊……唔,喊着誰?」

  夢香道:「我怎麽知道?看比武啦!」

  抱月氣嘟嘟地道:「小姐!」

  見夢香還是不理會她,她朝摟着張青柳的楊孤鴻偷偷看去,恰好楊孤鴻也向
她看過來,她連忙看往場中正在比鬥的兩人,心兒如小鹿跳個不停。

  趙子威隻刀在手,掄起兩圈刀光,朝霍青雲砍去,風聲霍霍。

  霍青雲兩手突伸,掌勁如刀飛砍在來勢洶洶的趙子威的胸前要害,使得趙子
威不得不回刀劈碎霍青雲迅猛的掌刀,另一手單刀仍然斜砍在霍青雲的左肩,全
然不理霍青雲當胸推來的一掌。

  霍青雲左掌銀光大盛,揮掌擋在趙子威的刀鋒上。「蓬」一聲,趙子威的刀
被他的掌刀震開,他的手掌變砍勢爲刺勢,直取趙子威的右胸,防不勝防。

  急中思變,趙子威本是當胸砍出的一刀,在被霍青雲右手擋回來的刹那,刀
鋒反轉向上削,往突刺過來如利劍般的碎雲掌。

  霍青雲倏地縮回左掌,右掌平推向趙子威的左下腹,卻覺得尖銳的刀勁直射
手心,正是趙子威的右手刀刺到他的掌心處。他把心一橫,硬是擋了趙子威淩厲
意外的一刀。

  刀勁與掌勁相撞,兩人身軀同時被震退。

  趙子威道:「霍兄,再接我這招!」

  他那龐大的身軀急速旋轉起來,周圍風沙滾滾。刀随身轉,刀芒萬丈,隻刀
轉成光圈,旋轉着飛向霍青雲,勢如破竹。

  霍青雲在趙子威即将到達面前之時,身體懸空平躺旋轉而上,以爲可以躲過
趙子威平旋的刀之光輪,誰知趙子威硬是要得,身體也平飛而起旋轉直上,刀之
光輪從下而上旋割霍青雲的底盤,眼看就要把他分成兩半。

  霍青雲本該力竭下沉的身體,突然加速,再往上直竄,躲過了趙子威的追擊。

  趙子威的輕功及不上霍青雲,終于力竭落地,功虧一篑。

  他剛落到地上,感覺掌勁壓頂,腳下一錯,急退出霍青雲從上而下砍落的碎
雲掌掌刀,左手大刀旋飛而出,同是隻手執單刀,砍向剛落地的霍青雲。

  霍青雲欲避已晚,腰身一沉,隻手分擊兩路,一手拍落趙子威甩出的攔腰削
砍的大刀,一手擋上趙子威當頭的一刀。

  「砰砰」兩聲大響,被震退的竟然是趙子威!

  霍青雲隻腳陷入土中,臉色蒼白,顯是耗了許多功力。可他得勢不饒人,隻
腳離地而起,電射向倒退的趙子威,「天正罡氣」由碎雲掌揮出,銀光如注,破
風之聲大起。

  趙子威必勝的一招無法得逞,心下一虛,手中又隻有一把刀,無法發揮他的
「日月輪回刀」隻好刀砍七十二路,費大勁去破霍青雲的碎雲掌。

  近身搏擊之下,霍青雲掌出如雲影,碎雨般地與趙子威的單刀交擊不停,聲
如驟雨。

  趙子威隻覺得霍青雲的掌勁忽沉忽輕忽快忽慢,叫人不知如何運勁抵抗,再
這樣下去,吃虧的将是他自己,于是大刀回抽,當胸再劈出去。這招用盡了他所
有的勁力,實乃霸氣凜然的一刀,刀勁直沖霍青雲前胸。

  霍青雲知道在這種近身搏擊中,是不可能退卻的,退即是敗!他的衣服突然
鼓脹起來,拼着承受當胸湧過來的刀勁重擊,隻手夾住趙子威的單刀,猛喝一聲,
掌勁透刀而去!

  趙子威想不到他拼着被刀勁劈中,憑此反擊。

  霍青雲的天正罡氣由刀柄襲來,趙子威全身一震,悶哼一聲,隻手被震離刀
柄,蹬蹬蹬連退三步,勉強站定,不可置信地看着霍青雲。

  霍青雲胸前的大衣已被刀勁劈碎,但表面完好無傷,隻有他自己心裏明白,
此時仿彿五髒六腑都移了位,血氣翻騰,他硬是把一口血吞到了胃裏。

  趙子威臉色如紙,仍然不忘露出其招牌式的微笑,抱拳道:「霍兄的」天正
罡氣「果然厲害!」

  霍青雲還禮道:「承讓了。」

  李小波不敢相信地道:「威哥哥怎麽可能輸?」

  看來他無法接受前偶像的失敗。

  張中亮道:「霍青雲也不好受,我看他定然受了内傷。」

  四狗歎道:「我的對手若是他們其中之一,可能就沒命了!喂,張中亮,你
能接下他們幾招?」

  張中亮傲然道:「若要傷我,并非易事!」

  的确,武林七公子中,各人的武功雖不相同,也有高低之分,但很明顯,每
個都不是好相與的,誰怕誰哩?

  李小波急忙道:「張大哥,别忘了教我武功哦!」

  張中亮道:「等你給我介紹了好女孩約我,我定不食言!」

  張青柳叱道:「大哥,你什麽時候變得口無遮掩了?」

  李小曼也罵道:「小波,你是不是又與人合夥拐騙無知少女了?」

  李小波朝他姐姐做了個鬼臉,攤手道:「沒有啊!是她們在誘騙我,我怎麽
忍心拒絕她們那脆弱敏感的少女心呢?」

  楊孤鴻笑道:「的确不好拒絕!」

  他想起李小曼的初吻——那種甜美的誘惑,哪個男人能拒絕?

  李小波得到楊孤鴻的認同,更是得意地道:「連姐夫都支援哩!」

  李小曼使勁地在楊孤鴻的腳上踩了一下,嗔道:「都是你啦!」

  轉頭再也不理叫痛的楊孤鴻,看下一場比鬥。

  蓦然,楊孤鴻和小月心中一緊,隻見出來挑戰的是黃大海。

  小月趨步向前,楊孤鴻也放開張青柳,來到小月身旁與她并肩而立。

  小月緊張地道:「大哥,二哥會赢嗎?」

  楊孤鴻無言以對,他怎麽知道大海有多少實力?

  不過,爲了安慰小月,他笑道:「大海會赢。」

  黃大海向霍青雲施禮後,長劍出鞘。

  霍青雲一看黃大海的氣勢絕不下于趙子威,清楚碧綠劍莊盛名已久的「流星
幻劍」和「長生劍」在此人手上已到達了一定火候,暗想自己憑藉無堅不摧的
「天正罡氣」才能使「碎雲掌」施展極至,如今身負内傷,定然無法勝他。

  一念及此,霍青雲長歎一聲,道:「黃兄,在下不能奉陪了。」

  衆人看着霍青雲垂頭喪氣地回到座位上,想不明白他爲何不戰而退,都爲他
感到惋惜,霍青雲卻是有苦自己吞。

  楊孤鴻笑道:「八年不見,這小子變得如許厲害,往場中一站,竟把個霍青
雲吓得灰溜溜地回老家,真行!」

  小月道:「下一位應該是趙子豪,此人的」盤古裂天刀「霸道之極!」

  楊孤鴻不以爲然地道:「是嗎?」

  小月道:「大哥,若二哥勝了,你會否與他打?」

  「不會。」

  楊孤鴻微笑着看了小月一眼,道:「兩兄弟,有什麽好争的?」

  小月歡喜地甜甜一笑,回看場中。

  趙子豪果然提着一把大關刀出來了,豪爽地道:「黃兄,趙某領教了。」

  黃大海儒雅地笑道:「趙兄,果是豪情萬丈,小弟受教。」

  兩人道聲「請」擺開姿勢。

  黃大海抱劍在胸,有種氣吞萬裏的氣魄。

  趙子豪扛刀在肩,豪情萬丈。

  龍吟聲起,黃大海原勢不變飄身急退,人到半空,忽然斜落射向趙子豪,劍
如流星雨般俯沖打下,瞬間即至。

  趙子豪的大關刀虛空一砍,強悍的刀氣迎上黃大海的劍芒,同時空中虛踏,
手中的大關刀連續由不同的方向砍出二十七刀,生生把黃大海以快和繁密着稱的
「流星幻劍」擋退。

  他長嚎一聲,大關刀在胸前掄轉一圈,盤古裂天刀勁随大關刀往前揮出,竟
把空氣也劈開,勢如破竹地砍向在空中飛退的黃大海。

  驚呼頓起!

  黃大海身在半空,躲避無從,突然于空中打坐,抛劍合掌,全身綠光大漲,
劍懸浮空中,圍着他的周圍飛旋,在他的身體周圍呈現碧綠的旋轉劍牆,卻是碧
綠劍莊盛名已久的「長生劍」其實,江湖中人遇到這種劍法,不但不長生,反而
會變得更短命。

  趙子豪去勢不變地砍向大海,當大關刀砍在旋轉如飛的劍牆時,發出刺耳的
碰擊聲,兩人同時震飛。

  同一瞬間,一團綠光襲向倒退的趙子豪,竟是黃大海的長生劍……黃大海則
被趙子豪的裂天刀勁劈中,血噴當場,整個人向懸崖斜飛過去,眼看就要墜落萬
丈深淵。

  小月飛掠出去,先一步從後接住大海倒飛如注的身體,慘叫出聲,被透背而
過的裂天刀勁震開,向懸崖飛落。

  雷場滾滾,一條人影閃電般地射往小月,後發先至,在懸崖上空接住了小月
急落的嬌軀,去勢一緩,兩人一起往深不見底的懸崖墜落……

  「楊孤鴻!」

  「小月!」

  呼聲大起,悲哭連天。

  懸崖上,站滿了人。

  花鳳來在火鳳懷裏哭罵着掙紮:「放開我,我要跟楊孤鴻一起,你們這群混
蛋……」

  李小曼在冷如冰懷抱裏哭,道:「他死了、他死了——」

  冷如冰緊緊地抱着她,道:「小曼,别這樣,或許他沒有死。」

  唐思思那隻本是幽怨的眼睛,淚如泉湧,倩兒在她懷裏哭喊:「爸爸、爸爸
……」

  黃大海跪在懸崖邊:「大哥、小月——」

  四狗嚎啕大哭,突然轉身扯住趙子威的衣領,由于他的隻手用力過度,肩胛
的傷口爆裂開來,血流不止。

  四狗喝道:「還不帶我們下去找人!」

  趙子威道:「這峽谷的出口處是一片草原,從這裏走到出口處,最快還要半
天,峽谷底有狼出沒,隻怕他們早就被狼……」

  四狗喝止他道:「閉上你的狗嘴!」

  火龍道:「帶路!」

  火鳳邊走邊喃喃自語道:「楊孤鴻,你等等鳳兒,鳳兒找你來了。」

  一群人,哭哭嚷嚷地走着,像是一群送喪的死者家屬,用哭聲來宣洩他們内
心的悲傷和對死者的懷念。

  楊孤鴻、小月,你們真的死了嗎?

  風在嗚咽。



.
2016-8-30 07: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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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6章哥哥,你答應我一件事黃昏,殘陽如血。

  這是一道終年不見底的峽谷,名爲「狼道」峽谷底野草蔓生,起碼有半人高。
高密的野草叢中,躺着兩個人。

  一男一女摟抱着躺在野草叢中,女人趴睡在男人身上,男人臉上的血迹還沒
有完全乾掉。

  此時,女人的身體動了動,醒轉過來,哭喊道:「大哥,醒醒啊!我是月兒!」

  不論小月如何呼喚,依然不見楊孤鴻醒轉過來。

  蓦地,小月感到楊孤鴻胸前的心跳依舊,将手兒伸到他的鼻孔處,淚臉忽然
綻放了春花般的笑容。

  她用衣袖擦去楊孤鴻臉上的血迹,俯首下去,兩片紅唇貼在他那沒有血色的
雙唇上,久久才分開。

  楊孤鴻悶哼一聲,睜開眼,看見身上的小月,激動得流出眼淚。

  小月沒死,他也沒死!

  在小月被震飛出去的那刻,他想都不想,就爆發出閃電之足,往小月箭射過
去,哪還管得了生死?

  他多怕小月死去啊!

  如今小月和他都活着,他喜極而泣。

  他把這奇迹歸功于他的臨危不懼,在他抱着小月往下急墜時,他努力地控制
身體的平衡,讓自己的背脊先着地,在背部與地面相撞的刹那,他運功把沖撞之
勁壓在體内,盡量不讓巨大的沖撞之勁傳到小月的嬌體。

  就在那一瞬間,他狂噴一口血,暈了過去。

  其實,他已經是九死一生了。若不是他體内的天陽地陰之氣在危急之時自動
洶湧而出,護住他的身體和心脈,他早就粉身碎骨、五髒成泥了,哪還能躺在這
裏美美地想東想西?

  小月狂呼道:「大哥,你醒了,月兒好高興!」

  她的吻像雨點般落在楊孤鴻蒼白的臉上。

  楊孤鴻抗議地道:「月兒,你怎麽可以這樣吻大哥?」

  「爲什麽不可以?誰規定妹妹不得吻哥哥的?哼,我偏要吻!」

  她果真再次吻得楊孤鴻全無招架之力。

  其實,他本來就全身疼痛無力了——媽的,這麽高掉下來,不死也成了一堆
爛泥!

  楊孤鴻呻吟道:「月兒,你别壓着我了,先下來,好不好?大哥快被你壓死
了!」

  小月突然沒頭沒腦地道:「大哥,你好壞耶,睡着了還這樣……」

  楊孤鴻一驚,感覺到自己的的堅挺正頂在小月的兩腿根處。不知哪來的力氣,
他把小月推落身旁,心想,你他媽的真是大棍,對着妹妹也敢生出此種不良反應?

  他難得尴尬地道:「對不起!」

  他哪裏知道,這全是他的天陽地陰之氣在作怪,隻因他在與地面相撞的刹那,
氣灌全身,自然也就灌注到那地方,而這種真氣本身帶有陽的質素,所以他的陽
根才會在他暈迷之時仍然堅挺無比,又由于天陽地陰之氣不停地自動療傷,生生
不息地運轉全身,他那東西也就堅挺如斯。

  小月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他渾身不自在地道:「月兒,爲何這樣看着大哥?」

  小月甜甜一笑,道:「我在想,大哥爲什麽變得這麽好看,這麽會騙女孩子!」

  楊孤鴻運氣把的沖動平息,道:「你是在讚賞大哥,還是在數落大哥?小妮
子!」

  小月嘟着嘴道:「都有!」

  楊孤鴻休息了一會,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勉強掙紮起來,道:「月兒,你還
能走嗎?」

  「嗯。」

  小月應了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比楊孤鴻輕松多了,看來身體沒有受到多
大的傷害。她知道這全是楊孤鴻拚命保護下的結果。

  想到楊孤鴻不顧一切地救她,和她一起跌落這不知深淺的峽谷,她感動地道:
「大哥,我……謝謝!」

  楊孤鴻用手撫摸着她已經散落的秀發,柔聲道:「傻丫頭,你是我的妹妹呀!
有什麽好謝?」

  小月握着他的手,欣喜道:「大哥,我們往哪邊走?」

  楊孤鴻牽着她的小手,無奈地歎道:「随便吧!走不通,再回頭。」

  夕陽已落,夜幕正臨。

  峽谷裏回響着聲聲狼嚎,撕心裂肺。

  小月撲入楊孤鴻的懷抱,顫聲道:「大哥,狼!」

  是的,他們看到了前面的峽谷,黑鴉鴉的一片,都是狼。

  兇悍的狼!

  估計有幾百匹。

  他們遇到了狼群!

  楊孤鴻把小月摟得緊緊的,再也不會感到以前的尴尬。

  此刻,他隻有一個思想——守護小月,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懷抱裏的人兒,不但是他的妹妹,某種程度上,她還是他的——女人!

  無論基于何種理由、處在何種關系,她都是他親密的人兒、她都是他心裏的
疼!

  他堅定地道:「月兒,别怕,有大哥在!」

  他的臉上呈現一種黑鐵般的冷峻,眼中射出一種爍然的光芒。

  小月顫抖的嬌軀在楊孤鴻強有力的擁抱裏平靜下來——楊孤鴻好久沒有抱她
抱得這麽緊了,她感到楊孤鴻對她那強盛的保護欲。

  她道:「大哥,我們沒有武器……狼太多了!大哥,你先殺了月兒,月兒想
死在大哥的懷抱,無論生與死,月兒隻想在大哥的懷抱。」

  楊孤鴻心頭一酸,疼惜地道:「月兒,不要怕,幾隻狼崽子而已,大哥把牠
們全部宰了!」

  狼群潮水般湧來,把峽谷塞得滿滿,黑黑沉沉的無法計算數量。

  狼嚎震天!

  小月突然下了很大的決心道:「大哥,吻我,像情人一樣吻我!」

  楊孤鴻神色怪異地盯着她,久久不言語。

  小月淚流滿面,道:「大哥,你連妹妹死前的要求也不能滿足嗎?」

  楊孤鴻猛然俯首下去重重地吻上她,她也熱烈地回應着。

  這兩兄妹,此刻就像一隻熱戀中的情人一樣深情擁吻……

  狼群在他們前面不遠處停了下來,狼嚎也消失了。

  整座峽谷死一般的沉寂。

  唇分!

  楊孤鴻無比堅定地道:「月兒,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哪怕是拼盡我最
後的一口氣,我也要你活着走出這座山谷!躲到我背後,快!」

  他攔在小月的身前,眼睛突然由黑白之色轉變成血紅色,全身逼射出乳白色
的淡光,兩手成爪,十指閃射着金黃色的金屬強光!

  猛然!

  他向前俯傾下去,十道金光刺入地面,仿彿是支撐着他的龐大軀體,拉伸出
一種力的擴張空間,從他的身上爆射出白熾之光。

  強光四射!

  在他俯身的瞬間,他的上空奇迹般地呈現一條血紅色的光之幻龍,他的前面
竟然是金黃色的火雲獅虎的影像,如真似狂!

  氣氛詭異。

  在極度危險的狀況下、在對小月的強烈保護欲和對生命的最後掙紮的催動下,
楊孤鴻的潛能發揮到人類的極緻,把千年血蛇和火雲獅虎的精氣從他的體内、他
的筋脈、他的靈魂逼,幻化成形,産生此種不可思議的異常景觀。

  他身上激的白熾強光,來自地泉乳的靈氣的迸發。

  狼嚎再起,山谷震撼,無法數計的野狼向他們撕撲過來!

  同一時間,虎嘯獅吼龍吟刺破夜空。

  楊孤鴻猛然挺身,龐大的身軀向後一仰,衣服爆碎、彈飛出去,隻爪反轉、
掌心向前曲張,十指的金芒箭射向狼群!

  他的臉此時散發着血紅色的魔光,粗壯的頸項血脈爆呈,可以看見紫黑色的
血液的搏動,如同血之狂舞!

  他整個人在瞬間變得威猛絕倫,目射血光、的雄軀光芒四射,耀亮整座峽谷。
血紅的光之幻龍騰空而起,火雲獅虎之巨形幻象呈撲騰之勢,兩隻猙獰的前爪力
撕萬斤。

  随着楊孤鴻像魔獸般撲向狼群,豪光鼎盛——血光之幻龍朝狼群俯沖直下,
龍爪血張;火雲獅虎之巨像撲騰前沖,金光罩往狼群。

  魔獸撕殺!

  強勢發動!

  場面大亂!

  血光激射!

  血噴在天,灑落如暴雨。

  野獸之吼叫悲号,充塞、回蕩、震撼着整座峽谷!

  小月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楊孤鴻所過之處,無一生狼!

  血光之中,龍騰虎躍,分不清是人與野狼在撕殺,還是野獸和野獸之間的搏
殺,慘烈得令人驚恐!

  仿彿一場惡夢,永不休止的屠殺,瘋狂的世紀。

  血染大地!

  半個時辰後,一切回歸平靜。

  月彎如鐮刀。

  血腥味瀰漫整座峽谷,濃!

  小月哭喊着狂奔,踏着地上七零八碎的狼屍尋找楊孤鴻。在峽谷的另一頭,
楊孤鴻倒在狼屍的盡頭處,滿身是血,分不清是狼血,還是人血。

  小月不顧一切地撲到楊孤鴻身上哭喊道:「大哥,你醒醒呀!月兒不準你死!」

  楊孤鴻動了一下,無力地睜開隻眼,道:「月兒,大哥很累,你讓我休息一
下。」

  他重新閉上眼睛,昏睡過去。

  小月知道他沒有生命危險了,流着眼淚,用手輕輕地撫摸着他那滿是鮮血的
臉龐,自言自語地道:「你以前一直躲着我,讓我以爲你是讨厭月兒,原來你這
麽愛月兒!你總以爲我什麽都不知道,其實我在你和思思相好的那個晚上,就知
道大哥和黃牛是同一個人。冷姐姐那時說起黃牛的死的時候,一點悲傷的情緒也
沒有,要知道黃牛是爲了保護她才死的呀!後來她以爲我睡着了,竟然自言自語
地說出黃牛就是大哥。在那之前,我還以爲對大哥的熟悉是來自小時候的記憶,
原來這種熟悉是來自首次佔有我的那個男人,也就是大哥你。但是,給大哥佔有,
我一點都不痛苦,也不後悔,不知爲什麽,我反而覺得很高興。隻是後來你對月
兒冷淡了,月兒便覺得失落傷懷。我總想在大哥懷裏撒嬌,想要大哥天天都吻月
兒,也想大哥再次把月兒佔有!我不管這是對還是錯,我隻知道大哥是月兒的第
一個男人,月兒的男人,唯一的男人!月兒這輩子隻愛大哥一個人,月兒的身體
隻接納大哥的寵愛!大哥,你聽得到月兒說話嗎?」

  楊孤鴻早已經昏睡如死,哪會聽得見她這些驚心動魄的告白?

  小月看看夜空,再低頭看着楊孤鴻,道:「大哥,我們繼續走,這次由月兒
背大哥走,月兒能夠的。」

  黎明時分。

  峽谷的另一頭走來一群人,卻是火鳳和火龍等人。

  當他們來到楊孤鴻與野狼廝殺之處時,也被地上的慘象驚得目瞪口呆。

  隻見地上滿是狼屍,卻沒有一具是完整的,仿彿被什麽強大無比的野獸殘酷
地撕碎了,雜七碎八地佈滿峽谷的這段地面,兩端之間的距離起碼有百米以上。
也就是說,至少也有幾百匹野狼。

  是誰有這樣的能力,竟能空手撲殺這麽多野狼?

  這簡直是人力不能做到的,但明顯有人做到了。

  難道是跌落下來的楊孤鴻?

  但是,許多人都清楚,他的手腳功夫爛得像一泡屎,唯一的武功就是雷劫神
刀,而烈陽真刀卻還在李小波手裏。

  花鳳來衆女找不到楊孤鴻的人,又尋不着楊孤鴻的屍體,以爲他葬身狼肚了,
本是已哭乾了的眼淚,此時因爲主人不顧一切的大哭,又流落如雨。

  鳳李兩女尋死覓活的。

  火龍不客氣地道:「你們啰嗦什麽?找人要緊!」

  杜清風道:「不用找了,他們還活着。」

  衆人都看着他,各人的眼神不盡相同,有驚訝的、有疑問的,也有狂喜的。

  火龍道:「你說什麽?」

  杜清風平靜地道:「你們看這些狼屍,楊孤鴻和小月定然是遇上了狼群,而
看野狼被殺的手法,顯然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地上的碎布,一看就知道是楊孤
鴻身上的,每一塊布都碎得很均勻,當是在某種情況下運功震碎的,若是被狼撕
咬下來的,絕不可能如此均勻。而小月的衣布沒有一片在地上,就說明她沒有受
到任何傷害。可以肯定地說,這些野狼是被同一個人空手殺的,這個人就是楊孤
鴻!我不知道他怎樣做到的,這是超出人類極限的,他比血魔還可怕!他既然殺
了群狼,當然不會在此停留,我們再找下去也沒用,不如回去等待他們的消息。」

  衆人覺得他說得合情合理。

  火鳳諸女一想,果是如此,又放聲大哭,卻是因爲得知楊孤鴻可能活着而哭。

  火龍神經質地喝喊道:「我就知道這小子不是短命的!」

  火龍道:「姐姐,先回去吧!楊孤鴻不會有事的,連幾百匹狼都奈何不了他,
還有什麽能難倒他呢?可能他已經在神刀門等着我們了。」

  一群人各懷所思地往回路走着,已經不像初來時那麽哭嚎恸天了。

  悲痛過去,或許就是歡喜吧?

  峽谷的一頭是草原,另一頭卻是沙漠。

           第067章難自控制的觸碰

  楊孤鴻醒來的時候,日已過中天。

  他發現正置身于沙漠中,烈陽灼灼。顧不得赤身,把身旁的小月搖醒。

  小月睜開眼睛,用手揉了揉,道:「大哥,你醒了?啊!我們怎麽走到沙漠
了?」

  兩兄妹看着茫茫無邊的沙漠,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一陣風吹過,狂沙襲來,
小月嬌吟一聲,就往赤條條的楊孤鴻的胸膛裏鑽。

  楊孤鴻想推開她,卻又推不開,無奈的道:「月兒,别抱得這麽緊,大哥又
不會跑丢。」

  小月放開楊孤鴻,看着血迹斑斑的他,笑道:「大哥,你看,你這樣子多恐
怖,又羞人!」

  楊孤鴻自己也不清楚衣服是怎麽去掉的,責道:「月兒,是不是你把大哥的
衣服脫了?」

  小月羞紅了臉,道:「才不是哩,昨晚你自己運功震碎的。」

  「我有這麽厲害?」

  楊孤鴻模糊記得有一段時間自己像發了狂一樣,見狼就殺,其他的就不大清
楚了。

  小月在他面前蹦跳着歡叫,道:「大哥昨晚就像傳說中的魔人,不知有多威
風,月兒愛極了!」

  楊孤鴻看到她如許開心,笑道:「好了,威風過了,現在得走出這讨厭的沙
漠,不然就再也威風不起了。月兒,從你身上的外衣撕塊布給大哥。」

  小月驚奇地道:「爲什麽呀大哥?」

  「圍遮這裏。」

  楊孤鴻尴尬地指指他的,眼睛不敢與小月對視。

  小月看着那熟悉的巨物,它曾經一度進入她的身體,如今再次給她莫名的沖
動。

  她臉紅耳赤地道:「月兒身上隻有兩件衣服,一件外衣、一件肚兜,你要就
自己動手把月兒的外衣脫了。」

  楊孤鴻一想,若把她的外衣脫了,她豈不是等于沒穿衣服?這誠然不行,不
禁爲難起來。而小月卻已經開始解外衣的鈕扣了。

  他連忙阻止她,道:「月兒,别脫了,反正這沙漠除了我和你,也不會有别
人,大哥不穿也罷!别讓風沙蝕了你的身體,大哥皮厚,不怕風沙,也不怕太陽
曬。」

  小月順勢投入他懷裏,道:「其實大哥不穿衣服的時候更迷人,月兒也好喜
歡哩!」

  楊孤鴻大驚,道:「月兒怎麽可以對大哥說這種話?」

  小月吐吐舌頭,模樣可愛地道:「月兒就是喜歡!」

  楊孤鴻捏了捏她的鼻子,苦笑道:「真拿你沒辦法,我們繼續行路,看能不
能走出這該死的沙漠。」

  兩人盲目地在沙漠中穿行,可走來走去,眼前都是一片黃沙。

  烈日在頭上燒,黃沙輻射的光熱逼透兩人的身體和臉龐,楊孤鴻和小月隻覺
得口幹舌燥,急需水份的滋潤。

  兩人越走越越絕望,絕望之中,又走入了黃昏。

  沙漠中的黃昏,有一種慘壯和無奈,給人英雄末路的濃重感。

  人們在困境中,最易懷念從前的幸福和美好。

  楊孤鴻道:「月兒,要是你順手捎帶些狼屍就好了!唉,如今肚子餓得咕噜
叫,口渴得要命。」

  小月嗔道:「我怎麽能料到會是這種鬼地方?況且,大哥你不知多重,我背
你就快受不了,哪還能拿什麽什麽的?」

  她一付氣嘟嘟的樣子。

  楊孤鴻失笑道:「看你,又生大哥的氣啦?大哥向你道歉,好嗎?」

  「除非你吻我!」

  小月提出了驚人的條件。

  在這種情況下,楊孤鴻當然無法接受這個條件,冷然道:「月兒,别胡鬧!」

  他不再理會身旁的小月,迳直往前走,走了一會,發覺小月沒有跟随,回頭
看見她還站在原處,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溢出了混濁的淚,令人疼惜、同情。

  楊孤鴻歎了一口氣,回頭走到她的面前,道:「好啦,是大哥不對,大哥不
該對你兇,别生氣了啊?乖,跟大哥走!」

  小月癡癡地看着他,卻不言語。

  淚水滴落在黃沙裏,一閃即沒。

  楊孤鴻長歎,抱着她,輕吻了她那幹燥的雙唇,道:「行了吧?」

  小月破涕爲笑,欣喜的牽着楊孤鴻的手,跳躍着向前走。

  夜的黑暗已經籠罩了整個沙漠。

  沙漠的上空繁星點點,還有一鈎彎月,顯得沙漠格外的冷清。

  在沙漠中行走的兩兄妹,此時也停了下來,坐在熱氣消散的黃沙上。

  小月道:「大哥,月兒累了,要睡覺,明天再走吧?」

  楊孤鴻躺了下來,手枕着頭,望着美麗得恐怖的夜空,道:「大哥也累了,
一天沒吃沒喝的。唉,該死的爛沙漠,連鳥毛也不生一根,一日下來,幾乎裏裏
外外都被太陽曬幹了,真他媽的倒黴!不知鳳兒和冰冰她們怎樣了?鳳來肯定哭
得最兇!她們會不會以爲我被那些死狼崽子吃了呢?咦,吃,真誘人,好想吃東
西啊!不過,最好先來一桶水,渴着哩!」

  小月看着仰躺在沙漠中的楊孤鴻,不知他到底是和她說話,還是自言自語。

  她不理楊孤鴻的抗議和責備,硬是要側睡在楊孤鴻的強壯雄軀上,一條玉腿
伸到他的,輕柔地道:「大哥,月兒覺得好幸福哩,能夠睡在大哥的身旁。月兒
問大哥一件事,大哥不要騙月兒。」

  楊孤鴻被她的嬌體壓得全身僵硬,不敢動彈,忙道:「你問!」

  小月好一會才道:「大哥知道黃牛這個人嗎?」

  楊孤鴻全身一顫,手足無措地道:「不,我、大哥不知道!」

  小月繼續道:「他是月兒的第一個男人,他像大哥一樣的強壯、一樣的壞!
他奪去了月兒的童貞,還嫌月兒醜,其實月兒很漂亮的,是嗎,大哥?他有一根
和大哥一模一樣的壞東西,他用那根巨大的壞東西月兒的身體裏,使得月兒痛了
好幾天……你不知道,他有多壞!他要把月兒扛在肩上,月兒不願意,他就放下
月兒,說要當場侵犯月兒,那時月兒真的好怕、好怕!」

  楊孤鴻聽得渾身好像置在冰窖,顫聲道:「月兒,你恨他嗎?」

  小月盯着他那在微光下的臉龐,道:「恨,月兒恨他!恨他爲什麽不要月兒
了?嗚嗚!」

  她在哭這方面的天賦是無人能及的,就如同花鳳來在罵的方面無人匹敵一樣。

  楊孤鴻驚慌了手腳,不知所措地道:「月兒别哭,别哭……」

  他不知該怎麽安慰她了。

  小月哭了許久,才止住哭,幽幽地道:「大哥,如果回到她們身邊,你還會
不會讓我睡在你身上?」

  楊孤鴻無言以對,裝作沒聽見,全神貫注地看天星。

  「哼,小氣鬼!」

  小月不高興了。

  楊孤鴻突然像見到鬼似的吼叫道:「月兒,你幹什麽?放開手,别亂搞!」

  他急忙伸手過去把小月着他的雄根的小手拍拉開來,一臉憤怒地盯着她。而
後「」兩聲,小月的挨了楊孤鴻重重的兩巴掌。

  小月受此重擊,痛哭出聲。

  楊孤鴻任由她哭,沒像以往一樣安慰她。

  唉,這個妹妹,怎麽辦?

  小月哭夠了,把臉埋在他粗犷的胸膛,不知不覺地睡了。

  楊孤鴻覺得又饑又渴又倦,茫茫然地,也進入了夢裏尋找食物和水。

  沙漠的夜,格外的靜。

  死前的甯靜!

  今夜無風。

  三天。

  三天了。

  楊孤鴻和小月在沙漠中行走了三天,點滴未進,饑渴把他們折磨得不成人形。
兩人的身上滿是風沙和烈日留下的痕迹,楊孤鴻活像個非洲野人。

  此時,兩人簡直落入絕望的深淵。

  在沙漠中的第三個黃昏,小月已經支撐不住了,無力地倒在沙漠裏。任她多
好的功力,也終是一個女人呀!

  楊孤鴻脆倒在她身旁,把她抱坐在腿上,哭喊道:「月兒,你别吓大哥!再
堅持一會,惡夢就結束了。」

  小月張開幹裂的嘴唇,勉強笑道:「大哥,月兒不行了,你吸幹月兒的血…
…」

  「不!」

  楊孤鴻吼叫道:「你給我聽着,不準你往壞處想!我要帶你離開這裏,除非
我死,否則,我都要帶着你,死也要帶着你!月兒,你聽到沒有?你不能死!我
帶你到有水有吃的地方……」

  他橫抱起小月,本該是饑餓疲倦無力的他,卻抱着小月狂奔起來,奔跑的速
度幾乎及得上駿馬在平原上全速奔馳的速度,如同一道白色的光在沙漠裏掠行。

  騰起百裏風沙!

  他拼盡他所有的體力和意志,狂奔不止,他不知将奔向哪裏——奔向死亡之
路?還是生存之道?

  他管不了這麽多,他隻管狂奔。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他就絕不會讓他的速
度緩下來!

  活着就是掙紮!

  黑夜再一次完全地強奸了白日,達到了!

  小月在楊孤鴻懷裏微弱地道:「大哥,放下月兒吧!你自己走,或許還有活
着的希望,月兒不想連累大哥,月兒要大哥好好地活下去、活下去,直到永遠!」

  楊孤鴻喘着大氣,沙啞了的喉嚨仍然清晰地振動道:「别洩氣,大哥和月兒
同在!相信大哥,我絕不會讓死亡把你帶走。」

  他抱着小月繼續往前死沖,以他驚人的體能繼續着一個沒有目的的旅程。

  這一切,隻爲了一個女人!

  即使要死,他也要抱着她死,懷裏的人兒,是他的認的妹妹,也是他的女人
……在這生離死别的一刻。

  小月已經閉上了眼睛,安詳而柔和——不知是昏死,還是熟睡?

  許久之後,大概是後半夜吧!楊孤鴻奔走過一個沙丘,往下奔跑時,腳一軟,
摟抱着小月滾了下去……

  風有些急了。

  黑夜裏除了風聲,似乎還有什麽聲響?

  那是一種柔軟得像夢的聲音。

  星星在夜空中眨着它們詫異的眼睛。

  楊孤鴻再次醒來時,發現眼前是無邊的綠。

  生命之綠!

  他們到達沙漠中的綠境了。

  他們得救了!

  「月兒、月兒,你醒醒呀,醒醒!」

  楊孤鴻搖着懷裏的人兒,哭嚎似的喊。

  或許是上天見憐,小月無力地睜開失神的隻眼,看到這可愛的綠,激動地道:
「大哥,我們到草原了,我們不用死了!」

  是的,不用死了。

  若能不死,誰願意放棄可愛的生命?

  楊孤鴻抱起小月,堅強地踏向他們的新生。

  生活,重新變得有意義。

  有時候,奇迹會突然出現。

  如同沙漠中的綠境。

  在這綠原上,楊孤鴻憑着他強悍的體魄和重新煥發的活力,生擒了一隻小鹿,
撕了之後,強迫小月生吸鹿血,待小月捏着鼻子吸飽了,他才接着吞吸,大是痛
快淋漓。

  在此之前,誰會想到他和小月會生喝鹿血呢?

  腥熱的鹿血一進肚,他立即感到生機無限——苦難終于到了盡頭!老子什麽
都不怕,除了鳥不拉屎的爛沙漠。

  小月的臉也漸漸地恢複血色,隻是那被太陽曬黑的皮膚,看來要好一段時間
才能恢複原來的白嫩了。

  楊孤鴻長嘯三聲,扛起鹿屍,牽着小月的手兒,開懷地道:「月兒,走吧!
在這裏,大哥保證不會讓你挨饑挨餓!」

  「我才不要生吸鹿血哩,像野人一樣,哈,大哥就是個野人!」

  小月似乎很開心,卻總是不忘楊孤鴻強迫她喝鹿血,一有機會就要在言語上
進行報複。

  草原上稀稀落落地生長着一些叫不出名的樹木,高低不齊。時不時的從遠處
傳來野獸的叫喊。這些使楊孤鴻和小月覺得格外親切,和着眼前的綠,仿彿都成
了生命的呼喚。

  兩兄妹笑笑鬧鬧地走在這陌生的地方。小月時不時的盯着楊孤鴻搖擺不定的
看,每當這個時候,楊孤鴻便會狠狠地罵她一通,她卻一點也不懷懼怕,反而把
身體靠得更近,看樣子好像是在誘惑她這個光條大哥。

  走不多時,隐隐約約聽到溪流聲潺潺。

  小月歡喜道:「大哥,前面不遠有條小河!」

  拔腿就往小河跑去。

  河不大,大概六七米寬,水也不深,清澈見底,能夠看得見魚兒在水草裏和
河石間暢遊。

  楊孤鴻大叫一聲,撲入河裏,河水的最深處,也隻是到達他的胸膛。

  他感受着河水的清涼,用這潔淨的水洗去多日來積在身上的臭汗和塵沙,洗
去那一身的晦氣。

  岸上的小月正在脫衣服,楊孤鴻看見了,驚慌地喊道:「月兒,讓大哥先洗,
你待會再下來,不要脫了!」

  小月不理會他的叫喊,繼續脫着身上的衣服。她那美妙的嬌體,便漸漸展露
在楊孤鴻的眼底。

  楊孤鴻忙背轉身,不敢再看着她。

  一會,他聽到小月下水的聲音,心撲通撲通地突跳不停,喝喊道:「月兒,
你在大哥後面,洗完了就上岸穿衣服,好了大哥再轉過身去。」

  然而,下一刻他發覺小月滑膩的肌膚已經貼在他的背部,他全身一顫,身體
僵硬得像岩石,站在河裏一動也不敢動,氣喘得厲害。

  「大哥,轉過身來,好嗎?」

  小月甜美的聲音像河流一樣悠遠。

  楊孤鴻道:「月兒,别這樣,大哥會打人的。」

  小月突然離開他的背,走到他的面前,仰起俏臉,道:「大哥,你要打月兒
哪裏?」

  楊孤鴻一下子目瞪口呆,看着眼前這具幾乎完美無瑕的女體,是那麽的熟悉,
又是那麽的陌生!

  起了不應該的反應。

  他暗咒自己,怎麽對自己妹妹的身體存在着幻想?

  剛想運氣把沖動平息下去,小月已火上澆油似的投入他的胸膛,抱得他緊緊
的,撒嬌道:「月兒要大哥替她洗澡!」

  楊孤鴻叫苦道:「月兒,别……大哥不能替你洗澡。」

  小月嚷嚷道:「你騙人!我記得小時候就是大哥幫月兒洗澡的,哼!」

  楊孤鴻欲推開她,卻被她摟得更緊,隻好作罷,道:「那時候月兒還小,現
在月兒長大了,大哥就不能給月兒洗澡了。乖,到一邊去!」

  「我不!」

  小月抱着他扭動不已,極具誘惑力的嬌體和他緊密接觸、摩擦,到了驚心動
魄的地步。

  楊孤鴻的陽根不受控制地壯大、堅挺起來,頂在她滑嫩結實的,隻要一不小
心,就會破體直入。

           第068章你先放開大哥好嗎

  楊孤鴻連忙道:「好好,月兒,你先放開大哥,我幫你洗澡就是了,唉!」

  他終于屈服。

  小月猶豫了一會,最終放開楊孤鴻,故意道:「大哥,你是不是想對月兒使
壞?」

  楊孤鴻從來沒有過像此刻的尴尬,直想把頭沉入水底,永不出來。

  自然,最後的結果,是楊孤鴻抵抗不了小月的糾纏,順從地爲她擦身洗澡,
要不是眼前的是他親妹妹,早被他幹了十次八次了。

  小月卻似乎很享受,舒服地呻吟着,時不時地把楊孤鴻的手引到她的,還抽
空出手爲楊孤鴻擦身、撫弄,搞得楊孤鴻欲火沖天,卻又無可奈何。

  河水仿彿也升溫了。

  楊孤鴻隐約覺得小月已經知道他和她之間發生的事了,怎麽辦?

  小月似乎并不怕這個棍大哥佔有她,而且還極力地引誘他犯罪。

  唉!楊孤鴻不禁歎氣——要是爹娘知道了,一定要氣瘋!這小妮了難道就沒
想到我是她的親大哥嗎?好像她根本就不把「」放在心裏,哎喲,頭痛得很。

  半個時辰後,楊孤鴻終于脫離「苦河」得以功成上岸。

  小月卻着美好的身體,坐在河邊的石頭上,搓洗着她的衣服。

  楊孤鴻看得呆了一會,然後又搖頭苦笑。

  迷人的,卻是動不得的,漂亮妹妹。

  他在附近拾了一些乾樹枝,堆成一堆,用小月給的火種點燃了。

  西邊的太陽像火一樣燒紅了臉。

  楊孤鴻好不容易地把鹿撕扯開,弄、洗乾淨了,放在火上燒烤起來。

  肉香洋溢。

  小河淙淙。

  楊孤鴻和小月喂飽了各自的肚子的時候,天色已暗了,而小月的衣服還未乾,
看來今晚隻好暫時在此停留了。

  閑着沒事幹,楊孤鴻就把帶葉的樹枝編織起來圍紮在腰際,勉強可以遮羞。

  他要給小月也編織一個,小月卻不領情,還說她喜歡在大哥面前光着身子,
讓大哥欣賞她美妙的身段,并且擺了幾個撩人之極的姿态,直把楊孤鴻逗得幾乎
就要忘記她是他的妹妹了。

  草原的夜,格外的美麗。

  星星閃爍着迷人的光彩,月亮也圓了許多。

  動物們大多數都睡了,些許的蟲兒的鳴叫聲,使得草原更是靜谧詳和。

  楊孤鴻聽着河水的流潺聲,想着遠方的人兒,不知她們是否也一樣在想他?

  小月本來還要睡在他身上,可是他用大哥僅有的一點威嚴阻止了她。

  若果她穿着衣服,他還會讓她睡在身旁甚至睡到他的身上,然而如今兩人都
是一絲不挂……他腰上的枝葉是無濟于事的。

  小月對此很生氣,躺到一邊,半天不理他,無論他怎麽逗她說笑,她也不哼
一聲,後來乾脆閉上眼睛,漸漸沉睡。

  沒有了狂風和黃沙。

  草原的夢,溫柔而多情。

  她熟睡的臉龐在淡淡的月色中,散發出驚人的美麗和誘惑。

  楊孤鴻感到一陣疲倦襲來,和着草原一起進入遙遠的夢鄉。

  夢裏,一個男孩牽着一個小女孩的手在山上跑……

  楊孤鴻在後半夜醒了一次,發覺小月竟然又側睡在他的身上了。

  看來自己是被她弄醒的了……楊孤鴻神秘地笑笑,輕輕地要推開她,準備滾
到另一邊。

  小月睜開眼睛,怒狠狠地瞪着他,嗔道:「人家覺得有些冷。」

  楊孤鴻心一酸,不準備推開她了。

  就讓她睡在他的懷裏吧!在這個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天地裏,他是她唯一的依
賴。

  現在他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她的哥哥,還是她的情人。

  陽光普照大地。

  萬物蘇醒,生機勃勃。

  小月由側睡在楊孤鴻身上,變成了如今的整個人趴睡在楊孤鴻強壯的胸膛。

  楊孤鴻苦笑道:「懶蟲,起來了。」

  小月似乎還在做夢,舍不得醒過來。

  楊孤鴻的大手在她彈性十足的臀部,「啪」地給了她一巴掌。

  「哎喲」一聲,小月張開惺忪的眼睛,惡狠狠地瞪着他,仿彿怪他打斷了她
的好夢。

  小月嗔道:「大哥,你就不會輕些嗎?月兒的很痛的耶!」

  楊孤鴻怕再這樣下去,真的要忍不住侵佔她了,連忙道:「好啦,别頑皮了,
快起來,把衣服穿上,我們還要趕路!」

  小月依依不舍地離開他的胸膛,站了起來,沒有被太陽曬到的雪白肌膚在晨
光中綻放着迷人的光彩,女性特有的柔美線條勾勒出最吸引人的幻想。

  她那紅豔的隻唇輕啓,道:「大哥,月兒美嗎?」

  楊孤鴻發覺自己看呆了,尴尬地道:「美!哦,把衣服穿上!」

  「我要大哥幫月兒穿!」

  她撒嬌到底。

  楊孤鴻氣惱道:「你……」

  忽然又洩氣了,無奈地道:「好吧!大哥幫你穿上……不要亂動呀!擡腳,
右腳,不,是左腳……」

  楊孤鴻幫小月穿好衣服的時候,已經滿頭大汗、牛喘不已。

  小月摟着他吻個不休。

  看來他們兩兄妹的關系全亂套了,楊孤鴻也管不了這麽多了,任由她吻着,
誰叫他這麽的寵她呢?

  冤孽!

  兩兄妹吃了昨晚剩下的烤鹿肉之後,沿着小河一直往下走。

  河的兩旁有成群的羊,想來是有人牧養的。

  一陣急驟的馬蹄聲從他們的後方傳來,越來越近,不久就近在他們身後了。

  兩人轉身過來,看到八騎駿騎,領頭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高大老人,看起來
很硬朗,其餘的七人像他的家将。每人身上都穿戴着獸皮。

  高大老人在馬上道:「喂,外來人,你們從哪裏來?」

  楊孤鴻道:「中原。」

  老人笑道:「那是個好地方!」

  他下了馬,在楊孤鴻和小月面前站定,呆呆地看着小月,突然道:「我給你
一百頭羊,換你的女人。」

  「哎呀」一聲慘叫,高大老人的臉門中了楊孤鴻一記重拳,不自覺地倒退了
三步。

  七個家将立即抽出随身佩帶的彎刀,準備一湧而上,卻被高大老人阻止了。

  老人向楊孤鴻道:「年輕人,别沖動,我不過是提個交易,你不願意就算了,
何必對老漢動粗?我見過的中原人裏,你是最沒教養的一個。我對中原人的印象
很好,這次就算了。唉,好久沒挨過打了,原來挨打的滋味這麽難受!」

  小月看着這可愛的老頭,「噗哧」笑了。

  楊孤鴻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老得不能動了,還想佔我妹妹的便宜,是
不是想挨揍呀?」

  老人笑道:「不了,不了。小夥子,你的脾性挺對我胃口,我叫費時,你如
賞光,請做我的客人。」

  小月覺得有趣,道:「費時?名字真怪。」

  費時道:「不怪,不怪!到頭來,哪個人不是費時一世?」

  楊孤鴻道:「費老,你看我這身打扮,麻煩你先借一塊布給我,讓我好遮遮
光。」

  費時爽快地一笑,從馬鞍上取來一塊很大的虎皮,楊孤鴻接了過來,背轉身
去,解下那些枝葉,把虎皮往腰上一圍,活像一條花色的短裙,剛好掩護了他的
寶貝。

  回頭又看見費時色迷迷地盯着小月看,楊孤鴻大聲喝道:「費老,别對我妹
妹存有幻想!」

  費時老臉一紅,道:「你妹妹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連我們族中
的第一美女白蓮都無法與她相比,要是我年輕二十歲,我拼了命也要追求到底。
如果我年輕二十年的話,小姑娘,你不會拒絕我吧?」

  楊孤鴻道:「别夢想了,你隻有繼續年老多二十歲,絕不會再年輕二十歲,
你省省吧!」

  費時大笑道:「小子,你果然有趣。走,到老漢的帳篷,我們痛飲三千杯。」

  之後,兩兄妹便跟随費時起程回他的帳篷了。

  費時叫他的家将騰出兩匹馬給他們兩兄妹,但是小月怎麽也要與楊孤鴻共乘
一騎,楊孤鴻隻得把她抱上馬,讓她坐在他的胸前。

  費時雖覺得這兩兄妹之間怪怪的,但他爲人精明,知道這種事不好過問,也
就不去細究。

  途中,楊孤鴻把自己介紹一番,費時也自我介紹了。

  原來這是一個遊牧民族,叫做白羊族的。

  費時在族中算得上富甲一方,很有地位和身份,幾乎可以和族長白羊平起平
坐。

  他向來喜歡一大早到草原上逛逛,今日恰好撞上楊孤鴻和小月——沒得到美
女,卻挨了俊男粗暴的一拳,還打出感情來了。

  兩兄妹随費時到了一個很大的院子。

  所謂的院子,不過是用木栅欄在草原上圍起的一個大圈,圈裏搭有四五十個
大小不一的帳篷,其中有兩個特别大的,在院子的最中間。

  費時把他們領到其中一個特大帳篷裏,裏面已經有四個中老年婦女了,顯然
是費時的老婆。其中一個特别年輕的,看起來隻有二十七八歲。

  帳裏就數這個女人穿得最少,隻用一塊布貼在她的,兩個碩大的在胸前搖擺
不定。其他三個婦女的胸前都有布匹包裹着,可能是因爲年紀比較大,下垂不美
觀,不便露出來獻醜吧?

  小月一看這場面,嫩臉立即泛紅,回眼看見楊孤鴻色迷迷地盯着那兩個,不
高興地悶哼一聲。

  楊孤鴻驚醒過來,尴尬地道:「費老,你先弄兩件衣服給小子穿上。」

  「呀!你看,我都忘了你們中原人的習慣了。婉兒,你帶這位公子去換一套
衣服,記得要周到些哦!」

  他朝一個風韻猶存的婦女神秘地擠眼一笑。

  那個叫婉兒的婦女立即歡喜地過來,嗲得楊孤鴻和小月渾身起雞皮疙瘩道:
「公子,請跟奴家來。」

  楊孤鴻跟着她出了大帳篷,又進入一個小帳篷,裏面放滿了衣服。

  婉兒挑了一件比了比,似乎覺得合适,拿過來對楊孤鴻道:「公子,請把你
腰上的虎皮取掉,奴家好替你穿衣。」

  楊孤鴻聽得魂飛魄散,忙道:「别,不用了,我自己會穿。」

  婉兒道:「公子,你們中原人就是這樣壞,心裏明明想要人家,口中卻總是
拒絕,口是心非!你長得比以前來的那些中原客人都要強壯漂亮,連大爺年輕時
都比不上你哩!真是強壯的肌肉!」

  她用手在楊孤鴻的胸膛上撫摸着。

  楊孤鴻趕緊拉開她的手,喝道:「出去!」

  婉兒露出一些驚懼,卻依然不折不撓地道:「公子,是不是嫌棄奴家?奴家
雖已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兩個女兒也都嫁了,卻還是姿色猶存,而且一旦到了床
上更勝當年,不信你可以試試。」

  楊孤鴻也很想試試,可是一想到費時和小月,隻好作罷道:「以後吧!你現
在先出去,我換了衣服,還要和你的丈夫喝酒。」

  他硬把婉兒推出了帳外,然後才回來換上衣服。出來時,婉兒已經不在門口
了,他便自己向那大帳篷走去。

  「啊……」

  一聲驚叫,出自小月之口。

  楊孤鴻急步闖入帳中,卻見費時一絲不挂地坐在地上,他面前的地毯上擺滿
了酒菜。

  小月正往帳口沖出,撞到楊孤鴻的身上,把楊孤鴻抱得緊緊的。

  費時看見楊孤鴻進來,向他招手笑道:「小夥子過來,咱們喝個痛快!」

  楊孤鴻不敢相信地道:「你、你怎麽脫光了?」

  費時道:「你過來坐下,我邊喝酒邊給你解釋。」

  楊孤鴻摟抱着小月走到費時的對面坐了下來,小月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不敢看
費時。

  說也奇怪,她看楊孤鴻的,不但不覺得羞,反而喜歡看;然而别的男人的嘛,
她卻是看着就噁心。

  此時,婉兒過來爲楊孤鴻和小月斟酒,那個有些姿色的露胸少婦坐到了費時
身旁,另一個比較高壯的中年婦女也坐到費時的另一邊,剩下的那個婦女顯得比
較年老,從輪廓上看,年輕時定然是很美的人兒,至少要比費時其他三個老婆美
得多。

  費時與楊孤鴻乾了一杯,道:「我們白羊族的男人一到自己的帳中就會脫個
精光,讓他的女人随時愛撫他或接受他的恩賜。而女人們爲了方便丈夫行事,一
般到了帳中之後都會穿得很少,甚至不穿。我們白羊最講究愛情享受,不像你們
中原人,一大堆禮教倫常,做起事啰啰嗦嗦。在我們白羊族裏,兒子可以和父親
的女人相好,父親也可以寵愛兒子的女人,隻有親生父女、親生母子、親生兄妹
之間不得發生性關系。在白羊族裏,所有的女人都要當她們的丈夫是神,丈夫要
她們幹什麽都不得有半點違抗,女人在白羊族隻是男人的附庸。隻要丈夫同意,
他的女人可以随便和另外的男人相好,但是,卻不能離開丈夫或懷上丈夫以外的
男人的種。嘿,小夥子,你若喜歡上她們中的哪一個,可以立即和她們相好,她
們在床上可是得格格價響哦,哈哈!」

  楊孤鴻聽得目瞪口呆,忽然覺得胸膛一痛,原來是小月咬了他一口,他忍着
痛道:「費老,多謝了,小子不敢領教。」

  費時大笑着摟過他身旁的年輕少婦親了一口,道:「可能是你小子不好意思,
你們中原人那玩意兒沒有我們的大,做起事來又持久不了,所以都不敢和我們一
起風流,怕被我們比下去,臉上無光。好,就這樣,待會你喜歡誰就把她帶到你
的帳篷去。小妮,把你身上的那點破布丢了,讓楊公子欣賞你的迷人處。」

  少婦果然依言解開圍在她腰間的布匹,随手一甩,飄落一旁,露出挺黑的一
大片。

  楊孤鴻看得眼都直了。

           第069章女兒的終身大事

  費時似乎很滿意楊孤鴻表現出來的神态,自豪地道:「怎麽樣?老漢的女人
還不錯吧?婉兒、玉梅,你們也都脫了,難得今日有年輕公子欣賞你們這幾個老!」

  兩女歡喜地解去身上少得不能再少的衣物,露出她們半老徐娘的女體。

  楊孤鴻看到兩女的果然有些下垂,然而依然有着一定的吸引力,或許是因爲
太過巨大了,才顯得下垂吧!他看得起了激烈的反應。

  恰好此時婉兒靠身過來,用她那雪白的摩擦他俊美的臉龐,他的雄根突然堅
挺無比地頂在小月的股溝。

  小月渾身一顫,狠狠地咬着他的胸肌,似是怪他對别的女人的身體動情,正
吃她這個好色大哥的醋哩!

  楊孤鴻疼痛異常,又不好表現出來,朝費時道:「費老,麻煩你,先叫婉兒
别這樣,我不習慣。」

  婉兒在費時的勸言下,坐在楊孤鴻的身旁,不過也乖不了多少,時不時地用
她的豪乳去擠楊孤鴻的臂膀。

  小月把嘴湊到楊孤鴻另一邊的耳朵上,細聲道:「他們怎麽會這樣呢?那老
頭居然在月兒的面前脫光衣服,真難看!大哥,你也好壞哦,見了這些女人也想
入非非,那東西都硬起來了,頂得月兒好難受……真好笑耶,這老頭既然說你的
不及他的大,我看大哥的比他的大一倍哩!哼,不準你和她們相好!」

  楊孤鴻心中不知是什麽滋味,這個妹妹竟然管起這檔事來了?

  費時不顧有女人在,邊與楊孤鴻喝酒邊大談特談他的風流韻事,聽得小月臉
紅耳根熱,連楊孤鴻也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了。

  小月不敢轉過頭來,楊孤鴻隻得夾一些菜往她嘴裏送,每次都被她那水汪汪
的眼睛瞪得渾身不自在,立刻望向費時,吆喝着喝酒。

  費時已有三分醉意了,此時舊事重提道:「小夥子,你看我雖是四十五歲的
人了,卻依然硬朗,且雄風依舊,寶刀未老也,若是你的妹妹與老漢親熱,絕對
比你們中原年輕人好上幾倍。小妮,你說是不是?」

  楊孤鴻雖然有氣,但這種場合這個時候也不能給費時一拳了。

  小月有氣卻出在她這個棍大哥身上,那小嘴兒不知咬了多少次楊孤鴻了,楊
孤鴻的胸膛早已齒印纍纍了,使得他暗中大呼疼痛、大喊冤枉。

  小妮抛了一記媚眼給楊孤鴻,然後用她那渾圓的壓在費時的臂膀,嗲聲嗲氣
地道:「老爺是最厲害的,每次都弄得人家!老爺,奴家受不了了,你快寵愛奴
家吧?」

  費時把碗中的酒一飲而盡,向楊孤鴻道:「年輕人,老漢表演幾招絕活給你
看,你就知道老漢所言非虛了,小妮,趴好!」

  小妮依言像條一樣趴跪在費時身旁,豐滿白嫩的大正對着楊孤鴻,使得他堅
挺的根彈跳不已,隔着衣服敲擊着小月的股溝。

  費時扭身過來,提槍就從小妮的背後破體而入,居然與小妮當場起來……

  楊孤鴻不敢相信世界上有這号事!他已經夠荒唐了,想不到面前這老人和他
的妻子更誇張,竟然當着生人的面,大肆地。

  媽的,真絕!

  楊孤鴻自顧自地喝着婉兒爲他倒的酒,欣賞着費時和小妮表演春宮,感到刺
激無比。

  窩在楊孤鴻懷抱的小月雖然看不到背後發生的事,卻聽得清清楚楚,她的心
跳加速,在楊孤鴻耳畔嬌喘道:「大哥,月兒要離開這裏,不然後果你負責!」

  楊孤鴻知道再不走,可能真要放開小月,把身旁情的婉兒幹趴地下了,于是
喝了一碗酒,朝正在幹活的費時道:「費老,小子佩服之極,但小子有些醉了,
想休息休息,不能奉陪了。」

  費時一邊動作一邊喘氣道:「也行,你也醉了,就去休息休息,你們中原人
就是不勝酒量,呵呵,我乾!婉兒,送楊公子和小月姑娘到客間去。」

  婉兒起身重新在胸膛和腰間着裝好,扭着往帳外走去。

  楊孤鴻抱起小月跟着她走了出去。

  小月從楊孤鴻肩上露出美麗的小臉,看見費時正抽出他那老根向她炫耀道:
「小姑娘,沒見過這麽大的吧?」

  小月驚叫出聲,把頭縮回楊孤鴻的胸膛,心想——這老頭真不知羞,那麽小
的東西,他卻說自己的大,虧他說得出口。

  其實,她哪裏知道,費時的傢夥在一般人中已經算大的了,隻是她隻看過楊
孤鴻的雄根,自然拿楊孤鴻的和費時的比,那費時當然沒得比了。

  婉兒把他們帶到一個小帳篷,地上鋪有華麗的地毯和全新的席被,顯然是準
備随時用來招待客人的專用帳篷。

  楊孤鴻道:「月兒,你就在這裏睡吧!」

  小月急道:「那你呢?」

  婉兒插言道:「奴家再爲公子安排一間。」

  小月道:「不用安排了,我和大哥同睡在這間,你出去吧,謝謝你啦!」

  婉兒本想爲楊孤鴻安排另一間房,順便把這個強壯漂亮的年輕人勾引上床,
如今看來沒機會了,心裏一陣失望,神色黯然地退出帳外去。

  婉兒走後,楊孤鴻道:「月兒,我們怎麽能同睡一個帳篷呢?别人會笑話的!」

  小月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睡在你身邊,不然我會怕。大哥,你是不
是因爲不能和費時那些人相好而怪月兒呀?月兒、月兒陪你……」

  「好啦,别說了,大哥沒有怪你,你要睡在大哥身邊就睡吧!可不要做小動
作哦!」

  看來楊孤鴻是完全屈服了。

  小月歡喜道:「大哥,我就知道你疼月兒,晚上若那老頭的女人進來叫我們
時,你就大一場,月兒裝作睡覺,不會打擾你的,這樣總可以了吧?嘻嘻,大哥,
你的東西又在使壞哩,月兒的都痛了。」

  楊孤鴻除了苦笑,還能怎樣?

  婉兒回到大帳内,費時已經結束他的表演了,那話兒軟軟地趴睡在地毯上,
他還在大口大口地喝酒。

  小妮春情未退,然而看得出她很滿足,由此可見費時這老小子很有一套。

  費時喝了一口酒之後,向回來的婉兒道:「那小子這麽快就完事啦?」

  費時有此一問,是因爲他以爲婉兒與楊孤鴻歡好了。

  按以往的經驗,婉兒都會和客人相好一番才回來的,有一次,她與十三個來
自中原的商人逐個歡好之後,才爬着回來。那時,其他三女都豔羨得要命,經費
時同意,小妮和玉梅也在第二晚鑽入那個帳篷,隻留下婉兒和那個比較年老的婦
人在大帳中陪他。

  但是,這次婉兒卻回來得如此快,使他懷疑楊孤鴻實在是糟糕之極,太沒有
男人氣概了,他不禁爲楊孤鴻強壯俊美的外表感到惋惜——真是中看不中用,唉!

  他歎息地搖搖頭。

  婉兒苦着臉道:「他沒有和奴家相好,奴家隻好回來了。」

  「什麽?」

  費時不相信地道:「他小子竟然抗拒得了你的誘惑?是不是他根本不能人道?」

  婉兒不置可否,坐在他對面也喝了一口酒。

  費時繼續道:「婉兒,你把那小姑娘安排在哪個帳篷了?」

  小妮嗲聲道:「老爺,你是否又想去偷香竊玉了?」

  費時的手在她雪白的捏了一記,笑道:「你真瞭解我。」

  婉兒冷冷的道:「老爺,你省省吧!他們兩兄妹睡在同一個帳篷裏,而且我
看那小姑娘也不喜歡你。這兩兄妹真奇怪,摟摟抱抱、親親吻吻,還睡在一起,
夫妻都沒有這麽親熱哩!」

  費時大失所望,他本來以爲小月看了他的大号金槍之後,會在帳篷裏等着他
去恩寵。

  以往的中原來客中,也有女客,由于看了他的威猛,待他潛入她們的帳篷時,
都對他大獻其身。

  有一次他與獨子摸入六個中原女客的帳篷裏,兩父子一緻對抗外敵,殺了個
呼聲大起,片甲不留。事後那些女人還依依不舍地對他說,她們從來沒遇到過像
他們兩父子這麽強悍的男人,使得他們自豪得想爲自己立一塊豐碑。

  當然,若果女客不願意,他也絕對不會強來——這是白羊族的男人世代的優
良傳統。

  玉梅道:「老爺,你怎麽把這麽沒有情趣的人帶回來呢?」

  費時道:「我原是看上他的妹妹,後來見他很有趣,又長得高大俊美,比我
們族中任何男兒都要優秀,便想把甜兒許配給他。現在看來要考慮考慮了,若果
他真的不能人道或是在那方面太差的話,甜兒嫁給他之後定然得不到女人的最大
幸福,會怨我這個當爹的沒眼光。」

  那個一直未發言的年老婦女道:「老爺,費熊糾纏着甜兒哩!」

  費時無名火大,道:「他那放屁小子,有十五個婆姨還不夠,還想要我最疼
愛的女兒?别人怕他,老子可不怕他!玉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玉樓是費時的第一個老婆,比他還要大五歲。雖然白羊族裏男權至上,但費
時對這個亦姐亦妻的女人一向尊敬。她給他生了一子一女,女兒就是現在所談的
費甜甜。

  費甜甜和族長之女費蓮并稱爲白羊族兩大美女,是白羊族的男人睡夢都想得
到的女人,可是費甜甜眼高于頂,至今沒有能令她看得上的男人,所以二十歲了,
仍然待字閨中。要知道,在白羊族裏,一般女人十六七歲就嫁了,有些甚至十四
五歲就生了一胎,何況二十歲的女人?

  費時雖爲他的女兒的終身大事心,但她不喜歡的男人若想娶她,費時也不答
應,因此上門提親的人雖多,卻沒有一人如願以償。

  因而他在遇到楊孤鴻後,急欲請他到家中作客,就是爲了讓他的女兒看看是
否喜歡這個又壯又俊的年輕人,好把女兒嫁了,省得費熊整日糾纏不休,就像自
己的兒子糾纏費蓮一樣地不折不撓,煩!

  玉樓歎道:「大爺,剛才那個叫楊孤鴻的青年,或許能令甜兒動心,隻是他
在那方面是否行呢?」

  費時道:「讓我找機會試他一下。唔,你們三個若誰把他弄上床,我就獎賞
你們!在這之前,不能讓甜兒看見他,不然他憑着外貌把甜兒的心擄獲了,卻不
能滿足她身體的需要,甜兒就痛苦了。」

  他果然爲女兒設想周到,真不愧是當父親的料。

  玉樓道:「不管怎麽樣,甜兒都該嫁了。」

  玉梅道:「是啊!我在她這個年齡的時候,女兒都有三個了,如今小的女兒
也在去年嫁了。」

  費時道:「玉梅啊!你十五歲就嫁給我,一轉眼就二十年過去,歲月不饒人
啊!」

  玉梅道:「老爺,你也有半個月未寵愛玉梅了,如果是當年,你每隔三晚就
和奴家歡好一次哩!」

  費時似乎也覺得内疚,無言地喝着酒,到得七分醉時,婉兒喚了兩丫鬟進入
帳中收拾碗筷。費時趁醉在兩個青春少女特有的臀部又摸又捏,樂不思蜀。

  待一切都收拾乾淨後,費時也在青春少女的身上找回了當年的激情,雄風再
振,壓着玉梅喊道:「蹄子,我現在就把你搞爛!」

  帳内春風再吹,春色無邊。

  楊孤鴻任由小月壓在他雄偉的軀幹上,他已經不再抗拒這個妹妹表現出來那
超乎兄妹倫常的親熱了,或許是天意弄人吧!

  他歎道:「不知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裏?明天問問費時是否能幫助我們回到
中原,唉,真想念她們。」

  小月嗔道:「人家才不要離開這裏,你一回她們身邊,就不理月兒了。隻有
在這裏,大哥才是月兒一個人的,月兒才能夠和大哥這樣親熱!」

  楊孤鴻苦笑。

  或許小月說得對,隻有在這裏,人們才不理他們之間不合倫理的行爲,因爲
即使他們跟别人說是兄妹,别人還是不會相信他們是兄妹,外貌長得不像不說,
還整日黏在一起,天下哪有兄妹是這個模樣的?

  不知爲何,卻有人說他像什麽血魔,真他媽的奇怪!

  楊孤鴻思緒間,覺得雙唇被小月吻上了。

  他猛然地扭臉,伸出隻手推開小月,輕喝道:「月兒,說好不準搞小動作的,
你怎麽這樣不聽話?」

  小月「哼」了一聲,掀開被子,竟脫起衣服來了?

  楊孤鴻喝罵和抗議都無效,隻好委曲求全道:「月兒,聽話,别脫了,大哥
向你認錯,好嗎?」

  小月已經把上衣脫得精光,此時正準備脫褲子,聽得楊孤鴻求饒,「噗哧」
笑出聲,重新趴睡在楊孤鴻身上,得意地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月兒?」

  楊孤鴻心中大叫冤枉——天啊!我哪裏欺負你了?是你這小魔女在欺負我吧?

  「大哥,月兒讨厭你身上這件衣服。」

  她一不作二不休,忙着要爲楊孤鴻脫衣。

  經過一番掙紮,楊孤鴻終于以失敗告終,小月成功地脫去了他的上衣,把她
的胸脯壓在他同樣的胸膛上。

  小月的隻手摟着楊孤鴻結實的頸項,道:「這樣子才舒服,我能感受到大哥
的體溫和心跳,月兒願意一輩子都和大哥這樣摟抱着。大哥,你呢?」

  帳内一陣沉默。

  小月接着道:「我知道大哥也喜歡的,大哥那根東西總是時時刻刻都想對月
兒的身體使壞哩!大哥,親親月兒,好嗎?」

  楊孤鴻依然不言不語,也沒有任何動作。

  小月主動送上她的紅唇,與楊孤鴻的隻唇緊密地合在一起。

  好一會,小月又嗔道:「大哥,你别把牙關咬得這麽緊,月兒的舌頭進不去
耶!」

  楊孤鴻歎道:「月兒,你不知道我們是兄妹嗎?你何苦折磨大哥?」

  小月幽幽一歎,從楊孤鴻身上翻落下來,背轉身側躺着,不一會,輕輕地抽
泣起來,許久才平息,想是熟睡了。

  楊孤鴻看着她烏黑的秀發和露出被子外面的光潔頸項,心中一陣揪緊,真想
把她摟入懷裏,但實際上卻不敢如此做。

  他害怕!是的,他怕一不小心再次把小月佔有了,他清楚小月并不會拒絕他,
甚至期待他佔有她。

  隻是,真到那個時候,所有的界線将會消失,他和她的世界将變得一塌糊塗。

  其實,現在已經夠糟糕的了。

           第070章大帳之中的狂亂

  月兒,不會已經知道他就是奪去她童貞的黃牛吧?

  黃昏時分,陣陣嘈雜聲把楊孤鴻和小月吵醒了,外面人聲鼎沸,間雜還有馬
嘶和馬蹄聲。

  楊孤鴻急忙穿上衣服,道:「我們出去看看!」

  小月道:「我不去!」

  她一付氣嘟嘟的樣子,顯然氣還未消。

  楊孤鴻穿好上衣,爬起來就往外走,道:「那你在帳内等我。」

  小月見他自顧自地出去,眼淚不争氣地流了出來。

  院子的門前擁擠了許多人,還有一隊四五十人的騎士,領頭的是一位比楊孤
鴻還要高大些許的青年,大概二十七八歲,樣貌堂正,略顯肥态。

  費時站在衆人的最前頭,楊孤鴻來到的時候,費時也顧不上理他,怒氣沖沖
地瞪着領頭的那個青年。

  費時的身旁站着一位與他相似的青年,想是他唯一的兒子。

  這青年長得和楊孤鴻一樣高大,見楊孤鴻站到他父親的另一旁,不禁好奇地
看了楊孤鴻幾眼,又看向領頭的青年,一臉的憤怒。

  費時怒喝道:「費熊,甜兒不會喜歡你的,老子也看你不順眼,你再來糾纏
也不濟于事,趁早滾回你的老窩去抱你那十五個婆娘吧!」

  領頭的青年顯然就是費熊,他不怒反笑道:「你怎麽知道甜兒不喜歡我?白
羊族裏除了我費熊,還有誰配得上天仙般的甜兒?」

  費時嘲笑道:「你也不叫你的馬撒泡照照你的馬臉,還以爲自己是絕代種馬
哩!我,告訴你,我家甜兒早已有意中人了,你死了那條心吧!」

  費熊詫異道:「哦?甜兒有意中人了?是誰?」

  費時突然指着身旁的楊孤鴻道:「就是他!怎麽樣,比你小子俊多了吧?」

  費熊瞪着楊孤鴻許久,才道:「他不像是我們白羊族的人,他到底是誰?」

  費時道:「你小子還挺有眼光的,一眼就看出他不是我們白羊族的人,不錯,
他是中原人,是我今日才請到的客人,甜兒第一眼看見他,就愛上他了!」

  費熊大笑道:「我看你越老越懵懂了,竟把甜兒嫁給中看不中用的中原人?」

  費時道:「管你怎麽說!三日後,甜兒就要出嫁了,你小子還是回到你的被
窩裏去受那錐心的痛吧!哈哈!」

  費熊臉色大變,道:「不識好歹的老頭,咱們走着瞧,得不到甜兒,老子誓
不罷休!中原來的小子,你最好别碰甜兒,不然老子讓你回不了中原!」

  說罷,掉轉馬頭,領着一群大漢頃刻消失在綠茫茫的草原。

  費時往一旁的兒子罵道:「剛才你爲何一聲不吭?是不是因爲費蓮那小妮子?」

  楊孤鴻道:「費老,你說什麽甜兒,我不認識耶!」

  費時笑道:「老弟,不好意思,剛才事出有因,拿你作擋箭牌了!看着自高
自大的費熊灰溜溜地回去,我心頭就他媽的爽,你終于讓他見識什麽才是美男子!」

  費時的兒子道:「爹,他是?」

  費時聽到他兒子說話,好像有些不高興,但還是介紹道:「這是楊孤鴻楊公
子,是爹今天剛請到的客人。老弟,這是我的不孝兒子費物。」

  「費物?」

  楊孤鴻覺得他們兩父子的名字實在是天下第一絕。

  費物露出一個生機無限的微笑道:「楊兄,你好!」

  楊孤鴻也覺得自己有些失禮,忙還禮道:「費兄,請見諒!」

  費時笑道:「今日總算出了一口鳥氣,真他媽的爽極了!老弟,等會你再到
我的帳篷,咱們喝酒作樂。」

  費物建議道:「爹,不如到孩兒的帳篷吧?」

  費時道:「也好,爹也有好一段時間沒到你的帳篷了。」

  楊孤鴻道:「我先回去看看我妹,然後再與你們喝酒,暫告退了。」

  費時道:「這樣吧!你回去帶你的妹妹一起來,是另一個大帳篷,你知道吧?」

  「知道。」

  楊孤鴻回答一聲,向自己的小帳篷走回去。

  楊孤鴻離開後,費物道:「爹,他還有一個妹妹呀?」

  費時想起青春美麗的小月,神秘地一笑,道:「他的妹妹是爹見過的最美的
女人,連甜兒和費蓮都要遜色少許,你見了定然會大吞口水。」

  「真的?」

  費物一臉的向往。

  費時太低估他的兒子的口水量了,費物在說完一句話之後便吞了兩次口水。

  唉,有其父必有其子。

  楊孤鴻回到帳内,小月依然躺在被窩裏,臉上的淚痕還未乾,他用手輕輕地
爲她擦拭。

  小月睜開眼,看着楊孤鴻,好一會才道:「大哥,外面發生什麽事了?」

  楊孤鴻笑道:「沒什麽,不過是一些芝麻小事,該吃飯了,起來吧!别餓壞
小肚子了。」

  小月依言坐起身,露出伊無限美好的上身,幽幽道:「大哥,幫月兒穿衣吧!」

  楊孤鴻沒有拒絕,默默地替她把衣服穿好,然後靜靜地看着她,道:「小魔
女,還有什麽指示嗎?」

  小月被他逗得甜甜一笑,咬唇道:「我要大哥吻月兒!」

  楊孤鴻故作生氣道:「這個要求太過份了,大哥不能答應。」

  小月輕哼出聲,扭臉一邊,不看楊孤鴻。

  楊孤鴻用隻手把她的俏臉托轉過來,俯首過去吻上她噘得老高的小嘴,許久
分開,道:「不生大哥的氣了吧?」

  小月不勝羞澀,嬌語欲滴道:「嗯,月兒和大哥去吃飯。」

  突然又驚叫道:「不!大哥,他們吃飯的時候都做些羞人的事,月兒不去了。」

  楊孤鴻笑道:「這是他們的風俗,有什麽好怕的?況且你又不是沒見過男人
的身體,大哥和他們有什麽分别,又不見你怕看大哥的。你總不能因此而不吃飯
吧?」

  小月道:「大哥和他們才不一樣,大哥的身體比他們的好看多了,月兒越看
越愛看,一輩子都看不厭哩!」

  「好啦,看是看不飽的,還是要吃飯的,走吧!」

  楊孤鴻拉起小月,牽着她的小手赴宴去了。

  晚宴已經張羅好了。

  費時兩父子在費物的帳篷裏等待着楊孤鴻兩兄妹的來臨。

  費物的十幾個兒女都被家仆帶到别的帳篷去了,留下他的八個妻子在帳内。

  費時的三個妻子婉兒、玉梅、小妮也都來了,費時還特意安排了五個年輕歌
女,以助玩興。

  他們兩父子把白羊族好客這一優良傳統發揮得淋漓盡緻,他們也爲此感到驕
傲。畢竟,能以這樣的排場待客的,除了族長白羊之外,整個白羊族就隻有他們
兩父子了。

  當楊孤鴻和小月進入帳中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露出癡迷的神色。

  男人爲小月癡迷,女人爲楊孤鴻瘋狂。楊孤鴻和小月也都爲帳内情景瞠目結
舌。

  帳内二十個人,除了楊孤鴻和小月以及五個歌女外,其餘十三人都是一絲不
挂。

  費物的八個妻子都是生養過兒女的,因而胸脯都特别的大,有一兩個腹部還
略顯肥胖之态,有三四個的似是要脹裂開來,可能是因爲剛生了孩子不久,是正
在哺乳的女人。

  費物的妻子,姿色都不錯,有幾個還是中上之姿,年齡在十八歲與二十五歲
之間不等,她們看見楊孤鴻的到來,都特意把自己最美好最撩人的一面表現出來,
一點也不介意她們的公公和丈夫在場。

  小月看着眼前的景象,臉不自然地紅了,但這次她沒有躲入楊孤鴻懷裏,隻
是低垂着臉,跟着楊孤鴻坐到了地上擺好的酒席的另一面,與費時父子相對而坐。

  費物是首次見到小月,簡直将她當成是天仙下凡,眼睛一刻也舍不得離開她
的全身上下,的很合時地立正緻禮……費時也是一樣的熱情、有禮貌。

  小月不客氣地冷哼一聲,兩父子才如夢初醒。

  費時連忙道:「失禮了、失禮了。」

  費物道:「姑娘就是楊兄的妹妹?太美了,天上的嫦娥仙子也沒有姑娘一半
美,不知姑娘是否婚嫁了?」

  他正期待小月說「沒有」的時候,小月已經道:「多謝關心,小女子已有丈
夫了。」

  費物仿彿從天堂掉落到地獄,死得心不甘情不願——若是讓他與她的丈夫在
同一時間遇到她,那麽,他敢肯定,最後獲得小月身心的一定是他費物。

  然而,得不到她的一生,得到她的一晚也是夠回味的,于是他又美美地想着
什麽時候和小月一晚……

  費時以爲他是傷心過度,心有同感地輕聲道:「兒子,老爹也和你一樣。」

  楊孤鴻道:「感謝你們的款待,小子不勝感激!」

  費物笑道:「哪裏、哪裏,楊兄見笑了!」

  費時道:「廢話少說,喝酒,今晚不醉不休。」

  費物喝道:「珍珠、花朵,爲楊兄和爹斟酒!」

  應聲而出的是費物的妻子群中最漂亮的兩位。

  其中一人來到楊孤鴻的身旁,附身過來,用兩顆脹大得快要裂開的壓着楊孤
鴻的肩膀,道:「楊公子,奴家叫花朵。」

  小月從楊孤鴻的另一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用手悄悄地在楊孤鴻的腰背
上掐了一記重的。

  婉兒坐到小月身旁,爲小月倒了一杯酒,小月忙拒絕:「對不起,我不喝酒。」

  費時父子自然有些失望,但也不勉強她,費時向婉兒擺擺手道:「既然小月
姑娘不喝酒,就由着她吧!」

  小妮和玉梅已經分左右坐到了費物的身旁,而珍珠和費物的另一個妻子也坐
到了費時的左右。

  費時說得沒錯,在白羊族裏,果然是父親可以玩兒子的妻子,兒子可以玩除
了母親以外的父親的任何女人。

  三人乾了一碗酒,費物道:「奏樂!」

  五個歌女便奏起樂來了,煞是美妙動聽,更增添了幾分情趣。

  然而歌神楊孤鴻是不懂得欣賞這種音樂的,直覺還沒有李小波和火龍兩人踏
鐵桶敲爛碗的聲音好聽。

  費物的其他妻子随樂起舞,撩人神思。她們時不時地舞到楊孤鴻的身旁和背
後,或摟或親楊孤鴻,甚至故意用胸脯、和她們的碰撞、擠壓、摩擦楊孤鴻,真
乃放浪之極。

  費時父子則一邊喝酒一邊用手去抓摸身旁女人的重要部位,使得被摸被捏的
女人怪叫不止,花枝嬌顫。

  小月随便吃了一些之後,實在無法再待下去了,在楊孤鴻耳邊道:「大哥,
月兒要回去了,月兒允許你今晚與她們胡混一次,明天乖乖回來陪月兒,不然你
的妹妹就不理你了。」

  小月藉故告退出去,費時父子雖然有些不願意她這麽快就走了,但他們與楊
孤鴻喝酒作樂正在興頭上,也就不計較這麽多了,便讓她獨自離去。

  小月剛走出帳外,婉兒填補了她的空缺,把她的身體靠壓在楊孤鴻身上,看
那樣子,仿彿要把自己擠進楊孤鴻的身體裏。

  花朵爲楊孤鴻斟了一碗酒,道:「公子,你的妹妹已經走了,你就不要害羞
了。脫掉衣服,讓奴家看看公子的身體,是不是像公子的臉蛋一樣俊得叫人心慌
意亂吧!」

  費時的嘴離開珍珠的蓓蕾,道:「是呀!老弟,你也真不夠意思,我們都給
你看光了,即使你那話兒沒有我們的粗長也不要害羞,你們中原人的話兒我也見
多了,差不多都比我們的要小一号,我們不會笑話你的。嗯,珍珠,你的你水真
多!」

  珍珠嬌笑道:「爹,你還要不要喝?珍珠剛生了娃才九個月,你水多着哩!」

  費時抓住她的豪乳笑道:「我怕喝多了會變成你的娃娃,來,老弟,再乾!」

  花朵咬着楊孤鴻的耳垂:「公子,奴家也剛生了娃才七個月,你要不要喝花
朵的你?」

  楊孤鴻幾乎把喝進口中的酒噴出來,忙嚥下去,道:「免了、免了。」

  婉兒道:「奴家爲公子寬衣。」

  楊孤鴻按住她準備爲他寬衣的手,把頭湊到她耳邊道:「他們這樣子,不怕
父親的女人懷上兒子的孩子,而兒子的女人卻懷了父親的種,搞得父不父、子不
子嗎?」

  婉兒失笑道:「我們白羊族的女人雖然經丈夫同意就可以和任何男人歡好,
卻不能懷上丈夫以外的任何男人的孩子。白羊族的女人若不願意給男人生孩子,
哪個男人也無法使她們懷孕,至于怎樣辦到,那是我們白羊族女人的秘密。」

  楊孤鴻總算明白了,看着費物的一隻大手正在小妮的身上遊走,有種荒誕的
感覺。

  婉兒道:「現在可以寬衣了嗎?」

  楊孤鴻也有六七分醉意了,再也不拒絕婉兒和花朵兩女替他脫去上衣,露出
精壯完美的上半身。衆女一片狂歡,眼睛一刻也舍不得離開楊孤鴻的上身。

  花朵歎道:「公子,你的肌肉是世上最強壯有力的肌肉,每一寸都充滿了性
的力量,讓每個女人看了都心動,甘心情願給你。」

  婉兒溫柔地撫摸着楊孤鴻的胸膛,道:「公子,你站起來,讓奴家替你脫褲
子,或者躺下來也行,你坐着,人家無從落手哩!」

  楊孤鴻沒有答話,和對面的費時父子又乾了一碗。

  費時道:「老弟,你娶妻沒有?」

  楊孤鴻道:「小子已經有六位妻室了。」

  費物詫異道:「楊兄,你能滿足她們嗎?你們中原人都是貪多嚼不爛的。」

  楊孤鴻道:「一般般啦!」

  費時喂了一塊羊肉給珍珠,道:「老弟,我本來想把甜兒許配給你,看來如
今行不通了,因爲你已經有了這麽多妻室,甜兒嫁給你等于守活寡。你們中原人
在那方面的能力,老漢最清楚了,一兩個女人都搞不定,何況六七個女人?」

  費物舉碗邀酒道:「不要緊,今晚帳内的所有女人随便楊兄愛睡哪個就睡哪
個,來,喝!」

  楊孤鴻簡直受寵若驚,不忍拒絕地又乾了一碗,放肆地在婉兒些許下垂的胸
脯捏了一記,笑道:「費兄盛情,卻之不恭,今晚當不負費兄所託。」

  費物狂笑不已,道:「楊兄果然豪氣幹雲,卻不知楊兄真實本領如何?在下
最高紀錄是一晚連馭四女,且都讓她們得到了,不知楊兄是否有此本領?」

  楊孤鴻一笑道:「費兄,好強悍,小弟佩服,喝酒!」

  費時也道:「對,喝酒!好久沒有這麽痛快了,今晚隻謀一醉。」

  三人喝得七八分醉時,費時扳倒身旁的珍珠,把她壓在地毯上,狂親狂吻,
然後一挺,和他的兒媳幹起好事來了。

  費物道:「楊兄,咱們乾了這碗,我也要和美人兒親熱了,楊兄自便。」

  楊孤鴻道:「請了!」

  費物喝了一碗酒之後,立刻摟着玉梅健壯的身體,道:「三媽,我的童子雞
就是被你宰的,那時我才十五歲,我真懷念你,讓我再次回味你的味道!」

  他那略比費時還要大些的分身全根沒入玉梅的,從洞裏抽拉出一地的流水。

  楊孤鴻被婉兒和花朵合力推倒,仰躺在地毯上,兩女急忙替他脫掉褲子。當
他的雄根彈露出來的時候,衆女狂呼驚叫,連奏樂的五個歌女也停頓了一會,吓
得忘了手中的樂器。

  楊孤鴻翻身把花朵壓個正着,她的豪乳因爲楊孤鴻的擠壓,射出兩線乳白的
汁液,兩人口舌纏綿時,婉兒也趴在楊孤鴻的背上撫摸親吻,三人糾纏成一團。

  楊孤鴻含着花朵黑紅的蓓蕾,吮吸着她的乳汁,一隻魔手在她的撩拔挑逗着,
手指在她的水簾洞進進出出,極盡一切的挑情手段,令其身下的美女春情難禁,
狂野地扭動着豐滿的嬌體,迎合着楊孤鴻的引誘,放浪如妓。

  當楊孤鴻強勁無比地闖入花朵的隧道時,她像一樣的慘叫出聲,事實上她已
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衆女驚喜地看到,花朵竟無法全部吞食楊孤鴻的長度,且看她狂叫不停的樣
子,似乎也到了她所能膨脹的最大限度了。

  這個男人果然是女人的最佳床上伴侶,極品之中的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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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30 07: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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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倩影】(卷02)(71-100)作者:浮生似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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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倩影】(卷02)(71-100)


作者:浮生似夢


      ***    ***    ***    ***

             第071章草原豪情

  她們看得春情難抑,恨不得楊孤鴻底下壓著的就是自己,讓自己承受他最狂
野的。

  花朵在極度狂歡中迷失了自己,因爲醉酒的緣故,楊孤鴻也猖狂到了極點,
他隻管在女人身上尋找滿足和發洩,他的雄根在女人的桃源裏進出著,不休不止,
撕扯著女人的和叫,這是一個性的世界。

  沒有愛,隻有性。

  一晚瘋狂,楊孤鴻把帳內所有的女人搞得癱瘓如一團爛泥,就連五個歌女也
被他搞得昏睡過去了。

  中午,一聲慘叫來自費物的帳內。

  費時父子以及帳內的女人都驚醒過來,齊看向楊孤鴻——他正被一個十四五
歲的俏麗少女咬著肩膀,那個少女被他緊緊壓著,兩人的還緊密地相連著。

  楊孤鴻大吃一驚,連忙抽身出來,隻見少女的一片慘狀,仿彿被撕裂一樣,
血迹斑斑。

  少女忽地放聲痛哭。

  費時驚訝地道:「芷兒,你怎麽會在這裏?」

  原來這少女是費甜甜的婢女,叫白芷,才滿十五歲,含苞待放。

  費物道:「慘了,這次甜兒會找我算帳!老爹,你先頂著,我出去了。」

  他立即穿好衣服,風一般地跑出帳去,溜得無影無蹤。

  費時老臉難得一紅,道:「芷兒,你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白芷繼續哭喊。

  費時和楊孤鴻慌慌忙忙地穿好衣服。

  費時又道:「芷兒,楊公子也不是有意的,你快別哭了。」

  楊孤鴻愧道:「對不起,我昨晚喝醉了,不辨人就……」

  白芷哭道:「什麽昨晚?今早我來叫老爺,你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人家抱
過來……人家怎麽掙紮、哭叫,你也不理,隻顧撕扯人家的衣服,還用你的、你
的……哇,芷兒都痛得昏過去了,嗚嗚!」

  小妮插言道:「我記起來了,當時公子你正在奴家身上使壞,奴家實在受不
了,就把你推開,你就找上芷兒了。」

  費時道:「芷兒,你先起來,有什麽以後再說,如何?」

  白芷道:「我全身沒力氣,那裏又痛,我動不了,怎麽起來?都是他害的,
我要小姐殺了他!」

  蓦地,門外傳來一個動聽的女聲:「芷兒、芷兒,你去了哪裏?叫你去找爹,
你就去了老半天,還不快出來見我?」

  費時一聽,連忙朝楊孤鴻道:「老弟,你先回去,這裏有我處理。」

  楊孤鴻恨不得他如此說,急忙出到帳外,隻見一個纖弱文靜的美少女正向這
邊走來,他看也不敢看她,低垂著臉直直地走向自己的小帳篷。

  那美少女也不注意低首擦肩而過的楊孤鴻,直接走入帳中,看到帳內一片狼
籍,那五個歌女還裸地躺在地毯上無法動彈,五女的都是血迹斑斑。而她的愛婢
芷兒也是全身傷痕纍纍地躺在地毯上哭個不停,她大是驚憤,蹲下來察看芷兒帶
血的紅腫,見傷勢嚴重之極。

  她朝芷兒道:「是誰?」

  芷兒仿彿遇到了救星,道:「小姐……」

  費時搶著道:「甜兒,是爹昨晚喝多,今早起來一時糊塗……」

  費甜甜不待他說完,阻止他道:「別說了!爹和大哥長著什麽模樣,甜兒知
道得一清二楚,雖然你們的確稱得上雄壯,但也絕不可能令芷兒傷成這樣,而且
還全身乏力。芷兒,是誰幹的?」

  白芷哭訴道:「芷兒從來沒見過他。小姐,你要爲芷兒作主呀!」

  費甜甜道:「爹,聽說你昨天請了一個中原客人,還散佈謠言說我要嫁給他,
是吧?我今早就是讓芷兒來找你過去向我解釋的,想不到你竟然讓他把芷兒奸汙
了?剛才從帳中走出去的男人,是不是那個中原人?」

  白芷咬牙恨道:「小姐,就是他!」

  費甜甜冷笑道:「好,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想不到她纖弱的外表裏,竟是如此的剛烈!

  費時大驚道:「甜兒,聽爹一句,他真的是無辜的。你哥對他說,帳內的女
人任他取舍,本以爲他最多對付得了兩個,誰知他把帳內十六個女人都睡遍了,
還是生龍活虎的,芷兒是自動送上門來的,怎能怪他?你殺了他,爹去哪裏給你
找這樣強悍的男人?」

  費甜甜露出驚異的神情,隻見帳內的女人個個都慵懶無力、春上眉梢,五個
歌女依然昏睡,看來昨晚帳內戰況慘烈。

  玉梅道:「甜兒,他的確是最優秀的男人,你嫁給了他,一輩子都會幸福快
樂哩!」

  費甜甜道:「閉嘴,我費甜甜可不像你們這麽蕩,讓我嫁給這樣一條公狗,
下輩子吧!爹,叫人把芷兒擡回我帳內,我要爲芷兒上藥療傷,還有,叫那混蛋
過來見我!」

  費甜甜說罷,拂袖而出。

  費時讓婉兒和玉梅替白芷穿上爛了許多處的衣服,然後叫了一個強壯的婦女
進來,把她背回了費甜甜的帳篷。

  費時沒有跟著去,立刻回到他的大帳篷,和玉樓商量對策。

  他們知道費甜甜疼愛白芷,因爲白芷是個孤兒,七歲的時候被十二歲的費甜
甜收留在身邊,費甜甜對她的感情亦母亦姐。

  他們父子早在白芷十四歲時,就想收她爲妾,卻被費甜甜痛罵了一頓,不準
他們碰白芷。

  如今竟被楊孤鴻給糊裏糊塗地搞了,且情況危急。看來甜兒對此很是憤恨,
那他的乘龍快婿不就飛了?

  唉,還以爲那小子性無能,原來強悍到如此地步,真真是太好了!不知他是
否過得了甜兒這一關?一切就看他和她的造化了。

  費時與他的老婆商量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

  楊孤鴻覺得窩囊之極,以他的厚臉皮,現在也有些挂不住,他做人自有他的
原則,強吻強摟女人或許是很正常,但若得不到女人的首肯,他一般是不會霸王
硬上弓的。

  今日這個意外事故,讓他覺得是平生最大的羞恥、做人的失敗!

  他竟然了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不,怎麽算?誰叫她跑到帳裏來,老子又不
知她是誰,且正在興頭上,自然就……算了,不做也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有什麽好擔心的?

  一念及此,他覺得心裏好過了許多,或許再過兩個時辰,他還覺得自己是舍
身爲人的英雄哩!

  回到帳內,小月正從玉樓處吃了午飯回來才一會,看見揭帳而入的楊孤鴻,
投身入懷,然後猛然彈開,嗔道:「大哥,你怎麽搞的?全身都是汗味和你味,
還有女人強烈的味!月兒要你立即去沖洗乾淨,不然月兒以後都不準你去胡混。
哼,害月兒不能在大哥懷裏撒嬌!」

  楊孤鴻露出爲難之色,攤手道:「到哪裏沐浴?」

  小月笑道:「這個月兒知道,月兒今天早上才洗了一個熱水澡,舒爽極了。」

  楊孤鴻被小月拉出去洗澡不久,費時來到楊孤鴻和小月的帳篷,不見他們,
歎息一聲,又掉轉頭回到他的大帳。

  他面帶憂郁的道:「玉樓,我到草原上散散心,家裏你看著。」

  玉樓道:「那個楊孤鴻沐浴去了,你不多等一會?」

  費時道:「不了,他們沐浴完之後,讓他們也到草原上走走。當然,在這之
前,你先讓他們到甜兒的帳中一趟,我想甜兒不會真個殺了他,隻是要他過去洩
洩恨罷了,我的女兒我最瞭解。」

  玉樓答應道:「好的。」

  費時掀帳而出,又與昨日那七個騎士一同出去了。

  玉樓送他出去,回來看見婉兒三女還在熟睡,心想,這男人也太恐怖了,那
麽多的女人被他在一晚之內全部搞得疲倦如斯!

  而後,她便著人通知楊孤鴻沐浴後到費甜甜的帳篷去。

  楊孤鴻和小月進入費甜甜的帳篷。

  費甜甜坐在床沿上愛憐地看著剛熟睡過去的白芷,好一會才看往兩人,身心
爲之一顫,顯然是震驚於楊孤鴻的俊朗和小月的嬌美。

  楊孤鴻裝做一無所知,道:「不知姑娘找楊某有何事?」

  費甜甜冷笑道:「你做的好事,自己不清楚?」

  楊孤鴻笑道:「對不起,我隻做壞事,不做好事!」

  費甜甜喝罵道:「你、混蛋!」

  熟睡中的白芷也被驚醒,看見楊孤鴻,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全身打顫。

  楊孤鴻道:「我已經來見過姑娘了,若無其他事,楊某告辭了。」

  費甜甜自懂事以來,都被人寵著,連她的父兄都讓她三分,哪裏料到面前這
男子如此不給她臉面,一時氣得無言。

  楊孤鴻就欲轉身,費甜甜喝道:「你準備怎樣處置芷兒?」

  楊孤鴻道:「早該把問題擺出來嘛!」

  他走到床前俯首看著驚慌失色的白芷,道:「你很怕我嗎?那就是希望我離
你遠遠啰?」

  白芷微微地點點頭,忽地又搖搖頭。

  楊孤鴻看著她俏麗的臉龐,雖不及小月美,卻與小月的有兩三分相像,五官
很是精緻,有著細膩光滑的肌膚,不是白裏透紅那種,而是全白的,蒼白得讓人
憐愛。

  他剛想伸手去愛撫她的臉,忽見她眼中現出驚懼之色,不禁歎道:「不用怕,
我不會再碰你,很快我就會離開的,不久之後你就不會看到我這個惡魔了。然而,
你不要怨怪我不負責任哦,是你自己放棄的。」

  他轉身剛走兩步,忽地頸上多了一柄劍。

  費甜甜在他背後冷冷地道:「你毀了女兒家的清白,難道輕輕松松放句屁話
就走了?」

  小月急忙抽出新得到的佩劍,怒道:「你若敢動我大哥,我就殺了你!」

  費甜甜對小月的威脅不屑一顧。

  楊孤鴻道:「如果我毀了你的清白,你大可以一劍把我了結,可惜我從來沒
碰過你。」

  忽然,他又大聲喝道:「若要我的命也輪不到你,把劍給我拿開!」

  費甜甜架在楊孤鴻脖子上的劍,並沒有抽回。

  楊孤鴻繼續往前走,拉起小月的手,道:「月兒,我們走!」

  費甜甜和白芷眼睜睜地看著兩人走出去,費甜甜的劍垂了下來。

  她痛苦地道:「芷兒,姐姐下不了手啊!姐姐這輩子還沒有殺過人,何況是
一個手無寸鐵,又不還手之人?姐姐真得無法出手殺他,姐姐對不起你,你罵姐
姐吧!」

  白芷道:「小姐,芷兒不怪小姐,小姐是善良的仙女,怎麽可能殺人哩!都
怪小婢命不好,從小就失去了父母,還被大壞蛋欺負,嗚嗚!」

  費甜甜道:「別哭,姐姐會疼芷兒的。」

  白芷漸漸地安靜,重新進入夢裏。

  費甜甜看著她那稚氣未脫的臉蛋,心中一酸——自己這麽多年不談婚論嫁,
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爲這個苦命的女孩。她怕自己出嫁之後,芷兒會變得無依無靠,
芷兒可是她一手扶養成人的呀!她怎能不心疼?

  許久,費甜甜在芷兒身旁睡著了。

  睡夢中,似乎聽到外面一片混亂……

  走出費甜甜的帳篷,小月道:「大哥,剛才你真是有英雄氣概,劍架在脖子
上,居然臉色不變,還輕松自在地走了出來。」

  楊孤鴻笑道:「那是因爲我知道她不會殺我。」

  小月詫異道:「爲什麽?」

  楊孤鴻道:「她手中的劍在顫抖,她若決心殺人,劍是不會顫抖的。」

  小月「哦」了一聲,道:「大哥,你是不是對那個叫芷兒的女孩霸王硬上弓
了?你真壞,她比月兒還小哩!」

  楊孤鴻無奈地道:「這是個錯誤,不談也罷。」

  小月道:「大哥,我們真的要離開這裏嗎?可是我們不懂怎麽回去耶!」

  楊孤鴻歎道:「看情況吧!總不能一世待在這裏。今晚問問費時能不能帶我
們走出沙漠,若他答應,我們明天就離開。現在我們到草原上玩玩,黃昏再回來。」

  小月歡呼一聲,表示贊同楊孤鴻這個建議。

  草原上零零散散許多帳篷,牛羊成群結隊,趕羊的牧民吆喝著,時不時地傳
來嘹亮的歌聲,比楊孤鴻唱的不知好聽多少倍,然而聽在楊孤鴻的耳中,他卻覺
得給他擦都不夠格,什麽東東?讓老子歌神唱給你們聽聽,叫你們知道什麽才是
歌!

  他也就在草原上放聲嚎了幾首,後來覺得口渴,且又沒人欣賞鼓掌……小月
雖然沒有反對他唱歌,卻也不像小時候一樣拍著小手兒蹦跳著叫好了,所以他就
暫停演唱,專注於草原的風情——也不過就是綠綠的一大片,和昨晚的女人那黑
黑的一片沒什麽區別吧!

  天高雲淡,兩人在草原上走著,恰好遇見費時,自然更是開心。

  費時又叫家將讓出一騎給他們兩兄妹,兩人不客氣地騎了上去,小月背靠著
楊孤鴻壯碩的胸膛,俏臉綻笑,嬌媚惹人,看得費時和其餘六個家將舍不得眨眼。

  楊孤鴻道:「費老,你是否會去中原?」

  費時遺憾地道:「老弟,說實在的,我這輩子還未到過中原,聽說要穿過耶
勒沙漠才能到達。你想回中原了?」

  楊孤鴻據實回答。

  費時爲難地道:「那麽,下次有中原的商人經過時,你們再跟著他們一起回
去。」

  楊孤鴻道:「看來也隻有如此了,不知還要等多久?」

  費時道:「這個說不定。」

  小月靠在楊孤鴻的胸膛睡覺,楊孤鴻不得不伸出左手攔腰抱緊她,怕她睡著
了摔下馬去。

  費時道:「老弟,甜兒沒爲難你吧?」

  楊孤鴻勉強道:「沒有。」

  費時神秘地笑道:「你覺得甜兒怎麽樣?願不願意娶她?」

  楊孤鴻驚魂未定地道:「甜兒姑娘長得很漂亮,可是小子無法消受了,再說
小子總有一天要回中原,我不適合甜兒姑娘的。費老,還是不提此事爲好。」

  一行人就這麽談論著,策馬來到一條大山脈腳下停了下來。

  費時道:「這條山脈把這塊莫斯草原分割成兩半,一半是我們白羊族,另一
半是屬於野馬族,所以這條山脈也叫羊馬山界,野馬族的人則稱之爲馬羊山界。」

  楊孤鴻「哦」的一聲,顯得很是好奇。

  費時興奮地道:「野馬族和我們白羊族世代不相容,雖僅隔著一條山脈,但
兩族之間都有默契,從不踏入對方的山界之內。我們白羊族憎恨他們的生活方式,
當然,他們也不認同我們的生活方式。白羊族裏,男權至上,女人不過是男人的
附庸,任男人取舍。但是,在野馬族,卻是女權至上,他們的女人像野馬一樣隨
時隨地和男人,而且,一個女人可以同時擁有許多個丈夫,有的女人竟有三四十
個丈夫。男人在野馬族裏隻是女人的奴隸和玩物,真是造擘!」

  楊孤鴻來勁道:「竟有這種事情?那些男人爲何不反抗?難道他們就甘心被
一群小女人奴役?」

  費時仿彿與野馬族的男人身同感受,憤慨地道:「不甘心又怎樣?野馬族的
女人像野馬一樣強壯,而且族中有一支由女人組成的軍隊,男人們哪敢反抗?何
況世代相傳,都是女人當權,管理著那些男人的。可憐的野馬男人!」

  楊孤鴻道:「野馬族的男人是否都是侏儒?」

  費時道:「你錯了!野馬族的男人幾乎每個都像你我一樣高大強壯,但是,
野馬族的女人普遍比我們高壯,有些女人起碼比我們高出一截,你我若是往她們
面前一站,可能隻到她們的胸膛哩!啧啧,她們的胸脯碩大無比,你用隻手也無
法全部覆蓋,臀部渾圓高铤而富有彈性,肌肉紮實得像男人,膚色卻是光潤無比,
腰部相對於她們的胸部和臀部顯得細長而韌勁十足,那隻美腿結實修長得令人。
哇,你不知道,我年輕的時候,就想和野馬族的美女歡好一次,直到現在還未達
成心願。我隻怕自己無法滿足她們,雖然我已經很強壯了,但是,嘿嘿,我曾經
偷看過野馬族的女人和野馬在野地裏,野馬那麽長的鞭,竟然全根沒入,似乎還
不夠大哩!這種女人風到極點,和她們上床一定很瘋狂,痛快淋漓!」

  楊孤鴻大感興趣道:「真有這麽猛的女人?」

  費時笑道:「你若不信,可以親身實地考察一番,你那東西比野馬鞭還要粗
壯,可能會讓野馬族的女人瘋狂個夠,真不知你是什麽東西轉世,居然擁有殺傷
人如此可怕的武器!」

  楊孤鴻道:「說笑了。」

  費時認真道:「這可不是說笑,你的確有令每一個女人慘叫的本領,哪怕是
野馬族中最強壯的女人遇上你,也少不了要狂叫呻吟,哈哈、哈哈!」

  第072章強取豪奪,巾帼不讓須眉楊孤鴻覺得大腿一痛,原來是被假裝熟
睡的小月用力掐了一下,他心中大叫冤枉,看來這個妹妹是吃定他了!低頭一看,
卻見她滿臉羞紅,顯然是因爲費時剛才的話而動情了,或者是不好意思吧?

  費時道:「小月姑娘連睡覺也這麽迷人,讓老漢愛煞了。」

  小月突然睜開美眸,嗔道:「費老伯,你壞死了!」

  費時被小月這一嬌嗔,簡直魂飛魄散,高興得手舞足蹈,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差點連老命都不保。

  活該,老色鬼!

  夜幕降臨的前一刻,楊孤鴻和費時一群人回到院子,看到一片狼籍,院子的
木欄柵缺了許多處,帳篷也有好幾個倒在地上,家仆傷了許多,哭聲四起。

  顯然是在他們走後,這裏發生了打鬥。

  費時的四個老婆哭哭啼啼地跑了出來,費時忙喝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玉樓道:「老爺走後,費熊帶了五百多人來把甜兒搶走了。」

  原來楊孤鴻和小月出去一個時辰後,費熊突然率領五六百騎士闖進來,與費
時的武士家仆拼鬥起來,睡著的費甜甜被吵醒,也出來助陣。

  別看費甜甜柔弱文雅,卻有草原第一女劍手之稱,所以連她的大哥和費熊這
兩大白羊族著名的勇士都懼她七分。

  她的劍法是一對中原夫婦傳授的。那年她十五歲,那對中年夫婦到她家作客,
見她資質不錯,便傳授了她一套劍法,以報答她父親的熱情款待。

  她仗著這套劍法殺得費熊的騎士人仰馬翻,費熊爲避免自己這方的人員傷亡
增加,卻要她的母親玉樓威脅她就犯,她隻得棄劍投降了。

  費熊走時還得意洋洋地道:「告訴費時那老不死,今晚我就和他的寶貝女兒
洞房,有種就過來要人!」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費時氣得眼冒金星,張嘴噴出一口血。

  恰在此時,費物帶著幾百名武士策馬而回,向費時道:「爹,我回來時,費
熊已走。我帶人追趕,卻見他們守衛森嚴,白羊府周圍布滿武士,起碼有兩三千
人,看來族長也包庇他兒子這種可恥行徑。」

  費時咬牙道:「我們最多能集合多少人?」

  「一千多。」

  費物道:「爹,難道你要與族長開戰?這可是背叛整個白羊族的行爲。而且,
不算白羊族其他武士,單單族長白羊手下就有三四千名武士,我們豈非以卵擊石?」

  費時道:「不是我費時要叛族,而是他根本就已經沒有資格再當族長,他違
反了白羊族世代的傳統,居然準許他的兒子強搶民女!他難道就不清楚白羊族男
女之間不可以使用暴力嗎?別人怕他,我費時可不是好惹的!兒子,立即集合人
馬,帶上最精良的武器,讓他們知道我們父子不是怕死的孬種!」

  頓了一下,朝楊孤鴻道:「老弟,不是我小看你,雖然你的拳頭很硬,但我
看得出你不會武功,所以這件事你不要插手,若我們父子回不來,你就替我照看
一下家人,老漢感激不盡!」

  楊孤鴻笑笑,道:「我進去看看芷兒。」

  費時歎道:「你真是多情!」

  楊孤鴻和小月進入費甜甜的帳篷,白芷正躺在被窩裏哭得死去活來、傷心欲
絕,整個人活像個淚人兒。

  楊孤鴻坐到她的枕邊,不知如何安慰她,許久才道:「不管你需不需要,我
都在這裏陪你一會,之後我將與費時他們去營救你的小姐,你若恨我,就罵我打
我,不然我若被殺,你就沒有機會了。」

  小月聽得心一酸,也加入芷兒流淚的行列。

  白芷躺在地毯上,呆呆地看著這個剛奪去她童貞的男人。

  他有著不可思議的強壯,又是如此的俊美,但爲何要那麽壞?然而,不管他
多壞,此刻,他仿佛成了她唯一可以依賴的人。

  或許不願意承認,但他,對於她來說,除了費甜甜,卻是她白芷最親密的人
了。

  強迫的親密,一種帶血的情話!

  白芷忽然無助地哭道:「抱、抱我!」

  楊孤鴻把她抱坐在懷裏,看著她哭腫了的眼睛和略顯稚嫩的秀麗臉蛋,心中
升起一些憐愛。

  白芷道:「你一定要把小姐救回來,就當作你給芷兒的補償。小姐對我恩重
如山,如再生父母,你若救回小姐,我和你之間一筆勾銷,芷兒就不再恨你!」

  楊孤鴻擦去她的眼淚,輕吻過她的唇,然後看著她,堅定地道:「我答應你!」

  一切準備就緒。

  楊孤鴻從費時的兵器庫中選了一根長達五米的鐵棍,當他輕松地把它提起、
舞動的時候,費時父子無比驚詫。要知道,這根鐵棍,一般的大漢要四五個才擡
得動,即使像費物這樣的勇悍之士,也要雙手才能勉強地舞動。

  費時本來拒絕楊孤鴻加入他們的隊伍,此時看到楊孤鴻神力驚人、威猛絕倫,
哪有不歡迎之理?

  楊孤鴻扛著鐵棍剛蹬上戰馬,馬兒立即一聲長嘶,跪倒在地,顯然無法承受
楊孤鴻和鐵棍的重量。

  費時道:「把烏龍牽來給楊少俠!」

  他在感激佩服之餘,把「老弟」這個稱呼改爲「楊少俠」一名武士應聲而去,
不久領來一匹比一般馬要高壯一倍,全身烏黑的駿馬,馬頭上長首一隻角。

  費時笑道:「這是馬兒中的異種,力大無窮、神駿無比,隻是難馴之極。每
一個騎到它背上的人都被它抛出,並且用腳踏死,自從有三人死在它的鐵蹄之後,
沒人再敢騎它。老弟是否願意一試?我賭老弟贏,因爲你是人中的異種!」

  小月慌忙道:「大哥,不要騎它!」

  楊孤鴻笑道:「月兒,別對大哥沒信心!大哥狼虎都不懼,還怕一匹馬?」

  楊孤鴻是非常有信心的——想我楊孤鴻一代拳王,當初一拳就把鳳兒的馬打
死,還他媽的騎不了一匹黑糊糊,沒人騎的爛馬?我幹,騎它是給它面子!

  小月不再說什麽,心裏卻擔心得要命,眼睛一刻也不離開楊孤鴻。不但是她,
場中每個人都注視著楊孤鴻的一舉一動。

  楊孤鴻放下鐵棍,大踏步走到馬頭前,撫摸著它的獨角,道:「黑家夥,我
要騎你一次,麻煩你配合,別讓我丟臉。」

  說罷,楊孤鴻躍上馬背,烏龍一聲長嘶,放蹄狂奔,前仰後翻不止。馬背上
的楊孤鴻竟被出前面老遠,四腳朝天地躺倒在地。

  烏龍瞬間狂奔而至,前腳雙蹄眼看就要踏穿楊孤鴻的胸膛,豈知地上的楊孤
鴻硬是伸出雙手托住烏龍踏落的雙蹄,猛的托起老高,滾身進入它的腹底,刹那
間站了起來,雙手托在它的腹部,把沈重的它甩到一旁。

  緊接著,他迅速地跑到馬頭旁,雙臂環住馬兒的頸項,把它死死地壓在地上。
烏龍無論如何掙紮,也不能掙脫楊孤鴻的兩條鐵臂從地上站立起來,最後長嘶一
聲,一切歸於平靜。

  楊孤鴻牛喘道:「服了吧?」

  烏龍長嘶!

  楊孤鴻覺得奇怪,該不會是它聽得懂人言吧?

  他大感有趣道:「馬兒,你若願意給我騎,就再叫一聲。」

  烏龍再次長嘶。

  楊孤鴻歡喜不已,放開它,坐在一旁喘個不停。

  一片喝彩暴起!

  小月嬌叫著投入楊孤鴻的懷抱,道:「大哥,你真神勇!」

  小嘴在楊孤鴻的臉上親個不休。

  烏龍馬從地上站起來,也用它那長長的粗糙舌頭去舔楊孤鴻。

  小月吃醋似的推開馬頭,道:「不準你舔大哥,你舔髒了,人家以後怎麽親?」

  衆人笑成一片。

  楊孤鴻笑道:「馬兒,聽月兒的話,她生氣起來,我都讓她七分。」

  費時欽佩道:「老弟,有你的,你真行!咱們出發,再遲可能來不及了!」

  小月離開楊孤鴻的懷抱,重新騎上她的戰馬。

  楊孤鴻提起地上的鐵棍,扛在肩上,騎上烏龍,威風凜凜,狀若天神。

  策馬狂奔!

  草原上鐵騎聲浪浪,翻騰在夜的海洋。

  這是草原上最大的院落,欄柵圍住了兩百多個帳篷,周圍還有許許多多帳篷
林立。

  正是族長白羊的府第。

  在白羊族裏,族長是世襲的,無論其人先前叫什麽名字,隻要一接任族長,
就改稱爲白羊。這也是爲何其姓白而其子姓熊之故。

  夜色漸濃。

  此時的白羊府,守衛森嚴,高大強壯的白羊武士把整個白羊府圍個水洩不通,
連老鼠要進入裏面偷食一點吃剩的羊雜碎,都要經過他們的同意,才能獲得通過。

  這是白羊的兒子費熊的難忘之夜,費熊正準備像某個時代的許多明星一樣進
行秘密婚禮,哪能給人打擾了?

  凡事過了蜜月期再說!

  白羊府裏一個特大的帳篷中,費熊捏著費甜甜滑嫩的臉蛋,道:「親愛的甜
兒,我愛死妳了,爲了得到妳,我費熊不惜一切。」

  費甜甜正被豎立著綁在帳篷中間的大木柱上,這根木柱起碼要三個大人才能
合抱,可見有夠大的。

  費熊繼續輕薄道:「美麗的甜兒,過了今晚妳就是我的女人了,我費熊得不
到妳的心,也要得到妳的身體。其實中原人有什麽好的?那小子不過是長得好看
些,隻是中看不中用的廢物,妳嫁給他哪會幸福?我費熊讓妳領略作爲一個女人
最大的幸福,妳將感激我進入妳的生命。來吧!女人,像個一樣迎接我,我將帶
給妳最興奮的狂叫!」

  費甜甜冷笑道:「費熊,想要我狂叫,你還沒有那個本事!」

  費熊的手滑到她的光潔頸項,輕輕地撫摸著,道:「嗯,手感挺好,果然不
愧是青春的肌膚,好久沒有嘗過的滋味了。妳真的不怕我侵占妳?」

  費甜甜狠瞪了他一眼,道:「女人從來不怕男人侵占!我就當給一條野狗在
身上作賤一通,回頭洗個澡就完事了。想要我作你的女人,這輩子你都妄想!」

  「絲」的一聲,費熊扯著費甜甜衣領的手狠狠地往下一拉,撕下一塊碎布,
他把碎布放在鼻尖狂臭不止,忽道:「妳是否真的愛上那個中原男人了?」

  費甜甜不屑地道:「我費甜甜這輩子還沒有愛過任何一個男人,你以爲你們
男人是什麽東西?值得我們女人當寶貝一樣癡迷嗎?哈,真好笑!」

  費熊狂笑道:「看來我要爲天下男人出口氣,讓妳了解男人的可愛和可怕!
嗨,既然妳不怕被男人,我也不怕女人,咱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捱,妳情我願,痛
痛快快地幹個你死我活!」

  費甜甜嘲笑道:「你好像以爲自己是救世主?」

  費熊的手指劃過她的紅唇,笑道:「不是也差不多了。」

  費甜甜懶得理他,閉上了雙眼,仿佛等待真正救世主的來臨。

  費熊發覺自己其實很喜歡和她鬥嘴,此時見她對他不理不睬,實在無趣,正
想脫掉自己的褲子直接進入正題的時候,從帳外進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此女
的身材高挑如火鳳,容貌比火鳳還要秀美兩三分,一雙黑亮的大眼睛時常流露著
挑戰一切的眼神。

  少女道:「大哥,你真的要這麽做嗎?」

  原來此女是與費甜甜並稱白羊族二大美女的費蓮,費熊之妹。

  費熊回頭,道:「我還有退路嗎?男子漢大丈夫,一不作二不休。」

  費蓮道:「爹今早去了巫師那裏,按以往的經驗,一般要三日才回來,但我
怕他聽到風聲,會連夜趕回來。畢竟,爹是一族之長,他不會允許你胡作非爲,
蓮兒也覺得大哥做得過份了。況且,費時父子不是好惹的,可能因此引發族中的
戰爭,大哥你也負不起這個責任呀!作爲一個女人,以一個女人的眼光來看大哥,
我覺得大哥太沒有英雄氣概了。男人要得到一個女人,並不是從使用暴力和占有
她的身體開始的,應該像個英雄一樣用他的獨特魅力和高尚品格以及溫柔的感情
去征服他所愛的女人的心靈,然後才進而征服她的。要不然,即使你侵占了她的
身體,獲得了一次的滿足,也不能一輩子擁有她的身體,而她的心靈,則你永遠
也得不到,哪怕是短短的一秒!」

  費熊深思了一會,道:「也許妳是對的,但戲既然開始了,總得演下去,即
使那是悲劇!」

  費蓮的眼神中露出一絲無奈,道:「好吧!你看著辦,我走了。」

  費熊看著妹妹走了出去,轉頭對費甜甜道:「對不起,讓妳等久了,剩下的
時間是我們的了,再也不會有人來打擾了。」

  他三下兩下就剝光自己的衣服,大喝道:「賤婦,把眼睛睜開,看看老子到
底夠不夠格讓妳狂叫!」

  費甜甜微睜雙眼,看了一下的費熊,沒興趣地道:「不過如此。」

  費熊不怒反笑道:「呀哈,想不到妳的胃口還挺大的,好吧!就讓妳嘗嘗
『不過如此』的滋味,讓妳知道女人最大的幸福是男人的強壯!我敢打賭,妳嘗
過之後,定然舍不得離開我。媽的,老子偏偏要先征服妳的,再征服妳的芳心,
妳等著向我的臣服吧!女人!」

  當他的手正準備撫上費甜甜堅挺的胸脯時,外面一片混亂,聽得費時的聲音
傳進來道:「費熊,放了我女兒,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費甜甜猛然道:「爹,女兒在這裏!」

  費熊狂笑道:「妳叫吧!叫得越大聲越好,看妳爹是否能夠從三千多精兵中
突圍出來救妳。哈哈,美人兒,咱們一邊叫一邊做事,讓妳爹也聽聽妳的聲。」

  外面對峙的兩群人馬,本來就是劍拔弩張!

  此時,費時一聽得女兒的喊叫,喝喊道:「女兒,爹來救妳了!」

  他當先策馬奔出,直沖往費甜甜聲音傳出處,楊孤鴻和費物以及其他家將立
即跟隨而上。

  混戰開始!

  馬蹄聲、喝喊聲、兵器交擊聲、兵器刺入砍在人體的聲音、慘叫聲混雜,使
這本是平靜的夜在刹那間變得紛亂嘈雜。

  楊孤鴻的鐵棍狂掃兩旁,中者橫飛,擋者披靡,如入無人之境。

  衆人因有他在前開道,緊隨在他身後兩旁,殺敵而至。

  費熊的武士見楊孤鴻如此神勇,心中驚懼,生出不敢對抗之心。

  在黑夜的火光中,楊孤鴻眼射邪芒,體格雄壯如戰神,他的座騎神駿如天駒,
手中一根粗而長的鐵棍殺敵如秋風掃落葉,所過之處,兵器橫飛,人馬翻騰,慘
叫連連。

  楊孤鴻正得意之時,忽覺得左側寒氣透體,顯然是有高手從左側殺至,且迅
猛無比,避無可避!

  他的兩腳猛的一夾馬腹,策馬突沖,以圖躲避這意外的襲擊。

  刀劍交擊聲在他後面響起,同時聽到費物道:「楊兄,你去救甜兒,這個偷
襲你的女人交給白某人。」

  原來從楊孤鴻左側舉劍殺至的是費蓮。

  費蓮嬌喝道:「費物,你還不讓開,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費物道:「虧我費物對妳情深義重,妳卻和妳大哥做些傷天害理之事。」

  費蓮道:「什麽傷天害理?我大哥是因爲愛甜姐才這樣做的,這叫爲愛瘋狂。」

  費物哂道:「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像妳大哥一樣爲妳瘋狂?」

  費蓮怒道:「你找死!」

  她一劍削過來,費物揮刀格擋,兩人在黑夜裏重新交手。

  激戰中,楊孤鴻憑著鐵棍的優勢以及烏龍馬的速度,很快突出重重阻擋,沖
至費熊和費甜甜所在的大帳篷,鐵棍一陣狂掃,把武士震往兩邊,鐵棍直捅進帳
篷,由下往上一挑,把帳篷撕開一道長長的裂縫,策馬騰飛而入。

  帳篷裏的費熊聽得帳篷裂開之聲,扭臉一看,媽喲,那中原小子像魔王一樣
策馬飛撲過來,手中的大鐵棍正朝他當頭擊落。

  他驚魂未定,反射性地飄掠躲閃到一旁,剛站定,那鐵棍又強猛的當胸橫掃
過來,他欲躲已是來不及,清楚這一擊威力無窮,格擋不得,隻好倒飛而退,破
帳而出,同時喝道:「小子,等老子穿了衣服再來收拾你。」

  楊孤鴻躍下馬,從地上撿起費熊那把短刀,割斷綁著費甜甜的繩子,道:
「跟我走!」

  他轉身躍上馬,回頭看見費甜甜還呆站在著,喝道:「妳還站著不動?」

  費甜甜臉紅道:「我的衣服爛了。」

  楊孤鴻大叫倒黴,手中的鐵棍一動,從地上挑起來一張被子,左手接住,遞
給她,道:「披上!」

  費甜甜剛披上薄被,楊孤鴻便伸出左手,攔腰一抄,把她提到馬背上,胸貼
胸地摟坐在馬背上。

  楊孤鴻猛喝道:「抱緊!」

  雙腳一夾馬腹,破帳而出,沖入混戰的人群裏,投入戰鬥。

  一棍在手,萬人莫敵。

  楊孤鴻策馬沖至離費蓮和費物交戰的不遠處,手中的鐵棍一挑,挑在費蓮的
長劍上,把她的長劍震飛半空。

  費物哪會錯過這個大好機會,左手一抄,把費蓮從她的馬背抱到自己的馬背
上,迅速地點了她的道,令她動不得。

  「統統給我住手!」

  黑夜裏響起一個雄厚威嚴的聲音。

  混戰中的雙方不自覺地停手,因爲他們聽出這是他們的族長白羊的喝叫。

  小月策馬來到楊孤鴻身邊,看著他懷裏的費甜甜。

  楊孤鴻道:「月兒,沒傷著吧?」

  費物懷中的費蓮喊道:「死費物、壞費物、爛費物,還不放開本姑娘?」

  「哎喲」驚叫,費蓮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費物急忙把她摟抱住,笑道:
「妳看,我一放開手,妳就要摔下去了。」

  費蓮道:「摔死也不要你抱!」

  已經穿上戰衣的費熊剛好從帳裏走出來,喝道:「費物,放開我妹,有種跟
我費熊打,欺負女人算什麽好漢?」

  人群裏一個高大肥胖的五十多歲男人道:「你又是什麽好漢?竟幹出這種傷
風敗俗之事,丟了祖宗的臉!」

  費熊面如死灰道:「爹,孩兒隻是奪取所愛,並沒有幹出對不起祖宗之事。」

  白羊喝罵道:「混蛋,錯了便錯了,要像個男子漢般承擔你的過錯,莫叫族
人笑話你呀!熊兒!」

  費熊跪倒在地,道:「爹!」

  看來這小子還是個孝子,在老父面前如此的順從。

  白羊朝費時拱手道:「費時老弟,年輕人不懂規矩,觸犯了你,爲兄代他向
你陪罪了。」

  說罷,他就欲跪下來,費時忙從馬上躍過去,雙手托住他肥胖的身體,道:
「族長,你別這樣,老小子受不起呀!既然這事不是你包庇的,我也就放心了,
你還是我尊敬的族長白羊。唉,年輕人總是太過沖動了!」

  白羊長歎一聲,轉頭朝已經站起來的費熊喝道:「還不向你大叔陪罪?」

  費熊沒依從他父親所言行事,顯然極不願向費時低頭屈服。

  費時已經救回費甜甜,且身份高貴的族長都向他陪禮道歉了,他的氣也就消
得差不多,知道該息事甯人了,打破僵局道:「族長,算了,年輕人脾性強點也
不是壞事,他也是因爲太愛我家甜兒才會一時糊塗,敢愛敢恨,不愧是白羊族的
好漢!」

  他也覺得這話說得有點勉強,但也隻能這樣安慰白羊了。

  費熊聽了也要臉紅,隻是在火光中辨不清。

  白羊尴尬地咳了咳,道:「老弟真是宰相肚裏能撐船呀!」

  費時看看他那凸凸的肥肚,笑道:「哪裏,哪裏!」

  你的才是能撐船哩,起碼能同時撐三艘大木船。

  白羊朝費物道:「賢侄,可以放開我女兒了吧?你若要娶我女兒,我自然也
歡喜,但是得讓她心甘情願嫁給你,可不要學我家的混球一樣哦!」

  費物大感尴尬,解開費蓮的道,突感腹部一痛,原來是被費蓮重擊了一拳,
捧腹慘叫出聲。

  費蓮飄身下馬,嬌笑道:「看你還敢不敢戲弄我,哼!」

  忽然掉頭對楊孤鴻道:「你是誰?竟敢偷襲我費蓮,我會記住你的!」

  楊孤鴻露出一個無賴式的笑,道:「千萬不要,我會以爲妳愛上了我哩!」

  費蓮甜甜地一笑,道:「你放心,我隻對英雄人物感興趣,對於你這個小白
臉加無恥之徒,我半分興趣也沒有。我要記著的,是任何時候都要給你一劍,讓
你知道本姑娘不是好惹的。」

  楊孤鴻笑道:「有性格,我喜歡。」

  費時道:「族長,不打擾了。」

  白羊道:「不進來坐坐喝杯水酒嗎?」

  費時道:「改天吧!」

  白羊笑道:「那麽,改天我再請老弟來喝酒。」

  忽然壓低聲音在費時耳邊道:「我想看看老弟是否雄風依舊,我那七個婆娘
也好久沒得老弟的恩寵了。」

  費時興奮道:「當然、當然,有機會我定然到府上和族長共謀一醉,族長你
若有空,也請到我的小帳篷裏暢飲幾杯。」

  白羊呵呵大笑,道:「一定,一定。」

  兩人加起來雖已有一百多歲,然而一談到酒和女人,興奮如當年青春強壯時,
甚至尤勝之。

  費時道:「族長,今晚多有得罪,小弟向你道歉了!兄弟們,我們回去。」

  忽然又掉頭朝費熊道:「費熊,你若想娶我的女兒,就憑你的真本事。」

  白羊看著費時帶領著一群隊人馬消失在黑夜裏,對兒子喝罵道:「你也太讓
我失望了,爲了一個女人,竟然幹出此等事?難道你帳內的十五個女人還不夠你
受用嗎?你是我白羊的兒子,以後還要繼承族長之位的,你這樣做,以後怎麽在
白羊族立足?還好這次傷亡不大,事情也就算過去了。唉,你們兩兄弟,一個丟
盡我的臉,一個又跑到中原去不知幹什麽,真是家族的悲哀。」

  費蓮道:「爹,其實大哥隻不過是想得到甜姐而已嘛!」

  白羊道:「妳也是,平時像個野丫頭一樣,把草原上的青年耍得團團轉,妳
就不能像妳其他姐妹一樣安安分分地嫁了嗎?真傷腦筋!」

  費蓮朝他吐吐舌頭。

  白羊隻有苦笑。

  同時感到一種幸福和滿足。

          第073章今晚本公主在這裏等你

  淡淡的月光下,一隊人馬在草原上行進著。

  費時道:「老弟,想不到你如此英雄了得,今晚若是沒有你,我可能連老命
都不保了。」

  楊孤鴻難得謙虛道:「哪裏話,我看若不是白羊老頭出面,我們都很難活著
回來。」

  費物笑道:「真多謝你的那一棍,我才有機會抱到費蓮。唉,我追了她兩年,
今天才第一次擁她入懷,總算有些成就感了。」

  「什麽?」

  楊孤鴻驚道:「你追女人,就是爲了滿足你的成就感?」

  費物坦然道:「應該是的。」

  的確,他有兒有女的,更有八個美麗的妻子,追女人隻是興趣使然,更是爲
了滿足男人對女人的征服欲。

  費時道:「老弟,抱著我女兒的感覺如何?看來這次甜兒逃不出你的懷抱了。」

  費甜甜從楊孤鴻懷裏伸頭出來,道:「爹,你向來都是這麽壞,我是絕對不
會嫁給他的!」

  忽然扭頭仰臉對楊孤鴻道:「別以爲我是心甘情願讓你抱,我是因爲沒穿衣
服才不得不便宜你!」

  費時父子相互一笑。

  楊孤鴻卻沒有笑的心情,懷裏這個女人,今日差點要了他的命,如今他救了
她,她還把他的男性自尊踩到牛屎堆裏,他真想把她甩下馬去,但理智又讓他不
能這麽做。

  他故作平靜道:「妳如果不想讓我繼續占便宜,可以立即下馬,妳知道的,
這裏有的是馬匹讓小姐妳騎,或者是我下去也行。妳選擇哪項?」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且是在費甜甜耳邊說的,隻有她一人聽得見。

  費物道:「楊兄,你和我妹妹說些什麽悄悄話?若是情話,可以大聲地說,
讓我們也學習學習。」

  衆人一陣狂笑。

  費甜甜嘴兒碰著楊孤鴻的耳垂,道:「我兩項都不選,有種你就把我丟下馬
去!」

  楊孤鴻隻得默認沒種,爲了掩飾尴尬,朝費物道:「費兄,我哪會說什麽情
話,我隻是告訴你妹,叫她別貼得那麽緊。」

  他覺得有一種報複的快感。

  費甜甜在他懷裏冷哼一聲,果然移開少許,但沒多久,又摟得他緊緊的。

  夜有些涼了。

  回到費時的院落,費物道:「楊兄,待會到我帳內痛飲一番,如何?」

  「好的。」

  楊孤鴻答應著,摟著費甜甜躍下馬,放開她道:「費小姐,妳可以放開我了,
免得我繼續占妳的便宜。」

  費甜甜松開緊摟著楊孤鴻的雙手,緊了緊卷披在身上的薄被,狠狠地瞪了他
一眼,掉頭無言地走了。

  楊孤鴻讓費時的家仆把烏龍和鐵棍安置了,和小月回到他們的帳篷,準備小
憩片刻再去參加費物的酒宴。

  費甜甜回到帳內,白芷歡呼道:「小姐,妳回來啦?」

  費甜甜不答言,把薄被抛甩掉,露出美好的身段,從一旁的衣架隨手取來一
件睡袍披上。

  白芷道:「小姐,費熊沒把妳怎樣吧?」

  費甜甜坐到白芷的枕邊,把事情的經過簡略地說了一遍。

  白芷沈默了許久,幽幽地道:「他真的救了小姐。」

  忽然流出了眼淚。

  費甜甜道:「芷兒,妳怎麽流淚了?」

  白芷道:「小姐回來了,芷兒高興得哭哩!」

  楊孤鴻和小月躺下沒多久,費時便使人來叫他們了。

  小月道:「大哥,今晚你不能喝太多酒,吃飽了就跟月兒回來,我不準你再
和她們胡混。」

  楊孤鴻笑道:「好,大哥聽妳的。」

  兩兄妹又一次來到費物的帳篷,卻見費時父子以及費時的三個妻子和費物的
八個妻子都在,十一個女人見到楊孤鴻的來臨,臉上都是興奮之色,那五個歌女
可能由於疲倦過度,不能出現。

  花朵不等費物吩咐,就自動地過來給楊孤鴻斟酒,把的女體靠得緊緊的。

  楊孤鴻宣布道:「費老、費兄,今晚小弟不能奉陪到底了,淺飲即止,填飽
肚皮之後,小弟還要回去休息,請見諒!」

  衆女露出失望之色。

  費時道:「今晚打了一場勝仗,心情大好,本來想和老弟喝酒作樂到天亮,
看來隻好作罷。」

  費物問道:「難道楊兄嫌我們的酒和女人不夠好嗎?」

  楊孤鴻道:「都好,都好,隻是楊某這段日子沒得睡個好覺,實在是身心疲
勞,想休養生息一段時間。」

  費時父子雖知不是這個原因,但也不好說破,大家相互諒解也就罷了。

  楊孤鴻和小月吃飽之後,告辭出來。

  費時父子因一天勞過度,酒醉之後也倒頭呼呼大睡,沒來及進行春宮表演。
帳內的女人自然個個都無精打采。

  小月著上身趴睡在同樣是著上身的楊孤鴻身上,柔聲嗔道:「大哥,月兒還
要嘛!」

  楊孤鴻無奈道:「都親了幾十次了,還不夠嗎?」

  小月嘴嘟嘟道:「不夠,月兒還要親!」

  她的嘴兒貼上楊孤鴻的雙唇,久久才分開,讓身體滑落在地毯上,側睡在楊
孤鴻身旁,枕著他的手臂,嬌喘連連。

  楊孤鴻道:「月兒,妳真任性。」

  小月道:「大哥,以後睡覺前你都要親親月兒,還有就是沒得月兒的同意,
不準你去找那些女人。」

  楊孤鴻苦笑道:「哪有作妹妹這樣要求大哥的?」

  小月嗔道:「我就是要這樣!」

  楊孤鴻道:「我說不過妳,睡覺吧!小魔女。」

  小月道:「人家才不是小魔女。」

  楊孤鴻不再與她鬥嘴,卻忽然想起了冷如冰,這位絕色美女,曾經也這樣地
折磨他,讓他欲火焚身又無從發洩,他心中一片茫然,不知冷如冰和其他衆女此
刻在幹什麽?

  小月已經睡了,此刻正像是恢複了甯靜的草原,那麽的安詳、可愛。

  費熊來得很早,天大亮,他就來了。沒有帶任何護衛,自己一個人來的。

  他來,不是向費時道歉,而是要重新追求費甜甜。費時臨走前的那句話,讓
他再次看到黎明的曙光,信心得到最大的鼓舞,更兼知道費甜甜並沒有愛上那個
中原小子,昨晚他想了許久,終於決定像個英雄一樣獲取費甜甜的芳心,所以他
來了,帶著新的希望,他費熊,來了。

  費甜甜見了他,很溫柔地說,她是不會愛上他的。他問,妳恨我嗎?費甜甜
說,你還沒夠格讓我恨。他說,隻要妳一天不嫁人,我費熊都不會放棄對妳的追
求。

  他的決心和勇氣實在令人佩服,但衆人更加佩服他臉皮的厚度,或許連楊孤
鴻都要甘拜下風。

  費熊進行了他的愛情宣言之後,回帳篷去了。他實在眼睏,要回去把昨晚失
去的睡眠補回來。

  衆人見他走後,都松了一口氣。費物緊接著也騎馬朝費熊遠去的方向奔馳而
去,不是去追費熊,而是去追費熊的妹妹費蓮公主。費時歎息,朝楊孤鴻和小月
笑笑,招呼他們去用早餐。費甜甜看著楊孤鴻的背影消失,才走回自己的帳篷。

  費時吃過早餐,照例要到草原溜躂. 楊孤鴻和小月隨後也共乘烏龍去到草原。

  風高雲淡。

  小月靠在楊孤鴻粗犷的胸膛,輕輕地道:「大哥,草原真美,月兒願意一輩
子待在這裏。」

  楊孤鴻道:「那妳就嫁給草原吧!要不要大哥給妳說媒?」

  小月幽幽地道:「大哥,你知道爲什麽月兒會覺得草原如許美嗎?因爲隻有
在這裏,大哥才會這樣抱著月兒、寵愛月兒,隻有在這裏,大哥才不必躲避月兒,
月兒也能夠和大哥親熱。我多麽希望我們不是親兄妹,那樣我們就可以抛開一切
相親相愛,月兒是真的愛大哥,以女人對男人特有的感情,深深地愛著大哥,哪
怕這種愛是不允許的,我還是無怨無悔。」

  楊孤鴻不自覺地抱她緊緊,卻沒有言語——此時此刻,他能說些什麽呢?

  草原的風拂過他的臉龐,是那樣的輕柔,如同一個少女的夢。

  銀鈴般的笑聲,劃過草原的天空。

  楊孤鴻看到不遠處的費蓮和她身邊的五個青年,費物並不在其中,估計是費
物沒遇到她。

  費蓮道:「你們之中,有誰若能一箭三鵰,今晚我就與他共遊草原。」

  五個青年歡喜叫喊,忽然又靜下來,個個臉露難色,顯然是樂極生悲,知道
自己沒有一箭三鵰的本事。

  楊孤鴻不願讓他們打擾他和小月之間的相處,剛想掉轉馬頭,費蓮已朝他喊
道:「喂,中原來的小白臉,你懷裏的女人是誰?」

  楊孤鴻懶得理她,往相反的方向策馬而行。

  馬蹄聲響,費蓮率領著五個青年追了上來,她微怒道:「你這人真沒禮貌,
人家向你問好,你卻招呼也不打一下。」

  楊孤鴻扭臉看著她,道:「有妳這樣打招呼的嗎?」

  費蓮嬌笑道:「現在不就有了?喲,妳是昨晚那女子,妳怎麽會跟這個無賴
一起?」

  五位青年此時看清了小月的臉,幾乎呆了,還好他們沒有像費時一樣摔下馬。

  小月本來是閉著眼睛的,此時睜開她那迷人的水眼,道:「這位姐姐,妳口
中的無賴是我的大哥,妳滿意了吧?」

  費蓮失笑道:「原來他是妳大哥呀!我就說了,像他這種人,有哪個女孩子
會喜歡他?」

  小月道:「這位姐姐,妳又錯了,我大哥不但有女人喜歡,而且有六位妻子,
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費蓮不屑地道:「這算什麽?我大哥還有十五位妻子、三十七個兒女哩!他
怎麽能跟我大哥比?哼!」

  五位青年趕緊出聲附和,卻被小月的美眸瞪了一眼,連忙閉嘴——嘿,這位
少女比他們的費蓮公主還要美那麽一二分,如果繼續得罪她的大哥,以後怎麽好
對她展開愛情的攻勢丫?

  楊孤鴻道:「若沒有什麽事,請別再跟著我,妳很吵耶!」

  其中一位青年喝道:「住口!你膽敢這樣對我們的費蓮公主說話?」

  楊孤鴻看著他,道:「是不是想打架?」

  青年爲之語塞,他的確想爲費蓮出頭,以便奪取美人的芳心。但是,昨晚楊
孤鴻的勇悍他也目睹了,此時竟不敢接下楊孤鴻的挑戰!

  豈止是他?五個青年加起來也不敢向楊孤鴻叫陣,氣勢一落千丈!

  費蓮突然道:「昨晚你不是說喜歡我嗎?隻要你能一箭三鵰,我費蓮照樣給
你一個機會。」

  別說一箭三鵰,就是三十箭一鵰,楊孤鴻也無法辦到。想當初,他射三箭,
兩箭落地,一箭不知所蹤。與火鳳等人去打獵那次,上百枝箭,一隻動物也沒射
著,最後氣得把弓擲了,卻神奇地擲中一隻松鼠。

  此時叫他射箭,他也覺得有趣,心癢癢的就想過過手瘾,然而一想到什麽一
箭三鵰,實在沒勁,心想,明天再向費時要弓箭出來,和小月到草原上射獵,現
在嘛,獻醜可不是我楊孤鴻的特長。

  他道:「老子這輩子最討厭射箭!」

  費蓮想不到他如此不留情面,臉色大變,喝道:「我們走!」

  她領著五個青年,策馬遠去。

  翌日,楊孤鴻果然和小月來到草原上射獵。他這次有先見之明,要了一百五
十多枝箭,見什麽就射什麽,地上跑的、天上飛的,隻要一瞄到影兒,就一箭射
去。

  然而幾十箭,命中率等於零,草叢中的幾隻小蟲倒是遭殃,被他的亂箭射穿,
隻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罷了。要是他知道,肯定會沾沾自喜。

  小月摟著他的腰,俯依在他的背上笑得花枝嬌顫。

  一次,天上過來一群大雁,楊孤鴻舉弓就射,箭枝射到半空中又掉轉箭頭直
直地急落下來,還好他眼明手快,舉手接住了,不然這一箭可能最後射中的就是
他這個天才的頭殼。

  正在得意之時,忽然覺得頭頂一痛,原來是一隻驚弓之鳥掉落下來,剛好砸
在他的頭頂。他大叫倒黴,氣惱之下,搭箭在弦,近射腳下的死雁,連續三箭未
中,便手持著利箭直接往地上的死雁插下去,終於被他一箭穿胸,出了一口鳥氣。

  小月眼淚都笑出來了。

  楊孤鴻意猶未盡,繼續東射西射,老半天,依然沒射到任何他要射的獵物,
忽然聽得有人道:「喲呵,今天怎麽這麽有興趣呀?你不是說最討厭射箭嗎?」

  又和費蓮不期而遇,實在不是楊孤鴻能夠預料的。

  費蓮的身邊換了三個青年,昨日那五個青年不知去了何處。

  楊孤鴻一箭在弦,正想發射,此時見到費蓮,頓了一下,又聽得天空鳥鳴,
不自覺地舉弓脫手射出,箭枝射中一隻之時,剛好另一隻大雁從被射中的大雁上
面飛過,也被穿胸而死。

  一箭雙鵰!

  串著兩隻雁的箭枝到達半空中,勢竭倒射而下,突出來的箭頭剛巧落在後面
一排雁其中一隻,由於落勢甚猛,透體而過,真真一箭三鵰!

  衆人看著地上被箭枝串成一線的三隻大雁,不敢置信。

  楊孤鴻以爲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一看——咦呀!真他媽的是一箭三鵰耶!
他突然丟開手上的弓,狂笑起來。

  啊哈!想不到我楊孤鴻也有這種本事?不過,是怎樣射中的呢?唉,剛才忘
記看了,錯過了如此精彩的鏡頭,真不甘心。

  一個青年歡呼道:「哇,原來真能夠一箭三鵰,我也有希望了。」

  他所說的希望,當然是射中之後,和美麗的費蓮公主暢遊在美麗的草原之夜。

  費蓮忽然對楊孤鴻道:「今晚我在這裏等你。」

  策馬消失在楊孤鴻的視野。

  小月道:「大哥,她約你耶,你那一箭射中她的芳心,射得很深哩!」

           第074章好一個狂亂之夜

  落日餘晖。

  楊孤鴻和小月回到院落,恰巧碰到垂頭喪氣回來的費物,知道他因沒遇上費
蓮而無精打采。

  楊孤鴻想到晚上的約會,笑道:「費兄,今日又沒見到費蓮姑娘嗎?」

  費物歎道:「別提了,兩天都去遲了,她先我一步出門,在她家門口白等半
天,去找她又找不著,可能她是有意躲著我,那晚我似乎過份了點,真不該偷摸
她的胸脯。」

  楊孤鴻道:「剛才我碰見她了,她讓我轉告你,今晚她在草原上等待費兄。」

  費物來勁道:「真的?」

  楊孤鴻笑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費兄可不要錯過了。」

  費物歡天喜地道:「楊兄,我去準備,失陪了。」

  小月看著費物遠去的背影,道:「大哥,費蓮會恨你的。」

  楊孤鴻道:「也許費物更適合去赴約。」

  小月道:「你不了解女人,女人是拒絕不了她喜愛的男人的,而費物追了她
兩年還未果,證明她根本就不喜歡費物。」

  楊孤鴻沈默了一會,道:「然而我也不是她喜歡的男人。」

  「你錯了!」

  小月道:「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拒絕得了大哥,即使月兒也不例外。費蓮是個
表面要強的女人,這種女人外剛內柔,最是崇拜英雄,很容易愛上比她強的男人。
她會愛上大哥的,因爲大哥不但有著驚人的俊美,更有著女人需要的強壯。」

  楊孤鴻笑道:「妳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會拍馬屁了?」

  月亮已經升起來,是一個淒清的半月。

  淡淡的月光下,費物騎馬來到楊孤鴻所說的地方。

  草原上,一個美麗的少女騎著駿馬,仰望著夜空中的半月,許久之後幽幽地
道:「你來了。」

  費物受寵若驚道:「蓮兒,原來妳真的在這裏等我!」

  費蓮嬌軀一顫,轉頭看著費物,失聲道:「怎麽是你?他呢?」

  費物莫名其妙道:「誰?蓮兒,難道妳不是在等我嗎?」

  費蓮道:「誰說我在等你?」

  費物道:「楊兄。」

  費蓮咬唇道:「混蛋!」

  費物醒悟道:「咦,蓮兒,妳不會是在等楊兄吧?」

  費蓮一陣沈默。

  費物以爲她默認了,繼續道:「楊兄真夠義氣,既然把這樣大好的機會讓給
我。蓮兒呀!我已經追了妳兩年了,妳不說喜歡,也不說不喜歡,今晚妳倒是給
我一個明確的答案,讓我心裏有個底。」

  費蓮答非所問道:「誰說我在等那混蛋?我隻是覺得今晚的月光美麗極了,
想在這樣的月光下到草原上散散心,哪知會遇上你?再見,我要回去了。」

  她策馬離去之時,忽然又回首道:「費物,我喜歡你,你就作蓮兒的哥哥吧!」

  費物看著她消失在月光裏,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辛辛苦苦追了她兩年,卻隻
追到了一個妹妹?

  然而奇怪的是,他似乎並沒有多大的悲傷。

  或許是吧!他和她之間隻有兄妹情份,費蓮出世的時候,他已經十歲了,那
時他常和費熊等一群孩子玩樂,曾經多次把小小費蓮抱著哄著玩,有一次還被她
撒了一泡在身上,嘿嘿!

  費物不知不覺地笑了出來,看看天上的彎彎月亮,忽然覺得這月,很像當年
在他懷抱裏笑嘻嘻的小蓮兒,可愛極了。

  費物從草原回來,一身的輕松,摟著他的妻子們翻雲覆雨,似乎比以前厲害
了些。

  楊孤鴻再次被費熊的歌聲震醒。

  連續兩天,費熊都到這裏大唱草原情歌,欲以此來打動費甜甜的芳心。

  楊孤鴻終於明白作爲一個聽衆的辛苦和難受,怪不得以前他唱歌時,別人都
跑得遠遠的了——不起來是不行的了。

  小月依然著上身睡在他裸露的胸膛,豐滿的胸脯壓著他,無限的。然而,他
沒有忘記懷裏的人兒是他的妹妹。

  小月坐了起來,被子滑落,露出潔白如玉的上身,輕道:「大哥,替月兒穿
衣吧!」

  楊孤鴻歎道:「妳越來越大膽了。」

  他依言替她穿好衣服,再把自己的衣服往身上一披,和小月出了帳篷。

  幾乎所有的人都醒了。

  楊孤鴻看見費熊邊彈邊唱的那個熊樣,真後悔那晚打破他的搶婚計劃,暗道:
早知如此,老子當初就讓你得到費甜甜,省得你今日大發情癡唱情歌,吵得老子
睡不安甯。看來隻有把費甜甜娶到手,斷了你小子的癡心妄想,大家才有個好覺
睡了。

  費時怕了費熊的深情彈唱,老早就帶著七個家將到草原去避難了。

  費物昨晚勞累過度,並且由於明了費蓮的真心,沒有了愛情的目標,想睡個
懶覺,卻被費熊這個定時鬧鍾吵得蒙在被窩裏扯耳朵,煩死了。

  費甜甜怒沖沖地走了出來,吼道:「費熊,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費熊停止彈唱,道:「甜兒,妳終於肯出來見我了?我太興奮了,妳終於被
我的深情打動了!甜兒,嫁給我吧?」

  費甜甜道:「你別傻了,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費熊道:「爲什麽?爲什麽我用正當而溫柔的多情手段,妳還是不肯接受我?
好吧!讓我繼續以我深情的歌聲打動妳緊閉的心靈!」

  他又開始彈唱起來。

  費甜甜喊道:「停停停!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要追我,也請用其他斯
文秘密一點的方式吧!你現在弄得全草原的人都知道還不夠,還要弄得全草原的
人無法睡覺,我不但不會喜歡你,反而更討厭你!」

  費熊深思道:「這樣呀!那我回去再想想別的厲害新招,甜兒,等著我!我
會給妳帶來愛情的驚喜。」

  什麽樣的驚喜?費熊沒有說,他的去和他的來一樣,都是那麽的突然。

  楊孤鴻歎道:「看在他爲妳不顧一切的瘋狂和深情份上,妳就嫁給他吧!其
實他是個不錯的男人,如果我是女人,也會被他感動的。」

  費甜甜瞪了他一眼,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還是去對付你的費蓮好了,
哼!」

  說罷就轉身離去。

  楊孤鴻看著她的背影,心中莫名其妙——她是怎麽知道的?

  小月嬌笑道:「大哥,今天我們到哪裏玩去?」

  楊孤鴻無奈道:「還能去哪裏?」

  是呀!還能去哪裏?

  除了美麗的大草原。

  楊孤鴻和小月一如既往。

  自從上次不知怎的糊裏糊塗就一箭三鵰之後,楊孤鴻覺得自己有作爲一個神
射手的潛能,每日到草原上,都要帶上一張弓和一百多枝箭,把草叢中的小蟲啊
以及羊屎牛屎等射得稀巴爛,自得其樂。

  某日,在草原上再次遇到費蓮,她身邊沒有了跟隨者,她看見楊孤鴻又在射
獵,想大開眼界,卻見他邊射二十九箭,一箭未中,想起他的一箭三鵰,看來也
是拉屎撞入鞋,大呼上當,剛剛對他産生的一點好感和幻想立即消失無蹤。

  楊孤鴻也懶得理她,繼續射天射地,射得小月笑嘻嘻。

  時間就這樣被他射到十日後。

  這天傍晚,楊孤鴻和小月回來沐浴後,費時過來邀約他們同往白羊府。

  白羊的帳篷比費時的大了許多,更顯豪華。

  白羊有七個妻子,其中有兩個因爲年老些,已經到別的帳篷去了,剩下的五
個都是四十歲左右的略具姿色的婦女。

  費熊把他的十五個妻子都帶了過來,他的妻子基本上來說都不錯,有三四個
還是中上之姿,有一個特美的,幾乎可以與費甜甜費蓮平分秋色。

  除了白羊父子的衆位妻子外,還有八個年輕的歌女。

  帳內所有的女人都穿得很少,有幾個甚至不穿,春光全洩。

  楊孤鴻坐到帳篷裏的宴席前,才知道今天是費熊二十八歲生日,特設此宴,
以此爲上次的事情謝罪,更希望能請來心愛的費甜甜,所以當他看見費甜甜沒來
時,臉色變了些許,心情大跌,但不久,又恢複興高采烈的神態。

  白羊父子和費時父子很自然地把自己脫個精光,讓衆女把衣服拿到一邊去放
好。

  楊孤鴻和小月是照例不脫衣服的,白羊父子也清楚中原人的習俗,也就不勉
強。

  衆人剛坐定,費蓮就從帳外進來了,看到此種場面一點也不驚訝,猶豫了一
會,便坐到楊孤鴻的另一邊。

  沒辦法,雖然不喜歡這個僞裝的英雄,卻也不討厭他,何況這帳篷裏就隻有
他和小月文明一點,起碼他們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脫得赤條條的。

  白羊笑道:「蓮兒,妳坐在楊公子身邊,可要負責爲他斟酒呀!」

  費蓮噘嘴道:「我才不會給他斟酒!」

  白羊道:「那妳就不要坐在他身旁了。」

  費蓮道:「稀罕!」

  她站起來,走到小月的另一旁坐了,兩隻眼還怒沖沖地瞪了白羊,白羊呵呵
笑了。

  費熊道:「費物,想當年你和我同追顔瓊,最後顔瓊嫁給了我,你小子醉了
七天七夜。」

  費物尴尬道:「當年的糗事,就別提了。」

  費熊道:「顔瓊,爲費物斟酒!」

  費熊妻子群中最美的那個女人來到了費物身旁,用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瞄得
費物酒未喝人先醉。

  費蓮輕哼道:「色鬼。」

  頃刻,費時和費物的兩旁都坐了女人,楊孤鴻的另一旁也坐了一個,叫做小
仙的,是費熊妻子群中較有姿色的女人之一,她顯然也被楊孤鴻出色的外貌傾倒,
對楊孤鴻眉來眼去,極盡風情。

  八個歌女已經奏起了美妙的樂曲。

  白羊道:「楊公子,那晚我見你英雄了得,當是中原來的俠客吧?」

  楊孤鴻笑道:「我雖從中原來,卻不是什麽俠客之流。」

  費蓮插言道:「還算你有自知之明。」

  楊孤鴻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接著道:「至於英雄了得嘛!也的確如你所
說。」

  衆人不料此人這種厚顔無恥的話也說得出口,哪有人自稱英雄了得的?

  費蓮在小月耳邊道:「他一直都是這樣不知羞恥的嗎?」

  小月卻道:「費蓮姐姐,妳不覺得我大哥真的很英雄了得嗎?」

  費蓮說不出話,她想不到小月也是這樣,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呀!

  白羊笑道:「我看公子人品出衆、武藝超群,欲把蓮兒許配給公子,不知公
子意下如何?」

  費蓮大喊道:「我反對!爹,你怎麽可以把女兒的終身托付給這個沒用的男
人?女兒要嫁也要嫁個真正的英雄!」

  白羊道:「妳以前怎麽玩我不管,那是因爲這麽多追求妳的青年中,也沒有
讓爹看中的,現在爹看中了楊公子,我覺得楊公子是個難得的人才,他足以匹配
妳,所以,隻要他不反對,妳就得按照爹的意思嫁給他,不得有異議!」

  費時看到白羊威嚴的一面,早知當初自己也威嚴一下,甜兒也就不敢反對他
的主張了,唉,看著好好的女婿被白羊奪去,心中真不是味兒,還好左右有兩個
妙人兒,不然就虧大了。

  費蓮一臉的委屈,淚珠在眼睛裏打滾兒。

  楊孤鴻剛想拒絕,小月在他耳邊道:「大哥,我很喜歡費蓮姐姐。」

  楊孤鴻看著費蓮,忽然覺得娶她是個不錯的主意,至少生活除了射箭之外,
還可以和她鬥氣鬥嘴,不會像現在這樣沈悶,他故作歡喜道:「多謝嶽父,我很
喜歡費蓮小姐!」

  白羊爽朗一笑,道:「好,一言爲定,後天爲你們舉行婚宴。」

  費時父子道:「恭喜,恭喜!」

  費蓮突然大喊道:「我不嫁,不嫁,死也不嫁!」

  一溜煙跑出帳去。

  帳內的人相互一笑,繼續喝酒作樂。

  酒和女人,永遠都能夠讓男人瘋狂。

  白羊道:「費時老弟,還記得我們年輕時的夢想嗎?」

  費時道:「什麽?」

  白羊道:「就是要與野馬族的女人歡好一場呀!」

  費時笑道:「哈哈,你老小子還不忘此號事?」

  白羊歎息道:「哪能忘呀!」

  費時道:「可惜這個夢想無法實現了。」

  白羊故作神秘道:「那可不一定哦!」

  費時驚喜道:「你有辦法?」

  白羊道:「我們族中的法難大巫師正在研究一種秘密武器,若成功,定能夠
把野馬族征服,那時,他們的草原便歸我們所有,他們的女人也隨便我們玩樂。」

  帳內又是一翻得意的笑聲。

  待得衆人都有七八分醉意時,醜態百出,小月說要去休息,白羊就叫一個女
人帶領她出去了,楊孤鴻自然留了下來。

  小月出去不久,費物便摟著顔瓊做起那事兒來了。

  費物輕聲問顔瓊道:「當初妳爲何選他而不選我?」

  顔瓊邊舒服地呻吟邊解釋道:「你和熊哥都一樣的優秀、一樣的令奴家心動,
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選擇誰,後來熊哥偷摸到人家帳篷,我抵擋不住他的挑逗,就
和他好上了,於是就嫁給了他。」

  費物終於覺得舒服了許多,原來並不是他比不上費熊,而是費熊用了偷雞摸
狗的不正當手段,才在這場愛情角逐中勝出,勝得不光不彩。

  費物動作得更猛烈。

  其他四個男人當作沒看見,繼續喝酒,以及和身邊的女人。

  楊孤鴻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身邊的女人們脫去衣服的,那時他已經醉得昏
天暗地了。

  這一晚,費熊帳內的女人瘋狂地喊叫到天亮還不止。

  在人們的驚詫中,太陽升到了中天,帳內才恢複平靜。

  白羊父子醒來時發現,他們的妻子都處於前所未有的昏睡和癱瘓狀態,那八
個剛被的歌女早已經昏死過去,看來沒有一段時日是不能恢複的了。

  楊孤鴻趴睡在顔瓊身上,仿佛剛剛熟睡過去。

  昏時分,楊孤鴻從美夢中醒來,發覺自己仍深深地留在顔瓊的體內,忙抽身
出來,運氣平息沖動。

  白羊父子和費時父子不知哪裏去了,帳中橫七豎八躺著的都是的女人,極度
歡愛後的女人!

  楊孤鴻好不容易才從地上或女人身體下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衣服出了帳篷。

  夕陽無限好。

  小月像上次一樣逼著楊孤鴻立即去沐浴,因爲他身上的奶味、汗水味、香水
味和女人的味太濃了。

  沐浴出來後,與白羊父子談了幾句,費時父子便告辭回去了。

  楊孤鴻已是白羊的女婿,自然留在白羊府。

  費蓮從草原回來,身邊還跟隨著一群青年,見了楊孤鴻也不打招呼,隻顧和
那群青年說說鬧鬧。

  白羊老臉一紅,無言地回帳篷去。

  楊孤鴻也當什麽都沒看見,和小月乘著烏龍逛草原。

  第075章你很怕我嗎?

  夜色朦胧。

  小月摟著楊孤鴻,把臉埋在他胸膛裏,道:「大哥,你娶了費蓮之後,還會
摟著月兒睡嗎?」

  楊孤鴻歎道:「妳終究是我的妹妹呀!」

  小月忽然笑道:「大哥,是不是每個女人跟人好上時都會叫得那麽大聲?昨
晚月兒被她們吵得無法入睡,現在很睏了,要睡哩!大哥,回去的時候不要叫醒
月兒,你抱我回帳篷,好嗎?」

  楊孤鴻一手把她摟緊,感受著夜色和草原的呼吸。

  馬蹄聲劃破甯靜的夜。

  楊孤鴻聽得後面傳來費甜甜的聲音:「誰?」

  他輕聲道:「我,楊孤鴻。」

  費甜甜策馬跟上,與楊孤鴻並肩而行。

  許久,費甜甜道:「你真的要娶費蓮?」

  楊孤鴻輕道:「我的妹妹睡著了,請妳別吵醒她。」

  費甜甜看著他懷裏的小月,想起那晚自己也曾被他抱著,心中百感交集,那
時她爲什麽要傷害他呢?

  費甜甜有種要哭的感覺。

  楊孤鴻無言離去的那一刻,她很想出言留住他,但她沒有。

  小月不知是否睡了?

  然而許多人都睡了。

  夜涼如水。

  楊孤鴻抱著小月回到帳篷,摟著她躺下了。

  他在被窩裏,吻了小月。

  很輕柔很深情的一吻!

  男人和女人。

  費蓮早上還想出去,卻被白羊命人攔截了——今天是她結婚的好日子,無論
如何不能讓她跑出去野。

  費蓮知道無法違抗父命,況且她的父親是一族之長,如果女兒都敢不聽從他,
他在族中的威信就大跌,以後怎麽服衆?她最後還是從了父親的意願,決定嫁給
楊孤鴻這個小白臉加無賴。

  按照楊孤鴻建議,一切從簡,隻請了費時一家和一些直係親屬參加婚宴。

  鬧騰了一整天,楊孤鴻和費蓮終於被送入了洞房。

  費甜甜看著楊孤鴻進入帳篷,臉色黯然。白芷突然撲到費甜甜懷裏,香肩微
微地顫動。費時父子最是開心,又與白羊父子回到大帳裏進行過時洞房。

  洞房裏隻有楊孤鴻和費蓮。

  費蓮頭頂著紅蓋頭,穿著新娘裝,靜靜地坐在地毯上。楊孤鴻有了三分醉意。
他的女人多多,做新郎卻是頭一次,他覺得也蠻有意思的,就是有些煩人。

  他看著面前靜坐著的費蓮,心裏想的美滋滋的——她怎麽突然變得這麽乖了?
難道她心甘情願地從我?嗯,有這可能,我如此的英雄了得,她以前對我是欲迎
還拒,此時正默默地等待我的飄然而至。

  楊孤鴻飄飄然地來到費蓮身前,單膝跪下,用手去掀紅蓋頭,卻看到一張憤
怒的俏臉。他反射性地滾到一邊,險險躲過費蓮手中匕首朝他腹部刺過來的狠招。

  費蓮飛撲在楊孤鴻身上,手中的匕首再次朝楊孤鴻的胸膛插下,半途中被楊
孤鴻的左手抓住她持兇器的右手,另一隻手抓住她的左手,費蓮隻覺得全身用不
上勁。

  楊孤鴻猛的使勁,翻身把她壓住,奪去她手中的匕首,擲到一邊去,然後笑
道:「妳想謀殺親夫嗎?」

  費蓮被楊孤鴻龐大的身軀壓著,動彈不得,隻是怒眼瞪著楊孤鴻,不發一言。

  楊孤鴻道:「若我現在占有妳,定然是最佳時機,妳信不信?」

  費蓮幹脆閉上雙眼,看到眼前的這張臉,她就覺得惡心,雖然這張臉也許是
世界上最完美的傑作,但她就是討厭。她愛的可不是小白臉,而是英雄,英雄不
論美醜,都是女人的夢想。

  她身上的這個男人不但不是英雄,還有些無賴,甚至無恥——我費蓮何其不
幸,竟要嫁給這種男人?

  楊孤鴻忍不住吻上她的紅唇,她觸電般地睜開眼,驚恐萬分地瞪著圓眼,又
開始掙紮,但她的力道怎能與楊孤鴻相抗衡?

  楊孤鴻吻得她嬌喘無力,笑道:「這是妳的初吻嗎?」

  費蓮看著他得意的奸笑,真想給他幾個耳光,她的初吻竟給這混蛋奪去了?

  「接下來是妳的初夜了。」

  楊孤鴻笑得更加猖狂。

  費蓮的心不由得一陣揪緊。

  楊孤鴻突然道:「妳很怕嗎?」

  費蓮怒目圓睜,道:「誰怕你了?要上就快,免得你半夜死了,沒有機會!」

  楊孤鴻笑道:「我知道妳想趁我熟睡時再來殺我,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妳,
若我真的占有了妳,妳今晚根本連手指頭都動不了,妳信嗎?」

  費蓮「哼」一聲,扭頭不看他。

  楊孤鴻又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今晚我摟著妳睡到天亮,我不占有妳,
妳也不準半夜醒來刺殺我,等過了今晚,我們各自睡各自的帳篷,好不好?」

  費蓮似乎也心動了,道:「你難道不想占有我?」

  楊孤鴻笑道:「想得要命,但一想到天天要睡不安穩,隻好作罷。」

  費蓮露出一副我不是好惹的神情,道:「知道就好。」

  楊孤鴻道:「所以嘛!我做做好事,不破壞妳的貞,等我回中原,妳就可以
重新找一個英雄嫁了,這樣總可以了吧?怎麽樣,願不願意接受這個交易?」

  費蓮毫不猶豫地道:「好,我接受。」

  楊孤鴻笑道:「乖,老婆,睡覺了。」

  他抱起費蓮躺到被窩裏,不久就睡著了。

  費蓮見他睡去,才放下一切戒備,枕著他的臂彎入睡。

  「小姐、姑爺,起來了!」

  兩個俏麗的十六七歲的少女捧著臉盆進入帳篷,楊孤鴻和費蓮被她們叫醒。

  費蓮見自己居然窩在楊孤鴻懷裏熟睡,還被兩個愛婢看見了,臉紅得像燒紅
的炭,又見楊孤鴻睜眼之後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看,嬌嗔道:「你看夠沒有?」

  楊孤鴻笑道:「一輩子也不夠。」

  費蓮不理他,掀開被子坐到一邊去,顯得比較高挑秀美的那個俏婢就爲她梳
洗,另一個較豐滿可愛的俏婢來到楊孤鴻身旁,道:「爺,讓菲兒替你梳洗!」

  楊孤鴻一看這兩個俏婢的姿色竟不輸於白芷,笑道:「妳是菲兒,她叫什麽?」

  那個正在替費蓮梳洗的俏婢道:「奴婢叫藕兒。」

  費蓮叱道:「藕兒,他又沒有問妳,妳幹嘛多嘴?楊孤鴻,她們雖然是陪嫁
過來的,也就是說,她們雖是你的侍妾,但是,你不得碰她們!」

  菲兒輕聲道:「爺,你和小姐爲何穿著衣服洞房?」

  費蓮耳尖,聽得臉紅耳赤,喝喊道:「菲兒,妳說什麽?」

  楊孤鴻替菲兒解圍道:「菲兒不過是好奇心大了些,妳喊這麽大聲幹嘛?想
嚇著我的愛妾嗎?來,好菲兒,替爲夫按摩。」

  一隻木梳從費蓮手中脫手而出,楊孤鴻一手接住了,道:「老婆,妳不會是
吃菲兒的醋吧?」

  費蓮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得倒美!」

  楊孤鴻出其不意地吻了菲兒的小嘴,然後吹著口哨走出去了。

  菲兒喃喃自語道:「我的初吻耶!」

  藕兒嚷嚷道:「菲兒,被爺吻的感覺如何?」

  費蓮喝道:「妳們發夠了沒有?」

  藕兒朝菲兒擠擠眼,繼續替費蓮梳洗。

  楊孤鴻和小月到草原上溜躂了一圈,晚上回來,果然依照約定沒有回費蓮的
帳篷,而是睡在了小月的帳篷。費蓮讓她的兩個愛婢像以往一樣睡在她的身旁。
衆人自然覺得奇怪,爲何新婚夫婦不同睡一個帳篷?

  翌日,費蓮依然帶著一群青年到草原上海闊天空,剛巧遇見楊孤鴻和小月。

  費蓮說:「楊孤鴻,你不怕我給你帶綠帽子嗎?」

  楊孤鴻策馬遠去,回首微笑喝喊:「妳愛和誰好就和誰好,我管不著,過幾
天老子拍拍回中原去。」

  費蓮怒喝:「楊孤鴻,你這混蛋、懦夫,你給我回來!」

  楊孤鴻自然沒有聽從她的話,照舊走了,晚上也照舊睡在小月的帳篷。

  白羊終於忍不住了,出面找上他的寶貝女兒,道:「蓮兒,妳和楊孤鴻到底
是怎麽回事?如果妳真的不喜歡他,那爹就和他說說,把這有名無實的婚約解除,
恢複妳的自由身,好嗎?省得外面風言風語的,一說妳有夫之婦四處招惹男人,
又說我白羊的女兒給中原小子冷落一邊。」

  費蓮氣道:「爹,這事怎能怪我?又不是女兒趕他出帳篷,他自己要到他妹
妹的帳篷,我有什麽辦法?你去跟他說,我病了,看他回不回來。哼,大混球!」

  白羊於是到楊孤鴻和小月的帳篷,說費蓮病了。

  白羊走後,小月叫楊孤鴻過去看看,她說:「蓮姐畢竟是你名份上的妻子,
她病了,你該去看一下的。」

  楊孤鴻掀開費蓮的帳門,看見費蓮坐在地毯上,她的兩旁躺著菲兒藕兒。

  楊孤鴻道:「嶽父說妳病了,我過來看看,可妳好像比我想像中的要好,一
副生龍活虎的樣子。」

  費蓮惱怒成羞,忘記答言。

  楊孤鴻又道:「我回去了,不打擾妳們。」

  背後風聲突起,楊孤鴻轉身接住費蓮擲過來的枕頭,笑道:「老婆,妳的枕
頭真香!菲兒,過來。」

  菲兒走過去接了楊孤鴻手中的枕頭,冷不防又被他抱吻了,羞紅著臉抱著枕
頭道:「小姐,爺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費蓮嗔怒道:「誰稀罕他要?」

  忽又道:「他敢?妳去把他再叫過來。」

  菲兒出去了一會,又被楊孤鴻摟抱著回來,俏臉兒泛著桃紅,春情滿溢。

  費蓮喝道:「楊孤鴻,放開菲兒!」

  楊孤鴻抱著菲兒坐到費蓮身旁,嘻笑道:「老婆,妳有什麽吩咐?」

  費蓮道:「我要更改交易內容,就是你必須住進我的帳篷,但不得碰我們!」

  楊孤鴻道:「老公不得碰老婆,那多沒意思!」

  費蓮怒嗔道:「你到底答不答應?」

  楊孤鴻無奈道:「好吧!不過,我要把月兒帶過來。」

  費蓮道:「你怎麽能把妹妹帶到我們的帳篷?」

  楊孤鴻笑道:「我們兄妹在一起睡習慣了,況且,妳和我又不會發生那種事,
有什麽避忌的?」

  說著,走到帳口,忽然回頭道:「如果妳願意和我做真正的夫妻,我就不把
月兒帶過來。」

  費蓮道:「去把你的寶貝妹妹帶過來吧!誰要和你做夫妻了?」

  楊孤鴻很快就抱著小月進來了。

  小月似乎已經睡著,楊孤鴻把她放在毯子上,給她蓋好被子,道:「菲兒,
我們睡在妳身邊,好嗎?」

  費蓮道:「離我們遠一點!」

  楊孤鴻笑道:「我偏要睡在菲兒身邊,妳能把我怎樣?」

  他就睡在小月和菲兒之間,側身抱住小月。

  費蓮忽然生出要把他扳過來的沖動——他怎麽能摟著妹妹睡?

  費蓮許久才睡著,醒來已是天明。

  當她看見小月和菲兒側睡在楊孤鴻身上,大喝道:「起來了!」

  其他四人仿佛被響雷震醒,都驚異地看著怒氣沖沖的費蓮,心想,一大早的,
誰又招惹她了?

  費蓮道:「菲兒,以後不準妳睡在他身邊。」

  接下來的幾晚,菲兒、藕兒同睡在費蓮一旁,楊孤鴻和小月睡在費蓮的另一
旁,楊孤鴻和費蓮之間相隔兩米的距離,並且其間擺有一條疊好的被子,誰也不
準越過這張被子,或許這是他們夫妻間的楚漢河界。

  一天早晨,楊孤鴻醒來,發覺費蓮側睡在自己身上,笑著把她弄醒,道:
「老婆,妳怎麽睡到爲夫身上來了?」

  費蓮嫩臉一紅,嗔道:「人家昨晚做了惡夢,到你這無賴身上尋求些安全感
都不行嗎?」

  菲兒藕兒在一邊掩嘴偷笑。

  這天晚上,楊孤鴻和小月回到帳篷時,看見那張被子不見了,他依然抱著小
月睡到費蓮身側兩米之處。

  剛睡下,一隻枕頭就砸在他頭上,他道:「老婆,妳又想幹什麽?」

  費蓮嗔道:「你明知故問,你睡那麽遠幹嘛?」

  楊孤鴻故作不解道:「不是妳讓我睡的嗎?」

  小月道:「大哥,蓮姐讓你睡到她身旁哩!」

  楊孤鴻道:「老婆,月兒說得對嗎?」

  費蓮羞得無地自容,卻來個全盤默認。楊孤鴻放開小月,滾到費蓮身旁,向
小月笑笑,小月就爬過去側睡在楊孤鴻身上。

  費蓮至此才安靜地在他身邊睡下。

  楊孤鴻道:「蓮兒,我們不要睡在同一個帳篷了,我怕妳會對我日久生情、
情根深種,到時我回中原了,妳不是很痛苦?」

  費蓮嗔道:「要滾就盡快滾!」

  楊孤鴻苦笑道:「妳抱得我這麽緊,叫我怎麽滾呀?」

  費蓮道:「不行嗎?」

  楊孤鴻道:「妳不會是喜歡我這個無賴了吧?」

  費蓮道:「誰喜歡你了?人家隻是覺得你這大無賴暖被窩的功能還不錯,就
取過來用用罷了。」

  楊孤鴻驚道:「這樣也行?」

  其他三女笑個不止。

  小月道:「大哥,原來你還有這個功能呀!」

  楊孤鴻苦笑道:「老婆,妳怎麽可以這樣損妳老公?」

  費蓮嘴嘟了起來,道:「你還知道你是我的老公?這麽久,你碰都不碰我一
下,你是什麽意思?」

  楊孤鴻想不到她惡人先告狀,喊冤道:「喂喂,是妳自己不讓我碰的,還說
我是大無賴!洞房花燭夜那晚,妳差點要了我的大命,妳忘記了,我還記得哩!」

  費蓮狠瞪著他,道:「你再敢說?」

  忽又幽幽地道:「你雖是無賴,可你還是人家的老公!」

  楊孤鴻沈默許久,道:「如果在我離開草原之前,妳真心真意愛上妳的大無
賴老公,我就帶妳回中原,好嗎?」

  費蓮掩不住語氣中的歡喜道:「不好。」

  楊孤鴻捉弄她道:「老婆,親老公一下!」

  費蓮在被窩裏踢了他一腳,道:「不親!」

  楊孤鴻無奈地道:「看來明天非得把妳休了不可,反正有妳這個妻子等於沒
有,不如幹脆各走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費蓮把臉扭往一邊去。

  楊孤鴻道:「我給妳三秒鍾,一、二……」

  「三」還沒有說出口,他的嘴就被費蓮的嘴阻塞了,她笨拙地把舌頭伸入楊
孤鴻的大嘴裏,和他的舌頭糾纏不休,許久才結束了這一長吻。

  費蓮把臉埋入他的頸項,不敢擡起來看其他三女,心中不知是羞是喜,她竟
然主動吻這個大無賴?

  楊孤鴻笑道:「老婆,妳接吻的技巧還很生疏,不過很甜蜜,我喜歡極了,
以後沒事多吻我幾下,會有進步的。菲兒、藕兒,妳們想不想跟著我這個大無賴?」

  兩女齊聲道:「奴婢一輩子服侍爺!」

  費蓮在他耳邊道:「你明知她們愛你愛得要命,還捉弄她們?」

  楊孤鴻道:「妳是否也愛我愛得要命?」

  費蓮不答他,隻是吐出舌頭舔著他的耳背,搞得他隻有苦笑著享受她的溫存,
他知道這刁蠻女郎口中雖不說,但心裏早就愛上他了。

  不能選擇英雄,或許就該選擇無賴。

  費蓮終於知道摟著一個大男人睡實在是個不錯的選擇,喜歡咬便咬,高興就
捶他兩個粉拳,撒嬌也不用看時候,醒來之後可以裝作被惡夢驚醒,纏著他要他
摟抱著她、哄她、安慰她,雙手雙腳可以隨便放到他身體的任何部位。

  而且,她抱著的這個男人雖非英雄,卻絕對是個大帥哥加猛男,一流的俊臉、
傑出的肌肉,簡直是無懈可擊。唉,她這輩子無緣於英雄,嫁給一個強壯的小白
臉也不錯嘛!

  費蓮做了一個夢,夢裏她成了一位女英雄,把她的無賴老公欺壓得喘不過氣。

  醒來後才發現,她真的全身壓在楊孤鴻身上。

  楊孤鴻卻渾然不知地沈沈睡著。

  太多的女人都在他睡夢時這麽欺壓他,他已經習以爲常了。

  費蓮輕輕地吻上他緊閉的雙唇,偷偷的吻,像小女孩偷吃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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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30 21:3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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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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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6章不好意思,我弄錯了黎明將至。

  費物進入費蓮的帳篷,看見費蓮正趴睡在楊孤鴻身上,他連忙把衆人喊醒。

  費蓮怒道:「費物,你爲何不通報一聲就跑了進來?」

  費物道:「對不起啦,有急事!楊兄,甜兒昨日救了一名中原女郎,今早一
醒來就吵著要見你們。」

  楊孤鴻和小月立即起來,跟隨費物出帳去了。

  費蓮狠狠地道:「肯定又是那無賴的女人,哼!」

  楊孤鴻和小月走入費甜甜的帳篷,看見費甜甜和白芷外,還有一個非常憔悴
的少女,赫然是杜萌萌!

  小月撲過去抱住她,哭道:「師姐,月兒想死妳了。」

  杜萌萌哭咽道:「師妹,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楊孤鴻道:「萌萌,怎麽隻有妳一個人,他們呢?」

  杜萌萌放開小月,撲入楊孤鴻懷裏,痛哭道:「大哥,我、我……」

  她顯然太激動了,一時失去了表達能力。

  楊孤鴻沒料到杜萌萌會不顧一切地抱他,舉手撫摸著她的頭發,道:「萌萌,
別哭了,天大的事大哥頂著,來,先坐下,慢慢說給大哥聽。」

  許久,杜萌萌在楊孤鴻懷裏平靜下來,道:「我從野馬族過來,昏倒在草原
上,是費甜甜姑娘救了我。昨晚睡覺時,聽到白芷半夜裏喊大哥的名字,一問才
知道大哥和小月都在這裏!」

  接著敘述了來此的經過,聽得四人目瞪口呆。

  楊孤鴻聽她說完,笑道:「這群小子豔福不淺,居然被野馬族的女人看上!
萌萌,妳有沒有被野馬族的男人……嘿嘿,妳知道我要問什麽的。」

  杜萌萌臉紅道:「沒有啦,人家還是哩!」

  楊孤鴻大喊道:「大海那小子,竟然不碰妳?」

  杜萌萌垂首道:「他才沒有大哥這麽好色。」

  楊孤鴻道:「好吧!我救出他們之後,就叫大海無論如何把妳變成真正的女
人,讓妳不再做女孩了。」

  杜萌萌在他懷裏撒嬌道:「大哥!」

  楊孤鴻放開杜萌萌,走到白芷面前單膝跪下,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道:
「小白芷,妳還痛不痛?」

  白芷臉紅到了脖子,兩隻小手不知放到哪裏才好,一雙眼睛也不敢看他。她
感到楊孤鴻的大手已經撫摸她的臉蛋,全身一顫,仰首怯怯地看著他。

  楊孤鴻道:「小白芷,妳做夢都恨著我嗎?妳不是說一筆勾銷嗎?爲何做夢
都不放過我?」

  白芷仰著小臉呆呆地看他,忽然搖搖頭,眼睛裏閃著淚光。

  楊孤鴻歎道:「要不要我抱?」

  白芷猛的點著頭。

  楊孤鴻抱她入懷,發覺她的淚流了出來,道:「小白芷,爲何要哭?」

  白芷哭道:「芷兒不要和大壞蛋一筆勾銷,芷兒喜歡大壞蛋,夢裏都想著大
壞蛋。」

  楊孤鴻苦笑道:「哪有妳這麽說情話的?竟然稱呼妳的男人作大壞蛋?小白
芷,妳不怕大壞蛋那根壞壞的東西嗎?」

  其他三女一陣笑罵。

  白芷羞道:「怕!你以後輕些行嗎?芷兒忍著痛就是了。」

  楊孤鴻道:「上次一進去妳就暈了,不知道個中滋味,等我把那群混蛋從女
人的拖出來,再回來用實際行動告訴妳除了痛之外的美好感覺,好嗎?」

  費甜甜叱道:「楊孤鴻,你要死呀!」

  楊孤鴻不理她,托起白芷的小臉,就吻上她的紅嫩雙唇。

  唇分,白芷嬌喘道:「大壞蛋,這麽多人耶!」

  楊孤鴻把她摟得更緊,呵呵大笑,這麽可愛的可人兒!

  嘿,我的小芷兒。

  杜萌萌本來急著要把人救出來的,可是楊孤鴻知道他們無性命之憂,而且像
火龍、李小波之類,太早把他們救出來,反而會惹來怪責哩!

  野馬族的女人倘若真的那麽高壯風,不知他們有多快活!可能正樂不思蜀呢!

  在楊孤鴻的勸解下,杜萌萌也消除了所有的擔憂,人也精神了。然而,當她
知道楊孤鴻和小月一直都同睡時,震驚得有好幾秒頭腦一片空白。

  當晚,她也住進了楊孤鴻和小月的帳篷,聽小月說別後發生的事情,聽著聽
著,也從一邊側身摟著楊孤鴻的脖子,一腳放在他的,頭枕著他強壯的手臂,學
足了她對面的小月的模樣。

  楊孤鴻道:「萌萌,還好妳是,不然別人還以爲我和妳有一腿哩!」

  杜萌萌道:「其實大哥要了萌萌的處子之身,萌萌也隻有喜歡。」

  楊孤鴻道:「妳別誘惑我,我可不想對不起兄弟!」

  杜萌明道:「我愛大海,但也喜歡大哥,我是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呢?」

  小月道:「師姐,妳不是的。二哥是妳一直深愛的,妳愛他已經很久了。但
是,妳對大哥的感情也是真的,大哥是那種任何女人見了都會動心的男人,連我
娘都說大哥是女人的天敵,還說她看著大哥的時候也會怦然心動哩!」

  杜萌萌驚詫道:「妳娘竟然說這種話?」

  楊孤鴻緊張地道:「月兒,娘還說了什麽?」

  小月臉紅道:「娘說,若月兒見到大哥的時候,愛上了大哥,就大膽地愛,
不必計較其他。」

  楊孤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喊道:「什麽?娘竟然讓妳這麽做?」

  小月賭氣道:「爹還在一旁說,大哥是個優秀的男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杜萌萌想不出世上還有這樣的父母,竟然支援兄妹之間談情說愛甚至談婚論
嫁?

  楊孤鴻好一會才回神過來,道:「怪不得妳不怕被爹娘罵,整天纏著我要這
要那,搞得我幾乎忍不住要侵犯妳了。」

  杜萌萌嘴快道:「師妹的童貞就是你奪去的。」

  楊孤鴻這一驚非同小可,萌萌怎麽可以把這事說出來?

  小月幽幽地道:「其實月兒早就知道了,月兒隻是不想爲難大哥,所以沒有
直接說出來。我若連奪去我初夜的男人都認不出來,還有什麽資格做你的妹妹呢?」

  楊孤鴻尴尬得不知說什麽,久久才道:「月兒,妳不恨大哥嗎?」

  小月道:「月兒從來就不恨大哥,大哥永遠都是月兒的最愛,哪怕一切重來,
我還是愛大哥,我還是感謝大哥進入月兒的生命。但是,大哥,你會愛月兒嗎?」

  楊孤鴻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坦然地道:「我也愛妳,如果我們不是親兄妹,
妳說該有多好!」

  杜萌萌突然道:「大哥也愛萌萌嗎?」

  楊孤鴻剛想隨口說幾句,杜萌萌又道:「不準說謊騙萌萌!」

  楊孤鴻隻得把剛要說的話吞回肚裏,歎息道:「還記得那晚在山洞嗎?妳撕
下臉皮之時,我就想若是躺在地上的是妳,我一定樂意效勞。唉,若是妳就好了,
那樣月兒和我也就不會發生這種糊塗事了。」

  小月喝道:「老黃牛,你是不是嫌月兒太醜了?」

  她既然如此稱呼楊孤鴻,顯然是此刻不把他當作大哥了。

  杜萌萌想起當時情景也的確如此——楊孤鴻死也不肯動地上的易了容的小月,
卻對她擺出一付色迷迷之相。

  她不自覺地笑道:「師妹呀!當時他還要我幫妳解毒哩,後來知道我是個女
的,他就讓我找十幾二十個青年幫妳解毒!」

  蓦然,哎呀呀的慘叫連聲不止,原來楊孤鴻的手臂被小月痛咬了幾下。

  小月道:「老黃牛,你竟敢叫別的男人碰我?」

  楊孤鴻道:「當時我又不知道妳們是誰,冰冰又在場,我怎麽好當著冰冰的
面和和別的女人相好?」

  杜萌萌不饒他道:「那你爲何想對我使壞?」

  小月重重地道:「哼,老色魔!」

  杜萌萌道:「大哥,萌萌把處子之身給你吧?」

  楊孤鴻驚叫道:「大海會殺了我的!」

  杜萌萌嗔道:「我現在還不是他的人,即使和你好,也不算背叛他,但是,
和你好了,人家以後也不能嫁給他了,他定然很痛苦的。我從小就夢想長大後嫁
給他,直到現在還沒改變初衷,所以我也不強逼大哥占有萌萌,不過,隻有我和
師妹在你身旁的時候,你都要像現在這樣任我動手動腳,還要……」

  她頓了一下,玉手伸入褲裆,握住他的巨物,才發現她的手實在太小了,心
想,沒事長這麽大幹嘛!嚇死人了。

  楊孤鴻呻吟道:「萌萌,別亂動,我會控制不住的。」

  杜萌萌威脅道:「我還要你親吻我,叫我作心肝寶貝。」

  楊孤鴻求饒道:「好吧!心肝寶貝。」

  杜萌萌嘴一嘟,道:「吻我!」

  楊孤鴻隻好和她來了一個長吻,忽然覺得小月的一隻手也伸了進去,兩隻嫩
手在他的雄根上來回著,他大喝一聲,把兩女推開,跑出帳去。

  不一會,費甜甜驚慌失措地進入帳篷,躺在小月身邊,怒嗔道:「那混蛋,
三更半夜跑到人家帳篷裏搞芷兒,羞死人了!」

  許久,三女聽得一聲慘叫,隨後便是似是痛苦又像是快樂的永恒之音。

  話說,楊孤鴻一進入費甜甜的帳篷,就鑽入被窩,撲到其中一女身上一陣狂
吻。意亂情迷中,卻聽得底下的女人怒喝道:「楊孤鴻,你要幹什麽?」

  原來他壓著的女人是費甜甜。

  楊孤鴻大驚道:「搞錯了!」

  他放開費甜甜,爬到旁邊偷笑的白芷身上,又是一陣狂吻,然後道:「我要
和芷兒歡好,妳若不希望我亂中再錯,就到小月她們那邊去睡。當然,若妳願意
留下來就更好。」

  費甜甜一言不發地穿好衣服走出帳篷。

  楊孤鴻站起來,道:「小白芷,讓大壞蛋跳一支脫衣舞給妳看!」

  他三下兩下就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挂。

  白芷道:「大壞蛋,你長得真好看,他們沒有一個比你好看,芷兒真的好喜
歡你!你這根東西讓芷兒害怕哩,以前芷兒看見老爺和少爺的那根粗長的就覺得
害怕,哪知大壞蛋的比他們的還要粗長一倍,芷兒真的怕耶!」

  的確,費時父子的話兒本來就比常人粗長,叫年輕的女孩看了也害怕,何況
楊孤鴻這異種?

  白芷畢竟是個十五歲的少女,能不怕嗎?

  楊孤鴻笑道:「小白芷,該妳了。」

  白芷不解地道:「什麽?」

  楊孤鴻道:「我幫妳脫,還是妳自己脫?」

  白芷其實隻穿了一件睡袍,此時聽得楊孤鴻一說,又見他色迷迷地盯著自己
看,嫩臉一紅,道:「我自己脫。」

  白芷的睡袍像夢一樣地滑落地上。

  楊孤鴻看著這具略顯青澀的嬌體,莫名的興奮。

  他的大手抓摸著她的蓓蕾,漸漸地移到她的腹部,再往下撫摸,然後他跪下
來,吻著她最神秘醉人的地方,白芷輕微地呻吟著,身體發顫發軟,她的雙手按
在楊孤鴻的雙肩,幾乎無法支撐她的身體。

  楊孤鴻把她壓在地毯上,她的小手不自覺地撫摸著他強壯的肌肉,和他熱烈
纏吻。

  楊孤鴻說:「小白芷,準備好了嗎?」

  白芷略顯恐懼之色,但還是堅定地說:「大壞蛋,進來吧!輕些哦……哎喲,
痛呀,大壞蛋!」

  楊孤鴻有節奏地著,輕輕地問:「小白芷,感覺怎樣?」

  白芷香汗淋漓地喊叫:「大壞蛋,像大木樁塞進芷兒的雙腿之間,撞擊得芷
兒又痛又舒服,芷兒好快樂,唔噢……大壞蛋,我曾看過他們做這事,有些人幾
分鍾就下來了,老爺和少爺最厲害,每次都和夫人們做一兩個時辰,但是你好像
比他們還久,芷兒怕支撐不住了,啊哦……大壞蛋,芷兒不行了,要暈了!」

  白芷隻覺得一陣暈眩,當真暈了過去。

  楊孤鴻猛烈地數十下之後,抽身出來,把仍然雄風大作的雄根平息下去,搖
醒白芷,道:「小白芷,妳怎麽說暈就暈了?」

  白芷睜開眼,無力地道:「對不起,大壞蛋。」

  楊孤鴻憐惜地道:「以後還怕我嗎?」

  白芷道:「怕,怕大壞蛋不要芷兒了。」

  楊孤鴻擰著她的鼻子,道:「妳也學會調皮了?」

  白芷甜甜地笑了。

  楊孤鴻翻身從白芷嬌體下來,把她抱到他的胸膛,道:「我壓了妳這麽久,
也讓妳壓回我!」

  白芷趴睡在楊孤鴻身上,沒有作任何掙紮。

  其實她早就沒有什麽力氣了。

           第077章誰叫你敢不要我們

  天明,楊孤鴻和費時父子商量之後,就回到白羊府。見了白羊父子,敘說了
救人之事,白羊父子一口應承。

  楊孤鴻見不到費蓮,略提了一下,白羊歎息一聲說,她和兩個愛婢一大早就
出去了。楊孤鴻猜測她也許到草原上與她的追隨者玩了,也不多說什麽。

  費熊出去調兵遣將,白羊表示帳內那幾個婆娘浪得很,他現在老了,滿足得
了一個,滿足不了一大群,要楊孤鴻代爲滿足。

  楊孤鴻隻得到白羊帳中和白羊那五個正值虎狼之年的婦人交戰,征戰了三個
時辰,把她們殺得無還手之力,一個勁地投降、求饒,才功成身退。

  從白羊的帳篷裏出來,恰巧看見費蓮三女騎馬從草原回來,楊孤鴻微笑著和
她們打了個招呼,菲兒和藕兒回了他一個醉人的笑,可是費蓮卻嘴一噘,愛理不
理的模樣。

  楊孤鴻說:「老婆小心,別摔下馬喲!」

  費蓮眼一瞪:「不用你管。」

  就下馬走回帳篷。

  楊孤鴻爽朗地一笑,邁開長腿,去看費熊準備得怎樣了。

  傍晚,楊孤鴻和費熊有說有笑地回來,兩人正準備進入費熊的大帳,藕兒卻
從他們背後叫住了楊孤鴻,讓楊孤鴻回自己的帳篷。

  楊孤鴻還是第一次單獨和藕兒在一起,一路上和她又摟又親,把他這個愛妾
搞得春情大作,全身酥軟無力,他幹脆橫抱著她進入帳篷,和費蓮三女吃了晚飯,
三女聞出他身上的女人味,趕他去沐浴。

  楊孤鴻沐浴出來,躺在被窩裏,接受費蓮的盤問:「昨晚你爲什麽不回來睡?
是不是和野女人胡混了?」

  楊孤鴻道:「別說得這麽難聽,昨晚隻是安撫我真正的老婆去了。」

  費蓮扯著他的耳朵,道:「說,你還有多少個老婆?」

  楊孤鴻笑道:「暫時嘛!除了妳們之外,還有七個老婆,另外嘛好像還有六
個,以後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費蓮發了狂地在他身上又踢又捶,道:「你都這麽多老婆了,爲何還要娶我?」

  楊孤鴻叫苦道:「別亂扯亂打了,妳以爲我不痛嗎?過幾天我就要回中原了,
娶妳等於白娶,我走了之後,妳可以找一個真正的英雄嫁了,反正妳還是清白女
兒身,沒有任何男人會嫌棄妳的。哎呀呀,菲兒,連妳也咬我?」

  藕兒幫腔道:「誰叫你敢不要我們?」

  費蓮忽然平靜地道:「你從來不把人家當作你的妻子,是不是?」

  楊孤鴻難得正經道:「妳是否愛我,把我當成妳的丈夫?」

  費蓮掙紮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楊孤鴻憐惜地撫摸著她的發,道:「不知道就算了,明天我就去野馬族,從
野馬族回來,我就回中原去。妳仍然可以像以前一樣做妳的英雄夢,和草原上的
青年玩愛情遊戲,找一個能夠一箭三鵰的男人共渡草原之夜,妳仍然是草原最美
麗的公主,被男人們衆星捧月地追逐、寵愛。睡吧!明天醒來,一切都會改變的。」

  他感覺到費蓮在他懷裏哭泣。

  是否在感激他即將放她自由呢?

  誰懂?

  明天!

  天將大白。

  衆人從杜清風的推理中,得知楊孤鴻和小月可能未死,楊孤鴻的死黨以及他
的女人們才略止悲傷,然而也還是很擔心,憂愁著。

  他們回到神刀門,楊孤鴻和小月並沒有像火龍說的那樣在神刀門等著。雖然
衆女也隱約覺得楊孤鴻不會有什麽危險,但自從跟了他,就未曾與他分開,此刻
楊孤鴻不在她們身邊,讓她們痛苦之時,更感手足無措。

  不論怎麽說,楊孤鴻和小月生死未蔔,她們怎麽能不心傷擔憂?

  冷晶瑩本來想安慰她的女兒們,冷如冰卻把她和拚命三郎以及火龍等一幹人
推出門外,說道:「讓我們靜靜,好嗎?」

  衆人隻得退出她們的房間,各自回到自己的房裏。

  冷晶瑩回到房裏,唉聲歎氣,心想,她的女兒破天荒愛上這麽個男人,但願
那混球種馬不要真的死了,若真個死了,她的六個女兒可能都活不成。不過,怎
麽看他也不像是個短命的相,像這種男人,死了真是女人的損失,上天或許不會
如此慘忍的,況且,我冷晶瑩還沒有和他相好,他怎能就死?

  婦就是婦,無論什麽時候,都不忘婦的本色!

  牛郎心想,還好杜莊主說姑爺沒死,嘿,不然公主和姑爺其他漂亮的老婆怎
麽辦?若姑爺真的不幸死了,我牛郎一定舍身取義鼎力相助,照顧好公主和他的
漂亮女人。

  一念及此,牛郎覺得自己偉大之極,道:「夫人,俺保證公主不會成爲寡婦
的。」

  冷晶瑩想不到牛郎對她的種馬女婿這麽有信心,有些歡喜道:「你真的如此
肯定?」

  野郎道:「他是個令人難以想像的家夥!」

  情郎微笑道:「夫人,妳放心好了,我們姑爺溫柔而多情,絕對是個長壽之
人!妳知道的,像我們這種多情的男人,老天也喜歡的。」

  冷晶瑩心安了許多,松了一口氣道:「但願如此。唉,本來準備昨晚勾引他
上床的,看來得找著他之後,才能達成我的美夢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強悍的
男人,不知和他翻雲覆雨時是什麽滋味……」

  她那絕美而妩媚的臉龐呈現憧憬沈醉之色。

  拚命三郎同聲道:「夫人,妳連女婿都不放過呀?」

  冷晶瑩微哼道:「誰叫他這麽的迷人?老娘若不和他歡好一次,死也不瞑目!
七姬呢?她們怎麽樣了?」

  情郎道:「七姬開始時哭得像個水人兒,現在好點了,躲到房裏就沒出來。」

  牛郎道:「七姬自從遇到姑爺,就沒有和我們相好了,現在居然爲了姑爺哭
得死去活來。姑爺的魅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冷晶瑩道:「廢話少說,去把她們叫過來,我要和她們談談,順便安慰這些
動了真情的。」

  火龍受了傷,流了許多血,當時又硬撐著尋找楊孤鴻和小月,回到神刀門實
在撐不住,昏了過去。經李小波的救治,醒了過來,然而身體還是很虛弱。

  此時,他的房間站滿了人。

  蘭花坐在床沿,手撫著他蒼白的臉,淚水還未幹。

  火龍道:「蘭花,我又沒死,妳哭什麽?」

  蘭花道:「爲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衆人清楚她不但爲火龍的傷而心痛,同時也爲楊孤鴻和小月擔憂。

  火龍歎道:「這是無法預料的,卻也不是無法挽回,至少他們還是有活命的
希望的。楊孤鴻一直都是福大命大的人,我都死不了,相信他和小月也會好好地
活著。」

  大海來到蘭花身旁與她並排坐在床沿,握著火龍的手,道:「其實我並不怎
麽了解大哥,隻知道他很愛玩,小時候幾乎天天和你們打架。我那時雖不認同他
的投機取巧,但我還是很崇拜他,因爲他是我大哥,更因爲他每逢打架必贏。或
許真如你所說,大哥是個幸運兒。我從小就覺得他身上有種令人不解的力量,使
我和小月都甘心受他保護,而他,總是不讓我和你們打架,說我不會打架就做個
乖孩子,其實他是不想讓我和小月受到任何傷害。這次,也是爲了小月和我,大
哥才會奮不顧身,是我害了大哥。」

  火龍道:「大海,別這樣自責,楊孤鴻不是你害的,誰也沒有害楊孤鴻,他
隻是想救回他的妹妹,做大哥的總不能眼見著妹妹就要掉入深淵而不救吧?你師
傅不是說他們還活著嗎?這隻是個意外,仍然可以挽回的意外。」

  李小波道:「火龍師傅,過兩三天你的傷好了,我們就去找姐夫。」

  張中亮懷疑道:「他的傷好得這麽快嗎?」

  李小波自大地道:「有我李小波在,這點傷算得了什麽?」

  火龍苦笑道:「你小子不但學了我的武功和泡妞手段,還學了我的吹牛功夫!」

  杜萌萌止住傷悲道:「你們兩個比起大哥差遠哩!」

  碧柔道:「萌萌,妳叫楊孤鴻作大哥,是不是和大海已經……」

  忽然掩嘴不說,臉紅至耳根。

  火龍憐愛地把她摟入懷裏,想起開始時大家還爲楊孤鴻和小月之事傷痛,如
今不論如何,知道他們暫時或許還有活命的希望,各人私底下都松了一口氣。

  站在蘭花身後的玉蝶道:「死狗,你害人家流了許多眼淚,以後你要加倍補
償人家的損失。」

  火龍笑道:「不是吧?楊孤鴻和小月掉落深淵的時候,妳哭得比我中劍還要
厲害,怎能說是我一個人的責任?」

  玉蝶跺腳道:「就是你的責任!」

  火龍不和她爭辯,道:「妳的六個姐妹怎麽樣了?」

  玉蝶歎道:「還好。」

  火龍咳嗽了一陣,蘭花輕輕地揉著他的胸膛,他平息下來,舒服得閉上雙眼。

  趙子青從門外進來,房裏一陣動。

  火龍睜開眼,癡迷地看著有點不自然的趙子青,發現她的眼睛有些紅腫,不
知是爲他哭還是爲她的大哥而哭?

  趙子青說明來意,原來是三大掌門讓長春堂的主事人和黃大海過去,但長春
堂的真正主事人楊孤鴻不在這裏,最後,火龍夫婦和李小波過去了。張中亮覺得
這裏無他的事,也跟著他們一起去,雖說他不是四大武林世家的人,卻與四大武
林世家都有親戚關係,理所當然不算外人。

  趙子青走到火龍床前,輕聲道:「你傷得怎樣?」

  火龍做夢也沒想到趙子青會對他如此溫柔,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蘭花知道火龍睡夢都想得到趙子青,像是成全他們似的起來把位置讓給她,
道:「趙小姐,妳坐這裏。」

  趙子青猶豫一會,坐到了蘭花讓出的位置,心疼道:「還痛嗎?」

  火龍伸手抓住她的玉手,笑道:「若妳答應嫁給我,所有的痛苦都會消失。」

  趙子青出奇地沒有掙紮,任由他握著她的手,怨道:「她們也真狠心,把你
傷成這樣。」

  她忘記了當初她也是拿刀亂砍亂劈火龍的。

  火龍歡喜道:「妳這麽說,是不是答應嫁給我了?」

  趙子青臉一紅,不答反問道:「三位姐姐準許你嗎?」

  蘭花道:「我說過,隻要他有本事,十個八個隨便他。」

  莺翠微笑著點點頭。

  玉蝶道:「我曾經有過許多男人,所以我也不反對他有多少女人。」

  火龍得意地瞧著趙子青,道:「輪到妳了。」

  趙子青在他蒼白的臉龐吻了一記,道:「從我第一眼看見你,我就知道你不
得到我誓不罷休,我都被你抱過、親過了,我不嫁給你,還能嫁給誰?」

  火龍道:「說得這麽無奈,好像是因爲我抱親了妳,妳就不能嫁給別人,隻
好勉強嫁給我火龍似的,爲什麽妳不說從妳第一眼見到了我,就深深地愛上我?」

  趙子青嗔道:「這是女人的權利。」

  女人的權利中的確有這一項——即使她在心裏愛妳愛得要尋死覓活,她的嘴
裏還是要強硬地吐出一個字「不」火龍笑道:「婚禮就免了,我力氣恢複之際,
便是我們洞房之時。」

  話說,火鳳等人在楊孤鴻失蹤後,一直愁眉不展。

  倩兒已經睡了。哭腫了眼睛的火鳳六女,誰也不說話,彼此回憶著和楊孤鴻
相遇後發生的事,心潮低落。

  她們願意相信杜清風的斷言,然而,這個不知所蹤的男人,畢竟是她們最愛
的男人,若這個男人沒有真正的出現在她們眼前,她們終究不能像其他人一樣快
活起來。

  火鳳無疑是衆女的大姐,此刻卻無法安慰衆人,或者說,她都需要安慰。

  自從她跟了楊孤鴻,立刻就與他分離了一段日子,那段日子裏,她也是時刻
挂念著他,卻不像此刻揪心的痛。

  那時她至少知道楊孤鴻會平安無事,此時卻眼睜睜看著他從那麽高的山崖掉
落,她的心也跟著他掉落深淵。即使這樣,她還要表現得平靜些,若她也失去方
寸,其他姐妹就會立即崩潰。

  花鳳來在火鳳懷裏哭罵了一天,此時已平息。她的一生中隻有兩個男人,一
個是她父親風自來,一個是楊孤鴻。楊孤鴻給她的打擊太沈重了,她無法承受,
在火鳳懷裏昏過去兩次,此刻她卻在火鳳懷裏沈沈地熟睡。

  她本是個愛鬧愛玩的孩子,經過一天的折磨,她太累了,一得知楊孤鴻可能
還活著,她就像以往一樣睡了。

  唐思思憂怨的眼神染上了一層淒涼。她本以爲她的災難結束了,哪知剛抓住
幸福的衣角,幸福就被撕裂了。她不知是否該相信父親的話。

  七歲那年,母親突然失蹤,每當她向父親追問母親張雪的時候,父親總是平
靜地說,她的母親去到很遠的地方不會回來了。

  緊跟著,父親娶回二娘王玉芬,很長的一段時日她恨著父親和二娘。

  她長大後,依稀覺得母親已經不在人世,她沒有再問母親是怎麽逝去的,她
知道父親不會跟她說,況且,她已經好多年沒有和父親說話了。

  她把女兒叫做念雪,就是紀念母親張雪。她不恨施竹生,也不再恨二娘,但
她無法原諒父親,她覺得他對她隱瞞了許多。

  因此,她現在也不敢相信她的父親杜清風。隻有當楊孤鴻活著站在她面前,
抱著她女兒的時候,她才會重新感到真實和幸福。

  張青柳從小在歡樂和幸福中度過,在楊孤鴻之前,也有許多青年追求她,但
她無動於衷。可是,楊孤鴻與她第一次相遇時,就在大庭廣衆之下摟抱她,當時
她雖是羞恨,卻也被這無禮的男人打動了芳心,那的心靈第一次刻印上這個男人
的霸道。

  她的外表雖嬌嗔無比,卻是心志堅強之人,愛上了就義無反顧,也因爲如此,
楊孤鴻不得不與洛火爭奪她。她的人生本是一帆風順,卻突然遇到這種慘事,即
使她心志堅強,也差點傷心欲絕。

  李小曼雖說十八歲了,身體發育得像熟透的果實,但從小無憂無慮的她,在
遇到楊孤鴻之前,心靈還純屬小女孩心性,曾經一度對趙子威存著某種幻想,可
那是一種崇拜心理。本想將來嫁給趙子威的她,碰到了楊孤鴻這個無賴,陰差陽
錯之下主動吻了楊孤鴻,從而情根深種,不能自拔。楊孤鴻掉落山崖的瞬間,她
幾乎崩潰。

  相對來說,冷如冰是衆女中最冷靜的一個。她本是個冷性的人,加上她修煉
的內功仍是陰寒之流,非心靜如水者不能成就,所以心理素質比其他五女要好些,
且她經曆的事情比她們任何一個都多,遇事比較沈著。

  她相信父親的斷言!是的,那似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發生
在楊孤鴻身上,使她不能以常理去思考在他身上發生的任何事,即便那看起來是
非常荒謬的,卻也有可能是真實的。

  這個男人本身就是個謎!也許正因爲這樣,她才會愛上他。除了他之外,任
何男人她都不屑一顧,甚至厭惡。

  她摟著失去歡笑的李小曼,強裝平靜地道:「小曼,妳相信姐姐嗎?」

  李小曼道:「相信。」

  冷如冰道:「如果姐姐也說楊孤鴻不會有事,妳會不會相信?」

  李小曼愕然,猶豫著,終是沒有回答。

  冷如冰歎息。

  張青柳突然道:「我相信!」

  衆女看著她,她繼續道:「我甯願相信他活著,也不願去想太多其他的可能,
在沒有結果之前,隻有相信他仍然生存,我才有勇氣面對以後降臨的一切。」

  火鳳把睡著了的花鳳來放到床上,道:「棋棋說得不錯,在未確定楊孤鴻的
生死之前,我們應該堅信他還活著。他不但是我們所愛的男人,更是謎一樣的男
人,這樣的男人,誰也不敢斷言他的生死!作爲他的女人,不論在任何情況下,
我們都要對他有信心。」

  唐思思憂怨的眼神閃過一絲光彩,仿佛要出言,卻又止住了。

  李小曼似乎放心了許多,道:「鳳姐,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火鳳被李小曼問住了,她雖也隱隱約約覺得楊孤鴻活著,但一下子無法回答
小曼的問題。

  她們該怎麽辦?

  張青柳道:「不如先在這裏等幾天,若楊孤鴻和小月還不回來,再另想辦法。」

  冷如冰深思道:「就三天!三天後,不見他們回來,我們就去找他們,說不
定他們早我們一步走出峽谷,在草原上迷了路。據我所知,楊孤鴻對地理一點都
不熟悉,當初我讓他趕馬車的時候,都要我指點他怎麽走,有時我小睡片刻,他
就不知東西,走了許多冤枉路。」

  火鳳道:「也隻有如此了。」

  花鳳來夢呓道:「哥。」

  張青柳道:「表妹什麽時候有個哥了?」

  李小曼道:「我和鳳來有時悄悄這樣稱呼他的。」

  火鳳愛憐地看著熟睡的花鳳來,道:「這小妮子!」

  冷如冰道:「你們私下還稱呼他作什麽?」

  李小曼道:「大無賴。」

  衆女會意地相視而笑,這是她們自從楊孤鴻掉落深淵以來,第一次開懷地笑。

            第078章武林絕頂美人

  神刀門的議事廳,聚滿了四大武林世家的精英。

  李小波和張中亮並不知道將發生什麽事,他們也不想知道。

  兩人一坐到椅子上,就東張西望。此時兩人的眼睛正盯著徐飄然身邊的天風
雙嬌,眼睛都快要冒出火了——雖說火龍是被她們刺傷的,但他們眼中的並非仇
恨之火而是之火,兩人簡直要欲火焚身。

  張中亮輕聲道:「我見過的女子中,除了夢香和冷如冰,就數她們最漂亮。」

  李小波也輕悄悄地道:「你見過夢香?她不是整日蒙著臉嗎?」

  張中亮解釋道:「老實說,我也沒見過她的真面目,但每一代的月女都是武
林絕頂美人,我想夢香也不會例外。從她的身段、眼睛、肌膚、氣質以及她那光
潔滑嫩的額頭、走路的絕美姿態,就可以肯定她絕對是個美人兒!」

  李小波哂道:「我呸!連人的真貌還未見就去追,簡直是沒水準!老哥,別
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第六感,隻有眼睛能夠欣賞美人!眼前這兩個就是絕頂尤物,
其他的姐妹也是不可多得的精品,施展你的超常魅力和霹靂手段吧!」

  張中亮覺得李小波的話中含有至聖真理,扭臉和他對視,兩人的眼中同時露
出知音難尋之意,回眼再望向天風雙嬌,卻見兩女怒瞪著他們。

  大驚之下,同感不妙,連忙避開她們那殺人的目光,先是瞄了瞄天風三英,
後又把目光移到神刀四花身上。神刀四花感到兩人的灼熱目光,谷幽蘭和夜來香
回了他們一個水揚揚的秋波,令他們的魂兒幾乎飄上了天。

  兩人稍整情緒,把眼睛定格在柳兒桃兒身上,兩女的嫩臉泛紅,羞怨地瞪了
他們一眼,垂首撫弄衣角。

  張中亮和李小波正在爲美女走神之際,聽得幾聲故意裝出來的咳嗽,讓他們
大感不爽——杜清風這老頭,也太不識相了,沒病幹嘛裝咳嗽?真乃大煞風景!

  杜清風咳了咳,道:「各位,經過兩天的比鬥,結果已經出來了,由黃大海
勝出,理當接掌天字帥令,在此之前,老朽還有一番話要說。」

  李小波悄聲道:「張大哥,杜莊主要當教師先生了。」

  杜清風道:「各位是否還記得當年的武林十大高手?」

  張中亮搶道:「當年的武林十大高手,除了最負盛名的天字老人、大地武尊、
血煞魔君和天癡大師外,還有月女夢仙、太陰聖女月如霜、玉蛇妖姬花柔、地藏
王施劍鳴、惜花秀士柳無情、狂刀雷烈。」

  李小波在他的肩膀上拍一掌,以示贊賞。

  碧柔在火龍耳邊道:「祖師爺這麽有名?」

  火龍道:「我也是第一次聽到。」

  杜清風笑道:「好,博聞強記!不知能否給我們說說十大高手的傳奇經曆?」

  張中亮有些不自然起來,老實說,對於傳說中的十人,他隻能記住他們的名
字,至於他們的什麽傳奇經曆,他隻知道天字老人是四大武林世家四個創始人的
師傅、大地武尊是大地盟的創始人、血煞魔君殺死了大地武尊和天癡大師實非和
尚等等無稽之談,實在不足以拿來作口才表演。

  黃大海道:「這十人中,天字老人、大地武尊、天癡大師、月女、太陰聖女
爲正派武林代表;血煞魔君、玉蛇妖姬、地藏王爲邪派風雲人物;惜花秀士和狂
刀從不幹涉武林中事、我行我素,可謂不正不邪亦正亦邪。」

  杜清風道:「不錯。」

  李小波哂道:「他自己平時說給大海聽,現在由大海說出來,他加以表揚,
就好像表揚他自己一樣,當然不錯了。」

  杜清風看了他一眼,嚇得他不敢再言語。

  趙子威道:「我們的祖師爺天字老人本是草藥郎中,機緣巧合下,在深山獲
得失傳已久的天字絕學,用了二十年的時間,修成神功,行道江湖時已是六十多
歲,他懷著濟世救人之心,拯救江湖於水深火熱之中,成爲人人敬仰的宗師。」

  李小波又在張中亮耳邊道:「真他媽的臭屁!」

  張中亮不解道:「你怎麽連祖師爺都罵?」

  李小波道:「他這麽厲害,爲什麽不留點絕學給我們長春堂?媽的,那死老
頭,偏心得要命!」

  兩人說話的聲量很小,其他的人隻知他們在說話,卻不知他們說什麽話。

  霍青雲道:「大地武尊,名洛山,二十歲現身江湖,至今沒人知道他來自哪
裏。從第一戰開始,他從未敗過。其人高大英武,執著武道,對武術有種近乎神
性的領悟力,凡是見過一次的武功招式都能記住,武功博雜精深。後來前往西域
與太陰聖女相遇,兩人戰了一天一夜,誰也勝不了誰,卻打出了感情,太陰聖女
舍棄太陰教主之位,跟隨大地武尊回中原,創立大地盟。其時,洛山才三十歲。」

  黃大海接著道:「天癡大師,俗名陳留夢,出道時二十三歲,少林俗家弟子
第一高手。行道江湖時,與月女相遇並相愛,後不知何故突然落發爲僧,成爲少
林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頂尖高手,一代大師。」

  杜清風道:「在當年的武林十大高手中,有個人是很多人都怕提起,但若要
談論當時的武林形勢,則永遠少不了他。這個人是誰,你們知道嗎?」

  張中亮道:「血煞魔君。」

  杜清風道:「不錯,血煞魔君!自從他出道江湖,武林中沒有一刻是平靜的。
據說,血煞魔君三歲以前是在狼群中生活的,被路過的血煞門第八代掌門上官英
發現並抱回收養,取名狼笑天。十八年後,他與師妹上官甜同闖江湖,並無惡迹。
好景不長,上官甜被地藏王下毒奸後橫劍自刎,狼笑天獨闖地獄門,寡不敵衆,
負傷而逃。地獄門經此一戰,傷亡慘重,一蹶不振,地藏王也在兩個月後舊傷複
發而亡。狼笑天在逃亡中,被當時人人唾罵的玉蛇妖姬所救,並深愛上這個人盡
可夫的娃。」

  他續道:「當時,江湖中人深受玉蛇妖姬所害,其人貌傾天下,善采陰補陽
之術,死於其裙下之武林人士多如牛毛,正派武林早有滅其之心,無奈其行蹤不
定又兼武功高強,無法得手。在她離開狼笑天回玉蛇門的途中,我們的祖師爺聯
合大地武尊、天癡大師率領正派人士跟蹤而至,施予奇擊,把她和她的玉蛇門一
並鏟除,從此武林中少了這一大禍害。然而狼笑天在短短的時間內,失去兩個至
愛的女人,性情大變,凡見到武林正派人士就施予慘忍手法,殺傷無數,還以非
常手段殺害了大地武尊……」

  李小波好奇地打斷道:「什麽樣的非常手段?」

  杜清風沒有責怪他,道:「具體情況我就不知道了,據祖師推測,大地武尊
和血煞魔君的武功應該在伯仲之間,何況大地武尊還有一個太陰聖女,兩大高手
再加上大地盟的衆多好手怎連一個血煞魔君都對付不了呢?結果卻是大地武尊死
了,所以祖師推測血煞魔君使出了非常手段,至於什麽樣的非常手段,隻有當事
人才知道。趙兄,我口渴,煩你代勞。」

  他從茶幾上取過茶杯,自飲起來。

  趙傑英道:「血煞魔君殺了大地武尊,獨闖少林,要求和天癡大師公平決鬥。
少林群僧湧出,欲群起而攻之,卻被天癡大師阻止,並和他公平決鬥,兩人鬥得
不分勝負,同受重傷。天癡大師作爲當時的少林新任掌門,竟宣告天下,若誰敢
在十天之內向狼笑天動手,便是與他天癡以及整個少林爲敵。因此,即使正道中
人想趁機尋仇擊殺狼笑天,十天之內卻也不敢輕舉妄動,誰也想不明白爲什麽天
癡大師會袒護這個大惡魔。十天之後,我們祖師爲替天行道,遂率領各派高手追
殺血煞魔君,把他擊落山崖。那一戰,各派損失慘重,但能夠除去這大惡魔,實
乃武林一大盛事。三個月後,太陰聖女率領大地盟和太陰教滅了血煞門,從此,
血煞門在江湖上除名。半年後,我們祖師收養了四個孤兒,就是我的父親趙字雄、
以及杜正陽、徐楓和華勝,亦即你們各人的爺爺。」

  他續道:「三十年後,他們創立了武林四大世家。又過了二十五年,也即是
二十二年前,江湖上出現一位叫林嘯天的青年,約戰武林四大世家和大地盟,於
是,他獨戰四人,傷了三人、擊斃了洛雲,自己也身負重傷。因這一戰,江湖中
人始知林嘯天乃是血煞魔君的傳人。月女夢情率領明月峰和武林正派高手追殺負
傷逃亡的林嘯天,負傷的林嘯天仍然殺出重圍不知所蹤。在這次激戰中,武林中
人才真正了解林嘯天的可怕,他竟然可以在重傷之下殺傷三百武林精英!武林中
人於是給他起個名號——血魔!」

  衆人驚叫道:「血魔!」

  趙傑英道:「大家應該都知道血魔這個人,他真的卑鄙狠毒!他秘密約戰我
們武林四大世家掌門和大地盟洛雲,不料爲武林中人所知,追殺而至。或許他以
爲是我們的父輩出賣了他,三個月後,他傷好了就卷土重來,把我們的父輩除了
華勝外,各個擊殺。我們要報仇之時,他卻不知所蹤。半年後,他又出現江湖,
我們在杜兄的帶領下率天字精英追殺此魔,他卻不承認是兇手,但我們每人都親
眼看著他殺了我們的父親,容不得他狡辯。血魔雖是武功高強,卻也不敵我們一
千多個天字武士。就在他即將被我們擊殺之時,忽然出現一個高大的蒙頭蒙臉隻
露出一雙眼睛的神秘人物救走,令我們功虧一篑。這一戰,我們三家的精英喪失
殆盡,元氣大傷,我們三人也或多或少受了傷。至此,我們武林四大世家在江湖
上的名聲更大了,實力卻遠不如從前,隻是得個空殼。唉!如今,你們年輕一輩
都長成了,值得欣慰的是,就連長春堂也出現了衆多好手,看來我們武林四大世
家又可以與各大門派一爭高低了。」

  衆人的眼光都盯著李小波,這小子在得意之下忘了形,手舞足蹈的,若他手
上有道具,可能他真的要敲鐵盤踢鐵桶了。

  張中亮道:「小波,你醒醒。」

  李小波道:「老哥,若我爹在這裏,也會像我這樣的。嘿,你不知道,以前
我們長春堂總是作後勤,爲他們三家出大把大把的錢,卻被說什麽武功一級爛!
哈哈,現在我們高手如雲,比他們三家加起來還多,他媽的這口鳥氣總算出了。」

  趙子威喝道:「小波,你說什麽啊你?」

  李小波嗫嚅道:「沒、沒說什麽。」

  杜清風道:「長春堂的確出人意料,除了火龍夫婦,火鳳和火龍都是好手。」

  李小波抗議道:「張大哥也是我們長春堂的,還有冷姐姐和思思姐,她們現
在是我姐夫的妻子,理所當然也跟我姐夫一起屬於長春堂。」

  他在心裏多加了一句:別以爲你的女兒就可以不算入我們長春堂,要知道出
嫁從夫。

  這小子自己的武功一塌糊塗,在這事上卻一點也不糊塗。

  杜清風不與他爭辯,道:「自從血魔被神秘人救走後,就沒有他的消息,然
而我們每時每刻都在防備著他,怕他有一天突然出現,殺我們個措手不及。有了
你們這批新生力量,即使他再出現,我們也有一抗之力了。血魔當年身受重傷,
幾乎奄奄一息,即便不死也難成氣候,我們擔憂的是他的後人和傳人。」

  杜萌萌天真地道:「爹,血魔會有什麽傳人?即便他有傳人,我們也不怕他
們呀!」

  李小波道:「隻要有我姐夫在,一刀就把他們劈成兩半。」

  徐飄然道:「小波,你姐夫的確是個不可預測的高手,然而也是我們最擔心
的人。」

  好幾個人同聲喊道:「爲什麽?」

  徐飄然道:「你們回憶一下每次他出手時的神情。」

  「呀!」

  杜萌萌驚叫道:「我知道了,大哥出手時都會一改平時嬉皮笑臉的形象,換
成一種殺手般的冷靜,眼睛裏仿佛有種似笑非笑的光芒,像利劍一樣刺入人家的
心房,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魔魅般的氣勢,配上他偉岸的身軀和俊美的臉龐,簡直
是迷死人了!」

  徐飄然道:「我第一次看見他時,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後來在比武招親擂
台上,他與洛火對戰,我仿佛覺得面前的人就是當年的血魔,他的眼睛裏那似笑
非笑的神芒,與血魔如出一轍。他的背影像極了血魔,臉龐也有幾分相像,隻不
過他比血魔俊美許多,而血魔比他冷酷。血魔平常總是很冷峻,臉龐的線條硬得
像冰冷的石頭,隻有在他出手時才能看得到他眼裏那一絲殘忍的笑意。楊孤鴻這
人平時無賴透頂,和血魔的性格簡直是天南地北,可每在與人動手時,卻給我們
如同血魔一樣的感覺。當時我就懷疑他是血魔的後代,這正是我們所擔心的。」

  黃大海道:「大哥絕不可能是血魔的後代。」

  火龍道:「大海說得不錯,楊孤鴻和火龍來到遠揚镖局時,的確不會武功,
即使是現在,他也是隻會一套《雷劫刀法》怎麽可能是血魔的後代?」

  杜清風道:「你們兩個說得也有道理,據我的觀察,楊孤鴻這人有與血魔相
像的地方,也有不相像的。平時看起來他就像個大孩子,一點武功都不會,卻每
在緊要關頭,能夠使出雷劫刀法救命。我們都與血魔交過手,對血魔的武功也一
清二楚,所以也知道他並非血魔的傳人。然而,爲什麽他會與血魔這麽相像呢?
唉,但願他真的與血魔沒什麽關係!雷賢侄,你對你的曾祖了解多少?」

  火龍道:「老實說,我剛剛才知道曾祖也是武林十大高手之一。」

  杜清風道:「這是個秘密,是你曾祖和我們的祖師說起的,你曾祖原是皇宮
裏的帶刀侍衛,愛上了一個宮女,兩人私奔時被發現,那個宮女遭亂箭射死,你
曾祖逃了出來,逢雨夜被天雷劈中,從雷電中悟出雷劫神刀,然而每次施展,手
中的刀都成碎片,後來得到烈陽真刀,從此刀出必勝,無人能敵。他創立了遠揚
镖局,威震四海。由於他被雷電毀了容,且又改名爲雷烈,所以皇宮追查了許多
年仍無結果,最後不了了之。江湖上人都把你曾祖排在十大高手的最末位,其實
是因爲你曾祖無意爭雄。我們的祖師說,若真正拼起命來,誰都不是雷烈的對手,
他才是最可怕的高手。隻要看楊孤鴻出手時的情況,就可以想像雷劫刀法的厲害,
若他真是血魔的後代,我們四大武林世家甚至整個武林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才能
鏟除他!」

  黃大海突然吼道:「師傅,我不管血魔是什麽人,楊孤鴻是我大哥,誰若想
傷害他,就必須從我黃大海的屍體上踩過去!」

  他在激動之下忘了一切,室內的空氣爲之一緊。

  李小波道:「我也和姐夫站在同一陣線。」

  火龍也堅定有力地道:「各位前輩,不是每個相像的人都有血緣關係的,何
況楊孤鴻和血魔根本連不到一條線上。我事先聲明,哪怕楊孤鴻真的是血魔的後
代,在他沒犯下什麽大罪之前,誰若敢動他,將是在挑戰我們遠揚镖局的實力。」

  他說得很是有份量,要知道,遠揚镖局在一般人眼中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小門
派,但在一些老江湖的眼裏,卻有著其驚人的戰鬥力。

  杜清風呵呵笑道:「英雄出少年啊!看到你們這些熱血青年,就好像看到年
輕時的自己。你們能夠如此團結,真是我們四大武林世家的幸運。楊孤鴻有你們
這些兄弟,也是他的幸運。即使他是血魔的後代,我也拿他沒辦法,他是我的女
婿,我的兩個女兒都在他手中,我敢對他怎麽樣?何況,他連血魔是誰都不知道,
又怎麽可能是血魔的後代?霍兄、趙兄,你們說是不是?」

  李小波暗道:「媽的,杜老頭的臉皮也厚得可以了。」

  徐飄然道:「杜兄所言極是。」

  心裏卻道:你老小子的兩個女兒落入他的手中,我的女兒卻好好的在我身旁,
若他是血魔的後代,我怎也要報血魔殺父之仇。

  趙傑英道:「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他們兄妹倆。」

  張中亮心想:廢話了這麽久,這句才算切題。

  杜清風道:「明天進行交接儀式,把天字帥令傳給大海後,遣散各路人馬,
我們再集中人力去找尋他們。照我的估計,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李小波不禁埋怨連連——照你的估計?媽的,照你的估計,我們長春堂還在
賣藥掙錢給你們用哩!照你的估計……

  突然,張中亮一拍他的肩膀,他驚喊出聲:「我!」

             第079章無敵銀魔

  趙子豪躺在床上。黃大海那一劍刺中他的左肩,傷雖不重,卻也須靜養幾天。

  床沿坐著一位豔麗的少婦,與李小曼有幾分相似,卻比李小曼成熟妩媚許多,
論姿色也比李小曼美上一二分,顯然是李小曼的姐姐李小環。

  李小環歎息道:「豪哥,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也不必傷懷。」

  趙子豪笑道:「其實我也不是真敗給黃大海,我苦練了這麽多年,哪能這麽
容易敗?若非我輕敵,黃大海那一劍絕對碰不著我。唉,不想他也有這麽厲害的
後著,令我措手不及,不愧是長生劍!」

  李小環道:「天字帥令又落到碧綠劍莊了。」

  趙子豪道:「我對天字帥令並非志在必得,我們武林四大世家本是一家,誰
取得帥令反而多了一份責任,我隻是輸得有些窩囊罷了。」

  李小環柔聲道:「輸贏無所謂,隻要你沒事就好。唉,黃大海也是的,把你
傷成這樣。」

  趙子豪道:「其實也不怪他,當時我們兩人幾乎全力以赴,若不是小月和楊
孤鴻出手相救,掉落山崖的就是他。但願他們兩兄妹能夠生還,不然妳妹妹要恨
足我一輩子。」

  李小環道:「我那個傻妹妹不是暗戀阿威嗎?真想不到這麽快就嫁給別人。」

  趙子豪笑道:「以後見了妳妹夫,妳就不會奇怪了,那小子簡直俊俏得有些
過分,連男人見了都被他吸引。」

  李小環道:「小曼真是小女孩心性,怎麽找個好看的小白臉?」

  趙子豪失笑道:「妳看妳,還沒見到妳的妹夫就亂評說。我告訴妳,他一點
也不小,幾乎和我同高,強壯得像頭獅子,要不他怎麽對付他的六位妻子?」

  李小環嘟起嘴道:「總之,他是好色之徒!」

  趙子豪道:「妳怎麽知道的?」

  李小環道:「六個老婆,難道還不好色?小波跟了他沒多久,整個人都變壞
了。」

  趙子豪不以爲然道:「是嗎?」

  李小環氣道:「你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春水、夏雨和小波經常胡鬧,你
若再不名正言順地納她們爲妾,我看連秋雲、冬雪都要被他們勾引去了。」

  趙子豪歎道:「上次我醉酒後破了春水、夏雨兩女的童貞,我就覺得對不起
她們,既然她們和妳寶貝弟弟要好,我怎能不成全她們?」

  李小環不依道:「春水、夏雨也就算了,她們四個從小就與我一起長大,你
總該留一兩個陪我吧?若秋雲和冬雪也被他們哄騙了,我饒不了你!」

  趙子豪道:「好,我傷好之後,就納她們兩個爲妾。」

  抱月換了新的面紗。

  自從楊孤鴻掉落山崖那刻開始,她不知怎麽了,眼淚不受控制地流淌,把蒙
臉的紗巾哭濕了。

  夢香道:「抱月,妳若再哭濕這塊紗巾,我可沒有新的給妳換了。」

  抱月嗔道:「小姐,妳笑抱月!」

  夢香好奇地道:「我笑妳什麽了?」

  抱月道:「我不說,妳心裏清楚。」

  夢香道:「哦?還要不要知道妳睡夢的時候喊著誰的名字?」

  抱月失聲道:「不要!」

  夢香盯著她好一會,道:「放心吧!我敢斷定那混球沒有摔死,也沒有被狼
吞進肚子,下次他再出現妳面前,我看又會多出一些被他哄騙的良家婦女,夠妳
吃幹醋的!」

  抱月羞道:「我才不會爲他吃醋哩!」

  夢香道:「夢裏喊著他,眼淚也爲他流幹了,吃幾口醋有什麽大不了的?」

  抱月羞得無地自容,跺腳申辯道:「人家是心裏恨他,才會夢裏喊他的嘛!」

  「哦!」

  夢香道:「那眼淚是幹嘛流的?」

  抱月細聲道:「我覺得報仇無望,悲從心生,所以就流淚了。」

  頓了一會又道:「真的,小姐,妳信我吧?」

  夢香道:「好啦,我不逗妳了,明天回明月峰,可能妳與他再也沒有碰面的
機會了,還是把妳的情思收回,別一個勁地單相思了。」

  抱月臉色一黯,忽然眼中光芒一閃,驚叫道:「小姐,妳不是說他給妳一種
熟悉感嗎?我想起來了,他和師傅有幾分相似哩,他每次看著他心愛女人的時候,
那眼神和師傅獨自沈思回憶之時的眼神一模一樣,是那麽的溫柔如水、情溢眼眸,
讓人一見就黯然。」

  夢香道:「不錯,給妳這麽一說,我也覺得他與師傅確實很相似,他究竟和
師傅是什麽關係?難道是師傅的親人?可是師傅從小就是孤兒,怎麽會有親人?」

  抱月道:「也許師傅真的還有親人在世上,隻是她自己不知道,回去我們和
師傅說說,或許她真會因此找回當年失散的家人。」

  夢香幽幽道:「我們從小就是師傅養大的,師傅就如同我們的親娘,她若找
到家人,我們也有許多家人了。」

  火龍夫婦已經走得很遠了。

  張中亮和李小波出了大廳就不再走,兩人一直看著所有美女的背影消失,才
回過魂來。

  張中亮道:「怎麽辦?」

  李小波洩氣道:「能怎麽辦?找不到機會下手,還是回去睡大覺!」

  張中亮道:「小波,我覺得桃兒、柳兒對咱們哥倆有點意思。」

  李小波歎道:「有意思又怎樣?她們與杜夫人形影不離,我們根本沒有機會
與她們單獨相處,憑我多大的魅力、多高明的手段,也無從下手啊!老哥,你省
省吧!留點精力待機會來時再說。」

  兩人意興索然,垂頭喪氣地走著。

  前面傳來輕盈的腳步聲,兩人擡頭,同時眼中一亮!

  春水遠遠地打招呼道:「小波,你在這裏呀!」

  隻見春水和夏雨小鳥般投入李小波的懷裏,兩女各在他臉上親個一左一右。

  李小波興奮地道:「兩位姐姐,妳們一直在找我嗎?」

  春水道:「小姐把我們許配給你了,以後我們就是你的人,你說,人家有多
開心!」

  「是嗎?」

  李小波卻不見得很開心了,有這兩個嬌嬌女纏著他,他怎麽還有空去尋找新
獵物,可嘴裏還是道:「那真是太好了!」

  張中亮一下子覺得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一邊豔羨著李小波,一邊又覺得這裏
沒有他的事,道:「小波,我先回去了。」

  李小波似乎醒悟到什麽,眼中一亮,朝兩女道:「妳們在這裏一會,我和張
大哥到一邊去說兩句話,就回來陪妳們!」

  他把張中亮拉著走到一旁,估計兩女聽不到他說話了,才道:「老哥,她們
兩人,你喜歡哪個?」

  張中亮不明白他的意思,詫異道:「問這幹嘛?」

  李小波道:「一世人兩兄弟,有福同享,一人一個,怎麽樣?」

  張中亮驚道:「她們不是你的女人嗎?」

  李小波道:「分什麽彼此!哪個?」

  張中亮對李小波簡直是感激涕零,猶豫道:「這個嘛!她們是你的女人,我
總覺得……」

  李小波不開心了,打斷他道:「你嫌我,還是嫌她們?」

  張中亮急忙解釋道:「我怎麽會嫌你?她們又是這麽的漂亮可人,我愛還不
及!但是,這樣做,對她們不公平吧?她們願不願意還未知,你就把她們其中之
一推給我,行嗎?」

  華上波眉開眼笑道:「這些你不必擔心,待會我與她們說一下,之後,就看
你的本事了。」

  他拍了拍張中亮的肩膀,跑回兩女當中,苦著臉道:「夏雨姐姐,有件事我
想跟妳說說。」

  夏雨好奇道:「什麽?」

  李小波道:「張大哥喜歡妳。」

  他裝出一副左右爲難的樣子,實在讓人驚歎他演戲的天分。

  夏雨臉呈绯紅,好一會才道:「他怎麽能喜歡人家?難道他不知道人家已經
是你的人了嗎?」

  李小波爲難道:「我也是這麽跟他說的,可是他愛妳愛得太深,我、我隻好
痛苦地答應他,幫他傳達他對妳的情意,再問問妳是否考慮他?」

  夏雨朝不遠處的張中亮看去,見他正用期待的眼神望著她,臉更紅了,垂下
臉細聲道:「可是我喜歡你呀!」

  李小波痛苦地道:「我也喜歡妳,舍不得妳呀!但他是我的兄弟,又那麽地
愛妳,我隻好、隻好……唉,妳若不想離開我,我就跟他說,好讓他斷了這顆心,
別折磨他自己。」

  夏雨不說話了。

  李小波又道:「其實他是個很不錯的男人,人長得又帥,武功又好,又是武
林七公子,武鬥門的獨子,妳跟了他會得到更大的幸福。爲了妳的幸福,我拼了
在心裏滴血,也給他一個公平的機會。我話到此,先與春水回避一下,妳與他單
獨相處一會,若不喜歡他,就回來找我,其實我怎麽舍得妳呢?」

  說到最後,他差點流出眼淚,拉起春水的小手就要走。

  夏雨突然道:「小波,老實說,你愛過我嗎?」

  李小波做戲做到底,放開春水,摟住她吻了一記,道:「愛,我一輩子都不
會忘記妳,如果妳不願意接受他,我發誓絕不讓妳離開我!在此之前,妳給他個
機會,也給妳自己多個選擇的機會,好嗎?」

  夏雨垂首「嗯」了一聲。

  李小波摟著春水的蠻腰走遠了。

  春水感動地道:「小波,你真偉大,居然把自己的女人雙手送人!」

  李小波苦笑道:「說不心痛,那是假的。然而,張大哥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
夏雨也許會感激我哩!」

  春水道:「若是有人喜歡我,你不會把我也讓給別人吧?」

  李小波尴尬道:「我怎麽舍得?來,找個地方,讓我證明對姐姐的愛。」

  雙手就在春水的敏感處動作著。

  春水嬌吟道:「急色!你們都是一群色狼。」

  華小詫異道:「我們?」

  春水笑道:「難道不是?唉,即使你是色狼,也是一個又英俊又可愛的色狼,
人家心甘情願當你口中的獵物。不知爲何,從長春堂來的這群男人個個都是迷死
人的魔鬼,特別是你的姐夫!」

  李小波驚道:「姐姐,妳不會是看上我姐夫吧?」

  春水指著他的鼻子道:「看你,我隻是有一點點愛慕他,姐姐心裏隻有你。
你不是說要證明對姐姐的愛嗎?還等什麽?」

  李小波大喜道:「這次我會讓姐姐下不了床!」

  夏雨猶豫許久,見張中亮還是傻傻地站在原地看著她,暗自歎息一下,移步
到他面前,細聲道:「公子,你有話與我說嗎?」

  張中亮的頭腦有幾秒鍾空白,回神過來,說道:「姑娘,我、我說什麽?」

  夏雨見他這呆頭鵝模樣,噗哧笑出來,掩嘴道:「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吧!」

  張中亮平時口才出衆,此時卻尋不到話來說,呆呆地看著夏雨,頭腦轉得飛
快,急得臉都脹紅了。

  夏雨仰首看著這個挺拔的男人,嚴格來說,他比李小波還要帥些,更兼風度
翩翩,有種說不出的潇灑成熟,此時在她面前卻表現得傻裏傻氣,活脫個大孩子,
心軟道:「公子,你不嫌奴家已是殘花敗柳嗎?」

  其實張中亮並不曾往這方面想,他的童子雞是被蕩的冷晶瑩奪去的,並且當
晚還有其他四個男人和他分享同一個女人,在他心中,不根本不當一回事,何況
像夏雨這種青春嬌娃?

  他道:「妳怎麽會是殘花敗柳?在我眼裏,妳是美麗盛開的紫羅蘭!」

  張中亮回複他的神經,所有美妙動聽的情話就脫口而出,簡直是有若天成。

  夏雨聽得又羞又歡喜,她從來沒有聽到過哪個男人的情話說得這麽動聽,哪
怕是虛假的,也心甘情願被他騙,何況她看不出他的情話中有任何虛假的成份!

  每個女人都喜歡男人甜蜜的贊美,夏雨有些醉了,迷茫地道:「是這樣嗎?」

  張中亮道:「若我騙妳,我是傻子!」

  他不是傻子,但此時他的確像個傻子,令女人喜愛的傻子。

  夏雨笑了,笑得極甜,道:「公子,帶奴家走走吧?」

  張中亮直想唱歌跳舞,以表達他的狂喜!真的該感謝小波,把這麽個體貼嬌
美的人兒讓給他,如今這人兒又表現得對他張中亮極有情意,他怎能不樂翻天?

  再不也用當活太監了!終於告別二十四個春秋的獨身生涯!

  張中亮領著夏雨八邊逛。

  途中,美妙的情話不斷,直把夏雨哄得不知身在何處,最後驚覺自己倒在床
上任由張中亮爲所欲爲,發覺他的情話雖能滔滔不絕,在這方面卻生疏得很,不
得不加以教導。但總的來說,這個男人表現得令她很滿意,簡直是太滿意了。

  「小波對我真好!」

  這是她在事後想起李小波時,心裏唯一的感激。

  張中亮、李小波和各自的美女激情回來後,舒暢地躺在床上。

  李小波笑道:「老兄,夏雨夠味兒吧?」

  張中亮一臉的回憶:「那當然,我足足和她纏綿兩個時辰,簡直不知天地了,
差點以爲自己要融入她火熱的青春美體裏。嘿,我現在隻想摟著她睡覺。小波,
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李小波講義氣地道:「說什麽客套話!你隻要教我兩手就行了。」

  張中亮爽快地道:「明天我就教你虛花劍法。」

  李小波開心地道:「就是你與火龍對打時,使用的那套劍法嗎?實在是太好
了!老兄,你除了那套劍法之外,還會其他什麽武功?」

  張中亮道:「家傳的武鬥拳、南極仙翁的仙霞劍法、少林的般若神掌和金剛
掌,還有……不說了,少林武學不能傳你,至於其他的武功嘛,我可以統統傳給
你。」

  李小波高興得手舞足蹈,差點要學楊孤鴻一樣大唱爛歌,道:「好兄弟。」

  張中亮道:「小波,你也得繼續教我泡妞的功夫和床上的技巧,你知道,我
和夏雨在一起時笨拙得像頭驢,在那緊要關頭還得讓她指導,實在是丟臉得很。
上次和冷晶瑩相好時,沒幾下就被她搖下床來,我思謀著怎麽將她打敗哩!那無
論是樣貌還是身材以及床上功夫都是一級棒,和她上床真是瘋狂到極點。」

  李小波道:「說到泡妞手段和床上功夫,誰也不及我姐夫,他的那些東西,
我們也學不來。火龍其實也不錯,改天我們一起向他討教。若說要徹底打敗冷晶
瑩,非得姐夫親自出馬,他是征戰床上的無敵將軍。姑且不論他超人一等的話兒,
單是他無限的體力和永不竭的耐力,就能讓女人愛死他。你當初還想跟他爭奪鳳
來,真爲你擔心。你知道嗎?我剛遇上他的時候,說要把冷姐姐介紹給威哥哥,
他說若威哥哥敢碰他的女人,他就把威哥哥的女人全部泡走,我當時還不信哩!
現在她們哪一個不是死心塌地的?你有沒有發現,她們經過我姐夫的滋潤,個個
都比以前豔麗了許多。我李小波真爲有這樣的姐夫而百感驕傲!」

  張中亮道:「你說他會不會是因爲得了什麽奇遇才會這樣厲害?」

  李小波哂道:「你太天真了!什麽奇遇?他是身具九陽重體之人,是萬中挑
一的絕對種馬,女人的天敵!我姑姑說,這種人一旦破戒,便會抑制不住體內旺
盛的原始,每時每刻都想與女人歡好,戰死不言敗!真不明白爲什麽姐夫能夠克
制自己的沖動,他好像收發自如,要幹就幹,不幹就立即罷戰,這與九陽重體之
說有出入,真搞不懂。」

  他怎麽會知道楊孤鴻的《天地心經》本是調解陰陽的至高法門,且體內有地
泉乳生生不息的極陰元素。要不,就憑九陽之源源不絕的極陽沖動就可以讓楊孤
鴻沈淪欲海而不能自拔,何況還有千年血蛇和火雲獅虎的至至陽呢?

  當然,這些,楊孤鴻本人也不知道。

  張中亮驚訝道:「真不敢相信!」

  李小波道:「從醫學角度看,那話兒可以用一些方法加大的,但持久這方面
最好的還是天生的,當然,有時候也可以慢慢練出來。」

  張中亮好奇道:「你說楊孤鴻的東西會不會是用人工加大的?」

  李小波斷然道:「絕對不是!九陽重體之人,是天下至之人,他的本錢怎麽
可能小?人爲的加大也不可能大到他那種程度,他絕對是天生異種!」

  張中亮了解地「哦」了一聲。

  李小波笑道:「你也不要自卑,我們也是萬中挑一的,比我們差勁的人多如
麻哩!像姐夫那樣的異種世上沒有幾人,我們沒有必要和他比。客觀來說,我們
已經很強悍了,同時滿足四五個女人絕不成問題,你就大膽地去泡妞吧!多多益
善,實在是頂不住了,我李小波還有許多壯陽持久藥方,無副作用,包君滿意!」

  果然不愧是醫學世家的獨子!

  張中亮如釋重負,道:「下一個目標是誰?」

  李小波道:「就桃兒、柳兒吧!過段時間再著手,目前最緊要的是找回姐夫
和小月,否則,你的妹妹和我姐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也不會放過我們,有得你我
受的。要是她們知道在這種時候,我們還有心情去獵豔,保證會把我們臭罵一頓。
話說回來了,我姐夫那樣的人,我根本就不會爲他擔心,他的命比誰都長,當然,
豔福也比誰的都多。」

  張中亮突然道:「唉,現在我又想重新追求明月峰的兩女了。」

  李小波道:「不是我說洩氣話,夢香這個女人連我姐夫可能都泡不到手,何
況我們?抱月嘛!若沒有姐夫抱吻在前,你或許還有一絲機會,被我姐夫抱親之
後,你卻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她那雙眼睛一看見我姐夫就發光,總是偷偷地看
姐夫,看得不知有多入迷,她現在心裏隻有姐夫,你別妄想了。我告訴你一個秘
密,我姐就是被他吻了才纏上他的,抱月那小妮子哪會例外?」

  張中亮眼神一黯,唉。

  兩人繼續閑聊著,主題永遠是女人。

  這兩個男人聊起女人來,簡直是天昏地暗。

  翌日,黃大海接掌了天字帥令,各大門派的人以及江湖豪客俠女們也都乘興
而歸。

  這次四大武林世家的比武奪令,實在讓他們大開眼界,以他們原來的想法,
四大武林世家應該隻剩個漂亮的外殼,不想年輕一輩中人才濟濟,彌補了二十多
年前那場大戰的損失。

  盛名之下,必有實力,看來是不能小視的了。

  張中亮和李小波兩人看著清麗脫俗的妙緣小尼姑從眼前消失,不停地歎息天
道不公,幹嘛讓這麽美麗的女人去當尼姑?簡直是和天下的男人過不去!

  夢香的走,對張中亮來說,並不算什麽打擊,但對於徐趙兩人來說,打擊可
就大了,他們差點想從背後抱住她的雙腳,求她留下來。當然,他們不會傻得那
麽做。

  夢香和抱月還是走了,走時給了他們兩人迷茫的一個秋波,讓他們雙腿發軟
幾乎要坐到地上,卻分別被張兩姐妹拉扯住了——兩人的耳朵差點被她們的玉手
提斷。

  明月峰兩女在半個月後回到了被武林稱爲聖地的天下第一峰——天城明月峰。

  兩女第一時間就是去見她們的師傅瑤琴。

  其時瑤琴正在窗前眺望著外面的景色。這個當年被稱爲武林第一美女的女人,
雖已是四十多歲的人了,然而看上去就如同二十七八歲的少婦,豔麗中有種脫塵
的美。

  兩女不敢打斷她的沈思,在一旁靜靜地守望著她。

  是的,那個叫楊孤鴻的色情狂確實有幾分肖似師傅,他凝視著心愛女人的眼
神和此時師傅的眼神完全一樣,柔情似水,令人。

  瑤琴歎息一聲,回眼看向她們,柔聲道:「妳們回來了。」

  兩女知道時候已到,像兩隻依人的小鳥撲到她的懷裏撒嬌。

  夢香道:「師傅,香香好想妳!」

  瑤琴笑道:「抱抱不想師傅嗎?」

  抱月嬌聲道:「想。」

  原來她們的小名叫做香香和抱抱,要是楊孤鴻知道肯定會大爲開懷,至少會
對她們說——來,讓我抱抱;或是,嘿,香香我。

  夢香不饒她道:「師傅,抱抱想男人哩!」

  抱月忙道:「師傅,不是這樣的,香香她取笑抱抱。」

  瑤琴看著懷裏這兩個她一手撫養成人的女孩,失笑道:「抱抱想男人了,香
香就不想嗎?」

  夢香平靜地道:「香香才不要便宜那些臭男人,香香一輩子都不嫁,陪著師
傅。」

  抱月也順口道:「抱抱和香香一樣不嫁,要好好地侍候師傅妳。」

  瑤琴道:「這樣呀!那我明天就向天下武林宣布妳們兩人永生不嫁,讓武林
中的英雄豪傑斷了追求妳們之心。」

  抱月聽瑤琴說得嚴肅,不知怎的心裏緊張,失去控制地道:「師傅不要!」

  瑤琴一笑,故意道:「不要什麽?」

  抱月臉紅得像熟透的柿子,許久無言。

  瑤琴撫摸著她的秀發,幽幽道:「告訴師傅,是哪個武林公子奪去我的小抱
抱的心兒?」

  夢香代答道:「師傅,奪去抱抱芳心的,不是什麽武林公子,是個十足的無
賴。」

  瑤琴驚訝道:「是嗎?」

  夢香道:「而且,據我們所知,他至少有六個妻子了。」

  瑤琴一臉的不信,道:「他有這麽多妻子,爲什麽還追求我們抱抱?」

  夢香笑道:「他沒有追求抱抱,是我們的抱抱害單相思。」

  抱月羞得無地自容,抗議道:「才不是,抱抱才不是單相思,我恨那個色魔,
哼,還有他那堆討厭的女人!」

  後面這一句,誰都可以聞到濃濃的酸醋味兒。

  瑤琴也笑了,道:「抱抱,他能得到這麽多女人的喜愛,看來不會是很壞的
男人,他一定長得很帥,是吧?」

  抱月臉現回憶之色,道:「不,他很壞!」

  瑤琴道:「真的?」

  抱月細聲補充道:「也很帥。」

  瑤琴道:「什麽時候帶他回來讓師傅看看?」

  抱月想起楊孤鴻的生死未蔔,淚花又在眼眸裏綻開。

  夢香道:「師傅,我們也想讓妳見見他,因爲他長得和師傅有幾分相像,但
是……」

  瑤琴聽得嬌軀劇顫,打斷她道:「妳說什麽?他像我?」

  兩女不知她爲何突然變得如此激動,在她們的記憶中,師傅從來不曾有過這
種失控的舉動,她們驚慌地看著她失色的絕美臉容。

  抱月道:「他真的和師傅很像,也有人說他像血魔。」

  瑤琴驚退三步,勉強站定,道:「他叫什麽名字?」

  夢香道:「楊孤鴻。」

  瑤琴喃喃道:「楊孤鴻?楊孤鴻,真的是你嗎?不,這絕不可能,他怎麽會
出現江湖?」

  她的眼中流出了晶瑩的淚。

  兩女莫名其妙地看著她,走過去扶住她微顫的嬌體。

  夢香道:「師傅,妳別嚇我們!」

  瑤琴回神過來,道:「他多少歲了?會不會武功?」

  夢香道:「二十歲左右,應該說會武功。師傅,妳說他會不會是妳的親人?」

  瑤琴似乎肯定了什麽,心情稍微平靜了些,鄭重的說道:「妳們想不想要一
個師哥?」

  抱月道:「師傅,明月峰是不收男弟子的呀!」

  瑤琴恍然道:「哦,我忘了。那給妳們一個現成的大哥,好嗎?」

  夢香道:「師傅,妳說的是楊孤鴻嗎?」

  瑤琴斷然道:「是的。」

  夢香垂首道:「香香不喜歡他,看見他就討厭,香香不要他作大哥。」

  抱月也急道:「抱抱才不要作他的妹妹!」

  瑤琴一臉的失望和痛苦,道:「或許妳們是對的,他本來就不討人喜歡,要
不然當初我也不會……唉,他的魔性太重了,但願他不要像他父親一樣成爲殺人
狂魔。」

  抱月申辯道:「師傅,那混蛋雖是色魔,卻絕非殺人狂魔,他其實很善良的,
隻是他掉落了山崖……」

  瑤琴突然抓住她的香肩,喊道:「妳說什麽?他掉落山崖?那他、他……」

  她竟然當著兩個徒弟的面大哭起來。

  兩女不知所措,夢香道:「師傅,妳別哭,他是掉落山崖,但他沒有死,隻
是不知所蹤。」

  瑤琴的心情好轉些了,覺得自己在徒弟面前失態了,尴尬地道:「他真的沒
死?」

  夢香心裏其實也不敢確定楊孤鴻的死活,然而她看得出師傅和楊孤鴻有著某
種極親密的關係,隻好暫時安慰她道:「真的。」

  瑤琴放心了許多,道:「以後妳們見到他的時候,無論如何帶他到明月峰。
明天我到長春堂一趟,妳們在峰上等我回來。」

  抱月道:「師傅,妳已經十多年沒下峰了,爲什麽突然要去長春堂?」

  瑤琴回憶著:「我去求證一個猜測。」

            第080章真正的蠻女

  霍青雲和趙子威兩人與楊孤鴻沒什麽交情甚至有仇,且不像張中亮對楊孤鴻
一樣冰釋前嫌,雖對楊孤鴻的災難有些惋惜,卻並不想因此加入找尋楊孤鴻和小
月的隊伍,隻是礙於大家都是四大武林世家的一份子,又被老婆逼得無路可逃,
隻好怏怏不樂地到哥倫草原來尋找他們極爲討厭的楊孤鴻。

  火龍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而且身邊又多了個大美人趙子青,這使他得多
少有些歡喜,可是他並沒有像自己所說的,有力氣的時候就會要了趙子青的處子
之身。

  不是他不想,實在沒有時間,況且,他元氣大傷,蘭花三女也禁止他做此種
劇烈運動。

  張中亮、李小波兩人和春水、夏雨兩女打得火熱,難分難解,一日不見如隔
三秋,也就把兩女帶在身邊,以滿足他們的獸欲。

  冷晶瑩和她的拚命三郎自告奮勇,這並非隻因爲楊孤鴻是拚命三郎的偶像,
更多的是因爲冷晶瑩想在找到楊孤鴻後和他相好一次。

  看來真正憂傷的隻有火鳳四女,她們心裏總放不下這個男人,爲他的生死擔
憂不已。

  哥倫草原的綠就像人的心一樣無邊無際。

  夕陽又現。

  碧柔道:「都找了兩天了,還是不見他們,真令人擔心。」

  她也是最關心楊孤鴻的人之一,不可否認,她曾經一度對楊孤鴻動心,若非
與火龍青梅竹馬,又兼火龍的癡情不渝,或許她也會投入楊孤鴻的懷抱。

  火龍道:「這麽多天了,他們也許走得很遠了,慢慢找吧!總會找到他們的。」

  李小波道:「那麽今晚就在這裏紮營,明天繼續找。」

  說罷,朝張中亮遞上一個神秘的眼神,張中亮心領神會。

  這兩人昨晚在草原上搭好帳篷之後,就各自在帳篷裏和春水、夏雨兩女胡天
胡地,如今恨不得夜晚早點來臨,好再重溫昨晚的草原之夜。

  李小曼罵道:「你到底有沒有把你姐夫的事情當一回事?」

  李小波頭一縮,不敢和其姐頂嘴。

  張青柳也狠狠地瞪著她的大哥,使得張中亮自知理虧地望向天邊,假裝不知
情地看草原景色。

  火鳳道:「小曼,不要怪責小波,他說的也有道理,天黑了,搭帳篷休息吧!
明天再找,這些事急也急不來。」

  李小波是絕對不會錯過每一個珍貴的夜晚的,一回到帳篷,就迫不及待地當
春水的了。

  張中亮更懂得一刻值千金,自然與夏雨熱烈纏綿,每在這種時候,夏雨從不
叫他,而是呻吟著說,好徒兒乖徒兒,師傅頂不住了,噢,親親好徒兒。

  霍青雲和趙子威雖是情敵,卻不得不睡在同一帳篷,因爲張琴兩姐妹想讓他
們也嘗嘗守活寡的滋味,所以兩女另睡一個帳篷,也好訴說別後的怨婦之情。她
們怎麽也想不到,她們各自的老公卻相互暢談著別的女人。

  趙子威道:「霍兄,我們的大舅子張中亮似乎退出了,真替他惋惜呀!」

  徐青也有所同感道:「也是,少了一個對手,即使奪得夢香的芳心,也是勝
之不武。」

  趙子威來氣道:「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覺得本人比你差勁嗎?我告訴你,
花落誰家還未知!」

  霍青雲連忙道歉道:「趙兄,別氣壞了身子,要知道強健的身體是泡妞的本
錢,我可不想連你也退出了。」

  趙子威傲然道:「你放心,除非夢香嫁人,否則,老子打死不退出,奉陪到
底!」

  兩人針鋒相對。

  霍青雲笑道:「這真是太好了,趙兄志氣可喜可嘉,令人佩服!我不明白張
中亮爲什麽突然舍棄夢香而抱回一個夏雨,你清楚嗎?」

  趙子威語氣稍輕道:「或許是夢香不喜歡他吧!」

  他也有些爲這個大舅子感到悲哀並給予些許的同情。

  霍青雲擔心道:「你說夢香會否喜歡我們?」

  趙子威自大地道:「當然喜歡啰,你不見她走時那憂傷的回眸,對我們難舍
難分。我想,她之所以遲遲未從我們當中選擇,是因爲我們都很優秀,所以難以
作出抉擇。」

  霍青雲覺得趙子威說得有道理,贊同道:「趙兄說得正確,一定是這樣。」

  趙子威忽然擔憂道:「如果那無賴和我們競爭,恐怕我們就兇多吉少了。」

  霍青雲道:「那個楊孤鴻,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那麽多女人,應該不會
對夢香下手的。」

  趙子威還是不放心地道:「假如他真的纏上夢香呢?」

  霍青雲語出驚人道:「我就叫我的兩個妹妹把他纏住,你知道,我的妹妹可
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像他那種色狼型的男人是絕對不會拒絕的。趙兄,你不如棄
夢香來追求我的妹妹吧!」

  他爲了情場緻勝,不惜出賣自己的妹妹。

  趙子威卻不領情道:「別想收買我,我一定要與你力爭到底!」

  霍青雲氣道:「你將像比武一樣敗下陣。」

  趙子威的傷疤被揭,光火道:「咱們走著瞧!」

  兩人心中生氣,再也談不攏,把被子扯來扯去,沒幾下,就把一張好好的被
子撕成兩半,一人蓋一半,誰也沒有理誰,哼!

  冷如冰坐到冷晶瑩身旁,看著她母親似青春少女卻比青春少女豐滿成熟的美
體,微惱道:「娘,楊孤鴻都出了這麽大的事了,妳還有心情跟他們胡鬧?妳心
裏到底有沒有我這個女兒和女婿?」

  冷晶瑩陪笑道:「冰冰,妳又不是不知道娘的喜好,而且也沒有什麽好擔心
的,楊孤鴻那小子不會這麽輕易就死的。」

  牛郎在一旁附和道:「是呀!公主,姑爺絕對會活生生地回來的,夫人還要
和他相好哩。」

  冷晶瑩斥道:「閉嘴!」

  冷如冰不聽則已,一聽臉就變寒,怒道:「娘,妳死性不改!」

  冷晶瑩狠瞪一眼牛郎,回眼朝冷冰冰的女兒道:「隻一次,好不好?」

  冷如冰堅決道:「一次也不行!」

  冷晶瑩苦著臉道:「爲什麽?」

  冷如冰道:「娘,他是妳的女婿,是妳女兒的丈夫,我不準妳亂來。」

  冷晶瑩不罷休道:「可是他是這麽迷人,俊得讓娘見了都心兒慌,一想到他
在床上的強悍,娘就巴不得給他個夠!」

  她真是什麽話都說得出口,且不論對象是誰。

  冷如冰想不通爲什麽上天會給她這麽個娘,唯有道:「娘,妳就不能安安份
份地找個人嫁了嗎?」

  冷晶瑩痛苦地道:「妳讓娘嫁給誰?誰又會願意娶我?」

  冷晶瑩道:「爹呀!」

  冷晶瑩冷笑道:「我與他之間的關係不過是一次意外的露水姻緣,即使他不
嫌棄我而願意娶我,我也不會嫁給他的,以後妳別在我面前提他!」

  這次輪到冷如冰不解了:「爲什麽?」

  冷晶瑩平靜地道:「很簡單,他不能滿足我。我冷晶瑩已不再是個懷春少女,
不再幻想任何愛情,隻有性的滿足才能讓我得到真正的歡樂與幸福。杜清風也許
能滿足一般的女人,卻不能滿足我。妳想,他會比拚命三郎強嗎?」

  冷如冰沈默,因爲冷晶瑩說的是實情。

  冷晶瑩繼續道:「女兒呀!娘沒有妳這麽幸運,娘年輕的時候喜歡師兄水天
長,他卻隻把我當作妹妹看待;而師兄的拜把兄弟雷勇深愛著我,卻被我無情地
拒絕了。最後又遭施遠令施以毒,欲以我清白之身助其練成地藏神功,被經過的
杜清風救走,於是就有了妳。」

  冷如冰雖然早已從杜清風的口中得知事情的始末,此時聽得冷晶瑩親口說出,
亦不由得一陣心傷,不自覺地抱緊她的身體,痛呼一聲「娘」冷晶瑩苦笑道:
「娘何嘗不想做一個賢妻良母?隻是自從那次以後,雖然未死,但體內的毒並未
根除,況且娘從小練的是媚功,毒浸入我的經脈與所修煉的內功結合,使得我總
有要男人的沖動。這都怪杜清風那小子支撐不到最後一刻,沒能徹底的令我發洩
完,妳說我該謝他,還是恨他?從前娘一心一意隻想嫁給師兄,現在若真正要跟
一個男人,說了妳別生氣,那個男人也隻能是楊孤鴻,他是唯一讓娘甘願從良的
男人,他有著娘所愛慕的俊美、所需要的強壯以及無與倫比的男性魅力。」

  冷晶瑩道:「娘,他不過是個大無賴罷了,妳何必一定要選他?」

  冷晶瑩親了親女兒,道:「連我這個討厭男人的女兒都心動的大無賴,娘怎
能放過?」

  冷如冰實在拿她沒辦法,道:「等找到楊孤鴻再說。」

  冷晶瑩驚喜道:「女兒,妳答應讓娘去勾引他了?」

  冷如冰無奈道:「妳別讓她們知道。」

  冷晶瑩道:「其實娘也喜歡偷情的滋味,唉,冰冰,若楊孤鴻真的死了,妳
會怎樣?」

  冷如冰幽幽地道:「這世上,能令女兒動心的男人隻有他一個,無論他是生
是死,女兒都隻是他的人。其實女兒本來不期待任何男人闖入我的生命,但遇上
了這個大無賴,也許是命中注定吧,我的思想和感情就全部包容了他,對別的男
人還是像以往一樣不屑一顧。」

  冷晶瑩知道自己女兒向來的脾性,也不打算去改變她,笑道:「找到他後,
娘和妳一起同他歡好,看看誰的身材更好,或是誰更能討他歡心,好不好?」

  冷如冰羞道:「不!」

  情郎插言道:「夫人,我敢打賭,妳的身材比公主差一點點,但妳的床上功
夫定比公主厲害百倍。」

  冷晶瑩不服氣道:「我不信,女兒,快脫衣服,咱們娘倆比給他們看。」

  冷如冰不料冷晶瑩有此一言,羞得滿臉通紅,冰霜解凍,掙紮著站起來,掀
帳奔出。

  帳內一陣失笑。

  火龍和黃大海在一個帳篷裏。

  按照火龍的原意,他是準備今晚睡在蘭花的帳篷的,可是他們堅決不讓他再
耗費精力,把他安排到了黃大海的帳篷,並囑咐大海要看守著他,不準他有任何
越軌的行動。

  黃大海自然樂意,以便和他敘說家鄉之事。

  兩人聊著聊著,自然又聊到了女人。火龍大吹特吹他的情史,如何追求蘭花、
如何勾引莺翠、如何降服趙子青,就是沒有說出他的童子雞是被一個姿色一般的
三流妓女給宰的。

  黃大海對女人沒有多大興趣,也沒有多大的研究,卻還是被火龍繪聲繪色的
演說吸引住了,怎麽也料不到環山村出了這麽一個大情聖。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大哥也是其中之一,甚至比眼前的火龍還要出衆。
後來又想,如果他沒有離開環山村,會不會也變成他們這副德性?他苦笑著。

  火龍大炫特炫自己之後,適時地問道:「大海,你也給我說說你的光輝情史
吧!」

  黃大海道:「讓你失望了,我沒有任何情史。」

  火龍大奇道:「沒有?萌萌不是和你有一腿嗎?」

  黃大海尴尬道:「我和萌萌雖要好,卻沒有和她真正那個。」

  火龍驚訝道:「怎麽可能?萌萌如此美麗動人,你居然可以忍著不動她?我
看你是我們村裏走出來的聖男。嘿,要是我,早就把她給……」

  忽然發現話說錯了,改口道:「你別誤會,我隻是打個比方,對萌萌沒存半
點妄想。」

  黃大海不介意地笑笑,道:「其實我也說不清楚,我與萌萌從小一起長大,
自然免不了相親相愛,但我總覺得對她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對著她時就好像對著
小月時一樣,不自覺地把她當成妹妹一樣愛護。」

  火龍失聲道:「情人和妹妹?」

  黃大海平靜地道:「或許情人的成份多些,你知道的,我一直不缺少妹妹。」

  火龍道:「我勸你還是趁早把萌萌搞定,不然,她說不定會投入其他男人的
懷抱,那時你會氣得吐血。」

  黃大海道:「隻要她喜歡,我不會介意她愛上別人。」

  火龍懷疑道:「你不是說笑吧?」

  黃大海還是很平靜地道:「她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不論她選擇我還是選擇
別人,隻要她快樂,我都會尊重她的選擇並祝福她。」

  火龍佩服道:「你真是大方,我火龍就做不到,若誰敢和我搶女人,我就和
他決鬥。不過,有一個人例外。」

  黃大海好奇道:「誰?」

  火龍道:「楊孤鴻!在打架和泡妞這兩方面,真正令我佩服的,隻有他一個
人,打架從不敗不說,泡妞也是超一流的。說來你不信,我的蘭花和玉蝶心裏除
了我火龍之外,還很愛他哩!然而我清楚楊孤鴻不會碰我的女人,而她們雖深愛
楊孤鴻,卻也是全心全意跟著我火龍。」

  黃大海擔心道:「如果大哥真的和她們有什麽呢?」

  火龍笑道:「除非是意外,不然絕不會發生你說的如果。我了解楊孤鴻比誰
都深,雖說他表面看來很無賴,卻天性善良,對我們這些兄弟朋友更是極盡他的
保護欲。你想,他和我們從小打到大,卻並沒有真正傷害我們,上次在群芳樓,
我要與人傑打,他知道那時的我還打不過人傑,所以絕不讓我出手,他說,他的
命比我長,隻要他還能再戰,就絕不會讓我去冒險。這樣的他,怎麽會碰我的女
人?即使他真的喜歡我的女人,我也隻有歡喜,那證明我火龍的女人還不錯,哈
哈!」

  黃大海想起火龍被天風雙嬌所傷時,楊孤鴻的確憤怒了。自從四海重遇楊孤
鴻之後,還是首次見他發火。

  火龍突然道:「我感覺得出萌萌也有些喜歡楊孤鴻。」

  黃大海一驚,很快又平靜下來,道:「我也有所覺,唉!」

  火龍失笑道:「你別唉聲歎氣,楊孤鴻知道萌萌是他弟弟的女人,不會碰萌
萌的。嘿,我要出去拉泡。」

  黃大海道:「我看你這泡非要拉到天亮才會回來的了。」

  火龍朝他神秘地一笑,出去了。果然,許久沒有回來。

  過了一會,有人掀帳而入。

  來的是杜萌萌,她道:「師兄,今晚萌萌睡這裏,好嗎?」

  黃大海笑道:「快過來吧!別著涼了。」

  杜萌萌羞澀地睡到黃大海身旁,他溫柔無比地爲她蓋上被子,輕道:「我知
道火龍過去,妳非得跑過來。」

  杜萌萌怨道:「那條死狗,傷才好,就要跑來和趙姑娘親熱。」

  黃大海道:「他和大哥都是一副德性,大風他們或許會好些。」

  他露出回憶之色。

  杜萌萌嗫嚅道:「師兄,你、你要了萌萌,好嗎?」

  黃大海心中一陣沖動,但還是壓抑著,道:「我以前一直專注於武道,本來
想在比武奪令後,正式向師傅師娘提親,如今遇上大哥和小月落難,實在無心他
事。萌萌,我們找到大哥和小月,我就向師傅提親,洞房花燭那晚再彼此交出初
夜,不是更美好嗎?」

  杜萌萌翻了翻身子,把嬌體側睡靠在黃大海的胸膛,好一會才道:「但是,
我怕,我怕萌萌會愛上別人,你不擔心嗎?」

  黃大海想起火龍的話,柔聲道:「萌萌愛師兄嗎?」

  杜萌萌道:「愛。」

  黃大海輕輕一笑,道:「這就行了,乖,睡覺吧!」

  杜萌萌依言閉上雙眼,許久,安靜睡去了。

  黃大海看著懷中這嬌美的人兒,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滿足和甜蜜。

  杜萌萌夢呓道:「師兄。」

  黃大海來不及品味,她又夢呓道:「大哥,萌萌也喜歡你。」

  黃大海呆了許久,喃喃道:「不論妳喜歡我還是喜歡大哥,黃大海都能保證
妳會快樂,其他一切都無所謂。」

  火龍這一泡拉到了杜萌萌和趙子青的帳篷。

  趙子青和萌萌見掀帳而入的是火龍,都不免一驚,前者心中多了一喜,道:
「死狗,你來幹什麽?」

  火龍笑道:「來實踐我的諾言!萌萌,妳到大海那邊去吧?」

  杜萌萌道:「你先出去,我穿件衣服。」

  火龍依言出去,一會,杜萌萌出來,瞪了他一眼,道:「隻限今晚。」

  火龍看著杜萌萌走入黃大海的帳篷,歡天喜地的進入帳篷,躺到趙子青身旁,
挑逗性地欣賞著趙子青,道:「妳知道,我等這一晚,已經等了一萬年了。」

  趙子青噗哧笑道:「你說謊的技巧像你的武功一樣差勁。」

  火龍道:「隻要能哄得妳開心就行了。」

  趙子青道:「要哄我開心,你那點道行還差遠哩!」

  火龍的手撫摸上她的臉龐,俯首下去吻了她的經唇,禁不住道:「香。」

  這似乎成了他經典而永恒的情話——香。

  趙子青被吻得情動地呻吟。

  火龍掀開蓋在她身上的被子,露出她健美的嬌體,他看得不禁咽了幾次口水,
傲然道:「以後它是我的了。」

  趙子青道:「她們三人說,不準你碰我。」

  火龍已經爲她寬衣,經過玉蝶的那一次,他已經入門,隻是有些不順,聞言
道:「隻要妳準就夠了,來吧!青青,我讓妳知道,我的體力足夠應付任何陣仗!」

  他的一雙大手近乎粗魯地把趙子青的衣服剝光,再把自己的衣服也撕扯掉,
炫耀道:「青青,夠勁吧?」

  趙子青道:「一般般啦!」

  火龍趴了下來,摸捏著趙子青的堅挺,道:「告訴我,妳期待我已經一千年!」

  趙子青笑道:「人家決定任你胡作非爲了,你的虛榮心還得不到滿足呀?」

  火龍把手放在她的心窩,道:「那妳告訴我,妳這裏隻有我一個人。」

  趙子青沈默好久,才呻吟道:「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火龍道:「真話。」

  趙子青道:「我的心裏還有一個人。」

  火龍全身劇顫,大不是滋味道:「誰?」

  趙子青猶豫道:「真的要知道?」

  火龍酸溜溜地道:「當然是真的,我火龍豈能不知自己的情敵是誰?」

  趙子青咬牙道:「是那個要脫我衣服的混蛋。」

  火龍心中暗叫:「又多了一個。」

  失笑道:「妳指楊孤鴻呀!我可不想當他的情敵,所以我決定先下手爲強,
把妳幹掉再說。」

  趙子青嗔道:「你說話就不能斯文點嗎?我趙子青是什麽人,決定跟你,當
然不會去招惹別的男人,來吧!讓青青把初夜給你這條死狗!」

  她說話也不見得比火龍斯文多少嘛!

  火龍激動地再次吻上她的唇,和趙子青口舌纏綿著,一雙手不停地在她全身
上下遊走,幾乎用上他所有的挑情手法,把未經人道的趙子青弄得全身升溫,呻
吟嬌嬌,欲罷不能。

  趙子青一雙嫩手不自覺地摸索著火龍強壯的軀體,當她的手握著火龍的的時
候,嬌軀一顫,驚道:「死狗,你這東西這麽嚇人,人家怕怕!」

  火龍喘氣道:「還好此刻在妳身上的不是楊孤鴻,要不然,我看妳非暈倒不
可。」

  趙子青道:「我趙子青是什麽人?想嚇暈我,門都沒有,來吧!看我會不會
皺一下眉頭!」

  火龍勇於接受這種香豔的挑戰,以最強悍的方式突進趙子青的地,同時感到
一種無比緊湊的快感緊隨而來,舒服得哼哼有聲。

  趙子青卻在那一刻痛呼出聲,雙拳捶著火龍的胸膛,大喊道:「死狗,給我
下來,我不幹了,痛死我了,再不準你碰我!」

  火龍依然停留在她體內,道:「妳不是說眉頭都不皺嗎?」

  趙子青咬牙忍痛道:「我怎麽知道人家那裏這麽小?」

  她不說火龍的大,卻說她的小,看來打死她都不會承認被某物嚇著——媽的,
死撐要臉!

  火龍柔聲道:「乖,等會就會苦盡甘來,那時,我要停下來,妳都舍不得了,
可能還要說,死狗,不要停呀!」

  趙子青不領情道:「我死也不會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

  火龍道:「等著瞧!」

  他又溫柔地律動起來,以他素有的經驗和技巧,不多久,就把趙子青從最初
的痛苦中解脫出來,盡情地逢迎著火龍。

  兩人這戰耗去一個多鍾頭,也不知是火龍傷剛好體力不足,還是趙子青的初
夜的刺激,火龍最終敗下陣來。

  趙子青雖幾起,卻還要嚷道:「死狗,你怎麽不動了?不要停嘛!人家還要!」

  火龍牛喘道:「妳反悔的真快,一下子說來吧,一下子說不要,一下子又說
不要停,真是怕了妳!早知我叫楊孤鴻來對付妳,讓妳明天動不了。唉,妳讓我
休息一會,看看是否能重振雄風!」

  趙子青驚奇道:「死狗,你說那混蛋在這方面比你還要強?」

  火龍道:「就算這裏所有的男人加起來,也不及他一丁點兒。」

  趙子青不信道:「你吹牛!」

  火龍覺得好笑,道:「我吹牛?妳去問問她們,她們哪一次不是被楊孤鴻搞
得動不了的?妳別看她們平時端莊可愛,一旦與楊孤鴻到了床上,那聲就能令人
發狂!」

  趙子青瞪大眼道:「這是不可能的!」

  火龍道:「妳若不信,找到他之後,妳自己去親身試試。」

  趙子青怒道:「死狗,我都是妳的人了,妳到現在還說這種風涼話?」

  火龍連忙道歉:「對不起啦青青,我隻是說說,妳若是真的找他,我肯定會
吃醋!」

  趙子青道:「隻是吃醋嗎?」

  火龍愣了愣,仔細想了想,道:「我會提醒他,別把妳搞得一想到這檔事就
怕!」

  趙子青氣得捶打他道:「我才不會怕,你不能令我怕,他也不行。快點起來,
你的任務還沒完成,繼續!」

  火龍苦笑道:「姑奶奶,妳饒了我吧!」

  趙子青失笑道:「你既然有膽半夜來偷香,就知道這後果。快,不然我把你
閹了!」

  火龍隻好打起十二分精神,被迫與趙子青繼續演奏男女進行曲。

  此時,他終於有些後悔跑到趙子青的帳篷,雖是香豔刺激到極點,卻也讓他
累得像條死魚一樣,再也沒有了逞能的力氣。

  這一晚,他才知道什麽叫做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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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30 21:3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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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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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5

.

            第081章一代絕頂尤物

  一群人找遍了哥倫草原幾個小部落,來到這片草原最大的部落——蛇神部落。

  據說,這個部落的圖騰是蛇,因這裏的女人多是豔美柔情,像蛇一樣令男人
纏綿至死。

  李小波和張中亮聽到趙子威的介紹,恨不能立即去會一會蛇一樣的女人,邊
走邊欣賞著,果然此地的女人的姿色都不錯,兩人相互眉來眼去,暗傳春天即將
到來的消息。

  部落的人們見來了一群俊美的外地人,也都停下來多看幾眼。

  衆人於是趁此機會打探楊孤鴻和小月的行蹤,然而還是一無所獲,自然洩氣。

  忽然聽得前方一片笑鬧聲,一群美女簇擁著一個無比英俊的青年朝他們緩緩
行來。

  火龍等一幹性情中人兩眼中無不射出妒忌和豔羨的光彩,大有與那青年替換
角色之意。也怪不得他們,這群女人起碼有二三十個之多,個個身材惹火臉如春
花俏,其中有五六個更是上上之姿,幾乎能與火鳳衆女平分秋色。

  最令人驚豔的是青年旁邊的那女郎,身量與冷如冰一般高,身材卻比冷如冰
還惹火,論容貌,似乎也比冷如冰美上一分,有種自然的風流之態,眼神時常流
露著的醉意,笑聲仿佛能夠攝人魂兒,使得男人無不爲她迷醉,連黃大海和火龍
這等正人君子都呆了好幾秒鍾,趙子威和霍青雲也把夢香忘到了九霄雲外,火龍
李小波和張中亮三人更是不知身在何處,口水流到了草原外。

  冷晶瑩看見那個俊男也暗自歡喜,但一見到他身旁的絕代尤物,她的臉色就
一變,陷入深思。

  衆女都爲那個俊男驚歎,他幾乎可以及得上楊孤鴻的俊美,風流倜傥之態更
勝楊孤鴻不知多少倍了,兩眼顧盼生情,讓女人看了就怦然心動!

  兩群人相遇,那群男女也爲面前的俊男美女感到驚奇。

  俊男用那雙令任何女人動心的眼掃瞄了四大武林世家衆人,突然風度翩翩地
走到冷如冰面前作揖道:「在下花浪,請問姑娘芳名?」

  冷如冰俏臉寒凍,道:「你我素不相識,閣下多禮了!」

  花浪料不到世上還有女人拒絕得了他,一時不知作何言,愣在當場。他向來
自命風流,怎會想到冷如冰除了楊孤鴻之外,對任何陌生男人都不假辭色,若他
問的是衆女其中之一,可能她們會回他一個臉紅耳赤,然而他找錯了對象。

  剛才在他身旁的絕代美女笑道:「浪哥,你終於碰到一個不爲你所動的女人
了。」

  她邊說邊走過來與花浪並肩而立,向冷如冰笑道:「這位姐姐,妳真美,我
浪哥主動與妳打招呼,當然是喜歡上妳了。姐姐,妳是第一個拒絕得了他的女人,
我浪哥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呀!妳一點都不動心嗎?」

  花浪回複他的潇灑,道:「姑娘,相逢何必曾相識?浪某想和姑娘交個知心
朋友。」

  冷如冰冷冷道:「離我遠點!」

  李小波道:「原來你這小子想泡冷姐姐,我可警告你,你若敢對冷姐姐有那
麽一點意思,我就叫姐夫把你所有的女人泡走!」

  花浪笑道:「是嗎?」

  那絕世美女道:「喲呵,小帥哥,你說誰要和我浪哥爭女人呀?」

  她那天然流露的媚態加上一個的秋波,令李小波一時忘了答言,隻顧著大吞
口水,喉嚨咕噜咕噜地響。

  火龍冷硬地道:「請你們放尊重點。」

  花浪看著火龍,道:「她是你的女人?我用我所有的女人換她一個,你換不
換?」

  「啪」一聲響,花浪臉上多了一個巴掌印。

  那美女沖著冷如冰大叫道:「臭女人,妳憑什麽打我浪哥?」

  火龍從她的美色和態中回過神來,踏前一步,道:「憑他的嘴臭!小子,你
別以爲長得好看一點,就可以到處招搖撞騙,你他媽的泡妞也要看對像,我兄弟
的女人你也敢動?小波,把槍給我!」

  火龍平靜地解釋:「她不是我的女人,是我姐夫的女人,你還是走吧!我們
不想和你啰嗦。」

  花浪決然道:「沒有一個女人敢打我的臉,這個女人我要定了!」

  火龍持槍出來道:「勝過我手中的金槍再放屁!」

  一直未發言的黃大海道:「火龍,讓我來吧!我絕不允許任何人調戲我的大
嫂。」

  花浪冷笑道:「有種,讓我把你們這些男人全部殺了,再把你們的女人一個
個征服!」

  衆人憤怒之極。

  火鳳發言道:「大海,把他殺了!」

  兩方人讓出一片空地,黃大海和花浪各自的劍出鞘,兩人對視著。

  黃大海的眼神忽然變得浩瀚無邊,這正是他的流星劍法出招前的預兆。

  花浪時常帶笑的俊臉變得僵硬轉白,冷晶瑩一見之下臉色大變。

  就在此時,兩人輕喝,劍出如風,瞬間交戰幾十個回合。

  黃大海的流星劍法以快著稱,但花浪的劍法也是快速無比,出招奇特,陰狠
綿柔。

  雙方的人都想不到對方是如許高手,都各自爲己方的人擔心,眼神一刻不離
兩人的激鬥。

  草原上的草被劍氣削飛,勁氣又把這些草掃出老遠。

  那美女也一直看著兩人劍來劍往,臉上露出關切之色。此時,她身旁多了兩
個美女,兩女雖隻比她矮少許,身材卻好到極點,隻是兩女的臉上稚氣未脫,仿
似十三四歲的小女孩之臉龐,卻是俏麗如花且略顯妩媚之態,構成其獨特的韻味
——仿似天真又似是成熟。

  她倆其中之一道:「小姐,妳說少爺會贏嗎?」

  被稱爲小姐的美女顧不了回答她,隻是緊張地看著面前的打鬥。

  此時,黃大海已經施展其流星劍法的絕招,人飛退半空中,劍如流星雨般疾
射而回,迎上不知情追擊過來的花浪。

  花浪不料他會退而殺回,心中大訝,劍身寒白之光大盛,揮出滿天雪花,而
雪花之中火一樣的九朵玫瑰迎上黃大海的流星狂襲。

  「砰!」

  兩人同時倒飛落地,花浪退了一步,臉色由白轉紅,黃大海晃退了七步,臉
無血色,顯是這一戰吃力之極。

  冷晶瑩突然飄到花浪面前道:「雪花春情劍?你是仙緣谷的人?你是誰?」

  花浪尚未回答,那美女已經開口道:「妳又是誰?怎麽認識我們的劍法?」

  冷晶瑩靜靜地看著她的臉,道:「妳是師兄和洛嘉的女兒?」

  花浪和美女的臉色大變,驚道:「妳怎麽知道?」

  冷晶瑩看著兩人好一會才道:「你姓浪?你是純兒嗎?」

  花浪倒退一步,訝道:「你怎麽知道我小時候的名字?妳、妳到底是誰?」

  冷晶瑩嬌笑道:「純兒,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花浪認真地看了看,最後還是搖搖頭。

  衆人都看著冷晶瑩奇怪的行爲。

  冷晶瑩道:「純兒,我是晶瑩阿姨呀!」

  花浪神色激動地看著冷晶瑩,突然把冷晶瑩抱住,喊道:「瑩姨,妳果真是
瑩姨,妳離開純兒都二十多年了,純兒一直都想著妳!」

  冷晶瑩的眼睛有些濕潤,道:「我離開時,你才是八歲的小毛頭,現在都長
得這麽高大英俊了,瑩姨都不認得你了。」

  那美女道:「妳就是爹娘常說的瑩姨?」

  冷晶瑩放開花浪,看著這個情敵的女兒,輕聲道:「妳還沒有把妳的名字告
訴瑩姨呢!」

  「侄女叫秋韻,瑩姨,妳真漂亮!」

  冷晶瑩笑道:「嘴巴真甜!」

  衆人圍了上來,看著這場鬧劇,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冷如冰道:「娘,妳認識他們?」

  冷晶瑩笑道:「唉,真是不打不相識,原是一家人!他們是妳水師伯的徒弟
和女兒。純兒、秋韻,這是瑩姨的女兒冷如冰,你們相互認識一下,這些都是瑩
姨的後輩,你們打過就算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花浪笑著抱歉:「諸位,剛才多有得罪,請別放在心上。」

  他果然提得起放得下,轉臉比風還要快。

  火龍道:「既然花兄如此說,我們也不好計較了。」

  他對花浪還是極不友好,其實,若非冷晶瑩認得花浪,他武功再高,今日也
要血濺草原。無疑,單打獨鬥,衆人中誰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武林四大世家的青
年精英盡在此中,令主若不敵,當然群起而攻之,那時花浪再厲害也隻有死歪歪
了。

  花浪也知自己不受他們的歡迎,也不放在心上,朝冷如冰道:「爲兄剛才冒
犯如冰妹妹,請妹妹恕罪。」

  冷如冰道:「叫我冷如冰就行了,不必畫蛇添足!」

  花浪臉色有些不自然,心想:瑩姨的女兒怎麽從頭到腳都冷冰冰的?這也使
得她與衆不同,若能打破她的冰凍,不知是怎番滋味?憑我花浪的魅力,哪怕妳
是堅貞烈女,也叫妳跪倒在我的,到時我讓妳笑妳就笑,叫妳哭妳就得哭。

  秋韻道:「妹妹拜見如冰姐姐。」

  冷如冰道:「不是臭女人嗎?怎麽變成姐姐了?」

  冷晶瑩責道:「冰冰,不得無禮!」

  秋韻笑道:「剛才是妹妹不好,妹妹向妳賠禮了。」

  冷如冰稍爲消氣,臉色卻仍然冰冷。這也無法怪她,她天性如此,隻有在楊
孤鴻面前,才會冰霜解凍表露出少有的女兒嬌態。

  火龍李小波等情場戰士,雖然不喜歡花浪,但對秋韻這絕代尤物,卻隻有歡
喜而無半點討厭之情,此時尋到機會,都一擁而上,眼睛在伊身上滴溜溜地轉,
恨不能多長十雙眼睛。

  趙子青眼見火龍色迷迷的樣子,很是氣惱,扯著他的耳朵把他拉到一邊去,
和蘭花三女合夥整治他。

  李小波朝秋韻擠出一個陽光的笑容,道:「我叫李小波,今年十六歲,我該
叫妳姐姐,還是妹妹?」

  秋韻媚笑道:「當然叫我妹妹了,人家才十五歲哩!」

  衆人露出不信之色,李小波搶先道:「哇,妳才十五歲?我怎麽看妳都不像
十五歲的女孩,我不信!」

  秋韻嬌笑道:「不信?你猜她們多少歲了?」

  她用手指了指剛才站到她身旁的兩個美少女。

  李小波不假思索地道:「應該有十六七歲了吧!」

  秋韻笑得更妩媚,衆男爲之,她道:「她們隻有十三歲。」

  李小波驚道:「我的媽呀!十三歲?這麽迷人,打死都不信!」

  秋韻不想與他繼續爭論年齡問題,轉移話題道:「剛才你們爲什麽那樣癡癡
地看著我?人家的臉上雕有花嗎?」

  李小波一時無言以對,張中亮搶道:「姑娘臉上沒有雕花,但姑娘的臉比世
上任何花朵都要美上一百倍,不,是一千倍!」

  張中亮果然是說情話的高手,隻要經他口中說出的話,一律都是那麽的美妙
而富於激情,讓人想不通爲什麽他在不久前還是童子雞。可能是他在少林寺待得
太久,剛入世,無法把深奧的佛言轉變成美麗的情話,遇到李小波這幹人後,才
激發他這方面的潛能。

  秋韻抛了個甜笑給張中亮,道:「這位哥哥,你真會說話,人又長得帥,你
一定像我浪哥一樣有很多情人啰?」

  張中亮環視了一下花浪那群女人,臉就不自然了,卻也很誠實地道:「我隻
有一個女人。」

  說罷,他看向一旁略有些不快的夏雨,夏雨見他還記得自己,且聽到他說隻
有她一個女人,立即把心中的那點不快抛掉,朝他美美一笑。

  秋韻道:「那你追求我,好嗎?」

  張中亮立馬色授魂與,巴巴地道:「真的嗎?」

  秋韻嗔道:「當然是真的。」

  李小波不甘落後地道:「我也要追求妳!」

  拚命三郎群哄而上:「我也喜歡姑娘!」

  秋韻笑得更迷人了,那笑仿佛可以把鋼鐵般的男人也溶化,她道:「好呀!
你們一起追求我,我就有更多的選擇機會了。你們雖及不上我的浪哥,卻也是不
可多得的奇偉男人,秋韻好喜歡你們哦!」

  冷晶瑩看著秋韻輕言淺笑顛倒衆男的本領,心想:洛嘉怎麽會生出這種女兒?
年紀輕輕就這麽風,這麽懂得玩弄男人!

  於是,準備追求秋韻的衆男爭相介紹自己,草原上的草因此更加潤澤——他
們的口水像春雨一樣滋潤著這些草兒哩!

  不管雙方願意與否,兩方人終於走到一起,冷晶瑩向花浪說起此行的目的,
然而花浪也沒見到像楊孤鴻和小月這樣的一男一女,衆人又是失望。

  當花浪說起他把蛇神部落的所有美女一網打盡時,李小波火龍張中亮等人不
由得向那幾個絕美的人兒多看了幾眼,因爲花浪說那幾個少女就是蛇神部落的頂
尖美人,他們看得心癢癢的,都想:爲什麽不早點來?讓花浪這養的捷足先登,
真他媽的不心甘啊!

  花浪把他們帶領到他的居處,熱情的招待他們。宴中,邀約他們到仙緣谷作
客,說從這裏到仙緣谷隻要兩天就到了,很近的。

  火鳳衆女自然不願意,找不見楊孤鴻之前,她們哪有心情去玩?

  花浪卻說,途中可以順便打探他們的消息。

  衆人覺得他說的在理,這次出來尋人也是無目的地亂找一通,不如幹脆給個
熟路的人領著找找,或許真的能找著。

  最後商談的結果是明天啓程前往仙緣谷,這令雙方的男人都歡喜——花浪期
待途中能夠用他的熱情溶化冷如冰,火龍李小波等人正好對秋韻展開愛情攻勢,
順便把花浪那群美女也泡走幾個,叫他氣得吐血才好。

  因此,在去仙緣谷的途中,各人各顯神通各出絕招,誓把對方的女人攬入自
己懷中方始罷休。

  花浪一有機會就鑽到冷如冰面前,大施其風流手段,卻被冷如冰視而不見,
給他個不理不睬,令他信心一落千丈。可他還是不死心,路上見到什麽野花什麽
名草就摘上一朵或一根要送給冷如冰,每次冷如冰都說,你自己欣賞吧或是獻給
你那些女人。

  李小波火龍等情場勇士,有張中亮和情郎這兩個說情話高手撐台,在花浪的
女人群中倒是蠻吃香,直把衆女哄得像吃了蜂蜜般甜滋滋的,他們也過了些許手
瘾,卻苦於無法把她們哄騙上床,實在是功虧一篑,唉。

  秋韻這個嬌媚女,常把衆男迷得神魂顛倒,卻一點便宜也沒讓他們占到,因
此,他們更感能一親芳澤真是難能可貴,連火龍、黃大海有時也要爲她露出神迷
心醉之色。

  真乃一代絕頂尤物!

           第082章不可招惹的男人

  仙緣谷座落在這片草原西部的天柱山,谷中寬大廣闊,異花奇草不勝其數。

  惜花秀士當年因追求月女夢仙未遂,心灰意冷之下,棄所有的情人,獨自隱
居在此谷中,又因思念夢仙,故取名仙緣谷。

  經過多年的擴建,仙緣谷變得如神仙府第美觀堂皇。

  秋鳳梧和冷晶瑩就是惜花秀士隱居後所收的兩個弟子,冷晶瑩自從情場失意
離谷出走後,此次還是首次重回仙緣谷,激動的心情自是不須說。

  秋鳳梧夫婦聽到失散多年的師妹回來了,立即出谷迎接。

  衆人看見這對神仙眷侶,心神向往,原來這世間還有此等人物!

  隻見男的高大英挺俊美無比,成熟中透出一種書香卷味,女的與秋韻有七八
分相像,比冷晶瑩要美上一二分,清麗絕頂,美中帶著一種端莊,令色狼也無法
生出輕薄之心。

  秋韻一見到兩人,叫了聲:「爹娘,你們看女兒帶誰回來了?」

  就如小鳥般撲到洛嘉懷裏,一副小女孩嬌態。

  花浪問候了兩人,便把衆人介紹給他們夫婦認識。

  冷晶瑩心情矛盾地走到秋鳳梧面前,看著這個曾令自己愛恨難分的師兄,久
久無言。

  秋鳳梧用極富磁性的聲音道:「師妹,妳還是沒變多少,像當年一樣年輕美
麗,這些年過得好嗎?爲什麽一直不回來看看師兄?」

  冷晶瑩感到這個師兄還像當年一樣關愛她,隻是這種關愛是源自一個兄長對
妹妹的感情,其中沒有一絲男女之情,不知是該歡喜還是一種悲哀,她當年爲何
不能坦然接受這份無私而特別的關愛呢?

  她的眼中有了淚,輕歎道:「晶瑩過得很好。」

  秋鳳梧輕擁她入懷,爲她擦去眼淚,柔聲道:「師兄知道妳過得很苦,師兄
對不起妳,沒有像答應師傅那般照顧好妳,別哭,師兄一直很疼妳,妳永遠都是
師兄的小晶瑩。」

  冷晶瑩苦笑道:「我已經不再是當年天真純情的小晶瑩了。」

  秋鳳梧深情地道:「不論妳變成什麽樣,在師兄的心中,妳永遠都是那個紮
著麻花辮子滿山跑的小女孩,我的小晶瑩,永遠都是!」

  冷晶瑩的臉上難得一見地呈現出聖潔的純真之色,嬌柔地靠在秋鳳梧的胸膛。

  洛嘉輕聲道:「鳳梧、晶瑩,我們回谷去吧!」

  進入仙緣谷,秋鳳梧夫婦就把冷晶瑩領到自己的房間敘舊去了,剩下衆人留
在客廳裏,花浪和秋韻作爲主人,自然極力招呼這群客人。

  花浪很有禮貌地邀請冷如冰去參觀整個仙緣谷的美景,冷如冰懶得理他,張
青柳實在看不過去了,有點氣惱地說:「公子,我姐姐已是有夫之婦,請你別癡
心妄想了,你有那麽多美女,難道還不夠嗎?」

  花浪笑道:「姑娘,我雖有很多女人,卻沒有一個比得上如冰妹妹,我對如
冰妹妹一見傾心,若讓我早遇到她,她肯定是我的。姑娘長得也是很漂亮,人見
人愛,我花浪也很喜歡妳,願不願意作我的女人?」

  以張青柳的堅定性格,也被他說得臉色微紅,可見花浪的魅力實在不小,張
青柳竟無法生起氣來,她道:「你這麽多女人,我嫁給了你,不是要守活寡嗎?」

  花浪傲然道:「任何女人跟了我,都不會出現姑娘提出的問題,妳大可以放
心。」

  被衆男圍著的秋韻嬌笑道:「我們仙緣谷的男人是天底下最懂討女人歡心的
男人,無論是心理上還是床事上,他都能滿足女人。」

  李小波出言道:「仙緣谷的女人呢?」

  秋韻的纖指在他的下巴一個撩撥,道:「當然是天底下最迷人的女人了,想
不想見識一下?」

  「想!」

  似乎七八個男人同聲道。

  張青柳稍整情緒,道:「多蒙公子錯愛,張青柳已是身有所屬,且對你們所
謂的本領實在沒興趣。」

  花浪道:「可惜。」

  秋韻脫離衆男的包圍,姿態撩人地走到冷如冰身旁,道:「姐姐,妳那個丈
夫有什麽好的,妳居然能夠因爲他的存在而拒絕我的浪哥?」

  冷如冰淡然道:「他沒有什麽值得稱好的,甚至還很壞,但我們愛他,就這
麽簡單。」

  秋韻道:「既然這樣,不如你們不要找他了,改爲愛我的浪哥吧?」

  火鳳和冷如冰重重地哼了一聲,顯是對她此言極爲不滿。

  李小波笑道:「秋韻妹妹,我姐夫不但俊美絕倫,且高大威猛,英雄了得。」

  秋韻冷然道:「笑話,說英俊,世上有誰及得上我爹和浪哥?論英雄,誰又
能比得上我的洛天表哥?」

  杜萌萌看不慣她的囂張氣焰,哂道:「妳見到大哥,再說這些話吧!」

  火鳳道:「好了,不要爲這些無謂的事情吵得大家不愉快。秋韻,我們來到
妳家,妳應該帶我們參觀一下吧?」

  她雖不多言,但總能主持大局。

  秋韻恢複她的媚態嬌笑,道:「鳳姐姐,小妹正有此意。」

  在秋韻的引領下,衆人參觀了仙緣谷。

  途中,李小波和張中亮以及拚命三郎像蜜蜂似的跟著秋韻這朵花,隻要她說
一句話或歎一口氣,他們都要圍著她嗡嗡好一陣。秋韻也樂此不疲,以她的絕代
姿色和天然風,把這幾個種男的心靈徹底征服。

  對於火龍等人來說,參不參觀仙緣谷已不重要,他們隻想抱她上床參觀她的
身體的每一寸地方。然而他們隻能美美地想想,現實裏還是不能動她分毫,連手
兒都沒得碰到,實在有夠失敗有夠悲哀。

  仆人來叫他們用飯時,李小波等人已經飽餐秀色。

  晚宴很豐盛。

  宴後,火龍夫婦、火鳳幾女回房睡了。張兩姐妹也不讓徐趙兩人繼續當光棍,
分別把他們拉回各自的房間做苦差。

  黃大海與杜萌萌自從那晚之後,就沒有再同睡。火龍因爲敗露行蹤——這都
怪他偷香那晚太累了、累得第二天爬不起來,蘭花三女知道他果然能做大量運動,
哪會放過他?更兼多了個不講生理極限的趙子青,火龍每晚都累得求饒,不知今
晚他又向誰求饒?

  張中亮和李小波這對難兄難弟,今晚被春水、夏雨兩女抛棄了,因爲兩女對
他們這兩天來的行徑實在不滿,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他們也就像以往一樣同睡
一床,大談周邊新聞。

  李小波道:「真是迷人!我李小波從來沒見過這樣漂亮的女人,媽的,太正
點了。」

  張中亮道:「你指秋韻?我想夢香也不過如此,追到她就等於得到夢香。」

  李小波道:「這女人,身材高挑惹火,偏又純美無比,一颦一笑妩媚妖冶,
那眼神充滿著勾引男人的味道,若能把她搞到手,不知有多美?」

  張中亮道:「聽說,仙緣谷注重陰陽雙修,無論男女在床上都是很強悍,看
來秋韻在這方面也是無人能及。」

  李小波沈默一會,道:「花浪這麽多女人,個個都好像對他死心塌地,他的
床上功夫一定十分了得。」

  張中亮道:「惜花秀士當年有天下第一美男之稱,情人無數,當是這方面的
高手,他的徒孫自然不會差,不知比楊孤鴻如何。」

  李小波哂道:「不論他如何厲害,也是後天修煉,絕對及不上姐夫那種天生
的機器。」

  張中亮道:「但是,楊孤鴻不在,如冰她們會不會被他強攻下?」

  李小波笑道:「哪能?姐夫的六個女人以及蝴蝶六姬都愛死他了。這次思思、
鳳來和六姬沒有跟來,來的四女中,以冷姐姐最不可能被任何男人趁虛而入,鳳
姐姐更不必說,你的妹妹也是鐵了心跟姐夫的,至於我姐姐嘛!嘿,她連看都不
看花浪。咱們還是擔心自己的女人吧!」

  張中亮驚道:「花浪應該不會看上她們吧?」

  李小波道:「但願如此,否則,我隻好另覓芳蹤了。」

  衆人在仙緣谷住了兩天。

  在這兩天裏,花浪全心討好冰如冰,無法顧及他那群女人,終於被李小波張
中亮兩人趁虛而入,每人抱回一個女人偷偷摸摸地好了一次。

  事後,李小波說:「若花浪知道,非殺了我們不可。」

  張中亮說:「殺我可不是那麽容易。」

  李小波說:「連大海都打不過他,你有把握勝他嗎?」

  張中亮傲然發言:「真正到了生死關頭,死的人絕不會是我張中亮!」

  李小波半信半疑,但也不與他爭辯,話題轉移到剛走了的兩個女人身上,覺
得花浪的女人蠻夠味的。

  兩天後,火鳳覺得沒必要待在這裏,於是向秋鳳梧夫婦辭別。

  仙緣谷的人把他們送出谷口。

  秋鳳梧摟著冷晶瑩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道:「晶瑩,記得回來。」

  李小波也想與秋韻來個吻別,秋韻嬌笑著躲開他,他有些失望,卻還是道:
「秋韻妹妹,哪天妳到我們長春堂,我一定會好好招待妳。記住,我還要繼續追
求妳的。」

  張中亮道:「秋韻姑娘,遇到妳是我張中亮一生中最大的幸福,這種幸福將
像明媚的陽光溫暖著我的心房。」

  火龍嚷道:「秋韻,若妳覺得我火龍不能使你歡心,等我們找回楊孤鴻,我
把他介紹給妳,相信他會比妳的浪哥和表哥都要好。噢,青青,不要扯我的耳朵!」

  趙子青惱道:「你把楊孤鴻當成什麽了?他可不會看上一個未成年少女!」

  顯然她是在吃醋,氣火龍把楊孤鴻介紹給別的女人。

  火龍忍痛道:「小姐和冰冰她們都沒有反對,妳憑什麽發氣?」

  趙子青道:「憑我是趙子青!」

  秋韻笑道:「火龍哥哥,你的這位夫人和那個男人是什麽關係?」

  火龍道:「她暗戀楊孤鴻。」

  秋韻大奇:「那個叫楊孤鴻的男人真的很優秀嗎?」

  杜萌萌道:「大哥是最好的男人。」

  秋韻看了看杜萌萌,道:「妳也喜歡他?」

  杜萌萌料不到她會有此一問,不知怎麽回答,臉紅至耳根。衆人一見她的神
態,在爲之著迷的同時,也清楚她心裏的確喜歡楊孤鴻。

  火鳳把羞澀的杜萌萌摟入懷裏,杜萌萌立即把俏臉埋入她的胸脯,火鳳撫摸
著她烏黑的秀發,道:「萌萌,姐姐很喜歡妳這樣維護楊孤鴻,咱們走吧!」

  秋韻道:「我一定要去會會他,看他是怎麽樣的男人!」

  黃大海道:「妳不會失望的。」

  他清楚自己的大哥對女人那近乎魔般的吸引力。

  拚命三郎道:「我們姑爺有著女人夢想的一切!」

  火龍抱拳道:「多謝兩位前輩多日來的款待,我們就此告辭。」

  秋鳳梧很喜歡這群小兒女,朗笑道:「有空再到仙緣谷玩。」

  仙緣谷的人看著他們遠去。

  洛嘉道:「鳳梧,這群年輕人都不錯。」

  秋鳳梧道:「四大武林世家當年和血魔那一戰,精英喪盡,如今培養出這些
英才,看來四大武林世家要從低谷走向高峰了。」

  秋韻不服氣:「爹,你太誇獎他們了,他們幾乎個個都是色鬼,哪能比得上
表哥?」

  秋鳳梧笑道:「他們當中的確沒有一個能與妳表哥洛天相提並論,但他們也
是當今武林年輕一輩中的頂尖高手,我聽妳瑩姨說,四大武林世家年輕一輩的真
正首領是一個叫楊孤鴻的青年。」

  花浪道:「就是如冰的那個丈夫嗎?」

  秋韻噘嘴道:「又是他!他到底是何方神聖?瑩姨有沒有跟爹說他的武功有
多高?」

  秋鳳梧道:「這個倒是沒有說,隻說他在某方面很厲害。」

  秋韻追問:「哪方面?」

  花浪有所感觸道:「師傅,是否是男女方面?他的那些女人對徒兒都視而不
見,若非他有真實本領,他的女人不會對他癡迷到這種程度!」

  秋鳳梧道:「的確如此。」

  秋韻道:「爹,女兒想做個正常的女人,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

  洛嘉疼愛地抱她入懷,道:「妳表哥和妳浪哥都無法承受得起妳,天下還有
男人比他們更強嗎?」

  秋鳳梧沈思:「晶瑩說那個楊孤鴻也很強,不知他是否能夠消受得起秋兒?」

  秋韻道:「爹,女兒的身體隻屬於表哥,我才不要別的男人占用我的身體。
但是,到時我會去找那個楊孤鴻,把他迷得神魂顛倒。等他發現沒能力進入我的
身體,不知會是什麽表情。」

  洛嘉道:「秋兒,別玩火,妳會害人害己的。」

  秋韻的嘴嘟得老長:「娘,我不會玩火的,除了表哥,我對誰都不會動情,
妳放心好了。」

  花浪道:「師妹,若妳對他動情了,他死不足惜,妳豈不是也要陪著他一起
死?」

  秋韻道:「你要人家說多少遍,人家絕對不會情動的,你以爲人家是嗎?」

  花浪暗道:不是也差不多了。

  秋鳳梧道:「你們別吵了,回谷去吧!秋韻,聽爹一句話,不要去惹那個男
人。」

  秋韻默默地跟在她爹娘後面,心想:你們把他說得那麽臭屁,我偏要去惹他,
讓他嘗嘗美女當前卻無可奈何的滋味!

  哼,楊孤鴻,你等著!

            第083章與人妖的一戰

  趙子威帶領著火鳳等人找遍了整個哥倫草原,還是找不到楊孤鴻和小月,李
小曼急得哭了好幾次。

  此時,又是另一天的早晨,衆人收拾好,準備繼續尋找,但該找的地方都找
過了,除非想重找一遍,不然就不知從哪裏找起了。

  火鳳道:「子威,那條峽谷的另一頭有出口嗎?」

  趙子威全身一震,驚喜道:「沒錯,另一頭也有出口!」

  忽然頓了一下,道:「不好,那頭是沙漠,他們不熟路又沒有準備,冒然闖
入那裏,看來兇多吉少。」

  衆人大驚,爲什麽以前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火龍喝道:「你小子爲什麽不早說?」

  趙子威道:「那頭距離這頭遠,而且又是沙漠,我以爲他們不會跑到那邊去。
況且,一旦進入耶勒沙漠,生還的機會很少,所以,我甯願選擇先找哥倫草原,
若幸運的話,他們會在草原上等我們。如果他們進入了沙漠,我們也就不用找了,
即使不遇到沙暴,他們也會被困死在沙漠裏的。唉,沙漠裏找人,怎麽找?」

  火龍道:「那你也應該與我們說一聲,讓我們當時就盡快地分頭找呀!」

  趙子威抱愧地道:「對不起。」

  火龍喊道:「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問題了嗎?」

  黃大海阻止他們爭吵,道:「不要吵了,吵有什麽用?趙兄,耶勒沙漠過去
是什麽地方?」

  趙子威道:「是兩片相連的草原,叫莫斯草原,居住著野馬族和白羊族。」

  黃大海道:「我們立即回神刀門,然後前往莫斯草原去。若大哥和小月有幸
能通過沙漠,他們必會在那裏。若他們不在那裏,我們就不用再找了。」

  事到如今也隻有如此了,衆人都心事重重,幾個女人更是肝腸寸斷。

  三日後,他們快馬加鞭地回到了神刀門。

  唐思思和花鳳來以及蝴蝶六姬一見回來的人當中沒有楊孤鴻和小月,就迫不
及待地跑過來追問,結果是唐思思無言地抱著倩兒流淚,花鳳來又暈了過去。

  經過緊張的準備,可以出發之時,冷如冰因爲突然感到不舒服,讓李小曼替
她把脈,卻發覺她有了兩個月的身孕,由此,李小曼又給衆女以及自己檢查了一
下,發覺自己以及楊孤鴻的衆女,還有碧柔、蘭花、莺翠都有了身孕。

  這應該是悲中有喜吧!

  然而事情爲難了,有了身孕豈能再去沙漠那種地方?爲了孩子著想,男人們
決定不讓女人跟從了,免得拖累了男人們。

  但杜萌萌卻死硬要跟去找楊孤鴻和小月,衆人一開始不允許,卻拗不過她,
最後隻好答應讓她跟隨,其他想要跟來的女人一律被拒絕了。

  值得一提的是,霍青雲這次留在了神刀門,因爲他並不想與衆人去找尋和他
沒多大交情的楊孤鴻,況且,火龍等人覺得有他沒他都無所謂,也不勉強他來獻
這個人情。

  於是,這群人共七個,六男一女,帶著衆人的期望重新踏上尋人之旅。

  他們走後的第二天,杜清風夫婦帶著碧綠劍莊的人回山莊去了;接著冷晶瑩
又帶著她的人回蝴蝶門了;徐飄然也領著兩個女兒和門徒離開了神刀門,霍青雲
因爲妻子要留在神刀門照顧姐姐張青柳,他也便留了下來,順便幫忙打點一下神
刀門。

  就在火龍等人走後的第七天,神刀門來了一群不速之客,人數之多,竟有五
六百人之衆,直闖神刀門,兩方交戰,死傷許多。

  趙傑英父子和霍青雲等人聞訊率衆而出,唐思思一見帶頭之人,全身劇顫,
倒退了好幾步,臉面蒼白無血。

  趙傑英喝道:「你是何人?爲何率衆侵犯我神刀門?」

  帶頭之人用半男不女的聲音道:「我是地獄門的施竹生,這次專程來拜訪趙
門主。」

  趙傑英想不到面前這個打扮得妖裏妖氣的人竟然是武林七公子之一的施竹生,
他道:「我們與貴門無冤無仇,公子這樣做,豈不是欺人太甚了嗎?」

  施竹生道:「門主,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當然是有目的而來的了。
思思,近來還好嗎?」

  唐思思看著這個曾經令她一度心動的俊美男人,隻見他已經沒了任何男人的
味道,倒像個女人一樣怪裏怪氣,且舉動活脫脫像一個女人,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子?難道她曾經瞎了眼?

  看著他現在的樣子,唐思思有種要吐的感覺,冷冷的道:「爲什麽?」

  施竹生笑道:「很奇怪嗎?其實我應該多謝楊孤鴻,若非他害我無法練成本
門的兩大至高武學之一的『地藏之氣』,我也下不了最後的決心自宮修煉本門另
一至高武學『絕情輪回道』,而有了今日的成就!但也因此絕了我的後,使我忽
然好想我們的女兒。上次我讓二傑去向你要回女兒,卻被楊孤鴻搞砸了,那時我
又在閉關中,所以無法親自出手。今日來,除了要給四大武林世家一個下馬威之
外,就是想要回我的女兒!」

  唐思思喊道:「我不答應,我絕不能把女兒給你!你這喪心病狂的人,倩兒
跟了你,會害了她一輩子的!」

  施竹生嬌笑道:「那可由不得你了,女兒是我的,我要定了。」

  趙傑英道:「施公子,你要人,問過我們沒有?」

  施竹生道:「我要我女兒,屁事!老東西,滾一邊去!」

  趙子豪喝罵道:「你這人妖,敢在神刀門撒野?」

  施竹生臉色一陰,道:「看來你們是不準備交人了。好,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二傑、五行鬼,帶人打!」

  兩方人馬不由分說地在神刀門門前交戰起來,喊殺呼痛之聲不絕於耳,刀光
劍影,血腥沖天,斷手斷腳,死傷無數。

  趙傑英被五行鬼糾纏著,與五人戰個旗鼓相當。冷如冰和唐思思找上了地獄
二傑。火鳳帶領著衆女與地獄門的門徒殺成一片,其劍所過之處,血流成河!

  趙子豪和霍青雲自開戰伊始便找上了施竹生,但兩人聯手仍然感到即將不敵,
隻覺得施竹生所揮出的劍氣陰森森的,而且迅猛狠毒得很,每一劍揮出都仿佛有
一種似乎是來自地獄的神秘力量,能夠令對手産生恐懼的幻覺,好像許多可怕的
鬼魂撲面而來,令徐趙兩人心驚膽戰,發揮不出平時的五成功力,兩人都感到此
刻力不從心,身上有好幾處挂了彩。

  趙傑英和火鳳等人也看出了他們兩人的險境,但苦於自己的處境,也無法脫
身過去助他們,隻好眼看著他們被施竹生殺得無還手之力,心下幹著急。

  徐趙兩人與施竹生同爲武林七公子,然而他們想不到施竹生的實力高出他們
如許之多,被施竹生的劍逼得隻有招架之功。他們在感到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感
到今日無生還的希望了,同時生出一種壯士不複返的豪勇心態,心底打算拼著一
死也要全力一搏!

  兩人在搏鬥中相視一眼,心領神會,相互展露出一種慘烈的笑容,同時大喝
一聲,刀勢與掌勁同時迎上施竹生的長劍,把施竹生的劍招擋回去之時,兩人電
射急退。

  趙子豪飛退時背部撞倒雙方許多打鬥之人,退到十米之外,突然站定如山,
大關刀高舉過頭,氣勢急增至最高峰!

  霍青雲施展其天風飄萬裏身法懸浮在趙子豪的後上空,把體內的天正罡氣運
至極點,全身銀芒爆射,蓄勢待發!

  施竹生劍爆寒芒,仿佛帶著地獄的萬道冤魂和殺氣向兩人撲來。

  徐趙兩人長嘯出聲,同時發動攻擊,趙子豪的盤古裂天刀勁由前胸直射施竹
生。就在施竹生舉劍欲擋之時,卻覺得頭頂上空濃厚的掌勁如山壓落,霍青雲的
碎雲掌已劈至他的天靈蓋,若被他擊中,碎的就不是天上的雲,而是他施竹生脖
子上的腦袋了。

  施竹生來不及多想,急退三步,飄身向右移,速度快至不可置信的地步,可
躲過趙子豪如君臨天下的一刀,卻躲不開霍青雲如影附隨的天風飄萬裏身法和無
剛不摧的碎雲掌,隻得舉劍相迎。

  施竹生劍出萬鬼現,使得霍青雲攻勢爲之一洩,施竹生的長劍已帶著森森的
寒氣從他胸前穿胸而過,但霍青雲的碎雲掌餘勁仍然有前無退地擊中了施竹生的
左肩。施竹生中掌倒退,劍隨著拉勢從霍青雲的胸口拔出,徐的心口血噴不止,
摔落地上,頃刻斷氣。

  趙子豪在施竹生倒退之際,大關刀斜砍其左半身。施竹生強忍住左肩的痛和
全身翻騰的血氣,瞬間轉身對上趙子豪,手中的劍揮出十三劍砍在趙子豪的刀鋒
上,右腳在同一時間飛踢趙子豪的左腰,強猛的腳勁與趙子豪的護身真氣相撞,
發出巨響。

  趙子豪承受了施竹生那出人意料的一腳,痛徹心肺,真氣不繼,手中的大關
刀被施竹生揮出的劍氣震飛脫手。大驚之下,他顧不得思考,倒地滑身直退,剛
好躲過了施竹生當胸刺來的陰辣一劍。

  施竹生緊追過去,欲揮劍朝地上的趙子豪補上一劍,卻聽得唐思思喊道:
「施竹生,住手!」

  在說話的同時,唐思思已飛身過來,擋住施竹生削向趙子豪的劍鋒,施竹生
爲之愣了一愣。

  唐思思喝喊道:「叫他們住手,我把倩兒交給你帶走。」

  此時,地獄二傑雖已被冷如冰逼得節節後退,但其他神刀門的衆門徒卻不能
殺出地獄門的重圍,五行鬼被趙傑英殺了其二,而趙傑英本人也受了些傷,看來
繼續鬥下去,最終吃虧的還是神刀門。

  施竹生聽得唐思思如此一說,也覺得夠意思了,因爲他此次來的主要目的已
經達到了,便朝門徒揮揮手,喝道:「統統停手吧!人家被我們打怕了!」

  兩方人馬漸漸地停止殘殺,地上死傷者不下兩百人數。

  唐思思哭道:「早知如此,我就把倩兒給他了,我對不起大家!棋棋,到裏
面去把倩兒抱出來,記得把她的眼睛用布蒙上,我不想讓她看到這可怕的場面。」

  「青雲、青雲,你醒醒呀!」

  張詩撲到霍青雲的屍身上大哭痛喊,突然起身執劍向施竹生奔去。

  火鳳和張琴把她攔住,道:「詩詩,你不要過去,我們的實力和他們相差太
遠,你過去不但報不了仇還會送命,你先忍一忍,以後找機會再圖報仇。」

  張詩悲痛攻心,無法承受,暈倒在張琴的懷抱。

  唐思思道:「施竹生,你跟我到一邊去,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和你說。」

  施竹生看著這個爲他生了一個女兒的女人,點了點頭,跟著她離開了衆人。

  到達差不多遠的時候,唐思思回首對施竹生道:「你帶走倩兒可以,但不能
告訴她,你是她的親生父親。」

  施竹生冷笑道:「她是我的女兒,我怎麽不能說?」

  唐思思道:「正因爲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才不能說。難道你要讓她知道她
的父親是個不男不女的妖怪?難道你想讓她知道她的父親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鬼?
她心裏的親生爸爸可不是像你這樣的呀!若你還有點人性,你就替倩兒想想,倩
兒終歸是你的女兒!我話至此,你自己看著辦吧!」

  施竹生沈默了一會,道:「你以爲地獄門每個人都像我一樣嗎?對,我是爲
了爭霸武林的夢想,不惜一切代價,但倩兒是我唯一的種,我會照顧好她的,她
一定會成爲像她阿姨一樣純潔美麗的好女孩,你大可以放心把她交給我,至於我
讓不讓她認我,這是我的事,你不必多管。」

  兩人重回到對峙著的兩方人馬裏,倩兒已經被張青柳抱出來了。

  唐思思把倩兒抱過來,流著眼淚親了幾下她的小臉蛋,道:「倩兒,媽媽要
和倩兒分開一段時間了。」

  倩兒嚷道:「爲什麽?我不要和媽媽分開,我要和媽媽在一起!媽媽,我要
解開眼睛上的黑布,倩兒現在什麽都看不見了。」

  唐思思把倩兒交給施竹生,突然掩臉奔回神刀門。

  倩兒道:「你是誰?媽媽呢?」

  施竹生看著這可愛的小女孩,這竟然是他的女兒?他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
想不到他施竹生爲惡一生,卻有如此漂亮可愛的女兒,上天對他實在不薄。

  施竹生有些激動地道:「倩兒,我帶你回家。」

  倩兒聽出他的聲音很陌生,在他懷裏掙紮道:「我不要跟你回家,我不認識
你,我要媽媽,你放開我,壞蛋!」

  衆人看著地獄門的人漸漸遠去,都感到無比的疲倦,以及沈重的悲傷。

  此戰,神刀門死了八十多人,除了少數人之外,幾乎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受
了點傷,趙門三刀也在此戰喪生,損失極重。

  七天後,四大武林世家中的其他三家都帶齊了人馬到達神刀門,商量諸事。

  天風堡之人因爲霍青雲戰死,個個都憤怒了,欲立即前往地獄門報仇雪恨,
但其他三家堅決反對,因爲此去地獄門無疑是送死!

  地獄門還有一個施遠令,加上地獄門的衆多門徒,易守難攻,他們現在隻有
三大掌門和趙子豪、火鳳、冷如冰等幾人能一戰,實力還不能穩勝券,要報仇,
非得等火龍他們回來之後,再聯合遠揚镖局的人,才能把地獄門鏟除。

  徐飄然雖悲憤難當,略爲清醒之後,也明白事到如今,隻能這樣了,先厚葬
了兒子再作打算。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天字帥令回來之際,就是報仇雪恨之時!

             第084章猛女出浴

  火龍七人用了五天時間,通過了沙漠,到達一片草原。

  衆人感到莫名的興奮和解脫,因爲在沙漠裏的五天,雖有趙子威帶路,而且
準備充足,卻也受盡了沙漠的苦。

  六個男人也許覺得好點,但杜萌萌卻難以忍受折磨,簡直有些後悔跟來了。

  七匹馬在行走了三天之後,壯烈犧牲。杜萌萌實在是走不動了,就要六個男
人扶著她走,甚至抱著她走。

  在這種情況下,六個男人也沒有獵豔的心情,抱著杜萌萌這具惹人的嬌體,
不但不是享受,反而像是在做苦力。

  火龍和李小波卻多多少少暗中占了一些杜萌萌的便宜,扶著她或抱著她時,
他們免不了要用那雙魔爪不經意地在杜萌萌的身體上撫摸一番。

  杜萌萌也不介意兩人的小動作,隻是在那種時候美美地瞪他們一眼,以示憤
怒。其他人也清楚兩人的所作所爲,卻也沒說什麽,黃大海表現得也很是從容大
度。反正杜萌萌也沒有明言拒絕,他們也就不在意這些輕微的舉動。

  在沙漠裏,他們隻搭了一個帳篷,七人便同睡在一個帳篷裏。

  經常抱著杜萌萌睡的當然是黃大海,然而有時醒來,卻發現杜萌萌也與別的
男人摟抱在一起,甚至有一次,她還橫睡在三個並排而睡的男人身上。

  就這樣,他們千辛萬苦卻又迷迷茫茫地走出了沙漠,來到這片綠色的土地。

  趙子威看了一下地形,道:「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屬於野馬族的草原,我
們要小心行事。」

  李小波道:「威哥,爲什麽?這裏的人不友好嗎?」

  趙子威道:「就是太友好了!我曾經與趙門三刀來過一次這片莫斯草原,那
時我到達的是白羊族。嘿,那可是個好地方,你們一定會喜歡的。我從白羊族的
費時口中得知,野馬族的男人見到外來的男人就要捉。」

  杜萌萌好奇地問道:「他們捉男人幹嘛?」

  趙子威剛想回答,突然又頓住了,似乎難以啓齒。

  火龍道:「說呀!沒聽到我們的美女在問你嗎?」

  趙子威看了看杜萌萌,咳了咳,道:「他們捉男人去和他們的女人上床。」

  杜萌萌臉紅道:「哪會有這樣的事?」

  李小波拍掌叫道:「這實在是太好了!」

  杜萌萌哂道:「有什麽好?你沒和女人上過床嗎?今晚不準偷摸進來親人家,
死壞蛋!」

  火龍擔心道:「看來我不能爲碧柔保持貞潔了。唉,千萬不要遇上才好,碧
柔知道了,鐵定會不理我。」

  四人大喊冤枉,都說是她自己睡覺時亂翻身,壓扁了他們還不算,還要把手
伸入他們的身體玩弄他們,讓他們幾乎欲火焚身,多虧他們坐懷不亂忍痛發揚君
子之道,不然她早就貞潔不保了。

  末了火龍還道:「這叫做女人本色!」

  杜萌萌想起這段時日以來,與他們同睡一個帳篷,的確把他們都睡過了,而
且還時不時丈量他們的褲裆裏的長短,自然,她的三圍也被他們摸得一清二楚了。

  她臉紅耳赤地爭辯道:「才不是這樣的,是你們這群色狼把人家抱過去的!
師兄,你幫幫萌萌嘛!萌萌到底是你的人,你不能讓你的這群色狼兄弟隨便欺負
萌萌。」

  黃大海笑道:「你們不要逗她了,小心她回去在你們的老婆面前告你們一狀,
別忘了懷孕的女人最不好對付,她們發起脾氣來有得你們受的。」

  張中亮道:「我們還是找個水源,然後沖幹淨身體,再打幾隻獵物飽吃一餐,
美美地睡上一覺,精神充足之後好去找楊孤鴻和小月。」

  杜萌萌道:「還是張表哥記挂著大哥,你們就隻知道占萌萌的便宜,哼!」

  李小波笑道:「他是記挂著小月吧!」

  張中亮想起那一晚借說上茅廁去找小月時,剛好被李小波識破並看著他被小
月拒絕的醜事,俊臉一紅。

  杜萌萌嗔道:「總比你好些!」

  火龍道:「走吧!好久沒洗澡了,身上臭得要命!」

  他朝杜萌萌看了一眼,又道:「這個,萌萌最清楚了,哈哈!」

  杜萌萌一聽,立即喝罵著追打過去,火龍拔腿就跑,衆人爲之一笑。

  水聲隱隱約約的。

  杜萌萌在河裏像條美人魚一樣暢遊著,感覺到了天堂。

  她一見到這條河,就顧不了許多,脫光衣服就撲到清涼的河水中,同時嚴令
六個男人隻準觀看,不準下來。

  張中亮和火龍去打獵了,李小波也被派去拾幹柴了,河岸上隻剩下三人目不
轉睛看著河中的美女。

  此時,杜萌萌正背對著他們揉搓她的胸部,兩人看著她纖柔光亮的背部線條
以及恰到好處的嫩白臀部,暗歎此乃天之傑作。

  火龍道:「大海,要不是我們清楚你的底細,我們真的以爲你是性無能哩!
放著這樣的美女,你竟然不動她,真不知你是怎麽想的。」

  黃大海笑罵道:「你們這群色狼,這段時間占了我的女人許多便宜,我還沒
找你們算總帳。現在竟然敢在我面前說風涼話?看就看,別他媽的亂打歪主意。」

  火龍尴尬地道:「怎麽會呢?哪怕我真的想,我也不會真幹。嘿,哪天你也
占回我的女人一些便宜不就得了?你知道我的青青也不比你的萌萌差勁。」

  趙子威道:「死狗,你出賣我妹妹?」

  火龍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火龍覺得好的東西,不怕拿出來大家欣賞,
但也隻是欣賞而已,卻不能把我的女人真的搶去占有了。你們明白嗎?」

  趙子威和黃大海大笑出聲。

  黃大海道:「你算了吧!我不做那麽無聊的事,你留著自己欣賞吧!」

  此時,火龍和張中亮已經扛了兩隻羊回來,李小波也背了兩大捆柴回來,殺
了羊,生了火,準備烤羊了。

  杜萌萌把全身上下洗得又白又紅又嫩,比烤著的羊還要誘人。她當著六個男
人的面,很自然地從河裏走上來,擦幹了身上的水珠,換上新的衣服,然後才朝
六人道:「隻準看,不準想。還看?下河去!」

  六人如領聖旨,把衣服抛得滿地都是,撲通幾聲到了河中。杜萌萌接替他們
烤羊,一邊烤羊一邊看著河中的六個男人。

  這六個男人都很高大英俊,的身體也都各有各的好看,但她此時卻想到曾經
看到過的另一具男人的身體,那簡直是邪異般的完美,每寸肌肉都讓人感到驚人
的力量,散發著令人發狂的野性魅力,也許那具身體不屬於她杜萌萌,她卻永遠
懷念他。

  大哥,萌萌其實很愛你,你知道嗎?

  杜萌萌正在胡思亂想,聽得火龍叫道:「萌萌,是不是看得發呆了?」

  李小波道:「萌萌,不如今晚你和大海洞房了,我們作你們的特別觀衆,好
不好?」

  黃大海把李小波的頭按到水裏去。

  火龍笑道:「千萬不要,我們看了活受罪,等我把我的四個女人帶到旁邊時,
你們再洞房給我看好了,我一邊看一邊實習,哈哈。」

  黃大海把喝了幾口河水的李小波放開,又把火龍的狗頭按到水裏去。

  李小波道:「威哥,這條河的上遊幹淨嗎?」

  趙子威笑道:「這條河貫通白羊族和野馬族,上遊是白羊族,那裏經常有女
人在洗,不但幹淨,而且美死人了。」

  李小波立即作勢嘔吐,大喊道:「黃大海,你竟然讓我喝女人的洗澡水,我
和你沒完。」

  他沖上去要與黃大海理論,卻被大海的另一隻手按到水底裏,看來他李小波
又要多喝幾口女人洗的河水了。

  活該如此。

  本來衆人準備沿河而上,翻過那條把這片草原分爲兩半的大山脈,到達白羊
族再行決定以後的行程,然而他們吃了烤羊之後,天已經黑了,隻好決定先紮營
睡上一晚。

  杜萌萌側身摟著黃大海,閉著雙眼準備入睡,突然睜開眼道:「李小波,不
要用你那根東西頂我背後。」

  李小波把靠緊杜萌萌的身體移開少許,尴尬地道:「哪有?」

  杜萌萌翻轉身來,道:「沒有?要不是大家穿著衣服,你早就壞了人家的貞
了,沒有?」

  她不理李小波的抗議,用玉手解開他的褲子,一手把他那堅挺的根抓握出來,
喊道:「這是什麽東西?是不是你的?還說沒有,哼!」

  李小波求饒道:「萌萌,放開呀!這怎能怪我?我也不想,可是它偏偏逞能,
我有什麽辦法?」

  黃大海靠身過來,道:「李小波,你小心你的東西,要是它三更半夜出來偷
吃,我就把它宰了。」

  李小波保證道:「絕對不會。」

  杜萌萌突然道:「師兄,你也這麽壞,這麽多人在,你竟然對萌萌想入非非,
還不給我縮回去?」

  黃大海道:「萌萌,師兄怎麽壞了?」

  杜萌萌放開李小波,翻身壓住黃大海,就準備像對付李小波一樣對付他,道:
「這就是明證!」

  黃大海阻止她的不良舉動,道:「你看看他們。」

  杜萌萌一看,每個人的褲裆都鼓鼓脹脹的,嗔罵道:「一群色狼。」

  衆人覺得又被冤枉了,張中亮出頭喊冤道:「萌萌,其實我們已經很正人君
子了,同睡一起這麽多晚,還讓你保存童貞,說出去,可能讓天下人笑我們這群
男人無能了,你就讓我們保留一點點權利吧!而且,這東西根本就不受我們意志
的控制,它也有它自己的發言權的。」

  其他五個男人實在是對張中亮的高論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人說話就是他媽的
漂亮。

  李小波道:「是呀!萌萌,我們都是有風度的男人,除非吃了藥,不然打死
都能忍得住的。」

  趙子威道:「小波,到了白羊族,你就不需要忍了。」

  火龍驚喜道:「真的?」

  趙子威道:「當然是真的,白羊族的女人,隻要得到她們的丈夫允許,就可
以與任何男人。我上次去的時候,除了趙門三刀之外,還帶了夜來香和野玫瑰,
我們得到費時父子的熱情招待。晚宴後,費時父子跑去和夜來香、野玫瑰兩女歡
好,我和趙門三刀則與他們的那群妻子鬼混,嘿,真他媽的爽透了。」

  火龍摸著頭道:「怪不得趙門三刀吵著要跟來,原來有這檔子好事。」

  李小波道:「威哥,你幹了多少個女人?」

  趙子威沈思道:「大約是五六個吧!」

  李小波好奇地道:「個個都?」

  趙子威傲然道:「當然,她們還對我依依不舍,讓我下次來的時候再找她們。」

  火龍道:「早知道就不在河裏浪費時間了,若直奔白羊族,今晚不就能抱著
女人翻雲覆雨了?」

  趙子威道:「我對她們不是很感興趣,我最想抱著睡覺的女人是夢香,後來
又多了個秋韻。」

  張中亮笑罵道:「你對得起我妹妹嗎?」

  趙子威也笑道:「說起你妹妹,我就一肚子氣。整天纏得我緊緊的,讓我沒
空去多向夢香表現,如今總算喂飽她的肚子,看她以後挺著大肚子怎麽纏我?」

  火龍有同感道:「一個你就感到吃力了,我每晚要擺平四個,累得我喘氣都
喘不過來,特別是你妹妹,把我給折磨死了。」

  趙子威道:「那你當初爲什麽要追求她?」

  火龍道:「我不是後悔了嗎?早知當初,我就把她讓給楊孤鴻,把她治死。」

  趙子威驚道:「我妹妹也喜歡那混球?」

  火龍道:「總之楊孤鴻若有心要她,就輪不到我火龍受罪了。」

  趙子威道:「我妹妹的選擇是對的,你隻有三個女人,那混蛋起碼有十幾個
女人,嫁給他,我妹妹就要守活寡了。」

  李小波道:「威哥,你大概還沒有了解我姐夫的真正本領。他每晚和十幾個
女人混到天亮,個個都被他搞得昏睡過去之後,你若說找人聽他唱歌,他鐵定能
從早唱到晚上,而晚上他仍然能三兩下就擺平他那堆女人。嘿,所以你要追夢香
就快點,趁他對夢香還沒有興趣,要是他看上了夢香,你隻好幹瞪眼了。」

  趙子威難以置信地道:「不會吧?」

  「會!」

  幾乎所有的聲音都回答他,連杜萌萌也不例外。

  趙子威洩氣地道:「若真如此,我就去追霍青雲的兩個寶貝妹妹。」

  張中亮和李小波大驚道:「你又要跟我們搶?」

  趙子威笑道:「公平競爭嘛!」

  火龍道:「我也算一個。」

  三人抗議道:「你不準加入。」

  火龍奇道:「爲什麽?」

  趙子威道:「你已經有四個女人了,我們隻有一個,你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
還要跟我們搶女人?」

  張中亮和李小波贊同道:「正是。」

  杜萌萌嗔道:「一群棍。」

  火龍發言道:「明天再爭吧!睡覺了,給我安靜!」

             第085章女皇當道

  草原的黑夜有些迷茫了。

  草原上移動著一批人,大概有五六十人之多。這些人有男有女,黑夜裏他們
的臉不是看得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領頭的是一個女人。

  隻聽那領頭的女人輕聲道:「騰丹,那幾個中原男子真的很好看嗎?」

  騰丹道:「是的,他們長相都不錯,我們族中很少有長得像他們那樣好看的
男人。」

  領頭的女人道:「你是知道我娘的,好看不中用的東西,她是不喜歡的。」

  騰丹道:「小姐,我們五姐妹巡邏時,正巧碰見他們在河裏洗澡,他們的身
材即使和我們族中男人相比也算是高大的,他們的陽根也比一般的男人要粗壯些,
也許族長會喜歡哩!」

  領頭的女人道:「既然這樣,動手吧!趁他們熟睡之時,我們用煙霧迷暈他
們。五朵金花,這件事交給你們去辦,迷暈他們之後立即通知我們過去幫忙,去
吧!」

  五個女人應聲而出,身法快而輕捷,像風一樣飄蕩在草原的夜裏,並不影響
草原空曠的夢。

  火龍七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處在一座像宮殿一樣輝煌的帳篷裏,七人心
中已是一驚。再見帳篷裏有許多女人,這些女人都比他們要高出一個頭以上,而
且個個都豔麗無比,讓他們以爲是在做夢,夢到美人國了。

  趙子威首先清醒過來,知道自己成了野馬族的獵物了,他想站起來,卻發覺
全身軟弱無力。

  其他人雖然在這種大難臨頭之際,卻是好奇多於害怕,一雙眼不停地看這些
女人。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麽高壯的女人,至少比他們要高出一個頭,有些甚
至高得離譜——他們若往她們身前一站,鐵定隻到她們的胸脯。

  偉大的胸脯啊!他們想。

  他們掙紮著勉強坐起來。

  火龍朝帳中其中的一個女人道:「姑娘,請問這是什麽地方?」

  沒有回答。

  火龍道:「你們啞了嗎?問你們話呢!」

  還是沒有回答。

  李小波道:「姑娘,你們爲什麽把我們搞到這裏來?」

  那些女人瞪了他們一眼,依然不理不睬。

  張中亮道:「姑娘,你們不說話的樣子美極了,也許說話的樣子會更美,能
夠讓我看看你們不沈默時的美態嗎?」

  其中一個女人道:「待會你們就清楚了。」

  情話高手張中亮總算挖出一句話了。

  「族長到。」

  外面傳來一個女人的好聽聲音。

  掀帳而入的是四個女人,這些女人看起來有三十多歲,豔光照人。

  四個女人都奇高,領頭的是四女中最高的,而且美豔絕倫,不輸於冷晶瑩,
看來她就是野馬族的族長騰娜了。

  六個男人看見這四個女人進來,眼睛都看呆了,心想:怕我們站起來隻到她
們的胸脯吧!這些女人是吃什麽長大的,天下間竟然有這麽高壯的女人,而且不
隻一個,真他媽的邪門。

  火龍道:「你就是族長?我們並沒有恩怨,爲何你要這樣對待我們?」

  騰娜笑道:「你要我怎麽樣對待你們?」

  說罷,彎下腰來用手托住火龍的下巴,媚笑道:「你長得很帥呀!」

  七人在她彎腰的時候,看見她那雪白而如山峰一樣的,每個人的眼睛都變得
大而雪亮,連杜萌萌看了都咽口水,恨不得自己的也長得有她的一半大才好。

  騰娜道:「好看嗎?」

  衆人完全想不到她會說出此種坦白直接的話。

  李小波癡迷地道:「美到流水。」

  火龍臉一紅,道:「你們把我們迷暈捉到這裏來,有什麽企圖?」

  騰娜不回答他,卻問道:「我美嗎?」

  火龍答道:「這還用問?若你不是這麽迷人,我們就不會對你這麽好了。」

  騰娜笑道:「喲,你準備對我不友好嗎?你們現在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
還能對我壞到什麽樣?」

  火龍洩氣道:「不能怎麽樣。」

  趙子威道:「族長,說正經的,你準備把我們怎麽了?」

  騰娜朝趙子威看了一眼,道:「我要你們六個男人陪我。」

  黃大海瞬間臉白,吼道:「不行。」

  火龍和李小波同聲道:「好極了。」

  張中亮道:「族長,我們現在全身乏力,怎麽服侍你?你先把解藥給我們,
我們才有力氣和你親熱。」

  他除了會說情話之外,還蠻會思考的嘛!

  黃大海道:「族長,這種事要雙方心甘情願才好辦的,你怎麽能一意孤行?」

  騰娜道:「我會讓你們心甘情願和我相好的,但是男人的感覺也挺好的,唉,
我很矛盾哩,應該是你們呢,還是讓你們甘心從我?騰英,你幫我要一個選擇。」

  另外三女中長得與騰娜一般高壯的女人道:「族長,他們吸入了伏虎煙霧,
還能這麽快就醒轉過來,如果恢複他們的武功,可能有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你就
不要用這一招了。」

  騰娜道:「你說得也有道理。騰玲,就用最濃情的方法吧!」

  三女中長得最矮的那個(其實也隻比其他兩女矮一點)從口袋裏取出一個紅
色小瓶,從瓶中倒出六粒藥丸。

  騰娜道:「隻要你們服下她手中的藥丸,我就恢複你們的功力,如何?」

  李小波道:「你當我們是傻瓜呀!一看就不是好藥。」

  騰娜道:「你真聰明,阿姨好喜歡你,想不想喝奶呀?」

  李小波誠實地道:「想。」

  騰娜道:「那就先吃藥丸。」

  李小波道:「藥一般都是苦的,不好吃,還是先喝奶吧!」

  騰娜道:「忘記告訴你們了,你們不吃也得吃。不吃,隻有死路一條;吃了,
就活得快樂無比。你們選擇吧?」

  衆人一陣沈默。

  黃大海發言道:「賭一把!拿藥丸過來,我吃!」

  火龍阻止道:「大海,別這樣。」

  黃大海道:「其實都是死,何必在乎是被毒死,還是其他的怎麽死法?隻是
未能找到大哥和小月,我死得不甘呀!」

  火龍知道現在無法反抗,不知她們用了什麽藥制住他們,竟然全身用不上一
絲勁兒。唉,都怪他昨晚夢見了和趙子青親熱,不然他火龍絕對不會中了這些臭
娘們的偷襲而不自知的,如今不論如何,隻好暫時順從她們了。

  他和黃大海把騰玲遞過來的藥丸放到嘴裏咕噜一下吞進了肚子裏,發覺這藥
丸有種極濃的香味,原來毒藥也這麽美味,真他媽的死也值得。

  李小波問道:「味道如何?」

  火龍發覺自己沒有立即中毒身亡,不禁道:「棒極了。」

  李小波朝騰玲道:「大美人,好吃的東西不可能沒有我李小波的份,給我也
來一顆吧!」

  衆人知道在劫難逃,也都吞下了騰玲手中的藥丸,發現火龍並沒有欺騙他們,
原來死亡的味道也是香甜的,一如昨晚的春夢。

  在將臨死亡的前一刻,每人心事重重。

  火龍想起了他的四個女人,當然也想到她們肚子裏的孩子。

  趙子威想起了夢香。

  張中亮和李小波想起了入骨髓的秋韻。

  黃大海想起了楊孤鴻和小月,以及還在環山村的爹娘,他抱緊身旁的杜萌萌,
道:「你們要的隻是男人,可否放她走?」

  騰娜看了看杜萌萌,道:「暫時不能放她走,但我答應你不傷害她,如何?」

  黃大海松了口氣,道:「那就好。」

  騰娜道:「騰英,你把這位小姑娘帶到別的地方去安頓一下。」

  騰英吩咐兩個侍女扶起地上的杜萌萌,一同出去了。

  剩下六個男人閉上眼睛等死。李小波和火龍兩人覺得閉著眼睛死,不如睜眼
看著美女而死!

  就在他們兩人睜眼的時候,發覺張中亮也在欣賞當前的美女,可謂是知音。

  黃大海突然睜眼道:「我們沒有中毒,功力也在漸漸恢複。」

  其他五人一驚,同時運氣全身,果如黃大海所言,都不解地看著騰娜。

  騰娜露出一個使男人的媚笑,道:「奇怪吧?你們吃的就是解藥。唉,你們
都長得這麽可愛,我怎舍得讓你們白白死去呢?」

  趙子威道:「你葫蘆裏賣什麽藥?」

  騰娜笑道:「春藥。」

  火龍皺眉道:「什麽意思?」

  騰娜道:「我要你們心甘情願和我親熱,懂嗎?」

  火龍道:「我們的功力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你奈何不了我們!謝謝你的解
藥。」

  衆人已從地上站起來,發覺這女人真他媽的高壯,他們已經是很高了,卻隻
到她的胸脯,有夠自卑的。

  騰娜嬌笑道:「你們要幹什麽?」

  黃大海道:「我們要走了,請把萌萌交還給我們,我們就當沒有這一回事。」

  騰娜仿佛遇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突然笑得花枝嬌顫,笑過之後,道:「你
們注定一輩子是我的奴隸,永遠也別想脫離我的控制。」

  衆人感到一陣心寒,也産生了憤怒。

  帳內的氣氛刹那間變得緊張,像拉滿的弓弦,一觸即發。

  騰娜對於憤怒的六個男人視若無睹,依然嬌笑道:「這麽快就想動手啦?留
點力氣在我的上發洩吧!忘記告訴你們了,剛才你們吃下的癡情丸雖是可以解開
伏虎煙霧的藥性,但卻同時在你們的體內種下了情根,讓你們一生一世都愛著我,
舍不得離開我,你們信不信?」

  她的眼睛突然變得無限溫柔和熱情,朝六人逐個掃視了一遍,然後閉上雙眼,
不再看他們。

  六人不知她搞什麽鬼,然而在瞬間之後,他們眼中射出癡迷和狂熱的神光,
定定地看著騰娜,仿佛她是他們一生的最愛。

  騰娜睜開她那美麗的眼睛,看著衆男的神色,露出滿意的笑容,道:「騰玲、
騰秋,你們可以出去了。」

  不多久,帳內隻剩下騰娜和他們六人。

  騰娜慢慢地脫著她的衣袍,脫得一絲不挂,露出其傲人的美妙身段,笑道:
「孩子們,我美嗎?」

  六人同聲道:「美。」

  騰娜道:「我是你們女皇,過來服侍我睡覺。」

  六人道:「是,女皇。」

  騰娜倒在柔軟得像夢一樣的地毯上,等待著男人的粗暴與溫存。

  最先撲到騰娜身上的是火龍。他在和騰娜狂吻時,發覺她的力氣太大了,差
點把他抱得斷氣。當他撫摸上她的胸脯時,他才發覺自己的手生得小了些,於是
請另一隻手來助陣,還是不敵騰娜的。

  當六人都除掉了身上的衣物,騰娜已經被火龍和李小波搞得動情之極。時機
已到,火龍挺槍而入,卻又一次發覺自己的槍威力不夠大,然而既已赴戰場就顧
不了許多,前仆後繼,死不足惜。

  火龍殺敵一個時辰,終於累倒,由他的徒弟李小波接著再戰風雲。

  在這種車輪戰中,騰娜不但不累,反而熱情高漲,迎敵無數,克敵於,實乃
女人中的大英雄也。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六個男人終於不敵騰娜,累倒在美麗的戰場上,被騰娜
的妙指一點,都暫停休息了。

  騰娜滿足地穿好衣服,然後喊道:「騰英,你們可以進來了。」

  騰英、騰玲和騰秋三女應聲而入。

  騰英道:「族長,這六個男人如何?」

  騰娜的手撫著趙子威健壯的胸膛,道:「他們的陽根與族中的男人差不多,
但他們的耐力比族中的男人強了許多,也許是因爲他們練了高深內功的緣故。騰
玲,我們還有多少重生丸?」

  騰玲道:「族長,巧得很,剛好有六粒。」

  騰娜道:「全部拿出來,讓他們服下。」

  騰玲拿出一個綠色的瓶子,倒出六粒橢長形的藥丸,一一喂給火龍六人吃了。

  頃刻,隻見他們軟了的又開始堅挺,並且漸漸地變長加粗,比他們以前的模
樣粗壯了幾乎一半,不可思議!

  騰娜解開他們的道,六人醒轉過來,看著眼前的情形,簡直不容置信。

  火龍道:「碧柔,我火龍對不起你啊!」

  李小波驚喜道:「嘩,我的東西怎麽變得這麽偉大了?和花浪那混蛋的有得
拼了!爲什麽不再長大一些?那樣就可以和姐夫相提並論了。嘿,美人兒們,你
們準備接招吧!」

  騰娜笑道:「我來接你的招,好嗎?」

  李小波道一聲「好的」立即撲到騰娜健壯的嬌軀上。騰娜順勢倒下來,沒幾
下又把剛穿好的衣服抛光光。

  李小波的一頂,直插雲霄,幾下之後突然停下來,呆呆地盯著騰娜道:「爲
什麽我會變得這麽聽你的話了?」

  這也是其他五人想問的。自從他們醒來,就對騰娜沒有了一絲恨意,而是對
她情意綿綿難舍難分,隻要她說出的話,都不自覺地服從,心裏沒有一絲不快。

  他們是中邪了,還是被騰娜迷了魂?但他們知道此刻他們很清醒。

  騰娜朝張中亮招手道:「你也一同進來吧!」

  張中亮沒有抗議,果然和李小波一起,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騰娜的巨,她的嬌
軀劇顫,吟叫有聲。

  火龍奇道:「真的很聽話耶!」

  一旁的騰英道:「想知道爲什麽嗎?」

  火龍道:「女人就是啰嗦,有屁快放,別憋死人。」

  騰英道:「這歸功於你們剛才吃下的癡情丸,這種藥丸能夠讓人情不自禁,
且一旦與本族的攝魂術相結合,就一輩子對施術的人忠貞不渝,不論你們去到哪
裏,隻要她一想你們,你們就能感應得到,並且會按照她心中所想的去做。說得
簡單點,你們現在成了我們族長的寵男了。」

  趙子威道:「看來真是如此了,我現在真的不想離開她,而且對她情深似海,
爲她死而不悔。」

  騰英三女點點頭,以示他的正確。

  趙子威繼續道:「你們再給我一粒癡情丸,好不好?」

  騰玲道:「沒有了。」

  趙子威可惜地道:「若夢香也吃上一粒,我就可以把她的魂兒收了。」

  趙子威道:「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

  火龍抱頭苦惱道:「你們別吵了,讓我安靜一下,煩死了。唉,碧柔,我既
然愛上了這個女人,並且和她發生了關係,我怎麽有臉再見你?你千萬不要不理
我呀!」

  四狗心想:公子真是癡情。

  趙子威也陷入沈思階段,靜靜地看著翻雲覆雨的三人,心想:這個女人那個
洞真夠大的,這麽粗長的東西,平常女人一根都難容得下,她竟然輕易地就吞納
了兩根,而且遊刃有餘,真想不明白,我們爲什麽會對她柔情似水,百依百順?

  唉,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事情就是這樣子了。

  趙子威和火龍接替了李小波和張中亮。

  黃大海道:「族長,你能不能放了萌萌?」

  騰娜嬌喘道:「隻要你們表現良好,我可以放她走,但你們永遠也別想脫離
我了,你們是我新納的寵男。」

  火龍一邊動作一邊道:「你到底有多少個寵男?」

  騰娜笑道:「不多不少,一百零八個好漢在床頭。你們是最好的,噢,動作
快一點,我需要更大的刺激。」

  火龍道:「別激動,你一激動就力大無窮,幾乎把我抱得喘不過氣來。」

  騰娜的身軀扭動了幾下,道:「這個時候你叫我別激動?給我用力點!」

  火龍和趙子威像兩條聽話的狼狗,拚命地與騰娜這匹野馬交配,做著一切能
夠做到的姿勢和動作。

  四狗和黃大海知道無法避免地還要與騰娜,他們雖說不願意,但也不想拒絕
騰娜,更不會傷害她了。

  這是很奇怪的事,他們咬了咬中指,卻很痛,原來也是很真實的事嘛!

  他們待戰在即。

  本來騰娜要把他們都留在身邊,隨要隨傳,但黃大海堅持要去看望杜萌萌,
騰娜也就同意他去會會他的舊情人,順便讓李小波也跟去了。

  李小波其實是不願意走的,因爲這個強壯而美麗的女人給了他從未有過的瘋
狂,而且他的東西突然長大了,他很想多在女人身上炫耀幾次,威風夠了才走。

  火龍其實是最想走的一個,卻被騰娜強留下來了,他無法違背她的意志,隻
好繼續做她的奴隸。

  這裏的女人除了吃飯之外,似乎就隻會和男人。一天下來,他們不但與騰娜
相好了,連騰英三女也幹上了,實在有夠刺激的。

  這種生活雖然風流,很適合火龍和李小波等幾個好色之徒,然而讓女人主動,
他們處於被動,且被美其名曰寵男,讓他們有種被或做男妓的感覺,但又無法擺
脫對騰娜的那種莫名的深情,隻要她給他們一個略顯挑逗性的眼神,他們就會在
那一瞬間放下一切顧慮,重新撲到她那海綿一樣柔軟而有彈性的嬌體上,盡情地
發洩。

  也許隻有解除了體內那不可思議的癡情丸的藥性,他們才能脫離騰娜的,否
則,這輩子真的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唉,做鬼雖風流,但還是做人好。

  一日風風雨雨總算見晴了,那就是吃晚飯的那一刻美好時光。

  飯後,星月在天,然而草原上依然霪雨霏霏。不過,範圍很小,隻是在某些
帳篷裏進行局部地區暴雨。

  趙子威被騰娜壓著,火龍摟著騰英,四狗從後面進攻騰秋,張中亮親吻著騰
玲,於是帳內春雨連綿。

  其實撇開一切事情,隻論現在的豔遇,他們也該死而無憾,隻是他們還有要
務在身。

  他們來這裏原是爲了找尋楊孤鴻和小月,如今卻在這帳篷裏探索女人的身體,
有點說不過去。

  他們色心雖重,畢竟還有些良心和責任心,知道這樣下去是不行的,總得想
個辦法解脫。也許不是出於他們本心,卻無可否認,他們和這些女人鬼混得很快
活,有時甚至忘了他們各自的妻子,在時心裏隻有他們懷中火爆的。

  他們不清楚爲什麽他們的會突然粗壯了許多,但是他們喜歡,每一個男人都
喜歡他們在這方面變得強悍,甚至夢想著征服每個女人的和靈魂。

  後來他們從懷中的女人口中得知,是她們賜給了他們一種珍貴無比的重生丸,
才會令他們脫胎換骨強壯起來的。他們看著自己傲人的東西時,不自覺地對這些
女人有了一絲絲感激。

  火龍甚至很得意地想,若能回去,定把趙子青整治得趴在床上求饒。

  張中亮也思想著要把冷晶瑩打敗,因爲他要向天下人證實他不隻是說情話天
下無敵,他的實戰能力也是所向無敵的——絕不是吹牛的。

  趙子威很少想到懷有他的種的老婆張琴,更多的是想著夢香,他敢肯定這次
回去之後,霍青雲絕不會是他趙子威的情場對手,若可以,順便把他的兩個寶貝
妹妹也征服了。還有,那個秋韻也不錯,看來可以和夢香平分秋色,而且天然風。
哈,我趙子威要發威了,天下美女盡抱懷中。

  這一天來,他們遇見了許多女人,這些女人一般都有他們一樣高,比他們矮
的很少,比他們高的卻多如牛毛,他們猜不透這些女人爲什麽長得如此高壯,身
段如此曼妙,且容貌也都不錯,甚至有不少絕色。

  他們若生活在這裏,當然可以豔福齊天,一世風流。因爲這裏的女人,即使
你不去招惹她們,她們也會來勾引你上床,一到了床上,絕不扭扭捏捏,放浪得
像發情的野狗。

  試想,哪個男人不愛那些一到了床上就風蕩的美女?

  火龍摟著騰秋的,一邊猛烈地攻擊,一邊道:「寶貝,你們有沒有見到從中
原來的一男一女?」

  騰秋邊喘氣邊呻吟道:「沒有,你問這些幹嘛?」

  火龍道:「我們是爲了尋找他們才來這裏的,不然你怎麽能夠遇上像我這樣
能幹的好男人?」

  騰秋浪笑道:「他們對你很重要嗎?」

  火龍道:「當然了,他們是我火龍最好的朋友。」

  騰秋道:「那個男的長得帥不帥?他在床上的本領如何?」

  火龍道:「媽的,蹄子,見了男人就想要,難道我火龍還不足以喂飽你?」

  騰秋嗔道:「女人愛俊俏的男人,以及喜歡與強壯的男人,是很正常的嘛!
難道你們男人不愛漂亮的女人,不喜歡和風的女人上床嗎?」

  火龍被她說服了,道:「他們兩人,男的長得超級帥,女的生得像天仙一樣
美麗,你見了一定喜歡。」

  騰娜坐在趙子威的兩腿根處,聳動不已,此時扭臉過來道:「火龍,他們可
能在白羊族。」

  火龍被騰英親得透不過氣來,把她的臉托推到一邊,抽空道:「族長,你能
不能讓我們到白羊族走一趟,我們找到他們之後,一定回來。」

  騰英道:「我們族長才不怕你們逃走哩!不管你們走到哪裏,你們都會自動
地跑回來,誰也阻止不了。」

  騰娜接道:「話是如此,但我是不會讓你們離開野馬族的,因爲你們實在是
太可愛了。」

  原來可愛有時候也是一種錯。

  張中亮在騰玲身上一陣之後,喘氣道:「我們怎麽舍得離開你們?與你們在
一起,我們隻有歡喜。但作爲一個男人,我們總得把正經事辦完,才好陪你們狂
歡。那樣,我們就會毫無保留地和你們歡好了。」

  他又是一陣聳動,看來即使沒有辦完正事,他也是毫無保留的了。

  騰娜道:「在我們野馬族,你們男人的正經事,就是陪女人睡覺,給予她們
愛的歡暢。你們男人沒有發言權,一切都要聽從我們女人的差遣,我說不讓你們
去,你們就隻有乖乖地在這裏陪我睡覺,懂嗎?」

  火龍又把騰英的俏臉推開,躲開她紅唇的熱吻,道:「我們不能走,總可以
讓萌萌走吧?」

  騰娜道:「女人嘛!還可以商量。」

  火龍道:「既然如此,明天你就讓她離開吧?」

  騰英道:「龍弟弟,如果她走了之後,搬來救兵,我們怎麽辦?」

  火龍隻覺得一陣肉麻,不自然地道:「這個嘛……她絕不會的,再說我們也
沒有什麽救兵。」

  騰娜道:「也好,反正野馬族也不歡迎外來的女人,明天讓她走人。至於你
們嘛!就留下來,永不得踏出野馬族。趙子威,該輪到你發威的時候了。」

  她翻身下來,把趙子威抱到肚皮上,讓趙子威恢複男人的主動權。

  騰秋嗔道:「死狗,你休息夠了沒有?」

  火龍驚道:「他們談情說愛的時候,我就與你拚死拚活大幹了一場,如今火
龍公子還沒正式開戰,你就讓我再戰一場?你想要我的命嗎?」

  騰秋嬌笑道:「誰叫你這麽急色,一見我就撲上來逞能,情話也不說一句哄
哄人家,既然你不懂說情話,隻有用行動來表現了。」

  火龍慘笑道:「明天我要去把草原上凡是公的動物都閹了。」

  騰秋好奇地道:「爲什麽?」

  火龍扳正她的身體,再次挺槍直闖龍潭虎,道:「難道你不覺得我需要一些
虎鞭、狼鞭、狗鞭之類的東西來補補身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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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30 21:3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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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86章無敵嬌娘

  杜萌萌睡在黃大海和李小波之間,想著這兩天的遭遇,心中實在無法平靜。
也許她不該跟來的,跟來不但幫不上忙,更讓那幾個混蛋占遍了便宜。

  然而,氣惱的是,她對於他們摸摸親親竟然不討厭,反而有些喜歡。

  當然,她不會和大海以外的任何男人相好,或許還應該算入大哥。這個她把
他叫作大哥的男人也是她無法拒絕的,雖然她與他相處不多,卻無法控制地愛上
這個失蹤了的男人。

  如果大海是她做了許久的夢,那麽大哥就是突發的激情,兩個男人都是她心
中深愛的,對於前者她愛得長久,對於後者她愛得瘋狂。

  有時候,她懷疑自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然而她不是,她其實很單純,隻
是在她單純的心裏,同時裝著對兩個男人的愛情。

  她願意選擇黃大海作她一輩子的依靠,但她也期待與大哥能夠發生並保留一
段深刻的感情。

  黃大海看著她陷入沈思的俏臉,有些愧疚地道:「萌萌,怪師兄嗎?」

  杜萌萌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把身體靠在他的胸膛,溫柔地道:「師兄,萌
萌怎麽會怪你呢?你也是身不由己,而且你和她們相好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萌萌
身邊的男人,哪一個不是同時擁有許多女人的?萌萌見慣了,不會吃醋的。」

  說雖如此,她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這個男人本是她的,如今卻被別的女
人摟到懷裏親熱,她怎麽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黃大海吻了她的臉蛋,逗她道:「照你這麽說,師兄再多找幾個女人,你也
舉雙手贊成啰?」

  杜萌萌嗔道:「我就知道你們兩兄弟都不是好人,你若喜歡,便也像大哥一
樣找一大堆女人好了。不過,你得想清楚,你若沒空陪萌萌,萌萌就去找其他的
男人填補空虛。」

  黃大海失笑道:「這麽坦白?」

  李小波翻身靠在杜萌萌的背上,自告奮勇道:「萌萌,如果你要找男人,我
李小波隨傳隨到。」

  黃大海道:「那時我會把你閹了。」

  杜萌萌驚叫道:「李小波,你又用它來頂我?」

  她轉身就壓住李小波,像往常一樣不顧他的抗議掙紮,強行解開他的褲子,
把他的寶貝捉了出來,大喊道:「你的……你的根,怎麽比以前大了這麽多?」

  李小波尴尬地道:「你先放手,我告訴你……噢喲!萌萌,你不要老玩我們
的玩意好不好?它很容易走火的,求你饒了我吧!大海的也是一樣變得巨大了,
你去玩他的吧!」

  杜萌萌難以置信地道:「真的?」

  她放開李小波,糾纏上黃大海,果然如李小波所說,於是問他們是怎麽回事。

  當他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由來說出,杜萌萌把她的小嘴擴張到最大,好久才
記起來女人是不該露出她寶貴的牙齒——女人的牙齒是偷襲男人的秘密武器,怎
麽能夠隨便就讓面前兩個男人獲悉敵情呢?

  李小波末了還加上一句:「萌萌,比姐夫的不差吧?」

  杜萌萌看了他的一眼,哂道:「大哥的比你的雄壯多了,你怎能和他比?哼!」

  黃大海驚道:「萌萌,你見過大哥的?」

  杜萌萌一點也不知羞,道:「不但見過,還見他和……」

  她差點就要把楊孤鴻和小月的事說出來了,還好醒悟得快,就突然轉口道:
「我還見過他和鳳姐她們哩!」

  總算含糊過去,她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

  李小波辯白道:「萌萌,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到極限了。姐夫是天生異
禀,我們比他差一點是很自然的,不過,就以我現在的模樣,也會讓任何女人叫
得停不住。回去之後,我要春水那妮子尖叫得像夜裏發春的貓,還有秋韻,還有
天風雙嬌,還有桃兒、柳兒,還有……」

  「夠了!」

  杜萌萌打斷他道:「你是不是也想把我搞得尖叫?」

  「是呀!」

  李小波順口說出,才知道太坦白了,連忙改口道:「你們別用那種眼光看我,
我根本沒有對萌萌存有妄想,我隻是隨口說出,算不得數的。」

  黃大海道:「小心你的超級武器,沒來得及用就被一劍削去了。」

  李小波可憐地道:「那實在是天下美女們的重大損失。」

  杜萌萌嗔道:「把你的東西藏好,別丟人現眼的。」

  李小波裝出一付無辜的樣子,道:「又是你自己強行放出來的,回頭卻怪我,
真沒道理。以後不準你再這樣虐待我!嘿,兄弟,得罪你了,請原諒,回去睡覺
吧!做個春夢,明天醒來,我給你找幾個特級美女。」

  黃大海和杜萌萌失笑出聲。

  杜萌萌雙拳捶在李小波的胸膛上,嗔罵道:「死壞人,沒有一刻正經的。今
晚不準把手放到萌萌的上。」

  李小波道:「這個做不到,除非你別在半夜裏睡到我身上來。你若果趴睡在
我身上,我隻有把手放到你那彈性十足的小上,因爲那個地方最有手感了。大海,
你說是嗎?」

  黃大海順口道:「的確如此。」

  杜萌萌不依道:「你們兩個混蛋,聯合起來欺負萌萌,萌萌要找大哥來修理
你們。」

  李小波驚叫道:「怎麽忘了?我們脫不了身,可以讓萌萌單獨去白羊族找姐
夫,隻要找到姐夫,他一定會救我們脫離欲海的。我李小波雖然對美女情有獨鍾,
卻不喜歡被美女控制,我還是比較喜歡自由自在地去泡妞。」

  黃大海贊同道:「這個辦法也許真的行得通,明天我們找騰娜商量一下,隻
要她同意就好辦了。」

  杜萌萌道:「如果找不到大哥,我該怎麽辦?」

  黃大海歎息道:「如果在白羊族找不到大哥和小月,就說明他們已經遇難了。
你隻有回到神刀門,請求援助。」

  李小波道:「但願你能找到我姐夫,不然最慘的不是我們,而是神刀門那一
群雌虎。」

  杜萌萌道:「大哥和小月一定會在白羊族等著萌萌的。」

  黃大海和李小波不言語,沈靜得像入睡的夜,兩人在沈靜中睡去。在騰娜的
上勞累了一天,他們已經很疲倦了。

  杜萌萌卻怎麽也睡不著,她雖認爲楊孤鴻一定活著,但心裏也沒底。

  楊孤鴻若死了,她的心也隨之死去一半。

  然而最重要的是,楊孤鴻若死了,黃大海等六個男人可能就隻有接受寵男的
命運了。

  即使她真的能夠通過大沙漠回到神刀門,可能也無法改變他們六人的命運。

  況且,明天她能不能順利地離開野馬族還是一個問題。她突然很想把身子給
了黃大海,但看見他已經熟睡,且這種要求她也不能坦然地提出來。

  她終究是個單純的女孩,心裏怎麽願意,對著一本正經的黃大海,她也是無
法說出口,如果對著的是楊孤鴻,她也許能夠大膽地說出來。

  她的心情很矛盾,思緒萬千,她想了許許多多,然而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這一夜,她失眠了。

  直至天亮,杜萌萌還是不能入睡。

  騰娜果然讓杜萌萌離開野馬族。

  衆人想不到騰娜這麽好商量,以前的擔心有些多餘了,看來這女人不壞,隻
是有些。

  杜萌萌自然也想不到這麽容易就可以離開野馬族,她的心一下子飛到了白羊
族。

  其實,野馬族對於外來的女人一般都采取驅逐的方式,因爲她們覺得外來的
女人會把她們的男人分享了,就像外來的野馬會分占她們的草原,她們當然不喜
歡。

  老實說,很多時候,女人就像井底之蛙,她們總喜歡蹲著撒的時候,順便也
照照自己的容顔,並且自我感覺是天下第一美女,於是完之後還要蹲上一點時間,
以便自我欣賞。

  騰娜是女人,而且是美麗驕傲的女人,她就把這種特性發揮得淋漓盡緻。

  杜萌萌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黃大海一眼,那深情的一眼,讓他的心都碎了。

  其他五個男人看著杜萌萌的眼睛,仿佛又變成了他們各自思念的女人的眼睛,
然後又轉變成騰娜熱情如火的雙眼。

  杜萌萌離開了野馬族,向白羊族奔去。

  這一去,結果如何,誰也不知道。她隻是認準方向狂奔。

  野馬族並沒有給她一匹馬,騰娜可以讓她離開,卻不願讓她走得太舒服。很
多女人都喜歡看著另一個女人受苦,騰娜自然也不例外。

  一天的時間其實並不長,然而人要走的路卻很長。

  杜萌萌雖是從小習武,內功也到達了一定的火候,但人總有疲倦的時候,她
也得在狂奔一陣之後放慢速度慢慢地走一程,才能繼續施展輕功趕路。

  她覺得很累了。

  伏虎煙霧的藥性剛被化解沒多久,身體本來就有點虛弱,再加上這段日子被
沙漠折磨得精疲力竭,且思想上的負擔太重,昨晚又一夜沒睡好,她急著要到達
白羊族,更把體力耗盡了。

  入夜時分。

  杜萌萌奔過馬羊山界,心下一陣狂喜,然而突然感到頭昏目眩,腳下一浮,
撲倒在柔軟的草原上。

  兩騎馬向她撲倒之處奔馳,馬上坐著的是兩個美麗的姑娘。

  其中一個稚氣未脫的花蕾般的少女道:「小姐,她昏倒了。」

  另一個少女道:「芷兒,這位姑娘是勞累過度而昏睡過去的。」

  白芷道:「小姐,要弄醒她嗎?」

  小姐道:「不用了,她睡夠之後會自己醒來的。芷兒,幫姐姐把她抱上馬。」

  兩騎三女漸漸地消失在草原的黑夜。

  杜萌萌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一個有著微弱燈光的帳篷裏。

  帳裏除了她之外,還有兩個年輕的姑娘,她們都已經進入美妙的夢鄉。她知
道自己是被這兩個少女救到這裏來的。

  這裏是什麽地方?是否白羊族?這兩個少女又是什麽人?她們有沒有見到過
大哥呢?

  想著想著,杜萌萌覺得有些饑渴,很想叫醒她們,但又不能打擾了兩位救命
恩人的好夢。於是,她隻好忍受著饑渴,躺著思考明天該怎麽辦。也許是因爲昏
睡夠了,她竟然不覺得睏乏,隻是心煩。

  好多事情擺在她的面前,她一時不知如何處理,比如,饑餓就是當前必須解
決的問題。

  她皺了皺眉,下定決心讓肚子餓一晚,明天再用最多最好的美食安慰它。她
閉上雙眼,準備以睡眠來抗拒饑餓。

  有時候,這不失爲一種良策。

  忽然,她聽到其中一女夢呓道:「大壞蛋,不要離開芷兒,芷兒不要和你一
筆勾銷。」

  杜萌萌睜開雙眼,看見那個比較年輕的少女在說夢話,俏麗的臉蛋上還閃爍
著淚滴,被淚水潤濕的睫毛顯得格外可愛。

  她想,這少女口中的大壞蛋一定是她的情人了。可爲什麽她叫自己的情人作
大壞蛋呢?這大壞蛋又是怎麽一個人物?奇怪的人,奇怪的夢。

  白芷又道:「楊孤鴻,大壞蛋,芷兒不怕你,芷兒喜歡你。」

  杜萌萌簡直是反射性地在瞬間爬跳起來撲到白芷身旁,粗暴地把她搖醒,急
道:「芷兒,你快告訴我,大哥在哪裏?」

  帳中睡著了的兩女都被杜萌萌吵醒。

  白芷揉揉眼睛,迷茫地道:「姐姐,你的大哥是誰?」

  杜萌萌道:「就是你夢裏叫著的大壞蛋楊孤鴻。」

  白芷嫩臉一紅,道:「我不認識他。」

  杜萌萌氣惱道:「你不認識他,怎麽叫得出他的名字,而且還是在夢裏?求
你告訴我,大哥在哪裏!」

  白芷垂首道:「他、他、他……我、我、我和他沒有關係。」

  另一位少女從旁道:「姑娘,他在族長白羊那裏當乘龍快婿,現在可能正陪
著他的費蓮睡覺哩!」

  杜萌萌急忙道:「那請你現在就帶我去見他吧!」

  少女失笑道:「姑娘,現在都三更了,怎麽好意思打擾他們?明天再去吧!
你餓嗎?」

  杜萌萌恰到好處地肚子咕哝叫了一聲,少女一笑,取了些東西來和她一起吃。

  三女邊吃邊聊,至此漸漸清楚彼此的情況,也變得熟絡,無所不談。

  杜萌萌知道了她的兩位救命恩人原來叫費甜甜和白芷,而且白芷似乎與大哥
還有一腿,卻死也不肯承認。

  三女談著,至天亮方始再次睡去。

  杜萌萌睡得特別香,也許是因爲長時間的憂慮突然消失了,身心輕松舒暢,
況且又飽吃了一頓,再也沒有什麽顧慮的了,閉上雙眼就入眠。

  沒有了憂慮,人總是容易安逸。

  杜萌萌夢見了楊孤鴻,自然也夢見了黃大海,隻是夢見楊孤鴻的時候他都很
粗暴,而夢見大海的時候他卻很溫柔。

  女人有時愛男人的粗暴,有時喜歡男人的溫柔。這兩種感覺,都能令女人滿
足,甚至著迷。

  白芷也夢見了一個男人,隻是在她無數次的夢裏,這個男人都是很粗暴,然
而她懷念這種粗暴。

  費甜甜睡不著,悄悄出去找她的大哥費物,讓他去把楊孤鴻叫過來。

  費物大清早就騎馬出去,像當初狂追費蓮一樣。隻是費蓮現在已是楊孤鴻的
妻子,如今她可能還窩在楊孤鴻結實溫暖的胸膛,享受著楊孤鴻的溫存。

  天地在溫存中醞釀未知的風雲。

  騰娜對新招的六個寵男很滿意,這六人不但有了超一流的性武器,而且有著
超一流的手段和持久力,這樣的男人是她以前從沒遇到過的。

  對於一個像騰娜這樣旺盛的女人來說,他們無疑是最好的性伴侶。

  騰娜本來有著數也數不完的寵男,然而自從有了他們,她便沒有找以前的寵
男相好。

  而且,這六個男人也強悍得令她沒空去找別的男人。奇怪的是,他們能在滿
足她的同時,也能滿足騰英三女。而且,火龍、李小波和張中亮三人還時不時地
去勾搭野馬族的其他女人,看來逢場作戲也不少。

  野馬族從來不禁止男女之間的事,歡喜便摟在一起大幹一場,完事之後親個
嘴兒說聲再見就行了。

  別說騰娜,就是火龍他們,對於這種生活和刺激,也是隻有歡喜而不會厭惡。

  畢竟,他們從來不認爲自己是什麽聖人或者正人君子,男人若果不愛與美麗
的女人鬼混,那就不叫男人。

  他們喜歡這裏的女人以及喜歡和她們玩各種各樣的遊戲,隻是他們遇到的都
不是,都是些花兒開過紅的女人,每次在時問起她們的第一個男人是誰,她們都
說不知道。

  至於那些未經人道的,她們很輕易地就會與他們眉來眼去,卻怎麽也不肯和
他們真個做了。

  他們自然也不會強來,霸王硬上弓雖然有時也來一兩下,卻不是他們喜歡的
方式。

  況且,在野馬族,男人沒有任何權力和地位,也就是說,不允許他們有主動
權。在這個地方,隻有女人對男人實行霸王硬上弓。

  這是女權主義社會。

  黃大海和四狗不願去招惹別的女人,隻是情不自禁地陪著騰娜,間中也伺候
一下騰英三女。他們雖然不討厭這裏的生活,卻更期待回到愛人的懷抱。

  趙子威被他的崇拜者李小波半硬半軟地拉出來泡妞了,張中亮也歡迎這個妹
夫加入他們的行列,完全不顧他的妹妹知曉後會是什麽感覺。

  趙子威也暫時放下對夢香的癡情,學習著欣賞別的美人,發覺「天涯何處無
芳草,何必獨戀一枝花」實在是高。

  他心想:回去以後也要勸勸霍青雲那小子,讓他別跟著搶爭一張被子了——
想起那次霍青雲把一張被子撕爛了,他就有氣,他覺得如果霍青雲不和他搶,那
被子是不會爛的,這全怪徐小子。

  四人在杜萌萌走後的第二天中午,得到騰娜的首肯,出來透透空氣。

  與往常不一樣的是,他們遇見了六個稱得上絕色的美女,其中一個簡直可以
跟得上冷如冰的姿色,臉容和騰娜有幾分相似。

  他們後來才知道那個少女是騰娜唯一的女兒騰珍,而她身邊的五個美麗少女,
則是與騰珍一同長大的野馬族有名的「五朵金花」他們覺得騰珍是野馬族的第一
美女,於是對她野心勃勃,隻是苦於沒有機會。

  自從遇見一次之後,便沒有碰見了,根本不知她們的帳篷在哪裏。

  四人曉得這裏的都是不肯以身相許的,所以也懶得理那些無知少女,看見風
的娘們就上。

  隻是李小波抵抗不住一個十八歲少女的秋波,上去搭讪了幾句,臨離別時,
那少女神秘地對他說:「十日後你再來找我,我就讓你爲所欲爲。」

  李小波說:「爲什麽是十日後,今天不是好日子嗎?」

  那少女回頭說:「任何事情都有個順序。」

  媽的,這種事情還要什麽順序?

  火龍繼續挑逗婦女,那些被挑逗的女人也喜歡讓他們隨便施爲,她們覺得很
新鮮,以前還從來沒見過這麽主動和她們嘻戲而又妙趣橫生的男人,實在可愛!

  而火龍他們也樂此不疲,幾經風流,終於力不從心,累倒在女人永無止境的
需求裏。

  騰娜特爲他的六個寵男安排了一個巨大的帳篷,以便她有正事要處理的時候,
把他們暫時支開。

  這一晚,她與他們歡愛一次之後,就讓他們回到了那個寵男帳篷去了,她與
騰英三女帶著歡愛後的滿足回味著剛才的刺激和快感。

  騰娜道:「騰英,找到合適的開拓者了嗎?」

  騰英道:「族長,還沒有找到。」

  騰娜道:「還是沒有合適的人選?」

  騰英道:「開拓者必須是外來人,而且要絕對的英俊,然而到達我們野馬族
的男人雖不少,卻多數不夠英俊。按照族規,我們又不能到外面去強行搶男人,
所以隻能盼望在五日內有更好的男人走入野馬族的草原了,不然,隻好隨便找個
差不多的男人充數了。」

  騰秋道:「族長,若果實在找不到,現在這六個男人應該是適當的人選,選
其中一個出來就行了。」

  騰娜深思道:「他們都是難得一見的男人,況且服食了我們族中最後的重生
丸,使得他們更是不可多得,我舍不得犧牲他們。」

  騰玲道:「族長,到了那個時候,多麽不舍得,也隻有從六人中選取一個作
爲開拓者了。」

  騰娜道:「唉,想不到我騰娜竟然真心不舍男人。」

  騰英道:「族長,他們都無比優秀,我們也對他們生出了一點感情哩!但五
日後的開處大典勢在必行,我們隻有忍痛割愛了。」

  騰娜道:「選誰作開拓者呢?」

  衆女沈默。

  選誰,這是一個難題。

  但是,總要一個抉擇。

  五日後,就是野馬族十年一度的盛大節日——開處大典。

  火龍他們終於暫時離開了騰娜,這是他們到野馬族之後,第一個不用陪騰娜
等女瘋狂的夜晚。

  他們又躺在了同一個帳篷裏,像在大沙漠的時候一樣,隻是帳中沒有了可人
的杜萌萌。

  李小波道:「不知萌萌找到姐夫沒有。」

  黃大海道:「但願她能找到大哥,我們才有希望脫離野馬族。」

  趙子威道:「那也不一定,楊孤鴻那混蛋來到野馬族,可能也要像我們一樣
糊裏糊塗地就向女人稱臣。」

  李小波抗議道:「威哥,別對我姐夫這麽沒信心。」

  火龍道:「趙子威,不管你相不相信楊孤鴻的能力,你至少應該期待他有這
個能力解救我們,不然,你的寶貝妹妹就要守活寡了。」

  趙子威哂道:「你不在我妹妹身邊,她自然會找別的男人,你以爲她會傻得
守一輩子等著你回去嗎?真是幼稚!」

  火龍氣道:「你他媽的怎麽這麽沒有人情味?你妹妹若是敢背叛我去偷男人,
我就把她休了。」

  趙子威道:「休了最好,省得我妹妹爲你牽腸挂肚。」

  火龍朝趙子威翻了個白眼。

  張中亮道:「其實我們的生活也不錯,整日整夜都有快樂,去到哪裏都有美
女相陪,人生如此,不枉生爲男人也。」

  他隻有夏雨這麽一個女人,而對她的思念也不見得很深,有時甚至忘了夏雨
是誰,當然,到了她面前,他依然能夠以最美麗最深情的語言打動伊的芳心,然
而身在此處,有種蜜蜂在百花叢中的感覺,他喜歡哪朵花就采哪朵。

  李小波贊同道:「張大哥說得沒錯,今朝有灑今朝灑,今夜有女今夜睡,管
什麽誰和誰!」

  火龍道:「小波,你不是要追秋韻嗎?」

  李小波很現實地道:「有機會再說,我想追的女人何其多!」

  趙子威道:「你若連我的夢香也想,我就把你揍得連你的爹娘都認不出你。」

  李小波陪笑道:「威哥放心,我隻對看見的東西感興趣,對蒙著臉的女人絕
對不會冒然出手。誰知道面紗後面是什麽貨色?況且,即使我要追夢香,也不是
你和霍青雲的對手,你說是嗎?」

  趙子威被李小波一陣吹捧,心情大暢,卻不知李小波暗自在心裏損了他一頓:
你小子若能追到夢香,我李小波就改名叫波小李。

  黃大海道:「不知萌萌到哪裏了。」

  火龍道:「應該在白羊族了,隻要找到楊孤鴻,我們就有救了。」

  四狗道:「若她真能找到楊孤鴻,我倒是希望他不要到野馬族,隻要他能夠
回到神刀門,替我照顧好碧柔,我就死而無憾了!我對不起她啊!」

  火龍歎息道:「但願他也能幫我安慰一下蘭花她們,我在這裏享盡豔福,她
們卻在神刀門提心吊膽受盡思念的折磨。」

  李小波道:「騰娜的癡情丸也許是沒有解藥的,像這種配合心靈感應術的藥,
一般都沒有解藥。」

  趙子威道:「如此說,我們不就是要在這裏待一輩子嗎?」

  李小波道:「也不一定,隻要有人能夠把騰娜的身心征服,把她的魂兒和癡
情轉移到那個男人身上,她對我們的心靈控制就不攻自破,以後再也無法令我們
對她生出莫名的感情。不過,這隻是一種假設。」

  衆人真想扇他一巴掌,實在是有夠吊胃口的。

  火龍突然道:「我們有救了,楊孤鴻那小子絕對可以征服騰娜的身心,隻要
他來,鐵定能把騰娜搞得神魂顛倒。」

  李小波道:「可能姐夫也辦不到哩!騰娜下面那張嘴足足能夠容納我們三人
共同進入,而姐夫雖天生異種,但他的東西比現在我們的也隻是粗巨一號而已,
還不足把騰娜的空虛填補。不過,姐夫的耐力,倒是值得期待。他打持久戰是一
流的,百戰不倒足以形容他了。」

  黃大海道:「不論如何,我們隻有耐心等待了。」

  是的,等待和希望。

  明天。

  天將大白。

           第087章五朵金花一公主

  騰娜正與六人打得火熱之際,忽然有人傳報,說白羊族的大軍越過馬羊山界,
向野馬族的聚居處進發。

  騰娜一驚,把火龍推到一邊去,騰英三女也把她們身上的男人推開,急忙著
衣,準備迎接真正的戰爭。

  騰娜問報訊人,道:「是誰領兵?有多少人?」

  那報訊人道:「大概有七八千人,領兵的是三個青年,其中兩個是白羊族的
費熊和費物,另一個不知是誰,他的兩旁跟著兩個美麗少女,有一個少女就是剛
剛離開野馬族的杜萌萌。」

  衆人聽得心情一緊。

  火龍等人聽到杜萌萌也在那個青年的身邊,多少猜測得到那個青年就是楊孤
鴻。

  楊孤鴻怎麽能夠使得動白羊族的大軍呢?

  騰娜冷笑道:「這小妮子不簡單,既然請得動白羊族的大軍,看來是我騰娜
小看她了。」

  頓了一下,掃視了六個男人,道:「暫時委屈你們了!騰紅,把他們關押起
來,再給我把騰珍公主叫過來。」

  騰紅領人把火龍六人押送出去。

  不久,騰珍帶著五朵金花進來了。

  騰娜道:「真兒,準備好了沒有?」

  騰珍道:「娘,倉促之間,隻能集合五千多名兵士,與白羊族的軍隊有一定
的差距。」

  騰娜道:「立刻前去阻擊白羊大軍,娘隨後再領兵支援你,去吧!」

  騰珍掀帳而出,五朵金花尾隨。

  騰英道:「我們與白羊族世代不相犯,爲何他們突然來侵襲我族?」

  騰玲道:「問題可能出在那個未知底細的青年身上,他也許就是他們六人要
找的那個男人。」

  騰秋道:「他到底是什麽人,竟然使得動白羊族的大軍?」

  騰娜狠狠地道:「不管他是什麽人,他敢踏入野馬族的土地,就讓他有來無
回!走吧!去集合人馬,支援真兒,把他們殺個落花流水!」

  騰娜帶著三女走出了行宮。

  溫柔的女人有時候也會變成勇猛的戰士。

  野馬族的女人就是如此。

  楊孤鴻很早就醒來了,費蓮還趴在他的胸膛酣睡。

  他不想弄醒費蓮,悄悄地推開她,卻發覺她抱得他很緊,隻好出聲準備把她
叫醒,她卻死也不睜開眼,反而抱得他更緊了。

  楊孤鴻說:「我知道你醒了,放開我,好嗎?我要到野馬族去救我的夥伴們,
回來再陪你。」

  費蓮還是沒有睜開眼,隻是假裝翻了一個身,離開他強壯的雄軀。

  楊孤鴻走出去的那一刻,帳內的三女同時睜開眼睛,望著楊孤鴻的背影。

  楊孤鴻突然回首,說:「若我不戰死,回來之後,告訴我,你是否願意作我
真正的妻子?」

  費蓮看著楊孤鴻消失之後,呆了一會,然後閉上雙眼,從她的眼角溢出兩顆
晶瑩的情淚。

  費甜甜和白芷也來了,白芷想要跟著楊孤鴻一起出戰野馬族。

  楊孤鴻把她抱過來,親了她的小嘴兒,說:「在家等著我回來,乖芷兒,別
讓你的男人擔心。」

  白芷說:「大壞蛋,你一定要活著回來見你的小芷兒,她等著你回來使壞。」

  楊孤鴻捧著她稚氣未脫的俏臉蛋,笑說:「若我不壞了,你是否還愛我?」

  白芷天真地說:「大壞蛋永遠都是最壞的,是芷兒愛的那一種壞,芷兒愛大
壞蛋壞壞的模樣。」

  楊孤鴻開懷地大笑,領著杜萌萌和小月去與費熊會合,統率白羊大軍直往野
馬族。

  對於這次出兵,楊孤鴻心中極不願意,隻是迫於形勢,若不能給野馬族強大
的壓力,她們不會心甘情願地放了火龍六人。

  戰爭是不可避免的。

  杜萌萌與小月騎馬跟在楊孤鴻的兩旁,看著馬背上高大英挺的楊孤鴻,兩女
差點忘記這是在行軍中,幾乎要求要與他共乘一騎。

  費熊和費物也被兩女的美麗迷得不知天地。費熊簡直就迷得快要忘了費甜甜,
準備移情別戀了;費物也曾問過杜萌萌有否婚嫁,得到的回答也和小月的一樣,
這多多少少讓他有些失望。

  唉,名花爲何總是有主了?

  越過羊馬山界,就是野馬族的地方了。

  日頭將落西山時,大軍抵達離野馬族聚居處不遠的草原。

  草原一望無際的綠。

  舉目望去,隱隱約約一隊大軍正向他們行進。

  野馬族的軍隊終於出現了。

  大戰在即。

  兩隊人馬對峙在百米之遙。

  楊孤鴻看清了敵人的隊伍,人數估計有四五千之衆,大多數是女兵,而且個
個都長得很高壯,這使他大爲驚訝,又有些擔心。

  對著女人,他們的士兵怎麽能不心軟?即使他們的兵力比野馬族強大,若交
戰時士兵們不能全力以赴,怕也不敵面前這些比男人還要強壯的女人吧?

  令人頭痛的難題。

  野馬族大軍的首領是一個比楊孤鴻還要高出一截的少女,這個女人具有絕代
的姿容,讓人生出無可攀懸的感覺,她的眼神射出一種勇士般的堅定,表明她是
一個堅強不畏的女人。

  這種女人是很難征服的,但她若要征服一個男人,卻很容易。

  三個男人從心底不願意這個女人是他們的敵人。

  然而事實上,她是最可怕的敵人。

  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無論任何時候,最可怕的敵人不是強大的男人,而
是美麗的女人。

  美麗的女人,往往總是令男人心軟。

  女人卻很容易忽視男人的英俊。

  騰珍在初看到楊孤鴻的時候,也感到芳心一陣悸動:世上竟有這麽可愛的小
男人?

  但這個男人領軍侵入他們的領土,她就不能容忍他的過錯了。她要讓他知道
野馬族的女人比任何男人都強大,她發誓要把他們擊殺在這片草原,或者把他們
永遠地趕出野馬族。

  隻要有她騰珍在的一天,就不允許任何人侵占她的家園。

  男人爲榮譽而戰,女人爲家園而戰!

  騰珍大聲喝道:「費熊,你爲何領兵來擾我們?是否活得不耐煩了?」

  楊孤鴻道:「隻要你們放了我們的人,我們立即撤退。」

  騰珍冷笑道:「沒這麽容易!小男人,你是誰?」

  楊孤鴻道:「不要叫我小男人,我叫楊孤鴻,記住,我是你的天敵!」

  騰珍道:「廢話少說,你是退還是進?若有種,盡管放馬過來;若沒種,回
去窩在女人的被窩裏。」

  楊孤鴻無奈地道:「看來不戰是不行的了,既然來了,哪能讓一個女人瞧不
起呢?兩位老兄,我們該不該讓女人眼看著我們灰溜溜地跑回家去陪老婆?」

  費熊道:「女人的挑戰,我費熊向來不忍心拒絕。」

  費物笑道:「無論是什麽場合,征服女人都是男人最驕傲的事情,也是男人
最大的樂趣。」

  楊孤鴻朝兩人看了一眼,轉頭朝著野馬族大軍,揮手喝喊道:「吹號角,進
攻!」

  喊罷,他一馬當先,提著長鐵棍向野馬族的大軍闖過去,同時對身邊的兩女
道:「跟緊大哥,大哥不想讓你們受到任何傷害。」

  兩方進攻號角同時吹響。

  草原聲震千裏。

  大戰一觸即發。

  草原上人馬橫飛,血濺草原,風雲變色。

  混戰之中,楊孤鴻一根鐵棍橫掃千軍。

  這一場大戰,說是兩族之間的戰爭,不如說是男女之間的戰爭。

  作爲戰士,到了這種時候,不論男女,都不能心軟,眼中所見的不是自己人
就是敵人。

  戰爭中沒有同情和善良。

  戰爭就是如此殘酷!

  很多時候,我們不願意看到這種戰爭上演,畢竟,男女之間,若果出現太多
的血和淚,就是一種悲劇。

  其實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戰爭從來沒有停止過,隻是多數是在情場上,而不是
在戰場上。

  刀劍相見,生死以赴,血汗競流。

  這種戰爭,來得沒有多少理由,仇恨並不是戰爭的關鍵,勝敗決定一場戰爭
的性質。

  對與錯在結局中。

  楊孤鴻領著杜萌萌和小月闖入敵陣中,一根鐵棍所過處,無人能擋,被擊下
馬者無數,他沖過重重封鎖,直奔騰珍。

  騰珍正與費熊和費物交戰,兩人不敵騰珍,現出不支的險象,再過多片刻,
可能將戰死沙場。

  楊孤鴻的鐵棍從兩人的背後直撞向騰珍的前胸,同時大喝道:「閃開!」

  費熊和費物策馬閃避兩旁,迎上兩旁的敵人。

  楊孤鴻與騰珍正面交鋒,她用的是一條長鞭,那長鞭在她手中可軟可硬,許
多白羊族的士兵就喪生於她的長鞭之下。

  騰珍閃過楊孤鴻直捅進來的長棍,策馬前沖,長鞭揮出,直射楊孤鴻的面門。
楊孤鴻大驚,收棍回來再橫掃向她的腰身。隻見她身子一低滑身落馬之時,把身
軀側挂在馬腹上,待楊孤鴻蠻橫的一棍閃劃過,她在瞬間翻身上馬坐正,那條長
鞭便抽打在楊孤鴻執棍的右手臂上。

  楊孤鴻感到劇痛難忍,悶哼了一聲,勉強舉棍準備給騰珍當頭一擊時,卻發
覺騰珍的鞭勁到達了他的喉嚨處,他棍交左手,右手快速抓往即將刺入他咽喉的
鞭尖。

  騰珍想不到楊孤鴻變招如許之快,回鞭已然來不及,長鞭的另一頭被楊孤鴻
抓牢,她用力一扯,竟無法扯回長鞭,驚恐之下,楊孤鴻已經策馬來到她的身旁。

  他放開長鞭,右手一抄,把她高大惹火的身軀抱離她的馬背,抱她到烏龍馬
的背上,控制住她的掙紮,同時大喝道:「住手!你們的將領在我手中,再不棄
械投降,我就殺了她!」

  他的喝聲,猶如龍吟虎嘯獅吼,震驚全場!

  戰爭漸漸平息了。

  擒賊先擒王,不失爲一個良策。

  楊孤鴻的鐵棍已經丟在地上了,因爲懷裏的女人掙紮得實在厲害,而且力氣
也不小,他隻好用兩隻手對付她,把她抱得喘不過氣來。

  但他能夠控制住騰珍的雙手,卻不能阻止她的嘴巴咬人。情急之下,騰珍使
出女人的看家本領,咬上了他的肩膀。

  楊孤鴻忍痛道:「回去告訴你們的族長,用他們六人來交換她。」

  五朵金花其中一個道:「混蛋,還不放開騰珍公主?」

  楊孤鴻道:「她是公主呀?這更好了!我還怕她的份量不夠呢!走,別他媽
的在這裏啰啰嗦嗦,再不走,老子立即把她宰了。媽的,痛死老子了!」

  五朵金花相互對望一眼,領兵掉頭遠去了。

  楊孤鴻抱著騰珍跳下馬來,空出一隻手把她的長鞭奪走,剛好小月下馬走到
他的身旁,他便把長鞭交給了小月。

  小月道:「大哥,你不痛嗎?」

  楊孤鴻道:「被你咬多了,沒感覺了。」

  杜萌萌走過來喝道:「放開大哥!」

  費熊和費物也過來了。

  費物道:「看來你很香,每個女人見了你都忍不住要咬著你不放了。」

  楊孤鴻不理他們,空出一隻手來撕扯騰珍的衣服。

  騰珍猛的松口大喊道:「混蛋,你要幹什麽?」

  楊孤鴻仰臉看著這個漂亮的敵人,他自己已經是很高大了,卻隻到她的胸脯
的峰尖處,野馬族的女人果真如費時所說,高壯得像野馬。

  他道:「你他媽的敢咬老子,老子就敢脫光你的衣服,當場把你奸死!」

  杜萌萌和小月想起他被趙子青咬的時候,也是用這一招脫離虎口的,不自覺
地一笑。

  費熊道:「老弟,你對付女人真有一套。」

  費物哂道:「不然蓮兒怎麽會看得上他?」

  騰珍罵道:「放開你的臭手!」

  楊孤鴻嘻笑道:「你知道的,我怕你逃走。」

  騰珍氣道:「我落入你們手裏,還能逃嗎?」

  楊孤鴻道:「你的確沒本事逃走,不過,抱著你的感覺不錯,我就虧本再抱
你一會。」

  他把臉壓到她的雙峰上,呻吟道:「如果晚上枕著它們睡覺,一定能夠做個
好夢。」

  騰珍雖力大無窮,然而掙紮了幾下,仍無法掙脫——這男人不比她高壯,怎
麽力氣就比她大這麽多?

  騰珍道:「就怕你無法消受。」

  楊孤鴻放開她,道:「到了床上才知道。哦,好像你並不怕我你?」

  騰珍整了整淩亂的衣服,輕視地道:「你那短小的東西,還不能對我造成的
強烈效果,請你不要用這種慘烈的形容詞。」

  楊孤鴻一笑,道:「你是我的俘虜,對於俘虜,有著虐待和善待兩種方式,
你希望遇上哪一種?」

  騰珍氣道:「隨便。」

  楊孤鴻朝費物道:「把她綁起來,綁得她像棕子一樣,看她還臭屁嗎?」

  費物從小月手中接過騰珍的長鞭充當繩子,費熊也過來幫忙把騰珍綁緊。

  騰珍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她自己的鞭子卻被敵人拿來綁她,世界真荒唐。

  於是,騰珍被綁成了一個大粽子。

  凹凸有緻的活人粽子!

  誘人的粽子!

  綠色的草原被鮮血染紅了許多。

  費熊和費物領人處理完戰場上的屍體之後,天已經見黑了,他們就地紮營,
休養生息,以便迎接明天的戰鬥。

  楊孤鴻和杜萌萌、小月兩女同睡一個帳篷,被綁成粽子的騰珍也在這裏。

  看來楊孤鴻是要善待這個美麗的俘虜了。

  杜萌萌和小月一人一邊側壓在楊孤鴻的身上。

  小月道:「大哥,爲什麽把她安置在我們的帳篷裏,月兒不習慣哩!」

  她當然不習慣了,每次和楊孤鴻睡覺時,她都要把兩人的上身脫光,還一個
勁地摸摸親親的,如今礙於騰珍,無法重溫舊夢,她怎麽高興?

  楊孤鴻道:「我怕她對費物和費熊他們用美人計逃跑了,隻好免費請來一個
聽衆或觀衆了。」

  一旁的騰珍一聽到這句話就氣得臉發紫,她雖不怕被他,卻很怕他唱歌給她
聽。

  今天聽了他唱半天的爛歌,比被一百個男人還要難受和可怕——雖然她沒有
被過,卻可以肯定。

  這個男人竟然敢這樣虐待她?下次要隨時準備兩團棉花,一遇上他就把兩隻
耳朵塞堵住,免得被他的歌聲吵得生不如死。

  杜萌萌道:「大哥,如果她們半夜來施放那種伏虎煙霧,我們該怎麽辦?」

  楊孤鴻道:「放心,她們不會重施故計的,再說我們早有防備,她們若敢有
所動作,我就把這女人宰了!除非她不顧女兒了,不然非得乖乖地聽從我的話放
人,明天你就可以與大海重聚了,讓你繼續做,實在是說不過去。」

  杜萌萌嗔道:「大哥,你逗萌萌,萌萌要罰你親她!」

  楊孤鴻照著她那噘起的小嘴吻過去,無奈地道:「你真夠調皮,以後嫁了大
海,可不能向我提出這種香豔的要求了。」

  小月抗議道:「大哥不能隻親師姐,月兒也要。」

  她不等楊孤鴻主動,自己就大膽地獻上香唇,和楊孤鴻纏綿起來。

  騰珍實在忍不住了,喊道:「你們親熱夠了沒有?」

  杜萌萌和小月同聲道:「關你什麽事?」

  楊孤鴻移身到騰珍身旁,怪聲怪氣地道:「你是不是也想要?」

  騰珍怒道:「誰要你親?」

  騰珍話才說罷,楊孤鴻就吻上了她的雙唇。

  她把臉扭到一邊,狠狠地道:「楊孤鴻,不要碰我!」

  楊孤鴻逗她道:「你連都不怕,怎麽怕被我強吻?」

  騰珍道:「因爲你的嘴很臭!」

  楊孤鴻一愣,把鼻子靠近她的紅唇聞了聞,道:「不是啊!你的嘴才真正臭
哩!唔,好臭!」

  騰珍氣惱道:「我的嘴才不臭!」

  楊孤鴻將手伸入她的衣裳裏面,恣意的撫摸著她那比火鳳的還要大上兩倍的,
道:「你用什麽來證明?不如你和我再接個吻,就知道誰臭誰香了,如何?」

  騰珍不理睬他,任由他的手在她的胸脯摸捏著。

  楊孤鴻繼續道:「看來你是沒這個膽量,算了吧!承認你是有口臭的女人吧!」

  說罷,他就想回到杜萌萌和小月兩女之間,卻聽得騰珍道:「你,回來,親
我!」

  楊孤鴻回頭看見她嘟起嘴閉上了雙眼,他心裏暗笑,俯首下去和她來一個長
吻,久久才分離。

  楊孤鴻道:「我錯了,你的嘴很香,可以再來一次嗎?」

  騰珍嬌喘道:「你騙走我的吻,還不滾一邊去?」

  楊孤鴻笑道:「你還沒對我說出被我吻的感覺哩,你知道我很想聽的。」

  騰珍白了他一眼,道:「臭死了。」

  楊孤鴻突然又吻了她一次,然後留下氣惱的騰珍,得意洋洋地回到兩女中間,
接受她們的溫柔。

  兩女開了戒,一發不可收拾,不停地索吻,兩雙手更是不停地在楊孤鴻身上
動作,搞得他有欲無處發洩,那種感覺實在難受。

  楊孤鴻道:「你們兩個小魔女不要再虐待大哥了!否則,我真的會控制不了
的。」

  騰珍看了許久,大抵了解三人之間那種複雜的關係,此時看見楊孤鴻進退兩
難的慘象,心裏大喊痛快,嘴上哂道:「你難道不是男人嗎?這種時候還猶猶豫
豫,幹脆一點,上吧!」

  楊孤鴻從兩女的熱吻裏抽出嘴來,道:「你再三八,老子立馬把你上了,媽
的!」

  小月道:「大哥,不要理她,月兒還要親!師姐,你剛和大哥親過了,這次
該輪到我了。」

  楊孤鴻苦著臉道:「你們兩個小魔女,快要把我折磨死了。唉,早知就把小
芷兒帶來準備隨時救火。」

  兩女心中偷笑。

  騰珍暗道:活該受罪!

            第088章女人中的女人

  騰娜不料自己唯一的女兒被敵人俘虜了,要救回女兒,用強是不行的了,用
伏虎煙霧也無法在同一時間把那麽多人迷倒在地,且也沒有那麽多的伏虎煙霧,
敵人更是防備森嚴。

  雖然她不舍得六個寵男,但爲了救女兒,也隻好決定把他們放了。這個決定
讓她很洩氣。

  她把六人叫過來,和他們抵死熱烈纏綿,直至六人都累倒在她的上,她才滿
足地睡去。

  翌日,她領大軍到達白羊大軍紮營的草原上,看見了那個俘虜了她女兒的男
人,這個男人俊美得使她春心大動,也很是遺憾:「若是還有重生丸,把他俘來,
給他服一顆,不知有多美啊!」

  楊孤鴻看見他的六個夥伴,果然如他所料,各個春風滿面,隻是略顯疲倦,
看來是這段日子消耗了太多精力而造成的。

  他朝騰娜喊道:「你是我的俘虜的娘吧?」

  騰娜簡直被他氣得半死,竟然敢說她是俘虜的娘?她乃堂堂野馬族的族長,
一代天驕!

  她怒喝道:「哪裏來的撒小子,竟敢在老娘面前放屁?」

  楊孤鴻指著身旁被綁成粽子的騰珍,道:「你搞錯了,你不是我的老娘,你
是我的俘虜的老娘。怎麽樣?是開戰,還是和平解決?」

  火龍朝黃大海道:「你大哥還是和當初一樣無賴透頂。」

  李小波道:「這是我姐夫的偉大本色!」

  騰娜瞪了他們一眼,道:「你們別吵了!」

  掉頭又朝楊孤鴻喝喊:「把我女兒還給我,我就把這六個混蛋讓你帶回去,
絕不食言。」

  楊孤鴻笑道:「這才夠聰明,女人多強,有時也該向男人屈服。成交!」

  騰娜留戀地看了六人一眼,歎道:「你們走吧!回到你們的世界去。」

  六人走到白羊大軍前,杜萌萌和小月一左一右撲到黃大海身上。

  火龍朝楊孤鴻道:「你似乎過得比我們想像中的還好。」

  楊孤鴻笑道:「你們也是。」

  騰娜怒道:「我已經放了他們,你還不放我的女兒?」

  楊孤鴻道:「就放!」

  說罷,他走了兩步,解開騰珍身上的長鞭,道:「別忘了昨晚你強烈要求我
你!」

  騰珍一聽,恨不得給他兩巴掌!

  這混蛋昨晚被兩女搞得欲火焚身之時求饒的模樣逗得她不小心笑了出來,他
硬說她在取笑他,要報複她,就過來對她動手動腳,把她弄得春情大發。

  情不自禁之下,她迷迷糊糊地就要求他占有她,他卻不幹了,害得她許久才
平息體內莫名的沖動。

  她那時就發誓,隻要她松綁之時,就給他一個耳光,她果然如此做了,卻被
楊孤鴻抓住了她甩過來的玉手,同時抓住她的另一隻剛想動的玉手,用力地扯得
她彎下腰來,吻她個正著,許久後,四唇才分離。

  楊孤鴻道:「以後吻不著你的唇了,好好記住我的吻。」

  騰珍道:「我會記住的!下次遇見你,我要讓你受盡折磨而死。」

  楊孤鴻看著騰珍回到她母親的懷抱,又望著野馬族的大軍消失,才道:「你
們沒有被那群強壯的女人虐待吧?」

  李小波道:「沒有呀!我們過著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美妙日子。」

  火龍道:「你遲來幾天,我還可以多泡幾個妞。」

  楊孤鴻道:「你他媽的不早說,害我大清早離開老婆,趕來救你們,真他媽
的沒良心。」

  楊孤鴻和火龍相擁之後,又和黃大海抱在一起,道:「你盡快搞掂萌萌,那
小妮子整天纏著我,把我折磨得快要瘋了。」

  黃大海尴尬地道:「大哥,我會的。」

  楊孤鴻道:「今晚就把她上了。」

  杜萌萌在一旁抗議道:「你們兩兄弟都不是好人!」

  楊孤鴻對張中亮道:「看來這趟你豔福不淺,青柳還好吧?」

  張中亮道:「她替你懷了一個孩子,人也溫柔多了,隻是因爲思念你,變得
有些憔悴。」

  楊孤鴻一笑,朝趙子威道:「嘿,小子,追到那個臭屁女人了嗎?」

  趙子威對楊孤鴻的成見已經消減了許多,雖不見得很喜歡他,卻也不討厭了,
友好地道:「既然是臭屁,當然難追了。」

  楊孤鴻一拍他的肩膀,道:「繼續努力!」

  楊孤鴻把費熊和費物介紹給他們認識,順便把這段時日的經曆略提了一下,
自然把他與小月之間的纏綿省去了。

  這次重逢使得他們心懷大暢,費熊和費物也因爲一下子有了這群臭味相投的
朋友,大爲開懷。

  隻有小月心下黯然,因爲以後她都不能與楊孤鴻胡搞親熱了,她又隻能乖乖
地做妹妹了——唉,她甯願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他的情人或者妻子。

  他們本來想立即回白羊族,但天色已晚,而且昨晚紮營在這裏,現在還沒有
拆除,便幹脆繼續宿營一晚,明天再啓程。

  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火龍六人不知爲何,竟不約而同地要趕回野馬族,說他們的情人正在召喚他
們,他們抵抗不了她的深情呼喚。

  楊孤鴻擋也擋不住他們,沒辦法,隻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往野馬族奔去。李
小波在臨走時,對他說,無論他們走到哪裏,都無法控制要回到騰娜身邊的沖動,
若要解救他們,唯一的方法,就是破去騰娜的心靈感召術。

  杜萌萌擔心地道:「大哥,怎麽辦?」

  楊孤鴻歎了一口氣,疲乏地道:「看著辦。」

  小月嗔道:「你這是什麽回答?」

  楊孤鴻道:「不是回答的回答。」

  小月道:「今晚整死你,惱人的大哥!」

  楊孤鴻聽得大感頭痛,無奈地道:「我現在更加後悔放了騰珍,唉!」

  遇上不該占有卻又時刻期待被占有的女人,是每一個男人都感到頭痛的問題。

  而且這樣的女人竟然還不止一個,令人不單頭痛,心還有些癢。

  小月氣道:「她不在更好,免得你藉口去和她親熱,冷落了我們。大哥,我
們回帳篷吧!」

  楊孤鴻垂頭喪氣地被她們半軟半硬地拖拉回去,費物和費熊在後面看著差點
大笑出聲。

  女人有時候就是煩人。

  楊孤鴻在帳篷內被兩女纏得欲火旺盛,幾乎燒掉所有的理智,想到火龍六人
可能正在野馬族的女人的上翻雲覆雨,自己卻在這裏被兩個任性的少女折磨得快
要發瘋,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他在這種瘋狂的情況下,作了一個瘋狂的決定,就是隻身獨闖野馬族,想方
設法破去騰娜的心靈感召術。

  兩女聽得他如此一說,立刻停止一切的動作,反對他單獨去野馬族。

  反對無效,她們又纏著楊孤鴻讓她們跟隨,楊孤鴻無奈之下,隻得答應了。

  她們歡喜之餘,又強橫地非禮起他來了。

  女人在某些時候比男人還要色。

  騰娜得回女兒之後,心情雖不見得有多少好轉,卻也沒有很大的悲憤。

  她仔細觀察了女兒,並不見她受到什麽傷害,隻是堅強高傲的眼神裏多了一
抹不易察覺的春意——這是一個少女情動的表征。

  騰娜回想起女兒在兩軍對壘時被楊孤鴻吻得羞紅滿面的模樣,曉得女兒對那
混蛋多少有些情意,隻是這個女兒自己不清楚罷了。

  那楊孤鴻的確是一個長得很俊的男人,也難怪她的女兒心動了。

  女兒已經十八歲,也該有個男人了,過了開處大典後,就給她找幾個男人吧
——但願她有這個福份。

  唉!男人實在是上天賜給女人的最好禮物!騰娜想。

  騰珍心裏頭很不好受,她堂堂野馬族的公主,竟然被一個比自己矮小許多的
男人當衆強吻,她心口那股氣實在順不過來。

  騰珍道:「娘,就這麽算了嗎?」

  騰娜道:「你要娘怎麽樣?」

  騰珍恨道:「我們領兵回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把那混蛋活捉了。」

  騰娜道:「娘已經承諾過讓他們走了,而且他們也不會繼續出兵侵占我們的
領土,我們何苦再去挑起無謂的戰爭?難道昨天傷亡的人還不夠多嗎?戰爭的代
價是以人的生命作爲籌碼的,能夠避免的時候,還是盡量避免的好。女兒呀!我
知道你很恨那個楊孤鴻,他對你做了一些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吧?」

  騰珍道:「娘,他調戲女兒,騙女兒和他親嘴。」

  騰娜笑道:「女兒,這有什麽大不了的?別說和男人親嘴,就是和幾十個男
人,我們野馬族的女人也是不怕的。」

  騰珍道:「可是,沒經過開處大典,人家還是嘛!怎麽能給那個混蛋?」

  騰娜隨口道:「是有些便宜他了,不過,我要他後悔放了你。」

  騰珍道:「娘,你有什麽辦法整他嗎?」

  騰娜得意地道:「那六個男人不用多久就會主動地跑回娘的身邊,到那時,
他也無可奈何了。」

  騰珍道:「若他再次出兵呢?」

  騰娜道:「這就沒有理由了,他們自己要跑回來的,又不是我騰娜強行捉來
的,他憑什麽出兵?再說了,現在我們的兵力已集合一萬多了,拚殺起來,鹿死
誰手還未知哩,我怕他呀?」

  騰珍由衷地道:「娘,你真偉大!」

  騰娜傲然道:「當然!」

  被稱贊的女人永遠都是驕傲的。

  翌日,楊孤鴻告別費物和費熊,他們自然不放心讓楊孤鴻和兩個女人到野馬
族。

  費熊更說:「若你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費蓮會把我殺了。」

  楊孤鴻笑說:「沒那麽嚴重,你那妹妹巴不得我早點死,好讓她重新找一個
英雄嫁了。」

  費熊也笑了,說:「她現在似乎對英雄不感興趣了,倒是迷戀起無賴來了。」

  楊孤鴻說:「有嗎?你回去之後告訴她,無賴打不過,就會跑回去陪她的。」

  費熊拍了拍楊孤鴻的肩膀,說:「幸好她嫁的是個無賴,若是英雄的話,打
死都不會逃的,那她就成了寡婦了。好吧!我不阻止你了,我和費物就駐兵在這
裏,直到你回來,若你十天之後不回來,我們將回去重整整個白羊族的士兵,踏
遍野馬族。」

  楊孤鴻和兩女踏上通往野馬族的路程,他本是建議每人騎一匹馬的,兩女卻
不願意,纏著和他共乘烏龍馬,小月在前,杜萌萌在後,兩女一前一後把他夾個
結實。

  他現在隻想快點到達野馬族,不然,在這片無人的草原上,兩女什麽事情都
做得出來,連烏龍馬都被她們感染了,見到母馬就發情地長鳴幾聲。

  楊孤鴻遙望著野馬族的方向,心想:那六個混蛋可能正與騰娜在胡天胡地吧?

  其實,騰娜並沒有與火龍六人相好,她一大早起來就和騰英三女進行密謀,
到底找誰來作開處大典的開拓者。四女密謀的結果,還是沒有結果。

  然而,時間就這麽地過去了。從早上到下午,爲即將來臨的開處大典,她們
也夠煩的了。於是,把六個寵男叫過來,享受人生最甜蜜最瘋狂的生活。

  正在情濃之時,有人來傳報,說楊孤鴻要面見族長。

  騰娜正在興頭上,顧不了許多,命人讓他進來。

  楊孤鴻領著兩女進來,看見帳內的情景,道:「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你們
繼續,我們什麽都沒看到。」

  火龍和黃大海分別從騰英和騰秋的抽身出來,慌亂地穿好衣服。

  黃大海道:「萌萌,你怎麽跟大哥進來了?」

  杜萌萌嗔道:「我不進來,怎麽會知道你有多威猛?哼,對著萌萌假裝正經
無動於衷,對著野女人就像一條發情的公狗。」

  黃大海兩隻手不知放到哪裏作什麽手勢才好,擺來擺去都不是地方,嗫嚅地
道:「這、這……唉!」

  杜萌萌哂道:「說不出話啦?」

  楊孤鴻笑道:「萌萌,不要難爲大海了。」

  火龍稍微整理情緒,道:「就你們三個人來嗎?」

  楊孤鴻道:「不夠嗎?」

  火龍洩氣地道:「多了,最好一個也不要來。」

  騰英三女著裝好之後,帳內除了火龍、趙子威和騰娜,其他的人也有些不自
然地穿好了衣服。

  楊孤鴻看著被火龍兩人前後強攻的騰娜,感興趣地道:「族長,你還要多久?」

  騰娜挑逗性地道:「再加上你小子,老娘照樣歡迎,有種就上來。」

  楊孤鴻道:「你沒聽你女兒說嗎?我就是沒種,才沒有上她。」

  騰娜想起他把她女兒搞得春情洋溢,害得她女兒不顧羞恥地要求他的侵占,
心中就有氣,把火龍和趙子威推開,地站了起來,喝道:「沒種就不要到我面前!」

  楊孤鴻看著這具高壯惹火的嬌軀,咽了咽口水,道:「請你先披件衣服。」

  騰娜道:「我就喜歡光著身子,你又待怎樣?」

  楊孤鴻突然大喝道:「你們全部出去!」

  衆人一愣。

  騰娜道:「爲什麽要讓他們出去?這是我的地方,你沒有權力發號施令。」

  楊孤鴻笑道:「老子做事的時候,不習慣被人觀看,你懂了吧?」

  騰娜感興趣地道:「是嗎?」

  楊孤鴻道:「你不是說老子沒種嗎?老子現在就要你這婆娘!」

  騰娜看了他好一會,把手一揮,道:「全部出去。」

  楊孤鴻加了一句:「走得遠遠的,不得在外面偷看偷聽。」

  衆人大失所望。

  小月道:「大哥,你不能和她好。」

  楊孤鴻喝道:「妹妹別管哥哥的事,出去!」

  小月掩臉跑了出去,杜萌萌跟著追了出去,其他的人也隨後出去了。

  楊孤鴻臉色一黯,知道剛才傷了小月的心,但若不傷她的心,又如何呢?妹
妹畢竟是妹妹,這是不可能改變的。月兒,原諒大哥吧!

  騰娜道:「好了,他們都走了,你也該有所行動了。」

  楊孤鴻道:「咱們先把正事說了,再快活。」

  騰娜一愣,然後坐到地毯上,招呼楊孤鴻坐在她面前,才道:「說吧!」

  楊孤鴻略爲沈思之後,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得事先告訴你,我若要把
野馬族從這草原上鏟除,也不是一件難事。」

  騰娜臉色一變,道:「你在威脅我嗎?」

  楊孤鴻道:「也可以這麽說。」

  騰娜道:「或許你以前的確有這個能力,但如今你隻有一人,回不回得去,
還要看我願不願意,你憑什麽來威脅我?」

  楊孤鴻拍了拍放在地上的烈陽真刀,這把刀本來一直是李小波帶著的,上次
相逢時李小波把刀交還給了他,隻要手中有這把刀,他就無所畏懼。

  楊孤鴻道:「就憑這把刀!我能在幾秒鍾內把你劈成兩半,然後再逃出野馬
族。而我再回來之時,必定帶上白羊大軍和中原武林高手,足夠把你的種族滅絕。」

  騰娜沈默了,她清楚面前的男人的確有這種實力,她並不懼怕中原的武林高
手,但白羊族的大軍卻是令她擔憂的,若他們傾巢而出,起碼有兩三萬兵馬,即
使不能令野馬族滅絕,也是兩敗俱傷。

  她背負不起這個責任,何況有可能她下一刻就被面前這個男人殺死?

  她稍整情緒道:「你要我怎麽樣?」

  楊孤鴻道:「很簡單,把解藥給我,真正地把他們放了,我們之間的恩怨就
此完結。」

  騰娜歎道:「這似乎真的很簡單,隻是我根本就沒有解藥。」

  楊孤鴻驚道:「什麽?」

  騰娜無奈地道:「我也沒辦法,癡情丸是我族特制的,世代用以控制那些不
服從女人的男人的聖藥,是無藥可解的。」

  楊孤鴻道:「你說的是真的?」

  騰娜發誓道:「我騙你,我就不是女人。」

  楊孤鴻惱火道:「你說你不是女人,就不是女人了嗎?媽的,你是女人中的
女人!」

  騰娜舊態複活道:「要不要嘗嘗女人中的女人的味道?」

  楊孤鴻道:「沒心情。」

  說罷,站起來轉身掀帳而出。

  騰娜看著他消失,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第089章他這麽快就完事了?

  楊孤鴻走後不久,騰英三女掀帳而入。

  騰英道:「族長,他這麽快就完事啦?真是中看不中用!」

  騰娜笑道:「他沒有和我相好,倒是說要把我殺了。」

  騰玲道:「這混蛋,他沒有對你怎麽樣吧?」

  騰娜道:「他說若我不放了他們六人,他就殺了我,然後領兵踏平野馬族,
但現在我並不懼怕他的威脅。其實他很善良,即使我不放他們六人,他也不會真
的出兵滅了我們,否則,他也不會單獨一人來了。他不可能因爲六人的自由,去
換無數人的鮮血和性命。我告訴他,我沒有解藥,他就氣沖沖地走了,他奈何不
了我的!以後隨便他在野馬族,他玩膩了,自然就回去了。」

  騰秋道:「他怎麽也不會知道,隻要征服了我們族長,他的朋友就完全自由
了。可是,誰又能征服我們的族長呢?」

  四女笑成一團。

  騰英止住笑,道:「族長,我看他完全適合當這次開處大典的開拓者。」

  騰娜道:「不錯,他不但是外來人,而且更具有絕世風標,作爲我們高貴神
聖的開拓者是最適合的人選了,隻是要他同意卻很難,用強是不行的。」

  騰英笑道:「用強不行,可以用軟的。像他那種男人最是講義氣,我們可以
把他的這個優點變成他的缺點。族長,你不是說他很善良嗎?善良的人最容易被
騙了,我們就騙他一次吧!」

  騰娜歎道:「一次也就足夠了。」

  四女開始密謀,不知她們要如何騙楊孤鴻?

  唉,爲什麽所有的女人騙起男人來,都那麽的來勁?

  騰英給杜萌萌和小月兩女安排了一個帳篷,楊孤鴻進入她們的帳篷的時候,
小月還在杜萌萌懷裏哭得像個淚人兒一樣。

  楊孤鴻道:「萌萌,你去看住他們,別讓他們跑進來打擾我和月兒。」

  杜萌萌依言出了帳去。

  楊孤鴻單膝跪在小月面前,看著淚眼汪汪的小月,道:「月兒,很惱大哥嗎?」

  小月不理會他,隻顧哭得更大聲。

  楊孤鴻歎息,道:「來,讓大哥抱。」

  小月哭道:「我不,你剛才對月兒那麽兇,月兒恨你!」

  楊孤鴻坐了下來,把她抱到大腿上,極溫柔地吻去她的眼淚,道:「別哭了,
大哥以後不對月兒兇了。」

  小月止住哭,道:「也不準你和那野女人好。」

  楊孤鴻道:「我隻是有些事要和她單獨談談,並沒有真正和她相好。」

  小月驚喜地看著他,道:「真的?」

  楊孤鴻親了她,道:「若我和她相好,會這麽快回來陪你嗎?」

  小月相信了,也是,大哥和女人幹起那事來,至少也要半天,哪有這麽快就
出來的?

  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楊孤鴻俊美的臉龐,然後動情地閉上雙眼,道:
「大哥,吻月兒!」

  雙嘴纏綿之後,楊孤鴻抱起小月,道:「我們去找他們吧!」

  小月乖乖地道:「嗯。」

  兩人走出帳篷,進入火龍六人的帳篷,卻隻看見杜萌萌。

  楊孤鴻道:「他們呢?」

  杜萌萌有些生氣地道:「去和野馬交配了。」

  楊孤鴻歎道:「如果實在沒辦法,我們就回去把他們的女人帶過來,讓他們
在這裏生活吧!」

  杜萌萌道:「我不要在這裏生活。」

  楊孤鴻略作沈思,道:「既然如此,到時我與大海說一下,讓你跟著我。」

  杜萌萌歡喜得撲入楊孤鴻懷裏,道:「大哥,你肯要萌萌?」

  楊孤鴻抱著她,深思了一會,道:「還不到那個時候!」

  接下來的日子,火龍六男晚上去陪女人睡覺,白日才回到他們的帳篷。

  楊孤鴻晚上就一個人在他們的帳篷睡覺,白天則帶著兩女在野馬族東逛西遊。

  很多野馬族的女人都對他大抛媚眼,令他心癢癢的,隻是兩女的保護周全,
他的獸欲得不到發洩,不能爲禍女人。

  可笑的是,騰珍帶著五朵金花時刻尾隨著他。他爲了讓她離開,故意大唱情
歌,卻沒有把她們趕走,倒是周圍的許多人遠遠地避開了。

  他覺得很奇怪,爲什麽騰珍不怕他的歌神之音了?

  騰珍從耳朵裏取出一團棉花,朝他挑戰性地一笑,那意思是:你盡管唱吧!

  唱破了喉嚨,本大小姐的棉花還是完好無損哩!

  楊孤鴻一看,洩氣地說:「原來你早有防備。」

  騰珍得意之極:「那當然,要不怎麽敢跟在你後面?」

  楊孤鴻說:「你讓我看看另一隻耳朵是否還有棉花吧!」

  騰珍有意炫耀她的傑作,低下頭來給楊孤鴻看個夠,不料被楊孤鴻偷吻了一
下。

  她仿佛很生氣,罵了楊孤鴻一個狗血淋頭。

  楊孤鴻笑說:「你再跟著我,我就強吻你!」

  騰珍一點都不畏懼,照樣跟著。

  楊孤鴻回頭問:「你不怕被我的臭嘴親?」

  騰珍惱怒地說:「不親也親了,再多親幾下又何妨?」

  楊孤鴻苦笑,又是一個難纏的女人,難道這就是她折磨他的方法?

  杜萌萌實在忍不住了,道:「騰珍,你愛上大哥就直說,何必像個跟屁蟲?」

  騰珍辯白道:「誰愛他了?我跟著他,隻是伺機報仇。」

  小月氣嘟嘟地道:「大哥與你也沒什麽仇,瞎編!」

  騰珍道:「誰說沒仇?他非禮我,難道我就不該找他報仇?」

  杜萌萌道:「你要怎麽報仇?是否也要非禮大哥?」

  騰珍道:「我、我……」

  我了許久之後,才朝楊孤鴻嬌喝道:「混蛋,你還偷笑?還不幫人家說話?」

  衆人爲之瞠目結舌:「這不是向情人撒嬌嗎?」

  楊孤鴻頭痛道:「公主,你是什麽時候對我有意思的?」

  騰珍嘴硬道:「鬼才對你有意思!」

  楊孤鴻失笑道:「也是,公主怎麽會愛上我這個外來的小男人呢?你要報仇
就跟著吧!我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就回中原去,你就沒有機會了。」

  騰珍跺腳道:「你,你氣我?你別想撇下我,你去哪裏,我就跟到哪裏。」

  楊孤鴻不再理她,繼續與兩女閑逛,騰珍也依然帶領五朵金花跟得緊緊的。

  走沒多久,卻遇上了騰玲,原來是騰娜要楊孤鴻到她的帳篷去一趟,有事相
商。

  楊孤鴻丟下一句「我不會和她好的」就離開小月和杜萌萌,跟騰玲去了。

  楊孤鴻走後,小月道:「騰珍公主,你若要作我的大嫂,必須經過我同意。」

  騰珍道:「誰要作你的大嫂了,你是誰?」

  小月道:「我叫小月,是楊孤鴻的妹妹,大哥最疼我了,我讓他娶誰,他就
娶誰,你說我是誰?」

  騰珍心中大奇:這小妮子是他的妹妹?爲什麽她和他長得不像?還有,那晚
明明看到他們親熱的程度超越了兄妹關係,怎麽可能是兄妹?

  騰珍道:「我們野馬族的女人是不會嫁給男人的,我堂堂野馬族公主,怎麽
會嫁給一個隻到我胸脯的外來男人?真好笑!」

  杜萌萌不屑地道:「你記住今天你說的話,不然就真的好笑了。」

  說罷,拉起小月的手離開了。

  騰珍喃喃自語道:「他親了人家,難道是白親的?哼!」

  五朵金花被她們的公主搞迷糊了。

  明天就是野馬族十年一次的開處大典了。

  騰娜和騰英、騰秋在帳中等著騰玲帶楊孤鴻回來。

  楊孤鴻跟著騰玲進來,看見三女,她們向他露出一個極有風度的微笑。

  騰娜道:「坐吧!」

  楊孤鴻在她們面前坐好,騰玲就坐在他身旁,故意靠得他很近,楊孤鴻可以
聞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成人特有的體味。

  楊孤鴻道:「美麗的騰娜族長,你把我叫過來,不會是讓我陪你一起坐禅吧?」

  騰娜看著面前放蕩不羁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形容的神色,道:「我不
想騙你,我可以解開對他們心靈的控制,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楊孤鴻道:「說吧!」

  騰娜道:「我有一種毒,你若服下它而不死,我就讓他們恢複自由。」

  楊孤鴻想不到她提出的竟然是這麽一個條件,他雖知自己不懼毒,卻也不敢
輕易接受這個條件。毒藥不是酥油糖,吃多了,誰知道會是什麽後果?

  他道:「你不是說沒有解藥嗎?」

  騰娜道:「我是沒有解藥,但我可以選擇放他們自由,永遠都不會回來找我。
你敢接受我的條件嗎?」

  楊孤鴻盯著她,道:「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你的性命在我手中。」

  騰娜道:「哦,是嗎?隻要我一死,他們也會成爲一個失心的人,你願看到
他們那個模樣,就把我殺了!」

  楊孤鴻凝視著她,忽然洩氣的道:「看來我沒有別的選擇。」

  騰娜道:「的確沒有。」

  楊孤鴻苦笑道:「我們無冤無仇,你爲何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騰娜甜笑道:「因爲我喜歡你!」

  楊孤鴻把身旁的騰玲摟過來狠親了一把,放開她,道:「我喜歡一個女人的
時候,通常是與她親熱,從來沒想過要殺她!我可以走了嗎?」

  騰娜道:「你沒膽接受挑戰?」

  楊孤鴻站起來轉身就走,背朝著她們道:「我們戰場上見!」

  騰英出言道:「小子,難道用你一命換他們六人的自由,還不夠嗎?你若走
出去,我們立即下令把他們殺了,再和你們拚個你死我活,你難道要因一己之私
而犧牲無數人的生命?」

  楊孤鴻站定了幾分種,緩緩回頭道:「什麽毒藥?」

  騰娜道:「冰凝珠!」

  楊孤鴻坐回騰玲身旁,道:「很美的名字,原來毒藥都有一個很美的名字,
就像狠毒的女人都長得很美一樣。」

  頓了一下,又道:「到底是有著美麗名字的毒藥厲害,還是有著美麗外表的
女人厲害呢?唉,很誘人的問題,就讓我來解答吧!」

  騰娜道:「我也很想知道。」

  楊孤鴻道:「給我!」

  他決定賭一把,以他的性命作賭注,和騰娜賭一把,看這種毒藥能不能夠毒
死他這個萬毒不侵之人!

  人生很多時候其實是一場賭博。

  騰玲取出一顆龍眼大的水晶般的藥丸給楊孤鴻。

  楊孤鴻接到後感到一陣冰冷,看著手中的藥丸,道:「原來毒藥不但有著美
麗的名字,而且有著美麗的形態。族長,有句話我說在前頭,我是白羊的女婿,
若我十日之內不回去,白羊族的大軍就會進攻野馬族的草原。不是威脅,隻是提
醒,你們看著辦吧!」

  帳內一片沈默。

  騰娜許久才沈重地道:「把它還我!」

  楊孤鴻道:「你怕了?」

  騰娜歎道:「不是怕,隻是不想那樣的事情發生。沒有了你,白羊大軍並不
是很可怕。」

  楊孤鴻道:「既然你不怕,我就更不怕了。」

  頭一仰,手中的冰凝珠被他抛入嘴裏,吞了下去,笑道:「這麽可愛的藥,
吃下去也是一種享受。」

  騰娜撲過來捶打著他,喊道:「你瘋了?你死了,我們兩族之間就要兵戎相
見,血流成河!你這混蛋,叫你吃你不吃,不讓你吃你偏要吃,你不爲自己想,
也要替別人想一下。」

  楊孤鴻慘笑道:「你沒有解藥?」

  騰娜道:「有解藥,我還會這麽緊張嗎?」

  楊孤鴻道:「你喜歡我?」

  騰娜惱火道:「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楊孤鴻吻了她,道:「如果你真心喜歡我,或許我不會死!」

  騰娜在楊孤鴻吻上她的那一刻,感到他的唇冰冷透骨,忍淚道:「是的,我
真心喜歡你。」

  她剛說罷,楊孤鴻就推開她,站了起來,站得筆直,卻突然直直地仰倒下去,
再也沒有一絲動靜,仿佛死人一般。隻是令人費解的是,他的陽根竟然刺破褲子,
挺直如柱,怒氣沖天。

  四女看得一陣暈眩。

  找尋開拓者之偉大事業,終於完成!

          第090章七百多名少女的故事

  騰娜的大帳周圍被野馬族的大軍重重包圍,帳內隻有騰娜和騰英三女,以及
一個不能動彈的楊孤鴻。

  她們看著躺在地毯上的的楊孤鴻,他就像一座倒下去的完美冰雕,猶如一根
直插雲霄的冰柱。

  自從昨晚服下了冰凝珠之後,他便沒有了呼吸和脈搏,四女肯定他是死了。

  每一次開處大典的開拓者都是有死無生的,這個男人也不例外。

  火龍六人並不知道此事,杜萌萌和小月來追問了幾次,都沒結果,硬是要找
騰娜理論,騰娜下令把她們關押起來,順便也把火龍六人和她們關押在一起,以
防不測。

  還有一刻鍾,開處大典就開始了。

  騰娜道:「騰英,這次有多少人?」

  騰英道:「七百二十一人,比上次的三百零六人多了一倍都不止,看來開處
大典的時間得延長!」

  騰娜可惜地道:「早知他下面那根東西這麽粗長,打死我都不願意犧牲他,
從來沒見過這麽可怕的,即使是經過重生丸造就的他們六人,也要比他小一號。」

  騰玲道:「矮小一點的遇上他,可能要痛上好一段時間才能恢複了,哪怕是
像我們一樣高大的,看來也要大痛一場。」

  騰秋道:「族長,時間到了。」

  騰娜道:「進行。」

  騰秋和騰玲走出帳去,從外面帶進來一個赤身的蒙眼少女,這少女和她們一
樣高,長得還算清秀,她的臉上帶著一種迫不及待又怯怯的表情。

  少女道:「族長,我有些怕。」

  騰娜道:「傻孩子,女人哪有不經過這一次的,以後你就可以隨便和男人歡
愛了。勇敢點,接受神聖的開拓者的洗禮!」

  騰英道:「扶她上去!」

  騰玲和騰秋兩女扶著那少女往楊孤鴻聳立堅硬的陽根坐下去。當陽根沒入少
女的初之時,少女狂喊一聲,欲掙紮起來,卻被騰秋和騰玲兩女壓住,並控制著
她在陽根上有節奏地動作著。痛苦與快感並存的那一刻,少女主動地律動,仿佛
與生俱來的本能。

  野馬族的開處大典十年一次,從十四歲至二十四歲的,都必須經過族長選定
的開拓者之後,才能與男人歡好。

  這是野馬族世代的族規,未經開拓者的,是不能與男人的。若有違族規,將
遭到毀容的懲罰。

  女人或許不懼死,卻最怕被毀容。因此,千年以來,這就是成爲野馬族的風
俗,也可以這麽說,開處大典是這個女權社會部落的最盛大節日。

  每一個青春都期待這個節日的到來,讓她們早些成爲一個真正的女人,以便
享受女人的人生。

  野馬族的祖先認爲,無論什麽女人,都眷戀著她的第一個男人,這對她們的
統治有極大的害處。

  女人一旦眷戀某個男人,就很容易服從那個男人或者很寵那個男人,這就使
得她們有可能被他們控,成爲他們的附庸或奴隸。

  因此,她們創出了這個開處大典,讓女人永遠不知道她們的第一個男人是誰,
而且對於一個已死的人也是沒什麽可眷戀的。

  族中的人都了解開拓者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冰雕之體,事後她們也不會極盡心
思地找尋和眷戀。

  冰凝珠就是爲了開處大典而特別研制的,秘方隻有每一代的族長才曉得。它
的作用是使人在一瞬間結冰而死,並且於同一瞬間激發男人的陽根且同時冰結。

  這是一種極盡神秘色彩的藥物,至今還沒有人弄清它的原理。

  然而令騰娜不解的是,以前的開拓者服下藥後,全身如寒冰,隻有不冷不熱,
可是地毯上的楊孤鴻,隻是僵硬得像大理石,體溫卻從今早開始恢複了正常,而
且火熱之極。

  這是解不開的謎,然而他畢竟是死了。沒有了任何呼吸和脈搏,這人還能是
活的嗎?

  騰娜堅信楊孤鴻已經死了,作爲聖潔的開拓者,是不能不死的——隻有死人,
才是最聖潔的。

  騰娜看著地毯上那完美的軀體,如同一具完美的男性雕塑,已經有三十多個
的鮮血染紅了他的。

  從早上開始,少女們被騰玲和騰秋兩女扶著進進出出。到了晚上,騰玲和騰
秋兩女休息,就由族長和騰英代替。

  因爲開拓者的真實身份不允許被族中其他人知曉,隻有族長和其親信才能知
道一切。所以,四女在這段時間,其實是最辛苦的。

  當然,在外面守護的女兵也辛苦,不過,至少她們可以一批批地輪流換崗,
騰娜四女卻隻能兩人休息、兩人工作,任勞任怨,而且看著和指揮著們在冰雕似
的楊孤鴻的身體上做著誘人的事兒,這令她們更是難受。

  兩日就這麽過去了。

  此時,在楊孤鴻身上律動的是第一百二十八個,她在一陣猛烈的狂搖之後,
趴倒在楊孤鴻身上,不動了。

  騰秋和騰玲扶她出去,又扶回來一個幾乎與她們一樣高的。當那少女的與楊
孤鴻的陽根相碰的一瞬間,楊孤鴻的陽根突然粗長一倍,直頂入少女的體內。

  少女一聲慘叫,昏了過去。

  騰秋和騰玲大驚,把少女扶到一邊。

  騰娜和騰英也從睡夢中驚醒,看著那變得異常巨大的陽根,目瞪口呆:「怎
麽會這樣?」

  騰娜道:「騰英,你看看他是否還有呼吸。」

  騰英把手放到楊孤鴻的鼻孔,然後又按在他的胸口,道:「族長,沒有任何
聲息。」

  騰娜奇道:「他若死了,怎麽那東西還能突然變粗變長?」

  騰英三女也是莫名其妙,這個男人本來就是天生異種,他那東西已是粗長到
不可思議的地步,除了她們野馬族的女人,別族的女人碰上他,不論是還是蕩女,
都屬於極限了。

  如今卻突然粗長了一倍,猶如他那強壯的手臂一樣粗大,怎麽可能?何況他
現在是死人一個,更是不可思議了。

  她們哪會知道楊孤鴻其實並沒有死,隻是進入了「天陽地陰」的胎息境界,
心跳和脈搏都微弱到不可察覺的地步。

  冰凝珠強烈的冰寒之氣封鎖住他的生氣,使得他的千年血蛇內丹和火雲獅虎
內丹的精氣聚於陽根,而地泉乳的精氣與冰凝珠的寒氣同宗,兩種陰寒之氣的瞬
間會合,暫時壓制了兩種內丹的至陽之氣,一時無法調和,才會身體僵硬如石。

  冰凝珠並非一種毒,不然憑千年血蛇內丹之精氣即可化解,但冰凝珠隻是一
種能産生巨大冰寒之氣的能量晶體,所以千年血蛇內丹就無法化解了。可是楊孤
鴻本身的九陽重體生生不息的天陽之氣和得到無數元陰的刺激而漸漸壯大的兩種
內丹的至陽之氣,將可以調和體內過盛的陰寒之氣,隻是需要時間罷了。

  這一陰一陽之氣的調合都是在楊孤鴻體內自然流轉的,並不需要他刻意的控
制,此時的他其實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火雲獅虎和千年血蛇的內丹精氣,不停地得到元陰的滋潤,仿佛重生一樣,
有著它們本身的靈覺,支撐著主人的生機和控著主人最堅強的部位。

  而且千年血蛇有著變形的特性,說得奇異一點,蛇活到一定程度就能化龍,
而龍化萬物。說得簡單一點,就是蛇遇到敵人時,身體充氣就會變粗;遇到時,
蛇的身體也能縮小而順利進洞。

  因這次意外的體內陰陽之氣的競爭和的激發,蛇的靈覺從主人的身體裏分離
出來,成爲獨立的意識體,在主人的意識進入睡眠狀態時,這種意識就控著與它
的身體有著一定相像的主人的陽根。當楊孤鴻的陽根碰觸到女人的那個地方時,
它能精確地感覺出其能夠容納的最大限度,自然地就以最強悍的尺寸進入。

  這是騰娜四女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的,連楊孤鴻本人也不清楚。

  騰秋道:「族長,還要不要扶她上去?」

  騰娜肯定地道:「野馬族的女人第一次必須得到滿足,把她弄醒,扶上去!」

  那少女醒轉過來就驚恐地哭喊道:「不要,我不要上去了!唉呀,很痛呀!
你們放開我,族長,求你了!」

  騰秋和騰玲不理會她的哭喊,繼續控制著她在楊孤鴻那變得粗巨無比的陽根
上律動著。不久,她痛苦的喊叫變成了快樂的狂呼,直至昏死過去。

  騰英驚道:「族長,她怎麽這麽快就被的快感沖激得昏過去了?」

  騰秋道:「是呀!這兩天來,還沒有任何一個少女昏倒的,她不但昏倒了,
而且還昏迷得這麽快,似乎與常理不合。」

  騰娜沈思一會,道:「騰英,你上去!」

  騰英立即脫個精光,往楊孤鴻的陽根跨坐下去。在她的接觸到楊孤鴻的陽根
的瞬間,他那陽根突然又粗長了許多。

  在陽根透體直入的那一刻,騰英狂喊一聲,軀體不受控制地顫動搖晃,呻吟
道:「族長,他的,把我都快撐裂了。」

  騰娜道:「騰英,說說你的感覺。」

  騰英一邊劇烈地聳動一邊道:「族長,我每套進去一次,隻覺得他的東西有
九道無形的肉環,仿佛九道快感波沖刺著我的神經,讓我的快感很快地就密集提
升,這樣在短時間之內,我就感到很大的滿足,怪不得剛才那的來得這麽快,這
麽強烈了。」

  騰娜驚道:「也就是說,他那根東西在一進一出之間,能夠給人十八道快感
波的沖擊,相當於九次的進出,是嗎?」

  騰英邊動作邊呻吟道:「是的,族長。」

  騰娜道:「如此更好,大典可提早完成了。騰英,起來吧!別在那裏浪了!」

  騰英有點不舍地站起來,衆女看見楊孤鴻的陽根比剛才粗長了許多,更是不
解,心想:它會不會變得更粗長?

  騰秋和騰玲又從外面扶了一個少女進來。這少女比剛才那個矮小了些,當她
的接觸到楊孤鴻的陽根時,那陽根忽地縮小了許多,以少女能夠容納的最大限度
進入了她的體內。

  四女更是驚得眼睛都大了:「世上哪有這樣的東西,能大能小能長能短?」

  少女掙紮狂喊一番後,迅速地到達了,無限的快感令她昏眩。

  騰娜道:「找一個年齡比較輕,體形比較嬌小的。」

  兩女出去又扶了一個隻有十四五歲,身高和杜萌萌一般高的少女進來。然而
楊孤鴻的陽根雖是縮小許多,卻不複原來的大小,起碼要比原來粗長百分之三十
左右。

  騰英道:「族長,我們的種族,女人那裏都比較深長寬闊,無法找得出比她
那裏更小的待開了。」

  騰娜想了想,道:「去把那個外來的小找來,我要看他那東西是否能恢複原
來的模樣。」

  騰秋、騰玲應聲而出。

  此時,那少女已經軟倒在楊孤鴻的身上了。

  不久,杜萌萌被騰秋和騰玲挾持進來,她也被蒙上了雙眼,此時動彈不得,
顯然是被點了。

  兩女剝光杜萌萌身上的衣服,她張嘴欲叫,卻叫不出聲來,可見她的啞也被
點了。兩女把她扶到楊孤鴻的陽根上,當她的碰觸到楊孤鴻的陽根時,她知道自
己將面臨的是什麽樣的事情了,她的臉色極度地難看。

  楊孤鴻的陽根瞬間恢複原來的模樣,破體而入之時,杜萌萌臉上的肌肉也開
始抽搐,突然張開嘴,立刻又牙根咬緊,嬌軀亂顫,顯是痛苦之極。

  頃刻,她的表情變得迷茫,張著小嘴不停地喘氣,臉上綻放出極度歡樂的春
意。

  然而,蒙著她雙眼的布匹有些濕潤了,不知是眼淚,還是汗水。

  杜萌萌很快又被騰秋和騰玲扶了出去,那時她確確實實是昏迷了,不論願不
願意,她的第一次畢竟很快樂,但她憎恨這個令她得到無比快樂和滿足的男人以
及他的幫兇。

  她本來可以把她的初夜交給楊孤鴻或大海的,對於這兩個男人,哪一個她都
不會拒絕,然而她拒絕別的男人進入她的身體,何況還是她的初次?

  她發誓,一定要把毀了她童貞的男人找出來碎屍萬段。

  她怎麽也想不到這個破去她童貞的男人,就是她所愛著的楊孤鴻。

  楊孤鴻也不知道他竟然奪去了杜萌萌的初次。

  騰秋和騰玲接著又帶進來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這是騰娜的主
意,她要看看楊孤鴻的陽根是否還能縮得更小。

  騰玲道:「族長,這妥當嗎?」

  騰娜道:「遲早的事,現在給她開了,她就不必多等十年了。」

  騰英道:「小妹妹,現在就給你開處,你願意嗎?」

  小女孩漂亮的臉蛋上竟然露出喜悅的神情,脆聲道:「我願意!」

  當楊孤鴻的陽根觸碰到小女孩光滑白嫩的時,變得隻有它以往軟時一般的大
小,但堅硬無比。

  騰娜知道這是它所能縮小的最低限度,不可能再小了。即使如此,楊孤鴻的
陽根還是有一般男人堅挺時的尺寸,卻不知它能變粗長到什麽程度了。

  騰娜道:「小妹妹,疼嗎?」

  小女孩道:「疼,但也很快樂。族長,男人的雞雞就隻有這麽粗長嗎?若是
我長大了,它不就變得很小了嗎?」

  騰娜沒有回答。的確,男人的東西一般也隻是這般粗長了,或者略爲粗長一
些,待她長大了,現在的尺寸是不能滿足她的了,除非她有幸遇到生俱異禀的男
人,至少也應該像她的六個寵男一樣,當然,如果是地上這個開拓者更好,可惜
他死了。

  小女孩出去後,騰秋和騰玲扶進來另一個少女。

  開處大典繼續著。

  當騰秋和騰玲扶進來第二百五十七個,此女坐上去,幾十下就昏迷了。

  騰娜道:「怎麽會這麽快?再換一個來!」

  然而,下一個少女依然是幾十下就被刺激得昏迷不醒。

  騰娜道:「騰英,你上去!」

  可憐而又可敬的騰英,上去動作不到片刻便軟倒在楊孤鴻身上,全身乏力,
幾乎說不上話來了。

  騰娜問道:「怎麽了?」

  騰英嬌喘道:「族、族長,我說不清楚,隻覺得無數的快感波在他那東西進
出之間通過緊迫得不能再緊的摩擦,沖激著我的每一道快感神經,令我全身欲罷
不能,而且很快地就到達前所未有的巅峰狀態,把我推到的頂峰。」

  原來楊孤鴻的九陽重體受到大量的元陰的滋潤和刺激,變得生機無限。而且,
天陽地陰之氣的自動流轉,使得最初釋放出來的九道奇無比的挑情氣環圍繞著他
的陽根不停地旋轉。

  所以,當進出之時,令女人覺得似乎有九道肉環加在他的陽根上,其實那隻
是一種幻覺。

  此時騰英所遇到的狀況,是由於天陽地陰之氣在楊孤鴻體內逆流而轉,使得
九陽重體達到九九歸元的地步,每一次進或出都能給予女方八十一道快感波的沖
激,也無怪騰英會如此不濟了。

  騰娜難以置信地道:「他會不會根本就沒有死?」

  騰英有氣無力地道:「希望如此。」

  騰娜道:「不管怎樣,開處大典必須繼續進行。」

  騰英道:「族長,也許明天就能提前完成整個大典了。」

  騰娜笑道:「如此最好,我幾乎累倒了,這些小輩們個個在享樂,卻要老娘
勞累過度,實在說不過去。」

  騰英道:「族長,你也可以過來享受一下的。」

  騰娜道:「大典之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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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30 21:3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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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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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1章女皇臣服之你真無賴

  杜萌萌被人擡回去的時候,還在昏睡中,被關押的七人急忙跑過來察看她的
傷情,發現其慘狀難睹。

  七人若不是因爲再次吸入了伏虎煙霧,全身無力,早就沖出去大鬧一場了。

  他們雖然對騰娜下不了手,但對其他人卻不見得會手軟。

  杜萌萌在衆人的呼喊中醒轉過來,抱著黃大海哭道:「師兄,萌萌沒臉見你
了。」

  黃大海悲痛地道:「師兄沒有保護好你,是師兄的錯。」

  杜萌萌哭道:「師兄,你還要萌萌嗎?」

  黃大海抱緊她道:「當然要了,等你傷好了,師兄就娶你。」

  李小波道:「萌萌,是誰幹的?」

  杜萌萌道:「我不知道,她們把我帶走,然後把我的眼睛蒙上之後,強迫我
坐到男人的那根東西上面。萌萌當時仿佛要被撕裂般的疼痛,可是後來,後來…
…」

  她本想說:「後來很快樂很滿足」但終究是無法說出口。

  小月道:「真是欺人太甚了,先是把大哥收藏起來,後又把萌萌毀了,我再
見到大哥之時,必定要他替我們出口氣。哼,你們都變成了她們的奴隸,我讓大
哥連你們也一起揍。」

  李小波道:「萌萌,你能感覺得出進入你體內的那根家夥有多大嗎?」

  杜萌萌哭道:「很大,但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大。」

  李小波道:「比我們的如何?」

  杜萌萌怒道:「我那裏隻經曆過他的,你叫我怎麽比法?」

  李小波自打嘴巴,然後道:「對不起,我多問了。」

  突然又驚道:「萌萌,他有沒有把射入你體內?」

  杜萌萌略爲沈思,道:「我不知道,我昏過去了,不曉得他後來是否射出了
精。」

  李小波急忙道:「你讓我看看!」

  杜萌萌哭道:「萌萌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欺負萌萌,我不要活了。」

  李小波澄清道:「我是爲你好,要是你不小心懷上了他的孩子,怎麽辦?」

  杜萌萌一驚,止住哭,道:「好吧!」

  李小波仔細檢查了杜萌萌的之後,松了一口氣,道:「幸好!他沒有,以後
也就沒有什麽後遺症了,你可以放心地和大海結婚。大海是個明理人,不會嫌棄
你的,你隻是損失了,傷好之後還是原來的杜萌萌。如果大海不接受你,我李小
波一百個願意要你。」

  火龍和張中亮同聲道:「我也要你!」

  杜萌萌一陣激動,道:「你們……」

  說不出話來了。

  黃大海道:「你們別想打我女人的主意,她是我的,就一輩子是我的。」

  火龍道:「看來我們還是搶不過你!萌萌,事情已經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我們都不介意,你就別把貞看得太重了。」

  杜萌萌道:「我一定要把他閹了,方洩我心頭之恨!」

  衆人知道暫時把杜萌萌穩住了,心上都放下一塊大石。至於以後的事,以後
再說吧!

  杜萌萌很快便在黃大海懷裏睡著了。她夢見了楊孤鴻,然後又夢見了黃大海,
最後夢見一個蒙著臉的男人向她走來。她一驚而醒,發覺自己躺在黃大海的懷中,
有幾秒鍾她定定地看著這個男人,眼淚從她的眼睛裏流出。

  因爲幸福。

  不論她變成怎麽樣,身邊這個男人一如既往地愛著她。

  她也愛這個男人。

  一輩子的愛!

  翌日黃昏。

  開處大典進入尾聲。

  騰娜道:「還有幾個人?」

  騰英答道:「除了現在這個,後面就隻有公主和五朵金花了。」

  騰娜道:「終於熬出頭了。」

  楊孤鴻身上的少女一陣劇顫之後,歸於平靜。

  騰秋和騰玲把她扶出去了。

  騰英道:「族長,你真的要公主嗎?」

  騰娜道:「爲何不能?」

  騰英道:「公主和騰靈、騰研都學了『自然鎖陰真經』,如果讓她們破了身,
可能不是很好,你也知道我們祖先傳下來的話。」

  騰娜哂道:「那隻是傳說,不足爲憑。況且,她既然這麽不喜歡野馬族的生
活方式,反正開不也是一次,倒不如給她開了,讓她能成爲真正的女人,或許祖
先說的話是錯的,那麽我的女兒不就繼承了我的風格?哈哈,我說過,開了處之
後要給她找一大堆男人的,快點吧!我的女兒可能已經等不及了。」

  騰英道:「但願族長是對的,不然她們三人就慘了。」

  此時,剛好騰秋和騰玲兩女扶進來一女,是五朵金花中的騰丹。此女二十三
歲,是五朵金花中年齡最大的,卻是五女中長得最爲矮小,隻和楊孤鴻一般高。
她跨坐到楊孤鴻的陽根上沒動幾下就昏過去了,這使得騰娜四女又是一陣驚奇。

  於是,騰娜又叫騰英上去找感覺,騰英也在一瞬間到達了。

  這是由於楊孤鴻體內的天陽地陰之氣處於交叉調和階段,順流逆流之氣在他
體內同時進行。當他的陽根進入女體的時候,無數快感波猶如圓球一樣向外突然
爆漲,在進入女體的一刹那就把女方送上了快樂的巅峰,而且餘韻久久。

  騰娜問騰英什麽感覺,騰英這次啞口無言,那不是言語所能表達的。

  接下來是五朵金花中的老二騰芒。此女二十一歲,生得特別強壯,比騰娜還
要高出半個頭,她在楊孤鴻的陽根刺入她的夾縫時,一聲狂喊就昏死過去了。

  然後就是老三騰靈,芳齡十八,隻比楊孤鴻高出一個頭,美麗的臉蛋靈氣逼
人。

  老四騰荷是與騰娜一樣高壯的妖娆少女,也有十八了,跟騰珍、騰靈同年。

  最後是十六歲的騰研,她長得瘦削,美麗的臉龐時常挂著春天般溫和的微笑,
她自然也在楊孤鴻的陽根破體而入的那一瞬間得到了春天般的歡樂和滿足。

  這是她們永生難忘的第一次。

  騰研被扶出去之後,進來的是騰珍公主。她的嬌體比她的母親的還要精美,
那是無可挑剔的一具健壯女體,每一處的比例都恰到好處,同時含著無限的力量,
是那種讓男人一見就的完美女體。

  騰珍道:「娘,我怕,我不要了,好嗎?反正我開不開都一樣的。」

  騰娜道:「傻女兒,有何可怕的?」

  騰珍道:「娘,我想保住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貞。」

  騰娜道:「爲什麽?」

  騰珍臉紅道:「我要把我的最珍貴的貞獻給他。」

  騰娜驚道:「誰?」

  騰珍的脖子都紅了,直紅到她那碩大無比的胸脯,她道:「那個混蛋!」

  騰娜醒覺道:「楊孤鴻?」

  騰珍細聲道:「嗯。」

  騰娜心中暗笑:「女兒,你現在不就是即將給他了嗎?」

  嘴上卻道:「不行,族規不能破,你要和他好,也要過了這次!」

  騰珍委屈地道:「娘,你不疼女兒!你明明知道女兒的事情,卻還要女兒這
麽做,女兒會恨你的。」

  騰娜無奈地道:「不是娘不疼你,而是族規如此,你別爲難娘了,好嗎?」

  騰珍沈默,好一會才道:「我可以看看開拓者的模樣嗎?女兒很想知道自己
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的樣子。」

  騰娜道:「娘都不知道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是誰,真兒,你就不要爲難娘了。」

  騰珍咬了咬唇,道:「好吧!我就遵守這討厭的族規,誰叫我騰珍是野馬族
的公主呢?」

  騰秋和騰玲扶騰珍跨坐向楊孤鴻的陽根,騰珍突然道:「娘,會不會很痛?」

  騰娜欺騙她道:「真兒,男人那根東西那麽短小,我們那地方那麽大,能有
多痛?勇敢一些,撐一下就過去了。」

  騰珍仿佛下定了決心,使勁地坐下去。

  在楊孤鴻的陽根破體而入之時,她感到撕裂般的疼痛,同時伴隨著巨大的快
感,突創的痛和無限的快感令她在瞬間昏死過去。

  原來娘在騙她,男人那根東西看起來雖短小,進到女人裏面卻變得那麽粗長,
粗壯到她幾乎無法容納的地步,但痛之外的另一種感覺真好,讓她一輩子也忘不
了。

  騰娜全身輕松地道:「好了,開處大典終於完滿結束,該是慶功的時候了。
你們把公主扶出去照顧好,讓我也來享受一下這奇種男人的東西。這幾日看著小
輩們歡樂,簡直是大受罪!騰英,你還行不行?」

  騰英道:「不行也要爬上去!」

  她果然有氣無力地坐到楊孤鴻那仍然聳立的陽根上,卻驚叫出聲,感到那根
東西在她體內開來,撐得她的也撕裂了——真正的撕裂!

  原來在她上去的那一刻,楊孤鴻體內的陰陽之氣正好自動完成調和,他的陽
根就在一刹那於她體內擴張,使得她無法承受!

  她趴倒在楊孤鴻身上,感覺到楊孤鴻仿佛又有了心跳和呼吸。

  騰英忍痛掙紮著起來,卻看見一雙無比溫柔的眼睛,同時感到體內的陽根縮
小了許多,驚道:「你、你沒死?」

  楊孤鴻直到此刻才真正清醒,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然而他對於騰英現在所
做的事並不感厭惡,笑道:「也許我是在做夢,不過,我知道你裏面已經受傷,
現在正在流血,你先下來止血療傷,好嗎?以後你若想要,我會給你。」

  騰英感動地道:「謝謝,但我下不來,我下面很痛,全身又沒有力氣。」

  楊孤鴻抱著她坐了起來,很溫柔地把她抱坐在一旁,看著傻呆了的騰娜,道:
「你叫人把她帶出去好好療傷。」

  正在此時,騰秋和騰玲進來了,她們見到楊孤鴻活過來,也呆了片刻,才聽
從騰娜的吩咐扶著穿好衣服的騰英出去了。

  楊孤鴻看了看自己巨大無比的陽根,苦笑一下,看來這次連真正的野馬也承
受不住他的狂暴了!

  他運氣平息了沖動,讓他的家夥恢複了原來的模樣,然後軟軟地趴在,擡頭
朝騰娜道:「族長,我沒死,你也該實現你的承諾了。」

  騰娜坐到他身旁,摟抱著他。

  楊孤鴻並不拒絕她的摟抱,道:「族長,先談正事。」

  騰娜道:「隻要你能徹底征服我,他們就永遠不受我的控制了。」

  楊孤鴻笑道:「哦,是嗎?」

  騰娜親了他一下,道:「一個被男人征服了的女人,還能憑什麽去控男人呢?
修習心靈術的人要做到有欲無情,一旦對男人真正地動了情,她的心靈術也就自
然失去,並且永遠也無法修複了。」

  楊孤鴻笑道:「那麽,族長對小子有情嗎?」

  騰娜嬌道:「你說呢?」

  楊孤鴻道:「說不上來,隻有做了。很多事情,都是做了才知道的!」

  他的手老實不客氣地爲騰娜寬衣,並且挑逗著她。

  騰娜低首看著他那被鮮血染紅的,阻止道:「不行,你剛和她們好完,實在
是太髒了,你得去洗澡。」

  楊孤鴻道:「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麽,或者是你們在這裏做什麽,這裏的
血也夠多的了。唉,既然都髒了,還洗什麽?這種事本來就肮髒,做完再洗也不
遲嘛!」

  騰娜還想說話,卻被楊孤鴻的雙唇堵塞了她的嘴,於是忘記了說話,隻是忘
情地把舌頭伸入楊孤鴻的嘴裏與他纏綿不休。

  楊孤鴻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陽根觸碰到騰娜的的時候,會變得如此巨大,有
平時三倍那麽粗巨,像一根大木樁一樣生長在他的,心想:原來我的皮膚有這麽
好的伸展性。

  然而當陽根沒入騰娜的體內時,他更感驚奇了:她那裏竟然也如此的寬大?

  他們是怎麽滿足她的?唉,看來女人的這個地方遇大則大,遇小則小,縮擴
自如。

  騰娜感到從未有過的爆漲,哪怕是他們兩根家夥同時並進時,她也隻是感到
微微的充實而已,如今這種擴張到極限的感覺讓她無比驚喜。

  而且,這個男人的沖擊是強悍得無法想像的,他的體力顯然是最棒的。

  她呻吟著說:「你能不能再大一點?」

  話才說完,就感到楊孤鴻的陽根在她的體內再度增長,然而她卻沒有感到騰
英所說的九道環以及那無數的快感波的沖擊。

  她說:「你能否運氣到你的寶貝上?」

  楊孤鴻說:「能。」

  他按照「天地心經」的心法運轉體內的天陽地陰之氣,騰娜隻感到仿佛有九
道環繞在他的陽根上,而且還在旋轉著,當他的進出時,果然讓她感到快感的加
速增加。

  她又說:「你還有別的心法嗎?」

  楊孤鴻也看到了騰娜的反應,大感興趣,想起「天地心經」裏的逆轉氣流之
說,便大膽地嘗試起來。於是九九八十一束快感波在一進或者一出之間,沖擊著
騰娜的快感神經,令她的嬌體在地毯上不斷地擺動,口中狂呼瘋喊,此時她已經
被推上快感的巅峰,一波未平又一波久久不息。

  她狂喘著說:「還有其他嗎?」

  楊孤鴻靈光一閃,想起「天地心經」裏最後一招——天地。

  就在楊孤鴻體內的天陽地陰之氣順流逆流相撞之時,騰娜感到全身心都在那
一瞬間達到了快樂的峰巅,感到陣陣暈眩,同時感覺楊孤鴻的心靈深處的海般的
柔情。

  那一刻,她的心中注滿了對楊孤鴻的感激和愛意。

  楊孤鴻翻身下來,把她強壯的軀體抱到身上,憐愛地吻了她,然後平靜地睡
去。

  騰娜再次醒轉過來時,已是天明。

  她看著身下的男人,無限溫柔地撫摸著他的俊臉,深情地道:「你是我騰娜
一生中唯一能打入我心扉的男人,騰娜的小情人!」

  楊孤鴻眼開眼,道:「早。」

  騰娜道:「娜娜愛上你了。」

  楊孤鴻笑道:「在我吃下冰凝珠時,你失去方寸地撲到我身上,我就知道你
對我大有情意,但真正愛上我,卻是在你昏睡前的一刻。那一刻,我能感覺得出
你心靈澎湃的愛念。來,族長情人,親個嘴兒!我們出去看看他們是否如你所說。」

  騰娜嗔道:「人家現在根本不能感覺到和他們的心靈有任何聯係,他們當然
自由了,你還是不信娜娜?」

  楊孤鴻失笑道:「你都這樣說了,我敢不信嗎?」

  騰娜站起來邊穿衣服邊道:「什麽時候回來?」

  楊孤鴻好一會才道:「或許不回來了。」

  騰娜道:「我知道留不住你,而我也不會舍棄野馬族和你到中原去,但我真
心期待你有空的時候回來陪陪你的娜娜,以及她們,好嗎?」

  楊孤鴻沈默。

  騰娜抱住他,把他的頭按靠在她那雄偉的山峰上,幽幽地道:「我以後或許
還會有許多男人,但我的心裏隻有你這個男人,現在如此,將來也如此。我本來
是不可以愛的,既然愛了,也隻能是一次,唯一的一次,愛的就是你。」

  楊孤鴻把她拉扯下來,和她長吻了之後,道:「我不知道將來會怎樣,也不
會向你承諾什麽,然而如果有機會,我會抽空回來陪陪你。」

  騰娜笑道:「真有那個時候,就把你的一大群妻子也帶來給娜娜看看。」

  楊孤鴻奇道:「你怎麽知道我有很多妻子?」

  騰娜嗔道:「像你這樣又英俊又強壯又又無賴的男人,若說沒有一大堆女人,
誰會信?」

  楊孤鴻哈哈大笑道:「原來我有這麽多優點,怪不得你會愛上我了!」

  騰娜輕輕地擂了他一拳,笑道:「你真無賴!」

           第092章暴風驟雨的快樂

  楊孤鴻和騰娜、騰秋、騰玲三女進入火龍等人被關押處的時候,杜萌萌雖已
無大礙,行動還是不方便。

  衆人一見到三女,臉色大變。杜萌萌若非全身酸痛無力,早就沖上去拚命了。

  楊孤鴻抱住杜萌萌說:「怎麽了?」

  杜萌萌哭喊:「大哥,她們壞了萌萌的貞,你要替萌萌報仇呀!」

  楊孤鴻憤怒之下,朝三女大吼:「怎麽回事?」

  騰娜臉色難看之極,好久才說:「這隻是一個誤會,你們別問了。」

  杜萌萌說:「我要知道那個人是誰!」

  騰娜沈默片刻,輕聲問:「你真想知道嗎?」

  杜萌萌「嗯」了一聲。

  騰娜說:「你跟我出來,我隻告知你一人。」

  杜萌萌與騰娜出去了一會,就回來了。她的臉上沒有了悲憤,代而替之的是
一種莫名的喜悅和激動。

  她那一雙恢複從前神態的眼睛久久地看著楊孤鴻說:「大哥,萌萌不要報仇
了,我們回去吧!」

  楊孤鴻說:「爲什麽?」

  杜萌萌俏臉暈紅:「你不要問了,萌萌不會說的。」

  然後就投入黃大海的懷裏說:「師兄,回去我們就結婚吧?」

  黃大海輕輕地點點頭,摟得她更緊。

  騰娜吩咐騰玲把伏虎煙霧的解藥給火龍幾人服下,他們終於真正地恢複自由
了。

  火龍、李小波、張中亮以及趙子威立即跑出帳篷去,各自尋找那些曾經答應
過他們可以和他們歡好的,卻發覺那些都被人開了苞,而且行動根本就不方便,
更是不能再與他們做那事兒了。

  四人從那些剛被的少女的帳篷裏出來,都覺得實在沒勁,但今日是他們最後
一日留在野馬族,說什麽也要風流個夠才回去,幸好這裏的女人是隨便可以睡的,
他們各自找了幾個女人瘋狂了一天一夜。

  這些個混蛋,還真是懂得珍惜他們在野馬族的最後一天。

  楊孤鴻安慰了小月之後,就想到騰娜的帳篷去。

  小月說:「大哥,你要去和她們好嗎?」

  楊孤鴻說:「如果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

  小月看了他好一會,才說:「大哥,你去吧!月兒不管你和她們的事了,反
正你也隻能和她們好這一次,明天我們就回去了。我以前討厭她們,是因爲她們
捉了二哥,現在她們把二哥放了,我就不針對她們了。況且,憑女人的直覺,月
兒從騰娜的眼神中看得出她對大哥很是留戀,我想她是真的愛上大哥了。」

  楊孤鴻說:「大哥都聽月兒的話的,月兒不喜歡大哥去,大哥是不敢去的。」

  小月嬌嗔:「我都說不管大哥的事了,還不走?不走,就留下來陪月兒親嘴
兒!」

  楊孤鴻進入騰娜的帳篷,騰娜、騰玲和騰秋都已經沐浴了,正在帳中等他。

  楊孤鴻說:「三位美人兒等我很久了吧?」

  騰娜強迫他出去洗澡,不料,替他洗澡的四個女人卻被他弄得癱瘓在那裏。

  沐浴後,楊孤鴻再次進入騰娜的帳篷,三女已經脫光在帳篷等他了。

  楊孤鴻笑道:「你們做這事兒的動作真是快!」

  騰娜嗔道:「你爲何洗個澡也要那麽久?」

  楊孤鴻坐在她們中間,摟抱著她和騰玲,笑道:「我順便也幫她們洗了一下,
而且邊洗邊與她們玩了一些經典遊戲,所以就多了些時間。」

  騰玲驚道:「你偷吃?」

  楊孤鴻親了她的嘴,道:「別說得這麽難聽嘛!是她們自己送到我嘴邊的,
你說我好意思拒絕嗎?就像你們現在這樣,如果我不把你們弄個半死,你們會放
我走嗎?」

  騰娜道:「你別想偷懶,這最後的一天一夜,你如果不盡全力陪我們渡過,
明天你就不許回白羊族。」

  楊孤鴻笑道:「既然如此,你們還等什麽?誰先來?」

  騰玲不作聲,騰娜道:「我昨晚和你好過了,她們兩個還沒有,讓她們兩個
先來吧!」

  伏在楊孤鴻背部的騰秋,將嘴湊到楊孤鴻耳邊,道:「秋秋先來,好嗎?」

  楊孤鴻放開兩女,轉身把她抱過來,壓在地毯上,他的嘴此時正壓著騰秋毛
叢叢的,在那裏撩亂著。騰秋被他弄得扭腰擺頭,呻吟有聲。

  楊孤鴻爬上去,壓在她的身體上,嘴堵住她的嘴,和她熱烈親吻,直吻到雙
方呼吸不暢才進行中場休息。

  可楊孤鴻的手已經四指伸入到騰秋的通道裏擾渾著,騰秋受不住他的挑逗,
裏的石鍾乳融化,潤透了整個桃源。

  騰秋的手抓住楊孤鴻的,在那裏著,有幾次想把楊孤鴻的拉入她的,卻都無
法命中目標。

  楊孤鴻道:「要了嗎?」

  騰娜在一旁道:「你這死鬼,你沒看見她那裏都被她的水兒泡得漂白了嗎?」

  楊孤鴻故意一看,那裏的濕毛已經貼緊了肉,笑道:「咦,真是的,看來我
這救生員真的不能偷懶了,水災嚴重呀!騰秋,我要進來爲你疏通河道了。」

  當楊孤鴻進入騰秋的體內時,感覺到騰秋的通道很緊窄,這並不是說他把他
的增得很粗,其實他現在的粗長度也不過是原來的兩倍,他料不到騰秋雖高大,
裏面的空間相對於騰娜卻如此細窄。

  他一邊一邊道:「騰秋,你的蜜桃兒似乎不像你人那麽壯觀?」

  騰玲在一旁嬌笑道:「秋姐的人雖是長得高壯,可是她的妹妹卻很嬌小哩,
所以族中的男人都還適合她,就是不怎麽夠長罷了。」

  楊孤鴻用力一頂,道:「騰玲,那你的呢?」

  騰玲嗔道:「你別問人家,待會你自己檢查!」

  騰娜道:「楊孤鴻,你別看騰秋那裏狹窄,她那裏的韌性很好的,即使你再
粗壯多一倍,也不會裂開,不過,騰秋會很痛!」

  「哦?」

  楊孤鴻心中感興趣,因爲他現在已經以騰秋能夠容納的最大尺寸進去了,本
來他想她不會承受得了他的再度壯大,但經騰娜一說,他忽然很想試試,就漸漸
地在動作中增大他的。

  果然,騰秋包容他越來越緊,令他抽動也費力,若不是他體力驚人,想是早
已經累倒。

  而騰秋被楊孤鴻漸漸增大的脹得她的蜜道痛感漸濃,快感也相對增加。楊孤
鴻看到她臉上痛苦的表情,忽然有種惡作劇的心態,突然又把自己的寶貝在瞬間
增大了一倍。

  騰秋在那一刻,痛喊出聲,咬緊牙關,壯實的臀部扭擺不停,雙腿向地毯上
使勁地踢,以圖讓身體順著楊孤鴻的攻擊而滑退。

  楊孤鴻卻不讓她得逞,把她抱得緊緊的,往她的使勁地頂。

  騰秋呻吟著求道:「楊孤鴻,別、別這樣,我很辛苦,很痛,裏面火辣辣地
痛呀!你把你的東西縮小些,秋秋求你了,噢不!」

  她說話中,楊孤鴻卻更是把他的增大,同時加快了速度,使得她全身搖擺劇
顫,連說話都顧不及,隻是沒命地狂喊。

  楊孤鴻突然生起一種在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很沈醉,男人有時有種變態心
理,就是在女人時,心中的快樂是無法形容的,他忽然好想找個女人來,雖說如
今他對騰秋所做的已經達到的效果,然而騰秋畢竟是願意的,如果找一個不願意
的女人來上這麽一回,聽著她的喊痛聲,感受著她心靈的大悲痛,則可能又是另
一番滋味,嘿嘿!

  在這種瘋狂的想法中,楊孤鴻的動作到達了最瘋狂的地步。

  騰娜和騰玲驚奇地看到,楊孤鴻粗大的在抽出時,帶著騰秋裏的,由此可知
騰秋有多痛苦了。然而,在楊孤鴻持久不息的攻擊中,騰秋的快感也終於覆蓋了
她所有的痛覺,使得她在歡愛中滿足地睡去。

  楊孤鴻離開騰秋的身體,將騰玲抱過來,一看她的,早已經濕透。騰玲是個
豐滿的女人,她的也豐滿。

  楊孤鴻笑道:「看來你是等不及了,都已經爲我準備好了,我們可以直接進
入正題。」

  騰玲親了他一下,道:「小玲兒早就等得急了,你還在這裏廢話?」

  楊孤鴻把她扳倒在地毯上,狂喊一聲,壓了上去,右手伸入她的左腿間,把
她的左腿擡了起來,身體則將對準騰玲的縫道,以最初進入騰秋時的尺寸進入了
她的體內,卻發覺裏面空曠曠的沒有多少緊迫感,心中大驚:難道騰玲那地方比
騰娜的還要巨大?

  騰娜恰在此時道:「怎麽了?大聖棍,是不是覺得騰玲的寶貝很偉大呀?嘻
嘻,我告訴你,騰玲雖是我們三人中最矮小的,但她那地方卻是最大的,我們稱
之爲野馬之。」

  楊孤鴻心想果然如此,卻道:「那她是怎麽得到滿足的?」

  騰娜指著騰玲的道:「你自己看看,她的花蒂很粗大的,有一般男人來那麽
粗大。」

  楊孤鴻抽身出來,仔細一看,果然如此,她那花蒂就像一根男人的陽根一樣。

  他好奇地捏弄著,這是女人最敏感的地方,騰玲被他這一觸碰,全身哆嗦。

  楊孤鴻歎道:「真是奇觀!」

  騰娜道:「所以我們的騰玲都是靠它得到快感的!」

  楊孤鴻放開騰玲的花蒂,槍再度闖入騰玲的龍潭虎,此時他的已經增大到連
騰娜也無法承受的地步了。

  在他抽出的時候,騰娜驚奇地看到,他的陽根背上有一排突起的肉刺,每一
次進出都刺激著緊貼在他背上的騰玲那粗壯的花蒂,騰玲的快感大幅度提升,裏
面的脹痛感以及花蒂傳來的快感,使她迷失在狂歡裏,漸漸地暈眩。

  騰娜投入楊孤鴻的懷抱,和他熱烈相吻,楊孤鴻把她抱做到他的陽根上,直
捅入她的花道裏,感受著她裏面的的蠕動。

  楊孤鴻道:「你的又是什麽道?」

  騰娜道:「我的伸縮性能很好,所以遇到我們族的男人也都能得到滿足。相
對來說,我們族的男人的東西比起其他族的男人要粗壯些,當然,一般我喜歡讓
兩根家夥同時進入,因爲那多少會刺激點。」

  楊孤鴻道:「你們如此開放,爲何子女卻很少?」

  騰娜道:「我們族中的女人都不大願意生孩子,隻想享受,大多是隻生一個
孩子就不生了。我若非族長,必須要一個女兒來繼承我的族長之位,我也會像騰
英她們一樣,選擇不生孩子的。」

  楊孤鴻奇道:「生不生孩子,是能由你們自己決定的嗎?」

  騰娜道:「一般的女人可能不行,但我們族中地位比較高的女人都有這個能
力,因爲她們有種功法,是可以把男人的精煉化,可以不受孕的。族中其他地位
較低的女人,就沒有這個能力,所以有時不小心也會懷上孩子,那時她們可以選
擇要這孩子或者選擇打掉孩子,不管女人有沒有孩子,這孩子的父親是誰卻是不
知的,因爲野馬族的女人經常同時和很多男人相好。」

  楊孤鴻歎道:「原來如此,你知道白羊族的女人用何種方法避孕嗎?」

  騰娜道:「這我可不知道,我們兩族之間世代不來往,隻有這次,你帶兵前
來,才發生了一次戰爭,幸好傷亡的人不多。你知道嗎?你這狠心的,殺了我們
很多女人!」

  楊孤鴻笑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你們不是也殺了我們很多男人嗎?」

  騰娜道:「但願以後不要發生這樣的事,娜娜不喜歡這種戰爭,娜娜隻喜歡
在床上與男人開戰。」

  「那就讓我們正式激戰吧!」

  楊孤鴻把她放倒在地毯上,扛起她的兩條腿挂在他的雙肩上,雙手扶住她的,
強悍地攻擊著。

  騰娜雙手反轉過來撐在地上,配合著楊孤鴻的動作,長發散落在地毯上,如
同一地的黑紗。

  騰娜沒堅持多久就累了,喘道:「楊孤鴻,換個姿勢吧!娜娜沒力氣了。」

  楊孤鴻把她反轉過來,讓她趴在地毯上,他跪在她後面強攻著。過了好一陣,
騰娜又要求換姿勢,楊孤鴻幹脆把她抱過來,抱著站了起來,讓她兩手攬著他的
脖子,挂在他的身體上,他就站著對抗騰娜。

  騰娜想不到楊孤鴻如此的強壯,抱著她這具高壯的軀體還能動作得如此強猛,
實在是她料想不到的,她從來沒見過如此強盛的男人!

  楊孤鴻道:「娜娜,守在你周圍的親兵有多少?」

  騰娜道:「有二三十個是經常守在帳篷外的,你問這個幹嘛?是不是想和她
們好?我不介意的,如果你願意留下來,整個野馬族的女人都願意和你歡好,你
可以睡遍野馬族所有的女人,隻要你願意!」

  楊孤鴻笑道:「不,隻是隨便問問而已。」

  他突然把騰娜壓到地毯上,把她的雙腿彎到她的頭部,讓她的臀部向上豎立,
他就俯壓下去,從上而下直入她的蜜縫,道:「娜娜,我要以最強慢的姿勢來滿
足你!」

  說罷,他的臀部突然異常猛烈地聳動著,同時他的嘴伸下去與騰娜熱烈的纏
綿。

  騰娜忽感楊孤鴻的陽根在她體內不停地增大,她驚呼道:「楊孤鴻,不要,
你會害死我的,我承受不住呀!」

  楊孤鴻抵死地往她的身體裏沖擊下去,道:「娜娜,你剛才不是叫我騰秋嗎?
而且你看著騰秋痛苦的樣子,好像很快樂,所以我也就生起要你的感覺,哪怕你
是願意的,我也要你懼怕!」

  騰娜道:「楊孤鴻,這會很痛的,你別折磨我,我怕你了。」

  楊孤鴻可不管她,幾乎把她的通道撕裂了,隻管壓著她向上倒豎的臀部,不
停地著,感受著騰娜體內的收縮與擴張。

  騰娜終於不勝激情,幾經,癱瘓在地毯上,昏昏欲睡。

  楊孤鴻在最後的一擊裏,全力沖刺她的,頂得她喊痛不已,接著騰娜隻感到
一陣火熱的直接射入了她的裏。

  楊孤鴻抽身出來,對她笑笑,道:「你好好睡吧!」

  「嗯!」

  騰娜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沈睡過去。

  楊孤鴻走出帳篷外,頃刻,摟著兩個女人回來,接著兩女歡歡喜喜地寬衣,
楊孤鴻看著她們的動作,忽然感到這世界既美妙又荒唐。

  這一天一夜裏,楊孤鴻和多少個女人歡好過,他已經數不清了,隻知道他把
外面守護的女人全部叫進來之後,又一個個地弄昏在地毯上。

  準備回去陪小月的時候,外面又多了一批女人,他隻好回來帳篷裏,還來不
及脫衣,衣服就被一群女人撕成了碎片,他也就顧不了許多了,沒命地陪著這些
女人,管她來多少,照殺無誤。

  所以很久以後,他都想著這樣的問題:老子不會是天生就是幹這種的吧?難
道和女人是我的天職?我在這方面怎麽會這般強?那次我到底幹了多少個女人?

  楊孤鴻等人離開野馬族之時,騰娜沒有來送行,她怕到時會舍不得他走或是
自己情不自禁地跟了他走。

  她在楊孤鴻離開之後,進入騰珍的帳篷,騰珍已經能坐起來了,隻是不能行
走。

  騰娜坐在騰珍身旁,撫摸著她的長發,道:「真兒,好些了嗎?」

  騰珍道:「娘,他怎麽樣了?」

  騰娜道:「死了。」

  騰珍喊道:「不會的,你騙我,你騙我!」

  騰娜道:「他用他的性命換取了那六個男人的自由。真兒,忘了他吧!他是
不會回來的了。」

  騰珍沈默,片刻之後堅定地道:「娘,女兒要到中原去。」

  騰娜驚道:「那裏不是我們的世界,你去幹什麽?」

  騰珍道:「我要找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陪我走過這一生,這樣我才能真正
地忘了他。」

            第093章僵屍與佳人

  陽光明媚,清風拂面。

  九人九騎在草原上悠然行進著,楊孤鴻因爲心情舒暢,很想大唱幾首草原情
歌,卻被衆人拒絕了他的免費演唱。

  李小波故意接近小月,不停地逗她說話,適時地流露出對她的愛慕之意,卻
總被小月一笑置之。

  杜萌萌道:「小波,你別打小月的主意,我們的小月是不會喜歡你的。」

  李小波爭辯道:「我李小波英俊潇灑風流倜傥,小月又是名花無主心無所屬,
怎麽會不喜歡我呢?」

  杜萌萌笑道:「你別臭美了,我們小月早已經是名花有主了。」

  李小波道:「我怎麽不知道呢?唉,看來我隻好另尋目標了。小月,什麽時
候把你的男人介紹給我們認識呀?」

  小月無意地看了楊孤鴻一眼,臉紅道:「月兒不和你說了。」

  楊孤鴻被小月瞪了一眼,極不自然,出言道:「小波,白羊族會是你的天堂。」

  火龍笑道:「當然也是我的天堂!」

  趙子威大喊道:「讓我們快馬加鞭,前往我們的天堂!」

  九騎駿馬在草原上奔馳如風。

  落日時分,趕到了白羊大軍紮營地。

  費熊和費物領著一群將兵出來迎接。

  費物笑道:「你們終於回來了,明晚我們可以回去抱老婆了。媽的,在這裏,
連螞蟻也是公的,憋死我了!」

  趙子威道:「費兄,可否邀請我?」

  唉,怎麽也想不到,趙子威竟能把要睡別人老婆的話說得這麽自然,那意思
一聽就明白:「可否邀請我你婆姨呀?」

  「當然!歡迎之至!」

  費物也夠大方的,接著又道:「趙兄,上次那兩個女人呢?」

  趙子威歎道:「唉,事出有因,無法帶來。不過,她們回去之後一直對費兄
念念不忘,費兄的魅力可真不小呀!」

  原來不止張中亮會說話而已,趙子威也是極厲害之人物,怪不得當初與張中
亮共爭夢香時,誰也啃不下誰了。

  每一個男人都喜歡別人說他在對付女人方面有那麽一兩手,費物當然不會例
外,他開心地笑道:「過獎了,趙兄你比我費物更威猛!」

  這是當然了,不然怎麽叫趙子威?

  費熊道:「回到白羊族,你們也到我的帳篷裏,嘗嘗我那十五個婆娘的味,
定不比你們的差!」

  衆男會意地大笑,弄得小月和杜萌萌都不好意思了。

  歡歡喜喜地進行晚餐之後,楊孤鴻和火龍等人以及費物費熊同在一個帳篷,
九個男人在帳篷裏海闊天空地聊著,說得最多的自然是關於女人的問題了。

  杜萌萌和小月同睡一個帳篷。

  小月好奇地問道:「萌萌,你爲什麽和騰娜出去之後,就不計較那件事了?」

  她心中一直都存有疑問,直到此刻兩人一起時才問出來。

  杜萌萌幽然道:「因爲那個男人是大哥。」

  小月驚道:「什麽?大哥?他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

  杜萌萌歎道:「其實大哥並不知道,騰娜說,他當時昏迷了。」

  小月看著杜萌萌,道:「你不想讓大哥知道嗎?」

  杜萌萌道:「師妹,你不要告訴大哥,我怕他會難爲情。我的初次給了大哥,
我很開心,如果大哥還要萌萌,萌萌會毫不猶豫地給他的。」

  小月道:「那你爲何還要嫁給二哥?」

  杜萌萌道:「因爲大海很愛我,大哥對萌萌卻隻有喜歡而已。他們兩個都是
萌萌所愛的,萌萌若要嫁,當然嫁給最愛我的那一個人了。」

  小月道:「師姐,你會把你與大哥的事告訴二哥嗎?」

  杜萌萌道:「我不會告訴他的,若是告訴他,他定然不肯要我了,一定會讓
我嫁給大哥,因爲他清楚我也很愛大哥。」

  小月歎道:「我幫你保守這個秘密。」

  杜萌萌道:「師妹,你也該爲自己想想了,你和大哥終究是兄妹,是不能在
一起的。」

  小月的眼神轉爲憂怨,道:「我和大哥很早就分離了,兄妹之間的感情很淡,
對著他時,我怎麽也無法把他當作大哥看待。在我的心裏,大哥是月兒的男人,
唯一的男人!」

  杜萌萌道:「你不考慮其他人嗎?」

  小月堅定地道:「我既然愛了,就不後悔,不管他是我的誰,月兒都不會後
悔愛上他。」

  杜萌萌幽幽一歎,道:「大哥也是很愛你的。」

  小月道:「見到爹娘之後,我會問清楚他們爲什麽不反對我和大哥好,天下
間沒有作父母的允許兄妹相戀的,這其中必定有原因。」

  杜萌萌道:「我也是如此認爲的。」

  小月突然道:「師姐,你和大哥做那件事時是什麽感覺?」

  杜萌萌嬌嗔道:「你怎麽這樣問人家?羞死人了!」

  小月不依地道:「以前你看著我和大哥做都行,現在叫你說給人家聽聽也不
行?這不公平,師姐,你說嘛!」

  杜萌萌拗不過她,隻好羞澀地邊回憶邊敘述著她與楊孤鴻那糊塗、短暫卻又
無比快樂,永生難忘的第一次。

  費甜甜的到來,是衆人難以預料的。

  楊孤鴻和一幹人剛說罷,睡去沒多久,就被人叫醒了。

  進來的是費甜甜。

  費熊笑道:「甜兒,你是不是想我了?」

  費甜甜寒著臉道:「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跟我開玩笑?」

  費物看到費甜甜的神態不同往日,而且又是深夜前來,必然要事,忙道:
「妹,發生了什麽事?」

  費甜甜道:「法難大巫師研制的三十七個僵屍失去控制,殺死了族中許多人,
連大巫師和白羊族長也被殺了,費蓮也受了傷。」

  衆人臉色驚變,費熊大哭出聲。

  楊孤鴻道:「立即動身!」

  於是,經過緊急商討,由費物留下來帶領白羊大軍明天再返回白羊族,費熊
和楊孤鴻等人當即連夜趕回。

  不論如何,必須在天明之前趕回白羊族!

  越快越好!

  遲一分鍾,就有許多人喪生。

  途中,楊孤鴻問道:「費甜甜,蓮兒傷得怎樣?」

  費甜甜道:「她被僵屍的掌風掃中右肩,傷得不是很重,但行動極不方便。」

  楊孤鴻的心放下一塊大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不管怎樣,費蓮終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她的安危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

  必須火速趕回去,把僵屍滅絕!

  費蓮躺在厚厚的被子裏,還是覺得全身發冷。

  昨晚開始,法難大巫師制造的秘密武器僵屍王,就在白羊族橫行,見人殺人,
遇到什麽就毀什麽。

  創造了它們的法難大巫師是最先遇害的,他怎麽也料不到,他制造出來的殺
人武器,第一個殺的人竟是他這個創造者,它們竟不受他的控?

  法難是自作自受,卻禍及了整個白羊族,弄得生靈塗炭。

  白羊老頭領兵去滅僵屍,反而被僵屍滅了,費蓮也受了傷。

  這群僵屍共有三十七個,它們不懼任何刀槍,且沒有理智,它們所過之處,
絕沒有活口。如今依然還在白羊族裏亂闖亂殺生,人們聞風喪膽,能躲多遠就躲
多遠。

  草原上許多地方已經人去帳空了,白羊族實似一個屠場。屠夫是一群已死的
怪物,被屠殺的是一群活著的人。

  藕兒和菲兒陪著她們的小姐,兩女的眼睛含著淚。

  費蓮顫道:「他回來了嗎?」

  菲兒哽咽著道:「小姐,爺還沒回來。」

  費蓮幽幽地道:「如果我死了,他回來的時候,妳告訴他,費蓮愛他。」

  藕兒哭道:「小姐,妳睡一會,爺就回來了。」

  費蓮不再言語,閉上雙眼,不知是否睡了。

  黎明在難熬的時間裏漸漸來臨,大地又可以重見光明了。

  楊孤鴻掀帳沖入,喊道:「老婆,我回來了,妳怎麽了?」

  三女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喊醒,菲兒藕兒喜極而泣道:「爺!」

  費蓮哭喊道:「你這混蛋,你現在才回來,蓮兒以爲再也看不見你了!」

  楊孤鴻把她抱入懷裏,感覺到她的身體很冰冷,還不停地顫抖。

  費蓮看到跟隨楊孤鴻進來的一大群人,朝費熊道:「大哥,爹被那群畜生殺
害了,嗚嗚!」

  費熊咬牙道:「這個仇,我費熊一定要報!」

  楊孤鴻道:「老婆,它們在哪裏?」

  費蓮沈思道:「它們朝我們這裏來的,行動很慢,估計現在應該也離這裏不
遠。」

  楊孤鴻道:「我去把它們宰了,再回來陪妳!蓮兒,妳還能不能撐住?小波,
你這小子呆著幹嘛?過來給我的蓮兒看看傷勢!」

  李小波察看了費蓮的傷情,道:「姐夫,她被僵屍的陰寒之氣侵入體內,你
的九陽重體既能化解地藏丸的陰寒根性,化解她身體內的陰寒之氣當易如反掌。」

  楊孤鴻立即道:「如此,我們馬上去消滅僵屍。」

  李小波忙道:「不行,她再耽誤片刻,可能就很麻煩了。姐夫,你還是先救
人,我們去就行了。」

  費熊也道:「楊孤鴻,你先救蓮兒,其他的事暫且不用管。」

  黃大海轉身走向帳外,邊走邊道:「走吧!別耽擱了。」

  衆人出去迎戰僵屍了,帳內隻剩下楊孤鴻和費蓮三女。

  楊孤鴻抱著費蓮,苦笑道:「老婆,看來天都不要我做英雄,別人去拚死拚
活的,我卻在這裏陪老婆,妳這一輩子注定與英雄無緣了。」

  費蓮自從抱緊楊孤鴻強壯的身體之後,便覺得溫暖了許多,她的嬌軀也不再
打顫了,輕聲問道:「你到底有多少個老婆?」

  楊孤鴻嘻笑著道:「不多!現在嘛,加上妳們三個,共有十個老婆。嗯,或
許應該再算上她們六個吧!還有一個挂名情人騰娜。」

  費蓮嗔罵道:「我還以爲你以前是騙我的,原來你真有這麽多女人,我恨死
你了!」

  楊孤鴻喊冤道:「當初我也不會想到有這一天,那時我答應娶妳,隻是爲了
氣妳。嘿,如果一個一心想嫁給英雄的女人卻嫁給了一個無賴,那肯定是很好玩
的。」

  費蓮捶了楊孤鴻幾下,怨道:「你逗我玩的?你娶我,隻是爲了好玩?」

  楊孤鴻知道事態嚴重,忙道:「老婆,妳怎麽了?我們之間本來是有很多水
分的,妳自己最清楚了。」

  費蓮哭喊道:「我什麽都不清楚,我隻知道我和你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而你
這混蛋從來沒盡過一點做丈夫的責任,卻跑去外面和野女人勾搭,一點都不理人
家的感受。」

  旁邊的菲兒藕兒也同聲道:「爺,你欺負我們。」

  楊孤鴻摸不著頭腦了,道:「我怎麽欺負妳們了?」

  菲兒嗔道:「你和白芷都好了,卻不要我們,你這是偏心!」

  楊孤鴻辯白道:「不是我不想要妳們,而是妳們小姐不準我碰妳們。」

  費蓮睜眼說瞎話:「我哪有?」

  楊孤鴻屈服道:「好,妳沒有,這總行了吧?怕了妳!」

  費蓮首次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道:「你後悔娶蓮兒嗎?」

  楊孤鴻親了她一下,道:「我還可以悔婚嗎?」

  費蓮吼道:「你敢?」

  楊孤鴻裝出嚇了一跳的模樣,三女都笑了,他道:「好像妳以前最巴不得我
悔婚了,如今怎麽反對得最爲強烈?」

  費蓮空出一隻手,撫摸著楊孤鴻那近乎完美的俊臉,幽幽道:「因爲我不知
不覺地愛上了一個中原來的小白臉,如果這個小白臉不要我了,我就去陪我爹。」

  她的眼淚流了出來,晶瑩剔透。

  楊孤鴻抓緊她那撫摸著他的臉的嫩手,溫柔地道:「也許我有些過分,但是
我並不後悔娶了妳。我之所以一直不將妳變成我真正的妻子,是因爲我不希望妳
後悔。其實妳當初並不喜歡我,甚至有些討厭我。我一直都不占有妳,是怕自己
會害了妳一輩子。」

  他續道:「而且,我以爲很快就能返回中原,到時妳就重獲自由,以妳的貞
潔之身,仍然可以大膽地去追求妳的英雄夢。我以爲自己隻是妳生命中的一個過
客,和妳演一場好戲便各自散了,誰也不會遇著誰。然而妳說愛上了我,不論這
是真是假,我都很感動。我不知自己愛妳有多少,但妳對我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費蓮一陣激動,掙脫了被楊孤鴻握住的手兒,使勁地捶打他的胸膛,哭咽道:
「你說謊!蓮兒從來都不討厭你,一開始就愛上了你,還和你結成了夫妻,又和
你睡在一起。是你這混蛋不理蓮兒,還幫助別人追求蓮兒,你欺負我!洞房那晚,
蓮兒要你和我行夫妻之禮,你藉故不和我好,還哄騙我答應那種允許你不盡夫責
的條件。我讓你睡在我帳篷,你卻帶著自己的妹妹過來,還睡得那麽遠,三更半
夜不經人家同意,爬過來抱著人家睡,嘗了甜頭之後,就強迫人家和你摟抱著睡,
還嫌人家不夠乖,要休了蓮兒。我到底哪裏不好了,你要這樣折磨我?」

  楊孤鴻一聽,頭都大了:喲嘿,怎麽她所做的事情全部推到我頭上來了?到
底是誰在說謊呀?

  費蓮繼續道:「你到底愛不愛蓮兒?」

  楊孤鴻隨口道:「一點點。」

  費蓮怒道:「你若不改口說全心全意,我就不原諒你!」

  楊孤鴻親了她憤怒的嘴,笑道:「老婆,我全心全意愛妳,行了吧?」

  費蓮嘴一嘟,道:「不行,每天至少要說一百次。」

  菲兒藕兒實在忍不住了,噗哧嬌笑。

  楊孤鴻朝她們道:「妳們暫時出去,我要和妳們的小姐重新洞房。我怕妳們
在一旁看著難受,我又沒有充足的時間陪妳們,妳們就要怨我偏心了。乖,出去
吧!待我化解了妳們小姐身上的寒氣,滅了僵屍之後,我就讓妳們成爲我真正的
小妻子,好嗎?」

  菲兒藕兒各在他的臉上香了一口,乖乖出去了。

  費蓮首次露出羞澀之態,臉色淡紅,垂首道:「你是不是又要欺負蓮兒了?」

  楊孤鴻一邊爲她寬衣一邊道:「很甜蜜的欺負。」

  費蓮輕聲道:「你要溫柔些,蓮兒怕疼。」

  楊孤鴻看著面前已經變得的費蓮,讓他想起火鳳的嬌體。這兩女的身體有些
相似,區別在於費蓮雪白,火鳳是健康的太陽色。

  他看得有些入迷了,道:「妳的身體真美。」

  費蓮羞道:「蓮兒的身體隻有你一個男人看過。」

  楊孤鴻站了起來,張開雙臂,道:「老婆,我服侍妳寬衣,妳也該服侍妳老
公寬衣了,妳不想看看妳老公的一級身材嗎?」

  費蓮嗔道:「我不會。」

  她手忙腳亂地弄了許久,終於把楊孤鴻身上的衣服清除了,隻是丟在地上的
衣服有些地方被她撕破了。

  楊孤鴻站在她面前,笑道:「我這個小白臉還夠看吧?」

  費蓮不自覺地「嗯」了一聲,看著面前的強壯如山的完美軀體,難免片刻暈
眩,嗔道:「有什麽好看的?不準你給別的女人看!」

  楊孤鴻摟抱著她,把她壓在柔軟的地毯上,輕輕吻著她的眼、她的臉、她的
耳珠和她的紅唇,一隻手撫摸著她散亂的發,另一隻手揉搓著她高聳的雙峰。

  在那裏,他感受到如同草原一樣的柔軟,他的手在攏著她的雪白肉堆的時候,
猶如攏著了整個草原。

  她是美麗的,而這一雙,在這一刻顯得更美麗生動,它是生命的源泉,幾乎
是這個草原所有的美的結晶。

  費蓮自豪於她的胸脯,她知道自己的挺拔和渾圓,就仿佛草原上的帳篷一樣,
是人們一生都留戀熱愛的地方。當楊孤鴻的手揉搓著她的雙乳時,她以整個身心
感受他的愛撫,她要以愛的沖動和人類最留戀的隆脹來迎接他的男人。

  當楊孤鴻輕含著費蓮的蓓蕾時,他的手也沒有空著,悄悄地滑到費蓮的。

  費蓮呻吟著,嘴兒吐著熱氣,也親吻著他的頸項,以一種女人特有的溫柔挑
逗著身上的男人的。

  楊孤鴻的手輕撫著她的柔軟脆膩,那裏還有些幹燥,但他知道,濕潤會漸漸
漫過她的蓬草,他的手將像法師的魔杖一樣,會引來一陣細柔的春雨,滋味她最
美麗的地方,從而把芬芳醞釀。

  費蓮在他的挑情動作下,情迷意亂地呻吟,熱情地逢迎著。她在楊孤鴻熟練
的挑逗中,春情洋溢,忘記了天和地,仿佛世界隻剩下她和楊孤鴻兩個人了。

  楊孤鴻感到自己的手指在費蓮溫暖如春的寶室裏得到了潤澤,於是抽手出來,
抓住她放在他背上的手兒,把她的玉手牽引到他雄奇的上。

  費蓮觸電般地縮回手,顫道:「你的怎麽這樣大?」

  楊孤鴻打趣笑道:「不喜歡嗎?」

  費蓮怯怯地道:「我偷看過大哥和他的妻子新婚洞房,大哥的比你的短小了
許多,但那個女人還是痛得慘叫。如果你闖入人家的身體,不是要蓮兒的命嗎?」

  楊孤鴻假裝想了想,道:「這樣呀!那我就不進去了,省得妳痛。」

  費蓮一把抓住他的,道:「它若不能完成它神聖的使命,我就把它廢了。」

  楊孤鴻裝出吃了一驚的樣子,道:「看來我是被強迫的,那就由妳自己引領
它進入吧!」

  費蓮嗔道:「蓮兒不知道在哪裏,你熟門熟路的,自己不會進去嗎?再遲片
刻未到,我就生氣了。」

  楊孤鴻歎道:「看來做什麽事都不能遲到的了。」

  他用手分開費蓮兩條修長的玉腿,在她最神秘的地方一陣摸索,然後對無限
動情的費蓮道:「老婆,老公來了。」

  費蓮感到一陣火熱的巨痛,楊孤鴻強勁有力地推進了她,她狂喊一聲,雙手
在他的背上抓出十道血痕,眼淚也在那一刻流了出來,不知是由於痛苦,還是因
爲幸福。

  楊孤鴻有節奏地律動著,仿佛溫柔又似粗暴。

  自從楊孤鴻進入她的那一刻,通過男女之間最親密最直接的碰觸與磨擦,她
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血液的流動,同時感受到他心靈深處無限的柔情和沸騰的,以
及他靈魂裏對她的深愛與眷戀。

  這個看似放蕩不羁的粗魯男子,原來是真愛她的,他竟然可以藉著男女把這
種深情奇異地表達出來──這樣的明晰深刻,這樣的真實。

  楊孤鴻把費蓮推向第一次,柔聲道:「老婆,還要嗎?」

  費蓮驚訝地道:「你還能嗎?」

  楊孤鴻用行動回答了她,陽根再次硬實地塞進她的肉道裏,並且順流運轉天
陽地陰之氣。

  費蓮隻覺得他的上仿佛多出了九道旋轉的環,使她的快感加速地增加,很快
地到達了快樂的巅峰。而且,久久未平,一波接一波,讓她渾然忘我地狂喊呻吟,
最後終於軟倒在楊孤鴻身下,同時感到火熱的強勁地射入她的生命區。

  她以爲他完事了,卻發覺留在她體內的陽根依然堅硬如鐵,驚奇地道:「你
精,爲何還不軟?」

  楊孤鴻笑著吻上她的額,道:「是因爲妳,我老婆。我要妳爲我生孩子,所
以才會賜妳寶貴的。若是別的女人,哪怕和她做三天三夜,我也不會給她一滴的。
老婆,妳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們還可以繼續,直到把妳搞昏爲止。」

  費蓮嗔道:「不準把蓮兒弄昏!剛才你讓蓮兒覺得你那壞東西生出了許多道
肉環,蓮兒真的很快樂耶!」

  楊孤鴻得意地道:「還要不要其他感覺,比如在上面長出一些肉刺之類的,
喜歡嗎?」

  費蓮嬌笑道:「你這人壞死了!但是,蓮兒喜歡你這樣,這樣的壞!」

  楊孤鴻故意問道:「我還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臉啊?」

  費蓮一指他的鼻子,道:「你是一頭不知疲倦的牛!如果不是因爲僵屍,我
還要你安撫菲兒和藕兒,她們是你的小妾,也不見得比白芷差,你可不能厚此薄
彼,知道嗎?」

  楊孤鴻正經地道:「遵命,老婆大人!」

  費蓮有些好奇地道:「你似乎並不擔心你的那群長得還算可以的夥伴,你不
怕他們有危險?」

  楊孤鴻道:「他們之中有些是英雄,有些是無賴,但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武功
都不錯,對付幾個行屍走肉的僵屍足足有餘,即使打不過,無賴可以拉扯著英雄
逃跑,他們直到此刻還沒有人回來找我這個拳王出手,證明他們還生龍活虎。」

  費蓮道:「蓮兒已經夠了,而且也無法再承受你的愛了,你該去幫忙了。」

  一聽此言,楊孤鴻便抽身出來。

  費蓮突然感到一陣空虛,嗔道:「人家又沒有叫你這麽,別的話也不見你這
麽聽從,真氣人!」

  她看著楊孤鴻運氣神奇般地平息了沖動,從堅硬變化爲柔軟,不自覺地回憶
起剛才的美妙滋味,心想:這無賴不單好看,而且能令女人得到最大的歡樂和滿
足,怪不得大哥的妻子自從和他好過一次,時刻都想與他重溫舊夢。哼!以後絕
不準他再去和大哥的那堆女人胡混了。

  想著想著,費蓮嬌嗔道:「大棍!」

  楊孤鴻邊穿衣服邊道:「老婆,我那群夥伴中也有一兩個英雄人物,妳如果
喜歡,告訴我一聲,我會讓妳如願以償的。」

  費蓮聽了很生氣,道:「你當我費蓮是什麽人?我既然嫁給了你,就是你的
人,管你是什麽人,你這輩子別想撇下我,我賴定你了!」

  楊孤鴻歎道:「唉!妳一嫁給我,就要我去和僵屍拚命。」

  費蓮道:「你別騙我,蓮兒知道那群人都以你馬首是瞻,你若沒本事,他們
怎麽會聽命於你?」

  楊孤鴻高興地道:「蓮兒,這次妳就對了,我雖不是英雄,打架卻是一流,
唱歌也是無人能及!我現在就去把那些活死人打回棺材裏。」

  費蓮歡喜地叫道:「幫我穿衣服,蓮兒要和你一起去!」

  楊孤鴻奇道:「妳現在全身疲軟無力,怎麽去?」

  費蓮撒嬌道:「我要你抱去。」

           第094章不能讓他占便宜

  從費蓮的帳篷出來後,黃大海不讓杜萌萌跟去,因爲她被的創傷還未全愈,
他擔心她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拖累大家。於是,杜萌萌留了下來,小月也留下來照
顧她。

  李小波本來也是不被允許去的,他的武功實在夠爛,可是他堅持非去不可,
還說他打不過可以逃,他說他逃的本領很在行。

  衆人笑笑,不說同意,也不再阻攔,他自然去了。這樣的事情,十輩子都不
碰上一回,他李小波怎能錯過?

  他們遇上那群僵屍之時,僵屍還在逞兇。

  這群僵屍是法難大巫師收集了那些剛死去的,且是死前心裏存有深仇怨恨之
人的屍體,以其不爲人知的巫術秘制出來的。

  它們的臉龐僵硬蒼白,兩眼深陷無神,還有些斷手的,有些耳朵鼻子已被削
去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憑著身體來感覺周圍的事物。

  在它們的靈魂裏存留著一絲冤怨,它們就是靠這不死的冤怨之恨存留人世的,
並且經過法難大巫師的加工,成就了它們今日的不毀之身。

  它們對生命氣息的感覺特別敏感,也特別仇恨。隻要一感到生氣就會發狂地
要把生氣的來源毀滅,直至把周圍的環境變成死氣沈沈的,它們才會停止攻擊。

  生氣是它們行動的源動力。

  有一點是人們想不明白的,爲什麽它們會長時間聚在一起,而且從不分散?
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不怎麽好聽的成語──物以類聚。

  僵屍們正在圍擊兩個美麗的少女,兩女長得有些相像,估計是姐妹倆。兩女
的劍法還算可以,隻是擊在僵屍身上,它們絲毫不傷,兩女卻被它們陰森森的掌
爪擊中了許多處,頭發衣衫顯得有些淩亂和被破壞了。

  僵屍感到許多股強勁無比的生氣和陽氣逼近它們,便離開兩女向來人襲來。

  它們走路的姿勢並不像人們通常所說的跳躍,而是像活人一樣邁步行進,隻
不過走路時兩條腿不彎曲,像機械一樣,每走一步都發出很長很響的骨骼之聲,
使人心生恐懼。

  它們走得並不算慢,不過也就比人類平時走步快些罷了。然而許多人遇上它
們都逃不了,是因爲人們在碰到它們那一刻,已經恐懼得失去勇氣,雙腿發軟屁
滾流了,自然就死定了。

  這兩個美麗的少女卻是另一種情況,她們是自己找上僵屍的。僵屍殺害了她
們外出牧羊的父母,她們立誓要報仇,結果仇沒報,卻幾乎向鬼門關報到了。

  仇恨最容易讓人忘記恐懼。

  張中亮一行人一見到兩個美女就要喪生在僵屍的掌爪下,護花之心急切,飛
撲迎上僵屍。張中亮施展仙霞劍法,彩霞一般飛落兩個美女身旁,擋退了圍住她
們的七個僵屍。

  兩女見有一個英俊的男子來幫她們,芳心一喜,卻無法再支撐下去,倒地昏
迷。在她們昏迷的前一刻,她們記住了張中亮。

  費熊報殺父之仇心切,大刀揮舞,雖然能殺退逼過來的僵屍,卻仍然無法把
它們砍倒。

  費甜甜是衆人中唯一的女性,別看她纖瘦秀美,一把劍可是使得比費熊的大
刀還要好,劍帶著絲絲的陰寒之氣,有些像冷如冰的落花無情劍,然而僵屍仿佛
不怕她揮出的陰寒之氣,倒是被她淩利的劍招逼得隻有格擋之能,無還手之力,
隻是費甜甜的劍也不能真正的刺傷它們。

  趙子威的日月輪回刀,伴隨著洶湧的至剛刀勁,揮舞著一片刀芒,同時罩向
四五個僵屍,竟然可以砍傷僵屍!顯然他的陽剛刀勁,是僵屍所懼怕的,它們感
覺到勁敵來臨了。

  火龍一套遊龍劍法配合著遊龍步法,周旋於衆多僵屍之間,把許多僵屍拖住,
他雖奈何不了僵屍,僵屍也奈何不了他。但若繼續鬥下去,火龍總有精疲力竭的
時候,最後吃虧的還是他──因爲僵屍是不懂得休息的。

  黃大海的流星劍法也是無法傷及僵屍。不過,他的長生劍那種綠色的光芒卻
使僵屍懼怕──這種象征著生命的強大的綠色劍芒,能夠穿透它們刀槍不入的軀
體。

  四狗的霸王槍和轟王掌都屬於至陽至剛的武功,對於僵屍這種陰森的物體是
極可怕的,所以火龍在這戰中極是威風八面,出盡了風頭,槍挑掌轟,把僵屍打
得不敢近身。

  至於他的徒弟李小波就差勁了,從開始到現在都處於挨打局面,不過,正如
他所說,打不過就逃。

  這小子閃避的本領可是一流,無論僵屍怎麽攻擊,他都能閃過去,絕不讓僵
屍碰上他寶貴的身體。搞得僵屍都煩了,甯願去找他那威猛的師傅火龍來拚鬥,
也不去追殺武功一級爛的閃躲高手。

  李小波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僵屍,它們不找他,他就自己跑過去惹僵屍,等它
們真的被惹毛了追著他打的時候,他就笑嘻嘻地逃之夭夭。

  衆人料不到李小波有這麽一手,雖殺敵無望,卻也可以纏敵不休,真他媽的
絕!

  李小波也想不到祖傳的「天字錯亂」步法有如此功效,更是樂在其中。

  當年天字老人傳他曾祖李勝醫術之時,看上的就是李勝的醫藥天賦,不料李
勝也像他一樣是個武學低能兒,天字老人爲了不使李勝遇敵時措手被殺,便把天
字錯亂步法傳給他了李勝。

  嘿,你別說,李勝和他一樣,學別的武功不行,一學這種逃跑的功夫即通,
舉一反三,使用起來逃得比誰都快。

  天字老人也覺得欣慰,畢竟,作爲大夫,救人的功夫高明就行了,何必一定
要學殺人的武功呢?

  那還不如去當屠夫!

  活人與死人的戰鬥,也許比活人與活人的戰鬥更加激烈。

  死人已經死了,根本不知道也不懼怕死亡,拚搏起來自然不要命的了──早
就沒有命了,還他媽的要什麽命?

  活人遇上了不要命的死人,也隻好不要命起來了。

  人世間最可怕的爭鬥就是不要命的爭鬥。

  僵屍們已經倒下十四個了。其實要它們倒下去很簡單,隻要在它們腦袋上刺
穿一個洞,讓它們保留的那點不滅的怨恨之氣風消雲散就行了。

  但要在它們腦袋上刺一個洞,是很難的。這些僵屍刀槍不入,而且感覺到自
己唯一的弱點在頭上,它們就拚命地護著它們的死腦袋,守得比貞烈的女人守住
她們的貞還要嚴密。

  李小波殺敵爲零,卻遊刃有餘。

  火龍內力深厚,遊龍劍法遊來遊去,像是水裏的遊魚不知疲倦。

  趙子威威風八面,日月輪回刀砍得僵屍頭昏腦脹,一不小心還頭破倒地。

  四狗一把金槍專往僵屍頭顱挑去,僵屍們見槍就怕,跑回去追殺煩死人的李
小波。

  費熊和費甜甜仿佛有些支撐不住了,被僵屍困得手忙腳亂。

  張中亮的武功最雜,先是用仙霞劍法無效,隻好使出般若神掌,這佛家的陽
剛之掌倒是可以把僵屍劈飛出老遠,卻無法讓它們永遠倒下去。

  如此,他幹脆棄劍不用,般若神掌左右出擊,僵屍飛出一個又補上一個,他
沒有一刻不被僵屍圍住的。他的處境漸漸變壞,大汗淋漓,隻要一個疏忽,便有
可能被僵屍擊中而跟人世說拜拜。

  他隻覺得身體周圍陰風陣陣,雙掌推出,把面前的三個僵屍震飛出去,突然
背部一痛,陰寒之氣透體而入,他被僵屍掌震飛出去老遠並打了一個寒顫。站定
之後,回轉身來,隻見四個僵屍的掌爪已在面前。

  他顧不及許多,大吼出聲,臉色突然變得血紅,十指指尖射出血紅色的利芒,
朝四個僵屍的手抓去,一時血光大盛,僵屍的手竟被他抓斷抓碎。而後,他閃電
般地出爪,往僵屍腦袋抓去,十指深刺入僵屍的頭顱,爪指之間的血紅光芒大綻,
竟把僵屍堅硬無比的頭顱爆碎開來,有夠恐怖的。

  正在衆人驚奇之時,張中亮騰空而起,雙腳幻出一片血紅,迅猛無比地踢往
其餘僵屍的頭部,把它們的頭踢得粉碎。

  衆人猜不透張中亮用的是什麽武功,如此的可怕驚人,且整個人像入了魔一
樣,全身籠罩著血紅色的慘光。

  他們信心大增,勢如破竹。

  然而,僵屍也並非省油的燈。

  戰鬥熾熱化。

  僵屍又倒下了不少。

  費甜甜被三個僵屍圍攻,若是剛開始的她,足可以應付,隻是現在已到了精
疲力竭的階段,應付起來顯得艱難,其他人也幫不上她。她出劍的速度越來越慢,
有幾次險被僵屍擊中。

  爲了突圍,她振作揮劍,欲逼退僵屍,卻在劍出一半時,感到力不從心,被
其中一個僵屍擊了右胸一掌,倒退七八步,坐地不起。僵屍眼見機不可失,追殺
過去。

  張中亮和火龍見勢不妙,顧不得殺敵,飛射過來追擊正在撲殺費甜甜的僵屍。

  火龍淩空一槍刺穿僵屍的腦袋,張中亮兩隻血爪分別抓碎僵屍的頭顱,然而
就在此時,他們兩人也被後面追來的僵屍擊飛出去。

  他們背後的五個僵屍,四個去追擊他們兩人,一個正欲對倒地不起的費甜甜
施加毒手。

  其他人欲救不及。

  突然,一聲狂喊破雲開來,猶如龍吟,猶如虎嘯,猶如獅吼。

  僵屍一聽聲音,倒退急回,排成一列。

  站著的僵屍共十五個,嚴陣以待!

  它們感到浩瀚無限的天陽之氣向它們湧來。

  衆人松了一口氣,齊往僵屍的對面望去。

  一男五女正向他們走來。

  楊孤鴻橫抱著費蓮,手中還拿著那把烈陽真刀,就像當初抱著冷如冰一樣,
卻多了一份從容自若。菲兒、藕兒、杜萌萌和小月跟隨著他。

  火龍坐在地上無力地道:「你再遲來一步,我火龍就變成僵屍了。」

  張中亮笑道:「看來人鬼都怕你,你先去把它們趕回地府,再抱你的老婆吧!」

  李小波趕過來道:「姐夫,我幫你抱蓮兒。」

  費蓮嗔道:「誰要你抱?人家又不認識你。菲兒藕兒,你們過來扶住我,別
讓大色狼占我的便宜。」

  李小波的臉有些紅了,朝楊孤鴻解釋道:「姐夫,我沒有那個意思。」

  楊孤鴻把費蓮交給菲兒藕兒,笑道:「地上還有三個美女,你怎麽不抱?」

  李小波忙道:「我去,我就去!」

  可轉身見那十五個陰森森的猙獰僵屍,又道:「姐夫,還是你去吧!」

  楊孤鴻朝火龍和費熊等人道:「你們辛苦了。」

  費熊喘氣道:「你也不輕松呀!我妹妹比僵屍還難對付哩!」

  楊孤鴻失笑道:「你怎麽知道?」

  費蓮大吼道:「楊孤鴻,今晚有你好受!」

  楊孤鴻朝她做了個鬼臉,道:「別忘了,我會讓妳連手指也動不了。」

  楊孤鴻說罷,朝十五個僵屍大踏步走去。

  十五個僵屍不約而同地倒退三步,然後站定,仿佛決定與楊孤鴻一搏。

  楊孤鴻也站定,臉色嚴峻,眼睛盯著面前不遠處的十五個僵屍,突然,他的
眼中射出一抹鬼魅似的微笑。

  刀出成魂!

  刀身燃燒如火!

  十五個僵屍受到他強勁的天陽之氣的刺激,齊聲發出一種難聽的怪叫,朝楊
孤鴻撲襲過來。

  楊孤鴻閃電般地向僵屍撲殺過去,刀光血紅,雷光滾滾。

  刀起刀落之間,紅光一天。

  瞬間的功夫,紅光消失,雷光湮滅,刀已歸鞘。

  衆人驚訝地看著地上的僵屍,它們沒有一個是完整的,全部都被砍成了兩半。

  他們曉得楊孤鴻的至陽寶刀和至陽刀氣是僵屍的克星,卻不料他竟然一氣呵
成地把僵屍分屍,震驚之餘,也不得不佩服他。

  費蓮不顧在大庭廣衆之下,興奮地大喊道:「老公,快來抱蓮兒!」

  楊孤鴻朝費熊道:「你吩咐人手把它們燒了。」

  然後把刀給李小波拿了,走過去抱起費蓮,道:「回到帳內再大聲地叫吧!」

  費蓮美美地瞪他一眼。

  李小波大叫道:「姐夫,你把這麽重的刀給我拿,我怎麽還有餘力抱地上的
美女啊?」

  第095章姐夫,人家有點事情麻煩你楊孤鴻被費蓮寵得像絕世的寶貝。

  一回到帳篷,費蓮就纏著他撒嬌索吻,她簡直把楊孤鴻當作神來崇拜。

  這個對英雄有著大幻想的少女,原以爲自己愛上了無賴,哪知自己的老公如
此英雄了得,刹那間就把爲禍人世的僵屍消滅了。

  她突然覺得他也是一個英雄,一個讓她著迷的大英雄。

  與他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她喜歡他像個無賴一樣逗她開心或者像個色情狂一
樣侵犯她,然而在別人面前,她愛他的英雄氣概和不可一世的超絕武功。

  所有的女人都期待自己的男人受到大家的崇拜,但私底下又像條忠實的狗一
樣討她們的歡心。

  費蓮忽然好想和楊孤鴻,隻是實在沒有了氣力。她想:這個小白臉,強壯得
不可思議!

  一陣熱吻之後,費蓮嗔道:「老公,你以前冷落了蓮兒,以後你要加倍補償。」

  楊孤鴻笑道:「妳好像叫老公叫上瘾了,從剛才到現在至少也叫了一百多次
了,是否也是在補償以前對我的冷落?」

  費蓮埋怨道:「你還說?你作爲蓮兒的老公,有義務讓蓮兒知道和你是件快
樂的事情,你卻讓蓮兒守了許久的活寡,你是否存心的?」

  楊孤鴻的手壓在她的峰尖上,道:「我現在就補償妳!」

  費蓮嗔道:「不要!蓮兒受不了你,蓮兒還要和你說話哩,你若把蓮兒搞昏
了,我醒來後饒不了你!」

  楊孤鴻苦喪著臉道:「我被妳弄得欲火上升,妳又不替我滅火,是否想讓我
被燒死?」

  費蓮嬌笑道:「你去找她們兩個救火,反正她們是你的人,你也該盡你的責
任了。」

  菲兒藕兒同聲道:「小姐,爺剛和僵屍拚鬥,又和妳剛好完,若再和我們…
…會傷身體的啦!」

  費蓮笑道:「妳們還是擔心自己吧!」

  楊孤鴻把身旁的藕兒抱過來熱吻,準備解她的衣衫之時,從帳外進來一個人,
卻是白芷。

  他放開藕兒,迎上去抱她入懷,道:「小白芷,想我嗎?」

  白芷在他臉上「啵」了一下,道:「芷兒天天都在想大壞蛋。」

  楊孤鴻在她尖巧的鼻子上捏了一記,笑道:「妳說的情話最好聽,是誰教妳
的?」

  白芷臉紅道:「沒有人教芷兒,人家隻是說出心裏的話而已。大壞蛋,他們
叫你過去一趟。」

  楊孤鴻奇道:「有什麽事嗎?」

  白芷道:「你去了就知道。」

  楊孤鴻在四女臉上各香了一口,道:「妳們好好聊聊,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他出去後,費蓮朝有些拘謹的白芷道:「妳怎麽叫他作大壞蛋?」

  白芷隻好紅著臉把楊孤鴻霸王硬上弓之事說了,還道:「芷兒一直覺得他很
壞,而且很愛他壞壞的樣子,所以就喜歡叫他作大壞蛋。」

  費蓮朝她招手兒,道:「芷兒,過來讓姐姐抱抱。」

  白芷投入費蓮的懷裏,輕聲道:「公主,大壞蛋回中原,妳也跟去嗎?」

  費蓮道:「當然了,他是我們的老公,他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

  白芷沈默了一會,道:「我不舍得離開費甜甜小姐,更不能失去大壞蛋。公
主,妳說我該怎麽辦?」

  費蓮哂道:「這有何難?幹脆叫楊孤鴻把費甜甜娶了。」

  楊孤鴻進入火龍等人的帳篷,隻有費熊不在,顯然是處理族中事務去了。

  費時已經來了,正在照看著躺在地毯上發冷的費甜甜,看見楊孤鴻進來,他
朝楊孤鴻打了個招呼。

  李小波道:「姐夫,有點事情麻煩你!」

  楊孤鴻道:「說吧!」

  李小波道:「姐夫,她們受了僵屍的陰寒之掌,要勞煩你解救。」

  楊孤鴻跳起來大喊:「什麽?你要我和男人做那種事?你小子是不是欠揍?」

  李小波連忙解釋道:「姐夫,你誤會了。他們兩個是男人,本身有著真陽,
且練有高深的陽剛內功,隻要每天早上在太陽底下打坐練功兩個時辰,一兩天就
可以消除他們體內的陰寒之氣。女人嘛!天生屬陰,陰寒之氣在她們體內如魚得
水,緻使深入骨髓,非你不能救她們脫險。你就當作飛來的豔福吧!唉,我李小
波做夢都想有此種美事發生在我身上哩!」

  楊孤鴻笑道:「別替我亂攬生意,小心你姐姐知道,把你的耳朵扯爛了。」

  李小波喜道:「你答應了?」

  楊孤鴻苦笑道:「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很色,看來不色也不行了。」

  費時道:「有本領的男人,好色是很正常的。如果我有你這樣的本事,我的
老婆就不隻四個了,起碼也要四個以上。甜兒就交給你了,替我好好照顧她。」

  楊孤鴻一笑,道:「她似乎很恨我?」

  費時道:「恨與愛隻是一線之間,她若不愛你,也就不會恨你了。」

  張中亮突然道:「最好不要讓那兩個少女醒來後看見你。」

  楊孤鴻奇道:「爲什麽?」

  張中亮道:「我很喜歡她們,而且,她們昏迷前的一瞬間,我直覺她們愛上
了我,所以我想把她們據爲己有。如果她們醒來看見的是你,我的美夢就要泡湯
了。」

  李小波也道:「姐夫,我也準備追求她們其中之一。」

  楊孤鴻笑道:「那由你們來救她們,不是更好嗎?」

  李小波洩氣道:「能自己救,就不用請你出馬了!」

  楊孤鴻道:「把她們眼睛蒙上,你們再出去,或許這樣對她們、對你們,都
有好處。」

  他們出去後,帳內隻剩下四個人了。

  楊孤鴻看著帳內的三女,費甜甜也警惕地盯著他,那兩姐妹的眼睛已被李小
波用黑布蒙住了。

  楊孤鴻準備脫衣服,費甜甜驚道:「你要幹什麽?」

  楊孤鴻邊脫衣服邊道:「他們沒告訴妳嗎?」

  費甜甜道:「他們隻說讓你救我們,卻沒說讓你幹其他事。」

  楊孤鴻笑道:「我現在要做的事,就是救妳們的必經過程。」

  說罷,他已脫得一絲不挂。

  費甜甜看著面前這具雄壯的軀體,大感驚訝,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恐懼。她看
過許多男人的,卻從來沒有人像這個男人那麽可怕。

  當初她對著費熊的時,還能譏笑出口,可對著楊孤鴻,她怎麽也無法說出那
一句──想要我狂叫,你還沒那個本事。

  那時,她說女人不怕被男人侵占,但現在她真的有些怕了。

  可怕的男人!

  爲什麽這麽多女人愛他?

  她討厭擁有許多女人的男人。

  楊孤鴻猜出她的懼怕,撫著她的臉,道:「如果不願意,也隻是一次而已。」

  費甜甜無力地推開他的手,冷冷地道:「別碰我!」

  楊孤鴻離開她,去解那兩姐妹的衣衫,心想:那兩個小子真有眼光,這兩女
的身體和臉蛋都不錯。唉!如果她們以後知道了這事,會不會恨我們?

  他沈思了片刻,俯首下去挑逗著女人最敏感的部位,直至他覺得時機已到,
才強勁地進入,有節奏地動作著。

  到得一半時,身下的少女之寒氣被他吸收了一半,於是醒來,感覺到的疼痛
以及隨之而來的快感,清楚此刻正被侵犯著,大驚喊道:「放開我,死僵屍!」

  原來她以爲是僵屍在對她施暴,可是接著一想:僵屍怎麽會做這些事呢?而
且身上的男人有呼吸、有體溫,絕不會是僵屍。

  她又道:「你是誰?爲什麽要這樣?唔噢,求你,不要這樣!」

  楊孤鴻不理睬她,把她的雙手控制住,不理她的掙紮與喊叫,直接把她推上
的高峰,再次令她昏迷不醒。

  楊孤鴻抽身出來,朝一旁臉紅喘氣的費甜甜道:「好看嗎?」

  費甜甜白了他一眼,扭臉一邊,罵道:「不知羞恥!」

  楊孤鴻過去把她的頭擺正,吻上她的雙唇,許久才離開她的香唇。

  她不停地吐口水,怒道:「混蛋,你竟敢用那張舔過女人那地方的髒嘴吻本
小姐?我一定要宰了你!」

  楊孤鴻捏著她滑嫩的臉蛋,笑道:「別忘了,妳還等著我來宰呢!」

  費甜甜又把臉憤憤地扭到一邊,楊孤鴻暫時放過她,到另一個少女身上,如
法炮制,直至把她弄醒又弄昏她,然後看著兩女血迹斑斑的,心裏升起一絲愧疚。

  他看向費甜甜,她還是一樣盯著他,一見他看向她,就把臉扭到一邊去了。

  楊孤鴻來到她身旁,看了她久久,道:「該輪到妳了。」

  費甜甜扭臉過來,盯著楊孤鴻,道:「讓我死!」

  楊孤鴻輕撫著她的臉,道:「雖然我不是很好,但妳可以試著愛我。妳是不
會死的,哪怕事後妳恨我一輩子,我也要救妳。妳可以罵我好色,但這不單是全
因爲妳,也因爲妳爹和芷兒,我必須侵占妳!」

  費甜甜哂道:「別說的這麽好聽,妳其實隻是一條公狗而已。」

  楊孤鴻道:「哦,是嗎?」

  站起身,找來衣服穿上。

  費甜甜看著他穿衣,心裏感到憤怒:這混蛋前一刻說要我說得那麽堅決,此
刻轉身就忘記了,還穿衣想走人,哼!不救就不救,我費甜甜會求你救我嗎?

  費甜甜道:「是否自尊心被傷到,就要走了?」

  楊孤鴻朝她笑笑,道:「妳說對了一半。」

  費甜甜不明白他爲什麽如此說,呆呆地看著他,隻見他穿好衣服之後,單膝
跪到她身旁,笑道:「我是要走了,不過是帶妳一起走。」

  他橫抱起她,她才大力掙紮道:「放開我,我不要你抱!」

  楊孤鴻抱著費甜甜出了帳篷,看見張中亮和李小波守在帳外,他笑罵道:
「你們聽夠沒有?」

  李小波由衷地道:「姐夫,你泡妞果然有一手。」

  楊孤鴻道:「她們好了,你們進去把她們弄醒吧!祝你們好運!」

  張中亮和李小波立刻掀帳進去。

  楊孤鴻對懷中的費甜甜道:「不要吵了!」

  她喊道:「我偏要!」

  楊孤鴻隻好用嘴巴塞住了她的小嘴,繼續往前走。

  讓一個女人不說話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她的嘴堵塞住。

  楊孤鴻很喜歡這個方法。

  費甜甜不知是討厭還是喜歡,反正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方法很有效,至少她
現在就沒空說話。

  然而,她卻在心裏罵道:這混蛋又用舔過女人那地方的髒嘴吻我……

  張中亮和李小波進入帳中,看著兩女的,俱都心想:楊孤鴻一點都不懂憐香
惜玉。

  李小波建議道:「張大哥,我們一人一個。」

  張中亮道:「那要看她們是否願意了。」

  兩人對於兩女是否並不介意,他們隻要兩女以後心甘情願跟著他們就心滿意
足了。

  張中亮有些擔心地道:「小波,我們是否有些卑鄙?」

  李小波道:「沒那回事,我們是爲了救她們才請姐夫出馬的,又因爲太喜歡
她們才不讓她們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想即使她們以後知道了也不會怪我們的。
要是讓她們知道她們的第一個男人是姐夫,我們就沒機會了。」

  張中亮道:「現在叫醒她們嗎?」

  李小波想了一下,道:「多等一會吧!」

  兩人欣賞著兩女的許久,終於決定搖醒她們了。

  兩女醒來第一句話就是:「你是誰?」

  張中亮和李小波分別解開蒙著她們眼睛的紗布,兩女眼睛一亮,漸漸地看清
他們兩人。

  兩女不約而同地分別朝他們兩人道:「剛才是你?」

  李小波道:「對不起,我們爲了救妳們,隻好用這種下流的方法,請妳們原
諒!」

  他裝出很過意不去的樣子,把事情的始末說出,將楊孤鴻所做的事說成是他
們做的,兩女竟相信了。

  兩女果然是姐妹,大的叫白靈,小的叫白慧。她們在昏迷的前一刻,便對突
然出現的張中亮有了良好而深刻的印象,此時得知侵占她們的是張中亮和李小波,
自然不會覺得悲憤,反而有些害羞。

  她們已經失去了親人,總要尋找一個依靠,這兩個男人正是她們夢想的。

  誤以爲自己被張中亮占有了的白靈,心裏像吃了糖一樣。

  而自以爲被李小波侵占了的白慧,雖然對張中亮有些情意,然而侵占她的不
是張中亮而是李小波,她也就在有些遺憾中接受了這個事實,其實李小波也是個
挺好的男人。

  她們看著面前兩個英俊的男人,回憶起剛才的痛苦和歡樂,那種撩人的滋味
令她們回想起來也臉紅,卻不知給予她們美妙回憶的並非她們面前這兩個男人,
而是另一個她們沒見過的陌生男人。

  白靈舊事重提,道:「剛才我問你們是誰,你們爲什麽不說話?」

  李小波解釋道:「我們運功爲妳們驅寒,不能夠說話的。」

  兩女又相信了,兩人松了一口氣。

  白慧看著張中亮,道:「你好像很冷?」

  李小波代張中亮答道:「我們爲了替妳們驅寒,可能也感染了妳們身上的寒
氣。」

  真是說謊不經過腦袋。

  白靈盯著李小波,覺得有些奇怪,道:「那你爲什麽沒有受到寒氣侵染?」

  李小波笑道:「我內功比他深厚,自然不會那麽輕易就讓寒氣入侵了。」

  兩女「哦」了一聲,仿佛明白了。

  李小波也料不到女人這麽好騙,心想:以後碰上女人不要說真話,一定吃香。

  白靈緊張地道:「那他會不會有危險?」

  李小波道:「放心,隻要他運功把寒氣逼出來就沒事了。」

  白慧忽然有些羞澀地道:「你們替我們穿上衣服,好嗎?我們動不了呢!你
們兩個壞蛋太壞了!」

  楊孤鴻抱著費甜甜進入帳篷,道:「老婆,我回來了。」

  費蓮笑罵道:「你又抱了一個女人回來,而且是我們費甜甜小姐,看來芷兒
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楊孤鴻把費甜甜放到她們中間,白芷過來道:「小姐,大壞蛋沒有欺負妳吧?」

  費甜甜的口水都被楊孤鴻吻幹了,此時才有空對他道:「你把我抱來這裏幹
什麽?」

  楊孤鴻理所當然地道:「自然是幹好事了。菲兒、藕兒,爲我寬衣。」

  兩女連忙爬起來爲楊孤鴻寬衣,楊孤鴻順手摸捏著她們,笑道:「待會妳們
也把自己的衣服脫了。」

  費甜甜喊道:「不準你在芷兒面前動我!」

  楊孤鴻卻故意對白芷道:「小白芷,把妳小姐的衣衫脫光。」

  白芷看看楊孤鴻,又看看費甜甜,道:「大壞蛋,我不敢,你自己動手吧!」

  楊孤鴻道:「既然如此,妳就脫自己的。」

  白芷「嗯」了一下,果然依言行事。

  菲兒藕兒已經完成了任務,的楊孤鴻將她倆左擁右抱亂搞了一陣,才道:
「脫光躺在一旁等我!」

  說罷,他走到費甜甜身旁坐下,抱她入懷,道:「妳總喜歡讓我親自動手。」

  他的一雙大手,就去解費甜甜的衣扣,費甜甜用手無力地去推拒著他那不規
矩的雙手,他有些煩了,把費甜甜的衣衫撕扯得稀巴爛。

  費甜甜罵道:「混蛋,不要撕我的衣服,這是新的,我還要穿!」

  費蓮笑道:「甜姐,蓮兒有許多漂亮全新的衣服,妳盡管拿去穿!」

  費甜甜憤怒地道:「妳竟讓妳的老公女人?」

  費蓮沒好氣了,也道:「那是你們的事,與我何幹?」

  她蒙頭裝睡,心想:我讓老公疼愛妳,妳反而怪我?真是好心被雷劈!

  費甜甜想不到費蓮如此不講理,也懶得理她,專心對付楊孤鴻。可是不管她
如何抗議掙紮,依然不能阻止他的行動。沒多久,身上的衣物已經被他撕碎丟到
一邊了。

  楊孤鴻抱著這具纖秀的嬌體,不禁暗歎:費甜甜的肌膚滑嫩雪白,腰身纖細
而結實,胸脯不大但堅挺有彈性,整個嬌軀給人的感覺是瘦而不露骨,柔而剛韌。

  他突然盯著費甜甜的看,眼睛也不眨。

  費甜甜的隆起比一般的女人要高許多,誰也沒想到憑她這麽纖瘦的身子,那
地方會這麽的肥大和誘人!

  費甜甜大驚道:「你看什麽?沒見過嗎?」

  楊孤鴻埋首到她的,親吻了一下。

  費甜甜全身一顫,不自覺地呻吟道:「不要!」

  可隻手卻使勁地抱緊楊孤鴻,感到一種很舒服的溫暖。

  楊孤鴻翻身把她壓在地毯上,吻上她的紅唇,然後道:「妳自己的地方應該
不會髒了吧?」

  費甜甜無言以對,隻是憤怒地瞪著楊孤鴻。不管愛與不愛,此刻她都清楚,
這個男人將要成爲她的第一個男人進入她的生命。

  楊孤鴻一雙手熟練地挑逗著她,費甜甜沒有像以往一樣掙紮,她知道掙紮也
是無用的,這件事雖沒得到她的允許,她的父親卻早把她托付給他了。

  她也承認這個男人很好,甚至對他有著莫名的好感,然而她心中對他也有著
莫名的恨意,她不能接受他有許多女人。

  十五歲時,她遇上了她的師父和師母,他們不但教了她一些武功,更教會了
她什麽是愛情。

  她從小看著自己的爹和大哥以及周圍的許多男人擁有幾個甚至更多的妻子,
一旦看見師父師母這對神仙眷侶般的人物,對她懷春的少女心靈有著巨大的沖激。

  她期待以後遇上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隻愛她一個,她也一心一意地愛這個
男人,他和她一生一世相守相愛,永不分離,過著隻有兩個人的幸福生活。

  但她一直以來都找不到令她心動的男人,如今在她身上挑逗著她的男人雖令
她情不自禁,然而他太多女人了,這是她無法接受甚至憎恨的。

  在愛與恨之間,她不能清楚地了解自己對他是何種感覺。

  她咬牙道:「你要幹就幹!我就當被野狗幹了一次,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楊孤鴻停止了對她的挑逗,盯著她道:「若非爲了救妳,老子絕不會碰妳!
我雖好色,也不一定要找上妳。在這帳篷裏,就有四個女人等著我愛,妳以爲我
很想強迫妳?既然妳如此豪爽,爲何不把妳夾緊的雙腿張開?」

  他強硬地分開費甜甜的雙腿,粗暴地闖入了她。

  費甜甜一聲慘叫,扭頭咬上了他的手腕,眼淚也痛出來了。

  楊孤鴻覺得有些過分了,停留在她體內,輕吻著她,道:「很疼嗎?我會溫
柔些。」

  費甜甜感到委屈,忘了現在應該是掙紮,松口怨道:「你明知道人家是第一
次,你還這麽粗暴?你不知道你那東西有多大嗎?人家的身體都被你撐裂了。幹
嘛停下了?來呀!我費甜甜是不會向你屈服的。」

  楊孤鴻感覺到費甜甜的通道比別的女人細長許多,給人一種特別的美妙感覺,
他本來想把自己的尺寸縮小些,但一聽費甜甜的話,他氣道:「來就來,誰怕誰?」

  他動作得很狂野,令其他四女看著也爲費甜甜擔心。

  費甜甜忍得了痛,卻忍不了隨之而來的快感,漸漸地呻吟直至狂喊。

  白芷道:「大壞蛋,小姐很痛,你能不能溫柔些?」

  說也奇怪,費甜甜感到她體內的陽根在縮小的同時,也感到了楊孤鴻心靈深
處的愧疚和驟然升起的柔情,且還有一絲絲壓抑不住的深情。

  楊孤鴻的動作變得溫柔了許多,再也不像剛才粗野,她也感覺不到他心裏的
憤怒了。

  原來做這種事的時候,能清晰地感到他心裏所想,仿佛兩顆心相連在一起,
他的心爲何突然變得溫暖了呢?

  楊孤鴻柔聲道:「好些了嗎?」

  費甜甜想不到自己此刻會說出這樣的話:「我不要它變小,我要你變得像開
始時一樣粗大或者更粗長些,好嗎?」

  楊孤鴻邊動作邊道:「如果受不了,就告訴我!」

  他果然漸漸加大他的武器。

  費甜甜覺得陣陣脹痛,忙喊道:「行了,我隻能容納這麽大了!」

  楊孤鴻忽然道:「聽說虎鞭周圍長有刺,要不要我的周圍也長些肉刺出來?」

  費甜甜驚異地看著他,驚覺他的東西果然多出無數細小的突起,仿佛肉刺一
般,挑逗撫摩著她的濕潤柔軟,她感到說不出的美感正流遍全身心,道:「你要
怎麽便怎麽,我懶得理你這條公狗!」

  楊孤鴻大笑,施出他全部的本領,讓她領略到無數種不同的快感,把她推向
的海洋,又終於被海洋淹沒,昏迷不醒。

  而就在那一瞬間,楊孤鴻把生命的精華注入她的最深處,然後吻著她,道:
「好好睡吧!睡醒之後再作出妳的選擇,不論妳選擇陪伴我還是離開我,我都會
讓妳如願的。」

  他離開了費甜甜的身體,摟抱住白芷,道:「小白芷,妳的身體越來越豐滿
了,以後會變成大肥婆的。」

  白芷依偎在他懷裏,道:「才不會!芷兒會保持最好的身材,讓大壞蛋一見
到人家就想使壞。」

  楊孤鴻撫弄著她的花蕾,道:「我現在就要對妳使壞了。」

  白芷朝一旁的菲兒和藕兒看了一眼,道:「大壞蛋,她們正等著你呢!你已
經和芷兒好過幾次了,她們說你偏心耶!你先和她們好,芷兒再和你好。」

  楊孤鴻道:「那妳幹什麽?」

  白芷道:「她們讓芷兒在一旁教她們哩!」

  楊孤鴻捏著她的鼻子,笑道:「沒幾回,妳就成了師傅了,待會妳也教我吧?」

  白芷的小臉蛋一陣羞紅,楊孤鴻憐愛地親了她一下,放開她。

  楊孤鴻來到菲兒和藕兒中間,道:「妳們誰先來?」

  藕兒垂首不語,菲兒大膽地道:「爺,菲兒有點怕,你不要那麽大好嗎?」

  楊孤鴻笑道:「妳要多大?」

  菲兒道:「我以前看見族長和夫人們相好,我希望你的變得像族長的一般大
就行了,以後再慢慢加大。菲兒是很怕疼的!」

  楊孤鴻往她的一看,似乎已經很滋潤了,他笑道:「看來我可以省去許多前
奏,直接進入正題了。」

  然而當楊孤鴻進入她時,她還是痛得呻吟起來。

  楊孤鴻抱緊她那比衆女要豐滿些的,道:「顯然妳早已經知道自己的深淺大
小了,是嗎?」

  菲兒「嗯」了一聲,道:「還能小嗎?」

  楊孤鴻笑道:「據我所知,還能縮小一些,妳還要再小嗎?」

  菲兒道:「這樣就好了,即使是未發育完全的女孩都能容納了,何況菲兒早
已經成熟了。爺,你可要溫柔些,菲兒下面流好多血哩,很痛的耶!」

  楊孤鴻吻上她濕潤的嘴唇,道:「我會極盡我所有的溫柔來疼愛妳!」

  菲兒也感到了他心靈深處的溫柔和憐愛,原來他真的把她當作了心愛的小妾,
她迷失在他的溫柔與憐愛裏,漸漸地沈睡過去。

  她夢見了一個強壯的男人,這個男人持著一把槍,那是一把很溫柔的槍,溫
柔得刺進她的心靈深處,她還是覺得沒有任何創傷。

  楊孤鴻輕輕地離開她的身體,把投身過來的藕兒接住,道:「妳似乎瘦了些,
苗條的身體讓我不忍摧殘。」

  藕兒大膽地道:「爺,我要你以最粗暴的方式進入藕兒。」

  楊孤鴻撫摸著她略微小了些的胸部,道:「不怕嗎?」

  藕兒道:「人生的第一次,藕兒希望留個最深刻的印象,而爺你是最佳的人
選。爺,你強壯得像一頭駱駝!」

  楊孤鴻苦笑,怪不得自己會這麽辛苦,原來自己是一頭在沙漠中求生存的駱
駝,原來越弱小的女人越期盼強壯的男人。他突然把藕兒抱了起來,將她抱到撐
著帳篷的豎立在帳篷中間的大木柱上。

  藕兒一雙手環住他的頸項,雙腿夾在他的腰間,不停地嬌喘著。

  楊孤鴻把她壓在木樁上,左手托在她右腿間處,一手在她堅挺的上不停地揉
搓,的陽根挺直地頂在她的。

  如此一陣,楊孤鴻再次問道:「真的不怕疼嗎?」

  藕兒咬牙道:「爺,你就把藕兒弄死了吧!」

  「抱緊我!」

  楊孤鴻突然把她修長的雙腿分開成一字形,突然變得很粗的頂在她的,一時
進不去。

  藕兒閉眼道:「爺,我感到你的巨大了,你進來吧!藕兒會感激你的,把你
最粗暴的給藕兒,我會用最柔軟的地方包容你的粗暴。」

  楊孤鴻的臀部突地往上一挺,藕兒狂喊一聲,俯首咬住他的肩膀,承受了他
那巨大的闖入,她覺得自己的仿佛要分成兩半,未曾人道過的劇痛得顫動。

  楊孤鴻一點也不憐惜,猛然抽出來,帶著一些血絲,從而又強勁地再度進入,
如此猛烈地著。

  而這個纖瘦的少女由始至終都緊咬著他的肩膀未喊出聲,這個堅強的少女,
感到身體上的男人無限的激情和狂野,那是她期待已久的方式與感覺,她迷戀這
種感覺,直至她昏睡前的一刻,她還爲這種感覺瘋狂。

  楊孤鴻看著剛被她抓傷咬傷的地方,此時已經結疤,過兩天就會連疤痕也看
不見了。他苦笑著搖搖頭,若非他體質奇特,他身上被女人抓傷的痕迹就有她們
的頭發那麽多那麽亂了。

  這小妮子夠瘋狂的,誰會料到她隻有十七歲呢?

  楊孤鴻爲她們兩個蓋好被單,摟住爬過來的白芷,道:「小白芷,爲我生個
小小白芷,好嗎?」

  白芷嗔道:「人家要生個大大壞蛋。」

  楊孤鴻仰躺下來,笑道:「妳既然已經當了師傅,這次就由妳主動。」

  白芷驚奇地看著楊孤鴻的陽根變粗變長,像一根紫黑的木柱豎立在他的雙腿
之間,她叫喊道:「大壞蛋,你那壞東西幾乎像芷兒的大腿那麽大,而且比芷兒
的手臂還要長,芷兒不來了,你要變回原來的樣子。」

  楊孤鴻逗夠了她,恢複陽根原有的模樣,笑道:「小白芷,上來吧!」

  白芷跨坐上去,突然停止,道:「大壞蛋,你在笑芷兒?我能感覺到你心裏
所想,芷兒好喜歡耶!」

  楊孤鴻道:「小白芷,別傻傻的不動作,否則,我收回妳的主動權。」

  白芷緊張地動作起來,楊孤鴻舒服得閉上雙眼,直至白芷的來臨,無力再動
作,他才睜開眼,翻身把她壓住,讓陽根變得更爲粗長,給予她更猛烈的沖擊。

  白芷呻吟道:「大壞蛋,你從野馬族回來後,比以前更壞了,芷兒更喜歡你
了。這次你可不能把芷兒弄昏,我要自己甜蜜地入睡哦!」

  楊孤鴻誘導她,道:「要不要更強大的火力?」

  白芷道:「剛才你進去藕兒時那麽粗長,不知芷兒是否能夠容納那種尺寸?」

  「試試不就知道了?」

  楊孤鴻把陽根變得如剛才進去藕兒時一般粗長。

  白芷突然狂喊狂搖起來:「大壞蛋,不要了,芷兒快要破了,你不要這麽大,
好痛哦,大壞蛋,慢點,芷兒不能承受了呀!」

  楊孤鴻卻覺得白芷還能再承受的,畢竟她不像藕兒是第一次,隻不過她的忍
耐力沒有藕兒那麽強罷了。他再次把陽根加大,直至白芷再也無法包容爲止。

  白芷睜大雙眼,喘著氣喊道:「大壞蛋,芷兒恨死你了,你讓芷兒這麽痛!」

  楊孤鴻不管這些,隻顧強悍地繼續侵占她的。直至他感到她不能再承受更多
的沖擊之時,才把心神和感覺與她連接在一起。此時,快感已澎湃如潮,湧出生
命的精華,再次噴射入她的體內。楊孤鴻柔聲道:「小白芷,快樂嗎?」

  白芷不言語,隻是吐舌出來舔著他的耳朵。

  楊孤鴻抱她起來,然後睡到費蓮身旁。費蓮已經入睡了,今日她興奮勞累了
一天,睡魔的來臨是自然的。

  楊孤鴻吻了熟睡中的費蓮,看了看昏睡的費甜甜,想起她說他是一條公狗的
評語,忽然升起捉弄她的念頭,笑了笑,放開白芷,把費甜甜抱到身上並且進入
了她的身體。



.
2016-8-30 21:3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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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6章無敵霸王槍

  費甜甜覺得陣陣的疼痛而醒了過來,看見閉著雙眼裝睡的楊孤鴻,她朝白芷
道:「他睡著了?」

  白芷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費甜甜想要脫離他,卻發覺他的頭部變得很大,就像公狗與交配時一樣卡在
她裏面,怎麽也無法脫出。

  她感到楊孤鴻在偷笑,大惱道:「還不放開人家?」

  楊孤鴻睜開眼,道:「我又沒有捉住妳,怎麽放開?」

  費甜甜氣得臉發紫,道:「你、你……你有種!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她幹脆伏在楊孤鴻壯闊的胸膛上睡大覺了。

  她本以爲楊孤鴻的陽根會軟下來的,可是後來她才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她哪裏知道當初楊孤鴻練「天地心經」時,就是晚上睡覺時修練的,當時他
的陽根就已經是能夠一整晚都堅挺著,何況是現在?

  一直到翌日醒來,費甜甜還驚覺她體內的堅挺和充實。

  費物已經領兵回來了,協助費熊重建家園。

  費熊當了族長,因而人們已改稱他爲白羊。

  楊孤鴻問起白羊,是否還要費甜甜?白羊說,隻要她願意,我隻有歡喜,可
惜她不愛我,我也就不勉強她了。

  楊孤鴻問白羊後來想到什麽溫柔而秘密的方法追求費甜甜?白羊說,我寫情
書給她,隻是她都原封不動地退回給我,我寫了七封之後便洩氣了。

  楊孤鴻真的有些同情他。

  白羊說,其實我的老婆也不少,現在我爹逝世了,他的妻子歸到我的名下,
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老白羊下葬的那天,費蓮大哭了一場。這一哭,把她所有的悲傷都發洩了出
來,剩下的就是歡樂了。

  杜萌萌因爲身體還有些不適,仍然未能真正嫁給黃大海,而和小月睡在一起。

  小月不像以前一樣快樂了,她整日郁郁不樂,每次看見楊孤鴻都怨怨地瞪著
他。

  費蓮知道這兩兄妹的關係很複雜,也不多言。

  費甜甜兩天起不了床,剛能行動的時候,又被楊孤鴻強來了一次,她雖然拒
絕,卻也不濟於事,最後還是很合作。

  張中亮和李小波與兩姐妹打得火熱,空餘時還到白羊、費時和費物三人的帳
篷裏胡混。

  火龍和趙子威整日地膩在女人堆中,享盡了溫柔鄉的美妙。

  僵屍被滅後的第三天,張中亮和李小波正在與兩姐妹上演香豔的場面。

  白靈突然道:「不是你!」

  張中亮莫名其妙地道:「妳說什麽?」

  白靈無言地盯著他,一旁的白慧道:「姐姐,我也感到這次與上次不同,不
但感覺不一樣,連那根東西的長短大小都不一樣了,我記得上次進入我身體的東
西粗長些許。」

  白靈質問道:「你們騙我們?是誰?」

  張中亮見無法隱瞞,隻好把事情經過說清楚,兩姐妹自然很生氣,但也明白
這兩個男人是爲了得到她們才欺騙她們的,也就漸漸地原諒了他們,隻是她們後
來看著楊孤鴻的時候,眼神總是怪怪的,令楊孤鴻渾身不舒服。

  李小波和張中亮有種惡作劇的感覺,能夠看到楊孤鴻在女人面前尴尬的模樣,
他們覺得很自豪。

  楊孤鴻把他們拉到一邊質問怎麽會這樣?兩人隻好說她們全部知道了。

  楊孤鴻說,守好她們,別讓她們來勾引我,你們清楚,我最受不了美女的誘
惑。

  兩人說,不要擔心,她們隻是想多看幾眼她們的第一個男人而已,我們是她
們最後的男人,她們會守婦道的。

  楊孤鴻說,但願如你們所說,我不想與她們糾纏不清,而且夾在你們中間,
老子會左右爲難。

  僵屍被滅後的第五天,老白羊的二兒子從中原回來了。衆人一看,認出此人
是在武鬥門的比武招親大會上與黑金交手的白銀。

  白銀也認出了這群四大武林世家年青一輩中的精英,大感驚訝之後,把神刀
門遇襲之事一說,衆人臉色大變,當晚就準備一切,決定翌日起程趕回神刀門。

  費時父子把他們的妻子帶到了白羊的帳篷,白銀也把他的三個妻子帶來了,
火龍和趙子威是必到之人,李小波和張中亮滿足了兩姐妹之後,也風風火火地偷
摸入白羊的帳篷。

  就這樣,八個男人和幾十個女人胡天胡地了一晚。

  楊孤鴻在帳中與五女歡愛後,摟著費甜甜道:「你爹已經把妳托付給我了,
明天妳準備何去何從?」

  費甜甜任由他摟著,已經不再像以往一樣掙紮了,她道:「我去中原!」

  頓了一下,又道:「別以爲我去中原就是爲了跟你,我是去仙緣谷找我師父
師娘的,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楊孤鴻道:「不管妳願不願意,隻要妳還在我身邊,我都會和妳歡好。」

  費甜甜悶哼一聲。

  楊孤鴻放開她,抱過身旁疲倦的費蓮,道:「老婆,明天要離開妳的家了,
是否有些舍不得?」

  費蓮淡然道:「你在哪裏,哪裏就是蓮兒的家。」

  楊孤鴻輕笑道:「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哩!」

  費蓮聽話地枕著他的臂彎舒服地閉上雙眸,不知是否睡了。

  其他三女早已被楊孤鴻弄得昏睡過去了。

  費甜甜翻了一個身,從另一旁摟住楊孤鴻。他睜眼看了她一下,見她緊閉著
雙眼,便輕輕地伸出另一隻手擁著她。

  清晨,告別白羊族。

  白羊對楊孤鴻道:「照顧好我妹妹。」

  楊孤鴻擁抱了他,笑道:「你妹妹是我老婆,我當然會把她養得白白胖胖的。」

  費蓮嗔道:「人家才不要胖,那樣就不能吸引你這條大色狼了。」

  衆人大笑,楊孤鴻對白羊道:「你也該到草原上散散心了,看看有什麽美女,
再寫幾封情書或大唱情歌,老實說,你唱歌比不上我,以後有機會再教你。」

  白羊笑道:「我的臉皮也沒有你的厚。」

  楊孤鴻道:「你謙虛了。」

  費時道:「楊孤鴻,我的女兒就交給你了,如果她太任性,你要多多包容。」

  楊孤鴻摟住費甜甜,道:「她其實很乖的。」

  費甜甜掙紮了兩下,沒有出言。

  費蓮投入費物懷裏,吻了他的唇,道:「如果你想吻蓮兒,就吻個夠吧!」

  費物受寵若驚,朝楊孤鴻看看,楊孤鴻微笑著點點頭,他激動地抱著費蓮與
她來了一個長吻。

  離別的吻,總是令人心醉。

  費物對於這一吻,可能永生都不會忘記。

  他不是在吻著一個女人或者情人,而是吻別一個夢。

  白羊也要求吻別費甜甜,但被費甜甜拒絕了。

  楊孤鴻輕推了一下白芷,白芷走過去吻了白羊,道:「這是我代小姐吻你的,
白羊族長。」

  衆人在依依惜別中踏上回程。

  這次回去,比來時多了許多人。除了楊孤鴻的五個女人以及兩姐妹之外,火
龍身邊多了一個叫心茹的美麗少女。

  趙子威更是左擁右抱,一個叫麗達,一個叫豔芬,回去之後,他趙子威可能
又要被張琴扯耳朵了。

  沙漠在望。

  途中,沙漠也變得春色無邊。

  四天後,他們浩浩蕩蕩地回到了神刀門。

  神刀門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就像平靜的湖面出現一群美女在戲水,旁觀的
人擠得連螞蟻都找不到縫隙爬出來一樣。

  神刀門的衆女各自找上自己的男人。

  花鳳來不顧一切,第一個投入楊孤鴻的懷裏,在楊孤鴻的胸膛又捶又打又罵
又哭,楊孤鴻朝她翹起的臀部就是一巴掌,她喊一句「不要打人家」然後乖乖地
依偎在他懷裏。

  衆人看見冷如冰的身旁多了一男三女,男的俊俏風流,女的具絕世姿容千嬌
百媚,正是仙緣谷師兄妹兩人和兩個使女。

  此四人來到神刀門也不過是兩天時間,花浪一到神刀門便纏著冷如冰不放。
冷如冰不理睬他,他倒是與神刀四花好上了,把四女搞得神魂顛倒。

  後來見到天風雙嬌,打從心裏覺得不負此行,又對天風雙嬌展開攻勢,但由
於兩女本身清高且又因霍青雲之死帶來的痛苦,根本對他的愛情攻勢無動於衷。

  然而,他不洩氣,對於冷如冰和天風雙嬌,他是志在必得。

  今日聽得冷如冰等女的男人回來了,花浪也攜同師妹出來看看使冷如冰這個
冰美人動心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一看,使他覺得勁敵出現了,憑他花浪超人的外表是不能在情場取勝的了,
他暗中決定要以他那無敵的床上功夫把楊孤鴻的女人一個個的征服。

  楊孤鴻並不認識這對師兄妹,也不在意他們,隻是對秋韻多看了幾眼,發現
這個比冷如冰還要美上一二分的少女,也在好奇地打量著他。

  他對懷裏的花鳳來和李小曼兩女道:「讓我抱抱她們,好嗎?」

  兩女乖乖地離開他的懷抱,楊孤鴻把冷如冰和張青柳抱在懷裏,道:「想我
嗎?」

  張青柳激動地點點頭,冷如冰吻上了他的唇。

  在一旁觀看的花浪的心裏實在不是滋味,他追求冷如冰這麽久,冷如冰從不
對他假以辭色,此刻卻對面前的男人主動投懷主動獻吻,而且她那冰冷的俏臉變
得溫柔無比,這對他實在是沈重的打擊。

  秋韻走過來道:「你就是楊孤鴻?我叫秋韻,是冷姐姐的小師妹。」

  楊孤鴻朝她道:「妳媽沒教妳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嗎?」

  花浪本就有心挑釁,此時截住了機會,哪會放過?他道:「別以爲你是冷師
妹的朋友,就可以這樣囂張,你說話小心點。」

  楊孤鴻看都不看他一眼,吻著冷如冰,道:「冰冰,告訴他,我是妳的什麽
人!」

  冷如冰柔情萬千地道:「你是冰冰的男人,唯一的男人!」

  花浪幾乎氣得吐血身亡!

  楊孤鴻吻過她的嘴,道:「真乖,以後如果有自命風流的人來糾纏妳,告訴
妳的男人,我會把他打成豬頭。」

  冷如冰愉快地笑了,道:「我會的。」

  楊孤鴻放開兩女,唐思思撲入他的懷裏,哭道:「施竹生把倩兒搶走了。」

  楊孤鴻安慰她道:「別哭,我會把倩兒帶回來的,他畢竟是倩兒的親生父親,
讓他照顧一下倩兒也是應該的。」

  在楊孤鴻見過衆女的時候,火龍等人也與他們的女人親熱了一番,訴說各自
的別後衷情。

  楊孤鴻把白羊族的五女介紹給火鳳衆女,然後她們便鬧成了一團。

  其中,費甜甜與秋韻交談,竟得知秋韻是她師父師娘的女兒,而花浪是她的
師兄。

  花浪對這個來自白羊族的美女師妹,熱情得不得了,兩人你來我往便熟絡起
來了。

  四大武林世家的四大長者召集他們去開會,宗旨就是要把地獄門滅了,以報
霍青雲等上百人被殺之仇。會後,決定兩日後招齊人馬直奔地獄門。

  然後就是接風宴。

  宴後,衆人各自回房休息了,長春堂一幹人還是住回八仙獨院。

  楊孤鴻本想讓衆女睡在一起,可是神刀門沒有像長春堂那張特制的大床,隻
好把白羊族的四女安排在當初蝴蝶六姬的房間。

  費甜甜自從和仙緣谷的師兄妹相認之後,就沒有理會楊孤鴻,而且堅持要與
她的師妹住在一起,楊孤鴻也就由她了。

  費蓮四女讓楊孤鴻好好陪陪火鳳六女,楊孤鴻贊她們體貼夫君。

  費蓮說:「明天我要在牆上打一個門,方便我們出入,也方便老公你。」

  楊孤鴻說:「這是個不錯的主意。我過去了,妳們如果想我,就可以把這扇
牆推倒,或者輕移玉步到隔壁房間來找我,如何?」

  四女一陣笑罵。

  楊孤鴻進入隔壁房間,火鳳六女脫得精光等待他的到來,楊孤鴻看著各俱特
色的六具的女體,道:「妳們不怕我們的小寶貝著涼嗎?」

  火鳳不放過他,道:「你還記得我們的小寶貝呀?我以爲你不想回來了,活
著在外面逍遙;你再不回來,我們就爲孩子重新找一個父親,死鬼!」

  楊孤鴻對火鳳有著特殊的感情,簡直是又敬又怕,在衆女中,他最聽火鳳和
冷如冰的話,此時聽得火鳳話中的怨責之意,忙抱著她安撫,把從落下山崖後直
至回到神刀門之間的經過,大略地與她們敘述了一下。

  衆女聽得入迷,也不怪責他哄騙了多少無知少女,她們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專
一,連他的爹娘都叫他娶一大堆老婆,何況這個男人強壯得不可思議,總能滿足
到她們不想要爲止。

  火鳳幽然道:「你的風流韻事,鳳兒不想聽,我們隻要你在身邊。」

  楊孤鴻爲難道:「鳳兒,可能我和妳們又要分離一段時間了,我要到地獄門
去,妳們都懷孕了,不能長途奔波。我們去地獄門之後,妳們就回長春堂,那裏
有四大镖頭和上百名好手,而且妳們的健康在長春堂裏也有絕對的保證。」

  衆女一同反對,反對得最激烈的自然是花鳳來,這小妮子都快當媽咪了,還
是出口成粗,楊孤鴻隻好把她的嘴堵塞住,再往她的臀部拍了一記,她才安靜下
來。

  然而反對歸反對,最後也得接受與楊孤鴻即將別離的事實。

  這次並不需要擔心他的生死存亡,所以衆女也隻是生出思念之心而已,沒有
其他的負面情緒。

  她們決定讓花鳳來和楊孤鴻先相好,因爲鳳來好睡,就讓她在歡愛後滿足地
睡。可是問題出來了,她們都懷有身孕,能否承受住楊孤鴻的粗野呢?

  楊孤鴻提議道:「我把它縮小些,然後再溫柔些,好嗎?」

  衆女不相信地看著他的的變化,目瞪口呆──世上竟有這種事?

  花鳳來覺得好玩,大喊道:「能不能變粗變長?」

  楊孤鴻順了她的意,看著不敢置信的六女,道:「隻要妳們喜歡什麽形式,
我就給妳們什麽感覺。」

  花鳳來在楊孤鴻身下道:「哥,鳳來要你溫柔些,不要傷著我們的乖寶寶。」

  楊孤鴻無限溫柔地進入了她,那一刻,她也感到了楊孤鴻心中對她的寵愛,
她驚奇地道:「哥,鳳來能看見你的心耶!」

  楊孤鴻輕輕地動作,道:「我在抱著妳們的時候,就有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

  花鳳來道:「因爲我們都懷了你的孩子,你是孩子的父親,當然與我們有血
肉相連的感覺了。」

  火鳳在一旁笑道:「鳳來越來越聰明了。」

  楊孤鴻空出一隻大手去抓住火鳳渾圓腫脹的,道:「鳳兒,妳越來越豐滿了。」

  火鳳哂道:「人家的肚子都被你搞大了,這裏當然也要長大。你看她們,哪
一個不是比以前豐滿了?你這混蛋卻越來越強壯了,我們都挺著大肚子,看你找
誰來發洩!」

  冷如冰抱住火鳳嬌笑道:「鳳姐,妳不要爲他擔心,這個家夥,隨時都能找
來一大堆女人供他發洩。」

  就在此時,花鳳來被楊孤鴻推向了的高峰,她的嘴呢喃起粗話,然後便昏睡
過去。

  楊孤鴻立即把冷如冰抱過來,道:「我現在就找妳發洩。」

  他仔細地看著冷如冰的身體,雖說已經懷孕,但她的體形仍未改變多少,白
晰的肌膚晶瑩透剔,在燈光下閃爍了肉色的迷語。

  如果要說愛,他也許最愛冷如冰。因爲,在他的女人中,冷如冰這個女人陪
他走的路最長。他在那很長的路途中融化了她那顆冰封的心,從而得到她最真的
愛。

  這種愛幾乎是全部的,在冷如冰的心中,除了他楊孤鴻,任何時候都不曾出
現過其他男人的影子。

  或者應該說她本來就討厭男人──除了他以外,冷如冰幾乎對著每個男人的
時候都是冷冰冰的,即使是對著火龍等人也是一種恒久不變的淡然。

  她的冰冷性格與她母親熱情如火的個性有著天差地別,然而她們畢竟是兩母
女,有著相同的血緣和相似的外貌,許多人都不明白爲何如此的母親會有如此的
女兒。

  楊孤鴻輕柔地推進冷如冰的深淵,在那裏,他會讓他的淪陷,淪陷在冷如冰
無比柔軟濕潤的天堂。在肉與肉的相撞摩擦中,他將感受著這冰冷的女人給予他
的最狂熱的寵愛,包容著他的,不僅是女人的身體,還有一個女人全部的感情。

  冷如冰凝視著這個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他的英俊並不足以打動她的深心,
她愛他什麽?她也不知道。

  她隻知道,自從遇見了這個男人,她的心就開始解凍了,也許是因爲他的無
賴個性使她無從抵抗,也許是因爲他的粗野讓她最終成爲她的男人。

  這或許是一個強迫來的錯誤,這種錯誤使得她接受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也
終於沒有叫她失望,他有著無比強盛的精力和魔一般的變化,無論是什麽時候,
她都覺得他是新鮮的。

  他的性格似乎總是不停地更變,如同時,他給她的感覺總是千變萬化,新鮮
而又刺激。

  女人的純潔是相對的,在她所愛的男人面前,越是單純的女人越是付出的瘋
狂──她們並不爲利益,隻爲愛,因而瘋狂。

  沒有絕對的純潔,隻有絕對的瘋狂。

  但她現在不能瘋狂,因爲她懷了孕,然而她還是盡力朝這個方向邁進,她道:
「大些好嗎?」

  楊孤鴻驚道:「妳不是懷了小寶寶了嗎?」

  冷如冰道:「你可以把它增大,但記住,不要太長,太長了會得罪我們的乖
寶寶的。」

  楊孤鴻依言把陽根增大了許多,感到冷如冰給他的壓迫緊擠越來越強,並且
看到她的額頭在滲汗,他知道她已經忍到極限,便輕輕地動作起來,同時道:
「冰冰,還好嗎?」

  冷如冰呻吟道:「還行,你的動作再快點,冰冰能夠承受得住的,冰冰需要
你的一點粗暴,因爲你並不像是個溫柔的男人。」

  下一刻,她得到了滿足,因爲她身上的男人,本來就是暴力狂,叫他溫柔也
許會讓他爲難,但讓他粗暴──實是家常便飯。

  冷如冰在楊孤鴻半溫柔半粗暴的侵犯中,漸漸迷惘,的讓她無力抗拒。一陣
翻雲覆雨之後,她無限滿足地道:「你與以前不同了,冰冰不但能跟你心心相通,
而且你能給冰冰無數種美妙的感覺。若非冰冰懷孕了,我會更瘋狂。冰冰這輩子
隻愛一個男人,真的愛對了。哥,冰冰愛你!」

  楊孤鴻驚訝地道:「妳比我大,卻叫我作哥?」

  冷如冰嗔道:「人家覺得這樣叫很順口也很好聽,就這樣叫了,難道你不喜
歡嗎?」

  楊孤鴻笑道:「喜歡,喜歡。最好思思也這樣叫我!」

  唐思思在另一張床上瞪了他一眼,憂怨地道:「哥,思思愛你!」

  張青柳、李小曼,甚至火鳳也這麽親熱地叫他,花鳳來叫了一聲,楊孤鴻往
她看去,原來她已經睡著了,正在夢呓。

  冷如冰朝另一張床的唐思思道:「思思,我記得妳最能叫的,妳可不要壓抑
哦!我很累,我也要睡了,無論妳們叫多大聲,我想我也不會醒來的,妳們大可
以瘋叫狂喊,我絕對能睡得安穩。喏,鳳來就是我的好榜樣。」

  她說著,已經閉上那雙美麗的眸子。

  唐思思嗔道:「小妮子,竟敢取笑我,下次有妳好看!」

  楊孤鴻爬上張青柳和李小曼的床,抱著張青柳,道:「妳是我搶來的,所以
我不會太溫柔,妳怕嗎?」

  張青柳道:「我不會怕你,但你的寶寶會怕,你說你怕嗎?」

  楊孤鴻眼一瞪,道:「妳真會說話,我怕怕的哩!」

  他很輕柔地進入了張青柳的芳草地。

  這個女人,是他光明正大搶奪回來的。

  他第一次進入她的時候,的確很粗暴,然而她也喜歡他的粗暴,哪怕以後的
許多次歡愛中,她都強烈地要求他的狂野。

  但此刻,她卻要求他的柔情,因爲她的肚子裏有了一個小生命,那是屬於她
和這個粗野的男人的。

  楊孤鴻有時候覺得張青柳有點像藕兒,因爲兩女在這方面都是極要強的,且
都同樣需要強有力的侵占,他忽然好奇地想:如果藕兒懷孕了,會不會也改爲要
求溫柔的對待?

  張青柳享受著他的柔情,道:「你是否在懷念我與你狂野翻滾的時候?」

  楊孤鴻突然猛烈地動作了幾下,張青柳呼喊出聲:「如果需要狂野的感覺,
你待會可以把她們叫過來的,我們可以空出兩張床給她們,反正以後都是要與她
們共同伺侯你,不如今晚就大家適應了吧!大家一樣是你的嬌妻。嗯呀!楊孤鴻,
慢點,青柳真的不敢要你的粗暴了!」

             第097章媚娘秋韻

  另一張床上的火鳳道:「孤鴻,青柳說得對,我們都不能讓你盡情地發洩,
而且她們和我們同是你的人,待會讓她們過來吧!這裏特意安排了四張床,我們
三人睡一張床是足夠的,她們也隻有四個人而已,應是有足夠的空間讓你亂來的。」

  「嘻嘻!」

  伏在楊孤鴻背上的李小曼突然輕笑起來。

  楊孤鴻邊聳動邊道:「小曼,妳在我背上趴得也夠久了,妳倒是舒服,我身
下有吸力身上又有壓力的不知多累,妳也該換過位置了吧?否則待會我可沒勁和
妳好了,小妮子!」

  李小曼咬著他的耳珠,笑道:「小曼才不信哩,你會沒有勁?你十足一頭牛,
小曼才不擔心這個,隻擔心你待會對我時一點都不溫柔了。」

  楊孤鴻把嘴從張青柳的嘴裏抽出來,喘氣道:「我哪次對妳不溫柔了?」

  李小曼嗔道:「每次都不溫柔!」

  火鳳幫花鳳來和冷如冰兩女蓋好被子,道:「小曼,不如妳過去叫她們過來
吧!」

  「嗯,鳳姐,我穿件衣服。」

  她從楊孤鴻的背上爬下來,正準備穿衣服。

  楊孤鴻已經撲到她身上,道:「還穿什麽衣服,不必叫她們了,今晚我是妳
們的,她們都說我好久沒陪妳們了,要我今晚全心全意地對付妳們,她們要爭取
一晚的時候好好休息一下,妳知道的,她們也很累。」

  李小曼看了一眼張青柳,想不到她已經滿足地睡去了,她扭臉過來,正好接
住楊孤鴻的吻,她一直都懷念他的吻,而楊孤鴻也最喜歡和她接吻,因爲她的吻
總叫他瘋狂。

  當他抱吻著她的時候,他的陽根也吻上了她的,在這上下密切結合一起之時,
李小曼的臀部很自然地動起來││她一直以來都喜歡主動。

  楊孤鴻漸漸地躺了下來,讓她自己控制,溫柔也好,狂野也行,隻要她願意,
她就可以得到。

  在她的主動中,她得到了這個男人,從而也得到她所需要的的歡悅。很多時
候,她都感謝冷如冰,因爲沒有冷如冰的出現,也就沒有楊孤鴻的到來,而他的
到來,讓她完成了她的少女曆程。

  她並不後悔糊裏糊塗地就愛上了這個男人,哪怕當初他是那麽的老醜,她也
愛得無怨無悔,因爲沒有理由,所以愛得絕對。

  楊孤鴻幫助她達到,並且進一步侵占她的身體和靈魂,讓她的一波接一波地
沖擊著她的神經,直至把她弄得安靜地睡了,他才離開她的嬌體。

  此時,火鳳已經走到了另一張空床上躺著。

  楊孤鴻過來趴睡在她身旁,柔聲道:「我知道,我很對不起妳,但妳仍然愛
我寵我,所以哪怕我擁有無數的女人,我也不會冷落了妳,我仍然會給妳無限的
歡樂,一生的歡樂!」

  火鳳含淚點點頭,她的確最愛這個男人,以她蠻橫的個性,對他,她卻是極
盡了女人的溫柔,她幾乎和楊孤鴻是同一種人,對人對事根本就不管對錯,隻管
喜不喜歡,如有人要傷害楊孤鴻,她可以不理那些人是誰,她都會拔劍相向,絕
對地站在楊孤鴻這一邊──即使楊孤鴻是錯的,她也會不顧一切地維護著他。楊
孤鴻的女人幾乎都是這個樣子,就是跟她學的。

  楊孤鴻服伺了他的女皇,讓她在他的愛的服務中迷迷糊糊地睡去之後,便開
始安撫唐思思。

  衆女知道唐思思因失去女兒而傷懷,所以特意讓她在最後和楊孤鴻歡好,讓
她在之後能夠抱著他入睡。

  楊孤鴻和唐思思歡愛後,把她摟在懷裏。她需要他的撫愛,他以無比堅定的
信心承諾,會把倩兒完好無缺地帶回到她的身邊。

  唐思思在他的安撫中平靜地睡去了。她很久沒有睡過這平靜的覺了,但現在
因爲這個男人,她的心又能獲得平靜──那是多麽漫長的一段日子啊!當時她不
知道楊孤鴻的生死,倩兒又被施竹生搶走了,她怎麽還能平靜呢?

  其實在此之前,不但是她,楊孤鴻的每個女人都像她一樣,活在思念與痛苦
中。平靜,那是因爲愛人的平安歸來啊!

  楊孤鴻看著身邊熟睡的女人,想起了另一個房間的小月。這個執著的妹妹,
一心一意地愛著他,他卻不敢接受她這份愛。

  月兒,妳睡了嗎?

  其實小月並沒有睡著。

  雖說楊孤鴻因爲衆女懷孕,極盡了溫柔,然而她們還是叫得很撩人,再加上
其他房間傳出的同樣性質的聲響,她怎麽能夠安靜入睡?

  何況她的心很煩,又思念著楊孤鴻,更是令她難以入眠了。

  她獨睡一間房,有些懷念倩兒了。杜萌萌已經和她二哥睡一起了,也不能陪
她一同睡了。

  她很想跑過去睡到楊孤鴻身邊,可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如果還在白羊族,隻有她和大哥,那該有多好。

  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有好幾次流出了眼淚,潤濕了枕頭,然而有幾個人知道
呢?

  在這一晚,各人有各人的事情,誰都沒空理會她了。

  李小波和張中亮分別哄著他們的春水和夏雨。

  火龍也在向他的女人證明他的本事,蘭花莺翠被他征服了,然而對於蠻橫的
趙子青,即使他與以往不同了,也還是不能徹底地征服她,但趙子青表揚他進步
神速,讓他繼續努力……

  四狗不敢向碧柔坦白野馬族的風流,碧柔卻對他那加大了的家夥心懷恐懼,
豈知自己竟也還能輕易地容納了它,並且感覺比以前好了許多倍,心想:原來越
粗大越美妙,不知那混蛋的東西進入人家裏面是什麽感覺?

  她在這種時候想起楊孤鴻,讓她覺得愧對四狗。

  歡愛後,四狗由衷地說:「柔柔,我四狗若要同時征服幾個女人也是可以的,
但我隻要妳一個就夠了,妳信嗎?」

  碧柔感動地說:「我信。」

  黃大海和杜萌萌結爲真正的夫妻之後,他道:「師妹,我覺得小月和大哥之
間有點問題,他們好像有什麽事情隱瞞著我。」

  杜萌萌道:「師兄,你別瞎猜了,兩兄妹有什麽問題?」

  心裏卻道:師兄,對不起,萌萌說謊了,其實小月和萌萌的童貞都給了大哥,
萌萌愛大哥,小月也愛大哥。大哥真的很好,我永遠都能記住大哥給萌萌的快樂,
那是無人能代替的。

  黃大海道:「可能是我多疑了,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杜萌萌道:「師兄,萌萌對不起你,你以後看到合適的女孩,萌萌同意你多
娶幾個,好嗎?」

  她有意轉移話題。

  黃大海受寵若驚道:「這怎麽行?」

  杜萌萌道:「你太強壯了,萌萌一個人頂不住,而且萌萌身邊的男人有哪個
不是都有一大堆女人的?萌萌不會吃醋的啦,若你隻有萌萌一個,別人會以爲你
沒本事的,萌萌不能讓別人看扁她的男人。」

  她這樣說,也是爲了想補償黃大海。

  黃大海深思片刻,道:「隨緣吧!」

  費甜甜自從遇到仙緣谷的師兄妹後,就立誓脫離楊孤鴻。

  她對於花浪印象極好,這個俊美風流的師兄,無疑是少女的白馬王子。

  費甜甜一直以來都若有若無地抗拒著楊孤鴻,如今出現了令她心動的花浪,
她更是義無反顧地離開了楊孤鴻,準備投入花浪的懷抱了。

  師兄妹三人整日下來,熟絡得比爛西瓜還要熟,到了晚上,費甜甜便和秋韻
同睡一床了。

  秋韻大膽地問起楊孤鴻的事,費甜甜剛開始不願說,後來簡略地敘述了一下,
最後還是把楊孤鴻說成了一條公狗。

  秋韻奇道:「公狗?」

  頓了一下又道:「師姐,妳是這樣評價他的?可是她們都說他是最好的男人
耶!」

  費甜甜一聽到楊孤鴻的女人們就惱火,道:「有什麽好的?」

  秋韻道:「師姐,他的確是個很好看的男人,連浪哥和表哥都不比他好看,
不過他沒有表哥的英雄氣概,也沒有什麽風度,我也很討厭他。」

  她今日試圖與楊孤鴻搭讪,被楊孤鴻拒絕了,使她心裏極不忿氣。

  費甜甜厭厭地哂道:「他會有風度才是怪事。」

  她就是被他很沒風度地強來的,她與他相處許久,從來沒見過他有一次是比
較風度的。

  秋韻有些好奇地問道:「師姐,妳和他歡愛時是什麽感覺?」

  費甜甜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回憶之色,若她此刻去照照鏡子,定然驚異地發
現自己的眼中有種甜蜜的醉意。

  她道:「我才不會和他歡愛,是他我!」

  秋韻不死心地纏問道:「那就說說被他的感覺。」

  費甜甜道:「我說不清楚。」

  秋韻求道:「說嘛!師姐,秋韻一輩子與男人無緣,很想了解男人和女人歡
愛是怎麽樣的。」

  費甜甜道:「師妹,我真不知該怎麽說。是了,妳爲什麽會說妳與男人無緣?」

  秋韻也不再爲難費甜甜,便把自己的雪鯨之身的秘密透露給她聽。

  費甜甜聽了也蠻同情秋韻,道:「師妹,難道沒有解決的辦法嗎?」

  秋韻道:「連我們仙緣谷的男人都無法消受我,還有誰能呢?師姐,我爹娘
除了教妳武功之外,有沒有教妳別的功法?」

  費甜甜道:「沒有。」

  秋韻道:「回去之後,讓我娘教妳采陽補陰之術,包管那條公狗會精盡人亡。」

  費甜甜歎道:「師姐已經決定離開他,以後不會和他在一起了,更不會和他
做那件事。」

  秋韻笑道:「師姐,妳這就對了,那條公狗這麽多女人,又沒有我們仙緣谷
的本事,隻不過是長得好看而已。師姐,妳不如跟著浪哥吧!」

  費甜甜露出一陣羞澀,道:「他不會嫌棄我嗎?」

  秋韻道:「不會的,妳這麽漂亮,浪哥一定會喜歡妳的。」

  費甜甜看了看另一床的水仙和杜鵑兩女,道:「她們比我更漂亮哩,妳更是
比師姐漂亮了許多。」

  秋韻一笑,道:「師姐,妳也是絕世美女,如果秋韻是男人,也會爲妳著迷
的。」

  費甜甜被秋韻一陣吹捧,不知風在什麽方向吹了。

  秋韻立即做起媒來了,道:「師姐,明天我跟浪哥談談,他會喜歡妳的,我
要讓妳了解我們仙緣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仙緣谷的女人也是最好的!這是她在心裏說的。

  費甜甜迷迷糊糊地答應了。

  四狗、黃大海以及趙子豪爲進攻地獄門而準備。

  火龍被趙子青四女纏著;李小波和張中亮兩人一早就去吹捧秋韻了;趙子威
昨晚雖被張琴扯痛了耳朵,但他還是不懂得痛定思痛,照舊也來吹捧秋韻。

  花浪暫時放下對冷如冰的癡心妄想,轉爲大力討好費甜甜,以他的絕世風標
和多年對女人無往不利的經驗,很快就把費甜甜哄得心神俱醉。

  楊孤鴻一大早起來拿著烈陽真刀亂砍一通,大汗淋漓,沐浴之後,帶著一群
女人逛神刀門。

  這群女人不隻是他的妻子,還有碧柔、杜萌萌、小月以及李小波和張中亮兩
人的女人,火龍自然也帶上他的四個女人陪伴著。

  趙子青一遇上楊孤鴻,就不再纏著火龍,硬是去惹楊孤鴻,弄得楊孤鴻怕了
她,此外還有白靈白慧兩姐妹在旁虎視眈眈,他都不知怎麽向衆嬌妻解釋。

  楊孤鴻朝火龍道:「你不要跟著我了,把青青帶走,我怕了你這個蠻橫的老
婆。」

  火龍苦笑道:「我也怕她,不敢得罪她,你就忍一下吧!她鬧夠了,就會安
靜的。」

  趙子青扯著楊孤鴻的耳朵,道:「你若再趕青青走,晚上青青就到你房裏睡。」

  楊孤鴻求饒道:「我不趕妳了,大小姐,妳放手吧!」

  趙子青噘嘴道:「不放!」

  火龍笑道:「也許隻有脫衣這一招了。」

  他剛說罷,趙子青就放開了楊孤鴻,改扯他火龍的耳朵。

  火龍大喊道:「青青,我知道錯了,我道歉,一百個道歉,不,一千個道歉!」

  衆女嬌笑。

  花鳳來又覺得好玩了,道:「青青姐,要不要鳳來幫忙?」

  趙子青幹脆地道:「要。」

  兩女就一左一右夾攻火龍的耳朵,直把他搞得狗叫連天。

  費蓮也想來湊熱鬧,興緻盎然的道:「青青,也讓蓮兒玩玩吧?」

  於是,她代替了趙子青。

  火龍抗議道:「妳們不能這樣欺負我這條可憐的小狗狗!楊孤鴻,現在已經
不是我的女人欺壓你了,而是你的女人整治我,你還不快管管她們,我的耳朵快
要離開我了。」

  楊孤鴻看著白靈白慧兩姐妹有意無意地向他靠近,沒空理管火龍這個問題,
反而喊道:「火龍,張中亮和李小波跑去哪裏了?」

  火龍邊叫痛邊回答道:「哎呀!肯定是去當秋韻的跟屁蟲了。」

  楊孤鴻怪叫道:「他們害慘我了。」

  火龍明白楊孤鴻話裏的意思,那兩姐妹的第一個男人是楊孤鴻,雖說跟了張
中亮和李小波,卻對楊孤鴻有種特殊的感情,而楊孤鴻卻不能對不起兄弟朋友,
所以面對著兩姐妹時,躲之不及。

  衆女大略知道此事,那是白芷告訴費蓮,而費蓮又告訴了火鳳六女,使得六
女怪責了楊孤鴻好一陣,并不是怪他與兩姐妹之間的那事兒,而是怪責他隐瞞了
不說給她們知道。

  兩姐妹看着楊孤鴻──這個絕美強壯的男人,就是她們的第一男人?

  白靈道:「那時你爲什麽不答我話?」

  白慧道:「即使你不喜歡我們,也不該和他們騙我們呀!我們總有權利在第
一時間知道奪去我們童貞的男人吧?你是否怕我們纏上你?你都那麽多女人了,
多兩個又何妨?我們雖然也喜歡他們,但我和姐姐一輩子都不原諒你,你是個不
負責任的男人,敢做不敢當,算什麽男子漢?」

  楊孤鴻窘得搔頭道:「我的确不是什麽男子漢,妳們放過我,好不好?」

  衆人看着他幼稚的動作,都不自覺地笑了。

  白靈嗔道:「人家說你不是,你就承認嗎?真是的,我們兩姐妹的第一個男
人怎麽會是你這樣的人?算了,不與你計較了,以後不準躲我們,我們又不會吃
了你,幹嘛要怕人愛?真沒道理!」

  楊孤鴻松了一口氣,朝衆女笑笑,道:「看見了嗎?我也有怕女人的時候,
所以妳們不要欺負我哦,我會怕怕的。」

  他摟過身旁的火鳳,細聲道:「其實我最怕的就是妳,不過也是妳最寵我!」

  費蓮與花鳳來也放過了求饒的火龍,一群人繼續往前走,卻碰到迎面而來的
花浪和秋韻等人。

  白芷最先投入費甜甜懷裏撒嬌道:「小姐,爲什麽不跟着大壞蛋?」

  費甜甜最疼愛她,輕擁着她,望了楊孤鴻一眼,道:「芷兒,我找到了值得
我愛的男人,以後我們就要分開了,妳好好照顧自己。」

  白芷有些傷感地道:「小姐不要芷兒了嗎?」

  費甜甜不答反問道:「妳舍得離開他嗎?」

  楊孤鴻走了過來,大手一抄,把她們兩個摟着,道:「妳們不會分開的。」

  費甜甜掙紮道:「放開我!我從來就不承認是你的什麽人,難道我不能有選
擇的權利嗎?你太專橫了,大公狗!」

  花浪出言道:「楊孤鴻,放開我師妹,她已經選擇了我,她的選擇是對的,
我花浪比你好上一百倍。」

  楊孤鴻不理花浪,隻是盯着費甜甜道:「真的?」

  費甜甜斷然道:「我已是浪師兄的人了,你待怎樣?」

  她有一種報複的快感。

  楊孤鴻呆了許久,緩緩地道:「我不能怎麽樣,妳父親雖說把妳托付給我,
但妳有選擇的自由,如果妳覺得這樣比較好,我也無話可說。」

  他放開她們兩個,對張中亮和李小波道:「你們也太過分了,自己跑去讨好
女人,卻留下一對姐妹花讓我應付,你們是否想讓我上吊?」

  秋韻道:「你如果眼紅,也可以來追求人家嘛!爲何不讓他們追求秋韻?難
道秋韻很醜嗎?」

  楊孤鴻走近她,仔細地看着她那傾國傾城的臉容,道:「唉呀!妳這黃毛丫
頭倒是夠風的,信不信我治死妳?」

  秋韻走前一步,挺胸傲然道:「你有這個本事嗎?」

  楊孤鴻道:「麻煩妳退後一步,太近了,我看不清楚妳的嘴臉。」

  秋韻不怒反笑了,道:「這樣不是更好嗎?有種朦胧的美。」

  楊孤鴻隻得退後一步,道:「妳似乎對我很有興趣?」

  秋韻媚笑道:「我對每一個男人都很感興趣,不過對你的興趣更大些,我不
明白爲什麽像你這樣沒本事的男人會得到這麽多美女的青睐,連我的冷姐姐也對
你死心塌地的。」

  費蓮喊道:「不準說我的老公沒本事,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誰也比不上
他!」

  秋韻道:「哦,是嗎?可是他爲什麽連我都不敢碰一下呢?真正的男人應該
有着不可一世的氣概,連女人都不敢碰的男人怎麽是好男人?」

  楊孤鴻突然大笑出聲,朝衆女看去。衆女明白他眼中的意思,不約而同的朝
他點點頭。

  他轉頭對秋韻道:「妳怎麽知道我不敢?」

  在說話的同時,他伸手抱過秋韻,就朝她性感的小嘴唇吻下去,許久才分開,
道:「妳有一種狐狸精的香味,我怕妳去勾引别的男人給我戴綠帽子。所以嘛!
我不想碰妳,但爲了證明我也是有那麽一點點男人味的,隻好勉爲其難了。」

  突然,他放開她,冷冷地道:「以後離我遠點,不然老子把妳這黃毛丫頭奸
了。連接吻都不會,還在我面前裝?」

  秋韻失了方寸,憤怒地道:「你奪走了我爲表哥預留的初吻,還損人?」

  她不是要使楊孤鴻對着的她而無從入手嗎?怎麽現在隻是被他吻一下就無法
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李小曼冷言冷語地道:「這是妳自找的。」

  楊孤鴻道:「以後别四處招惹男人,不然遭殃的隻是妳。」

  秋韻氣得全身打顫,咬牙道:「有種你和我上床!」

  她打算豁出去了,決定以這種方法和楊孤鴻兩敗俱傷。

  花浪急道:「秋韻,别這樣。」

  楊孤鴻笑道:「的确是個誘人的主意,不過妳還是另請高明,我沒時間陪妳
玩成人遊戲,妳還小哩!」

  秋韻大吼道:「誰說我小?我幾乎有你高,你沒有種就别找這麽幼稚的理由。」

  楊孤鴻道:「我沒種?」

  他朝衆女一指,道:「妳看她們都有我的乖寶寶了,妳說我有沒有種?小女
孩,别用激将法,我是不會爲之所動的。喏,這裏有許多男人,妳若要和男人上
床,他們定然奉陪的,我沒空和妳玩扮家家酒了。」

  秋韻朝張中亮、趙子威和李小波三人道:「你們不是說爲了秋韻什麽事都願
意做嗎?秋韻要你們揍他,他太可恨了,你們就眼睜睜地看着秋韻被他欺負嗎?」

  趙子威立即道:「差點忘了,琴兒讓我早點回去。」

  轉身就溜人。

  張中亮也道:「大海他們讓我過去幫忙。」

  也急忙跑人。

  李小波道:「秋韻姐姐,我也過去幫忙了。」

  說罷,就追着張中亮跑去,口中還大喊道:「張老大,你也不等等我,太不
夠義氣了。」

  秋韻看着三個護花使者藉故逃跑,氣得直跺腳。

  楊孤鴻朝她擠了個可惡的微笑,道:「沒什麽事,我要走了。」

  秋韻拔劍出來道:「我要和你決鬥。」

  突然,劍出鞘的金屬聲連聲響起。

  秋韻看見幾乎所有的女人都把劍抽了出來,驚道:「妳們要幹什麽?」

  火鳳冷然道:「妳敢動一下,我們就把妳剁成肉碎。」

  秋韻愣住了──怎麽會有這麽不講理的女人?明明是她們的男人欺負了她,
她要和他公平決鬥,這群瘋女人,卻抽劍出來針對着她?這是什麽世界呀!

  楊孤鴻伸出兩隻手指夾住她的劍,輕輕地奪去她的劍,然後放入她另一隻手
的劍鞘裏,道:「女人的劍是用來配戴裝飾的,不是用來和人決鬥的。妳和我沒
有什麽深仇大恨,何必動刀動劍的?以後妳我井水不犯河水,就不會有今天的事
發生了。老實說,妳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我很喜歡妳,但我不會和妳糾纏
的,妳最好不要再對我有什麽好奇之心。我就是這麽一個人,很無賴的那種人,
妳找上我隻有倒黴,就好像今天一樣,懂嗎?」

  秋韻氣道:「我不懂,你要賠償人家的損失。」

  楊孤鴻笑道:「妳并沒有損失什麽,反而得到了許多,至少我免費教會了妳
什麽是接吻,妳應該感謝我。」

  果然是無賴,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

  秋韻難以置信地盯着他,許久才道:「照你這麽說,好像是我欠了你?」

  「妳說呢?」

  楊孤鴻說罷,摟住白芷和花鳳來繼續往前走,火龍和衆女跟随而去,留下仙
緣谷三師兄妹和兩個俏婢你看我我望你,好一會才明白他們剛才碰上了一個大無
賴。

  花浪喊冤道:「冰冰竟然會愛上這麽個混蛋?」

  費甜甜道:「師妹,我看算了,以後妳就别靠近他了,他是極度危險的人物。」

  秋韻道:「我們明天就回仙緣谷,我不想再見到這個混蛋!原以爲他是個什
麽英雄人物,卻是這種無恥之徒,秋韻恨死他了。真後悔來神刀門,若非他是冷
姐姐的夫君,我定會叫表哥殺了他!奪去了人家寶貴的初吻還說人家欠他,真沒
見過這種人,我秋韻遇見他實在是倒黴透頂。師姐,妳的選擇是正确的,最好他
的那群女人也統統離他而去,大公狗!」

  她在氣惱之時,也認同了費甜甜對楊孤鴻的評語。

  費甜甜望着楊孤鴻離去的方向,沒有說話。

             第098章一吻還債

  楊孤鴻正在房裏與衆女嬉戲,冷如冰進來道:「楊孤鴻,小月讓你過去一下。」

  楊孤鴻出去後,火鳳道:「冰冰,楊孤鴻和小月好像有些不正常。」

  冷如冰道:「他們兩兄妹的事,我們還是不要理爲好。」

  衆女轉移話題,要費蓮叙說楊孤鴻在白羊族裏的事,費蓮說了許多,隻是沒
有說楊孤鴻和小月之間的糾纏,她是個冰雪聰明的女人,知道他們兄妹間的這種
事是不能随便說的。

  楊孤鴻進入了小月的房間,小月撲到他懷裏,楊孤鴻抱她到床上坐好,道:
「月兒,有什麽事嗎?」

  小月道:「大哥,月兒要跟你去地獄門。」

  今日楊孤鴻讓她回長春堂,她當時不說話,此時才好對他撒嬌。

  楊孤鴻道:「月兒,聽話,留在長春堂,大哥很快就會回來的。」

  小月道:「大哥,你一定要回環山村一趟,問問爹娘,我們是不是親兄妹。」

  楊孤鴻道:「我會的,我也覺得自己長得不像爹娘,而且摟抱妳時沒有血肉
相連的感覺,或許我不是爹娘親生的,但也還得問過他們,假如他們真的如妳所
說,并不反對我們,我回來時,就補償妳一切,好嗎?」

  小月道:「多久才可以回來?」

  楊孤鴻道:「我們快馬加鞭,也要一個多月才能到達地獄門,而從地獄門回
環山村又要花一個多月,可能要四五個月才回得來了。」

  小月道:「大哥,月兒等你回來。别說四五個月,就是四五年,甚至一輩子,
月兒還是等你。大哥,吻過月兒之後,你就回去陪她們。」

  楊孤鴻和她熱吻之後,回到了衆妻身邊。

  又要離開她們了,他要盡可能多些時間陪陪她們。

  花浪一件件地挑除費甜甜身上的衣服,他對于費甜甜的美色并沒有多大的沖
動,但對于能夠征服楊孤鴻的女人有着不可抑止的激動和熱情。

  他從十七歲開始玩女人,以女人的元陰來修練他的武功,至今已經有十年了,
所遇到的女人無數,但從來沒有這刻令他覺得興奮。

  因爲冷如冰的關系,他忌妒楊孤鴻,而身下的女人正是楊孤鴻的女人,他玩
她就等于傷害楊孤鴻。

  他向來相信自己對女人的魅力和能夠令每個女人快樂的能力,若有可能,他
還想把楊孤鴻的女人一個個征服,然後再一個個地抛棄。

  費甜甜任由花浪在她身上極有技巧地挑逗着她,甚至動情地配合着他。對于
身上的這個男人,她是很滿意的。

  他的外貌幾乎和那條公狗一樣英俊,雖說沒有那條公狗那麽強壯,但挺直修
長的軀幹也有其獨特的魅力。

  她要那條公狗看看,沒有他楊孤鴻,她費甜甜依然能夠活得很好。在她心中,
她以爲花浪不像那條公狗一樣,至少現在爲止,她沒有看見花浪周圍有一大群女
人。

  她是全心全意把身體獻給身上的男人的,隻有那條公狗才會不管她意願而自
私自利地強占她。

  花浪比他有風度多了,直至現在還無限溫柔,她喜歡花浪的柔情似水的挑逗
方式,她期待花浪下一刻能夠抹除楊孤鴻留在她身心的烙印。

  也許不該有這樣的思想,但那條公狗在中給她的歡樂是她不能抗拒和時刻都
叫她回味着的,她期待花浪能夠把這種不該存在的感覺抹除。

  費甜甜突然覺得花浪停止了挑逗動作,隻是盯着她的看,她感到一陣羞澀,
道:「師兄,甜兒那裏有什麽好看的?」

  花浪咽了咽口水,以他閱女無數的經驗和對女人身體的了解,他知道身下的
女人是被稱爲「蛇女」的珍品,不但有着水蛇一樣的腰身,而且高聳肥大柔潤無
比,那條通道更是細長,且在時會産生像蛇一樣的蠕動,給男人以無上美妙的快
感。

  可是,别以爲她細長的通道會懼怕男人的粗長,那裏有着很大的伸展性和收
縮的彈性,不是一般女人能夠相比的,或許隻有秋韻能夠超越她。

  那個楊孤鴻真是傻蛋一個,既然不懂得珍品,看來他花浪不但能夠嘗到美妙
的滋味,且更能增長自身的功力了。

  如果讓她學會冷晶瑩的「柔女神功」可能比冷晶瑩還要難以對付,回去之後,
得求師娘把「柔女神功」傳授給她。

  花浪想到此,道:「師妹,他能滿足妳嗎?」

  他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爲蛇女的很強,一般的男人是不能滿足她的,隻有像
他這樣修練了禦女功法的男人才能滿足這種女人。

  他認爲楊孤鴻再強壯也不過是一般的男人而已,并不知道楊孤鴻是失傳已久
的上古醫書裏提及的九陽重體之身,長春堂的人雖知道楊孤鴻是九陽重體之身,
但對于九陽重體之說也隻是略知一二罷了。

  花浪堅信隻有他們仙緣谷出來的男人才是最強悍的男人,在方面,無人能及
他們「龍陽神功」造就的超級猛男。

  費甜甜不願在這種時候提起楊孤鴻,甚至有些厭惡花浪問起這麽無聊問題,
她選擇不回答。

  花浪自作聰明地以爲費甜甜的不回答就代表楊孤鴻根本不能滿足她,使得他
更爲興奮,心想:讓我花浪來滿足妳吧!妳會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男人,妳将永生
忘不了我的強悍。

  花浪脫除衣褲,露出他那引以爲傲的超級武器,有些炫耀似的道:「師妹,
沒見過這麽可怕的吧?」

  費甜甜不感興趣地看了一眼,嗔道:「進來吧!惡心死了。」

  她對于花浪妄自尊大的醜态有些反感,那條公狗的東西才真正可怕,雖然花
浪的也是夠看的,但經曆過楊孤鴻的費甜甜,并不覺得花浪的有什麽奇特之處,
不過就是比一般人粗長一兩倍罷了。

  花浪以爲費甜甜是故意向他撒嬌,更是來勁了,雙手抓緊費甜甜的臀部,就
大力地挺進,一進入裏面,果然覺得美妙無比,不自禁地哼出聲。

  他驚奇地發覺費甜甜居然從容地容納了他的全部,要知道以往有許多女人都
無法吞盡它,當他進入她們時,她們痛苦的樣子,令他興奮之極,極大地滿足了
他作爲一個男人的虛榮心。

  無論哪個男人,他都以能夠在這方面征服女人而自豪,何況像花浪這種以征
服女人爲樂的風流男子?

  費甜甜卻是另一番感受。當那條公狗進入她時,她覺得自己的簡直就要脹裂
了,而花浪進入她時,卻不能夠給她那種震撼的感覺,隻是略略覺得充實而已。

  還有就是,花浪似乎無法觸碰到她的最深處,但是那條公狗卻能深入到她的
最深處,抵觸得她死去活來的。

  最緊要的是,她不能通過這種方式,和花浪進行心靈的交流。那條公狗進到
她體内時,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跳和血液的流動以及他的全部思想,她好懷
念那種感覺。

  本來不該在這個時刻想起那條公狗的,可是她卻不停地想着他。

  花浪在費甜甜身上極有技巧地動作着,費甜甜的快感也随之而來。

  老實說,花浪的确是個能令女人歡樂和滿足的男人,隻是對于經曆過楊孤鴻
的費甜甜來說,他也是很平常的。

  費甜甜熱烈地逢迎着他,然而在這樣親密的接觸中,她仍然覺得花浪離她很
遠。

  這個男人仿佛把當作一種練功的方法,在她身上沒有任何激情,而是有規律
地動作着,并且吸納着她體内的元陰。

  雖然她在他的動作中,仍然得到來自的快感,卻不能滿足她心靈的需要。況
且,這種快感也沒有那條公狗給予她的那麽強烈和新鮮,無論她多麽地憎恨楊孤
鴻,她都得承認,他在方面,有着魔一般的魅力。

  費甜甜享受着花浪給予她的沖擊和歡樂,這個男人在技巧方面多過于他的原
始本能,而那條公狗在原始本能方面多過于技巧。

  或許楊孤鴻也很有技巧,但他給人的感覺是強盛的天生的本能和野性,也不
缺乏溫柔的感情。

  費甜甜深情地道:「師兄,甜兒願意一輩子跟着你,你是否也願意一生隻有
甜兒一個女人?」

  花浪正從後面進入費甜甜,邊動作邊道:「願意,我花浪這輩子隻要妳就夠
了。」

  以他閱女無數的經驗,他了解費甜甜是怎麽樣的一個女人,在他還沒有玩膩
她之前,他不想失去她。

  費甜甜聽得心裏很受用,她終于找到一個可以相伴一生的男人了,這個男人
是這樣的專一,她從少女時就開始的夢想終于可以實現了。

  她沒想到,在這種時候,隻要女方想聽,男人是什麽謊言都說得出來的──
即使是一個很醜的女人在和男人時,若她問那個男人她是否很美,那個男人也會
把她說成是天仙下凡。

  費甜甜相信花浪說的每一句話,如同歡愛時醜女堅信身上的男人的贊美一樣。

  花浪是情場歡場老手,費甜甜豈是他的對手?她還很單純,單純得就像她的
夢。

  世界上,任何有點本事的男人都會有許多女人,而花浪的确是有本事的男人。

  若是費甜甜清楚花浪的情史,她現在也許笑不出來。

  這個男人征服的女人多,被他抛棄的女人也多。女人對于他來說,猶如一件
衣服,穿過了就丢,反正他有的是本錢,不怕沒有這樣的衣服穿。

  費甜甜已經不堪了。

  花浪一陣激動,抽身出來,把醬白的噴她的上。

  費甜甜不解地道:「爲什麽?」

  花浪道:「我還不想要孩子。」

  他心裏老大不舒服,對付稚嫩的費甜甜也令他損失了,雖說他也在費甜甜身
上吸取了許多元陰,但他在和費甜甜歡愛時,無法鎖陽成功,使他大爲洩氣。

  他與女人歡愛,最緊要的就是不洩精,因爲那樣對他的龍陽神功大有害處,
即使迫不得已,也不會把留在女人的體内──他不需要孩子,女人若有了他的種,
就會糾纏不休,他隻愛無拘無束地征戰花叢,然後又無怨無悔地遺棄摘到手的花
兒。

  費甜甜看着花浪的軟縮,心想:若是那條公狗是絕對不會軟縮的,即使連續
十次,他依然堅挺,何況不要看那條公狗願不願意。他若想不,似乎就不會,真
不知道那條公狗是什麽造就的。

  還有一點是她不能釋懷的,她并不是他楊孤鴻的女人,他竟然次次都把寶貴
的留在她的體内。現在她想爲花浪生個孩子,花浪卻甯願射到她的體外也不在她
體内愉快地發洩。

  花浪愛撫着費甜甜,嘴上說着甜蜜的語句,哄得費甜甜像吃了冰糖的蜜蜂,
他清楚女人在事後總是需要一番柔情蜜意的。

  幾乎所有女人在歡愛後都讨厭男人不理她而大睡,或者去幹不相幹的事──
隻有妓女才會恨不得男人幹脆一點,完事提起褲子就走人,她好再接新客。

  費甜甜覺得花浪實在是個可愛的男人。

  花浪在費甜甜身上挑逗了許久之後,他的「龍陽之根」又被費甜甜的嬌體激
起了反應,再一次進入了費甜甜的「蛇洞」龍蛇混戰又開始。

  仙緣谷的人離開的時候,衆人出來送行。

  費甜甜哭了,并不是爲了楊孤鴻,而是在與白芷擁抱的時候。

  李小波等人很舍不得秋韻,然而她算是看透了他們,再也沒有理睬他們。

  楊孤鴻看了一眼費甜甜,然後看着花浪道:「好好照顧甜兒。」

  花浪含笑不語。

  費甜甜道:「師兄自然會照顧我,用不着你這條公狗給雞拜年。」

  楊孤鴻不顧她的嘲諷,道:「希望妳是正确的。」

  秋韻在臨走的時候,突然回頭抱住楊孤鴻吻了他,道:「這是我欠你的,現
在我還了你一吻,以後我們誰也不欠誰。」

  楊孤鴻笑道:「走吧!不要回頭!一旦回頭,也許妳就會愛上我。」

  秋韻哼了一聲,道:「别以爲所有的女人都愛你。」

  轉而朝冷如冰道:「冷姐姐,有空到仙緣谷玩,但不要帶他來。」

  朝楊孤鴻的額頭一指,轉身就走了。

  卻聽得她背後的楊孤鴻道:「看來我很不受歡迎,不過不要緊,少了一個麻
煩少女在我周圍亂放電。」

  秋韻幾乎要回頭給他一拳,但還是忍住了。

  衆人早已準備好明天的行程,所以今天他們盡量地陪伴自己的嬌妻,因爲很
快他們又要和她們分離了。

  翌日,楊孤鴻等人離開了神刀門,直奔地獄門。

  複仇行動開始了。

  這支隊伍前前後後男男女女總共四五百人。

  張詩也跟來了,因爲被殺死的人當中有一個男人是她的丈夫,且她并沒有懷
孕,徐飄然也就允許她替夫報仇。

  楊孤鴻并不認爲是去報仇,他隻是想領回倩兒,他答應了唐思思,一定要把
倩兒平安地帶回她身邊。

  在楊孤鴻他們離開神刀門的第二天,火鳳也帶着衆女回到了長春堂。

  她們在長春堂住了半個月,明月峰的夢香和抱月兩女也來到了長春堂,另外
還有一個中年美婦。後來她們知道這是明月峰的上代月女瑤琴,當年的天下第一
美人,她們覺得她很熟悉,然而她們以前的确沒有見過她。

  瑤琴對火鳳等女極是好奇和友好,看着她們時總是不自覺地笑意盈盈,還一
個勁地叮咛她們女人在懷孕期間應該注意什麽,并且囑咐她們保持身心健康。

  瑤琴在長春堂逗留了十二天,才回去明月峰。

  夢香和抱月留了下來,另外還有幾十名明月峰的女徒。瑤琴是怕神刀門的事
再在長春堂重演,特意留下她們保護長春堂。

  有明月峰的人在,武林中或許沒人敢來挑釁。

  何況長春堂向來隻是濟世救人,賣藥掙錢的武林世家,根本與各大門派以及
武林中人無冤無仇,有的隻是或多或少的恩惠,誰也沒必要拿受人敬仰的長春堂
開刀。

  這也是楊孤鴻要衆女回長春堂的原因之一。

  ps:希望親們看了此章關于費甜甜和花浪之事莫要傷心,因爲咱們的主角
楊大俠女人多得要不完,拿一個不懂珍惜他的女人自以爲是地去嘗試别的所謂極
品男人,可以更加明确地顯示出楊大俠的魅力。再說,主角給别人戴的綠帽還少
嗎?他根本就無視花浪的存在,先讓花浪和費甜甜自以爲是一下,之後将令他們
無地自容!費甜甜現在還算不上主角的女人,隻是被主解給了,身體或許服了主
角,但是心卻還不屬于主角,主角還有待真正去征服這匹野馬。

             第099章雙嬌之嗔

  在楊孤鴻還在與衆妻相聚時,火龍和黃大海就已經把那四五百人分成八批先
後前往遠揚镖局了。

  雖說武林中的恩怨仇殺,官方向來不理,甚至有些放之任之,以此牽住武林
人士,讓他們沒空來犯官家。

  但是,四五百人不是個小數目,風風火火浩浩蕩蕩的畢竟太惹人注目了,所
以隻好分批行進,等人全部到達遠揚镖局,再轉戰地獄門。

  徐飄然率領的是最先的一批,他要先到達遠揚镖局安排那邊的一切。其餘的
七批武士都有一頭目帶領着。

  楊孤鴻則與火龍、四狗、張中亮、黃大海、李小波、趙氏兄弟、神刀四花、
天風雙雄、天風雙嬌、天風三英和張詩自成一批,最後出發。這隊人馬雖少,隻
有十男十女,卻是四大武林世家精英中的精英所在。

  這次出行,所有的馬匹都是碧綠劍莊提供的,碧綠劍莊其實是一個很大的牧
馬場。

  雖然是一路策馬狂奔,衆人還是有說有笑,這令天風堡的人很是看不順眼,
因爲霍青雲命喪于施竹生之手,而楊孤鴻這些人把去報仇當作去旅遊,天風堡的
人怎麽會高興?

  一行人除了趕路之外,就是睡覺。

  當然,睡覺已經不用搭帳篷,直接找間大點的客棧,或者有時不能及時投店
就找間破廟之類的也能将就一晚。武林中人都習慣了随遇而安,并不計較什麽。

  李小波和張中亮原來專找神刀四花說些調皮話,可是後來李小波專程找上了
剛喪夫的張詩。這是被張中亮強迫的。

  張中亮說:「我這個妹妹才十六七歲,總不能讓她年紀輕輕就守寡,你必須
去追求她。」

  李小波一開始并不願幹這種傷風敗俗之事,但張中亮軟硬兼施:「如果不幹,
我就揍你;如果幹的話,就立即教你武功。」

  李小波說:「我要學血爪。」

  張中亮說:「這不能教你。」

  李小波說:「爲什麽以前不見你使出如此厲害的武功?」

  張中亮說:「因爲傳授我武功的師傅不準我随便施出,隻有到了生死關頭才
能用來救命。」

  李小波問:「這武功叫什麽名堂?」

  張中亮說:「我隻是會這種武功,并不知道它的名堂和來曆。師傅隻教我武
功,從不與我說其他的。」

  李小波逃脫不了張中亮的糾纏,隻好答應去安慰張詩,條件是張中亮必須教
給他仙霞劍法和虛花劍法,張中亮一口應承了。

  李小波說:「我并不是爲了武功,才去追求你妹妹的,隻是看着你妹妹年輕
美麗又那麽的可憐,我才冒着被徐飄然殺死的危險,去泡他死鬼兒子的老婆,最
多以後生了兒子,給一個跟他姓。」

  張中亮說:「你以爲他會絕後嗎?他還有兩個雙胞胎女兒,要生多少個外孫
都可以,随便找幾個跟他姓就行了。你隻管把歡樂重新帶給詩兒,暫不準泡其他
的妞,知道嗎?」

  李小波苦笑:「那不是便宜你了?」

  張中亮敲了他的腦殼:「我把妹妹都給了你,還不夠嗎?」

  李小波說:「怎麽會夠呢?」

  張詩剛開始并不願理睬李小波。但是,李小波死纏爛打,極盡笑臉和情意綿
綿,終于讓失去丈夫而寂寞難耐的張詩春心再動,準備梅開二度了。

  天風堡的人又長眼針了,特别是天風雙嬌,看見李小波公然調戲他大哥的遺
孀,兩女幾乎要爲死去的霍青雲出頭找李小波決鬥了,可惜她們身爲女兒身,無
法切實地慰藉悲傷空虛的張詩。

  況且,每當她們找上李小波時,李小波轉過笑臉就對她們表露出情深似海的
模樣,讓她們自身難保都來不及,哪還管得了張詩?

  張中亮和火龍就極盡所能,讨神刀四花的歡心。

  神刀四花被花浪抛棄,雖還有些懷念花浪,但被張中亮和火龍挑逗來挑逗去
的,竟也把花浪忘到九霄雲外了,一路上與他們眉來眼去,别有一番風情。

  野玫瑰卻總是不經意地接近楊孤鴻,似有情又似無情的樣子。楊孤鴻本性難
移,且并不厭惡野玫瑰等女,所以也與火龍和張中亮等人和她們嬉鬧。

  趙子威來個好兔不吃窩邊草,他沒找上神刀四花,而是糾纏着天風雙嬌。他
記得霍青雲曾經說過,要把兩個妹妹介紹給他,當時他情牽夢香,不爲所動。

  如今霍青雲到天上去追求嫦娥仙子了,夢香又不在身邊,他覺得有點對不起
霍青雲,決定爲霍青雲照顧他的兩個寶貝妹妹。當然,以後若遇見夢香,他也會
替霍青雲追求夢香的。

  趙子豪、黃大海和四狗三人看得直搖頭,這幫人除了吃睡屙拉之外,有時間
總愛與女人鬧。

  天風雙雄由于他們的老婆孩子在天風堡,他們的情人又比他們早先一步前往
遠揚镖局了,也想追求神刀四花,卻沒人睬他們兩兄弟,使得他們兄弟倆後悔跟
着楊孤鴻等人來──這群男人無論武功、家世、相貌都比他們兩兄弟出衆,衆女
自然沒空理他們兄弟倆了。如果是跟随徐飄然上路,他們那幾個情人早讓他們的
旅途風光無限了。

  天風雙雄隻希望快些到達遠揚镖局,好與情人們相聚相歡,省得看别人你情
我願的,口水都流了出來。

  天風雙嬌被這群男人糾纏得怕了,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他們,世上怎麽會有
這些無聊男人?不但不把報仇之事放在心上,還四處拈花惹草、風流快活,若非
他們武功高強,兩女真想把他們閹了,讓他們雄性激素别太旺盛。

  半個月之後,他們到達雲霧山上的一間破廟。

  時值黃昏,前面有段很長的山路要跑,若要繼續前進,可能非得天亮才能跑
完那段山路,所以決定在這間破廟住宿一晚。

  廟宇不大,但也能容得下他們二十人。

  天風雙嬌自然老大不願意,一者她們心急報仇,二者她們不願與這群男人同
住一個破廟,誰知他們到了晚上會幹出什麽事情來?

  楊孤鴻很體貼她們,道:「妳們要趕路就走,反正我今晚是在這裏休息了。」

  霍白露惱道:「走就走,稀罕你們?」

  她與霍小霞轉身就準備上馬,其餘天風堡的人也自然追随了。

  楊孤鴻沖前一步,一左一右把她們抱住,道:「妳老爹把妳們交給我管,妳
們若在路上遇到什麽不測,我怎麽向妳們老爹交代?」

  兩女料不到這個男人竟然不顧倫理道德,要抱就抱,說也不說一聲就把她們
抱緊在他懷裏,愣了一下,拚命掙紮,罵道:「楊孤鴻,你這死鬼,竟敢抱我們?」

  楊孤鴻笑道:「女人本來就是給男人抱的。」

  李小波拍掌道:「姐夫,高見。」

  霍白露怒道:「你還貧嘴!再不放開我們,就拿劍捅你!」

  火龍和李小波立即過來把她們的佩劍奪走。

  楊孤鴻大笑道:「連劍都沒有了,還有什麽捅我?」

  霍白露吼道:「你們幾個傻站着幹什麽,還不過來宰了這死鬼?」

  天風雙雄和天風三英也不知該怎麽辦,看看她們姐妹倆一模一樣的憤怒的臉
蛋,又看看楊孤鴻厚得不能再厚的可惡笑臉,就是不知該如何。

  張中亮很識時務地道:「我們去打些動物,拾些幹柴吧!」

  說罷,他率先走出破廟,衆人跟着出去,天風堡的人想了想,也跟着出去。

  霍小霞驚喊道:「打獵拾柴要這麽多人去嗎?」

  偌大的破廟就隻剩他們三人了。

  兩女驚慌失措,更是用力掙紮,卻抵抗不過楊孤鴻一條手臂的力量,隻好嬌
叱道:「你要抱到什麽時候?」

  楊孤鴻道:「沒力氣了嗎?沒力氣就安靜一會,我抱得舒服了,自然放開妳
們。」

  霍白露氣苦道:「你憑什麽抱我們?」

  楊孤鴻道:「我喜歡,我抱女人向來不需要理由,妳們不知道嗎?」

  霍小霞低聲道:「求你放開我和姐姐,好嗎?」

  楊孤鴻道:「放了妳們,妳們就不聽我的話了。」

  霍白露道:「是你讓我們走的,我們已經很聽話地準備走了,爲何卻抱住我
們?」

  楊孤鴻道:「妳的嘴巴也真鋒利,必須磨鈍它。」

  楊孤鴻出其不意地吻住霍白露的雙唇,霍白露把臉扭到一邊去,怒哼一聲。

  楊孤鴻道:「妳明知道我心裏不想妳們走,還敢拍馬走人,不是讓我難堪嗎?」

  霍小霞細聲道:「我們不走了,你别抱得太緊,人家呼吸很困難的。」

  楊孤鴻笑道:「這才乖嘛!」

  霍白露扭臉過來對着楊孤鴻吼道:「我們都說不走了,還不放開你的臭手?」

  楊孤鴻抱着她的手一緊,把她的胸脯抵壓在他的胸膛,道:「我沒有理由因
爲妳們不走了,就放開妳們。妳不覺得妳的身體絕好,男人抱着會是很舒服的嗎?」

  霍白露道:「你……」

  接着就沒話了,一雙粉拳替代了語言,使勁地在楊孤鴻的胸膛捶打着,好一
會才停止,伏在楊孤鴻胸膛哭泣。

  霍小霞道:「姐姐,别哭了,妳哭我也要跟着哭了。」

  說罷,也伏在楊孤鴻結實寬闊的胸膛輕輕地哭泣。

  楊孤鴻無奈地道:「妳們女人就是樣,說哭就哭,怕了妳們!」

  他松開了抱住她們的手,兩女卻沒有離開他,仍然靠依在他的胸膛委屈地哭。

  一會兒之後,楊孤鴻見她們完全沒有離開的迹象,大爲驚奇地道:「我已經
放開妳們了,妳們還哭什麽?我的胸膛都濕了,妳們還沒哭夠嗎?」

  兩女不言語,隻顧用眼淚訴說她們的委屈。

  楊孤鴻思想了片刻,又輕擁着她們,溫柔地拍着她們的俏肩,道:「算我錯
了,向妳們道歉,總行了吧?」

  霍小霞仰首道:「你是真心誠意的嗎?」

  楊孤鴻疲乏:「妳伏在我心口上,難道聽不到我心跳加速嗎?人一說真話就
會心跳加速的。」

  霍白露也仰首道:「不,心跳加速是因爲你說謊,你都不是真心誠意的,人
家怎麽原諒你?」

  楊孤鴻一雙大手離開她們的身體,攤手道:「不管妳們原諒與否,妳們也該
另找依靠了,那邊的牆壁雖有些髒,卻還結實,能夠讓妳們靠上一會,嗯?」

  兩女這才想起此時楊孤鴻已經放開她們了,而她們卻還依靠在他的胸膛,且
一雙手不知什麽時候摟得他緊緊的,心下一慌,忙放開他,臉紅到了耳根。

  楊孤鴻看着面前兩個一模一樣的美女,連紅臉也紅得一模一樣,臉上還挂着
幾滴晶瑩的淚珠,他不自覺地伸出雙手去分别要爲她們擦拭眼淚,兩女驚得退了
一步,楊孤鴻歎息一聲,偏開她們往門外走去。

  霍白露連忙道:「你去哪裏?」

  楊孤鴻道:「出去散散心,我不介意妳們跟着來。」

  霍白露哼了一聲,霍小霞白了他雄偉的背影一眼。

  楊孤鴻出去後,霍白露道:「他剛才伸手過來是想幹什麽?」

  霍小霞想了想,道:「可能是想替我們擦淚吧!」

  霍白露哂道:「假好心,要不是他,我們怎麽會流淚?哼!」

  霍小霞忽然問道:「姐,剛才妳那麽用力打他,他會痛嗎?」

  霍白露一愣,惱道:「他會痛?他那胸膛結實得像鐵闆一樣,打得我的手都
痛了。」

  霍小霞奇道:「那妳爲什麽還要不停地打他?」

  霍白露噘嘴道:「人家惱他嘛!」

  霍小霞回味道:「姐,其實靠在他的胸膛讓他抱着很舒服耶!」

  門外傳來李小波的笑聲:「被我姐夫抱着,當然舒服了。」

  兩女連忙用衣袖擦去眼淚,衆人便走了進來。

  李小波道:「我姐夫呢?」

  霍白露白了他一眼,道:「死去了!」

  李小波笑道:「是不是做了妳裙下的風流鬼了?」

  霍白露怒道:「把劍還我,讓我削了你的臭嘴。」

  李小波自知打不過,不能真的惹惱了她,忙把劍還給她,并且求饒道:「姐
姐,我是和妳鬧着玩的,妳要出氣就找我姐夫,所有的事都是他惹出來的,我隻
是個可憐的旁觀者而已。其實我也很想英雄救美,但他是我姐夫,我就不好奪他
所好了。」

  他自圓其說的本事向來都不錯的。

  火龍把劍還給霍小霞,道:「楊孤鴻去哪裏了?」

  霍小霞道:「他說出去散散心,你們沒碰見他嗎?」

  火龍道:「沒有。」

  火龍道:「别管他了,他不會出什麽事的,我們先弄吃的。」

  衆人七手八腳地忙碌起來了。

  丁芙道:「小姐,他沒對妳們怎麽樣吧?」

  霍白露惱道:「妳還說,剛才爲什麽不來幫我們?」

  其他兩女本來也想過來探問情況,聽得霍白露如此一說,便無言地走到一邊
去裝作忙碌。

  可憐的丁芙被霍白露問得無言以對,支吾了許久才說出口:「我以爲小姐喜
歡被他抱着。」

  霍白露紅着臉道:「誰有妳這麽發?」

  霍小霞爲丁芙解圍道:「丁芙,别說了,妳過去幫忙吧!」

  丁芙如領聖旨,掉頭就小跑到衆人中間。

  霍白露怪責妹妹道:「妳就不能讓我找個人出出氣?」

  霍小霞笑道:「姐,他回來後,妳再打他不就行了?」

  霍白露道:「我懶得理他。」

  說罷,向天風三英走去。

  霍小霞一笑,掉頭望往門外。

  月亮已經升起來了。

            第100章深山遇尼姑

  楊孤鴻踏着月光在山林裏走。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也不知走到了哪裏。

  山林很靜,動物們都休息了,些許的聲響,也不知是什麽東西弄出來的,倒
是他的腳步聲使這片山林多了些節奏。

  楊孤鴻覺得周圍空氣有些溫暖了。

  他眼前出現了水。

  溫泉的水。

  楊孤鴻想不到在這種地方會有溫泉。

  忽然想起以前蝴蝶七姬沐浴的那個水潭,也就想起了她們。

  她們還好嗎?

  已經是深秋了,天氣涼得可以。

  溫泉正好。

  兩天不洗澡了,正該享受一下溫泉的浸泡。

  他脫了衣服,便坐到溫泉裏。

  這時,他想起了那天在水潭中享受蝴蝶六姬的溫存的情景,也想起了花鳳來,
最後有些驚覺自己竟想起了喜歡在早晨沐浴的李蕾。

  他悄然失笑。

  忽然聽得女聲道:「師姐,我們還是下山回庵吧!」

  一個成熟的女聲道:「師妹,既然來了,就泡一會溫泉,現在又沒有人,妳
怕什麽?」

  前一個女聲道:「師傅讓我們上山探草藥,我們已經出來一天了,再不回去,
師傅會爲我們擔心的。」

  成熟的女聲道:「泡了溫泉就回去。」

  楊孤鴻立即遊到深水處,沉入水裏,運氣閉息。

  不久,兩聲水響。

  楊孤鴻在水底仰看,竟然是兩條美人魚。

  令他不敢相信的是──此兩女竟然是尼姑!

  他仰看着水面上的尼姑裸遊,也跟着仰首挺直。

  其中一女沉入水裏,突然發見了他,驚慌失措之下,仿佛抽筋一樣,在水中
掙紮。另一女遊過來救她,方法不妥當,被她抱住,眼看就要纏着死在一起了。

  楊孤鴻遊上去,把她們拖遊出水面,然後再拉提到岸上。

  前者已經昏迷,是一個看起來大約三十多歲的中年尼姑,楊孤鴻覺得她有些
眼熟。

  後者急道:「我師姐怎麽樣了?」

  楊孤鴻仔細地看着她,憑着月光,他認出她是美妙絕倫的妙緣小尼,道:
「應該死不了。」

  妙緣見楊孤鴻那一雙色迷迷的賊眼在她身上的各部位不停地遊走,尴尬地道:
「施主,你先救醒我師姐,好嗎?」

  她也認出了面前這個裸男是長春堂的楊孤鴻。

  楊孤鴻道:「妳的身體真好,像妳的臉蛋一樣美。」

  接着轉頭看着地上的中年尼姑,又道:「她的也不錯!」

  然後俯首下去。

  妙緣驚叫道:「施主,你要幹什麽?」

  楊孤鴻道:「人工呼吸。」

  中年美尼醒轉過來,看見一張男性的大臉,大驚之下推開楊孤鴻,卻發覺推
不動,喊道:「滾開!」

  楊孤鴻見她醒了,坐到一邊直喘氣,道:「累死我了!」

  忽覺背部的道被人點了,一時動彈不得。

  中年美尼道:「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麽?」

  楊孤鴻怒道:「死光頭,我救了妳,妳竟敢暗算我?」

  妙緣也道:「師姐,是他用人工呼吸救妳的。」

  中年美尼道:「要不是他,我會淹水嗎?一切都是他害的。」

  楊孤鴻叫嚷道:「妳再不解開我的道,我就奸了妳!」

  中年美尼大怒,着走到堆放衣服處,取來一把劍,道:「你奸我?我把它閹
了,看你拿什麽來奸我?」

  她用手捏住楊孤鴻軟趴趴的話兒,一劍削過去。

  妙緣驚道:「不要,師姐!」

  中年美尼的劍卻已削到了楊孤鴻的上,然而怪事發生了,這劍根本就削不動
他的陽根,她試着來回幾下,還是連皮都沒有破,大感驚愕地看着楊孤鴻,一臉
的不信。

  楊孤鴻笑道:「我的皮韌性很強,妳要閹我,可能非得把它弄硬,然後再用
力砍才行。」

  中年美尼猶豫了一會,再度抓住楊孤鴻的,另一手棄劍在地上,兩手在他的
上着,很是熟練。

  楊孤鴻心想:怎麽尼姑也會這一套?

  妙緣看不下去了,走到一邊去穿她的尼姑袍。

  中年美尼弄了好一陣,不見楊孤鴻的,俯首下去,嘴兒一張,把它含住,突
然覺得,直抵她的喉嚨,脹得嘴巴都快裂了,忙把吐出來。

  一看之下,雄壯之極。

  她嬌軀一顫,拿起劍就砍過去,砍是砍中了,然而楊孤鴻的陽根依然完好無
損,倒是她的劍多了個缺口。

  楊孤鴻道:「妳真的夠狠辣,老子今晚不把妳奸了,老子就去當和尚。」

  說罷,他撲了過來,把中年美尼撲倒在地。

  中年美尼一陣掙紮,道:「你的道是怎麽解開的?」

  楊孤鴻笑道:「妳的點根本就對我無效,意外吧?」

  妙緣走過來,道:「施主,你不能對我師姐那樣。」

  楊孤鴻搶白道:「尼姑也是女人,和一般的女人沒有什麽兩樣的,不過就是
把自己的頭剃光罷了,有什麽不可以的?」

  中年美尼被這雄壯的男人壓着,雖是羞怒萬分,但心中那股壓抑多年的也開
始爆發了,她慌道:「不要呀!」

  原來在說話之時,楊孤鴻已經強勁地闖入了她的,她慘叫一聲,然而不久後
就很自然地呻吟狂叫。

  楊孤鴻在她身上強猛的聳動着,巨大的陽根直插到她最深處,把她的寬大全
部塞滿,脹得她疼痛異常。

  她不能自控地跟着楊孤鴻的抽動而扭動着嬌軀,道:「你不是人,你讓我好
痛,哎呀!不要加大了,我求求你。」

  楊孤鴻咬牙道:「看妳這光頭還敢不敢說閹我?」

  楊孤鴻不停地加大着他的武器,直把中年尼姑的撐得不能再擴張才罷休,但
進出的速度卻越來越強猛。

  妙緣跑過來欲推開楊孤鴻,卻被楊孤鴻伸出手去摟抱住她,另一手撐地,依
然強悍無比地動作着。

  兩女沒料到這個男人竟然可以這樣子,而且并沒有表現得很累。

  可怕的男人!

  強壯得令人驚訝!

  中年美尼已經沒有掙紮的力氣了,所有的力氣都用來逢迎楊孤鴻的進擊。

  楊孤鴻把妙緣放到中年美尼豐滿的胸脯上,準備去解妙緣的衣扣。

  妙緣驚喊道:「求你,不要!」

  楊孤鴻把她抱到一旁,道:「不要就别過來,再過來碰我,我就讓妳還俗!」

  楊孤鴻在專心地對付身下的中年美尼的同時,突然有種錯覺,仿佛身下的女
人是唐思思──這個中年美尼真像思思,就好像是思思的姐姐一樣。

  妙緣看着面前兩人的激情表演,她純潔無瑕的心靈受到了莫大的沖擊──原
來尼姑也是可以和男人做那事的。

  中年美尼雖不願意,然而事情已經發生,且多年的一旦被激發就不可收拾,
身上這個男人比她以前的男人不知強壯了多少倍,這個年輕俊美的男人給了她作
爲一個女人所能得到的最大歡樂和快感,她根本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隻能沒
命地迎合着他所有的動作。

  她已經強忍二十年了,甚至忘記了世上還有這事兒。

  越是忍得久,爆發出來的時候越是瘋狂,就連溫泉的水也被感染得滾燙了。

  兩個時辰後,中年美尼終于沉睡過去。

  楊孤鴻吻了她可愛的光頭,道:「别以爲做了尼姑,就不需要男人了。媽的,
閹我?老子妳!」

  妙緣驚叫道:「你弄死我師姐了?」

  楊孤鴻抽身出來,看着她,道:「暫時死了,等下又活的。妳要不要也嘗嘗
暫時昏阙的滋味,嗯?」

  妙緣不答,隻是看着面前俊美雄奇的他,許久才道:「你爲什麽要敗壞我師
姐的修行?」

  楊孤鴻喊冤道:「誰叫她敢用劍來亂削亂砍我的命根子,你以爲她砍的是竹
子嗎?」

  他抱起地上的中年美尼走入溫泉。

  中年美尼被溫泉一陣浸泡,醒轉過來,想推開楊孤鴻,卻全身酥麻乏力,隻
好作罷。

  楊孤鴻一邊揉搓着她豐滿的胸脯一邊吻着她,道:「妳叫什麽?」

  中年美尼臉一扭,不理睬他。

  妙緣在岸上代答道:「我師姐叫妙意。」

  楊孤鴻把妙意的臉扭正,輕吻她的唇,道:「把嘴巴張開,把舌頭伸過來,
否則,我就在水裏重新占有妳。」

  妙意隻得聽話地和楊孤鴻口舌纏綿。

  許久,楊孤鴻抱她上岸,爲她穿好衣服,道:「妳可以回去了。」

  妙意惱道:「你弄得我全身無力,我怎麽走?」

  妙緣道:「師姐,我扶妳回去。」

  她過來扶住妙意。

  妙意盯着楊孤鴻,道:「你叫什麽名字?」

  楊孤鴻道:「問妳師妹,她知道的也不少。」

  妙緣不願再待下去,扶着妙意就走。

  楊孤鴻走過去抱住兩女,先是吻了妙意,接着又強吻了妙緣。

  妙緣嗔道:「你不知道人家是尼姑嗎?你就是這麽壞!」

  楊孤鴻得意地大笑,放開了她們,道:「走好,别又遇到采花賊。」

  兩女白了他一眼,消失在山林的夜色裏。

  楊孤鴻重新泡在溫泉裏,心曠神怡,不知不覺唱起歌來了。

  突然聽得身後一陣腳步聲,有人道:「原來你在這裏享受,害我們找得好苦。」

  楊孤鴻回頭笑道:「是你們?」

  正是破廟裏的那一群人,都來了。

  火龍道:「我們見你不回來,所以就出來找你了,聽得你的招牌歌聲,自然
容易找到你。」

  楊孤鴻笑道:「都下來吧!這是溫泉。」

  李小波道:「實在是個好主意。」

  就準備脫衣。

  衆女一片笑罵。

  張詩嗔道:「若敢當衆脫衣,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李小波道:「已經兩天不洗澡了,妳難道不想洗個澡嗎?而且還是天然溫泉,
很舒服的耶!」

  黃大海道:「我們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馬和行旅還在廟裏,我們該回去了。」

  火龍和趙子豪跟着黃大海回去,程氏兄弟也跟着走了。

  霍白露對坐在溫泉裏享受的楊孤鴻道:「楊孤鴻,你還要泡到什麽時候?明
天我們還得趕路的。」

  蓦地,楊孤鴻站起來,轉身就地向衆女走去。

  衆女驚呼出聲,沒料到這個男人會突然地站在她們面前,那完美的雄軀在月
光下,猶如一尊大理石雕刻的神像。

  當天風雙嬌醒覺時,她們已經被楊孤鴻抱住了。

  霍小霞嬌聲怨道:「你弄濕了人家的衣服。」

  楊孤鴻道:「那就脫了吧?」

  轉而朝衆人道:「還呆着幹什麽?」

  火龍和李小波立即明白楊孤鴻的意思,趕緊脫衣,張中亮與趙子威也跟着脫
衣,不顧衆女就在面前。

  四人很快就泡在了溫泉裏。

  舒暢極了!

  李小波回頭道:「詩姐,妳也下來吧!這水泡得人飄飄欲仙哩!」

  楊孤鴻放開天風雙嬌,也跑到他們中間,道:「怎麽樣?我找到的地方不錯
吧?」

  回頭又對岸上的衆女道:「妳們不下來嗎?」

  霍白露朝天風三英道:「我們回去!」

  天風三英看了水中的五個男人一眼,轉身跟着天風雙嬌走了。



.
2016-8-30 21:4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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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倩影】(卷02)(101-110)作者:浮生似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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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倩影】(卷02)(101-110)



作者:浮生似夢


      ***    ***    ***    ***

            第101章雙嬌與四花

  月光照得迷人。

  岸上隻留下張詩和神刀四花。

  李小波從水中走上來,把張詩抱住,就準備替她寬衣,他道:「洗個澡,沒
什麽大不了的。」

  張詩掙脫,道:「我自己來。」

  果真當衆脫衣。

  李小波抱着脫光的張詩走到楊孤鴻旁邊坐下,道:「姐夫,我有美人陪浴。」

  楊孤鴻一笑,伸手過來,在張詩的酥胸上捏了一記輕的,道:「詩兒,妳真
有彈性。」

  張詩嗔道:「你再不安分,我就告訴姐姐,說你欺負我。」

  趙子威回頭朝神刀四花喊道:「妳們也下來。」

  神刀四花猶豫了一會,終于決定下水了。

  趙子威一手把谷幽蘭摟到懷裏,張中亮也邀請了白茉莉,火龍撲上去迎接夜
來香,野玫瑰投入了楊孤鴻的懷抱。

  張詩宣布道:「今晚隻準泡溫泉,不準對我們做其他的。」

  李小波明知故問道:「其他的什麽呀,詩姐?」

  張詩扯着他的,道:「你若使壞,也要等我爲青雲報了仇,跟徐飄然說清楚
之後。」

  說罷,她離開了李小波,遊入深水處。

  李小波向楊孤鴻做了個可憐相,然後遊過去追逐水中的張詩。

  火龍摟着夜來香大親特親,道:「香,是誰要了妳的童貞的?」

  夜來香朝趙子威瞄了一眼,道:「是威師兄,人家十六歲的時候,他便把人
家騙上床了。」

  趙子威喊冤道:「夜來香,妳别倒過來說,當時是妳們三個勾引我的,隻有
野玫瑰,才是我千辛萬苦方得到她的初次。」

  張中亮道:「看不出你小子還挺行的,爲什麽直到現在還沒有追到夢香?」

  趙子威傲然道:「那是遲早的事。」

  谷幽蘭道:「師兄,你好久沒有和幽蘭好了,今晚要了幽蘭,好嗎?」

  趙子威拒絕道:「不行,今晚隻泡溫泉,不準風流。」

  火龍卻道:「我可不這樣認爲。」

  他抱起夜來香就走到另一邊,真的做起好事來了。

  張中亮失笑道:「他就是這麽粗野。」

  白茉莉道:「張公子,人家也要你粗野一點。」

  楊孤鴻瞄了張中亮一眼,道:「美人在邀請你哩!」

  張中亮仰首道:「月光心頭照,美人懷裏俏。」

  他抱着白茉莉,也到另一邊溫存去了。

  趙子威歎道:「看來沒人願意純粹地泡溫泉了。幽蘭,我就滿足妳的心願吧!
楊孤鴻,我從沒見過野玫瑰主動向一個男人示好,我當初也隻是跟她好了兩三次,
她就不願意和我了,後來的許多追求她的男人,都是在一次之後就被她三振出局。
這次她主動向你投懷,倒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不知你是否能征服她這匹黑馬?不,
是野玫瑰,有刺的那一種!」

  而後,他回眼看着谷幽蘭,道:「我進去了!」

  谷幽蘭一陣輕吟,道:「師兄,你的怎麽比以前粗長了這麽多?」

  趙子威得意地道:「一切都在成長,好戲還在後頭呐!」

  楊孤鴻懷裏的野玫瑰道:「你不準備寵愛玫瑰嗎?」

  楊孤鴻看着懷中的野玫瑰,這女人不高,臉蛋嬌豔,然而她的身材比例配合
得極好,腰身細小結實而富有彈性,兩隻是溫泉裏五個女人中最渾圓巨大的,臀
部翹得比一般的女人高,雖不及費甜甜的高聳,卻也比一般女人要肥大些,和這
樣的女人當是極不錯的感覺。

  楊孤鴻笑道:「爲什麽是我?」

  野玫瑰道:「我喜歡你的強壯和無賴,如此而已。」

  楊孤鴻道:「妳很坦白,是否準備和我好過一次之後就把我抛棄?」

  野玫瑰道:「單憑你的體格和相貌,玫瑰不願抛棄你,但要試過之後,才決
定是否一輩子跟着你。」

  楊孤鴻道:「那就不用試了,我是靠臉蛋吃飯,下面的東西自然中看不中用。」

  他把野玫瑰抱坐到一旁,将遊過來的張詩抱入懷裏,道:「詩兒,我們上岸
去吧!小波,你來讓我們的玫瑰姐姐嘗試一下。」

  楊孤鴻抱着張詩上了岸,李小波便在水中與野玫瑰嘗試人生的滋味。

  溫泉裏多了四對鴛鴦。

  楊孤鴻替張詩穿好衣衫,接着自個着好衣,摟着她的纖腰,道:「詩兒,我
們回去。」

  張詩沒有抗議,靠在他的胸膛,感到無比的幸福。

  兩人沿着回路行走。

  張詩道:「哥,詩兒做錯了嗎?」

  楊孤鴻知道她問的是什麽,道:「妳做得很對,霍青雲已經死了,而妳又沒
有懷上他的種,妳才十七歲,誰也沒權要讓妳守着一個死去的人。報了仇之後,
妳的心意也盡了,到時我和徐飄然說說,他會同意妳改嫁給小波的。」

  張詩突然憂怨地道:「哥,爲什麽你不要詩兒?」

  楊孤鴻捏着她的鼻子,道:「因爲我太多老婆了,怕妳嫁給我之後,會守活
寡。」

  張詩嗔道:「人家才不信哩!我聽姐姐說,你把她們弄得晚晚求饒,詩兒跟
了你之後又怎麽會守活寡呢?」

  楊孤鴻驚道:「妳們姐妹竟然談論這種事情?」

  張詩道:「哥,把你的手放到詩兒的胸脯上,好嗎?」

  楊孤鴻把手上移了一些,按在她的柔軟處輕輕揉捏着。

  張詩道:「哥,詩兒真希望這路永遠也走不完,我便可以永遠靠在你的懷抱
了。哥,你知不知道詩兒一直都愛着你?」

  楊孤鴻歎息一聲,道:「是嗎?」

  張詩靠緊了一些,道:「琴姐也喜歡你哩!」

  楊孤鴻驚喊出聲:「什麽?」

  張詩噘嘴道:「有什麽驚奇的?我娘都有點喜歡你,但你别去勾引我娘。」

  楊孤鴻連忙道:「不會,不會,絕不會。」

  張詩笑道:「看你慌成這樣子,人家隻是說說而已。哥,抱着詩兒走,好嗎?」

  楊孤鴻依言把她橫抱在懷,道:「看來等下妳會要求我占有妳。」

  張詩道:「人家早就提出這樣的要求了,是你自己不答應的,詩兒還在心裏
怨怪你哩!」

  楊孤鴻失笑道:「這麽嚴重?」

  張詩幽幽地道:「其實詩兒并不愛霍青雲,而他也不是很愛詩兒。當初嫁給
他,是因爲他赢得了詩兒。他死了,詩兒也很傷心,因爲他畢竟是詩兒的丈夫,
不管愛與不愛,丈夫的死給他年輕妻子的打擊都是沉重的。我也不愛李小波,充
其量隻是不讨厭罷了,但你要我嫁給他,我就嫁給他,可我心裏愛的一直都是你,
哥!」

  楊孤鴻覺得有些對不起懷裏的人兒,道:「爲什麽以前不說?」

  張詩道:「剛開始人家也不喜歡你,後來你上來搶柳姐的時候,人家才後悔
爲什麽不是你。你或許很無賴,而且好色,但有時你真的很可愛,很能令女人着
魔。況且,無論哪個女人都不讨厭你的外表,你是詩兒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柳
姐真的好幸福。」

  楊孤鴻俯首輕吻了她,道:「妳的嘴真甜。」

  張詩膩聲道:「那你就把它吃了吧!」

  楊孤鴻笑道:「我怕自己反而被妳吃了。」

  他抱着張詩,笑笑鬧鬧繼續往前走。

  破廟已近在眼前。

  楊孤鴻想讓張詩下地行走,低頭一看,她已經睡着了,他微微一笑,抱着她
走入破廟。

  五個男人已經睡熟了,五個女人卻突然睜開眼盯着他。

  霍白露道:「你把我大嫂怎麽了?」

  楊孤鴻低聲道:「别吵,詩兒睡着了,我抱她回來。」

  他抱着張詩躺到霍白露身邊。

  霍白露喊道:「躺遠點,别靠近我!」

  張詩被吵醒了,覺得睡在楊孤鴻懷裏不是很妥當,就到天風三英中間睡了。

  楊孤鴻把身旁的霍白露抱到身上,然後伸出另一手把霍小霞也摟了過來。

  霍白露捶打着楊孤鴻,把所有的人都吵醒了。衆人睜眼看了看,又閉上眼睛
睡大頭覺。

  霍小霞道:「他們八個呢?」

  楊孤鴻道:「在洗鴛鴦浴。」

  霍白露捶打得累了,停止她的暴力行爲,道:「你爲什麽不洗?你不是很想
發洩獸欲嗎?」

  楊孤鴻笑道:「我知道妳們在這裏等我,所以我趕快回來了,不然妳們會罵。」

  霍白露道:「你最好永遠别回來!放開我,我又不是你什麽人,你不覺得太
過分了嗎?」

  楊孤鴻道:「過分的是妳,壓在我身上的人可是妳呀,大小姐!」

  霍白露知道這人臉皮最厚,說不過他,扭頭不再理他了。

  楊孤鴻朝對霍小霞道:「還是妳乖一點。」

  霍小霞道:「人家也不喜歡這樣,但人家知道掙紮也沒用,就随你便了。」

  楊孤鴻道:「哦?那我現在放開妳,妳是否就會睡到一邊去?」

  霍小霞瞪了瞪他,把嘴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求你!」

  楊孤鴻愣了一下,明白她是讓他不要放開她,心中一笑:傻女孩!

  恰在此時,霍白露也把臉埋到他粗壯的頸項,吐氣如蘭。

  楊孤鴻輕咬着霍白露的耳珠,柔聲道:「妳想是我的什麽人就是什麽人,我
反正是不會放開妳的。」

  霍白露壓在他身上的嬌軀扭動了兩三下,擡臉起來,兩片唇兒輕輕地滑過楊
孤鴻的嘴唇,然後翻身滑落到他的另一側,枕着他粗壯的胳膊睡着了。

  楊孤鴻分别看了左右兩個同樣絕美的臉蛋,忍不住各親了一下,呻吟一聲,
摟着兩女閉眼入睡。

  月光依舊迷人。

  翌日,一大早起來,衆人都嘩然地朝楊孤鴻的看去。

  原來楊孤鴻的褲子半夜裏被霍白露迷迷糊糊的就解開了,霍白露還不自知,
和她的妹妹霍小霞一人一隻手兒,就那麽握住楊孤鴻挺直的巨根睡得正香哩!

  兩女醒來,看見這付景象,羞得把臉埋到了楊孤鴻的胳膊窩裏,硬是不肯起
來。

  楊孤鴻朝衆人道:「沒看過嗎?還不去準備行程?」

  衆人笑鬧着出了破廟。

  楊孤鴻道:「他們出去了,妳們還賴在我身上?再不起來,我可是要把妳們
剝光了!」

  是呀,應該報仇的。

  霍小霞羞澀地坐起來,霍白露卻完全沒有反應,那手兒還握着楊孤鴻的陽根
不放。

  楊孤鴻喊道:「起來了!」

  他把霍白露推托起來,坐直身軀,看見她一臉的羞紅,閉着雙眼的可愛模樣,
大爲心動,就吻了過去。

  霍白露全身劇顫,推開楊孤鴻,道:「不準在早上吻人家,你還沒刷牙耶!
昨晚你是否故意把自己的褲子解掉,還把人家的手引到你那裏去的?」

  楊孤鴻道:「妳趁我睡着的時候非禮我,我還沒找妳算帳,現在竟然反咬我?
起來呀!讓我穿好褲子,媽的,下次别跟老子睡!」

  霍白露惱道:「是你自己抱我到你身上的。」

  楊孤鴻道:「我可沒有叫妳解我的褲子,玩我的寶貝呀!真是一點道德也沒
有!」

  霍白露又開始捶打他,道:「你欺負我!捶死你,賴皮狗。人家睡着了,怎
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害人家羞還不夠,還要欺侮人家?你全身上下,他們都
看過了,再看一次又有什麽損失?你叫我們以後怎麽有臉見人?待會你跟他們說,
是你半夜裏自己解開褲子強迫我們去抓你那壞東西的,不然人家惱死你了!」

  楊孤鴻笑道:「由妳說,妳說什麽我都點頭默認,可以了吧?」

  霍白露似惱非惱地白了他一眼,道:「别以爲我會感激你。」

  楊孤鴻抱起她,道:「起來趕路了,大小姐!看來妳和蓮兒一樣喜歡颠倒黑
白是非,我惹上妳,算我倒黴。不過,妳們實在太可愛了,不知和妳們會是怎麽
樣光景?」

  說罷,楊孤鴻拔腿就跑,兩女在後頭追打。

  剛跑出廟門,楊孤鴻就撞到了迎上來的野玫瑰,她幾乎被撞飛出去,楊孤鴻
眼明手快──難得一次──出手如風地把野玫瑰欲飛出去的嬌體抱住,道:「撞
痛妳沒有?」

  她埋首在楊孤鴻懷裏道:「沒有,謝謝你抱住玫瑰。」

  楊孤鴻發覺今天的她有些異樣,道:「還惱我?」

  野玫瑰道:「嗯,惱。」

  楊孤鴻笑道:「其實妳以前也與許多男人好過,我不會介意妳與小波好的。
我是想給妳多個選擇的機會,小波不錯吧?」

  野玫瑰誠實地道:「他很好,比許多男人都要好。」

  楊孤鴻道:「我是個很專橫的男人,跟了我的女人就不能跟别的男人了。妳
若要玩,就先玩個夠,然後再來找我,我不會嫌棄妳的。還有,肚子大的女人,
我也不歡迎──除非妳懷的是我的孩子,這一點妳要緊記哦!若妳以後決定跟他
們其中的任何一個,我也是不會碰妳的,如果隻是和他們玩玩遊戲,玩膩了之後,
妳可以來追求我,那時别忘了獻上妳心靈那一枝永恒的玫瑰!」

  李小波在一旁拍馬屁道:「姐夫,我太崇拜你了!」

  楊孤鴻擂了一拳在他的肩膀,道:「别欺負詩兒,給我安分點!霍青雲的仇
一天沒報,你就别碰詩兒,知道嗎?」

  李小波道:「明白。」

  忽然又道:「摸摸親親總可以吧?」

  張詩給他一記五爪山,嗔道:「你要死呀?」

  天風雙嬌一臉的不高興,畢竟這女人是她們的大嫂,怎麽能在大哥剛死沒多
久就與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衆人準備妥當。

  楊孤鴻騎上他從白羊族得來的烏龍,率領着他們繼續趕路。

  晚上到得添花鎮,找了間最大的客棧吃晚飯并要了五間上房。

  二十人分兩桌正在用飯時,門外又進來一群客人,赫然是花浪和秋韻等人,
共有十六人,一男十五女。

  楊孤鴻隻認得花浪、秋韻和她的兩個美婢,還有就是有些落寞的費甜甜,其
餘的都是極具姿色的美女,楊孤鴻并不認識她們。

  火龍等人卻是認識一些,心想:花浪又把上次見的許多女孩子抛棄了,怎麽
又多了幾個新面孔?

  他們不得不佩服花浪的泡妞功夫了。

  花浪和他們打了個招呼之後也要了五間上房,然後照樣要了兩桌飯菜,坐着
吃了起來。

  李小波和張中亮連忙去與秋韻搭讪,被秋韻的白眼瞪了回來。

  秋韻和費甜甜依靠着坐,就坐在楊孤鴻的對面,楊孤鴻向她們擠了個微笑,
費甜甜裝作沒看見,秋韻嘴兒一噘,把一塊肉夾到小嘴裏狠狠地咬,好像那塊肉
就是楊孤鴻,她非要把他咬碎嚼爛不可!

  坐在楊孤鴻身旁的霍白露氣道:「美女來了,你還不過去?」

  楊孤鴻笑道:「何必我過去?已經有人找上來了,我敢打賭,他是來找妳們
兩姐妹的。」

  果然,花浪走了過來,道:「兩位妹妹,可不可以邀請妳們共餐?」

  霍白露不客氣地道:「我們已經吃飽了,公子的好意我們心領了,請回吧!
你的那群女人連飯都顧不得吃了,看樣子是想把我們兩姐妹生撕了吃。」

  花浪潇灑地一笑,朝神刀四花道:「近來想念我嗎?」

  四女臉一紅,低首啃飯碗。

  花浪挑釁似的對楊孤鴻道:「冰冰沒跟來嗎?你的女人真不錯,我現在不但
想要冰冰,連你的其他女人也想弄過來玩玩。」

  楊孤鴻很平靜地道:「我不介意你心裏空虛的時候想想她們,我的女人的确
很好,每一個都是最好的。你若有本事,就把她們從我身邊一個個奪走,不過有
句話得告訴你,那就是,你把自己估計得太高了!」

  花浪道:「費甜甜隻是一個開始,你看她現在跟我多幸福!」

  楊孤鴻笑道:「我現在請你回你的座位去,再啰嗦一句,我就趕你回去了。」

  花浪道:「你真有禮貌!」

  笑着回到座位,繼續喂肚蟲了。

  楊孤鴻埋首吃飯,擡頭的時候看見對面的費甜甜呆呆地看着他,眼神裏有種
說不出的哀怨,他的心不自覺地一痛,沒心情再吃飯,放下碗筷獨自離開了。

  每間客房都有三張大床。衆人沐浴後,都各自回房裏。

  天風雙嬌、天風三英和張詩一間,神刀四花一間,天風雙雄和趙子豪一間,
趙子威、火龍和黃大海一間,楊孤鴻、四狗、張中亮和李小波一間。

  李小波、四狗與張中亮剛出去了,楊孤鴻獨自在房裏,思量着費甜甜爲何變
得這麽憔悴,然而總沒有個頭緒,隻能歎息一聲。

  門開了,是剛出去的三人。

  李小波氣惱道:「我!花浪竟然把神刀四花都叫到他的房裏行樂去了,害我
們撲了個空。」

  四狗道:「早知就少要一間房了,浪費我們的金錢。」

  楊孤鴻笑道:「别眼紅了,你們就安分地休息一晚吧!」

  推門欲出去。

  李小波道:「姐夫,你去哪裏?」

  楊孤鴻道:「别問這麽多,一會我就回來,你給我老實點。」

  出去時順便把門掩了。

  李小波朝房裏的兩人道:「姐夫一定是去找費甜甜了。」

  楊孤鴻果然是去找費甜甜的,他敲響了費甜甜的房門。出來開門的是杜鵑,
她一見是楊孤鴻,愣了一下,讓楊孤鴻進來了。

  費甜甜和秋韻一看進來的是楊孤鴻,臉色就不自然起來。

  秋韻道:「你來幹嘛?」

  楊孤鴻笑道:「我是來教妳怎麽接吻的。」

  費甜甜坐在床上沒有什麽動作,隻是拿眼睛詢問楊孤鴻。

  楊孤鴻坐到她身旁,道:「妳又瘦了。」

  費甜甜低聲道:「不用你管。」

  楊孤鴻伸手撫摸着她那憔悴的臉,道:「我怎麽能不管妳呢?妳若過得好,
我可以不聞不問;妳若過得不好,我心裏也難過。妳父親說得對,妳總是這樣任
性,一點餘地也不留給自己,看妳瘦得!」

  他的手滑落在費甜甜的俏肩,然後滑到她的背部,把她擁在懷裏,道:「如
果過得太辛苦,就回家吧!芷兒很想妳。」

  費甜甜欲推開他,卻怎麽也推不開這個強壯的男人,她道:「你不要這樣,
人家現在是師兄的人了,你不要爲難甜兒,就當甜兒求你了,你走吧!甜兒過得
很好,師兄他很疼我。」

  楊孤鴻歎息道:「好吧!」

  他站起來轉身走到門口,忽然又掉頭盯着費甜甜許久,道:「妳哭了!」

  然後才開門走了出去。

  費甜甜看着楊孤鴻的背影消失,眼淚默默地流。

  秋韻道:「這條公狗還挺溫柔的。師姐,妳不如跟回他吧?浪哥不會真心真
意愛一個女人,每個女人和他好上一段時間,最後都是被遺棄的。我原以爲他會
對妳好些,所以才把妳介紹給他,怎奈他死性不改,連師妹都不疼。唉!師姐,
是我害了妳。」

  費甜甜道:「不怪妳的,是我自己選擇的,我不會怪誰。」

  秋韻道:「師姐,現在看看,那條公狗長得真是帥,越看越好看。」

  水仙附和道:「是呀!小姐,他是水仙見過的最帥的男人,而且比少爺還要
強壯。」

  秋韻道:「妳是否春心動了?别忘了妳隻有十三歲,還有就是,妳将來是我
表哥的人,哼!」

  水仙委屈的道:「小姐,水仙隻是說說而已,并沒說要跟他。」

  秋韻道:「帥什麽?不過是一條公狗!」

  水仙心想:是妳自己說的,現在全賴到我頭上了。

  費甜甜道:「師妹,不要說水仙了。她也是随口說說,當不得真的。」

  她便躺下睡覺了。

  可是閉上雙眼,卻怎麽也睡不着。

  自從離開了楊孤鴻,她就不能自控地時刻想念着楊孤鴻。

  花浪對她的專一堅持不到兩天,第三天就有一大群女人跟随在他身邊了。雖
然後來他仍舊與她歡好,次數卻很少了,最近根本就不找她。

  花浪雖是強壯的男人,卻也需要休息,他也許一晚可以應付十個女人,然而
他至少要休息兩三晚之後才能重振雄風。

  一般來說,花浪每晚隻要三四個女人陪睡。每個女人在他的龍陽神功的威力
下,也總能得到歡愛的滿足,但對于費甜甜來說,這是不夠的。

  自從她跟了花浪之後,沒有一次快樂至昏死過去的,而與楊孤鴻在一起的時
候,不管楊孤鴻身邊有多少女人,他總能令她們滿足到昏迷或者不敢再要。

  她不知爲何每次和花浪時,心裏想着的都是楊孤鴻。

  其實花浪隻是把她當作爐鼎,一點都不愛她,他以前對她所說的都是謊言,
她的夢早就碎了。有時她根本就不願與花浪歡愛,但她又無法拒絕他。

  當她面臨他有過程卻無感情的強攻時,總是想起楊孤鴻。

  楊孤鴻的動作總是溫柔與狂野并存,而且當楊孤鴻進入時,她能感到他的惱
怒、憐愛、需要和征服欲。而與花浪一起時,她無法感到他對她的需要,更别說
其他了。

  楊孤鴻愛不愛她,她是不敢肯定,但她能感覺得出,楊孤鴻很疼她。難道隻
因爲她是費時的女兒嗎?

  費甜甜不知自己的選擇對否,但花浪不屬于她,也不屬于任何一個女人。

  每一個女人都隻是他花浪的玩物。

  如今他又放棄了他帶來的一群女人,去和神刀四花鬼混了。

  費甜甜覺得自己很可笑,卻笑不出來。

  忽然她想到白芷,白芷沒有跟來,應該是留在神刀門了。

  白芷也許比她費甜甜幸福多了,至少白芷還有一個男人能讓她等候和期盼,
但她費甜甜,卻不知該等待誰,何況白芷等待的男人一定會很快地回到她身邊,
她費甜甜呢?

  費甜甜突然好想回白羊族,回到那熟悉的草原。

  傷懷的人兒總是容易懷念故鄉。

  女人想起家的時候,是因爲她失戀了。

  費甜甜不是失戀,隻是絕望。

  絕望的女人也常懷念舊事。

             第102章郭美美

  衆人起得很早。楊孤鴻不想與花浪等人一同上路,所以天一亮就吆喝着大夥
起來了。

  他去敲花浪的房間,神刀四花衣衫不整慌慌張張地跑出來,花浪說了一句
「以後再找妳們」就又睡了。

  野玫瑰露出雪白的和很深的,低首行出來,到了楊孤鴻面前說:「對不起。」

  楊孤鴻爲她扣好衣衫,摟着她說:「沒什麽對不起的,倒是有些便宜花浪了,
走吧!我們還得趕路。」

  衆人騎馬離去時,費甜甜站在客棧門口直送他們遠去,不過楊孤鴻并不知道
此事。

  這一路上,不知爲何,跑出了許多武林人士,都是與他們往同一個方向在趕
路。一些江湖人士,看見他們這群人年輕,又有如此多的美女,都愛向她們口花
花,卻被火龍和張中亮趕跑了。

  要說打架,他們這群年輕人倒是沒有怕過誰的。

  神刀四花自從和花浪好了一晚之後,有兩三天不好意思與衆人說話。

  然而火龍、李小波和張中亮是不會嫌棄她們的,剛開始還以爲是她們讨厭他
們以緻無言,後來發覺不是這樣,便又仿佛沒事一樣和她們勾搭起來。神刀四花
自然歡喜之極,也就又把花浪抛到一邊,隻管和身邊的幾個種男混上了。

  十日後,到達錦州城。

  錦州城倒是繁華,隻是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什麽稀奇,不過對于街上的美女,
他們倒是特别留意。當然,街上的人也對他們這群俊男美女着迷。

  進城時剛好是傍晚,他們也就入住客棧了。

  吃飯之時,聽得周圍有人議論近日有采花賊在錦州城橫行,已有十多戶人家
的閨女遭殃了。官方追查得緊,卻一無所獲。

  衆人心想,此采花賊果然會選地方,這城裏美女多,随便亂采也不會采到爛
豆腐花。

  他們開玩笑地對衆女說:「妳們今晚小心點,别睡得太死了,當心采花賊采
到妳們身上去。」

  衆女笑罵:「誰怕誰?連你們這群棍我們都不怕,還怕個采花賊?」

  于是繼續聽下去,又聽得有人說采花賊要采這城裏第一花──郭美美。

  據說,這郭美美是錦州城的第一美女,她的爺爺曾在宮裏當過大官,如今告
老還鄉在家,乃是本城中首富。

  其人有一妻三妾,卻隻生了一個兒子;兒子有一妻兩妾,卻隻生了一個女兒
郭美美,更是怪事。

  然而,郭美美這女孩長得是天生麗質,水靈一般的人物。年方十八,就已經
有過許多官家富商的公子登門來求親,卻總是被郭府拒絕,理由是郭美美看不上
眼。

  如今,采花賊聲言要采郭美美這朵富貴之花,郭府自然防守森嚴,沒人知道
采花賊能否得手?

  衆人對采花賊沒多少興趣,卻對郭美美有了興趣,甚至對于去采花也極感興
趣。

  說笑一番,便散去而各自歸房,又是一晚。

  大清早出門,就聽到街上有人議論,昨晚采花賊已經得手,郭美美失蹤了,
連陪睡的婢女小雀也跟着失蹤了。

  郭府的人進去她們的房間時,屋裏還有香的餘味,估計賊人沒走多遠,開始
四處追查。

  衆人沿街出了城門,繼續趕路。

  直至夜晚,到得一座深山──錦洛山。

  火龍道:「快馬翻過這山,還得三個時辰,看來今晚無法投店了。」

  李小波道:「我倒喜歡在山裏找個洞睡覺,隻要摟着一個美女,在哪裏睡都
是天堂。」

  他轉臉對神刀四花道:「今晚誰陪我?」

  神刀四花一陣笑罵。

  張詩突然指着前面,驚道:「馬車?」

  于是,衆人策馬過去。

  李小波掀開馬車的簾布,道:「這裏有女人的體香和香,也許就是那采花賊
用的馬車,如今他把車棄留在此,顯然是準備找地方辦好事了。」

  火龍道:「路見不平。」

  李小波接道:「拔刀相助!」

  楊孤鴻笑道:「想不到你們還有這份爛俠心,嘿嘿!」

  朝地上的死馬看了一眼,又道:「我們回頭吧!他肯定在後面。」

  不容分說,楊孤鴻就當先掉轉馬頭策馬往來路狂奔。

  狂奔了一陣之後,楊孤鴻停下來道:「血是從這裏開始的,采花賊定在附近
做好事,分頭找吧!一個時辰後無論找到與否,都到這裏集合。詩兒,跟着我。」

  他和張詩策馬往密林深處行去。

  張詩道:「哥,我覺得你不像做好事的人,怎麽這樣積極了?」

  楊孤鴻笑道:「英雄救美是男人的夢想,我閑着沒事,也就來那麽一兩下,
若救着了,可能她們還以身相許來報答我哩!」

  張詩道:「我對你以身相許也不見你接受,倒希望别的女人以身相許,難道
你嫌詩兒殘花敗柳?」

  楊孤鴻回眼看着張詩宜嗔宜喜的俏臉,道:「詩兒,妳在我眼裏還是。」

  張詩嗔道:「人家都是有夫之婦了,怎麽還是?」

  楊孤鴻道:「我一樣能夠讓你出血,能夠讓妳痛得抓狂。」

  張詩道:「哥,你壞!」

  頓了一下,眼望着前方,道:「前面有火光。」

  楊孤鴻下了馬,把張詩也抱下馬,然後将兩匹馬系在一棵樹上,道:「詩兒,
妳去美女救美女,好嗎?」

  張詩啐了他一口,兩人便輕悄悄地走向火光出處。

  那是一處山洞,洞口很大,火光便是從洞裏發出來的。

  兩人聽得洞裏一聲嬌叱:「賊,你敢?」

  看來此女使喚人慣了,此種時候還這麽強硬。

  一個男聲笑道:「郭美人,我有什麽不敢的?妳們兩個不歡迎嗎?」

  停頓了一下,又道:「妳們兩個誰先邀請我?」

  楊孤鴻和張詩已經近在洞口,隻見洞内寬敞,比楊孤鴻以前和冷如冰等女同
睡的那個山洞要大一半,洞裏背對着他們的是一個的瘦高男人,地上躺着兩個女
人,看不清她們的臉容。

  那男人道:「那就從郭美人開始吧!」

  就欲撲到美女身上去。

  忽然,他的背後傳來一句:「老兄,别急。」

  男人如受電擊般地轉身,看見了楊孤鴻──張詩躲在樹叢裏沒有出來,因爲
楊孤鴻讓她看着他怎麽英雄救美。

  楊孤鴻也看清了面前的男人,身材還算結實,可惜長得奇醜,怪不得要采花
了。

  楊孤鴻道:「老兄,你果然是生爲采花的料。」

  這麽醜陋,不采花就連妓女也懶得招待他──沒辦法,注定要成爲采花的角
色。

  男人以爲楊孤鴻在說他的強悍,不自覺地低下頭來看了看自己的雄根,傲然
道:「沒有點本錢,怎能采花?」

  突然又道:「你是誰?來這裏爲何?」

  楊孤鴻笑道:「老兄,見者有份,地上有兩個美女,你不邀請我一起共享嗎?」

  男人道:「你别來壞我好事,否則,老子宰了你,滾!」

  楊孤鴻走了進去,看着地上的兩個少女。較大的那個長得如花似玉,富貴無
比,正拿一雙怒眼瞪着他,一臉的鄙視之色。另一個較小的,大概隻有十四五歲,
模樣也嬌小俏麗可愛,正怯怯地看着他。

  楊孤鴻道:「老兄,這麽美的人兒,不分我一個,不夠意思吧?」

  男人看了他許久,道:「看得出來你也是同道中人,既然被撞上了,就一起
來吧!省得我這種時候要殺人壞了情調。」

  楊孤鴻立馬指着郭美美,道:「我要這個。」

  男人不悅地道:「這個不行,你要那個小女孩。」

  楊孤鴻道:「不會吧?你竟然叫我小女孩?」

  男人哂道:「幹我們這行的,八歲至八十歲都不放過。」

  楊孤鴻贊同道:「說得是。」

  就脫起衣服來了。

  男人又想撲到郭美美的身體上,楊孤鴻忙道:「老兄,等等,我們比賽誰做
得久。」

  男人自大地道:「比就比,你會敗得很沒面子的,快點。」

  楊孤鴻脫光了衣服就撲到小雀嬌嫩的身體上亂摸亂啃,男人看了,會心一笑,
也撲到郭美美身上時,忽覺得自己被人攔腰抱緊了。

  他一驚之下欲掙脫,卻發覺抱住他的那雙手臂像鐵棍一樣,他大喊道:「小
子,你敢暗算我采花浪子,我師傅陽龍君不會放過你的。」

  楊孤鴻笑道:「你竟然敢讓老子和一個黃毛丫頭親熱,老子就把你送上西天
看佛祖,然後再和地上的美女歡好。」

  采花浪子道:「隻要你放開我,我把郭美人給你。不,兩個都給你!」

  楊孤鴻道:「遲了。」

  使勁地把他的頭往洞壁撞去,結束了他的采花生涯。

  張詩從樹叢裏跳出來,撲入楊孤鴻的胸膛,道:「哥,你真棒!」

  楊孤鴻驚道:「還棒?爲了騙他信任,我得犧牲色相,脫光光讓别人欣賞,
還要和這小丫頭親熱,要是我的寶刀在手中,老子過來一刀就劈了他。」

  張詩道:「哥,沒有寶刀,你對付不了他嗎?」

  楊孤鴻道:「我是怕打不中他,以前空手打那些會點武功的人,總他媽的打
不到,不過讓我一抱住他,他們就沒戲唱了。詩兒,讓我先穿上衣服。」

  地上的兩女知道面前的男人不會傷害她們了,仿佛松了一口氣。

  郭美美道:「我們沒被點,隻是被那死鬼喂了一種藥,全身軟弱無力。」

  楊孤鴻道:「怪不得老子在她身上的時候,覺得她像是沒骨頭一樣了。詩兒,
妳代勞吧!我要出去唱歌。」

  張詩奇道:「哥,爲什麽?」

  楊孤鴻笑道:「他們一聽到我美妙的歌聲,就會過來的。」

  他果真走出洞外大唱半夜情歌,把睡着的虎豹鳥蟲全部吵醒,各種動物都奇
怪這隻野公雞發神經了,半夜三更的就在雞叫連天。

  穿好衣服的郭美美抗議道:「不要唱了,耳朵都被你震聾了。」

  楊孤鴻也覺得差不多了,回首盯着郭美美,大不快地道:「什麽意思?老子
救了妳,唱幾首歌慶賀一下也不行?」

  郭美美道:「也沒見過有人唱歌比你更難聽的。」

  楊孤鴻光火道:「難聽?我救了妳,妳不但不以身相許,還說我唱歌難聽?」

  郭美美嘟着嘴道:「本來就是如此嘛!」

  楊孤鴻蹲下去抓住她的衣領,道:「妳就不能誠實點嗎?說謊對妳有什麽好
處?」

  郭美美喊道:「放開我,你比那個賊還要可惡。」

  楊孤鴻怒道:「早知如此,我就讓那個不可惡的賊奸了妳,看妳還嘴硬!」

  他放開郭美美,又對着小雀擠出一個讨好的笑容道:「漂亮的小女孩,妳說
說我唱歌好聽嗎?」

  小雀怯怯地看着他,就是不肯說話,顯然還怕他像剛才一樣在她身上亂啃。

  楊孤鴻的笑容凝固,道:「從我見到妳開始,直到現在,妳一句話都不說,
難不成妳是啞巴?即使是啞巴,妳也該點點頭,才不枉我救了妳的清白。」

  郭美美哂道:「你救了雀兒的清白?剛才在雀兒身上的就是你,還有臉說救
了雀兒的清白?你仔細看看,雀兒身上還有你的口水哩!」

  楊孤鴻氣得抓狂,朝張詩道:「詩兒,拿東西堵住她的臭嘴。」

  張詩道:「哥,我不會。」

  楊孤鴻道:「算了,讓她繼續說謊吧!像她這種女人,一天不說謊,就會死
的。」

  他又朝小雀道:「喂,妳到底說句話呀!至少也應該告訴我,妳叫什麽名字
吧?」

  小雀輕聲道:「小雀。」

  楊孤鴻喜道:「原來妳不是啞巴,快說我唱歌很好聽。」

  他還是不折不撓。

  小雀道:「要我說真話嗎?」

  楊孤鴻肯定地道:「真話。」

  小雀怕怕地道:「你不會罵我、咬我嗎?」

  她還是怕楊孤鴻像剛才一樣撲到她身上亂啃。

  楊孤鴻失笑道:「怎麽會?」

  小雀細聲道:「你唱歌──很難聽耶!」

  楊孤鴻一呆,突然把她抱起來,放到他的大腿上,拍打着她的臀部,道:
「小孩子竟然學大人說謊,看妳以後敢不敢不誠實!」

  洞口外傳來李小波的聲音:「姐夫,誰不誠實了?」

  楊孤鴻笑罵道:「你他媽走的時候,也不把刀還給我,幾乎讓我充當不了英
雄。」

  衆人出現在洞裏。

  李小波道:「姐夫,沒有刀,你已經這麽殘忍,把他的頭都撞破了;有了刀,
你不是要把他剁成肉醬了?」

  楊孤鴻道:「他見我比他帥,自卑之極,自己跑去撞牆的。」

  張中亮笑道:「原來帥也是一種可怕的武器。」

  「當然了。」

  楊孤鴻得意地道:「還是一種對女人極盡殺傷力的武器。」

  霍白露哼道:「臭美!」

  楊孤鴻拿眼盯着她,道:「妳說什麽?過來!」

  霍白露扭臉到一邊,道:「我不!」

  楊孤鴻笑道:「妳再不過來,我就要翻供了。」

  原來上次霍白露硬說是楊孤鴻強迫她去抓他的的,楊孤鴻當衆承認了,此時
若她不過去,楊孤鴻可怕真的要翻供。

  霍白露隻好憤憤地走了過去,道:「行了吧?」

  楊孤鴻把大腿上的小雀抱坐到一旁,道:「我又不打妳了,妳還趴在我大腿
上?咦,妳怎麽流淚了?我可沒有打疼妳!」

  小雀道:「人家很疼的耶!」

  楊孤鴻道:「好了,我不打妳了,坐好。小波,過來看看她們。」

  說罷,他把霍白露拉倒在懷裏,一個勁地親吻她,道:「這才叫臭美!」

  李小波檢查了郭美美,道:「她們服下的隻是一般的軟骨散,兩三個時辰後
就會恢複。」

  楊孤鴻道:「你再出去拾些幹柴進來,這堆柴火快熄滅了。」

  李小波抗議道:「姐夫,爲什麽每次都是我?眼前這個美女的姿色可以比得
上冷姐姐,且看起來嬌貴無比,我要在她面前保持形象耶!」

  趙子威道:「拾柴的形象也很好,去吧!」

  李小波在心裏嘀咕:那你爲何不去?可最後他還是出洞去了,拾回了一大捆
幹柴。

  火龍道:「今晚就在這裏休息吧!」

  張中亮道:「郭小姐,明天我們不能陪妳們回去,妳們能自己回家嗎?」

  郭美美除了對楊孤鴻有偏見之外,對其他人都很友好,笑道:「我們不回去
了,跟着你們好嗎?」

  李小波正把幹柴往火堆裏添,聽得郭美美如此說,他歡喜地道:「太好了。」

  黃大海道:「這樣不好吧?妳家裏人會擔心的。」

  郭美美道:「明天到了鄰鎮,我會差人告知家人安然無恙,他們就不會爲我
擔心了。」

  楊孤鴻道:「我反對,除非她說我唱歌好聽。」

  衆人全都皺眉搖頭。

  李小波爲了有美人陪伴,違心地道:「姐夫,你唱歌就是好聽。」

  楊孤鴻喜道:「還是小波你比較誠實。」

  霍白露在他耳邊嘟哝道:「死不要臉!」

  楊孤鴻氣道:「妳……」

  手掌擊在臀部的清脆響聲,傳遍了山林的夜。

  然後,又恢複了甯靜。

  第103章與美共騎,嬌羞無限楊孤鴻對于郭美美主婢同行持着反對意見,
不過在這件事上,除了他以外,幾乎所有的男人都贊同。

  然而馬不夠,隻好讓天風雙嬌同騎一匹,郭美美主婢共乘一騎。後來發覺不
方便,楊孤鴻就把小雀強提到他的前面坐了,又叫霍小霞坐到他的後面。

  烏龍乃是馬中異種,載着三人仍然健步如飛。

  小雀好幾次回臉狠瞪楊孤鴻,因爲楊孤鴻堅挺的一直頂得她幾乎呻吟,臉泛
紅暈。

  他們到達一個小鎮,又購置一匹馬,小雀不會騎馬,仍然得和楊孤鴻同騎烏
龍。

  在此期間,郭美美用錢打發了一個跑腿的回錦州城報平安。錢自然是借來的,
自然也沒得還──這世界,女人借男人的錢,很少有還的。

  時間如同馬一樣馳騁,很快半個月就過去了。

  這天傍晚,衆人到達鳳仙城外的石頭鎮,估計今晚進不了城了,于是投宿客
棧。

  楊孤鴻剛下馬,馬上的小雀就喊道:「大色狼,抱雀兒下馬!」

  李小波自告奮勇道:「小雀,我來抱妳。」

  小雀嘟着嘴兒,道:「不要你,我要大色狼。」

  楊孤鴻舉起雙手抱她下來,道:「妳不要總是叫我大色狼,好不好?每次都
要我抱上抱下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妳就不能換一個好聽點的稱呼嗎?」

  小雀道:「誰叫你當初撲到人家身上亂咬我?我偏要叫你大色狼,你就是好
色嘛!每次你都……」

  她本想說「每次你都頂着雀兒」卻被楊孤鴻打斷了她的話:「好了,妳喜歡
怎麽叫就怎麽叫,别說廢話了。」

  他可不想讓衆人知道他抱着一個小女孩的時候也會興奮得,那簡直是太沒人
性了──當然也很沒面子。

  小雀摟着他強壯的手臂,依偎着他,道:「大色狼總是最疼雀兒。」

  這半個月來,她整日窩在楊孤鴻懷裏,已經由當初害羞怕事的小女孩,變得
小鳥般會依人撒嬌了,她不但不懼怕這具她未遂的雄壯軀體,反而總是依靠在他
身上,那有一種無可替代的安全和舒服感。

  這就使得天風雙嬌心裏極不舒服,不知爲何,她們就是不願意看見小雀整天
纏着楊孤鴻不放,連張詩心裏也怪怪的。

  郭美美從一旁提醒道:「雀兒,妳是否要背叛我?」

  這句話,她已經不知說過多少遍了,在衆多人當中,郭美美最厭惡的就是楊
孤鴻,時刻不忘和楊孤鴻擡杠。楊孤鴻在開始時還與她争吵,後來發覺自己根本
不是她的對手,就甘拜下風,隻要她一張小嘴,楊孤鴻的大嘴就會閉上。

  小雀慌道:「小姐,我沒有。」

  郭美美惱道:「沒有?妳明知道他是我的死對頭,還靠得他這麽近?小心他
把妳吃了!」

  楊孤鴻終于忍不住了,大喊道:「妳給我閉嘴!妳以爲我是什麽人,我會對
一個小女孩下手嗎?妳再啰嗦,我就把妳趕回去!」

  就是嘛!也太看得起我楊孤鴻,什麽都栽在老子頭上,唉!

  他的确恨不得把這個富家女趕離身邊,她實在是夠麻煩的,就連火龍和李小
波都後悔讓她郭美美跟來。

  這個女人不但規定他們不得碰她,而且對于他們與神刀四花之間的纏綿還胡
亂指責,說什麽男女之間不要這麽随便,你們江湖中人就是沒有道德規矩、亂搞
一通,還說男女之間一定要通過明媒正娶才能行周公之禮,氣得他們翻了不知多
少次死魚眼。

  他們自然不會聽她的大道理,依然是我行我素、你情我願、男歡女愛。

  正在此時,一把熟悉的聲音從衆人背後傳來:「你不要她,就給我吧!」

  衆人一看,花浪帶着他的女人們不知什麽時候到了他們背後,那群女人中似
乎又換了四五個新面孔,花浪對郭美美深情款款地道:「姑娘,我叫花浪,他們
排斥姑娘,妳不如跟我一起走吧?我絕對不會說出那麽粗魯的話要趕姑娘走的。」

  郭美美看着這個突然出現,風流倜傥的潇灑公子,有一刻心動,迷茫地道:
「真的嗎?」

  花浪點頭,很有風度地一笑。

  楊孤鴻盯着花浪,沉硬地道:「花浪,給我聽着,你要找女人到别的地方去,
老子就不管你,若你想給我添亂,我就把你劈成兩半!」

  說罷,又轉臉對郭美美道:「女人,妳跟他在一起,不出三天,妳的貞就不
見了,在沒見到妳家人之前,别讓妳的給他撕了,老子不想讓妳家人以爲我了妳,
進去!」

  他率先帶領衆人走進客棧,回頭一看,郭美美不但不跟着進來,且已經和花
浪面對面地站得很近了。他甩開小雀摟在他臂彎的手兒,走過去攔腰把郭美美橫
抱起來。

  郭美美掙紮叫喊道:「死賊,不準碰我!」

  楊孤鴻不理她的抗議,隻是朝花浪道:「你真是陰魂不散,我走到哪裏,你
就跟到哪裏。」

  花浪笑道:「這你就錯了,我并不是追蹤你來的,我是向着群芳樓而來的。
姑娘,如果妳願意跟我,我一定會讓他放了妳的。」

  郭美美忘記了掙紮,得意地喊道:「蠻橫的鄉巴佬,你聽到沒有?還不放下
我!」

  楊孤鴻移眼看了一下更加憔悴的費甜甜,心下一沉,轉頭就走。

  後面傳來花浪的嘲笑:「楊孤鴻,如果公平競争,你絕不是我的對手,你就
會用這種強硬的手段,真是有失我們男人的風範,有種就放下那個姑娘,我和你
來個公平競争,看她最後會跟誰?」

  楊孤鴻頭也不回地道:「我對這個惡婆娘沒興趣,你要追她,就等她回到她
家之後,那時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與我無關──哎呀!郭美美,妳這三八咬我?」

  原來在他說話之時,郭美美咬了他的臂膀。

  郭美美松口,怒道:「誰叫你敢這樣對待我?我要你爲自己所說的話道歉!」

  楊孤鴻有些煩了,道:「妳再說一遍,我就把妳丢到地上!」

  郭美美俏眉一豎,道:「你敢?」

  「砰」一聲響,郭美美豐滿的臀部撞擊在地面上。

  她痛呼一聲,憤怒地瞪着楊孤鴻,道:「你這混蛋!」

  楊孤鴻跨過她,迳直往店裏走去。

  衆人目瞪口呆。

  花浪走到郭美美旁邊蹲了下來,慰問道:「姑娘,妳傷得疼嗎?」

  郭美美怒道:「不用你管!」

  她忍着痛爬起來,追着楊孤鴻跑過去,在他的虎背上一個勁地捶打:「你這
個小氣鬼,一點風度都沒有,我隻不過多說幾句話,你就把人家丢到地上,我和
你沒完!你這沒風度的鄉巴佬、大賊,我打死你,打死你,看你還敢不敢欺負美
美?」

  楊孤鴻停了下來,任由她打着,她打累了,就攔腰摟着楊孤鴻,伏在他的背
上放聲大哭,委屈之極。

  楊孤鴻朝客棧裏面的火龍道:「準備好飯菜沒有?」

  火龍笑道:「一切準備就緒,你的事搞定了就可以用餐了。」

  楊孤鴻回首道:「郭美美,還不放開我?哭什麽哭!妳那裏的肉又多又有彈
性,撞在地上不見得痛得要找我拚命吧?」

  郭美美賭氣道:「我不吃了!」

  楊孤鴻道:「不吃更好,省得妳吃飽了有力氣來找我吵架,煩死人了。」

  郭美美突然放開楊孤鴻,從他背後一搖一擺地走出來,一坐在飯桌旁的椅子
上,捧起飯碗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楊孤鴻一笑,朝衆人喊道:「開飯啰!」

  晚上,花浪又到神刀四花的房門前敲門,欲與神刀四花再風流一晚,卻被神
刀四花拒絕了。

  這令他很驚訝,以他的經驗,凡是與他上過一次床的女人,都不會再次拒絕
得了他,怎麽神刀四花就例外了?難道說他們在床上也是不可一世的高手?

  他回去從他的女人中叫了五個女人陪他。其實,這些女人都不比費甜甜美妙,
但他已經有半個月沒與費甜甜上床了。況且,前幾天他突然知道費甜甜懷孕了,
這使他很是氣惱,強逼費甜甜堕胎,費甜甜說什麽也不肯。

  費甜甜說,不管他愛不愛她,要不要這個孩子,她都要把孩子生下來,還說,
她不會用孩子來要脅他什麽的。

  花浪拿她沒辦法,畢竟費甜甜是他的師妹,他不能像對待别的女人一樣對待
她,秋韻也不允許他這麽做,他的師傅師娘知道後也會怪罪他。

  他隻能怪自己,在第二次與費甜甜時,不能控制自己,竟在她的體内了!一
次中标,連他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繁殖能力了。

  如今費甜甜居然有了他的種,這令他覺得自己的逍遙自在的浪情生涯要到盡
頭了,若師傅師娘知道,鐵定要他負責的。

  但他怎麽可以做一個有老婆的乏味男人呢?

  離開神刀門後,他就沒有回仙緣谷,聽到江湖上傳聞,鳳仙城的群芳樓來了
一群異國美女,他便領着一群女人追着來了。途中雖有許多好事之徒惹上他,卻
全部被他打發了。

  兩次遇到楊孤鴻等人,也是在他花浪意料之中,他清楚地知道他們此行的目
的和路程,但對于這種恩怨仇恨,他是從來不感興趣的,他懶得理這些。征服每
一個美麗的女人,再無情地抛棄她們,才是他生活唯一的樂趣。

  他已經無緣于冷如冰,卻又給他遇上了郭美美,他覺得不應該放過郭美美,
然而他又無從下手。他并不懼怕楊孤鴻,隻是倘若武林四大家的所有人向他攻擊,
他隻有去追求閻羅王的女兒或老婆了。況且,群芳樓還有一群異國美女正等着他
哩,他何苦去惹這群不講理的瘋子?

  「明天,嗯,明天就可以一親異國美女的芳澤了,呵呵!」

  花浪一邊在他的女人的上動作着,一邊美美地想──他就是這樣的男人,在
這個女人的肚皮上的時候,心裏還想着另一個女人的。

  隔壁房間的費甜甜卻是另一番心情。她自從遇上花浪,以爲她的夢會成真,
然而這即将成真的夢,一下子,碎了,碎得太無情。

  其實夢本來就是用來碎的,越是美好的夢越是容易碎。人生或許不該有太多
的好夢,因爲那樣碎得也多。

  費甜甜隻有一個夢,也要碎了,她還能有什麽呢?也許是另一個夢。

  睡在費甜甜身旁的依然是秋韻。

  兩個女人如今熟絡得像親生兩姐妹,兩女什麽話都說,然而也一緻認爲不能
提起楊孤鴻,一提起這條公狗,費甜甜就沉默,秋韻就厭恨。

  可惜沒辦法,她們總是與楊孤鴻陰差陽錯地相遇,而且花浪如今有意找他相
鬥,也就同住了一間客棧。

  秋韻躺在床裏側着身向外,看着費甜甜入迷,好一會才道:「師姐,妳真要
把孩子生下來嗎?」

  費甜甜黯然,許久方道:「也許這樣會對不起孩子,令他一生下來就沒有爹。」

  秋韻驚詫地道:「浪哥不是他的爹嗎?」

  費甜甜道:「他不會承認這個孩子的,他從來不是負責任的人。」

  她終于明白花浪,然而卻似乎遲了。很多事都是這樣,知道錯的時候,已經
遲了。

  秋韻無言,因爲她的浪哥,的确是這樣的男人。

  費甜甜忽然有些悲憤地道:「我已經沒有什麽了,我不能失去這個孩子,無
論如何,我都會把他生下來。」

  秋韻深思道:「師姐,這孩子會不會是那條公狗的?」

  費甜甜嬌軀劇顫,激動得臉色绯紅。

  是呀!爲什麽沒有想到這層呢?那條公狗每次和她做的時候,不是都一股股
地射入她的最深處嗎?這孩子,會是他的嗎?

  該怎麽辦才好?雖然白羊族的女人對避孕有其獨到之處,但她每次不是被他
弄得全身無力就是昏睡過去,哪還能顧及其他?

  這孩子,真的是他的嗎?

  可是,也有可能是花浪的,因爲花浪在最初的兩三天與她纏綿時,也多次不
能控制地把射入她的體内。

  然而,按一般的常識,這孩子是楊孤鴻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爲他在花浪之前
已經多次進入她的體内,并給了她許多生命的精華。

  花浪之所以堅信她費甜甜肚裏的孩子是他自己的産物,是因爲她堅決地說每
次和楊孤鴻歡愛後都來得及采取措施。

  而花浪之所以相信她的謊言,正由于他堅信楊孤鴻不可能把費甜甜弄得沒有
能力采取事後避孕。

  此刻,因爲秋韻的提醒,費甜甜才醒悟這孩子有可能是楊孤鴻的。

  這條公狗,爲什麽要讓她懷上他的孩子?難道嫌害她還不夠嗎?爲什麽又要
抛棄她以及她和他的孩子?都是這條公狗,娶回一大堆女人,唯獨不要她,難道
她費甜甜比不上他的那些女人?

  費甜甜如此思想着,仿佛忘記當初是她自己要離開的,如今在她的思想裏,
卻變成楊孤鴻抛棄她了。

  秋韻見費甜甜一會兒喜一會兒悲,卻不說話,以爲她出了什麽問題,急道:
「師姐,妳怎麽了?是不是秋韻又說錯話了?妳就當我沒說過,妳肚子裏的孩子
怎麽可能是那條公狗的呢?師姐,如果師兄不要這孩子,我就和妳一起做孩子的
媽媽。我這輩子可能沒有孩子生了,其實每個女人都想要一個孩子的。」

  費甜甜回神過來,稍斂情緒,道:「師妹,妳對我真好!其實誰是孩子的父
親對我已經不重要了,我隻知道我将是孩子的母親,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并疼
愛這孩子,到時我讓孩子也認了妳這個媽媽,好嗎?」

  秋韻把手輕放在費甜甜仍然沒變形的上,歡喜地道:「我真希望他快些長大,
那時我就可以看到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師姐了。」

  費甜甜羞道:「那定然是很難看的。」

  秋韻嘟着嘴道:「才不會哩……咦,誰敲門?」

  她朝另一床的兩個愛婢看去,兩女已經熟睡了,她有些惱道:「這兩個家夥,
我們說話,她們居然還能睡得着!」

  睡在外面的費甜甜正準備下床,道:「師妹,我去開門。」

  秋韻提醒道:「師姐,妳不穿件外套嗎?」

  費甜甜邊下床邊道:「浪師兄在隔壁行房,可能是她們,大家是女人,沒什
麽要緊的。」

  她朝房門走去,打開門,卻呆住了。

  門前站着的竟是楊孤鴻!

  她驚道:「你來幹什麽?」

  楊孤鴻看着隻穿一件睡衣的費甜甜,關切地道:「天涼了,妳還穿這麽薄的
睡衣出來?」

  費甜甜不領情,道:「不用你管!你若沒事,就請回吧!我要關門了。」

  楊孤鴻笑笑,道:「我的确沒什麽事,但是,誰規定要有事才能找妳?」

  費甜甜惱怒道:「這裏不!」

  她欲把門關上,可楊孤鴻閃身進來,把她抱住。

  她大力掙紮,喝喊道:「放開我!」

  兩個俏婢已經被他們吵醒,都睜眼朦胧地看着門旁兩人。

  秋韻在床上叫嚷道:「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我們房裏鬧,還不給我放開師姐
滾出去?」

  楊孤鴻抱着費甜甜走到床前,把費甜甜放下,然後爲她蓋上被單,柔聲道:
「妳又瘦了些。」

  費甜甜本來已經安靜了的,可不知爲何,楊孤鴻一放開她,她心裏就有氣,
又掀開被子,一頭撞在楊孤鴻的胸膛裏捶打着他,鬧道:「我死了也不要你管,
你爲什麽總是糾纏不休?」

  楊孤鴻歎道:「妳的父親讓我照顧好妳,難道妳忘了嗎?别打了,妳的手會
疼的。」

  費甜甜果然安靜下來,卻道:「你還敢說?我爹讓你要好好照顧我,你卻傷
害我,你、你混蛋!」

  楊孤鴻扶着她的雙肩,道:「妳先躺下,好嗎?」

  費甜甜仰臉看了看他,依言躺到被窩裏,卻發覺被窩并沒有在他的懷裏那麽
溫暖舒服,心裏頭升起莫名的悔意,又掙紮着起來,問道:「我爲什麽要聽你的?」

  秋韻也在一旁幫腔道:「楊孤鴻,你有什麽權利指使師姐這樣那樣的?」

  楊孤鴻伸手欲把她從被窩裏提起來,她驚叫出聲,楊孤鴻隻好作罷,佯怒道:
「妳再多嘴,我就讓妳有口說不出話。」

  而後看定她,邪邪地笑着:「妳也是試過那種滋味的。」

  秋韻一想起被楊孤鴻奪去初吻,心裏就有氣,道:「你别以爲我怕你張臭嘴,
你要親就親,别找太多藉口,占了人家便宜還說人家不對,隻有你這種人才做得
出。」

  說得真對,支援──費甜甜在心裏舉起了四肢贊同,實際上她的四肢正纏在
楊孤鴻的身上。

  楊孤鴻明知故問道:「我什麽時候占妳便宜了?」

  秋韻對于被他強摟強吻之事雖說有氣,但也不覺得什麽,然而一聽到他不承
認,心裏就像被人擊了一拳似的不舒服起來。

  她不顧穿着性感的睡衣,猛然坐起來朝楊孤鴻吼道:「你這賴皮狗,你強吻
了秋韻,居然抵賴?我要與你決鬥!」

  楊孤鴻覺得好笑,道:「又是決鬥?怕妳了,躺下吧!不然我又受不住妳的
誘惑了。」

  秋韻不屈不撓地道:「除非你承認占了人家的便宜。」

  楊孤鴻皺眉道:「妳不也是占了我的便宜嗎?大家扯平了,若妳覺得虧本,
可以多親我幾下,我不會賴帳的。」

  秋韻悶哼一聲,白了他一眼,鑽入被窩裏,背轉身面朝裏睡下,道:「師姐,
我們睡覺,不要理他了。」

  她說話時沒有把臉轉過來,顯然是很生氣了。

  費甜甜想了想,依言鑽入被窩裏,閉上雙眼,不願再理楊孤鴻,也不怕他會
趁她們睡着時有什麽越軌的行爲。

  楊孤鴻在床沿幹坐了一會,覺得也沒什麽意思了,站起來正想走人,卻聽得
有人叫他的名字,原來是那兩個俏婢其中之一。

  他走到兩女的床前,看着再度睡着了的兩女,她們都長得極美,幾乎可以與
小月平分秋色,論身段都比小月要高些,水仙又比杜鵑高些許,很是苗條勻稱,
杜鵑相對豐滿些。

  若非她們美麗絕倫的臉蛋還有着一些未脫的稚氣,誰也不會相信她們才十三
歲,即使如此,也還是沒人相信。

  楊孤鴻就以爲她們應該有十六七歲了,不然她們的身體怎麽發育得這麽好呢?
而且居然也懷春了,連睡夢都喊着他的名字?隻是不知她們中到底是誰喊他呢!

  楊孤鴻在床前站了好一會,又聽到他的名字,竟是睡在外邊的杜鵑小可愛!

  他莫名地笑了笑,輕輕地掀開被子,把她橫抱起來,看了看房裏其他三女,
然後走出房門并順手關上了門。

  費甜甜在楊孤鴻走出房門時,睜開了雙眼,直至楊孤鴻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她才重新閉上眼,裝作睡着了什麽也不知道。

  秋韻和水仙卻是真的睡着了。

  她們醒來後,發現杜鵑不在房裏會怎麽樣呢?

  那是明天的事了。

  第104章是你把我抱過來的?

  楊孤鴻抱着杜鵑回到他的房間,房裏隻有三張空床,張中亮、李小波和火龍
早已跑過去和神刀四花鬼混了。

  他把杜鵑放在自己床上,正想脫鞋上床,杜鵑就醒來了,看見楊孤鴻坐在她
的身旁,她大吃一驚,立即又醒覺自己已經不是在原來的房間了。

  她訝然道:「這裏是誰的房間?是你把我抱過來的?」

  她掙紮着起來,就要下床,卻發現沒有鞋穿。

  楊孤鴻把她按倒在床上,道:「乖乖躺着。」

  杜鵑一邊呼喊一邊掙紮,楊孤鴻翻身壓住她,并且用嘴堵住她的不安分的紅
唇,讓她動不了,也說不出話。

  楊孤鴻吻得她喘不過氣,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她的香唇,道:「妳若再叫,我
就親到妳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

  杜鵑怯怯地看着他,沒有掙紮也沒有喊叫,隻是輕言道:「你要幹什麽?讓
我回去,好嗎?杜鵑還小,你不要傷害我,我真的很怕你。」

  楊孤鴻笑得暧昧,道:「妳是因爲怕我,才在夢裏喊我的?」

  杜鵑一臉愕然,遲遲才道:「我?在夢裏喊你?」

  楊孤鴻肯定地道:「還喊得蠻親熱哩!」

  是嗎?我怎麽沒聽到?杜鵑的嫩臉開始紅了,争辯道:「你騙人!我怎麽可
能在夢裏喊你?我和你又不是很熟,你肯定是聽錯了。」

  楊孤鴻翻身從她身上下來,平躺在床上,然後再把她抱到他的胸膛上,随手
扯來被子蓋住兩人的身體,不容置辯地道:「就算是我聽錯了,今晚妳也得留在
這裏過夜,妳沒有選擇的餘地。噢,妳說妳還小,到底幾歲了?」

  杜鵑誠實地道:「就快十四歲了。」

  楊孤鴻全身一顫,道:「什麽?妳才十三歲?妳的身體比三十歲的女人還成
熟哩,妳不是騙我的吧?」

  杜鵑惱道:「不信就算了,懶得和你這大色魔說,我要睡覺了,你别傷害我!」

  她果然伏在楊孤鴻胸膛就準備再次入夢,看來她并不怕楊孤鴻趁機占有她。

  楊孤鴻推了推她,道:「十三歲的小姑娘,妳還是回去睡吧!我有種犯罪感,
妳睡在我身上,讓我心裏像壓了一塊大石一樣。」

  杜鵑不答言。

  楊孤鴻又搖了搖她,再道:「妳到底聽見沒有?」

  杜鵑頭也不擡,隻是在他耳邊道:「聽到了,你吵什麽?人家要睡了。」

  就是嘛!有肉床可以睡,比木床舒服多了,不睡上一覺,怎麽對得起自己?

  楊孤鴻又皺眉了,道:「我叫妳回去睡!」

  杜鵑嗔道:「我沒鞋穿,怎麽走路?」

  這樣的理由也能成立,果然是十三歲──真幼稚!

  楊孤鴻終于覺悟了,道:「妳是賴在這裏不走了?」

  杜鵑氣道:「什麽我賴?是你自己把我抱過來的,你就得抱我過去。」

  頓了一下,又對目瞪口呆的楊孤鴻道:「你剛才親了人家,那是人家第一次
和男人親嘴,我聽小姐說過,我和水仙隻能與洛天少爺親嘴的,你親了人家,回
去之後,小姐一定會大發脾氣的。」

  楊孤鴻捏着她的鼻子,失笑道:「傻瓜,妳不告訴她,不就行了?」

  杜鵑卻道:「我不想對小姐說謊。」

  楊孤鴻不耐煩地道:「随便妳,反正今晚妳别睡在這裏。」

  杜鵑擡起臉來,一臉憤怒,扯着楊孤鴻的衣領,吼道:「你這混蛋,是你自
己抱我過來的,現在又無緣無故想把我轟出去,你以爲你是誰?有種你就把我丢
出去,反正你有的是力氣,大公牛!」

  楊孤鴻無奈地歎道:「小妹妹,别吵了!老子早知妳這麽煩人,用刀架在我
脖子上,我也不會把妳抱過來了。妳爲什麽要醒過來?一覺睡到天亮不是很好嗎?」

  說罷,他閉上雙眼準備入睡。

  杜鵑壓在他的軀體上,看了他好一會,嘴一噘,兩手同時在他那兩條強壯的
手臂上掐了一下,聽得他悶哼出聲,她立刻把臉埋在了他的頸項,裝作什麽事也
沒發生。

  楊孤鴻睜開眼,在她性感的上輕拍了一巴掌,又閉上眼睛,道:「明天之後
不要纏我。」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睡夢中的楊孤鴻和杜鵑吵醒,楊孤鴻把壓在他身上的杜
鵑抱到一旁,道:「誰這麽早就過來敲門?」

  門外傳來秋韻的怒吼聲:「楊孤鴻,你這條大公狗,什麽事你都敢做,快給
我開門,姑奶奶饒不了你!」

  杜鵑揉了揉眼,驚道:「是小姐!」

  楊孤鴻瞪了她一眼,道:「我不知道嗎?」

  他掀開被子,穿好鞋下床就走出去開門,冷不防被等在門外的秋韻甩了一巴
掌,臉上立即現出五個手指印。

  秋韻冷着臉盯着楊孤鴻,道:「楊孤鴻,你真是色膽包天!連杜鵑你也敢碰,
你真不是人!說,你對杜鵑如何了?」

  楊孤鴻朝她身後的費甜甜和水仙看了一眼,又回眼冷冷地看着秋韻,突然雙
手抓住她的衣領,怒道:「妳居然敢打我?我非得教訓妳一頓。媽的,老子臉火
辣辣的痛!」

  他把秋韻提到另一張床前,把她丢落床上,然後把她仰躺的身體翻轉過來,
讓她面對着床闆,他一手壓在她的背上,一手在她豐滿的臀部使勁地拍打着,喝
喊道:「小包,敢打老子?妳是欠揍了!」

  秋韻痛得呱呱大叫,眼淚都流出來了,而她所有的掙紮都無效,這條公狗的
力氣比大象的力氣還要大,隻要一隻手加在她的背上就如同一座山壓住她一樣,
使她無法翻身,隻能是沒規律地亂揮亂動着她的四肢,卻又無法打中他,即使有
時打中了,他好像一點事都沒有,根本不能對他構成任何傷害。

  水仙哀求道:「你不要打小姐了。」

  費甜甜也道:「希……唔,你放了師妹,好嗎?」

  楊孤鴻回頭凝視着費甜甜,道:「妳連我的名字都不願意喊嗎?除非妳肯主
動吻我,我就放開她。我記得,妳還從來沒有主動吻過我。」

  秋韻忍住痛,道:「師姐,不要吻他!」

  扭臉又對楊孤鴻道:「你這混蛋,除了會用暴力和威脅這兩種手段之外,你
還能幹什麽?我秋韻是絕不會向你屈服的,你要打就打,别以爲我怕你!今天我
一定要幫杜鵑讨回個公道,竟敢把我表哥的女人抱過來睡!我非殺了你不可!有
種放開我,我們來個公平決鬥,哼!哎喲,楊孤鴻,你幹嘛又增加力氣了?我的
都被你打腫了,我不幹了,你這個不講理的野蠻人。」

  杜鵑赤着腳走過來,道:「楊孤鴻,你别這樣打小姐了,她會很疼的。」

  楊孤鴻轉臉就對她喝道:「妳給我閉嘴!昨晚讓妳回去睡,妳偏要賴着不走,
害老子一大早起來就被這個臭三八甩了一巴掌。」

  杜鵑低首無言,臉紅得像熟透的柿子。

  費甜甜細聲道:「我答應你,你放開師妹吧?」

  楊孤鴻回看着她,許久,依言放開按在秋韻背上的手,轉身對費甜甜道:
「該是實踐妳的諾言的時候了。」

  費甜甜看着面前這個強壯俊美的男人,莫名其妙地覺得心跳加速臉泛紅暈,
不管如何,她都得承認這個男人的長相是一流的,就連花浪也不及他的俊美,更
不及他一半的強壯,她直感到這個男人的魅力是很少有女人能夠抵抗的,當初她
是怎麽樣抗拒他的呢?

  這一點,連她自己也不清楚。雖然她與他有過多次的親密接觸,然而以前都
是他主動甚至強迫的,如今卻要她主動吻他,她該怎麽辦?真的要吻他嗎?

  楊孤鴻見她一副爲難的樣子,歎道:「不願意就算了,妳的心從來就不曾屬
于我,若非當初爲了救妳,我也不會碰妳,如果花浪對妳不好,妳就回白羊族去
吧!那裏是妳的家,有妳的親人,在那片草原上或許妳能夠忘記一切,最好把我
也忘了,因爲我給妳的回憶都是不愉快的,忘記了會對妳有好處。」

  費甜甜愣住了。

  這個男人在說什麽?竟然要她忘了他?他難道不知道他對她的傷害有多深嗎?
那種刻骨銘心的傷害,她怎麽能夠忘記?她要恨足他一輩子!

  是的,恨!可是爲什麽她會覺得心痛呢?她應該憤怒才對的。這個混蛋,竟
然說不想碰她,難道當初隻是爲了救她才占有她的嗎?不,絕不會是這樣的,在
做那種事的時候,她明明清晰地感覺到他心中對她的愛憐之意,這是花浪從來沒
有給過她的感受。

  他爲什麽要這樣說?難道他不知道這也是對她的傷害嗎?而且比以前的傷害
還要深還要痛,這混蛋抛棄了她還不夠,還要叫她忘了他,他到底什麽時候變得
這麽狠心了?

  但是,她爲什麽要在意這個天下第一負心人呢?她不是決定跟他一刀兩斷了
嗎?哼,一刀兩斷!他竟要和她一刀兩斷?她不是應該高興嗎?爲什麽她反而覺
得傷痛?

  費甜甜如此胡思亂想着,連眼淚也流出來了,她都不知不覺。

  楊孤鴻輕歎,舉手替她擦拭眼淚。

  她嬌軀一顫,來不及思考就投入他的懷裏,又突然掙紮出來,仰首盯着楊孤
鴻,道:「你爲什麽把我抱到你懷裏?」

  楊孤鴻聳聳肩,攤開雙手,無奈地道:「妳問妳自己吧!」

  費甜甜的臉紅了起來,看了看房裏其他三女,又轉臉對楊孤鴻道:「你,你
低頭一下,好嗎?」

  楊孤鴻詫異地道:「幹什麽?」

  費甜甜嗔道:「你站那麽直,我怎麽吻你?」

  楊孤鴻恍然大悟,但還是道:「妳不是不願意嗎?」

  費甜甜沒好氣地道:「誰說我願意了?但我費甜甜既然說出口就要做得到,
我可不想讓别人以爲我是不講義的人。」

  楊孤鴻臉色一沉,道:「那就算了,不是心甘情願的吻,不要也罷。」

  費甜甜惱道:「當初我也不是心甘情願的,你爲什麽強要?你這混蛋!」

  她伸舉雙手摟住楊孤鴻的脖子,硬是把他拉下來,然後踮起來腳尖就吻上了
他的雙唇。

  楊孤鴻的雙手也在同時把她抱起來,和她熱烈纏綿相吻。

  忽然聽得門外傳來許多腳步聲,又聽得花浪道:「楊孤鴻,你在對我的女人
做什麽?」

  從房外進來了一大堆人,四狗、火龍、黃大海等人也統統都到了。

  一吻結束,楊孤鴻放開費甜甜,冷冷地道:「花浪,我對甜兒做了什麽還輪
不到你來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費甜甜尴尬地站在兩人中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秋韻插言道:「浪哥,是他強迫師姐的。」

  花浪道:「哦,是嗎?真好笑!楊孤鴻,你是不服氣我從你身邊奪走甜兒,
想重新把她從我手中奪回去,是嗎?我告訴你,甜兒心中隻愛我花浪一個人,即
使我拱手相讓把她還給你,我在她心中的地位也是不能更改的,何況她的肚子裏
有了我的種?你省省吧!師妹,到師兄身邊來。」

  費甜甜朝花浪看看,又往楊孤鴻看看,終于歎息一聲,低首走到花浪的身後。

  秋韻躺在床上向花浪求救道:「浪哥,這混蛋三更半夜跑到我們房裏把杜鵑
抱到他房裏,我過來找他理論,他還打疼了人家,你一定要替我出這口氣。」

  花浪表現得也淡然,問道:「楊孤鴻,你對杜鵑做了什麽?」

  楊孤鴻粗魯地道:「屁事呀!你管得也太多了,你再啰嗦,老子就對你不客
氣了。」

  秋韻嚷道:「你毀了杜鵑的貞,還理直氣壯?你簡直是個不知羞恥的禽獸,
你有種就坦白你強行侵占了杜鵑,像個男子漢一樣敢做敢當!」

  楊孤鴻朝她吼道:「妳吵什麽?妳難道沒看出她還是清白之身嗎?老子若真
的做了,她現在還能有力氣站在妳眼前嗎?真是蠢女人!」

  費甜甜聽得臉一紅,想起每次被他占有後,那種全身乏力使不出一點勁的感
覺,特别是第一次,她四五天之後才恢複正常。

  秋韻一愣,朝杜鵑道:「他真的沒有侵占妳?」

  杜鵑紅着臉點了點頭。

  秋韻又道:「那整整一晚,妳和他到底在做什麽?」

  杜鵑無言以答。

  楊孤鴻叫苦道:「我被她壓了一整晚,我還沒找她算帳,妳倒是一大早來替
她強出頭了。」

  杜鵑一聽,叫喊道:「是你自己把我抱到你身上的。」

  楊孤鴻立即回道:「妳再多嘴,以後别想我寵妳!」

  秋韻哂道:「你别臭美!誰要你寵了?杜鵑和水仙是要和我一起嫁給表哥的,
以後自然有我表哥寵愛她,怎麽輪也輪不到你這條公狗!」

  楊孤鴻瞪了她一眼,怒道:「妳是不是又欠揍了?」

  秋韻不懼地道:「你敢?」

  楊孤鴻冷笑,忽然喝道:「火龍、大海,你們幫我把這些不速之客統統趕出
房外去!」

  一聲令下,武林四大家的精英瘋子立刻拔武器出來。

  黃大海對花浪道:「浪公子,對不起,我大哥讓你們先出去。」

  花浪冷然道:「好,你們這群瘋子,沒有一個是正常的。我警告你們,若他
敢動秋韻一根汗毛,我們仙緣谷和大地盟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花浪說罷就轉身走出房外,他的女人自然也跟随着出去了。

  火龍等人也走了出去,順便把門關了,房裏隻剩下楊孤鴻和秋韻兩人。

              第105章秋韻

  楊孤鴻站在床邊,舉手就欲往仍然趴睡在床上的秋韻的臀部重重地拍打下去。

  秋韻突然喊道:「楊孤鴻,不準再打我,有種你就和我決鬥!」

  楊孤鴻冷笑道:「看來妳是不服氣了,妳在我面前,連還手之力都沒有,有
什麽資格和我決鬥?」

  秋韻還是那一句:「我要和你在床上決鬥。」

  楊孤鴻呆了一陣,才道:「妳是發春,還是瘋了?」

  秋韻冷冷地道:「你别管,你隻要說敢或不敢就行了。」

  楊孤鴻淡然道:「誰說我不敢?不過嘛!我是不和妳上床的,因爲妳太嫩了。」

  秋韻立即反咬道:「那你就認輸,以後見了我都要恭恭敬敬地叫我一聲秋韻
姐姐。」

  楊孤鴻失笑道:「讓我叫妳作姐姐?妳還是等我兒子出世後,我讓他們都叫
妳作姐姐。」

  秋韻嬌笑道:「你還是不敢!」

  楊孤鴻氣道:「什麽不敢?我告訴妳,事後别後悔得哭鼻子。」

  說着就想對秋韻大耍流氓手法,真是說做就做,有夠決斷的,不愧爲男人
「本色」秋韻忙道:「慢着,我要跟你打賭,若是你能進入我的體内就算我輸了,
若你不能進入我體内就是你輸了,你除了要恭敬地叫我作姐姐之外,還得答應我
兩個要求,怎麽樣?」

  楊孤鴻不經思考地道:「我想妳是變成白癡了,我會進不去妳那地方?妳以
爲我是性無能嗎?」

  真是太小看他這一代棍了!

  秋韻噘嘴道:「走着瞧!」

  楊孤鴻瞪了她一眼,雙手脫起衣服來了,不久就地站在秋韻眼前。

  秋韻看着這具充滿雄性魅力的軀體而無法移動她的目光,她并非沒見過男人
的身體,隻是眼前這個男人的給她的震撼太大了。

  花浪穿着衣服的潇灑英俊也許不輸于他多少,然而花浪脫了衣服根本不能與
他完美的相提并論。

  怪不得這麽多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這個男人的确是個充滿魔性魅力的怪
物,不,也許應該稱之爲獸性魅力,他的身體令每個女人看了都會聯想到發情的
野獸。

  他的雄根是花浪遠不能及的,原來浪哥一直都高估了自己,她秋韻也低估了
這個男人。

  她忽然有些擔心,擔心自己抵抗不了這具雄壯機體的入侵。

  她嘲諷道:「你的動作倒是蠻快的,果然不愧是色狼轉世。」

  楊孤鴻哂道:「廢話少說,要幹就幹,把衣服脫了,别讓我等得心煩,老子
沒有太多耐性。」

  秋韻卻懶懶地道:「替女人脫衣服是男人的分内事,你不會自己動手嗎?」

  楊孤鴻隻好上了床,把她翻轉過來。

  她悶哼一聲,道:「都是你啦,我的疼哩,你這粗人!」

  楊孤鴻趴伏在她身上,盯着她看了好一會,道:「我一直都覺得奇怪,像妳
這麽風的女人,爲何直到現在還是。」

  秋韻回他一句:「待會你就知道了。」

  楊孤鴻笑笑,朝她性感溫潤的嘴唇吻下去,秋韻臉一偏,他就吻到了她的臉
蛋,他道:「連接吻都不願意,還說要和我,老子不來了。」

  他剛欲翻身下來,秋韻卻兩手環住他的頸項,獻上她柔潤的紅唇,許久四唇
才分開,她嬌喘道:「臭死了,我不要來第二次。」

  她剛說罷,又被楊孤鴻強行吻住,并用雙手去解她的衣衫。

  秋韻嬌軀劇顫,不自覺地伸手去阻擋他的動作,雖然她天生風,卻從來沒被
男人碰過,如今雖主動要求一個男人占有她,但也并非真心喜歡這個男人,之所
以這樣,全因爲她好強的個性以及她對自身的了解,她自信身上的男人絕對不能
穿透她的身體,最後将以失敗告終。

  然而她始終是個未經人道的少女,對于一個成熟男人的撫摸和進一步的親熱
動作總是有些羞怯的,而且此刻是她犧牲自己的身體來作爲賭注,她的身體哪能
讓一條公狗亂抓亂啃呢?

  楊孤鴻停止一切動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看穿她的靈魂深處,然後
歎息一聲,翻身下來,坐在她旁邊,道:「我以後見到妳的時候叫妳作秋韻姐姐
好了,妳不要勉強自己了,但願以後我們不要再碰面,秋韻姐姐!」

  說罷,下床拿起地上的衣服準備穿上。

  秋韻喊道:「你這混蛋,一點都不講信用,說了又不做,算什麽男人?」

  楊孤鴻拿着衣服盯着她看,道:「妳到底要我怎麽樣?吻妳就躲,替妳寬衣
妳又拉住我的手,妳不煩我都煩了,我沒心情跟妳玩了,妳找别的男人跟妳決鬥
吧!我懶得理妳這種幼稚的女人。」

  秋韻怒道:「你說誰幼稚了?」

  她從床上彈飛起來,撲到楊孤鴻身上,摟住他的脖子就咬住他的肩膀,痛得
楊孤鴻想把她甩出去,卻又不忍心。

  楊孤鴻一咬牙,把她重新壓倒在床上,一雙手使勁地撕扯她身上的衣服,頃
刻就把她的衣衫撕個粉碎,露出她性感誘人的精美上身,那是令任何男人見了都
要的完美身段。

  秋韻也不再掙紮了,隻是平靜地躺在床上,任由楊孤鴻龐大的身軀壓着,不
住地喘氣。她的眼睛裏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妖媚──即使是她冷冷的眼神,也不
能完全冰凍她天生的妖媚。

  楊孤鴻一隻手在她碩大的揉搓,驚歎道:「妳的确是長大了,妳的幾乎可以
和鳳兒蓮兒的相提并論,美到了極點,而且妳比她們都要漂亮風,若我今天不要
妳,别人會以爲我不是男人哩!」

  秋韻舊事重提而又有些得意地道:「你以前不是說我隻是個小女孩嗎?」

  楊孤鴻另一隻手撫摸着她嬌美絕倫的臉蛋,輕聲道:「妳真的隻有十五歲?」

  秋韻不屑地道:「不管我幾歲,我都是你的姐姐,以後你都得聽我的話。」

  楊孤鴻拍拍心胸,呼出一口氣,道:「幾乎上當了,如果妳的其中一個要求
是讓我全聽妳的,我就慘了。我現在鄭重聲明,我楊孤鴻絕不聽妳的話,小妹妹!」

  秋韻嚷道:「是姐姐,不是小妹妹。」

  楊孤鴻道:「一樣。」

  他吻住秋韻欲張口說話的嘴兒,一隻手在她美好的上身來回地撫摸,然後替
她解開的褲子。

  秋韻并沒有反抗,然而也沒有多少動情的傾向。

  楊孤鴻很熟練地解除她的衣物,開始撫摸她的,卻覺得秋韻的那裏與一般的
女人不一樣,那個地方觸手光滑如玉,且有種溫涼的感覺。

  他有些奇怪,身體往後縮退,眼睛看往她的,那裏居然連汗毛也沒有一根,
平滑的皮膚泛着誘人的光澤,他忍不住用手再度去觸摸,試圖分開她的,卻發現
那裏堅硬如玉,根本就分不開,就像兩扇永不開啓的玉門。

  秋韻笑得花枝嬌顫,道:「怎麽了,大棍?爲什麽停下了?我曾經發過誓,
有一天我會讓你面對着一個的美女也無從下手,如今看到你這個傻呆樣,我覺得
好開心。笨蛋,快動作呀!」

  楊孤鴻慘笑道:「小包,我終于明白妳這麽風爲何還能保留之身的原因了,
妳活該一輩子當老,妳的那裏連手指都進不去,更别說男人的東西了。妳赢了,
說出妳的兩個要求吧!」

  他翻身下來,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秋韻的,突然覺得被她玩弄了。

  秋韻得意之極,坐了起來,道:「你叫聲秋韻姐姐給我聽聽!」

  楊孤鴻無奈地道:「願賭服輸!秋韻姐姐,小弟要去找其他的女人了,妳繼
續當妳的吧!」

  秋韻一陣臉紅,突然把楊孤鴻撲倒在床上,大打出手,嘴裏吼道:「你去死
好了!」

  楊孤鴻莫名其妙──什麽時候犯到她了?沒頭沒腦地就捶打他,到底是因爲
什麽?

  他抓住她的雙手,道:「妳打夠沒有?我已經忍妳很久了。」

  秋韻若嗔非嗔地道:「誰叫你敢在我面前說要去找其他的女人?」

  楊孤鴻冷笑,盯着她道:「我不找其他的女人,難道找妳這個不能人道的瘋
女人嗎?而且我老婆一大堆,我沒理由因爲妳而不要她們吧?當然,妳也不會傻
得要求我這麽做,因爲我可以毀約的,哈哈!」

  傻笑了一陣,接着又道:「妳好像在吃醋耶,妳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秋韻嘟起嘴,惱羞道:「鬼才愛你!」

  楊孤鴻道:「這我就放心了,我可不想摟着一個中看不中用的惹火藝術品,
還是留給妳的表哥慢慢欣賞吧!妳可以從我身上下來了,别人若看見我們裸地相
擁在一張床上,還以爲我和妳有一腿呢!那我就冤枉了。」

  秋韻從楊孤鴻身上翻身下來,躺到一旁,扭臉對他道:「你真不是男人!」

  楊孤鴻這次很老實,道:「在妳面前,我的确做不成男子漢大丈夫。好了,
我不和妳吵了,我還要趕路,妳就盡快說出妳的兩個要求,我們之間好做個了結。」

  秋韻想了一會,道:「我還沒想到要求你做什麽,等某年某月某日,我想到
了再告訴你。」

  楊孤鴻松了一口氣,坐了起來,在她臉蛋上捏了一下,道:「妳慢慢想哦!」

  接着,他下了床,穿好衣服之後,看着仍然躺在床上的秋韻,微笑道:「妳
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可惜隻能看不能用的,真有些浪費了。」

  秋韻盯着他,眼睛閃爍着一絲淡光,仿佛傳遞了某種憂傷。

  楊孤鴻轉身朝房門走去,忽然又停住腳步,回頭道:「妳最适合當尼姑了,
我建議妳去當尼姑,必然會成爲一代神尼,那時我就叫妳尼姑姐姐。」

  秋韻在床上坐了起來,朝楊孤鴻喊道:「我死也不當尼姑!你這條大公狗,
把我漂亮的衣服撕毀咬爛了,我要你賠我一套。喂,你給我回來,不然我就再找
你決鬥!」

  楊孤鴻打開門,頭也不回地道:「打死我也不會和妳決鬥了,幾乎被妳搞得
欲火焚身而死,妳還是找其他人吧!不要再見了,秋韻姐姐。」

  他消失在門外,随之進來的是杜鵑和水仙。

  楊孤鴻領着衆人往遠揚镖局直奔。

  衆女自以爲他在房裏與秋韻做了好事,都氣得不理他。

  楊孤鴻剛才要抱小雀上馬時,小雀便掙紮着說:「大色狼不要碰我,人家不
要和你坐在同一匹馬上。」

  不過,最後他還是不顧她的抗議而強行把她搬上馬。小雀一開始還不願靠在
他懷裏,可是不久,她又像以往一樣依靠在他結實的胸膛,天風雙嬌看得心裏極
不是滋味。

  李小波在房外聽得一些聲響,對房裏的楊孤鴻和秋韻到底做了什麽很是感興
趣,此時忍不住問道:「姐夫,你和秋韻在房裏做了沒有?」

  張詩嗔罵道:「你要死呀!竟敢問你姐夫這種問題?」

  楊孤鴻垂頭喪氣地道:「我對付不了她。」

  一想起他在摟抱着秋韻惹火的嬌體,卻無門可入的尴尬場面,他就覺得臉上
無光,仿佛又被她甩了一巴掌似的。

  李小波驚叫道:「世上沒有姐夫對付不了的女人,怎麽會對付不了秋韻?」

  楊孤鴻笑道:「你小子越來越嚣張了,看來野玫瑰也不是你的對手。」

  李小波道:「姐夫,你别冤枉好人,野玫瑰可不是我李小波獨有的,連火龍
師傅和張中亮老兄也常來采這朵玫瑰哩!」

  野玫瑰臉一紅,扭臉向前,吆喝着趕馬,不敢回頭看楊孤鴻。

  楊孤鴻驚道:「哦,是嗎?」

  火龍叫喊道:「李小波,你給我閉嘴,我好歹是你師傅,你别損壞了我的完
美形象。」

  郭美美看不順眼了,道:「你們這群棍有何形象可言?動不動就配,簡直是
一群隻懂的野獸。特别是這個叫楊孤鴻的大棍,三更半夜跑到别人房裏把一個十
三歲的小姑娘抱回自己房裏亂搞,棍前面還應該加上『強盜惡賊』四個漆金大字,
哼!」

  霍白露也哼道:「他本來就是這樣可惡的人!」

  楊孤鴻在馬上喊道:「妳們兩個女人再敢說我一句壞話,到了遠揚镖局我就
叫妳們好看。」

  豈知他懷裏的小雀的口中突然蹦出一句:「做了就别怕人家說。」

  這句話氣得楊孤鴻幾乎跌下馬來──什麽嘛?連這個小女孩也要和他作對,
他到底什麽時候對不起她了?

  他摟緊小雀大吼道:「妳如果還敢幫她們說一句話,我就把妳丢到大路上,
讓大色狼叼了妳去。」

  小雀嘟着嘴道:「你除了會對人家兇之外,還會什麽?」

  楊孤鴻在她的耳珠上輕舔了一下,變态似地柔聲道:「我還會很溫柔。」

  小雀細聲啐道:「惡心!」

  郭美美又看見了,叫嚷道:「楊孤鴻,你又偷親雀兒?」

  眼兒真尖!

  楊孤鴻擡頭朝她微微一笑。

  李小波回頭道:「美美姐姐,小雀妹妹就喜歡被我姐夫親親摸摸的。」

  郭美美罵道:「閉上你的狗嘴,你以爲他是誰,雀兒會喜歡被他的臭嘴親來
親去?」

  火龍放冷炮道:「也許妳也期待哩!」

  敢在他面前說閉上狗嘴,他火龍偏偏就不閉!

  郭美美瞪了火龍一眼,罵道:「你這條死狗,我又沒有問你意見,你胡亂吠
什麽?小心本小姐拔了你的狗牙!」

  火龍哂道:「妳有這個本領嗎?」

  郭美美全身打顫,道:「你,你……」

  竟氣得說不出話了。

  張中亮道:「郭小姐,妳别和他吵了,他本來就是個沒風度的男人,不然怎
麽會惹妳這麽美麗的姑娘生氣呢?」

  火龍和李小波同聲道:「見色忘友!」

  郭美美卻歡喜地道:「還是張公子有男人氣概,不像某些人,專門欺負女孩
子,這些人呀!真是豬狗不如。」

  楊孤鴻朝火龍、李小波兩人道:「這就是你們堅持讓她跟來所必須付出的代
價。」

  火龍洩氣道:「後悔莫及。」

  李小波接道:「悔之已晚。」

  郭美美惱道:「我以爲你們是俠義之士,才想跟着你們行俠仗義來的,誰知
你們竟是一群比采花賊還要可惡的棍,跟着你們真是倒黴到家了,怪不得我爺爺
常對我說千萬别與江湖中人來往,原來都不是好東西。」

  霍白露不滿地道:「妳說誰不是好東西了?」

  說誰都行,就是不能把她霍白露也說進去了。

  郭美美正在氣頭上,道:「妳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這十多天來,看着楊孤鴻有時抱着她們兩姐妹亂親抱摸,她心裏就有氣─
─好女人哪能讓一個男人随便亂抱亂親的?

  霍白露受到郭美美的言語攻擊,大是惱怒成羞,喝道:「郭美美,妳别太嚣
張,我霍白露可不是好惹的。」

  郭美美哼聲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說罷甩臉一邊,不去看憤怒的霍白露──發怒的女人最難看,懶得看!

  李小波岔開話題,道:「姐夫,秋韻那妞可是一流好貨,我們看着她就欲火
上升,爲何你和她獨處一室卻沒有發生親密關系?」

  楊孤鴻苦笑道:「她的确是個折磨人的魔女,唔,你看過她的身體沒有?」

  火龍叫屈道:「我們追随她許久,連她的手兒也沒拉過,怎麽可能看過她的
身體?」

  李小波道:「這個女人每一颦一笑都散發着嬌媚蕩的味,隻是堅持不準我們
碰她,真不知她是怎麽樣的女人。」

  楊孤鴻歎道:「因爲她根本不是女人。」

  李小波忙道:「姐夫,此話怎講?」

  楊孤鴻把秋韻身上的奇怪之處叙述出來,衆女既驚奇又羞憤,都罵楊孤鴻不
知羞恥,連這些事都說得如此流利順口,臉不紅氣也不喘,果然是色狼一匹!

  李小波聽了後,驚喊道:「她是雪鲸之身!」

  接着,他就把雪鲸之身的傳聞說給大家分享,說完之後,他自己拍着胸口,
心有餘悸地道:「以後給我一百個色膽,我也不敢去惹她了。」

  火龍聽後,覺得大是安慰,道:「幸好她沒有愛上我,不然我火龍在不知情
之下,可能早就完蛋了。」

  楊孤鴻終于明白了些事情,道:「怪不得她要找我決鬥,原來我進不去也是
輸,進得去更是連命都輸掉,這小妮子怎就這麽恨我?」

  李小波好奇地道:「姐夫,以後你見了她,真要叫她作姐姐嗎?」

  楊孤鴻道:「你覺得我是個言而無信的人嗎?」

  衆人大笑──這也算是回答:一個無賴能有多少信用?

  楊孤鴻在小雀耳邊道:「連妳也不信?」

  大人不信,隻能哄小女孩了。

  小雀道:「你以後别當我是小女孩,我就相信你。」

  楊孤鴻頭大如鬥,道:「妳本來就小,年齡小,模樣兒也小,不是小女孩,
難不成是大女人?」

  小雀道:「我不管,你連十三歲的杜鵑都抱到房裏去睡,雀兒已經十四歲了,
比她還大一歲,怎麽你就嫌人家小了?」

  她把楊孤鴻的手拉扯到她的胸脯上,又道:「其實雀兒這裏也長大了,一個
女人隻要她的這裏長大了,就是一個成熟的女人,雀兒要做你的女人哩!」

  楊孤鴻道:「原來當初我在妳身上亂搞的時候妳就看上了我,我就奇怪了,
當時妳爲何乖乖地任由我親吻卻一聲不吭呢?我還以爲妳吓呆了,唉!」

  小雀嗔道:「我當時的确是吓呆了嘛!」

  楊孤鴻道:「現在怎麽又這麽大膽了?」

  小雀回首盈盈一笑,道:「你寵的。」

  楊孤鴻建議道:「我認妳作妹妹,好不好?」

  小雀噘嘴道:「我才不要做你的什麽妹妹,我要做你的小妻子,任由你這大
色狼爲所欲爲,我要爲你生個小色狼!」

  她越說越大聲,楊孤鴻連忙掩住她不安分的嘴兒,道:「妳别越說越帶勁,
他們會聽見的。」

  小雀拿開他的手,驚奇地問道:「你會怕?」

  楊孤鴻尴尬地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讓他們知道我連小女孩都
不放過,那是很沒臉面的。」

  唉!怎麽說,面子重要嘛!

  小雀卻突然大聲地叫喊道:「我才不是小女孩!我要做你的女人,你别想找
藉口抛棄我!」

  衆人回頭看,楊孤鴻難得臉紅地道:「是她勾引我的。哦,大海他們已經跑
到前面很遠了,我們追上去!」

  說罷,吆喝一聲,烏龍箭射向前,把衆人抛在後面。

  郭美美在後面猛追,同時喝罵道:「楊孤鴻,你這大棍,你敢碰雀兒,我就
把你閹了,讓你到宮中去當太監。」

  衆人一路策馬狂奔,傍晚時分,到達了遠揚镖局。

  出來迎接的人,除了火勇夫婦和徐飄然等人之外,還有楊洋夫婦!

  楊孤鴻一見到他的爹娘,立即跑過去把春燕抱起來喊道:「娘,你們怎麽會
在這裏?」

  春燕道:「孤鴻,放下娘,娘快被你抱得喘不過氣來了。」

  楊洋笑道:「我們怕你惹出什麽麻煩事,所以就到遠揚镖局來了,卻撲了個
空,在這裏暫住着。」

  黃大海走到他們面前,激動得眼淚都流了出來,顫着聲音道:「爹、娘,我
是大海呀!」

  黃大海是楊洋從小認的義子。

  楊洋雙手搭在黃大海的肩膀,歎道:「長大了,連爹都認不出你了。」

  春燕把黃大海抱在懷裏,也流出了晶瑩的淚滴,道:「大海,想念娘嗎?」

  黃大海激動地道:「想。」

  春燕撫摸着他的臉龐,道:「你長得很像你爹。」

  楊洋笑道:「我的兒子當然長得像我了。大海,上次月兒說你長得比我還帥,
我還有些不信,現在看來果然是比我帥一點點,哈哈!想我當年能夠把你娘迷得
神魂颠倒,如今你也會青出于藍更勝于藍了,跟爹說說,有幾個女孩子被你迷得
死去活來了?」

  這楊洋,臉皮果然也夠厚的,居然在自己的兒子面前耀武揚威,難怪會養出
一個臉皮特級厚的楊孤鴻了!

  黃大海終于明白爲什麽大哥會是這麽個德性,原來全是爹一手培養出來的,
簡直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他想,若自己從小在爹身邊長大,會否也像大哥一樣無賴呢?

            第106章野玫瑰的瘋狂

  衆人相互介紹并各自打了招呼,随之走進遠揚镖局裏頭。

  黃大海跟春燕走在一起,楊孤鴻卻和楊洋相伴而行。

  途中,楊洋悄問楊孤鴻:「孤鴻,這裏美女這麽多,有多少個是我的兒媳婦?」

  楊孤鴻道:「爹,她們都不是啦,我的老婆還在長春堂準備生孩子哩!」

  楊洋驚道:「長春堂?」

  楊孤鴻笑道:「對,就是在爹的師門。」

  楊洋更是驚訝了,道:「連這些你也知道了?」

  楊孤鴻得意地道:「我還娶了爹的師兄的女兒李小曼哩,她肚子裏也已經有
了你的小孫子了,夠勁吧?」

  楊洋滿意地點點頭,笑道:「師兄的女兒不是叫李小環嗎?」

  楊孤鴻解釋道:「那是他的大女兒,我娶的是他的小女兒,你剛才不是見過
李小波了嗎?嶽母既然可以再生出個李小波,當然也能在你離開長春堂之後,再
生出我的老婆李小曼了。」

  楊洋可惜道:「爲什麽你不把小環也娶到手?爹可是很疼她的。」

  楊孤鴻洩氣道:「有什麽辦法,我到長春堂的時候,她已經嫁給了趙子豪,
如今還爲他生了個大胖小子,我怎麽能夠奪友之妻呢?」

  楊洋雖覺得有些遺憾,但下一刻又笑道:「說來你不信,你剛出生不久,她
就抱着你說你長得可愛,還說等她長大以後要嫁給你,那時一個勁地叫你作撒老
公,我還以爲你們會有些緣份,想不到她這麽快就移情别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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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9-1 07:3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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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孤鴻驚道:「她那時幾歲了?」

  楊洋想了想,道:「XX歲吧!」

  楊孤鴻失笑道:「她還真早熟。」

  楊洋道:「那當然,她還時常玩你的小雞雞哩!」

  楊孤鴻又是一驚,道:「有這種事?」

  楊洋壓低聲音在楊孤鴻耳邊道:「有機會你可以拐彎抹角地問問趙子豪,問
小波嫁給他的時候還是不是。」

  楊孤鴻不解了,道:「爲什麽?」

  楊洋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調道:「你應該清楚自己是天生異種,雖然當時你
剛出生才八個月,但每次小波玩你的小雞雞的時候,你的小東西已經能夠了,而
且也有一定的規模,這小妮子好奇心大了些,就自己坐上去。她的就是在那個時
候沒有了,當時還流了許多血,她哭喊個不停,我們趕到的時候,才松了一口氣,
因爲你的九陽重體并沒有被她引爆出來,不然你當時就沒了小命了。孤鴻,你是
怎麽過了這一劫的?」

  楊孤鴻深思了一會,把與蝴蝶六姬之事詳細叙述了一遍。

  楊洋聽完之後,道:「你真是福大命大。」

  楊孤鴻得意地笑道:「當然了,我是你的兒子嘛!」

  兩父子邊說邊跟在衆人後面走,不知不覺走入遠揚堂,楊孤鴻對火勇夫婦傾
談了火鳳等女之事,又向火戰老夫婦甜言蜜語一番,把兩老哄得眉開眼笑。

  在此期間,有許多家屬進來問那些镖頭、镖把子爲什麽沒有回來?他們又得
費上一番口舌說服那些镖頭镖把子的老婆老娘和兒女,自然也就喝多了幾杯茶水。

  之後,便是晚宴,大家熱鬧了一番,商定明天就起程去找施竹生算帳。

  宴會後,各人回去睡了,休養生息好明天和人幹架──媽的,吃飽沒事幹,
不幹架幹嘛?

  楊孤鴻先是回火鳳的閨房躺了一會,又起來走出去敲開楊洋夫婦的房門,進
入房裏坐下了。

  春燕問道:「孤鴻,找我們有事嗎?」

  楊孤鴻沉默了一會,終于下定決心,道:「爹娘,上次月兒回家的時候,你
們是不是鼓勵她愛上我?」

  春燕愣了一會,才道:「沒有呀!」

  楊孤鴻道:「可是,月兒跟我說,你們不介意她愛上我。」

  楊洋解釋道:「她是你妹妹,愛你是理所當然的。」

  楊孤鴻洩氣道:「是這樣嗎?」

  春燕輕聲道:「孤鴻,你很愛月兒?」

  楊孤鴻據實回答:「是的。」

  楊洋笑道:「那就對了,兄妹之間應該相親相愛的,我們也沒有說錯呀!」

  楊孤鴻道:「可是,可是……唉!算了,看來是沒有結果的了。爹娘,我隻
想問你們一句,爲什麽我長得和你們都不相像?我真的是你們的親生兒子嗎?」

  春燕走過來撫摸着他那俊美得近乎邪異的臉龐,道:「你當然是我們的兒子,
誰規定兒子一定要像爹娘的?」

  楊孤鴻長歎一聲,道:「我知道了。爹娘,我回去睡了,你們好睡!」

  說罷,他就告辭出去了。

  楊孤鴻走後,楊洋夫婦重新躺回被窩裏。

  春燕輕聲道:「洋哥,孤鴻是否知道他的身世了?」

  楊洋深思了一會,道:「可能還沒有,不過似乎心中存有懷疑。」

  春燕道:「我們該不該把他的身世說出來呢?」

  楊洋歎道:「紙總是包不住火的,但在火還沒燒穿紙之前,我們還是暫時隐
瞞的好。」

  春燕道:「當初小姐把他交給我,讓我不得教他武功,也不得讓他涉世江湖,
是因爲怕他遺傳了他父親的魔性,又弄得江湖腥風血雨。然而陰差陽錯,他還是
成爲武林中人了,而且是武林四大家年輕一輩的首領,還把這麽多武林嬌娃娶到
手裏,他的一舉一動可能都牽涉到武林的安危,真是始料不及的事。雖然他不是
我們的親生兒子,然而我們看着他出世,又一手把他撫養成人,我對他的感情比
對大海和小月的感情還要深,我真怕他知道他的身世後不認我這個娘了。」

  楊洋笑道:「妳不用擔心這個,他終究是我們的兒子,比我們的親生兒子還
要親的。老實說,他除了外表不像我之外,性格和我相似得沒話說。哪像大海!
被杜清風那混蛋教得像個呆子,真不知杜混蛋是怎麽教我兒子的,下次見到他之
時,我定要罵他個狗血淋頭。這混蛋,當年還跟我搶張雪,一想起這事,我心就
不甘。現在竟然把我的兒子打造得像個狗屁英雄了,其實,英雄有什麽好的,哦?」

  春燕卻不跟他「哦」了,一個勁地扯着他的耳朵,怨道:「怪不得我剛嫁給
你的時候,你在夢裏時常叫着阿雪阿雪的,我還以爲你特别喜歡冬之雪哩,現在
才知道你當時還忘不了你的初戀情人,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我面前提起雪這個字!」

  楊洋求饒道:「老婆,我現在心裏隻有妳一個女人,都老夫老妻了,妳還吃
什麽醋?我們的兒子娶了一大堆老婆,妳也隻有高興的份,我隻是夢夢張雪而已,
妳就找我算帳,這太不公平了。」

  春燕哂道:「公平?你有孤鴻十分之一的能力嗎?你這老小子居然敢在我面
前吃杜清風的醋,明擺着忘不了張雪,我不治你,你就心花花了。」

  楊洋知道無法說服她,隻好轉移話題道:「老婆,剛才我觀察孤鴻的神色,
好像小月真的聽我們的話大膽地愛上了孤鴻,且他們兄妹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麽超
倫常的親密關系。」

  春燕道:「那又怎樣?孤鴻和小月又不是親兄妹,我倒希望小月嫁給孤鴻,
他是個能令女人快樂的男人,哪像你?這兩年越來越差勁了,十天半月才給人家
一次!」

  楊洋笑道:「我把我的精力全部遺傳給孤鴻了,哪能有當年勇猛?況且,妳
越活越年輕,對那方面更是一天比一天胃口大,我怎能不休養生息夠了之後才給
妳一次滿足呢?」

  春燕嬌笑道:「臭美,孤鴻又不是你親生的,你怎麽遺傳給他?而且,你年
輕的時候,也不見得強到哪裏去,隻不過是勉強及格而已。」

  楊洋喪氣道:「老婆,好歹二十年夫妻,妳就給點面子嘛!說一句:老公,
你真強,差點把我弄死了。」

  春洋嗔道:「我死也不說這麽惡心的話。」

  楊洋笑道:「我記得二十年前,妳是經常說的。」

  春燕聽得大發嬌嗔,翻身到楊洋身上,捶打着他,道:「你這死老鬼,竟翻
我的舊帳?如果你能夠重振當年的雄風,我今晚照樣說給你聽,你行嗎?」

  楊洋大笑,道:「我又不是孤鴻,哪能時時刻刻雄風大作?」

  春燕道:「你說孤鴻即使老了,也依然雄風不減?」

  楊洋道:「我不确定,不過,醫書上是這麽說的,即使他白發蒼蒼,他還能
保留強壯的體魄和旺盛的。當然,他俊美的臉容,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散發着能
夠令女人着迷的男性魅力。」

  春燕道:「當然了,他是我的兒子,我就說他是我們女人的天敵。」

  楊洋道:「我也說我是妳的天敵。」

  春燕在黑暗裏突然嬌喊道:「你要死呀!」

  楊孤鴻出來後,心情低落到極點。他的腦裏很亂,他也有些懷疑自己并非爹
娘的親生兒子,然而事實上他還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娘說得沒錯,誰規定兒子一定長得像父母的呢?其實他當時也怕爹娘會說他
不是他們親生的,雖然因爲和小月之間的纏綿,他也希望自己和小月不是親兄妹,
可是叫他怎麽接受自己不是爹娘的親生兒子這個事實呢?若他不是爹娘親生的,
那到底誰才是他的親生父母呢?

  這些思想一閃而過,然後又被一一抹除,最後他還是堅信自己是爹娘的親生
兒子。但是,他和小月之間該怎麽辦才好?小月是鐵了心地愛他這個做大哥的,
他又不能接受她這份摯真卻又畸形的愛。

  該怎麽辦呢?

  不知不覺間,他推開自己的房門,竟看見了野玫瑰坐在床上等着他!

  楊孤鴻先是一陣驚訝,然後道:「妳等我很久了?」

  野玫瑰道:「隻是一會兒,你不在,門又虛掩着,我就進來了。」

  楊孤鴻坐到她身邊,把她摟在懷裏,輕聲道:「不陪他們了?」

  野玫瑰依偎着他結實的胸膛,許久才幽幽道:「自從我被趙子威奪去初夜之
後,我的心便野了,短短的兩三年裏,我換了許多男人。不知爲何,我的總是很
旺盛,時刻需要男人的愛撫和沖動,在我所遇到過的男人中,有些很差勁,有些
勉強能夠滿足我,你的那些朋友更是男人中的男人,他們幾乎能令我快樂到暈眩,
然而我知道隻有你能夠令玫瑰不再野。你是那種令女人一見了就想和你上床的男
人,俊美的外表和強壯的體格以及不羁的言行,都散發着一種令女人不能抗拒的
魔力。我知道,隻要你願意,你能夠征服任何一個女人。我的心早已被你征服,
我期待你能進一步征服我的身體。楊孤鴻,今晚你就要了我吧?」

  楊孤鴻聞着她淡淡的發香,深呼吸道:「去地獄門回來之後我再要妳,好不
好?」

  野玫瑰堅持道:「不,我現在就要你,我怕明天一戰,我會沒命回來,所以,
今晚我一定要得到你的寵愛,除非你嫌棄玫瑰的身子肮髒,那玫瑰就立即離開。」

  楊孤鴻把她摟緊了一些,笑道:「傻瓜,我怎麽會嫌棄妳?男人可以與許多
女人,女人當然更加有權利和許多男人歡好,女人在上總是難以滿足,而男人不
一樣,一般的男人隻需要數十次的便能到達得到的滿足,所以女人在一個男人的
得不到滿足,因而去找另外的男人,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每個人都在尋找自己想
要的,從而滿足自己的需要。妳有過多少男人,我不會介意,并不是我不在意妳,
而是我沒權利管妳,因爲──妳是自由的。但妳若真跟了我,妳就失去了這份自
由,因爲我是自私的。」

  野玫瑰激動地道:「過了今晚,你就有權利管我了,因爲我決定做你的衆多
妻子其中之一,卻隻是你一個人的妻子,從此以後隻忠于你這個男人,我的身體
隻給你一個人享用。」

  楊孤鴻凝視着她,道:「爲什麽選擇我?」

  野玫瑰幽幽道:「我也不明白,隻知道我這個選擇是不會錯的。花浪和你的
那群朋友無論從外表還是從他們的能力來說,都是能令女人着迷的男人,特别是
他們在方面,都能讓每一個和他們的女人滿足到不想要爲止,他們的巨根在我的
身體裏面動作的時候,玫瑰甚至感到有些微的痛,然而卻是無比的快樂。每個女
人都喜歡當男人進去她們時那種緊密的摩擦和強而有力的推入,而他們在以及哄
女人歡心方面也同樣是一流的。但是,我還是選擇你作爲玫瑰最後的情人,或者
說老公。」

  楊孤鴻笑道:「他們的确是很好的男人,妳爲什麽不選擇他們其中之一?」

  野玫瑰吻了他一下,道:「因爲你比他們更好,我自然選擇最好的。」

  楊孤鴻道:「這麽肯定?妳不怕試過之後才知道我比他們遜嗎?」

  野玫瑰肯定地道:「我相信我的直覺!」

  楊孤鴻歎道:「無論什麽樣的女人,總是靠直覺來判斷是非。」

  野玫瑰道:「你能替我證實我的直覺嗎?」

  楊孤鴻放開了心中的一切,道:「有何不可?」

  說着就将手移到野玫瑰挺立的胸脯上。

  野玫瑰任由他撫摸着,呻吟道:「我要你給玫瑰一個孩子,我雖和許多男人
做過,但我從來沒想過爲他們生孩子,如今我真心想要一個你和我的孩子,我們
的孩子。」

  楊孤鴻道:「今晚過後,妳的肚子裏會有一個孩子的。」

  野玫瑰突然拔開他的手,站在床前,道:「玫瑰喜歡在你面前脫衣。」

  她果然站着自行脫起衣服來了,動作或輕柔或狂野,極具挑逗性。

  楊孤鴻一直看着她的每一個動作,眼睛都沒有眨,直至她把所有的衣服都脫
去散落在她的腳下周圍。

  野玫瑰媚眼一瞧楊孤鴻,嬌聲道:「好看嗎?」

  楊孤鴻這粗人又開始扮演詩人了,嘿哈,他道:「像玫瑰一樣盛開的身體,
卻比玫瑰更爲火豔迷人。」

  野玫瑰甜蜜地一笑,笑得極是嬌豔,柔聲道:「我爲你寬衣,好嗎?」

  楊孤鴻站了起來,野玫瑰隻到他的胸膛一般高,然而楊孤鴻并不覺得她矮,
因爲這個女人生得均勻而某些地方卻特别突出,讓人容易忽略她的身高。

  野玫瑰熟練地爲楊孤鴻寬衣,手法極富作用,不久,兩人都裸地相對了。

  楊孤鴻自誇道:「我的女人都說我脫光衣服的模樣更令她們着迷,妳覺得呢?」

  野玫瑰點點頭,又定定地看着面前這具男人的軀體,雖說已經不是第一次見
到了,但她的震撼依然不減。

  這男人有着完美的強壯,全身每一處看去都是力的象征,都令女人感受到激
動興奮,每一寸肌肉都充滿着性的力量,其完美的體形配上其俊美絕倫的臉龐,
就足以令每個女人瘋狂,何況他并不隻有這些?

  楊孤鴻把她摟抱起來,壓倒在床上,狂吻狂摸了一陣,然後揉搓着她的胸脯,
道:「怕不怕疼?」

  野玫瑰握着他堅挺粗長的陽根,道:「你即使把玫瑰的花瓣撐裂了,玫瑰也
是不怕的。」

  楊孤鴻笑道:「沒有那麽嚴重。」

  兩人又是一番纏綿,野玫瑰情動不已地呻吟着,她的已是一片濕潤。

  楊孤鴻探問道:「可以了嗎?」

  野玫瑰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閉上雙眼,呻吟道:「你,進來吧!」

  楊孤鴻長驅直入,野玫瑰一聲狂喊,在楊孤鴻背上抓出了十道血痕,然後就
不動了。

  楊孤鴻憐惜地道:「疼嗎?」

  野玫瑰咬牙忍痛「嗯」了一聲,扭動,道:「你别管我,我就需要這種仿佛
被撕裂的感覺。」

  楊孤鴻雙手抓住她的,有節奏地動作起來,野玫瑰的呻吟叫喊也是富于節奏
的,當楊孤鴻猛烈地動作的時候,她已經忘乎所以地瘋喊了。

  野玫瑰雖不及冷晶瑩的蕩,然而也是曆經過許多男人的女人,她卻從來沒有
遇到像現在這個這麽可怕的男人,強壯的令她驚訝。

  即使他沒有粗巨的官,他的體力和耐力也是驚人的,每一次沖擊都是那麽的
強而有力,何況他用以攻擊的武器又是不可一世的強悍?

  在方面已經成爲老手的她,明白到身上的男人給予的快樂是别的男人無法替
代的。

  說也奇怪,她竟然能夠感覺得到他的心思,他心裏此刻全部都是她。

  這是個奇怪的男人,當他和一個女人相好的時候,他的心裏仿佛就隻有懷裏
的女人。但是,一旦他離開她的身體,他是否還會想着她呢?

  他有那麽多的女人,平時他都在想哪個?或許全部都想,或許一個也不想。

  令野玫瑰感到幸福的是,此刻他隻想着她,這也就夠了。

  每一個女人在這種時候,都希望男人隻思想着她自己,那是對她們一種最起
碼的尊重;女人讨厭和她們正在的男人,心裏卻想着另一個女人。

  野玫瑰喜歡這種與心靈的緊密結合,那是别的男人無法給予她的。

  楊孤鴻突然道:「換個姿勢,好嗎?」

  野玫瑰大膽地道:「那就由我主動吧!」

  楊孤鴻抱着她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改由野玫瑰壓住他,他放開手,野玫
瑰便坐直腰身,上下聳動起來了,胸前兩個也搖擺得激烈,楊孤鴻就把雙手按在
那裏揉搓,然後閉上雙眼,享受着野玫瑰的服務。

  不久,野玫瑰達到的高峰,已經無力再繼續了,楊孤鴻坐了起來,摟着她,
從被動又變回主動,從而給予她更深入的沖擊,把快感波推到她全身每一條神經,
使得她全身酥軟無力,仿佛身不着地一樣,飄浮在半空。

  當野玫瑰終于癱瘓在他懷裏,他摟着她再度躺下,道:「還要嗎?」

  野玫瑰嬌喘道:「讓我休息一下,你是極度可怕的男人。」

  楊孤鴻吻了她的前額,笑道:「真的很可怕?」

  野玫瑰橫了他一眼,道:「對一個女人來說,在這方面,一個男人的可怕也
正是他的最可愛之處。」

  楊孤鴻笑道:「妳也是個可愛的女人。」

  野玫瑰道:「每一個和我上床的男人都如此說,但你說的,我最喜歡聽。你
知道嗎?在你之前,我遇到的最強男人是花浪,然而在你之後,沒有任何一個男
人比你更能令玫瑰快樂,我也不會再讓任何别的男人進入我的身體,我一直都在
尋找一個男人,如今我找到了你,我這輩子從此就隻有你這個男人了,我從來沒
有像這樣快樂過,你是我遇到的男人中獸性最強的男人。」

  楊孤鴻失笑道:「那我不是成了野獸了?」

  野玫瑰道:「和你時,我能夠感到你心裏的溫柔和憐惜,我知道你真的沒有
嫌棄人家,但你的動作是最粗野的,當然,也不失溫情脈脈。」

  楊孤鴻吻着她的亂發,道:「妳在拍我馬屁?」

  野玫瑰輕咬上他的耳垂,道:「我隻是說真話而已。我現在才知道爲什麽你
有這麽多女人,而那些女人相互之間沒有一點争風吃醋的迹象,且死心塌地的愛
着你。你是個能夠同時令許多女人得到最大滿足的男人,能夠給每個女人不同的
體驗。一個女人之所以吃醋,是因爲她擔心男人一旦愛上另一個女人的時候,就
沒有時間沒有精力去陪她去滿足她了,她的痛苦也就從此開始了,寂寞和苦悶是
女人最大的敵人。但你是個奇特的男人,你從來不會令任何一個女人失望,即使
一輩子隻和你相好一次,也比和别的男人歡好無數次要好。我在想,這世上,還
有哪個女人是你不能征服的?」

  楊孤鴻想起秋韻,苦笑道:「并非所有的女人,我都能征服,我其實很平常,
隻是生得好看些,在方面也強得誇張些而已。」

  野玫瑰道:「所有的女人都喜歡男人在床上的強悍,哪怕是最堅貞的女人也
不例外。」

  楊孤鴻突然想起了些事,道:「妳跟了我,小波又要寂寞難耐了。」

  野玫瑰啐道:「他會寂寞才怪哩!」

  楊孤鴻道:「他近來又和誰好上了?」

  野玫瑰道:「我們神刀四花中,哪一個不被他睡過?不過,從今往後,我們
決定從一而終,夜來香跟了火龍,白茉莉随了張中亮,谷幽蘭搭上了李小波,我
也決定做你一輩子的女人了。」

  楊孤鴻道:「趙子威不是落空了嗎?」

  野玫瑰淡然道:「我們神刀四花的貞都是他奪去的,他若有心要我們,我們
早就是他的妻子了,何必等到現在?他隻是有心和我們玩玩,并非把我們當作他
的女人,以後我們也不會和他上床了,他自然有他的新目标,而且對于明月峰的
夢香,他是一往情深的,隻是未能一親人家的芳澤罷了。」

  楊孤鴻道:「小波和谷幽蘭認真上了,詩兒知道嗎?」

  野玫瑰道:「詩兒早就知道了。隻是,她并不在意,雖然她也有那麽一點點
喜歡小波,然而我們都知道她心裏最愛的還是你這個二姐夫,你就把她也娶回來
吧!她也挺可憐的,年紀輕輕就守寡,她愛的男人,又一心要把她送給别的男人。」

  楊孤鴻想了想,道:「我不能娶她的,這樣小波會不高興,我可以奪他人所
愛,卻不可以奪兄弟的所愛。」

  野玫瑰道:「如果你娶了詩兒,小波或許會感謝你。他當初被張中亮逼去追
求她的時候,就察覺出她一心在你身上,很後悔惹上她。他在和我歡愛時說過,
他最怕遇到被他姐夫碰過的女人,他的白慧就因爲忘不了你而有時做夢也喊着你
的名字。他說其實他已經是很強悍的男人了,但白慧說他還不夠格,那是因爲白
慧忘不了你的緣故,而張中亮的白靈也有這種情況發生。小波說,一個白慧已經
讓他頭痛了,如果再加上詩兒,他就沒好日子過了,他要找女人,也是去找他姐
夫沒碰過的女人,那樣才能顯示出他的超一般人的威風來。」

  楊孤鴻笑道:「這小子真是無聊得很,我又沒有碰過詩兒,他緊張個什麽勁
啊?」

  野玫瑰嗔道:「詩兒愛的是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楊孤鴻道:「無論詩兒願意跟誰,我都會讓她如願得償的。」

  野玫瑰動情地道:「你真是個多情的男人,玫瑰有你這麽一晚已經足夠了,
即使明天戰死在地獄門,玫瑰也沒什麽遺憾了。」

  楊孤鴻卻道:「妳會有無數個這樣的夜晚的。」

  說着,楊孤鴻的手又在野玫瑰的嬌體上動作起來。野玫瑰感到楊孤鴻那一直
堅挺在她體内的巨物又開始動作,她不自覺地呻吟起來。

  楊孤鴻再次翻身把她壓住,像野獸一樣在她惹火的嬌軀上撲擊着,有時溫柔,
有時狂野。

  這一晚,他們換了許多姿勢,野玫瑰也獲得了許多快感方式,領略了這個男
人不同尋常的能力和那歇斯底裏的狂歡,她知道自己這一生都無法離開這個男人
了,這是一個能在瞬間抓住女人的身體和心靈的超常男人。

  野玫瑰沉溺在他愛的動作中,漸漸地昏迷過去。這是她第一次在歡愛中昏迷
不醒,從來沒有男人能夠讓她快樂至昏死,然而現在這個男人做到了,正如她所
說,這是個可怕又可愛的男人。

  楊孤鴻摟着她那像水一樣的嬌體,喃喃自語道:「明天妳就留在這裏吧!等
着我凱旋歸來。」

  他是有意把野玫瑰弄昏的,在她昏迷前的一刻,他把生命的精華留在了她的
體内,他答應給她一個孩子的。

  明天,當他離開她的時候,她是不會知道的。他要她醒來的時候,就能看見
他已經從地獄門回來,或者靜靜地在這裏思念着他,等待着他的回來──經過這
晚的瘋狂,她已經沒有戰鬥的能力了。

  他輕吻了她,然後平靜地睡去。

  日升東方時,初陽如血。

             第107章姿色絕美

  豔陽高照。

  施竹生自練功房出來,自從他失去地藏丸之後,爲了稱霸武林的夢想,他毅
然揮刀自宮修練「絕情輪回道」上次帶人闖神刀門,一是爲了搶奪自己的女兒,
二是爲了試劍。

  回來之後,更是勤奮修練,卻進步緩慢,這多少令他有些洩氣。他原本準備
從神刀門開始,逐步侵并武林各派,然而終不能提前練成絕情輪回道的最高境界,
使他不敢輕舉妄動。

  他朝迎上來的二傑道:「她們在哪裏?」

  天傑回答道:「在後花園捉迷藏。」

  施竹生一笑,道:「一切準備就緒了吧?」

  天傑道:「門主,部署完畢,武林四大家的人馬一到,包管他們有來無回。」

  施竹生滿意地道:「你們提高警覺,我要去後花園了。」

  二傑同聲道:「是,門主。」

  地獄門的後花園。

  倩兒在花園裏轉了幾圈,停下來喊道:「阿姨,倩兒找不到妳,妳再不出來,
倩兒就不玩了。」

  說罷,她四處張望,還是沒見到她要找的人,她的小嘴一噘,跺腳道:「我
真的走了?」

  她拍拍小,果然朝花園門口走去,沒走幾步,又回頭看看,嘴兒一努,又掉
頭邁開小腿向前走。

  假山後面走出來一個少女,大概十七八歲的模樣兒,姿色絕美,隻是一副弱
不禁風的樣子楚楚可憐,她的眼神滿是純真,仿佛從未沾染過塵世的那一種純潔。

  她輕步走到倩兒後面,伸出雙手掩住倩兒的眼睛,臉上呈現嬌美的笑容。

  倩兒道:「阿姨,妳從哪裏出來的?妳又掩住倩兒的眼睛了,待會我要妳親
倩兒。」

  少女放開掩住倩兒眼睛的手,倩兒立即轉身過來,道:「阿姨,倩兒找到妳
了。」

  少女在她小臉蛋上「啵」地親了一下,笑道:「倩兒,阿姨是自己走出來讓
妳找到的,妳又輸了,我們再玩。」

  倩兒嘟着嘴道:「我不玩了,每次都是我輸,妳都不讓倩兒。」

  少女眨了眨眼睛,道:「可是每次都是我自己跑出來的耶!」

  倩兒裝出一副思考的可愛模樣,道:「那就算妳讓倩兒了。阿姨,妳要倩兒
怎麽謝妳?」

  少女蹲下來,道:「這樣呀!親阿姨一下好了。」

  倩兒投入少女的懷抱親了少女一下,道:「阿姨,我好想媽媽,倩兒什麽時
候能夠見到媽媽?」

  少女爲難道:「倩兒,這個問題,妳已經問過好多次了,阿姨真的不知道耶!」

  倩兒道:「阿姨,倩兒的爸爸跳下山崖後就不見了,媽媽很傷心哩!如今倩
兒又不在媽媽的身邊,媽媽一定會更加傷心了,倩兒好想回到媽媽身邊,妳能帶
倩兒去找媽媽嗎?」

  少女道:「倩兒,阿姨從小到大還沒有到外面去過哩,阿姨不認得路耶!」

  倩兒不相信她的話,道:「妳騙倩兒,阿姨長這麽大了,怎麽還沒到外面去
呢?倩兒都能和媽媽到太外公家去,而且還遇見了爸爸。阿姨,妳知道嗎?爸爸
剛開始的時候很醜耶,後來又變得漂亮了,媽媽和許多阿姨都喜歡爸爸。爸爸對
倩兒很好,從來都不打倩兒的,可是爸爸對媽媽和那些阿姨們好兇耶,每晚都打
得她們叫疼,真是的,她們被打了還喜歡哩!」

  少女驚奇道:「倩兒的爸爸真的這麽兇嗎?」

  倩兒以爲少女是怕她爸爸了,道:「阿姨,妳不用害怕,爸爸很疼倩兒,倩
兒叫爸爸不打妳,爸爸就會聽倩兒的話不會打阿姨妳了。」

  少女笑道:「我又不認識他,我不會怕他的啦!」

  倩兒自作聰明地道:「也是,阿姨見了爸爸之後,一定會喜歡爸爸的,可是,
不知道爸爸回來沒有……」

  少女嗔道:「阿姨是不能随便喜歡男人的,倩兒不知道嗎?」

  倩兒不服氣地道:「那是倩兒的爸爸耶,阿姨也不能喜歡嗎?」

  少女道:「不能。」

  倩兒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施竹生走了進來,笑道:「倩兒,誰又惹妳生氣了?」

  倩兒道:「叔叔,阿姨惹倩兒生氣哩!」

  施竹生把倩兒抱在懷裏,每當這個時候,他的心裏總有禁不住的喜歡。

  他很早就知道唐思思爲他生了個女兒,可是由于對唐思思并沒有情意,因而
也很少想起他的這個女兒。

  然而,自從他揮刀自宮後,他便開始想念着他的未曾謀面的女兒,也許是爲
了要讓施家留後,他硬闖神刀門奪回了自己的女兒。

  開始的時候,倩兒也整天吵鬧着要回去,然而畢竟是孩子心性,終于也忘卻
了她是被捉來的,而且她覺得施竹生兩兄妹以及這裏的所有人都對她很好,也就
漸漸地适應了在地獄門的生活。

  施竹生并沒有告知他自己與倩兒之間的真實關系,就連他的妹妹施曉雲也不
知道倩兒就是她大哥的親生女兒。是的,他施竹生可以傷害許多人,但他不能夠
傷害自己的女兒,如果倩兒知道她的親生父親是個不男不女的人,她受得住這個
打擊嗎?

  施竹生他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隻要倩兒在他身邊就好。他發覺自從揮刀自
宮後,他的野心漸漸變小了,仿佛很容易得到滿足,沒有當初的雄心壯志了。

  施竹生歎了一口氣,道:「倩兒,想媽媽了?」

  倩兒道:「叔叔,你把倩兒抱到這裏,倩兒在這裏很開心,可是媽媽不知道
耶,她會擔心倩兒的,你帶我回去找媽媽,好嗎?」

  施竹生長歎一聲,道:「也許不久妳就會回到媽媽的身邊了。」

  倩兒歡喜道:「真的嗎?」

  施竹生一陣黯然,這孩子還是喜歡媽媽多過于喜歡他。其實這本是很正常的,
隻是他的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

  雖說他不敢與倩兒相認,卻終究是倩兒的父親,在他給倩兒父愛的同時,也
希望倩兒喜愛他。然而他現在連男人都不是,怎麽做倩兒的父親呢?

  爲了練絕情輪回道,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他的母親在生下施曉雲三年後就逝世了,父親因爲得知他偷練絕情輪回道,
也氣得在練功時走火入魔而死,但施遠令的死訊并未傳出江湖,所以知者甚少。

  自從修練了絕情輪回道,他不但不絕于情,反而比以前多出了許多不該有的
感情,武功越高,他對稱霸武林之事就越是淡薄了。

  在他大半生的時間裏,他都在尋求武道上的至高境界和執着将有一天稱霸武
林的野心,所以爲了武道上的進展,他不惜任何的卑鄙惡劣的手段,緻使騙取了
唐思思的感情,甚至自殘身體。

  他并非無情之人,至少對于自己的妹妹施曉雲,他是非常之疼愛的。如今又
多了一個倩兒,這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哪能不疼愛?

  施竹生道:「倩兒,告訴妳一個好消息,妳的爸爸已經回來了,他現在正準
備接妳回去哩!」

  倩兒歡躍呼叫道:「叔叔,我爸爸真的回來啦?」

  施竹生笑道:「叔叔什麽時候騙妳了?」

  心裏卻想:他若不死,可能就是我施竹生亡了。

  雖說修練了絕情輪回道,施竹生卻對楊孤鴻的「雷劫神刀」有種恐慌,那是
一種無法預測的武功,再加上楊孤鴻這個人根本是個不能預測的人──這個男人,
渾身散發着未知的力量和不可抗拒的魅力。

  施曉雲有些不舍地道:「哥,倩兒真的要離開我們了嗎?」

  施竹生注視着嬌弱可愛的妹妹,她的臉容很像娘,但她比娘更柔弱,仿佛一
陣風吹來,就可以把她吹到十萬八千裏之遙。

  他十歲的時候,柔雲才出生,這個妹妹實際上是他和另一個女人一把帶大的,
所以對他特别依賴。由于她的體質太弱,不适合練武,因而她雖生于武林世家,
卻是一點武功也不懂的,而這樣的她最依賴的人就是他了,如果在這一戰中,他
有什麽不測,她又能依靠誰呢?

  施竹生沉重地道:「也許吧!」

  施曉雲也注視着施竹生,她一生中最愛的兩個男人,一個是父親施遠令,一
個是面前的大哥。爹死後,她傷心了好一陣,直至大哥把倩兒帶回來,她時刻都
與稚真的倩兒鬧在一起,漸漸地才從父親的死帶來的悲痛中解脫出來。

  她并不清楚父親爲什麽會突然死亡,她的父親本來是很硬朗的,一點都沒有
衰老的痕迹,然而他就這麽走了,走得很突然。

  她卻清楚地知道大哥的變化,大哥越來越不像個男人了,沒了胡須,喉結也
漸漸消失,聲音從以前的好聽沉穩變成了現在的刺耳尖聲,而且時常做一些女性
的打扮和動作。

  在這期間,父親死了。父親死後,哥就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帶回了倩兒。

  自從上次回來之後,大哥恢複了原先的裝扮,不再作女人打扮了,但許多地
方還是不像個男人。她也不深究,不管大哥變成什麽樣,在她心中,大哥都是個
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施曉雲道:「哥,倩兒跟她的爸爸走了之後,還會不會回來陪柔雲玩耍?」

  施竹生笑道:「當然會了。」

  施曉雲放下了心,突然想起了什麽,道:「哥,大嫂跟我說,見了你叫你過
去一趟。」

  施竹生感到一陣驚慌,卻故作鎮定道:「是嗎?妳和倩兒玩着,我這就過去。」

  說罷,施竹生就放倩兒下地,轉身走出後花園。

  倩兒歡呼道:「好耶,爸爸回來了,倩兒又可以看見爸爸了。阿姨,妳也和
倩兒一起去吧!爸爸會喜歡妳的,爸爸身邊就有許多漂亮的阿姨。」

  施曉雲臉紅道:「阿姨哪裏都不去的,倩兒,我們再玩捉迷藏,好不好?」

  倩兒嘟起嘴道:「我不來了。」

  施曉雲道:「那玩什麽?」

  倩兒道:「阿姨箫給倩兒聽,好嗎?」

  施曉雲猶豫了一下,道:「好的。」

  施竹生敲了門,裏面傳來一個嬌柔的聲音:「誰?」

  施竹生道:「醉姐,是我。」

  裏面的聲音道:「進來吧!門沒有鎖。」

  施竹生推門進去,迎面走來一個少婦模樣的女人,生得千嬌百媚,正是施竹
生的妻子陳醉。江湖中人以爲施竹生沒娶妻,那是不正确的。

  其實陳醉從小被施家當作童養媳收養,她比施竹生還大三歲,現在已經有三
十歲了,看起來卻還像二十出頭的少女,隻是在一個多月前,她正式成爲施竹生
的妻子之後,才作了婦人打扮。

  陳醉道:「什麽時候?」

  施竹生道:「可能是今晚,也可能是明天,該來的總會來,妳不必擔心。」

  陳醉道:「我們能赢嗎?」

  施竹生平靜地道:「我也沒有多少把握。」

  陳醉道:「他們很強嗎?」

  施竹生道:「我隻怕他們當中的一個人,其餘的都不會是我的對手,雖說武
林七公子中有四個在他們當中,但這四個武公子并不是我懼怕的,反而是一個不
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無賴小子讓我感到難以力敵。」

  陳醉驚奇地道:「他是誰?」

  施竹生道:「楊孤鴻。」

  陳醉道:「沒聽說過,他的武功很高?」

  施竹生苦笑道:「我也不清楚他的底細,隻知道有時他連一個九流的角色也
打不赢,有時卻讓人感到他是不可戰勝的。」

  陳醉道:「他用什麽武功?」

  施竹生道:「應該是狂刀火烈的雷劫神刀,隻是許多時候好像都失靈。」

  陳醉道:「那就讓我會會他吧!看他有多少本事。」

  施竹生沒有接話,對于面前這個女人,他是又敬又愛。如果說柔雲是他和陳
醉一手帶大的,那麽他就是陳醉一手帶大的。

  這個女人在武學上的天賦是他所不能及的,任何武功讓她一學就會一點就通,
一直以來他都不是她的對手,即使練了絕情輪回道,他也還不是她的對手。

  這女人很愛他,他卻從來沒有碰過她,如果可以,他是不會欺騙他所不愛的
唐思思的。然而要修練「地藏之氣」卻必須是男女雙方都沒有感情才行,若當年
他知道唐思思竟然會在兩三天裏對他生出那麽深厚的感情,他絕對不會浪費他的
地藏丸在她身上。

  有時候女人的感情付出也未免太容易了,對此,施竹生心中隻有苦笑而已。

  陳醉道:「爲什麽不說話了?」

  施竹生道:「我很感激妳。」

  陳醉失笑道:「你說那什麽話,我們是夫婦,我不幫你,幫誰?」

  施竹生慚愧地道:「醉姐,妳不怪我嗎?我一直都沒有盡過夫責。」

  陳醉黯然,施竹生的話又勾起她的傷懷。施竹生有一段時間作女人打扮,她
是看在眼中的,但她以爲他隻是一時的興趣使然,也就由得他了。

  果然,他從神刀門回來後,就恢複了男裝打扮,卻沒有原來的男子氣概了,
反而越來越多的女人味。他一回來,便急急地與她完了婚──施遠令在世時,也
多次提過這婚事,但他一直都說慢點再辦,因爲他還有許多緊要事要做,暫時不
想娶妻生子──這令陳醉産生疑惑,況且他自身的變化以及他婚後不與她同房,
使得她更是不能釋懷,她曾問過他好幾次,他總是說這是練功的原因。

  到底是練什麽武功呢?使得他不但不願與她同床,且越來越像個女人了。她
雖然懂得許多武功流派,有些甚至是連施遠令也不知道的失傳已久的武學她都略
知一二,卻并不知道地獄門兩大鎮山之學──地藏之氣和絕情輪回道之獨家修練
法,所以她也不曉得施竹生已經揮刀自宮了。

  她以爲這隻是練功階段不能分心或是必然現象,待他功成之日就會好了,而
施竹生也是如此說的,她也就信了,因爲她是看着他長大的,從小青梅竹馬,她
很愛他,也相信施竹生一樣愛她。

  沒錯,施竹生是很愛她,但在這件事上,卻騙了她。

  在新婚洞房那一晚,施竹生說練功期間不能行房,因而當晚就與她分房而睡,
直至現在還沒有與她同房。

  已經半個月了,她有時想,施竹生會不會因爲練功的緣故,已經變得沒有男
人的了呢?可是又覺得應該不緻于如此,他終究是男人,隻要是男人,不論他怎
麽練功,他那東西總還在,也就還有用的,怎麽會沒了呢?

  許多年都過來了,再多等一些時候也是無所謂的,可是她一直都想爲施家生
幾個孩子,若施竹生不碰她,她又怎麽能夠爲施家傳宗接代呢?

  如今大戰在即,這事也許不能再拖了,她道:「這些我都不怪你,男人應該
以事業爲重的,我人在這裏,你什麽時候想要都行。如果隻是我個人問題,你一
輩子不與我同房,我也不會怪責你,你要知道,我并非一般的女人,可是,你總
得爲施家留個後吧?」

  施竹生的臉一陣抽搐,壓抑住痛苦,道:「這個以後再說。」

  陳醉歎道:「不能再拖了,你這一戰若無事還好,若有個三長兩短的,施家
就要絕後了。我隻求你和我好一次,若我懷上了,拼着命我也會活下去,把我們
的孩子生下來,至少對得起施家的列祖列宗了。」

  施竹生道:「醉姐,我不一定會輸的。」

  陳醉道:「也許你會覺得我啰嗦,但我要告訴你,這兩天來我一直覺得心慌
慌的。即使你出戰神刀門時,我也沒有過這種感覺,這次我真的很爲你擔心。你
要知道,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是很不可思議的,我不能不往壞處去想呀!竹生!」

  施竹生也清楚陳醉這擔憂并非多餘,因爲對于這一戰,連他自己都沒了信心,
一旦沒了信心,他就未戰先輸一半了。

  但他怎麽能答允陳醉的請求呢?

  他根本就不能完成一個男人的使命,從根本上說,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個男人
了。

  他愧疚地道:「可是……」

  卻許久不能接着往下說了。

  陳醉道:「别可是了,就算是醉姐爲施家的列祖列宗求你一次,好嗎?」

  施竹生沉默,過了許久,仿佛終于下定決心,道:「醉姐,好吧!我答應妳,
就是今晚,妳不要反鎖房門,并且要把房裏所有的燈全部吹熄了,然後脫光衣服
在床上等我,我來了之後,不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和我說話,妳、妳能做到
嗎?」

  陳醉驚訝道:「爲什麽?」

  施竹生道:「不爲什麽,隻因爲我愛妳。」

  陳醉沉思片刻,道:「好,我答應你。」

  施竹生道:「我今晚來找妳,不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來的。」

  說罷,轉身走出房去。

  陳醉看着他離去,不再留他,也沒說什麽,隻是心中的疑問怎麽也解不開。

  施竹生從陳醉房裏出來後,臉色沉重,他讓人把地傑叫進秘室,道:「地傑,
你和天傑是最清楚我現在的狀況的了,我要你幫我辦一件事。」

  地傑受寵若驚,道:「門主,我誓死效忠于你,别說一件事,就是十件事,
我地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施竹生看着瘦高的地傑,心想:但願醉姐不會感覺出任何不妥才好,口中卻
道:「我已經不能人道了,但夫人一定要與我相好一次,今晚你代替我到夫人的
房裏和夫人行房。」

  地傑立即忘記他剛剛發過的屁誓,馬上皺眉起來了,驚道:「門主,這怎麽
行?」

  施竹生惱道:「她是我妻子,我都行了,你有何不行的?」

  地傑道:「夫人會殺了我的。」

  原來如此,還以爲他很有道德很講義氣呢!,怕死得要命!

  施竹生解釋一番後,道:「她對我的身體也很陌生,你不說話,在那黑暗之
中,她不會察覺的,完事後你立即出來,你若睡着了,你就永遠也别想醒過來。」

  地傑還是擔心的道:「萬一夫人發覺,我就沒命陪門主打天下了。」

  施竹生道:「所以你最好别讓她發覺什麽不對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地傑苦喪着臉道:「真的要去嗎?」

  雖說陳醉是傾國傾城的一代尤物,但命總是最重要的。

  施竹生道:「我像是在說笑嗎?」

  就因爲不像才麻煩!

  地傑擺出一副英雄就義的熊樣道:「好吧!門主,我去!」

  心裏暗道:看來這次做鬼也風流了。

  施竹生道:「這件事一定要保密,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懂嗎?」

  地傑無奈地點點頭。

  施竹生揮手道:「出去吧!」

  地傑轉身走出兩三步。

  施竹生突然把他叫住,道:「你能幹多久?」

  地傑一時頭腦轉不過來,不明白施竹生的意思,問道:「什麽?」

  施竹生又道:「蠢驢,我問你和女人做事能維持多久?」

  地傑尴尬地道:「大概半個鍾頭吧!」

  施竹生心想:應該能給醉姐一次難忘的回憶了,口中卻道:「給我撐着點,
别他媽的早洩,你一定要讓夫人快樂,别丢了我施竹生的臉。」

  這麽厲害,你爲何不去?

  地傑隻得硬着頭皮道:「是,門主,我一定硬撐到底!」

  說罷,就出去了。

  施竹生待地傑消失後,愧疚而又略帶痛苦地道:「醉姐,對不起。」

  夜漸來臨。

  遠揚镖局在鳳仙城城中,地獄門在城北方向,出了城是一小片草原,當初楊
孤鴻就是跟着火鳳的馬跑遍了這草原。

  草原的盡頭處就是地獄門的所在,地獄門背面是青山。

  日落西山時。

  地獄門的秘室。

  施竹生和二傑正在密談。

  此時天傑道:「門主,他們已經到了草原上了,離我們不遠,半個時辰後可
能就到達。」

  施竹生道:「等待了這麽久,終于要來了。」

  天傑道:「可是他們在草原上搭起了帳營,而不是直接往我們進攻。」

  施竹生道:「在黑夜裏作戰,對他們絕沒有好處,今晚他們可能按兵不動,
要等天明才會發動攻擊了。」

  地傑馬上獻策道:「那我們可以去偷襲他們。」

  對于自己能夠想出這麽好的方法,心中很是有幾分得意。

  施竹生立馬罵道:「你以爲别人都像你這麽蠢嗎?他們既然敢在我們眼底下
紮營,當然防備森嚴,有了萬全之策,我們若放棄有利的地形而冒然出擊,豈不
更稱了他們的心意,到時偷襲不成反而被他們反擊得逃跑都沒褲子提。偷襲?虧
你想得出這種點子!去做你的正事!你這豬八戒,倒把自己當諸葛亮了?我,真
他媽的掃興!」

  地傑慌慌然道:「是,是,門主,我這就去做正事!」

  趕緊轉身逃走,瞬間就從秘室裏消失了。

  說也奇怪,門主切了小雞雞之後,竟也變得像女人一樣愛罵街了,近段日子,
他地傑和天傑可是沒有少挨罵,能閃多遠就閃多遠吧!

  地傑走後,施竹生道:「随時提高警覺,他們可能在黎明前一刻發動攻擊,
因爲那段時間,人的精神最差,他們也許還以爲我們在睡夢哩,真是一群笨豬。」

  天傑領命出去。

  施竹生重新閉上雙眼,養精蓄銳,準備迎接黎明前的戰鬥。

             第108章國色天香

  草原上,一片嘈雜。

  霍白露四處追問道:「楊孤鴻那混蛋跑去哪裏了?」

  衆人一緻搖頭。

  霍白露惱道:「這混蛋每次都是這樣,不跟人家說一聲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她想起了當初在那破廟裏被楊孤鴻吻後,他也是什麽都沒交待就跑去泡溫泉
了。

  張詩道:「小波,你剛才還和他在一起的,他去哪裏,你會不知道?」

  李小波大感冤枉,道:「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他的烏龍還在這裏,刀也在
我手中,他卻轉身不見人影,我還以爲他去找妳了,誰知他跑到哪裏風流了?」

  張詩一陣臉紅。

  徐飄然道:「你們不必吵了,我們來這裏不是爲了找人,都回去睡足精神,
黎明前一刻發動總攻。」

  他向來不喜歡楊孤鴻,此時得知楊孤鴻與張詩似乎有一腿,兼楊孤鴻玩什麽
無故失蹤遊戲,更是令他氣從頭上冒。

  李小波心想:看你這副德性,還以爲自己是老大哩!呸!即使姐夫不在也輪
不到你徐飄然這個老不死,現在天字帥令在大海手中,哪輪到你這死老頭放屁?
别以爲年紀大了就是老大,真不知羞!

  雖是如此,衆人覺得徐飄然說的也有道理,因而也不怎麽反對。

  楊孤鴻這個人,要回來時自然回來,即使不回來,明天的行動依然要按計劃
進行的。然而他們一貫以楊孤鴻馬首是瞻,此刻少了楊孤鴻,心裏多多少少有些
不舒服,也缺乏某種莫名的安全感。

  究竟楊孤鴻去哪裏了呢?

  天都全黑了,此時楊孤鴻正在地獄門的背面,他像當年在環山村時光着身子
偷摸回家一樣,極盡了他偷雞摸狗的能事,閃躲到這裏。

  其實他對于這次的報仇行動并不是很熱衷,隻是想把倩兒從施竹生手中抱回
來。此次他躲開衆人單獨行動,也是想先找到倩兒。

  本來他以爲自己還沒有走到地獄門之前,就會被地獄門的人攔截下來,但地
獄門好像并沒有什麽防守,所以他很輕易地就摸到了地獄門的背面。

  早知如此,他就該建議衆人立刻發動總攻了,可是他不能也不想回去報訊。

  當他飛身入院之時,令楊孤鴻覺得安慰的是,裏面并沒有狗。看來地獄門的
狗就像牠們的主人施竹生一樣高傲,大敵當前還能高枕無憂。

  楊孤鴻也不知該往哪裏走,他并不知道他現在所處之地是地獄門的後花園,
忽然聽得腳步聲響,他連忙躲到隐蔽處,卻見地傑鬼鬼祟祟地進來。

  到了假山旁邊,地傑便張望了幾下四周,然後竟然解開褲子掏出他那玩意兒
把玩起來了,得意之時還喃喃自語道:「門主也太小看我地傑了,老子在這裏自
行解決一次,待會幹将起來起碼也能頂一個時辰,即使是最最蕩的婆娘也要大叫
噢噢我上了天堂,何況是未經男人洗禮的夫人?嘿嘿!」

  地傑一想起陳醉的美麗風韻,更是動情之極,手上的動作得更猛烈,仿佛他
不是在手,而是正在與陳醉翻雲覆雨。

  楊孤鴻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看着也蠻有意思的,想笑又不敢笑出來,他屏住
氣輕手輕腳地摸到地傑身後,用食指點了點他的背脊。

  地傑全身一震,回頭一看,臉色大變,驚呼道:「你……」

  不待他說完,楊孤鴻的拳頭就已招呼上他的臉門,他應拳而倒。

  楊孤鴻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拳頭,道:「原來我的拳頭也是能夠打中武功
高手的,而且比用刀方便省力多了,以後要多多發揚才好。從環山村出來後就一
直用刀,差點忘了自己是拳王了,真是忘本。」

  他搖了搖頭,望着地上從激烈運動突然變得不會運動的地傑一眼,轉身朝花
園的門口走去,當然免不了要輕手輕腳。

  楊孤鴻躲躲閃閃地胡亂摸走,有時未免碰到地獄門的人,卻都是一些丫鬟之
類,并不見有武士打扮的男人,這就令他奇怪了,難道地獄門的武士逃亡在外了?

  其實他哪裏知道,此地乃是地獄門的後宮,裏面住的都是一些女眷,又因大
敵當前,施竹生下令武士們早睡養好精神迎接黎明的戰鬥,負責站崗的極少量武
士更不會走入此地。

  丫鬟們也隻是多看他幾眼,并驚訝于他的俊美雄壯,不曾也沒認出他到底是
哪一國的男人,且碰見他的丫鬟也就那麽兩三個罷了,所以他就走得很是順暢。

  這就證明了他很有偷雞摸狗的天賦,但千萬别讓他知道,不然他又要驕傲了。

  事有湊巧,楊孤鴻哪裏不好去,偏偏摸到了陳醉的所在地,并且糊裏糊塗地
進了屋裏去。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他,因爲那房門大開着,房裏又黑漆漆的,誰知道裏面會
有個女人脫光衣服躺在床上呢?

  黑暗中,陳醉聽到極細微的腳步聲,驚喜地道:「你真的來了?」

  楊孤鴻一驚,定住身體,心想:她怎麽知道我今晚會來?她是誰?難道她認
識我?可是她的聲音好陌生啊……

  未等他理出個頭緒來,陳醉又出言了,道:「竹生,既然來了,爲何還要站
在那裏不動?」

  楊孤鴻一下子明白了,原來這女人是在等死畜生的,突然又是一驚:死畜生
待會來了,不就和老子撞頭了嗎?我得趕緊閃人!

  他剛轉身,陳醉又道:「你答應醉姐的事還沒有做,就要走了嗎?無論如何,
我總是你的妻子,即使你不願意,你也該盡一下夫責,隻是一次也行。」

  楊孤鴻心裏又想:這女人一定長得奇醜,不然死畜生怎麽會不願意與她行房
呢?對,就是這樣,嘿,看來死畜生也是因爲她而甯願把自己的切了的。

  他一想到此,腳步自然更加快了。

  突然,一陣香風襲來,楊孤鴻覺得自己被人從背後抱住了,他能感覺到摟抱
着他的女人是一絲不挂的,他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陳醉幽幽道:「竹生,你既然答應了今晚給我,你若不履行你的諾言,我就
不放你走,甚至強行和你行房,就算事後你罵醉姐賤也在所不惜。」

  楊孤鴻不敢出聲,也不敢掙紮,心中卻大叫:我不是妳的死畜生呀!妳别亂
找人發洩妳的獸欲啊!呀呀!死畜生,快來救我,妳老婆偷人了!

  正在他煩惱之時,忽然想起施竹生已經不能人道了,爲何還要答應這個他施
竹生不能勝任的要求呢?接着他又想起那在花園的夜色裏的地傑,如此一連接,
終于明白施竹生今晚絕不會到這裏來的了,立即又後悔自己的拳頭太過于威猛,
看來如今出現的危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了,唉!

  他掙紮了一下,卻發現此女的兩雙手臂像捆仙索一樣,不是很容易就能夠掙
脫的。他剛想運全力掙脫,突然又覺得這樣非把貼在身後的女人的雙臂震飛離體
不可,就有些不忍心了,畢竟這個女人與他無冤無仇,他何苦傷害她呢?

  陳醉又道:「竹生,我們到床上去吧!」

  楊孤鴻隻覺得自己沉重的身軀竟然離地而起,這醜女人的力氣倒是挺大的。

  他被女人翻轉過來壓倒在床上,已經放棄了掙紮逃脫的想法,因爲他想讓身
上的女人自動踢他下床。

  陳醉發現身下的男人變乖了,歡喜道:「竹生,我就知道你是疼醉姐的,讓
醉姐替你寬衣。唉,想起來,我已經有十五年沒替你寬衣了。」

  她邊說邊解除楊孤鴻身上的防衛裝甲,不久,楊孤鴻也變得跟她一樣光條了。

  楊孤鴻隻感到她的一雙柔軟的手在他的胸膛上撫摸,忽感一陣熱氣撲面而來,
不自覺地,他就把臉一扭,女人就吻上了他的臉頰──哪能讓身上的醜女人吻上
他的性感嘴唇呢?一想到要和一個醜女人接吻,他就想嘔吐。

  陳醉幽然地道:「竹生,你不願意和我親熱,是嗎?醉姐想不到你是這麽強
壯,強壯得令醉姐撫摸着你的肌肉就心醉神迷,醉姐十多年沒見你脫光衣服的樣
子,要不是你不準我點燈,我真的想看看你現在的,那一定是很有魅力的。現在
的你是一個讓女人碰到就想你的男人。」

  她用她笨拙的手法挑逗着楊孤鴻的,卻發覺楊孤鴻的沒有任何反應,于是又
用她的嘴兒去試了試,還是不行。

  陳醉停止了一切動作,歎道:「我終于知道你爲何躲着我了,其實醉姐不怪
你,醉姐的命本來就苦。」

  楊孤鴻心想,這女人對待死畜生也真個是死心塌地了,遇到這種事情也不怪
死畜生,隻怨自己的命。唉!本想讓她在憤怒之時一腳把自己踢下床的,現在看
來行不通了。

  陳醉道:「既然你不能給醉姐,醉姐也不強求了,如今隻想瞧瞧你的模樣,
也許隻是看着你,也能給我一種快慰吧!」

  說着,從楊孤鴻身上起來,準備下床。

  楊孤鴻聽得愣了一下,忽然省悟她要去點燈,便大手一抄,把她豐滿而無限
柔軟滑嫩的嬌體摟在懷裏,翻身把她壓在床上,剛想就此起身走人,可是一想到
自己全身光溜溜的,衣服丢到哪裏也不知道,又無法點燈找尋衣服,也不能出言
詢問,該怎麽辦?他猶豫了。

  陳醉道:「竹生,你想要醉姐了嗎?可是你不行呀!醉姐如今已經心滿意足
了,哪怕隻是被你強壯的身軀壓着,也是一種無比的幸福。」

  楊孤鴻的手無意地劃過她的臉龐,感到一些濕潤和溫熱,他知道那是淚,一
個女人的淚。

  這個女人也真夠癡情的,但也夠命苦,竟然嫁了一個太監。

  爲了順利脫身,楊孤鴻決定非把身下的女人搞昏不可,也好讓這個苦命的女
人有一次深刻而狂歡的回憶。

  陳醉突然感覺到身上的男人的堅挺,驚喜道:「竹生,你能?」

  楊孤鴻心裏暗道:死畜生不能,老子當然能了。

  他把女人的雙腿分開,然後強勁地進入。

  即使陳醉的已經有些濕潤,卻仍然是不能承受楊孤鴻突然的闖入,她的如同
裂開一般,痛得她反射性地咬住楊孤鴻的肩膀。楊孤鴻被她一咬,悶哼一聲,然
後有節奏地,卻絕不去碰她的臉。

  陳醉狂喊一聲,然後呻吟道:「竹生,你有許多女人吧?醉姐能清晰地感覺
得出你心裏此時正想着其他的女人,你很愛她們,卻爲什麽不肯分一點愛給醉姐
呢?你真的這麽讨厭我?噢,竹生,你慢一點,你的太大了,而且還在不停地壯
大,醉姐怕不能承受你的進出了。」

  接着她又是一陣陣歇斯底裏的歡叫。

  楊孤鴻有些奇怪施竹生的老婆竟是名副其實的,後來覺得這也沒什麽奇怪的,
因爲這個女人長得夠醜嘛!隻是令他奇怪的是,這女人裏面的分泌物特别多,且
她的容道會随着快感的來臨而不斷擴張,他不自覺地增大了自己的尺寸,竟被這
女人察覺了。

  陳醉道:「竹生,哪怕你在醉姐身上還想着别的女人,醉姐也是不會吃醋的,
你是個無比強壯的男人,能夠給醉姐上的無限歡樂,醉姐愛極你了,你要娶多少
女人就娶多少,醉姐隻求你有空之時來陪陪我就行了。」

  楊孤鴻沒空回答,當然也不會傻得開口說話,隻是更加猛烈地律動着,要在
黑暗中把身下的女人送上明媚的天堂。當然,這是他能夠做到的。

  當陳醉感到無法承受更多的激情之時,她的雙腿環在楊孤鴻的臀部,雙手緊
緊地摟住楊孤鴻強壯的身軀,嬌軀劇顫,狂叫道:「竹生,我不要你離開我!」

  然後便昏睡過去了。

  兩個時辰就這麽過去了。

  楊孤鴻終于松了一口氣,喘道:「總算把妳這醜女人搞昏了,在我耳邊啰嗦
了一整夜,耳油都出了,以後妳再到死畜生面前叽叽喳喳吧!老子不奉陪了。」

  他準備起身,卻發覺女人的四肢環住他的身體,簡直是像從他的身體生出的
一樣密不可分,更别說脫身了。

  楊孤鴻怒道:「妳這臭三八,暈過去了還不放我,要不是看妳可憐,老子非
把妳的四肢給廢了不可,真他媽的纏人,誰娶了妳誰就倒黴,死畜生就是好榜樣。」

  沒辦法之下,他隻好在這醜女人的上睡一覺了。

  過了不知多少時候,楊孤鴻被一片嘈雜之聲吵醒,接着是喊殺聲、刀劍相擊
聲、馬嘶聲、慘叫聲……

  楊孤鴻朝窗外一看,那是黎明前的黑暗,知道大海等人已經發動總攻了,而
他自己卻在施竹生的老婆的上,實在有夠膿包的。

  他略掙紮,還是不能掙脫女人的束縛,便大喊道:「施竹生死了。」

  女人一聽,猛的醒來,慌喊道:「竹生!」

  突然又發覺男人還在她身上,松了一口氣,接着也聽到外面的情況,便道:
「他們來了,竹生,我們出去幫忙。」

  楊孤鴻終于脫離了女人的糾纏,跳下床來,四處摸他的衣服,卻摸不着,急
着出聲道:「我的衣服呢?」

  陳醉聽出不是施竹生的聲音,心中懷疑──難道施竹生的聲音一夜之間又由
變相的女聲變回沉厚的男聲了?

  她想起身,卻發覺全身酸痛無力,計上心頭,道:「我也不知道丢到哪裏了,
你點着燈找找吧!」

  接着說出了油燈的位置。

  楊孤鴻也顧不了許多了,依言點着了燈,屋裏立即傳來陳醉的驚叫:「賊,
你是誰?」

  楊孤鴻扭頭一看,一個長得天香國色的少婦正怒瞪着他,她身上已經蓋好被
子,一雙手緊緊地揪着那被單,他看得有些好笑──這個女人和他連那事兒都做
了,居然還怕他看她的光身?

  他笑道:「妳是誰?」

  陳醉氣得臉色發紫,怒道:「你這無恥之徒,笑什麽?」

  楊孤鴻直想跳舞了,道:「我高興,所以我笑。昨晚我還以爲被一個醜女人
了,如今卻知道其實這個女人長得比花兒還要俏的。」

  陳醉道:「你到底是誰?」

  楊孤鴻笑道:「我憑什麽要告訴妳?妳叫醉姐,是吧?」

  陳醉暴怒道:「賊,醉姐是你叫的嗎?你給我閉嘴!說,爲什麽在這裏?」

  楊孤鴻道:「又要我閉嘴,又要我說,這令我實在難做了。我不和妳玩了,
我得穿衣出去。」

  他在床四周找了一下衣服,還是未能找到,大爲驚奇:難不成衣服也長腳了?

  他走到床前,道:「妳把我的衣服藏到哪裏了?」

  陳醉看着面前這具雄壯的軀體,那雖然陌生但卻無比俊美的臉龐讓她有片刻
暈眩,就是這個男人,昨晚代替施竹生給了她人生最大的歡樂。忽然,她記起激
情時她曾對他說「竹生,給醉姐一個孩子」而這個男人居然聽從了她的話,給了
她許多生命的精華,她會否因此真的懷上他的孩子呢?

  楊孤鴻不耐煩地道:「妳到底說不說?」

  陳醉也歇斯底裏地喊道:「無恥賊,你毀了我,還敢對我吼?你别想走得這
麽輕易,我非殺了你不可。」

  楊孤鴻道:「喂喂,妳要搞清楚,是妳自己把我抱到床上強迫我的,老子不
告妳已是大吉了,現在妳還來冤枉好人,啊?」

  陳醉一手指着楊孤鴻,道:「你、你……」

  忽然洩氣,哭道:「我以爲你是竹生,我才會……都是你的錯,誰讓你跑到
我房裏來的?」

  楊孤鴻辯白道:「我怎麽知道這是誰的房?妳這女人也差勁了,連自己的老
公沒有了小雞雞也不知道,真是活該被老子幹!」

  陳醉抓狂道:「你無恥,下流……」

  臉色一變,道:「你說竹生沒有了?」

  楊孤鴻道:「早被他自己切掉了。」

  陳醉喊道:「我不信!」

  楊孤鴻道:「不信就算了,妳把衣服還給我,我不想跟妳啰嗦了。」

  陳醉道:「你别夢想。」

  楊孤鴻道:「妳不怕我再次妳?」

  陳醉怒哼一聲,扭臉向另一邊不看他。楊孤鴻憤怒的掀開蓋在她身上的被子,
看見一具絕妙的女人,以及壓着的幾件衣褲,正是他的。

  他會意地一笑,把女人的翻轉到一邊,拿了他的衣服,無意中看到她的慘狀
和的落紅,道:「以後找老公,别要再找一個太監了。」

  尢醉臉色一紅,忙伸手去掩住自己的,道:「不準看。」

  楊孤鴻故意逗她道:「什麽不準幹?早就幹了!」

  陳醉氣得無言。

  楊孤鴻趕緊着衣,道:「我們之間的事,就當作是一場誤會,以後見面,誰
也不認識誰,懂嗎?」

  陳醉怒道:「你讓我背上不貞之名,隻要一遇上你,我就殺了你!」

  楊孤鴻道:「爲什麽不是現在?」

  陳醉道:「你别得意,隻要給我一個時辰,即使不能恢複傷處,我依然有力
氣殺你。你敢等嗎,賊?」

  楊孤鴻很幹脆地道:「我要去揍一頓那個死畜生,沒空等妳。」

  說罷,已經穿好了衣服,舉步要走。

  陳醉喊道:「你給我站住,你若敢動竹生一根汗毛,我就一劍劈了你。」

  楊孤鴻冷笑道:「憑妳?省省吧!我楊孤鴻現在就去把他打成一個豬頭。」

  陳醉驚道:「你是楊孤鴻?」

  楊孤鴻忽然邪邪地笑道:「喜歡嗎?」

  陳醉嘴一噘,剛想出言損他幾句,卻見他已經邁步向房門走去,她立即把到
達喉嚨的「狗屎」吞到肚子裏,大喊道:「賊,我們之間的事還沒完結,你不能
走!楊孤鴻,大混蛋,你給我回來,我要和你決鬥!」

  楊孤鴻踏出房門時頭也不回地道:「我最怕和女人決鬥了,醉姐!」

  陳醉看着他背影消失,怒從心生,狠道:「待會我非殺了你不可!」

  她艱難地翻轉身,面貼床,背朝上,然後努力把雙腳向上擡,擡起了一半又
掉了下來,隻好加上雙手來幫忙,終于把雙腳艱難地放到了肩上,然後更加艱難
地翻身,把雙腳壓在背部,而雙肩之上仿佛生出了兩隻腳一樣,雙手平放在腳掌
上,腳掌心對着手掌心,如此運起功來了。

  奇特的女人,奇特的武功。

           第109章血腥與暖味共存

  黎明前的黑暗。

  大地一片漆黑。

  徐飄然發出了總攻的指示。

  草原在沸騰。

  大地在震撼。

  半個時辰後,八百多人接近地獄門。

  也接近了死亡。

  等待已久的地獄門武士還未出來之前,無數箭枝已朝武林四大家的攻戰者射
去,刹那間,武林四大家和遠揚镖局的人傷的死的不知多少,慘叫聲怒罵聲一片。

  死亡的威脅,來自無底的黑暗。

  箭雨過後,地獄門的武士洶湧而出。

  地獄門的牆頭上火把點燃。

  慘黃的火光中,兩隊人馬在拚殺。

  火光、劍光、刀光、血光。

  死亡之光。

  仿佛光明與黑暗的混戰。

  時間在鬥殺中去得快而又殘忍。

  黎明的曙光終于來臨。

  兩方之間的戰鬥變得熾熱化。

  地獄門前血流成河,橫屍遍地。

  徐飄然和天風雙嬌殺得最是興起,天風雙嬌見人就殺,徐飄然卻對上了五行
鬼中的火鬼、木鬼與水鬼三人。

  由于金鬼、土鬼被殺,所以剩下的三鬼對武林四大家的人恨之入骨,出招狠
毒而不留餘地,使得像徐飄然這種宗師級的高手一時也無法奈他們何。

  張詩爲報殺夫之仇,也是不遺餘力,但苦于自己的武功不高,幾個武士就把
她纏住了。

  張中亮爲了照顧妹妹,從戰鬥伊始,便沒離開過張詩五步之外,替張詩擋了
許多危險,他畢竟是武林公子,一般的武士豈是他十招之敵?

  李小波依然是老樣子,被從後花園爬起來的地傑拿棍追着打,根本無還手之
力。

  地傑自從被楊孤鴻打昏後,直至剛才方醒過來,一聽到外面的打鬥聲,來不
及思考,就直朝門前殺來。剛巧遇上李小波,追打多時,豈知無一棍有效,氣得
他火冒三丈,昨晚被楊孤鴻打過的頭又隐隐作痛了,呱呱大叫,像發了瘋的婆娘
追着老公打一樣,有一種不把李小波的腿打斷就誓不罷休的決心。

  天傑就比地傑幸運多了,對上天風雙雄,和程氏兄弟拚個平手。

  神刀四花中,除了不能來的野玫瑰,其他三花和天風三英這六個美女殺手,
把地獄門的武士搞得眼花了亂,頭昏腦脹,迷迷糊糊間就到了黃泉去做真正的地
獄武士了。

  真是做鬼也風流!

  火龍、火龍、趙子豪、趙子威、黃大海五人合鬥施竹生,依然隻是和施竹生
打個旗鼓相當。

  這并非五人的武功與施竹生相差太遠,而是施竹生所施展的絕情輪回道有種
陰森詭異的氣氛,劍勢中揮出許多可怕的陰魂和死亡的氣息,使得五人的氣勢削
弱了許多,發揮不到平時的一半。

  若非有火龍的霸王槍之陽剛和趙子豪的盤古裂天刀之豪氣,抵消一些施竹生
劍中生出的地獄之氣,五人可能連平時的五成功力也無法施展出來。

  火龍一把遊龍劍。

  趙子豪一把裂天刀。

  趙子威一對日月輪回刀。

  黃大海一把長生劍。

  火龍一把霸王槍。

  對抗着施竹生的絕情輪回道。

  其他的人都在他們三步之外,根本無法進入他們的打鬥圈。

  生命在這種無謂的争鬥中變得輕賤。

  死亡對于他們來說隻是一個遊戲。

  忽然一聲驚叫發自于李小波之口──雖然他閃躲的功夫一流,但在這千多人
的戰場,終于因爲許多無心之人的礙手礙腳,他一個不小心,未能躲過天傑刺往
下盤的一劍,被刺傷左大腿,他在右腳單飛出去的同時慘叫出聲,眼看着就要被
追擊過來的天傑一劍了結。

  情況危急,離李小波最近的火龍和趙子豪連忙回身朝天傑追擊。天傑感到身
後殺氣大增,顧不得傷害李小波,猛然回身格擋,但哪能擋住兩大高手的全力一
擊?

  天傑臉色死灰,閃躲已經來不及了,趙子豪的裂天刀氣從他的頸項劈過,火
龍的槍刺穿了他的心髒,刹那間,天傑身首異處,血湧暴現。

  而施竹生這一邊,由于兩人的同時退出,使得他的絕情輪回道的氣勢大增,
劍勢一變,在瞬間揮出八十七劍,伴随着陰寒的劍氣和鬼魂的形象朝其他三人逼
來,三人的氣勢爲之一減,心寒膽戰,感到無從招架。

  黃大海擋住了施竹生的三十九劍,不得不抽身急退,而火龍和趙子威卻是退
無可退。

  各擋了施竹生二十四劍後,火龍右臂被劍刺中,劍落地上;趙子威的右胸膛
被劍劃出一道二十多厘米長的傷口,已無力再戰。

  與此同時,火龍和趙子豪轉身擋住了施竹生的乘勝追擊,黃大海也退而複返,
三人重新又與施竹生激鬥一起。

  隻是,敗迹已呈。

  施竹生笑道:「看來你們今日是有來無回了。」

  黃大海道:「未必。」

  火龍破口罵道:「我你媽!」

  施竹生大怒,劍勢大增。

  一聲狂吼,振奮人心。

  火龍狂喜道:「是楊孤鴻!」

  不錯,是那混蛋。

  楊孤鴻抱着一根三米長的大木柱從地獄門沖了出來。

  他從陳醉房裏出來後,便直奔這裏,一時沒有武器,便把房子的頂梁柱硬生
生推倒,抱着這根大柱梁就闖過來了。

  隻見他的大木柱左右橫掃,把圍擊上來的地獄門武士擊飛兩旁,無人能近其
身。

  他直沖向神刀三花和天風三英,六女正圍成一個圈,保護着圈裏受傷的脆弱
男人趙子威和李小波──火龍雖然受了傷,但并不脆弱,他重新撿起劍交至左手,
仍然與地獄門的死士拚死血戰。

  李小波大喊道:「姐夫,你的刀太重了,害我行動不便,被那死鬼天傑刺中,
現在還給你,接着。」

  楊孤鴻将木柱左右橫掃了兩下,同時朝被施竹生逼得無力還手的三人道:
「你們退開,死畜生讓給我!」

  他手中的木柱脫手而出,直往施竹生的面前急撞過去,同時回身接住李小波
抛過來的烈陽真刀。

  施竹生倒退一步,閃開撞擊過來的木柱,這木柱直撞向牆壁,穿壁而過。

  衆人不得不驚歎楊孤鴻的神力!

  楊孤鴻喊道:「死畜生,你是否敢與我單挑?一戰定輸赢!」

  施竹生傲然道:「有何不敢?」

  楊孤鴻笑道:「你割了雞雞之後,反而比以前更有種了,現在我覺得你可愛
多了。」

  施竹生道:「過獎!劃出道兒來吧!」

  楊孤鴻道:「既然是一戰定輸赢,你我先叫他們停戰!媽的,打架沒有人旁
觀加油怎麽行?」

  施竹生道:「好!」

  兩人同聲大喊,聲震百裏,把所有在場拚死拚活的雙方武士都震住了,全場
刹那間變得很靜,針落可聞。

  已殺死火鬼和木鬼的徐飄然,正想一掌擊碎水鬼的天靈蓋,聽得兩人喊停的
宣言,隻好暫時放過水鬼,飄落到楊孤鴻旁邊,責問道:「楊孤鴻,你是什麽意
思?」

  楊孤鴻懶懶地道:「沒什麽意思,隻是不想看見更多的人死去。」

  霍白露哂道:「想不到你還有一副好心腸,哼!」

  楊孤鴻笑道:「如果不是我的心腸好,妳的小肚子裏早就有了我的種了。」

  施竹生插言道:「我赢了,你們立即從我面前消失。」

  霍白露哼聲道:「你輸了呢?」

  施竹生道:「我若輸了,就把倩兒還給你們。」

  徐飄然冷然道:「你殺了我唯一的兒子,想這麽便宜了事?」

  施竹生冷笑道:「你待如何?」

  徐飄然道:「我不但要你的項上人頭,還要滅你全族。」

  施竹生怒極反笑道:「你有這本事嗎?你們八百多武士已經躺倒一半,而我
們還有七百多名精英,再鬥下去,敗的必然是你們,我是看在楊孤鴻的份上,才
給你們一個機會,别忘了這是地獄門!」

  徐飄然怒道:「我們手下見真章!」

  楊孤鴻突然打斷他們,道:「我答應你!」

  徐飄然道:「楊孤鴻,你真要一意孤行?」

  楊孤鴻道:「究竟是誰一意孤行了?是我嗎?我看這可不見得,應該是你吧?
你問問我們帶來的人,看支援誰的人多。如果支援你徐堡主的人占絕大多數,那
麽,你們慢慢打,我昨晚睡不好,想睡覺了。」

  頓了一下,又道:「幹脆我來替你問他們吧!喂,大家注意!支援我和死畜
生比武定輸赢的,請舉起你們手中的武器!」

  聲落時,武林四大家有百分之七十的武士舉起了手中的武器,他們都與地獄
門沒有直接的仇恨沖突,能不拚命當然是最好的了。

  徐飄然臉色大變,卻也無言。

  楊孤鴻對施竹生道:「該我們了。」

  他上前三步,刀已出鞘。

  所有的人,不管願不願意,都讓出了足夠寬闊的場地。

  楊孤鴻和施竹生對峙在場中。

  施竹生劍指西方,左手兩指合并成劍指着地心,眼睛閃爍着令人顫抖的寒光,
身上的衣袍無風自動。

  楊孤鴻刀出成魂,刀身吞吐着暗紅的光芒,雷聲隐隐。對于面前湧現的鬼魂
一樣的幻象,他沒有半絲的畏懼,他的眼睛還是一如往常,逼射出若笑非笑的光
芒,整個人仿佛俊美的魔神,散發着迷人而又可怕的魅力。

  所有的人都屏息期待。

  施竹生尖嘯一聲,劍回抽劃出一個骷髅的恐怖形象,這骷髅又突然開來,寒
光點點灑向楊孤鴻。

  楊孤鴻大喝一聲,雷聲撕空,刀在胸前揮出一片火雲,火雲也突然爆發出去,
迎上施竹生的劍芒。

  雷鳴中,一片刀劍相擊聲,楊孤鴻的刀招既使出,便無停止之勢,一刀快過
一刀,沉重而有勁,每一刀都砍在施竹生的劍鋒上。

  施竹生驚恐萬分,心想楊孤鴻這個男人也真神奇,竟然不懼怕他的絕情輪回
道特有的幻覺效果,每一個陰魂到了他的身前都突然粉碎,若非自己的劍快,且
手中又是難得的寶劍,怕早就被他砍成十段八段了。

  楊孤鴻也感到艱難,他的刀招是隻攻不守的,以前他與人對敵,都能在很短
的時間内把對手擊敗,并不像現在這般久攻不下。

  施竹生的劍自有其厲害處,即使楊孤鴻不懼怕那些虛幻的鬼影,施竹生的劍
所透的寒氣也能使他的動作爲之滞慢,若換了别人,早就被這陰寒之氣凍結經脈
而死了。而施竹生最厲害的是他的劍招守得滴水不入,恍似一道劍牆,楊孤鴻根
本無法砍到他。

  施竹生至此才明白爲何楊孤鴻每次出招前都給人一種壓迫感,因爲楊孤鴻的
雷劫神刀以攻爲主,一往無前,讓人感到其勢不可擋,他不敢相信世上還有這樣
使刀的人,每一刀都是那麽迅猛且含着雷霆萬鈞之勢,若非天生神力而體力和耐
力都驚人之極的人,是絕對無法使出這種刀法的。

  這是一種絕不會敗的刀法。

  在這種刀法面前,隻有你死我亡,或者兩敗俱傷。

  一旦停止攻擊,使刀的人的命運就注定了。

  所以,隻有死,沒有敗。

  施竹生忽然感到力不從心,已經有點難以支撐下去了,他的體力已消耗得差
不多。他想要尋求反擊的機會,卻是無從反擊,隻要一個疏忽,他就隻有死路一
條。

  他面前這個男人,此刻像一頭發狂的野獸,看不出有絲毫的疲憊,仿佛越來
越強猛似的。他幾次倒射而退,速度之快,無法想像,卻還是被楊孤鴻緊追不放,
他隻好打消退避的念頭,決定铤而走險。

  就在楊孤鴻瞬間砍出七刀,左右各兩刀淩空三刀的同時,施竹生的劍擋了左
右的四刀和淩空的兩刀,在最後一刀砍落他頭頂的時候,他的頭一偏,手中的劍
削往楊孤鴻的手腕。

  楊孤鴻不料施竹生會有此險招,若自己繼續砍下去,必先中招斷手,則這一
刀對施竹生或許構不成任何傷害,但變招已是來不及。

  忽感手腕一冷,施竹生的劍已是到達他的手腕,他猛的棄刀抽手回來,同一
時間,左腳飛腳而出,踹踢施竹生的,把施竹生踢出五步之外,右手返回接住正
掉下來的烈陽真刀,左手的刀鞘抛丢一邊,雙手執刀,雷電交加,竟然是刀之魄?

  這是他第一次使用刀之魄對敵!

  施竹生突然洩氣道:「我敗了。」

  地傑道:「門主,傷的可是他,是你勝了。」

  施竹生道:「你不懂的,我說敗了就是敗了,想不到我施竹生千辛萬苦練成
的絕情輪回道,依然是敗了。地傑,去把倩兒和曉雲帶出來,記得把倩兒的眼睛
蒙上。」

  楊孤鴻也不明白了,道:「怎麽還沒打完,你就認輸了?」

  施竹生慘笑道:「還用得着再打嗎?」

  徐飄然趁機道:「你既然敗了,就該付出代價。」

  施竹生冷笑道:「老頭,我并非敗在你手上,你别嚣張,我要殺你輕而易舉。」

  徐飄然知道施竹生的确有這個能力,然而他豈能服輸,怒道:「我倒要看看
你怎麽個輕而易舉!」

  走前幾步就欲與施竹生大打出手。

  施竹生譏諷道:「人老了,别動肝火,很容易傷身的。」

  楊孤鴻道:「徐堡主,你若要和施竹生單挑,我是不會反對的,但得讓我先
把倩兒帶走,你若要尋死也别着急。」

  徐飄然氣得雙唇發顫,幾乎當場吐血。

  霍白露惱道:「楊孤鴻,你敢對我爹如此說話?」

  楊孤鴻冷然道:「妳要我怎麽說?」

  霍小霞道:「我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楊孤鴻看着這個與霍白露一模一樣的美女,此刻她正用一雙哀求的眼神回看
着他,使他也生出些許的愧疚,不敢與她對視。

  楊孤鴻轉向施竹生道:「我隻要倩兒,并且要你以後不得再打她們母女的主
意,其他的事我就不管了。」

  施竹生笑道:「你真是一個徹底的混蛋。」

  楊孤鴻道:「我自己也有同感。」

  兩人相視一笑。

  地傑已經把蒙着眼睛的倩兒抱了出來,他的身邊還跟着一個精靈般的姑娘,
她那至美純潔的眼睛看見地上的死屍,一下子呆了,臉色蒼白。

  施竹生突然對楊孤鴻道:「我知道你什麽也不管,但到時你必定會插手的,
我鬥不過你,我隻要你答應我一個請求。」

  楊孤鴻道:「說吧!」

  施竹生看了一眼倩兒和施曉雲,轉臉向楊孤鴻道:「我希望你在照顧好倩兒
的同時,也幫我照顧曉雲,她是我最疼愛的妹妹,我把她也交托給你,直到她找
到能讓她依靠的男人之前,你都得保護她不受任何傷害。」

  楊孤鴻沉思片刻,道:「我會的。」

  施竹生的眼中射出一絲感激,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接着朝四周的地獄武士掃視了一眼,用着一種帶着些許無奈卻又輕松的語氣
道:「從今以後,地獄門正式解散,從武林中除名。」

  說罷,施竹生手中的劍突然回刺,穿透了胸膛,口中噴出一股濃濃鮮血。

  衆人料不到有此異變。

  施竹生坐倒在地。

  施曉雲撲過去哭道:「哥,你爲什麽要這樣?你别死呀!哥,你死了,曉雲
怎麽辦?娘死了,爹也死了,現在你也要死,隻剩下曉雲一個人,哥哥,曉雲也
不想活了。」

  施竹生安慰道:「曉雲,别這樣,妳要好好活下去,以後施家就隻有妳了。
哥早就覺得活着沒什麽樂趣了,我對不起爹娘,對不起妳,對不起醉姐,哥死了,
一了百了。妳别傷心,以後有他照顧妳,不會有人欺負妳的。」

  施曉雲朝楊孤鴻看了看,回頭又抱着施竹生道:「不,我不要他照顧,是他
害死哥的,我要爲哥報仇。」

  一個聲音介面道:「是的,一定要報仇。」

  衆人朝聲音來處看去,竟是一個美豔得不可言傳的少婦,她正是施竹生的妻
子陳醉。

  楊孤鴻一見到她就想逃,心想:這女人怎麽這麽快就下床了?

  陳醉來到施竹生的身旁,淚眼汪汪,凄楚地道:「竹生,你怎麽這樣狠心啊?」

  施竹生慚愧地道:「對不起,醉姐。」

  施曉雲指着楊孤鴻,道:「大嫂,是他害哥成這樣的。」

  陳醉看着楊孤鴻,眼神複雜,咬牙道:「我會殺了他!」

  施竹生艱難地把嘴湊到陳醉的耳邊細聲道:「醉姐,我已經是沒用的男人了,
所以隻好讓地傑去冒充我,妳怨恨我嗎?」

  陳醉也湊嘴在他耳邊,柔聲道:「隻要你願意,誰都無所謂。」

  如此你來我往,施竹生又道:「地傑出來時,與我說他昨晚并沒有去成妳的
房間,因爲他被楊孤鴻打昏了,而妳出來後,我看得出妳成了真正的婦人,能告
訴我昨晚頂替我的那個男人是誰嗎?」

  陳醉一時不知是否該回答。

  施竹生又道:「其實我早就猜出來了,隻是想讓妳親口說出而已。醉姐,聽
我的話,不要替我報仇,他不該成爲妳的仇人。我是自己尋死的,他是個不錯的
男人,我死後妳就跟着他吧!幫我照顧好曉雲和倩兒,她們一個是我的妹妹,一
個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我不行了……」

  說罷,頭一歪,就沒氣了。

  陳醉抱緊他的屍身,眼淚流得迅猛,卻沒有哭出來。

  施曉雲卻痛哭出聲,死去活來的,沒多久,便悲痛得昏死過去。

  地傑立即過來施救。

  陽光普照大地。

  萬物歎息。

            第110章把陳醉按住

  倩兒脫離地傑的懷抱,就伸手想把蒙住雙眼的布匹扯下。

  楊孤鴻過去抱了她,道:「倩兒乖,待會爸爸幫妳解開。」

  倩兒道:「可是倩兒現在好想看見爸爸。」

  楊孤鴻道:「爸爸抱着倩兒哩,倩兒要聽話的。」

  倩兒點頭「嗯」了一聲。

  陳醉站起來道:「楊孤鴻,你先放下倩兒,咱們算算總帳。」

  楊孤鴻尴尬道:「有什麽好算的?」

  陳醉怒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楊孤鴻笑道:「妳自己最清楚,何必問我?」

  陳醉狠道:「我要你死!」

  楊孤鴻看了她一眼,對倩兒道:「倩兒,讓詩表姨抱妳一會,爸爸被人逼着
去算帳。」

  張詩走過來抱過倩兒。

  陳醉抽出佩劍,那是一把細長的軟劍,在陽光下,閃耀着雪亮的芒光,她道:
「受死吧!」

  楊孤鴻豪氣大作,道:「我若不把妳的劍砍成七段,我就娶妳作老婆。」

  哪有這樣發誓的──衆人都服了他了。

  但是……

  刀已成魂!

  陳醉臉呈怒色,劍身顫動如靈蛇。

  楊孤鴻閃電般地沖向前,夾着滾滾的炙雷聲,如一團烈火噴向陳醉,可是不
管他的刀多快,就是碰不到陳醉。

  陳醉的身法近乎虛幻般的存在,猶如風中飄絮,楊孤鴻每一刀砍下去,她都
能恰到好處地閃避開來,而刀砍到她的劍上,一點也不着力,更别說要砍斷她的
劍了。

  陳醉譏諷道:「就憑你這爛刀法,還敢在我面前逞能?」

  她突然飄身急退,楊孤鴻緊跟而至時,她迅速地平躺貼在地上,然後像泥鳅
一樣從楊孤鴻的滑鑽而過,楊孤鴻沒來得及轉身,她的軟劍已經變成硬劍刺入他
執刀的右臂。

  楊孤鴻轉身的一刹那,陳醉的劍緊跟着又到達他的胸膛,他的刀招本來是隻
攻不守的,如今一旦停止攻擊,就若等于輸了,再也沒有挽回的地步。

  他急忙舉刀格擋,陳醉的劍卻偏了偏,刺入他的左胸膛,他大喝一聲,倒飛
而出,仰躺地上,不動了。

  陳醉緊跟着飄落在他身旁,道:「這麽快就死了?」

  忽感不妙,執劍的手已被楊孤鴻踢中,劍離陳醉之手而出,她剛想閃避,卻
已被從地上彈起的楊孤鴻攔腰抱住,并且把她撲倒在地,按壓着她,讓她動彈不
得。

  楊孤鴻忍痛道:「妳得意太早了,老子怎麽會這麽輕易便死?」

  陳醉怒道:「你這大騙子,有種放開我,我不在你身上刺一百零八個洞,我
就不姓陳。」

  楊孤鴻笑道:「妳是個狐狸精,會變戲法的,我不和妳玩了,不管怎麽說,
妳最終被我捉住了,沒戲唱了。火龍,找條結實的繩子給我!」

  陳醉慌道:「你要怎樣?」

  楊孤鴻道:「不怎樣,隻是要妳乖乖的,别拿劍來亂捅我!」

  陳醉惱道:「你是不是男子漢?」

  楊孤鴻道:「不是。」

  火龍已經拿來繩子,道:「你綁,還是我綁?」

  楊孤鴻道:「當然是你了,沒看見我的手被她抓住嗎?」

  火龍笑道:「我隻看見你抓住她的手,并且壓得她緊緊的。」

  楊孤鴻道:「少說廢話,綁!」

  陳醉朝地獄門的武士喝喊道:「你們還不動手把他們宰了?」

  楊孤鴻道:「忘了告訴妳,地獄門已經不存在了,妳這門主夫人也是假的,
他們才不會傻得過來送命。」

  兩人合夥就綁起陳醉來,陳醉掙紮無效,隻好任由他們擺布,最後被兩個男
人綁成了一個迷人的粽子,令人想起當初被楊孤鴻俘虜的騰珍公主。

  楊孤鴻站了起來,道:「我們回去再算帳。」

  黃大海走過來道:「大哥,你傷得怎麽樣?」

  楊孤鴻一看,手腕上被施竹生劃傷的傷口已經結疤,胸膛上的傷也已止血,
隻是胸口隐隐作痛,他勉強笑道:「還好,她的劍若再粗一點,再硬一點,我就
沒命了。真是麻煩的女人,回去得造一個鐵籠把她關起來。」

  陳醉怒喝道:「你敢?」

  楊孤鴻笑道:「妳說呢?」

  「放開我大嫂,我殺了你這壞蛋!」

  衆人一看,竟是施曉雲!

  原來她剛被地傑救醒,見此情況,就提起施竹生掉落在地上的長劍直奔楊孤
鴻。

  黃大海的劍鞘撞了一下她手中的劍,劍就脫離她的小手飛落遠遠。

  楊孤鴻大手一抄,把她嬌小的身軀擁在懷裏,疼惜道:「妳像鳳來一樣,一
點武功都不會,怎麽報仇?」

  施曉雲在他懷裏掙紮,叫罵道:「你放開我!是你害死我哥的,我要殺了你,
殺了你,大壞蛋!」

  楊孤鴻朝黃大海道:「我們回去吧!」

  徐飄然道:「慢着,我要一把火燒了地獄門,滅了他全族,方洩我心頭之恨。」

  楊孤鴻的雙眼邪芒勁射,罩定徐飄然,冷冷地道:「是嗎?你心頭有多大的
恨?難道施竹生的死還不能抵消嗎?非要做得那麽絕?」

  霍白露怒道:「我大哥是被他殺死的,别以爲他自殺了,我們就不追究。我
要把他所有的親人都殺掉,讓他知道失去至親的痛苦。」

  楊孤鴻眼神一黯,道:「嗯,妳說得很對,那她呢?」

  指着懷裏的施曉雲,然後又看了看陳醉,接着道:「并不是隻有妳有親人的
呀!況且,施竹生已經死了,妳即使殺了她們,他又怎麽知道?妳别太毒辣,小
心嫁不出去。」

  徐飄然遲疑一下,道:「至少我要把這兩個女人殺了。」

  楊孤鴻不耐煩地道:「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動她們一根汗毛!我楊孤鴻
答應了的事,一定會做到。」

  霍白露道:「你隻答應照顧他的妹妹,并沒有答應照顧他的妻子。」

  楊孤鴻指着被白茉莉和谷幽蘭攙扶着的陳醉,一字一句地道:「從現在開始,
她就是我的女人,誰若敢傷害她,我就對誰不客氣。」

  陳醉怒喝道:「閉上你的嘴,誰是你的女人了?」

  楊孤鴻不理她,朝坐在地上的趙子威、火龍、李小波三人道:「你們沒什麽
大礙吧?」

  李小波道:「媽的,地傑拿棍追我追得好好的,卻突然換了個天傑,一時無
法适應,你的刀又太重,我就中招了。」

  火龍苦笑道:「死不了。」

  趙子威道:「還好你來得快,不然傷的就不隻是我們三個了。」

  這小子死要面子,打死不承認自己比其他人差勁。

  楊孤鴻朝火龍和黃大海道:「收拾一下,我們也該回去了。」

  谷幽蘭和白茉莉挾持着「粽子」陳醉就走,陳醉回頭喊道:「地傑,地獄門
就交給你了,你負責打理門主的後事以及門中一切事務,我會把楊孤鴻的人頭取
回來祭他的。」

  火龍道:「楊孤鴻,她好像不是你的女人。」

  楊孤鴻看了看氣得已經率隊遠走的徐飄然和天風雙嬌等一大群人,笑道:
「我有說她是嗎?」

  黃大海歎道:「看來我們要和天風堡決裂了。」

  趙子豪道:「他們也太不盡人情了,我是支援楊孤鴻的,做人做事都不要太
絕,施竹生已死,爲何還要殺他的妻子和妹妹呢?又不是她們去殺他的兒子的,
而且我們也不是屠夫。」

  火龍看着施曉雲,道:「楊孤鴻,你懷裏的小美人不掙紮了。」

  楊孤鴻歎道:「她是沒力氣了,唉!死畜生也真是的,死了也不讓人安甯。」

  施曉雲道:「你别罵我哥,你放開我,我要替哥報仇。」

  楊孤鴻道:「都說妳哥不是我殺的了,妳明明看見妳哥自己尋死的,報什麽
仇?以後給我乖點,我就是妳的新大哥,妳得聽我的話。」

  施曉雲呐喊道:「就是你害死我哥的!我不要你的照顧,你這大壞蛋、殺人
狂,你才不是我的大哥,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張中亮過來道:「一切都處理完畢,我們可以起程了。」

  楊孤鴻把刀交給火龍,橫抱起不乖的施曉雲,道:「走吧!」

  「我不走,你這壞蛋放開我,我要留下來陪我哥,你們害死我哥,嗚嗚,哥,
他們要把曉雲帶走,曉雲隻想在你身邊呀!哥!」

  施曉雲又開始掙紮,一雙小手捶打着楊孤鴻,然而她的力量對于楊孤鴻來說,
是不足構成任何傷害的,隻是她有時打到他的胸膛,令他痛得咬緊牙關,忍着。

  楊孤鴻不管她如何捶打,還是抱着她到了烏龍旁邊。

  烏龍突然跪坐下來,楊孤鴻抱着施曉雲坐到烏龍背上,道:「妳留在這裏,
我不放心,不管妳願不願意,我答應妳哥的,如果他活着,我可以反悔,可惜他
死了,我就要對他最後的請求負責,所以,妳以後不得離開我!」

  施曉雲對他這些話,一句也聽不進去,依舊掙紮哭喊道:「我不!我恨你,
你爲什麽要帶人來我家?你害死我哥,你知道嗎?哥對曉雲多好啊!哥是世上最
好的人,你是最壞的人,我不要在你身邊,你放我下來,你……」

  她突然說不出話來。

  楊孤鴻已經俯首下去,把她的小臉托起來,吻住了她。

  仇人溫柔的吻,比情人的劍還要突然。

  衆人回到遠揚镖局,已是深夜了。

  徐飄然帶着天風堡的人,早他們一步啓程回天風堡了,看來是要與他們分清
界線了。

  遠揚镖局的人出來迎接,彼此交待一番,火戰就把趙子威、李小波、火龍等
傷者帶去上藥療傷了。

  楊孤鴻吩咐把倩兒、施曉雲、陳醉帶到火鳳的房間,然後跟了楊洋夫婦去。

  進了楊洋夫婦的房,春燕就要楊孤鴻脫了上衣,她要察看楊孤鴻的傷勢。

  楊孤鴻道:「娘,我沒事的。」

  但還是把上衣脫了。

  春燕看了傷口已經結疤,道:「你就是這麽不小心,每次打架回來都帶些傷,
讓娘擔心。疼嗎?」

  楊孤鴻道:「不怎麽疼的。」

  楊洋見兒子無什麽大礙,道:「我過去幫忙雷老爺子看看那些傷者,可能有
需要用到我的地方。」

  春燕道:「你去吧!我要和孤鴻談談。」

  楊洋轉身出去了。

  春燕道:「孤鴻,你以前的傷痕爲何都不見了?」

  楊孤鴻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每次我受傷後,血都是自動止的,十天半月
之後就連傷痕也消失了。」

  春燕笑道:「你真是神奇,娘替你高興哩,你把衣服穿上,娘見你沒事,心
就寬了。」

  楊孤鴻邊穿衣服邊道:「幸好她用力不大,不然我的胸膛就被她刺穿了,真
是個不講理的女人,把一切都怪到我頭上。」

  其實他哪裏知道陳醉這一劍已經使出全力了。

  春燕道:「誰?」

  楊孤鴻道:「就是那個被我綁回來的女人,她叫陳醉,是施竹生的妻子。」

  春燕驚道:「那你還把她帶回來幹嘛?」

  楊孤鴻隻得把他與陳醉之間的糊塗關系說了一遍,末了還道:「現在施竹生
已死,況且她與施竹生隻是挂名夫妻,我和她才是真正的夫妻,即使帶她在身邊
是件危險的事,我還是要把她帶在身邊的,或許有一天她會回心轉意。」

  春燕歎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待她。」

  楊孤鴻笑道:「娘,這個是當然了,我對待美女向來都極盡溫柔的。」

  春燕也笑了,道:「孤鴻,你見過李蕾嗎?」

  楊孤鴻想起李蕾沐浴的情景,道:「見了。」

  春燕道:「她現在情況如何?」

  楊孤鴻把他所知道的關于李蕾的一些說了。

  春燕驚訝地道:「這小妮子到現在還是小姑獨處,可見她對你爹一往情深。」

  楊孤鴻也驚道:「娘,妳說李蕾喜歡我爹?」

  春燕氣道:「何止喜歡?她十三歲的時候就說長大了要嫁給你爹,當時還和
我争風吃醋哩!」

  楊孤鴻道:「怪不得她說起我爹的時候,總是一副一往情深的回憶模樣,原
來她一直未嫁是因爲我爹,爹的魅力也真夠長久的,回去長春堂之後,我立即給
她做媒,讓她作我的二娘。」

  春燕惱道:「混球小子,你到底幫娘還是幫她?如果你爹敢娶她,我就死給
你們看。」

  楊孤鴻道:「娘,我都能娶這麽多老婆,爲何我爹不能多娶一個?」

  春燕解釋道:「你跟那死老鬼不同,況且你是我兒子,你越是娶老婆,娘就
越高興,你爹他卻隻能有娘一個,若他敢打别的女人的主意,娘就給他顔色看,
哼!」

  楊孤鴻覺得好笑,想不到娘的醋勁還這麽大,他道:「可是我們回到長春堂,
終是要見到李蕾的。」

  春燕語出驚人道:「孤鴻,回去之後,你去把李蕾勾引了,讓她作我的兒媳
婦。」

  楊孤鴻驚道:「這怎麽行?」

  春燕道:「有什麽不行的?她也不過是比陳醉大兩三歲而已,陳醉看起來也
就是二十三四歲的女人,李蕾看起來估計也就二十五六歲,你連陳醉都搞了,還
怕個李蕾嗎?」

  楊孤鴻解釋道:「她是小曼的姑姑,而且她喜歡的又不是我,我怎能娶她?」

  春燕道:「無論如何,你去把她的芳心偷了。」

  楊孤鴻道:「娘,妳讓我作一個偷心賊,而且還是爹的情敵,讓兒子跑去跟
爹搶女人?」

  春燕煽動道:「爲了你娘的幸福,你就不能犧牲一下嗎?」

  楊孤鴻搔頭道:「萬一我不能偷取她的芳心,她不是一樣纏着老爹?」

  春燕道:「我兒子是怎麽樣一個男人,我最清楚,隻要你去追求她,絕對沒
有失敗的理由。你别想偷懶,如果你不能取得她的歡心,至少也讓她對你爹死心,
她要嫁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給你爹。」

  楊孤鴻苦笑道:「娘,妳給兒子出了一道難題。」

  春燕道:「不管多難,你都得給娘一個完美的答覆。」

  楊孤鴻起身告辭道:「娘,妳讓孤鴻回去想想。」

  春燕道:「好吧!你也該回去了,娘就不留你了,記得娘的話,别讓娘失望。」

  楊孤鴻「嗯」了一聲,離開了楊洋夫婦的房間。

  娘竟然讓他去勾引小曼的姑姑?

  真是令人頭痛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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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9-1 07:3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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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倩影】(卷02)(111-120)作者:浮生似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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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倩影】(卷02)(111-120)



作者:浮生似夢

      ***    ***    ***    ***

          第111章迷亂的狂風暴雨之夜

  楊孤鴻推開火鳳的房門,倩兒就跑了出來。

  楊孤鴻抱了她,道:「倩兒有多久沒見爸爸了?想念爸爸嗎?」

  倩兒甜甜地道:「想哩,倩兒好想爸爸媽媽。」

  楊孤鴻擰着她的小巧鼻子,道:「爸爸媽媽也想倩兒。」

  倩兒看着陳醉和施曉雲,道:「爸爸,爲什麽你把嬸嬸綁起來了?阿姨也不
能動了耶!」

  楊孤鴻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不能動彈的施曉雲,想她是被神刀三花點了,道:
「因爲她們都沒有倩兒這麽乖,所以爸爸教她們怎樣學乖。」

  倩兒嘟着嘴道:「是呀!阿姨的确不乖,每次捉迷藏都不讓倩兒找着哩!」

  楊孤鴻抱她走到床邊坐下,朝躺在床上的野玫瑰道:「妳還好吧?」

  野玫瑰道:「她們一定會笑我,你也真壞,把玫瑰弄得起不了床,今日那小
妮子來了許多次了,待會可能還要過來的。」

  楊孤鴻道:「妳說的是雀兒嗎?」

  野玫瑰道:「不是她還有誰?這小妮子也是一片癡心,一天不見你就不行了,
到我這裏一個勁地埋怨你不帶她去,還死勁地問我昨晚和你幹了什麽,真是人小
鬼大!」

  倩兒突然插言道:「阿姨,妳昨晚是不是和爸爸打架了?」

  野玫瑰臉紅道:「小孩子别問大人的事。」

  陳醉突然喊道:「楊孤鴻,你打算綁我到什麽時候?」

  楊孤鴻剛想答話,就聽見了敲門聲,朝門喊道:「誰?」

  小雀在門外道:「是我。」

  楊孤鴻開了門,小雀就撲到他懷裏,撒嬌道:「聽說你受傷了,在哪裏?讓
雀兒看看!」

  楊孤鴻淡淡地道:「隻是被一個瘋女人傷了點皮毛,沒什麽大礙的,這麽晚
了,妳跑過來幹嘛?」

  小雀嗔道:「人家過來瞧瞧你,也不行嗎?小姐還不準人家過來哩,人家可
不管,一定要過來看看你,才能睡得着。」

  陳醉在一旁罵道:「小精!」

  小雀一臉的不高興,想找陳醉理論,卻被楊孤鴻抱到床上坐了,道:「别理
她,她是沒男人慣了的。」

  倩兒朝小雀道:「姐姐,妳也喜歡我爸爸嗎?」

  小雀不答她,反而問楊孤鴻道:「你有個女兒這麽大了?」

  楊孤鴻笑道:「她很可愛吧!妳認她作妹妹,好不好?」

  小雀嘟起嘴道:「我才不會這麽笨,認她作妹妹,你不就成了我幹爹了?」

  又朝倩兒道:「妳叫什麽名字?」

  倩兒脆聲道:「姐姐,我叫倩兒。」

  小雀哄道:「以後妳别叫我作姐姐,就叫我阿姨好了。」

  倩兒奇道:「爲什麽?」

  小雀的嫩臉紅了,道:「因爲妳叫我作阿姨,我就會更疼妳了。」

  倩兒似懂非懂,道:「是這樣嗎?」

  楊孤鴻撫摸着倩兒的頭,道:「倩兒今晚和這位阿姨睡,好嗎?」

  倩兒不依道:「可是我想和爸爸睡耶!」

  楊孤鴻道:「倩兒快要長大了,不能和爸爸睡的。」

  倩兒卻道:「阿姨們都長那麽大了,爲什麽還能和爸爸睡?」

  楊孤鴻不好作答,隻好拿出作父親的威嚴,道:「倩兒若不聽話,爸爸就不
疼妳了。」

  倩兒委屈道:「好的。」

  小雀也不高興了,道:「我剛來,你就要趕我走?」

  楊孤鴻道:「這麽晚了,妳不回去,明天郭美美又來找我吵架了。」

  小雀想了一會,道:「你得親我一下。」

  楊孤鴻親了她,順帶也親了一下倩兒的小臉蛋兒,小雀才依依不舍地抱着倩
兒出去了。

  陳醉不滿地道:「真是大蟲,連小女孩都不放過。」

  楊孤鴻反鎖了門,回過頭瞧着她,道:「我怎麽看,都覺得妳是在吃醋。」

  陳醉哂道:「别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我看着就想作嘔。」

  楊孤鴻道:「噢,是嗎?昨晚是誰說我是個無比強壯的男人,而且還不停地
說愛極我了?」

  陳醉怒道:「你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你還敢說出來?」

  楊孤鴻無限光榮地道:「我倒覺得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不然妳直到現在還
是老一個,多虧我犧牲色相成全妳,妳不感謝我嗎?」

  陳醉冷哼一聲,道:「我不和你這不知羞恥的賊說了,你趕快解開曉雲的道,
她不會武功,身體又弱,道封久了,對她身體不好。」

  楊孤鴻道:「她被點了啞啦?」

  陳醉道:「沒有。」

  楊孤鴻奇道:「那她爲何一直不哼聲?啞巴啦?」

  陳醉冷笑道:「難道她連不說話的權利也沒有嗎?」

  楊孤鴻道:「我不會解。」

  陳醉不敢置信地盯着他,道:「你連解也不會?」

  楊孤鴻尴尬地道:「那種雕蟲小技,我楊孤鴻不屑學。」

  陳醉哂道:「不學無術。」

  野玫瑰道:「楊孤鴻,我來解吧!」

  楊孤鴻道:「妳不是說妳不能起床嗎?」

  野玫瑰嗔道:「人家又不是第一次,雖被你弄得一時起不了床,但都已經過
了兩天,早就無大礙了,隻是疲倦得懶得動而已。」

  楊孤鴻喜道:「我們今晚又可以了?」

  野玫瑰嬌笑道:「你别想,今晚我可不敢惹你。」

  她下了床,解開施曉雲的道,又回到床上躺着了。

  楊孤鴻道:「她們吃過飯沒有?」

  野玫瑰道:「剛才拿來,她們不吃,又叫人拿回去了。」

  楊孤鴻走到施曉雲面前,盯着她道:「爲什麽不吃飯?」

  施曉雲也同樣盯着他,就是不說話。

  楊孤鴻歎了一口氣,又走到陳醉面前,道:「妳如果回心轉意,我就解開妳
身上的繩索,放妳自由。」

  陳醉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别異想天開,你殺了我的丈夫,我陳醉一定要
殺了你,取你的人頭去祭竹生。」

  楊孤鴻道:「老實說,我很怕妳,妳若鐵了心要殺我,我也隻好鐵了心綁住
妳,一刻也不放開妳,看妳牛還是我牛?」

  陳醉臉色一變,想到這樣子綁着,吃也不方便,屙拉更不便,何況她昨晚與
這混蛋在一起時搞得一身氣味至今未洗幹淨,若果這樣下去,不出一兩天,她的
身體就不知髒臭得怎麽樣了。

  可是,她仍嘴硬的道:「随便你,你要麽殺了我,不然我總會殺了你的。」

  楊孤鴻捏着她的臉,道:「我怎麽舍得殺妳呢?」

  陳醉扭臉一邊,道:「把你的髒手拿開!」

  楊孤鴻道:「我看妳能撐多久!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執迷不悟,明知道施竹
生不是老子殺的,且他死前一點都不恨我,妳倒是死活要殺我爲他報仇了?别以
爲妳武功厲害,老子就怕了妳!」

  陳醉啐道:「你不怕?不怕爲何綁住我?充什麽硬漢,還不是怕死鬼一個!」

  楊孤鴻不耐煩地道:「不和妳吵了,我要睡覺,昨晚爲了妳這瘋女人睡眠不
足,我要好好地補回來,妳就在椅子上坐一晚吧!看妳能頂到什麽時候。」

  陳醉道:「我不會認輸的。」

  楊孤鴻不理會她,走到施曉雲面前,二話不說就把她抱了起來。

  施雲柔掙紮道:「别碰我,曉雲最恨你,大壞蛋,是你帶人來害死曉雲的哥
哥的。」

  喊着喊着就哭了。

  這個男人在馬上抱了她一整天,而最後她竟然在他懷抱裏睡着了,這使她更
不能原諒自己她怎麽能夠在仇人的懷抱裏睡着了呢?

  陳醉驚道:「楊孤鴻,你抱曉雲幹什麽?」

  楊孤鴻道:「妳還是擔心妳自己吧!醉姐!」

  抱着曉雲走到床前,對野玫瑰道:「妳睡進裏面一點。」

  野玫瑰依言睡進去了一些。

  楊孤鴻就抱着施曉雲躺到床上去了,施曉雲百般不願,卻也沒辦法,隻好伏
在他的胸膛又哭又罵。

  陳醉喝罵道:「賊,你有什麽沖着我來,别糟蹋了曉雲。」

  楊孤鴻道:「我警告妳,妳若敢再啰嗦,我立即就要了她。」

  陳醉還想說什麽,卻怕他真的說到做到,隻得忍氣吞聲。

  楊孤鴻對施曉雲道:「妳哭什麽?妳這傻丫頭,妳哥若真的恨我,把我當成
仇人,怎麽會把妳交給我照顧?即使妳要找我報仇,也要吃好睡好養好身體,不
然妳仇未報就餓死了,怎麽報仇呀?乖,睡一覺,明天起來吃得飽飽的,把身體
養好了,才能找我報仇。」

  施曉雲道:「你放開我,好嗎?」

  楊孤鴻道:「不抱着妳,我睡不安穩。妳若三更半夜起來解開妳大嫂的繩子,
我就隻好到陰間去找妳大哥算帳了。」

  施曉雲知道這個男人是打定主意抱着她入睡了,這個被倩兒叫做爸爸的男人,
比她的哥哥還年輕俊美。她這輩子還沒有跟任何一個男人這樣親近,而這個男人
白天就一直抱着她在馬上,晚上還要抱着她睡覺?

  她看着自己大哥自殺身亡,但她總覺得是這個男人害死大哥的,他應該是她
的仇人的,可是大哥爲什麽又這麽信賴他,竟把她托付給他照顧呢?其實她自己
也是能夠照顧自己的,她都這麽大的人了!

  倩兒說他是個很好的人,看起來似乎是的,那些惡人要殺她和大嫂,還要燒
她家的房子,是他不準他們殺她和大嫂的,房子也因此沒有被燒掉。忽然又想起
倩兒曾經說要把她介紹給他,還說她會喜歡他的,她就真的會喜歡他嗎?

  不會的,她恨他。

  她無法不恨這個她有生以來除了父親和大哥以外第一個接近的男人,可是她
該怎麽報仇呢?

  她掙紮了幾下,還是不能掙脫,她就盯着這男人看──他有一張很令女人着
迷的男性臉龐,此時他已經閉上雙眼,似乎是睡着了。

  她忽然覺得很睏,便也伏在這個仇人的胸膛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楊孤鴻被身旁的野玫瑰搖醒,他輕聲問道:「什麽事?」

  野玫瑰指了指陳醉,道:「她看來憋不住了。」

  楊孤鴻朝陳醉看去,她正一臉的難受。

  楊孤鴻輕輕抱開身上的施曉雲,對野玫瑰道:「妳看好她。」

  野玫瑰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你的寶貝丢了的。」

  楊孤鴻下了床,到陳醉面前道:「,還是屎?」

  陳醉的臉紅得像柿子,細聲道:「。」

  楊孤鴻抱了她走入裏間,把她放下,費了許久才解開她的褲子,又把她抱到
馬桶上,立即聽到一陣密而急的水聲。

  楊孤鴻道:「妳何苦折磨自己?施竹生的死,也是我始料不及的。其實他真
正的仇人是他自己,若不是他當初到神刀門殺了我們許多人,我們也不會找上他。
如今他死了,也是死在他自己的劍下。我隻是想要回倩兒,并不想要他的命的。
即使妳殺了我,他也不會活過來,妳又何苦呢?哪怕他真的活過來了,他又能給
妳什麽?好好的一個男人,卻把自己的東西切了,也難怪他不想活了。我知道是
我不對,我不該半夜到妳房裏去占妳的便宜,可是不做也做了,有什麽辦法?隻
要妳答應以後不來煩我,我就把妳放了,讓妳回地獄門,就連施曉雲也可以跟妳
一起回去,反正有妳這個大嫂照顧她,也不必我這個大仇人來充當什麽好人。施
竹生也真是的,明知道我好色,還把他的漂亮妹妹推給我,就不怕我一個沖動毀
了他的寶貝妹妹?」

  陳醉隻顧小解,一聲也不哼。

  她被這個男人抱來脫了褲子看着她,這令她羞得想找一條縫兒鑽了。然而他
一提到昨晚的事,她就沒來由的氣憤,那羞恥之心就跑得無影無蹤了。這男人明
擺着後悔昨晚跟她那個,她雖然莫名地恨他要殺他,但也沒有後悔被他占有了,
他一個大男人後悔什麽?吃虧的可是她自己,到現在她的地方還在疼,他又有什
麽損失了?

  楊孤鴻知道她完,就又把她抱了起來,整理好褲子,順便察看一下繩索是否
綁得結實,道:「雖然妳武功很高,但要殺我并非容易之事,我或許打不赢妳,
因爲我根本就不想傷妳。然而妳要殺我,我的夥伴們卻是不允許的,他們若聯手
對付妳,妳自信能夠把他們都打倒嗎?别以爲他們打不過施竹生就不值得一提了,
他們隻是受制于施竹生劍道上的幻覺,發揮不到平時的五六成功力,但妳卻是沒
有施竹生那樣奇特的本領的,即使妳真實的武功比施竹生高明,妳也敵不過能夠
施展十成功力的他們的聯手,何況我也不會傻得任由妳宰殺。妳聽我一句,打消
報仇的念頭,其實施竹生真不是我殺的,我爲了他、爲了妳們,弄得與天風堡翻
臉,妳們還要我怎麽樣?難道妳真要逼我困妳一輩子,或者狠心地殺了妳嗎?」

  陳醉還是不言語。

  楊孤鴻把她抱出來放在椅子上,想了想,又把她抱到床上。

  這張床剛好能容下三人睡,楊孤鴻見施曉雲睡得挺香的,不便弄醒她,細聲
對陳醉道:「若半夜曉雲醒過來解開妳的繩子,妳要殺我之前最好和我打個招呼,
那樣我死也死得清醒些。」

  說罷,倒在地闆上就大睡。

  野玫瑰道:「妳要殺他,就得殺了我。還有,妳殺他之前,最好仔細想想,
妳身上還留存有他的氣味。」

  然而這一晚,施曉雲和陳醉都是一覺睡到天大亮。

  翌日,施曉雲和陳醉一醒來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一時感到肚子在叽哩咕噜
地叫,都拿眼去瞧那滿桌的飯菜。

  楊孤鴻坐在飯桌前,朝她們道:「餓極了吧?不過妳們得先洗漱了才能吃,
一切都爲妳們準備好了,起床吧!」

  野玫瑰已經起來了,施曉雲起來就想替陳醉解繩索,楊孤鴻過來瞪她一眼,
把她抱下床讓她跟野玫瑰洗漱去了。

  陳醉道:「我怎麽辦?」

  楊孤鴻笑道:「我爲妳準備了熱水。」

  抱起陳醉就朝裏間走去,邊走邊道:「玫瑰,看好曉雲,别讓她亂跑。」

  陳醉看見了一個浴盆,很大的一個,足足能容納兩三個人,她一下子明白将
發生什麽事了。

  楊孤鴻把她放下,從口袋裏拿出一顆藥丸,道:「這是剛才我問小波要的,
妳吃了它之後,洗完澡,吃了飯,就帶曉雲回去吧!我不敢把妳們帶在身邊,每
日都提心吊膽的,妳知道我是人,人都會怕死的,特别是像這樣,不知道什麽時
候一劍就刺穿我的心髒或者是一劍過來,我就沒了人頭了。」

  陳醉看了那藥丸許久,道:「這是什麽藥?」

  楊孤鴻道:「對妳有好處的。」

  陳醉懷疑道:「不見得吧?」

  楊孤鴻道:「隻要妳一吞下它,我們倆就沒多大關系了,妳不是非要報仇嗎?
妳若不服了它,可能以後就狠不下心報仇了。」

  陳醉道:「不吃你這藥,我一樣能狠得下心殺你這賊。」

  楊孤鴻道:「如果妳有了我的孩子呢?妳是否還能毫不猶豫地殺了這孩子的
父親?」

  陳醉全身一顫,臉色蒼白,顫音道:「你、你說什麽?」

  楊孤鴻道:「别激動,隻要妳服下這藥,妳是絕對不會懷上我的孩子的,那
樣妳以後就可以毫不遲疑地見我就喊殺了。妳說,這是不是對妳有極大的好處?」

  陳醉一跌坐在地上,喃喃道:「我不吃,你這混蛋,害死了我的丈夫還不夠,
如今還要害死我的孩子,我死也不吃這藥的,死也不吃!」

  楊孤鴻蹲了下來,看着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裏一陣揪痛,道:「我們也就
那麽一次,妳不一定就有了,這并不算害死妳的孩子,隻是以防萬一,讓妳不會
懷上我的種,這樣對妳對我都好。妳想想,若妳肚子裏有了我的孩子,妳怎麽對
得起施竹生,最緊要的是,妳以後怎麽嫁人?」

  陳醉一腳蹬向他,道:「我不管,我就是不吃!」

  竟哭了起來,哭了一陣,又道:「你不是說不一定會懷上的嗎?我想我是不
會懷上你的孩子的,我不需要吃你的藥。待會我就帶曉雲離開這裏,不,我立即
就走!」

  說着就要掙紮着起來,卻被楊孤鴻按住了。

  楊孤鴻道:「我對于自己的能力一般都很有信心,我那時直覺是給了妳一個
孩子,妳若不吃這藥也行,妳在我身邊待上半個月,在這半個月裏,我放妳自由,
但妳不能找我報仇。若半個月後,确定妳沒有懷上我的孩子,到時我就放妳走,
妳想什麽時候回來報仇都行,如何?」

  陳醉低首細聲道:「若是我真的有了呢?」

  楊孤鴻道:「到時再說。」

  陳醉咬牙道:「好,我答應你。」

  楊孤鴻道了聲:「這才乖。」

  就把藥丸放入口袋裏,替陳醉松了綁,又道:「妳先洗,還是我先洗?」

  陳醉道:「你先洗。」

  楊孤鴻不客氣地脫衣走入浴盆裏,自顧自地搓洗起來了。

  陳醉看着他強壯的身軀浸泡在水裏,就拿起他的衣服,從口袋裏取出那顆藥
丸,把它丢到地上,用鞋踩得稀巴爛,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得意的笑容。

  楊孤鴻笑道:「醉姐,妳就是不吃藥,也不會懷上我的孩子的。差點忘了告
訴妳,我那晚和妳相好之前的半個時辰也服了一種藥,那種藥能夠使男人一天内
産生的或以前産生的精蟲都沒了活性,妳根本就不可能懷孕的。」

  陳醉臉色驚變,立即脫去所有的衣服,着撲入浴盆,捶打着楊孤鴻的胸膛,
叫喊道:「你這賊,快還我孩子!」

  楊孤鴻道:「我什麽時候欠妳一個孩子?要我還?」

  陳醉發了狂地喊道:「你就是欠我一孩子,你還給我,還給我!」

  楊孤鴻抓住她的雙肩,道:「妳醒醒吧!妳本來就沒有孩子,妳讓我怎麽還
妳?」

  陳醉忽然摟緊他,伏在他的肩膀上大哭,道:「你給我,你給我,你現在就
給我!」

  楊孤鴻歎息,揉搓着她光潔的背,道:「我看妳這輩子是報不了仇的,其實
嚴格來說,我和妳沒有任何仇恨。我剛才是騙妳的,我和妳歡好之前并沒有吃什
麽藥,但我真心希望妳不要懷上我的種。」

  陳醉聽他如此一說,反射性地離開他的身體,化啼爲嗔,道:「誰稀罕懷上
你的種了?即使懷上了,我也會把孩子打掉的,哼!」

  頓了一下,接着叱道:「不準碰我!」

  楊孤鴻站了起來,道:「是嗎?妳可要記住妳自己說的話,我洗好了,不妨
礙妳了。妳洗幹淨些,最好把我留在妳體内的也洗得一幹二淨的。」

  陳醉氣得滿臉通紅,叫喊道:「我哪裏都洗,偏偏就是不洗那裏。」

  屋裏突然全是楊孤鴻憋不住的狂笑。

  楊孤鴻大笑着出來,看見施曉雲如狼似虎地吃着,笑道:「慢點吃,别噎着
了。」

  施曉雲不理他,隻顧吃她的。

  野玫瑰好奇地問道:「你們在裏面幹什麽?這麽吵,又哭又鬧的。」

  楊孤鴻道:「也沒什麽,隻是她閑着沒事,非要找我報仇,我給她一點教訓,
她就大哭大鬧吵了。她終究是女人,怎麽能鬥得過我?不說了,吃飯!吃飽了,
我還要去看看他們。」

  剛吃不久,陳醉就在裏面喊道:「楊孤鴻,我沒有衣服換。」

  楊孤鴻道:「玫瑰,妳去找套鳳兒的衣服給她,她的身材和鳳兒差不了多少,
隻是比鳳兒矮了少許,應該是合身的。」

  野玫瑰放下碗筷,找了衣服,就進裏間去了。

  楊孤鴻盯着施曉雲的俏臉許久,道:「雖然我不是妳的仇人,但妳一定要找
我報仇的話,妳隻有跟在我身邊,才有動手的機會。所以,若妳想通了不把我當
仇人,妳就和妳的大嫂回地獄門,若妳還想報仇,妳最好跟着我,哪天趁我睡着
了或不注意時,暗中捅我幾刀。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妳說呢?」

  施曉雲還是隻顧吃,仿佛要把昨天未吃到的在今日裏全部吃回來,對楊孤鴻
正眼也不瞧一下。

  楊孤鴻無奈地道:「再這樣下去,妳會成爲一個啞巴的。」

  野玫瑰走了出來,嬌笑道:「這麽可愛的小姑娘,永遠也不會成爲啞巴的,
隻是人家不喜歡和你說話而已。」

  楊孤鴻夾了一樣菜塞入嘴裏咀嚼着,道:「妳說這句話很傷我的自尊心耶!」

  陳醉剛好出來,罵道:「你這賊還有什麽自尊心?」

  楊孤鴻看着剛沐浴出來的陳醉,美豔直逼冷如冰,而風韻不讓冷晶瑩,他笑
道:「妳有沒有發現,經過我的滋潤,妳更有女人味了。」

  陳醉啐道:「我呸!」

  就坐到施曉雲身邊,也不顧一切地吃着。

  楊孤鴻看得直搖頭,道:「女人吃東西的時候,應該斯文些,不然會把男人
吓跑的。」

  陳醉瞪他一眼,道:「又不見你被吓跑了。」

  楊孤鴻笑道:「妳自己說我不是男人嘛!咦,誰敲門?」

  外面傳來甜蜜的聲音道:「爸爸,是倩兒啦!」

  野玫瑰去開了門,倩兒就蹦跳着跑了進來,後面跟着郭美美和小雀。

  倩兒問候了陳醉和施曉雲,就爬跳上楊孤鴻的大腿,叫嚷道:「爸爸,倩兒
也要吃。」

  楊孤鴻夾了一樣菜給她,向郭美美道:「大小姐,這麽有空,一大早就跑過
來了,是否想找我吵架?」

  郭美美氣嘟嘟地坐在他旁邊的椅子,道:「我隻是想過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楊孤鴻咽吞了一口飯菜,道:「很抱歉,我生龍活虎的,倒是讓妳失望了。
雀兒,過來和我親個嘴兒。」

  小雀看看楊孤鴻,又看看郭美美,最終沒有聽從楊孤鴻的話,而是在施曉雲
的另一邊坐下了。

  郭美美的臉上綻放了一個勝利的微笑,得意地道:「大棍,你想勾引我家雀
兒,還早着哩!有我郭美美在,你的奸計不會得逞的,我告訴你吧!雀兒是要和
我一起嫁給那些富家官家公子的,你這個江湖無賴,别打她的壞主意。」

  楊孤鴻笑笑,繼續吃飯。

  飯飽後,楊孤鴻道:「玫瑰,妳給她們兩個安排個住處,我不想今晚再睡地
闆。」

  而後又把倩兒抱到施曉雲懷裏,道:「倩兒以後就跟着曉雲阿姨住。」

  野玫瑰道:「你要出去了?」

  楊孤鴻道:「是的。」

  說罷,就朝着郭美美的俏臉一個勁地盯着看,看得郭美美全身不自在,他卻
道:「我不是看妳,我隻是在看妳的背後。」

  郭美美急忙回頭想看個究竟,卻沒看到什麽出奇的,當她回臉看楊孤鴻時,
卻幾乎吓了一跳。

  原來楊孤鴻的臉已近在她眼前,她還來不及反應,楊孤鴻就輕吻在她的紅唇,
然後風一般地跑出去,遠遠地聽到他道:「妳的嘴兒真甜!」

  郭美美一跺腳就追了出去,可是已經不見楊孤鴻的蹤影了,她怏怏不樂地走
回來,大聲宣布道:「我要漱口洗臉。」

  火龍的房間裏,李小波和趙子威也在這裏養傷。

  楊孤鴻是來得遲的一個,火戰夫婦也到了這裏。

  火戰見楊孤鴻來到,朝他笑道:「孤鴻,你來了?」

  楊孤鴻答應了一聲,就被李芸拉到一邊去了,她道:「孤鴻,讓奶奶看看。
喲!你這壯小子長得越來越帥越招人喜歡了,你娶了這麽多老婆,可别把我家鳳
丫頭冷落了。」

  楊孤鴻把嘴湊到李芸耳邊,輕聲道:「奶奶,這個妳不用擔心,鳳兒一遇到
我就求饒,妳就等着抱曾外孫吧!」

  李芸笑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楊洋道:「孤鴻,你也仔細聽聽火老镖頭說話。」

  卻聽得火戰繼續道:「其實你們聯手仍敵不過施竹生,那是情理所在。想當
年,他爺爺地藏王也是十大高手之一,是和你們的師祖天字老人并稱于世的,并
非浪得虛名。你們之所以不敵施竹生,是因爲你們根本就沒學到天字門最厲害最
霸道的武功『天字奪帥』。據我父親火烈所說,天字奪帥是一種霸氣千裏的武學,
而要修練它,也要付出不同尋常的代價,就是修練此武功者必須是童男之身,且
永不能近女色,一旦與女人,全身功力都将付之東流。你們師祖天字老人便因此
一生不娶,直至老死仍是童男之身。他一直未把此武功傳給他的四位弟子,也是
爲他們着想。自從他死後,『天字奪帥』便算失傳了。」

  火龍歎道:「這樣的武功不學也罷。」

  要他火龍不碰女人,比狗不吃屎還難。

  李小波發言道:「祖師爺一定是長得奇醜,才能練成天字奪帥的。」

  這小子對祖師爺真是大不敬!

  火戰笑道:「天字老人的确是長得又矮又醜,所以前半生沒有一個女人看得
上他,而後半生雖名震武林,卻因練了天字奪帥,無法近女色,且人已老了,也
就沒那方面的激情了。」

  李芸朝他一瞪眼,笑罵道:「老頭子,你懂什麽叫激情?也不知羞!」

  火戰大笑道:「不懂,不懂。你們好好養傷,我老頭子要走了。」

  說罷,便攜同李芸走出房去了。

  李小波感慨道:「火爺爺這麽老了,還怕老婆,可見火龍也是遺傳了這種優
良傳統。」

  火龍笑道:「若不是我手傷着了,我就撕了你的爛嘴。」

  李小波做了個鬼臉,道:「既是爛嘴,何必再撕?」

  衆人大笑。

  楊洋夫婦也跟着告辭走了,說要去看看他們的兒媳婦和乖孫女。

  楊孤鴻道:「小波,你們的傷最快要什麽時候能好?」

  李小波想了想,道:「至少也要三四天才能到處走走,威哥傷得比較重,起
碼也得七八天的。」

  火龍指指他的傷手,道:「我現在就能到處走了,你就多在床上躺幾天吧!」

  黃大海道:「天風堡的人,沒與我們說一聲就走了,于情于理實在是說不過
去。」

  楊孤鴻淡淡地道:「走就走吧!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張中亮氣憤憤地道:「他們把詩兒也帶走了,我實在看不過眼,難道讓我的
妹妹回去當一輩子的寡婦?」

  李小波忙道:「張老兄,你别再叫我去勾引你妹妹了,徐飄然那老頭生起氣
來,不把我閹了才怪。」

  張中亮翻白眼道:「算了,我看你有豔福不會享的,我妹妹天仙般的人物,
也不會看上你這種沒有男人氣概的毛頭小子。」

  李小波道:「喂喂,張老大,你别忘了是我這毛頭小子教你怎麽泡妞的,現
在倒來損我了,不論你用什麽激将法,我都不會去碰詩小姐的了,你另外物色一
個勇士吧!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誰能替我擋住發怒的徐飄然的『碎雲掌』呢?」

  趙子豪皺了皺眉,道:「霍兄剛死,你們就計謀着去勾引他的未亡人,這似
乎不太對。」

  黃大海贊同道:「我也覺得不應該。」

  張中亮沒好氣地道:「你們不願意幫忙就算了,何必來反對?我妹妹的老公
死了,我這個做大哥的當然要爲她再找一個老公,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十七八
歲就守寡吧?」

  火龍拍了拍張中亮的肩膀,道:「老兄,我支援你,怎麽能讓年輕貌美的詩
兒過那種沒有男人的日子呢?」

  張中亮感激地道:「你果然有大俠的風範,見義勇爲,真正的男子漢大英雄!」

  想不到張中亮拍馬屁還挺行,也難怪,他說話本來就一流,用一流的話去贊
揚一個人時,難免成爲拍馬高手。

  火龍自豪地道:「那是當然。」

  楊孤鴻道:「詩兒都不在這裏,你們緊張個什麽?」

  李小波看着楊孤鴻,突然驚喜地道:「張老大,你妹妹是絕不會守寡的,隻
要我姐夫出馬,徐飄然也不敢放什麽屁。而且,衆所周知,詩兒睡夢都會喊着我
姐夫的名字的。」

  火龍打趣道:「你有兩個姐夫在這裏,詩兒喜歡你哪個姐夫了?」

  李小波道:「你是明知故問,我喊大姐夫一般喊作豪哥,我喊姐夫的時候就
是指楊孤鴻,我看你是舔女人的舔昏了頭。」

  火龍剛想臭罵他幾句,忽然又陰笑道:「小波,我聽說群芳樓來了一群異國
美女,我本來想等你傷好了,咱師徒倆去把她們全部泡到手的,既然你對我有意
見,我就不好和你一起去了。張中亮,不如我們倆待會就去看看異國美女吧?」

  李小波一聽,急了,道:「火龍師傅,是徒兒不對,你千千萬萬要等我好了
才去。給我五天時間,噢不,等我三天就行了,我對你是一點意見都沒有,你是
我的偶像,我要跟着你去學泡妞。」

  張中亮也來了興趣,問道:「哪國的美女?」

  火龍道:「好像是天竺舞女。」

  趙子威也激動了,道:「是兄弟的,就等我一起去。」

  說罷就猛的咳嗽,幾乎喘不過氣。

  楊孤鴻潑冷水道:「火龍,你不怕看見你的初夜嗎?」

  火龍尴尬地道:「那就等他們三天吧!」

  他一個勁地朝楊孤鴻使眼色,意思是讓楊孤鴻别把他和小紅的事說出來,他
現在是武林中鼎鼎有名的大人物,若讓人知道他的初夜是一個三流妓女,他臉面
何存?

  李小波大喜道:「在這三天裏,我華神醫要拼盡自己的所學,用盡各種具有
奇效的方法,使自己康複得比以前還要健壯。」

  他回臉看見趙子威怒瞪着他,又笑道:「當然也包括威哥在内了,嘿嘿!」

  黃大海道:「我和子豪去看看那些受傷的武士。」

  于是便和趙子豪出去了。

  火龍看着兩人出去後,對楊孤鴻道:「你出來的時候,夜來香到你那裏沒有?」

  楊孤鴻搖搖頭,道:「隻來了郭美美主婢。」

  張中亮道:「白茉莉也說要過去你那邊的,現在她們應該都在你的房子裏,
我們就不打擾他們養傷了,也過去陪她們吧?」

  楊孤鴻有點猶豫,火龍卻道:「你們也在這裏吵了半天了,是該讓我靜靜的
了。」

  李小波也道:「快走,快走!那堆女人若是尋過來,我們就不能安心養傷了,
你們别害我們三天後去不了群芳樓。」

  楊孤鴻下定決心道:「也好。」

  就和火龍與張中亮回去了。

  三人走出來,楊孤鴻道:「火龍,你怎麽知道群芳樓來了一群天竺美女?」

  火龍道:「花浪說他是沖着群芳樓來的,我就留意起來了,到達遠揚镖局時
問了以前認識的镖把子,就知道一二了。花浪這小子可真是爲美女而活的,哪裏
有美女他就不遠千裏跑到哪裏,有時我真的很佩服他。」

  張中亮道:「我隻是在心裏替費甜甜喊冤,看得出來,他冷落費甜甜許久了。」

  正說着,已到了火鳳的房門前。

  楊孤鴻止步,道:「你們先進去看看郭美美走了沒有,我讨厭見到她。」

  火龍和張中亮兩人推門進去,裏面立即傳來郭美美的聲音:「楊孤鴻那大棍
呢?」

  張中亮很誠實地道:「好像是在外面。」

  外面的楊孤鴻罵一聲:「見色忘友!」

  郭美美就風一般的沖了出來,對着楊孤鴻又踢又捶,道:「看你還敢戲弄美
美不?」

  楊孤鴻任由她發洩夠了,才道:「隻不是輕輕碰了妳的嘴唇一下,何必動粗?」

  他走入屋裏,郭美美也氣嘟嘟地跟在他後面,于是又多踢了他的幾腳。

  火龍笑道:「這次可不是我出賣你的。」

  楊孤鴻不與他們計較,朝野玫瑰道:「倩兒呢?」

  野玫瑰道:「跟她的爺爺奶奶玩去了,陳醉和施曉雲也安置好了。」

  楊孤鴻松了口氣,道:「這樣就好,這兩個女人每時每刻都喊着要殺我,若
再跟在我身邊,我不被殺死也會被她們煩死。」

  火龍歎道:「說起來陳醉那女人也夠厲害的,竟能把你打敗!」

  楊孤鴻一聽,心裏老大不舒服了,反駁道:「誰說我被她打敗了?你沒看見
最後被俘虜的是她嗎?我始終都是勝利者。」

  火龍笑道:「她隻是不懂你行情,才會着了你的道兒。」

  楊孤鴻坐到床上,朝小雀擠了擠眼,小雀會意,走過去坐在他旁邊。

  楊孤鴻摟她入懷裏,道:「妳不會也相信我打不過一個女人吧?」

  郭美美抗議道:「楊孤鴻,你别想趁機占小雀的便宜。」

  楊孤鴻厭煩地盯着她,道:「這句話,妳說過多少遍了?以前我在馬上抱着
小雀的時候,妳就天天說,妳煩不煩?我占的是小雀的便宜,又不是妳大小姐的,
妳緊張什麽?再啰嗦,我就把妳趕出去。」

  小雀在他耳邊道:「你不要這樣和小姐說話。」

  郭美美一臉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忿忿的道:「小雀,妳還窩在他
懷裏?」

  小雀便開始掙紮,楊孤鴻放開了她,正想說幾句氣郭美美的話,郭美美卻已
經撲過來,一頭撞入他的懷抱,又是一陣粉拳捶打。

  楊孤鴻抓住她的雙手,提她上床,翻身壓住她,道:「不是罵我就是打我,
今日非治治妳不可!」

  小雀在一旁急道:「大色狼,你放開小姐嘛!」

  楊孤鴻怒道:「她欠揍!」

  郭美美死命掙紮也是無濟于事,最後隻好安靜了,任由楊孤鴻龐大的身軀壓
着她,一聲也不吭。

  火龍笑道:「楊孤鴻,你别把我們的美女壓壞了。」

  楊孤鴻道:「壓死算了。」

  郭美美又掙紮了幾下。

  張中亮覺得應該是離開的時候了,道:「楊孤鴻,我不打擾你們了。茉莉,
咱們回去吧!我現在肚子餓了,要回去吃些東西。」

  谷幽蘭用媚眼白他,酸溜溜的道:「别以爲人家不知道,你是想回去吃茉莉
的。」

  張中亮抱起白茉莉就走,頭也不回地道:「妳如果餓了,也不妨來同吃。」

  谷幽蘭嗔道:「我吃你的大鬼頭!」

  便也跟着出去了。

  夜來香朝火龍道:「我們也應該走了。」

  火龍盯着床上的男女,不舍地道:「再看一會。」

  夜來香不客氣地扯着他的耳朵就往外拉,道:「看什麽看!你沒看過嗎?回
去我讓你看個夠!」

  火龍大喊道:「楊孤鴻,救救兄弟!」

  楊孤鴻笑道:「你好自爲之。」

  野玫瑰道:「楊孤鴻,你餓了嗎?我去叫人送吃的東西過來。」

  楊孤鴻道:「不用了,我被她氣飽了,每次都和我作對,這次不教訓她一頓,
她還以爲這裏屬她最大哩!」

  小雀有些擔心地道:「大色狼,你要怎麽教訓小姐?」

  楊孤鴻想也不想就道:「我就這麽壓着她,壓到她不敢和我對抗爲止,看她
是否還敢在我面前耍富家千金的威風?」

  野玫瑰歎道:「好了,你放開她吧!她都被你壓得哭了。」

  楊孤鴻一看,郭美美的眼睛裏果然泛着淚光,心便軟了,翻身起來坐在她旁
邊,對野玫瑰道:「妳去叫些吃的吧!」

  野玫瑰出去吩咐幾句就回來了。

  小雀過去安慰郭美美,爲她擦去眼淚,道:「大色狼,以後不準你欺負小姐
了。」

  楊孤鴻道:「這個不用妳擔心,再過幾天就回去了,那時我把她丢回她的老
家,以後就不用再聽她在我面前啰嗦了。當然,她也不用受到我的欺壓了。雀兒,
和妳小姐先回去吧!不然待會她有勁了,又來找我麻煩。」

  郭美美終于發言道:「我不走。」

  楊孤鴻氣又上來了,道:「我要睡覺了,妳占了我的床。」

  小雀奇道:「你不是要吃飯嗎?」

  楊孤鴻氣道:「我又飽了,隻想睡覺。」

  又朝郭美美吼道:「起來呀!不然我把妳丢到床底去。」

  郭美美瞪了他一眼,幹脆閉上雙眼,裝聾作啞。

  楊孤鴻突然洩氣道:「妳這女人比我還能耍賴。」

  三天裏,火龍和張中亮晚上各自滿足夜來香與白茉莉,白日閑着無事,就去
挑逗遠揚镖局的丫鬟以及一些镖頭的女兒,把那些懷春少女弄得神魂颠倒,這就
使得躺在床上的李小波舊傷未愈又得了紅眼病。

  爲了早日康複能夠風流快活,李小波這小子竭盡他醫學方面的所有天賦,使
得三人的傷好得比平時快了幾十倍,果然讓他在三天内康複如初,就連傷得最重
的趙子威也能夠随處走動了。

  楊孤鴻這邊顯得比較寂寞,郭美美自從那日被楊孤鴻強吻強壓之後,便不敢
再來,連小雀也不得過來了。

  倩兒卻是經常獨自跑過來和楊孤鴻玩,要楊孤鴻唱歌給她聽,每當這個時候,
楊孤鴻就把火龍叫過來,強迫火龍爲他奏樂。

  火龍和他合作上幾曲之後,吵得遠揚镖局的人都大舉抗議,火龍就常常中途
不幹了,說這個樣子會破壞他在少女心中完美的情人形象,于是藉故逃跑出去找
張中亮相邀到處拈花惹草。

  野玫瑰在這三天裏,幾乎每時每刻都躺在床上,她現在碰到的這個男人,不
但精力旺盛,簡直是一部機器,使她極想拉幾個幫手過來,可是楊孤鴻身邊現在
就隻有她一個女人,她去找誰呢?

  她提議找谷幽蘭過來,楊孤鴻說:「谷幽蘭是小波的女人,我是不會碰的。」

  野玫瑰咬牙說讓小雀來滿足他,楊孤鴻說:「妳别陷害我,我可不能讓人說
我連小女孩都不放過,那多沒面子?」

  野玫瑰宣布要和楊孤鴻停戰,楊孤鴻說:「别到了床上被我兩招三式就求我
快上來。」

  野玫瑰嬌嗔:「都是你壞啦!」

  此日,火龍也邀請了趙子豪、黃大海以及四狗同去群芳樓,三人拒絕了他的
好意,最後五個志同道合的男人,大清早就出門了。

  楊孤鴻建議道:「這次是否還要在群芳樓唱歌?」

  火龍臉如土灰,強烈抗議道:「如果你敢在群芳樓唱歌,我就和你絕交。」

  趙子威和張中亮同聲道:「我也是。」

  李小波打圓場道:「姐夫,我們把女人抱回來之後,我再陪你唱個夠。」

  畢竟是姐夫,不給點面子,姐姐會怪罪的──雖然姐姐也很怕他唱歌!

  楊孤鴻得到一些安慰,道:「還是小波比較有良心。」

  火龍知道楊孤鴻暫時不會提唱歌這事了,放下了心,另道:「怕早就被花浪
占了先機,就怕像到蛇神部落一樣,美女都被他泡盡了,那我們隻有拿拳捶自己
的腦袋了。」

  李小波不服氣地道:「若是當初的我還真有點怕他,但從野馬族回來後,他
花浪也吓不跑我,除了打架不及他之外,其他的嘛,我還沒怕過!哼,老子非把
他身邊的美女抱過來不可。」

  張中亮笑道:「小波,你别吹牛了,你的長相就及不上花浪那種頂級美男子。」

  李小波哂道:「隻有女人才靠臉蛋吃飯,我李小波實力雄厚,必能讓所有美
女青睐。」

  楊孤鴻笑道:「我建議你去追秋韻。」

  李小波怕怕地道:「嘿,姐夫,我當初的确有非把她弄到手不可的想法,可
是自從知道她是雪鲸之身,我就發誓絕不去惹她。因爲我李小波的魅力實在夠大,
我怕她一旦對我動情,就是我災難的開始,我會做花下風流鬼的。唉!何必爲了
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呢?何況這棵樹其實是一顆炸彈,會把人炸得粉身碎骨的。」

  張中亮和趙子威相視一笑。

  火龍喜道:「兄弟們,到了。」

  五人走入群芳樓,引起不小的波動。

  李小波說的第一句話幾乎和楊孤鴻上次到這裏說的一樣──「這裏的女人真
他媽的」隻是他在後面多加了一句:「我喜歡這地方。」

  進到裏面,并不見小紅,火龍大大地吐了一口氣,突發善心地想:希望是哪
個富家公子看上了小紅,替她贖了身才好。

  一群穿着花花綠綠,打扮得妖裏妖氣的妓女,湧過來招呼他們。五人的臉上
立即多了許多唇印,他們乃花中老手,自然也把這些職業女性搞得春心蕩漾。

  火龍用手擋住某個女人送上來的紅唇,道:「看來我們來早了,那些異國美
女要到晚上才出來表演的。」

  李小波按住一個妓女的血盆大口,抽空道:「你爲何不早說?」

  火龍笑道:「現在說也不遲,既然來了,我們就各找幾個女人,直玩到晚上,
不是更好嗎?」

  楊孤鴻把貼在他身上的兩個女人提到一邊去,道:「我們晚上再來。」

  趙子威和張中亮跟着他轉身走出門去。

  李小波看着火龍,忽然笑道:「還是回家玩吧!我已經冷落了谷幽蘭許多天
了,也該補償補償她了。」

  火龍在一個妓女的峰尖上狠狠地抓捏了一把,道:「沒勁。」

  便和李小波出去了。

  巧的是他們剛走到門口,便碰見了花浪等人。

  若要說世上有帶着一群美女到妓院的嫖客,花浪算得上天下第一人了。

  花浪當然也看見了他們,他朝五人笑道:「你們也對天竺美人感興趣嗎?有
我花浪在,你們别想吃到天鵝肉。」

  楊孤鴻朝秋韻微微一笑,道:「秋韻姐姐,近來可有找誰決鬥?」

  秋韻嬌笑道:「喲呵!孤鴻弟弟,看你的樣子是得不到滿足,今日來妓院尋
求發洩了,是否要姐姐陪你?」

  楊孤鴻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了,道:「美人兒,求妳不要這麽肉麻,我的牙齒
都軟了,叫我以後怎麽吃豆腐?」

  花浪笑道:「你這段時間似乎很缺少女人,要不要我把甜兒還給你?而且還
免費送你一個兒子。」

  楊孤鴻看着費甜甜,費甜甜不敢與他對視,低下她那憔悴蒼白的俏臉。

  李小波打抱不平地道:「花浪,你估計得沒一點份量,我姐夫怎麽會缺少女
人?」

  楊孤鴻卻突然道:「我身邊現在的确很缺少女人,所以我決定從你身邊帶一
個回去。」

  花浪大方地道:「我的女人很多,随便你挑,十個八個也行。」

  楊孤鴻不懷好意地笑道:「你能夠做主?」

  花浪傲然道:「當然!」

  楊孤鴻又朝秋韻道:「秋韻姐姐,妳不會反對吧?」

  秋韻扭臉向一邊,嗔道:「我懶得管你們的閑事。」

  楊孤鴻走近她身前,盯着她看了一會,突然道:「妳可愛極了。」

  秋韻驕傲地把嘴一噘,剛想說話,卻被楊孤鴻吻住了雙唇,秋韻一愣,飄身
急退。楊孤鴻朗笑出聲,右手一抄,把身旁的杜鵑摟抱住,橫抱起她就走。

  秋韻猛喝道:「放下杜鵑!」

  楊孤鴻頭也不回,道:「你們不是說随便我要哪個嗎?我就要她了。」

  秋韻追上來擋在他身前,道:「杜鵑不行,她是我表哥的人。」

  楊孤鴻冷冷地道:「叫你表哥來向我要吧!」

  秋韻轉向花浪道:「浪哥,你就看着他把杜鵑抱走?」

  花浪皺了皺眉,道:「秋韻,妳總不能讓我言而無信吧?」

  秋韻道:「可杜鵑不是你的女人。」

  花浪淡然地道:「那我就更無權過問了。而且,老實說,杜鵑也不是洛天的
女人,她要跟誰,我也無權管她的。」

  他原就不贊同秋韻把水仙和杜鵑推給洛天,若非如此,兩女早就是他的之臣
了。

  楊孤鴻對擋在他身前的秋韻道:「我隻是帶她到遠揚镖局參觀參觀,今晚我
會把她完璧如初地還給妳的。」

  秋韻質疑道:「你叫我怎麽相信你?」

  楊孤鴻笑道:「我不是很講信用地叫妳作姐姐了嗎?」

  秋韻想了想,閃開一旁,道:「姑且再相信你一次。」

  楊孤鴻高聲道:「今晚群芳樓見了,秋韻姐姐。」

  說罷,楊孤鴻就邁步向前,其餘四人緊跟着。

  走了一段路,李小波道:「姐夫,你真的隻是帶杜鵑參觀遠揚镖局而已?」

  楊孤鴻朗笑道:「你相信嗎?」

  李小波搖搖頭,道:「有些不相信。」

  火龍大喊道:「我是一百個不相信。」

  楊孤鴻不理他們倆的反應,隻是低頭細聲對懷裏的杜鵑道:「妳也不相信?」

  杜鵑紅着臉,怯怯地道:「我感覺得到你将要對人家使壞。」

  楊孤鴻眨了眨眼睛,柔聲道:「可以嗎?」

  杜鵑的頭擡了起來,嘴唇碰着他的耳珠,幽幽地道:「我很想你,每晚做夢
都夢見你,夢見你對我使壞,真的。」

  一回到遠揚镖局,李小波就去找谷幽蘭了,張中亮和火龍卻躲開白茉莉和夜
來香兩女,去和那些被他們勾了魂的懷春少女玩耍了。

  黃大海迎上楊孤鴻,他的手中拿着一管精美的玉箫,對楊孤鴻說:「已經把
所有的事處理完畢,三大武林世家的弟子都分批回去了,你決定什麽時候離開遠
揚镖局?」

  楊孤鴻說:「你們決定吧!」

  黃大海說:「他們決定後天起程。」

  楊孤鴻點頭說:「那就後天吧!」

  黃大海看了看楊孤鴻身旁一臉春情的杜鵑,笑了笑,把手中的玉箫遞給楊孤
鴻,說:「這是地傑拿來給施曉雲的,他說這是她的最愛,她無聊時應該會用得
着的。」

  楊孤鴻接了箫,又遞給了杜鵑,讓她拿了,他不喜歡這種他玩不通的所謂樂
器。

  黃大海說:「那我先告辭了,不耽誤大哥了。」

  杜鵑拿着箫,嫩臉通紅,垂首無言。

  黃大海走後,楊孤鴻道:「鵑兒,妳臉紅的樣子是否在勾引我?」

  杜鵑嗔道:「我沒有。」

  楊孤鴻摟住她豐滿的嬌軀,道:「走吧!我讓妳參觀我的身體,但這是要付
出代價的,嗯?」

  杜鵑不好意思地道:「我才不要參觀你的身體,有什麽好看的?」

  楊孤鴻和杜鵑兩人笑鬧着,轉眼就到了居處。

  野玫瑰打開門迎了出來,看見杜鵑,不由得一愣,然後笑道:「楊孤鴻,你
不是去群芳樓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還帶了個小美人兒。」

  楊孤鴻朝她擠了擠眼,道:「妳不歡迎嗎?那我就讓她回去好了。」

  野玫瑰快步走了過來,牽着杜鵑的手兒,道:「杜鵑妹妹,妳來了就好,我
們進屋去。」

  楊孤鴻搖了搖頭,跟着兩女進去,順便把門反鎖了。

  野玫瑰驚道:「大白日的,你還要?」

  楊孤鴻笑道:「妳明知我向來不管白天黑夜的,隻要我喜歡,便是在太陽底
下也能搞個昏天暗地。」

  野玫瑰擺手急道:「我不來了,你找杜鵑就行了,我爲你們把風。」

  楊孤鴻張開雙臂,道:「那妳就替我寬衣吧!」

  野玫瑰依言替楊孤鴻寬衣,頃刻,便完成了這神聖的任務,撫摸着他壯實的
胸膛,道:「我從來不敢相信男人有你這麽強壯的,杜鵑,妳說是嗎?」

  杜鵑本來一直呆呆地看着的楊孤鴻,此時聽得野玫瑰一問,低首紅着臉道:
「杜鵑不知道。」

  楊孤鴻托起她的下巴,道:「待會妳就知道了。」

  他俯首下去輕吻着她的唇,道:「雖然占有妳讓我有一種犯罪感,不過我從
來都不是挺正義的人,所以對着妳的美麗和早已經成熟的身體,我是沒理由說服
自己不犯罪的,何況我知道妳也在期待我,是嗎,小寶貝?」

  杜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道:「其實人家已經長大了,身體發育得比
你的許多女人都好,費小姐就沒有人家的豐滿,隻是人家年齡小了些而已。」

  楊孤鴻突然好奇地問道:「什麽時候愛上我的?」

  杜鵑仰首,輕輕地道:「不說行嗎?」

  楊孤鴻把她抱到床上,自己仰躺着,讓她趴睡在胸膛,然後才道:「我隻是
奇怪,花浪也是罕見的美男子,妳爲何不喜歡他,偏偏愛上我?」

  杜鵑沉思了片刻,盯着楊孤鴻,道:「我也不清楚,自從知道這世上有你這
麽個人,而且有這麽多女人锺情于你,雖則那時并未見到你,但我總是好奇你究
竟是怎麽一個人,爲何會使得冷如冰她們對你死心塌地?就連被稱爲『女人殺手』
的花浪也無法動搖她們對你的锺愛,到底你是怎麽樣的男人呢?」

  「後來見到你,我才知道其實你除了長得好看之外,簡直是個大無賴,然而
不知怎麽了,我卻經常想着你,經常夢見你這無賴,我就明白自己注定愛上一個
無賴。論風流倜傥,你不及花浪;論英雄氣概,你更比不上洛天。你除了強壯而
完美的外形之外,你有一種吸引女人的特質,那就是你的壞。女人欣賞好男人,
但女人卻愛壞男人。」

  楊孤鴻捏着她鼻子,笑道:「妳真把自己當作女人了?其實妳隻是個小女孩
罷了,也不想想自己才幾歲!」

  杜鵑噘着嘴道:「誰說我不是?其他女人有的我也有,其他女人能做的事我
也能夠做得到,這次你别想像上次一樣趕我走!」

  楊孤鴻一笑,轉頭道:「玫瑰,妳坐在那裏幹嘛?」

  野玫瑰扮了個可愛的鬼臉,道:「我在看你如何摧殘幼苗。」

  楊孤鴻道:「有妳好看的!杜鵑撐不住時,就該妳上場了,觀衆是不好當的,
慢慢看哦!」

  說罷,他的手就在杜鵑的身上遊動,杜鵑的衣服一件一件地飄落床下,慢慢
地也一絲不挂了,露出其雪白嫩滑光亮的豐滿嬌軀,雖不具有秋韻的驚心動魄,
卻是有别于她稚嫩的俏臉的另一種成熟。

  楊孤鴻翻身壓住她,一手揉搓着她的柔軟之峰,道:「妳是長大了,不過妳
的那裏卻是一毛不長的。」

  杜鵑嬌吟道:「我和水仙以及小姐的那裏都是光滑的,小姐的是天生的,我
和水仙因年紀小,所以還未長出來,你是不是不喜歡了?」

  楊孤鴻的手輕撫着她的,道:「肥沃的土地上不長草,隻會令農夫歡喜。」

  楊孤鴻真不愧是鄉巴佬,說情話也離不開農作物,還自稱是農夫?

  杜鵑動情地扭動水蛇一樣的嬌軀,獻上纏綿的香吻,玉手觸到楊孤鴻堅挺粗
巨的,驚得一愣,趴在楊孤鴻身上不動了。

  楊孤鴻奇道:「怎麽了?」

  杜鵑有些怯意,細聲道:「哥,我怕。」

  野玫瑰笑着在一旁鼓勵道:「鵑兒,不用怕的,男人的東西看起來越是可怕,
進到我們女人的身體裏就越是可愛。妳的孤鴻哥哥是這方面的無敵戰将,他身經
百戰,絕對能夠讓妳試過一次之後欲罷不能。」

  楊孤鴻的手指滑入她的縫隙,感受着她那無比的柔軟和略微的濕潤,杜鵑随
之更是不能控制地呻吟和扭動。

  楊孤鴻柔聲道:「鵑兒,妳忍着點,我要進去了。」

  他分開杜鵑的雙腿,輕吻着杜鵑濕潤的紅唇,同時他的緩慢卻有力地闖入她
的地。

  杜鵑眉頭一皺,咬破了楊孤鴻的唇,然後悶哼一聲,道:「疼!」

  楊孤鴻憐愛地道:「爲什麽不喊出來?」

  杜鵑咬牙道:「杜鵑已經長大了,是不會怕疼的。」

  楊孤鴻一笑,溫柔地動作起來,道:「其實連玫瑰都會大聲喊叫的,妳也就
不要忍着了。」

  杜鵑呻吟道:「可是人家覺得還能忍受,人家就不叫了。」

  楊孤鴻道:「噢,是嗎?」

  他突然增加自己的尺寸,杜鵑突如其來地驚呼一聲,然後随着楊孤鴻狂野的
動作狂叫不已,兩隻小手緊緊地抓着床被,她的軀體像蛇一樣搖擺着,臉色随着
血液加速流動而如桃紅,兩眼放射出迷人的光彩。楊孤鴻猛烈地動作着,道:
「想不到妳比玫瑰還要狂野,且妳的容納性比玫瑰的還要強,伸縮性更是少見。」

  杜鵑嬌喘道:「我們仙緣谷注重陰陽雙修,所以擇徒時都是選擇那些有天賦
的女人,我是『水夢女』,遇小則小,遇大遇大,不管男人的東西多小,遇到我
這樣的女人時都能享受到無比的緊湊感和快活,而無論男人的多大,我也能夠容
納,隻是人家現在真的已經到了極限了,你不要再增大了,好嗎?鵑兒受不了,
這是鵑兒的第一次呀!」

  她突然狂喊幾聲,又喘道:「水仙是『桃源女』,她的那裏,比一般的女孩
要深長許多,而且裏面總是每時每刻都潤滑,能夠随着男人的進出而收縮。男人
和她,絕對能領略最強烈的刺激,不過,若沒有相當的體力,男人定會累倒在她
的桃源裏,若她到達時,她的最深處就會産生強大的吸引力。」

  楊孤鴻突然想起費甜甜,他與費甜甜歡愛時,她的裏面也會産生一種輕微的
吸力,在時特别強烈,這不是與水仙很相似嗎?

  杜鵑立即感到他的心思,道:「你在想費姐姐?」

  楊孤鴻使勁地了三下,道:「妳不高興啦?」

  杜鵑不答他,卻突然要求道:「我要坐在你身上。」

  楊孤鴻摟着她翻身平躺在床上,把她扶正坐在他的巨物上,然後雙手從她背
部滑落到她的。

  杜鵑自個兒動作起來,适中的雙乳在她白嫩的胸脯左右上下擺動,道:「費
姐姐其實很苦,她跟了花浪之後,才半個月花浪就把她打入冷宮,如今還懷上花
浪的孩子,卻得不到花浪的歡心。其實費姐姐是深愛着你的,她有時做夢也會喊
着你的名字,隻是她當初離開你,選擇了花浪,且又懷上了他的種,她已經沒有
重新選擇的餘地,也不能回頭了呀!」

  楊孤鴻心裏一痛,歎道:「那也不見得。」

  說罷,楊孤鴻就坐了起來,讓杜鵑跪趴在床上,一雙大手抓住杜鵑的腰身,
從後面進入。杜鵑頭一仰,痛吟一聲,楊孤鴻就更加猛烈地着。杜鵑散亂的長發
如同雲一樣被風撕抛在半空中,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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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9-2 07:2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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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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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美美,别用你的牙磨我的耳珠野玫瑰看着床上翻雲覆雨的兩人,有些動情了。
她本來不敢再惹這個男人的,自從和他好上之後,每晚都被他弄得昏迷不省人事,
自己不知有多快活!

  這是個奇異的男人,在女人面前,仿佛是永不疲倦的發情野獸,仿佛就是他
的本能。

  他能夠令女人感到最大的快樂和得到無數種快感經驗,在與他時,女人會有
種與他身心融合的密切感,這是别的男人無法給予的。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有權有勢有錢的男人,都擁有一大堆女人,但那些男人
連滿足一個女人的基本能力都沒有,所以苦的還是女人。

  然而面前這個男人,雖好色如命,卻從來沒有令任何一個女人失望,不管他
面對着多少女人,都能把每一個女人徹底的征服。

  男人要征服一個女人的心有時候很容易,隻要幾句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就可以
了,但一個男人若要徹底征服一個女人的身體,就得顯示其超人一等的實力。

  在少女的心裏,夢想浪漫而又虛幻的愛情,但在一個成熟的女人看來,就是
永恒的主題。隻有身體上的滿足,才會有心靈的滿足。

  野玫瑰明白這個男人有許多女人,但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會令她失望,無論是
從心理上和生理上,他都能夠使她得到最大的滿足。

  這個男人沒有什麽野心,也不是什麽英雄,卻是女人的最佳伴侶,況且,他
也算是個風雲人物了,隻是有些無賴作風罷了。能夠耍賴的男人,絕不會是個不
懂情調的呆子。

  女人崇拜英雄,卻不愛英雄,所以英雄往往寂寞。

  野玫瑰沉思着,卻聽得敲門聲。

  小雀在門外喊道:「玫瑰姐姐,是我,小雀呀!」

  野玫瑰一驚,道:「妳等一會,我就來。」

  她對楊孤鴻道:「怎麽辦?」

  楊孤鴻喘道:「讓她進來。」

  門外的小雀又道:「姐姐,妳叫喊得好奇怪耶,妳在幹什麽?」

  她錯把杜鵑的當成是野玫瑰在叫了。

  野玫瑰開了門,就把她拉扯進來,然後伸頭向外面望了望,見四下無人,才
放心地反鎖上門。

  小雀一進來就呆住了,隻見床上的楊孤鴻正跪在杜鵑的後面,摟着那又白又
肥的前後着。

  不知怎地,她的心裏非常不是味兒,跺跺腳轉身就想跑,卻被野玫瑰攔住了。

  野玫瑰道:「小雀,妳就要走了?」

  小雀惱道:「不走,在這裏倒黴嗎?」

  野玫瑰牽着她的手,道:「平時妳和他親親摸摸的,也不見妳有什麽,今日
怎麽就反應這麽大了?」

  小雀有些不是味兒地道:「我惱他!以前我求他要了人家,他偏說人家年紀
小,如今他卻和比我還小一歲的杜鵑在光天化日之下幹起這等事來了,他是什麽
意思?」

  楊孤鴻喊道:「玫瑰,讓她走!」

  小雀卻反而轉身走到床前,道:「你要我走,我偏不走了。既然讓我撞上,
我就豁出去了。後天就要起程回去了,我以後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和你在一起,
我今日就把什麽都給了你,即使以後要跟小姐嫁了什麽人,我也要你是小雀的第
一個男人。你别說我小,杜鵑才十三歲,我已經十四歲了。」

  說着就站在床前脫起衣服來了,衣服如落葉一樣滑落她的腳下。

  楊孤鴻瘋了似的,直把杜鵑推到的天堂,然後久久地淪陷,進入幻夢的境界,
昏迷不醒。

  他把杜鵑的嬌體抱放在床的最裏邊,看着她血紅的和自己沾了鮮紅卻仍然堅
挺的巨物,好一會才轉頭對的小雀道:「妳不怕嗎?」

  小雀盯着他可怕的陽根,有些怯怯地道:「你那東西怎麽比上次大了許多?」

  楊孤鴻看着她略顯稚嫩的,她是屬于比較嬌巧的類型,她的平而有光澤,那
裏已經長出一些毛絨了,胸部看似很堅挺,卻不大,可以看得出她的心跳在加速。

  他道:「妳的年齡雖比杜鵑大,但妳的任何地方都比較小,再過一兩年吧!
好嗎?」

  小雀卻沒得商量的餘地,堅持道:「不,我現在就要你,不管你多可怕,我
都不會猶豫,哪怕就是因此而死也在所不惜。」

  說着就撲到楊孤鴻的懷裏,道:「你上次在小雀身上沒有做完的事,請繼續
吧!上次在山洞裏我沒有抗拒你,現在我卻是期待你、,你是我見過的最壞的男
人,也是最能令我心動的男人。」

  楊孤鴻撫摸着她光滑的背部,吻着她的秀發,歎道:「我可以占有妳,并且
給妳最大的歡樂,但妳現在不能替我生孩子,我要妳兩年之後才生養,妳說好嗎?」

  小雀「嗯」了一聲,道:「我也不要生孩子,人家可能還不能奶孩子哩!」

  楊孤鴻輕托住她的下巴,吻上她小巧的嘴兒,然後輕柔地把她壓在床上,一
隻手在她小巧而堅挺的胸脯遊移。

  他極盡一切的挑情手法,把這個未經人道的少女弄得橫流,嬌媚萬千,然後
輕輕地挺進她。

  在他的巨物觸碰到她那柔嫩的之時,那巨物忽然縮小了許多,逼入她那窄小
的縫。

  當聽到小雀的一聲慘叫,血便在楊孤鴻的一抽之下拉出鮮紅。

  他停止了一會,柔聲道:「很疼?」

  小雀忍痛道:「謝謝你!我知道你愛惜小雀,從而把你的東西縮小了許多,
似乎剛好能夠被小雀容納。若是以你和杜鵑的尺寸強行進入人家,我那裏早就被
你撐破了。」

  楊孤鴻溫柔地再挺入,道:「我并沒有刻意去爲妳縮小,而是我的寶貝一碰
到妳那裏,就直覺到妳那裏能容納的最大限度,立即便以妳能承受的尺寸進洞尋
芳了。」

  小雀捶了他的胸膛一下,嬌嗔道:「臭美,你以爲你是神仙?」

  楊孤鴻大笑,豪情大發,道:「神仙是不長雞雞的聖者,他們隻知道吃香喝
辣,哪會安慰妳這小包?」

  小雀水蛇一般的腰在扭動着,嗔道:「人家才不哩!」

  楊孤鴻笑道:「經過我的訓練,想不也不行。」

  小雀的嘴兒咬住他的耳珠,嬌聲道:「即使,人家也隻對你。」

  楊孤鴻道:「那可不一定,以後妳若随郭美美嫁了個英俊公子,妳能不對他?」

  小雀随着楊孤鴻的動作陣陣嬌吟,那雙美眸狠狠地瞪了他幾下,雙腿環搭在
他的臀部,不依地道:「你就把小雀弄死算了。」

  楊孤鴻失笑道:「我怎麽舍得?」

  可他卻突然加快速度,動作也強勁有力。

  小雀被弄得狂叫起來,一雙玉手推按在他的胸膛,喘道:「大色狼,小雀不
行了,你溫柔些,不然人家惱你。」

  楊孤鴻的節奏依然快而瘋狂,仿佛有使不完的體力,不停地刺激着小雀最敏
感的部位,讓快感随着他的動作帶領小雀到達快樂的仙境。

  野玫瑰在一旁嬌喘道:「楊孤鴻,雀兒還小,而且是第一次,你别太粗暴了。」

  楊孤鴻道:「這是妳喜歡的,沒理由雀兒不喜歡。」

  說着朝小雀的臀部拍了一記,道:「是嗎?」

  小雀已經快要崩潰了,停住狂叫,急喘道:「我、我喜歡的,大色狼,人家
有些頭昏,飄飄然的感覺,原來你的東西能夠帶給人家這麽大的歡樂,我有些恨
你現在才給雀兒,你應該知道,雀兒是真的長大了,以後雀兒就是你的女人,你
的最甜蜜的小女人,唔噢,啊呀!」

  正在兩人情濃之時,外面傳來郭美美的喊叫:「小雀,妳給我出來,我知道
妳又偷跑過來找那混蛋了,妳這臭丫頭,敢背着我去倒貼這條棍?」

  接着就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郭美美又道:「開門,我知道你們在那裏幹什
麽好事。」

  小雀驚呼道:「是小姐,她找我來了。」

  楊孤鴻使勁地着,道:「怕什麽?」

  轉臉對野玫瑰道:「玫瑰,出去把她打發走,别讓她進來壞了我的興緻。」

  野玫瑰開了門,剛想攔住郭美美,卻被她一鑽身進入屋裏。

  一看見正在床上作春宮表演的兩人,郭美美的臉色驚變,怒罵道:「楊孤鴻,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連小雀你都不放過!你這頭發情的公狗,隻要是母的你
就上,你也不看看雀兒才多大?我要你立即停止,你這野獸,狂!」

  楊孤鴻看不也看她,順流運轉「天地心經」很快就把小雀推到的頂峰,讓她
快樂地睡去,然後他坐在床上,他的堅挺依然,如擎天之柱。

  他冷靜地盯着郭美美,道:「如果妳不想失貞,最好趕緊出去。」

  郭美美氣得渾身打顫,突然咬牙撲到楊孤鴻的身上就捶打撕咬起來,道:
「你這混蛋,從我們相遇那刻開始,你就不停地欺負我,我打死你,看你還敢不
敢欺負美美!」

  楊孤鴻抓住她的雙肩,使勁地搖了兩下,吼道:「郭美美,妳鬧夠沒有?」

  郭美美仰首凝視了他好一陣,才道:「你說,你爲什麽要這樣做?」

  楊孤鴻平靜地道:「我喜歡。」

  頓了一下又道:「還有,以後雀兒就是我的女人,我要她跟着我!」

  郭美美啐道:「你做白日夢!」

  楊孤鴻朝野玫瑰道:「玫瑰,幫我送客!」

  說罷,他推開郭美美,下了床,準備拿衣服穿上。郭美美卻跑過去甩了他一
巴掌,然後怒氣沖沖地瞪着他。

  楊孤鴻臉上露出憤怒的笑容,的陽根突然變得粗長無比,冷笑道:「我本來
不想惹官家女的,既然妳無所懼,那麽我就奉陪到底。」

  他一手抱住面前的郭美美,另一手就狂撕她身上的衣物,郭美美一邊掙紮一
邊叫喊,卻是無濟于事。她的衣服像撕碎了的彩雲,滿室地飄,頃刻,她便成了
個白玉石雕刻的精彩美人兒了。

  郭美美無疑是絕美的,她的姿色可以和冷如冰平分秋色,而且骨子裏有着官
家女的嬌氣和貴氣。

  她因爲從小知書達理,對倫理道德看得比較重,所以看不順眼楊孤鴻這群人
的所作所爲,特别是對楊孤鴻的言行更是不能釋懷,每每要和楊孤鴻針鋒相對地
吵上幾句,兩人也就成了冤家,誰也不讓誰。今日她撞見他和兩三個女人在大白
天裏胡天胡帝,更是氣從心底來,莫名其妙地大吵大鬧。

  如今卻被楊孤鴻剝光了身上的衣物,就像當初差點被采花浪子一樣,難道楊
孤鴻也要她?

  楊孤鴻抱緊的她就不停地強吻,雙手更是在她身上的敏感部位挑逗,她雖是
有些抗拒,不久卻意亂情迷了,隻感到全身酥軟無力,她的更是不知不覺地濕潤
了。

  郭美美已經無力再作任何掙紮了,隻是呻吟得厲害。

  楊孤鴻猛的摟緊她,身體略蹲下去,然後突然使勁一挺臀部,他那粗壯的陽
根就刺入了郭美美的縫道裏,同時聽到郭美美一聲嘶喊,她的全身立即僵直,一
雙眼睛不敢置信地直直盯着楊孤鴻的臉,纖纖十指的指甲深深刺入他背部的肌肉
裏。

  楊孤鴻爲床上昏睡的三女蓋好被子,轉頭對野玫瑰道:「妳要嗎?」

  野玫瑰臉色绯紅,道:「不了,我怕沒地方讓我昏睡。」

  楊孤鴻邊穿衣服邊道:「什麽時候了?」

  野玫瑰看了看外面,猜測道:「大概是傍晚了。」

  楊孤鴻歎道:「時間過得真快!玫瑰,叫人送些飯菜過來,我肚子餓了,真
是費力氣的活兒,喂飽了她們,反而餓了自己。」

  野玫瑰出去吩咐下人送了吃的過來,兩人吃着,李小波、火龍、張中亮和趙
子威就過來了。

  李小波一見躺在床上昏睡的三女,笑道:「我就知道姐夫不會讓杜鵑完璧歸
趙,卻想不到連郭美美和小雀都被破了,姐夫你可真行哪!」

  說着朝楊孤鴻伸出他的大拇指。

  楊孤鴻笑道:「廢話少說!」

  火龍正經地道:「我們該出發了,天竺美女正在等我們哩!」

  野玫瑰笑罵道:「你們這群人哪!真是哪裏有美女就往哪裏爬的蟲。」

  李小波對她眨眨眼,道:「玫瑰姐姐,妳明知道我們精力旺盛,不尋求發洩
的機會,怎麽行呢?」

  野玫瑰臉又是一紅,想起當初天天和他們鬼混,而面前這四個男人的确是少
有的種馬,此時雖跟了楊孤鴻,然而面對着他們時,心裏總覺得不自在。

  她嗔道:「懶得理你們!」

  火龍笑道:「若是沒有楊孤鴻,妳就不會說這種話了。」

  楊孤鴻放下碗筷,道:「你們别逗她了,先出去吧!我緊跟着就出去。」

  四人大笑着出去了,張中亮順手把門掩上──他向來都是很有風度,很有禮
貌的,誰叫他是從少林寺出來的張中亮呢?

  楊孤鴻把床上的杜鵑抱起來,然後叫野玫瑰幫忙她着好衣服,略爲打扮了,
才橫抱着她,道:「玫瑰,這裏煩妳照顧了。」

  野玫瑰整理了他背部的衣服,道:「你放心去吧!我會打理好一切的。」

  她輕吻了楊孤鴻的脖子,然後送他出了門。

  此時已黃昏。

  自從兩個月前,群芳樓來了一群天竺美女,個個嬌豔無比,能歌善舞,使得
群芳樓的名氣如日中天,聲名廣播。

  多少風流公子英雄豪傑都想一睹爲快!更有甚者想要一親芳澤,一嘗異國的
情味。隻是這群舞女很奇怪,每隔三天才獻藝一次,且聲明不陪任何男人上床,
真是做了還要清高,媽的!

  然而卻笑壞了群芳樓的老闆,她們的到來,使得他的客源不斷增加,來自五
湖四海的各方男人,到了群芳樓之後雖不能人人見到天竺美女,卻都是大喝大玩
之輩,玩不了天竺美女,就找群芳樓的妓女來發洩,群芳樓的老闆也就财源滾滾
了。

  近段日子,群芳樓更是資源緊缺,不停地張羅着購進妓女,管她美醜,隻要
她能夠陪男人上床,統統歡迎到群芳樓做妓。

  這廣告一打出,果然有許多野妓跳槽到群芳樓來了──笑話,群芳樓可是全
國有名的溫柔鄉,既然已經做了妓,誰不想做紅妓,誰不想到天下聞名的品牌青
樓裏坐枱?錢多又風光!

  今日火龍不見小紅,就因爲她那時正陪着三個大漢在床上翻滾,哪還有空跑
出來對他火龍大喊「呀喲!死狗,你真是喜新厭舊!」

  今晚乃是天竺美女獻藝之夜,群芳樓前已是水洩不通,前廳的桌子上椅子上
地闆上都坐滿站滿了老的中的少的男人,更有些已經到廂房裏和群芳樓的妓女大
肆上演快活似神仙去了。

  然而這些已經在大廳或群芳樓前等待的男人臉上不是失望就是憤怒,整個場
面鬧哄哄的,同樣意思的粗話就有幾十種說法,也不知誰罵誰或是誰被誰罵了。

  爲什麽?因爲天竺美女獻藝的場地是在群芳樓的後院,而通往後院的門口被
十八個光頭大和尚把守着,隻有某些人能夠到後院去欣賞天竺舞女和她們的歌舞。

  但這些不能進去的人卻又爲何不走呢?原來在這裏仍然能夠聽得到天竺美女
那美妙的歌聲,哪怕人不能見着,聲音總要聽聽吧?

  靠!看不到放屁,卻飽聞臭屁的事,不是經常發生嗎?

  楊孤鴻等五人來到群芳樓前,看見這人山人海的,要進去至少要擠出許多汗
和油。

  李小波把一個比他矮小的中年男人拖到後面,道:「群芳樓客滿了。」

  火龍笑道:「早知我也要開妓院,一定穩賺。」

  他把那中年男人又提到另一邊,弄得那男人狠瞪着他們卻又不敢真的出言咒
罵──這幾個大塊頭實在是太吓人了!

  李小波笑着建議道:「如果需要男妓,可以找我們幫忙。」

  趙子威不耐煩地道:「進去吧!真啰嗦!」

  李小波突然朝楊孤鴻道:「姐夫,你若去做男妓,鐵定是天下第一妓。」

  楊孤鴻笑道:「你去問問你姐姐,她是否同意你這提議?」

  李小波搔頭道:「還是算了。」

  張中亮和火龍首先從人群中擠了進去,他們五人本是高大的人,擠在人群裏
至少比别人高出一個頭或半個頭,自然引起一陣動。

  許多女人都趁機在他們強壯的肌肉上摸捏一把,有些甚至把自己敏感的部位
去擠壓磨擦他們的身體,弄得他們心癢癢的。

  擠進大廳時,火龍咒罵道:「若非爲了天竺美女,老子真想摟着那些娘們大
幹一場。媽的,弄得我臉上滿是唇印。」

  李小波指着他的臉,笑道:「别太誇張了,就兩個唇印而已。」

  張中亮搖搖頭,繼續領先擠路,到得通往後院的門口前,那十八個和尚就分
三排圍住他們,攔住了五人的去路。

  五人剛想發作,從和尚後面擠出一個美麗的少女,這少女大抵二十多歲,白
淨的俏臉配上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看去很純真,但她卻有着高挑健美的身段。

  少女很有禮貌地道:「能夠進入後院的人,不是富甲一方的公子爺們,就是
雄霸一方的武林豪傑,五位可否報上名号?」

  李小波朝他身後的趙子威道:「威哥,她問我們夠不夠格哩?」

  張中亮已傲然道:「武鬥門張中亮!」

  少女的臉色一變,忽又笑道:「原來是武林七公子中的張公子,小女子有眼
不識泰山,請進!」

  火龍接道:「我從遠揚镖局來。」

  便緊跟在張中亮後面進去了。

  李小波仔細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才裝出一副極有風度的樣子,道:「我叫
李小波,是開藥店的。」

  趙子威跟着李小波進去時,隻簡單地說了三個字──趙子威。

  楊孤鴻抱着杜鵑走到少女身前,凝視着她,直把她看得臉泛紅暈,他突然道:
「妳很漂亮!」

  李小波回頭高聲喊道:「姐夫,不要泡妞了。」

  少女的臉更是紅了,楊孤鴻長笑一聲,昂首邁步進去。

  少女望着他雄壯的背影,陷入沉思:這五個人應該是一夥的,其中有兩個還
是當今武林公子,一個是長春堂的獨生子,至于其餘兩個怕也不是無名之輩。

  然而給她印象最深的還是楊孤鴻,這個男人沒有說他屬于哪個門派,也不說
他的姓名,隻說了一句「妳很漂亮」她就傻傻得不知道攔阻他了。

  這是個讓女人看了就會心動的男人,他的俊美比仙緣谷的花浪有過之而無不
及,他的強壯似乎也可以與她的少爺匹敵,隻是他沒有花浪的風度翩翩,也沒有
少爺的英雄氣概,但是,他有一種令她說不出的近乎邪魅的吸引力。

  讓她不解的是,這個男人還抱着一個姑娘,看樣子他懷裏的姑娘已經醒了,
隻是裝作睡着的樣子。他懷裏的姑娘曾經跟随花浪來過幾次,隻是不知她叫什麽
名字……

  少女收回盯着楊孤鴻背影的目光,定了定神,也走入了後院。

  後院挺大的,有一個舞台,大概是新搭建的,舞台的後面是一排屏風,屏風
上畫着美女的畫,兩旁是一些盆栽,舞台的前面是一大片空地,擺列有五六十張
椅子。

  椅子上此時已經坐滿了人,女人也有,但男人占絕對多數,因沒有椅子坐而
站着的人也不少,總共人數應該有一百多。

  那少女進到後院以後就往右邊的走廊走去了,那裏的盡頭是幾間精緻的廂房,
她進入了其中一間。

  楊孤鴻等五人進到後院就四處張望,張中亮看着場地都滿人了,便道:「我
們來晚了。」

  李小波卻笑道:「不晚,隻要沒有錯過美女出場便不算晚。」

  火龍不服氣地道:「我們擠到前面去。」

  五人不管别人的反對和咒罵,蠻橫地推開身前身旁的人群硬着向前擠,那些
被他們推開的人見他們一個個牛高馬壯,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身懷絕技,也
不敢怎麽和他們對抗。

  其實這五個人,無論怎麽看也不像是善良之輩,也隻好讓他們嚣張了。

  通過流氓行爲的大發揚,五人到了前排的右邊,李小波忽然道:「費姐姐,
妳也喜歡美女?」

  坐在前排右邊第一個位置上的費甜甜扭臉擡頭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就低
下頭去了。

  花浪的那群女人并沒有出現,來的隻有秋韻、費甜甜和水仙。

  秋韻也一眼看見了他們,媚笑着道:「小波,爲什麽不跟妹妹打個招呼啊?」

  李小波幹笑道:「秋韻妹妹,妳越來越漂亮了。」

  秋韻轉眼看向楊孤鴻,突然臉色驚變,盯着楊孤鴻懷裏的杜鵑,喝道:「楊
孤鴻,你把杜鵑怎麽了?」

  說着就站了起來,朝楊孤鴻快步走來。

  楊孤鴻淡淡地道:「她隻是太疲倦了。」

  秋韻再度看了看杜鵑,又盯着楊孤鴻看,眼睛也不眨一下,道:「你破了她?」

  楊孤鴻看着她,隻是笑。

  秋韻忽然洩氣道:「我當初怎麽會相信你?你是棍轉世,杜鵑到了你手中怎
麽可能完璧?是我自己看錯了,你是個十足的大混蛋,把杜鵑還我!」

  楊孤鴻抱着杜鵑走到水仙面前,道:「小水仙,請妳讓個座位給杜鵑,好嗎?」

  水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秋韻,就站起來走到秋韻身旁站着。

  楊孤鴻把杜鵑放到椅子上,親了她一下,道:「我知道妳早就醒了,卻不聲
不響地讓我抱了妳兩個多時辰,以後想我就來找我,妳若要跟我,沒人敢阻攔,
我用我的生命向妳保證,這一生妳都是我的女人!」

  杜鵑睜開雙眼,回他一個甜蜜的微笑。

  秋韻走到杜鵑身旁的空位坐了,惱道:「杜鵑,妳是我表哥的人,怎麽能喜
歡他這種混蛋?」

  杜鵑垂首道:「小姐,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事實勝于雄辯,生米已成熟飯,她秋韻忽然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多餘了。

  楊孤鴻道:「秋韻姐姐,妳不要逼她嫁給妳表哥,我不管他是誰,若他敢碰
我的小杜鵑,我就把他閹了,叫他去作太監!」

  說罷,楊孤鴻就笑着回到四人當中,身旁已經多了個水仙。

  他扭臉對水仙道:「不好意思,讓妳跟我們一起站,要不要我抱着妳?」

  水仙的臉泛紅,不敢再看他。

  秋韻氣沖沖地走過來,道:「水仙,妳去坐我的椅子。」

  又朝楊孤鴻道:「别打水仙的主意,有種就找我!」

  楊孤鴻呱呱叫道:「哎呀!好像我很怕妳似的?」

  秋韻一挺胸脯,道:「不怕嗎?」

  楊孤鴻朝火龍道:「你來對付她吧?」

  火龍未執刀的手大擺道:「不要找我,我還要風流幾百年。」

  楊孤鴻歎道:「還是我來吧!」

  說完他便出其不意地把近在身旁的秋韻摟抱在懷裏,強吻下去,許久才分開。

  看着秋韻臉紅至脖子,嬌喘得厲害,楊孤鴻就笑道:「秋韻姐姐,我是不是
很怕妳呀?」

  秋韻低吼道:「放開我,别人都在看着,難道你沒聽見他們的噓叫聲?」

  楊孤鴻故作張望了一會,道:「沒有呀!我隻聽見妳的心跳聲,因了我的吻
而心跳加速的美妙聲音,我的小姐姐。」

  花浪扭頭道:「楊孤鴻,我給你一個忠告,任何女人都碰得,但秋韻卻是不
能惹的,倒黴的是你自己。」

  楊孤鴻笑道:「你總算有點良心,我懷裏的女人的确是個禍水,所以她注定
命苦。唉!沒有男人的女人永遠不知道男人到底有多好,你不妨勸她去當尼姑,
她是最佳人選,哈哈!」

  秋韻放棄掙紮,扯着楊孤鴻的耳朵道:「你記住,我是絕對不會當尼姑的。」

  楊孤鴻在她耳邊道:「妳如果不放開我,我就在這裏脫光妳的衣服。」

  秋韻暗哼一聲,放開他的耳朵,惱怒道:「爲什麽奪了杜鵑的貞?」

  楊孤鴻細聲道:「不要吃醋,哪天有機會我也讓妳替我生個小秋韻,好不好?」

  秋韻氣得踩了他一腳,就扭臉向一邊不理他了,不過還是任由他摟抱着。

  李小波突然驚喜的道:「美女出來啦!」

  場面由喧嘩變成火爆,人們把眼睛和注意力全部從楊孤鴻等人轉向走出來的
異國美女身上。

  美女們是從剛才那少女進去的那間房裏出來的,這些所謂的異國美女其實與
中原的美女并無什麽大的差别,隻是膚色稍微深了些,穿着很是暴露,已經是初
冬了,依然穿得很少,露出迷人的腰部和健美的長腿,雙手和雙腳都帶着銅圈,
額頭中間一點紅,鼻子和眼睛有種獨特的韻味,五官的輪廓明晰而精緻,在燈光
下閃耀着懾人的光彩。

  她們走路的姿勢配合着舞步,有種說不出的撩人美态。

  總共是十二個美女,領頭的那個是衆女中姿色最美的,在楊孤鴻眼中,她可
以和冷如冰、郭美美平分秋色,但卻比懷裏的秋韻遜色一籌。

  然而所謂的外來貨總是好的,在衆人眼中,這群外國貨無疑是讓人睡夢都遺
精的大美女,所有在場的人都爲這些美女的到來而狂叫瘋喊──若是不知情的人
進來看見了,還以爲自己是進了哪國的瘋人院哩!

  連花浪這種翩翩公子也喪失了基本的風度,何況其他并不是很有風度的男人?

  楊孤鴻把目光從舞台上移到懷中的秋韻身上,道:「小姐姐,我還是覺得妳
漂亮些,不過妳不實用,我想妳表哥不會要妳的,妳以後就跟着我吧!水仙也跟
我好了。」

  秋韻怒罵道:「等下輩子吧!你這個棍。」

  忽然驚叱道:「别用你的東西頂我!」

  楊孤鴻的卻更是貼緊她的臀部,笑道:「别誤會,它之所以興奮,并不是因
爲妳。」

  秋韻怒嗔道:「你再說一次?」

  楊孤鴻将她稍微摟緊一點,道:「好了,我承認是因爲妳,行了吧?」

  秋韻白了他一眼,又回頭看向舞台。

  美女們已經到了舞台上,随之進場的是一些樂師。

  全場靜了下來,領首的美女用怪調的中原話道:「我們來到群芳樓已有兩個
多月了,很多謝各位的支援和捧場,不遠千裏來觀看我們姐妹的表演,我塔妮代
表其他姐妹在此感謝各位的厚愛!我從小就聽說中原有許多英雄好漢,而且中原
的文化博大精深,所以對中原很是向往,不斷地學習中原文化和中原語言,你們
覺得我說中原話說得還可以吧?」

  場中一片叫好聲──管它好不好,是美女的話,就他媽的放屁也是香的。

  塔妮滿意地一笑,道:「其實我這次到中原來,一是爲了接觸中原文化,二
是爲了把我國的歌舞藝術帶到中原來發揚光大,不過我畢竟是女人,女人的最大
願望就是找個好男人,我也不例外。今晚來此地的人中,我看得出有許多風流公
子和英雄豪傑,因而決定從你們當中尋找一個幸運兒作爲我們十二姐妹的夫君,
你們說好不好?」

  又是一片叫好聲,比上一次更吵更長久。

  李小波有點奇怪地道:「這十二個女人中,除了塔妮是外,其餘的雖然年紀
輕輕,卻花開紅豔了。」

  火龍哂道:「管他不,隻要是美女!」

  塔妮抛了個甜笑給觀衆,道:「今晚是我們在群芳樓最後一次爲大家獻藝,
我們會以最精彩的歌舞回報給各位爺們的,奏樂!」

  張中亮道:「我們很幸運,趕上了最後一次。」

  優美動聽的樂聲飄揚。

  楊孤鴻突然道:「其實唱歌應該找我!」

  火龍神經一緊,道:「沒人的時候你再唱吧!」

  李小波使出他的拍馬絕招,道:「姐夫,你唱歌的确是無人能及,你千萬不
要在此時此刻唱,我怕那些美女聽了自卑得不敢在你面前唱歌,你一開口就比下
她們了,我們又怎麽能繼續看美女表演呢?」

  楊孤鴻開心地笑道:「正是,正是。」

  哈,中招了,其餘四個男人在心中大喊:勝利!

  秋韻罵道:「你們不要吵了。」

  楊孤鴻隻好看向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十二美女,卻覺得沒什麽意思,便四處望
了望,發現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迷醉的神色,爲天竺美女有别于中原的舞蹈而着
迷。

  他郁悶地想:有什麽好看的?我的思思跳脫衣舞比她們好看多了,真是一群
沒有見識的盲牛。

  然而最令楊孤鴻不舒服的是塔妮竟然唱起歌來了,而且不是中原歌曲,卻能
令在場的聽衆聽得神魂颠倒,他堂堂一代歌神仍然不能使得聽衆如此,爲何這小
女人能讓聽衆如此入迷?看來這些人是無可救藥了,居然爲這些爛歌舞傾倒,沒
有一絲藝術細胞。

  他把同樣凝神專注的秋韻搖醒,道:「妳怎麽也這樣沒品味,竟也喜歡這些
垃圾?改天我讓妳知道什麽是藝術,我唱的歌那才叫真正的歌,這女人唱的,就
像一樣,幹脆到床上去叫算了,唱什麽歌?」

  秋韻惱道:「你這棍加無賴,你懂什麽叫藝術?别吵我,我沒空跟你啰嗦。」

  楊孤鴻尋不到人說話,又不屑一顧眼前的精彩歌舞,便側臉看着費甜甜,這
女人自從跟了花浪後越來越憔悴,眉宇間存着一絲絲解不去的憂怨,已經失去了
從前的神采。

  他記得初見她時,她的兩眼總是放射着憧憬的光彩,充滿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和自信。可是如今她的雙眼是那麽的空洞灰暗!

  楊孤鴻暗歎一聲,心痛難忍!

  恰好費甜甜回頭擡臉看向他,在與他雙眼對視的一刻,又扭臉回去,卻沒有
再看向舞台,隻是垂首沉思。

  楊孤鴻欲放開秋韻到費甜甜身邊去,可是剛松手的那瞬間,秋韻的雙手卻抓
住了他兩手的手腕,同時微哼一聲,将腳踩在他的腳趾上,以示抗議。

  楊孤鴻重新摟緊她的小蠻腰,笑道:「妳若說妳沒有愛上我,把我的頭砍下
來我都不信。」

  秋韻不理他,他又側臉看着費甜甜入神。

  許久之後,秋韻偶然回首看見他一副癡迷的模樣,她心中就有氣──這個混
蛋竟然在摟抱着她的時候看着别的女人出神?氣着氣着,就用手肘就撞楊孤鴻的
腹肌。

  楊孤鴻悶哼一聲,道:「妳想要我的命嗎?」

  秋韻道:「師姐已經跟了浪哥了,你是否想吃回頭草?」

  楊孤鴻沉聲道:「她本來就是我的女人,便宜了花浪這麽久,老子決定收回
我的所有。」

  秋韻哂道:「那也要看師姐是否願意?」

  楊孤鴻黯然道:「我讓她任性了一次,如今由不得她了,我想花浪也不會反
對的,是嗎?」

  秋韻知道他說的是事實,花浪早就不碰費甜甜了,若非費甜甜是他的師妹,
他早就把她趕離身邊了。

  花浪的确是個好情人,卻絕不是好男人。然而她秋韻覺得花浪總比在身後抱
着她的這個混蛋好些,至少花浪不會惹她生氣。

  秋韻道:「師姐已經有了浪哥的孩子。」

  楊孤鴻神秘地笑笑,道:「花浪真是不小心。」

  秋韻道:「看來你一點都不介意,浪哥可能要感激你了。」

  說罷,又看往舞台。

  表演已經接近尾聲了,塔妮正拿着一個大花圈如燕起舞,博得衆人一陣陣掌
聲。

  忽然,她手中的花圈脫手抛向空中,卻在空中仿佛遇到大風一樣,向衆人的
上空旋飛過去,在空中拐了兩個彎,罩落下來,剛好套中看得流口水的火龍的脖
子,就好像一個鐵圈套着一條發情的公狗一樣。

  衆人正目瞪口呆莫名其妙之時,音樂頓止。

  塔妮道:「被花圈圈中的就是幸運兒,他将成爲我們十二姐妹的夫君。」

  「嘩呀──」場面一下子大亂。

  有人說這不公平!有人說怎麽會這樣?有人說爲什麽不是我?有人說我的錢
就這樣白擲了?有人指着火龍,口水狂噴地說他一個人怎麽能夠同時擁有十二個
美女?有人說重來,因爲他們不知道那抛出去的花圈能夠決定一個男人的豔福,
他們要一個公平搶奪的機會!有人甚至破口大罵,要找火龍決鬥。

  火龍做夢也想不到他會有這麽一天,被歡喜沖昏了頭,隻是站在那裏舉着雙
手抓着花圈傻笑。

  塔妮的聲音又響起:「各位英雄豪傑,對于你們的厚愛,塔妮感激不盡,但
是幸運兒隻有一個,你們請吧!」

  雖然塔妮下達了逐客令,但衆人哪肯?

  罵聲滔滔不絕,有人氣勢洶洶過來要把火龍踩扁,有人撲上舞台要去抱美人
歸……

  就在此時,舞台上多了十八個光頭和尚,把上台的男人打下了舞台,兩旁也
跑出兩隊武士,把混亂的場面鎮壓下去了。

  至于欲找火龍拚鬥的那些男人,卻被張中亮、趙子威與楊孤鴻重擊了回去。

  塔妮臉如寒霜,道:「如果各位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小女子,我就隻好說聲對
不起了。」

  衆人中有些膽小的或是不會武功的富家公子看見這種陣仗,都怯場了,罵罵
咧咧地走了出去。一些武林人士雖然有心鬧事,卻是勢單力薄,也就隻好放下幾
個響屁之後風一般的離開,最後隻剩下楊孤鴻五人和花浪五人了。

  塔妮手一揮,和尚與武士也都出去了,她走下舞台,道:「浪公子,你爲何
還不走?」

  花浪深情款款地道:「在下對姑娘是情深似海,怎舍得就此離去?」

  塔妮道:「我相信命運,如果命中注定是你,我會毫不猶豫地跟你,但是命
運偏偏選中了這位公子。」

  說着,将纖纖食指指向火龍。

  而後,塔妮又貼近花浪,在他耳邊道:「浪公子,你已經偷摸着和我其中四
個姐妹相好過了,還不心滿意足嗎?」

  花浪笑道:「正因爲如此,姑娘更應該清楚我是真正的男人,姑娘不覺得錯
過我是一種嚴重的損失嗎?何況我對姑娘情有獨锺,姑娘更應該報答我這份深情
了。」

  塔妮道:「你身邊不是有許多女人嗎?怎會對我情有獨锺?我看這位女孩是
剛被的,一定是公子的傑作吧?」

  花浪苦笑道:「如果是我就好了,可惜奪去她第一次的另有其人,姑娘不要
誤會。」

  楊孤鴻摟着秋韻走了過來,對塔妮道:「論姿色,杜鵑也不比妳差多少,而
且她更是比妳年輕,花浪當然不想放過,可惜我的小杜鵑不喜歡他。花浪喜歡保
持風度,且自信天下的女人都會自動對他投懷送抱,所以他也不會強迫一個女人
和他相好,這是他最可愛的地方,哦?」

  楊孤鴻不忘對花浪擠了擠眼,氣得花浪無話可說。不過,他也喜歡楊孤鴻說
他有風度又可愛──他向來都是這麽覺得的。

  塔妮寒着臉對楊孤鴻叱道:「你是誰?」

  楊孤鴻笑道:「如果妳要嫁給妳的幸運兒,最好先讨好我,不然妳别想得到
妳的幸運兒。」

  塔妮立即醒悟這個男人和她的幸運兒是一夥的,便不再詢問楊孤鴻,轉而對
花浪道:「浪公子,你回去吧!我已經是名花有主了,恕我不能送你。」

  花浪忽然大笑道:「既然妳甯願選擇差的也不要最好的,也隻好由妳了。我
已經一嘗天竺美女的滋味,也不算白跑這一趟了。」

  扭臉又對楊孤鴻道:「我還是比較喜歡冰冰,還有你身邊的郭也是我的目标
之一。」

  楊孤鴻不以爲意,道:「冰冰隻接受我一個男人,其他男人在她眼中隻是一
堆狗屎!至于郭嘛!很不幸,從今天下午開始,她就告别生涯了,你還是另找目
标吧!」

  花浪很有風度地一笑,道:「你的手腳挺快的,不知是誰說要保住郭美美的
貞?」

  楊孤鴻舔舔嘴唇,道:「好像是我耶,不過她硬是要我她,我也沒辦法。」

  花浪認真地看着楊孤鴻,道:「看來我得重新估量你的實力,能夠把杜鵑搞
得癱瘓的男人的确是不簡單的男人,畢竟杜鵑是百年難遇的『水夢女』!」

  說罷,抱起椅子上的杜鵑,朝秋韻道:「秋韻,我們走!」

  楊孤鴻放開秋韻,笑道:「花浪,煩你照顧杜鵑了。」

  花浪抱着杜鵑,領着秋韻三女向塔妮告辭離去。楊孤鴻卻沖前一步把走在後
面的費甜甜摟抱住。

  費甜甜掙紮道:「你要幹什麽?」

  楊孤鴻堅定地道:「我要帶妳回家。」

  費甜甜叫喊道:「我不回去,我不回白羊族。」

  花浪回首道:「師妹,妳還是跟他回去吧!跟着我,不會有好結果的。」

  頓了一下,又對楊孤鴻笑道:「楊孤鴻,我替你照顧杜鵑,你也替我照顧費
甜甜肚裏的孩子。孩子出世時,别忘了看看他長得像誰,哈哈!」

  費甜甜羞罵道:「花浪,你無恥!」

  花浪長笑一聲,率先邁步走出去了。

  塔妮看着火龍,這個男人高大結實,長相也蠻英俊的,其實這五個男人都是
人中之龍,隻是各有各的特色,而真正有着無懈可擊的俊美男人,卻是那個不理
女人願不願意仍然死抱着人家不放的楊孤鴻,可惜他不是幸運兒,所以她也不是
很在意他。

  塔妮對火龍道:「夫君,能告訴塔妮你的名字嗎?」

  火龍如夢初醒道:「火龍。」

  塔妮皺眉道:「火龍?」

  李小波插言道:「差不多是這樣了。」

  塔妮詫異道:「你們是?」

  張中亮、李小波和趙子威三人争相自我介紹。

  塔妮笑道:「原來衆位都是我夫君的兄弟,而且個個都英雄了得,塔妮真高
興自己的夫君有你們這般兄弟。」

  火龍還是有些不相信這些是真的,道:「妳真的要作我的女人?」

  塔妮笑道:「不但我是你的女人,她們十一個也是你的女人。」

  李小波大叫道:「嘩!師傅,你發達了,連姐夫都沒有你的豔福。」

  火龍尴尬地道:「哪裏,哪裏。」

  塔妮柔情似水地道:「夫君,你現在可以帶我們回家了吧?夜已經很深了。」

  火龍道:「可是你的手下和那些光頭呢?」

  塔妮解釋道:「他們打點完這裏的一切,就會返回天竺,向我的家人報喜。
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我,現在我已經有夫君保護了,他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以
後夫君可要保護我們啊!」

  火龍經她這麽一撒嬌,幾乎全身酥軟,不自覺地炫耀道:「這是當然,誰敢
動我火龍的女人!」

  塔妮道:「我一看夫君拿着這把刀,就知道夫君一定是了不起的人物。」

  火龍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楊孤鴻,道:「我一般都不輕易用刀,因爲這把刀殺
傷力太大,我怕殺人太多會有報應。」

  塔妮道:「那夫君除了用刀之外,還會什麽武功?」

  火龍吹牛道:「我十八般武藝,樣樣高強。」

  塔妮道:「用刀呢?」

  火龍猶豫了一會,有些臉紅地道:「當然是天下無敵!」

  其他的四個男人幾乎笑出來,但還是忍住了──多少得爲兄弟留點面子嘛!

  塔妮道:「夫君,塔妮迫不及待要成爲你真正的女人了。」

  李小波出頭道:「既然這樣,那就由我替師傅帶路了。衆位美女們,請跟我
來!」

  楊孤鴻看着四個男人和十二個天竺美女相繼出去,柔聲對懷裏的費甜甜道:
「甜兒,我們也回去吧?」

  費甜甜哭道:「不,我不跟你回去,我恨你!」

  楊孤鴻黯然一歎,道:「我知道妳恨我,但妳現在無依無靠的,我不放心。
我要帶妳回到妳父親的身邊,以後妳就不必看見我了。」

  費甜甜突然死勁掙紮,哭道:「你欺負甜兒!從一開始就欺負人家,我不要
回去!」

  楊孤鴻替她擦去眼淚,道:「别哭,哭壞了身體,對妳肚子裏的孩子可不怎
麽好。」

  費甜甜氣道:「又不是你的,不用你管!」

  楊孤鴻突然問道:「妳愛花浪嗎?」

  費甜甜臉色一寒,道:「什麽事?」

  楊孤鴻歎道:「那就問件和我相幹的事,妳愛過我嗎?」

  費甜甜咬牙道:「我從來沒有愛你這條大公狗!」

  楊孤鴻道:「他們走遠了,妳不願走,我隻好強行抱妳走了。」

  費甜甜知道他有這個能力,因爲他除了是條大公狗之外,還應該是一頭大水
牛,有着一身的蠻力且像牛一樣有耐力,她身體的重量對于他那驚人的體力來說,
根本就不算什麽,所以她最終還是被他抱回去了。

  回到遠揚镖局,已經是午夜了。

  這一路上,李小波、張中亮和這群天竺美女混得滾瓜爛熟,幾乎可以摘瓜開
刀大吃了。然而,因爲這群女人名義上是火龍的侍妾,他們也隻是口花花而已,
并非真的要挖兄弟的牆腳。當然,眼紅卻是在所難免的。

  楊孤鴻不想插手他們之間,一直抱着費甜甜默默地跟在他們後面不聲不響。

  趙子威也斯文了許多,或許是因爲大傷初愈的緣故。

  進入遠揚镖局時,镖局除了守夜的人,其他的人都夢周公去了。

  火龍一直感覺自己是在做夢,一夜之間多了十二個美妻俏妾,讓他一路上都
飄飄然。

  他把塔妮悄悄拉到一邊,道:「嘿,老婆,不,是塔妮,我要和妳商量一件
事。」

  塔妮很體貼地道:「你說吧!我一切聽你的。」

  火龍看了看在一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和塔妮的衆人,道:「我的那些兄弟對
妳的姐妹很感興趣,妳的那些姐妹和他們似乎也挺合得來的。妳知道的,妳們十
二個,而我自己一個人,怎麽能獨享此豔福?而且,我另外還有幾個老婆,我怕
太多女人了,我罩不住,妳能不能讓她們從我的兄弟中擇人而跟?」

  塔妮會意地甜笑,道:「夫君真是有氣概,居然把自己的女人雙手推給别人。
你都願意了,我有什麽不可以的?」

  火龍大是感激,在塔妮臉上親了一記,回頭喊道:「各位美女,妳們的老大
說了,妳們不一定要跟着我,妳們還有選擇的權利,我的這些兄弟都是不錯的男
人,妳們喜歡誰就跟誰吧!」

  衆女一片歡喜,看來遠揚镖局房裏的燈,今晚又要多亮幾盞了。

  李小波驚喜道:「師傅果然不忘徒兒。」

  趙子威過來一拍火龍的肩膀,道:「好兄弟!」

  轉身就摟着兩個美女先行離去了。

  張中亮也摟住身邊與他說笑的兩個美女,道:「一刻值什麽,大家都懂的,
我也要去探索的美好了,明天再見!」

  李小波笑道:「師傅,徒兒是最疼你的了,爲了減輕你的負擔,我一路上加
倍努力,到達這裏時,終于找到三個和我情投意合的好姐姐,既然你不反對,我
就把她們帶回去,教她們叫我了,你多保重身體,我們告辭了。」

  說罷,吹了一個口哨,就邁步向前走,隻見其中三個美女低首跟着他去了。

  火龍笑罵道:「這小子!」

  楊孤鴻也笑道:「五個女人再加一個夜來香,明天你還能動嗎?」

  火龍驚道:「你不幫忙嗎?」

  楊孤鴻看了看懷中的費甜甜,道:「你似乎忘了,我身邊的女人也不少,而
且現在我就抱着一個麻煩女人,你自己的還是你自己享用吧!幸運兒!」

  火龍看着楊孤鴻走遠,又看了看身邊五個女人,哼聲道:「不講義氣!」

  塔妮回臉對火龍道:「夫君,這個男人好奇怪。」

  火龍沒頭沒尾地道:「奇怪的還在後頭哩!」

  塔妮也不在意,隻是應一聲:「是嗎?」

  忽又轉變語氣道:「夫君,不說他了。今晚可是我們的良宵,應該珍惜,帶
我們到你的房間去,我們爲你獻上比歌舞還要精彩的節目,嗯?」

  火龍一時色心大起,豪氣大發,道:「跟我來吧!美女們,我要讓妳們知道
我火龍也是鐵打的一條漢子。」

  楊孤鴻抱着的費甜甜動了一下,睜開眼睛,盯着楊孤鴻,帶着不能理解卻又
有些酸溜溜的口氣道:「你不是很好色嗎?爲什麽不要幾個異國美女來發洩你的
獸欲?」

  楊孤鴻道:「妳不是說我女人多嗎?我都有這麽多女人了,何必去搶占兄弟
的地盤?當然,妳若要作回我的女人,我求之不得。」

  費甜甜嬌軀微顫,道:「白日做夢。」

  楊孤鴻道:「雖然妳的童貞給了我,而且與我歡愛的次數也不少,但妳從來
沒有向我主動獻身過,所以我也不會傻得猜測妳的對我的心意。我隻管做我想做
的事,當初讓花浪帶妳走是我想讓妳尋找妳的夢,如今我硬要留妳下來是因爲我
覺得妳該回家了。不管妳願不願意,或者妳多麽地愛花浪,妳都隻有一個選擇,
就是跟在我身邊,直到我把妳帶回白羊族的那天爲止,明白嗎?」

  費甜甜似嗔非嗔地道:「你除了用蠻之外,還懂什麽?」

  楊孤鴻沒有解釋,隻是淡淡的道:「我建議妳試着從心靈上接納我,真的,
隻要妳哪天心甘情願地做我妻子,我會很高興的。」

  費甜甜忽然輕聲道:「你不介意我曾和花浪好過,還懷上他的孩子嗎?」

  楊孤鴻笑道:「隻要妳愛的是我,我會給妳一個天大的驚喜和無限的滿足,
妳應該很清楚我能夠做得到的。」

  費甜甜還能說什麽?這個男人别的不說,在滿足女人這方面卻是無疑的,她
隻能重重地哼道:「大公狗!」

  除此之外,别無他言。

  突然,野玫瑰打開門,道:「費姐姐,誰是大公狗了?」

  楊孤鴻道:「玫瑰,妳還沒睡嗎?」

  野玫瑰道:「剛被吵醒的,你的羅美女一醒來就哭罵個不停,我花了許久才
讓她安靜下來,不過她還沒有睡着,在床上等着你哩!」

  楊孤鴻道:「真是辛苦妳了,我會補償妳的。」

  便抱着費甜甜進了房。

  床上的郭美美和小雀看見楊孤鴻,前者大怒,後者大喜。

  楊孤鴻放費甜甜下地,讓她坐在椅子上,道:「雀兒,怎麽不睡覺?」

  小雀還沒有回答,郭美美就開口罵道:「楊孤鴻,你這賊,還我清白!」

  楊孤鴻笑道:「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妳若大吵大鬧,我就再給妳一次,讓妳
安靜。」

  野玫瑰道:「楊孤鴻,她們兩個沒有三四天的時間是不可能行動自如的,明
天方便回程嗎?」

  楊孤鴻這過時車夫立即道:「找輛馬車就行了。」

  郭美美道:「隻要我一回去,就立即把你捉到官府,把你這賊閹了,讓你到
宮中當太監。」

  她說話的語氣雖狠,卻是小聲了許多,大概真的怕楊孤鴻重新侵占她。

  楊孤鴻忽然想起那個與唐思思很神似的中年尼姑,笑道:「想閹我的女人不
止妳一個,可是沒有一個成功的。你知道爲什麽嗎?因爲她們閹着閹着就變成被
老子狠狠地閹了,哈哈!」

  郭美美悶哼一聲。

  野玫瑰仿佛想起了什麽,道:「楊孤鴻,今晚你是否還要睡地闆?」

  楊孤鴻沉思片刻,道:「妳去火龍那邊把夜來香叫出來,我看她今晚是不可
能得到火龍的恩寵了,妳就帶上她到郭美美和雀兒的房間去睡吧!」

  野玫瑰道:「火龍帶了幾個女人回來?」

  楊孤鴻簡單地道:「五個。」

  野玫瑰道:「這條死狗,明天定然沒精打采的了。楊孤鴻,我這就去找來香,
若你耐不住了,就到我們這邊來,讓來香也陪陪你。」

  楊孤鴻送她出去,道:「雖然妳和夜來香都不反對,但我是不會過去的,祝
妳好睡,明晚别找藉口逃避我的寵愛了。」

  野玫瑰感歎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你不是人。」

  說罷,甜笑一個,便轉身飄然而去。

  楊孤鴻反鎖了門,轉身道:「甜兒,睡吧!」

  他把上衣脫了,脫鞋上床,鑽進被窩裏,把身旁赤身的郭美美抱到身上,然
後往裏移動,騰出小半張床給費甜甜。費甜甜卻不願意過去,似乎打定主意不睡
了。楊孤鴻控制住郭美美無力的掙紮,對費甜甜說道:「妳不爲自己着想,也要
爲肚裏的孩子着想。來,快睡吧!以後沒經過妳的同意,我不會強要妳了,好嗎?」

  費甜甜看了他好一會,終于緩緩地上了床,在他身旁躺下,不知爲何,就在
那一刻,她突然覺得鼻子一酸,兩顆清露就悄悄地冒了出來。

  楊孤鴻用一隻手爲她蓋好被子,仿佛哄着孩子似的柔聲道:「這樣才乖嘛!」

  郭美美放棄了掙紮,道:「讓我回去睡。」

  楊孤鴻反問道:「妳能走路嗎?」

  郭美美無言。

  楊孤鴻沉思片刻,道:「妳不喜歡壓着我睡?」

  郭美美道:「你明知故問。」

  楊孤鴻道:「那就換雀兒在我上面睡吧!」

  他剛想坐起來,卻感覺到手臂被郭美美掐了一下,而且她的臉也在同一時間
埋入他的頸項。

  他仿佛明白了什麽,道:「算了,妳不喜歡也将就一晚,明天以後妳就恢複
自由了。」

  小雀深情地道:「大色魔,雀兒隻想永遠在你身邊。」

  楊孤鴻側臉親了她,道:「一定。」

  小雀又道:「我想枕着你強壯的手臂入睡。」

  楊孤鴻把放在郭美美背上的手平伸出去讓她枕了,另一隻手也離開郭美美的
背,從費甜甜的脖子後面探了過去,輕摟着她,道:「妳也枕着我的手臂入睡─
─不得反對。」

  費甜甜沒有抗議,她右手的衣袖劃過她濕潤的眼睛,然後用她的右手理了理
頭發。

  楊孤鴻道:「妳們三個中,不管願意的,還是不願意的,今晚妳們都是我的
女人,至于明天是否還要做我的女人,妳們自己決定。美美,别用妳的牙齒磨我
的耳珠,我要睡了。」

  郭美美申辯道:「人家哪有?」

  楊孤鴻一笑,閉上雙眼,準備睡覺了。

  至于三個女人,在他睡覺的時候,在他身上做些什麽小動作,他是不會讨厭
的。

  或許隻有喜歡。

  有時候,嘴裏說着讨厭的,心裏卻喜歡得要命;嘴上說恨的,心上卻愛得比
海深。

  他真的睡了。

  是一種沉醉的睡!

          第113章人家本就不是少女了嘛

  告别了遠揚镖局,衆人又一次踏上了旅程。

  郭美美和費甜甜在那晚醒來後,堅持不與楊孤鴻同睡一個房間,所以一路上,
楊孤鴻把她們和陳醉、施曉雲安排在一起,隻留下野玫瑰和小雀陪他。

  火龍享盡了豔福,五個天竺美女再加上夜來香,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幾次
在馬背上打瞌睡而跌落馬,幸好他皮厚骨硬,不至于因此掉了命。

  令火龍奇怪的是,塔妮在交歡時雖對他百般逢迎,但平時卻很易走神,仿佛
在思念着什麽的樣子,有好幾次問她怎麽了,她隻是淡淡地說有些想念故鄉和故
鄉的親人了。

  然而一到了晚上交歡時,她依然表現出無限柔情和蜜意,還時常撒嬌要火龍
耍一下刀法給她看,她說要看看她夫君使刀時的英雄氣魄!

  火龍是有苦自己吞,本來以前是李小波提烈陽真刀的,可是因爲李小波受了
點傷,就落在他手上了。

  後來李小波執着金槍覺得比拿刀輕松多了,也不願和火龍換過來,而且更是
纏着火龍教他槍法。

  火龍爲了在塔妮面前炫耀他的武藝強項,也就在李小波的請求下大耍金槍,
末了還得把槍交給李小波,并且吹牛說,用槍還不是我的強項,我還是喜歡使刀。
火龍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爲塔妮在獻出她的初夜時,曾說她最喜歡用刀的男人。

  因此,不管他喜不喜歡用刀或是會不會用刀,那都已經不重要了,隻要能夠
哄得美人開心,那才是最重要的。若非必要時,刀是不用交回給楊孤鴻的了。

  楊孤鴻更無所謂,他向來都是用刀的時候才喜歡碰它,平時都是兩手空空的,
更方便他左擁右抱。

  十天後的一個黃昏,他們落腳一個客棧。

  火龍早早就回房去繼續他的豔福了,李小波也被他的四個女人拉進房裏去當
了,趙子威、張中亮當然也不落人後,楊洋夫婦和其他的人自然也是要休息的。

  楊孤鴻讓野玫瑰和小雀先睡,他送倩兒到陳醉等女的房間。

  野玫瑰和小雀同聲道:「最好今晚不要回來了,即使回來,也不能吵醒我們,
你這頭永不疲倦的公牛!」

  倩兒莫名其妙:「爸爸怎麽變成公牛了?」

  楊孤鴻道:「可惜她們硬撐着,我也沒有辦法。」

  楊孤鴻抱着倩兒來到陳醉的門前敲了敲門。

  裏面的郭美美道:「倩兒嗎?阿姨就過去開門。」

  開門的卻是施曉雲,楊孤鴻朝她笑了笑,道:「爲什麽每次開門的都是妳?」

  施曉雲不理他,自顧自地掩上門。

  楊孤鴻放下倩兒,忽然感到背後有些刺痛,轉手一抄,抓住施曉雲的玉手,
把她手上的匕首奪了過來,道:「我都說過多少次了,要殺我必須買一把鋒利的
匕首,每次都拿這把來捅我,一點創意都沒有,也虧妳有這耐性。」

  倩兒道:「爸爸,阿姨又和你玩那種叫做『背後捅一刀』的遊戲啦?」

  楊孤鴻把刀擲出去,深入門闆裏,道:「倩兒,乖,讓嬸嬸抱妳去睡覺。」

  陳醉把倩兒抱到床上,讓她躺好,才道:「楊孤鴻,你别把曉雲的手抓痛了。」

  楊孤鴻道:「醉姐,我不能讓她留在身邊了,她很煩人。」

  陳醉道:「你别和我說,你和竹生的約定,與我無關。你若要對一個死人不
講信用,也沒人敢說你什麽,反正你這種混蛋是耍賴慣了的。」

  郭美美支援道:「對,醉姐,他就是個不講信用的無賴。」

  楊孤鴻道:「美美,妳不要太多意見,即使妳看不慣我的所作所爲,也請妳
忍耐幾天,我想不用多久我就會消失在妳的視線了。妳算算離妳家還有多少路程?」

  郭美美嗔道:「我不會算。」

  楊孤鴻把施曉雲抱上陳醉的床,陳醉讓施曉雲睡在裏邊,中間夾着小波兒。

  陳醉對楊孤鴻不客氣地道:「你可以走了。」

  楊孤鴻卻坐在床沿,久久地凝視着她,道:「如果施竹生沒有死,妳會不會
嫁給我?」

  陳醉道:「竹生是我的夫君,我陳醉這輩子隻嫁一次。」

  楊孤鴻淡淡地道:「也許。」

  摟住她吻了許久,然後道:「好久沒有吻過妳了,還是很香甜。」

  陳醉惱怒道:「你信不信我一劍削了你?」

  楊孤鴻笑道:「施夫人,請息怒。」

  陳醉嬌軀一顫,道:「你叫我什麽?」

  楊孤鴻道:「難道不是嗎?」

  陳醉無言以對。

  楊孤鴻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瓶,從瓶裏倒出一粒白色的小藥丸,道:「女人不
該懷着她丈夫以外的男人的孩子,那半個月的約期從今晚開始作廢,隻要妳服下
它,妳立即可以帶着曉雲回去,或者選擇立即揮劍刺殺我,嗯?」

  陳醉臉色變得蒼白,道:「我、我爲什麽要服下它?」

  楊孤鴻解釋道:「很簡單,妳的肚裏已經有了我的孩子。」

  陳醉忽喜忽驚道:「你怎麽知道的?」

  楊孤鴻笑笑,道:「現在該是作個了結的時候了,既然确定妳懷了孕,妳又
這樣讨厭我,當然不會喜歡做我孩子的母親,是嗎?」

  陳醉呆呆地盯着楊孤鴻,抓住被子的雙手微微地顫抖。

  楊孤鴻接着道:「所以我決定幫妳打掉這孩子,不讓孩子成爲妳的負擔,好
不好,施夫人?」

  陳醉突然用雙手去推楊孤鴻的胸膛,喝道:「你滾開,滾開呀!」

  楊孤鴻道:「妳不是說不稀罕我的種嗎?」

  陳醉眼淚都流了出來,道:「你這混蛋、魔鬼,什麽時候都想傷害我肚裏的
孩子,你走,我不要再見到你!」

  楊孤鴻道:「這也是我的孩子,妳以爲我想這樣嗎?但妳死硬要爲施竹生報
仇,而且把我當成大仇人,妳既然要殺我,爲何還要生下我的孩子呢?」

  陳醉哭道:「這孩子是我的,不是你的。」

  楊孤鴻道:「妳的身體隻有我進入過一次,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

  陳醉堅持到底,道:「我不管,我說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楊孤鴻道:「何必這麽固執?妳吃了藥之後,就可以無所顧慮地爲夫報仇,
而且以後妳想要孩子,随便找個好點的男人,想生多少個都行。來,聽話,吃了
它,我們就兩不相幹了,不是很好嗎?」

  郭美美打抱不平道:「楊孤鴻,你太殘忍了。」

  楊孤鴻朝她吼道:「沒妳的事。」

  陳醉卻坐在床沿邊哭邊穿鞋子,眼淚一把一把地挂在臉上,她也不去擦一下。

  楊孤鴻詫異地道:「妳下床幹嘛?」

  陳醉哭哭啼啼地道:「我走,我現在就走。」

  楊孤鴻道:「妳最好乖乖地躺回床上去,不然下刻妳的肚子裏就真的會多出
一顆藥丸了。」

  施曉雲坐了起來,道:「壞人,不準這樣對待我大嫂。」

  楊孤鴻朝她道:「妳終于說話了,我還以爲妳啞了呢!」

  施曉雲氣得又躺了下去,并且給他一個憤怒的後腦勺。

  陳醉已經穿好了一隻鞋子,此時拿着另一隻鞋,不知該穿還是不穿?

  楊孤鴻奪過她的鞋丢在地上,又把她穿好鞋的腳提了起來替她脫了鞋,道:
「施夫人,妳要這孩子也可以,但是,妳得一輩子跟在我身邊,孩子出生後必須
跟我姓,至于妳喜不喜歡我,這我不管,還有就是絕不可以仇視我!曉雲可以來
刺殺我,妳卻絕不可以。」

  陳醉捶打着他的胸膛,道:「你這沒良心的,你就會欺負人,有種我們公平
決鬥,我一劍殺了你!」

  楊孤鴻大是贊同,道:「好呀!妳吃了這藥,我就和妳公平決鬥,讓妳痛快
地一劍殺了我!」

  陳醉不動了,伏在楊孤鴻的肩膀上,手兒從他背後伸舉上來擦了擦眼淚,然
後放開他,鑽進被窩裏,道:「我要睡覺了。」

  楊孤鴻把藥丸重新裝回瓶子,放在懷裏,道:「如果妳不願跟在我身邊,妳
明天就可以走。走時順便把曉雲也帶走,走了就絕不要再回來。」

  郭美美嘟哝道:「裝大方。」

  楊孤鴻起身走到費甜甜的床沿坐下,對郭美美道:「妳如果想走,我一定拍
手叫好。」

  郭美美噘嘴道:「我會走的,隻是時候還未到。」

  楊孤鴻哂道:「還不是賴着要我送妳回家!」

  郭美美白了他一眼,道:「不和你說了,我要睡了。」

  楊孤鴻忽然色心大起,道:「要不要我陪妳睡?」

  郭美美驚叫道:「不要。」

  楊孤鴻笑道:「真的不要嗎?」

  說着就将手鑽入被窩,輕撫着郭美美的雙峰。

  郭美美仿佛觸電,推開他的魔爪,道:「别碰我!」

  楊孤鴻道:「也對,妳是富家千金,嬌貴無比,當然不是我這種鄉巴佬能夠
碰的。可惜呀!妳的初夜卻是被一個鄉巴佬奪去的,以後怎麽嫁給那些豪門翩翩
公子呢?」

  說得有道理!

  郭美美惱道:「嫁誰也不嫁給你。」

  楊孤鴻大是開心,道:「這我就放心了,我還真怕妳耍賴死要嫁哩!」

  郭美美被氣得啞口無言。

  費甜甜柔聲道:「我們真的要睡覺了,你走,好嗎?」

  楊孤鴻轉眼盯視着費甜甜許久,道:「看來我在這房裏很不受歡迎,隻好回
到有人歡迎我的地方了。唉!但願玫瑰和雀兒還沒睡着。」

  說罷,他突然埋首下去吻了郭美美,才站起來舉步走出房間。

  郭美美用手擦了擦被他吻過的雙唇,起床去把門反鎖,道:「棍。」

  費甜甜歎道:「他向來都是這個樣子的。」

  郭美美上了床,道:「就因爲這樣才可恨,也不問人家願不願意就強來。」

  費甜甜道:「當時他讓妳走,妳爲什麽不走?」

  郭美美嘟着嘴道:「我都說過很多次了嘛!我當時不知爲何,就是不肯走,
根本就不怕他──不怕他占有我似的。」

  費甜甜道:「莫名其妙。」

  陳醉也下床走了過來,道:「美美,妳往裏睡一點。」

  郭美美依言騰出一個床位給陳醉,讓她也和她們擠在一起睡。

  陳醉對郭美美說道:「我覺得妳早就喜歡上那小混蛋了,不然怎麽會自動送
上門?」

  郭美美道:「我哪有?我最讨厭他了,還整日和他吵架。」

  費甜甜幽幽長歎,道:「我們其實都是被打入冷宮的女人。」

  郭美美道:「妳怎麽可以這樣說?應該是我們放逐他才對。啊!甜姐,妳不
會還愛着他吧?」

  費甜甜道:「其實也不能全怪他,當初他也是爲了救我才侵犯我的。說實話,
我從來沒有恨過他,最初的時候我還不能自控地愛慕他,他是那種能令女人瘋狂
的男人。但是,當我知道他有那麽多老婆的時候,我就覺得憤怒,況且他還娶了
費蓮,讓我對他的成見更加深了,我想那時我是在吃醋。自從跟了花浪之後,雖
然我無數次地告誡自己不準想他,但我做不到,即使在和花浪翻雲覆雨時,我心
裏想的還是他,我想我是無藥可救了。」

  郭美美奇道:「妳爲何不向他說明?」

  費甜甜回憶道:「他也說過,隻要我說句話,随時可以成爲他的小嬌妻。可
是,我當初選擇背叛他而跟了花浪,如今還懷了花浪的孩子,妳讓我怎麽還有臉
重回他的懷抱?」

  陳醉道:「那妳是否真的要回白羊族?」

  費甜甜沉思道:「我也不清楚。」

  郭美美又抱不平道:「他就是這樣不負責任!再怎麽說,當時他也不該把妳
讓給花浪,女人口是心非原是很正常的。」

  頓了一下,又嗔道:「不要看我,我是個例外,我說讨厭他就是讨厭他,我
郭美美怎麽會愛上他那種粗魯的男人呢?我是知書達理的。」

  費甜甜笑道:「真羨慕,這麽看得開。」

  郭美美一副驕傲的神情,對陳醉道:「醉姐,那棍剛才說了讓妳走,妳明天
就可以回地獄門了。」

  陳醉道:「我不走。」

  郭美美驚道:「妳不走?要是他還逼妳打掉孩子,妳該怎麽辦?這棍也真殘
忍,連自己的親生骨肉也要毀掉。」

  費甜甜道:「我隻奇怪他爲什麽會這麽快知道醉姐懷孕了,這事連我們都不
知道的。」

  陳醉歎道:「他說的也有道理,我有了他的孩子,就不好找他報仇了,我總
不能親手殺了孩子的親生父親吧?竹生死前也說過讓我跟他的話,然而我怎麽能
對不起施家呢?我很爲難的,活了三十年,好不容易懷上一個孩子,我又怎麽舍
得不要這孩子?我畢竟是個女人,沒有什麽野心,隻希望有個安樂的家、丈夫和
孩子,如今丈夫沒有了,孩子就是我的唯一,我怎也要把孩子生下來的。」

  郭美美道:「妳不準備報仇了?」

  陳醉沒有言語,費甜甜也幽幽一歎。

  郭美美道:「妳那丈夫也真是的,好好的一個男人不當,卻作了太監,讓那
賊有機可乘,害妳如今左右爲難。」

  另一張床上的施曉雲道:「不準說我哥的壞話。」

  陳醉道:「曉雲,妳還沒睡嗎?倩兒睡了沒有?」

  施曉雲看了看倩兒,道:「睡着了。」

  陳醉道:「曉雲,妳想回家嗎?」

  施曉雲傷感地道:「曉雲已經沒有家了,曉雲要留在那壞蛋身邊,一定要殺
了他替大哥報仇。」

  費甜甜搖着頭,道:「别看他完全不像有武功的樣子,他使出『雷劫刀法』
的時候卻可怕得驚人。」

  施曉雲道:「他就打不過大嫂,他隻會裝死。」

  費甜甜道:「他即使不用刀,也是很可怕的,就連烏龍都被他赤手空拳制服。
隻要被他抱住,任何武功高強的人也脫不了身,他的神力跟他的一樣驚人。」

  陳醉道:「曉雲,報仇是挺難的,妳每次用匕首刺他,都刺不進去,我上次
雖然刺進去了,卻無法再刺的更深了,而且他身體裏反沖過來的功力幾乎把我的
劍震脫離手,大嫂現在也不知怎麽辦才好,連報仇的勇氣也沒有了,我對不起妳
哥,對不起妳,更對不起施家。」

  施曉雲道:「大嫂,我理解的。平時他們說我什麽都不懂,其實我明白我們
施家更對不起妳,我哥的仇就讓我施曉雲來報,我有的是時間,不信殺不了那壞
蛋。」

  郭美美支援道:「我也要閹了他。」

  費甜甜道:「妳好像特别恨他的根?」

  郭美美沒頭沒腦地道:「他那根東西讓我痛得死去活來的,還流了那麽多血,
我不該恨嗎?」

  費甜甜一笑,閉眼睡覺。

  陳醉突然道:「妳要閹他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郭美美奇道:「爲什麽?」

  陳醉卻像費甜甜一樣閉上了雙眼。

  郭美美将嘴嘟得老長,道:「吊胃口!」

  火龍也許太幸福了,已經不騎馬了,而是改坐馬車。

  其實他也算是一個強壯的男人,隻是每晚睡眠不足,需要白日來補充睡眠,
以便晚上再戰。

  這是他身邊的六個女人想出來的好主意,因爲他晚上運動的時間實在太長了,
他的女人們體諒他的辛勞,找來了一輛馬車,讓他乖乖地睡在馬車廂裏,因爲如
果讓他騎馬的話,他就會從馬背上摔下來,然後藉口說他的腰呀腳呀手呀受傷了,
不能行房。這怎能對得起深愛着他的女人呢?于是,女人們就想出了這個方法,
讓他夜晚出動,白天躲在馬車廂裏夢周公。

  如今的他就好像一隻的貓,晚上努力地抓老鼠,白日睡在一個可以移動的大
盒子裏獲取最後的休息權利。這使得他很沒面子,可是他也無法可施──他真的
是需要睡眠呀!

  李小波體諒師傅活得太勞累了,建議火龍再分一兩個美女給他。

  火龍說:「你别得寸進尺,小心我把你那三個女人也要回來。」

  李小波笑笑,立即把身邊的幾個女人推向他,說是孝敬師傅的。

  火龍臉色大變地吼:「李小子,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張中亮說:「花下風流鬼,做鬼也比做神仙好。」

  趙子威說:「張兄,現在我才發現你說話很是漂亮,如果你繼續與我争搶夢
香,看來我得先把你那張嘴給封了。」

  楊孤鴻哂道:「說話漂亮,有個屁用呀!泡妞講究的是手段和魄力,能吃就
别放過。」

  郭美美一聽,譏諷道:「你有什麽手段?你隻會強來,你這蠻牛,什麽草也
亂吃。」

  楊孤鴻最是聽不得她的冷嘲熱諷,幾乎要下馬去打她的,喝道:「郭美美,
别以爲我怕妳,信不信老子今晚奸了妳?」

  郭美美嘴一噘,道:「有種就放馬過來!」

  楊孤鴻忽然笑道:「幾乎忘了妳是不怕我的,反而很歡迎我妳哩!我不和妳
吵了,明天到了錦州城,我把妳丢回老家,看妳以後找誰吵?」

  郭美美臉色變寒,罵道:「楊孤鴻,死色魔,你給我下馬來,你這混蛋,沒
事喜歡欺負美美,我要閹了你!」

  楊孤鴻親了親胸前的小雀,道:「妳的小姐說要把我閹了,妳同意嗎?」

  小雀柔聲道:「那是你們之間的事,你别害雀兒被小姐罵。」

  楊孤鴻道:「妳怎麽可以這樣說話?我是妳的男人耶,妳就不能偏向着我嗎?」

  小雀嘟起嘴道:「可你也是小姐的男人!」

  郭美美斥道:「雀兒,妳給我閉嘴!他什麽時候是本小姐的男人了?我郭美
美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男人,何況是他這個混蛋?」

  李小波插言道:「美美姐姐,妳是說妳還是黃花未曾開啰?」

  楊孤鴻笑道:「小波,她是說十年前的她,現在她不知被老子幹了多少次了。」

  郭美美道:「你誣賴人,就那一次而已。」

  說罷,方知此話不對勁,後悔已晚。

  衆人狂笑。

  郭美美眼中泛淚,勒馬停在路中,伏在馬上就哭。

  楊孤鴻掉轉馬頭,回到她身旁,歎道:「剛才還逞強,怎麽現在就哭了呢?」

  郭美美仍是伏在馬背上,道:「不用你管!」

  楊孤鴻伸手輕撫着她的背,道:「我怕妳了,以後不和妳吵,好不好?」

  郭美美擡起頭,一臉的淚,道:「你說話從來都是假的。」

  楊孤鴻将手移到她的臉上,擦去她的眼淚,道:「這次是真的,明天到妳家
後,我就離開。不再見面,當然也就不會和妳吵架了。」

  郭美美一怔,猛的推開他那爲她擦淚的手,冷冷地道:「不用你好心,你這
沒良心的,什麽時候都傷害美美的心。」

  楊孤鴻苦笑,他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傷了她的心,輕輕的道:「就算我傷
了妳的心也是最後一次,别哭了,走吧!」

  在楊孤鴻懷裏的小雀暗歎:這次你傷她的心傷得最深呀,哥!

  郭美美吆喝一聲,策馬狂奔。

  楊孤鴻在後面擔心地道:「美美,妳慢點,别摔着了。」

  「終于到家了!」

  郭美美歡呼一聲,跳下馬來,向着錦州城的郭府大門跑去,嘴裏喊道:「爺
爺,美美回家了。」

  楊孤鴻抱小雀下馬,喃喃道:「回家就回家呗,也别這麽誇張,喊得滿城的
人都聽到了。」

  郭美美對守門的兩個仆人斥道:「你們傻愣着幹嘛?還不進去通報!」

  兩人回頭就往裏沖。

  郭美美掉頭得意地看着衆人,道:「各位,請到我家作客!」

  卻指着楊孤鴻說道:「他不準進來!」

  楊孤鴻放開小雀,走過去摟着她,笑道:「美美,我爹娘在這裏,妳就給點
面子,不然我爹娘還以爲他們的兒子會怕一個未過門的媳婦哩!」

  郭美美推開他,道:「别靠我太近!」

  轉身就往裏走去。

  楊孤鴻笑笑,道:「我們進去吧!」

  「美美,妳可回來了,把爺爺想死了!」

  一個七八十歲白發白面的肥老頭,領着一男七女迎了出來,男的已經有四十
多歲了,英俊成熟,女的最大的有六十多歲,最小的隻有二十多歲,其餘都在三
十歲左右,卻少了許多婦人特有的妩媚。

  以楊孤鴻等人對女人的經驗,看得出其中有三個女人還是處子之身。

  郭美美撲入肥胖老人的懷裏,道:「爺爺,美美被人欺負了,你要替美美出
氣呀!」

  老人笑得慈祥,道:「好,好,誰欺負我的寶貝了?爺爺把他捉到官府去,
打他八十大闆!」

  郭美美卻覺得這還不夠,舊話重提道:「最好捉他到宮裏,閹了當太監。」

  老人全身一震。

  那中年男人斥道:「美美,說話要檢點!」

  郭美美立即委屈地哭道:「爹,你罵美美,嗚嗚!」

  老人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小寶貝,别哭,待會爺爺罵妳爹,怎能對我家
小寶貝大吼大叫的呢?」

  郭美美「嗯」了一下──果然是貴女無限嬌,就是有她一招,怪不得天不怕
地不怕了,原來是她的爺爺寵出來的。

  站在那中年男人身旁的那個與郭美美有幾分肖似的中年美婦走到老人身旁,
道:「美美,妳沒事吧?」

  郭美美離開老人的懷抱,投入美婦懷裏,道:「娘,那個混蛋專門欺負女兒!」

  轉臉又指着楊孤鴻。

  婦人朝楊孤鴻看了一眼,心道:好一個俊雄男兒!

  婦人道:「好了,别鬧了,回去再說。」

  郭美美這才停止對楊孤鴻的投訴,爲兩方介紹。

  老人叫郭松,中年男人叫郭年,郭美美的娘叫陳紅瓊。

  郭松的四位妻妾分别是:回娘、穆秋、周美靜、楊婷。

  其中以回娘的歲數最大,應該有六十多歲了,是一個很慈祥的老奶奶,而穆
秋怎麽看也隻有三十多歲,周美靜和楊婷就似二十多歲的人兒。

  楊孤鴻等人心想:這郭老頭真會享受!

  但是,有一點令他們不解的是,穆秋、周美靜、楊婷三女似乎還是紅花未曾
開,這又怎麽解釋呢?

  郭年的兩位小妾叫付珍和淩侍,這兩個女人和郭松的那三個侍妾都是具有上
上之姿的女人。

  郭府衆人知道楊孤鴻是郭美美的救命恩人,對他們自然好得不得了。

  郭美美心裏哂道:什麽救我清白?虧這混蛋說得出口,我的清白就是這棍毀
的,還清白哩!

  衆人來到郭府的會客廳──郭斤堂。

  坐好後,仆人上了上等的茶水。

  郭松朝楊孤鴻道:「多謝壯士救了我家美美的清白。」

  楊孤鴻笑道:「這是當然的,這是當然的。」

  席中火龍等人在偷笑,郭美美拿雙眼白他,天竺十二舞女以及郭府的那群女
人中有好幾個都用質疑的眼神看他。

  他心中暗道:難道郭府這幾個女人也知道郭美美并非清白之軀了?管她呢!
反正是我先救了她的清白,然後再要了她的清白的,這救了她清白總是事實,受
郭老頭這一謝也不爲過嘛!

  楊洋在他耳邊細聲道:「孤鴻,我一看這位姑娘就是婦人之身,怎麽還清白?」

  楊孤鴻也細聲道:「爹,我的确是救了她的清白,不過後來她硬是要我再她,
你說她還能清白嗎?」

  楊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一路上你都說要她了。」

  楊孤鴻道:「她也喜歡被我的。」

  郭松好奇地道:「壯士和你爹說什麽,讓老朽也聽聽。」

  楊洋轉臉對郭松笑道:「郭老,我和兒子沒說什麽,隻是暗裏稱贊他幾句。」

  郭美美不屑地道:「爺爺,你不要叫他壯士壯士的,美美聽着刺耳,他哪配
得上『壯士』這個稱号?」

  楊孤鴻也被她激惱了,道:「難道我還不夠壯嗎?妳要多壯的?」

  郭美美知道他話裏的意思,臉一紅,罵道:「你下流!」

  郭松斥道:「美美,不得對壯士無禮。」

  郭美美嘴一嘟,就要出言抗議,卻被陳紅瓊阻止了。

  她拉着郭美美的手,對衆人道:「各位,我和女兒進去換套衣服,待會就出
來。」

  郭美美走時還不忘給楊孤鴻一對白眼球。

  郭松笑道:「大家不要見笑,我這個嬌蠻孫女被我寵得目無王法了。」

  春燕打圓場道:「郭老,别這樣說,美美挺可愛的,又漂亮。」

  有人稱贊自己的孫女,郭松自然笑得合不攏嘴了。

  楊孤鴻在春燕耳邊道:「娘,妳竟說她可愛?」

  春燕瞪了他一眼,道:「不可愛,你幹嘛把人家的清白毀了?你這壞小子,
我以前不是叫你不要傷害女孩子嗎?你記着沒有?」

  楊孤鴻不以爲然地道:「妳隻說讓我不傷害愛我的女人,郭美美她又不愛我,
況且她也不見得被我傷害了。」

  春燕不管他這些,隻是問道:「你打算怎樣待美美?」

  楊孤鴻無奈地道:「那要看她的意思了,妳知道,我從來不勉強别人。」

  唉!這話他也能說得出口,還不勉強人哩!真服了他了!

  郭松道:「壯士,别隻顧和你娘說悄悄話,這樣可不好哦!」

  春燕尴尬地道:「我是見他不懂禮貌,私下教訓他,讓您老見笑了。」

  郭松大方地道:「沒什麽,隻是老朽的好奇心比較大,聽不到你們說什麽,
心裏頭急。這位火龍兄弟,請問你這把刀是否叫聖火刀?」

  火龍不料郭松突然開口問他,着實一驚,道:「不是,它叫烈陽真刀。」

  郭松道:「能否給我看看?」

  火龍慷慨地把刀遞給他,郭松接過,仔細地看着刀,陷入深思,握刀的雙手
微微地顫抖,歎道:「真是一把好刀。」

  說罷,就将刀遞還給火龍。

  火龍接過刀,道:「郭老眼光真好,這的确是一把好刀。」

  塔妮看着郭松,眼神閃了閃,然後垂首。

  「娘,妳幹嘛拉我走?我還要罵那混蛋的!」

  郭美美被帶到她母親的寝室。

  陳紅瓊坐在床沿,讓她的女兒也坐到她的身邊,道:「讓娘仔細看看妳。」

  她認真地看着這個女兒,發覺郭美美并沒什麽大變,隻是比以前略顯美豔,
這是少婦特有的光彩。

  郭美美被她看得不自在,嗔道:「娘,妳怎麽這樣看女兒,我又沒有少一塊
肉的。」

  陳紅瓊柔聲道:「别騙娘,美美,是誰?」

  郭美美摸不着頭腦,道:「什麽是誰?」

  陳紅瓊歎道:「娘知道妳已經不是小女孩了。」

  郭美美氣嘟嘟地道:「人家本來就不是嘛!」

  陳紅瓊瞪着她:「美美,妳到底明不明白娘要問妳什麽?」

  郭美美翻了翻眼睛,道:「什麽?」

  無奈之中,陳紅瓊隻得道:「妳和誰歡好了?」

  郭美美臉一紅,道:「娘,妳怎麽可以這樣問?人家可沒有和誰歡好,這種
事女兒怎麽會做?我是清白的!」

  陳紅瓊一臉的不信,道:「妳騙不了娘的,妳已經不是了。」

  郭美美立即神經反射似的怒道:「他我的!」

  「什麽?」

  陳紅瓊一驚,道:「妳不是被楊壯士救了嗎?難道他救得不及時,妳被那采
花賊作賤了?」

  郭美美懶得解釋,況且她覺得沒必要讓家人知道她與楊孤鴻之間的事,她道:
「差不多了。」

  陳紅瓊道:「這如何是好?妳是大富人家的姑娘,沒結婚就失去了清白,以
後怎麽嫁人?」

  郭美美道:「嫁不了,我就找他算帳!」

  陳紅瓊驚道:「那采花賊不是死了嗎?妳還要找他算帳?」

  「唉!娘,跟妳說不通,這事兒妳别管,我自有分寸。」

  「我怎麽能不管?妳可是我的女兒呀!」

  陳紅瓊有些不滿女兒了。

  郭美美道:「娘,就是那一句話,女兒已經是大女人了,會照顧自己的,妳
别擔心了,我們說點别的。」

  陳紅瓊知道女兒是鐵了心不給她個明白了,道:「雀兒是不是也被那賊糟蹋
了?」

  郭美美道:「是。」

  「這怎麽了得?雀兒隻有十四歲,身體還沒有發育好──這種賊,簡直是豬
狗不如!」

  陳紅瓊本是很溫和的一個女人,此時也不免義憤填膺了。

  郭美美極力贊同道:「對,他就是豬狗不如!」

  「但是,美美,妳好像一點都不痛苦?」

  陳紅瓊看着女兒的臉,可是這一張臉,隻有氣憤,卻沒有一點悲傷痛苦之色。

  「哦,是嗎?」

  郭美美想了想,又道:「好像是這樣耶,可是娘,爲什麽一定要痛苦呢?女
人總要經過一次的,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陳紅瓊看怪物似的看着女兒,責道:「美美,妳這是什麽态度?妳忘了娘平
時是怎麽教妳的,女孩子家要矜持、要三從四德,不要像個一樣,妳看妳現在,
一點大戶人家的女兒應該有的禮法都不懂了。」

  郭美美不耐煩地道:「什麽跟什麽嘛!就會罵女兒,我哭了!」

  說罷,雙手就裝作去擦眼淚,哪怕沒有眼淚也被她的一雙巧手揉出眼淚來了。

  陳紅瓊歎息,道:「娘不和妳說這些羞恥的事了,說些正經事。」

  郭美美高興了,一雙手抱住她娘,道:「娘,什麽正經事?」

  陳紅瓊道:「十天前,錦州城又出了一個采花賊,每晚捉去本城的兩名女子,
凡是被他劫去的女孩都被先奸後殺,在她們的胸脯上用她們的血寫着『仇』字,
城裏的捕快都出動了,就是找不到任何線索。」

  郭美美想起采花浪子死前的狠話,猜想可是采花浪子的師傅陽龍君爲他複仇
來了,她的心忽然覺得驚懼,不過在這個時候,她想到了她最不願想起的楊孤鴻,
驚懼的心立即回複平靜。

  她道:「娘,妳不必擔憂,這惡賊肯定會有報應的。」

  陳紅瓊道:「但願如此。」

  「郭小姐,郭小姐!」

  許多男人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郭美美惱道:「這群陰魂不散的讨厭家夥,人家還沒坐熱,他們就找上門來
了。」

  她站起來開了門,看見五個青年男人正在四處找尋她。

  他們看見她從房裏出來,像嬰兒見了奶一樣笑得甜蜜地一哄而上,到得她面
前,來個緊急刹車,笑道:「郭小姐!」

  郭美美有些厭煩地道:「你們來幹什麽?」

  其中一個長得還算俊俏的富家公子道:「我張多才三日不見美美小姐,如隔
三秋,聽得小姐回來了,趕來陪小姐談談心,聽聽小姐的琴音。」

  另一個比較高大卻長相平凡的公子道:「美美小姐,張多才騙妳的,妳不在
這段時間呀!他天天到逍遙坊找姑娘,我劉胡滿就看不順眼。」

  張多才道:「劉胡滿,你敢誣蔑我?你這混蛋,天天到賭場。」

  一個顯得矮又胖的公子正想說話,郭美美阻止了他,道:「李全修,你别說,
你再說,我就全修理你們。」

  張多才道:「郭小姐,聽說妳被采花賊擄走了,有沒有被他什麽什麽的?」

  郭美美瞪了他一眼,道:「什麽什麽呀!你沒有看見我好好的嗎?問得這麽
多餘,叫什麽張多才,不如叫張傻呆更好!」

  五個富家公子一愣:錦州城第一美女怎麽變得這麽粗魯了?

  劉胡滿見到張多才吃了冷棍,大是開懷,道:「郭小姐,妳這段時間到哪裏
玩去了?」

  郭美美也開心了,笑道:「還是劉胡滿有水平,我就是去玩了。」

  劉胡滿眉開眼笑道:「郭小姐,玩得開心嗎?」

  「當然開心了!」

  郭美美給了他甜甜的一笑:「你以前不是留滿胡子的嗎?幹嘛剃得光滑光滑
的,像女人的一樣?」

  五人又是一愣:這是淑女說的話嗎?

  劉胡滿道:「在妳離開的這段日子,我每思念妳一次,就拔一根胡子,到現
在是一根不剩了。」

  其他四個青年忽然大笑。

  張多才指着劉胡滿道:「你别逗了,你天天和人賭,賭輸一次就被人拔十根
胡子,把你自以爲傲的一臉臭胡子全部拔光了,竟敢賴在美美小姐頭上?我看你
幹脆叫做劉胡光好了,哈,劉胡光!」

  劉胡滿把張多才提起來,喝道:「張多才,你敢取笑我?我把你丢到大街上
讓人踩!」

  張多才慌道:「劉胡滿,别忘了你爹是我爹的屬下,你再不放開手,你爹就
不必當官了。」

  劉胡滿放下張多才,道:「算你狠!」

  張多才整理了衣服,道:「他媽的胡子沒了,還這麽粗魯,也不懂在美麗的
小姐面前表現得有風度一點,真是賭徒一個!」

  李全修終于壯膽發言,道:「郭小姐,我們好久沒有聽見妳的美妙琴音,既
然我們來了,妳是否能爲我們彈奏幾曲?」

  郭美美道:「好吧!我也有一段日子沒有碰琴了,挺懷念的,今日就爲你們
錦州五義彈奏幾曲,但是,再次警告你們,不準在我彈琴的時候,流露出色迷迷
的樣子,或是流一大堆的口水。」

  有這種事嗎?

  五人尴尬地道:「怎麽會?」

  楊孤鴻看着錦州五義走入内院,心想:這郭美人怎麽會有這麽多男人追?看
來即使沒有我,她也是能夠嫁出去的了,以前還怕她想不開,似乎有些多餘了。

  春燕在他耳邊道:「孤鴻,你還敢說美美不可愛,看看人家多受歡迎!」

  楊洋也道:「兒子,别放棄任何你能夠擁有的東西,不然你會後悔。」

  楊孤鴻被他們一左一右弄得心煩,爲了擺脫他們的暗中教子,他對郭松道:
「郭老,剛才你說什麽來着?」

  郭松繼續道:「我是前幾天聽說的,江湖傳言,西域的太陰教大規模入侵中
原,龍城的大地盟帶頭抵抗太陰教的入侵,各大門派各路英雄豪傑齊集龍城舉行
武林大會,會中将選出武林盟主,率領中原武林對抗太陰教。」

  趙子豪道:「什麽時候舉行武林大會?」

  郭松道:「十天後。」

  黃大海道:「趕不及了,此去龍城,最快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楊孤鴻語出驚人道:「什麽是武林大會?」

  李小波笑道:「姐夫,武林大會就是選出武功最高的人當武林盟主,這個你
都不懂嗎?」

  「什麽我不懂?隻是明知故問罷了,不行嗎?」

  他轉臉又朝郭松笑道:「郭老,說來你不信,他們是躲着我舉行什麽武林大
會的,要是我在,我這個壯士加拳王鐵定是第一高手,他們怕我,嘿嘿!」

  塔妮用奇怪的眼神斜瞄着楊孤鴻,突然聽得她身邊的火龍大笑,以及其他幾
個男人的朗笑,她不知道他們笑什麽,卻看見神刀四花也掩嘴輕笑。

  這半個月以來,她跟在他們身邊,幾乎被他們弄得糊塗了,這群年輕人中什
麽樣的角色都有,性格各不相同,也許大緻可以分成兩派,一派爲英雄正人君子,
一派爲無賴好色棍,但他們走在一起卻又是相處得很好。

  他們唯一相同的就是,幾乎每個都長得很養眼,也不知武林四大家從哪裏蹦
出來這群活寶。

  塔妮思緒到這裏,突然聽得琴聲頓起,從這琴音中,她感覺到一種深藏愛意
的音響,是誰在彈琴呢?竟可以用琴音表達出如此濃重的深愛?

  楊孤鴻大是驚奇,道:「咦,是誰又在亂彈琴?」

  郭年笑道:「是小女在獻醜了。」

  李小波道:「美美姐姐彈得真好聽。」

  楊孤鴻瞪眼看他,剛想說難聽死了,卻看見衆人都流露出迷戀之色,心想:
真的有這麽好聽?我怎麽聽不出來?

  楊孤鴻道:「是嗎?」

  郭松笑道:「我這個孫女,從小就喜歡彈琴,雖然頑皮了些,在錦州城裏,
卻有『撫琴女神』之稱号。」

  楊孤鴻想到郭美美高貴典雅的臉容,覺得「女神」是當之無愧,但在「女神」
前面加上「撫琴」似乎有些過分了!

  這世上,怎麽會有人發明這麽多無用的樂器呢?或許應該叫郭美美去敲鐵盤
踏鐵桶,這樣才能顯示出伊的音樂天賦,也就能配合他這個歌神了。

  他突然好想把郭美美娶回來,讓她爲他奏樂,這樣或許叫什麽什麽夫唱婦随
了吧?麻煩的是,她好像甯願讓他,也不願意嫁給他,唉!難!

  李小波不忘拍馬屁:「撫琴女神,這太适合美美姐姐了,不但人長得美,彈
琴更是一流的好,與塔妮姐姐的歌舞不分高下,姐夫,你撿到寶了!」

  楊孤鴻道:「小波,什麽撿到寶?我需要的是你和火龍,走,我們過去看看!
好久沒有唱歌了,今日非唱幾首不可!」

  火龍從沉醉中驚醒過來,失色道:「楊孤鴻,你還要唱?求你了,晚上我已
經夠累的了,白天你也不讓我安靜嗎?塔妮,你快阻止他,用什麽方法都行,隻
要不讓他唱歌就行了,還有你們,趕快阻止他呀!」

  塔妮用她那帶着濃重異國口音的中原話道:「夫君,楊孤鴻唱歌,與你有何
關系,你怎這麽緊張?」

  楊孤鴻笑道:「當然有關系了,他是我的最佳合作夥伴,我們的組合絕對是
世界一流的,妳想不想看看?」

  塔妮好奇心使然,很幹脆地道:「想。」

  火龍暗歎:完了!

  楊孤鴻站了起來,走到塔妮身旁,看着她極有個性和魅力的鼻子以及深色的
美眸,突然俯首吻上她的前額,道:「這是給妳的祝福,很快妳就會看到出乎妳
意料的。火龍,你的美人兒要看我們表演,你不該拒絕的,拿了道具跟我來吧!
小波,你也别想逃!」

  李小波苦着臉對他的女人道:「妳們别怪我,是妳們的塔妮小姐支援的。」

  唉!今晚睡夢時,說不得要把誰踢到床底下了。

  郭美美碰到琴弦的那一瞬間,不知爲何,突然想起了楊孤鴻。

  在她面前的五位公子,再次看到她的美臉上呈現的文雅氣質,心中都是一醉,
随之而起的琴音,使他們更是迷醉在另一個天地裏。

  看在郭美美的眼裏,他們癡迷的眼睛就好像五對色狼的眸子,還有挂在他們
嘴角的兩線口水,令她讨厭的同時,多少尋回一些驕傲。

  這段日子以來,她在楊孤鴻的威下,幾乎忘了自己是個高貴的女人,那個混
球整天惹她生氣,讓她淑女不起來,每回和他吵架,被他罵成瘋婆娘,這叫她如
何忍受?

  她郭美美,不但是美女,還是貴女、雅女、才女、──好像不是了耶!都怪
那條棍,奪去了她的處子之身!

  「喲!美美,彈琴呀?」

  郭美美聽到楊孤鴻的聲音,全身一震,擡首看去,不知什麽時候,五位公子
後面已經多出一群人來了,隻見楊孤鴻笑得令人憎恨地看着她。

  她驚道:「你來幹什麽?我不是彈給你聽的,我是專門彈給五位公子欣賞的,
要你管!」

  楊孤鴻笑道:「算了吧!妳彈的東西難聽死了,簡直是垃圾,我怎麽會聽?
我是專門來找妳比賽的。」

  五位公子回頭狠瞪着楊孤鴻,郭美美看見李小波左手提着一個鐵桶,右手托
着一個鐵盤,火龍也拿着一個鐵盤和一塊銅闆,她完全不知他們要幹什麽。

  她有些莫名其妙了,詫異地道:「比賽?」

  「沒錯。」

  楊孤鴻走到琴前,随手在琴弦上拔了一個刺耳的亂音,道:「妳忘記我是歌
神了嗎?」

  郭美美大驚:「你要在這裏唱歌?絕不可以!你這混蛋,沒事去搞你的那群
女人就行了,别來這裏搗亂,美美恨死你!」

  張多才喝罵道:「小子,你是誰?報上名來,敢惹我們的美美小姐生氣,你
是不是不想混了?」

  楊孤鴻朝郭美美笑了笑,道:「我後面的放屁小子實在有夠讨厭的。」

  說着,突然轉身,單手抓住張多才的衣領,将他舉到半空中:「我叫楊孤鴻,
你沒事對着我的嚷嚷個什麽,啊?」

  張多才被吊在半空,看着面前這高大如山的男人和他強壯的手腕,驚慌失措,
忙道:「你放開我,再不放手,我就叫我爹捉你回官府,我爹是錦州城的父母官,
你敢對我無禮?」

  楊孤鴻冷笑,道:「噢,我真的好怕喲!那就放了你吧!」

  張多才得意地道:「知道就好。」

  楊孤鴻的手往外一甩,張多才就被抛落一邊。他痛叫慘呼,趕忙爬起來就想
往外跑。

  楊孤鴻追上去,一把抓住他:「這麽快就想逃?」

  張多才求饒道:「我不會叫人來的,隻求你放我走,大俠!」

  楊孤鴻搖搖頭,道:「不行,既然來了,就聽我唱完歌才能走。我唱歌是很
好聽的,你不想聽嗎?」

  張多才放下心來,原來不是要打他,隻是要他聽歌而已,他立即笑道:「大
俠唱歌自然好聽了,多才洗耳恭聽!」

  「多謝,我一看就知道你會是我的知音,改天介紹些美人給你!」

  楊孤鴻開心極了,很有禮貌地請張多才坐好,轉身準備盡情演唱。

  張多才也很是歡喜地道:「大俠,别的張多才不行,但對美人嘛!卻是情有
獨锺、極有一套,任何美人和我好上,都能得到歡心。」

  劉胡滿也贊成道:「是呀!我敢打賭,大俠在這方面也不及我們錦州五義中
的張多才,他幾乎天天到妓院,妓女們都愛死他了,即使免費也願意和他相好哩!」

  張多才自豪地道:「我能同時和三個妓女歡好,并且讓她們個個都連連,大
俠,你能嗎?」

  劉胡滿本色不改,道:「不如你們兩個賭一把,到逍遙坊找上幾個妓女,看
誰玩得久?」

  郭美美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喝罵道:「劉胡滿,你滿嘴胡言,以後别來我家!」

  楊孤鴻笑道:「有機會陪你們去玩玩,現在嘛!你們先聽我唱歌,相信比玩
美人還要有趣。火龍、小波,準備!」

  郭美美怒瞪楊孤鴻,抱起琴就走人。

  楊孤鴻喝道:「美美,妳不聽我唱歌了?」

  郭美美回頭就是一句:「你想要我死呀!樂盲!」

  楊孤鴻朝衆人攤了攤手,道:「她知道她自己不如我,先逃爲妙,她是女人,
我不與她計較。火龍,叫你的塔妮給我們跳舞,如何?」

  張中亮、趙子威、李小波及火龍這四個男人的臉立即露出難色,讓他們的天
竺美人合着他這爛人的爛歌起舞?

  不知情的錦州五義拍手叫好,塔妮也垂首道:「好的。」

  火龍慘笑道:「老婆,我相信妳後悔得比誰都快!」

  楊孤鴻喊道:「各位,歌神與舞後的合作即将開始,請大家洗耳恭聽,拭目
以待。鼓掌,奏樂!」

  他剛說罷,就看見火龍、趙子豪等人掉頭走了出去,最後剩下不知情的天竺
十二舞女、郭松父子以及他們兩人的七個妻妾,還有就是滿懷期待的錦州五義。

  楊孤鴻對這個聽衆陣容也很滿意,他舉起右手,朝着火龍與李小波兩人揮劃
而下,随之一片金屬聲大響。

  衆人愕然?

  已經排列好的天竺十二舞女,風一般地散開,逃了出去。

  楊孤鴻懶得管她們,張口就唱,歌聲頓起。

  郭松父子和他們的妻妾也都相繼逃亡出外。錦州五義剛想起身,卻被楊孤鴻
逐個按回原地。

  楊孤鴻停止了唱歌,威脅道:「你們的動作隻能夠有兩個,一個是張口叫好,
一個是拍手鼓掌,其他的任何動作都是多餘的,讓我看見就是一個拳頭。」

  錦州五義中的盧閑和路甲同聲道:「我甯願吃你的拳頭!」

  楊孤鴻走到他們面前,看着他們的臉,搖頭歎息道:「這是你們要求的!」

  他的雙拳齊出,分别撞在兩人的臉上,兩人應聲而倒,昏死過去。

  「叫你們當個高雅的聽衆,你們偏偏要做豬頭!」

  他轉臉對其他三人道:「你們還要不要吃拳頭?」

  三人同聲道:「我們是大俠的忠實聽衆,最熱情的歌迷!」

  「好,很好!」

  很好的結果,就是他大唱爛歌。

  而作爲忠實歌迷的三人,也隻能忍!忍!忍!

  張多才本來有些俊俏的臉扭曲得像苦瓜,劉胡滿一雙手不停的猛扯着他自己
的頭發,李全修的雙手不停地捶打着大理石地闆累得滿身大汗,可是,他們三人
不得不在每一首歌唱完之後大拍其手大聲叫好。

  楊孤鴻很滿意他們的表現,在唱完某一首歌之後,道:「三位兄弟果然是我
的知音,感謝你們爲我的歌聲瘋狂!」

  張多才趁此機會道:「大俠,請你留些歌,明天再唱!」

  劉胡滿也道:「我們明天繼續爲大俠的歌聲喝彩!」

  李全修苦着臉道:「大俠,我餓得很,想去吃飽了再聽你唱。」

  見楊孤鴻不爲所動,張多才又道:「大俠,我們請你到外面的酒樓,然後再
去錦州城最大的妓院逍遙坊找最漂亮的妹妹陪你,你覺得如何?」

  楊孤鴻大笑道:「不好,還是請你們繼續聽我美妙的歌聲,繼續鼓掌、喝彩!」

  直到傍晚,郭斤堂擺出了三大桌酒菜,楊孤鴻的歌聲還在張揚,隻是有些沙
啞了。

  郭松皺眉道:「美美,去叫楊壯士吃飯吧!他唱了大半天了。」

  他在這半天裏,轉了錦州城都十多圈了──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麽喜歡逛街了,
他都快進棺材的人了,往常一年沒到街上逛一次,這天卻逛足了十年的量,也是
夠辛苦的了,但他覺得此刻聽楊孤鴻的歌,比跑一百圈錦州城還要辛苦!

  郭美美惱道:「我不去,那混蛋唱都唱飽了,還用得着吃飯?」

  楊洋的老臉挂不住了,不好意思地道:「吵着你們了,我這兒子就是這樣,
在村莊時,不是唱歌就是找人打架,所以在村莊裏,沒有姑娘看得上他。」

  春燕站了起來,道:「我去叫他吧!其他的人看來也叫不動他的。」

  「阿姨,我跟妳去!」

  小雀自告奮勇地緊跟在春燕後面。

  衆人松了一口氣:絕唱終于将要結束,感謝佛祖!

  郭松道:「楊壯士的長相是無可挑剔,也很有俠義之心,隻是他唱歌,連老
朽都不敢恭維,老朽這輩子什麽音樂都聽過,就沒聽到有人這麽唱歌的,讓人無
法适從。」

  郭美美不滿地道:「爺爺,他這人不但唱歌令人惡心,其他的一切行爲和品
德都是讨厭之極,你還說他有俠義之心?」

  郭松這次沒有反駁他的孫女,他親眼看見楊孤鴻無禮地把張多才甩了個四腳
朝天,後來又知道盧閑和路甲吃了楊孤鴻的一記拳頭,一直到現在還仰躺在地上
做惡夢,他對楊孤鴻的美好印象還能剩多少?

  歌聲停止不久,衆人就看見錦州五義跑了出來。盧閑和路甲好像剛睡醒的樣
子,臉上的拳印還未消;張多才全身虛脫如同一晚連搞了三個妓女一樣,垂頭喪
氣沒精打采;李全修雙手腫脹出血,全身的衣服濕透,應該是瘦了許多斤了。

  最令人奇怪的是劉胡滿,他的頭殼上一根頭發也沒有,倒是有許多被他自己
抓出的血痕,看來他真的得改名了──就叫劉光光。

  郭松招呼他們道:「五位公子,吃了晚飯再走吧?」

  張多才一口回絕道:「郭老爺,你府上來了個這麽可怕的人物,我們兄弟不
敢多留片刻。」

  劉胡滿痛苦地道:「我賭了十多年,這次輸得最慘!」

  李全修悲憤地道:「我要把我家的所有歌女都賣到妓院去,再也不敢在吃飯
的時候,不,是任何時候都不敢聽歌了,惡夢呀!」

  盧閑和路甲跑到門口,又回頭道:「他的拳頭太硬,我們也不敢吃了。」

  郭美美冷哼道:「沒用的東西!」

  「誰沒用了?美美!」

  楊孤鴻沙啞的聲音傳來。

  郭美美扭頭對他道:「你!」

  「我會向妳證明我是有用的。」

  楊孤鴻奸笑着看了看她,朝郭松道:「郭老,我們三人出了一身汗,不介意
我們先沐浴吧?你們可以先吃,不必等我們。雀兒,帶我們去沐浴!」

  「鬼才等你!」

  郭美美看着四人走出郭斤堂,忽然臉色一變,起身就追了上去。

  楊孤鴻出了郭斤堂,就把小雀摟在懷中,親了一個,道:「雀兒,半天沒和
妳親熱了,想我了嗎?」

  小雀嗔道:「大色狼,你滿身是汗,會把雀兒的衣服弄髒的。」

  「啊!差點又讓我的雀兒惱我了。」

  楊孤鴻說着,就想放開小雀。

  小雀卻靠得他更緊,幽然道:「人家喜歡聞大色狼身上的汗味兒。」

  楊孤鴻道:「明天我就要走,妳跟我走吧!」

  小雀猶豫了片刻,道:「小姐也和大色狼一起走嗎?」

  楊孤鴻道:「如果她願意,我會帶她走的,她是個很好的女人,隻是有點吵!」

  「小姐很愛你的。」

  小雀仰首凝視着楊孤鴻,繼續道:「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但我也不能離開
小姐,我現在真的很矛盾啊!大色狼,請你别傷害小姐,好不好?」

  楊孤鴻注視着她那乞求的雙眼,堅定地道:「任何愛我的,我都不會傷害;
凡是我愛的,我将用一生去守護。然而有些事情,需要時間,懂嗎?」

  小雀癡癡地道:「我懂。」

  楊孤鴻笑道:「待會和我一起沐浴!」

  「楊孤鴻,我就知道你一有機會,就會占雀兒的便宜,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
方,你想讓整個郭府的人都知道是你這賊毀了我們嗎?」

  郭美美氣沖沖地從後面趕了上來,想拉開楊孤鴻摟着小雀的右手,卻被楊孤
鴻的左手扯了過來,把她摟緊了。

  楊孤鴻道:「妳不想讓别人知道,幹嘛喊這麽大聲?」

  郭美美掙紮了幾下,安靜下來,道:「你别抱了,仆人會看見的。」

  小雀道:「大色狼,浴室到了,我去叫人給你們打水過來,你放開我和小姐
吧?」

  楊孤鴻笑道:「每人親我一下。」

  小雀踮起雙腳給了他一吻,郭美美卻嘟長了嘴不理他。

  楊孤鴻放開小雀,吻了郭美美嘟起的嘴兒,悄聲道:「晚上我要妳!」

  兩女看着三人走入浴室。

  小雀道:「小姐,明天妳跟他一起走嗎?」

  郭美美歎道:「我的心事一直都不能瞞妳,雀兒,明天妳和他一起走吧!」

  小雀驚疑地道:「小姐,妳呢?」

  「我想過段時間再說,如果我忘不了他,我會去找他的,但是,妳不能對他
說我喜歡他。」

  郭美美再次歎息,掉頭走了。

  小雀跟在她的後面,也輕輕地歎息。

  兩女走後不久,楊孤鴻三人沐浴出來,也回到了郭斤堂。

  見衆人還未用飯,楊孤鴻道:「讓大家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郭美美道:「我一點也沒看出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楊孤鴻給了她一個惡作劇的笑,坐到楊洋身邊,細聲道:「爹,我唱歌的水
平比以前提高了多少?」

  楊洋尴尬地看看衆人,道:「還可以,隻是聲勢不及在環山村時。」

  郭松捧起酒杯,充滿豪情的道:「各位英雄豪傑,老朽在此先敬楊壯士和大
家一杯。」

  衆人幹了一杯之後,郭松道:「請大家随便。」

  郭斤堂一下子熱鬧起來,女人邊嘗着美味的菜邊悄聲說話,男人邊喝酒邊大
聲吆喝。

  郭松道:「楊壯士,不知能否在錦州城多玩一些時日?」

  但是絕不可以在這裏唱歌哦──郭松這一句話,是放在心裏最想說卻又沒說
出來的。

  張中亮道:「楊孤鴻,郭老這個提議不錯。今天下午,我們到街上逛了一圈,
看了半天的美女,我還以爲到了天堂哩!」

  李小波來勁了,道:「張大哥,你有沒有尋到下手的機會?有沒有抱得美人
歸?姐夫,你看你害得我沒有機會和張老兄去讨好美人,唱什麽歌!」

  郭松笑道:「小夥子,隻要你在錦州城多留幾天,相信你會如願以償的。」

  李小波大喜道:「真的?」

  卻被他身邊的谷幽蘭塞了一嘴的青菜,隻聽她道:「當然是真的──吃草啦!」

  滿堂笑。

  楊孤鴻卻拒絕了,道:「郭老,我們決定明天就回去,離開懷孕的妻子已經
很長時間了,我們要趕緊回去照顧她們,男人可以風流快活,但不能忘記家裏挺
着大肚子盼望他們歸來的女人,你說是不是?」

  郭松贊成道:「壯士所言極是,老朽敬你一杯!」

  李小波把一大堆青菜硬吞進胃裏,婉惜道:「我還想和姐夫去泡妞逛妓院哩,
如今隻得作罷了。」

  幾個女人同時怒瞪着他。

  郭美美道:「李小子,你敢?」

  李小波笑笑,道:「美美姐姐,小子有時真的敢耶!」

  「你試試看。」

  這次是陳醉的聲音。

  李小波一看陳醉的冷豔面孔,連忙低頭夾菜,口中說道:「不敢了,不敢了,
吃飯!」

  他不怕郭美美,是因爲郭美美不會什麽武功,但是如今蹦出來一個連楊孤鴻
都打不過的陳醉,他李小波有十個膽也不敢招惹她。

  他把菜塞到嘴裏,一邊嚼一邊想:這女人也真夠奇怪的,姐夫又不是她的老
公,她吃哪門子的醋?

  陳醉回眸看向楊孤鴻,卻見楊孤鴻正含笑盯着她,她的臉沒來由地一陣燥熱,
垂首的瞬間聽到楊孤鴻道:「醉姐,爲了我們的孩子,别生氣哦!」

  春燕驚道:「孤鴻,她有你的孩子了?」

  郭松笑道:「恭喜,恭喜!」

  楊洋回禮道:「謝謝郭老爺的祝賀!」

  楊孤鴻在楊洋耳邊道:「爹,在不久的将來,會有一大群孩子把你叫老。」

  楊洋道:「無所謂啦!當了幾十年的父親,早就想當爺爺了。但是,你娘卻
是不服老的,若要一個女人承認她自己老,是件很難的事。」

  楊孤鴻看了看春燕,道:「爹,我娘看起來的确很年輕的,你不覺得嗎?」

  楊洋白眼一翻,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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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9-2 07:2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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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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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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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章夜會郭美美

  「雀兒,那混球說今晚要來使壞,他會不會真的來?」

  郭美美躺在床上,側着身子看着小雀。她之所以這樣問,是擔心楊孤鴻真的
會過來。

  這一路上,楊孤鴻有着無數個占有她的機會,他都放棄了,卻在她家裏說要
和她歡好,她不知楊孤鴻的話有幾成真?

  雖然她死硬說楊孤鴻與她之間是的關系,她卻并不抗拒這種蠻橫的性行爲。

  如果不是在自己家裏,不管楊孤鴻今日說的話是真是假,她都不會當作一回
事,但問題是這棍要在她家裏她,這讓她郭美美的臉面往哪擱?

  小雀想了想,道:「據我對他的了解,他說這種話的時候,大部分都是真的,
如果他說他絕不會碰妳,那麽,他下一刻就會把妳的衣服脫光光。」

  郭美美慌道:「這怎麽是好?讓家裏人知道就麻煩了,他們是不準我嫁給武
林中人的。」

  小雀悄然道:「小姐,這也是妳一直假裝抗拒大色狼的原因嗎?」

  郭美美嗔道:「什麽假裝?我一直都抗拒他的,妳沒看見嗎?麻煩妳說話成
熟點,妳做女人的時候比我還做得久,每晚都和那棍混在一起。」

  小雀羞道:「不是每晚啦,人家受不了他的──咦,是敲門聲,小姐,大色
狼來了。」

  楊孤鴻在門外道:「雀兒,是我,開門啦!」

  郭美美把要起身的小雀按下去,道:「不準去開門!」

  楊孤鴻在門外站了好一會,還不見房裏有什麽動靜,張眼望了望四周,想就
此回去,可是走了幾步又折回來,道:「美美,我是來向妳道别的,有些急事,
不能等到明天了。雀兒,妳出來吧!和我一起走!」

  郭美美一下子緊張起來了,細聲道:「雀兒,他說要走了。」

  小雀不經思考就道:「據我了解,他說這話應該是假的。」

  兩女說着,聽到楊孤鴻的腳步聲遠去。郭美美掀開被單,穿上鞋子就跑去開
門,對着楊孤鴻的背影喊道:「棍,你真的要走?」

  楊孤鴻回首,一笑,道:「妳說呢?」

  掉頭繼續往前走。

  郭美美心裏一陣揪緊,雙腳不受控制地跟着追了上去,扯着楊孤鴻衣服。楊
孤鴻停下來轉頭看着她,她也仰首凝視着他,卻說不出一句話。

  楊孤鴻俯首下來吻了她,道:「妳舍不得我走?」

  郭美美還是不說話,看着這個男人,爲什麽他總是以傷害她爲樂?

  她也沒有什麽對不起他的,隻是有些時候和他針鋒相對地吵而已,難道他不
知道女人的心理嗎?女人若愛一個男人的時候都是很吵的,相反,不愛的時候就
懶得說上一句話。

  這混蛋,她都心甘情願地讓他了,他還不滿足嗎?

  楊孤鴻恰在此時道:「妳不怕我妳?」

  說着就抱起她,朝着房門走去。

  郭美美被楊孤鴻一抱,又開始拳打腳踢,就是口中不言語。她知道隻要她一
吵,整個郭府就會被驚動,這是她不想看到的情況。

  楊孤鴻道:「妳給我安靜一會,别每次都把力氣提前用完,到我真正占有妳
的時候就沒有力氣抗拒我了,這樣還有什麽的味兒?」

  郭美美道:「你不是說要走嗎?」

  楊孤鴻笑道:「我說過晚上要妳的,了妳,我就走,嗯?」

  他抱着動個不停的郭美美直走入房間,朝床上的小雀道:「雀兒,妳到我房
裏睡,我今晚要好好地陪妳小姐,不然她又要吃醋了。」

  「你們别弄太大聲。」

  小雀穿上鞋,套件外套就走出房去了,房門也被她虛掩上了。

  楊孤鴻懷中的郭美美輕喝道:「我警告你,這是我家,你敢對我無禮,我就
閹了你。」

  楊孤鴻把她壓在床上,笑道:「我脫了衣服給妳閹個夠,好不好?什麽時候
了,整日說閹我,看來今晚得給妳一個孩子,讓妳像醉姐一樣變乖。美美,妳喜
歡男孩,還是女孩?」

  郭美美放棄掙紮,道:「你敢把我的肚子弄大,我就、就死給你看。」

  楊孤鴻惡作劇地道:「那就更要搞大妳的肚皮了。」

  他的手壓在郭美美平滑的,繼續道:「妳死了,我耳根就清靜。可是,妳似
乎要閹足我一輩子的,沒閹夠之前,大概妳也舍不得死吧?美美,嗯,明天跟我
走,妳注定是我的老婆,以後我唱歌妳彈琴,不是很好嗎?」

  郭美美一聽就氣:「你混蛋!你了我的還不夠,還想我的藝術?這輩子,你
别想讓我爲你彈琴!你這人,一點音樂細胞也沒有,隻會像條瘋狗一樣亂吠,叫
人家怎麽忍受?放開我呀!你好重,大笨牛!」

  「對不起,女人天生是不怕男人壓的,我暫時不會放妳的,因爲妳還沒有學
乖。」

  說罷,楊孤鴻的一雙手就去解郭美美的衣褲,卻被她的手阻止了。他不能夠
用溫柔的手法,隻好施以粗暴手段,郭美美身上的衣物漸漸地碎成一片片飄落床
底下。

  郭美美怒道:「混蛋,你又撕了我的衣服,上次我還沒跟你算帳,你還不知
悔改?」

  楊孤鴻覺得好笑,這女人連身體都給他了,竟然還會在意一兩件衣服,他不
禁調侃道:「别這麽小氣啊,幾件衣服罷了,妳家有的是錢,明天再去買,但是,
妳不得撕爛我的衣服。放開手呀妳!郭美美,妳已經撕爛了我的上衣,妳若敢撕
毀我的褲子,老子就不幹了!」

  說着,就把郭美美扯着他褲頭的手拍開:「讓我自己來,沒見過還讓女方幫
忙脫褲子的,幹什麽不好,偏偏要老子戴上個的高帽子,還好我不讨厭妳!」

  郭美美的兩手同時在楊孤鴻腰上用力地掐,道:「我又沒有叫你我,我是富
家千金,是懂禮法的好女孩,你以爲我會心甘情願和你這江湖大騙子好嗎?我是
被的,出了什麽事,你得負全部的責任,全部的責任呀!笨蛋!你聽到沒有?」

  楊孤鴻把自己的褲子丢落一邊,道:「怕妳了,我負責,妳别動了,妳不知
道妳很煩人嗎?我怎麽會惹上妳這種女人,比蓮兒還要煩人。」

  說罷就吻住郭美美的唇,一隻手揉着她的秀發,另一隻手揉着她胸前的軟綿。

  郭美美推開他的臉,偷得喘息的機會,呻吟道:「我的口水都被你吸幹了,
我不來了。」

  楊孤鴻道:「美美,妳有沒有發覺妳的白面包發酵了,比以前長大了許多,
當是我妳的功勞,妳該怎麽感謝我?」

  「你、你無恥!」

  她把他那按在她胸脯上的手拔開,嗔道:「這是女人最驕傲的地方,它的偉
大性和創造人類的神一樣,你竟然用白面包形容?你這鄉巴佬,一輩子沒吃過飽
嗎?看見什麽東西都說是面包,嗯呀!不要在我那裏揉捏,你這棍!」

  楊孤鴻的手在她的挑逗着,笑道:「面包也很偉大的,白面包更是有營養。」

  郭美美的一雙手不知放哪裏,幹脆放到楊孤鴻的背部抱緊他,動情地道:
「楊孤鴻,美美不能跟你走,你會怪美美嗎?」

  楊孤鴻吻了她,道:「隻有這個時候,妳才會親熱地叫我的名字,我就知道
妳是迫不及待地讓我奸了妳。其實說愛妳應該切實些,但妳硬是要我說成,我也
沒辦法。很對不起,這一路上都沒有好好愛妳,今晚我會補償妳的。妳家裏人或
許不同意妳和我在一起,我走了之後,妳會嫁給别人嗎?不該問妳的,妳現在還
在我懷裏,但妳若要嫁給别人,千萬要嫁一個好點的男人,别像醉姐一樣,她很
苦的,我想給她多些安慰和撫愛,她卻堅持要做施竹生那死鬼的夫人,我隻得讓
她做夠了有名無實的施夫人,才讓她成爲我最乖的嬌妻。妳和醉姐都很美,我的
妻子中也沒有幾個及得上妳們的。我就要走了,我不能給妳任何承諾,這種東西
太遙遠太虛幻了,我隻能給妳一個晚上最瘋狂的!」

  郭美美眼中閃着淚光,哽咽道:「你正經的樣子好好笑,我不喜歡。」

  「我也不喜歡,我隻喜歡妳!美美,我要進來了。」

  郭美美感到楊孤鴻的強壯侵入了她的私人領地,她整個身心爲之一顫──這
棍第二次她了。

  「美美已經不是,你看不出來嗎?」

  陳紅瓊仍沒能入睡,她覺得女兒回來後變了許多,今日她問話時,女兒心不
在焉地應付着,怎樣失貞也沒交代清楚,這是她事後冷靜下來想到的,當時女兒
對着她撒嬌,她一時糊塗了。

  郭年平靜的道:「哪有看不出的道理,但美美被采花賊擄去,失身也是在所
難免的,有命回來就謝天謝地了,況且也不見女兒有什麽不對勁的,似乎比以前
更開心了,妳難道還要去揭她的傷口?她既然不當失身是一回事,我們也當不知
道,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陳紅瓊道:「怪就怪在這裏,若女兒是被采花賊糟蹋的,她怎麽會不痛苦?
除非是她心甘情願獻身的,但她又說是被的。我覺得這另有其人,此人就是那楊
壯士。」

  郭年道:「麗瓊,幾十年過來了,妳的想像力還是這麽豐富。妳該不會以爲
他救了我們女兒,她就以身相許了吧?」

  陳紅瓊惱道:「誰想像力豐富了?剛才我看見姓楊的在美美房門站,沒有鬼
才怪。」

  郭年笑道:「妳守了一整夜,就是爲了看誰去敲美美的房門?我還以爲妳愛
女心切,怕女兒又被采花賊偷走了,妳特意暗中保護她哩,原來妳是另有居心的。
妳爲什麽不看下去了?」

  陳紅瓊一臉氣憤的道:「他都抱着美美進房了,我還看什麽?」

  郭年道:「既然如此,妳也不用懷疑,直接認定他就是了。奇怪,妳這麽走
了,不怕女兒又吃虧?」

  陳紅瓊氣道:「女人一生中最大的虧她都吃了,還有什麽好怕的?我就是覺
得不順氣,好好一個大家閨秀爲何喜歡上一個江湖浪子?我們不教她武功,不就
是爲了讓她免于接觸武林嗎?以後難向皇上交代了,再過三個月就是她年滿十八
之期,到時皇上要人,該怎麽辦?」

  郭年歎道:「的确是個問題,然而皇上的女人已經夠多了,少了我們家美美
也沒什麽的。」

  陳紅瓊道:「什麽沒什麽的,你們男人是什麽東西,你不知道嗎?女人從來
是不嫌少的,賢德那小子有一個皇後、七個皇妃、兩千多後宮佳麗,怎麽着?還
不是每年都要從全國各地搜集美女進宮,五年前見到我們家美美,就老早發言讓
她年滿十八之時進宮了,他會沒什麽?」

  郭年道:「或許皇上已經忘記我們家美美了。」

  陳紅瓊道:「美美和我是同一模子刻出來的美人兒,他能忘得了嗎?」

  郭年不答言了。

  這是什麽話?雖說指的是美美是一代美人兒,卻也明擺着說自己是令人一見
難忘的美人嘛!他還敢說什麽?若說忘不了,就稱了她的意;若說忘得了,那就
是不給她面子。

  實在不好說,郭年隻得轉移話題道:「爹讓我晚上到他房裏去一趟,我這就
過去,妳先睡,不必等我了。」

  陳紅瓊看着郭年的背影,道:「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想去找那兩個狐狸
精。自從她們進門後,我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你自去風流快活,當然不必我等
了。」

  郭年搖搖頭,走了出去。

  陳紅瓊反鎖上門,在床沿上坐了許久,又站了起來,開門出去,迳直走向郭
美美的居處。

  剛走到郭美美的房門外,陳紅瓊就聽到一種欲壓抑卻壓抑不住的歡叫,這着
實令她感到氣惱。

  剛想轉身離開,就聽得郭美美清晰地道:「混蛋,叫你我,嗯……呀!我要
閹了你,不要!」

  陳紅瓊聽到這裏,心一驚,朝門就是一腳。

  把門踢開了,卻見郭美美坐在楊孤鴻的胯上使勁地搖着──這是什麽世道呀?
到底是誰誰了?

  她怒道:「美美,妳給我下來!」

  床上的兩人料不到在這種時刻有人闖入,且來人是郭美美的母親,場面自然
尴尬。

  郭美美業已桃紅的臉更添一層紅,呆呆地看着她的母親好一會,突然伏到楊
孤鴻的胸膛上,把臉埋在他的頸項嬌喘道:「是我娘,棍,你要負全責。」

  楊孤鴻也是側臉呆呆地看着陳紅瓊,這女人并非像她的年齡一樣老,相反,
還很年輕,她的臉和郭美美有四五分相似,隻是多出幾分成熟的韻味兒,這令他
沒來由的興奮,忽然增大,脹得郭美美輕哼出聲。

  他幹咳幾下,道:「嶽母,妳來得真是時候,有何指教?」

  果然本色不改,臉皮有增無減。

  陳紅瓊此時不知該做什麽,她本已知道房裏是做些什麽的,可是一進得房來,
卻見自己的女兒在采取主動,更不料楊孤鴻對她的到來竟是如此的淡然。

  她看着床上交纏的兩人,呆站着,許久才道:「這是你的英雄行爲嗎?」

  「英雄和美人,天經地義。」

  楊孤鴻把郭美美抱到床上,傲人的巨物堅挺着,他下了床向陳紅瓊走去,道:
「嶽母既然來了,不妨讓我也一回。」

  「你!」

  陳紅瓊話剛出口,楊孤鴻的拳頭就已經朝她的臉門招呼了。她大吃一驚,閃
躲開去,踢出一腳,正中楊孤鴻的,把他踢落牆角,他便像死魚一樣僵躺在地上,
不動了。

  陳紅瓊盯着楊孤鴻的出了神,想不通此人的那東西爲何如此粗長。

  郭美美責道:「娘,妳把他踢死了?」

  陳紅瓊道:「踢死了不好嗎?什麽英雄,狗熊一個!妳說,妳怎麽個被他法?
妳那叫被他嗎?我看來是通奸,或是妳在他了!我陳紅瓊怎麽會有妳這樣不知羞
恥的女兒?妳以後怎麽見人?」

  郭美美掙紮着起來,對她的母親怒目而視,道:「妳一下子問我這麽多問題,
我怎麽答妳?他怎麽個不對,妳也不該把他往死裏踢,妳不心疼,妳女兒可是心
痛!」

  「誰叫他如此不濟?我真懷疑當初他是怎麽救妳的!憑他,也救得了妳?草
包一個!」

  陳紅瓊走到楊孤鴻身旁,繼續道:「妳不是說要閹了他嗎?我現在就替妳把
他閹了!」

  郭美美驚呼道:「不要!」

  陳紅瓊的手掌已經朝楊孤鴻堅挺的壓了下去,卻見楊孤鴻中了掌的陽根依然
完好無損,不禁呆看着自己的手掌:難道我的功力全沒了?

  她怎麽能夠想到,楊孤鴻全身最堅硬無摧的地方就是他的,他所修練的「天
地心經」就是以修練這個地方從而達到全身的修練。

  自從經過野馬族的激發和滋潤,他的已變得無堅不摧,到達了「九陽金鞭」
的境界,所以當初無論妙意如何用利劍去削都不能損其分毫,他的身體也因爲天
陽地陰之氣的自行流轉而生出抗外之力,當初陳醉的劍就不能深刺,施曉雲多次
偷襲也不能得逞。

  陳紅瓊正在發呆之際,突感臉門勁氣逼人,然後就是一陣暈眩,不省人事,
摔躺在地。

  楊孤鴻收拳回來,道:「不要怪我,妳逼我出拳的。」

  郭美美在床上道:「死棍,你裝死?你把我娘打昏了,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
我娘?還不把我娘弄醒!」

  楊孤鴻走到床前坐下,道:「妳要我把她弄醒?我的刀不在手中,要是她醒
來看見自己的美人臉被揍成豬頭臉了,她不找我拚命?裝死的方法隻能對同一個
人用一次,第二次就是真的死歪歪了,妳不想我死吧?來,讓我再疼妳一次,把
妳往死裏疼!」

  他把郭美美的嬌軀再度壓在床上,兩人的重新結合。郭美美喘道:「死棍,
我不要了,我要看看我娘!」

  「放心,她死不了,這我可以肯定,我向來做事都是有分寸的。」

  媽的,這樣還叫有分寸?也隻有他才說得出這種話了。

  郭美美無法可施,且沒幾下又被楊孤鴻弄得叫狂喊,不時地擺頭看看她娘,
漸漸地感到魂兒飄了起來,人便開始迷糊了,最後也像她娘一樣昏睡過去。在她
昏睡的前一刻,楊孤鴻的噴射入她的體内。

  楊孤鴻從她濕潤的體内抽身出來,親了親她的臉,道:「妳娘來得太突然了,
突然得非給她一拳不可,讓她記得以後進别人房的時候一定要敲門!」

  他下了床,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然後又坐到床沿,替郭美美蓋好被子,看
看地上鼻青臉腫的陳紅瓊,歎息一聲,走過去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讓她與郭美
美躺在一起。

  他道:「若非妳是我嶽母,且有個不錯的老公,我就叫妳嘗嘗要閹我的後果。
現在嘛!先親一個,以示懲罰!」

  說着,果真俯首下去,将唇覆壓在陳紅瓊的紅唇上。忽然,他的眼神一瞥,
翻身下床,躺到了床底下。

  就在此時,門開了,進來一個矮小的中年人。在微弱的燈光中,那中年人看
起來有四五十歲的模樣,相貌平凡,眼睛賊亮賊亮的,眼球盡往房裏轉,最後定
格在床上。

  「哼,郭美美,妳倒是膽大,睡覺也不關門,好像專程等我來恩寵妳。」

  說着,他反鎖上門,輕手輕腳地走到床前,忽然笑了,道:「哈,母女都在,
很好。咦,這是怎麽了?陳紅瓊的臉好像被人揍了一拳,誰幹的?這郭美美倒是
比她娘美了許多,怪不得我那爛徒弟會爲她丢了小命。不愧是一代絕色,隻是并
非處子之身,可惜呀可惜!我那徒弟做鬼也風流了!」

  床底下的楊孤鴻一聽就明白來人是采花浪子的師傅陽龍君,但他聽着就是别
扭。此人說中原話比塔妮說得還要難聽,根本不是中原口音,且說起來也不順溜,
異國口音很濃,但不知道是哪一國的,想必此人并非中原人。可怎麽會來這裏采
花?還要采他的美美?

  陽龍君的手在郭美美的臉上胡摸了幾下,嘴裏哼哼有聲:「這輩子采花無數,
還從來沒有摸過這麽滑嫩的肌膚,實在是妙不可言,妙呀!」

  老夫嘗過妳之後,就把妳給了結了,老夫不能成爲妳第一個男人,也是妳最
後的男人。哈哈,至于殺死我徒弟的混蛋,我會慢慢地從那小丫頭的口中查出,
這不着急,一個一個來,老夫還有很長的時間陪妳們玩,現在先玩妳,小美人!


  說罷,就要撲到郭美美身上,忽覺得背上衣服被揪緊,整個身體被提了起來,
扭頭一看,是一個笑得很邪的俊臉。

  他一驚,道:「你是誰?」

  楊孤鴻冷笑道:「我就是送你徒弟到地獄去采花的混蛋,想不想嘗嘗地獄鬼
女的滋味?」

  陽龍君不懼了,道:「我正想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楊孤鴻道:「這句話你說反了,應該是你自己送上門來。陽龍君,你徒弟很
是寂寞,他昨晚托夢給老子,讓我送你到地獄去多教他幾手或是幫幫忙,他說地
獄裏的鬼女太厲害了,他一個人罩不住!」

  說罷,楊孤鴻放開一隻手,單手提着陽龍君,拳頭就朝陽龍君的臉門倒勾上
去。

  勢猛如狂風!

  陽龍君的身子一抖,隻聽得衣服撕裂聲,陽龍君的身體就平飛了出去,撞到
窗格上,把窗格撞個粉碎,落入黑夜中。

  楊孤鴻突然後悔隻抓住他的衣服,拔腿就往外跑,到了窗前,也是一跳,出
了房間。

  他的身體還沒站定,感到後背一痛,像是給人蹦了一腳,身體不受控制地往
前撲,與地面來了個全面積親密接觸,然後就感到有一隻臭腳踩在他的背上。

  他心裏暴怒,狂喝一聲,背部運勁,震開那隻踐踏他的臭腳,猛的站了起來,
轉身朝矮他一截的陽龍君道:「你敢用你的腳踩老子?老子待會不把你踩成爛屎,
老子就不姓楊!」

  陽龍君輕蔑地狂笑道:「憑你?」

  「憑我姐夫綽綽有餘了!」

  黑夜中許多條人影飛掠而至。

  陽龍君陰笑道:「來了幫手了,也好,一并解決,省時省事。今晚就讓你們
嘗嘗我們武士刀的厲害!」

  他的語氣中充滿殘酷的味道。

  郭年進入郭松的寝室,郭松還未入睡。

  奇怪的是,郭松的四位妻妾都不在。

  郭年道:「義父,你找我有何事?」

  郭松笑道:「年兒,到我旁邊坐下,我們好好談談。」

  郭年坐到床沿,道:「義父,你是否看出美美已經不是了?」

  郭松道:「這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的,我的這雙眼睛雖有些老花,卻還是能
看得出。這是不能挽回的事情,就像絕症,對于醫者來說是無計可施的,美美這
事,對于我們來說也是無可奈何的,所以我們就當作不知道,不是更好嗎?」

  郭年道:「義父說得是,但皇上那邊有些難交代。」

  郭松歎道:「這都是命,也許美美不進宮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幸運,皇上的美
女何其多,許多少女在宮裏一輩子也沒見過皇上,有幸被皇上疼愛的也是徒然痛
一次罷了,哪怕皇後也是寂寞的,好一些的應該是受寵的妃子,但皇上的妃子也
很多呀!女人沒有了男人就像男人沒了那話兒一樣,能幸福嗎?」

  郭年道:「我也不想讓女兒去受那份苦,但爲人臣子的,君要臣這樣,臣不
敢那樣,也許這都是我們的命。」

  郭松道:「但願皇上看到美美不是處子了,就此放過她。」

  郭年道:「隻怕皇上會怪罪我們,因爲他曾要我們好好看管美美,我們卻把
他指定要的美美看丢了,且丢的是一個女人寶貴的童貞。」

  郭松道:「事到如今,隻能說是被采花賊毀了清白的了。」

  郭年驚道:「義父,你也知道美美不是被采花賊毀了清白的?」

  郭松笑道:「若非她心裏願意,她不會春上眉梢了。」

  郭年也笑道:「義父連這些都看得懂呀!」

  郭松道:「你這小子,我雖沒吃過豬肉,卻也看過豬跑,你義父我看了幾十
年的女人,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還要你來教我?說實在話,你不該娶妾的,我
身邊的三個女人都是上好的,你該替義父撫慰她們。」

  郭年忙道:「她們名義上到底是我的幹娘,兒子怎能對她們生出非份之想?
況且她們是皇上安排在義父身邊幫忙的,我就更不敢了。再說,我現在隻納兩個
小妾,麗瓊就唠叨個不停了,哪還敢碰别的女人?義父,你就别爲難我了,三個
已經夠我累的了,我可不是皇上,皇上是絕對的美女收藏家,藏着一大堆美女,
想碰的時候就碰一兩下,不想碰了擱在宮裏也沒人敢去動她們,我若是收納一堆
美女,招呼不到時,她們寂寞難耐紅杏出牆,這綠帽子可是戴得冤了。」

  郭松道:「男人有些地方的确不如女人。」

  郭年由衷地道:「這倒是真的。」

  郭松笑笑,道:「我們該說正事了,你知道我爲何叫你來嗎?」

  郭年道:「正聽義父說哩!」

  郭松道:「這得從上代皇帝說起,在我還未入宮之前,皇宮内發生了一件未
被人知的大事,就是一個帶刀侍衛和一個宮女意圖私奔,被皇上發覺了。攔截兩
人的過程中,宮女被亂箭射死,三天後,那帶刀侍衛潛入宮中,偷得波斯進貢的
聖火刀,同時偷走宮女的屍體,結果被三千兵士圍攻,他便扛着宮女的屍身,揮
刀突圍,砍殺了一千多名精兵,負傷逃亡,從此杳無音訊,聖火刀也随之消失了。
皇宮暗中追查了三年,查不出線索,也就不了了之,皇上大概也慢慢把此事忘了。」

  郭年驚道:「義父,你說的聖火刀就是火龍的烈陽真刀吧?」

  郭松道:「這事發生過後十二年,我進了宮,那時我才十歲,後來意外地發
現聖火刀的圖,我當時問皇上,爲何隻有圖而沒有刀?皇上隻說這的确是一把好
刀,每握着它的時候都能給他一種真正的君臨天下的感覺和無比的安全感,他很
喜歡這把刀,隻是它不屬于他了,其餘的皇上就隻字不提,然而我記住了這把刀
的名字和形狀。一直到了現在的皇上,他五年前來的時候,暗中叫我留意江湖中
是否出現這把刀,并且把穆秋、周美靜、楊婷留下來協助我,我想他是想從這把
刀獲知那個侍衛的後人存在與否,還有就是收回這把皇家的鎮國之刀,因爲這把
刀創造了一個神話,它令一千多名皇家精兵血洗刀鋒,這是來自波斯的太陽神的
刀,是爲『無敵聖火刀』!」

  郭年驚歎道:「真有這麽神?」

  郭松剛想出言,聽得外面一聲巨響,兩人對視一眼。

  郭松道:「年兒,咱們出去看看。」

  郭松和郭年出了房門,就往郭美美住的「撫琴院」直奔。

  入得院來,看見許多人都圍在院子裏,仆人們拿着燈籠舉着火把,把院子照
得光亮。

  一個陌生的中年漢子從背上緩緩地抽出一把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兵器,臉上
冷峻嚴肅,口中正冷酷地道:「讓你們嘗嘗我們武士刀的厲害!」

  在他對面的楊孤鴻卻笑道:「你這把刀像你的人一樣好笑,比劍還要小,也
叫刀?我告訴你,刀講究的是一種魄力,抽出來的那一瞬間就能給人一種沉重的
壓迫感,那才能稱之爲刀,我就讓你看看什麽是刀!火龍,把刀給我!」

  塔妮臉色大變,驚異地看看火龍,又看看楊孤鴻,雙腳幾乎站不穩。

  火龍應聲而出,把烈陽真刀交還給楊孤鴻。

  郭年和郭松也驚詫地看着楊孤鴻:原來這把刀真正的主人是這個男人!

  陽龍君譏諷道:「你也會使刀?」

  楊孤鴻很誠實地道:「不會,是刀會使我。刀使我的時候,一般都是殺人的
時候,當然,人還是我殺的,你知道自己的命不長了嗎?」

  陽龍君狂笑道:「你們中原人很有趣,但是有趣也顯得你們太幼稚了,我來
中原三年,也玩了你們許多女人,更有許多人恨我要生砍了我,然而我把他們的
老婆女兒都奸污了,我還是活得很精彩!你别吹牛了,你們中原人最令我佩服的
就是吹牛,除了這點别無是處。既然大家都是玩刀的,也就不妨親熱親熱,可惜
的是,親熱過了,你也就沒命了。」

  楊孤鴻的臉忽然變得冷峻如鐵,眼睛閃爍着邪魅的光芒,道:「該吹牛的時
候,我承認我很會吹牛,但是,當我說要殺你的時候,絕非吹牛!」

  「铮」的一聲,烈陽真刀冷然出鞘,勢成殺魂!

  刀映火光,再度燃燒,雷聲激鳴。

  陽龍君雙手握刀,刀尖前指,罩定楊孤鴻,竟與雷劫神刀中的「刀之魄」一
般無二,成撲殺之勢。

  刀身雪亮,銀光吞吐,殺氣熾盛。

  陽龍君大喝一聲「殺」就向楊孤鴻沖撲過來,其勢如破竹!

  楊孤鴻一雙眼邪芒大盛,滿身勁氣爆發,手中的烈陽真刀燃燒如火炬,突奔
迎上。

  無懼無悔,誓死前赴!

  兩人中途相遇,陽龍君的武士刀銀光透射,迅猛無比地和烈陽真刀相擊。

  衆人料不到陽龍君的刀招也是有去無回之勢,且和楊孤鴻的速度不相上下。

  兩人都是以快刀相搏,所使用的刀法都是以攻爲主,無一守招。

  隻見銀白之光和紅光之芒在雷聲中交織一起,并且還有隐約的金屬鳴響,一
時,誰也攻不下誰。

  陽龍君的武士刀實屬寶刀,與楊孤鴻的烈陽真刀相砍一百多下,竟分毫不損?

  趙子豪驚歎道:「這不知是哪國的刀法,和楊孤鴻的刀法一樣,都是拚命的
架式,絕沒有半點花招。」

  張中亮道:「他和楊孤鴻可謂互遇勁敵,隻能看誰比較快、誰比較狠,但他
遇上趙兄的盤古裂天刀,怕早被你劈出場外了,畢竟,他要靠近你絕非易事,而
你卻能在遠距離砍殺他的。」

  趙子豪也不懂謙虛,笑道:「也許。」

  陽龍君刀芒大盛,整個人忽然消失在夜裏,衆人爲之一驚。

  楊孤鴻站定在當場,眼神驚詫。

  李小波喝喊道:「咦,這人不見了,往哪裏藏了?」

  同在此時,楊孤鴻感到腳底下殺氣襲來,想猛然施招卻已是來不及,從地底
下冒出來的陽龍君的武士刀已經砍在他的胸前。

  衣服爆碎,血光逼射!

  楊孤鴻的身體往後急退,跌坐在地上,他的胸前多了一道十多厘米長的裂傷,
血流如注。

  許多人影飛掠圍住楊孤鴻,陽龍君也被火龍、趙氏兄弟、張中亮和陳醉圍困
着。

  黃大海扶住楊孤鴻,忙道:「大哥,你傷得怎麽樣?」

  楊孤鴻忍痛笑道:「傷了些皮肉,死不了的,我怎麽會死在别人的爛刀法之
下呢?」

  李小波急忙過來,道:「姐夫,我爲你包紮一下。」

  楊孤鴻擺擺手,道:「待會吧!流幾滴血不算什麽,我若不能叫他流幹所有
的血,我就不叫楊孤鴻!老子這輩子打架從來沒敗過,我不能因爲受了一點傷流
了些許血就認輸了,老子不是這種人!」

  被圍困着的陽龍君道:「小子,若非我低估了你,你還能坐着說大話?算你
命不該絕,幾乎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身,不然我那一刀至少能把你劈成兩半,不過
你的命也長不了多久,我解決了這五個人就送你去看望我的徒弟。至于那娘們,
還真不錯,啧啧!就留着老夫享用好了。」

  楊孤鴻喘氣道:「你們不要殺他,他是我的,我不殺他誓不爲人!」

  小雀跪在他身旁,哭道:「大色狼!」

  楊孤鴻看着面前淚流滿面的施曉雲,忍痛笑道:「妳在爲我哭?」

  施曉雲忽然撲到他胸前,他悶哼一聲,臉上痛苦得扭曲,忍着胸口的劇痛,
道:「果然進步了許多,懂得買回一把鋒利的匕首,乖,到一邊去。」

  楊孤鴻推開施曉雲的一刹那,衆人赫然一驚──楊孤鴻的胸口上多了一把匕
首,深入三分之一。

  火龍暴怒,頸上的青筋爆呈,拉起施曉雲,就是一個耳光,吼叫道:「妳在
幹什麽?」

  楊孤鴻立即道:「别打她,她挺可憐的。」

  說着就掙紮地站起來,大喝道:「你們統統閃開,閃得越遠越好。」

  圍住陽龍君的五人看定楊孤鴻,卻沒有任何行動,陳醉的俏臉上盡是淚。

  楊孤鴻再次喝喊:「統統閃開,聽到沒有?閃!」

  他将左手的刀鞘抛落地上,雙手握刀。

  魂去立魄!

  他眼中那種似笑非笑的邪芒變得無限濃重,眼珠也漸漸呈現出血紅。

  衆人不自覺地退避,場中的五人驚詫地看着他,忽然同時飄身急退,讓出一
個很大的場地給他們兩人。

  陽龍君不可置信地盯着楊孤鴻,他握着武士刀的雙手開始顫抖,顫音道:
「你叫楊孤鴻?」

  沒有回答!

  雷鳴刺耳,閃電爆發,穿織在夜裏。

  陽龍君臉呈死灰。

  聲撕夜空!

  陽龍君身影急退,欲重施故技,隐身夜裏。

  雷電爆發,楊孤鴻胸前的匕首被他體内的勁氣逼得離胸突射,胸前噴出一股
血箭!

  他的身體如跟随着「刀之魄」所裂成的閃電撲至急退的陽龍君,在閃電般的
光芒中,陽龍君眼睛圓睜,舉刀格擋楊孤鴻當頭砍落君臨天下的一刀。

  血光裂綻,雷電消失。

  陽龍君屍分兩半,彈飛兩旁!

  地上血灑成片,武士刀斷成兩截,融入血泊中。

  楊孤鴻冷笑道:「我說過,殺你絕不是吹牛!」

  說罷,手中的烈陽真刀忽然掉落地上,龐大的身軀直直地仰倒落地。

  小雀撲到他身旁,哭喊道:「大色狼,你不能死!」

  楊孤鴻微睜雙眼,道:「妳随我一起走嗎?」

  小雀露出痛苦卻又飽含深情地道:「你到哪裏,雀兒都會跟随,哪怕是地獄!」

  野玫瑰擦去他臉上的血滴。

  春燕哭道:「孤鴻,你别吓娘,娘不準你死的。」

  楊孤鴻忍痛笑道:「打架受傷是難免的,娘,妳什麽時候見過我說死的?妳
放心吧!我隻是流了一些血,休息一兩天就能再打了,以前不是都這樣嗎?隻是
害妳跟着流淚,現在也不能替妳擦淚了。」

  楊洋擦去春燕臉上的淚,道:「我們兒子是不會這麽容易死的,妳哭得過早
了。」

  楊孤鴻道:「還是爹對我有信心,大海,連夜趕回長春堂,别問我爲什麽,
我要睡了,别再吵我!」

  他閉上雙眼,不再言語。

  不知他是否昏睡了?

  李小波急忙爲他包紮傷口,他知道楊孤鴻本身能夠自動止血并使傷口愈合,
但這次傷口太大了,不能像以往一樣立刻止血,必須借助外力止住血流,其他的
便無妨了。

  他姐夫是個強壯的人,這點傷并不算什麽,他李小波相信,不用幾天,姐夫
就會恢複如前,一點傷痕也不會留下。

  這個男人的身體是他李小波不能用醫學的角度去诠釋的,他的身體自動治療
恢複的速度比任何藥物治療都要神效。

  黃大海抱起地上的楊孤鴻,道:「收拾一切,速回長春堂!」

  郭府的人目送武林四大家這群人遠去,消失在夜裏。

  郭松道:「我們回去看看美美。」

  郭年應道:「也好,麗瓊也在美美房裏。」

  他随着郭松而走,後面一群女眷跟着。

  入得郭美美的房間,看見她們母女倆躺在床上,郭美美更是一絲不挂,郭松
二人不免吃驚。

  郭年急步走至床前,看見陳紅瓊那被楊孤鴻揍過的臉,驚憤異常,随手拿被
蓋在郭美美的上,接着把陳紅瓊弄醒,道:「麗瓊,妳怎麽會躺在美美床上?是
那采花賊把妳打昏的?」

  陳紅瓊張口就吼道:「楊孤鴻呢?」

  郭年皺眉,道:「我問妳話呢!妳問他幹嘛?」

  陳紅瓊坐了起來,怒道:「拿鏡子給我!」

  小雀把銅鏡遞給她。

  她接過來,一照臉,把鏡摔在地上,喝罵道:「楊孤鴻,你這賊,竟把我的
臉打成這樣,我絕不輕饒你!」

  郭年驚道:「是楊壯士把妳打成這樣的?」

  陳紅瓊怒火沖天,道:「你再敢在我面前多說一聲他是壯士,這輩子我都不
理你!你看我這臉被他打成什麽模樣了,你不心痛?你作什麽男人,還不去把他
殺了爲我報仇?」

  郭年無言。

  郭松道:「麗瓊,他已經走了,這報仇之事晚點再說,現在妳給我們說說究
竟是怎麽一回事。」

  陳紅瓊沉默片刻,道:「我來到美美門前,就聽見他又欺負我的女兒。我踢
門而入時,他說要大小通吃。他剛走到我面前卻突然給了我一拳,我閃開了,什
麽武林高手、英雄壯士,被我一腳踢飛出去,跌落牆角裝死,趁我不備時又給我
一拳,我就昏到了現在。這種小賊,我恨不得剝他的皮,抽他的筋!」

  她越說越狠。

  郭松父子聽得瞠目結舌。

  郭年道:「美美不是被采花賊糟蹋的?」

  陳紅瓊惱道:「你女兒心甘情願讓他的,你滿意了吧?什麽采花賊!我認識
的采花賊隻有他一個。他爲何走得這麽急,你們一點也不懷疑嗎?」

  郭年隻好把剛才發生的事細說了一遍,然後道:「當時事出有因,我們也來
不及看妳們,現在想來,他是怕妳醒來後找他算帳,所以才會不顧身負重傷連夜
離開的了,唉!這年輕人!」

  陳紅瓊不敢置信地道:「他的武功真的可怕到如此程度?」

  郭松歎道:「能夠使用聖火刀的男人,絕不會是妳一腳能夠踢飛的。」

  陳紅瓊道:「爹,你這是什麽話,你不相信媳婦的話嗎?」

  郭松搖搖頭,郭年也一樣搖搖頭。

  「算了,不和你們兩父子說了,以後見着他,我非踢他個屎給你們看!」

  陳紅瓊堅信自己有這個能力,說了這句話,她就直看着郭美美的臉色,發覺
這是歡愛後昏死過去的迹象,她心裏驚想:若非采花賊的到來,楊孤鴻這賊會否
在弄昏美美之後還來我?

  郭松道:「麗瓊,妳說的也許是真的,但我們說的也不假,妳出門看看就清
楚了。年兒,你跟我出去,我有事和你相商。」

  陳紅瓊看着他們出去後,屋裏隻剩下小雀了,她才把郭美美弄醒,道:「美
美,娘是怎麽躺到妳床上的?」

  郭美美一無所知,迷茫地道:「娘,妳怎麽躺到我床上?」

  陳紅瓊一看郭美美的神态,知道她也不清楚這事,道:「我昏了之後,妳是
否又和他歡好了?」

  郭美美垂首道:「他強來的,不久我就被他整昏了。娘,他有沒有對妳?」

  陳紅瓊不等郭美美說完就怒道:「他敢?」

  郭美美清楚楊孤鴻性格,估計他不是不敢,而是因爲某些原因沒有做罷了,
她道:「我想,娘應該是被他抱上床的。」

  陳紅瓊憤憤地道:「若非他走得快,就有他好看的。」

  郭美美突然臉色驚變,激動地抓住陳紅瓊的雙肩,道:「娘,妳說什麽?他
走了?他爲何沒與我告辭就走了?這是黑夜呀!」

  陳紅瓊對小雀道:「雀兒,妳來說。」

  小雀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郭美美聽得淚流如注,哭咽道:「雀兒,妳爲
何不跟在他身邊,也好照顧他呀!」

  陳紅瓊安慰道:「女兒,别哭,這種男人不值得妳爲他哭,什麽東西,連妳
娘他都想──不說了,妳把他忘了。」

  小雀解釋道:「我讓大海告訴他,雀兒會和小姐去找他的。雀兒走了,誰陪
小姐呢?」

  郭美美忽然伏到陳紅瓊的胸脯上大哭,小雀也跟着小聲地哭泣。

  陳紅瓊歎息,道:「妳們若真愛他,過些日子,我讓妳爹帶妳們去找他,唉!」

  然而,郭年真的會帶郭美美去找楊孤鴻嗎?

  郭年不會這麽做,至少現在不會。他正在郭松的寝室,其他的人都回到各自
的房間了,此刻郭松房裏像剛才一樣隻有他們父子倆。

  郭松道:「以前宮裏流傳當年的侍衛憑一把刀殺傷一千多精兵,我還有些不
信,但現在完全可以肯定了。這刀既然可以揮出雷電,使得旁觀的人都要退避開,
當時陽龍君便生出無力抵抗的怯意,欲圖逃亡,卻被閃電阻止他的去路,根本無
法逃避。以龍陽君那麽高的武功,竟也被楊孤鴻一刀劈成兩半,可見楊孤鴻此人
的可怕。」

  郭年想了想,道:「我見他平時嬉皮笑臉的,哪知他對敵時給我的感覺如魔
神再世,令人怯意頓生,這個男人絕不如他表面上的簡單。」

  郭松道:「簡單就不會成爲四大武林世家的新一代首領了,整個武林,最具
實力的是大地盟,其次是少林、明月峰、丐幫,現在的武林人把武林四大世家的
輝煌幾乎給忘了,以爲自從二十年前與血魔的那一戰,四大武林世家已經名存實
亡,如今看來整個武林都錯了,這群年輕人也許會組成武林中的新進力量,重振
武林四大家當年之威。」

  郭年道:「義父,如果沒有皇上在前,或許美美跟随楊孤鴻也是個不錯的歸
宿。」

  郭松沉默了片刻,才道:「是非常好的歸宿,因爲那是美美心靈深處的歸宿。
但是,皇上早早就看中了她,哪怕這是她最痛苦的歸宿,我們也要把她往火炕裏
推。有些事,心裏多不願意,我們也得做,誰叫我們是作臣子的,我們能違抗皇
上的意願嗎?」

  郭年痛苦地道:「不能。」

  郭松沉默許久,才緩緩地道:「明天,你帶美美進宮,順便把聖火刀之事說
知皇上,我們做臣子的隻能這麽做,這是命裏注定的,躲也躲不掉。你回去吧!
好好安慰麗瓊,女人永遠都需要男人的撫愛的,這句話雖是出自一個不是男人的
怪物之口,卻也是中聽的,走吧!我累了,要睡了。」

  他看着郭年遠去,仰首看看夜空星光黯然,在歎息中關了門,回到床上,躺
了下去,心裏一直想着這麽一個問題:我這一輩子,活得像個人嗎?

  楊孤鴻的恢複速度的确如李小波所料,兩天後就恢複了。他胸前的傷口已經
結疤,精神一如從前,隻是苦了野玫瑰、陳醉和費甜甜三女,這三個女人中有兩
個是死硬不承認愛他的,卻在他受傷時,天天陪在他身邊,以淚洗臉。

  其實施曉雲也哭得厲害,但楊孤鴻不會再次傻得以爲她是爲他的受傷而悲傷
了。衆人不準她靠近楊孤鴻,她雖無任何武功,也還是個危險人物,誰能預料到
她什麽時候又找來一把更鋒利的匕首呢?

  黃大海和火龍等人本想把她趕走,楊孤鴻卻說讓她留下,她爲他的大哥報仇
也是理所當然的,他以前也答應了死畜生要照顧她的,在這件事上,他覺得自己
應該守承諾,畢竟施曉雲是個孤苦無助的小女孩。

  從昨晚開始,楊孤鴻已經完全恢複,陳費兩女就不再守在楊孤鴻的房裏,她
們像以前一樣和施曉雲同宿一間。那晚倩兒卻和楊孤鴻、野玫瑰睡在一起,楊孤
鴻把這個哭了兩三天的小淚人兒逗得笑了一晚,笑累了,她就伏在楊孤鴻的胸膛
入睡了,睡得不知有多香,她很久沒有在她爸爸的溫暖胸膛睡覺了啊!

  衆人見楊孤鴻無事了,心情都大松,也就恢複了原樣子,和女人們笑笑鬧鬧,
但其中也有兩人悶悶不樂,一個是施曉雲,一個是塔妮。

  塔妮自從楊孤鴻受傷那時開始,就變得沉默寡言,每當火龍要與她行房時,
她都藉故逃避,與當初的刻意逢迎剛好相反,她也不再問火龍的刀法以及要求火
龍練刀給她看了,她忽然對刀法沒了什麽興趣。

  火龍呢!要對付的女人還有五個,對于塔妮的态度轉變,他雖奇怪,但也感
謝她的拒絕,因爲五個女人已經夠他累的了,他本以爲楊孤鴻會爲他分擔兩三個,
可是楊孤鴻不享他火龍的豔福,他隻能提槍奮戰,所以塔妮拒絕和他親熱,他就
少了一個對手,然而有時他的确想要塔妮卻不得,心裏頭怪郁悶的:女人怎麽說
變就變了?

  女人心,海底針。

  火龍還是很潇灑,他知道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不該對她們要求太多,塔妮
連處子之身都給了他火龍,難道不準她有一絲其他的隐瞞嗎?

  她也許是怪他欺騙她吧!畢竟刀是楊孤鴻的,他火龍隻會提刀而不會使刀,
這豈不是騙她了嗎?怨不得她不理他了,他也沒有時間陪她,太多的女人纏着他,
他有夠累的了,該睡覺的時候不得睡,不該睡的時候卻睡得成個死豬。

  雖則如此,他還是喜歡女人,看見漂亮的女人還是會看多十眼八眼的,有機
會他還是要去追求新的女人。男人在這方面是永遠不知足的,火龍如果能例外,
他也就不是火龍,也就不是蘭花的有本事的男人了。

  其實,并不隻是他一個男人喜歡女人,這裏的所有男人都喜歡女人,隻是有
些喜歡許多個,有些卻隻锺情一個。

  如同有些人喜歡獨木橋,有些人卻愛陽光大道,但有點卻是相同的,那就是
都要走路。

  這世間,走陽光大道的,肯定比走獨木橋的人多。

  有時候,女人也強迫她的男人去找别的女人,野玫瑰就是這樣的女人。她連
續四夜被楊孤鴻弄得昏睡許多次,到第五晚時,她堅決不讓楊孤鴻上她的床。

  野玫瑰肯定的說:「你再上來非把玫瑰弄死不可,你去找她們,絕不準你再
碰我!」

  楊孤鴻苦着臉道:「妳又不是不知道,她們更不準我碰的,我臉皮那麽厚嗎?」

  野玫瑰怪眼一翻,嗔道:「你臉皮還不厚?我不管你了,就是不準你上床!」

  楊孤鴻道:「妳明知我的,爲何不叫雀兒跟着來?她若是在,妳就不會這麽
累了?」

  野玫瑰道:「雀兒要陪在美美身邊,以後她們會來找你的。話說回來了,當
時你爲何急着要離開郭府?」

  楊孤鴻雙手一攤,道:「我把嶽母的臉打成了豬頭,能不趕緊走嗎?」

  野玫瑰笑道:「我看不止這麽簡單。」

  楊孤鴻隻得誠實招供,道:「我當時正在美美,陳紅瓊進來了,我又說要她,
就這麽簡單。」

  原來如此!

  野玫瑰躺了下來,道:「我要睡了,你去找她們,讓玫瑰好好休息一兩晚,
以後再陪你。以前我以爲自己很強,永遠都無法滿足,遇到你居然求饒,你這頭
牛!」

  楊孤鴻在房裏走了兩圈,道:「玫瑰,其實睡在一起,并非一定要做那事的,
妳總該也給我睡覺的地方吧?」

  野玫瑰道:「和别人睡一起也許不一定要做,但你嘛!玫瑰絕對不相信的。」

  「我這麽講信義,妳竟不相信?」

  楊孤鴻歎息,看着床上的野玫瑰,俯首吻了她,道:「逗妳的啦,我這就去
找她們,唉!回到長春堂,就可以放縱了,妳睡吧!睡足精神讓我寵愛,玫瑰朵,
晚安!」

  野玫瑰甜笑道:「晚安,愛狼!」

  「門就不用鎖了,待會可能有人要進來的。」

  他朝野玫瑰神秘地一笑,虛掩上門,走了。

  走到陳醉的門前,楊孤鴻敲了幾下,道:「甜兒,是我。」

  門開了,依然是施曉雲開的門。

  楊孤鴻走入房裏,回頭對關門的施曉雲道:「妳爲什麽不從背後給我一刀?
難道是沒錢買匕首了,要不要我借給妳?」

  陳醉道:「你來幹什麽?一來就欺負曉雲,你沒人欺負嗎?」

  楊孤鴻走到床前,把爬過來的倩兒抱在懷裏,對陳醉道:「我受傷的時候,
妳看守了我兩天兩夜,妳不覺得我應該進來看看妳嗎?倩兒,那時她是不是哭腫
了眼睛啊?」

  倩兒道:「是呀!爸爸,她們哭腫眼睛哩,倩兒也哭得厲害耶,是誰讓爸爸
的胸膛受傷的?倩兒要罵他哩!」

  陳醉臉一紅,道:「你不要得意,我是哭我孩子的父親,不是爲你哭的,你
死了最好,跑到這裏來幹嘛?這裏不!」

  楊孤鴻把倩兒塞到施曉雲懷中,道:「妳帶倩兒到玫瑰房裏睡。」

  施曉雲卻抱着倩兒就上了陳醉的床,陳醉讓她們睡在裏面,楊孤鴻看得頭都
大了,這小妮子不是存心與他作對嗎?

  陳醉不滿地道:「爲什麽要讓她們到你房裏睡?」

  「因爲今晚我要在這裏睡,她們不适合在這裏,妳不懂嗎?」

  楊孤鴻挑逗似的看着她,眼睛露出一種暧昧的笑。

  「不行,你不能在這裏睡。」

  陳醉還沒反對,另一床的費甜甜已經拒絕地喊出一句。

  陳醉惱道:「你得寸近尺,你這小混蛋。」

  楊孤鴻笑道:「妳還挺了解我的,妳應該知道,我決定做的事向來都是要做
到底的。小啞巴,我讓妳走,妳不走是不是?妳别後悔!」

  他彎腰過去,把睡在最裏面的施曉雲抱了起來。施曉雲掙紮得俏臉通紅,就
是不說話。

  陳醉急道:「你要對曉雲怎樣?放開曉雲!」

  楊孤鴻抱着施曉雲坐在床沿,把她放到他的大腿上,道:「别動了,又不是
第一次抱妳,每次抱着都動個不停,沒力氣了又在我懷裏賴着睡。老實說,憑妳
自己是報不了仇的,妳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哪輩子欠妳了,讓妳這麽恨我?妳哥
把妳交給我,實在是選對了,他小子死了也要整我,你們兄妹倆可真夠狠的,信
不信我立即毀約?」

  施曉雲咬着下唇,放棄了掙紮,眼盯着他。

  楊孤鴻歎道:「妳有喜歡的男人嗎?」

  施曉雲的眼神閃了閃,沒有答言。

  楊孤鴻搖着她的雙肩,道:「喂喂,妳就真的成了啞巴了?說半句話呀!妳
氣死我了,妳!」

  倩兒糾正道:「爸爸,阿姨不是啞巴,你不要搖阿姨了。」

  陳醉氣道:「曉雲從小沒出過門,除了你,沒和别個男人接觸過,怎麽會有
喜歡的男人?你在動什麽腦筋?」

  楊孤鴻喝道:「我要把她嫁了,讓她從我身邊消失,那樣也沒有違背我和施
竹生的約定。小啞巴,妳應該記得妳老哥說的,妳若能夠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男
人,我就可以不管妳了,我想妳該嫁了。」

  施曉雲眼睛泛着淚光,忽然無力地伏在楊孤鴻胸膛,哭咽起來了。

  費甜甜打抱不平道:「你把曉雲弄哭了。」

  「什麽我把她弄哭了?我沒打她、沒罵她的,她愛哭就哭,我管得着嗎?」

  楊孤鴻也不知道施曉雲爲何而哭,這哭來得似乎沒有理由,女人的眼淚往往
是流得無道理的。

  他把施曉雲的嬌軀推開少許,俯首盯着她,道:「好啦,我不逼妳嫁人了,
讓妳待在我身邊時刻想着要我的命,行了吧?也沒見過報不了仇,哭在仇人胸膛
的。妳現在該到玫瑰的房裏了,我還有正經事要辦,不是來讓妳抱着哭的。我可
警告妳,别像以前一樣哭夠了就在我懷裏睡覺,妳若睡着了,我就把妳抱到我房
裏,那時仇人就會變成老公了。」

  施曉雲掙紮了兩下,輕聲道:「你放開我。」

  楊孤鴻依言放開她,她穿鞋下了床,抱起倩兒轉身就走,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楊孤鴻反鎖上門,回頭朝兩女笑道:「今晚我們重溫舊夢。」

  陳醉威脅道:「我是有丈夫的人,你不能亂來,不然我、我就殺了你!」

  楊孤鴻道:「好像挺吓人的,不過也隻是吓人而已。」

  他走到費甜甜床前,俯首凝視着她,道:「本來在未得妳同意之前,是不準
備碰妳的,可是我身邊隻有玫瑰一個,我不得不重新占有妳。」

  他的手撫摸着費甜甜尖削的臉,她拔開他的手,道:「别碰我!」

  她的臉突然變得寒冷,雙眼怒瞪着楊孤鴻。

  楊孤鴻不知她爲何如此,道:「妳真的不肯接受我?」

  費甜甜冷笑:「我爲何一定要接受你?你是我什麽人?你不是有很多女人嗎?
現在她們不在你的身邊,你就想到我了?你說你根本就不想碰我,如今不得不重
新占有我?你當我費甜甜是什麽?

  你滾,滾!「」我還以爲妳的眼淚說明了妳對我的情意,看來妳還是不能忘
記花浪。「

  他不管費甜甜的抗拒,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又走回陳醉的床前,道:「醉
姐,妳睡到裏邊!」

  陳醉沒有聽從他的話,依然躺着不動。

  楊孤鴻俊臉一寒,道:「甜兒,不管妳接不接受,妳本來就是我的女人,再
動我就打妳。施夫人,明天妳和施曉雲回地獄門。」

  轉身朝房門走去。

  陳醉臉色大變,喝道:「你給我站住!」

  人影一閃,已經站在楊孤鴻的身前,道:「你不就是想發洩獸欲嗎?我就給
你發洩個夠!」

  她在楊孤鴻面前把衣服除掉,豐滿的嬌體隻剩下肚兜和亵褲,不久,就連這
兩件裝備也解除了,她着她的美體,仰首與楊孤鴻直視,眼神如利劍。

  「穿上衣服吧!」

  楊孤鴻歎息,轉身走回床前,把費甜甜放到床上,輕聲對費甜甜道:「别讓
我以爲妳真的一點依戀都沒有,如果我真的感覺不能使妳歡樂,我就不會執着讓
妳成爲我的女人。這段日子以來,并不是不想要妳,隻是不明白妳心裏在想什麽。
但是,必須跟妳說明的是,我要占有妳,不是因爲我身邊缺少女人……嗯,真的
是不爲什麽,隻爲妳!」

  他轉頭看見陳醉還呆站着,猶豫了一會,走到她身前,把她抱過來,讓她躺
在費甜甜的身旁,然後爲她們蓋好被子,便走到費甜甜原來的床睡了。

  陳醉扭臉看看費甜甜,費甜甜也詫異地看着陳醉。

  陳醉朝楊孤鴻道:「你睡了嗎?你自己不要的,你别怪我,我明天不回地獄
門。」

  卻不見楊孤鴻答話,她氣得俯身床底下,從地上撿起一隻繡花鞋就朝楊孤鴻
的臉上擲過去,擲得正着,楊孤鴻卻還是閉着雙眼不理她。

  陳醉惱道:「無賴!」

  費甜甜笑道:「醉姐,他的臉皮那麽厚,妳用一隻鞋怎麽能甩得動?妳也不
必理他了,他就是這個樣子,隻會惹人生氣。」

  她的心情大好,隻因爲剛楊孤鴻和她說了一通話。

  陳醉無奈,對于這個小她十歲的男人,她和他的相遇太突然了,初次相遇便
和他做了最親熱的事情,糊裏糊塗地獻上了她守了三十年的童貞,糊裏糊塗地就
懷上了他的孩子,糊裏糊塗地心裏就有了他,也就糊裏糊塗地抗拒着他,但她真
能抗拒得了嗎?

  孩子終是要出世的。

  費甜甜幽幽道:「睡吧!醉姐。」

  閉上雙眼,漸漸入睡。

  半夜醒來,費甜甜看見陳醉還未睡,輕聲道:「醉姐,爲何不睡?」

  陳醉倦意很濃,道:「我要守着他,我怕他像在郭府一樣,連夜離開。他想
撇下我和孩子,我能睡得着嗎?」

  費甜甜歎道:「其實妳不應該拒絕他的,我知道他的很強,玫瑰一個人是滿
足不了他的,他來找妳也是正常,況且嚴格來說,他才是妳真正的男人。」

  陳醉反問道:「妳也是他的女人,他來也是找妳的,妳爲何拒絕了?」

  費甜甜想了一會,道:「我本來不想拒絕的,可是他說他是因爲沒了女人才
碰我,我就生氣,他以前也是說因爲救我才碰我的,好像他要我的時候都要得很
勉強,所以我就……唉!但是,他抱我到床上時,說他要我隻是他單純地想要我,
我就怒氣全消了。如果不是因爲當初背叛過他,且有了另一個男人的孩子,我或
許不會拒絕他,哪怕是現在的拒絕也是種表面僞裝罷了。」

  陳醉有些憂傷,道:「妳很坦白,其實妳不必顧慮太多,妳不像我,我是有
夫之婦。」

  費甜甜道:「沒錯,妳是有夫之婦,然而妳人生中的第一次痛是他給予妳的,
這妳不可否認。說句不中聽的話,施竹生根本就不算是妳的丈夫,因爲他根本不
是男人。」

  陳醉沉默,對于施竹生,她還有什麽好說的?

  費甜甜突然道:「曉雲愛上他了,妳看出來沒有?」

  我的群陳醉幽然道:「這孩子,我是看着她長大的,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
她從小就沒有出過地獄門,很少與人說話,自從倩兒來了之後,才變得活潑起來,
可是一下子父親和大哥都離她而去了,除了我和倩兒,她也沒個親人了。她認爲
楊孤鴻是她的仇人,然而她又不自覺地愛上這個大仇人,她在愛與恨之間掙紮着,
活得比誰都痛苦。她要報仇,但仇人卻是她所深愛的。竹生死前,讓她和我都跟
着楊孤鴻,可見竹生他并不恨楊孤鴻,相反的,他很信任這個無賴。竹生最疼愛
的人是曉雲,然而他也把她托付給了楊孤鴻,他之所以這麽做,也許是希望在他
死後,曉雲有個依靠。曉雲是個苦命的孩子呀!」

  費甜甜道:「也許大家都苦,隻是各有各的苦法。」

  陳醉道:「若有一天,曉雲想通了,不當他是仇人了,我也許能心安理得地
從他,如今卻是不能的,畢竟我是施家的人,怎能改嫁給施家的仇人呢?施家也
隻剩下曉雲和倩兒了,我想,倩兒以後也是跟着那無賴姓的,她隻知道楊孤鴻是
她的爸爸,也隻認楊孤鴻一個人。我不能不顧曉雲,我雖不能幫她報仇,但還得
照顧她的,她已經無依無靠了。」

  「不,妳錯了,曉雲絕對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的。」

  費甜甜擡起頭看了一眼熟睡的楊孤鴻,接着道:「我堅信他會照顧好曉雲的,
他承受了曉雲的一刀,仍然不準他們傷害曉雲,就表明他不會真的讓曉雲受到傷
害。所以說,曉雲并不是無依無靠,她心中的仇人就是她最可靠的人。這個男人
也許無賴無恥之極,可是,他能夠給予女人無比的安全感,他決心要保護一個女
人的時候,他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妳信不信,誰若敢動曉雲的主意,他定然會大
打出手。他口中不說,心中早就把曉雲當作他的女人了,這也是他的色狼本色。」

  陳醉在費甜甜的耳邊細聲道:「他會不會是裝睡?我們說話,他會聽到嗎?」

  費甜甜很放心地道:「不用擔心,以前我被他強抱着在他懷裏睡覺,半夜醒
來偷吻他,他也不知道的,何況我們說話的聲音這麽輕?」

  陳醉驚道:「妳被他強抱了睡,竟還偷吻他?」

  費甜甜紅着臉道:「隻是一兩次而已。」

  陳醉忽然在費甜甜的紅臉上一吻,笑道:「果然是很香的偷吻。」

  費甜甜撒嬌道:「醉姐,妳取笑人家,人家要懲罰妳。」

  用手去挑逗撫摸被子下的。

  陳醉嬌吟求饒:「甜兒,别、别這樣,他會被吵醒的。」

  費甜甜道:「醒了正好來幫忙,要不要我弄妳個春潮大作,好讓他來抗洪?」

  陳醉道:「好了,别鬧了,我很睏哩,妳讓我睡會,行嗎?」

  費甜甜笑道:「我抱着妳睡。」

  陳醉沒有反對,任由費甜甜摟抱着她的,忽然好想抱着她的人是楊孤鴻。

  兩女睡着沒多久,天就亮了。

  楊孤鴻揉眼打個呵欠,下床走到兩女的床前,看見兩女摟抱着還在睡,不禁
笑了笑,轉身走了幾步,把陳醉昨晚遺落在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放到鼻前聞了
聞,又走回她們床沿坐了下來。

  他輕撫着陳醉的黑發,道:「真是的,甯願相互抱着睡,也不給我抱。」

  兩女依然熟睡。

  楊孤鴻惡作劇地喊道:「楊孤鴻走了!」

  「啊!」

  兩聲驚呼,兩女睜開眼,看見楊孤鴻坐在床前發笑,埋怨道:「你吵什麽?
不讓我們多睡一會嗎?」

  楊孤鴻笑道:「妳們繼續睡,我先走了。」

  陳醉扯住他的衣服,坐了起來,被子滑落,胸前的雪堆光澤如玉,她垂首道:
「衣服給我!」

  楊孤鴻抱她入懷,道:「我幫妳穿!」

  手在陳醉胸前捏了一把。

  陳醉嬌吟道:「不要,我自己穿,你别亂碰我。」

  陳醉掙紮着起來,下了床拿起衣服就躲到一邊去了。

  楊孤鴻朝費甜甜道:「如果回到長春堂,妳還是不肯接受我,我就送妳回白
羊族,好嗎?」

  費甜甜幽幽地道:「是否因爲回到你那群妻子中,你就不需要我了?」

  楊孤鴻手撫着她的臉,輕聲道:「我什麽時候都需要妳,隻是妳什麽時候才
會心甘情願地給我?」

  費甜甜忽然嬌聲道:「大公狗,拿開你的手啦,人家還沒洗臉。」

  楊孤鴻一笑,站了起來,走到陳醉面前,道:「穿得還蠻快的嘛!施夫人!」

  「啪」的一聲清響,楊孤鴻的臉上挨一巴掌。

  他料不到陳醉會突然給他來這麽一下,怒道:「妳這是什麽意思?大清早的,
沒來由地就甩我一個耳光?」

  陳醉咬牙恨道:「以後你再叫我施夫人,我就多給你幾個耳光。」

  楊孤鴻心中喊冤,撫着臉,道:「妳别以爲我不敢打妳!我不打妳,妳也不
要跟着我走,我和妳一刀兩斷,什麽關系也沒有。」

  陳醉一點也不懼,道:「你試試看!我天天都揍你幾頓。」

  她知道楊孤鴻除了雷劫刀法,什麽武功都不會,即使給他烈陽真刀,他也不
會真的拿刀砍她,她要揍楊孤鴻輕而易舉。

  隻是,所有的人都錯了,因爲,我們的楊大俠在天龍八部裏太我敵了,所以
決心要在另一個世界裏扮豬吃虎。就如這一回,如果不受點傷,不施這苦肉計,
如何能讓陳醉等人明了自己的心迹?楊大俠什麽武功不會?隻是,既然要扮一個
一般的武林高手,就要盡量扮得像一些。

  楊孤鴻冷笑道:「妳在威脅我?」

  陳醉道:「你不也是經常威脅我嗎?有種就提刀劈了我,不然你以後在我面
前就乖點,你除了裝死和拚命這兩招,沒别的可以制住我,裝死這招對我早就不
靈了,你也不會真的提刀來找我拚命。我雖不敢殺你,卻敢揍你,沒有了刀,你
會是我的對手嗎?」

  她洋洋自得說了一大堆,把楊孤鴻說得目瞪口呆,怕怕地想:這女人真恐怖。

  陳醉朝費甜甜一笑,轉身欲去開門,突然覺得腰身一緊,她掙紮着喊道:
「小無賴,你又想幹什麽?」

  楊孤鴻抱着她就朝她的使勁地拍打,口中發洩似的道:「打我臉?老子就打
妳!天天揍我幾頓?我叫妳天天被我揍!我告訴妳,對付妳,我什麽都不用,妳
都得乖乖地送上給我打,别以爲會幾招爛功夫就他媽的嚣張了,我拳王難道是水
做的?知道叫痛了吧!看妳以後還敢不敢叫嚣?」

  陳醉痛呼着喝喊道:「小無賴,你要爲此付出代價,哎呀,好痛啊!」

            第115章魂牽尼姑庵

  兩天後,回到雲霧山。衆人想起那個令人回味無窮的溫泉,楊孤鴻卻想起了
那間破廟,想起了天風雙嬌,她們也許很恨他吧?

  張中亮道:「還記得那個溫泉嗎?」

  李小波道:「當然記得,那個是無比美妙的地方,我一輩子都會牢記在心的。」

  說罷,故意用眼神挑逗野玫瑰,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

  趙子威道:「好像就要到了,我們要不要去泡一晚?」

  楊孤鴻擔心道:「那間破廟容納得這麽多人嗎?」

  火龍道:「應該可以。」

  春燕突然道:「萬妙庵就在這山裏,我們到萬妙庵作客好了。」

  楊洋喜道:「妳說的是那個暗戀我的萬妙?」

  春燕哂道:「誰暗戀你了?你别臭美,人家萬妙是得道神尼,豈會看上你這
種凡夫俗子?」

  衆人暗笑。

  楊洋道:「是嗎?可是她看着我的時候比她看佛祖的時候癡迷多了,當年我
若對她勾勾手指頭,她就會立即還俗嫁給我。」

  春燕嗔道:「你敢?」

  楊洋洩氣道:「就是因爲不敢,我才隻有一個老婆。孤鴻、大海,你們找老
婆,千萬别找醋壇子。」

  春燕罵道:「兒子要你教嗎?他們比你有本事多了。」

  李小波聽說要去萬妙庵,心裏歡喜,道:「張老兄,你還記得萬妙神尼的徒
弟妙緣嗎?那可真是個美人兒。如果有機會,我勸說她還俗,這樣美的女人當尼
姑真是可惜。」

  張中亮贊同道:「好馬是給英雄騎的,隻有豬頭才用來供神。」

  楊孤鴻驚道:「妙緣也在萬妙庵?」

  李小波道:「一點也不錯。姐夫,你有什麽疑問?」

  楊孤鴻道:「我不去萬妙庵了,我要和玫瑰到溫泉去泡一晚,明天你們順路
到破廟叫我們一聲就得了。醉姐,過來,抱倩兒!」

  把坐到懷裏的倩兒交給陳醉。

  春燕道:「孤鴻,爲什麽不去?」

  楊孤鴻爲難道:「我怕尼姑,特别是萬妙庵的尼姑,我見了就抓狂。」

  春燕道:「那就不勉強了。」

  火龍驚叫道:「這樣的理由也說得通?」

  楊孤鴻笑道:「也許根本不需要理由,隻是我娘問了,我起碼得給她一個不
像理由的理由。玫瑰,我們走吧!」

  野玫瑰策馬追随。

  春燕道:「我們就去萬妙庵借宿一晚。但是,事先對你們說,别打萬妙庵的
尼姑的主意,你們這群壞小子給我安分點。」

  李小波笑道:「我們身邊有這麽多美女,不會去打那些光頭的主意的,我們
可是有風度的男人。張老兄,你說是不是?」

  春燕道:「走吧!好久沒有和故人聚聚了,不知萬妙如何了?」

  半個時辰後,黃昏來臨。

  衆人來到雲霧山腳下的萬妙庵。

  這庵有五十年的曆史了,平時香火還算好,現在的萬妙神尼是萬妙庵的第二
代掌門人,她未當掌門之前是叫妙念,未出家之前叫什麽名字,隻有她自己清楚
了。

  萬妙庵總共隻有二十三個尼姑,但是在武林中也屬一個知名派地,地位顯赫,
皆因萬妙庵的武功在武林中也是久負盛名。

  我的群也是,武功不好,怎麽保護自己?雖然做了尼姑,可也終是女人,要
是遇見賊,沒有高明的武功,能自保嗎?

  還好武功高明,又因時常剃着光頭,賊們也就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尼姑不
但會引起公憤,傳出去也太沒面子了。

  世界沒有女人了嗎?幹嘛要尼姑呢?

  衆人入得庵來,萬妙已經迎了出來,笑道:「春燕施主,二十年未見,一切
可好?」

  春燕道:「神尼還是風采照人,這二十年間,妳不見有多少改變,我卻是老
醜了許多。」

  萬妙神尼道:「施主謙虛了,施主是美麗依然,老尼卻是老矣。」

  楊洋不開心地道:「妳們兩個都不曾老,就是我老了,老得沒人理了。」

  萬妙神尼自出來後,就沒看他一眼,使得自稱被萬妙暗戀的他,心裏極不是
滋味。

  男人在這方面都是愛面子的嘛!

  萬妙看了看楊洋,垂首道:「黃施主,萬妙失禮了。」

  衆人至此才知道楊洋所說的暗戀非假,原來所謂的神尼也是有着一顆丹心的,
李小波不禁想到妙緣的那顆丹心,心中暗喜,仿佛看見了妙緣的深心正在暗戀他
李小波似的──美都美死人了。

  春燕道:「神尼,妳不要理他,我們是想到妳這裏借宿一晚的。」

  萬妙道:「我們都爲香客準備有客房的,今日隻有一個香客,還有許多空房,
你們請進來喝杯清茶,我讓她們準備齋飯。」

  說罷,她領着衆人到了待客廳,楊洋突然盯着廳中三個尼姑中的其中之一,
臉色激動。那尼姑的臉色也大變,垂首不敢與他對視。

  楊洋走到她面前,激動地道:「雪妹!」

  這尼姑就是與楊孤鴻春風一度的妙意,春燕也走到她面前,道:「張思雨?
妳怎麽會在這裏?」

  「張思雨?」

  張中亮一驚,呆看着和唐思思有六七分相似的臉龐,這中年尼姑竟是他那失
蹤二十多年的姑姑?他走到妙意身邊,激動萬分地道:「妳是姑姑?我是亮兒呀!
姑姑!」

  妙意看了張中亮許久,幽幽地道:「你是亮兒?你都長這麽大了,思思還好
嗎?」

  張中亮道:「思思很好。倩兒,過來,快叫外婆!姑姑,這是思思的女兒,
叫念倩兒,思思她很想念姑姑。」

  妙意看着跑到身前的倩兒,輕聲道:「妳叫倩兒?媽媽呢?」

  倩兒仰起她的小臉,道:「妳是倩兒的外婆嗎?倩兒從來沒有見過妳耶,外
婆,妳爲何不和外公一起?倩兒還有另一個外婆的,她很疼倩兒哩!」

  妙意抱起倩兒,朝張中亮道:「思思呢?」

  張中亮道:「她留在長春堂,懷孕了。」

  妙意沉默了一會,道:「她的丈夫是不是叫楊孤鴻?」

  張中亮一愣,道:「是的,姑姑,妳都知道了?」

  妙意不答反問道:「楊孤鴻不和你們在一起嗎?」

  楊洋代答道:「雪妹,我兒子怕尼姑,所以沒有跟來。妳怎麽當起尼姑了?
是不是杜清風那小子欺負妳?回去我找他算總帳。」

  妙意不答反問道:「楊孤鴻跑到哪裏去了?」

  張中亮道:「他去泡溫泉了。」

  妙意把倩兒交給張中亮抱,道:「我要出去一趟。」

  施展輕功,瞬間就從衆人的眼中消失。

  衆人莫名其妙:這尼姑怎麽這樣在意楊孤鴻?難道急着要見她的最佳女婿?
或是去别的地方了?

  楊洋本想追過去的,被春燕的怒睛一瞪,他就不敢動了,喊冤道:「我楊洋
何其不幸,暗戀我的和我愛戀的兩個女人都當了尼姑,我的心呀好痛耶!」

  萬妙臉一紅,道:「各位施主,你們先在這裏用茶,貧尼先告退了。」

  楊洋撫胸,深情地道:「走了,一個個地走了,我的心兒喲一片片地碎。」

  春燕氣惱道:「你這老混蛋,再唠叨,我就不饒你了。你自己壞不起來,卻
教了個壞得不能再壞的兒子,你還不心滿意足?他不是繼承了你的色心,且發揚
光大了嗎?我警告你,這兩個是當了尼姑,長春堂還有一個癡情不渝的,你給我
小心點。」

  火龍歎道:「伯父,想不到你還這麽有魅力。你年輕時,一定很風流!」

  楊洋樂了,笑道:「還可以,還可以。」

  李小波驚道:「師叔,長春堂還有一個,是誰?不會是我姑姑吧?」

  春燕道:「就是你姑姑李蕾。」

  李小波道:「怪不得姑姑這麽多年不嫁了,原來她锺情于師叔,我們華家的
人都是癡情種,師叔,你别辜負我姑姑的一片癡心,她是我見過的最癡情的好女
人。」

  春燕罵道:「小波,你别多事,你姑姑癡情是她的事,我絕不準他去害你姑
姑。你姑姑跟了他也不見得會幸福,還是請她另覓人選。」

  李小波看情形不對,忙道:「我是後輩,你們上輩的糾纏與我無關。哈哈,
我要做的事無限多,沒空替你們分憂,追求美人兒才是我李小波的第一要緊事。」

  楊洋笑道:「你閃得真快,不愧是長春堂的人。」

  李小波道:「師叔,過獎,過獎了。」

  用過晚飯,各人便休息了。

  因爲是在尼姑庵,男女不得同居,張中亮、火龍、趙子威和李小波便同居一
室,可熱鬧了,人人都拿女人作話題,談笑得不亦樂乎。四人最遺憾的是今日見
不着妙緣小尼。

  李小波歎道:「你們說這妙緣,到哪裏化緣去了?我們兄弟好不容易來這一
趟,怎就不見她出來相迎?」

  張中亮感慨道:「美人向來都是千呼萬喚始出來的。」

  趙子威點頭道:「我的夢香雖然出來了,卻是神神秘秘的,不知何時才能掀
開她那神秘的面紗。我夢中的人呀!何時才投入我的懷抱?」

  張中亮提醒他:「别夢想了,你是沒有希望的。」

  趙子威怒道:「張中亮,你别自己沒希望了就詛咒我。我趙子威絕不像你,
半途而廢不是我的作風,我要追求到底,以前有兩個對手我都不懼,現在沒有競
争對手了,夢香還不是手到擒來?」

  李小波打圓場道:「不說夢香,不說夢香,她遙遠着哩!我們還是說說妙緣,
這可愛的小光頭把我的心照得一片紅亮,你們誰要勸說她還俗,啊?她若還俗了,
大家都有機會。」

  張中亮道:「這個比夢香還遙遠!小波,還是商量一下,回去怎麽接近桃兒、
柳兒,她們的機會比誰都大,隻要接近她們,我們就成功了,這桃兒笑得又甜又
迷人,我喜歡。」

  李小波看了看火龍,道:「火龍師傅,你看起來悶悶不樂的,話也不多說耶!」

  趙子威哂道:「他是太累了,回去定給我妹臭罵。」

  火龍道:「她敢罵我?我把她休了。唉!我的塔妮不知爲何,這幾天都不肯
跟我親熱了,她看起來有很多心事,每晚都要失眠的。今晚我不在她身邊,她是
否還會失眠?」

  三人不理會他的唉聲歎氣,隻管想着各自的春風得意。

  我的群得意的人永遠都不會了解失意的人。

  火龍牽挂着的塔妮并沒有失眠,因爲她根本就沒有睡。晚飯後,她就走出了
萬妙庵,在雲霧山中散心。

  此時,聽得後面有輕微的腳步聲,她回頭,道:「妳來了?」

  一個少女走了過來,道:「我在這裏等妳兩天了,我知道你們必然經過這裏
的,我本住在萬妙庵,看見你們進來,我就走了。」

  塔妮道:「他還好嗎?」

  少女道:「少爺很好,他派來的人說,會雷劫刀法的人叫楊孤鴻。」

  塔妮黯然道:「我已經知道了,他沒有說其他的話嗎?」

  少女道:「他讓妳趕緊完成任務,他很想妳,希望能早日見到妳。」

  塔妮茫然道:「他想我嗎?如果他這麽在意我,爲何要我做我不願做的事?
爲何要我去讨好别的男人?小露,妳知道嗎?我找錯了方向,我獻身的男人根本
不會使刀,我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卻得不到他想要的,他爲什麽事先不告訴我們?」

  小露道:「這也沒辦法的,我們前往群芳樓時,楊孤鴻才初出江湖,少爺知
道消息也是在上個月,還來不及通知我們。我們在群芳樓,本想接近雷家的人,
豈知雷劫刀法真正的傳人會另有其人?我們以爲帶着烈陽真刀的人就是雷劫刀法
的傳人,更是一錯再錯,唉!」

  塔妮仰臉望遠天,道:「我想回去了,既然已經不可能接近楊孤鴻,待在他
們身邊也是無濟于事的。」

  小露道:「少爺讓妳繼續留在他們身邊,看看情況再說。」

  塔妮呆了呆,道:「他不是很想我嗎?爲何還忍心讓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這些妳以後問少爺,我也不懂他的心。」

  小露歎息,看着面前痛苦的塔妮,無奈地道:「他讓妳找機會誘惑楊孤鴻。」

  塔妮道:「要誘惑他,是件很難的事。他的美女如雲,我現在更是他兄弟的
女人,我想他不會碰我的。他們雖是一群好色之徒,但對于兄弟的女人,他們都
不會碰,這一點我是了解的。」

  小露道:「妳見過他使雷劫刀法嗎?」

  塔妮道:「看見了。」

  小露好奇地問道:「那刀法到底有多厲害?連我們少爺都心動。」

  塔妮回憶道:「隻能用恐怖兩個字來形容,但真正讓人恐懼的不是刀法,而
是楊孤鴻本人。我本以爲他是個無賴絕頂的好色之徒,然而他在與人對敵的時候,
才是真正的他!記住我的話,他不是人,是魔,是野獸!」

  小露露出驚異之色,道:「我也見了他們,但我不敢肯定他們之中誰是楊孤
鴻,他這人真的有妳說的那麽恐怖嗎?」

  塔妮無奈地笑笑,道:「以後妳遇到他,自然會知道。妳還有其他事要說嗎?」

  小露道:「少爺沒有其他的交代,我過了今晚就回去,妳有什麽要對少爺說
的?」

  塔妮歎息,走了四五步,道:「妳告訴他,我後悔來到中原,我恨他!」

  小露驚道:「爲什麽?」

  塔妮不回答她的問題,卻道:「我出來有一些時間了,該回去了,妳今晚準
備在哪裏睡?」

  小露道:「這個妳不必擔心,我有落腳的地方。」

  「好吧!我回去了。」

  塔妮告别小露,朝萬妙庵的方向走去。

  小露看着塔妮的背影消失,喃喃自語道:「到底誰才是楊孤鴻?真的有她說
的那麽可怕嗎?」

  楊孤鴻與野玫瑰策馬至溫泉邊,系好馬。

  夜色已濃。

  野玫瑰道:「你爲什麽怕到萬妙庵?」

  楊孤鴻道:「妳别問,問了我也不會說。玫瑰,這夜色真好,涼涼的風,溫
溫的水。」

  他覺得自己像個詩人,隻是沒有詩人的瘦,也許是從小開始打架跑深山的緣
故,強壯得連詩人的資格也沒有了,難道說詩人就一定要瘦瘦的?

  野玫瑰看着溫泉,幽幽道:「這裏的水,融入了玫瑰的眼淚。」

  楊孤鴻驚奇地道:「是嗎?」

  「是的。」

  野玫瑰回臉仰看楊孤鴻:「因爲你曾經在這裏拒絕了人家!」

  楊孤鴻的雙手捧着她的臉,俯首下去輕輕一吻,道:「我并沒有拒絕妳,我
隻是拒絕了妳的試探,妳是我嬌美的小女人,我孩子的母親。」

  野玫瑰甜蜜地一笑,道:「今晚在這裏,我仍然會再度流淚,因爲幸福。楊
孤鴻,玫瑰要和你在這溫泉裏。」

  楊孤鴻狂呼道:「那還等什麽?脫光衣服呀!傻女人!」

  兩人入了溫泉,激情燃燒,再度。

  楊孤鴻摟着春情未消的野玫瑰,道:「還要嗎?」

  野玫瑰推開他,遊到一邊,嬌笑道:「人家還要留些力氣遊泳的,你不覺得
人家像一條美人魚嗎?」

  楊孤鴻看着在水裏暢遊的野玫瑰,想起他所有的女人,如果她們都在這裏遊
來遊去,他就這麽地看着她們,也是一種福份了。上天對他真不錯,給了他這麽
多美好!

  他不自覺地閉上雙眼,幻想着,突然聽得一聲喝喊:「楊孤鴻,你給我上來!」

  楊孤鴻睜眼回頭一看,是妙意,這光頭找他算帳來了,這夜又不會平靜了。

  他道:「我泡得正舒服,不想上去,妳下來吧!」

  妙意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道:「你上不上來?不上來,我就砸你!」

  「我不上去!」

  一塊石頭就朝他的頭飛過來,他身體一縮,沉入水裏,潛水至另一邊,浮起
來笑道:「砸不中。妳奈何不了我的,還是回去念妳的尼姑經吧!别在這裏壞了
我的興緻。」

  我的群野玫瑰問道:「楊孤鴻,她是誰?爲何拿石塊砸你?你好像認識她?」

  楊孤鴻道:「玫瑰,别問這麽多,我不去萬妙庵就是怕見到她,哪知還是躲
不了。」

  頭又是一縮,險險躲過另一塊飛石。

  野玫瑰向岸上猛擲飛石的妙意道:「妳是誰?幹嘛拿石頭砸人?妳年紀也不
小了,還玩這種小孩子遊戲?」

  妙意把最後的兩塊石頭擲出去,道:「什麽事?我要砸他就砸,還輪不到妳
小妮子管。」

  野玫瑰剛要反駁她,卻見她的一雙手在解她的尼姑服,驚詫得說不出話──
這尼姑在幹什麽?難道她也發春了?

  楊孤鴻再次浮上水面時,妙意已經脫得差不多了,他阻止道:「妳别脫了,
我上去,我這就上去,算我怕了妳,媽的光頭。」

  「撲通」一聲,妙意卻已赤條條地撲入水中,向他遊去,喊道:「你欺人太
甚,有你好看的。」

  楊孤鴻不躲了,抱住她遊過來的妙體,回到淺水處坐了下來,笑道:「有什
麽好看的?妳又豐滿了許多,不會是偷偷吃了許多肥肉吧?」

  吻過她的頸項,在她耳邊細語道:「是否因爲有了我的孩子,妳才這麽着急
來看我?」

  「你怎麽知道的?」

  妙意驚奇地盯着他,她的身體還沒有變形,他爲何這麽快就知道她懷孕了?

  野玫瑰遊到他們身旁,看看楊孤鴻,看看妙意,道:「楊孤鴻,你和她?」

  楊孤鴻道:「很驚奇,是吧?」

  野玫瑰搖搖頭,道:「不是,隻是有些突然。」

  的确,對于這個男人所做的事,她還能有什麽驚奇?不就是和一個美麗的中
年尼姑搞上了,更多荒唐的事她都見過,連十三四歲的女孩他都搞了,何況是這
是個三十多歲的成人?

  妙意看看野玫瑰,道:「在她面前說話方便嗎?」

  野玫瑰抗議道:「有什麽不方便的?我可是他的女人!」

  楊孤鴻點點頭,道:「妳有什麽要說的就說,玫瑰是我親密的人兒,我在她
面前沒有多少秘密。」

  妙意的手梳理了一下楊孤鴻的濕發,看着他那俊美得如同邪神一般的臉龐,
她的眼睛有了些許迷蒙,輕道:「你看看我像誰?我是思思的親生母親張思雨,
你知道嗎?」

  楊孤鴻全身一震,啞口無言:她竟是思思的親生母親?她們母女的肚裏都有
了他的孩子,這該怎麽辦?

  野玫瑰驚道:「妳是思思的母親?妳年紀有多大了?」

  張思雨不直接回答,隻是道:「我生思思的時候是十七歲,妳說多少歲了?」

  野玫瑰看了張思雨許久,道:「怎麽看妳也不像是四十多歲的女人,但妳與
思思真的很相像。」

  妙意沖着楊孤鴻吼道:「小賊,你倒是說句話呀!你讓我怎麽是好?」

  楊孤鴻道:「我能說什麽?妳讓我說什麽?妳要麽生下來,要麽把孩子打掉,
也隻有這兩個選擇了。」

  妙意惱道:「你說得倒是輕松!我是思思的母親、青柳的姑媽,我能生下這
孩子嗎?再說了,你叫一個尼姑生孩子,這是多大的笑話。」

  楊孤鴻一個勁地搖頭,歎氣,道:「我當初隻想到若叫一個尼姑大肚子實在
是件好玩的事,哪知現在變得不好玩了。唉!是不能生下來,到時思思的孩子叫
我作爹,妳的孩子也叫我作爹。可是思思的孩子該叫妳作外婆,還是什麽什麽娘?
而妳的孩子該叫思思作姐姐,抑或是也叫她作什麽娘?這亂套了,最煩人是我該
叫妳作嶽母,還是老婆?杜老頭若知道我不但把他的女兒要了,而且還搞了他的
大老婆,那不是要找我拚命嗎?這樣看來,妳還是不要這孩子的好。」

  妙意的粉拳在楊孤鴻的胸膛重重地擂了一下,臉如寒霜,冷然道:「我警告
你,我一定要生下這孩子,你若再敢說半句不要這孩子,我就撕了你!」

  楊孤鴻摸摸被她捶過的地方,埋怨道:「用得着這麽大勁嗎?妳撕了我也不
是辦法,事到如今,我一切承擔就是了。但是,老實說,我心裏有點覺得對不住
杜老頭,他是我的嶽父,我卻搶了他的老婆,這于情于理似乎都說不通,也真的
說不通。」

  妙意道:「你不用管他,你隻說你要怎麽處置我?」

  楊孤鴻張口就道:「當然是讓妳跟着我了,我楊孤鴻能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
外嗎?到時如果别人問起妳這事兒,妳就說被我的,别人就不會責備妳了,反而
會同情妳。」

  妙意深思片刻,道:「這樣說不行,會害了你的。」

  楊孤鴻傲然道:「什麽害了我!我怕誰來着?要說名聲,我的名聲可是好得
不得了;要說打架,哈哈,我求之不得。就是有點,嘿嘿,有點怕思思,也有點
擔心杜老頭受不了打擊。」

  妙意冷然道:「我張思雨從二十年前離開他的那天開始,便不再是他的妻子,
你要我說多少次?」

  她好像從頭到尾隻說了這一次吧?楊孤鴻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道:「妙意,
這種話說一次就夠了。妳也太絕情了,我真怕有一天妳也會這樣對我。」

  妙意道:「自從上個月開始,我已經還俗了,以後世上沒有妙意,隻有張思
雨,你别再用尼姑的稱呼喊我!我和杜清風緣份早已盡,不可能再續前緣。我絕
情?誰叫他那麽多情,竟敢和野女人勾搭!」

  楊孤鴻依稀知道她和杜清風之間的爛泡事,試探道:「妳說的野女人是不是
冷晶瑩?」

  「你怎麽知道的?」

  張思雨驚奇地看着楊孤鴻。

  楊孤鴻知道妙緣沒有把這事告訴張思雨,于是他接着說出了當年杜清風和冷
晶瑩的糾纏,最後歎道:「這些都是意外,是妳當時誤會了。」

  張思雨輕聲道:「我當時親眼見到他們做那事兒,我怎麽會知道這麽多内情?」

  她終于有些愧疚了,女人呀!

  楊孤鴻道:「妳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的,妳卻沒有,離開丈夫和女兒,一
去就是二十年尼姑,這值得嗎?妳的醋勁也未免大了些,一個男人,即使和别的
女人來那麽一兩回也是正常的,何況杜老頭當時必然是個迷死女人的翩翩公子,
不風流一下,怎麽對得起他自己?哎呀!妳幹嘛又打我?妳這死光頭!」

  野玫瑰道:「張思雨,楊孤鴻也不适合妳,妳這麽能吃醋,妳知道抱着妳的
這家夥有多少女人嗎?」

  「我怎麽不知道?用不着妳小妮子來啰嗦!」

  張思雨回臉又對楊孤鴻吼道:「說,妳準備納多少後宮?」

  楊孤鴻笑道:「古人雲,一百零八條好漢,至于美女嘛!我的志願也就湊夠
一百零八個而已。」

  「你還而已?」

  兩女同聲驚呼。

  張思雨嗔道:「你别做夢,有我在,你别想再去招惹新的女人,我可以接受
你以前的,但我絕不原諒你以後的。」

  楊孤鴻仰鳳梧歎:「怪不得我爹讓我别找醋壇子,原來這種女人真夠煩的。」

  張思雨哂道:「你爹?他在我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居然說出這種話,回去
我非教訓他一頓不可。」

  楊孤鴻把張思雨抱到旁邊,将臉埋入水裏,再次露出水面時,他平靜地道:
「玫瑰說得對,妳真的不适合我,我其實色狼一匹,見了美女就心動,妳若見不
得我與别的女人好,就别跟着我,我不會因爲妳而改變的。」

  張思雨側臉看着楊孤鴻,一隻手撫摸着他俊美的側臉,柔聲道:「你的确不
适合我,隻是遇見你,我就着了魔,願意爲你生孩子,也不敢吃你的醋。你走後,
我會在萬妙庵繼續待着,直到生下我們的孩子,若我想你,我就偷偷地去找你,
好不好?你是這樣的年輕、強壯,又是這樣的招人迷,你有些地方很像你的父親
楊洋,他年輕時也像你一樣無賴,不過你比他強多了。」

  楊孤鴻心中歡呼:終于有一個人說我像爹了。

  張思雨繼續道:「你找多少女人與我無關,我是你的女人,這是絕對的,但
你卻不是我的男人,我不能要求你什麽!」

  楊孤鴻重新把她抱在懷裏,笑道:「我怎麽不是妳的男人了?若我不是妳的
男人,妳會讓我随便進入妳的禁區?」

  「爲何不事先說一聲?」

  張思雨抱得楊孤鴻緊緊的,她料不到楊孤鴻的進入來得這麽突然,這男人充
塞了她的整個世界,沖擊着她靈魂底的激情,她道:「你輕些,這次沒人扶我回
去了,你讓我留些走路的力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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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9-2 07:2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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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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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輕騎絕塵,美人回眸

  楊孤鴻看着張思雨消失在夜裏,歎道:「也不知我和她會有什麽結果,但她
若真愛我,我也絕對不會讓她失望。玫瑰,我們走吧!該是做夢的時候了,我們
找個能夠做夢的地方。」

  兩人上馬,緩緩地朝破廟方向行進。

  楊孤鴻道:「玫瑰,妳說思思會不會罵我?誰我都不怕,我就怕她,我不想
叫她難堪或傷心。」

  野玫瑰道:「不管怎樣,最好先别跟她們說,這事隻能我們三人知道。她們
雖不反對你和别的女人好,但這張思雨卻是思思的母親,是你的許多女人的長輩,
且和杜清風是夫婦,又是你爹的初戀對像,你搞上她實在是不明智之舉。」

  楊孤鴻笑道:「别和我說太多倫理道德,我是從大山出來的,我隻知道大山
有自己的存在方式。這事也不是隻有我們三人知道,還有一個妙緣小尼,她知道
得比妳還清楚,我後悔當時沒把她的小肚子也搞大呀!以後得找個機會把她的口
封了。」

  野玫瑰驚道:「你連妙緣也不放過?」

  楊孤鴻淡然一笑,道:「是她不放過我!我怎麽看她也不像個尼姑,爲了讓
她替我守密,說不得也讓她的光頭上長出一頭黑靈靈的秀發。妳不覺得她如果有
了一頭黑發會比現在更美好嗎?」

  野玫瑰苦笑道:「我隻覺得你色得可以了,什麽女人都搞!」

  楊孤鴻再次笑笑,無言。

  野玫瑰扭臉看着他,她不得不承認他是色得什麽女人都搞,也可以說,什麽
女人都願意給他搞,他是個無比強大的男人,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他都是強大
的。

  幾個月前,武林中根本沒有他這一号人,然而他卻在短短的幾個月中成爲武
林四大家的真正統率人。他的勢力涉及遠揚镖局、武鬥門、丐幫和四大家,或許
更應該把白羊族算上,但單論江湖勢力,也是強大的驚人。

  他本身的武功高得也驚人,這樣的一個人怎能不轟動武林呢?有多少武林嬌
娃在睡夢中都夢着他吧?

  野玫瑰想着想着,就想到他在床上的強悍,也許這才是他身上最不可思議的,
這男人在性方面的戰鬥力似乎永不竭止,這是征服女人的最終武器。

  兩人一直默默無言地在山路上策馬輕騎,那間破廟漸漸映入他們的眼底。

  楊孤鴻道:「玫瑰,有人和我們搶地盤哩!」

  野玫瑰看着破廟前的樹木系着的馬,道:「這是女人坐的馬。」

  楊孤鴻喜道:「女人?嘿,敢情好,不知長得如何?千萬不要是那種讓人看
了做惡夢的。」

  他躍下馬,把另一匹馬上的野玫瑰抱下來,系好兩匹馬。

  牽着野玫瑰的手,他走入廟裏,道:「如果她不是讓人做惡夢的女人,那麽
她的惡夢就來臨了,好像我說過見到漂亮的女人就心動的。」

  野玫瑰笑笑,往廟裏看去,一個少女坐在鋪好的地毯上警惕地盯着他們,右
手按着地上的劍柄。

  楊孤鴻雙眼一亮,放開野玫瑰的手,走到少女面前,道:「嗨,妳怎麽在這
裏了?妳不是在群芳樓做妓女嗎?」

  少女看着面前這個無比俊美的男人,他就是在群芳樓時張口就說她很漂亮的
那個男人?他是四大武林世家的人,不在萬妙庵,爲何跑到這間破廟了?他到底
是誰?竟敢亂說她在群芳樓做妓?難道在群芳樓的女人都是妓女嗎?這是什麽思
維方式?

  我的群少女怒道:「我不是妓女,你再胡說,我就對你不客氣。」

  「真的不客氣?」

  楊孤鴻笑得很邪,轉身朝野玫瑰擠了擠眼神,忽然轉身撲到少女身上,左手
按住她的右手,讓她動彈不得,邪邪地笑道:「一個女人在男人面前,不要動不
動就說什麽不客氣,要知道會拿劍的女人很多,但經常壓着女人的男人更多,并
不是有劍在身邊就可以保護自己的,妳還要對我不客氣嗎?」

  他的左手奪過她的劍,丢到一邊的角落去了。

  少女拚命掙紮無用,驚恐道:「你要對我做什麽?我和你素不相識,請你放
開我!」

  楊孤鴻道:「要我放開妳也可以,妳先告訴我,妳叫什麽名字?」

  少女想了想,道:「小露。」

  楊孤鴻照着她的雙唇就吻下去,吻過之後看着憤怒的她,得意地笑道:「這
麽乖,賞給妳一個香吻啦!别生氣,我讨厭看到生氣的女人,妳還得答應我一個
條件,不然我壓妳到天亮。妳知道的,一個男人壓着一個女人,什麽樣的事情都
會發生。」

  小露感到他的已經堅硬,頂在她的雙腿間,她的臉色複雜,忙道:「什麽條
件,我都答應你,隻你放了我。」

  楊孤鴻壞壞地道:「妳叫我三聲好老公,我就放了妳,這個條件香豔吧?」

  「你!」

  小露臉呈憤慨,扭臉看着她那被抛落一邊的棄劍,不發一言。

  楊孤鴻朝野玫瑰道:「妳也坐下來吧!看戲一般都是坐着看的。」

  他的雙手把小露的臉扳正,一雙唇再次覆蓋住她那緊閉的嘴兒,舌頭卻不得
其門而入。

  他憤而擡起頭,道:「把妳的嘴張開,女人!」

  小露哭咽道:「我答應你,好嗎?」

  楊孤鴻道:「早就該答應了,喊吧!我仔細聽着。」

  小露細聲道:「好老公。」

  楊孤鴻道:「還可以,就是小聲了些,妳還欠兩聲沒叫。」

  小露接着又喊了兩聲,眼淚都喊出來了。

  楊孤鴻道:「讓妳叫我三聲老公罷了,妳竟歡喜得流淚?好啦,放妳了,别
來謀殺親夫哦!」

  他翻身坐在她身旁,突然手往臉上一抓,抓住小露甩打過來的玉手:「我這
臉剛被打沒幾天,妳又想抽我?看來放不得妳,妳這女人說話不算數,是不是還
想拿劍捅我?要不要我弄得妳沒力氣呀?」

  小露臉呈怯意:「你是誰?」

  「不就是妳老公嗎?剛剛還叫得那麽親熱,爲何一轉臉就忘了?」

  楊孤鴻把她的手拉到嘴唇上,輕吻着。

  小露不敢對他大打出手,便用另一手去推他的臉,道:「你放了我,這次我
一定乖的,我不惱你了,行嗎?」

  楊孤鴻把她的中指吐出來,道:「妳叫我怎麽相信妳?」

  雖說不信,卻依言放開她,站了起來,走過去把她的劍撿來遞還給她:「如
果抱着劍睡,讓妳覺得安全些,妳就抱着劍睡好了。」

  小露驚詫地道:「你不怕我的劍會成爲你身體的一部分?」

  「我怕?我怕,我就不會壓着妳讓妳叫我作老公。況且,我知道妳不會無事
找事,我對妳沒有進一步的想法,妳當不會傻得逼我吧?」

  他扭頭朝野玫瑰笑道:「戲完了,玫瑰朵,你和這位女主角一起睡,按照劇
本發展,我這男主角今晚應該睡在門口的,那裏比較涼爽。」

  他果然走到門口橫躺着睡了,心想:老子他媽的應該去寫劇本,唉!不過拿
筆比拿刀還重,算了。

  野玫瑰道:「可是那裏很髒的。」

  楊孤鴻道:「髒也将就一晚,誰叫我沒帶睡具出來?怕髒的就不是男人,女
人才會時刻注意潔淨,至多明天沒沖洗換衣之前不抱妳就是了。」

  野玫瑰嗔道:「人家又不是這個意思,人家隻是關心你嘛!」

  楊孤鴻一笑,回報她兩排潔白的牙,然後便閉眼睡了。

  野玫瑰躺到小露身旁,道:「妳是幸運的,他沒有對妳實施進一步的行動。」

  小露氣道:「我還幸運?我遇到了無恥的色狼,他對我亂啃亂來,一個女人
遇到這樣的事,還叫幸運?我恨不得殺了他,妳是他什麽人?」

  野玫瑰平靜地道:「他的女人,妳也是。」

  小露發了狂地喊道:「我不是!我根本不認識他,他這樣的無恥之徒,我這
輩子還是首次遇到。他的女人?除非我死!」

  野玫瑰淡然一笑:「妳不覺得他很俊美嗎?」

  小露一愣,朝楊孤鴻掃視了一眼,道:「俊美能當飯吃嗎?我讨厭小白臉。」

  野玫瑰不與她計較,道:「我很睏,要睡了,妳不介意吧?」

  「妳睡妳的,幹我什麽事?」

  小露也閉上雙眼不想理會野玫瑰,這女人和他的男人一樣無禮。

  小露将手中的劍抓得緊緊的,生怕自己睡着了以後門口那條狼會有所行動,
然而睡意終于哄甜了她。

  天微明時,小露就醒了,出了一身冷汗──她看見楊孤鴻坐在她旁邊盯着她。

  小露怒道:「你有覺不睡,看我幹什麽?」

  楊孤鴻怒喝道:「妳還好說?我睡得好好的,正在做春夢,妳他媽的一個勁
地嚷嚷着不要呀不要的,還哭得像死了人似的,讓我怎麽睡?我倒要看看妳不要
什麽了,我告訴妳,妳不要睡覺,老子還要!」

  小露臉泛紅,剛才她夢見楊孤鴻就欲對她施暴,她在夢裏哭喊着不要,卻被
他聽到了,她道:「我做惡夢了,我不睡了,現在就離開。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楊孤鴻笑道:「妳再叫我一聲好老公,我就告訴妳,嗯?」

  「稀罕!」

  小露站起來就往外走。

  楊孤鴻跟了上去,道:「妳這就走了嗎?不要妳的毯子了?」

  小露上了馬,氣道:「給你們這對狗男女用。」

  「哦?那就不謝了,妳這逃亡的妓女可要小心了,别又給抓回去接客。」

  楊孤鴻在馬上猛踢了一腳,馬兒一聲長嘶,放蹄狂奔,他朝着馬上的小露喝
喊道:「老婆,妳老公我叫楊孤鴻,做夢的時候可别喊錯名字了。」

  小露突然勒住狂奔的馬,回頭驚訝地望着他,道:「你就是楊孤鴻?」

  楊孤鴻一個飛吻過去,笑道:「妳做夢都想着的男人。」

  「你去死吧!」

  她再次吆喝着策馬突奔,瞬間遠去。

  「姐夫,姐夫!」

  李小波還未到破廟,就開始滿山遍野地叫喊,破廟裏摟着睡的兩人被他吵醒。

  楊孤鴻道:「這小子讓他唱歌時,他推托唱不出來,吵人時卻是中氣十足。」

  野玫瑰用手梳理着頭發,道:「你要唱歌的時候,先讓玫瑰走得遠遠的,你
再唱。玫瑰不管你什麽,隻不準你在我面前唱歌。」

  楊孤鴻苦笑道:「妳給點面子,好不好?妳不會也像騰珍一樣塞團棉花嗎?」

  野玫瑰嗔道:「我什麽都可以給了你,難道你不準我的耳朵好受一些?我不
想讓你教壞肚裏的孩子,玫瑰決定一生隻要一個孩子,這唯一的孩子怎能讓你教
壞?」

  的确,胎教也是很重要的嘛!

  楊孤鴻讓步道:「好了,我不叫妳來聽我唱歌,妳也不要叫我不唱歌,大家
和平相處,唉,昨晚有個現成聽衆,怎麽就這麽輕易地放走了?下次非得讓她求
我唱歌給她聽,哈哈哈!」

  他大笑着出了廟門,看見從萬妙庵過來的一群人。

  倩兒從施曉雲懷裏蹦出來,喊道:「爸爸,抱倩兒,倩兒要騎大黑馬。」

  楊孤鴻抱起她,笑道:「倩兒和曉雲阿姨同騎一匹馬不好嗎?」

  我的群倩兒道:「倩兒喜歡在爸爸大大的胸膛睡覺,我怕阿姨抱不住倩兒,
讓倩兒摔跤哩!」

  楊孤鴻笑道:「阿姨也喜歡在爸爸大大的胸膛睡覺哩!小啞巴,是不是?」

  倩兒朝施曉雲道:「阿姨,妳是不是也想在爸爸的胸膛睡覺覺?那倩兒讓給
妳一天,明天倩兒還要在爸爸胸膛睡覺的。」

  楊孤鴻在她的小臉親吻着,道:「倩兒真乖。醉姐,過來抱倩兒。」

  陳醉不過來,楊孤鴻旁邊的野玫瑰道:「倩兒讓我抱,你去使壞吧!先檢查
她手中有沒有兇器。」

  施曉雲臉色一變,楊孤鴻已經走到她面前,笑道:「倩兒讓我抱抱她的阿姨,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妳認爲呢?」

  他不理會施曉雲的反抗與掙紮,抱她上了烏龍,然後自己也上去了。

  感覺施曉雲的背貼着他的胸膛不是最舒服的,就把她抱轉過來,讓她柔軟的
胸脯貼着他結實的胸膛,道聲:「抱緊了。」

  李小波擔心道:「姐夫,你要小心,她會再捅你的。」

  陳醉斥道:「閉上你的烏鴉嘴,沒人會說你是啞巴。」

  李小波喊冤道:「我也是爲姐夫的人身安全着想嘛!」

  施曉雲安靜下來,在楊孤鴻耳邊道:「我要轉過來坐,你這樣,人家喘不過
氣。」

  楊孤鴻愣了一下,又把她抱轉過去,讓她背靠着他的胸膛,俯首在她耳邊道:
「這樣行了嗎?妳的馬就不要了,以後妳和倩兒都騎在我的烏龍上,妳坐後面,
倩兒坐前面,好不好?要不,這樣也行,妳抱着倩兒靠坐在我的胸膛?我知道妳
沒錢買匕首了。」

  施曉雲沒有出言,隻是閉着眼緊緊地靠着他,不知她心中此時想些什麽?

  楊孤鴻又道:「妳不說話,我就當妳答應了。」

  陳醉道:「你是否又在威脅曉雲了?」

  楊孤鴻朝她燦爛地一笑:「很甜蜜的威脅,妳要不要?」

  李小波道:「姐夫,如果妙緣也這樣窩在我懷裏就好了。唉!白來萬妙庵一
趟,竟然沒碰見妙緣,有夠失望的。若她留了長發,定然可以和姐夫的冰冰和郭
美美以及火龍師傅的塔妮平分秋色,我心癢的很哩!」

  楊孤鴻道:「還有我,也是立誓要她光滑的頭上生出瀑布似的流雲。」

  野玫瑰看着楊孤鴻,道:「這個嘛!競争可激烈了,你們這群男人呀!沒有
多少個是好的。」

  楊孤鴻策馬趕上楊洋,道:「爹,你的初戀情人沒對你怎麽樣吧?」

  楊洋洩氣道:「她見到我沒兩分鍾,就跑出去了。今早送别時,還罵我不會
教兒子,說我的兒子壞死了,這是什麽話?我的兒子不壞,怎麽能把她的女兒搞
到手?」

  春燕罵道:「你這老不羞,你是否也想把張思雨搞到手?」

  「正是──噢不!」

  楊洋立即清醒,假裝反駁道:「她不是做了尼姑了嗎?」

  楊孤鴻道:「娘,妳不要擔心,爹是沒機會的,況且爹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
人,他不會越軌的。」

  「你小子,竟這麽損你老爹?」

  楊洋氣得幾乎摔下馬來,以示抗議。

  楊孤鴻笑道:「爹,我猜想大海見了你之後,也是有些失望的。在他原來的
思想裏,爹應該是個極正經的人,至少也應該像杜清風一樣有氣度,雖然杜清風
的臉皮也有點厚,但他還不失爲一個長輩,而你卻沒有杜清風的氣度了。怪不得
當年你與他情場較量時會敗給他,他的确比你多了一點男性魅力。不過,你的兒
子都把他的女兒收納了,而他卻不能生個帥小子出來搶奪你的女兒,你該驕傲了,
老爹!」

  楊洋果然有幾分驕傲的神氣,道:「這就證明我的後勁比他強,哪怕他生個
兒子出來報仇,也搶不走我女兒的,月兒怎麽會喜歡他的爛兒子啊!」

  黃大海實在聽不下去了,道:「爹、大哥,你們不要損我師傅了。」

  火龍搖搖頭,暗歎:也隻有這樣的父親才會有這樣的兒子。

  春燕瞪了他們兩父子,道:「還是大海懂事。」

  楊洋氣道:「如果當年不是我入了山,定把杜清風趕出我家門。吃了我的飯,
住了我的房,還要帶走我的兒子和女兒,并且教我的兒子來反我?我這次見到他,
定叫他好看!」

  李小波潑冷水道:「師叔,你打不過他的,我們長春堂隻有被打的功夫一流,
這我是知道的。」

  楊洋道:「打不過,我就罵。君子動口不動手!」

  說得有道理,不愧是楊洋。

  春燕哂道:「你是君子?」

  衆人也都用同種眼神看他──哈,不信!

  「不信就算了,何必用眼神來封殺我?」

  楊洋想不到自己的威信這麽低,連這群小輩也敢對他随便發表意見,不就說
了一句那些書生打架時打不過就拿來掩飾自己懦弱無用的名言嗎?

  正在楊洋垂頭喪氣之時,忽然聽得背後馬蹄聲急,三匹馬瞬間超越他們。他
們看到了三個女人的背影,中間那匹馬上的少女回首朝他們盈盈一笑。

  那是一張無比純美的臉,那眼神有着小月的純真,卻多了一份攝人魂魄的神
芒。臉型的精美程度,在他們所見過的女人中,隻有秋韻能夠與她相比,但她沒
有秋韻的妖冶,隻有純真,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去,都是純真!

  絕頂的美麗,絕頂的純真。

  在她回眸的一瞬間,李小波、張中亮和趙子威激動得從馬上摔下來,就因爲
那不經意的回眸一笑,他們失了魂!

  美人與駿馬卻已遠去。

  李小波從地上爬起來,就朝楊孤鴻喊道:「姐夫,借你的馬一用!」

  張中亮和趙子威同聲道:「讓我去!」

  楊孤鴻看看懷中的施曉雲,輕聲道:「美人來的突然,走得也輕快!你們不
要吵,曉雲睡着了。」

  他的雙手輕摟着施曉雲的纖腰,看看剛才那三個女子消失的前方,低頭吻了
吻施曉雲的秀發,歎息無言。

  世人的美人何其多,隻有懷裏的人兒值得珍惜。

  從此以後,施曉雲和倩兒就與楊孤鴻同乘一騎。

  施曉雲最初不願意,楊孤鴻要抱她上馬時她就跑,當然結果還是被楊孤鴻抱
上了馬,她隻好抱着倩兒靠緊這個大仇人的胸膛,沒幾天,她就認命了,或許也
該說習慣。

  她總是會睡着,倩兒也睡。每次她醒來的時候,發覺楊孤鴻的長手都摟着她
和倩兒。也許吧!這黑馬兒太巨大了,奔馳時也很穩當,她才會睡着的。她心裏
總恨自己,爲何能夠在仇人的懷裏安睡?

  她想到大哥的死的同時,也想起大哥的交代。

  大哥真的不恨這個野蠻的男人嗎?也許大哥的死真的是這個男人帶來的,但
是,若沒有這個野蠻人,那個叫徐飄然的老頭不就殺了她們,燒了她的家了嗎?

  這個被倩兒叫做爸爸的男人爲什麽要出現?自從他出現後,她的心就很亂,
她恨他。是的,因爲大哥的死,她恨他,要殺他,可是她爲何時常想着他?有時
睡夢也夢見他的,最可恨的是,夢見他的時候,他都很溫柔地呵護着她。

  那次她的匕首刺入他的胸膛,她自己的心也很痛的,爲何要心痛呢?她應該
開心的,因爲她總算刺傷了仇人,可是──施曉雲一直都理不通她的思緒,她的
嬌弱身體裏似乎藏有兩個自己,一個自己要殺了楊孤鴻爲大哥報仇,另一個自己
卻要依賴楊孤鴻。

  有時她會想,如果她的大哥沒有死,她遇上他會是什麽樣的一種情況呢?倩
兒說得沒錯,他的确是個很好看的男人,那時倩兒說她會喜歡他的,然而現在,
她還能喜歡他嗎?

  不能!施曉雲時刻提醒自己不能喜歡這個大仇人,可是她心靈深處的另一個
聲音卻在道:「妳能的,他又不是妳的仇人。」

  他真的不是她的仇人嗎?

  誰又能告訴她,大哥是爲何而自殺的呢?

  一切都是因爲他!

  如果不是他打敗大哥,她的大哥也就不會自殺。

  不管怎麽樣,她都得跟在他身邊,并非隻是爲了報仇,還因爲她得遵從她大
哥的遺願,更有一些使她自己都迷茫的原因。

  所以,在楊孤鴻的強迫下,她不但跟着他,現在還窩在他的懷裏,安睡地睡。

  明天就要到長春堂了,衆男想到即将可以和他們各自的女人相聚,心情都極
好。

  楊洋夫婦因爲就要和師哥師嫂相見,自然也激動萬分。

  楊洋歎道:「離開長春堂差不多二十年了,想不到這輩子還有重回舊地的機
會。」

  春燕道:「重回舊地自然歡喜,但你别想重燃舊情。」

  楊洋叫屈道:「妳這是什麽話?我在長春堂哪有什麽舊情?」

  春燕氣道:「你沒有,她有!她十三四歲就锺情于你,直到現在還對你念念
不忘,爲你不嫁,這不是明擺着的嗎?」

  楊洋笑道:「妳是說蕾蕾呀!我從來都當她是妹妹,對她隻有純潔的兄妹之
情,絕無半絲非份之想,妳就别多心了,我是個很專情的男人。」

  「你還專情?」

  春燕接着就數出了四五個女人的芳名,砸在他的老臉上。

  楊洋感到冤枉,春燕所說的女人都是與他有緣無份的,他卻因此成了罪人,
他道:「我這輩子就隻有妳一個老婆,外遇都沒遇到一回,妳還說我濫情?好歹
也讓我切實地和某個女人有一腿的時候,妳再來冤枉我也不遲嘛!」

  李小波更正道:「師叔,你又說錯了,那就不是叫冤枉了,叫捉奸在床。」

  火龍道:「天色不早了,我們找個地方落腳吧!」

  楊孤鴻在房裏與野玫瑰嘻鬧,把野玫瑰壓在床上搔她的腋窩,聽得有敲門聲,
放開她去開門,到來的是春燕。

  楊孤鴻道:「娘,妳進來。」

  春燕進來看了看在整理衣服的野玫瑰,道:「玫瑰,妳出去一會,好嗎?我
和孤鴻有些不便之話要說。」

  野玫瑰應道:「好的,娘。」

  就出門去。

  楊孤鴻反鎖了門,讓春燕坐到床沿,道:「娘,什麽事?」

  春燕看着兒子俊美的臉龐,舉手起來輕撫着,幽幽道:「妳是爲娘一生的驕
傲,娘想問妳是否真的愛月兒?」

  楊孤鴻眼神堅定地道:「娘,孤鴻愛月兒,以一種超越兄妹之間的情感包容
着她,我知道這樣對不起爹娘,也會讓别人笑話,然而隻要月兒喜歡,其他一切
都不重要。」

  春燕沉默,隻是她看着楊孤鴻的那一雙眼睛飽滿了清淚。

  楊孤鴻用手拭去她溢出的眼淚,道:「娘,别哭,孤鴻怕看見娘哭。」

  春燕歎道:「你們兄妹分離得早,根本沒有什麽兄妹之情,月兒遇見你會愛
上你,也是可能的。」

  楊孤鴻想了想,下定決心道:「娘,月兒早已是我的女人。」

  他把與小月之間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這就是命!」

  春燕并沒有罵他,也沒有因他們兄妹之間超出倫常的關系而傷悲憤怒,隻是
輕輕地說了這句,然後繼續道:「孤鴻,如果月兒真的愛你,不要叫她傷心,好
嗎?」

  楊孤鴻道:「我不會叫月兒傷心的。」

  春燕站了起來,道:「這娘就放心了,娘回去睡了。有一件事你還要記着,
就是無論如何也别讓李蕾纏上你爹,你去把她收納了,讓她成爲我的兒媳婦,我
不想她成爲我的情敵。」

  楊孤鴻頭大道:「娘,妳已經不止一次提醒我了,妳在陷害你兒子!」

  他把春燕送到門前,春燕突然又回頭道:「孤鴻,很多事你都不明白,有時
娘覺得對不起你。」

  「娘,我明白的,娘很對得起孤鴻。」

  送走了春燕,楊孤鴻回到房裏躺了一會,又站了起來走到陳醉等女的房間。

  聽到房裏有野玫瑰的笑聲,楊孤鴻道:「玫瑰朵,出來迎接妳的男人!」

  野玫瑰開了門,道:「娘走啦?」

  「嗯。」

  楊孤鴻把赤着小腳跑過來的倩兒抱在懷中,在費甜甜的床沿坐下了,道:
「倩兒明天就可以見到媽媽了,開心嗎?」

  倩兒歡喜地道:「開心哩!爸爸,你也開心嗎?」

  楊孤鴻笑笑,擰着她的小巧鼻子,道:「爸爸當然開心了,媽媽見到我們也
會很開心的。倩兒從來都是這麽乖,到曉雲阿姨懷裏睡覺去,好嗎?爸爸有些話
要和費甜甜阿姨說哩!」

  「倩兒這就到阿姨床上去,倩兒很乖的。」

  楊孤鴻放她下床,她就跑到陳醉床前。陳醉抱起她,拍拍她的小腳掌,把她
交給了睡在裏面的施曉雲。

  楊孤鴻側躺在床邊,手托着臉看着眼前平躺的費甜甜,道:「我和妳之間該
有個結果了。我承認一直以來都以強蠻的方式占有妳,我也不覺得這是錯。而讓
妳跟了花浪一段時間,是爲了讓妳追尋妳的夢,妳的夢碎了就讓妳回到我的懷抱,
我并不認爲妳與别的男人好是對我背叛。這個世界,很多男人隻有一個妻子,但
并不能說明他們一生中隻碰過一個女人或說他們不希望擁有更多的女人,我有很
多女人,這是當初妳離我而去的原因。若要說愛,我不知自己能分給妳多少,然
而我所愛着的任何一個女人,我都會盡我的一切守護并給予她們最大的歡樂。我
不敢肯定妳是否愛我,也許妳還記着花浪,他的确是個很優秀的男人,隻是他從
來不屬于妳,更不是妳的夢的所在。而妳,也絕不屬于他,或許也不屬于我,妳
隻屬于妳的夢。我讓妳的夢碎了,我有責任爲妳創造另一個夢,一個按我的方式
存在的夢。假如妳并不拒絕我給妳這個夢,就回到我的懷裏,依靠着我的胸膛繼
續造夢。真的,甜兒,妳愛我嗎?」

  費甜甜的眼淚不争氣地流了出來,淚眼朦胧地看着這個邪美的男人。自從她
的劍在他的脖子上顫抖的時候,她的心和她固守了許多年的夢也跟着顫抖,然而
她的固執讓她錯過了許多,她以爲這輩子無法重回他的懷抱了。

  她曾經拒絕這個強壯的懷抱,是因爲這個懷抱容納了太多的女人,可是,無
論他擁抱了多少女人,他給她的擁抱還是堅定有力的,依靠着他時如同依靠着一
座山。她是從這山裏飛出來的小鳥,她無時無刻地依戀着這座奇特的山。

  是的,她愛他,從遇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不能抗拒地深愛着他,他是那種
任何女人見了都心動的男人,她時常想着重回他的懷抱,隻是他真的不嫌棄她嗎?
她的肚裏懷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她曾經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婉轉承歡,她真的能
坦然面對他嗎?如果一切能夠重來,她甯願不要自己的夢,隻當他衆多嬌妻中的
一個。

  她道:「你真的還要甜兒?」

  楊孤鴻的手理了理她的頭發,吻去她的淚,柔聲道:「不要懷疑妳的男人,
這樣對妳反而不好。妳知道的,玫瑰以前也有過許多男人,我依然疼她,依然讓
她的小肚子懷着我的孩子。我的女人很多,其中有冰清玉潔的,也有曆經過别的
男人的,不管她們如何,隻要願意跟我,我都同樣珍惜。男人不該強求他所遇到
的每個女人都是冰清玉潔的,因爲這世上不是隻有他一個男人。其實,妳給我的
也是妳的最初,我怎會在意妳什麽?」

  費甜甜激動,然而卻擔憂地道:「可是我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你不在意嗎?」

  楊孤鴻笑道:「妳給我一個承諾,說妳愛我,我就給妳一個驚喜。」

  費甜甜道:「你讓我想想,好嗎?突然間,我很難說出那三個字的。」

  「很好,什麽時候妳覺得心裏有我這條大公狗,妳就來告訴我,我從來沒聽
妳說過的。」

  他站起來走到陳醉床前,俯首吻了她的唇,道:「我不強迫妳,妳要怎樣就
怎樣,若無意于我,最好趁早離開。」

  倩兒嚷道:「爸爸,倩兒也要親親。」

  楊孤鴻笑着親了親她紅嫩可愛的小臉頰,道:「倩兒,問問曉雲阿姨要不要
爸爸親親。」

  倩兒搖着施曉雲的香肩,道:「阿姨,妳也要爸爸親嗎?」

  施曉雲将臉朝裏側睡着,脖子和耳根都紅了。楊孤鴻把她扳轉過來,她緊閉
着雙眼,臉如熟透的桃子,他就朝着她紅豔欲滴的嘴兒吻下去。

  她的眼睛突然睜開,一雙小手推托着楊孤鴻的臉,怒道:「不準吻我!」

  楊孤鴻道:「這段日子,妳不知被我吻了多少次,還不習慣嗎?」

  施曉雲羞怒道:「那是你趁人家睡着了偷吻的,人家不知道。」

  楊孤鴻笑道:「哦?不知道,妳怎麽能說我偷吻妳?這是栽贓,妳這小妮子!」

  施曉雲不言語了,雙手也無力抗拒楊孤鴻,隻得任由他的嘴在她柔嫩的紅唇
摩擦着。

  他吻個夠後,才直起腰,道:「吻着仇人的嘴兒更是刺激,以後我少不得要
多多吻妳的小嘴。嘿,施竹生的主意不錯,到現在才發覺,好極了。」

  他轉身邁開長腿,到了費甜甜床前,掀開被子,把她從床上橫抱起來,道:
「雖然妳不說妳愛我,但我想妳不會拒絕我愛妳的。玫瑰朵,今晚放妳假,讓妳
好好休息一晚,妳在甜兒的床上睡,我要過去了。」

  野玫瑰笑道:「你真的是一條大公狗,甜兒一點都沒有說錯你。」

  楊孤鴻道聲「晚安」就抱着費甜甜走出門去了。

  我的群回到房間,楊孤鴻把費甜甜輕放到床上,反鎖上門,上了床。

  他撫着她的俏臉,道:「人和獸是同類,因此不可避免地,我也有着獸性,
可是今晚我會很溫柔,妳不必擔心肚裏的孩子。」

  費甜甜道:「爲什麽你不恨甜兒?」

  楊孤鴻道:「因爲妳很好。我們之間,隻有我對不起妳,懂嗎?我要彌補妳
失去的一切,我要讓妳重新感受到我的狂野和擁有我的溫柔。」

  費甜甜認真地看着他一會,方歡喜地道:「你替甜兒寬衣,好嗎?甜兒覺得
有些熱了。」

  「我也是。」

  楊孤鴻先把自己的裝備除去,然後輕柔地爲費甜甜寬衣。

  費甜甜撫摸着他的胸膛,歎道:「這是我見過的最強有力的肌肉,你是個神
奇的男人,以前的創傷,現在連傷痕也消失了。」

  楊孤鴻撫摸着她的腹部,道:「不然我的身上不就都是妳們的齒痕和抓痕了?
妳在初夜時咬得我的手腕出血,我還沒找妳算帳哩!」

  費甜甜嗔道:「誰叫你那麽野蠻?」

  「這輩子妳都脫離不了我的野蠻侵占,妳認命吧!」

  楊孤鴻的嘴覆蓋了她的唇。

  費甜甜熱烈地逢迎着,她的體溫漸漸提升,呼吸急促,鼻尖冒汗。當她迷糊
地呻吟着的時候,她感受楊孤鴻的雄根挺入了她的生命之道。

  那一瞬間,她再次感到楊孤鴻心靈的存在,他的心是那麽的溫柔,充滿着對
她的情意,這時的他隻想着她一個人,無論他有多少女人,當他進入她的時候,
他的心靈跳躍着的卻是他對她的全部感情。

  寫手聯盟楊孤鴻輕柔地挺進抽出,他的粗巨摩擦着她的柔潤,給予她最幸福
的快感,她已經苦悶了許久,他要彌補她以最恒久的律動。

  費甜甜覺得楊孤鴻這次進入的尺寸比以前短了許多,也略細少許,知道他是
顧及她體内的孩子才故意以适合的尺寸進入她的,這個男人的确是不可思議的怪
物,他能給予女人一生都夢想着卻又得不到的東西。

  在性這方面,無論男女,都有着奇怪的夢想。

  愛若不是在性中堕落,就是在性中升華。

  費甜甜知道自己已經堕落,不單堕落在他創造的空間,也早就堕落在他不可
一世的野蠻和似非而是的溫柔裏。

  他的确是一條大公狗。

  她的大公狗!

              第117章姑姑

  回到長春堂,便有一大堆女眷等着他們了。

  楊孤鴻找不見火鳳、唐思思、花鳳來、張青柳四女,連李初開夫婦也不見出
來,正奇怪着,懷中的倩兒就問道:「爸爸,媽媽呢?怎麽不見媽媽?」

  楊孤鴻道:「也許她在裏面,我們進去就能看見她了。」

  此時,衆女早就歡喜地群擁過來了,各自找尋着自己的男人,一群人還來不
及說話,便歡歡喜喜地進入了長春堂裏。

  火龍一下子多了六個女人,使得蘭花和莺翠都賭氣不理他,而心茹見慣了白
羊族的男人擁有很多妻子,況且白羊族的女人都是以夫爲天的也就對此無所謂。

  趙子青卻幾乎氣爆了,踢了他幾腳,就扯着他的耳朵不放:「叫你去報仇,
你卻去納妾了。現在好了,十幾個女人,你叫我以後怎麽過?」

  火龍冤枉道:「青青,不是十幾個,隻有十個啦!」

  趙子青更是氣:「玉蝶不是?」

  火龍叫屈道:「她又不在,我身邊就隻有十個。青青,妳把我的耳朵扯掉了,
生出來的兒子也會沒耳朵的。」

  李小波幸災樂禍道:「師傅,看來你招架不住了,你徒弟我卻是相安無事耶!
哎呀!春水姐姐,妳怎麽能對我來這招?」

  「你别以爲你能幸免,跟我回房,我治死你,看你還能心花花口花花的?」

  春水扯着他的耳朵,他一邊用手掩着耳朵一邊叫着喊着跟随春水走出了大廳。

  白慧看了楊孤鴻一眼,暗自歎息,也走出了大廳。

  張中亮把白靈和夏雨攏在懷裏,道:「不知道該怎麽對妳們解釋,所以我什
麽也不解釋。」

  在兩女的臉各吻了一記,作爲他多了三個女人的無言解釋。

  白靈并不介意這些,道:「我們白羊族的女人從來不過問自己男人的事,一
個有條件的男人在白羊族裏擁有許多女人是很正常的。」

  張中亮在她耳邊悄聲道:「楊孤鴻剛回來,妳可以借相逢的機會要求一個擁
抱,我知道妳們兩姐妹永遠都忘不了他。」

  白靈歎道:「不了,他的懷抱不是爲我敞開的,我無緣于他,我屬于你。」

  張中亮道:「你們白羊族裏,若經自己的丈夫允許,不是可以和别的男人好
的嗎?」

  白靈還是隻有歎息,因爲楊孤鴻。

  楊孤鴻和各女擁親了一輪,抱着冷如冰和費蓮,道:「她們呢?」

  旁邊的李小曼道:「她們和我爹娘到丐幫去了。」

  楊孤鴻奇道:「去嶽父那裏幹嘛?」

  冷如冰道:「風幫主在半月前的武林大會中受了傷,她們回去看看,鳳來哭
得厲害哩!」

  楊孤鴻無言。

  費蓮道:「我們也要去的,隻是鳳姐讓我們留下來等你。她說,如果都去了,
你回來時就沒人照顧你了。我當時就說你出去一趟一定會多出一堆美女的,我果
然說中了。老公,你真有魅力。」

  這是白羊族的女人特有的,她們爲自己的男人能夠征服别的女人而感到驕傲。

  楊孤鴻笑道:「妳老公的魅力沒有他們的大,除了玫瑰是我的女人之外,其
他的都還不是。」

  我的群費蓮道:「費甜甜呢?」

  楊孤鴻道:「妳自己猜。」

  費蓮看着擁抱在一起的費甜甜和白芷,道:「不用猜了,我知道她始終逃不
出你的懷抱,我費蓮身爲白羊族的公主都陷入你的圈套,何況她!」

  楊孤鴻對抱着倩兒的李小曼道:「小曼,妳的肚子都大了,不要這麽勞累,
給菲兒抱吧!」

  倩兒在菲兒懷中道:「阿姨,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妳耶,妳見過我媽媽吧?」

  菲兒笑道:「我見過妳媽媽的,妳一定是倩兒了,好可愛哦,菲姨喜歡倩兒
哩!」

  倩兒歡喜地道:「是呀!是呀!我叫倩兒,是個可愛的孩子,所有的阿姨叔
叔都喜歡我哩,可是爲什麽不見媽媽?倩兒好想媽媽耶!」

  「倩兒不必着急,過幾天就能看見媽媽了,倩兒能讓我抱抱嗎?」

  藕兒從菲兒手中接過倩兒,親着她的小臉蛋。

  希我對他的衆妻道:「妳們也該向我爹娘問好了,别讓他們連誰是他們的兒
媳婦都搞不清楚。」

  衆女一齊擁向與小月在一起的楊洋夫婦。

  杜萌萌脫離黃大海的懷抱,走到楊孤鴻面前,欲言不語,楊孤鴻微微一笑,
摟抱了她。

  她的雙手緊緊地反摟着楊孤鴻,在他耳邊輕聲道:「大哥,萌萌想你。」

  「嗯,大哥知道。」

  楊孤鴻輕撫着她的黑發,柔聲回答。

  杜萌萌放開楊孤鴻,也到楊洋夫婦那邊去了。

  楊孤鴻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感歎,走到白靈面前,對張中亮道:「你的女人
可以讓我抱抱嗎?」

  張中亮笑道:「你自己看着辦。」

  楊孤鴻摟過白靈嬌小的身軀,感到她在顫抖,抱得更緊了些,俯首在她耳邊
道:「妳們恨我?」

  「我們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忘卻你!」

  白靈沉重的說出一句,然而她真能忘記這個男人嗎?她在夢呓的時候也喊着
他的名字,但他不是她的男人,她隻能選擇忘記他。

  一輩子的時間,該有多長呀!也許正因爲無法忘掉,所以才會要用一輩子的
時間去遺忘吧?

  楊孤鴻歎道:「也許他們都比我好,但願妳能忘了,不用太長的時間!」

  放開白靈,到火龍面前,道:「青青,妳饒過他吧!他的耳朵是肉做的,會
痛的,妳不心疼嗎?」

  趙子青賭氣道:「除非你的耳朵讓我扯。」

  楊孤鴻擺手道:「那就免了,火龍,慢慢享受,兄弟先閃了。」

  火龍叫嚷道:「楊孤鴻别走,過來幫忙,出絕招,把她的衣服剝光。」

  楊孤鴻道:「她是你的女人,你叫我怎麽好意思?」

  此時,大家都坐好了,隻有火龍被趙子青拉扯得筆直。

  楊孤鴻也坐了下來,朝白芷招手道:「小白芷,過來讓我抱。」

  白芷走過來坐在他的膝上,道:「大壞蛋,芷兒這段日子天天都想着你。」

  楊孤鴻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珠,道:「我的小白芷,妳爲何哭了?誰欺負妳
了?」

  白芷道:「我知道大壞蛋不會叫小姐傷心的,見到大壞蛋把小姐帶回來,芷
兒高興着哩,芷兒這不是哭的。」

  楊孤鴻笑道:「嗯,好,芷兒的哭不是哭的,那叫什麽?」

  「帶淚的微笑。」

  白芷甜甜一笑,朝費甜甜擠了個眼神。

  楊洋贊道:「孤鴻,你真有本事,這次我們家人丁興旺了,你出來沒多久,
就撈到了一大堆可愛的妻子,實在是祖宗臉上的光耀。」

  李小曼道:「師叔,你怎麽這樣說話的?」

  楊洋呵呵笑道:「小曼,妳還叫我師叔?妳要跟着孤鴻叫,妳如今不是華家
的人了,妳是我們黃家的人。」

  李小曼嫩臉泛紅,道:「我讓仆人做飯去。」

  轉身就走出了大廳。

  楊洋對楊孤鴻道:「孤鴻,這個也不錯。」

  楊孤鴻知道他的意思是李小曼換成了李小曼,于是想起了未曾見面的李小曼
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爲何那麽小就愛玩他的寶貝,還玩出火來了?嘿,想不到
自己出世沒多久就會玩女人了,怪不得長大後這麽好色了。

  春燕哂道:「老頭子,什麽不錯,我覺得個個都很好。」

  楊洋神秘地一笑,道:「我不和妳吵,妳懂什麽?我這句話隻有咱爺倆明白,
其他的人嘛!嘿嘿!」

  春燕氣道:「你──」「師哥?」

  李蕾進入大廳,呆站在門口,驚喜地喊出一聲,淚就在她的眼裏迷茫。

  春燕看見李蕾,心中驚歎:這小妮子出落得如此美麗,還是如此的年輕。

  楊洋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李蕾面前上下打量,輕聲道:「蕾蕾,妳還好吧?」

  「嗯。」

  李蕾投入楊洋的懷抱,抽涕道:「蕾蕾能夠再見到師哥,什麽都好了。」

  楊孤鴻想起李蕾房裏的那對小木人,省悟出它們是誰了,心想:娘說的一點
都沒錯,這李蕾對爹真是一往情深。

  春燕向楊孤鴻擠了擠眼,楊孤鴻頭大如鬥──娘這不是叫他去棒打鴛鴦嗎?
他楊孤鴻可不是這麽缺德的人,于是他朝春燕搖搖頭。

  春燕的眼淚跑出來警告他,他隻得把懷裏的白芷抱到一邊,走到相擁的兩人
旁邊,故意咳了幾下,道:「嘿,聽我說一句,你們站着不累嗎?可不可以坐着
說話?唔,你們不覺得坐着比站着舒服嗎?好像這樣耶!」

  他覺得自己好像成了個白癡,一個人在這裏自言自語。

  楊洋道:「蕾蕾,這是我兒子,我們到那邊坐下慢慢聊,好嗎?」

  李蕾還是「嗯」了一聲,牽着楊洋的手來到衆人中間,和楊洋并肩坐了。

  這使得另一邊的春燕極不舒服,又朝楊孤鴻擠眼淚。

  楊孤鴻心中叫苦,這娘怎麽死要他幹這種沒道德的事?他們已經坐下來了,
總不能又去叫他們站起來吧?他看着一臉癡情的李蕾,她正側着臉以一雙同樣癡
情的眼睛看着他的老爹。

  楊孤鴻左看看,右看看,隻好走到兩人背後,俯首在兩人中間,用他的頭擋
住李蕾的癡情視線,笑道:「你們坐下來,不說話嗎?」

  實在是有夠雞婆的!楊孤鴻在心裏暗罵了自己一聲。

  李蕾怒道:「楊孤鴻,你到底要幹什麽?」

  楊孤鴻笑道:「我幹什麽,妳還不清楚?」

  随即壓低聲音:「妳和我出去一下,我會一五一十地告訴妳,嗯?」

  「我不!你讓開,我要和你爹說話。」

  李蕾用手掌推開他的臉。

  楊孤鴻識趣地走到春燕背後,彎腰在她耳邊道:「娘,兒子沒法可施了,妳
有危險了。」

  春燕突然放聲大哭。

  楊洋急忙跑過來,道:「老婆,妳怎麽了?」

  「我不想活了。」

  春燕越哭越起勁,越哭越大聲。

  楊孤鴻連忙道:「爹,不如你扶娘回房,我讓冰冰帶你們去。」

  在冷如冰的帶領下,楊洋抱扶着春燕走出大廳,楊孤鴻看着他們的背影,不
得不佩服娘的耍賴絕招。

  女人似乎慣用這一招?

  楊孤鴻回首看見落寞的李蕾,心裏沒來由地一痛,坐到他父親原來的位子,
道:「姑姑,妳可不可以放過我爹?也當放了妳自己,啊?」

  李蕾忽地怒瞪着他,臉轉寒,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不是你姑姑!」

  站起來拂袖而去。

  楊孤鴻心想:妳不是我姑姑,難道妳還想做我的二娘不成?

  費蓮道:「老公,她好像對你很有意見耶!」

  楊孤鴻笑道:「哪裏的話,是我娘對她很感冒。蓮兒,過來,坐在老公的大
腿上,别管他們之間的麻煩。」

  張中亮站了起來,道:「各位,我也要和我的美人兒們回房休息了,你們慢
慢聊,晚飯時再見。」

  費蓮坐在楊孤鴻的大腿上,輕聲道:「老公,蓮兒也要你疼。」

  楊孤鴻吻着她的耳珠,道:「晚上我疼妳個夠,現在嘛!讓妳先親個夠!」

  晚晏時,火龍欲圖個大醉以便躲過晚上的紅粉劫數,哪知趙子青叫他以茶代
酒,不但損了他大男人的臉面,而且将是劫數難逃了。

  李小波倒是開心,他今日被春水拉回房去,用行動解釋了他的心花花,所以
春水和白慧就饒過了他。

  席間,李蕾不停地夾菜給楊洋,看着楊洋吃,她就是不吃,春燕也氣得不吃。
這兩個女人,前者是看飽了,後者是吃醋吃飽了。

  楊孤鴻裝作看不見,一個勁地埋頭夾菜,仰頭喝酒。不是他不想幫忙春燕,
而是他不知該如何幫。

  讓他去泡李蕾,這對他倒是沒什麽壞處,隻是李蕾是小曼的姑姑,況且李蕾
對他爹又是情癡一生,叫他怎好下手?還是喝酒的好,不醉也裝醉,誰也怪不了
他。

  晚晏後,各自回房休息了。

  春燕看見楊洋又要出去,忙道:「你去哪裏?」

  楊洋歎道:「燕,蕾蕾她讓我過去一趟。」

  春燕立即淚流,道:「我就知道你不要我了,我不準你去。」

  楊洋摟她入懷,安慰道:「燕,妳要對我有信心,我對蕾蕾隻有兄妹之情,
我怎麽可能亂來?要是我和她好,不是孫子比兒子大了嗎?妳在這裏等我,我和
她說明白了就回來,蕾蕾其實也很可憐。」

  春燕道:「那你可要快點回來,不然我就進去捉奸。」

  楊洋笑道:「我這麽老了,妳也知道我的能耐,想奸也奸不起來了,妳的擔
心也未免多餘。好了,親妳一下。」

  楊洋吻過春燕後走出了房,來到木人居,敲了兩下門:「蕾蕾,師哥來了。」

  門開,李蕾道:「師哥,蕾蕾怕你不來哩!你進來,蕾蕾等你很久了。」

  楊洋進了房,李蕾把門反鎖了,道:「師哥,你坐蕾蕾床上。」

  楊洋猶豫一下,還是依言坐到了床沿。他看了看房裏的擺設,和他離開時沒
有多少改變。二十年了,這裏給他的感覺還是和二十年前一樣,但物是人非了,
當年的小女孩已經是個成熟的女人了,然而深愛着他的那顆心依舊,他要怎麽面
對這個美麗的癡情女人呢?

  李蕾坐到他身邊,看着他,癡癡地道:「師哥,你終于回到蕾蕾身邊了。你
知道嗎?蕾蕾這麽多年都思念着你。當年你不跟蕾蕾說一聲就走了,蕾蕾不知多
恨你,但是,你回來了,蕾蕾也就不恨你了。」

  楊洋歎道:「蕾蕾,師哥對不起妳。」

  李蕾伸手撫摸着楊洋的臉龐,道:「别說對不起,是蕾蕾自願的。」

  楊洋抓住她的手,握在手中,道:「蕾蕾,師哥已經老了,孩子都這麽大了,
師哥不是不懂妳的心,隻是師哥無法依從妳的心了,師哥不想害了妳。」

  他說的是實情,在當年他就明白她的感情了,隻是他一直都把她當作妹妹一
樣呵護着,他不能也不會對她生出别的感情來,他不料李蕾一等就是十幾二十年,
這份感情雖深,卻是不能領的。

  他已經老了,在感情方面不能滿足李蕾,在夫婦生活中,更有着許多永遠都
不能滿足她。他不能接受這份愛,因爲他不想因此而傷害李蕾。

  有時候,哪怕是好心接受一份愛,也是一種不可彌補的傷害。

  李蕾道:「不,師哥一點都不老,師哥在蕾蕾的心中還像當年一樣。」

  她掙脫楊洋的手,走到桌子前,拿起那兩個雕刻的木人:「師哥,這是你雕
給蕾蕾的,蕾蕾每天都看着它們,你曾經說讓它們永遠在一起,可是你爲什麽離
開蕾蕾?師哥,你就不能讓蕾蕾永遠和你在一起嗎?隻要能夠和師哥在一起,蕾
蕾就心滿心足了。」

  楊洋輕歎,這是他離開長春堂前送給李蕾的,他并沒有别的意思,當時他以
爲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所以就照着自己和李蕾的模樣雕刻了這兩個小木人給她,
留作紀念。

  人生如浮雲,誰能預料今日?

  李蕾把小木人并排着重放回桌上,坐回床沿,道:「師哥,你明白蕾蕾的心
的,蕾蕾隻是要成爲師哥的小妻子,你能答應蕾蕾嗎?」

  楊洋凝視着她,道:「如果能答應,當年師哥就把妳帶走了。蕾蕾,師哥不
想叫妳傷心,妳也别爲難師哥了,師哥是有兒有女的老男人了。」

  「可是,」

  李蕾蕾争辯道:「很多男人都有許多妻子的,師哥爲何不能有兩個?」

  楊洋凝視着李蕾,道:「師哥這一生愛過兩個女人,對不起兩個女人。蕾蕾,
師哥對不起妳啊!」

  李蕾幽幽地道:「師哥真的不能完成蕾蕾的心願?」

  楊洋再次長歎:「蕾蕾,除了師哥,妳的心中就沒有别的男人?很多男人都
比師哥好的,妳不妨去看看再說。師哥不想害妳一生,妳也别讓師哥抱愧半生,
好嗎?」

  李蕾垂首,忽然想起一個可惡的人。

  她沉默了許久,突然聽到門外響起吵人的歌聲,臉色一變,驚怒道:「楊孤
鴻?」

  楊孤鴻正與衆妻在房裏嘻鬧,聽得敲門聲,開了門見是春燕:「娘,進來吧!」

  春燕道:「我不進去了。孤鴻,你爹去了李蕾那裏,這麽久還不回來,你過
去看看,别讓他做出糊塗之事。」

  「這個嘛!嘿。」

  楊孤鴻搔着頭,娘這是叫他半夜三更去捉奸,他楊孤鴻像是這種人嗎?

  春燕道:「你答應娘的,你若不去,娘就哭了。」

  楊孤鴻無奈道:「好吧!我過去叫爹回來就是,也沒見過兒子去捉老子奸的。」

  春燕笑道:「我就知道孤鴻最聽娘的話了,我過去看看小月,你一定要去哦!」

  楊孤鴻看着春燕走入小月的房間,和衆妻說了一下,就走出了樂華園,往木
人居走去,到達李蕾的房門前,又轉了回來,他就是硬不起頭皮去打破老爹和小
情人的幽會呀!想了想,靈機一動,何不唱歌?

  正好!

  于是,夜半歌聲就在木人居響起。

  李蕾沖了出來,喝道:「楊孤鴻,你三更半夜的跑來這裏唱什麽歌?」

  楊孤鴻笑道:「妳和我爹幽會,不加些浪漫的音樂怎麽行?我特地來爲你們
奉上我的經典歌曲,替你們增添一些情調。」

  說罷,又唱了起來,所有美好的浪漫的情調都被他狼嚎似的歌聲破壞了。

  「兒子,行了,别唱了。」

  楊洋從房裏出來,阻止他的演唱。

  楊孤鴻道:「嗨,爹,你這麽快就出來啦?娘等急了,讓我來把你請回去。」

  「蕾蕾,師哥不能在這裏待了,先回去了。」

  楊洋走到楊孤鴻旁邊,細聲道:「兒子,你娘沒發火吧?如果有機會,你把
蕾蕾泡到手,你爹不行了,我相信你不會叫爹失望的。」

  嘿,這是什麽世界?爹娘都叫他泡李蕾?

  他看着楊洋走出木人居,又看着憤怒的李蕾,道:「妳該回去睡覺了。」

  李蕾斥道:「小色魔,你是存心來擾亂的?」

  楊孤鴻道:「誰叫妳勾引我老爹?」

  李蕾氣道:「你、你、你!」

  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楊孤鴻走到她面前,俯首壓倒性地盯着她,道:「我怎麽了?我喜歡來壞妳
的好事又怎麽了?我曾經說過,要妳成爲我的女人,妳還記得嗎?妳年紀也不小
了,也是該找個男人了,别總是待在這裏胡思亂想的。」

  李蕾道:「你走,我不想看見你。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楊孤鴻逼近了一步,一手抱住欲退的李蕾,道:「喊呀!妳喊呀!爲什麽不
喊了?」

  李蕾拚命掙紮,卻還是被楊孤鴻抱回了房裏,壓她在床上,她驚喊道:「小
色魔,你敢對我,我就──嗚嗚!」

  楊孤鴻還以爲她會說一兩句狠話,誰知她就哭?

  他連忙把她抱起來,摟她在懷裏,安慰道:「别哭了,我不會對妳怎麽樣的,
妳看,我現在不是放開妳了嗎?」

  「你沒有,你還抱着我!」

  李蕾捶了他幾拳,氣憤憤地說。

  楊孤鴻解釋道:「妳又不是沒給我抱過,抱着妳不會有事的啦!當初妳光着
身子讓我抱着都沒發生什麽事,何況現在穿了衣服的?」

  李蕾道:「我就是不準你抱!」

  楊孤鴻歎道:「如果抱着妳的換成是我老爹,妳就不會說這句話了。其實妳
和爹真是有緣無份,當初吻妳時,妳說我毀了妳固守多年的夢,我就知道那是妳
的初吻,妳是準備把它送給我爹的,是吧?有時我真的想成全妳和我爹,可是,
我也很疼妳的,妳知道嗎?妳就作我的女人吧!我說的是認真的。」

  李蕾推了他一下,怒道:「我也說認真的,你這撒小子,我李蕾一輩子沒人
要也不嫁你,你放開我!」

  「原來妳還記得我小時候在妳懷裏撒過,我爹跟我說的,不然我還不知道妳
這女人這麽記仇,不過就是嬰兒時在妳身上撒了一次,何必這麽讨厭我?妳以前
沒經我同意就抱了我,算上利息,我得抱妳久些,不然我就虧大了。其實,現在
我還是在做虧本生意,妳坐在我大腿上當然舒服,我就吃力了。」

  「那你還抱得我這麽緊?你放開手,你這色魔,我要睡覺了。」

  李蕾又開始掙紮,一種近乎無用的掙紮。

  楊孤鴻誘惑地道:「姑姑,我陪妳睡,好不好?」

  李蕾不動了,扭臉一邊,一副氣憤憤的模樣。

  楊孤鴻把她的臉扭轉過來,吻住她的唇,舌頭頂開她緊閉的牙關,進入她的
濕潤裏挑逗着她的香舌。李蕾的嬌體在他的懷裏動個不停,一雙玉手去推他的胸
膛,卻是一點力也使不上,待楊孤鴻的唇和她分開的時候,她就隻剩下喘氣的份
了。

  楊孤鴻看着她那在燈光下淡紅的臉兒,道:「爲什麽我每次叫妳姑姑,妳都
特别生氣?妳若真的反感我,爲何不幹脆咬斷我的舌頭?妳總以爲自己愛的人是
我爹,其實妳錯了!我爹隻是妳執着的一個夢,在現實裏,我才是妳心靈的真正
入侵者,妳的城堡終有一日被我強攻下。」

  「你做夢,你再敢吻我,我就咬斷你的舌頭。」

  李蕾一點情面也不留地道。

  楊孤鴻邪眼一射,道:「是嗎?我怎麽就不相信了?」

  他雙手捧着李蕾的臉,就吻了下去。發覺她的牙關還是緊閉的,他的舌頭再
次頂開她的牙關,進入到她的柔潤香腔裏,忽感舌頭一痛,他的手使勁地捏住李
蕾的兩頰,舌頭從她的牙關脫離出來,擡臉逼視着她。

  李蕾也用一種挑戰似的眼神盯着他,不發一言。

  楊孤鴻冷笑道:「妳這女人,真的咬我?」

  李蕾看着楊孤鴻,眼中露出一絲怯意。這個男人還在嬰兒時,她就抱過他,
她一直以來都不能把他看成一個男人,可是就在這一刻,她深切地體會到當年的
嬰兒已經長大成人,且成了一個可怕的男人!

  李蕾道:「是你逼我的。」

  忽然感到委屈,眼淚就流了出來。

  楊孤鴻冷靜地道:「也許,妳說得對。我逼妳的,誰讓我逼妳呢?妳要找誰
是妳的事,我管不着。我已經逼了妳一回,就沒有必要逼第二回了,我的女人很
多,沒理由在這裏強迫妳,她們都等着我回去,我何苦在這裏跟妳浪費時間?妳
可以浪費幾十年去等一個男人,我卻絕不會爲妳浪費她們的時間。」

  他把李蕾抱到一邊,剛想站起來,卻發覺衣服被李蕾扯住了,他回首看她,
她正垂首默然。

  「妳抓住了我的衣服,妳不知道嗎?」

  李蕾放開手,掩臉抽泣。

  楊孤鴻走到桌前,兩手各抓起一個木人,道:「留着這些有何用?妳的夢早
在妳最初做着的時候就碎了。」

  雙手突然一合,手中的兩個木人撞擊在一起,碎成粉末,從他的手中飄落地
上。

  他回首看李蕾,她站在床前,眼神癡呆,口中喃喃道:「我的夢,碎了?」

  楊孤鴻心裏一痛,忍着心中的痛走出房門,聽到李蕾哭道:「你還我的夢,
你還蕾蕾!」

  他沒有回頭,直接走出了木人居,回到樂華園。

  費蓮道:「老公,你怎麽去了這麽久?蓮兒還以爲你今晚不回來了哩!」

  楊孤鴻看到衆嬌妻,把李蕾和因李蕾帶來的失意抛到腦後,笑道:「我這不
是回來了,我怎麽舍得抛下妳們在外面吹夜風?蓮兒,老公今晚非把妳愛暈不可。」

  他爬上大床,菲兒和藕兒一左一右爲他寬衣,他的兩手便空出來在兩女身上
摸捏,弄得兩女嬌笑呻吟。

  楊孤鴻道:「今晚我把妳們兩個的小肚子弄大,好不好?」

  菲兒道:「不要,我們也懷孕了,就沒人陪爺瘋了。衆位姐姐生了孩子之後,
我們兩個再給爺生孩子。」

  楊孤鴻笑道:「還是妳體貼人。」

  菲兒道:「其實我們也想早點爲爺生孩子的,可是冷姐姐說,如果到時沒人
陪爺,你又不知出去找多少女人了。」

  「哦?我以爲是爲我着想哩,原來是爲妳們自己着想。」

  他着爬到冷如冰身旁,坐了起來,撫摸着她那看起來依舊冷冰的絕美臉龐,
道:「雖然妳對事對人都是冷冰冰的,但卻因爲我吃了許多醋,最早吃鳳兒的醋,
現在居然吃天下女人的醋了。别以爲妳們的男人見了女人就上,我隻對喜歡的女
人感興趣,這次出去,我帶回來的女人比他們都少,實在有毀我情聖第二代之名。」

  冷如冰嗔道:「你不是帶回來四個嗎?」

  楊孤鴻道:「雖說帶回來四個,不過她們根本就沒有住到樂華園,就說明她
們暫時還不是我的女人。」

  「也差不多了。」

  費蓮爬到他的背後,咬着他的耳垂道:「老公,我相信她們會成爲你的獵物,
你是世上最強壯的獵人,多少女人在你懷中都能得到滿足。」

  楊孤鴻大言不慚道:「我覺得也是,不然妳也不會甯願要無賴不要英雄了。」

  冷如冰哂道:「既然選擇了無賴,哪還能選擇英雄?可是你有時候比英雄還
要英雄,你卻完全沒有所謂的英雄的雄心或野心,冰冰也就愛你這一點。」

  楊孤鴻抗議道:「誰說我沒有雄心壯志的?我打架的時候就非要赢不可,一
個男人,怎麽能輸給别人呢?不把對手打倒,豈不是很沒面子?不打他們個豬頭,
豈不是對不住我拳王的稱号?另外,和女人在床上打妖精架,我也非赢不可,妳
們誰和我先打,啊?」

  冷如冰突然逃亡似的爬離楊孤鴻,慌道:「你别找我,我要在她們面前保持
形象的,待她們統統沒有形象可言時,我才準你對人家使壞,那樣她們也就笑話
不了冰冰了。」

  楊孤鴻抱住身旁的白芷,道:「小白芷,妳不是喜歡作榜樣嗎?妳就給她們
作個示範先鋒吧?」

  白芷嬌羞滿面,輕道:「大壞蛋,你要溫柔些,人家肚裏有小壞蛋了。」

  楊孤鴻呵呵大笑,道:「當然了,我不知說了多少遍我是有分寸的了,對妳
們我會很溫柔很溫柔的,留着所有的粗暴對付那兩個想套牢我的小妮子,讓她們
自己也趕我去找其他的女人,哈哈!」

  朝菲兒和藕兒暧昧地一笑。

  兩女嘴一噘,道:「誰怕誰了?」

  「大哥,大哥!」

  小月在門前叫得急。

  楊孤鴻仰躺着沉睡,聽得小月的喊叫,驚醒過來,推了推光着身子仰睡在他
胸膛的李小曼,道:「小曼,月兒叫我,好像有急事。」

  李小曼起來,爬坐到一旁,道:「什麽急事?」

  「暫時還不知道。」

  他站了起來,菲兒和藕兒掙紮着爬了過來,爲他穿上衣服,他下床穿好鞋,
開門問道:「月兒,找大哥這麽急,是不是有事發生?」

  小月拉起他的手就跑,邊跑邊道:「今日送飯的仆人看見蕾姨呆坐在地上,
好像失了魂一樣,誰都不認得了,爹讓我趕緊叫你過去。」

  楊孤鴻突然甩開小月的手,狂奔至木人居。

  木人居站滿了人。

  楊孤鴻進去李蕾的寝室,楊洋立即責問道:「孤鴻,昨晚你對蕾蕾做了什麽?」

  楊孤鴻沒有回答,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他看着坐在地上的李蕾。

  她一臉的迷茫,一雙手抓着那碎木粉,口中隻是反覆地說着兩句話:「你還
我的夢,你還蕾蕾!」

  楊孤鴻雙膝跪在她面前,雙手顫抖着捧起她的臉。

  我的群她的眼睛忽然由茫然變得清澈,是一種猶如孩童般的純真,她興奮地
喊道:「哥哥,你來了。蕾蕾的夢碎了,你要還蕾蕾的夢,你還蕾蕾!」

  神态恍若七八歲的小女孩。

  楊孤鴻的心像似裂開,虎目流出晶瑩淚珠,哽咽道:「還,我還妳,還妳!」

  楊洋在楊孤鴻背後喝道:「孤鴻,你到底做了什麽?爲什麽蕾蕾會受這麽大
的刺激?」

  楊孤鴻頸項的青筋暴起,臉呈痛苦之色,狂吼道:「統統出去,出去!」

  衆人你望我,我看你,終于集體歎息,退出房去。

  李蕾天真地道:「哥哥,你好兇耶,他們都被你吓跑了。哥哥,他們是誰呀?
爲什麽蕾蕾不認識他們?」

  楊孤鴻痛苦地道:「不要理他們,妳認識哥哥就夠了。蕾蕾,妳一晚沒睡覺
了吧?哥哥陪妳睡覺,好嗎?」

  李蕾拍着手掌道:「好呀!哥哥陪蕾蕾睡覺。」

  楊孤鴻抱起她,上了床,柔聲道:「是我害了妳,妳要我作什麽賠償都可以,
我還妳一個夢,以後妳都跟在我身邊,誰的反對都無效。」

  李蕾翻身趴睡在他身上,道:「哥哥,以後蕾蕾隻跟在你身邊,蕾蕾隻認識
哥哥,蕾蕾怕他們。」

  楊孤鴻看着她成熟的臉龐卻是純真的神态,她的特小嘴兒說着孩童之言,他
輕歎道:「蕾蕾不用怕他們,以後妳會認識他們的,他們都很喜歡蕾蕾的。」

  李蕾道:「好的,蕾蕾聽哥哥的話,以後不怕他們了。」

  楊孤鴻親了親她的小嘴,道:「這就乖了,睡覺吧!」

  李蕾高興地又回親了楊孤鴻一下,伏在他的胸膛,閉上雙眼,甜甜地笑着,
不久進入甜甜的夢鄉。

  「蕾蕾,蕾蕾!」

  楊孤鴻輕喚了幾聲,知道她确是太睏了,如今已經熟睡,他輕輕地推開她,
下了床,走出房間,輕掩上門,離開了木人居。

  走入大廳,衆人都在,拿詢問的眼神看楊孤鴻。

  楊洋走過來道:「孤鴻,蕾蕾怎麽樣了?」

  楊孤鴻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道:「她睡着了,在此我宣布一件事,蕾蕾以後
是我的女人。」

  春燕道:「孤鴻,李蕾爲何會變成那樣?」

  楊孤鴻把事情始末說了一遍,無奈地道:「我也不知道爲何會變成如此,但
願她能夠回複原來的樣子。無論她是什麽樣,這一輩子,我都會照顧她。」

  衆人聽着雖覺稀奇,也不得不信。

  春燕歎道:「也許是她受到的刺激太大了,畢竟是守了二十多年的夢,突然
什麽也不是了,她哪能承受如此失落?早知我就讓老頭娶了她,她是個很癡的女
人,我們都傷害了她。」

  楊洋無力地坐在椅子上,他知道此刻無法怪責兒子,道:「孤鴻,我對不起
她,希望你能對得起她,照顧好她。雖然她是小曼的長輩,可是如今這情況,她
隻認得你,也隻能讓她跟着你了。」

  楊孤鴻冷然道:「我不管她是誰或是什麽人,我隻知道她是我的女人,而我
要的女人,誰也無法阻止,你們最好不要出言反對,不然我對誰都不客氣。」

  衆人愕然,其實他們心中多少覺得楊孤鴻收納李蕾這事有些不對勁,但是,
李蕾的模樣,大家也見到了,楊孤鴻堅決要照顧她一生,無疑是出于一種抱愧、
贖罪的心理。

  楊孤鴻又道:「小曼,妳去看看蕾蕾,我怕她醒來後見不着我,又要出事了。」

  李小曼依言去了,她不反對楊孤鴻納李蕾,很多時候,她都同情她的這個姑
姑,她聽他們說姑姑的狀況,早就想過去看看,如今楊孤鴻出來了,且出言讓她
去作守護,她自然願意。

  衆人在大廳裏,一時不知聊什麽,到得中餐時,才在喝酒時吆喝、暢言幾句。

  飯後,趙氏兄弟告辭要回神刀門,楊洋夫婦和黃大海夫婦也準備起程前往碧
綠劍莊。

  送别時,春燕把楊孤鴻拉到一邊,道:「孤鴻,月兒昨晚和我說了,她的心
裏隻有你這個大哥,你别叫她失望傷心,女人的心很脆弱的。」

  楊孤鴻道:「我這人什麽女人都敢要了,也不怕要多一個妹妹,别人怎麽說
由得他們說,隻要不讓我聽見就行了。娘,妳别擔心,我不會叫月兒失望的。我
這人什麽都敢做,還怕娶個妹妹嗎?」

  春燕歎道:「苦了你了,孤鴻!」

  楊孤鴻摟過春燕,輕聲道:「娘,妳也很苦的,妳心裏守着一個天大的秘密。」

  春燕全身一顫,呆立當場。楊孤鴻已經放開她,走回衆人當中。

  楊洋抱過楊孤鴻,道:「蕾蕾就交給你了,如果師兄回來反對,你就通知我,
我找他理論。我現在要去找杜清風算算總帳,但願我回來時,你能讓我見到一個
完好如初卻幸福無比的蕾蕾,我相信你能做到的,你是我最驕傲的兒子。」

  楊孤鴻道:「爹,不論蕾蕾如何,我都會照顧好她,讓她快樂。」

  楊洋放開他,拍拍他的肩膀,道:「好樣的。」

  趙子豪摟過楊孤鴻,笑道:「我趙子豪這一生佩服的人不多,但我真心佩服
你,雖然你很多時候都很無賴且有些無恥,可是你身上有一種不可抗拒的魅力,
讓人甘心服從你!你天生就是個霸氣十足的男人!」

  他忽然壓低聲音:「不過我還是喜歡無賴的你,那樣的你又好笑又可愛,但
願你不會因了某些事情而失去這種性格。什麽時候需要到我,請吩咐一聲,我喜
歡和你并肩作戰,現在我先回去哄老婆兒子了,再會!」

  楊孤鴻笑道:「哪天我泡妞了,帶你一起去,我們并肩作戰!」

  趙子豪還沒回答,他老弟趙子威就道:「千萬别忘了我!」

  衆人忽然大笑,笑聲遠百裏。

  人生一笑,悲悲喜喜,刹那間事。

            第118章與小月的沉淪

  李蕾醒來,就吵着要見楊孤鴻,對她的侄女,她也不認得了,她叫小曼作姐
姐,這使得李小曼淚流滿面。

  見到楊孤鴻進來,李小曼撲到楊孤鴻懷裏,哭道:「姑姑她、她──」楊孤
鴻安慰道:「别哭,她會好起來的,以後我們一起照顧她,好嗎?」

  「嗯!」

  李小曼拭去眼淚,離開楊孤鴻的懷抱。

  李蕾從床上跳下來,赤着腳站着,嚷道:「哥哥,蕾蕾要沖涼!」

  楊孤鴻驚道:「現在嗎?」

  李蕾天真地道:「是呀!蕾蕾睡醒之後都要沖涼的,你不知道嗎?」

  楊孤鴻終于記起李蕾蕾喜歡在早晨沐浴了,他奇怪,她爲什麽到現在還不改
這個習慣?

  李小曼道:「我去叫仆人準備熱水。」

  就走了出去。

  楊孤鴻抱住李蕾,道:「蕾蕾,爲什麽睡醒之後就要洗澡?」

  李蕾撒嬌道:「人家喜歡嘛!人家也不知道的,就是覺得應該洗澡了。哥哥,
你和蕾蕾一起洗,好嗎?」

  楊孤鴻道:「不了,蕾蕾還是自己洗吧!哥哥不喜歡這個時候洗澡。」

  李蕾表情落寞,道:「也沒人陪蕾蕾玩水的,哥哥,你幫蕾蕾洗澡吧?」

  楊孤鴻看着她期待的眼神,舉手梳了梳她的頭發,手放到她的脖子上輕揉着,
道:「好吧!哥哥幫妳洗澡,妳還有什麽要求嗎?」

  李蕾也不要求什麽了,隻是歡喜道:「好啊!哥哥,我們這就去洗澡。」

  拉着楊孤鴻的手就想往外跑。

  楊孤鴻把她抱扯回來,道:「水還沒弄好,我們在這裏等一會,好嗎?哥哥
唱歌給妳聽吧?」

  李蕾坐回床上,拍着手兒道:「好呀!好呀!蕾蕾聽唱歌,哥哥快唱歌呀!」

  楊孤鴻忽然來勁了,挺了挺胸膛,故意咳了幾下順了順喉嚨,張嘴就是他最
經典的歌曲。李蕾眉開眼笑,雀躍如孩童。

  這讓楊孤鴻更是如撿到寶,歌曲一首一首地獻上,幾乎把個小木屋也震蹋了,
他還時不時地跳幾下舞,也就那麽扭扭腰甩甩,逗得李蕾一邊拍手一邊歡笑。

  楊孤鴻邊唱歌邊想,李蕾這個樣子也挺可愛的,比以前的她可愛一百倍了,
要是以前的她早就罵他唱歌難聽了,現在竟然和倩兒一樣成爲他歌神楊孤鴻最忠
實的聽衆,他簡直有些受寵若驚了,以後帶着她在身邊也許會樂趣無窮。

  可是,是否讓她和他同睡一間房呢?這看來不行,雖然她已經是三十多歲的
女人了,但是此時的她像個小女孩,會有諸多不便的,讓她和月兒睡吧──也過
了今晚再說。

  兩人正在屋裏熱鬧時,李小曼進來,道:「楊孤鴻,水已經準備好了,讓姑
姑去洗澡吧!」

  楊孤鴻道:「再唱幾首,妳沒看見我唱歌她很開心嗎?讓我再唱一會!」

  李蕾卻突然嚷嚷道:「哥哥,蕾蕾要沖涼了。」

  楊孤鴻無奈地道:「好吧!我帶妳去洗澡。小曼,妳也是的,明知我唱得正
開心,偏偏來打斷我,妳不會叫妳家的仆人燒慢點嗎?小曼,如果妳也這麽喜歡
聽我唱歌就好了。」

  李小曼嗔道:「你喜歡唱你就唱,人家可不聽你的鬼叫。」

  楊孤鴻苦着臉道:「我唱歌有什麽不好的?」

  李小曼笑道:「你什麽都好,行了吧?不和你說了,我要帶姑姑去洗澡了。」

  她走過去牽住李蕾的手:「姑姑,和小曼去洗澡吧?」

  李蕾抽出她的手,驚訝地道:「妳是說我嗎,姐姐?我不是姑姑耶,我叫蕾
蕾,我不要和妳去,我要哥哥幫我沖涼。」

  李小曼愕然:「你要幫我姑姑洗澡?」

  楊孤鴻抱住她輕輕一吻,道:「妳和她都是我的女人,我以前不是也幫妳洗
澡,而且洗的還是鴛鴦澡,妳要不要一起來?」

  李小曼歎道:「但願我爹娘能夠接受這個事實,我和小波倒是無所謂,姑姑
其實很可憐,如果讓她找一個男人,找個你也許是個錯,然而即使是錯,她也會
很幸福,就如同她的侄女一樣,雖然找了一個的男人,卻也活得很快樂。」

  楊孤鴻道:「以後若是她好了,我擔心妳應該怎麽叫她。」

  李小曼嗔道:「當然還是叫姑姑了。」

  楊孤鴻道:「我要帶她到浴室,待會妳找套衣服過來。」

  他過去抱起李蕾,走入他熟悉的浴室,想起當初在浴室裏的情景,不勝唏噓。

  李蕾從楊孤鴻懷裏下來,道:「哥哥,幫忙蕾蕾脫衣服。」

  她說得很簡單明了,仿佛這事本來就很簡單明了。

  我的群若換了别個男人或許一時無法适應,但楊孤鴻是不懂尴尬的,他的一
雙手熟練地剔除李蕾身上的衣物,道:「如果以前的妳,也能讓我對妳做這些事,
我就夠歡喜的了。妳若好起來,會不會恨我呢?畢竟妳愛的人并不是我,我以強
勢的手段的把妳收納了,以後妳也不可能是别人的了,妳隻屬于我楊孤鴻!」

  李蕾愣愣地看着他,道:「哥哥,你在和我說話嗎?蕾蕾聽不懂你說什麽耶!」

  李蕾此時一絲不挂,楊孤鴻看着這具晶瑩剔透的嬌體,起了反應,微哼一聲,
道:「聽不懂就算了,妳聽得懂的話,現在早就又罵又趕我出去了。」

  他抱李蕾入了浴缸,讓她自己擦拭身體,她卻拿着浴巾傻傻地看着他。

  楊孤鴻道:「蕾蕾,爲什麽不洗澡?」

  李蕾有些生氣地道:「你說過幫我洗的。」

  楊孤鴻頭皮發麻,這李蕾,她不是在考驗他的忍耐力嗎?他拿過浴巾,不知
從她身上哪裏洗起,于是就把浴巾往她的臉上一擦。

  李蕾推開他的手,嗔道:「哥哥,你别用太大力,我的臉會疼的。」

  「好,我輕一點。」

  口中雖如此說,楊孤鴻還是不能輕起來。

  李蕾抗議道:「哥哥,你把蕾蕾臉上的皮都擦破了,還是讓蕾蕾自己來,你
幫蕾蕾洗身子。」

  楊孤鴻從衣架上拿起另一條浴巾,幫她擦洗着頸項和肩背。李蕾澆水擦洗着
她那并不顯得大卻能給人予适中的胸脯,澆起來的水往往朝背後一甩,令她背後
的楊孤鴻的衣褲漸漸濕透。

  她突然站起來,轉身,道:「哥哥,幫蕾蕾洗洗的地方。」

  楊孤鴻的突然堅挺,頂得褲子鼓脹有形,愣在當場:這娘們,什麽時候開始
懂得折磨他這匹色狼了?

  李蕾嬌嗔道:「來嘛!哥哥,幫蕾蕾洗!」

  楊孤鴻看着她那因爲水濕而淩亂地貼在上的私毛以及毛隙間的誘人之處,幾
乎血噴當場。

  恰逢此時李小曼拿着衣服進來,他把浴巾塞到李小曼沒拿衣服的左手裏,道:
「妳幫妳姑姑洗,我怕洗不到一半,我就在浴缸裏占有她了,她這是在懲罰我!」

  說罷,他已經跑出去了。

  李小曼看着地站在浴缸裏的李蕾,輕歎道:「姑姑,妳真會整人!」

  到得晚上,李蕾仍然住在木人居,楊孤鴻不放心她,便讓李小曼過去與她一
同睡。

  楊孤鴻在房裏與衆女嘻鬧一番,抱着冷如冰道:「今晚我去月兒房裏睡,妳
們是否反對?」

  白羊族四女知道他和小月之間的關系糊塗之極,也就不作任何言語。

  冷如冰卻驚訝道:「楊孤鴻,你和月兒?」

  楊孤鴻歎道:「妳清楚我和月兒之間的事,我不能叫月兒傷心下去。」

  冷如冰道:「可是她是你妹妹。」

  楊孤鴻無奈地道:「也許吧!正因爲如此,我不能讓她繼續憔悴,她都敢選
擇我,我爲何不能選擇她?妳們别說出去,就沒人知道了,妳說是嗎?」

  冷如冰無言,看着楊孤鴻走了出去,才道:「妳們不驚奇嗎?」

  費蓮淡然道:「他在白羊族時,每晚都和月兒同睡一個帳篷,當初我還以爲
他們不是親兄妹,誰知真的是親兄妹,要管,我們也管不着,他們兩兄妹都不怕,
我們倒是擔心了?由他們去吧!我們睡覺。」

  冷如冰震驚,但震驚過後依舊平靜。

  是錯誤,就讓它錯到底。

  楊孤鴻敲了小月的房門,小月在裏邊道:「是誰呀?」

  楊孤鴻沉默了片刻,道:「大哥。」

  裏面傳來腳步聲,門開了,小月穿了一件睡衣,她仰首看着楊孤鴻,輕道:
「大哥,你來了?」

  楊孤鴻進入屋裏,看着小月把門反鎖,他道:「月兒,大哥、今晚、今晚─
─唉!」

  小月仰臉凝視着他,道:「大哥,月兒等這一晚已經等了很久了。」

  她投入楊孤鴻懷裏,楊孤鴻抱緊了她,道:「娘和妳說了什麽?」

  小月猶豫了一會,道:「娘、什麽也沒說。」

  「也許什麽也不必說的。」

  楊孤鴻抱起小月往床走去,到了床前,放她躺下,替她脫了鞋,自己也脫了
鞋上了床,輕撫着她的發,久久無言。

  小月握住他的手,道:「大哥,你不是要對月兒使壞嗎?我覺得你現在不像
了我的好色大哥,一點色狼的魄氣也沒有。哼,是不是嫌月兒太醜了?連色狼見
了也沒胃口呀?」

  楊孤鴻心中一驚:咦,月兒怎麽清楚我以前的感想?

  小月嗔道:「大哥,是不是啊?」

  楊孤鴻道:「怎麽會?月兒是最美麗的女孩!」

  「那爲什麽連你這種色狼都會對我猶豫?你要拿出你色狼的本色來向你的妹
妹證明,不要說我是你的妹妹你就不敢了,這不是色狼說的話,況且,你又不是
第一次對人家使壞!」

  小月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得他心慌慌。

  楊孤鴻把心一橫,撲倒小月在床,捏着她的鼻子,道:「妳這小妮子,妳在
挑逗大哥?」

  小月的臉一片粉紅,也不知是羞紅的還是燈光映紅的,她道:「你以前常常
被我挑逗得欲火中燒,你也沒有真正要了月兒,今晚你是不是單純來陪月兒睡覺
而已?你說過,不論如何,你見爹娘回來都會補償我的。大哥,你是否還讓月兒
失望?」

  她的眼淚又在燈光中閃耀。

  楊孤鴻俯首下去,雙唇吻過她眼角的濕潤,溫柔地道:「妳知道大哥一直以
來都很守信用的,怎麽會騙妳呢?」

  「噗哧」一聲,小月嬌笑,道:「大哥,你說謊就像吃飯一樣正常,你還說
守信用?你不知騙了月兒多少次了,從小到大,你都在哄人家,你這壞大哥,還
敢說不騙我?我捶死你啦!」

  她的粉拳就開始親吻楊孤鴻,忽然又停止所有的動作,盯着楊孤鴻,輕道:
「大哥,你的身體的某一部分倒是常常說真話。」

  楊孤鴻翻身下來,擡頭看了看自己那鼓脹的褲裆──媽的,什麽時候都這麽
沖動!

  一沖動起來就講了真話,實在是男人的悲哀。

  小月翻身壓在他身上,嬌嗔道:「大哥,你進來這麽久,還沒有親月兒甜甜
的嘴兒耶!」

  她的紅唇印上楊孤鴻欲張口說話的嘴,舌頭像靈蛇一樣滑入他口中,用一種
不必張口的方式進行最甜蜜的交流。在語言的組成部分中或是對于相愛的雙方來
說,舌頭即使不說話,也能使雙方達到水融。

  楊孤鴻的反擊使得小月呼吸困難,在急促得幾乎心髒爆裂時,四唇才戀戀不
舍地分開。

  小月嬌喘着把臉埋在楊孤鴻的頸項,道:「其實隻要大哥疼月兒,平時抱抱
親親月兒,我就很滿足了。我知道妹妹不該愛上哥哥,也知道不該要求哥哥占有
妹妹,可是我就愛上了大哥,想讓大哥占有月兒,想替大哥生孩子,月兒很多時
候不能單純地把你當作大哥,更多的時候,你是月兒心愛的男人。不是因爲那次
錯誤讓你成了月兒的第一個男人,而是因爲月兒不自覺地愛上了大哥。是的,大
哥這麽好,爲什麽别的女人可以擁有大哥,偏偏妹妹就不行呢?」

  楊孤鴻道:「原來妳妒忌她們啊!」

  小月嘴一噘,道:「是又怎樣?你今晚不給我個滿意答覆,我絕不饒過你!」

  楊孤鴻怕怕地道:「這麽兇?有沒有溫柔一點的?好吧!妳要怎樣就怎樣,
大哥今晚任妳擺布。」

  我的群「一點誠意也沒有。」

  小月坐了起來,一雙巧手開始解楊孤鴻的衣扣。

  楊孤鴻看着她,任由她把他的衣褲全部脫除,堅挺的雄風展現在小月面前,
顯示其偉大的根性。

  小月道:「大哥,你替月兒寬衣吧?妹妹已經服務了哥哥,該是哥哥服侍妹
妹的時候了。」

  楊孤鴻笑道:「我怎麽會有妳這個蕩妹妹?」

  「哥哥好色,妹妹怎能不蕩?」

  小月伏在他的胸膛裏,用一種聖潔的眼神看着他,幽幽道:「女人有很多種
面孔,對着大哥時,月兒隻有一種面孔,月兒這一生隻在大哥面前蕩,隻爲大哥
一人展露風。」

  楊孤鴻把她的頭輕按下來,吻了她的額頭,道:「愛得純真,給得也幹脆!」

  他的手滑到她的腰處,在系帶上輕輕地解,雙手沒入衣服裏,輕撫着她那滑
嫩的腰背,再輕輕地爲她掀去睡衣,一具精美的女體在燈光中閃亮,和着一具強
壯的男體,組成上帝創造的最完美的傑作。

  小月道:「大哥,我想知道你最初看見月兒的身體時,是怎樣一種驚豔?」

  楊孤鴻很誠實地道:「我想如果妳的臉配合一下妳的身體就好了,可惜臉太
醜了,讓人看了都覺得惡心。」

  小月嗔道:「你敢說我醜?你當時爲何還要對人家使壞?你這壞東西!」

  楊孤鴻道:「我當時閉着雙眼咬緊牙關挺身而出過去的,一挺就是四五個時
辰,當時我覺得是我這輩子最倒黴的事情。」

  小月幽幽地道:「那現在呢?」

  楊孤鴻翻身壓住她,雙手捧着她的臉,輕吻之後道:「哪怕是最倒黴的事,
我也要做,妳懂嗎?」

  小月緊摟着他的雄軀,道:「月兒懂得,兄妹之間發生這種事本來就不正常,
可是大哥仍要爲之,因爲大哥不想看見月兒獨自流淚,月兒爲大哥獻上身心,也
同樣無怨無悔。人生有很多錯,我們既然錯了,就沒得選擇!其實,愛上大哥,
是月兒一生中最大的幸福。我這輩子都感謝上蒼,是它安排了我和大哥從小分離,
再相逢時能夠以另一種甜美的方式愛着大哥。」

  楊孤鴻笑道:「妳的嘴是最甜的,妳是我最甜美的妹妹,哪怕被世人罵我畜
生不如,我也要擁有妳。大哥是個很自私的男人,自私到連妹妹都占有了。美好
的事物我不能盡遇,但所遇到的美好的東西,我都要擁有。小時候抱着妳之時,
我就想以後誰将會擁有我可愛的妹妹?不料長大後,是我擁有了妳,妳是我的妹
妹,同樣也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所能夠得到的一切,妳也會在我的懷抱裏獲得。」

  小月幽然輕吟,道:「我感謝大哥的自私,隻有自私的男人,才會保護他所
愛的女人。上蒼早就安排好了,我注定是大哥的私有品,你是月兒最親密的大哥,
永恒的情人!」

  楊孤鴻的手撫過她的頸項,雙唇吻着她胸前的柔軟。她輕輕呻吟着,兩隻小
手兒捏着他的耳垂,嘴兒輕啓,呼着一種斷斷續續的熱氣,鼻尖微微地滲汗,她
的開始腫脹,蓓蕾也堅硬了。

  楊孤鴻還是很溫柔地撫摸着她,隻是他的一雙魔爪,此時已經罩住了她的雙
峰。他的臉在她平滑的上摩擦着,然後是一種兔子鑽入草叢中的迷人聲響,他的
臉貼在了她迷人的三角地帶,他的嘴唇緊壓着她的,舌頭就在那裏割開一道裂縫
塞鑽進入,産生一種猶如水磨般的聲響,同時配合着她口中迷糊的呻吟。

  一種黴澀的氣氛在燈光中醞釀,兩人的身體開始升溫。

  小月感到她的潤道裏有種湧泉的沖動,嬌軀扭動得厲害,呻吟出聲:「大哥,
月兒需要你!」

  楊孤鴻坐了起來,抱她坐在他懷裏,和她熱烈接吻,右手的中指從後面伸入
試探着她的,無限柔情地道:「如果我的進入能夠給妳最大的歡樂,哪怕這種進
入是世上所不容的,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挺進妳的生命,我的妹妹,大哥來了!」

  他的雙手托起月兒的美臀,他的雄根就在那一刻塞頂住她的洞口,他的手緩
緩地松開,她的臀部漸漸地往下沉,他的雄根慢慢地刺入她的生命之道,一切都
是那麽的輕柔,那麽的緩慢,卻是那麽的自然。

  「疼嗎?」

  楊孤鴻看着雙眉擠在一起的小月,他知道她很疼。

  小月忍痛道:「痛是女人的權利,讓女人痛是男人的義務,能夠使得女人痛
苦,就是男人的一種本事!大哥,月兒爲你驕傲,我要在痛苦中感受你給月兒的
最大歡樂。」

  她的雙手環在楊孤鴻的虎背,胸脯緊貼着他的胸膛。楊孤鴻雙手托住她的腰
臀部幫助她運動,他們的唇緊貼在一起,兩人就以這個姿勢持久地着。小月的身
體由最初的僵硬變得跟着楊孤鴻的節奏擺動,兩人的身體已經開始滲汗,汗水在
燈光中閃爍晶瑩。

  楊孤鴻感到小月的在顫動、收縮,緊紮着他粗大的陽根,使得他的快感加倍
地提升,他的動作速度漸漸猛烈,已經不複最初的溫柔。

  在他強烈的攻擊中,小月已經有些不勝了。

  她口中開始胡言亂語,越來越大聲,聲音中充滿撩人的元素,她覺得身體似
乎不是她的了,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她的思想開始模糊,這個偉大的入侵者──
她的大哥,是溫柔和粗暴的集合體,在不久之前,他還像情聖一樣對她柔情似水,
此刻卻像暴君一樣對她施暴。

  人類的獸性不是在殺戳中暴露,就是在中體現。

  小月知道她大哥的獸性比一般人來得恒久,在中或是在屠殺中,她的大哥都
會爆發出無比強大的獸性,她深愛獸性的大哥,但她不喜歡這樣的大哥,她覺得
平時無賴透頂的大哥才是最可愛的,因爲那時的他有着善良的人性,也不缺乏逗
人的趣味。

  很多時候,她覺得大哥像個可愛的小孩,在他對敵時,她又覺得他是個充滿
魔性魅力的魔将,可是在中,她很容易把他和野獸聯想在一起。

  因爲愛嗎?

  是的,自從大哥進入她的那一瞬間開始,她就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心靈的跳動
和他的全部思想,就在那一瞬間,她感到一種突然爆發的深藏的感情,如同他的
獸性一樣,讓她迷醉。

  在中,獸性比任何東西都真實和具有不可抗拒的魅力。

  在這一刻,讓他媽的人性見鬼去!

  小月已經不能抑制體内的快感的來臨,她的身體開始全機能地顫栗,她的不
停地侵犯着她的神經,她忽然感到世界變得輕飄起來,在她的眼中失去了所有的
存在,隻在她的靈魂深處,依稀有一根燃燒的火炬燃燒着她的快感,她在無比的
快感中迷失了她的靈魂。

  這個被她稱之爲大哥的男人,以他無比的強悍讓她領略了作爲一個女人的最
大幸福和靈魂的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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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9-2 07:2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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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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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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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異國紅顔的風情

  楊孤鴻敲着大間的房門,喊道:「各位懶蟲老婆,起床了!」

  房裏的五女被他吵醒,菲兒出來開了門,埋怨道:「爺,你昨晚和月兒吵死
了,我們好不容易睡着,你就叫醒我們了。」

  楊孤鴻抱起她,笑道:「我以爲我不在妳們身邊,妳們會睡得安穩,原來我
不在妳們身邊,妳們越是無法入眠。想想也是,我在妳們身邊的時候,哪次妳們
不是被我弄昏過去的,當然睡得香甜了。」

  費蓮嗔道:「老公,若不是冰冰不準我們過去,我早就跑到你身邊了,都是
冰冰啦,老公你又不是不能滿足我們,爲什麽不準人家過去嘛!」

  楊孤鴻爬上床,摟抱了她,道:「妳都懷孕了,還不懂節制?」

  費蓮委屈地道:「早知我就不這麽早給你生孩子,都是你害的,每次都把人
家弄昏,人家無法采取有效措施,心不甘情不願地就給你弄大肚子了。」

  楊孤鴻道:「冰冰爲什麽不準妳們過去?」

  費蓮看了一眼臉紅的冷如冰,道:「她說你和月兒是兄妹,我們過去不方便。
這有什麽不方便的,以前月兒也經常和我們睡在一起,隻不過那時你沒有對我們
發洩你的獸欲罷了。」

  楊孤鴻擰着她的臉,道:「妳好像不覺得我和月兒之間的關系是不對的?」

  「不對又怎麽樣?」

  費蓮把臉埋在他的胸膛,迷醉地道:「我老公是個奇特的男人,做事當然也
不會一般。」

  冷如冰從背後摟住楊孤鴻,平靜地道:「你和月兒的事,還是不要張揚,小
曼那裏我跟她講明白,明晚你讓月兒睡到大間來吧!」

  楊孤鴻道:「冰冰,我想讓月兒和蕾蕾睡在一起,如果我要月兒了,就把蕾
蕾交給你們,她不會明白我和月兒所做的事的,她現在單純得如同倩兒一樣,隻
知道月兒被我打得痛叫,至于其他,或許是她不能想像的。我真對不起蕾蕾,但
願她很快好起來,等她好了,讓她重新選擇一次,如果她還是選擇我爹,我會成
全她的。她是一個很好的女人,好得令人心痛。其實,很早以前我就非禮過她,
唉!老實說,我就喜歡非禮以前的她,不知爲什麽,就是喜歡非禮她,哈!」

  冷如冰哂道:「你非禮女人,還會問爲什麽嗎?隻要見了美麗的女人,你都
要非禮的,這是你的色狼本性。」

  楊孤鴻驚叫道:「好像是耶!」

  我的群白芷嗔道:「不是好像,而是的确。」

  楊孤鴻笑道:「小白芷,妳别忘了,妳是故意跑進來讓我非禮的。」

  白芷羞紅了臉,道:「才不是,人家當時有反抗的。」

  楊孤鴻道:「這叫做欲迎還拒,妳以爲我不知道嗎?」

  「你!」

  白芷随手拿起一隻枕頭就擲過去,嗔罵道:「大壞蛋!」

  楊孤鴻放開費蓮,取過枕頭,聞了一下,道:「這上面有我的小白芷的香味
兒哩!嗯,我要先出去了,妳們整妝完畢就出來。」

  他轉身親了冷如冰的臉就跳下床,往外沖刺。

  白芷在床上叫喊道:「大壞蛋,你不回來讓芷兒出出氣,芷兒今晚就咬死你!」

  楊孤鴻一直跑到木人居,見到李蕾的寝室虛掩着,就去推浴室的門,卻推不
開,知道李小曼正在裏面替李蕾洗澡,心想:李蕾這小女人,睡前也洗澡,睡醒
後也洗澡,愛幹淨也太過分了吧?

  幾乎什麽都忘記了,卻還記得要在清晨沐浴?

  他搖搖頭,苦笑着回到李蕾的寝室,躺在李蕾的床上,聞着彌留在她床上的
淡淡的清香,回憶起她的嬌柔的,他的直覺地堅挺。

  忽然聽得她們的聲音漸近,連忙運氣平息了的沖動,裝作睡着了。

  李蕾的聲音響起:「姐姐,哥哥來了,睡在蕾蕾的床上哩!」

  楊孤鴻知道李蕾爬到他的身上,睜開眼睛,翻身把她壓在床上,和她吻個正
着。

  李小曼坐在床沿,看着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姑姑親熱地接吻,眼中露出一絲
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楊孤鴻看着被吻後變得嬌澀無比的李蕾,道:「蕾蕾喜歡哥哥這樣子嗎?」

  李蕾坦然道:「喜歡。」

  楊孤鴻心想:嘿,妳清醒之後,妳就不知怎麽讨厭了?不趁現在多占一點便
宜,怎能讓妳知道老子已經長大成人了?别以爲以前抱過我,就一輩子把我當成
小男嬰,哪天老子讓妳的小肚子有個小東西,嘿嘿!

  李蕾天真地道:「哥哥,蕾蕾也喜歡被你壓着,你喜歡壓着蕾蕾嗎?」

  楊孤鴻大是開懷,道:「當然喜歡了,蕾蕾的身子這麽香!」

  李蕾道:「人家剛洗澡嘛!哥哥,你不洗澡的嗎?」

  楊孤鴻笑道:「哪有人不洗澡的?」

  李蕾道:「可是哥哥好臭耶!」

  楊孤鴻驚訝道:「有嗎?」

  李小曼早就聞到了楊孤鴻身上的汗味和女人的體味,她道:「是你和她們的
味道,你也不沖個涼再來抱姑姑,你真是的。」

  楊孤鴻道:「沒什麽啦,這是甜蜜的味道。」

  李小曼白了他一眼。

  楊孤鴻連忙對李蕾道:「蕾蕾,哥哥唱歌給妳聽吧?」

  李蕾道:「可是沖了涼,蕾蕾應該吃飯了。」

  哪有這樣的?楊孤鴻很失望,坐了起來,看了看憤憤的李小曼,便一把抱過
她,吻了過去。李小曼乃是吻中豪傑,豈是好惹的?

  兩人直吻得你死我活,四唇才分開。

  李小曼嗔道:「以後不準你唱歌給我姑姑聽,我姑姑以前是很有藝術氣質的,
你别扼殺了她的藝術判斷力。」

  楊孤鴻剛想出言反對,施曉雲就走了進來,他開心地道:「又來了一個。」

  施曉雲道:「小曼,費姐姐病了,妳去看看!」

  楊孤鴻跳下床,抓住施曉雲的雙肩,道:「甜兒病了?小曼,我們快過去!」

  他橫抱起施曉雲就走。

  施曉雲嚷道:「你放下我,我自己有手有腳,不要你抱!」

  楊孤鴻道:「我就喜歡抱妳,我也有手有腳,妳怎能不讓我抱着妳走?」

  李小曼對李蕾道:「姑姑,妳在房裏一會,我去去就過來陪妳。」

  「嗯。」

  李蕾道:「姐姐、哥哥,你們快些回來哦!」

  楊孤鴻答應着她,早已經走出房了,他懷中的施曉雲還在掙紮,他道:「妳
這小啞巴,以爲自己很輕嗎?」

  施曉雲道:「現在又不是騎馬,你不能抱人家。」

  楊孤鴻覺得有趣,逗她道:「一定要騎馬才能抱妳嗎?」

  施曉雲又回複了她的啞巴風格,雙眼瞪着他,賭氣不說話。

  楊孤鴻道:「喲!妳這小女人,說不到兩句話就對我不理不睬,妳再這樣,
我就把妳的小肚子搞大,看妳怎麽仇視我。沒見過妳這樣的女人,明知妳老哥不
是我殺的,卻把我當作仇人。妳老哥沒有了小雞雞,愧對他的列祖列宗,所以選
擇自殺,妳難道不清楚?」

  施曉雲怒道:「你才沒有小雞雞!」

  楊孤鴻眉毛一豎,道:「是嗎?那爲什麽每次騎馬時,妳都埋怨我頂着妳的
小?妳要不要檢查一下我的小雞雞的健全性?」

  施曉雲又不說話了,卻用她那不說話的嘴招呼楊孤鴻的手臂,使得楊孤鴻痛
喊道:「哎喲曉雲,妳敢咬我?妳這小女人,有嘴不說話,卻用來咬人?還不松
口?好啦,我認輸,我求妳了,以後不欺負妳。」

  施曉雲終于松口,眼睛不知爲何濕潤,道:「你說不欺負曉雲了?」

  楊孤鴻道:「不欺負了。」

  施曉雲的眼淚真的流了出來。

  楊孤鴻忽然不講信用地道:「有時還是欺負的,因爲妳總不乖。」

  「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施曉雲似乎很氣憤,然而一旁的李小曼卻聽得出她的語氣中有種欣慰的特性。

  楊孤鴻突然道:「妳愛妳大哥嗎?不愛嗎,啊?」

  施曉雲本來不願說話了,可是又被他激得忍無可忍,道:「當然愛了,你啰
嗦了。」

  楊孤鴻哈哈大笑,道:「這就證明妳也愛我,因爲妳大哥就不是好人,妳說
我也不是好人,而妳又說愛妳的壞人大哥,說明妳愛的是壞人,我正好是妳口中
的大壞人,不,應該說是妳心中的壞人,喲呵!曉雲小啞巴,妳愛上妳的大仇了!」

  施曉雲料不到這個男人無聊到此程度,自大得令人作嘔。

  這男人,他明白什麽是愛嗎?

  三人進入陳醉等女的房間,倩兒叫嚷道:「爸爸,費甜甜阿姨病了。」

  楊孤鴻放下施曉雲,走到費甜甜床前,關切地道:「要不要緊?」

  費甜甜道:「隻是有些不舒服罷了,沒什麽大礙的。」

  李小曼過來替費甜甜把脈之後,道:「沒什麽的,隻要一兩帖藥就好了,但
是──」她忽然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費甜甜,欲語還休。

  楊孤鴻緊張地道:「小曼,但是什麽呀?」

  李小曼不答楊孤鴻,卻對費甜甜道:「甜姐,妳說妳的孩子是花浪的?」

  費甜甜一愣,不知李小曼爲何如此問,這是她心中不願提起的石塊,她道:
「是的。」

  李小曼神色古怪地道:「可是,我剛才替妳把脈,覺得事情有出入。」

  費甜甜驚道:「怎麽說?」

  李小曼道:「按理說,妳懷孕的時候還未遇見花浪,怎麽會有他的孩子?這
孩子絕對不是他的,妳還沒到中原之前就已經懷孕了。」

  「妳說的是真的?」

  這話雖是對李小曼說的,但費甜甜的眼睛卻盯着楊孤鴻,再次緩緩地道:
「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

  楊孤鴻微笑,道:「我曾經許多次地說,隻要妳說愛我,我就給妳一個驚喜,
其實很早我就知道妳肚裏的孩子是我的,任何懷了我孩子的女人,當我抱着她們
的時候,都會有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

  費甜甜淚珠閃爍,冷笑道:「你一直都在欺騙我?怪不得我每次提到這孩子
是花浪的,你都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我還以爲你真的很大度,原來你知道孩子是
你的。爲什麽要騙我?難道我費甜甜就真的是『白癡』一個?你騙得很開心是嗎?
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是的,我一直都愛着你,就因爲愛你,讓我覺得對不起
你,還以爲自己懷上了花浪的種而抱愧于心。但是,你對得起我嗎?你可以傷害
我,卻不能欺騙我。我本來就很痛苦了,你卻還要加深我的内疚和苦痛!」

  楊孤鴻料不到她會如此激憤,抱住她道:「甜兒,别這樣,我真的不是故意
騙妳的,隻是想在妳親口說愛我的時候,送一件禮物給妳,不想卻成了這個樣子。」

  費甜甜推拒着他,道:「你别抱我,我恨你!」

  楊孤鴻道:「别這麽倔強,就算我欺騙了妳,也隻是無關緊要的一件事。」

  費甜甜咬牙道:「對我來說,很重要。」

  楊孤鴻無言,隻是抱着她不放。

  費甜甜幽幽道:「我無法原諒你,明天我就要離開長春堂,去仙緣谷找我的
師傅師娘。」

  楊孤鴻挽留道:「不去行嗎?」

  費甜甜堅決地道:「我要去!」

  楊孤鴻歎息,道:「還會回來嗎?」

  我的群費甜甜凝視着他,道:「我這輩子隻有一個夢,也隻愛了一個男人,
就是你!但你卻總是欺騙我,傷害我。假如有一天我能夠原諒你,我就回來;如
果一輩子都無法原諒你,我這一生都不會回到你身邊。」

  楊孤鴻痛苦地道:「真的這麽恨我?」

  費甜甜道:「也因爲愛,所以要離開。」

  「什麽時候?」

  楊孤鴻知道無法改變她的決定。

  費甜甜想了一會,道:「就現在。」

  「小姐,讓芷兒跟着妳去吧?」

  白芷的聲音從楊孤鴻背後響起。

  冷如冰衆女已經來到這裏有一些時候了,隻是她們一直都不出聲。

  李小曼對楊孤鴻道:「對不起。」

  楊孤鴻道:「不怪妳,妳不說,我遲早都會說的。」

  費蓮看不過眼,道:「費甜甜,妳怎麽可以這麽任性?我們老公又不是存心
騙妳,妳無事總叫他難堪,就這事妳應該高興才對!」

  費甜甜冷言道:「費蓮公主,被騙的又不是妳,妳當然高興了。」

  費蓮窩了一肚子的氣,轉身就出去:「菲兒、藕兒,我們走。在白羊族的時
候和我嘔氣還不夠,到現在還不識我的好心,我懶得理她,她愛怎麽樣就由她怎
麽樣,我擔心個屁呀!」

  楊孤鴻道:「我可以讓妳走,但是妳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不然妳就别想離開
我。」

  費甜甜道:「你說。」

  楊孤鴻道:「芷兒要跟妳走,我會答應她,不過,妳們兩個都懷孕了,要有
個人照顧,我讓菲兒跟着妳們到仙緣谷。」

  費甜甜沉思片刻,道:「好吧!」

  「還有,」

  楊孤鴻接着道:「妳們明天再走,今晚妳們三個陪我。」

  費甜甜急道:「爲什麽一定要陪你?」

  「妳如果覺得隻陪我一晚不合算,那妳就留下來陪我一輩子。」

  楊孤鴻抱着倩兒出了房,李小曼和冷如冰跟着他去了。

  白芷坐在床邊,道:「小姐,爲什麽要離開大壞蛋?」

  費甜甜歎道:「隻是想暫時離開,以後還是得回到他的懷抱的。」

  陳醉道:「何必呢?妳彎來折去的,最後還不是走回原地。既然知道了這孩
子是他的,妳應該歡喜的,畢竟能爲自己心愛的男人生孩子不是件壞事。」

  費甜甜解釋道:「我本來就想到仙緣谷一趟,況且,我懷孕了,在他身邊也
不能盡情陪他瘋狂,倒不如安安靜靜地躲到一邊去爲他生孩子。但是,我知道沒
個理由,他是不會讓我離開的,所以我隻好死咬着這個理不放,他騙不騙我并不
重要,重要的是他愛不愛我。」

  白芷忙道:「大壞蛋是愛小姐的。」

  費甜甜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懷着愉快的心情去看望我的師傅師娘。」

  陳醉恍然道:「原來騙人的不是他,而是妳這小妮子!」

  費甜甜道:「女人都喜歡騙騙她所愛的男人,妳不是也在騙他嗎?」

  陳醉驚奇地道:「我騙他什麽了?」

  費甜甜道:「妳愛他愛到骨髓裏了,卻騙他說妳不愛他,隻是爲了肚裏的孩
子才跟着他的,如果妳不愛他,妳會拚死也要生下這孩子嗎?妳在他之前,其實
也沒碰見過真正的男人,無論從身體還是心靈來說,他都是妳的第一個男人,妳
不想報仇,曉雲也怕報仇。」

  施曉雲抗議道:「費姐姐,妳怎麽扯上我了?我可沒有觸犯妳。」

  費甜甜抱歉道:「對不起啦曉雲,姐姐說到妳心靈深處了。」

  白芷道:「冷姐姐說得不錯,妳們都是大壞蛋的女人。」

  施曉雲道:「誰是他的女人了?他是我的大仇人!」

  陳醉道:「芷兒,我也是有夫之婦,不是他的女人,他身邊的女人這麽多,
也不缺我陳醉一個,我何必一定要作他的女人?」

  費甜甜笑道:「醉姐,妳說得倒是輕松,要不要我讓芷兒去叫他回來喊妳一
聲施夫人?」

  我的群陳醉喝喊道:「他敢?」

  費甜甜一笑:「妳這麽緊張?我早就發現了一個現象,他叫妳醉姐的時候,
妳就心懷大開;他要是喊妳一聲施夫人,妳就火冒三丈。如果他甜甜地喚妳作老
婆,我敢打賭,妳睡夢都會答應着他。還說自己是有夫之婦,妳的夫君除了楊孤
鴻,還能是誰?」

  施曉雲道:「我大嫂不是黃家的人,她是我大哥的妻子。」

  費甜甜道:「連妳也是黃家的人。」

  施曉雲怒道:「我不是!」

  陳醉輕歎,她知道費甜甜說的雖不是事實,卻也離事實不遠了。

  費甜甜笑道:「好啦,算姐姐錯了,曉雲不是黃家的人,曉雲以後會成爲另
一個男人的妻子的,怎麽會嫁給仇人楊孤鴻呢?曉雲呵,妳還記得嗎?他說要幫
妳找個男人,讓妳趕快嫁出去,妳該歡喜了吧?」

  施曉雲發了狂似的喊道:「我不嫁,我不嫁,妳們都欺負人,曉雲不要男人!」

  費甜甜看着語無倫次的施曉雲,心想:這小妮子做夢都喊着大公狗的名字,
還這麽……嗯,比她自己還倔!

  她道:「曉雲,明天和我一起去仙緣谷吧?」

  施曉雲斷然道:「我不去。」

  費甜甜故意道:「爲什麽?」

  「我要留在他身邊,我要替我哥報仇。」

  施曉雲似乎永遠都執着這個理由,除了這個理由,她也找不出任何一個理由
說服自己爲何要留在楊孤鴻身邊?

  寫手聯盟陳醉歎道:「曉雲,妳報不了仇的了。」

  施曉雲堅定地道:「報不了仇也要在他身邊!」

  這是什麽話?難不成她真想纏住楊孤鴻一輩子?即使殺不了楊孤鴻,也要煩
死他?

  其他三女覺得她太可怕了,把女人的最大本領施展到了極至,不用眼淚,也
不用犧牲色相,更不用上吊跳樓尋死覓活,而是煩死男人──這是女人對付男人
的最可怕最絕的招式。

  她果然不愧是施竹生的妹妹,有夠厲害的。

  費甜甜道:「妳這招我學不來,所以我選擇離開他。記住我的話,我再回來
時,妳肯定已經是他的女人。不是我對妳沒有信心,而是我對他的行爲沒信心。
一個美麗的少女整日纏在他的身邊,他這條每時每刻都發情的公狗會放過嗎?芷
兒,妳說會嗎?」

  白芷想也不想就道:「絕對不會。」

  費甜甜三女離開後的第十天,楊孤鴻等人到了丐幫總壇。

  雖說這丐幫是乞丐組織起來的龐大團體,卻也富麗堂皇,而且面積廣,也不
知這些乞丐從哪裏弄來這麽多錢。是不是這世界的好心人特别多呢?好像也不見
得。

  或許是因爲乞丐實在太多了,每一個乞丐就拿出一個破碗裝着一副可憐樣,
逢人就說先生小姐太太老爺行行好,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個個的肚子都不得飽,
請你施舍一點好不好?好的,就這樣,每人得到一些施舍,又從這些施舍抽取一
點點來,每人捐給丐幫總壇一點,日積月累也就富國強民了,也就有了丐幫很不
錯的總壇了。

  所以說,隻要你舍得放下那麽一點點自尊,當乞丐這行應該比許多行業都容
易撈。

  楊孤鴻覺得他這個嶽父花自來還挺有本事的,當乞丐也當發達了。

  花鳳來知道楊孤鴻來了,跑出來投入楊孤鴻的懷抱就哭。

  楊孤鴻安慰道:「小鳳來,别哭啦,嶽父身體還好吧?」

  我的群花鳳來止住哭,道:「好多了。」

  衆人來到丐幫的議會大廳──閑食堂。

  我的群李初開夫婦和明月峰兩女也到了,夢香和抱月還是蒙着臉。

  楊孤鴻朝她們笑道:「嗨,妳們似乎永遠都沒臉見人?」

  他很想靠近抱月,抱月瞪了他一眼,退後了幾步,他覺得自己不良的動機失
敗,掉頭就朝李初開夫婦拉話:「嶽父嶽母身體好嗎?我爹娘到了長春堂了。」

  李初開夫婦驚喜道:「真的?」

  「真的!」

  楊孤鴻笑道:「不過,他們又到碧綠劍莊找人算帳了,我爹和我的另一個嶽
父好像是情敵耶!」

  李初開夫婦看着李蕾也來了,有些奇怪,走向李蕾,剛要說話,李蕾卻投入
楊孤鴻懷裏,李初開看得瞠目結舌──他的妹妹怎麽對他的女婿投懷送抱?

  歐陽真不解地道:「蕾蕾,妳這是幹什麽?」

  楊孤鴻有些尴尬,搔頭道:「嘿,嶽母,她現在不認得你們。」

  李初開驚愕道:「什麽?蕾蕾怎麽會不認得我們?我是他的大哥!孤鴻,你、
和蕾蕾,這亂套了。她爲什麽會這樣?」

  楊孤鴻被他問住了:爲什麽會這樣?你問我,我去問誰?我楊孤鴻都糊裏糊
塗,反正就是這樣了,我能怎樣?

  李小曼道:「爹娘,這事還是由我說吧!我們到你們的房裏去,我邊說你們
邊給姑姑診斷,你們就清楚了。我們帶姑姑來,就是讓你們看看姑姑的病還能不
能治。姑姑,我們走吧?」

  她扯了扯李蕾的衣服,李蕾卻抱得楊孤鴻更緊,道:「我不走,我要和哥哥
在一起,蕾蕾沒有病,不吃那些苦苦的藥。」

  李初開驚道:「蕾蕾,妳怎能叫孤鴻作哥哥?妳瘋了嗎?」

  我李初開才是你哥哥呀!

  歐陽真喃喃自語道:「這是什麽世界?」

  楊孤鴻隻好勸李蕾,道:「蕾蕾,他們不會給妳苦藥喝的,妳和他們去一會,
好嗎?哥哥待會就去找妳。」

  李蕾道:「不!」

  楊孤鴻佯怒道:「妳不聽話,哥哥就不要妳了。」

  李蕾委屈地道:「好吧!蕾蕾聽話,你可記得來找蕾蕾,蕾蕾很怕哩!」

  楊孤鴻笑道:「不用怕,他們不會欺負蕾蕾的。」

  李小曼牽着她的手随李初開夫婦離開了閑食堂,李蕾有好幾次回首看楊孤鴻,
生怕楊孤鴻走丢了。

  楊孤鴻雙手摟過火鳳和張青柳各親了一記,笑道:「妳們還是這麽甜!」

  在唐思思懷裏的倩兒大聲嚷嚷道:「爸爸,媽媽最甜了,你也快來親親媽媽!」

  楊孤鴻道:「剛才不是親了嗎?」

  倩兒不罷休地道:「可是剛才你也親了鳳姨和表姨好久的,爲什麽還要親?
這不公平,爸爸親了阿姨,也要親媽媽和倩兒的。」

  衆人開懷大笑,冷如冰從唐思思懷中抱過倩兒,道:「讓冰姨親親倩兒,妳
爸爸又不是專門親嘴的,妳别讓他繼續親了,他的嘴也還要說話吃飯的,倩兒說
是嗎?」

  倩兒恍然大悟道:「是的,嘴巴還要吃飯、講話、喝水、吐口水,不能總是
親嘴的,倩兒明白了。」

  「李小波,你離我遠點!」

  抱月一聲怒斥,震驚全廳。

  李小波被她驚退兩步,拍拍胸口道:「吓死我了,我隻不過是想問妳喜不喜
歡我姐夫,妳何必生這麽大氣?我可沒打算泡妳,我是想幫姐夫泡妳,做媒應該
不犯法吧?」

  衆人正在詫異中,陳醉已經醋威亂揚了:「李小波,你沒事别亂搭線!」

  李小波這次不怎麽怕了,他朝陳醉笑笑,道:「醉姐,我可不是亂搭線,她
遇到姐夫的時間比妳早,而且她一早就暗戀姐夫了,更何況姐夫曾經當衆親吻過
她?」

  「李小波,你再說多一句,我就讓你見血!」

  抱月清澈的雙眼已經開始燃燒,手中劍也拔了出來。

  張中亮急忙擋在李小波面前,打圓場道:「抱月姑娘,妳别生氣,他隻是和
妳開開玩笑罷了。」

  夢香輕輕一句:「玩笑不要開得太過分了。」

  「什麽過分?」

  楊孤鴻放開兩女,走到抱月面前,盯着她,道:「小波說得幾乎全部是事實,
除了暗戀之外,應該都是真的,當然暗戀也是真的,像我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
不喜歡?除非妳不是女人!」

  抱月怒道:「你才不是女人!」

  「哈哈,哈哈!」

  楊孤鴻扭腰甩跳了兩下舞,道:「我當然不是女人了,妳真是廢話!」

  抱月氣得執劍的手都打顫了,另一隻手指着楊孤鴻道:「你、你這色魔,你
欺負人,我要告訴師傅!」

  哇!這抱月到底是怎麽了?以爲是小孩子吵架嗎?都十七八了,還學七八歲
的小女孩一樣,被人欺負了就找家長?這也夠稀奇的。

  衆人都覺得抱月有點不正常了,好像和李蕾差不多。

  楊孤鴻心中一驚,倒不是怕了她師傅,而是怕她受不了刺激也真像了現在的
李蕾,那就麻煩了。

  李蕾雖成了現今的模樣卻還是個大美人,若是她抱月面紗後的臉醜得如豬頭
還學李蕾叫他作哥哥,他要往哪裏躲?

  他急道:「抱月,妳别告訴妳師傅,不欺負妳了,妳行行好,别叫老女人來
煩我。」

  抱月嗔道:「我師傅才不老,你胡說。」

  楊孤鴻詭辯道:「不老就是醜了,我對醜女人也沒興趣。」

  李小波道:「姐夫,她們的師傅瑤琴當年有武林第一美女之稱,絕不是醜女,
你大概是弄錯了。」

  「武林第一美女?」

  楊孤鴻不相信了:「有我的冰冰漂亮嗎?或者是比秋韻還要美?小波,你見
過她們的師傅嗎?」

  李小波洩氣道:「沒見過。」

  楊孤鴻接着就是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道:「沒見過,你說什麽美女?美
女是用眼睛來識别的,能聽說嗎?我,教了你那麽久,還是不學無術!」

  李小波摸着後腦勺:「姐夫,你不要總是打我的頭,我是有老婆的人了,讓
人看了,我豈不是沒面子?」

  「我踢你!」

  楊孤鴻一腳踢過去,李小波連忙閃開。

  火龍笑道:「楊孤鴻,繼續努力,差點就踢中了,你在逐漸進步中。」

  「我是歌神,能踢不中?」

  他朝李小波使出作爲歌神的絕招:「小波,過來撅起讓我踢,不然我待會就
唱歌,你選擇讓我踢,還是選擇爲我奏樂?」

  李小波走到楊孤鴻面前,彎下腰來,裝可憐道:「姐夫,你輕點,我這不是
女人,沒多少肉,也沒多少彈性的。」

  楊孤鴻一腳就踹過去:「我,你小子敢用你的臭對着我?不踢死你才怪──
咦,小波,你是否要爲我奏樂?」

  倩兒拍掌道:「好耶,爸爸和叔叔們唱歌耶!」

  李小波還是不守信用地閃開了楊孤鴻的一腳,回頭解釋道:「姐夫,你這人
是暴力狂,踢不到就沒事,被你踢中了,我的肯定開花,你就饒過我吧?我晚上
趴的時間已經夠長的了,不想一整夜都趴着睡。姐夫,待會你唱歌吧?」

  楊孤鴻開心地道:「很好,小波,實在是好,讓你的女人也來捧我們的場吧?」

  「可以。」

  李小波答應得很幹脆,他知道答應是他分内事,至于她們捧不捧場,則是她
們的事,與他李小波沒一點關系。

  碧柔道:「小波,做你的女人真慘,爲了自己的臭,你竟然輕易地出賣她們?」

  楊孤鴻捉住碧柔的話頭,道:「碧柔,這不叫出賣啦,這叫培養她們的藝術
細胞。碧柔,妳也來聽我唱歌吧?」

  火龍笑罵道:「楊孤鴻,我的碧柔全身上下裏裏外外都是一個絕美的藝術,
你别讓她沾染了你的垃圾藝術,你還是自唱自我欣賞,我們也就由得你,要是你
敢亂拖人下水,我們對你實行強制措施,讓你想唱歌都不行了。」

  火龍道:「這似乎很嚴重耶,楊孤鴻!」

  楊孤鴻聳聳肩,道:「沒什麽的,姐姐都不反對,弟弟敢反對嗎?隻要我的
鳳兒對他一瞪眼,他就跑得比風兒還快,況且碧柔還沒有反對哩,碧柔若要來捧
場,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反對!」

  「你的歌,我怕聽!」

  碧柔反對得雖不很徹底,但這樣的話,更叫歌神楊孤鴻傷心了,面子上也極
不光彩,他眉頭一皺:爲什麽每個人都怕聽他唱歌?難道說是他的唱功太好了,
讓他們自歎不如,所以就不敢來聽他唱歌?也是,要是他們自卑得自殺,那就不
好了。

  夢香那輕柔得像夢一樣的聲音響起:「抱月,我們走吧!」

  「慢着。」

  楊孤鴻阻止她們,道:「妳們還沒有回答到這裏來是幹什麽的?」

  抱月道:「你有問我們嗎?」

  混蛋!

  楊孤鴻朝她做了個鬼臉,笑道:「剛剛問了。」

  抱月氣道:「不說。」

  火鳳道:「楊孤鴻,她們是來保護我們的。」

  接着她把瑤琴派兩女到長春堂之事說了。

  楊孤鴻聽後,道:「妳們師傅還挺好心的,爲了感激她,我以後不把她想成
是又老又醜的女人了。」

  李小波道:「鳳姐姐,妳說她們帶了二三十個女弟子到了丐幫,這些女孩子
漂亮嗎?」

  這色情小子,最關心的還是女人問題。

  火鳳道:「以後你自己去看。」

  抱月對楊孤鴻道:「我師傅要見你!」

  楊孤鴻驚道:「她在哪裏?她見我有什麽事?不會是想把妳許配給我吧?這
可不行,除非妳把面紗扯下。」

  「誰要許配給你了?你這色魔!」

  抱月甩出一句,轉身就走。

  楊孤鴻跳前一步,從背後摟抱住她,同時右手往上一舉,然後在她的臉上一
扯!

  「啊?」

  大廳裏一片驚呼!

  抱月臉上的面紗已飄落地上,她自己也愣住了,所有人的目光盯着她的臉。

  楊孤鴻把她抱轉身過來,看見一張如皎月般明美的臉,她那雙美麗的眼睛此
時清澈得隻有他的影像,她的整個臉蛋給人的感覺除了美麗之外,還有一種無法
解釋的感覺,讓人看着她時,如同看着所有的純真。

  她的純真不像小月的活潑,也不像施曉雲純得如白紙,也不是秋韻的嬌裏純,
而是一種不可言喻的純,讓人感受到一種透明的美,純淨的美!

  她在楊孤鴻懷裏愣了一會,就醒轉過來,開始拚命掙紮,口中喝喊道:「色
魔,你放開我,色魔放開我呀!」

  楊孤鴻被她的美震住了,待她掙紮時,抱得她更緊,暧昧地道:「抱月,我
說過要取下妳的面紗吻個夠的,妳還記得嗎?」

  抱月此時才知道怕,這個男人不會真的又強吻她吧?她驚道:「我不記得了,
不,我記得的,你說過讨厭吻我,你說我很醜,這些都是你說的,你别反悔!我
要你放開我呀!笨蛋!」

  李小波起哄道:「姐夫,吻她、吻她、吻她可愛的小嘴嘴!」

  夢香斥道:「楊孤鴻,放開抱月!」

  楊孤鴻控制了抱月的掙紮,朝夢香道:「妳叫我放,我就放,我豈不是很沒
面子?」

  白影一閃,「」兩聲,楊孤鴻的臉上已經挨了兩巴掌。衆人一看,夢香還是
站在原地。

  楊孤鴻怒道:「妳這三八,妳敢打我臉?」

  夢香平靜地道:「你再不放開抱月,下次就不是打臉這麽簡單了。」

  花鳳來罵道:「臭女人,爛女人,妳憑什麽打楊孤鴻?妳這瘋女人,楊孤鴻
抱的又不是妳,妳别以爲會兩招三腳貓功夫就可以亂打人,我叫幫中的弟兄剁了
妳,拿去喂野狗!」

  火鳳、冷如冰、唐思思、張青柳四女圍住了楊孤鴻和抱月,以防止夢香再次
偷襲楊孤鴻,想不到四女挺着大肚子火氣還挺大的!

  楊孤鴻道:「妳們讓開,别讓她傷了我們的孩子,我堂堂男子漢,怎能讓懷
孕的老婆保護?」

  夢香道:「我不想第二次出手。」

  陳醉飄落夢香面前,冷然道:「妳最好不要再出手!」

  楊孤鴻對懷中的抱月道:「妳如果不亂動,靜靜地聽我說幾句話,我就放了
妳。」

  抱月安靜下來,猶豫了一會,道:「說吧!」

  「我要妳答應我一個條件。」

  楊孤鴻凝視着她,眼睛與眼睛之間的距離隻有一道縫隙。

  抱月把頭往後仰,道:「你先說。」

  楊孤鴻想了想,道:「我要替妳把面紗重新戴上。」

  他見到抱月張嘴欲言:「别問我爲什麽,隻說妳答不答應?」

  抱月道:「我答應你。」

  其實她剛才真的想問他爲什麽的,隻是來不及問。

  楊孤鴻放開她,彎下腰撿起地上的紗巾,很認真地幫她戴好,看着她那雙清
澈的眼睛,歎道:「我本來是打算在扯下妳的面紗的時候親妳個夠的,可是我突
然覺得這是不對的,我的女人已經多得讓我親不過來了,何苦再添上妳?沒有得
到妳的允許,就把妳的面紗扯下來了,對此我很抱歉!妳是個絕世少有的美人兒,
爲何偏偏不以臉示人呢?在我見到妳的真面目的那一瞬間,我真的心動過,然而
一旦我親手替妳戴好面紗,讓妳回複原來見不得光的樣子,我的心也就跟着覆蓋
上一層布,對于妳的記憶也立即塵封,我和妳之間的一切,如同沒發生過什麽,
以後妳是妳,我是我,我們之間沒有故事。妳可以走了,以後我不會再像現在一
樣粗魯地扯下妳的保護層,也絕不親妳。媽的,動作這麽快,兩個耳光挨得真冤
枉!」

  火龍失笑道:「前段說得像個傷感詩人,結果卻還是個粗人。」

  抱月凝視着楊孤鴻,她那雙清澈的眼睛閃現了晶瑩的淚珠,她道:「從武鬥
門第一次相遇,你就欺負抱月,你不知道你有多讨人厭嗎?」

  她舉起右手欲解開面紗,楊孤鴻抓住她的手,她卻順勢伏在他的胸膛。

  楊孤鴻輕聲道:「妳再不走,妳的小姐又以爲是我纏着妳不放,要給我幾巴
掌了。」

  他輕輕推開她。

  絕情的動作,他做起來也是柔情萬千!

  抱月在他耳邊撒嬌道:「我不管,師傅說過,我是你的、你的──妹妹,我
要帶你去見師傅,說你總是欺負我,叫她教訓你!」

  楊孤鴻懶懶地道:「我不認識妳師傅,不去見她,要見就叫她來見我。妳應
該走了,我不想和妳小姐打架。除了在床上,别的地方或場合,我都沒興趣和女
人打架。妳不是我的妹妹,請妳不要亂認親。」

  抱月跺腳踩在他的腳背上,狠狠地道:「我才不要做你妹妹!」

  「哎呀,這是妳說的!」

  楊孤鴻被踩了一下,雖不是很痛,卻很不是味兒,冷冷地道:「也好,省得
麻煩多多。」

  抱月回首看夢香,又掉頭對楊孤鴻道:「你剛才最啰嗦的那一段話,你要全
部收回,不然你的麻煩更大,我抱月不是白給你欺負的,我告訴你,我和你之間
絕對不是沒故事,我和你沒完沒了。」

  夢香那好聽的聲音再起:「抱月,說完就該走了。」

  衆人看着明月峰兩女離去,不勝唏噓。

  花鳳來靠在楊孤鴻的臂膀,道:「楊孤鴻,你該去看看我爹了。」

  衆人進入花自來的寝室,花自來正躺在床上,氣色還算好。

  楊孤鴻道:「嶽父,你怎麽這麽差勁,被人打得躺在床上不能動了,要是讓
你的女婿出馬,躺倒在床上的就是打傷你的那個混蛋了。話說回來了,你打架怎
麽把你拳王女婿忘了,這似乎很不夠義氣吧?」

  花自來笑了:「你不夠他打的,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武林第一高手!」

  「什麽?」

  楊孤鴻跳了起來,像隻猴子一樣叽喳:「嶽父,你說什麽?我不夠他打?他
是誰?我非揍他一頓不可!」

  花自來道:「洛雄,大地盟盟主,如今爲中原武林盟主。」

  楊孤鴻還是不服氣,道:「嶽父,等你傷好了,你帶我去挑戰他,讓他領教
你女婿的厲害。什麽盟主?打他成盲豬!」

  李小波笑道:「姐夫,你好像連武林盟主代表的是什麽也不清楚。武林盟主,
也就是說,整個武林都得聽他的話,你現在也是在他的管理區域内。」

  「我呸!他管得了我?」

  楊孤鴻罵完,忽然轉臉對花自來道:「哈哈,嶽父,我還以爲你是争面子和
他打哩,原來你是爲了當官呀!你現在當乞丐頭頭也當得像模像樣的,如果叫你
去當什麽盟主,你不是更發達了?小鳳來,你爹的生意頭腦好靈通耶!」

  花自來尴尬地道:「胡言小子,你說到哪裏去了?」

  楊孤鴻道:「小子知錯了。可是,嶽父,不就是一個民官,你何必争得連命
都豁出去了?還好你女婿有本事,找了另一個嶽父來給你療傷。」

  花鳳來嗔道:「楊孤鴻,你和我爹說話,就不能正經點嗎?」

  花自來擡起手擺了擺,道:「鳳來,别強求他,爹不喜歡他太正經。其實我
剛開始時也不想拚命,但是,唉!一言難盡。」

  他見到洛雄就火呀!他的一生中,雖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張雨,但在未遇到張
雨之前,他曾經追求過撫心,可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就是洛雄,把撫心的芳心
攝去了,撫心就嫁給了洛雄。

  可是不知爲什麽,撫心嫁後的第七年就逝世了,他覺得這多半是洛雄沒有照
顧好她的緣故,不然就是另有原因。

  在擂台上與洛雄對陣時,所謂的情敵相見分外紅眼,再加上撫心的芳年早逝,
他就怒火中燒,差點拼老命,可惜仍然像當年在情場一樣──一敗塗地。

  楊孤鴻安慰道:「嶽父,不必慚愧,要打架就要有不怕死的精神,打起來不
拚命怎麽能赢?」

  最慘的是,拼了命也打不赢!這是他心中沒有說出的話。

  火龍哂道:「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嗎?」

  張中亮拍着李小波的肩膀,道:「我們的小波打起架來就隻會逃,就是一個
好的明證。」

  李小波甩開他的手,抗議道:「你們兩個,别在這裏損人,我什麽時候臨陣
逃脫了?我是行醫世家的單一傳人,天生有着一顆善良的心靈,即使有時因爲年
輕氣盛沖動起來和人打架,也隻是選擇逃避爲主,傷人爲次,你們懂什麽?一派
胡言!」

  張中亮「哦」了一聲,道:「小波,還要不要我繼續教你武功?」

  李小波道:「當然要了。」

  張中亮道:「你不說要保持一顆善良的心嗎?既然你不想傷人,爲何要學傷
人的武功?」

  李小波理直氣壯地抱過春水,驕傲地道:「我要保護我的女人,爲此,我必
須變得更加強大!」

  春水嗔道:「誰要你保護了?我不能保護自己嗎?」

  李小波覺得沒了臉面,想了想,道:「有事的時候你自行保護,沒事的時候
我就保護你。」

  火龍驚奇地道:「這是什麽時代的保護法?」

  李小波笑道:「李小波時代。」

  張青柳诠釋道:「李小波時代──爛人保護法!哼,沒有一點責任心。」

  春水推開他,道:「跟我出來,讓我告訴你,什麽是你該盡的責任,你這沒
良心的小男人!」

  說罷,擺着出房去了。

  「我不出去!」

  李小波剛說停,覺得兩邊的耳朵一痛,白慧和谷幽蘭已經一左一右地扯住了
他的兩隻招風耳,他隻好貓着腰走了,走沒幾步,突然驚叫道:「舞色,你們也
跟着來整我?」

  舞色是天竺十二女之一,也是李小波那三個天竺妻子其中之一,另外兩個分
别叫做舞字和舞瓶。

  這些天竺美女本來都有自己的名字,可是他們嫌她們的名字又臭又長喊起來
别扭,記起來也難,于是,除了塔妮之外,他們都幫她們改了名。趙子威的兩女
叫做舞新和舞蜓,張中亮的呼爲舞甜和舞燕,火龍的其他四女分别爲:舞靜、舞
筝、舞風、舞嫔。

  舞色、舞字和舞瓶三女自然也跟出去相夫了。

  花自來朝火龍道:「你是用槍的?」

  衆人不知他爲何有此一問,火龍答道:「是的。」

  花自來沉吟一會,道:「經此一戰,我所有的雄心壯志都沒有了。以前一心
想要成爲天下第一幫的幫主,如今做成了,也不過如此。現在雨去了,鳳來也有
依靠了,我所有的心願都了了,隻想找一個朋友隐居。說來你們不信,我這輩子,
結交雖廣,但真正的朋友隻有一個,他雖然不是人們眼中的好人,卻是個真誠的
人,論整個江湖,我這輩子最敬重的就是他。自從鳳來的娘過世後,我就想找他
了,可是我找了許多年,直到不久前接到他托人送給我的一封信,才知道他身在
何處。二十年未見他了,不知他有何改變?」

  他的雙眼中閃現一種向往的光彩。

  花鳳來驚奇地道:「爹有這麽一個朋友嗎?爲何都沒有聽你說起?他叫什麽
名字?」

  花自來不經意地看了楊孤鴻一眼,道:「我不記得他的名字了,隻記得他是
我唯一的朋友。」

  衆人心知肚明他是不願說──連名字都不記得了,還叫什麽朋友?

  花自來又對火龍道:「你是否有志當丐幫的幫主?」

  火龍大驚,道:「我行嗎?」

  張中亮道:「我也在懷疑。」

  火龍吼道:「張中亮,你就不能給我一點鼓勵嗎?」

  他火龍是不怎麽行,不過要點面子總行吧?

  人活世上,誰不顧及臉面?

  臉皮越是厚,越是要臉。

  火龍鼓勵他道:「我覺得你很适合當這個幫主,因爲你有比乞丐還要厚的臉
皮。」

  花自來笑道:「我說你行,你就行。」

  火龍驚喜道:「這麽說,你要傳位給我啰?」

  花自來道:「暫時有這個想法。」

  楊孤鴻哂道:「什麽暫時?要傳就傳,不傳就拉倒。」

  花自來道:「這要看他能不能學會『神來之槍』了。」

  張中亮道:「姑丈,據我所知,要當幫主,必須學會『打狗棍法』──」
「喂,張中亮,你這不是在損我嗎?」

  火龍自然不悅了,誰讓他叫火龍呢?打狗棍法?這不是在打他嗎?我!

  楊孤鴻拍了一下他的頭殼,道:「火龍,你不知道打斷别人說話是很缺德的
嗎?老哥,說下去,最好來個殺狗刀法,那才叫絕了。」

  張中亮繼續道:「和『降龍十八掌』,還得有打狗棍作傳位信物,怎能說學
會了神來之槍就行了?」

  花自來解釋道:「那是以前的事,什麽打狗棍法、降龍十八掌早就過時了,
現在幫中最厲害的武功就是神來之槍,隻有練成這種武功,才能繼承幫主之位。」

  張中亮眼睛睜得老大,驚詫道:「爲什麽我沒聽說過?」

  「你沒聽說過的事多着哩!才從少林寺出來沒幾天,就充當老江湖了。」

  火龍終于報了一箭之仇,心中無比爽快。

  花自來不耐煩地道:「你們别吵了!讓我說完,我現在說話很費力的。其實
我們丐幫的人雖多,真正有武功的人卻少,武功高強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一個由
各地的乞丐組成的團體,就如散沙一樣。他們用得着時,就說我是丐幫的,别人
也就不大敢怎麽欺負他們了,但是,到了幫中要他們辦事時,他們就說我是乞丐
一個,連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能幫得上什麽忙?」

  「他們平時是乞求别人的施舍,可是有時候也搶也偷,讓他們去做正當生意
他們怕辛苦,隻喜歡整日遊手好閑,等待嗟來之食。人們都說丐幫是俠義之幫,
是因爲他們壞事不敢做大,而且有民衆基礎,四處宣揚丐幫是正義之幫,你言我
語說多了也就混了個俠名。」

  「更何況,哪裏有不平之事,别人去讨伐壞人,他們就也跟在後面拿着打狗
棍敲着爛碗起哄,人們就覺得他們真的很有俠義之心了。我們丐幫有兩種最厲害
的武功,一種叫做群毆,這不必說大家也明白的了,另一種武功就是神來之槍了。
這個『槍』字最初應該是『搶』的意思,也就是說『神來之搶』,你們不覺得乞
丐乞食是一種最公正的『搶劫』嗎?嘿,嘿嘿,所以說,神來之搶,後來也就改
成了神來之槍,被尊爲丐幫的至高武學。」

  楊孤鴻道:「哇,嶽父,你怎麽一下子說了你的家門這麽多醜事,讓我這個
做女婿的臉面往哪擱?你就不能說你們丐幫個個武功高強嗎?當然,除了打不赢
我之外,給他們個第二也不錯。火龍,快拜我嶽父作師傅!」

  火龍雙膝跪地,磕頭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三拜!」

  花自來呵呵大笑,滿意之極。

  火龍磕了三個響頭,站了起來,疑惑地看着楊孤鴻,道:「你爲什麽這樣積
極,好像比我還興奮?」

  一定有陰謀!

  「那當然!你做了幫主,就教他們敲鐵盤鐵碗爲我奏樂,或者集合他們過來
看我們的演唱會,我的歌迷不就多得數也數不清了嗎?」

  楊孤鴻的臉上一片憧憬的彩霞挂起,他幾乎可以看到自己将萬紫千紅了。

  火龍斷然拒絕道:「這個絕對不行,一代幫主要有威嚴!」

  楊孤鴻反駁道:「難道奏樂就沒有威嚴了?我說火龍,奏樂不但有威嚴,而
且更體現了你這位幫主有才華,有氣質!」

  火龍猛的搖頭:「不行,不行!我一個大老粗不需要才華,也不需要氣質。
楊孤鴻,我求你了,以後在幫衆面前不要叫我奏樂,項多私底下我和你開音樂會
好了,我們叫上小波,還叫來你的鳳來、青柳、思思和倩兒作聽衆,不是最好的
組合嗎?」

  楊孤鴻笑道:「還算你有點良心,好吧!就放你一馬。」

  火龍跳起來呼喊道:「楊孤鴻萬歲!」

  火龍道:「别這麽誇張。」

  火龍道:「公子──」火龍阻止他說下去,道:「以後不要叫我公子了,聽
着難受。」

  火龍叫慣了,一時改不了口,道:「公子,那叫什麽?」

  「阿龍!」

  火龍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花自來突然朝楊孤鴻身旁的小月笑笑,道:「楊孤鴻,你身旁這位美麗的妻
子叫什麽名字?」

  衆人齊看向小月,她的臉一紅,嗔道:「叔叔,人家叫黃小月,是妹妹,不
是妻子啦!」

  花自來笑哈哈,心中卻大是驚異,他道:「是我弄錯了,是我弄錯了,真是
老糊塗了,你娘應該是燕吧?」

  小月驚訝地道:「叔叔,你見過我娘?」

  花自來道:「見過一兩次,你很像年輕的她,不過你比你娘美麗些,應該有
很多追求者吧?」

  小月垂首道:「沒有啦!」

  「不誠實。」

  花自來當然不會相信她的話,這麽美的人兒怎麽可能會沒人追呢?

  花鳳來幫忙道:「爹,月兒真的沒有追求者耶!她平時雖然對别人笑得很甜
很美,可是她身邊的臭男人都不敢打她的主意,因爲月兒有個暴力狂大哥,誰敢
動她的壞主意?」

  花自來仔細地看着小月,突然微笑道:「有些道理,因爲她有一個大哥。」

  張中亮道:「不是這樣的,因爲月兒她終生不嫁,才拒絕所有的追求者。」

  火龍奇道:「你怎麽知道的?哦,張中亮,你這小子一定追求過小月,而且
是個失敗者。嗨,你小子手腳挺快的,可惜功夫不到家。」

  「你們不要在這裏啰嗦,我妹妹的事不用你們理論。」

  楊孤鴻有些不耐煩了。

  追求者?以後誰敢動月兒的主意,他楊孤鴻就揍誰。

  月兒是他一個人的,永遠都是!

  小月羞紅了臉,道:「大哥,月兒出去了。」

  牽住費蓮和冷如冰的手就往外跑。

  「害羞的女孩!」

  花自來說了一句,又對火龍道:「三天後,我傳你武功,但願三天後我能起
床了。」

  「風幫主,三天後你不但能起床,傳功也綽綽有餘。」

  李初開從外面進來。

  李蕾撲到楊孤鴻懷裏,道:「哥哥,你騙蕾蕾,你沒有來找蕾蕾,是蕾蕾找
你的。」

  楊孤鴻道:「我剛想去找你的,你就來了。」

  他覺得在李初開夫婦面前這樣抱着李蕾不是味兒,可是不抱着又不行。

  李初開夫婦來到他身旁,無奈地道:「蕾蕾這是選擇性失憶,也就是她不願
想起的事和人都被她壓埋在記憶底了,不知爲何,她隻選擇記着你。蕾蕾失憶前
最後看見的人是不是你?」

  楊孤鴻點點頭,道:「我想是的。」

  李初開道:「她現在隻記得你,對你也很依賴,我們也沒辦法了,隻好把她
交讬給你。她不但隻單一選擇了記住你,連智商也選擇停留在她純真的孩童時代。」

  楊孤鴻急忙道:「那她會不會突然好起來?」

  「有這個可能!」

  李初開道:「她這是暫時性的,總有一天會恢複,或者是某日睡醒也未可知。」

  楊孤鴻擔心道:「到時她還會不會記得她失憶後發生的事?」

  李初開笑道:「記得很清楚哩!」

  楊孤鴻喃喃道:「慘了,這次麻煩了,她以前最讨厭我,好了之後可能要找
我算帳。」

  他擔心的是,李蕾會不會記得他唱歌給她聽,會不會記得他随便親吻她。要
不,幹脆找機會讓她成爲他孩子的母親?可是這也不行,若是她好了卻不喜歡他
了,不是更加麻煩?哈笨,不怕,她既然會記得很清楚,當然會記得一切都是她
自願的,嘿嘿,心甘情願,她哪能怪他?

  歐陽真道:「楊孤鴻,你要照顧好蕾蕾,讓她過得開心些,她已經有二十年
沒開心過了,這孩子活得真苦!」

  楊孤鴻别有用意地道:「隻要她喜歡,我對她做什麽都行嗎?」

  李小曼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嗔道:「你這壞腦筋,想到哪裏去了?你的
色心是不是又動了?你可要記住,她是我姑姑,你若敢連姑姑都毀了,我饒不了
你,色魔!」

  楊孤鴻推開李蕾,道:「既然如此,還是别讓她靠近我,你們知道,我這人
是經不起誘惑的。小曼,你把你姑姑帶回去好好看守着,待她好了,她就會找我
爹了。」

  李蕾硬是要鑽入楊孤鴻懷裏,嚷道:「哥哥,你幹嘛推開蕾蕾?你不要蕾蕾
了嗎?」

  楊孤鴻道:「不敢要你。」

  李小曼斥道:「醜老頭,你敢不要姑姑,我就、我就──反正你不能推開姑
姑,你這樣做會讓她傷心的。」

  楊孤鴻不明白了,道:「是你叫我不要碰她的。」

  李小曼無言。

  李初開道:「好啦,楊孤鴻,蕾蕾已經交給你了,你要對她做什麽都與我們
無關,隻要蕾蕾喜歡就行了。唉!我們華家三個女人,每個都對你──唉!緣該
如此,命之所在,華家上輩子欠你的了。」

  楊孤鴻皺眉道:「嶽父,你說話怎麽像個哲學家?」

  他聽得糊裏糊塗,爲什麽話不能說得簡單明了些呢?

  人們說話,不是爲了讓人聽了能夠明白他的意思嗎?

  李蕾再次靠在楊孤鴻的胸膛,脆聲道:「哥哥,親親蕾蕾。」

  「不親,回房裏再親!」

  他的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李初開夫婦面前非禮李蕾。

  李蕾搖着他的軀幹,撒嬌道:「不嘛!蕾蕾現在就要哥哥親。」

  她閉上雙眼,踮起雙腳,就把她那特小的嘴兒嘟了上去。

  楊孤鴻看了衆人一眼,道:「不要怪我,是她要求的。」

  他就俯首印上李蕾的雙唇,被她纏着熱吻。

  李蕾得到滿足之後,歡喜地道:「哥哥,回房裏再親蕾蕾,在這裏,蕾蕾不
好意思,會害羞哩!」

  衆人心想:還害羞哩?

  李初開歎道:「看來我們家亂套了,遇到這小子實在是華家的倒黴。」

  歐陽真道:「也許是幸運。」

  楊孤鴻自豪地道:「嶽母這句話最合我心意了。」

  李初開道:「你們該出去了,讓風幫主好好休養。」

  衆人見花自來也真的有些睏倦了,便依言出房去了。

  「思思,倩兒給我抱。」

  楊孤鴻抱過倩兒,另一隻手摟住唐思思的腰,笑着細聲道:「今晚你跳脫衣
舞給我看?」

  唐思思嗔道:「人家不跳。」

  楊孤鴻又道:「我讓她們和你一起跳,好嗎?」

  唐思思暗中掐了他一下,嬌澀道:「你這色情狂,壞透了!」

  接下來的日子,火龍随花自來習武了。

  張中亮和李小波色心未改,專門去勾引明月峰的年輕貌美的女弟子。當然,
兩人最主要的目标還是抱月,張中亮的已死去的愛心被抱月的真面目再度激活,
他再次發揮他的愛情宣言,李小波自是不甘落後。兩人雖是好兄弟,但在泡妞這
事上,卻是平等的,花落誰手各憑本事。

  火龍是個模範丈夫,整日陪着碧柔散步,說故事,看日落日出,享盡風花雪
月。

  楊孤鴻遇到大肚子老婆,不敢放任發洩,晚上得柔着點來。他白日無所事事,
總有一大堆女人跟着他,李小波和張中亮找尋新的獵物去了,他們兩個的女人和
火龍的女人也就整日跟着他楊孤鴻。

  這倒不是問題的所在,而是白氏姐妹、趙子青總是不放過他,在他面前什麽
事都幹得出來,扯他的耳朵、向他撒嬌,甚至抱着他亂咬,哪怕是最煽情的話兒
也能從她們的口中輕易地說出,叫他如何是好?

  他不得不半途中把偶然出現的跟在明月峰那些女弟子後面的李小波拉住,硬
是強迫李小波爲他奏樂,他就要唱歌。一旦此時,衆女也就能避多遠就逃多遠了
──留下來的隻有花鳳來、張青柳和唐思思母女,連李蕾也被她的「姐姐」李小
曼拉走了。

  到了晚上作息時,還是像以往一樣,楊孤鴻和他的妻子獨占一個園落──清
閑院。

  當然,除了他的妻子外,還有兩個不算他妻子的女人也住進了清閑院──小
月和李蕾。

  對此,衆人并不以爲意,李蕾自是不用說什麽的了,而小月依賴她的大哥是
衆所周知的,隻是令人不明白的是,小月爲何不怕她大哥與衆女在夜裏搞出的偉
大聲響?

  而倩兒一到晚上就跑出清閑院去和陳醉與施曉雲兩女睡,她知道晚上無論是
爸爸媽媽還是衆多阿姨都不怎麽歡迎她的,她也覺得清閑院到了晚上就特别地吵,
也就順了她們的意不纏着她們,但在白天,她們就輪流抱她親她逗她玩兒,對她
愛不釋手,她有點不明白大人了。

  其實呢!她一直都是糊裏糊塗的。

  火龍練武太累了,有時也出來透透風,看見楊孤鴻唱歌有大堆的幫衆聚集着
起哄、拍手、叫好,他很是覺得奇怪:楊孤鴻這麽爛的歌,爲什麽這幫乞丐會如
此喜歡?

  這簡直是奇迹!

  火龍想,也許楊孤鴻的歌就像他們的衣服一樣爛得對他們的胃口吧?他也就
志願加入,和李小波一起奏樂,并且得到了如雷般的掌聲和無盡的喝彩,讓他這
個準幫主大感有臉面,再次甜甜地想:原來唱歌不但表現得有才藝,也不失威風
的。

  然而,火龍的時間不多,他隻能出來露一露臉,又得躲回練武堂去修習神來
之槍。

  李小波的時間安排也很緊,很多時候,楊孤鴻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選爲他奏樂,
他也隻得暫停演唱會。演唱一停,女人就神奇般地出現在他周圍了,他如今最怕
的就是塔妮,這個女人不知吃錯了什麽藥,明來暗去的用盡一切辦法接近、暗示、
引誘他!這個天竺美女不但是頂級貨色,而且有異國風情,若非她是火龍的女人,
他楊孤鴻早就如虎似狼地撕了她了。

  但是,現在,他也隻有躲。

  對于施曉雲和陳醉兩女,自從到丐幫之後,楊孤鴻就放之任之,很少去找她
們。不是他不想找,而是她們不歡迎他──他是這麽覺得的。

  直至第五日的傍晚,楊孤鴻才決定去看看她們,他尚未走到她們房前,就聽
到優美的箫音從房裏傳出,他雖自稱是歌神,其實是樂盲,當然聽不懂,更不會
品味。

  他急走到門前就敲着門大喊道:「誰在裏面?」

  施曉雲開了門,讓他進來,又把門關上了。

  楊孤鴻進到房裏,二話不說就東張西望,見房裏隻有施尤兩女沒其他的人,
他就把櫃子打開又關上,然後爬到床底下看看,才站在床前搔着頭殼,喃喃道:
「沒有呀!藏到哪裏去了?怎麽像那晚的陽龍君一樣一下子不見了?奇怪!」

  陳醉不知他到底在幹什麽,道:「楊孤鴻,你又想耍什麽花樣?」

  「這個我還沒問你,你倒反過來問我了?」

  他拍拍衣服,一坐在陳醉身旁。

  陳醉道:「神經!」

  楊孤鴻怒道:「你罵我?」

  陳醉臉一扭,看牆也不看他。

  楊孤鴻屈服了,道:「剛才在屋裏呼哨的那個男人去哪裏了?」

  陳醉背對着他:「什麽男人?這個房間裏就隻有你一個男人可以随便進出。」

  「不是嗎?剛才明明還有一個男人在屋裏呼哨的,我在外面聽得清清楚楚,
可是進來卻不見人了。」

  楊孤鴻說得一本正經。

  陳醉回臉對着他,心裏發笑,卻佯裝怒道:「那是曉雲在,你不懂就别亂講。
什麽想像力啊!男人?還吹口哨?」

  她從床上拿起玉箫就敲落在楊孤鴻的頭上,那箫正是上次楊孤鴻轉交給施曉
雲的那一管。

  楊孤鴻頭一縮,喊了一聲痛。

  施曉雲跑過來接住陳醉手中的玉箫,道:「大嫂,這是大哥送給我的,你别
敲爛了,我以後還要吹奏的。」

  陳醉臉紅道:「對不起啦曉雲,大嫂不是故意的。」

  楊孤鴻擡起頭看着施曉雲,道:「我的寶貴的頭被打了,你不同情,倒可惜
起你這根爛竹子了?」

  施曉雲不和他言語,抱着箫就爬上床躺下,背對着他睡覺了。

  「哎呀!你睡這麽早幹嘛?好歹我來了,你不和我說幾句話嗎?」

  楊孤鴻扳了扳她的香肩,施曉雲還是不理他。

  陳醉哂道:「她本來就不喜歡和你說話,你就省省力吧!」

  語氣一轉:「你來幹什麽?」

  楊孤鴻笑道:「來看看我們的孩子。」

  陳醉狠眼瞪他:「你還記得這裏有你的孩子呀?」

  楊孤鴻道:「當然記得,在你肚子裏嘛!」

  他順勢把臉貼在她的腹部,雙手輕摟着她。

  陳醉欲推開他,卻推不動,就拍打他的頭,嗔道:「你别壓得太緊,這不是
你的孩子,你把我的孩子壓壞了,你這混蛋!」

  楊孤鴻笑道:「醉姐,你肚子裏的孩子在和我說話哩!」

  「胡說!」

  陳醉又使勁地拍打他的頭,突然又道:「孩子和你說什麽來着?」

  楊孤鴻道:「孩子說呀!爲什麽媽媽不和爸爸睡在一起?」

  陳醉如同喝醉了酒,臉面燃燒,道:「你再胡言亂語,我就把你趕出去,你
起來,别把你的臭臉壓在我的肚皮。」

  「好吧!我不壓着你的肚子了。」

  楊孤鴻把頭又靠在她的胸脯,輕聲道:「這樣也很舒服耶!醉姐,你不會又
說我把孩子的營養庫壓壞了吧?」

  陳醉呻吟道:「小棍,你不是不碰我了嗎?」

  楊孤鴻詫異地道:「我什麽時候說過不碰你?」

  陳醉道:「你近來對我們不聞不問,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你以爲我看不出
來嗎?有了這麽一群美麗的妻子在身邊,當然暫時不會亂搞女人了,你可以回去
陪你那群嬌妻了。」

  楊孤鴻道:「讓我再陪你一會,不然你語氣中的怨婦味兒就更濃了。噢呀!
醉姐,等孩子出生,我和孩子共同喝你的奶,你說好不好?」

  「不好!」

  陳醉羞憤地推開他,他的魔爪卻從睡衣底邊伸入裏面按在她的峰尖上,她怒
道:「你别在這裏亂搞,我要你好看!」

  楊孤鴻在她的胸脯上輕揉着,笑道:「醉姐,你不喜歡我這樣嗎?嗯,好像
是有些過分了,但是我喜歡,隻要我喜歡,你不喜歡也得接受。當然,如果你回
去地獄門,我就不能對你怎麽樣了。」

  陳醉本來就已被他弄得升溫,此時聽了他的話,瞬間冷卻,寒着臉道:「現
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敢叫我回地獄門?放開你的臭手,别碰我,混蛋!」

  楊孤鴻急忙道:「算我錯了,親一個陪罪。」

  陳醉推開他的臉:「不要你親!」

  「乖,親一個,氣就消了。」

  楊孤鴻死纏要吻。

  陳醉強硬地道:「我說不給你就是不給你。」

  楊孤鴻也對幹着道:「我說要就是要。」

  陳醉又扭臉一邊去,随他怎麽樣!

  楊孤鴻在她耳邊道:「施夫人,你真的不願意?」

  陳醉回臉,一頭撞入他的懷裏,雙手使勁地捶打着他,哭咽道:「誰都可以
叫我施夫人,就你不可以!不準你這麽叫我,你純粹是欺負人家!」

  楊孤鴻道:「你先說說你是誰的女人?不說嗎?那我就說了,你是施竹生的
妻子,我叫你施夫人不對嗎?」

  陳醉哭得更是厲害了,完全不像一個成熟的婦女,而像一個失戀的女孩。

  楊孤鴻道:「我的女人,是随便讓我親的,你還要拒絕我嗎?」

  他的雙手捧起陳醉帶淚的俏臉,爲她擦拭了眼淚,俯首吻了她一記:「你總
是要我出絕招,才肯就範。來,幫我把衣服脫了,我今晚在這裏睡,好醉姐!」

  「不行!」

  喝喊着反對的是施曉雲,她已經轉過身來怒瞪着楊孤鴻了:「你不準在這裏
睡!」

  楊孤鴻心裏暗笑,脫了鞋就爬到床上,盯着她,道:「誰說不行?如果今晚
我一定要抱着你睡呢?」

  施曉雲又翻身過去用背對着他,他就直接從背後摟抱着她略顯掙紮的嬌軀,
在她耳邊柔聲道:「小啞巴,你這麽小的勁兒,不要作徒然的掙紮,你的全身上
下沒有一處地方不是被我摸過的,你說,你要作我的妹妹還是當我的小妻子?你
哥把你交給我,那意思很明白,就是要你作我的老婆。」

  施曉雲抓住楊孤鴻放在她的蓓蕾上的魔爪,用了十分的力氣還是無法搬動,
呻吟道:「才不是!」

  楊孤鴻輕含着她柔軟的耳珠:「那你說是爲什麽?」

  施曉雲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隻是嬌喘道:「你别咬人家的耳朵,人家癢。」

  「爲什麽你現在不拿匕首來捅我了?」

  楊孤鴻沒等她的聲音,又道:「小啞巴,别背對着我,轉過身來好嗎?我喜
歡看你的臉,還有吻你那張不愛說話的嘴兒。女人的嘴若是不擅長說話,就該專
于和男人接吻,你以爲呢?」

  他把施曉雲扳轉過來,摟緊她不讓她亂動,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而兩人
的身體卻早已貼在一起了。

  楊孤鴻又道:「你曾說我沒有小雞雞,我想應該讓你确切地知道我是有的。」

  施曉雲驚叫道:「不要!」

  陳醉也叱道:「楊孤鴻,你檢點些!」

  楊孤鴻道:「醉姐,你最好躺下來,安靜地睡覺,曉雲和我之間的事情你也
管不着,還是顧好你自己吧!你知道你比她還更危險,你也不想在曉雲面前被我
愛吧?嗯,你想嗎?」

  陳醉沒法子,隻好依言躺好,道:「你别傷害曉雲,她是個好女孩。」

  楊孤鴻道:「這我知道,不是好女孩,我會賴着要和她睡嗎?」

  施曉雲突然道:「你要幹什麽?你、你!不要!」

  她的手被楊孤鴻抓住,拉扯入他的褲裆裏,強迫她去握抓他堅挺的雄根,她
一觸及便驚叫出聲。

  楊孤鴻笑道:「握住它,用心感受它的存在和需要,它就是以前一直頂着人
的小的壞東西。小啞巴,要不要拿它出來和你打個招呼,啊?」

  施曉雲握住楊孤鴻的雄根,才知道男人的東西會這麽粗長,她的手兒竟然無
法全部握過,她的身心開始顫抖,手中那火燙的玉龍讓她想像不止,此時聽到楊
孤鴻要拿出來給她看,她羞怯地閉上雙眼,顫音道:「不、不看!」

  楊孤鴻已經把褲頭解開,往下一扯,他那被施曉雲放開了的東西就彈跳出來,
頂在她兩腿根處。他看着緊閉着眼睛的施曉雲,不經意地笑笑,吻上了她的紅唇。
她微睜雙眼看了他一會又重新閉上,緊咬着的牙關松開,讓他的舌頭時來調戲她
的香丁。她不知爲何,覺得自己有些迷糊了,同時覺得空氣好像熱了許多,她的
呼吸也有些困難。

  她好恨自己,爲何會讓這仇人這樣對她?她卻并不厭惡他的親熱,或該說調
戲,她甚至有些歡喜。爲什麽和他相處得越久,她心中的仇恨就變得越來越淡?
她也不明白自己,也不明白大哥爲何會把自己托付給他?難道真的如他所說,大
哥是讓她當他的小妻子嗎?

  楊孤鴻道:「嗯,真美!小啞巴,你再不睜開眼睛,我就脫光你的衣服了。」

  施曉雲急忙睜開雙眼,直直地盯着他的臉,憤而無言。

  楊孤鴻又把她的手拉放在他的上,道:「我不是叫你看我的臉,你應該關注
的是這裏。」

  施柔突然一口咬在他的脖子,然後頭頂在他的胸膛,看着他可怕的雄壯,嬌
軀劇顫,道:「你這是什麽?」

  楊孤鴻撫摸着脖子上的痛處,道:「叫你看好東西,你就咬我,很痛的,你
不知道嗎?小啞巴,喜不喜歡我的寶貝?」

  施曉雲糊塗地道:「什麽?」

  楊孤鴻解釋道:「就是你剛才握着的,現在看着的,這是我的寶貝,我問你
喜歡它嗎?」

  施曉雲道:「難看死了。」

  楊孤鴻驚道:「不會吧?你知道它是用來幹什麽的嗎?」

  施曉雲嗔道:「不知道。」

  楊孤鴻得意地道:「你大嫂的肚子就是被它搞大的,要不要它也把你的小肚
子搞大?在這方面,我很厲害的。」

  陳醉在他背後踹了一腳,怒道:「要你到處宣揚!」

  楊孤鴻回頭道:「你再踢我一下,我就你!」

  陳醉道:「你敢?我有孩子的。」

  楊孤鴻大笑,道:「你沒見她們都挺着肚子嗎?我照舊每晚和她們相愛歡好,
你說我敢不敢?」

  陳醉幽然心一軟,道:「你總得讓人家心甘情願吧?」

  楊孤鴻歎息:「如果要你甘心情願,你也就不會躺在這裏,也不會有我的孩
子了,你什麽時候才肯真正從我?我不希望拖得太久,我沒有多少耐心。」

  他回臉看見施曉雲正癡癡地盯着他,心裏一甜,又壞壞地道:「小啞巴,你
是不是想要?」

  施曉雲道:「要什麽?」

  楊孤鴻道:「我的寶貝。」

  施曉雲道:「不要!它長在你身上哩!」

  楊孤鴻道:「這好辦,我脫了你的衣服,放進你的身體裏,你不是要到了嗎?」

  施曉雲傻傻地道:「放進我的身體裏?」

  楊孤鴻掀開她的睡衣,伸入她的三角地帶,指尖滑入她的夾縫,她不受控制
地呻吟出聲,嬌體扭動,急着要拉開楊孤鴻的手,卻聽得楊孤鴻道:「喏,曉雲
小乖乖,就是放進這裏,你的地方。」

  施曉雲嬌喘道:「不行,你的那麽大,人家那裏這麽小!」

  「不怕,你大嫂的那裏也比你的大不到哪裏去,我不是照樣放進去了?來嘛!
曉雲小寶貝!」

  楊孤鴻極度不要臉地引誘施曉雲。

  陳醉實在忍無可忍,在楊孤鴻背上使勁地掐了記狠的,使得他痛呼出聲,轉
頭要找陳醉算帳之時,卻被陳醉甩落地上:「你什麽時候都想哄騙曉雲!」

  楊孤鴻從地上爬起來,怒道:「你若不過來替我穿好褲子,向我賠禮道歉,
我今晚就把你趕回地獄門。媽的,竟敢偷襲我?」

  而且還不止一次,這段時日,她已經修理他好幾次了,不過,這次最令他難
堪。

  竟然光着被一個女人丢到地闆上?

  陳醉看着高壯挺立的楊孤鴻和他那根同樣粗壯堅挺的,這應該是她又熟悉又
陌生的吧?曉雲說得沒錯,的确很難看,可是爲什麽讓她至今不敢忘呢?這無賴
小男人,總是惹她生氣,她也不想這樣呀?

  楊孤鴻見陳醉躺在床上不動,就道:「你不過來就算了,我自己動手,穿褲
子我還是會的,以後你不求我,我絕不會進入你的房間。老子好心來陪你們,你
倒是把我當物品一樣亂擲,要不是因爲你懷孕的緣故,我定叫你嘗嘗被甩落地闆
的滋味。你們女人,逼我睡地闆還不夠,還要甩我落地闆?」

  他邊啰嗦邊穿褲子,啰嗦完了,褲子也就穿好了,轉身就走出房門,把門拉
甩得砰砰直響,那狠勁兒,就好像他在甩打陳醉一樣,用上了報仇之心。

  陳醉看着楊孤鴻消失,歎道:「曉雲,我是否做過太過分了?」

  施曉雲道:「我不知道。」

  頓了一下,又道:「我覺得他也沒做錯什麽的,你把他抛落地上,他一定很
痛的,他看起來真的很生氣。」

  陳醉道:「他才不會痛,他一身的牛皮,你難道忘了嗎?痛的隻是我們女人
的心呀!曉雲,他要用他的壞東西撕毀你的純潔,你難道一點都不讨厭他?如果
讓他進入你的身體,你就欲哭無淚了。女人一生中最寶貴的就是貞,錯給了男人,
就一輩子都要後悔的。」

  施曉雲沉吟片刻,道:「大嫂,那你、你後悔了嗎?」

  陳醉沉默,閉上雙眼,又緩緩地睜開,道:「我不後悔,因爲他雖然不是什
麽好男人,我卻讓他的壞打入了我的心靈,滲入了我的血液裏,但你和我不同。」

  施曉雲道:「曉雲不明白。」

  陳醉道:「你愛他嗎?」

  施曉雲想了一會,才道:「我不清楚。」

  陳醉道:「不清楚就不能給他,你懂嗎?」

  「可是,」

  施曉雲道:「不論他對曉雲做什麽,曉雲都不會真的生氣。」

  陳醉歎道:「我就和你明說吧!你是愛上他了,你睡夢的時候經常夢呓着他
的名字,這連倩兒都知道了的,如果你能忘了你大哥的仇,也許你才不會如此痛
苦。曉雲,愛和恨是兩種不相容的東西,它們放在同一個角落會令人更加痛苦萬
分的,大嫂不想看見你因爲恨而失去愛,大嫂希望看見你活得快樂,像以往的小
曉雲,雖然也不常說話也不常笑,但我知道那時的你,過得很平靜也很幸福。」

  施曉雲幽幽道:「也許大嫂說得對,我的确愛上他這個壞人了,大哥是被他
害死的,他是我的仇人,我卻不知爲何不能抑制地愛上了他,所以一直以來都放
心地依靠着他。」

  陳醉問道:「因爲他的俊美,你才愛上他的嗎?」

  施曉雲搖搖頭:「不是。」

  陳醉又道:「他的強壯?」

  施曉雲道:「也不是。」

  陳醉歎道:「女人心中的愛,誰也說不出個緣由來了。」

  施曉雲眼望着白色的帳頂,眼神定格成一種撕不開的迷茫,緩緩地道:「也
許是因爲他很疼曉雲。若非大哥死了,他當時拚死保護着我們以及地獄門不受傷
害,我就會一生感激他!可是大哥死了,我不得不恨他。」

  「他第一次抱我上馬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他很疼曉雲,那時我因爲剛失去大
哥,所以對他又打又咬,他隻是忍痛抱着我,他那抱着我的手堅定有力,也很溫
柔。我當時睏累了一天,好幾次在馬上睡着了,而後來他強迫我伏在他的胸膛上
睡的那一晚我睡得很甜,我不料自己會在仇人的懷裏那麽睡的。」

  「在以後很長的一段日子,我都拿匕首偷襲他,每次他也隻是叫我買一把好
一點的。我雖不能真的傷着他,但心中的仇恨卻在每刺一刀之後就消失一些,直
到那次在郭府他被那人打傷,我看見他流血躺在地上,我就真的哭了,原來我真
的會因爲他而心痛!可是爲了替大哥報仇,我忍着心中的痛把匕首刺入了他的胸
膛,他也隻說了一句『你進步了許多』!」

  「當時,其他人憤怒得要撕了曉雲,他卻還不忘護着曉雲,讓他們别傷害曉
雲,曉雲那時心都碎了。之後,他就強迫曉雲和他共乘一騎,我幾乎每天都依靠
着他那溫暖強壯的胸膛香睡着,我的心一點都不提防他,因爲我知道他不會傷害
曉雲的。」

  「其實,在我心裏,很期待他像剛才一樣欺負曉雲,如果他不那樣欺負曉雲
了,或者我會更加傷心。大哥也很疼我,可是大哥很少陪我,許多時候大哥都在
外面,即使在家的時候也是閉門練功。他卻總是讓曉雲跟在他身邊,有時也逗曉
雲,每當那個時候,我雖不聲不響或是抗拒着,但我一點厭惡感也沒有的。」

  「曉雲很依戀他那寬闊的胸膛,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和他壞壞的樣子,因爲隻
有這個時候,我才能感到他是真實地存在,他在疼我!他是我的仇人,他卻很疼
我;我要殺他,卻愛上了他。」

  「如果一切能夠重來,我一定要把他攔在半路,不讓他出現在地獄門,也許
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大嫂,你知道嗎?曉雲很痛苦的,愛和恨都讓曉雲一個人
承受,曉雲本來就不是很堅強的女孩呀!這世界,真荒唐!」

  她說到最後,已經開始哽咽。

  陳醉輕撫着她帶淚的臉蛋,歎道:「曉雲,如果愛能讓你幸福快樂,你就讓
所有的恨從你的人生中消失,不管多艱難,你都要試着去做,因爲你是爲愛而活,
不是爲恨而生。」

  楊孤鴻不料自己在失意之時會遇見塔妮。

  這個女人自從來到丐幫就和火龍分居了,獨自要了一個房間。火龍心中雖不
爽,但他找不出原因,況且要應付的女人很多,還要跟随花自來習武,他已經顧
不及感情的事了。

  有些時候,塔妮出現在他的生命,讓他覺得是上天特意安排給的,不然他火
龍爲何能夠得此天仙般的異國美女的青睐?

  他很滿足,然而也很遺憾,一直以來,他都隐約覺得塔妮的心不在他身上,
似乎離他很遙遠,對他表現出來的好,仿佛也隻有一些技巧性的東西。

  火龍是個懶惰的人,想不明白的事,後來也就不想了。

  塔妮的出現是個突然,或說緣來,那麽緣去時應該也很突然的,一切,随緣
吧!

  楊孤鴻當然不會了解火龍的苦惱,也不知火龍和塔妮之間的糾纏,他隻是奇
怪爲什麽塔妮要獨自居住?

  他見到塔妮的時候,她似乎正在等人,他禮貌性地道:「塔妮,夜了,不回
房休息嗎?」

  塔妮卻道:「我在等你。」

  楊孤鴻一愣:她等我幹什麽?

  塔妮道:「有些話想和你一個人說說,你能到我房裏坐坐嗎?」

  楊孤鴻坦然笑道:「有何不可?」

  塔妮輕淡一笑,右手舉到前額攏了攏頭發,然後轉身輕踱蓮步,楊孤鴻被她
撩人的美态吸引,神色恍忽地跟着她走到她的獨間。

  她忽然轉身道:「是不是每個女人叫你回她的房間,你都樂意遵從?」

  楊孤鴻又是一愣,道:「也要看看那女人長得怎麽樣嘛!」

  塔妮道:「若是美女呢?」

  楊孤鴻笑道:「男人有選擇美女的義務,也有放棄醜女的權利,我是男人,
當然選擇履行義務了。」

  塔妮妩媚地笑了:「進來吧!男人!」

  她的手在門上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楊孤鴻跟了進去,坐好了,朝對面的塔妮道:「現在已經很晚了,我不能停
留太久,我怕别人誤會。你知道我是一個好色的男人,别人也知道,所以和你這
樣一個美女在這樣一個夜晚相處這樣一個房間,很難讓人不往壞處想,說吧!什
麽事?」

  塔妮雙手托着下巴,凝視着他,道:「沒事就不能叫你來嗎?」

  楊孤鴻背靠着椅子,深吸一口氣,道:「你雖是我兄弟的女人,但我和你并
不熟。我清楚地記得,你是在郭府之後,才注意到我這個人的存在的。你說的不
錯,沒事也可以叫我過來,不過我既然來了,你又沒事和我說,我就得走了。」

  他剛站起來,塔妮就道:「慢着,我想和你研究一下音樂。」

  楊孤鴻的勁全部回來了,驚喜道:「音樂?」

  塔妮肯定地道:「是的,也就是唱歌。」

  楊孤鴻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一又坐回椅子上,像個農民大叔一樣拍着大腿,
興奮地道:「嗨,塔妮,你怎麽不早說?我最喜歡唱歌了,但是你,也喜歡嗎?
你似乎隻跳一些讓人看不懂的舞,至于唱歌嘛!我也同樣聽不懂,我覺得你唱的
歌應該丢到垃圾堆去,最好改唱我的歌。」

  塔妮道:「我們國家是有名的歌舞王國,我喜歡跳舞,當然也愛唱歌了。」

  楊孤鴻立即炫耀道:「既然如此,我就教你一些唱歌的基本功夫,讓你以後
也像我一樣風光。」

  他想起這段時日在丐幫的受寵,就真的以爲自己是歌神了,對此,他一點懷
疑也沒有──誰會懷疑自己的能力呢?何況他是楊孤鴻?

  塔妮露出一個嬌豔的笑容,雙手抓住楊孤鴻放在桌上的大手,嬌聲道:「那
你教我吧!」

  楊孤鴻由于興奮過度,也不太留意塔妮的越軌舉動和狀态,隻顧着學黃婆賣
瓜也:「唱歌不但要有技巧,而且必須要有天賦。首先就是天賦,技巧可以慢慢
學習,天賦卻是學不來的,像我這種既有着一流天賦又有着一流技巧的歌神,世
上除了我還是我。天賦方面是與生俱來的,說了你也不會懂,即使你懂了,你也
沒這個天賦,我就隻和你說說技巧。第一,唱歌一定要大聲;第二,唱歌必須有
感情;第三,唱歌絕對要有創意。」

  塔妮睜大雙眼,盯着他,聽他說完,卻是莫名其妙了,道:「我不明白。」

  楊孤鴻不嫌麻煩地道:「我解釋給你聽,所謂的唱歌大聲,就是你必須把别
人的聲音全部壓下去才顯得你高人一等。有感情就是……唉!打個比方,你唱到
快樂的歌時,你就笑,唱悲傷之曲時,不妨流幾滴眼淚。」

  塔妮搖頭:「不明白。」

  楊孤鴻道:「很簡單,你唱了表達快樂的歌詞,你就大笑幾聲,然後再接唱
下一句,唱了一句又再笑幾聲,這樣人家才會知道你唱的是快樂之歌,你将爲他
們帶來笑的祝福和歡樂;如果是悲傷的調子,你唱了一句之後就要哭,若實在哭
不出來──這種情況經常發生的──你就以手掩面弄一些口水在眼角,這樣聽衆
看到你哭又見了你的『眼淚』,他們才會産生共鳴,你得到的掌聲自然也多。明
白了嗎?」

  塔妮依舊搖頭:「還是不明白。」

  「我!」

  楊孤鴻不客氣地甩開她的手,雙手抱胸看着她,他就想不明白這女人爲何會
如此笨?怪不得唱歌跳舞都那麽不入流了,也許這就是美麗與智慧不能并存,或
說明了胸大無腦、頭發長智謀短吧?

  他覺得沒有必要和她談創意這個更深奧的問題了,說了也是白說,沒勁!他
憤慨地道:「像你這種沒天賦的人,和你談技巧,你也運用不上。唉!知音難尋
啊!」

  塔妮那雙充滿着妖冶魅力的眼眸盯着面前這個俊美入邪的男人,她不明白爲
什麽上天會如此戲弄人,給他無可挑剔的外表,卻給了他爛草一樣的内在,也不
知他的腦袋裏裝着什麽!

  這段日子,她不停地觀察他,他的腦袋似乎隻裝着孩童的無知,行動上就是
個十足無賴和棍,怎麽看他也不算是個人物!然而他的确是個人物,他無疑是四
大武林世家的真正頭領,他本身的武功也是高不可測。

  他是個具有絕對魅力的男人,身邊有着成群的美女妻子,從他的女人的雙眼
中所流露出來的春意,她了解到他在某方面也是極強悍的,至少不會比火龍差。

  她曾私底下問過她那十一個姐妹,若讓她們重新選擇,她們會選擇誰?答案
就是楊孤鴻。

  這個男人是個怪物,平時被陳醉拳來腳去的,根本無還手之力,可是她在郭
府親眼目睹他打敗了東洋武士。她知道陽龍君是東洋人,因爲陽龍君使用的是忍
者的武學,而所使的刀也是東洋所特有的武士刀。

  讓她印象最深刻的是楊孤鴻爆怒的瞬間,絕不是英雄氣概,而是一種令人震
懾的魔魄,令人恐懼的刹那!

  是的,任何時候他都不是英雄,但有時候他比最偉大的英雄還要令女人心動。
當然,和他在一起,你不會有什麽壓力,很多時候他都是個可笑的小醜,就如同
現在,他比小醜還要可笑,也同樣可愛。

  塔妮不明白自己爲什麽覺得楊孤鴻可愛,隻是她很喜歡和他相處一起,真的,
出自内心的喜歡。

  她和火龍,隻是一場誤會罷了。

  如果當初拿着烈陽真刀的是面前這個男人,那麽她應該成爲他的女人了。

  她道:「你覺得我跳舞如何?」

  「不好看!」

  楊孤鴻說得很幹脆,他似乎并不懂得男人應該給女人留點情面:「我的思思
跳脫衣舞才好看。」

  「哦,是嗎?」

  塔妮暗歎他的膚淺,把她的藝術和脫衣舞相比較,不知是侮辱她,還是他本
身的無知了,她幽然道:「那我也跳脫衣舞好嗎?」

  楊孤鴻凝視着塔妮,她的臉上綻放着一種情動的微笑,她的眼中是挑逗性的
妩媚,她的心呢?

  他忽然站了起來,他的舉動令塔妮驚詫。

  塔妮急道:「你又要走了?」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了,竟連一個色狼也不能吸引?

  「不!」

  楊孤鴻道:「我要再點幾盞燈,那樣才能夠看清楚一些。」

  塔妮心下一松,在心中另生起一絲鄙夷:還以爲這條色狼雖好色,對于兄弟
應該會講些義氣,原來她錯了,火龍也錯了。

  楊孤鴻燃多了三盞油燈,把整個房間照得亮堂堂,回首看着已經坐到床上的
塔妮,發覺她已經陷入深思。

  他道:「我已經爲我的眼睛準備了足夠的光明,美人兒,你的脫衣舞呢?别
讓我等太久,一個有本事的男人是不會等女人的。」

  塔妮被他的言語打斷思緒,朝他盈盈一笑,雙手就準備脫衣,卻又聽得楊孤
鴻道:「不行,脫衣舞哪能坐在你那張小床跳?塔妮,你到床前跳給我看,這樣
距離會近點,我也能夠看清楚些。」

  塔妮依言下得床來,赤腳站在床前,燈光下金色的腳镯閃爍,她的手輕攏了
下頭發。那是一頭如黑瀑似的披肩幽發,也許是因爲剛沐浴的緣故,沒有像往常
一樣紮起來,随意地垂落滑平,發已經幹了。

  楊孤鴻走過去,俯首吻了她,然後輕吹一口氣,她兩鬓的頭發就向後飛揚。

  他道:「你如果後悔,現在可以趕我走。」

  「我倒是聽出你有些後悔,或者是害怕。」

  塔妮挑釁性地道。

  楊孤鴻放開她,走回她面前的椅子上坐好了,面對着她,仰首微笑道:「我
連撕女人的衣服都不怕,還怕看女人脫衣嗎?如果我不看,我才後悔哩!你可以
跳了,要跳得精彩些,觀衆的眼睛是雪亮的,特别是我這種具有一流品味的觀衆。」

  塔妮眉頭一皺:還一流品味呢!三流也算不上。

  她的身體開始輕舞起來,優雅而有韻味,手上和腳上的镯子發出輕盈的迷人
聲響,每一個舞姿都散發着美的吸引力,對于一個懂得欣賞舞蹈藝術的人來說,
也許已經爲她的舞姿而傾倒了。

  可惜在她面前的唯一觀衆卻是獨一無二的誓要把藝術踩到垃圾堆裏的歌神楊
孤鴻,他還沒看上幾秒鍾就不耐煩地道:「塔妮,你這是幹什麽?彎來晃去的不
累嗎?怎就不見你脫衣服?不脫衣服,還跳個屁脫衣舞呀?」

  塔妮一愣,想不到此人不是一般的急色,本來想醞釀一番情調的她,不得不
把衣服抛落,整條靈蛇般的嬌體上隻剩下一條亵褲。

  楊孤鴻大驚:原來這女人沒有穿肚兜,剛才我爲什麽沒有注意?看來是近段
日子在歌壇上春風得意,忘了細看女人了,今晚非得好好看。

  如此一想,他的眼睛更是不停地在塔妮身上遊走,他的也開始堅挺如鐵,他
注意到塔妮的肚臍上有一個小金圈,在她那平滑的上特别的顯眼,雙乳半圓,不
大,但堅挺,腿是特修長的那一種,膚色在燈光下閃爍着紅橙色的光彩。

  他想:媽的,火龍這女人真的不錯,與老子的冰冰以及美美不分上下,怪不
得火龍難以馴服她。

  塔妮的雙手撫着胸前,兩隻手指在蓓蕾上輕輕一捏、一拉、一放,便在胸前
顫動不停。

  她朝色迷迷的楊孤鴻抛了一記媚眼,極盡妖冶地一笑,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楊孤鴻,我的身體好不好?」

  「棒極了!」

  楊孤鴻的口水,在他說話的一瞬間,幾乎要掉下來了──幸好他吞到了胃裏。

  塔妮看得心中暗咒:正宗色狼。

  楊孤鴻癡癡地看了許久,不滿足地道:「塔妮,你那塊讨厭的布實在有損你
的美麗,把它脫了!」

  塔妮笑道:「嗯,人家這就脫。」

  楊孤鴻一直看着塔妮把亵褲脫去,然後她把那亵褲丢向他的臉,他伸手一接,
立即又丢到一邊──媽的,别擋着老子的視線!

  塔妮的三角地帶很是茂密,楊孤鴻根本看不到什麽,除了黑夜似的黑色草原。

  楊孤鴻咽了咽口水,道:「塔妮,擺幾個藝術性的姿勢。」

  塔妮靈動的舞步繞着他跳了一圈舞,然後在他面前單腳獨立地面,一腳上提
到她的肩上。楊孤鴻一看,大是激動,從椅子上跌落地闆。

  塔妮接着轉身,俯首下去,跪趴在地上,豐滿性感的臀部幾乎貼在楊孤鴻的
臉上。楊孤鴻眼睜得圓大,急忙吞了兩次口水,舉手伸過去在她的花蒂上輕輕一
捏,她的嬌軀一顫,不自覺地呻吟出聲,她就連忙站了起來爬到床上,面對着楊
孤鴻側睡着,撩起上邊的腳,仿佛橫着的用肉色寫成的「大」字,她的手兒就在
自己的輕弄着,還不時地發出一種任何發情的動物都能明白的呢喃。

  伊性感地呻吟道:「楊孤鴻,人家在等你的恩寵哩,過來吧!男人,蓬門已
爲你開!」

  楊孤鴻撲到她身上,一陣狂吻,突然停止,但兩隻手指卻依然在她的裏抽動
着,道:「爲什麽要勾引我?」

  塔妮像個似的嬌笑道:「因爲人家喜歡你。」

  「可是我不喜歡你!」

  楊孤鴻突然離開她迷人的,在她的胸脯上重重地抓了一把,下了床轉身就走,
邊走邊道:「你的脫衣舞很好看,謝謝你免費請我欣賞,我現在要回去看我那些
大肚美女了。如果以後你心血來潮要跳脫衣舞了,别忘了請我做觀衆!老實說,
我确實是一個很好的觀衆。哈哈,塔妮,你下邊已經發生水災,我想火龍會願意
舍命替你救災,你不妨去向他求救。」

  塔妮看着楊孤鴻把門關上,她心中也不知是羞還是怒,她剛才的确被楊孤鴻
弄得情動,早就濕潤了,好幾次她的手都伸到他的褲裆裏,抓住了他的陽根,卻
無法把他的陽根從他的褲裆裏掏出來。

  她本以爲這個男人會受不了她的的誘惑,哪知他在這種緊要關頭,竟然說走
就走,一點留戀也沒有。

  他到底是色狼,還是君子?

  她突然感到自己對這個男人的了解竟是那麽的蒼白無力!

  楊孤鴻出了塔妮的房間,走後不久,從另一頭跳出兩個人影,兩人對望一眼,
往相反的方面走了。

  途中,其中一人道:「張老兄,我都說姐夫不會趁虛而入的,我姐夫怎麽會
對火龍的美女真的那個呢?」

  張中亮道:「小波,我也沒說楊孤鴻會那樣做呀!」

  李小波道:「嗯,你是沒說。」

  張中亮道:「楊孤鴻也真能忍,都那種時候了,還能臨陣逃脫,實在不是他
的本色,由此我可以放心了。」

  李小波開心地道:「是呀!我看姐夫現在不怎麽招惹别的女人了,當然也就
對抱月不感興趣,那麽,我李小波的時代就來臨了。」

  張中亮道:「什麽你李小波時代?沒有楊孤鴻和你競争,還有我張中亮,咱
們兄弟歸兄弟,泡妞這事兒,各憑本事,公平競争。噢,抱月,你是我張中亮心
頭那一輪千秋之月!」

  李小波拍拍張中亮的肩膀,笑道:「這當然,我的時代裏沒有了張老兄,豈
不是變得很乏味?唉!說實話,隻要不是姐夫,誰做我的競争對手,我都不怕。
所以我才建議跟蹤姐夫,以便确定他對抱月的真正心意,如今看來他已經不與我
們争了。」

  張中亮歎道:「你說得也是,我也怕做他的情敵,我所有的情話在他的面前
顯得很無奈。如果他要追抱月,我就隻敢在旁邊大喊加油了。」

  李小波道:「其實姐夫的絕招就是他從不按理出牌,做人做事完全不講道理,
當然也沒有道德。我李小波不怕像你像花浪這種情場風流公子,就怕姐夫不講道
理。」

  「嗯,你說得太中肯了。」

  張中亮極是贊同:「小波,我們明天就去放膽追求抱月吧?」

  李小波立即道:「老兄,是你先上還是我先上,或是一齊上?」

  張中亮思考了一會,道:「我們輪流上,用車輪戰術。一齊上很亂的,可能
會給别人有機可乘,我們不能給别人有鑽空的時間,明天你上,後天我上,如此
輪流重複,看誰的魅力大,誰先取得抱月的身心。」

  李小波拍馬屁道:「張大哥,好點子,我們就這麽辦。明天我們一齊上,我
先去向抱月施展魅力,我走後,你接着去對她背詩,以後我們就每人一天,輪番
征戰情場,看誰能奪帥,如何?」

  張中亮舉起手掌,和李小波伸過來的手掌拍在一起!

  同是色道中人,一拍即合。

  掌聲響後,張中亮道:「小波,現在我們去哪裏?」

  李小波腦筋一轉,道:「我們去和明月峰的美女姐姐多多親近。」

  張中亮擔心道:「可是這些天,我們都去過好多次了,她們都對我們愛理不
理的,很沒趣。」

  李小波道:「張老兄,不是我說你,當初你叫我泡你老妹張詩,你不是也叫
我死纏爛打嗎?現在你倒忘得一幹二淨了。」

  張中亮道:「那種方法适合你嘛!我是個講究風度的男人,怎能對女人死纏
爛打?實在是有損我翩翩公子的完美形象。」

  李小波洩氣道:「想搞女人,還要風度,真是服了你。」

  張中亮辯白道:「搞女人也要搞出風度來,這才是我張中亮的真本領。」

  李小波道:「算了,今晚也晚了點,美女們怕早就睡了,我們還是回去搞老
婆好了。」

  張中亮突然感歎道:「小波,我現在覺得對付她們實在有夠累的,有時候真
想跑到外面打上一段光棍日子。」

  李小波道:「我也是很累,有時候想找姐夫幫忙。」

  張中亮笑罵道:「沒用的男人。」

  李小波道:「反正她們絕不會拒絕姐夫,或者隻有歡喜。張老兄,不如我們
也允許她們去勾引姐夫吧?」

  楊孤鴻回到清閑院,這是個比較細小的院落,隻有三間房,一間大的,旁着
兩間小的。

  楊孤鴻和衆妻住在大間;左邊那間小的是小月和李蕾住的;右邊留給唐思思
母女,然而大部分時間都空着。

  倩兒有時會與施尤兩女住,有時也在院裏與小月、李蕾睡,就好像今晚,她
睡在了左邊的小間。

  楊孤鴻進入大間,裏面擺了四張床,把這大間也塞得滿滿的了。

  楊孤鴻走到其中一張床前,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把花鳳來抱到他的胸膛,笑
道:「小鳳來,還不睡嗎?」

  花鳳來嗔道:「人家要等你回來,才能睡得着的。」

  另一張床上的火鳳道:「楊孤鴻,你去哪裏了,這麽晚才回來?」

  與火鳳同床的冷如冰笑罵道:「他還能去哪裏?不就是拈花惹草去了!」

  李小曼翻身趴睡在楊孤鴻右側,野玫瑰也轉過身來貼着李小曼的背,看着被
花鳳來壓着的楊孤鴻,道:「兩位姐姐,他一定是去了醉姐的房裏,不過,我看
他是被趕出來的。」

  衆女輕笑。

  費蓮爲老公打抱不平,道:「那兩個女人也真是的,我們老公對她們這麽好,
她們還是這樣對待我們老公,幹脆把她們打發走算了。」

  李小曼在楊孤鴻耳邊細聲道:「我們以爲你今晚不回來了,準備睡個安穩覺,
你若還想要,就去找她們,人家今晚真的不能陪你這頭牛了,嗯?」

  張青柳在另一張床上抗議道:「小曼,你說話怎就這麽小心?怕被我們聽到
嗎?」

  李小曼道:「沒有啦!」

  楊孤鴻笑道:「小曼說立即要和我開戰,你們準備好了嗎?」

  與張青柳同床的唐思思驚道:「小曼,剛才不是說得好好的,今晚不準他逞
兇嗎?你要就自己對付他,我今晚不準他進入人家的身體,人家這幾天都沒有力
氣陪倩兒玩了。」

  衆女果然都反對楊孤鴻對她們的寵愛,李小曼連忙澄清道:「不是的啦,我
是說不準他的,他卻偏偏說反了。老色魔,快幫小曼說話,你害人家被她們群起
而攻,你若不幫人家,我以後就不準你使壞。呀噢,大色魔,不要弄人家那裏。」

  楊孤鴻的手揉着李小曼的,笑道:「好啦,今晚不碰你們就是了,讓你們安
安靜靜睡個好覺──但願你們能夠安靜得下來。小鳳來,親我一個。」

  楊孤鴻和衆女輪番親吻之後,抱着冷如冰,道:「冰冰,我們到月兒的房裏
吧?」

  冷如冰道:「我不去了,你是想弄壞人家的,人家不敢跟你過去,你和思思、
藕兒過去吧!」

  楊孤鴻又吻過她的紅唇,摟住唐思思和藕兒出了房。

  冷如冰看着他們消失,道:「我們都懷孕了,看來必須爲他多找些女人。」

  火鳳道:「随他去吧!那是他的事,他要找就找,不找的話,我們也不勉強
他。蓮兒、玫瑰,你們兩個懷孕的時間不長,爲何不陪他?」

  費蓮道:「我昨晚被他弄得死去活來的,這無賴射箭差勁極了,卻在那事兒
上強悍得要命。你們都要舉白旗,我和玫瑰兩個哪敢撐紅旗?」

  花鳳來很快就睡了,李小曼摟着她,細聲道:「鳳來睡了,我們也睡吧?」

  冷如冰上了床,幽幽歎道:「但願他别讓小月懷孕。」

  楊孤鴻左擁右抱地出了房,在唐思思唇上吻了一記,道:「思思,你把倩兒
帶過去給她們,然後到小月房裏來,好不好?」

  唐思思在他腰際輕輕一掐,嗔道:「不好,人家要注意肚裏的寶寶,不論你
多溫柔,人家也會發狂的。」

  說話間,藕兒已經敲門了,小月出來開了門。

  倩兒在床上叫道:「爸爸,你又不準我在這裏睡覺覺了?」

  唐思思道:「倩兒真乖,媽媽和倩兒睡。」

  倩兒小臉一扭,道:「不,你平時都不和倩兒睡,隻有爸爸到小月阿姨這裏
的時候,你才肯陪倩兒睡,倩兒不喜歡媽媽了。」

  唐思思有些尴尬,楊孤鴻抱過倩兒,親着她的小臉蛋,笑道:「倩兒不要爲
難媽媽哦,倩兒怎麽可以不喜歡媽媽呢?乖,倩兒和媽媽睡覺去,我和阿姨們有
話要說。」

  倩兒嗔道:「爸爸騙人,倩兒知道你每晚都打阿姨哩,阿姨們都喊痛的,爲
什麽爸爸和阿姨們說話不準倩兒聽?倩兒喜歡和爸爸睡的。」

  衆女無言,楊孤鴻道:「我知道倩兒喜歡和爸爸睡,以後爸爸和媽媽一起陪
倩兒睡覺覺好嗎?」

  倩兒想了一會,道:「是不是要等倩兒長得和阿姨們一般大的時候呀?」

  楊孤鴻一愣:這是什麽話?

  他道:「倩兒長得和阿姨一般大時,就更不能和爸爸睡了。」

  倩兒不高興地道:「爲什麽?阿姨們不都是和爸爸睡嗎?」

  楊孤鴻啞口無言──想不到一代歌神居然說不過一個七歲小女孩,唉!失敗!

  唐思思道:「倩兒,别問這麽多,媽媽抱你出去了,不聽話可是要被爸爸打
的。」

  她抱起倩兒,在倩兒的小上輕輕拍了一下。倩兒本還想說話,可是唐思思已
經抱她出門了。

  楊孤鴻終于松了口氣:小惡魔總算暫時消失了。

  他道:「藕兒,你帶蕾蕾到大間去。」

  小月走到楊孤鴻身旁,道:「大哥,師姑好像已經睡着了,還未醒哩!」

  「叫醒她不就得了?」

  楊孤鴻轉臉又對藕兒道:「你帶蕾蕾過去之後就過來,你沒懷孕,不能臨陣
逃跑。」

  藕兒到床前叫了幾聲李蕾,不見動靜,便去搖她的身體。

  李蕾睜開眼看見楊孤鴻,歡叫道:「哥哥,快過來抱蕾蕾睡覺。」

  楊孤鴻坐到床前,抱過她,笑道:「你先和藕兒到大房裏睡一會,我再去抱
你回來睡,好不好?」

  李蕾嘴一嘟,道:「我不要,你每次都是這樣,而每次都是過了很久才到大
房裏抱蕾蕾回來,那時蕾蕾都睡着了,蕾蕾隻喜歡抱着你入夢的。」

  無論如何說,李蕾也不肯到大間了,楊孤鴻咬咬牙,道:「藕兒,你不用回
去了,把門反鎖了。」

  李蕾高興地道:「哥哥,蕾蕾不用和藕兒姐姐走了嗎?」

  「是的,不走了。」

  楊孤鴻把李蕾抱放在床的最裏面,脫了鞋上床。

  這張床比一般的床要寬許多,能夠同時睡三四個大漢,自然也夠他們四個人
睡的。

  楊孤鴻看着面前的兩女,道:「你們站在床前愣着幹什麽?不舍得把衣服脫
掉嗎?」

  兩女臉一紅,小月道:「大哥,師姑也在耶!」

  楊孤鴻哂道:「怕什麽,待會我把她也要了,讓她成爲你大哥的女人。」

  藕兒已經開始寬衣了,小月想了想,也就無言地脫着衣服。

  李蕾驚奇地道:「哥哥,她們爲什麽要把自己脫光,又不是在洗澡,很奇怪
耶!」

  她才奇怪哩,難不成隻有洗澡的時候才可以脫光嗎?

  楊孤鴻放開李蕾,三兩下就抛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雄壯的堅挺如鐵。

  李蕾看了臉色大變,驚叫道:「哥哥,你這是什麽?爲什麽蕾蕾沒有?」

  她的手就去抓楊孤鴻的。

  楊孤鴻拍打開她的手,道:「蕾蕾,聽話,躺着别動,不然我就不準你留在
這裏了。」

  李蕾果然不敢再動,隻是神色奇怪地盯着楊孤鴻。

  小月和藕兒已經一絲不挂了,兩女上得床來,楊孤鴻抱住她們,一陣熱吻相
纏、胡亂摸捏。

  然後他放開小月,道:「月兒,你和蕾蕾躺一會,我和藕兒好了再陪你,可
不要睡着了。」

  小月嗔道:「你這壞大哥在身旁,人家怎麽能睡得着?」

  楊孤鴻一笑,吻上藕兒的唇,兩人就如此相擁着坐在床上一陣口舌纏綿。

  楊孤鴻的手撫弄着藕兒的全身敏感點,然後停留在她的,笑道:「記得你把
初次獻給我的時候,你叫我以最狂暴的方式侵入你,但是,爲何你後來很多時候
卻要求我的溫柔?」

  藕兒一隻手撫摸着他的虎背,一隻手着他的雄根,道:「我這一次就要你的
粗暴!爺,你是藕兒最溫柔的守護者,也是人家最狂暴的入侵者,藕兒愛你!」

  說罷,向後一仰,雙手反着撐在床上,等待着楊孤鴻的入侵。

  楊孤鴻的雙手抓住她的臀部,把她的美臀托将起來,将身體俯壓過去,雄根
在她的周圍輕掃着她的黑草兒。突然,他的變粗了許多,全力頂入她的蜜道,藕
兒呼喊一聲,全身打顫。

  李蕾驚叫道:「哥哥,你怎麽把你那根大棍子放進姐姐的身體裏了?蕾蕾也
有像姐姐一樣的洞洞哩,你也要這樣對蕾蕾嗎?」

  楊孤鴻顧不得回答李蕾,隻是在藕兒雪白的上着,直把藕兒弄得瘋狂起來,
嬌體不受她的控制。藕兒又一次感到這個男人狂野的沖擊,比她第一次時還要強
烈許多,她在這種沒有任何花招的強猛沖擊中,漸漸地淪陷,直到愛欲沖昏了她,
她仍然在夢裏繼續感受着這種如同野獸一般的侵占。

  她深愛着的,本來就是一個野獸似的男人。

  楊孤鴻讓昏睡過去的藕兒躺好,抱過小月,柔聲道:「月兒,你什麽地方都
沒變,就是胸前的兩隻小白兔肥大了許多,能告訴大哥是什麽原因嗎?」

  小月嬌嗔道:「你問你自己,這是你的傑作,我怎麽知道?」

  楊孤鴻的手揉着她的酥胸,微笑道:「我把你的肚子也弄大好嗎?」

  小月道:「嗯,月兒願意爲大哥生孩子。」

  楊孤鴻道:「可是以後别人問起你,這是誰的孩子,你又該如何回答?」

  小月幽幽道:「月兒才不管他們哩,月兒隻說這孩子是月兒的,爲什麽一定
要月兒說出孩子的父親呢?隻要月兒知道自己肚裏孩子的父親是大哥,月兒就滿
足了。大哥,給月兒一個孩子吧?」

  楊孤鴻斷然道:「好,今晚大哥就給你一個孩子,讓月兒做我孩子的媽媽。
月兒,大哥要進去了,這次可是會疼的。」

  「我知道大哥有着能夠令任何一個女人痛苦的本領,月兒願意承受大哥給予
的一切的痛,啊!」

  當楊孤鴻的巨大沖撞入她的通道的時候,她喊出她的痛,而這種痛,則是她
一輩子都期待的。

  她的心不像常人想的那麽複雜,其實很簡單,她就是愛着她的大哥,以她唯
一的愛,深深地,愛着。她已經不管人世的一切責罵,隻要她的大哥願意疼愛她,
不論是什麽方式,哪怕是兄妹,她也認了。

  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很多時候都是一種錯,然而能夠在這種錯誤中,
尋找到她的幻想以及她想要的或者幸福,這個女人就會不顧一切地去愛。

  小月在承受了楊孤鴻給她的痛苦的同時,也享受了楊孤鴻給她的歡樂。

  悲與歡總是在人世交雜進行,如同性和愛的不能分離。

  楊孤鴻趴在小月的嬌體上不停地聳動着,聽聞小月的呼喊,看着她冒汗的鼻
尖和緊閉的雙眼,輕聲道:「月兒,還要不要大哥增大一點?」

  「嗯,大哥,你再粗一點,月兒或許還可以承受。」

  下一刻,她就感到自己的擴張到幾乎撕裂,在那鐵似的的進出間,幾乎把她
的靈魂也拉抽出來,然後又緊接着沖塞進去,此時已經多了一種元素──歡樂,
或者叫做快感。在這種密集的重複中,她獲得了一個女人期待的終極。

  她知道自己要昏了,呻吟道:「大哥,求你,不要讓月兒昏睡過去,月兒已
經很快樂了,人家要清醒着摟着大哥安靜地自然睡去。」

  楊孤鴻感到她的在顫動、收縮,于是以他最狂野的速度動作着,在小月的到
達巅峰之時,一股股火熱的噴射入她的花宮,在那裏,将誕生一個新的生命。

  小月癱瘓在床上,嬌喘道:「謝謝你,大哥,月兒生生世世都是你的妹妹,
同時也是你的愛人兒。」

  楊孤鴻輕吻着她,道:「月兒,大哥會疼你一輩子,管别人怎麽說,隻要我
的月兒喜歡就行了,我可不是爲别人活的,我隻爲我愛的人兒生活,月兒從小就
注定是大哥的。」

  小月輕然一笑,道:「大哥,你要怎麽對待師姑?」

  「你看着就知道了。」

  楊孤鴻對小月神秘地一笑,離開她輕如泥的嬌體,趴到李蕾身上,道:「蕾
蕾,看夠了嗎?」

  李蕾好奇地道:「哥哥,你也要把你的棍棍塞入蕾蕾的縫兒嗎?姐姐很疼耶,
蕾蕾怕疼的。」

  「别怕!」

  楊孤鴻吻着她,雙手柔着爲她解衣,李蕾也不抗拒。

  不久,李蕾那偏瘦的潔白嬌體就呈現在楊孤鴻的眼底,楊孤鴻的手滑過她的,
那裏黑亮的體毛已經濕潤。

  他想:李蕾這女人,心性雖然是小孩子,卻也了,看來不做是不行的了。

  李蕾呻吟道:「哥哥,你的手摸得蕾蕾的地方好難受,你喜歡摸蕾蕾嗎?」

  楊孤鴻笑道:「當然喜歡了。」

  李蕾要說話,楊孤鴻已經吻住她的嘴兒。老實說,李蕾的嘴兒,是他見過的
女人中最小巧的櫻桃嘴,他喜歡吻她的小嘴。

  李蕾被他吻得透不過氣,整個身體在升溫,楊孤鴻放過她的小嘴,吻落她瘦
俏的頸項,一手在她略小而堅挺的上揉搓着。

  如此許久,楊孤鴻的另一手悄悄地撫摸着她的,一陣之後,中指順勢滑入她
細小的夾縫,那裏因爲久未曾開墾,而貼得很緊,哪怕是一根手指的進去,初時
李蕾也輕輕地呼痛。

  楊孤鴻道:「蕾蕾,我要終結你三十多年的生涯,但願你清醒後會接受我,
也許你本來就屬于我,不然你不會等我長大,或許這樣有些對不起你,隻是你我
都沒得選擇,你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

  李蕾凝視着楊孤鴻,感到楊孤鴻的手指已經退出她的蜜道,而他火熱的陽根
卻輕悄地頂在她的花瓣上。

  她的雙眼的神芒一閃,雙手猛的去推他,驚叫道:「楊孤鴻,你在對我幹什
麽?」

  楊孤鴻一驚,停止動作,任由李蕾捶打着他,一對虎眼盯了她許久,道:
「你醒了?」

  李蕾一邊掙紮一邊喊道:「什麽我醒了?我一直都醒着的──咦,這是哪裏?
我怎麽會在這裏?她?她是小月!你竟然和你的妹妹做出這種事?你這小色魔,
什麽時候把我的衣服脫光了?

  還敢對我──你别壓着我,放開我!「楊孤鴻的陽根又一次頂在她的洞口,
厲聲道:」你若再動,我就進去了。「

  李蕾不敢掙紮了,嬌體僵直,肌肉卻在顫動,怯道:「你若進來,我就咬舌
自盡。」

  楊孤鴻沒有立即回答她,他料不到李蕾會在這種時候清醒,這來得太突然了,
他突然好想她變回孩子的心性,那樣的她,對他百般的依賴,但他不能從李蕾的
眼睛看到那種孩子的童真了,此時她的一雙眼隻有畏怯和莫名的憤怒。

  是的,清醒了的李蕾并不屬于他楊孤鴻。

  他長歎一聲,道:「如果你不對别人說出我和月兒的事,我可以保留你的貞,
讓你繼續做你的,造你的夢。」

  李蕾感受着頂在她的火燙,她知道隻要自己說個「不」字,他的那根粗長的
東西就會破體而入,她道:「我的夢被你碎了,我還能有夢嗎?你現在還要侮辱
我?還敢威脅我?嗚嗚,都是你害的!」

  說不到兩三句,就哭得厲害了。

  楊孤鴻歎道:「或許你不記得我們之間的許多事了,或許一切都是我的錯,
然而我是不管這些的,我隻要你答應我不說出月兒和我的事,我以後就不再管你,
哪怕你要纏着我爹,也由得你了。」

  李蕾不作聲,隻是哭得厲害,楊孤鴻看看小月,發覺小月不知何時睡了──
她真的太累了。

  「我知道你不會說出去的。」

  楊孤鴻擦拭了李蕾的眼淚,翻身下來,道:「你失憶了一段時間,在這段時
間裏,你像一個孩子依賴母親般依賴着我、離不開我,我有無數的機會占有你,
但我都沒有那麽做,我是想等你清醒的時候,讓你心甘情願地成爲我的女人。到
現在我才明白,你不會願意作我的女人。把衣服穿上吧!」

  李蕾呆呆地凝視着赤身的楊孤鴻,道:「你不欺負我了?」

  楊孤鴻很平靜地道:「是的。我以前差點害了你一輩子,還好你清醒了。明
天你可以回長春堂,也可以去碧綠劍莊找我爹,我想我娘也不會阻止你和我爹的
事了,你執着了二十年的夢或許能夠達成,到時我會叫你一聲二娘。」

  李蕾突然撲到楊孤鴻的身上,捶打着他的胸膛,瘋了似地喊道:「我不回長
春堂,也不去碧綠劍莊,我哪也不去,我的事不用你這小混蛋管!」

  小月被她的哭喊吵醒,揉着眼睛看了李蕾一眼,明白李蕾已經清醒,此時正
與她的大哥算帳,她幽幽一歎,閉眼繼續睡覺。

  楊孤鴻道:「你去哪裏與我都無關緊要,我這小混蛋不管你就是了。姑姑,
請不要再打我!」

  李蕾無力地伏在楊孤鴻身上,哭泣道:「不要叫我姑姑,我不是你的姑姑,
不是的。」

  楊孤鴻無奈道:「你如此讨厭我,也是情理所在,畢竟打從一開始我就過分
了些,既然你不承認是我的姑姑,以後我就不這樣稱呼你了,或許根本不需要稱
呼,明天我送你走,以後你我不見面就行了。可以從我身上下來了嗎?待會别又
說我欺負你了。」

  李蕾默默地坐了起來,取過床上的衣服,流着眼淚慢慢地穿衣,喃喃自語道:
「總是說不欺負我,其實已經欺負着我!這世上,沒一個人真疼蕾蕾,師兄不要
我,大哥不理我,嗚嗚,這些都不重要,都不重要!蕾蕾的心好痛,沒有一個人
願意愛護蕾蕾,都在欺負我。」

  楊孤鴻看着心痛,然而他又能怎樣?李蕾愛的人,不是他楊孤鴻啊!

  他也坐起來取衣服穿上,對已經穿好衣服的李蕾道:「你現在可以照顧自己
了,明天我讓她們另外給你安排一個房間。」

  李蕾斷然道:「你說過無論如何會照顧蕾蕾一輩子的,我哪裏也不去,就在
這裏睡。」

  楊孤鴻頭都大了:李蕾真的記得失憶中的事?然而又怎樣?

  他道:「你不是我的女人,睡在這裏不方便。」

  李蕾争辯道:「月兒是你妹妹,爲何她能睡在這裏?」

  楊孤鴻笑道:「别忘了,她同時也是我的女人。」

  李蕾叫道:「我不管,我說什麽也不走。」

  楊孤鴻道:「你若決意不走,就決意做我的女人。」

  李蕾道:「你想得倒美,我一輩子不嫁,也不作你這小色魔的女人。」

  楊孤鴻笑道:「這樣也很好,我們從今晚開始,緣份已盡,一刀兩斷,所有
的恩怨都終結了,以後見面,高興的話彼此招呼一聲,不喜歡就裝作互不認識。」

  李蕾又一頭撞入楊孤鴻的懷裏,哭道:「你好狠的心,蕾蕾恨你一輩子!一
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對人家的傷害,你害得蕾蕾好苦!」

  「我知道是我害了你,所以不敢再次傷害你。蕾蕾,允許我這樣叫你一次,
明天之後不會再有我對你的傷害了,你還是以前的孤芳自賞、執迷不悟的書房李
蕾。我該走了!」

  他推開李蕾,下得床來,穿好鞋,又道:「希望你今晚能夠重新造一個美夢。」

  楊孤鴻走出房的時候,聽見了背後的李蕾的痛哭,他知道這個女人從她清醒
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要離他而去,她的心是不會接受一個曾在她懷裏撒的男
嬰的──即使這個男嬰此刻已經成爲一個真正的男人。

  楊孤鴻敲開了唐思思母女的房門,然後和她們母女躺在床上,他把倩兒抱到
他的胸膛,倩兒在他的胸膛上依舊香睡不醒。

  唐思思道:「楊孤鴻,你怎麽過來了?」

  楊孤鴻據實回答:「李蕾病好了,我也順便過來陪陪你們母女,好久沒讓倩
兒在我的胸膛上睡覺了,作父親的,應該滿足一個女兒小小的要求!」

  唐思思有些驚詫,歎道:「你真的要放棄李蕾?」

  楊孤鴻苦笑道:「不放棄行嗎?當初她就是因爲我把我爹送給她的兩個小木
人擊碎了才會變得失常的,如今她好了,我可不敢再傷她的心或再刺激她,雖然
我做事不理别人的感受,但也不能再一次把她的心碎了呀!李蕾是不會喜歡我的,
哪怕我強硬讓她成爲我的女人,她也不會快樂,既然愛她不能給她快樂,我何不
放了她?」

  唐思思道:「也許不是你想的這樣,憑一個女人的直覺,我敢肯定李蕾的真
心早就不在你爹身上了,那次在長春堂,我就有這種感覺。」

  楊孤鴻道:「不管怎麽說,她總算好了,她愛誰或不愛誰,我已經管不着,
也無權再過問,我隻是希望她不要折磨自己,哪怕恢複以前她在木人居時淡淡地
活着,長久地執着相思的樣子,我看着心裏也會好受些。唉!可是她硬是不回長
春堂,也不去碧綠劍莊,這女人,也不知她心裏想什麽。」

  唐思思忽然笑道:「你是說她沒有理由,卻又死賴在你身邊?她真的是說哪
裏也不肯去?」

  「嗯。」

  楊孤鴻無奈地應了一聲。

  唐思思眼神一閃,道:「那就讓她和陳醉、曉雲住在一起,她或許需要一些
時間,她也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女孩了,她會清楚自己心中最後的,也是她唯一的
歸宿的。楊孤鴻,你别讓她傷心,一個女人,傷心的次數多了,總是不好的。我
要睡了,把你的臂彎給我!」

  李小波好久沒有這麽早起來了。

  他爲了今天的早起,昨晚堅決不碰他的女人,藉口就是他已經被她們榨幹了。
衆女看在他平日裏的确拼了命地侍候她們的份上,也就特許他休假一夜,李小波
大是歡喜,腦海裏想着抱月就睡着了,在睡夢裏全力施展他泡妞的不世才華哩!

  李小波到達夢香和抱月的房門的時候,兩女仍未出來,他就站在門外靜靜地
等待,他李小波在這方面的能力像他逃跑的能力一樣強,想當初楊孤鴻替白氏姐
妹療傷時,他與張中亮都能在帳外守候多時,何況是現在?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門開了,出來的正是他守候已久的抱月,他的燦爛笑容
适時地一展。

  抱月不料大清早的李小波就守在門外,這幾日來,李小波和張中亮總是趁機
接近她,多少令她猜出他們要幹什麽,隻是這樣不聲不響地守在門外,倒真把她
吓了一跳。

  她道:「李小波,你在這裏幹什麽?」

  李小波笑容依然,因爲他自感有着迷人的陽光笑意,所以盡量在女人面前長
久地笑──不過許多人都說他笑得有點神經兮兮,唉!

  他道:「抱月姐姐,我是在等你的。」

  抱月很不耐煩地道:「有什麽事?」

  李小波笑道:「其實也沒什麽事,隻是想陪姐姐走走聊聊,不知小弟是否有
這種榮幸?」

  「我對你沒有好感,不想和你說話。」

  抱月繼續往前走。

  李小波看看房裏沒有動靜,知道夢香沒有跟出來,膽色大增,掉頭追上抱月,
依然耐着性子陪笑臉道:「抱月姐姐,好感這種東西是需要培養的,隻要你讓我
接近你,你就會知道我其實是個很不錯的男孩。」

  抱月道:「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李小波激動地道:「當然有關系了,難道你不想嫁個好男孩嗎?」

  說罷,他自感不對,怎麽能這麽快就暴露自己的目的呢?他轉口又道:「我
的意思是說,你不想交個好男孩作朋友嗎?」

  抱月清澈的眼神一瞪他,道:「我特别讨厭你們長春堂的人,絕不與你們交
朋友。」

  李小波心裏喊冤:都是姐夫的錯。

  他道:「抱月姐姐,這不能全怪我們長春堂,是姐夫對不起你們的,我這就
代姐夫向你道歉。」

  抱月冷笑道:「是嗎?那個混蛋非禮我時,是誰在一旁拍着手掌大叫『姐夫,
吻她可愛的小嘴嘴』的?」

  李小波頭一垂,洩氣道:「那是我無心之過,我其實哪舍得你的小嘴被姐夫
吻呢?我恨不得自己來親──」他猛的停下來,改口道:「我恨不得自己來請姐
夫不要非禮抱月姐姐,可是我很怕我姐夫,他是個十足的野蠻人!」

  抱月臉一甩,道:「你别跟着我,很煩。」

  李小波沖動起來,不顧後果地道:「我怎麽能不跟着你呢?你是我作夢都想
搞的女人!」

  哇,李小波不愧是李小波,說話就他媽的有魄力,夠勁耶!

  他有些沾沾自喜了,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世上除了楊孤鴻和火龍之外,就剩
他李小波一個了!

  簡直是稀有動物,應該列入國寶,享受國家的保護和高級待遇。

  不料卻得到了抱月甩給他的一個耳光,抽打在他的臉上,發出經典的一聲
「啪」李小波撫摸着被打痛的臉,不敢置信地道:「你打我?」

  是呀!我李小波如此英俊的笑臉,你竟然下得了手?

  抱月怒道:「你讨打!」

  她不知爲何,自從遇見楊孤鴻後,她的脾氣就變得很暴躁,動不動就生氣,
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呀!還好,她并不後悔打了李小波耳光。

  李小波心裏雖窩着一肚子的鳥氣,卻不敢表現出來,他道:「抱月姐姐,我
隻不過是說出心中的真實想法,說出我對你的幻想,并且希望能夠追求你,爲何
你卻無緣無故地甩我一巴掌?你不喜歡我也罷了,也不必打人耳光嘛!看不出你
人挺溫柔的,卻亂使潑婦的爛招,我李小波哪點對不住你了?」

  抱月也感到一絲愧疚,卻仍舊不給他好臉色看,冷冷地道:「你怕被打就躲
遠點,下次我是會抽劍的。」

  說罷,揚長而去。

  李小波沒有跟上,他看着抱月遠去的背影,狠狠地道:「我一定要煽動姐夫,
叫姐夫來對付你!媽的個小女人,一定要讓你嘗嘗男人的火力!老子真的發火了!」

  發火就叫姐夫出來當炮彈,嘿嘿,李小波果然還是有一套的。

  抱月卻不知也不管他這一套,隻是繼續走着,她是要去找其他明月峰的門徒,
因爲她們明天準備前往大地盟幫忙抵抗太陰教的入侵,夢香讓她去打點行程,可
是她不料緊接着又遇見李小波的難兄難弟張中亮。

  這位張公子雙手捧着一束不知從哪裏摘來的鮮花,從一個角落裏跳出來,吓
得她幾乎抽劍。

  她道:「張公子,你吓到抱月了。」

  張中亮很有風度地抱歉道:「對不起,抱月姑娘,我想不到你會在這裏,差
點撞着姑娘了,張中亮向你賠罪,這束花就當作是我對姑娘的歉意,請你收下它!」

  抱月那一雙清澈的眼睛裏露出絲絲笑意,道:「其實也沒什麽啦,多謝你的
花,抱月收下了。」

  她接過張中亮手中的花,舉到臉前,隔着面紗聞了聞,真心贊歎道:「這花
好香!」

  張中亮潇灑地一笑,道:「香花配明月,人世亦芬芳!」

  抱月幾乎被他的美言打動了,道:「嗯,張公子真是個風雅之士,抱月覺得
張公子是四大武林世家裏最有風度的男人,抱月不讨厭你哩!張公子,抱月還有
一些事要辦,不能久留在這裏。是了,你要去哪裏?」

  張中亮道:「我本來是在花園賞花的,看着這花兒,喜歡着,便摘來想拿回
去給她們,恰好碰到姑娘,覺得這花配姑娘更加适合。此時也無甚事,姑娘有何
事要辦?或許在下能夠略爲姑娘效勞。」

  抱月感激地道:「不用勞煩張公子了,這是我們明月峰的内務事,不方便外
人插手。我要走了,再見,張公子。」

  「不勞煩不勞煩,再見了,抱月姑娘!」

  這「再見」實在不是他張中亮願意說的,隻是抱月已經走遠,他不說再見行
嗎?

  唉!他像李小波一樣起了個大早,不就是爲了抱月?而她竟然不了解他的苦
心?

  沒錯,丐幫是有座不算小的花園,可是那裏什麽時候見得到花兒的?早就被
那些年輕的乞丐偷偷摘去送給某某暗娼野雞了,哪輪得到他張中亮賞花之後還摘
鮮花?

  雖是如此,張中亮在抱月走遠後,還是原地跳了幾下扭秧歌,以慶祝他的前
途多姿多彩。

  抱月若是看到他跳舞的那個模樣,怕早就把手中的鮮花擲到地上狠狠地踩吧?
還好她沒看到,也就歡喜地聞着花香兒。

  在抱月聞花擡頭的時候,她看到迎面而來的楊孤鴻,她的心兒就開始亂跳,
她以爲楊孤鴻還會像以往一樣惹她,然而沒有,楊孤鴻當作沒看見她似的,擦肩
而過時,也不與她打招呼。

  抱月感到心中濃重的酸楚,掉頭急跑了幾步,擋在楊孤鴻面前,叱道:「楊
孤鴻你瞎眼了,沒看見我嗎?」

  楊孤鴻笑笑,偏開她繼續走他的路。

  抱月又一次擋住他,清澈的雙眼染上一層痛苦的神色,幽幽道:「爲什麽不
理抱月?」

  楊孤鴻凝視着她,道:「可以讓開嗎?我不想再對你動粗,你知道的。」

  抱月喊道:「我不,絕不讓開!你這混蛋,這些天來看見人家也不招呼一聲,
人家惱你,今天你非得給我個解釋不可!」

  楊孤鴻笑道:「你手中捧着的花兒不錯,是誰送的?」

  抱月一愣,道:「張公子送的,你别岔開話題。」

  楊孤鴻道:「張中亮又開始重新追求你了?嗯,他是個不錯的男人,至少不
會像我這般粗野,你既然接受了他的花,當然也接受了他的人。」

  「我才不接受!」

  抱月把手中的花扔到一邊,仰首道:「你說,爲什麽欺負抱月?」

  楊孤鴻喊冤道:「我沒有欺負你。」

  抱月跺跺腳,嗔道:「你就有!」

  楊孤鴻攤了攤手,聳肩道:「好,就算我有,那也是以前。自從上次幫你蒙
上臉之後,我已經向你保證不再欺負你,我和你之間就當沒發生過什麽,所以也
不想再發生什麽,見了面最好也不要有什麽。」

  抱月撞入楊孤鴻的懷裏,捶打着他,道:「我不要你這樣的保證,你就是在
欺負我,你一直都是這麽壞,我又沒有叫你替我把面紗重新戴上,我們之間還沒
完!你不理人家了,你這大色魔,你說扯下人家的面紗後要親人家個夠,可是你
沒有做到,你說話不算!你把人家的面紗又戴上了,還說了一通讓人無法忍受的
廢話,我要你全部收回!」

  楊孤鴻抓住她的雙肩,道:「慢着,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抱月委屈地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不理人家了。」

  楊孤鴻苦笑道:「我哪還敢惹你?什麽時候跑出個人兒來,扇我兩巴掌,我
還有臉面嗎?我的臉皮雖厚,也不能讓人随便打吧?」

  抱月垂首,細聲道:「又不是我打你!」

  楊孤鴻道:「當初若不是你亂喊亂叫亂掙紮,我會被打嗎?是了,我還記得
你拿劍殺我的。」

  抱月臉紅道:「誰叫你當初非禮我?」

  楊孤鴻呱呱叫道:「我當初非禮你?難道你現在就不怕被我非禮了?我可是
一碰見漂亮女人就亂來的,所以發誓不再碰你,我這是很遵守承諾的,發過的誓
絕對算數。」

  抱月道:「你現在已經碰着我了,你的承諾作廢。」

  楊孤鴻道:「這不算,是你自己惹我的。」

  抱月道:「那你放開我,你抓得我的肩好痛,你這頭蠻牛!」

  楊孤鴻依言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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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9-2 07:2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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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 離線
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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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章姑姑的瘋狂

  可這一刻,她卻緊緊地抱住楊孤鴻,把臉伏在他的胸膛上,動情地道:「你
知道嗎?從前抱月真的很惱你的,在武鬥門時,你當着那麽多人,無禮地要抱月
讓位給你,人家那時真想打你哩!你在神刀門強吻抱月,不知有多羞人,你是真
個壞哩!你現在又抱着我了,你還說不欺負我?你是否還要扯下人家的面紗?」

  「我抱着你?唉!頭都大了,是,我抱着你,我承認,但是,你到底要我怎
麽樣?」

  楊孤鴻雙手抱頭道。

  抱月幽幽道:「你以後到我們明月峰來,好嗎?我師傅說你是她的親人,讓
我和小姐帶你回去見她,那時她會爲抱月作主的。」

  楊孤鴻沒有聽完她一整句話,隻聽了她的第一句,他的心靈就震驚了:我是
她師傅的親人?

  抱月得不到他楊孤鴻長歎一聲,再次凝視她,平靜地道:「即使不是爲你,
我也會到明月峰見你師傅。在我心中,有着許多不解的謎,也許你的師傅能夠解
開。」

  抱月的手離開楊孤鴻的腰背,輕舉到臉前掀開面紗,露出潔白尖巧的下巴和
淡紅的唇,道:「吻我!」

  楊孤鴻呆住了,他曾經幾度強吻過這美麗的少女,然而他料不到此刻她會主
動向他索吻,他看着她仰起的臉,緩緩地俯首下去吻住了她的雙唇。

  這一吻,仿佛吻去了人世間一切的純,在抱月清澈的眼睛裏,蕩起無限的輕
波,她平靜多年的心如同她的眼睛一樣,因爲抱着她的這個男人,而傾注了所有
的歡欣和躍動。

  「楊孤鴻,你吻夠沒有?」

  夢香那如夢似的聲音闖入相吻着的兩人的空間,并不使人覺得突然。

  的回答,急道:「你就不能答應人家一件事嗎?」

  抱月推開楊孤鴻,面紗自然垂落,掩住了她的紅臉,她的一雙眼睛不敢看夢
香。

  楊孤鴻笑臉迎上夢香,道:「有些人就是不會做人,明知别人在做事,她卻
偏偏來打斷,還自以爲自己很臭屁。」

  夢香如夢似的眼睛不見任何改變,隻是看了一下抱月,道:「抱月,你讓他
吻的?」

  「是的,小姐。」

  抱月的聲音細得就像她的頭發。

  楊孤鴻得意之極,手舞足蹈地道:「聽到我的抱月說的沒有?你還想找什麽
藉口扇我兩巴掌呀?我親我的抱月,與你臭屁夢香一點關系都沒有,你還是快點
走吧!别妨礙我們親熱。不過嘛!即使你在我面前,我還是敢和抱月親熱的。」

  抱月嗔道:「誰是你的抱月了?你再說這些輕薄話兒,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楊孤鴻道:「抱月,我說的可都是事實。」

  夢香道:「抱月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同意,她就不能跟任何男人親熱,你說
我能不能管?」

  楊孤鴻圍着夢香轉了一圈,仔細地看了一遍,笑道:「如果你也成爲我的女
人,抱月應該屬于我了吧?」

  身影一閃,「」兩聲脆響,楊孤鴻的左右臉又添了指痕。

  他怒道:「夢香,你這爛婆娘,老子不揍你就不叫拳王。」

  他全力撲向夢香,哪知撲了個空,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奔走了好多步,站定
之後回頭看見夢香還是站在原處,但已經轉臉對着他。

  他搖搖頭,不敢相信地喃喃道:「老子明明一拳打昏地傑,怎麽就抱不住一
個女人?喂,見不得光的,有種我們硬碰硬,躲躲閃閃的有個鳥意思呀?」

  夢香給他一長久的漠視眼神,冷笑道:「像你這種人,我就不明白爲何能成
爲四大武林世家新一代首領?後來終于想通了,你靠的不是實力,而是裙帶關系,
連别人的身法都看不清,還找人打架?你能活這麽久,我看全是幸運,除了這點,
你什麽也不是。」

  楊孤鴻也不生氣了,嘻皮笑臉地道:「老子至少還是個男人,你信不信?」

  夢香扭臉不看他──她面前的男人,簡直是白癡!

  她的耳邊又響起楊孤鴻的聲音:「如果不信,我立即脫褲子給你驗證,絕對
的正品男人,如假包換!」

  她正臉盯着他,道:「你可以再說一遍,因爲我覺得你說得也很中肯。」

  楊孤鴻笑道:「當然啦,老子就是能把你幹趴的男人,絕對的!」

  他的話剛落,就中了夢香的腳踢,倒飛出十步之遙,就聽得夢香道:「我也
是能随便把你打趴地下的女人!抱月,跟我走!」

  抱月疼惜地看了兩眼躺在地上的拳王,暗歎一聲,默默地跟随夢香。

  楊孤鴻從地上爬起來,指着夢香的背影,叫喊道:「你這臭娘們,有種回來
再打!趁老子不注意時出招,算不得數!喂,你回不回來?媽的,總有一天,老
子你在床上!」

  「姐夫真是英明神武!」

  李小波從楊孤鴻背後閃出來。

  楊孤鴻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李小波笑道:「就在姐夫被踢飛出去的那一刻。」

  楊孤鴻怒道:「既然如此,爲何不出來助陣?」

  李小波爲難道:「姐夫,你知道的,隻要一打架,我逃得比誰都快,哪還顧
得上助陣?」

  「我的刀呢?」

  楊孤鴻終于想起他的刀了。

  李小波雙手一攤,道:「在床底下。」

  楊孤鴻爆跳如雷:「你竟敢把我的刀丢到床底下?」

  李小波怕怕地道:「姐夫,我這就去拿來給你。」

  楊孤鴻道:「還有什麽用?人都走得不見影了,下次記得及時出現。你小子
做什麽都遲到,就他媽的打架的時候喜歡早退,一點忙也幫不上。」

  李小波彎腰笑道:「是是,我記住了。姐夫,我覺得拿刀打赢她們也沒什麽
大不了的,最好把她們泡上床,那才顯得姐夫的偉大魅力。」

  楊孤鴻略爲沉思,道:「你的主意不錯,就怕夢香長得對不起豬八戒。」

  李小波道:「那就先泡抱月好了。」

  楊孤鴻哂道:「抱月已經是我的女人,還用得着泡嗎?」

  「什麽?」

  李小波驚訝地道:「抱月什麽時候成了姐夫的女人了?」

  「剛剛。」

  楊孤鴻不可一世地道。

  李小波贊歎道:「姐夫實在是厲害,看來我還要多多學習。」

  楊孤鴻對他的馬屁話很滿意,大聲宣布道:「就夢香這見不得光的太臭屁,
老子發誓她一萬遍又一萬遍!」

  李小波的眼神凝結成兩個漆金大字:偶像。

  「我說什麽也不走!」

  從黃昏到現在,李蕾不知說了多少遍這句話了。

  黃昏來臨時,楊孤鴻說要帶她去施尤兩女的房間,她卻死賴在小月房裏,怎
麽也不肯走。

  楊孤鴻道:「你現在全好了,留在這裏幹什麽?」

  李蕾看着滿屋子的女人,道:「什麽也不幹,就是不走。」

  楊孤鴻哀求道:「姑奶奶,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在這裏妨礙我,都被你煩死
了,早知道當初我就玉成你與我爹的好事。唉!娘,你是個害人精,你害得你的
寶貝兒子好苦呀!」

  李小曼道:「誰叫你當初幫你娘搗亂的?」

  她究竟是李蕾的親侄女,當然爲她的姑姑鳴不平了。

  楊孤鴻眼睛翻白,道:「我不是後悔了嗎?我怎麽知道一個文文靜靜的女人,
會變得這麽難纏?叫她作我的女人,她又不願意;讓她走,她卻懶着不動,以後
叫我怎麽陪你們?總不能每晚都安置一個觀衆和聽衆在身邊吧?我又不是唱歌!
偏是唱歌的時候,牛拉她也拉不來。」

  李蕾氣道:「難道留在這裏就一定要聽你唱歌或作你的女人嗎?」

  「當然!」

  楊孤鴻理直氣壯地道:「不然留你幹什麽?」

  李蕾皺眉道:「那你當初爲何留我在你身邊?」

  楊孤鴻道:「你不知道那時你多可愛,又聽我唱歌,又是和我親熱的,我怎
麽能不把你留在身邊?」

  李蕾嗔道:「我才不會和你這小鬼親熱,你别亂說。」

  「我亂說?」

  楊孤鴻指着衆女,道:「你問問她們,她們都可以作證的。」

  李蕾的臉有些紅了,垂首無言。

  火鳳道:「楊孤鴻,我們回大間去了,你和姑姑的事,我們幫不上忙,你自
己處理吧!」

  花鳳來道:「你可要處理好,不然人家就罵你了。」

  楊孤鴻喊道:「鳳兒、冰冰、蓮兒,你們别走,這李蕾煩死你們老公了,你
們不替我說句話嗎?」

  冷如冰淡然道:「我們又不是你的愛情顧問,你自己惹起的,就自己把事情
解決了,想太多對我們肚裏的孩子不好的,所以這些傷腦筋的事,還是交給你這
個大情聖好了。」

  衆女離去,房裏隻剩下楊孤鴻、小月、李小曼和李蕾。

  楊孤鴻抱住李小曼,吹耳毛道:「小曼,你勸說一下你姑姑,我真的怕她了,
如果她今晚不走,我可就要占有她了,到時你别怪我。」

  李小曼道:「那你就占有她好了,我隻幫姑姑,因爲你這人壞透了,誰讓你
闖入我姑姑的浴室?」

  楊孤鴻瞠目結舌:小曼在鼓勵他侵占她的姑姑?

  看看小月已經倒在床上睡覺了,楊孤鴻幹咳兩聲,朝李蕾道:「不走就算了,
今晚把你的初夜也留下來,我怎麽能讓我的女人還是?」

  李蕾道:「我沒有答應作你的女人。」

  楊孤鴻無奈地道:「那你要做我的什麽人?你如果要做我的二娘,就去找我
爹,而不是纏着他的兒子。」

  李蕾垂首道:「我不要作你的二娘,我隻是要留在你的身邊。你真要蕾蕾屈
服,你才會放過我嗎?」

  她的雙眼開始泛淚。

  楊孤鴻歎息,坐到床沿,輕擁住她,柔聲道:「是因爲不能決定嗎?其實,
你與醉姐她們在一起,也是跟在我身邊了。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讓你理清你那
亂亂的心兒,哪天你真的決定做我的女人了,我就要你好嗎?你知道我和月兒會
做出什麽事情,你若與月兒睡,我就會在你不願意的時候,強行占有你。昨晚已
經是我最後的忍耐了,你今晚再留在這裏,我就不想忍了。是的,我是說過要你
成爲我的女人,但我要你是甘心情願的,否則,以前那麽多機會,我爲何還讓你
保留童貞?我說過,碎了你一個夢,我會還你一個夢的,在這夢裏,你是我楊孤
鴻終生的嬌妻。」

  李蕾羞紅着臉道:「人家比你大哩!」

  楊孤鴻失笑道:「那有什麽關系?」

  他想起了陳醉,繼而想起張思雨母女,他的許多女人不都是比他大許多嗎?

  然而,有何關系嗎?沒有。

  李蕾把臉伏在他的胸膛,輕聲道:「你不騙蕾蕾?」

  楊孤鴻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大概是騙得太多,所以他不記得是什麽時候了。

  李蕾道:「你很多時候都騙蕾蕾的。」

  果然是,嘿嘿。

  「真的?」

  楊孤鴻大驚道:「那你就讓我再騙一次也無所謂了。」

  李蕾捶了一下他的胸,嗔道:「什麽無所謂?就這次你絕不能騙我。」

  楊孤鴻的吻,落到她的前額,笑道:「不管我怎麽騙你,也是因爲我喜愛你,
你是否相信?」

  「嗯,蕾蕾相信你。」

  李蕾讓楊孤鴻把她抱落床,楊孤鴻擁着她,另一手摟着她的侄女,道:「小
曼,我們陪你姑姑過去。」

  三人趁着夜色,來到施尤兩女的房前。

  李小曼正想敲門,楊孤鴻細聲道:「你們自己進去,我不進去,要先回去了。」

  他放開兩女,轉身就走。

  李小曼敲開門,施曉雲道:「我還以爲是那壞人哩,你們來有什麽事嗎?」

  李小曼進入房裏,笑道:「你們這屋裏雖有兩張床,但有一張床卻是時常空
着的,我姑姑在清閑院不方便,你口中的壞人就想把我姑姑安置在這裏,你不會
反對吧?」

  施曉雲掩了門,回頭慌忙道:「不,我不反對。可是,她不是一直都纏着壞
人嗎?」

  李蕾臉一紅,輕聲反駁道:「我才沒有纏他。」

  「嗯?」

  施曉雲一雙眼奇怪地盯着李蕾。

  躺在床上的陳醉坐了起來,問道:「小曼,你說是那混蛋讓你們過來的?他
呢?」

  李小曼坐到她身邊,道:「醉姐,他陪我們到了外面,讓我們進來,他自己
卻先逃了。」

  陳醉的臉露出憤慨之色,道:「這小氣鬼,來到我們門外也不進來,氣死我
了!」

  她着好外套,穿好鞋,就奪門而出。

  李小曼和李蕾詢問似的看着施曉雲,想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施曉雲垂首說出楊孤鴻被陳醉抛甩落床之事,但隐瞞了她與楊孤鴻那些羞人
的細節,即使如此,她的臉也粉紅如桃。

  李小曼怨道:「醉姐怎麽可以那樣對他?怪不得他不願見你們了,若你們再
這樣下去,到時他趕你們回地獄門時,我們也幫不了你們。」

  施曉雲委屈地道:「人家不讓他使壞,他就惱得不願見我們了,曉雲也惱他
哩!」

  李小曼道:「他本來就這麽壞的,你不準他使壞,他當然不高興了。曉雲,
你想離開他,還是繼續留在他身邊?」

  施曉雲理直氣壯地道:「曉雲要報仇,自然要留在他身邊了。」

  李小曼不經意地笑笑,對李蕾道:「姑姑,你和曉雲聊聊,我要回去睡覺了。」

  走到門口,忽然回頭又道:「姑姑,你既然病了這麽久,爲何還要突然好了?」

  李蕾紅着臉道:「他要侵占我,他那東西很吓人的,你姑也會怕。」

  李小曼離開時,對兩女說了這麽一句話:以後不要拒絕他了。

  她回去之時,并沒有碰見楊孤鴻,因爲楊孤鴻被追上來的陳醉硬拉到别的地
方去了。

  陳醉是帶着憤怒跑出來的,那時楊孤鴻還在看着自己的腳趾頭走路,突然聽
得後面的陳醉喊道:「楊孤鴻,你這沒良心的,你給我站定!」

  楊孤鴻隻得站定,陳醉走到他前面,雙眼怒瞪着他,也不說話。

  他無奈地道:「你又有什麽事了?」

  他剛解決了李蕾,不料又來了個陳醉,看來男人真的不能太有魅力,不然會
被女人煩死。

  陳醉二話不說,拉着他就走。

  到了某間房前,見裏面有燈光,仔細一聽,發覺裏面沒人,纖手一推,門沒
上鎖,一推就開了,她拉着楊孤鴻進去。

  楊孤鴻道:「喂,你拉我來這裏幹什麽?這是明月峰那兩個臭屁女人的房間。」

  陳醉道:「她們的房間又怎麽樣?難道我陳醉怕她們不成?你這小混蛋,爲
什麽躲着我?」

  楊孤鴻道:「笑話,我楊孤鴻會躲你?」

  陳醉怒道:「你明明到了我的門外,卻不進來,不是躲着我嗎?」

  楊孤鴻道:「你這麽快就忘了?我說過,你不求我,我是不會進你的房的,
别以爲老子是可以随便被女人甩的,老子懶得理你們。」

  陳醉仰視着他,突然雙手掄起捶打他的胸膛。

  楊孤鴻抓住她那不安分的雙手,道:「你這女人,沒事就打我,留點力氣生
孩子不行嗎?」

  陳醉掙紮了兩三下,道:「你憑什麽不理我?我捶死你,你這狠心的,人家
也不是成心要把你抛落床的,你卻記仇,不理人家了。」

  楊孤鴻道:「你還不是成心?若不是我身強體壯,早就摔得半條命了。既然
你不願意,何必跟着我?不如明天我送你們回去,省得老子哪天心血來潮,要了
曉雲,你才知道後悔。」

  陳醉凝視着楊孤鴻,雙眼泛着淚光,哽咽道:「爲什麽打從一開始你就時刻
想我走?人家現在什麽也沒有了,也不知去哪裏,隻知道自己肚裏的孩子有一個
很混蛋的父親,難道我爲了這孩子跟着他的父親也不行嗎?而這個沒心肝的男人,
爲了抛棄我,時刻都想打掉我肚裏的孩子,現在還想不理這孩子的媽媽了,嗚嗚!」

  楊孤鴻雙眼瞪大,張口欲反駁幾句,卻又放棄了。

  陳醉道:「你無話可說了吧?因爲你就是這種人!」

  語氣中多少有些得意。

  楊孤鴻放開她的雙手,轉身背對着她,歎道:「也許你是對的,我的确如你
所說,所以我勸你還是盡早離開我。」

  陳醉從背後摟緊他,道:「我不走,我會一輩子跟着孩子的父親。」

  楊孤鴻黯然道:「如果我不是你孩子的父親,你還會跟着我嗎?」

  陳醉嬌軀一顫,許久才道:「不會。」

  楊孤鴻看着牆上紅黃的燈光,緩緩地道:「你肯定?」

  陳醉輕泣道:「别逼人家,好嗎?」

  楊孤鴻長歎一聲,扳開她的雙手,走前一步,轉身盯着她,道:「我不逗你
了,你放心吧!你可以跟着我,我絕不會再碰你,若哪天你要走,我也不會攔你。」

  陳醉俏臉突變,撲到他懷裏,哭喊道:「不,你惱人!你明知道人家不是這
個意思,卻說出這樣的話來傷尤兒的心。」

  楊孤鴻一愣: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陳醉自稱尤兒。

  他擁緊陳醉,憐愛地道:「你不是小孩子了,爲何動不動就哭呢?我總覺得
你是個堅強的女人,既然不愛我,爲何不離開我?孩子并不是很好的理由,你可
以選擇不要孩子的。至于我們之間的那一次,也來得沒有半絲感情,純粹是一次
錯誤的關系,你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的。哎呀!醉姐,不要咬你老公!」

  陳醉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惱道:「快向我道歉!我才不要堅強,你這小無
賴,想要抛棄我也不用說得這麽漂亮。還有,那一次,我是全身心地付出的。」

  沒錯,不過好像是對施竹生耶?

  楊孤鴻笑道:「我不信,除非你現在就對我好。」

  陳醉拒絕得幹脆極了:「沒門。」

  楊孤鴻道:「你追着我來,就是要告訴我這事?唉!其實你要對我好,我也
不一定會接受哩──氣死你了吧?逗你的啦!我現在清楚地告訴你,我之所以讓
你跟着我,是因爲我心裏有你,而不是單純爲了你肚裏的孩子。你若不屬意我,
我會選擇放你自由,當然也不會強要你了。」

  陳醉雙眼中閃爍着興奮和喜悅:「你說你心裏有我?你沒騙尤兒?可是你怎
麽能說尤兒的心裏沒有你?若我不愛你,我就不會替你生孩子了。」

  她突然想把臉埋入土裏,這是怎麽了?她怎麽可以把爲何一定要生下孩子的
原因說了出來?這是多麽羞人的事呀!

  她又是什麽時候愛上他的?是因爲有了他的孩子才愛他,還是因爲愛上了他
才死硬堅持要爲他生孩子的?難道她是那種用孩子來套住男人的女人?怎麽會呢?
她都糊塗了,還好,這男人的胸膛能夠讓她埋臉,不然她的臉豈不是像那燃着的
燈?

  「你終于肯承認了,從這刻開始,你不再是施竹生的妻子,而是我楊孤鴻的
女人!」

  楊孤鴻把她火紅的臉托捧起來,俯首吻住她。

  陳醉在這一吻結束後,嬌喘道:「你以後欺負我就行了,不準你欺負曉雲。」

  楊孤鴻笑道:「行,我以後不誘惑她了,我會盡快爲她找個好老公的。」

  陳醉卻道:「你敢?你再這樣欺負曉雲,我就打你!」

  楊孤鴻失聲道:「這樣也是欺負她?」

  陳醉道:「難道不是?隻要是令曉雲傷心的,都是對她的欺負,你敢說沒讓
曉雲傷心?」

  楊孤鴻無奈地道:「好吧!我以後見到她就對她使壞,她定不會傷心了,到
時你别又把我抛落床,要抛也要等我穿好褲子。」

  陳醉斷言道:「也不準對曉雲使壞。」

  「對你可以嗎?」

  楊孤鴻色迷迷地看着陳醉,直把她看得垂首落羞态,他突然大笑,抱起她就
走到床前,放她在床上,親吻一下,立即脫鞋上床,道:「這次如果你不乖乖就
範,我就強來。」

  陳醉道:「人家不願意,你能強來嗎?别忘了你打不過我!」

  楊孤鴻笑道:「我是打不過你,但你被我抱着,你掙紮得脫嗎?沒有哪一個
女人的力氣比老子的大,也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在床上打赢我,我是名副其實的拳
王,你最終是以失敗者的姿态迎接我,我是你一生的征服者。」

  這自大狂!陳醉作出嘔吐狀,道:「你根本就是沾污拳王的稱号,你隻是一
匹名副其實的超級種馬。」

  楊孤鴻大笑道:「種馬不好嗎?你看看我的烏龍,到了哪裏,都能引來一群
母馬的叫,這就是種馬的魅力!你也不是正對我發嗎?記得你還沒見到我之前便
熱情地獻身給我,由此可知種馬的誘惑力是多麽的驚人了!」

  他邊說邊給陳醉寬衣解扣。

  陳醉叫喊道:「小混蛋,不要在這裏,這是夢香和抱月的房間,她們回來時
會看見的。」

  楊孤鴻奇道:「你不是說不怕她們嗎?」

  陳醉啞口無言,她剛才的确說過這樣的話,如今卻被楊孤鴻拿來反駁。她是
不怕夢香,可是,這種羞人的事,怎麽能讓外人看見?

  楊孤鴻可不管這些,她把陳醉的衣服剔除,看着一絲不挂的她躺在床上,得
意地一笑,道:「不要擔心她們,若她們回來了,我邀請她們一起參加我們的遊
戲,我想抱月不會拒絕。知道嗎?

  抱月和你一樣,都是我的女人!「陳醉吃驚道:」抱月什麽時候成了你的女
人了?「

  楊孤鴻笑道:「打從我遇見她的時候開始,她就注定是我的女人,她就像你
一樣,你說你能幸免嗎?」

  陳醉嗔道:「我才不是你的女人!」

  「哦?」

  楊孤鴻不經意地一笑,此時他已經把自己脫得裸了,趴在陳醉潔白的豐體上,
他埋臉下去堵住她的嘴,陳醉一雙玉手環在他的背上撫摸着。兩人如此纏綿一陣,
楊孤鴻的手按在她的胸脯上擠揉着,挑逗着女人乳腺上永久不變的快感神經,陳
醉在他熱情的挑逗下,輕輕呻吟,嘴兒輕啓吐出妙舌細舔着楊孤鴻強壯的頸項。

  楊孤鴻舒服地道:「醉姐,你可以不是我的女人,我卻是你永遠的男人,所
以我必須疼愛你、侵占你、滿足你,我是你的最初,也是你的最後,我楊孤鴻決
定擁有的東西,就絕不會放手,即使你是别人的妻子,我也要把你強占了。」

  陳醉咬着他的耳珠,幸福地呢喃道:「你就會用蠻!」

  「别忘了,我們以前唯一的一次,是你在對我用蠻!」

  他的手挑拔開陳醉淩亂的發,在她光亮的前額上輕吻,手兒移到她的上,捏
着她的毛兒輕輕地揉扯着,忽然伸出中指,刺入她的裏。

  陳醉呻吟出聲,道:「那時我以爲你是施竹生嘛!」

  楊孤鴻的中指在她縫道裏一陣,食指偷着跟入,兩指在她的通道裏旋轉、出
入,笑道:「施竹生怎麽能與你幹這事?隻有老子才能讓你狂叫不停,并且事後
沒力氣找我報仇,哈哈!」

  陳醉不堪他的挑逗,情動之極!

  楊孤鴻臀部一挺,陽根已經直闖入她的。

  她張口喊痛,埋怨道:「人家懷孕了,你還這麽粗魯?你别把孩子弄壞了,
我饒不了你!」

  「怎麽會?」

  楊孤鴻吻着她,動作緩慢了許多,在他突然闖入陳醉的身體的時候,他了解
到這個女人的心底是愛他的,那種愛意強烈得就像燃燒的旺火!

  陳醉也感到楊孤鴻心中對她的憐愛,呻吟道:「小混蛋,爲什麽每當你進入
人家身體時,人家都能感覺到你心靈深處的真切感情?你上次進到人家身體裏,
心中滿是無奈和厭倦,還有就是不斷地想起其他的女人。說,爲什麽那時要這樣
對我?」

  楊孤鴻使勁地了四五下,直把她弄得手抓被單叫喊,然後才輕柔地進出着,
笑道:「因爲那時我以爲是在和一個天下最醜的女人,你知道,那是每一個男人
的悲哀以及惡夢!」

  陳醉嬌軀扭動,嗔道:「尤兒才不醜哩!」

  楊孤鴻道:「所以我撿到寶,現在想想,施竹生真好,我的女人中有許多個,
都是他送給我的。哈哈,以後我把曉雲的小肚子搞大了,也讓她的孩子其中之一
姓施,好繼續施家的香火。」

  陳醉道:「不正經,噢喲,你别太用力!你這小混蛋,那東西也混蛋,忽大
忽小忽長忽短的,惱死你了!」

  「做這種事的時候,誰個還正經?」

  楊孤鴻不正經地卻又是一心一意地動作着,陳醉在他無限溫柔的動作中,感
到他内心對她的寵愛,原來這個小男人真的很疼她!

  她一直都以爲她和他的那一次是個錯誤,她在那一次裏,得到的隻是他心裏
的苦惱,就因爲那時他以爲是在和一個醜女?

  這混蛋,害她在那時吃醋,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和她時,心裏會想着那
麽多女人,實在是太了!

  這也是她後來不原諒他的主要原因,他怎麽可以有這麽多妻子呢?并且與她
時想着的不是她,而是他另外的妻子,她能不氣嗎?隻是漸漸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不管他有多少妻子,他都不會讓她失望的。

  這個比她小十多歲的男人,強壯得令每個女人都驚怕,卻又散發着令女人無
法抗拒的壞壞魅力,不愧是專職勾引良家婦女的大混球!

  然而,如今她隻能感到楊孤鴻一心一意地對她,這種來自心靈深處的柔情連
着來自身體的激情,讓她瘋狂迷陷。她在這個男人的侵犯裏,進入一種近乎瘋狂
的境界,所有的快感和的交纏令她漸漸地達到的巅峰。

  不知經曆了多少次的沖擊,她已經有些迷糊了。昏昏欲睡時,蓦然聽到一聲
怒斥:「楊孤鴻,你竟敢在我床上做這事?」

  那是夢香的聲音,陳醉依稀聽清了,然而下一刻她就昏睡了。

  楊孤鴻的陽根深留在陳醉體内,扭臉看着夢香和抱月,笑道:「不好意思,
把你的床弄髒了。抱月,這床你也有一半吧?」

  抱月看着他強壯的,垂首「嗯」了一聲。

  楊孤鴻道:「抱月,過來,我要你成爲我的小妻子。嗯,寶貝聽話!」

  夢香如夢似的雙眼終于現出一絲憤怒,叱道:「楊孤鴻,你這無恥之徒,還
不穿好衣服滾出去!」

  楊孤鴻眼睛一翻,道:「我無恥?你現在看着我全裸的模樣還能站在這裏放
屁,女人中就數你的臉皮最厚了。」

  夢香緊盯了他一會,轉身走出門去,同時撂下一句話:「我給你的時間不多,
我再進來時,你還在這裏,我就閹了你!」

  楊孤鴻看着她的背影,心裏暗笑:又是一個要閹我的女人!

  他朝抱月道:「你要留下來陪我?」

  抱月無言,隻是站定在當場,凝視着他。

  楊孤鴻從陳醉體内抽身出來,着走向抱月。

  抱月看到這具無比強壯的雄軀正向她逼近,身心不自主地一震,他的強壯超
出她的想像,此時的他就像一個的完美戰神!征戰着每一個女人的心靈!

  他那邪邪的微笑,令她的芳心顫抖。

  當楊孤鴻摟着她輕吻時,她才知道這不是夢,她不會拒絕這個男人,也根本
沒有時間拒絕。

  她已經失去思考的能力了,連力氣也消失在他的擁吻裏。

  「見到你師傅後,我向她要你!」

  楊孤鴻在這一吻結束時,堅定無比地道,他的語言中有着不可抗拒的霸道。

  抱月沒有言語,但她從心裏喜歡他這句霸道的情話,也許師傅說得對,他很
壞,卻令人無法拒絕,她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愛上他的,隻清楚自己的夢裏很早就
有他的壞了。

  她看着楊孤鴻着好衣服,然後把被單覆蓋在陳醉身上,就這樣橫抱着昏睡中
的陳醉再次走到她的面前。

  她道:「陳醉的衣服,你不要了嗎?」

  楊孤鴻笑道:「明天你離開時,當作禮物送給我,好嗎?」

  抱月道:「你剛才說的話會實現嗎?」

  楊孤鴻再度堅定地道:「你是我一生的嬌妻,這是我給你的唯一承諾!」

  明月峰衆女的離去,将會帶走張中亮和李小波一半的歡樂和激情,這是一定
的。

  兩人在這段時日裏,常在衆女中混,爲的是多抱回幾個美女,哪怕他們每晚
累得趴睡在女人的肚皮上動不了,他們還是覺得女人太少了,他們必須爲了擁有
更多的美麗私有品而奮鬥到底,或說獵色到底。

  可惜的是,天不遂人願,他們并不能從明月峰衆女中得到多少便宜,畢竟明
月峰不是蝴蝶派。而兩人追求抱月又告失敗,傷心之時不免會抱着各自的女人大
喊我的抱月呀──其時他們是光着的,至于正在做什麽事,是人都能想到的,可
見此兩人實是天下第一癡情專一男,幾乎勝過豬八戒豬老二了。

  至于今早送别明月峰衆女,他們兩人并沒有出現,或許是怕觸景傷情。

  楊孤鴻悄悄問了白氏姐妹,兩女怒嗔道:「昨晚像條死魚,今早像頭死豬!」

  楊孤鴻會意地一笑,卻聽得白慧繼續道:「這都怪你,使壞之後把人家送給
别人,沒半點責任心。」

  楊孤鴻幹笑,抱過身旁的唐思思懷裏的倩兒,吻了一記她的小臉蛋,悄聲道:
「倩兒,快叫白慧阿姨抱你!」

  他想藉此躲避白慧的怨責。

  倩兒卻道:「可是我喜歡爸爸抱耶!」

  白慧走到楊孤鴻身前,狠瞪了他一眼,道:「好歹你是人家的第一個男人,
就不能讓人家撒嬌一下嗎?倩兒,來,阿姨抱你!」

  她從楊孤鴻手中抱過倩兒,同時踩了楊孤鴻一腳,楊孤鴻不敢叫喊,卻被火
龍看見了,這小子得意地在楊孤鴻面前扭。

  楊孤鴻一看就火,一個箭步上去,朝他搖晃不止的就是一腳,同時道:「媽
的,你這小子,練了幾天爛槍法,就亂打球!」

  火龍摸着被楊孤鴻踢的,呱呱叫道:「楊孤鴻,你的鞋今天剛踩了狗屎,現
在就踢我,老子會衰的。」

  楊孤鴻笑道:「我懷疑那是你拉的,有什麽關系?」

  衆人大笑。

  抱月到楊孤鴻面前,怨道:「人家要離開了,你就不能正經些嗎?」

  抱月依舊蒙着臉,隻是那清澈的雙眼寫滿了憂怨,楊孤鴻看得心生憐意,溫
柔地道:「可以抱你嗎?」

  他說這話時,眼睛卻是看着夢香,然而夢香卻背轉身去了。抱月輕嗯了一下,
楊孤鴻強壯的雙臂摟過她的那一刻,晶瑩的淚珠從她的雙眼滑落。

  楊孤鴻俯首吻的淚,輕聲道:「你回去跟你師傅說,你是我的人,我見到她
時,會把你帶走!」

  「嗯!」

  抱月突然緊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兒吻住了他的嘴,這隔着面紗的一吻,卻
隔不住她所有的深情。

  在楊孤鴻的衆女中,抱月遇到楊孤鴻的時間都比很多人要早,然而直到此刻,
她才肯定地接受這個男人,可以說經曆了很長的一段時日,從恨到愛,令人無法
理解,連抱月自己也弄不明白,隻是畢竟愛了,就讓愛沉淪在這個男人的溫柔和
粗暴裏。

  不止她抱月,很多女人都是如此。

  「抱月,該走了!」

  夢香輕輕一句,打碎了抱月的馨夢。

  抱月推了推楊孤鴻的胸膛,細聲道:「放開抱月,人家得走了,你别把抱月
忘了,不然我一輩子都恨你!」

  楊孤鴻笑道:「最令男人難以忘記的就是美麗的女人,我不但不會忘了你,
就連做夢也夢着你哩!抱月,你的小姐醜嗎?」

  抱月聽得他前半句而心裏歡喜時,不料他卻問起夢香的美醜,愣了一下,道:
「小姐才不醜哩,她是天下第一美人兒。」

  「抱月,要你多嘴!」

  以夢香的内功修爲,當然聽得到兩人的悄悄話。

  楊孤鴻故意要氣夢香,道:「我就喜歡抱月的多嘴,嗯,乖乖小抱月,親一
下你的嘴!」

  他俯首再朝抱月的臉嘟下去,抱月臉一偏,推開他,閃到一邊去了,嗔道:
「就你最壞!」

  「哈哈,不壞怎麽夠格做你的男人?」

  他抱住身旁的冷如冰和花鳳來,朝夢香道:「夢臭屁,我的抱月說你是天下
第一美人兒,又聽說你決定一輩子不嫁,這怎麽對得起我們男人?你回去之後不
妨想想男人的好處,或者想想我的壞處,你就會對男人感興趣了。女人沒有男人,
根本不算個完整的女人,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不是一個女人。你若不嫁,除非
你想長!」

  夢香的雙眼如利劍般刺向楊孤鴻,緩緩卻極有力度地道:「楊孤鴻,我準許
你再重複一次!」

  「你若不嫁,除非──」「楊孤鴻,抱月求你好嗎?」

  楊孤鴻的一句話還未說出,抱月就出言打斷了他,她不能看見夢香對楊孤鴻
再度出手,誰勝誰負都是她不願見到的,在這兩個人中,她作不出一個選擇。

  楊孤鴻本來想重複他的名言,因爲他覺得這「長」實在是得意之極,幾乎可
以勝過某夫子的「食色性也」隻是他看到抱月那雙哀求的眼神,他咳了兩聲,幹
笑道:「說求多難聽呀!抱月,你幹脆直接說,混蛋,不準說,再說就不嫁給你
了!咦,抱月,你的小姐不要你了?」

  抱月連忙回頭,看見夢香已經領着一幹女弟子率先走了,她追趕上去,道:
「小姐,你不要生抱月的氣好嗎?」

  夢香頭也不回地道:「你有了臭男人,還管我生不生氣?」

  隻聽得抱月繼續道:「小姐,你以前不也是叫抱月找一個臭男人嗎?」

  「但是我沒叫你找楊孤鴻,天下男人就他最要不得,你偏偏搭上他,這不是
和我對着幹嗎?」

  衆人依稀聽到這句,至于抱月有沒有回答或怎樣回答夢香,他們就不得而知
了。

  那時,明月峰衆女已經遠去了。

  明月峰諸女離去後,緊接着花自來也離開丐幫了。

  他在教會了火龍神來之槍,便爲火龍舉行了繼位儀式,火龍在台上大耍了一
通槍法,衆乞丐覺得他夠格當這個幫主──連這麽無恥的槍法他也能使得出來,
帶着衆人去乞食當然是小菜一碟了。

  這世界,臉皮厚的人就是吃香!

  火龍終于憑着他的厚臉皮當上了丐幫的頭頭,世界上也就多了一個白吃的大
人物。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當了半輩子白吃幫頭頭的花自來引咎辭職,把一大群白
吃之人叫到他面前,聽他的辭職演說──每個曾經當過首領的人都愛來這一套,
以證明人類亘古不變的直理──哪怕跌跤也要尋個說法。

  花鳳來最舍不得她的父親,窩在花自來的懷裏哭道:「爹,鳳來舍不得你走,
你不要丢下女兒一個人!」

  花自來表現出他作爲一個慈父的良好一面,撫摸着他女兒的秀發,笑道:
「我的鳳來兒都快做媽媽了,怎麽還哭哭啼啼的?爹又不是一去不回了,可能很
快的咱們父女又見面了。爹隻是去和一個朋友相聚,那是一個對你很重要的人,
以後你就會知道。」

  花鳳來驚奇地道:「爹的朋友對鳳來很重要?」

  花自來笑道:「不止是對你很重要,」

  他的眼神不經意地瞄了一下楊孤鴻,繼續道:「對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很重
要。」

  衆人也跟着花鳳來覺得奇怪,然而他們清楚花自來不會明明白白地說,也都
很識時務地不敢多嘴。

  隻有花鳳來接着道:「爹要去多久?」

  花自來道:「也許很快就會回來,也許要遲點。」

  花鳳來嗔哭道:「我就知道爹是敷衍鳳來。」

  花自來安慰道:「好啦,爹答應你快點回來當外公好不好?」

  花鳳來驚喜道:「爹說真的?」

  花自來闆起臉孔,道:「爹像是會說假話的人嗎?」

  楊孤鴻不等花鳳來回答,就笑道:「嶽父不像是說假話的人,卻是個實實在
在的說謊高手。」

  花鳳來對楊孤鴻道:「不準你這樣說我爹,爹才不會像你,你才是說謊高手,
騙了這麽多女人!」

  楊孤鴻搔搔頭無言以對。

  花自來看到他這鳥樣,不禁呵呵大笑,對花鳳來道:「女兒,隻要一個男人
哄騙得女人開心,說謊又如何?你現在有了他,不是很開心嗎?爹要離開你了,
有他這個說謊能人騙着你,爹也就放心了。」

  他輕輕推開花鳳來,和衆人一一道别,騎上備好的馬,單身上路。

  花鳳來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心中感傷。

  這個男人作爲她的偉大父親,從她出生的那一刻起,便習慣了單身,也許是
爲了她的母親,也許是因爲她。

  如今,他又一次單身起程,他說要尋找他一生中唯一的朋友,也許此刻他的
心靈不再孤單了?

  畢竟,作爲女兒的她隻是他的責任,并不能成爲他心靈的寄讬,他的心靈,
或許寄讬在她那逝世的母親身上,或是他那個朋友所在的地方。

  花鳳來知道她的父親至少還有一個真正的朋友等着他去相聚,這多少令她感
到安慰。

  女兒不能再爲父親做什麽時,心中隻能是祝福。

  楊孤鴻從背後摟住她,柔聲道:「鳳來兒,你應該替嶽父感到高興。」

  「嗯,爹會很快樂的!」

  花鳳來轉身把臉埋在楊孤鴻的胸膛,這個男人的胸膛從而代替了她的父親,
早就成爲了她最久長的依靠。

  趙氏兄弟來得突然,就在花自來離開的第二天,他們後腳就跟着踏進了丐幫
的門檻。

  他們是來邀請楊孤鴻等人到大地盟去助拳的,說什麽武林盟主要統率中原武
林對抗西域太陰教的入侵,問丐幫是否知此事?而作爲白吃幫新任白吃天王的火
龍卻是一頭霧水!

  後來大家的統一理解是:上一任白吃幫主被武林盟主擊得重傷,武林盟主不
好意思再叫他們幫忙,簡單地說,那是有點瞧不起天下第一幫。

  「我他媽媽玩他阿姨埋他奶奶!這豬牛不如的洛雄,打傷了我的師傅又這麽
損人,太沒公德心了!」

  火龍暴跳如雷,罵了洛雄祖宗十八代的男性,再過洛雄祖宗十八代的女性,
可謂是感情勝過理智!

  不過他也不是全部失去理智,起碼他沒有罵成「豬狗不如」──怎麽可以這
麽罵呢?狗可是他的同類,不能罵的,就罵個「豬牛不如」乃是他火龍嘔心瀝血
罵出來的新成語呀!應該表揚!

  楊孤鴻全力支援道:「火龍,罵得好,就憑他打傷鳳來的老爹,我們就不能
幫他,反而要揍回他,不如我們去幫太陰教吧?」

  衆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這人到底有沒有大腦?

  張中亮一語當先道:「楊孤鴻,姑丈和洛雄那是公平比鬥,打死也不能怪洛
雄的,何況隻是受了傷?」

  「他若打死我嶽父,讓我鳳來哭,我就把他的心挖出來喂狗!」

  楊孤鴻激動起來,打斷了張中亮未說完的話。

  火龍叫喊道:「我絕不吃他那顆黑心,我會在上面拉上一泡屎!」

  爲了報仇,承認自己是條狗又如何?

  衆人對于兩人的言行,都搖了搖頭,暗中歎息:這兩人把洛雄當作什麽了?
人家可是堂堂武林盟主,一代英雄豪傑,不料到了此兩人的口中卻多出了「狗屎」
的字樣,而這兩人也就踩得更起勁了,唉!可憐的洛盟主!

  張中亮皺眉道:「你們讓我說完行不行?」

  兩人異口同聲道:「你說。」

  張中亮道:「如果我們去幫太陰教的話,我們就成了漢奸了,你們說這多不
好聽?所以我們怎樣也得幫助洛雄。」

  火龍深思道:「是不怎麽好聽。」

  李小波插言道:「張老兄,聽說太陰教有許多美女,特别是每一代的太陰聖
女,幾乎和中原明月峰的月女是齊名的耶!」

  「噢,我怎麽忘了?」

  張中亮拍拍他的聰明額,大聲道:「身爲一個男人,哪能不幫助美女?楊孤
鴻,我堅決支援你,去幫太陰教打他洛雄洛狗屎,來個英雄救美,讓美人們以身
相許。」

  唉!世上怎一個張中亮了得!

  衆人都服了他:又是一個想到女人的大胸就喪失了大腦的男人。

  最後還是太上皇火鳳說了一句:「你們去幫洛雄吧!」

  楊孤鴻驚道:「這怎麽行?我還要找他幹架的,爲何要成爲他的盟友?」

  火鳳平靜地道:「打完太陰教,你再掉頭打他!」

  還是火鳳夠猛!

  「這還差不多!」

  楊孤鴻放心地說了一句,突然又凝視着火鳳,道:「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火鳳道:「不了,我們都懷有身孕,不方便行動,打打殺殺的事更是幹不來,
你們去就行了,我們回長春堂生孩子!」

  楊孤鴻沉思了片刻,才道:「什麽時候走?」

  火鳳看着冷如冰,似乎在征求她的意思。

  冷如冰淡淡地說出兩個字:「明天。」

  神刀門北上就是丐幫所在的金須城,而金須城相鄰的龍城則是大地盟的總壇
所在。

  從丐幫到大地盟,需要三天的行程。

  火龍并沒有跟随楊孤鴻等人前往大地盟,他作爲白吃幫幫主,還有一些事要
處理──雖然他并不會處理什麽事,不過,「坐枱」總可以吧?就是嘛!别小看
他火龍哦!

  留在火龍身邊陪他白吃的女人隻有兩個──趙子青和夜來香,蘭花、莺翠、
心茹三女回長春堂了,塔妮也先他前往大地盟,自然也把他的另外四個天竺美女
帶走了,這令他很沒勁,不過一想到晚上隻用服侍兩個女人,他又在心裏大舒了
一口氣,唉!終于可以偷懶了!

  李小波和張中亮倒是把他們的女人全部帶在身邊;碧柔不想離開火龍,所以
也相跟随着。

  楊孤鴻隻能帶着野玫瑰,小月也跟來了,隻是在這種旅途中,楊孤鴻不敢對
小月輕舉妄動。而李蕾、陳醉和施曉雲雖與他有着糾纏不清的感情,但除了有時
軟硬把陳醉抱回他的房間,對于李蕾和施曉雲,楊孤鴻也不會拿她們怎麽樣。

  衆人都說楊孤鴻的獸欲得不到滿足,李小波還說,如果姐夫控制不住了,可
以借他的女人用幾晚,結果當然是李小波被他的五個女人打成了豬頭──五個女
人的糾纏,任他李小波多能逃,卻又怎麽逃得了?

  自從上次勾引楊孤鴻失敗後,塔妮便不大與楊孤鴻說話,隻是每看着楊孤鴻
時,眼神裏多了一些迷茫,楊孤鴻對此不知有沒有感覺,還是與以前一樣和衆人
笑鬧。

  當然,除了少數人,沒人敢與他進行合唱。

  一路上,在楊孤鴻馬上坐着的都是野玫瑰,這使得施曉雲和李蕾很不習慣。
這兩個女人有一段時間都是與楊孤鴻共乘一騎,如今李蕾清醒了,楊孤鴻本想讓
她跟着火鳳等女回長春堂的,可是她卻怎麽也不肯回去,争論到最後,還像個小
女孩一般哭了,楊孤鴻隻好投降。而對于施曉雲,楊孤鴻聽從陳醉的話,不再欺
負她了。

  兩個女人的年齡雖差上一大截,性格卻是有許多相似之處,就是都不大喜歡
說話,李蕾有時還說一兩句,施曉雲卻是一聲不吭。

  經過兩日的行程,離大地盟不遠了,明日就可以到達大地盟了。

  晚上就落腳在龍城城外的黑龍鎮,投宿于龍邊客棧。

  巧的是,在這客棧裏,楊孤鴻碰見了小露。

  那是他準備前往陳醉三女的房間時,在陳醉的房前不遠處看見她迎面走來。
她看到楊孤鴻也大吃一驚,她料不到這麽晚了,這個無恥的男人還從他的房裏着
上身跑出來,他到底要幹什麽?

  楊孤鴻卻大是興奮,腳步加快,看到她想轉身,就喊道:「老婆,你找老公
來了?」

  小露怒道:「你再亂叫,我就殺了你!」

  「喲!兩夫妻的,幹嘛一見面就喊打喊殺的?來,叫聲老公聽聽!」

  楊孤鴻覺得女人真是沒頭腦,本來想逃跑的,卻被他一句話激得停下來等他。

  小露看着他逼近,道:「不叫!」

  楊孤鴻走到她面前,不懷好意地笑道:「你不怕我把你壓在牆上,讓你乖乖
地叫我老公嗎?」

  「我料你不敢!」

  在這客棧裏,住着許多人,并不像當初在破廟,因此小露自以爲楊孤鴻不敢
對她怎麽樣,再說她現在戒備着他,他還能有何作爲?

  楊孤鴻聳聳肩,道:「我确實不敢,你别把劍拿得那麽用力,可以問你住哪
間房嗎?」

  小露凝視着突然變得斯文的楊孤鴻,心裏總覺得與他的形象不符,懶懶地道:
「沒必要告訴你。」

  「哦?」

  楊孤鴻道:「可是我很想聽耶!」

  小露道:「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楊孤鴻笑了,笑得令小露心也顫栗。她盯着面前這赤着強壯上身的男人,不
明白他爲何如此的強悍,他的笑雖是有些邪魅的氣息,但不可否認,這種壞邪的
笑,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她以爲楊孤鴻會被她激怒,然而奇
怪的是,他笑過後就轉身了。

  就在那一瞬間,她的芳心沒來由地産生一絲失落。可是就在此時,他又猛然
轉身,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緊緊抱住。

  下一刻她感到她的嬌體被他強壯的軀體壓在了牆上,同時聽得他道:「我說
過要把你壓在牆上的,你怎麽忘了?」

  小露反應過來,手中的劍已經被他奪去丢到地上了,她掙紮着道:「楊孤鴻,
你這瘋子,有種放開我!」

  她的雙手推在楊孤鴻的胸膛,欲圖把他推開,然而她失敗了,抱着她的這個
男人别的不說,就這力氣大得怕人,給她一種猶如大山的壓迫感,不管她使用何
種内力,都無法推得動他。

  他的臉卻貼到了她的耳邊,輕聲道:「如果放開你,那才叫有種,我甯願選
擇無種,不過,你應該感覺得到我究竟是有種還是無種?」

  說罷,他的腰一挺,小露立即感到他的巨物隔着衣褲堅硬地頂在她的,她驚
懼地仰首盯着他那俊美得過分的臉龐,又看到了那種邪魅似的微笑,她的心兒一
顫,無力地軟倒在牆上。

  她嬌喘道:「我和你根本不算認識,你爲何要如此對我?」

  楊孤鴻的眼睛轉了轉,道:「我正在思考這個問題。」

  「你!」

  小露被他這個無賴式的回答氣得滿臉通紅,在掙紮無用之時,她的嘴就發揮
了終極作用,一口咬在楊孤鴻的右臂上。

  楊孤鴻痛得鬼叫不停,整個客棧住房裏的燈也就燃了起來,接着便是一片開
門之聲,所有人都被吵醒了,并且出來看個究竟。

  卻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光着上身抱壓着一個少女在牆壁,那個少女似乎咬着了
他的肌肉,他也不管痛不痛,隻管亂叫一通,仿佛就是爲了讓全世界都知曉他正
在被女人咬似的。

  瘋子!

  楊孤鴻大喊道:「喂,很多人在看耶!女人要保護風度,别總是咬着男人不
放,乖,别再欺負我了。哎呀!老婆,别越咬越起勁!」

  這混球,把所有的過錯全部推到她的身上,小露想到此更是氣,也顧不了有
多少雙眼睛在欣賞他們兩人的戲份,咬着就是不放。

  野玫瑰走過來道:「楊孤鴻,你怎麽又和她糾纏上了?」

  楊孤鴻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無奈地道:「她看到我就像一條發了情的亂咬
我!」

  忽然轉身朝四周的人笑道:「你們看到了,這就是半夜三更光着上身出來的
結果,建議各位男同胞以後不要打赤膊,很容易被瘋女人纏上的。」

  話一出,就有許多人生出想沖過來揍他的沖動,隻是看到他強壯的上身和那
如鐵般的肌腱,又不敢真的上去找他單挑。

  俗話說,英雄救美也要看看自己的份量,面前這個欺負美女的混蛋至少比他
們這群看客高出一大截,而另外幾個同樣高壯的男人似乎與他是同夥,算了,還
是做看客安全些。

  安全第一,美女第二嘛!

  小露卻被楊孤鴻的話氣得松了口,張嘴就回罵道:「你才是公狗,我沒纏你,
是你這不要臉的惹我的,我不認識你!」

  楊孤鴻看了看被她咬的傷痕,搖搖頭,道:「罵得沒一點新意,在你之前也
不知有多少女人這樣罵我了,老婆,來點新鮮的。」

  小露無意地望向塔妮,眼神中若是似非地流露出一些求救的資訊。

  塔妮卻視而不見,輕歎一聲,轉身離開,回到了她的房裏,掩上了門。

  楊孤鴻朝四周掃視一番,粗暴地喝道:「看夠沒有?媽的,老子好久沒打架
了!」

  客棧裏的住客氣是氣憤,卻不敢發表意見,更不敢繼續留下來,這個男人前
一刻還像個無賴,可是就在他喝喊之時,全身散發出一種猶如野獸般的危險氣息,
使得他們從心裏顫栗,不自覺地躲回自己的房裏。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男人?

  小露看着衆人都退避回去了,留下來的隻有李小波、張中亮和陳醉、李蕾、
施曉雲,連店家也搖着頭回去暖被窩了。

  她緊張地看着楊孤鴻,卻見他緩緩俯首下來,呼出的熱氣讓她清楚的醒覺他
要吻她,在這麽多人面前,他竟然敢強吻她?

  她不自覺地扭臉,然而一隻強有力的手撐托着她的下颔,她還是無法躲開楊
孤鴻火熱的雙唇。

  她雖然抗拒這雙唇,可是不知爲何,她好像并不讨厭這一吻,她有些迷糊了,
腦裏閃現了另一個男人的影像,與此同時,委屈的情淚就掉落下來。

  施曉雲破天荒地開口道:「你、你讓這位姐姐流淚了,你放過她好嗎?」

  李小波驚奇地道:「咦,小曉雲開始說話了。」

  楊孤鴻結束他的狼吻,扭臉對施曉雲道:「爲什麽我要聽你的?」

  施曉雲嚅嚅地道:「因爲,因爲──」因爲什麽,她說不出一個究竟,幹脆
垂首沉默,恢複她以往的風格。

  楊孤鴻輕歎,回頭看着小露流淚的臉,舉手拭去她的眼淚,柔聲道:「叫聲
好老公,我就放了你。」

  小露無言,眼睛再度豐滿。

  「如果你不願意叫,我就把你抱回房裏,做你真正的老公。」

  楊孤鴻的話剛落,李蕾便道:「不準勉強别人!」

  楊孤鴻道:「我沒有勉強你,爲何你跟着我來了?」

  李小波趕緊拉走張中亮,要知道,他的姑姑和楊孤鴻之間的事,他可不敢多
管,連看熱鬧也不敢,他常常在心裏嘀咕:該叫楊孤鴻作姐夫,還是姑丈?

  李蕾答非所問地道:「你在我們面前亂抱别的女人就是不對,你這混蛋,沒
女人抱了嗎?還不放開她!」

  跑過來就拉楊孤鴻的手臂,卻是拉不動。

  楊孤鴻被她拉扯得煩了,頭痛道:「好啦,我放開她!你以爲我想抱她嗎?
要不是你這女人不肯給我碰,我才懶得理她,我還以爲你又想我爹了,誰料我不
小心抱了個女人,你就醋勁大發。蕾蕾,待會和我睡吧?」

  李蕾見他正要放開小露,羞嗔道:「誰要和你睡了?」

  「噢呀!小露,你又發什麽瘋?」

  他剛要縮手回來,左臂又被小露咬住了,這次咬得比前次還狠,他叫痛道:
「快松口,不然我就真的抱你上床了。」

  小露不受他的威脅,這男人太可惡了,抱着她還說不喜歡,說什麽不小心抱
了她,難不成是她特意撞入他懷裏的?哪個女人能容忍這種侮辱?

  楊孤鴻的右手猛的伸入她的胸衣裏,按在她的柔軟處,她的嬌軀劇顫,松口
叫喊道:「楊孤鴻,别抓我!」

  「媽的,老子都說放了你,你還要咬我?以爲我是甘蔗嗎?就準你咬我,不
許我抓你呀!沒這回事!」

  他的手在她的峰尖上揉捏着。

  小露呻吟道:「誰叫你占了人家便宜,還損人家?」

  楊孤鴻道:「我有嗎?」

  小露抓住他使壞的手腕,垂首道:「你抱吻了人家,卻說不喜歡!」

  楊孤鴻笑道:「那你喜歡被我抱,讓我親熱嗎?」

  小露道:「不喜歡。」

  「你可以走了!」

  楊孤鴻放開她,她無力地靠在牆上,眼神複雜地逼視着楊孤鴻,不懂這個男
人爲何常在變,前一刻還堅持要她喊他作老公才放她,可是此刻卻突然放了她,
使她的心裏極度不平衡。

  她惱道:「我幹嘛要聽你的?」

  楊孤鴻雙手一攤,道:「我沒說要你聽呀?」

  他摟着陳醉,道:「醉姐,我到你房裏去。」

  施曉雲反對道:「不準你到我們房裏。」

  「我又沒問你,今晚你怎麽如此多話?」

  他摟着陳醉的腰,掉頭轉回陳醉三女的住房。

  小露的眼神有着莫名的失落,忽然問道:「你們是他什麽人?」

  施曉雲不答,李蕾卻道:「你又是他的什麽人?」

  問這麽多!

  小露有些生氣,然而她不想多生是非,撿起地上的佩劍走入了其中一間房,
把門關得響響的。

  李蕾對着那門一呶嘴,道:「門又沒有惹你,何必對門動粗,沒教養的小女
孩!」

  施曉雲突然道:「蕾姨,我們還進去嗎?」

  「當然進去了,難道還在這裏呆站不成?」

  李蕾頓了一下,又道:「曉雲,不是讓你叫我作蕾姐嗎?幹嘛總是叫我蕾姨,
我真有這麽老嗎?」

  施曉雲天真地一笑,率先走入房,李蕾也相随而入,順便把門關得響響的。

  兩女剛進房,就看到楊孤鴻摟着陳醉在床上親熱。

  施曉雲嫩臉泛紅,李蕾喊道:「楊孤鴻,我們回來了!」

  楊孤鴻把陳醉抱坐在他的腹部,朝李蕾道:「知道了,沒事叫什麽?過來,
讓我親親!」

  李蕾嗔道:「做夢。」

  楊孤鴻笑道:「你别嘴硬,待會我讓你骨頭都軟下來。喲!曉雲小寶貝,睡
這麽早呀!」

  施曉雲已經躺到了她的床上,背着他睡了,不答理他。

  楊孤鴻自感無趣,自從上次誘惑施曉雲失敗并且被陳醉抛落床之後,他就沒
有主動找施曉雲說話,今晚不知爲何,心裏又很想逗逗她。

  他再次道:「小啞巴,你别用你的小對着我,小心我打爛你的小。」

  施曉雲還是不言語,陳醉歎道:「曉雲睡了,你别逗她了。」

  楊孤鴻放過施曉雲,找上傻傻站着的李蕾,道:「你似乎很有精神?是否決
定獻身給我?」

  李蕾一跺腳,掉頭走到另一張床,倒頭就睡。

  楊孤鴻歎道:「看來你還是想當我的二娘多些,改天我和爹談談,讓他娶了
你!」

  「我誰也不嫁!」

  李蕾怒喝一聲,就學施曉雲一般不再言語。

  楊孤鴻輕笑,親吻着陳醉,道:「我要對曉雲使壞了。」

  陳醉道:「你不理她的這段日子,她很不開心。」

  陳醉從楊孤鴻身上下來,用行動鼓勵楊孤鴻去挑逗她的小姑。

  楊孤鴻下床走到施曉雲床前,站了一會,彎腰下去看了看她緊閉雙眼的模樣
兒,悄然掀開被子,滑入被窩裏,貼着她的背側睡過去。

  楊孤鴻輕聲道:「曉雲小寶貝,你的大仇人來陪你睡覺了。」

  施曉雲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楊孤鴻能夠感覺到她的心跳加速,料這小妮子是
在裝睡。

  他便把她的身體扳轉過來,摟她在懷裏,捏着她的巧鼻,笑道:「小啞巴,
不要裝睡了,我要脫你的衣服了。」

  施曉雲睜開眼,張着嘴喘氣,道:「壞人,别捏我鼻子,我呼吸不了,你放
開人家!」

  她一手推楊孤鴻的胸膛,一手去拉他那捏着她鼻子的手。

  楊孤鴻松開手,讓她自由的呼吸,他的手把她垂落在臉龐的發撩上去,道:
「爲什麽不理我?」

  施曉雲賭氣道:「别抱着我!」

  楊孤鴻笑道:「不喜歡被大仇人抱着嗎?可是我偏偏喜歡抱着我的曉雲小啞
巴,唔,讓我親親!」

  「不!」

  施曉雲嘟起嘴拒絕,不料卻變成迎接楊孤鴻的吻。

  楊孤鴻蜻蜓點水地吻落她的紅唇,柔聲道:「爲何這麽惱我?」

  施柔忘了回答,隻是癡癡地看着他,面前這個男人竟然問出這樣幼稚的問題?
他是她的仇人,她當然惱他了!

  然而好像并非如此,她以前并不是這樣惱他的,他要抱她親她的時候,她雖
不願意,可是他做了之後,她也沒有真的惱他,後來他見了她也不招呼一聲,更
沒有對她動手動嘴了,她的心裏,就開始莫名其妙地惱他了。

  楊孤鴻覺得懷中的人兒已經安靜,朝她眨了眨眼,道:「不惱我了?」

  施曉雲舔舔嘴唇,道:「你說不理我的,是你說的。你不理曉雲很久了,爲
什麽還要這樣對人家?」

  她的語氣中有些哽咽。

  楊孤鴻道:「你喜歡我對你不聞不問,還是愛我的壞舉動?我知道你還是把
我當成你的仇人,不喜歡我抱着你,可是我這仇人太可愛了,我欺負你成了習慣,
所以有一段時間沒欺負你,我心裏仿佛缺少了什麽,我就忘記了我以前說的屁話,
隻想欺負我懷裏美麗的人兒。當然,如果你不準我欺負你,我會聽你的話,爲了
你,也因爲你死去的大哥。」

  施曉雲道:「不準提我大哥,曉雲沒替他報到仇,對不起大哥!還有,我從
來沒有叫你欺負曉雲,你偏做了,你不是好人!」

  楊孤鴻歎道:「你大哥雖不是我殺的,但他的死,我也有一半的責任。你大
哥生前或許恨我,但在他死前的一刻,他對我是沒有半點恨的,不然他也不會把
他唯一的妹妹交讬給我照顧,而我偏偏不是什麽好人,免不了要對你亂來。小啞
巴,有時你可愛得令我色心大動哩!若你不喜歡我這樣,我也可以做到的,就以
一個哥哥的心态對待你,把你當成我的妹妹,替你大哥照顧你,并且找一個很好
的男人讓你嫁了,完成你哥最後的願望。至于報仇,你就别心這麽多了,哪怕你
大哥真的是我殺的,我也不會心甘情願地讓你殺,每個人都會爲自己的生存權而
掙紮到最後,況且我本身就是個自私的人,這你應該很清楚的。」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你要一個仇人的壞,還是要我像一個大哥一樣對你
好,啊?」

  施曉雲咬唇,眼淚在眼睛裏打轉,突然把臉埋入楊孤鴻的胸膛輕輕抽泣,雙
手不再推拒他,而是繞過他的腰背緊緊地抱住他。

  楊孤鴻讓她哭了好一會,才撫着她的背,安慰道:「别哭,我以後會對你好
的。」

  施曉雲的嬌軀劇顫,擡首出來,哭喊道:「我不要你對我好,你才不是我大
哥,我不要你的照顧,也不要找男人,我能照顧自己,你是恨人家拿刀刺你,就
不準人家跟在你身邊,還躲着曉雲,不理人家了。」

  楊孤鴻道:「以後不要把我當成你的仇人好嗎?」

  他的手撫過施曉雲的俏臉,輕歎出聲。

  一隻嫩手兒抓緊他的大手,這隻手兒的主人道:「你爲什麽要帶人來打我大
哥?難道那時你不能一個人來嗎?我會叫大哥把倩兒讓你帶走的。」

  她說得很簡單,也許很多事情在她單純的思維裏本來就是這麽簡單,就如同
她情不自禁地愛上這個男人,隻是不管她愛得多深,這個男人畢竟還是她的仇人
──這似乎很簡單,事實上卻複雜無比。

  楊孤鴻不願看見她痛苦的模樣,摟緊她,道:「睡吧!别問太多,也不要想,
明天是怎麽樣就該怎樣,今晚你還是我懷裏的安琪兒,我要你在我的胸膛做着溫
馨的甜夢。我知道,你習慣了我這個大仇人的胸膛,你曾經依偎着我睡了許多時
候,在我心裏,我是願意成爲你一輩子的依靠的,隻要你也願意。」

  施曉雲沒有出聲,或許是睡着了。

  楊孤鴻看了看陳醉和李蕾,她們也都睡着了。

  他當然也要睡!

  摟着他的曉雲小寶貝。

  夜都靜了,塔妮悄然進入小露的房間,兩女并肩走到床沿坐好了。

  塔妮輕聲道:「小露,你是什麽時候與他糾纏上的?」

  小露把與楊孤鴻之事的始末說了,最後還埋怨塔妮,道:「剛才你爲何不幫
我?」

  塔妮解釋道:「那種情況,你叫我怎麽幫?」

  小露道:「你至少應該勸勸他,讓他放開我。」

  塔妮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楊孤鴻這個人,他是随便勸得了的嗎?」

  小露恨道:「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男人,剛遇到他時,還以爲他是個人物,
而且他在短短的時間裏名震江湖,誰料到他是此種人?」

  塔妮歎道:「很多事你是無法料到的,我也以爲他是色狼一匹,但是當我極
力誘惑他時,反而被他将了一次,直到現在我還無法釋懷,也不敢坦然地面對他。」

  小露道:「少爺讓你做的事,你也沒辦成了?」

  塔妮神情落寞,幽幽道:「我是不該到中原的,你少爺要我辦的事,也許這
輩子我都不能辦到了。其實他的武功已經接近無敵了,何苦要什麽雷劫刀法呢?
小露,愛一個人,真的可以不惜一切嗎?你也愛他的,你說說,我這樣爲他付出,
值得嗎?」

  小露沉默。

  塔妮繼續道:「我現在倒覺得,或許像楊孤鴻這種無賴好些,他至少會賴他
所愛呀!唉!」

  小露突然道:「我聽說楊孤鴻也有很多女人的,而且又又好色,跟着他的女
人會快樂嗎?」

  塔妮道:「據我所知,他的女人都過得很好,他也很疼她們,他寵着他的每
一個女人!」

  「是這樣嗎?」

  小露陷入沉思,進而回憶起楊孤鴻對她所做過的一切,忽然一種不該存在的
甜蜜感覺湧上她的心頭,她想起他壯碩的軀幹、無比俊美的臉龐和無賴式的邪邪
微笑,想起他強有力的擁抱和無禮的親吻,想起他三番兩次地強迫她喊他作好老
公……

  「你在想你的少爺嗎?」

  塔妮打斷了小露的回憶。

  小露驚醒,慌忙地應了一聲:「嗯。」

  基于昨晚楊孤鴻的一鬧,整個客棧的人都不得好睡,而第二天醒得特别遲,
連店家都睡了好些時候的懶覺,更不用說有多少人誤了行程了。

  楊孤鴻睜開眼,見施曉雲那雙靈慧的眼珠兒正盯着他看,他笑道:「你偷看
我很久了?你的仇人是不是很耐看,讓你越看越愛呀?」

  「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小鬼一個!」

  施曉雲沒有回答,李蕾卻氣嘟嘟地道。

  楊孤鴻坐了起來,把施曉雲抱到他的大腿上,扭臉朝李蕾道:「你是否在怨
我這小鬼沒有抱你入睡?」

  李蕾氣道:「誰要你抱了?我李蕾抱你的時候,你乳毛還未幹,現在我會要
你抱?天亮了,還不放開曉雲,抱了一晚還不夠嗎?小蟲!」

  施曉雲臉一紅,欲推開楊孤鴻,結果反而被他抱得更緊,她細聲道:「蕾姨
惱人家了。」

  楊孤鴻笑道:「你不惱我就行了。」

  他親了她的紅臉蛋,再道:「今日和我騎烏龍好嗎?」

  「不好嗎?」

  楊孤鴻重複道。

  施曉雲連忙點點頭,算是默應了。

  李蕾連忙道:「曉雲,不要答應他,你會吃虧的。」

  楊孤鴻笑道:「女人免不了要吃虧的,我的小啞巴都不怕吃虧了,你着急什
麽?」

  陳醉已經起來梳理,此時轉臉過來道:「楊孤鴻,你說我這眉還要不要畫?」

  楊孤鴻看了她一下,道:「你的眉毛細細彎彎的,很好看,畫的就不真實了,
不好看,我還是喜歡你自然一點,因爲你就要做媽媽了。」

  陳醉甜甜一笑,繼續她的事業。

  李蕾跳下床走到她背後,道:「醉兒,我幫你梳頭發。」

  楊孤鴻放開施曉雲,道:「你也該打扮了,你的頭發亂了,我出去看看他們
醒來沒有。」

  他出了房後,施曉雲才道:「大哥真的說過不讓我們報仇嗎?」

  陳醉道:「嗯,是的,竹生和我說過,還說讓我跟着他。曉雲,你問這幹嘛?」

  施曉雲幽幽道:「也許大哥是爲我們好,他知道曉雲沒有報仇的能力,曉雲
現在也不知該怎麽辦。」

  李小波、張中亮和趙子威幾乎瘋狂了!

  他們大清早起來就遇到了那個令他們從馬上摔下來的妙齡少女。

  這個可以與秋韻有得拼的美麗少女,穿着一套天藍色的衣服,猶如一天的藍,
或說藍海的魅力,把他們所有的感情都吸到了她的身上。

  她與秋韻不同,她沒有秋韻的天然風,也不是秋韻那種隻能欣賞不能使用的
女人,她像小月一樣純真,但小月是明朗的純,抱月是無限的純,曉雲是苦澀的
純,她卻是純中帶着一些野性。

  姑且不論她那天下無雙的絕美,隻是這份野性中的純真,就夠男人們瘋狂!

  他們是在龍城外的一間小酒店裏遇到這個少女的,少女的身邊跟着兩個三十
多歲的婦女,也是難得一見的美女。

  這酒店在他們來到之前,就已經爆棚,楊孤鴻找來酒店的老闆,問道:「你
們這店的生意都很好嗎?」

  那老頭笑道:「也不是,今天是最好的,我開了五年,就這天的生意最好,
每一個路過的男人,都走進來坐着,要了東西也不吃,隻顧看着那三個女人,仿
佛那些女人比老漢做的菜還要香!」

  「我沒嘗過你做的菜,不過看情況,的确比你做菜要香多了!」

  楊孤鴻看了店裏的男人以及李小波、張中亮和趙子威三人一眼,隻見這些男
人都目不轉睜地看着那三個女人,隻是因爲他們的到來,有些男人才轉眼看向他
們,眼神更是驚豔無比。

  這也說明了他們帶來的女人也是能夠讓男人瘋狂的,就塔妮和陳醉的姿色雖
略遜于那少女,卻也是絕頂的美人兒,何況新來的衆女個個都美豔傾城?

  店裏的人漸漸開始注意上這群剛來的俊男美女。

  火龍道:「楊孤鴻,我們來遲了。」

  「誰說我們來遲了?」

  楊孤鴻走到一個粗壯大漢的身旁,一手按着大漢的肩膀,笑道:「大哥,你
的菜都涼了,應該是吃很久了,我想你該吃飽了,爲何還占着位子?」

  大漢怒道:「老子喜歡在這裏坐多久就坐多久,你小子管得着嗎?滾到一邊
去,别怪老子不客氣!」

  楊孤鴻道:「我隻想找個地方吃飯,你他媽的鬼叫什麽?」

  他的手抓住大漢的肩膀,大漢還未來得及思考,就被他抛出酒店外,許久才
爬得起來。

  酒店的人都驚懼地望向這個粗暴的男人,卻見他擠出一個讨好的微笑,以爲
他會說幾句客套的場面話之時,他卻喝喊道:「不是來吃飯的人統統滾出去,媽
的,要看女人不到妓院去,偏來這裏妨礙老子吃飯!」

  他提起一隻腳就踏在面前的飯桌上,本想踏爛桌子,可除了震翻一兩盤菜之
外,桌子完好無損,他不禁心中暗罵:我,這店雖爛,飯桌倒是挺結實的,害老
子無法樹立威信。

  這桌的客人已經全部站起來對他怒目而瞪,他挑釁道:「怎麽?想打架嗎?」

  幾乎整個酒店的男人都站了起來,至少也有二三十人,一片聲潮道:「揍他!」

  張中亮和趙子威已經抽出武器,楊孤鴻阻止他們兩人,轉身走出店外,衆人
以爲他怕了所以自動離去,正準備原諒他之時,他卻轉身站在店門口叫嚣道:
「想揍我的就出來,老子一個人把你們統統打成豬頭!」

  李小波擔心地道:「姐夫,刀還在我手中哩!」

  楊孤鴻哂道:「用什麽刀?老子的拳王稱号不是白混的!」

  酒店的男客都一緻地朝他擁過去,雖然這個男人高大無比,可是他們不相信
二三十個男同胞就揍不過他。

  媽的,可惡的人,這次他死定了!

  張中亮等人本想助陣,但火龍卻道:「讓楊孤鴻自己對付,他喜歡打混架!」

  這是火龍說的,火龍沒有忘記。

  小月平靜地道:「我們坐下來要些吃的吧?」

  李小波驚奇地道:「小月,你不擔心姐夫嗎?他不用刀打架,比我李小波還
差勁!」

  是呀!他李小波還能逃嘛!

  小月傲然道:「大哥打架從來沒有輸過,月兒相信大哥!」

  楊孤鴻看着湧過來的衆男,想起在環山村時打架的情景,他就不自覺地笑了。
他這種笑有别于他往常那邪魅的笑,在這笑裏多了一份孩童的純真。他想,如果
火龍在,或許會願意和他并肩作戰,畢竟張中亮和火龍等人是不适合打混架的。

  但他喜歡打混架,火龍也不怕與他聯手。可惜火龍沒有跟來,他隻有獨戰這
群看客。

  當他的笑容還未消退之時,他的俊臉就挨了一拳,接着他的其他部分也挨到
拳打腳踢。他認準第一個打他臉的人,不理會其他人向他招呼過來的拳腳,隻顧
追着那人死打。

  他把那人抛落一邊,然後不顧一切地沖開衆人的包圍,跪坐在那人的胸膛,
雙拳直擊那人的臉部,直把地上的人兒打成個十足的豬頭,接着又認準第二個目
标,如此反覆。

  當他揍着第七個人的時候,很多人都拔腿而逃。因爲他們發現遇到了一個瘋
子,不管他們怎麽拳打腳踢,他都像沒事一樣,隻顧死命地追着其中之一來打,
打完一個又換一個,這種狠架可不是人人都能夠打的。若是下一個他追打的對象
是自己,豈不是沒得混了?

  所以不是白癡的都逃了,剩下來的也不是白癡,隻不過他們是被楊孤鴻揍得
躺在地上動不了了。

  楊孤鴻看見衆人逃跑,大喊道:「喂,先别走這麽快,架還沒打完,你們跑
什麽?」

  他打落最後一拳,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喃喃自語道:「一群沒有職業道
德的人,打架也偷懶!」

  李小波失笑道:「姐夫,他們怕你這牛人了!」

  楊孤鴻走入店裏,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爛了許多處,臉上也有多處青紫塊。

  小月站了起來,拿着手帕擦着他的臉,心疼道:「大哥還是像以前一樣,每
次打完架都會受傷。」

  火龍笑道:「我終于知道火龍爲何怕和你打混架了,你這般不要命的打法,
當初也把他們吓怕了吧?」

  楊孤鴻哂道:「我們環山村的人哪會這般無種?火龍、大風他們和我打架,
雖然每次都輸都投降,卻絕不會臨陣逃跑。我!打了我的臉就溜了,下次認得他
們,照樣打回他們!」

  他對于被别人打了,又打不回别人,很是耿耿于懷。

  陳醉道:「難道你除了用刀,就隻會爛打?」

  楊孤鴻道:「什麽爛打?能打赢就行了,打架還講什麽斯文風度?」

  趙子豪笑道:「也許隻有你才會這樣打架。」

  「不愧是環山村出來的拳王!」

  張中亮接着道,想起當初楊孤鴻要和他比武時自稱拳王一說,他就覺得好笑。

  火龍裝作深思道:「我直到現在還想不明白你怎麽會成爲武林中人,你大多
時候像個山野漢子,說難聽點,就是土匪。」

  李小波搶着道:「姐夫很多時候像個偉大的流氓。」

  「李小波,你敢再笑,我揍你成豬頭!」

  楊孤鴻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李小波趕緊憋住笑。

  火龍喊道:「老伯,把這幾桌飯菜撤了,弄幾桌新鮮的酒菜上來。」

  那老頭兒驚魂未定,連忙應聲,與夥計張羅着飯菜,在他心中,武林四大家
的這群活寶無疑成了哪個山頭出來的土匪了。

  唉!可憐的武林四大家一世英名,全毀在楊孤鴻這拳王的手中。

  整個酒店就隻剩下他們和那三個女人了。

  趙子威朝李小波擠擠眼,李小波心領神會,三雙色眼又看向那個少女。

  張中亮小聲道:「小波,你上!」

  李小波回臉道:「如果姐夫沒被打成豬頭,憑他的俊臉一定可以令這美女心
動,可是他如今真是豬頭一個,一點風度也沒有了,隻好我華少俠出頭!」

  他這話是在張中亮耳邊說的,以爲楊孤鴻聽不到,誰料楊孤鴻聽得一清二楚,
怒喝道:「李小子,你他媽的罵我豬頭也罷了,還敢損我沒風度?老子打架的時
候最是有風度的,你小心你的用詞,沒文化不要亂說話!」

  李小波連忙道歉:「姐夫,其實你現在這個樣子比以前還要有吸引力,因爲
女人都愛暴力的男人。」

  「還算你識相,不然我的暴力的下一個對象就是你。」

  楊孤鴻高興起來不忘稱贊李小波識相。

  趙子威不耐煩地道:「小波,該做正事了。」

  李小波再次看看那少女,突然對張中亮道:「老兄,還是你上吧!你說情話
是一流的,才愛我李小波,清純少女比較喜歡你那種調調。」

  「沒有鮮花,怎麽上?」

  張中亮細聲道,鮮花贈美人是他一向的主張。

  趙子威從座位上一閃即逝,頃刻又飄了回來,手上多了一些粉紅的含羞草花
球兒,他交給了張中亮,道:「現在鮮花來了,你還缺什麽?」

  李小波驚道:「威哥,路邊的野花你不要摘嘛!你這是含羞草耶!」

  「不缺了!」

  張中亮也覺得含羞草不會失禮美人兒,隻要是花草就行了,他道:「含羞也
是愛情的一種姿态!」

  李小波豎起大拇指,道:「佩服!」

  張中亮站了起來,風度翩翩地走向那少女,然後彎腰把含羞草呈遞在少女面
前,用一種極富磁性的聲音道:「這位姑娘,你我兩次相遇,實是緣份所至。在
下張中亮,願以一紮含羞草贈給姑娘,你就如同這花草一樣含羞憐人,自從上次
一見姑娘,你便像這花球兒一樣給了我粉紅色的夢,我每次都在這粉紅色的回憶
裏思量着姑娘的芳容,我不敢冒然祈求姑娘給我含羞初綻的愛情,我隻求能夠知
道姑娘的芳名,讓我在無數次的夢裏輕輕呼喚着你的名兒,則是我張中亮一生的
福份!」

  「耶!」

  李小波拍手歡呼:「老哥太棒了!」

  說情話就數他張中亮厲害,無人能及!

  夏雨卻後悔不及,原來張中亮無論對着什麽女人也是能夠情話綿綿不絕的,
當初她自己也是被他的情話哄昏了頭才迷迷糊糊地跟了他,此刻看着他在一個陌
生少女面前依然是漂亮的情話出口如流,她就恨不得打他兩巴掌。

  她怒道:「李小波,當初是不是你叫他來騙我的?」

  李小波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慌道:「不,不是的,張老兄對你真是一往情
深,絕不是騙你,不信你可以問他。」

  不愧是李小波,把責任全部推到張中亮身上。

  少女明眸一閃,甜甜一笑,接過含羞草,道:「謝謝公子的誠意,我叫千葉
蓓。」

  耶,大功告成!

  張中亮接着道:「姑娘芳居何處,欲前往何方?」

  千葉蓓道:「既然有緣相逢,何須問分離何時?」

  張中亮拍頭道:「噢,姑娘說得妙,在下失禮了。」

  千葉蓓朝她對面的座位一指,邀請道:「公子可以和我們共同用餐嗎?」

  張中亮很有風度地一笑,道:「無限榮幸!」

  就坐了下來,癡癡地看着對面的千葉蓓。

  趙子威和李小波極不是滋味──張中亮這小子一得寵就忘了他們。兩人離座
而起,走到張中亮背後。

  趙子威怒道:「張中亮,我辛苦摘來的鮮花,你卻借花獻佛,這也罷了,你
外交成功,怎麽就忘了我們?」

  李小波已經朝千葉蓓施禮道:「千葉姐姐,我是長春堂的獨子李小波,武林
七公子之一。」

  衆人莫名其妙:武林七公子裏何時多了個李小波?

  千葉蓓甜笑道:「據我所知,武林七公子裏沒有你的大名。」

  李小波解釋道:「姐姐應該知曉施竹生自殺之事,他在自殺前指名讓我替補
他的空缺,我是替補進來的,屬于武林七公子裏的新生力量,所以很多人未曾知
道,以後我會多打廣告,天下也就了解武林七公子并非名存實亡了。」

  「哦?」

  千葉蓓似乎明白了,但有更多人糊塗了。

  被楊孤鴻抱在懷裏的施曉雲抗議道:「你怎能代替我大哥?」

  楊孤鴻笑道:「曉雲小寶貝,不要理他,快幫我揉揉臉上的腫塊。」

  施曉雲氣道:「不揉,誰叫你給别人打的?」

  楊孤鴻無言以對,想不到平時裝啞巴的人說起話來會如此銳利。

  張中亮已經在替趙子威介紹了:「千葉姑娘,這位是神刀門的二公子趙子威,
武林七公子之一,想必你也聽過他的大名吧?」

  千葉蓓很有禮貌地朝趙子威道:「見過趙公子!」

  趙子威連忙還禮道:「姑娘不必客氣,可否與姑娘同桌用餐?」

  果然是不客氣,哈哈,吾乃威哥是也!

  千葉蓓并不拒絕:「歡迎三位公子,你們願意與我同坐一桌,實是小女子的
榮幸。」

  李小波和趙子威連忙自動搬來椅子,加入張中亮的行列。

  李蕾朝楊孤鴻道:「小魔,你不去嗎?」

  楊孤鴻苦笑道:「我的臉還能去泡妞嗎?再說了,他們失敗後會請我出山的,
我着急什麽?蕾蕾,過來幫我揉揉,這小啞巴總是不聽話。」

  李小波回首道:「姐夫,請你不要大聲說話,回頭我和你唱歌,如何?」

  「你說的!」

  楊孤鴻吃定了李小波,而李小波爲了能夠得到安靜地與美女相處的時間并且
爲了保持完美的印象,不惜以陪楊孤鴻唱歌爲條件,讓他暫時地保持沉默。

  楊孤鴻眼睛轉了轉,又高聲道:「趙子威、張中亮,你們兩個陪不陪我唱歌?」

  趁這種時候,就要威脅他們,不然以後就沒機會了。

  兩人一聽楊孤鴻此話,臉色大變,異口同聲道:「我陪你就是了。」

  「他唱歌很好聽嗎?」

  千葉蓓看着這個奇怪的男人,記得那次回首時,坐在他馬上的也是此刻坐在
他大腿上的美少女,這男人不像武林中人,武林人不會像他那樣和别人打架的。

  趙子威道:「别在他面前提唱歌這兩個字眼,他很敏感的。」

  然而衆人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楊孤鴻聽到有美女問他唱歌可好,他哪能不
适時表現?

  于是他立即張口大唱:「來呀來呀姑娘,咱們來玩香香──來呀來呀美人,
咱們來玩家家──」他懷中的施曉雲也像李小曼當初一樣不顧一切地吻上他的嘴,
阻止他繼續唱下去。

  「喜姨、歡姨,我們走!」

  千葉蓓丢下一碇銀兩在桌上,飛身離去,恍若一條蜿蜒的長蛇,遊滑消逝無
蹤。

  三位公子凝視着千葉蓓離去的方向,好一會才醒悟伊人已去。

  趙子威首先發言道:「楊孤鴻,你把我們的美人吓跑了,你這混蛋,遲些再
唱不行嗎?」

  張中亮歎道:「既生千葉蓓,何生歌神之音?」

  李小波也道:「此去一别,不知何時才能見千葉美人?」

  楊孤鴻從施曉雲的小嘴脫口出來,道:「你們三個混蛋,不聽我唱歌就罷了,
竟敢胡亂批評我?别忘了你們的承諾,什麽時候陪我唱歌?」

  趙子威道:「除非重見千葉蓓,否則你别想我與你合唱!」

  「美人已去,心豈能樂?」

  張中亮一語雙關。

  李小波同情他的姐夫,道:「姐夫,我們合作慣了,我是無所謂的,你要唱
歌,哪會少得了李小波?」

  楊孤鴻笑道:「還是小波最好,下次教你幾招泡妞功夫,這兩個混蛋,我是
絕不會教他們的。」

  李蕾哂道:「你以爲你是情聖嗎?」

  楊孤鴻理直氣壯地道:「老子就是一代情聖的得意弟子,怎了?」

  陳醉突然道:「你們别吵了,剛才那三個女人使的輕功好像是失傳已久的玉
蛇飛升。」

  「你是說她們是玉蛇門的傳人?」

  趙子豪驚問道。

  衆人被這個問題吸引住了,沒空理會歌神的突發試唱。

  然而,問題越來越多,就是沒有答案。

  李小波道:「管她是什麽人,隻要是美人就行了。」

  張中亮歎道:「話是這麽說,可玉蛇門是一代魔門,其門中弟子都是女人,
且個個蕩無比。」

  李小波懷疑道:「這麽清純的少女會蕩?」

  李蕾道:「小波,看人不能隻看表面。」

  「姑姑教訓得對。」

  李小波從小就聽李蕾的話,此刻也不例外。

  楊孤鴻道:「看女人就要看外貌,男人面對着一個醜女,誰還他媽的有心情
去挖掘她的内在美?小波,别聽你姑姑的,她都還要聽我的。」

  「你這小蟲,以後别想我陪你睡覺!」

  李蕾被楊孤鴻氣得喪失了理智,竟然說出如此驚人之語?

  「嘩!」

  酒店響起一片驚呼,然後就是潮水般放肆的狂笑。

  大地盟在龍城的最中央,龍城是除了霧之城之外,全國人口最密集的經濟最
繁華的城市,而大地盟則是龍城的支柱。

  大地盟創立至今,已有三代,現任的盟主洛雄在上次武林比賽中擊敗所有的
對手,被公認是武林第一人,正準備統率中原武林抵擋西域太陰教的入侵,在楊
孤鴻等人未到之前,第一批武林志願軍已經出擊了,戰果如何,暫時還未知。

  大地盟最有名的人物,除了洛雄之外,便是洛雄的兒子洛天,他無疑是武林
七公子之首,除了這兩父子,還有大地盟十大弟子,這是外人所共知的絕頂高手,
在這十大年輕高手中裏有五男五女,五男的名字是江湖中人都知曉的,但對于五
女的芳名,除了已經在江湖中行走過的洛草,其他四女卻留給江湖許多謎。

  第一批志願軍就是由十大弟子中的大師兄洛水率領打先鋒的,聽說此人英雄
了得,但也隻是聽說而已,很多都不信──名字都「水」了,人還能「硬」到哪
裏去?哈!哈哈!

  武林四大家的到來,沒有受到大地盟的熱烈歡迎也是情理中事,因爲武林四
大家族早就沒落了,哪比得上長盛不衰的大地盟?在大地盟面前,四大世家并不
算什麽,這叫人比人氣死人。

  整個武林,大地盟隻看明月峰和少林的數,所以四大武林世家的到來并沒有
引起太大的轟動效果,畢竟這是大地盟的地盤,所謂的強龍不壓地頭蛇嘛,何況
到了龍城,四大武林世家也就成不了什麽強龍了──連龍都不算,說蟲還差不多。

  唯一令人驚奇的是,四大家族中遲到的這一批年輕人,都是俊男美女,其中
隻有一個比較難看的──就是楊孤鴻那被打成豬頭的臉,讓人看了直搖頭,而偏
偏他好像就是衆人中的領頭,就更叫人搖頭了。

  還好杜清風和李初開早來一步,兩位掌門人出來迎接他們的後輩,總算有了
個簡單的迎接儀式,也就勉強把場面撐過去了。趙掌門并沒有到大地盟,而徐飄
然自從地獄門回來,便宣言與武林四大家斷絕關系,所以武林四大家已名存實亡,
該改爲武林三大巨頭──這是李小波形容的,好像有些過分了。巨頭?媽的,
「雞頭」還差不多──這是一些武林人士在心中損說的。

  杜清風夫婦和李初開夫婦以及楊洋夫婦率領一衆門徒出來迎接楊孤鴻等人,
自是熱鬧一番。

  大地盟還算有點公德心,給他們安排一個小的院落──唯一讓人不爽的就是
這叫「風仁院」的大宅竟座落在大地盟的後面,要走到大地盟的前門還得花上半
天的時間,不過,似乎有個後門可以走的。

  不要奇怪,很多大人物的家都有後門可走的,這是必然的。

  相見之後,衆人便歡歡喜喜地從大地盟前門繞了一大圈,到大地盟背後的
「瘋人院」杜清風暫爲瘋人院的院長,當然極盡地主之誼。

  張中亮和李小波再度見到桃兒和柳兒,色心再起,這兩人可是他們的第一目
标,想他們當初剛會泡妞時就選定她們了,隻是不得機會去實現,而看看她們總
是守在一臉端莊的王玉芬左右,他們那心兒就洩氣。還好擠眉弄眼是他們的強項,
眉目傳情是他們的絕招,就不清楚兩個俏婢是否接收到他們眼神中的愛的信息了?

  衆人進入瘋人院坐好,李蕾就纏上了楊洋,看得李初開夫婦頭都大了,春燕
也極不是滋味,隻是這次她不敢再叫楊孤鴻去橫刀奪愛了,上次的教訓可不小,
誰能料到李蕾會不會又變得神經錯亂?算了,把老公暫借給她,反正什麽時候都
是她春燕最大。

  杜萌萌與楊孤鴻擁抱時,在楊孤鴻耳邊呢喃的還是那一句恒久不變的──大
哥,萌萌想你。

  李初開看到李蕾糾纏着楊洋撒嬌,眉頭緊皺,悄然對楊孤鴻道:「你沒有對
蕾蕾怎麽樣吧?」

  楊孤鴻白眼一翻,呱呱叫道:「嶽父大人,你怎能這樣問我?你應該問你的
寶貝妹妹有沒有非禮你的心肝女婿,我幾乎被她煩死了,還好她清醒得快,現在
終于認出誰才是她糾纏的對象,可憐的老爹,兒子慘過了,就該輪到他了。」

  楊洋此時正被李蕾看得渾身不自在,聽得兒子的屁話,怒道:「你這不孝子,
老爹給你的任務,你不但沒有完成,還在一旁煽風點火,氣死老子了!」

  李蕾道:「師哥,别理那小混蛋,蕾蕾好久沒和師哥說話兒,你就隻陪蕾蕾
聊,好嗎?」

  楊孤鴻笑道:「老爹,姑姑就交給你了,你好好待她吧!」

  本來是有說有笑的李蕾,突然臉呈寒霜,站起來就急走到楊孤鴻面前,怒吼
道:「楊孤鴻,你喊我什麽?」

  衆人都莫名其妙:李蕾爲何如此火大?

  楊孤鴻知道隻要自己喊她作姑姑之時,她就會抓狂,洩氣道:「你總不能讓
我在大庭廣衆之下,親熱地喊你蕾蕾吧?這是很肉麻的耶!」

  李蕾繃緊的俏臉稍緩,氣道:「再肉麻的事,你都做了,你以爲别人不知道
嗎?」

  楊孤鴻幹咳一聲,尴尬地道:「知道就行了,不必再提。」

  李初開幫腔楊孤鴻,道:「蕾蕾,你放過他吧,他畢竟是你的後輩。」

  唉,怎麽說楊孤鴻也是他的女婿,不幫忙實在說不過去呀!

  「大哥,你爲何要幫他說話?他不是我的後輩,他整天欺負人家的。」

  李蕾仍然不肯原諒楊孤鴻。

  衆人爲楊孤鴻感到悲哀,楊孤鴻見無人站出來爲他這好兄弟出力,隻好獨當
一面,道:「你待怎麽樣?」

  他已經失去耐性了,語氣中有些生硬,這李蕾也真是的,沒事找碴,不給她
點顔色瞧瞧,豈是他楊孤鴻一貫的作風?絕不向女人低頭!

  李蕾料不到楊孤鴻敢嘴硬,而且這句話傷了她的心,令她一下子無法适應,
眼睛裏淚花就泛,掉頭投入楊洋懷裏哽咽道:「師哥,那小混蛋對蕾蕾兇,你要
替蕾蕾作主啊!」

  「好好!師哥替你作主。」

  楊洋邊安慰她,邊對楊孤鴻道:「兒子,快道歉。」

  他的一雙眼睛不停地朝楊孤鴻擠眼色,楊孤鴻當作沒看見,心裏還在損他老
爹:真是的,爹都這麽大的人了,連自己的小情人都搞不定,還要兒子出馬?什
麽世界!

  即使沒有楊孤鴻的道歉,李蕾哭了一陣之後也不哭了,隻是窩在楊洋懷裏不
肯出來,一旁的春燕的心裏就像吊了幾桶醋,酸得不能再酸了。然而事到如今,
她也無計可施,隻能恨恨地想:這死老鬼,前有張思雨,後有萬妙,現在還搭上
個李蕾,不知以後還會竄出來個什麽狐狸精?風流的個性和那人一樣,男人就是
如此,早知就不出環山村!

  杜清風安排好一切後,出得前廳,看見這一幕,笑道:「黃小子,當初你與
我争阿雪時,我還以爲你怎麽的專情,想不到你也是個風流種,怪不得會生出如
此的兒子了。」

  楊洋回敬道:「杜老頭,你别得意,我把雪妹讓你照顧,你卻害她當了尼姑,
這賬我遲早會跟你算的,别以爲我打不過你就會放過你。」

  杜清風神色一黯,恢複正經道:「阿洋,咱們就不要在小輩面前談論這些事
了。」

  楊洋也覺得這種場合不該談論兒女私情,況且他和杜清風都過了風花雪月的
年齡了,還争什麽風吃什麽醋?且在碧綠劍莊時,也和他吵了不知多少次了,隻
是誰也沒赢誰。

  楊孤鴻卻想起懷了他的種的嶽母張思雨,這筆糊塗賬,以後不知該怎麽算了?
他隻能在心裏苦笑。

  王玉芬注意到楊孤鴻的神情,問道:「楊孤鴻,你有什麽苦惱事?」

  楊孤鴻腰一直,道:「我能有什麽苦惱?這世界有難得倒我的事嗎?除了不
能生孩子!」

  王玉芬對于楊孤鴻的輕浮言語,表現得很平淡,這個年輕男子,在她的印象
中,一直都是如此,習慣便好。

  塔妮站了起來,道:「我想出去走走。」

  她說話時,眼睛望着楊孤鴻,顯然是征求楊孤鴻的意見。

  楊孤鴻沒有阻止她,道:「吃晚飯時記得回來。」

  「嗯。」

  塔妮答應着,走了出瘋人院,其他天竺美女相跟着出去了。

  用晚餐後,春燕把楊孤鴻拉入她的房間。

  楊孤鴻問道:「娘,你要和我說什麽事?」

  春燕道:「你和李蕾發展到什麽階段了?」

  楊孤鴻搔頭道:「似乎沒有什麽進展,我本以爲她喜歡上你的寶貝兒子了,
誰知她一見到老爹就又貼上了。娘,你吃虧點,給個小的她做。」

  春燕道:「你爹老得不能動了,哪還能娶她?我讓你把她弄上手,你有那麽
多機會,怎麽還沒搞定她?」

  楊孤鴻爲難道:「娘,也要她願意才行呀!」

  春燕凝視着兒子,道:「那些時候你要對她做什麽她都會願意,爲何放過她?
你讓她的肚子裏有了我的孫子,看她還能不能搶我老公?」

  楊孤鴻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心想:怪不得老子泡妞的功夫天下無敵,原來遺
傳了娘的霹靂性格。

  他道:「娘,兒子正想做那事,可是她就清醒了,我也沒辦法,總不能叫我
霸王硬上弓吧?」

  春燕驚道:「都到那種緊要關頭了,你還退縮?不爲你自己着想,你也要爲
你娘的幸福着想。你看看,她一整天纏着你爹,不是想氣死你娘嗎?」

  楊孤鴻也替她擔心,但這事不是他說了算的,難免重演上次的慘烈,他無奈
地道:「我隻能祈禱爹的把持力不要老化了。」

  春燕也清楚這事隻能幹着急,轉變話題道:「你對月兒怎麽了?」

  楊孤鴻長歎一聲,仰臉不敢看春燕,沉重而堅定地道:「月兒永遠都是我的
妹妹,也是我的女人,她将是我的孩子的母親。」

  春燕舉手撫着他的臉,道:「你又和人打架了!隻要月兒喜歡,你對她做了
什麽,娘都不會怪你的,你爹也不會,但别人也許不這麽想,所以你和月兒的事
不能公開,你懂嗎?」

  「我懂的,娘,很多事我不願說,但我心裏明白的。」

  春燕歎道:「那就不要說。」

  楊孤鴻扶着春燕坐到床沿上,道:「娘,如果李蕾鐵了心跟爹,你會怎麽樣?」

  「由得她了,隻要她願意,我也隻好認了。」

  春燕終于在這事上首次低頭。

  楊孤鴻忽然笑道:「娘,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如果是以前的李蕾,或許真會
纏着爹不放,至于現在的李蕾嘛,如果我說不要她了,她定會發狂地找我拚命。
難道你沒發覺她變了許多?對着我爹時雖然撒嬌,卻已經沒有當初的特殊感情了。
娘交給我的征戰任務,我怎麽會不全力以赴?結果當初是我赢了,我怎麽可能敗
仗?」

  我是拳王──這個環山村的天才在心裏一萬次呐喊!

  「真的?」

  春燕驚喜道。

  這個消息令她太興奮了,果然不愧是她的好孩子,女人的天敵!她怎麽就忘
了他是天生的戰将?不管是打架還是征戰女人,他都不會輸的,何況李蕾這座堡
壘在她的兒子面前也不見很牢固。

  楊孤鴻以爲春燕不信,又道:「娘,你不相信我嗎?」

  春燕道:「娘相信你。」

  楊孤鴻突然神秘地一笑,道:「爲了解決娘的擔憂,有一個好辦法。」

  春燕急道:「孤鴻,快說。」

  楊孤鴻道:「咱們母子合演一出戲就行了,我知道娘演戲的天分極高的。」

  春燕笑道:「你在損娘?好啦,隻要能讓李蕾成爲我的兒媳婦,娘就與你合
作。」

  「一定。」

  楊孤鴻接着把具體方案和春燕說了。

  李蕾特意單獨要了一間房,方便她與楊洋偷情。

  這一天,她在楊洋面前說了許多話,雀躍得如同小女孩,而到底說了些什麽,
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晚餐時,春燕幾乎沒吃什麽,她則相反,吃得特别多,吃完之後就拉着楊洋
到她的房間了。

  當李蕾要求楊洋坐到她床上,她則依偎在他的肩膀時,楊洋終于忍不住問了
一個實質性的問題:「蕾蕾,你真的喜歡師哥?」

  李蕾天真地道:「當然了,蕾蕾從小就喜歡師哥的。」

  李蕾離開楊洋的肩膀,側轉臉靜靜地看着楊洋,許久無言。

  這句話是她等了二十年的,然而此刻一旦從楊洋口中說出,她卻覺得很陌生。

  要嫁給師哥?這是她從小的願望,爲了他的這句話,她足足等了二十年,如
今他說出了,她也聽真确了,她卻是一時無法回答。

  嫁?是的,當這個字眼跳出來的時候,她的腦海裏同時跳出一個極度無賴的
年輕男人的影像──這誠然不是她的師哥。

  楊洋歎道:「蕾蕾,師哥已經老了,你要想清楚。」

  李蕾的沉思被楊洋打破,幽幽道:「師哥,爲何以前你不要蕾蕾?」

  楊洋道:「哪怕是現在,師哥也是把你當成當年的小女孩看待,師哥一生中
愛過兩個女人,但不是你,因爲你在師哥眼中,從來都不是女人。」

  李蕾輕歎,有些失望地道:「是這樣嗎?」

  楊洋沒有回答,李蕾也沒有接着說,兩人陷入沉默。

  在沉默中,又聽到楊孤鴻那經典的歌聲,李蕾嬌軀一震,走出去開門,看見
了楊孤鴻和春燕。

  李蕾怒道:「楊孤鴻,三更半夜的,你想吵死人嗎?」

  楊孤鴻笑道:「很不好意思,打擾你和我爹相處的浪漫情調了。」

  李蕾一副你知道就好的神态,道:「你來幹什麽?」

  「好消息!」

  楊孤鴻走入房裏:「進來再說。」

  李蕾把門輕掩了,道:「有屁快放。」

  楊孤鴻走到楊洋面前,道:「爹,娘決定讓你娶李蕾了,你說這是不是好消
息?」

  「什麽?」

  楊洋和李蕾異口同聲驚喊。

  楊洋繼續道:「燕,你來真的?」

  春燕平靜地道:「她都等了你二十年了,不讓她嫁你,對她有些殘忍。」

  楊洋大叫道:「這怎麽可以?」

  「有什麽不可以的?」

  楊孤鴻肯定地道:「李蕾作我的二娘也不錯。」

  楊洋看着楊孤鴻背後,突然臉色驚變,喊道:「蕾蕾,你怎麽了?」

  春燕和楊孤鴻同時回頭,隻見李蕾癡傻地站着,雙眼失神。

  楊洋連忙跑過去扶住她搖搖欲倒的身軀,搖醒她,道:「蕾蕾,你别吓師哥。」

  李蕾投入楊洋的懷裏嗚嗚大哭。

  楊洋道:「别哭,誰欺負你了,告訴師哥。」

  「是他!」

  李蕾離開楊洋懷抱,淚流滿面地指着楊孤鴻,繼續道:「他欺負蕾蕾,師哥
你要爲蕾蕾作主,我不會原諒他的,嗚嗚!」

  楊洋瞠目結舌:他的兒子什麽時候欺負她了?他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春燕卻心知肚明:李蕾這女人真的愛上了她的兒子。

  楊孤鴻冷笑道:「李蕾,你誣賴我,老子碰都沒碰你,怎麽欺負你了?還有,
我已經決定讓你作我的二娘,以後就更不會碰你了。」

  李蕾凝視着楊孤鴻,眼淚流得急,飛撲到他的胸膛,捶打着他,哭道:「就
有就有,你就是欺負我!」

  楊孤鴻推開她,朝一旁的春燕道:「娘,我們回去,讓爹留在這裏陪她吧,
不然待會她又怨我不識相了。」

  「你不準走!」

  李蕾緊張地扯住楊孤鴻的衣角。

  楊孤鴻頭也不回,道:「我不走,在這裏幹嘛?我曾經一度想讓你成爲我的
女人,可是看到你對我爹如此癡情不渝,我隻好成全你了。請你放開手,你該抓
住的是我爹,而不是我!」

  楊孤鴻甩開她的手,拉着春燕,出了門去,突然聽到楊洋喊道:「孤鴻,快
回來,李蕾昏了。」

  楊孤鴻猛然轉身,楊洋跪在地上抱着李蕾,指壓在她的人中。

  楊孤鴻跑過去,李蕾恰巧醒來,朝着楊孤鴻喃喃道:「你不要我了,不要你
的蕾蕾了,你心腸好狠,蕾蕾心好疼!」

  她的雙手無力地伸向楊孤鴻,乞求楊孤鴻的擁抱。

  楊孤鴻的心酸痛,跪了下來,從楊洋手中抱過她,她的雙手也在同時繞過他
的腰背抱他緊緊。

  楊孤鴻歎道:「你總是叫人擔心。」

  楊洋站了起來,對春燕道:「燕,我們出去。」

  兩夫婦順便把門關了。

  走在路上,楊洋道:「你和孤鴻串通好了的吧?」

  春燕怒道:「死老頭,我和兒子是商量,不是串通,你才想和李蕾通奸。」

  楊洋長長舒了一口氣,道:「還好李蕾愛的是我兒子,不然我有得罪受了,
你怎麽可能心甘情願地讓我娶李蕾?上次回到長春堂時,我就覺得孤鴻與李蕾有
糾纏,那時孤鴻叫她一聲姑姑,她就怒不可抑,如今才明白李蕾在那以前就愛上
了孤鴻,隻是她自己不清楚罷了。燕,你知道孤鴻是怎麽惹上李蕾的嗎?」

  春燕道:「好像聽說是你兒子非禮了她,強行替她洗澡的結果,具體情況你
以後自己問。」

  楊洋驚道:「什麽?孤鴻竟然做出如此之事?」

  春燕擺出一副沒什麽大不了的神态,道:「值得大驚小怪嗎?這種事對于我
們的兒子來說,平常之極。」

  楊洋無話反駁。

  誰叫他有這麽一個混蛋兒子呢?

  李蕾臉色蒼白,傻傻地仰看着楊孤鴻,這個年輕的男人此刻抱着她,關切地
凝視着她,從他的口中說出很溫柔的一句話:「我抱着你!」

  是的,他抱着她。

  就這麽簡單的一個動作,這麽簡單的一句話,讓她的心溫暖如春。

  她緩緩地道:「你不走了嗎?」

  楊孤鴻笑道:「如果你舍得我走,我就走,如果不舍得,我想我應該留下來。」

  李蕾突然有了力氣,掙紮了好幾下,嗔道:「你這小混球,你得意什麽?你
要走就走,有什麽了不起的。」

  唉,女人,嘴硬是永不能改的毛病。

  「的确沒什麽了不起的,隻是我忽然不想走了,留下來陪你過夜,好不好?」

  李蕾不料他說出如此之言,臉色變粉紅,嬌嗔道:「誰要陪你過夜了?」

  楊孤鴻眼瞪她,大喊道:「不是你李蕾嗎?我以爲你留我下來,是準備獻身
給我,看來你沒這個意思,讓我白歡喜一場,既然如此,我先回去了。」

  「你敢?」

  李蕾嘴快,說了就後悔,另換一句道:「我什麽時候留你了?」

  剛說停嘴她就忘了,女人的這個本領是男人所不能及的,所以世間隻有男人
講信用,而女人,向來都是不需要什麽信用的──太難記了,比老娘生孩子還難,
女人如是說。

  楊孤鴻故作沉思,道:「讓我想想,剛才扯着我的衣服的老女人是誰?」

  李蕾大怒,喊道:「楊孤鴻,你敢說我是老女人?」

  她的粉拳開始招呼楊孤鴻脆弱的身體,楊孤鴻趕緊道:「哪裏都可以打,千
萬别打臉,我今天已經被打成胖子了,我要減肥。」

  李蕾哂道:「誰叫你沒本事,卻找人幹架的?不被打死,算你命大!」

  楊孤鴻道:「我死了,上哪裏找個老公給你?」

  李蕾道:「我是不嫁的。」

  楊孤鴻瞬間回複正經的神色,注視着李蕾,認真地道:「你真的決定一輩子
不嫁?」

  李蕾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認真震住了,許久才道:「抱我到床上去。」

  楊孤鴻依從她,把她抱到床上,坐在她身旁,道:「我讓你考慮這麽久,而
且讓你重見了我爹,是讓你清楚你自己心裏愛的是誰,我知道我爹是你一直守着
的夢,然而畢竟不是真實。當我冒然闖入你的生活,我才是你生命中真實的存在,
我是這麽認爲的。因爲曾經傷害你很深,使我幾乎後悔終生,所以才選擇補償你,
哪怕你還是要嫁給我的父親,我也會極力完成你的心願。

  在你的思想裏,我也許隻是個小嬰兒,但二十年的時間,你的夢未曾變,你
曾抱過的小嬰兒卻變了,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強壯的男人,就是這樣的一個
男人,如果你允許,他将把你變成一個徹底的女人,就在今晚!「李蕾不知該說
什麽,隻能沉默。

  楊孤鴻輕歎,站起來向房門走去。

  坐在床上的李蕾忽然緊張地問道:「你去哪裏?」

  楊孤鴻不答。

  李蕾又道:「小蟲,你不是說要把我變成一個徹底的女人嗎?你現在卻要走?
你騙人,你總是騙蕾蕾,人家不許你走!」

  李蕾跳下床追了過去,楊孤鴻停了下來。

  她撲到楊孤鴻背上就哭泣,一雙玉手從後面摟抱了他,道:「蕾蕾什麽都給
你,你不走好嗎?」

  「誰說我要走了?我隻是把門反鎖了,你不覺得應該先把門鎖上嗎?嗯,蕾
蕾乖乖?」

  楊孤鴻大笑,原來李蕾這麽急色!

  李蕾發覺上當,氣得放開楊孤鴻,擡腳踹了他幾下,憤憤不平地道:「你不
是好人,踢死你這小壞蛋!」

  楊孤鴻轉身,李蕾一腳正好踢在他的,他雙手立即掩住雙腿之根處彎腰下去,
嘴裏呱呱喊痛,臉呈痛苦難忍之色。

  李蕾驚急道:「楊孤鴻,你怎麽了?你别吓我!」

  楊孤鴻忍痛道:「蕾蕾,你把我的命根子毀了,這輩子我做不成你的男人了。」

  李蕾急得再次哭了起來,彎下腰來去扳楊孤鴻的雙手,口中不停地道:「讓
我看看,讓我看看!」

  楊孤鴻道:「我覺得它們被你踢爆了,這次太監是做定了。唉,枉我一代猛
男,何來無蛋呀!」

  「快放手,我是大夫,你讓我看看還有沒有救?」

  李蕾驚慌中擺出一副女大夫的架式,幾乎忘記哭了。

  楊孤鴻道:「我到床上去,你幫我解開褲子,看還能不能治?不然她們鐵定
把你撕成粉碎,喲呀,痛死老子了!」

  楊孤鴻邊喊痛邊貓着腰爬上床仰躺好,李蕾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解開他的褲
子,卻見那裏一點傷痕也沒有,妙手往他的一探,那兩隻鳥蛋也完好無損,正奇
怪之時,楊孤鴻已經止不住地狂笑。她知道自己又一次上了這混蛋的當,氣得捏
扯着他的體毛使勁一拔。

  楊孤鴻痛得坐直身體,大喊道:「啊呀李蕾,你要我命呀?」

  李蕾怒道:「你竟敢三番四次地耍我?拔你幾根毛算是客氣的了。」

  楊孤鴻道:「男人哪裏的毛都能拔,就這裏的毛不能拔,這是雄性的偉大象
征,它像女人的貞一樣寶貴!你敢拔我的毛,我就要奪了你的童貞,老子絕不做
虧本事。」

  他把站在床前的李蕾抱到床上,翻身緊壓着她,道:「在鐵公雞上拔毛,會
讓你付出慘重代價的。」

  李蕾被楊孤鴻壓得喘不過氣來,雙手推着他的胸膛,道:「你這麽重,不要
壓着人家,你讓我在上面。」

  「你還蠻主動的嘛!」

  楊孤鴻翻身抱她到身上,笑道:「蕾蕾,接着怎麽做?」

  李蕾羞道:「我不知道。」

  楊孤鴻道:「哪有這回事?你生爲一大夫,竟然不懂得下一步該怎麽做?」

  李蕾嗔道:「不懂就是不懂,你再這麽多廢話,人家就不來了。」

  她趴俯下來,嬌軀貼着楊孤鴻的胸膛,嘴兒輕咬着他的耳朵,輕聲道:「你
以前和她們可沒有這麽多廢話,我不懂,難道你不會教我嗎?」

  咦,怎麽忘了?

  楊孤鴻道:「我教你!蕾蕾,幫我把上衣脫了,别隻是脫我的褲子,我們有
一整晚的時間,慢慢來嘛!」

  就是,這麽急色!三十多年沒有男人的女人,免不了如此,情有可原。

  李蕾用了一些時間替楊孤鴻脫了他的上衣,楊孤鴻又道:「蕾蕾,可以把你
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了,你若嫌麻煩,我可以幫你把它們撕毀,如何?」

  「你敢撕我的衣服,我就和你拚命,沒教養的小混蛋。」

  李蕾一邊罵楊孤鴻,一邊坐起來寬衣,漸漸地,她潔白如筍的嬌軀展露在楊
孤鴻眼前。

  楊孤鴻靜靜地看着她,直到她一絲不挂,才道:「你已經三十多歲了,你的
身體卻像個小女孩一樣的嫩,真不忍心摧殘你!」

  李蕾叫道:「我是小女孩?我抱你的時候,你還吃奶哩!」

  楊孤鴻的手罩在她的蓓蕾上,輕揉着,笑道:「我那時有沒有吃過你的奶呀,
好蕾蕾?」

  李蕾惱視着他,嗔道:「那時我才十四歲,哪有什麽奶給你吃?你這混蛋從
小就很壞,把倩兒給──」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楊孤鴻知道她要說什麽事,楊
洋早已經告訴了他。那個叫李小曼的女人,也許該算是他生命中第一個女人,她
卻成了趙子豪的妻子,不知她是怎麽樣一個女人?他對于李小曼的記憶,隻有空
白,而李小曼呢,是否會記得當年那個要了她的童貞的小男嬰?

  李蕾見他久不言,道:「怎麽了?說你壞,你就生氣了?」

  楊孤鴻一笑,擡首起來,臉壓在她的酥胸,嘴兒含着她的。

  她呻吟道:「楊孤鴻,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楊孤鴻再次把她壓在床上,嘴唇覆蓋着她的紅唇,和她來了一記長吻,道:
「你終于承認我是男人了?」

  他的手搓着李蕾的,李蕾受到楊孤鴻的惡性挑逗和他身上的男性氣息的沖擊,
體内的漸漸發酵、升溫。她的雙手不能自主地撫摸着楊孤鴻的背,嘴兒在他的耳
邊輕呼熱氣,婉轉地呻吟。

  兩人的身體糾纏着,楊孤鴻的手指探入她的芳處,那裏的露水開始芬芳,情
濃之時,他道:「蕾蕾,我要攻城了。」

  下一刻,李蕾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火炮瞄準了她的城門,她的嬌軀劇顫,腰扭
動了幾下,雙手欲推開楊孤鴻,驚呼道:「不要,我怕疼!」

  楊孤鴻感到她這害怕并非裝出來的,道:「蕾蕾,爲何這麽懼怕?」

  李蕾僵着身體,道:「我在十四歲那年看到過,那女孩流了很多血,從那刻
開始,我就很害怕,對着你時,這種感覺特别強烈。」

  楊孤鴻醒悟道:「那個女孩就是李小曼,而讓她流血的則是我,對嗎?」

  「你怎麽知道?」

  李蕾驚叫出聲,楊孤鴻那時隻是個嬰兒,爲何對此事有記憶?

  楊孤鴻笑道:「我爹告訴我的。」

  李蕾驚道:「師哥會和你說這種事?看來他也不是好人,不然也不會養出你
這種色狼來了。」

  楊孤鴻道:「我爹還沒有此種本領,我聽他說,我是天生的,注定這輩子成
爲色狼。唉,想不色也不行,誰叫我的魅力如此之大?」

  李蕾掐了他一下,嗔道:「自戀狂!」

  楊孤鴻吻了她可愛的小嘴,柔聲道:「既然你怕,我就不敢做了,到時你哭
着四處說我欺負你就不好了。」

  李蕾呆了一會,在他耳邊道:「你想臨陣逃跑?門都沒有!你讓我在上面,
我自己來,或許不會很疼,你這人太粗魯了,人家信不過你!」

  楊孤鴻隻得又翻身下來,仰躺着,之物聳立如鐵柱,李蕾看得有些暈眩,心
中驚懼。片刻之後,她咬了咬唇,跨坐在楊孤鴻胯上,一隻玉手抓住楊孤鴻的雄
根,校正着往她的塞,然而相碰觸的瞬間,她又停止下來。

  楊孤鴻以爲她還是不敢,歎息出聲,她卻尴尬地道:「我不知道該把你的東
西往哪裏塞!」

  唉,失敗!

  「你不要當大夫了,該去當修女!」

  楊孤鴻不由分說地把她扳倒,如山般壓住她,挺槍抵住她的門,喊道:「老
子沒耐性了!」

  在那一瞬間,他的巨大闖入李蕾的深處,其時李蕾的心裏還沒準備好,痛叫
出聲,把牙齒咬得格格價響,冷汗直冒鼻尖。

  她雙手按在楊孤鴻的胸膛,哭泣道:「不要呀!嗚嗚,人家好痛,你這小蟲,
那東西這麽大,還這樣粗魯,對人家一點都不溫柔,以後不準你進來了!」

  楊孤鴻進入李蕾的那一刻,他感到她的道特别細小,在他遇到的衆女中,她
的容納性是最低的,這也許與她的小嘴有些關系,怨不得她這麽害怕他的粗壯了。
他感到她的緊緊地包容着他、擠壓着他,這種無比緊湊的感覺令他呻吟出聲。

  他不理李蕾的抗議,緩緩地律動着,同時道:「蕾蕾,别哭,開始難免有些
痛的,下次就不會了。」

  李蕾堅決地道:「絕不會有下次,你這混蛋,爲何要長這麽大?疼死人家了,
你慢點,喔呀楊孤鴻,我要殺了你!」

  她的嬌軀不受控制地扭動着,楊孤鴻并沒有依她的請求讓動作緩慢下來,而
是越來越猛烈,這個三十多歲還未經過男人的女人,她那緊窄的通道令他興奮不
已。他這段時日不敢在懷了孕的野玫瑰和陳醉身上逞兇,又不能與小月瘋狂,壓
抑了許久的,此刻在李蕾身上爆發出來,狂熱的情景可想而知,李蕾感到痛苦和
快感同時在她體内增幅提升,欲拒還迎!

  兩具長久地糾纏翻滾着,楊孤鴻的雄根一次次進擊着李蕾的,如同鑽井般,
從她的間抽汲出一股股清流,弄濕了兩人的,直流至股間的被單。

  可憐的被單呀,偏偏總是碰上此種倒黴之事,一次又一次地被人類沾污了。

  上帝創造了人類,就了人類的意志;人類于是也創造出被單,從而它。

  若不是李蕾感覺到楊孤鴻心裏的疼愛,她還以爲自己是在被身上的男人哩,
粗魯的男人,連也表現出他暴力的一面,然而她卻越來越愛他的暴力傾向。溫柔
是最初的情調,真正令女人在中得到滿足的,則是獸性的狂野的侵犯,不管是痛
苦還是歡樂,那都是叫女人瘋狂的元素──女人最終愛的是男人的暴力。

  李蕾雖略知九陽重體的男人在這方面很強悍,卻不料強悍到令她無法接受的
地步,她作爲一個女大夫,對人體結構與性能有着很深的了解,但這個男人在某
個部位的結構與她所知的很不符合,且性能也不盡相同,哪有男人能夠在這事上
堅持如此之久的?難道這就是九陽重體的可怕之處?而且,他那東西可粗可細可
長可短的,在他進入她的身體時,她竟還能與他心靈相通?

  她喜歡這種感覺!

  李蕾歎道:「我終于明白你爲何能夠同時擁有這麽多女人,你太可怕了,你
不是人!」

  「沒這回事,老子不是人,怎麽與你幹這事?」

  楊孤鴻毫不保留地沖刺着,李蕾已經被他推上之巅,他卻還不滿足,建議道:
「蕾蕾,我增大一些如何?」

  李蕾叫道:「我和你拚命!」

  「拚命就拚命,我們今晚就在床上把命拼了,哈哈!」

  楊孤鴻得意之極,他在李蕾體内的陽根突增。李蕾嬌軀狂搖,不堪承受楊孤
鴻猛烈沖擊的她,在下一刻便已陷入瘋狂的昏迷中。和以往一樣,女方一旦到了
的巅峰,楊孤鴻的終極也相跟着來臨,一股濃熱的射入李蕾的生命,然後他摟着
李蕾嬌瘦的身軀平躺在床上,讓李蕾趴睡在他身上。

  他在李蕾潔白滲汗的前額吻了許久,輕輕呼喚道:「蕾蕾,醒醒!」

  李蕾并沒有很快醒來,他在她富于彈性的白臀拍打了一下,李蕾才略有些反
應,他加大了一些力量,再朝她的妙臀拍打下去。

  李蕾痛呼出聲:「哎呀小混蛋,不要打我啦,好痛的。」

  楊孤鴻笑道:「你不是要找我拚命嗎?怎麽睡得如此快?」

  李蕾嗔道:「你這頭牛,你不倦,我卻累極了,明知我睡着了還要吵醒我?
而且還是用暴力,你到底想幹什麽?」

  楊孤鴻一笑,逗她道:「蕾蕾,我們再來一次吧?」

  李蕾斷然拒絕道:「不行。」

  「這次我會百分之百的溫柔。」

  楊孤鴻保證他會溫柔,但誰會相信?蠢蛋都不信!

  李蕾自然更不會相信,嗔道:「人家那裏痛死了,不論你多溫柔,今晚我也
不會和你做第二次,我誓死不從!」

  她掙紮着想起來,偏偏全身乏力,不便動作。

  楊孤鴻輕摟着她,笑道:「不要亂動,你一動就刺激到我,如果你想平靜地
過了這後半夜,你最好安靜些,嗯?」

  李蕾擔心地道:「除非你發誓今晚不會再侵犯我!」

  「好吧!」

  楊孤鴻無奈地道:「等你傷好些了,我再對你施暴,我是很有分寸的。」

  媽的,這小子,又再重複他的名言了,什麽分寸?狗屁!

  李蕾終于相信了他──其實這小男人說的話最信不過,真是難爲她自己了:
好難相信哦!

  楊孤鴻捏着她尖巧的鼻子,笑道:「爲何上次我剛要侵入你的時候,你就清
醒了?」

  李蕾罵道:「你還敢提起?那時你在她們身上發了狂,就想用那可怕的東西
壞人家幹淨的身體,我當然不能接受。還有,下次要侵犯人家,麻煩先沖個澡。」

  「奇怪了?」

  楊孤鴻出奇地盯着李蕾:「你那時應該不會想到這些問題的,畢竟你的智力
隻是小女孩,連倩兒都比你強!」

  李蕾怒道:「小女孩就不怕你那混帳東西了?」

  楊孤鴻沉思了片刻,突然道:「從頭到尾你都是清醒的吧?你那段時間的暫
時性失憶和智商的倒退,都是裝出來的,是不是這樣?」

  李蕾無言。

  楊孤鴻繼續道:「小曼和嶽父嶽母都清楚,而且與你合謀來騙我,是嗎?」

  「是又怎樣?」

  李蕾直認不諱:「你這小混蛋,膽敢欺負蕾蕾,不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你還以爲人家是好欺負的。」

  楊孤鴻頭大如鬥,道:「原來如此,你厲害!爲何你不繼續演下去?老實說,
你演得逼真之極,該發最佳表演獎,你不做戲子真的是可惜了。」

  李蕾怯怯地道:「你生氣了?」

  「媽的!」

  楊孤鴻大吼道:「老子想揍扁你!你什麽不好玩?你知道那時我的心有多痛
嗎?我還以爲你白癡了,擔心了這麽久。」

  「蕾蕾會補償你的,真的,你信我好嗎?」

  李蕾把臉貼在他的胸膛,輕輕地哭泣。

  楊孤鴻歎道:「給我個理由吧,不要合情合理的,隻要我聽着喜歡就行了。」

  李蕾幽幽道:「我也不知道爲何要騙你,我隻知道如果我不這樣做,我就再
沒有挽回的餘地,我隻能是這樣,才能繼續纏住你,才能讓你接納我。你知道嗎,
你那時擊碎木人離開時,蕾蕾的心好痛,因爲蕾蕾怕你真的一去不回;可是當你
第二天跪在人家面前時,人家的心也很痛,因爲你那時的悲痛讓蕾蕾心疼,但是,
蕾蕾喜歡你那麽在意人家,也愛你那時不可一世的強勢。」

  「什麽?」

  楊孤鴻驚訝地托起她的臉,凝視着她,道:「你是說你在那之前就愛上我了?」

  李蕾感到臉發燙,道:「誰愛你了?那時人家惱你!」

  「哦?惱也是愛的一種表現。」

  楊孤鴻把她垂落的發往上撩,問道:「爲何要折磨我這麽久?」

  李蕾平靜地道:「我并不想折磨誰,然而也許我真的讓你受了折磨,但我真
正折磨的人是我自己。我從小就是你爹帶大的,在我十三歲那年,我才發覺對你
爹有一種特殊的感情,而到我十四歲時,他就離開了長春堂,我還沒有對他表白,
也來不及長大,他就留給我長久的思憶。多少年了,一直盼着他回來,可是他沒
有回來,他的兒子卻先回來了。」

  她輕柔地歎息,定定地看着楊孤鴻,語氣一變,竟罵道:「你這小混蛋,就
回來跑到人家澡房非禮人。」

  楊孤鴻笑道:「那不叫非禮,叫做暫時性服務,我都侍候你沖涼了,你還想
要什麽?」

  炮打不破的環山村臉皮,就數他最經典,火龍屈居第二。

  「然而他回來了,蕾蕾卻尋不回從前的感覺,或許是因爲他老了,或許是經
過了許多年我的心在不知不覺地變了,再次面對他,已經不能令我的心情起伏了,
從而了結了一個願望。相反,面對着你這混蛋時,我的心卻怎麽也無法平靜,也
許正是這種感覺,讓我知道你在我心中有着不可衡量的分量。我不知自己是否愛
你,所以我甯願再次選擇去愛你的父親,畢竟我等了他二十年,這是一段不短的
時日。這一切,又被你打破了,你擊碎木人離去時,我真想不顧一切留住你,可
是我不敢,即使不論年齡,單憑你是小曼的夫君,我就該絕望。我卻心不甘,我
爲你父親爲了個空白的夢守了二十年,我不能再爲失去你而痛苦二十年。你說過,
我已經三十多歲了,該找個男人;你還說了,我是你的女人,既然你要我找男人,
我就找你,我懶得找别的男人。再說,别的男人,我也不放心,你是我抱過的,
再壞,我也放心些。」

  楊孤鴻聽得瞠目結舌:這李蕾果然夠猛,如果讓她去醫人,那人鐵定死歪歪
的──下藥太猛了,唉!

  他歎道:「你就是爲了得到我而裝白癡的?」

  這還用問?笨!李蕾道:「你别得意,我當時還有一個想法,就是跟在你身
邊時,憑你無數的缺點和壞蛋的樣子,我會越來越讨厭你,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地
步。我和大哥大嫂說了這想法,他們也就贊成了,可是我對小曼說時,她隻是笑
笑。後來我才知道自己真的是白癡,竟然強迫自己去聽你的爛歌,最惱人的是,
還給無數機會讓你對人家使壞。」

  楊孤鴻不能理解地道:「我這麽可惡,爲何你愛我越深?」

  李蕾白眼一翻:「因爲我要惱你一輩子!」

  「惱我就跟我?」

  楊孤鴻懷疑地道。

  李蕾認真地點點頭,道:「嗯,就是如此。」

  楊孤鴻突然建議道:「蕾蕾,我們唱歌吧?」

  神經病!三更半夜的,還想着唱歌?

  李蕾覺得這個男人無藥可救了,怒道:「以後你敢在我面前唱歌,我就弄付
藥給你喝了,讓你變成啞巴。」

  「我找你拚命!」

  可能是傳染的,楊孤鴻很自然地傳承了李蕾的語言特性,唉,人類通過這種,
一般都能傳染個什麽病的。

  李蕾嬌笑,在楊孤鴻身上輕輕地蠕動,吐氣如蘭道:「楊孤鴻,明早替我洗
澡吧?」

  楊孤鴻洩氣道:「沒勁。」

  頓了一下,又道:「如果是洗鴛鴦澡,我就有勁了。」

  「門都沒有。」

  李蕾拒絕了他的色情思想卻不容他拒絕地命令道:「明天你必須替我洗澡,
而且在洗澡時不許做别的事情,若你在洗澡時侵犯人家,我和你拚命!」

  又是拚命?

  唉,這夜裏的人都傳染了瘋狂病──動不動就找人拚命了。

  可怕的傳染病。

  被李小波吵醒實在是楊孤鴻不能預料之事,李蕾見到李小波時,臉紅得像早
晨的豔陽。

  李小波看看床上躺在被窩裏的李蕾,又看着面前的楊孤鴻,許久才道:「我
該叫你姐夫,還是姑丈?」

  楊孤鴻罵道:「媽的叫慣了還能改口嗎?當然是姐夫了,敢叫我姑丈?什麽
東西,我有那麽老嗎?」

  李小波道:「姐夫說得對,但是,你搞了我姑姑耶!」

  楊孤鴻猴子般跳了起來,嚷道:「沒水準!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搞你姑姑了?
是她在搞我,這叫老牛吃嫩草,懂不懂?」

  「楊孤鴻,你要死呀!」

  李蕾在床上反射性地抗議道。

  李小波道:「姐夫,這我懂,當初我就被冷晶瑩吃過一次,唉!」

  楊孤鴻又罵道:「!爲什麽你不說是你吃了她?搞了我嶽母,還唉聲歎氣,
你小子是否欠揍?」

  「别!我承認,是我吃了她,就說是嫩牛吃老草。」

  李小波嘴裏這麽說,心裏卻道:你不是也吃了我姑姑嗎?爲何說成是我姑姑
吃了你?這世界沒公理!

  楊孤鴻又道:「李小波,别在心裏反對我,小心我敲你的頭。說吧,這麽急
找我什麽事?」

  李小波一下子興奮起來,喊道:「姐夫實在是聰明,知道我找你定然有事。
那群管家婆一大早就出去逛街購物了,我們聽說龍城的美女不少,商量着出去撞
撞運氣,弄幾個美女回來,而作這種事當然少不了姐夫這頂級高手了。」

  楊孤鴻立即轉身取過一面銅鏡往臉上一照,笑道:「還好,幾乎恢複了。」

  李小波道:「姐夫的恢複能力是無人能及的,昨晚還是個豬頭,今早就恢複
帥哥的模樣了。我們立即出去泡妞,姐夫,你意下如何?」

  「什麽如何?當然去了!」

  他一手搭在李小波肩上,就準備出去。

  李蕾喊道:「楊孤鴻,你這大蘿蔔,我的傷還沒好,你就在我面前說去泡妞?
這我也就不管了,你必須替我洗了澡才許出去。」

  李小波道:「這麽麻煩?」

  楊孤鴻道:「你終于知道你姑姑有多煩了吧?而且,這種事她也能大聲的說
出來,說明她臉皮也夠厚的,這就證明了昨晚我是被迫的。」

  被迫與煩人的女人造愛實在是件不光彩的事,李小波也極同情楊孤鴻,隻是
幫不上忙,他隻選擇逃跑──這是他的強項。

  「姐夫,我們先出去了,也好多找些美女資源,到時不會忘了分些給你的。
我走了,姑姑就交給你了,這是我替我爺爺奶奶說的,哈哈!」

  李小波一溜煙竄出去,留下楊孤鴻喃喃自語:「這小子,竟說起死人話來了?」

  「楊孤鴻,你這死人,站在門口涼風嗎?還不過來抱我去沖涼?」

  李小波走了,李蕾更是肆無忌憚。

  楊孤鴻垂頭喪氣地走回來,道:「又不是洗鴛鴦浴,想到就沒勁。」

  李蕾「噗哧」一笑,道:「現在不行,我傷好之後,你要怎麽都行啦!小混
蛋,人家昨晚是第一次,你就不能體諒些嗎?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自己有多牛!」

  「真的?」

  楊孤鴻立即興奮起來,橫抱起李蕾,大喊道:「蕾蕾,你太偉大了!我忍,
我這就陪你去洗澡。唉,鳳來在長春堂,要是以後鳳來加進來就更妙,鳳來就是
被我泡澡泡上的。」

  接着他繪聲繪色地叙述他與鳳來沐浴時的情景,且不斷地在李蕾身上示範着,
弄得李蕾橫流,到得真正沐浴時,少不了又被這無恥厚顔之徒了一番,事後她才
領悟一個道:永遠不要相信這個小男人說的話。

  楊孤鴻把昏昏欲睡的李蕾抱回床上,讓她睡好之後,他走出了房間,想到龍
城去找李小波等人,不料卻遇上了王玉芬,她的兩個俏丫鬟出奇地沒跟在她身邊。

  楊孤鴻微笑着招呼道:「嶽母大人,你自己一個人嗎?」

  「嗯。」

  王玉芬應了一聲,道:「清風到大地盟辦事了,她們也都出去了,我想一個
人清靜,就留下來,你爲何沒跟他們出去?」

  楊孤鴻道:「我習慣睡懶覺,此時正準備出去。」

  他随便應付,謊話說在前頭──聰明!當然不能說與李蕾胡混到現在了。

  王玉芬道:「哦?你有睡懶覺的習慣?」

  楊孤鴻誠實地道:「經常。」

  晚上不得睡,白天也不準老子睡嗎?他覺得睡懶覺是他這一生無法改變的好
習慣,老婆多了,晚上免不了加班加點的,能不睡懶覺嗎?

  王玉芬道:「你要出去,我就不阻你了,玩得開心些。」

  楊孤鴻笑道:「謝謝嶽母,這院裏沒什麽人了,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李蕾。」

  王玉芬驚訝地看着楊孤鴻,道:「李蕾?」

  「她是你寶貝女婿的女人,昨晚剛剛爲愛獻身,行動不方便,嶽母若無事,
可以幫我照顧她一下嗎?」

  楊孤鴻已經走過王玉芬,隻是聽到王玉芬的疑問,回首揚言解釋。

  王玉芬總算明白了,應承了她女婿的請求,心裏卻糊塗了:李蕾,不就是李
初開的妹妹嗎?怎麽李初開的女兒和妹妹都成了他的女人?

  這世界真的讓人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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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9-2 07:2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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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倩影】(卷02)(121-125)作者:浮生似夢

.


                   【神雕倩影】(卷02)(121-125)



作者:浮生似夢


      ***    ***    ***    ***

          第121章深夜令玉人懼怕的強橫

  楊孤鴻果然不愧是從瘋人院跑出來的,到了大街就猛跑狂喊着李小波的名字,
街上的人都當他是瘋子,李小波等人卻不知跑到哪個黑暗角落泡妞去了。

  他找了一陣找不着,也就不願當瘋子了,垂頭喪氣地走到大街上,迎面卻走
來了花浪一衆人,秋韻和她的兩個婢女當然也來了,花浪身旁還是跟着一大群女
人,一眼看去,應該有三四十個,而且全部都是新面孔都他媽的是美女,楊孤鴻
看了就眼紅,更别說其他大街上的男同胞了──恨不得自己就是花浪這雜種,養
的,憑什麽擁有這麽多美女?想害全天下的男人都打光棍嗎?奶奶的貪得無厭的
小白臉!

  楊孤鴻卻想,這花浪泡妞的功夫可稱得上天下無敵了,找機會向他讨教幾招。

  花浪當然也看見了楊孤鴻,且清楚地看見隻有他一個人,心花就開了,得意
地笑道:「楊孤鴻,怎就隻有你一個人逛街?她們都把你踢開啦?」

  楊孤鴻一聽就火,道:「花浪,你他媽的雞公瘾上了?沒事帶一群三八到街
上招搖撞騙,老子看了就不順眼。」

  「楊孤鴻,你罵誰三八?」

  無緣無故被人當街罵三八,秋韻也火大起來了。

  楊孤鴻道:「我就罵你,難不成你還有?哈哈──哎呀秋韻,你這假女人,
你打我臉?」

  他不料秋韻的動作如此之快,幾乎可以比得上夢香的速度,人家要打他的臉,
他能閃躲得了嗎?火候未到也!

  秋韻輕輕一笑,媚傾全城,輕啓櫻桃道:「人家就喜歡打你臉,怎麽了?你
要和我決鬥嗎?嗯唔?」

  楊孤鴻立馬無勁,洩氣道:「求你不要這麽,我看了心癢癢的,你卻是不能
止癢的。杜鵑兒,過來讓爲夫抱抱!」

  秋韻發,他就沒折了,隻好選擇杜鵑調劑一下心境,杜鵑剛要過來,秋韻唱
聲阻止。

  楊孤鴻心裏不爽,又道:「秋韻,别老是與我作對,老子會煩。」

  秋韻依然笑道:「我這樣的美女,你也會煩?」

  「對一個男人來說,美女是世上最煩人的動物。」

  這句話是偉大的情場浪子花浪說的。

  楊孤鴻極是贊同他這句話,花浪剛說罷,他就拍手道:「喲呵,花浪,你這
句話深得我意,但是,既是煩人,你爲何還要帶這麽多美女?」

  「我就喜歡被美女煩!」

  花浪思量着活活氣死楊孤鴻,說起話來厚顔無恥的地步也不讓這環山村經典
人物。

  楊孤鴻聽了也不火了,笑道:「花浪,你一個人帶着這麽多美女逛街,不怕
街上的男人群毆你?我真替你擔心!」

  花浪腰幹一直,雙眼神芒逼射:「誰敢?」

  楊孤鴻料不到花浪爆怒時的煞氣如此之重,大街上的人都不自覺地倒退好幾
步,才驚懼地盯着這俊美無比的翩翩公子!

  「看來你小子比我還嚣張,唉!」

  楊孤鴻搖搖頭,彎下腰去脫他的鞋子,滿街的人都莫名其妙:這個人模人樣
的男人,怎麽當街脫鞋?實在是沒風度。

  秋韻喊道:「楊孤鴻,你是否還想當街脫衣服?」

  「曾經有這個想法,但現在暫時沒有。」

  算是回答了秋韻,楊孤鴻一手拿着一隻鞋,赤着雙腳站在街中,一臉笑意地
朝花浪道:「信不信有人拿鞋子砸你?」

  「你住了一晚瘋人院,就變成瘋子了!」

  秋韻當街喝罵。

  與此同時,楊孤鴻手上的兩隻鞋已經對準花浪飛擲過去。花浪輕易地閃開了,
他身後的一個特級美女卻無緣無故倒了黴,本是想找花浪作靠山的,誰知花浪一
遇着事就閃人,她在不能預料之時,承受了楊孤鴻的一鞋,這兩隻鞋打得也真夠
準──在她的胸脯兩頂峰巒上印了兩隻鞋吻,哇帥!

  楊孤鴻興奮得當街跳牛舞,那美女狠狠地盯着這巨大無比的男人扭秧歌,眼
睛都噴火了。

  正跳得盡情的楊孤鴻,眼前白影一閃,花浪的一腳就飛踢在他的腹部,他龐
大的身軀倒飛出十多步,五體投地的趴伏在大街上。

  花浪怒道:「楊孤鴻,我以前一直以爲你多能耐,原來不過是瘋子一個,冰
冰真是看錯人了。」

  「少爺,你亂踢人也不對!」

  杜鵑怒責了花浪一句,就跑過去看趴在地上的楊孤鴻,關切地問道:「大笨
蛋,你沒事吧?」

  秋韻和水仙也走了過來,秋韻道:「杜鵑,他死了嗎?」

  「媽的,臭娘們,你想老子死,老子偏偏活給你看!」

  楊孤鴻擡起臉,滿臉的肮髒,說話自然也肮髒。

  三女見他無事,都暗自松了一口氣,到此才知楊孤鴻揍打的本領是一流的。

  楊孤鴻掙紮着坐起來,杜鵑扶住他,道:「你不會武功就别亂惹事,人家爲
你提心吊膽的。」

  楊孤鴻道:「杜鵑兒,幫我擦擦臉,花浪渾蛋,出腳之前也不說一聲,害我
有沒防備之時着了他的陰招。」

  他把臉扭向杜鵑,伊從懷裏掏出手帕,輕柔地替他擦拭,心疼道:「痛嗎?」

  「死不了就好。」

  楊孤鴻嘴硬得厲害,杜鵑唯有歎息,待她收手帕入懷時,楊孤鴻又道:「杜
鵑兒,待會我揍花浪痛叫他老娘。」

  三女異口同聲道:「你還要打?」

  「當然,打不赢,老子誓不罷休!」

  他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走前幾步,喊道:「花浪,你小子竟敢陰我?」

  花浪道:「我奇怪你爲何不死掉?」

  楊孤鴻哂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算命的說我長命百歲,我如果現在死了,
怎麽對得起我那幾個算命錢?你以爲算命不要錢嗎?花浪,咱們再打一架!」

  花浪看怪物似的看了他許久,搖頭道:「我以前的确很想和你鬥,但從剛才
開始,我已經失去了興趣,因爲你根本不夠格讓我出手,你連最基本的一腳也閃
不過,還憑什麽向我叫陣?」

  「憑我手中的刀!」

  楊孤鴻話一出口,滿街爆笑,楊孤鴻這才醒覺,自己手中空空的,剛才還拿
着鞋子,可惜招呼美女的胸脯了。

  夠衰!

  花浪失笑道:「哦,你手中的刀也羞得不能見人了嗎?」

  楊孤鴻也覺得丢臉極了,可是下一刻他就做出更丢臉的事來了,他朝四周張
望一下,大叫大喊道:「李小波,李小波,快出來,老子要劈人了。」

  他幾乎喊破了喉嚨,李小波卻還是未出現,他的刀自然也躲在某張床底下呼
咦噢哎呀了。

  一個賣豬肉的向他走過來,道:「這位大哥,求你别喊了,你喊得比我殺豬
的聲音還要令人難受,我就借給你一把刀,你若殺了人,我負全責。」

  他放心地把殺豬刀遞給楊孤鴻,他雖不是武林中人,但他也能感覺得出花浪
的武功極高,而楊孤鴻雖比花浪高大粗壯,卻絕不會是花浪的對手,他說他負全
責,是因爲他諒楊孤鴻根本就傷不了花浪一根汗毛。

  「也好,殺豬豈用人刀?」

  楊孤鴻很幹脆地從屠夫手上接過殺豬刀,拿在手中,道:「很輕,不知能不
能用?」

  屠夫道:「能用的,我用它殺了不知多少頭豬了。」

  街上的人看見楊孤鴻要拿殺豬刀與人比武,狂笑出聲。花浪冷笑中帶着鄙視,
連他的女人群裏的一半女人也失笑出聲了。

  「就不知能不能殺掉花浪這頭豬了。」

  楊孤鴻此話一出,花浪笑臉轉寒。

  楊孤鴻雙眼中的邪芒一閃,衣服突然爆脹,體内的火焰真經之氣直透手中的
殺豬刀,衆人隻聽得巨大的金屬碎裂聲,隻見他手中的刀身已經碎成一片片掉落
地上。他身旁的屠夫臉如土灰,在場的所有人都停止了笑,衆人本以爲面前這個
強壯的男人是徒有其表,誰料一把鋼刀在他手中瞬間而碎?

  楊孤鴻本來想試試别的刀能不能用,所以運起火焰真經,但他這種真氣實在
太霸道,隻有烈陽真刀能夠受得住,其他的刀到了他手上,命運都得像這殺豬刀
一樣,唉,可憐的殺豬尖刀!

  花浪神色變得凝重,重新估量楊孤鴻的實力,秋韻也被這男人弄迷糊了。

  楊孤鴻扭頭看着肥胖的屠夫,罵道:「你這頭豬,以爲老子像你一樣隻有肥
肉嗎?老子是拳王!你有空就去多捅幾頭母豬,敢來譏笑我這絕世拳王?這也就
罷了,還給我一把爛刀?媽的,叫我白歡喜一場!閃一邊去,看老子打架,記得
準時拍掌叫好,否則我和他打完,立馬挑戰你的殺豬功夫。」

  「是,是,大哥,我一定鼓掌的。」

  屠夫驚顫地退離很遠,突然驚叫道:「啊,我的豬肉呀,被賊偷了!啊嗚,
今日我虧大本了,回去定被我那婆娘罵,我的豬肉啊,我的殺豬刀!」

  「活該,看你以後還敢多管閑事?記得鼓掌,你若想逃,我第一個揍你!」

  楊孤鴻轉臉對上花浪,道:「沒了刀,老子照樣要揍你一頓。」

  花浪把手中的劍遞給他身旁的女人,道:「來吧,我也很想揍你一頓,看見
你,我就有氣,不發不行。」

  「老子也是!」

  楊孤鴻還一如既往,話才出口,他就像隻老虎一樣朝花浪撲過去,速度比起
在環山村時快了許多倍,隻是很可惜,花浪的速度比他更是快了不知多少倍。

  如果他能運起閃電之足,或許能夠趕得上花浪的速度,隻是沒有雷劫刀法的
牽引,閃電之足很難發動,除非是在某種絕境中他的潛能才會爆發,即使是比閃
電之足還要快的速度也是存在的,當初爲了救小月,他追随狼道以及他狂奔于沙
漠之時,他的速度就達到了極限,然而此刻,在他心中,一場打架,就如同孩子
時的玩耍一樣算不得什麽的,他的速度也就算不得上速度了。

  楊孤鴻撲上去的結果,可以用三個字形容──撲了空。

  花浪閃過楊孤鴻,側飛出一腳,輕易地踢在他的上。楊孤鴻痛叫一聲,撲到
了一個女人身上,巧的是,這個女人就是被他的鞋子吻了胸的那美女。

  一聲驚叱,美人兒雖擋住了楊孤鴻的去勢,但強大的沖力,把她沖撞得往後
仰倒,楊孤鴻很自然地把她壓在地上,在她未落地的前一刻,楊孤鴻的一隻手伸
到了女孩的後腦,護住了刀子的後腦殼,使得她的頭部沒有直接與地面相撞,倒
是痛得他自己後悔莫及。

  即使如此,美人兒還是痛得呻吟出聲。楊孤鴻壓在刀子的身上就不動了,她
一時也無力動作,如此僵持着。

  「楊孤鴻,你小子死了沒有?死不了就起來,别壓着我的女人。」

  花浪不屑地道。

  杜鵑又跑了過來,急道:「哥,你怎麽樣了?」

  「杜鵑,這混蛋鐵定沒有事,被壓着的是我,我全身疼痛,你爲何不問我一
下?混蛋,快起來!」

  楊孤鴻沒有出言,被他壓着的美女卻是憤憤不平,推了好幾次推不動他,手
兒就招呼上他的臉,「」兩聲。

  楊孤鴻殺豬般地叫道:「臭娘們,老子爲了救你,把手讓你的頭壓着,你卻
用你的手來打我的臉?」

  「你撞倒了我,卻說救我?你的手給我壓,難道你不知道你壓着我嗎?」

  楊孤鴻再次吼道:「你以爲我想嗎?是你的男人把我推向你的,倒怪起老子
來了?要怪就怪花浪!」

  美女正爲他的話驚愕,他又換了一副笑臉:「待會你和我聯手,找花浪報仇,
如何?」

  媽的,這種話也說得出來,滿街的人都被他打敗了。

  美女可不管這些,掙紮道:「你這瘋子,你讓我起來,我要報仇,也隻找你。」

  楊孤鴻道:「這可不行,我不喜歡和女人打架。」

  他翻身坐到一邊,摟住杜鵑,笑道:「剛才是一時失手,你别擔心。」

  「不,我不準你和少爺打了,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若是他真要傷你,你早
就──」楊孤鴻掩住她的嘴,輕聲道:「别說不吉利的話,我今日不扳回面子,
以後怎麽有臉走在這大街上?少不了打他一個豬頭!」

  秋韻冷笑道:「楊孤鴻,你還是算了吧,沒有四大武林世家助陣,你提馬不
及我浪哥一半。」

  楊孤鴻站了起來,雙眼盯着她,道:「喲呵,不見幾日,說話這麽客氣了?」

  秋韻背轉身去,楊孤鴻心頭有氣,走前兩步,扳轉她的身體,強吻住她。

  滿街嘩然。

  花浪清楚楊孤鴻和秋韻的糊塗賬,任憑他們怎麽吻,他也不吭一聲,冷眼旁
觀。

  這是他花浪的風格──與己無關,絕不插手。

  被楊孤鴻壓過的美女走到花浪身旁,問道:「公子,他和小姐是怎麽回事?」

  花浪道:「就這麽回事。」

  美女氣得扭臉過去,嘴兒一噘,悶聲抗議。

  長吻結束,秋韻滿臉通紅,窩在楊孤鴻懷裏急急喘氣,久久才平息,仰臉道:
「你不能在龍城吻我,表哥看見了,會殺了你的。」

  楊孤鴻道:「很遺憾,我不認識你表哥,我喜歡什麽時候吻你就吻個夠,不
管是在什麽地方。」

  秋韻幽幽一歎,道:「你放開我,我不管你的事了,你這人永遠不聽勸告。」

  她頓了下,把嘴湊伸到楊孤鴻耳邊,用極其細微的聲音道:「水仙拒絕了我
表哥,我想可能是因爲你。這我也不管了,你看着辦,但我注定是表哥的人,你
以後不要爲難秋韻,好嗎?」

  楊孤鴻的心胸仿佛突然被巨錘擊了一下,他低頭凝視着秋韻的絕代姿容,看
到她雙眼中的乞求,他悶痛的心軟了下來,歎道:「你的選擇是對的,我有着許
多女人,而你表哥隻屬于你,況且,我是個主義者,你卻是隻能看不能動的。」

  「不!」

  秋韻提高了聲量:「我表哥的女人比你多許多,常陪在他身邊的就有二十七
個,别以爲隻有你受女人歡迎。」

  楊孤鴻有些驚訝,然而他沒有把心中的驚訝擺出來,隻是平靜地道:「一直
以來,你不停地惹我,都是抱着耍弄我的心态,是嗎?」

  秋韻垂首無言。

  楊孤鴻松開了緊抱着她的手,道:「今天這架,我非打赢不可!」

  花浪道:「你永遠沒有赢我的機會。」

  「是嗎?」

  杜鵑拉住楊孤鴻的手,卻被他拿開了,他走到花浪面前,笑道:「有種我們
摔跤?」

  花浪不屑地道:「那種低級的孩童遊戲,不是我這種身分的人玩的,隻有你
這種白癡才會找人摔跤,四大武林世家實在是悲哀。」

  楊孤鴻道:「你怕輸?」

  花浪頭一擺,道:「沒用的。」

  楊孤鴻的激将法被花浪識破,無計可施,隻好道:「下次拿了刀,我們繼續,
這次算沒打完,所以沒有輸赢,如何?」

  他在其他方面極不要臉,但對于打架,可是不能輸的,即使輸了,他也要說
成赢,不然心頭就大不爽。

  花浪還是無動于衷,道:「随便。」

  楊孤鴻感激地道:「噢,花浪,我突然好喜歡你,太感謝了!你的衣服有點
皺了,我幫你拉平。」

  他走前一步,伸手到花浪的腰部。花浪以爲楊孤鴻真的要讨好自己,得意地
仰首向天,鼻孔還哼了一聲,誰料腰部一緊,驚覺楊孤鴻的雙手已經抱住自己。
他将全身功力運到腰部,企圖震開楊孤鴻的雙手,豈知楊孤鴻的雙手就像鐵棍一
樣,反而震得自己腰部疼痛,楊孤鴻的雙手當然也不好受,隻是他花浪不知道罷
了。

  此刻,花浪才知道爲何秋韻那麽高強的武功,被楊孤鴻抱住了還是無計可施,
他以前還以爲是秋韻故意讓楊孤鴻抱住不放的,現在終于明白,無論是誰,隻要
被楊孤鴻抱住,都很難掙脫,即使他花浪也不例外,此人的蠻力幾乎是不可戰勝
的。

  楊孤鴻抱了花浪,本想把他抛出去,但想到花浪的武功極高,抛出去之後也
許根本無事,立即改變了主意,把他抱舉起來,額頭迅速沖撞在他的胸膛,雙腳
用力一蹬,抱着花浪撲倒在地上。

  花浪也不是好相與的,就在同時,他的兩隻回勾拳擊在楊孤鴻的雙肩,以圖
擊碎他的肩膀。然而奇怪的是,楊孤鴻承受了他沉重的拳擊,仿佛無事一般,他
才了解到楊孤鴻并沒有表面那麽無能,至少楊孤鴻承受了他灌注五成功力的雙拳
仍然完好無損,他在驚訝之中,雙拳又轉而擊向楊孤鴻的兩邊太陽。

  楊孤鴻在這種時候靈覺也特猛,猛的低下頭,撞在花浪的胸膛,從而躲過花
浪的襲擊,并使花浪悶哼出聲。

  楊孤鴻開始反攻,左手迅速移伸到花浪的頸項,重重地勒住他,右手的拳頭
就向他的左臉直擂下去。

  與此同時,花浪的拳頭也左右開弓,迅猛的招呼楊孤鴻的整張臉龐。

  兩人就這樣拳來拳去,纏打在一起,活像兩個野蠻人在進行生死決鬥。

  一群女人跑過去七手八腳地要拉開楊孤鴻,可是怎麽也拉不動。

  也是,楊孤鴻打起這種架來最是起勁,興緻正濃時,他會那麽輕易讓人間架
成功?

  那豈不是他楊孤鴻的失敗?打,揍他花浪一個豬頭!

  滿街喧嘩噪動!

  屠夫站在一旁拍手大聲叫好。

  楊孤鴻不知打了花浪多少拳,更不知被花浪打了自己多少拳,反正比例是二
比一,他隻能用一隻拳頭,而花浪雙拳俱出。

  即使是這樣,他楊孤鴻也打得無怨無悔,他的目的隻是打花浪成豬頭,至于
自己會成什麽頭,他就不管了。

  他的一拳又揮起來,剛想回擊下去之時,眼前卻多了一張帶淚的俏臉,那是
他的杜鵑兒,他的拳頭接近杜鵑時停頓了下來,但花浪沒有停,最後的兩拳還是
擊在他的黑腫的臉頰。

  此時的楊孤鴻其實已經騎坐在花浪的腹胸,杜鵑是從他的旁邊閃進來的,她
的臉擋住了楊孤鴻的拳頭的去勢,淚眼哀求道:「哥,鵑兒求你不要打了。」

  花浪打出最後的那兩拳後,也沒有再出拳,隻是怒瞪着楊孤鴻,不停地喘氣,
他的左臉也是一堆堆的黑紫腫塊。

  打鬥終于結束。

  「花浪,這次算打平了,下次找機會咱們繼續。」

  楊孤鴻不等花浪回答,就移坐到一邊牛喘着,同時抱過哭泣的杜鵑。

  花浪也坐了起來,出奇地沒有找楊孤鴻報被偷襲之仇,他的那群女人也就圍
過來,對他動手動腳還動嘴,叽叽喳喳不知是誰說了什麽,唉,煩。

  杜鵑摸着楊孤鴻紫黑的臉,心痛地道:「疼嗎?」

  楊孤鴻答非所問地道:「媽的,老子這次虧本了,我隻打了他一邊臉,他卻
揍了我兩邊臉。」

  杜鵑氣惱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楊孤鴻一愣,道:「是有一點點痛啦,不過,你的小姐才叫狠哩,她讓我的
心都痛了。」

  杜鵑知道他今日與花浪街頭纏打,多少因爲剛才受了秋韻的刺激,她輕聲道:
「以後鵑兒都跟着你。」

  她掏出手帕,擦去楊孤鴻的鼻血,血流已經自動停止了。

  楊孤鴻雙手捧着她的臉蛋,兩隻拇指揩去她的眼淚,道:「别哭,嗯?」

  杜鵑哽咽道:「你以後不要打架了,鵑兒很怕。」

  楊孤鴻笑道:「傻孩子,這種架我經常打的,過兩天我的臉就會好的,那時
還你一個俊俏的老公。」

  杜鵑嗔哭道:「你還貧嘴?剛才吓死人家了,再說和你打架的是鵑兒的少爺,
哪個鵑兒都心疼哩!」

  楊孤鴻道:「正因爲他是花浪,我才這樣招待他,如果是打武林人打的那一
種架,也許不是這麽簡單。」

  杜鵑無法了解他這句話,他卻朝花浪笑道:「你說是嗎?」

  讓人驚奇的是,花浪竟然也朝楊孤鴻點了點頭。

  衆人無法明白他們之間達成的默契。

  屠夫在此時走過來,彎腰施禮道:「大哥,我剛才拍手叫好了。」

  楊孤鴻道:「我,你拍手叫好是因爲我被兩隻拳頭打,不過,老子打架,有
人在一旁欣賞,總叫我心裏喜歡,回去讓你那婆娘罵吧,記得下次專心賣你的豬
肉,有些事,不是殺豬刀能參與的。」

  「明白。」

  屠夫急忙轉身收拾了回去。

  街上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其中不乏武林人士,但他們對于這兩個武林新秀
徹底失望了。

  誰說他們是武林新一代高手?我呸!

  狗屁不是!

  花浪的臉已經被他的女人擦上了消腫藥水,杜鵑也要替楊孤鴻擦藥,楊孤鴻
阻止了她,笑道:「小鳥兒,不用藥水,我明天就會好了,相信我。」

  「人家心疼你,要爲你擦些療傷藥都不行嗎?」

  杜鵑委屈得要哭了。

  楊孤鴻隻好妥協,讓她給他臉上塗了藥。

  秋韻也過來幫忙,楊孤鴻沒有拒絕她,她在整個過程中,一直默默無言。

  塗完藥,秋韻突然撲入他懷裏輕輕哭泣。

  楊孤鴻沒有像以往一樣抱她,他隻是撫摸着她的秀發,扭臉看着一旁淚迹未
幹的水仙,這個與杜鵑同齡的女孩不知爲誰而哭?

  那晶瑩的淚珠兒,應該有份是屬于他楊孤鴻的,他輕歎。

  歎出水仙一泛小霞在俏臉。

  「眼淚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楊孤鴻扶着秋韻站了起來,輕推開她,轉身對水仙道:「我的臉恢複原來樣
子的時候,我回來把你帶走,你注定是我的女人!」

  他說得很堅決,哪怕水仙不願意,似乎他也定然這麽做。

  水仙沒說什麽,隻是走過來扶住秋韻。

  楊孤鴻摟住杜鵑,道:「我們走。」

  杜鵑朝秋韻道:「小姐,鵑兒不能服侍你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如果洛天對
你不好,我會叫哥要回你。」

  秋韻強顔歡笑,道:「你走吧,如果他對你不好,我也會要回你的。」

  楊孤鴻道:「我怎麽可能對我的女人不好了?」

  杜鵑扯了扯楊孤鴻背後的衣服,道:「哥,别說了,我們走吧!」

  楊孤鴻依從她的話,摟着她離開了。

  衆人看着兩人離去,水仙輕聲道:「小姐,他剛才爲何突然對我說那樣的話,
他說的話能信嗎?」

  秋韻道:「我告訴他,你因爲他的緣故而拒絕了洛天表哥。」

  水仙嗔道:「小姐,你怎麽能夠跟他說這事?」

  秋韻道:「若你不願意,你也可以像拒絕表哥一樣拒絕他。」

  「可是,」

  水仙想了一會,接着道:「他不像表少爺,他說我注定是他的人,我拒絕也
是沒用的。」

  楊孤鴻的确是這麽一個人!秋韻當然也知道:「我管不了他的事,你要對他
怎麽都行,你的事你自己決定。我讓你們跟我表哥,你們不是都沒有聽我的話嗎?」

  水仙委屈地道:「小姐!」

  「我沒有怪你哩水仙!」

  秋韻微笑着摟住水仙,在她耳邊道:「你常笑杜鵑睡夢都想着楊孤鴻,你不
也是常夢見他嗎?」

  水仙粉臉通紅,嬌嗔道:「小姐,我沒有啦!」

  花浪的聲音從她們背後響起:「秋韻,我們也該回去了。」

  秋韻道:「浪哥,我一直有個疑問,你爲何要與他打混架?」

  花浪道:「這也是被迫的,我料不到看似不會武功的他,力量會如此之大。
我曾試過用内勁震開他的雙手,卻無濟于事,而我擊在他身上的拳勁,有許多被
他的身體吸收,沒吸收的那部分内勁也被反彈回來。當我試着點他的道時,卻發
覺根本找不到固定的位,我隻好選擇與他胡打一通了,反正他一隻拳頭,我兩隻
拳頭,打來打去還是我賺些。」

  秋韻道:「可是你們都沒有用内勁?」

  花浪歎道:「就單純力量而言,即使洛天也及不上他,世上難找得出一個人,
擁有他那麽強大的力量。姑且不論他會不會武功,他的力量也使他變得可怕。我
的雙拳第二次擊向他的太陽時,發覺他打在我臉上的拳頭雖讓我疼痛無比,但并
沒有使我的骨頭碎裂,以他的力量,他的一拳至少可以打碎我的幾塊面骨的,他
卻留存了很多力量,似乎隻是要揍我,并沒有傷我的意思。所以,我運足全勁想
與他同歸于盡的雙拳也停頓了一下,撤消所有的内力,才擊上他的雙臉側。以後
的拳來拳往,他的力量把握得極有分寸,我的拳頭也沒用上任何内力。他這混蛋,
定是很愛打架,而且是經常打,不然力量的把握不會這麽恰到好處。」

  秋韻道:「他常在我們面前說,他是村裏的拳王加歌神,應該是常打架的了。」

  花浪凝視着秋韻,道:「他今日打這架,完全是因爲你。」

  秋韻驚道:「哦?」

  花浪解釋道:「其實他本來是要走的了,隻是你和他說你注定是洛天的女人,
我那時就直覺到一個男人的憤怒,他纏着我胡打,也許隻是爲了發洩心中的痛苦,
不過他這人很善良,這是我從打架中,感覺出來的。」

  「我現在有些明白了,爲何洛火說到他時,心中留存的恐懼總是不能消除,
這也許是因爲楊孤鴻曾經真的給過他無比強烈的恐懼直覺。以前洛火說他是個不
可預測的厲害人物時,沒幾個人相信,因爲他在武林人的口中,似乎無賴加色狼
多過其他。」

  「然而許多人都錯了,歸根到底是他來自一個樸質的村莊,他的心靈有着鄉
村的純真與善良,他除了男人天性中的對女人的喜愛和占有欲,沒有别的野心,
更由于他那個山村的原因,形成他愛打架的習慣,以及他本身無賴的個性,構成
獨特的人格和行爲。可是他并不喜歡殺人,也正因爲如此,洛火才能生還,洛火
在說到他時,還隐約有着一種由衷的敬佩和感激的情素,也許就是因了他本是能
殺掉洛火的,而他卻沒有傷洛火半毫。」

  「無論從哪個角度猜測,他都是一個可怕的人物,他喜歡打混架。這種他從
小打慣的架,就如孩童的遊戲一樣,是不以傷人爲目的的,而當他踏入武林,這
種以殺人爲目的的武功或拚鬥方式,他似乎很讨厭。但不可否認,他的體内潛藏
着野獸般的魔性,當你說出你是洛天的女人,他的雙眼逼射出一種令人顫栗的光
芒,那是我至今不解的。在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平時無賴透頂的他是最可愛的,
我不知爲何會有那種感覺。」

  花浪說了許多,也說得很有道理,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猜測能力。

  秋韻歎道:「就因爲他不想傷你,你才不會真的傷他,而陪他打混架?」

  花浪苦笑道:「不打行嗎?你被他抱着的時候,你能掙脫嗎?」

  秋韻紅了臉,垂首道:「他是個蠻人!」

  花浪道:「我以後不會讓他近身了,我甯願百繩纏我,也不能讓他抱住我,
這混蛋,幾乎把我勒得喘不過氣。」

  水仙驚道:「他真的這麽大蠻力?」

  花浪捏着她的鼻子,笑道:「小妮子,你若要拒絕他,最好别讓他抱住你,
不然你一輩子脫不了身。」

  水仙叫道:「少爺,快放手啦,你捏痛人家了。」

  花浪放開手,正經地道:「秋韻,其實我甯願你選擇楊孤鴻,不要問我爲什
麽,我看着你長大的,你們三個都是我一手帶着玩到大的,我都心疼你們。對于
女人來說,我是個不能依靠的男人,但作爲你們的大哥,我都爲你們好。」

  水仙道:「你如果能夠改改,我和杜鵑都會作你的妻子,而不是你的妹妹了。
要拒絕你和洛天,對一個少女來說,是件相當困難的事。」

  花浪逗趣道:「我若改了,你和杜鵑都會成爲我的妻子,應該是在遇見楊孤
鴻之前的說法吧?」

  水仙微笑,算是一種輕松的默認。

  花浪歎道:「要一個女人拒絕楊孤鴻那種男人,更是一件艱難的事!所以,
秋韻,你才會哭的?」

  秋韻不答他這個問題,隻是幽幽地道:「浪哥,我們走吧,在這裏鬧了半天,
秋韻很累了。」

  李小波六人實在是不能等楊孤鴻了,趙子豪和黃大海堅持要等的,可是李小
波問了這麽一句話:你們知道我姐夫替女人洗澡要多長時間嗎?張中亮幫腔說,
如果單純是洗澡,并不需要很長時間,然而你的姑姑實在是迷人。趙子威也說,
或許是你姐夫太好色。火龍點點頭,他了解楊孤鴻,知道楊孤鴻定然會在洗澡時
大幹苦力──的确是需要時間的。

  趙子豪和黃大海對望一眼,歎道:「走吧!」

  李小波、張中亮和趙子威在前,此三人一見到美女就眼睛發亮,亂放電,弄
得許多良家婦女到了夜裏入睡時大做春夢,可謂是魅力四射。

  火龍、黃大海與趙子豪三人則跟在後面,而且特意拉出一段距離,免得讓人
誤會他們是與李小波這幫獵色者是一夥的──其實也真是一夥的,隻是他們是被
硬拖出來的,實在是錯交損友。

  一路上,李小波三人雖使得美女們另眼相看,卻不能真的令美女們以身相許。

  張中亮有些洩氣地道:「小波,這裏要是野馬族就好了,這些女人真不懂情
調,我們制造了多少浪漫,她們就是不投入我們浪漫的請求裏,唉!」

  趙子威道:「她們和浪漫有仇,不如我們學楊孤鴻的野獸派吧?」

  李小波哂道:「威哥,學姐夫不如學火龍。」

  趙子威道:「什麽派?」

  張中亮代答道:「賴皮狗派。」

  「免了。」

  趙子威擺擺手,道:「學誰也不學他。」

  李小波道:「威哥,他那招很不錯的,你妹妹就是那樣被他弄上手的。」

  「啊?」

  李小波以爲趙子威的叫喊是沖他而來的,正準備逃亡之時,趙子威卻在喊了
一聲「啊」之後,便「蹬蹬」地跑向另一邊,李小波才聽到隐隐約約的兩個字:
夢香。

  張中亮和李小波對望一眼,相互搖搖頭,唉聲歎氣:失敗者又要多加一個了。

  他們兩人也慢步走向那兩個正在買玉飾的少女。

  趙子威走到兩女背後,裝咳了兩聲,道:「夢香小姐,這麽湊巧,我們又見
面了。」

  兩女回頭,臉上的面紗依舊未除去,夢香如夢般的聲音響起:「趙公子,好
久不見了。」

  趙子威道:「是呀,好久不見了。」

  你知道我趙子威有多想你嗎?想到夜夜造春夢。

  張中亮走過來,笑道:「夢香姑娘,這麽快又能見你,真是幸運!不知姑娘
在買何東西?」

  趙子威不高興了,張中亮這小子又來和他作對了,難道這大舅子又對夢香舊
情複燃?他可不希望出現什麽競争對手,畢竟追夢香已是難事,若是再來個像張
中亮這般高明的情敵,不是難上加難嗎?媽的,好馬不吃回頭草,張中亮絕對是
一匹爛馬!

  夢香道:「我想買個玉镯。」

  李小波接口道:「買好了嗎?」

  「李小波!話少點。」

  趙子威大喝出聲,怪李小波多嘴,這句台詞本該是他趙子威說的,李小波竟
敢搶他的台詞,叫他說什麽?難不成還想跟他争女人?

  李小波應聲道:「爲什麽?」

  趙子威懶得與他解釋,因爲他已經看到張中亮正爲夢香挑選玉镯了,他也趕
了上去,停留在夢香的另一旁,像個婆姨一樣指手劃腳七嘴八舌起來了。

  抱月問李小波:「他呢?」

  李小波道:「姐夫嗎?他還在陪我姑姑洗澡。」

  抱月驚道:「你姐夫陪你姑姑洗澡?」

  李小波的臉難得一見的紅,道:「這全是我姐夫搞的,不關華家的事,請不
要用這種眼光盯着我,我們華家血統是很正常的。」

  抱月笑道:「看你的樣子,我就清楚你們華家的血統了。」

  李小波光榮地道:「我是經典人物嘛,哈哈!」

  笑,很多時候是用來處理尴尬場面的。

  夢香拿着一隻藍色的玉镯,道:「老闆,我要這個。」

  趙子威和張中亮争着要爲夢香付賬,卻發覺剛才出來太急,一時沒帶銀兩,
他們就找李小波借錢,恰好李小波也沒帶,兩人就想找火龍三人,豈知夢香已經
結了賬,與抱月要走了。

  兩位公子跑過來,面紅耳赤,不知該說什麽。

  夢香道:「我知道兩位公子的好意,夢香心領了,師傅在大地盟等着我們,
就此道别了。」

  趙子威在心裏呐喊:夢香吾愛,求你别走。然而口中隻得不樂意地道:「那
麽,我們大地盟見了。」

  張中亮更是有風度:「夢香姑娘,請代我向你師傅問好,張中亮祝姑娘一路
愉快!」

  「謝謝!」

  夢香給了張中亮一顆糖,哄得他心裏發膩。

  喲,美人的感激,叫人心都酥。

  趙子威那一顆脆弱的心卻幾乎氣爆了,兩女走後,他就喝道:「張中亮,你
不是退出了嗎?來瞎擾什麽?」

  張中亮笑道:「妹夫,别太生氣!我那隻是以退爲進。再說,霍青雲見天使
去了,你沒個競争對手,勝之不武呀!」

  李小波道:「是呀,威哥,不如我也加入你的情敵行列,讓你勝得更威些吧?」

  趙子威拳頭往前一舉,道:「你多久沒挨過我的鐵拳了?」

  李小波立即道:「威哥,我絕對支持你泡夢香,隻幫助你,不和你争。」

  這還差不多!趙子威道:「算你識相。」

  火龍道:「可以走了吧?我們已經等得煩了。」

  六人繼續在街上招搖撞騙。

  眼前走來三個尼姑,赫然是萬妙、妙緣和妙意。

  黃大海和張中亮連忙跑上去問候妙意,李小波不忘妙緣光亮的頭。

  原來她們是剛進入龍城的,此時前往大地盟,和六人寒喧了幾句,就離開了。

  李小波注視着妙緣的背影,歎道:「世上一光頭,小波癡情找。」

  趙子威拍了他的頭,罵道:「别裝癡情的惡心樣,你小子見一個癡情一個,
連尼姑也不放過,有損我們四大武林世家的名譽。」

  「爺爺終于可以看見姑姑了,他這些年一直念着姑姑哩!」

  張中亮感動地道:「唉,妙緣實在是讓人着迷。」

  趙子威驚道:「你也想妙緣?」

  張中亮笑道:「哪個男人對着美女沒有幻想?」

  「那就别想我的夢香!」

  趙子威很是激憤,張中亮也太多情了!

  張中亮的妙語又出來了:「天下何處不芳草,何須單戀一枝花!我摘花來花
兒俏,一心要摘人間萬朵花。」

  趙子威道:「我!你小子既然如此,我也跟你搶妙緣。」

  趙子豪呵呵笑道:「你們别壞了人家的佛緣,追女孩子也不要追到瘋了。」

  三人聽得此句,很是不爽,大步往前走,似乎要把後面三個不懂風情的夥伴
甩掉,省得壞了他們的好心情。

  六人在街上逛了好一陣,沒見楊孤鴻找來,也沒有美女投懷送抱,就準備回
去。

  然而事有湊巧,竟會遇見野馬族的騰珍公主和五朵金花!

  她們怎麽到龍城了?

  李小波朝六女的背影跑過去,喊道:「公主,公主。」

  街上的人停下來看:哪裏來的公主?

  六女回頭,騰珍道:「是你們?」

  張中亮等人也趕了上來,趙子威道:「公主,你什麽時候到龍城的?」

  原來道:「你們離開野馬族不久,我就與五朵金花到這裏了。」

  張中亮道:「你們住哪裏?」

  騰珍道:「大地盟。」

  李小波笑道:「公主,真是有緣,我們也住在大地盟,咳,背後的瘋人院。」

  五朵金花臉上綻放一些笑意,騰珍道:「你們是來助拳的?」

  李小波道:「沒錯,殺太陰教一個落花流水,哪能少得了我們?」

  騰珍笑道:「我們也身屬大地盟,以後我們是同一陣線。」

  張中亮和李小波異口同聲道:「我們誓死站在公主這邊,拚命打太陰教。」!
這兩個小子,在丐幫時說要幫太陰教,到了騰珍面前又改口了。

  騰珍媚然一笑,道:「我們有事在身,先走了。」

  說罷,轉身走了幾步,突然又回頭道:「楊孤鴻呢?」

  她到龍城之後,才清楚楊孤鴻并沒有死去。

  「大哥在瘋人院。」

  黃大海不想李小波又說楊孤鴻陪李蕾洗澡,搶着回答了。

  騰珍道了謝,領着五朵金花走了。

  李小波突然道:「不知是誰泡到了她們。」

  張中亮奇道:「小波,怎麽說?」

  李小波解釋道:「她們都不是了,是誰開了她們的?」

  趙子威道:「可能是洛天那狗熊吧,她們不是說身屬大地盟嗎?我聽說,洛
天那小子也很風流的。」

  黃大海沉思了片刻,道:「我隻是奇怪,爲何騰珍和另外兩女的内氣比以前
強了許多?」

  張中亮道:「我也有這種感覺,她們好像變得很強悍,難道是洛天傳武功給
她們?」

  「這也不可能,即使傳武功,她們也學不了這麽快的,況且,爲何隻傳三個,
而不是六個?」

  火龍否定了張中亮的判斷。

  黃大海道:「這是她們的事,我們沒必要太清楚,不知道也罷。」

  衆人覺得黃大海說的甚是,也就把心思放到别的地方去了。

  轉了幾條街,看見豬頭臉的楊孤鴻,六人大吃一驚,圍了上去。

  黃大海道:「大哥,誰幹的?」

  楊孤鴻罵道:「媽的,你們跑到哪裏去了?我找不見你們,就找花浪打架,
這小子的拳頭還挺硬的,不過,他最終被我打敗了。」

  李小波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地道:「姐夫,你不用刀也能打敗花浪?」

  楊孤鴻喝道:「不相信嗎?」

  「相信!」

  怎麽敢不相信呢?我李小波又不是笨蛋,自己找打的事從來不幹,說謊倒是
經常,嘿嘿!

  張中亮看了一眼杜鵑,道:「她怎麽跟你回來了?」

  「她是我的女人,當然跟着我了。」

  楊孤鴻把身旁的杜鵑摟抱過來,重重地親吻她。

  杜鵑呻吟道:「哥,不要啦,這是在街上。」

  楊孤鴻放過她,朝黃大海道:「大海,娘他們呢?」

  黃大海道:「他們出來比我們早,這龍城又大,一時還未找着。」

  楊孤鴻道:「慢慢找,總會碰着的。小波,你們不是說出來泡妞嗎?怎麽樣
了?」

  李小波洩氣道:「很失敗。」

  「!」

  楊孤鴻粗魯地道:「滿街美女,你們都找不到獵物,簡直是太丢臉了。」

  李小波道:「有姐夫出馬就行了。」

  楊孤鴻指着自己的臉,暴喝道:「我還能出馬?你是叫我去吓死美女嗎?」

  李小波連忙解釋道:「不怕的,她們都見過姐夫的真面目,吓不死的啦!」

  他把遇見夢香等女之事說了。

  「什麽?」

  楊孤鴻突然朝張中亮叫道:「你姑姑也來了?」

  這光頭也真是的,懷着他的孩子還出來到處亂跑,唉,這次麻煩大了。

  張中亮奇怪爲何楊孤鴻反應這麽激烈,道:「楊孤鴻,有什麽問題嗎?」

  楊孤鴻道:「問題大了,不過,不能和你們說。」

  六人突然生出要揍他一拳的沖動,但看在他已成豬頭臉的分上,總算忍住了。

  李小波轉移話題道:「姐夫,我們現在去哪裏?」

  「看看我這臉就知道了。」

  楊孤鴻雖感激李小波爲他解圍,但這個問題實在是笨拙,問他去哪裏?他這
張臉,還能去哪裏?當然是回瘋人院了。

  李小波自作聰明地道:「我知道了,去泡妞。」

  「泡你個鳥頭!」

  楊孤鴻敲了李小波的頭殼,氣道:「要泡你們自己去,我打完架之後,一般
都沒臉泡妞。」

  也是,就他這張臉,連老太婆也吓破膽,還哄什麽小妞?

  火龍道:「我也不想跟着他們三個混了,我的碧柔可能回去了,我也急着回
去陪她,若是她回來見不到我,就慘了。」

  趙子豪贊同道:「我們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該回去吃飯了。你們看女孩子
看夠了,我卻餓得很。」

  張中亮朝趙子威笑道:「你大哥怎麽跟你一點都不像?」

  趙子威道:「你夠笨,我們哪一點不像了?我們都姓趙,這一點就完全相同。」

  黃大海道:「的确不怎麽像。」

  趙子威剛想生氣,張中亮補充的一句話又讓他開心起來了──「你比你大哥
懂情調。」

  有人說他趙子威懂情調,他能不高興?

  趙子威沾沾自喜地想:一個懂情調的男人,當然是不會随便生氣的了。所以
他也就不生氣了。

  真是一個懂情調的男人呀──看情況而轉調的那一種。

  楊孤鴻等人回到瘋人院,衆女已經回來了。

  吃過中午飯,楊孤鴻看望了李蕾,這女人非要他哄她入睡,才準他前往大地
盟。

  據說,要組織第二批志願軍支援洛水,所以讓武林人士集中大地盟讨論此事。

  四大武林世家的新令主雖是黃大海,但其實真正說話辦事的還是杜清風,楊
孤鴻一衆年輕人是不務正業的,到大地盟來完全是爲了熱鬧,爲了武林嬌娃,他
們懶得去商量什麽,特别是與美女們作對的事,他們更是不屑爲之。

  黃大海和趙子豪雖和他們一樣年輕,卻也是有爲青年,因此跟着杜清風、李
初開和楊洋等長輩去商量欺打太陰教的女孩之大事了。

  衆女沒有跟來,楊孤鴻、火龍、李小波、張中亮與趙子威就自成一幫,這個
集團就差火龍沒到了。

  走到後院的時候,李小波突然道:「龍城的美女幾乎集中在大地盟了!據說,
大地盟的洛天英雄了得,迷倒了龍城所有的美女,不知是不是真的。」

  張中亮道:「我們武林七公子,在江湖人眼裏就他排第一,聽了就不舒服。」

  李小波道:「誰排最後?」

  「當然是他了。」

  張中亮指着趙子威,心裏舒暢極了。

  趙子威暴怒,喝道:「張中亮,拔劍。」

  他的雙刀已經拿在手中,爲了他的名譽,是準備好拚命了。

  張中亮笑道:「你找我有什麽用?在江湖人眼中,我的排名也是在最後的,
要找就去找洛天,打赢了洛天,你才是武林七公子之首,打赢了我,你什麽也不
是,哈哈!」

  趙子威一想,也是,張中亮根本就不算人物,名聲還不如他趙子威響,若打
赢了他,是白費力氣,若打輸了,自己不是拿石頭砸自己了嗎?

  他收刀入鞘,道:「下次說話别這麽沖動,這次就放你一馬。」

  張中亮道:「你拔刀比我說話還要沖動,嘿嘿,咱是君子,動口不動手。」

  趙子威哂道:「媽的,不過是讀了幾年經書,就自稱君子?」

  張中亮不理會他的嘲諷,對李小波眨眨眼,道:「小波,我們回去吧?」

  李小波的眼睛正來來往往的在大地盟的美婢女徒身上搜索,不滿地道:「回
去幹什麽?」

  張中亮把嘴湊近李小波的耳邊,道:「王玉芬已經跟杜清風來了大地盟,可
是桃兒、柳兒還在瘋人院,你的腦子放到哪裏了?」

  「噢哇,張老兄,你真是聰明,我們立即回去。」

  李小波立馬轉身突奔,張中亮抛下一句「我和小波有些急事」就追着李小波
出去了。

  火龍看着楊孤鴻,趙子威摸透了張中亮的心思,道:「什麽急事,不就是去
泡柳兒、桃兒那兩個小妞,還以爲是天下秘密。」

  火龍笑道:「動作挺快的,我懷疑他們前世是老鼠,什麽空洞也不放過。」

  「我想也是。」

  趙子威不放過任何口頭報複的時機。

  火龍道:「我也該回去了,這大地盟沒有什麽令我感興趣的,既然他們回去
泡妞,我也要回去陪碧柔了。」

  看着火龍離去,趙子威道:「楊孤鴻,我們去開什麽武林大會吧!」

  楊孤鴻笑道:「是去接近夢香吧?」

  「嘿嘿,嘿嘿!」

  趙子威笑得尴尬,道:「反正在這裏亂逛,不如到前院去靜靜地守候夢香,
讓她感受到我的癡情無所不在。」

  楊孤鴻聳聳肩,道:「我不攔你,但我不會跟你同去,除非那裏有架打,要
不就是讓我唱歌。」

  趙子威急忙擺手道:「你還是不要去了。」

  說罷,他急忙離開了,還不時地回頭看看楊孤鴻有沒有跟來。老實說,他現
在不讨厭楊孤鴻了,卻是很害怕,最怕的就是楊孤鴻在他泡夢香的時候大唱山野
情歌,那實在是要人命的。唉,這麽一個人,爲何要選擇當歌神?大家都不在,
隻剩他趙子威在這可怕的人物身邊,還是先走爲妙!

  趙子威一走,楊孤鴻變得孤身一人了,偌大的大地盟,他并不知道該往哪裏
走,他知道騰珍也在這裏,這個女人令他覺得有趣,他也知道騰珍也許就在開什
麽武林大會,但他不喜歡那種無聊的場合,所以不願去那裏找她們,等會議結束,
總能遇見她們的。

  他在大地盟各庭院間穿梭,走入一個圓月拱門,這是一座很小的院子,在大
地盟東側的最邊處,平時是很少人到這裏的。楊孤鴻并不知道這些,他是這三年
來,踏入這裏的第一個男人。

  院子裏隻有一間很大的獨間,門沒有鎖,一推便開了,楊孤鴻進去隻看到一
張床和一張長而寬的墨台。墨台上面擺滿畫筆和畫紙,牆上挂着畫,其中有幅特
大的,畫着一個高大冷酷的青年,這青年令楊孤鴻覺得有幾分眼熟,可是就是想
不出在哪裏見過這麽一個人了。

  他陷入沉思。

  「嘯天?」

  楊孤鴻全身一震,回首看見一個女人站在門口,他知道是這女人在說話。

  女人有六七分像秋韻,在楊孤鴻所見過的女人中,她幾乎是無可挑剔的完美。
若說秋韻是絕美的,卻是不完整的;冷如冰、郭美美和塔妮也是絕美的,隻是都
太年輕;陳醉或許是個既成熟又絕美的人兒,然而與面前這女人比起來,還是要
遜色一籌。

  女人披着一肩雪白的長發,垂落在她巧長的臉龐。眉毛如通過春雨的那一抹
淡雲,眼睛是黑亮的,如同月蝕了一半的明月,顯得可愛而又令人憐惜,這一雙
眼睛癡癡地看着楊孤鴻,由驚喜變成了憤怒。

  「你是誰?爲何進入幽憐齋?」

  女人發覺楊孤鴻并不是她要找的人,嬌聲怒問。

  楊孤鴻愣了愣,道:「剛才你叫我?」

  女人怒道:「回答我的問題。」

  楊孤鴻沒有回答,隻是背轉了身,他猜測自己的背影像某個人,不然女人不
會在見到他的背影時驚喜地喊出「嘯天」這個名。

  女人料不到楊孤鴻如此傲慢,但當楊孤鴻背着她時,她卻心情複雜,面前這
個無禮的青年男人的背影太像他了,然而看到楊孤鴻那張被打得變了形的臉時,
她又否認了自己的判斷,況且,即使是有着跟嘯天相似的臉,也不可能是嘯天,
都二十年了,他還可能這麽年輕嗎?

  「我很像你認識的一個人是嗎?」

  楊孤鴻突然轉身問道,直視着門口的美女。

  女人面對他突如其來的提問,不知該如何回答,平靜了心,才道:「你還沒
有回答我的問題。」

  她的聲音柔和了許多,從中可以聽出一絲無奈。

  楊孤鴻笑笑,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他看到女人眼中閃過一些失望之色,道:
「可以問一下姐姐的芳名嗎?」

  女人驚道:「你叫我姐姐?」

  楊孤鴻道:「如果不喜歡,我可以叫你作妹妹,你看起來也不比我大多少。」

  女人臉色變寒,叱道:「油嘴滑舌的登徒子,滾出去!」

  楊孤鴻道:「走出去行嗎?」

  女人讨厭他的讨價還價,她要他滾出去,意思隻是叫他出去,他卻偏偏在
「滾」和「走」這兩個字眼上與她作無謂的請求。

  看着他那紫黑浮腫的臉,她就心生厭惡,冷冷地道:「不管你用什麽方式,
最好盡快從這屋裏消失,不然你就得從這世界消失。」

  「我還是從這屋裏消失吧!」

  楊孤鴻輕輕一笑,雙手一攤,走向門口,女人走了進來,站在門旁等着他出
去,就在楊孤鴻與她擦身而過的瞬間,女人突然感到自己被楊孤鴻抱入了懷裏,
她欲圖掙紮,然而無效,這個男人以單手的力量抗衡着她所有的力氣,另一隻手
被他用來鎖門了。

  她驚呼道:「你要幹什麽?」

  楊孤鴻道:「一個男人抱着一個女人,你說他要幹什麽?」

  他控制住她,把她抱到床上。

  女人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以及自身的危險性,她掙紮得更厲害,卻并不叫喊。

  楊孤鴻覺得奇怪,問道:「爲什麽你不叫?」

  女人道:「我如果喊一聲,你立即葬身此地。」

  「哦?這麽可怕?」

  楊孤鴻幹脆把她壓倒在床上,笑道:「可是我覺得你會關心我的生死問題,
不論基于什麽原因,你不叫更好。老實說,我是有點怕你叫喊的,不過,隻是一
點點而已。」

  女人終于知道自己遇到了什麽樣的男人,她的心突然感到驚懼,她自恃武功
高強,然而她所有的武功都用不上來,她說話的聲音也顫抖了。

  「你若真敢對我無禮,我就大喊大叫,你應該清楚這裏是大地盟。」

  楊孤鴻的手在她雪白的秀發上玩弄着,道:「可是我已經對你無禮了,大地
盟會放過我嗎?你會放過我嗎?」

  女人沉默,但臉上的憤恨之色更增。

  楊孤鴻歎道:「既然已經開始了,就做到底吧!反正事後都被你們追殺,不
如先掙夠本。」

  女人慌忙道:「你放了我,我保證不再追究此事。」

  楊孤鴻道:「我常常說謊,你說吧,一個常說謊的人會輕易相信别人的話嗎?」

  女人急了,再度掙紮,當然是越掙紮越累,卻不能把身上的龐然大物移開,
她知道今日遇見了高人,哪怕是她大哥也不能如此控制她,這個男人比她大哥還
要可怕!

  她心中如此想着,口中突然喊道:「來人呀──」喊叫聲中斷,女人的嘴已
經被楊孤鴻的嘴堵塞住了,她的牙緊咬着,頭欲扭擺,卻被楊孤鴻的手定住,她
隻能無奈地承受這個陌生男人強迫性的親吻,心中的驚懼倍增。

  楊孤鴻的嘴離開她的唇,道:「爲什麽緊咬着牙關?」

  這小子,問得夠可以的了,人家和他很熟嗎?

  女人的眼淚流了出來,罵道:「你會得到報應的。」

  楊孤鴻道:「我就知道你這女人信不過,剛剛還說不報複我,現在就想報應
我了,還好我沒有放開你,不然我這臉,明天也好不了。」

  女人道:「就算現在你放開我,你也是死路一條。」

  「看來如此。」

  楊孤鴻凝視着她的雙唇,道:「所以我就更不會現在放你,因爲你這女人隻
給了我一條死路,很可惜。」

  女人道:「很快就會有人來了。」

  楊孤鴻笑道:「我知道這個地方周圍并沒有什麽人出入,我是從外面進來的,
我清楚這一點,你剛才所喊叫的,根本就不會有人聽見,而你想不停地喊,我也
不會給你機會。如今人家都在鬧什麽大會,不會理你和我之間的小會的,你别指
望有人來,除了我之外,哈哈!」

  「你這色魔,我非殺了你不可!」

  女人極度憤怒了。

  楊孤鴻道:「殺我之前,麻煩你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兒?」

  女人把臉一扭,放棄掙紮,不看楊孤鴻的豬頭臉。

  楊孤鴻死纏爛打,用一種近乎惡心的肉麻聲調,哄道:「說嘛,美人兒,在
獻身給我之前把你的名字告訴我。」

  女人擺臉過來瞪着楊孤鴻,怒道:「誰說我要獻身給你?」

  楊孤鴻笑道:「我一般認爲,一個女人被我壓在床上,不掙紮也不叫喊,就
是準備獻身給我了。」

  女人的雙手去推他,喊道:「你這豬,誰說我不掙紮不叫喊的?我都累得沒
有力氣了,你以爲我甘心被你這樣嗎?除非你一輩子不放開我,否則你會死得很
難看。」

  楊孤鴻開心了,道:「有多難看?有我現在的臉這麽難看嗎?早知今日會遇
見你,我就不和花浪那家夥打架,第一印象總是最重要的嘛,沒有迷人的臉蛋,
叫我以後怎麽泡妞?」

  女人掙紮無效,隻好再次放棄,冷冷地道:「你到底放不放我?」

  「放,當然放了,怎麽說都不能這樣壓着你一輩子的。隻要你說出你的名兒,
我就放了你,這條件可以了吧?」

  若是與楊孤鴻相熟的人,絕不會相信這句話,可惜這女人是第一次和他相遇。

  女人想了想,終極不情願地道:「洛幽婵。」

  楊孤鴻贊道:「好名字!洛雄這家夥是你什麽人?」

  女人又把臉扭到一邊,楊孤鴻把她的臉擺正,就要朝她吻下去,她驚道:
「他是我大哥!」

  楊孤鴻停住了落在半空的吻,不相信地道:「洛雄這老混球,怎麽會有你這
麽年輕的妹妹?」

  洛幽婵道:「我已經三十七歲了。」

  楊孤鴻一驚,道:「怎麽會?你看起來不過是比我大兩三歲而已,比我的蕾
蕾還要年輕一兩歲哩,嘿,你騙我,不相信。」

  洛幽婵怒道:「不相信就算了,我已經說出名字了,你該放開我了。」

  楊孤鴻裝傻道:「我爲什麽要放開你?」

  沒理由呀,好不容易才抱了一個美女。

  洛幽婵雙眼睜得圓大,捶打着楊孤鴻的胸膛,這拳多少帶有内勁的,但卻打
不動楊孤鴻,她發了狂地道:「你承諾過的你,你不是人,我和你根本就不認識,
你卻用你的蠻橫對我輕薄,我殺了你,殺了你!」

  她喊到最後,眼淚就勁流。

  楊孤鴻道:「我總想着一個女人,一直都找不到獵物,既然你說得如此之狠,
我做起來也不會心軟。而且,我讨厭洛雄,老子和他還有一架未打,此時不妨和
他的妹妹在床上先幹一架。」

  在洛幽婵的驚愕中,他的一雙手已經撕開她身上的衣裳,這個動作對他來說
很熟練,所以做得也相當快。頃刻間,洛幽婵身上的衣物已經被他全部撕去,她
除了掙紮就隻能流淚,叫喊是不可能的──楊孤鴻的嘴不會給她說話的機會。

  「你可以大聲叫了,讓人來看看我們赤身翻滾的模樣。」

  楊孤鴻在脫去自己的衣服時,如是說。

  洛幽婵看着身上強壯的,知道即使有人來搭救也于事無補,隻是讓更多的人
看見她被淩辱的情景,她甯願選擇事後殺了楊孤鴻,也不想在這種時候被看見。

  她的眼淚流個不停,哭咽道:「不要這樣好嗎?我求你了,我除了你的名字,
根本不知道你是誰,你就放過我吧!」

  「爲什麽不叫了?」

  楊孤鴻凝視着這具的美體,雖然這比秋韻的成熟了幾分,不過很相似,這就
讓他覺得身下的女人仿佛是秋韻,然而秋韻的是光潔如玉的,而這女人卻是黑亮
光澤的一片,很迷人。

  他的手在她輕輕一碰,洛幽婵呻吟出聲,雙眼怒視着他。

  楊孤鴻道:「我以爲你這裏的毛也是白色的,卻不料如夜一般的黑。告訴我,
爲何你有一頭雪白的秀發?」

  洛幽婵不答理他的話,他邪邪一笑,的巨物随着臀部的動作,頂住她那緊窄
的,她驚呼出聲:「痛呀!」

  楊孤鴻停止動作,驚奇地道:「你還是?」

  洛幽婵的臉通紅了,雙後推拒着楊孤鴻,感覺到他的粗壯還頂塞在她門縫處,
她怯道:「不要!」

  「我們需要一個前奏。」

  楊孤鴻退了出來。

  因爲他粗暴地進入時,感到的阻塞,對于一個,即使是,他也會溫柔些。他
的雙手開始在洛幽婵的身體上動作,雖說她極力抗拒,但當楊孤鴻的手指滑入她
的、撐開她的夾道,手指在裏面滑動的時候,她卻不由自主地呻吟扭動起來了,
她感覺到她的漸漸潮濕,體内的溫度漸增,她的呼吸也變得急速,她欲推開楊孤
鴻卻全身無力,最後爲了禁止從自己口中發出的讓她羞恥的呻吟,她咬住了楊孤
鴻的手臂。

  楊孤鴻承受了她緊咬,忍痛道:「洛幽婵,你再不松口,我就進去了。」

  洛幽婵死咬不放,楊孤鴻無奈,手指從她的裏抽出,時機已到,他也不再猶
豫,挺槍直入。

  粗長的物體突然闖入洛幽婵的身心,撕裂般的疼痛令她痛喊出聲:「痛!不
要呀,混蛋,我痛呀!你停下來,停下來,我不咬你了。」

  楊孤鴻停止了抽動,看了一下她的,血絲正從那裏流出來。

  忽然,他睜大眼喊道:「洛幽婵,你這女人還咬我?」

  他猛的起來,咬着他的洛幽婵卻沒有因爲他的動作而松口,反而越咬越緊,
楊孤鴻再度停下來,陽根深留在她體内,一隻手去捏她的下巴,她不得不松口。

  楊孤鴻看了看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的傷處,喝道:「你這是幹什麽?」

  「我痛!」

  洛幽婵拉扯着楊孤鴻捏着她下巴的手,又怒又委屈地道。

  楊孤鴻道:「你痛就叫,幹嘛咬着我不放?」

  洛幽婵道:「我死也不叫!」

  楊孤鴻放開捏着她下巴的手,笑道:「這麽有骨氣了?」

  洛幽婵道:「即使有人來,還能改變這事實嗎?」

  楊孤鴻搖搖頭,道:「真的很痛?」

  洛幽婵雙手勁捶着他的臉頰,喊道:「你明知故問,我要殺了你,把你的東
西切去喂狗,你會受到報複的。」

  「整個大地盟出動,老子也不怕,報仇?那是以後的事!」

  楊孤鴻冷笑,拿過枕頭給她,道:「别咬我,痛就咬枕頭,老子做事絕不半
途而廢。」

  洛幽婵愣了一下,把枕頭丢到地上,掙紮捶打着楊孤鴻,道:「我不咬枕頭,
誰讓我痛,我就咬誰!是你在我,又不是枕頭。我就咬你,咬死你!」

  她又把臉扭向一旁,欲再咬楊孤鴻的手,楊孤鴻猛然抽身,陽根再度增大,
迅速突闖進去。

  洛幽婵慘呼一聲,扭過臉瞪楊孤鴻,哭道:「你不是人!你的東西,那壞東
西──嗚嗚,我不要了,我對不起嘯天,我一輩子的貞潔全被你這小混蛋毀了,
你卻還不夠,還要欺負人,我痛死了!呀唔,求你、縮、縮小一點,我不咬你了。」

  楊孤鴻縮小了尺寸,依舊深留在她的肉道裏,感受着裏面的柔軟和濕潤,道:
「來,讓我親親!」

  「不!」

  洛幽婵拒絕着。

  楊孤鴻不理她的拒絕,硬是要吻下去,卻遇到了緊閉的牙關,他的聳動,洛
幽婵的牙關就跟着松開,他的舌頭順利進入她的嘴裏,他臀部的運動溫柔了許多,
如此上下纏綿了好一陣,楊孤鴻才結束與她這一吻,洛幽婵嬌喘息息。

  楊孤鴻道:「感覺還好吧?」

  洛幽婵不知自己的雙手是什麽時候纏上楊孤鴻的背的,聽此一言,忙把雙手
撤回來,道:「不要問我。」

  楊孤鴻道:「不問你,我問誰?」

  洛幽婵怒道:「不準再吻我!」

  楊孤鴻笑道:「真的不要我吻你?」

  洛幽婵感覺到留在她體内的又開始增大,但她還是堅決地道:「不要。」

  楊孤鴻再問道:「永遠都不要?」

  「永遠!」

  洛幽婵答得沒有半分思考。

  「你說的。」

  楊孤鴻說罷,猛然地抽動起來,同時道:「我知道你這女人心中想着牆上的
那個男人,也好,你就暫時把我當作他,我想他未在你身上完成的任務,我也盡
力地替他完成,我這人向來都有助人爲樂的精神。」

  洛幽痛呼呻吟道:「誰也代替不了他,你更不能,你隻不過是采花賊,憑什
麽和他相提并論?」

  「憑我是楊孤鴻!女人,别忘了,此刻騎在你上的男人是我而不是别的男人,
就是現在,我是你的男人,而且将永遠都是你的第一個男人,這一點永遠都不能
抹去,你覺悟吧女人!」

  楊孤鴻喝喊出聲,臀部不停地聳動着,陽根慘然地在洛幽婵的通道進出,揮
殺出一種迷人的聲響。

  洛幽婵淚流滿面,她感覺楊孤鴻心裏的暴怒,以及随之而來的狂野。這個和
她做着人類最親密的事情的男人,竟是她所陌生的,更不能忍受的是,他心中對
她一點感情也沒有,她隻能感到強盛的征服欲和一如野獸般的發洩,爲何剛剛還
存在着的一點柔情也從他心裏消失了?

  她忽然感到心痛,這比她的疼痛還叫她難受,她睜眼瞪着身上強悍無比的男
人,他就像一頭發情的野獸侵犯着她的身體。

  她突然哭喊道:「我就想他,就是要想他,不管你對我做了什麽,我的心都
是他的,你得到的隻是我的身體,你永遠都别想得到我的心。」

  楊孤鴻不停地着,冷笑道:「老子又不稀罕你的心。」

  「你這禽獸不如的豬,我咬死你!」

  洛幽婵憤怒地再次咬着楊孤鴻,她心裏恨死這個男人了。

  楊孤鴻也任由她咬着,隻是的動作更猛烈,這種兩性的沖擊,使得初次的洛
幽婵在疼痛的同時快感也随之而來,她的雙手迷迷糊糊間又纏着楊孤鴻的背,在
那裏抓出一道道血痕,嘴兒也漸漸松開,開始呻吟呼喊,眼睛緊緊地閉上了。

  當她不堪之時,昏昏欲睡中,感到一股火熱的噴射入她的體内深處。

  楊孤鴻停了下來,在她體内的陽根依然堅挺無比。

  他撫摸着她那月光似的發,道:「很久沒有這樣瘋狂了,雖然是以作爲開始,
但你可以試着接受我,畢竟你都三十多歲的人了,總要找個男人的。」

  洛幽婵迷迷糊糊間聽到這句話,可是她一時睜不開眼,下一刻她感覺到身上
的重量一輕,楊孤鴻終于離開她的身體,她感到從未有過的空虛。

  楊孤鴻着好衣服,坐在床沿上看着洛幽婵的美臉,思緒着是否應該叫醒她。
他與她纏綿了兩三個時辰,他本無意使她昏迷,所以她應該還是有些清醒的。

  他歎了一聲,輕喚道:「洛幽婵,你能睜開眼睛嗎?」

  洛幽婵沒有反應,他搖了搖她,許久之後她才緩緩睜開雙眼,道:「你還沒
走?」

  楊孤鴻取過一塊碎布,輕擦着她的,道:「流了很多血。」

  洛幽一聽就怒氣沖天,罵道:「你還有臉說?你再不走,你就不用活了。」

  楊孤鴻把布抛落一旁,笑道:「你想殺我?你還有力氣嗎?」

  洛幽婵無奈地瞪了他一眼,道:「把那塊布撿起來給我。」

  「爲什麽?」

  楊孤鴻好奇地問道。

  洛幽婵道:「我叫你撿你就撿,你别問。」

  楊孤鴻隻好撿過來給她,她接過血迹斑斑的布就哭了起來,楊孤鴻急忙道:
「你還要哭多久?」

  洛幽婵不回答,隻是哭。

  楊孤鴻看了一會,覺得安慰她不是自己的本分事,就站起來準備走。

  洛幽婵急道:「你幹什麽?」

  楊孤鴻道:「我覺得沒必要留在這裏了。」

  洛幽婵怨恨地瞪着他,道:「幫我把房間收拾好,還有找套衣服替我穿上。」

  楊孤鴻依言做好了這兩件事,洛幽婵因爲穿衣的緣故,一直被他抱在懷裏,
他道:「還有什麽吩咐嗎?」

  洛幽婵久久才道:「下次見面,就是你的死期。」

  話說的很輕,下的注碼卻很重。

  楊孤鴻心裏一冷,放開她,道:「出了這屋,我就會把你忘記,所以請你來
殺我的時候,報上你的姓名。」

  洛幽婵扯着楊孤鴻的衣領,怒喝道:「楊孤鴻,你敢再說一次?」

  「唉,今天太累了,不說了。」

  楊孤鴻聳聳肩,把她的一雙玉手拿開,卻發覺有點困難,道:「你放開我好
不好?我要走了!」

  洛幽婵淚眼看着他,然後垂首下去,雙手抓着他的衣領就是不放。

  楊孤鴻狠狠心,瓣開她的手,轉身,開門出去。

  洛幽婵擡臉注視着楊孤鴻高大的背影,喃喃自語道:「難道是我的錯覺?」

  她看到楊孤鴻消失了,突然喊道:「楊孤鴻,你給我回來,讓我殺了你!」

  唉,女人,這種蠢話也能說出來。

  楊孤鴻當然不會因爲她的一句話而回頭,她拿起那塊有着她鮮血的布癡看着,
突然又大哭出聲,淚濕血布。

  楊孤鴻從幽憐齋出來,走過兩三個庭院,恰巧遇見了小露,心裏捉摸道:這
女人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小露看見了楊孤鴻,眼神中露出警惕之色,停了下來看着楊孤鴻走近,楊孤
鴻裝作沒看見她,擦肩而過時也沒有與她說半句話。

  小露卻猛的轉身,喊道:「楊孤鴻,給我站住!」

  楊孤鴻站定,轉身,道:「什麽事?」

  小露回答不上來。

  楊孤鴻又道:「沒事就别亂打招呼,老子和你又不是很熟。」

  「楊孤鴻,你是不是要死呀?」

  小露把劍拔了出來,看似是有些生氣了。

  楊孤鴻道:「哇,你拔劍也太快了吧?我這次可沒有惹你,也不想再惹你,
說不上兩句話,你的劍就耀武揚威了,是不是心裏不平衡?」

  小露把劍重歸鞘,冷冷地道:「我看着你就生氣,你又待如何?」

  「咦,老婆!」

  楊孤鴻舊态複發,道:「我能如何?最多不是把你休了。」

  小露怒目瞪之,叱道:「嘴巴放幹淨點。」

  楊孤鴻走前兩步,和她靠得很近,她卻沒有半分畏懼,楊孤鴻驚奇地道:
「你不怕我了?」

  小露仰臉道:「誰會怕你?」

  「不怕就好。」

  楊孤鴻雙手環抱住她,俯首吻住她的紅唇,小露并沒有拔劍,也沒有表現出
太大的抗拒,就這樣半拒半迎地和楊孤鴻纏綿着。

  四唇分開,楊孤鴻看着臉泛紅暈的嬌喘連連的小露,笑道:「我的嘴還算幹
淨吧?」

  小露輕聲道:「請你放開我。」

  「嗯。」

  楊孤鴻道:「怕被人看見,還是你有急事要走了?」

  小露道:「你身上有股很濃的味道,是不是剛和女人相好了?」

  楊孤鴻笑道:「你要不要也和我好呀老婆?」

  「不!」

  小露拒絕了,推開楊孤鴻,他也沒有長久抱着她的意思,于是随着她輕輕的
一推,他便放開了她,轉身離去了。

  小露凝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迷茫地喃喃自語:「你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一聲歎息,省略了所有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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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9-3 08:2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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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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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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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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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章石女也瘋狂

  大地盟的會議是什麽時候結束的,楊孤鴻是不得而知,這對于他是不具多少
意義的,他向來不關心此類事,除了叫他在會議中唱歌或打架。

  他覺得今日真是非常美好的一天,雖然那個白發美人兒洛幽婵說過要殺他,
但他不會真的去擔心,很多女人都說要殺他,然而事實卻是他楊孤鴻仍然活得好
好的。

  多一個洛幽婵,并不算什麽,殺他?老子今日就在她身上殺出了一條美麗的
血路來了,嘿嘿,下次溫柔些,不然别人以爲老子有特别嗜好──老子可是很正
常的。

  楊孤鴻如此想着,在走過大地盟的後院時,聽到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洛土,你不要跟着我,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一個沉厚的男聲道:「詩姑娘,你雖然不喜歡我,可我仍然喜歡你,隻要你
一天不改嫁,我都會跟着你的。自從第一次見到你,我便不能自已地喜歡上你了,
如果你有意于我,我可以讓盟主和徐堡主談談,相信他也是個通情達理之人。」

  楊孤鴻心中大不爽,下一刻他就看到了張詩和纏在她身旁的青年。

  青年隻比楊孤鴻矮半個頭,臉長得很平凡,是那種叫人看了給予别人一種質
樸的好青年,但雙眼中閃爍着逼人的光芒,又令人覺得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高大的骨架使得他走起路來有種樸實的堅定不移的魄力,這是個令人見了就會産
生好感的青年。可惜的是,楊孤鴻見了就讨厭他起來了,這多少因爲他狂追張詩
的緣故。

  「可我卻是不通情達理的。」

  楊孤鴻遠遠就朝洛土道。

  張詩驚喜地擡起她那有些淡紅的嬌豔臉兒,興奮地道:「哥!」

  她忘了還有一個追求者在旁邊,不顧一切地跑入楊孤鴻懷裏,撒嬌道:「詩
兒好想你哩!」

  洛土也高興地走了過來,向楊孤鴻施禮道:「久仰張公子之名,洛土見過張
公子。」

  他把楊孤鴻當成張中亮了,也怪不得他,誰叫張詩的一聲「哥」呢?

  楊孤鴻笑笑,沒有答理他,隻是捧着張詩的臉兒,輕吻了一下,道:「徐老
頭沒把你怎麽樣吧?」

  洛土見楊孤鴻不理他,心中多少有些不爽:媽的,張中亮算什麽,若不是你
有個可愛的妹妹,老子會在這裏受氣?

  「沒有。」

  張詩回答了楊孤鴻,扭臉看着洛土,道:「洛土,他不是我哥張中亮,他是
我姐夫楊孤鴻,你誤會了。」

  「什麽?」

  洛土驚看着楊孤鴻,不敢相信這個被人打得滿面紫黑的高大男人,就是近段
時間在江湖上鬧得風風雨雨的楊孤鴻,而且他怎麽可以和張詩這麽親密,不就是
一個姐夫嗎?

  他整理了一下情緒,還是極有禮貌地道:「原來是楊公子,在下失禮了。」

  隻是語氣已經有些生硬。

  在楊孤鴻面前,他沒有必要太遷就,雖然三弟洛火把他說得很神,但他洛土
卻絕不信這個邪,況且這個男人似乎還是他的情敵,能做到平心靜氣地面對楊孤
鴻,已經是給楊孤鴻很大的面子了。

  楊孤鴻笑道:「你很有禮貌,不過,我這人不喜歡太有禮貌的人,所以我不
喜歡你,當然我的詩兒也不會喜歡你,你還是去找别的女孩吧,省得傷了我們之
間的和氣,到時你就風度不起來了,自然也不知道什麽叫禮貌,這是常有的,哈
哈。」

  洛土驚道:「你的詩兒?」

  楊孤鴻摟緊張詩,堅定地道:「詩兒,不管徐老頭願不願意,你以後就跟着
我,除非他的兒子立即複活過來,否則,都不能改變這個事實,嗯?」

  張詩的雙眼中閃着淚光,輕泣道:「哥,我等你這句話已經很久了,哥,我
一切聽你的。」

  「不行!」

  洛土喝喊道,他雙眼中的光芒大盛,罩定楊孤鴻,冷冷地道:「我不管你是
誰,詩兒是我洛土的,你最好清楚這一點。」

  他的拳頭抓得緊緊的,指骨之間發出一種令人心寒的響聲,讓人感到他雙拳
力量的巨大和可怕。

  楊孤鴻冷笑道:「你的拳頭很硬?」

  洛土傲然道:「單以拳頭而論,世上沒有多少個人的拳頭夠我的硬,你在橫
刀奪愛之前,最好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我想這樣對你比較有利。」

  楊孤鴻隻是淡淡地道:「我很喜歡打架,你呢?」

  洛土一愣,繼而道:「隻要有這個必要,我也會領教閣下的高招。請你放開
詩兒,也許待會打起來,我出手會輕些。詩兒,過來我這裏!」

  「我爲什麽要聽你的?我喜歡在哥的懷裏,一輩子都喜歡。」

  張詩說出很輕柔的話。

  洛土的心火大盛,然而他還是壓抑住情緒,道:「詩兒,他有什麽好的?長
着一個豬頭臉,我洛土雖不帥,但也至少比他好看些,而且我是全心全意對你,
難道你不知道嗎?」

  張詩再度扭臉凝視着洛土,道:「你見過花浪嗎?」

  洛土愕然道:「見過,怎麽了?」

  他不明白爲何張詩有此一問,這事與浪少爺又有什麽關系了?

  張詩道:「你覺得他俊美嗎?」

  洛土老實地道:「浪少爺是洛土見過的最有風度最帥氣的男人,所以他的身
邊總有無數美女跟随,我也覺得很正常。」

  「哦,真是這樣麽?」

  張詩扭臉過來,面對着楊孤鴻,仰臉癡看着楊孤鴻被花浪打傷的臉,手兒輕
舉撫摸着,仿佛是自言自語地道:「哥,是誰打傷你的,竟讓别人說你是豬頭臉?
可是不管你變成什麽模樣,詩兒都能認出你哩!就算你一生都是這張臉,詩兒也
會愛你的,在詩兒心中,哥是最帥的,哪怕是花浪也不敢在你面前自稱美男,你
是一個完美的男人,令女人心動的完美!」

  洛土聽着張詩如此贊美楊孤鴻,心裏大怒,罵道:「詩兒,他這算完美,他
那臉能吓死無數小孩。」

  張詩很是生氣,她不允許洛土如此說楊孤鴻,回道:「爲何吓不死你?」

  洛土被反駁得無言以對。

  楊孤鴻道:「因爲他整天照鏡子,天天看着那鳥樣,已經被他自己吓得麻木
了,當然不會被我吓着了。詩詩,我不想在這裏看着他了,你知道我這人很容易
做惡夢的,嘿,這叫洛土的,但願不要在夢裏吓我,不然老子把他的臉打得更吓
人。」

  張詩道:「哥,我跟你回去。」

  洛土忍無可忍,喝道:「楊孤鴻,今天即使沒有詩兒這事,我也非教訓你。」

  楊孤鴻一聽,放開張詩,挑釁道:「媽的,老子今日與花浪打得不過瘾,正
手癢。」

  他立即擺出他那令人發笑的架式,準備與洛土大打一場。唉,說來也夠累的,
一天要打三四場架,與洛幽婵那一架打得最累了,但也最瘋狂,他喜歡。

  張詩看到洛土的拳頭閃爍了碳灰色的光澤,心知楊孤鴻沒有烈陽真刀在手,
打起架來可能不是這個以拳頭著稱的洛土的對手,于是道:「哥,詩兒要趕着回
去了,不要打了好嗎?」

  楊孤鴻并不清楚張詩的擔憂,但看到她乞求的雙眼,便站直身軀,摟過她,
道:「好的,反正也打了兩架了,這一架就留到以後再打,先陪我的詩兒要緊。」

  楊孤鴻摟着張詩就要走,完全不理對面怒火沖天的洛土。

  洛土不料這人變得如此之快,前一刻還叫嚷着要打架,下刻就摟着女人說要
走,而且摟着的還是他洛土追了半個月的女人,他怎能放他楊孤鴻走?

  他攔住楊孤鴻,道:「小子,你怕了嗎?怕了就自己滾蛋,别給老子出手的
機會。」

  楊孤鴻笑道:「喲,我好怕哦,你不要打我!」

  他的眼神突然急變,雙眼射出一種邪魅的光芒,那種似笑非笑的令人心寒的
邪芒直透洛土的深心,使得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楊孤鴻恰在此時平靜地道:「我會給你一個炫耀你的拳頭的機會,但不是現
在,請你讓開!」

  洛土不自覺地偏開,楊孤鴻和張詩走過他眼前時,他沒有再出言,隻是注視
着楊孤鴻的背影,許久之後,方說出一句:「三弟說的也許是真的。」

  楊孤鴻摟着張詩出了大地盟,道:「詩兒,他追你很久了吧?」

  「嗯。」

  張詩幸福地偎在楊孤鴻的懷裏,回臉仰看他,道:「從我到大地盟之後,他
就纏着人家,煩死了。哥,你是什麽時候來到龍城的?」

  「昨天。」

  楊孤鴻回答:「詩兒,徐老頭知道洛土那小子追你的事嗎?」

  張詩道:「好像知道的,但他沒說什麽。」

  楊孤鴻略爲沉思,道:「看來徐老頭并不反對你另找男人,或許是因爲洛土
是大地盟的人,他才睜一眼閉一眼,反正他兒子已經死了,到時他替他兒子寫一
封休書,既不失自己的面子也讨好了大地盟,這老頭,竟想拿我的詩兒作親善大
使,我,還好我來早一點,不然我的詩兒豈不是便宜了洛土那家夥?」

  張詩嗔道:「不管哥什麽時候來,詩兒都會等的,詩兒心裏隻有哥一人,難
道你不知道嗎?」

  楊孤鴻笑道:「知道了,所以我才不管徐老頭的意願,他回來之後,最多不
就是和他幹一架?」

  張詩道:「你總是這樣,人家會爲你擔心的。」

  楊孤鴻道:「擔心什麽?我是打架打大的,我還怕打架?詩兒,回去唱歌給
你聽好嗎?」

  張詩道:「嗯,詩兒很久沒有聽哥唱歌了。」

  也許因爲血緣關系吧,唐思思母女以及花鳳來、張詩、張青柳都樂意聽楊孤
鴻唱歌,但張中亮卻并不欣賞,這算是張家族中的異數了。

  楊孤鴻猛的親了張詩一口,興奮地道:「詩兒,就你最好。」

  張詩臉紅了起來,看了看街上的人都拿奇怪的眼光看過來,她輕聲道:「哥,
這是在街上,很多人在看哩!」

  楊孤鴻笑道:「讓他們看,我才不介意他們的眼睛,最好個個都得紅眼病。
咦,詩兒,你知不知道,你臉紅的樣子最美了。」

  張詩心裏吃了糖似的,嬌聲道:「才怪哩!」

  楊孤鴻哄她道:「真的耶!不信我們去問問别人?」

  「不要,不去啦,很羞人的。」

  張詩埋臉入楊孤鴻懷裏,過了一陣,才擡臉道:「哥,你爲何不問她們兩個?」

  楊孤鴻愣了一愣,道:「你是說天風雙嬌嗎?」

  張詩道:「嗯,她們都很想你,雖然她們口中不說,但詩兒看得出她們總在
思念着你。來到大地盟後,有許多人追着她們跑,她們卻對他們不理不睬的。哥,
你恨她們嗎?」

  楊孤鴻道:「我怎麽可能恨她們?然而她們都有點恨我的,特别是徐老頭,
當是恨我入骨,如今也宣言與四大武林世家斷絕關系了。唉,這死老頭,怎就這
麽小氣?施竹生都到地獄去當人妖了,他卻還是記着他兒子的仇。又不是我的曉
雲殺了他兒子,他卻硬想拿曉雲墊底,難不成他要曉雲到地獄嫁給霍青雲?呸!」

  張詩驚道:「哥,施曉雲也跟你了?她怎麽會跟你?她不是很恨你嗎?」

  楊孤鴻道:「恨嗎?嘿嘿,那隻是她的執着而已,我會給她機會恨夠我,直
到她不想恨我的一天,也許她會清楚我到底是她的什麽人。詩兒,想要孩子嗎?」

  張詩羞澀地道:「嗯,詩兒要替哥生孩子哩!」

  楊孤鴻逗她道:「不怕徐老頭?」

  張詩堅定地道:「有哥在,詩兒什麽都不怕的。」

  楊孤鴻仰天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叫你怕的,誰也不能欺負你,你是我的小
詩兒,誰敢對你不客氣,我就不饒他。你從此與徐家斷絕所有關系,這事我說了
算,徐老頭回來,我就跟他說,你是我的女人,與他的兒子不再存在着任何聯系。」

  張詩仰臉回看楊孤鴻,從他的眼神中,她看到那抹閃動的邪魅,這令許多人
覺得心寒的元素,卻叫她孤苦的心靈感到無限的溫柔。

  她了解,隻要這個男人的眼中出現這樣的光芒時,他所說的都是不可變更的,
這樣的他也許更叫她心動,但她更愛像個無賴或像個小孩的他,因爲那樣的他,
沒有任何危險的氣息。

  她柔聲道:「哥,詩兒從此以後就是你的女人,不管别人怎麽說,我都不會
介意的,隻要有哥寵着詩兒,我就無怨無悔。」

  李小波和張中亮趕回瘋人院,天竺十二女還沒有回來。到底往哪裏去了,他
們也不知道,這兩天來,她們總是往外跑,留在瘋人院的時間并不多,似乎怕在
瘋人院久了,真的變成了瘋子。

  還好,這隻是「風仁院」并不是什麽「瘋人院」隻是叫着叫着怎麽就像「瘋
人院」了?這裏住的人可都是很正常的哦,除了一個叫楊孤鴻的瘋子。

  這是大家沒有找大地盟算賬的自我安慰的理由──将就點吧,套句施竹生的
話,沒落貴族,有什麽好張揚的?媽的,爛地盟,瞧不起人!

  兩人一進來,就被衆女們圍着,逼問瘋子楊孤鴻在哪裏。

  李小波一句姐夫泡妞去了就打發了煩人的女人,張中亮抱着白靈卻猛的朝李
小波使眼神讓他快點想辦法擺脫身邊的女人,要知道,他們這麽急趕回來可不是
抱老婆的呀!

  李小波會意,摟着春水悄問:「姐姐,柳兒、桃兒在哪裏了?」

  春水瞪眼道:「問她們幹什麽?」

  李小波道:「杜夫人讓我們回來叫她們到大地盟去哩,你幫幫忙好嗎?今晚
我會盡全力服侍你的,嗯?」

  白慧哂道:「小波,是真的嗎?你以爲你打的什麽算盤,我們姐妹會不清楚?
說,是不是又準備拐騙人家兩個小姑娘?」

  李小波立誓道:「如果我騙你們,我就被天打雷劈!」

  說得幹脆,心裏卻道:老子逃跑的功夫天下無敵,天打不着雷劈不中,嘿嘿!

  其實他們的女人也不會真的管他們這些風流事,反正早已經知道他們是什麽
性格,身邊的女人已是不少了,再多一兩個出來也是平常的。

  春水道:「在廚房。」

  兩人立即離開懷裏的女人,跑向廚房。

  白慧看着兩人的背影,道:「這兩個混蛋,自己的女人都顧不及了,還不停
地去拈花惹草的,看來我們有得罪受了。唉,當初就不應該相信他們!都是楊孤
鴻的錯,做事沒半點責任感。」

  小月抗議道:「白慧姐姐,我大哥怎麽沒責任感了?」

  白慧道:「這事和你說不來,小月你,是不是也該找個男人了?你看這裏有
誰合适的?」

  小月臉紅道:「不了,我還小,不想找男人。」

  白慧道:「你還小?小月,你看看,杜鵑才十三歲,已經被你大哥騙上床了,
身爲他的妹妹,你怎能不向他學習?而且──」她裝出認真地看着小月,緩緩地
道:「小月,你似乎不是了?」

  小月的臉更紅了,汪水似的雙眼不停地眨着,垂首道:「白慧姐姐,不要說
月兒了,好嗎?月兒怕你哩!」

  白慧也覺得自己過分了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是我多問了,好吧,不爲難
咱們美麗的月兒了。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男人是誰,相信大家也很想知道
的。」

  衆女都點點頭。\ 當然,有些兒個人是知道内情的,但爲了配合大家,也隻
有點頭,表示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而感興趣的問題太多了──太多的問題都是很難找到答案的。

  柳兒和桃兒正在廚房裏煲湯,其實這事本來有瘋人院的仆人做的,但她們硬
是要親自下廚,還蠻勤快的,怪不得覃玉芬這麽喜愛她們了。

  她們怎麽也料不到張中亮和李小波會在這時候跑進來找她們,當她們看到他
們倆氣喘籲籲地出現在她們面前時,她們臉色就紅了。

  柳兒急問道:「兩位公子,有事嗎?」

  兩人看着面前的夢中情人,在以前,他們就安排好了,由張中亮追求桃兒,
李小波進攻柳兒,這是他們早就策謀好的,所以兩人的目标很明确。

  李小波見柳兒發問,張開嘴就答道:「我們是來幫你們的忙的!這些大地盟
的仆人,一點素質都沒有,竟敢叫客人自己下廚,他們跑到一邊涼快去了。媽的,
真是什麽地方養什麽人,大地盟就不是東西。柳兒,這種粗活哪能讓你們這種水
嫩嫩的女孩子做呢?我們來就行了。」

  說着,就去解柳兒腰間的圍裙。

  柳兒退閃,驚叫道:「華公子,你别這樣,柳兒本是下人,做這些事是應該
的。」

  李小波皺眉道:「誰說你們是下人的?誰說的,老子打爛他的嘴,敢說我的
夢中情人是下人?媽的!哎呀──」說錯話了,快點改過來:「湯滾了,柳兒,
剛才我說什麽來着?」

  桃兒已經跑過去處理突發事件,柳兒聽到李小波的夢中情人,已經是不知所
措,此時聽得李小波轉口就問她,她更是不知如何應答,慌忙中道:「你說我是
你的夢中情人──噢不!你說湯滾了,華公子,我要看看湯好了沒有。」

  她轉身就跑去與桃兒站在一起,悄聲道:「桃兒,這可怎麽辦?剛才我說錯
話了,他們兩個很壞的,在神刀門時就盯着我們姐妹看,叫人多不好意思呀!」

  張中亮朝李小波豎起大拇指──行!

  李小波得意的眨眨眼,朝兩女的背影呶了呶嘴,張中亮會意,兩人就又走到
兩女身旁,還是李小波先發言。

  「唔,好香哦,你們的手藝真的不錯,煲的什麽湯呀?」

  桃兒連忙蓋上蓋子,紅着臉道:「沒,沒煲什麽湯。」

  李小波不識時務地道:「明明煲着嘛,怎麽說沒煲?」

  媽的,死小子,就不能讓一下美女嗎?什麽時候都想赢,怎不見你打架時這
麽堅持?

  張中亮極是不滿李小波的失常表現,恨瞪了李小波一眼,然後很有風度地俯
首對桃兒道:「需要幫忙嗎?」

  桃兒道:「不要了,張公子,湯已經好了。」

  「能讓我嘗嘗姑娘的手藝嗎?」

  張中亮仍然保持他的假紳士風度,然而卻遭了桃兒無情的拒絕:「小婢的手
藝不好,不敢在張公子面前獻醜!」

  張中亮尴尬地咳嗽着,似乎兩年前的那一次小感冒還未好。

  李小波忙站出來爲張老大解困,道:「剛才那味道好美,我也想嘗嘗耶!」

  果然是好兄弟,李小波敢說敢做,一手一枝勺子,一手掀開煲蓋,勺子迅速
地往裏一擾,兩女還來不及阻止,李小波就驚喊道:「咦,這是什麽?你們煲這
個幹嘛?」

  兩女的臉忽地全紅了,張中亮定眼一看:嘿呀呀,這不是狗鞭嗎?沒看錯吧?
真的耶,不知是不是火龍那一條?慘了,慘了。

  柳兒怪叫道:「你們混蛋,以後不理你們。」

  跺跺腳,捧起煲子就欲走。

  李小波連忙攔住她們,道歉着請求:「兩位姑娘,不要這樣,都怪我!但我
也不是故意的,就請你們原諒一次吧?」

  兩女道:「你們就是故意的,讓我們難堪,你們不是好人!」

  張中亮在此險境中,發揮了他超常人的語言能力,道:「兩位姑娘,其實你
們煲這個也不是什麽難堪的事,動物和人是不同的,這些隻是中藥裏補品的一種,
作爲一種藥,它救人的功能是神聖的,并不像姑娘像想中的那麽令人難以接受。
請問姑娘這些是爲誰煲的?」

  他把責任推到了另一個人身上,這的确是語言中極高明的一種語法──叫做
借刀殺人,屬張中亮專用的。

  果然,桃兒道:「是夫人讓我們煲的。」

  借刀成功,殺人定不遠矣!

  李小波及時道:「夫人吃這種補藥?」

  這好像男人吃的耶,覃玉芬吃了會不會長雞雞呢?

  柳兒輕聲道:「好像是老爺吃的,我們也不大清楚,夫人常叫我們煲的,你
們不要告訴别人。」

  原來是杜莊主的補品,那就是理所當然了,兩人對此失去了興趣。

  張中亮道:「我敢保證,全世界隻有我們四個人知道。」

  「不對!」

  李小波改正道:「還有你們老爺和夫人是知道的,加兩個,六個!」

  他兩手各伸出三個手指,笑得令人作嘔。

  兩女感激地道:「謝謝兩位公子。」

  李小波直了直身,正經地道:「其實我們來,是有事找你們的。」

  兩女見他很認真,問道:「公子,什麽事?」

  李小波道:「其實是你們夫人叫我們回來的,他們讓我叫你們過去,說有事
找你們。」

  「真的?」

  兩女有些懷疑了。

  李小波道:「當然真了,我這麽小,還沒學會騙人哩!」

  柳兒道:「可是,夫人叫我們在這裏煲湯的,這湯該怎麽辦?」

  李小波不用思考,張口就道:「你們夫人也和我們說了,如果你們沒煲好,
就留着回來再煲,如果煲好了,就慰勞我們。要知道,我們大老遠跑回來很累的,
不補補怎麽行,是吧,張大哥?」

  張中亮幾乎流口水了,忙道:「是呀,很累的,女人叫男人辦事,當然要給
男人補補身體了。」

  桃兒道:「可是,這裏離大地盟也沒多遠呀!」

  李小波肯定地道:「也不近!你們女孩子身體比較輕,走起路來不用力,我
們男人不同,身體重,走起路來就重了,而我們是跑回來的,就更累了。你們看,
我們身上的汗還未幹呢!」

  張中亮心裏實在佩服李小波了,剛才走過水池時,李小波往兩人身上澆水,
他還怪李小波把他和衣服弄濕了,原來是有意爲之,早有企圖,用得恰當──無
論多少漂亮的語言,也無法表達他張中亮對李小波的佩服之情。

  兩女對望了一眼,終于相互點點頭,把狗鞭湯交給了他們。兩人也不怕這高
濃度的熱,在兩女面前,把煲湯一掃而光。

  哈,女人真好騙!這幾天真的有點腎虛了,正好有這大補極品,今晚看來能
殺敵于床上,威風四面了。

  兩人在心裏不停地發笑,一點也沒想到這是杜清風的雄風激化劑,看來他們
被臭罵的命運不遠了。唉,此兩人,爲了自己的威風,忘了别人的雄風問題──
覃玉芬的一番心血又白費了。

  兩女看着他們吃完,道:「好吃嗎?」

  兩人異口同聲道:「絕對正點!」

  兩女開心地笑了,道:「我們可以走了嗎?夫人怕已經等久了,再遲會被罵
的哩!」

  李小波笑道:「那好吧,我們也想趕緊完成我們的任務。」

  「讓兩個嬌美的女孩子被罵,是一個男人的恥辱。兩位姑娘,我們走吧!」

  張中亮歡喜極了,想不到這趟不但順利,還有狗鞭補身,實是男人的光榮─
─怎麽可能是恥辱呢?他張中亮向來都不做這種事的,那是火龍的專利。嘿,吃
他火龍的狗鞭!

  兩女跟着他們出去,然而後來她們才知道被騙,可是已經遲了,他們把她們
帶出了龍城,直到第二天才回來,那時她們果然被罵了,但不是因爲狗鞭,而是
因爲她們及時地品嘗了人鞭。

  張中亮說的不錯,人和動物是不同的,人吃了動物的鞭是沒人敢亂罵的,但
女人吃了男人的那一根,很多時候,都有很多人在一旁說三道四。

  柳兒桃兒被覃玉芬罵的時候,隻說了一句話:夫人,我們是被騙的,以後我
們再也不會相信男人了。

  還有以後嗎?有,那是另一次。

  覃玉芬是随李初開夫婦回瘋人院的,杜清風和楊洋散會後便找張思雨去了。
随行的除了黃大海和趙氏兄弟,還有明月峰的夢香和抱月。另外,最值得一提的
是,兩女的師傅瑤琴也來了。

  瑤琴出現在大地盟,不但使得大地盟驚動,幾乎整個武林都驚動。這位當年
有武林第一美女之稱的月女,已經有二十年未在江湖走動,這次出現在大地盟,
在許多人的驚訝和猜測中,也使大盟增光了不少。

  回到瘋人院,衆女中有些認得瑤琴的,都跑過來向她問好。

  春燕見到瑤琴,激動的神情不能掩飾,她跑到瑤琴身前,久久地凝視她,喃
喃道:「小、小──你還認得我嗎?我是小燕子呀!」

  衆人都奇怪地看着她們,暗道:怎麽她們認識?

  瑤琴絕美如畫的臉龐也是同樣的激動,她的雙眼中泛着淚光,道:「這些年
辛苦你了,我以爲這輩子都不能見到你了!唉,一眨眼,二十年就過去了,他還
好吧?」

  春燕點點頭,垂首道:「我沒有按你的吩咐管好他,但他很好,真的,我們
都以他爲榮哩!」

  夢香和抱月兩女的四雙眼睛,看看瑤琴,又看看春燕,簡直不敢相信她們的
師傅會與這個美麗的中年婦女是相識的,這叫小燕子的女人到底是什麽人?她們
爲何從來沒聽師傅說個這樣一個人呀?

  李初開笑道:「你們不要鬧得别人糊裏糊塗的,有什麽事,以後你們兩個人
私下說,不要在這裏吞吞吐吐的,多煞風景!瑤琴呀,我和真真都說他很好了,
你怎麽也不相信,如今聽了春燕的話,你總該放心了吧?」

  瑤琴拭了拭濕潤的眼,與衆人坐了下來,各自介紹了。

  瑤琴特别仔細地看了野玫瑰、陳醉、施曉雲、杜鵑、小月五女,然後微笑着
輕輕點頭,朝小月道:「月兒,過來讓阿姨抱抱。」

  小月在長春堂時就與瑤琴相識了,此時聽她如此說,便走到她身前。

  瑤琴摟着她,輕聲道:「你大哥呢?」

  小月道:「他到大地盟了,現在還沒有回來哩!阿姨,你是怎麽認識我娘的?」

  瑤琴笑道:「以後再告訴你,好嗎?」

  小月很乖巧地道:「嗯。」

  瑤琴放開她,小月坐回自己的位置,瑤琴朝李初開道:「初開,你不是說小
蕾也有來嗎?怎麽沒見到她?」

  覃玉芬道:「她行動不便,現在還躺在床上。」

  瑤琴驚道:「她受傷了?」

  覃玉芬道:「這個,怎麽說呢?是受傷了,不過,不是通常的那種傷──唉,
在這裏說不清楚,你待會自己去看看就明白了。」

  其實很多人都明白,隻是這些傷實在是不好說,就如同一個人放了屁,總是
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是那個施放毒氣者,有着相同的原理。

  春燕站起來道:「我帶你去看看,如何?」

  瑤琴立即歡喜地站起來,道:「燕子,好的,我們去看看,也許我能治好她
的傷。」

  覃玉芬歎道:「她的傷不需要治,也能自己好的,況且她本身也是個大夫。
隻是,唉,她的事有些難處理──那小子,什麽女人都敢搞,亂套了!」

  李初開和歐陽真相互對望一眼,兩夫婦的臉都紅了。

  瑤琴和春燕離開大廳,春燕就道:「小姐,終于見到你了,我好想你!」

  她撲到瑤琴的懷裏輕輕抽泣,瑤琴摟着她繼續慢步往前走。

  春燕又道:「小姐,我讓他出現江湖,你不會怪我吧?」

  瑤琴撫摸着她的頭發,道:「這些年,你過得好嗎,燕子?」

  春燕道:「小姐,我過得很好,隻是小婢知道小姐定然是過得不怎麽好的。
小姐,你不怪我嗎?」

  瑤琴歎道:「也許這是命吧,他本該屬于江湖的,我即使有十萬個不願意,
他還是弄得江湖亂七八糟的了。當年給他取名爲楊孤鴻,就是希望他永遠平安且
平靜安分地度過他的生命,到現在才知道這個名字取錯了,直到現在,他也許還
算得上平安,卻怎麽也不可能平靜的,不過是短短半年時間,他就在江湖上鬧開
了。唉,若是讓人知道他是誰的兒子,也許他就不會這麽幸運了。」

  春燕道:「小姐,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林公子的消息嗎?」

  瑤琴道:「自從那一戰之後,就沒有他的音信了,也不知他是死是活,有時
候還很恨他,丢下我們母子就不管了,但真的見到他,我也不知該如何。如今的
我已不像那時的年輕了,什麽武林大局,對于我來說,已經變得不再重要了,唉!」

  春燕歎道:「其實我總覺得林公子是個敢作敢當的人,他當年說沒有殺四大
武林世家的掌門人,應該是沒有殺的。如果真是他殺的,以他的個性,是絕對不
會否認的。」

  瑤琴道:「也許大家都錯了。」

  春燕道:「爲何小姐當年不相信林公子呢?」

  「燕子,我們不要說這事了,好嗎?」

  瑤琴拒絕繼續談論這個話題,她換了個話題道:「楊孤鴻長得像誰?」

  春燕道:「他的身體很像林公子,但臉龐俏似小姐多些吧!隻是他的雙眼幾
乎和林公子是一模一樣的,但很奇怪,他的眼神有時候都像小姐哩,隻有在他打
架的時候,才會出現與林公子同樣的眼神。至于他的性格,許多都受到我那老頭
子的感染,和你們兩個都聯系不上。反正他是那種讓人頭痛的混小子。」

  瑤琴道:「我當年就怕他像他父親一樣,所以才不準他涉足武林,看來他的
體内依然潛伏着他父親遺傳的冷酷和殘忍,我真怕他成爲繼他父親之後另一個殺
人狂魔。其實從他的幹祖父到他的父親,都曾血洗過武林,他能例外嗎?」

  春燕道:「楊孤鴻雖然好鬥了些,可是他絕不會是嗜殺的人,我看着他長大
的,我了解他。小姐,他是很壞,但他不喜歡殺人的。這也許是他的身體裏流着
的血有一半是屬于小姐的。他平時都是很善良的,真的,燕子不騙你,小姐見到
了他,一定會喜歡的。畢竟,他始終都是小姐的骨肉呀!」

  瑤琴幽幽道:「是呀,他總是我生的,當年能夠狠下心讓你把他帶走,多年
來卻一直想念着他。如果一切重來,我甯願背負所有的罪,也不會讓他離開我的。」

  春燕道:「小姐,要把真相告訴他嗎?」

  瑤琴道:「還是遲些吧,我怕他無法面對,況且,我自己也同樣難以面對他,
畢竟,我欠他太多了,他會原諒我這個狠心的母親嗎?」

  說着,眼淚開始模糊了她那美麗的雙眼。

  春燕哽咽道:「小姐,他一定會的,你也有你的難處呀!」

  瑤琴強行笑笑,道:「燕子,他到底有多少個妻子?」

  春燕想了想,道:「我也不清楚,似乎是多得不像話了。」

  瑤琴道:「我還想讓夢香和抱月兩個小妮子成爲我的兒媳婦,現在看來還是
不要害她們的好。」

  春燕道:「小姐,我們家月兒也是楊孤鴻的女人。」

  「什麽?」

  瑤琴驚道:「他們不是兩兄妹嗎?怎麽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春燕把小月和楊孤鴻之間的糾纏說了一遍,然後道:「楊孤鴻和小月從小就
分離,并沒有任何兄妹之情,他們相遇的時候彼此也不認得,然而卻做了那種事,
而到得他們相認時,月兒已經以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感情深深地愛上了楊孤鴻,我
們也隻好睜一眼閉一眼。」

  瑤琴道:「其他人知道嗎?」

  春燕道:「知道這事的人,應該也隻有我們兩夫婦。另外,我想楊孤鴻的妻
子也是知道的。不過,她們都不說,好像默認了他們兄妹這種超常關系,也不知
她們是怎麽想的。」

  夢香歎道:「還好!」

  兩女談說間,已是走到李蕾房門前。

  敲了門,裏面傳來李蕾的聲音:「是誰呀?」

  春燕道:「蕾蕾,是我。」

  李蕾沉默了一陣,道:「進來吧,門隻是掩着。」

  兩女推門進去,李蕾見到瑤琴,眼睛瞪得老大,驚道:「瑤琴姐姐?」

  瑤琴笑道:「你還好吧,小精靈?」

  李蕾臉紅道:「嗯,很好。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瑤琴和春燕坐到李蕾的床沿,瑤琴道:「剛到的,專程來看看你。怎麽,還
想着你的師兄不肯嫁人嗎?你可不再是當年的小精靈了呀!」

  李蕾的臉更紅了,嗔道:「姐姐,你不要取笑人家了。」

  瑤琴道:「我聽說那壞小子總是惹你生氣是吧?」

  李蕾一時反應不過來,問道:「哪個壞小子?」

  瑤琴笑道:「你曾經說他長大會迷死一大堆女人的那一個呀,不記得了嗎?」

  李蕾氣道:「那小混蛋──咳!」

  她突然改口了:「姐姐,你說楊孤鴻呀,他不敢惹我的,我是他的長輩嘛!」

  「哦,真的?」

  春燕笑道:「我聽說他幫你洗澡來着,是不是呀蕾蕾?」

  李蕾驚叫道:「你怎麽知道的?噢,不是的,沒那事,一定是别人胡說的。」

  春燕道:「你不用掩飾了,我知道昨晚楊孤鴻在你這裏睡了一晚,而你今天
就起不了床了,你以後就跟着楊孤鴻叫我們作娘,好不好?」

  李蕾輕聲道:「不好啦,那樣很羞人的,蕾蕾不叫,還是叫你們姐姐。」

  她終于承認了和楊孤鴻之間的關系──沒辦法,全世界好像都知道了,不承
認也不行。

  春燕笑道:「再羞人的事你都做了,還怕這一點嗎?」

  李蕾臉紅耳赤地争辯道:「可是,可是,都是那混蛋害的,他回來沒有?我
饒不了他,他昨晚強逼我的,這賬我非和他算清不可,哼!」

  瑤琴道:「真的是我們的兒子強逼你的?唉,以前你抱他的時候,總是不停
地親他的小臉蛋,我那時就和你說,你這麽喜歡他,等他長大了,就嫁給他好了。
想不到他長大了竟然來對你霸王硬上弓,看來你不嫁給他也不行了,我想,你不
久就會生出一個像他小時候一樣的人兒出來了,有得你親的,呵呵!」

  春燕也跟着笑了。

  李蕾羞道:「姐姐,你們不要告訴他我以前親他的事,不然他就更得意了。」

  瑤琴道:「可以呀,不過,你得先叫我們一聲娘,我們聽着高興了,就不說
了,嗯?」

  李蕾爲難了,她們不過是比她大那麽幾歲而已,這一聲「娘」叫她如何開口?
可是,自己的小老公,偏偏是她們的兒子,這不是讓她難堪嗎?

  李蕾突然鑽到被窩裏,春燕卻不放過她,掀開被子,道:「被單還沒換哩,
你就鑽到裏面去,難道是想懷念昨晚的味道?」

  李蕾嬌嗔道:「你壞透了,怪不得教出這麽一個壞蛋。」

  春燕道:「蕾蕾,你說對了,就是我教他來對你使壞的哩!如果他不壞,你
不是要來跟我争那個死老鬼嗎?老實說,你師兄可沒有令你幾天起不了床的大本
領,他現在連我都應付不來,怎麽可以讓你跟着我受苦,所以我就叫兒子出手幫
他的父親,讓他無論如何把你弄上床,他果然不負我所望。」

  李蕾臉色一黯,道:「他是因爲受了你之命,才對我這樣的?」

  兩女了解她的心思,春燕笑道:「看你失落的,騙你的啦!你也不想想,他
第一次闖入你的浴室時,我還不知道他到了長春堂哩!他那個性,見了你這樣的
大美女,還用得着我去命令他嗎?」

  李蕾笑得燦爛,道:「你知道他色就得了,我說他強逼人家,你們當信了吧?」

  春燕道:「信,怎麽不信?不過,他好像沒有強逼你裝瘋賣傻地纏着他呀?」

  「是誰告訴你們的?是不是我大哥?羞死人了,呀啊──」李蕾怪叫出聲,
夾雜着瑤琴和春燕的失笑之聲。

  在會議中,杜清風的一顆心就全部系在了張思雨的身上,這麽多年沒見,她
還是沒變多少,隻是頭上少了一頭的黑色秀發,她帶了一頂尼姑帽,可以隐約看
出一些短發已經留在她的頭上了。

  整個會議,到底談論了些什麽,杜清風根本就不清楚,在他見到張思雨的時
候,他已經失去了平時的理智,也許應該說,這勞什子會議,對于他杜清風來說
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張思雨的突然出現。

  會議結束,杜清風與楊洋就跟着萬妙到了她們的房間,萬妙知道他們有事要
說,也就帶着妙緣出去了,留下三人在房裏。

  張思雨坐在床沿上,對他們道:「坐吧!」

  杜清風和楊洋這兩個情敵就坐成了一排,對面就是風韻依舊的張思雨──此
刻的妙意。

  三人一時無言,相互對望了好久。

  楊洋忍不住了,道:「雪妹,咳,我該說什麽?」

  張思雨掩嘴一笑,道:「你要說什麽就說什麽,我管不着你的。」

  「是呀,我怎麽這麽笨了?」

  楊洋拍了自己的前額,以示不再作笨蛋。

  杜清風終于發言了:「雪,你過得好嗎?」

  張思雨眼中閃過一絲憂怨,竟是如此的像唐思思,她歎道:「好與不好,也
總是過來了,何必回去計較?倒是你,還好吧?」

  杜清風道:「也就這麽過了,隻是有時想起你,總覺得欠你很多,也許是我
對不起你,否則,你也不會去什麽萬妙庵,且一去就是二十年,漫長的歲月呀,
卻是眨眼間的事情。」

  張思雨凝視着杜清風,這個曾是她丈夫的男人,如今也仍然是她的丈夫,隻
是,她不做他的妻子已經二十年了,發覺他變得有些陌生,并不像年輕的他,也
許是因爲老了。

  一個人老了,總是和氣許多的,說起話來,三句中有兩句是讓人聽不懂的,
或者是歎氣成爲了一種習慣。

  她曾經很愛這個男人,而正因爲愛,所以她當年離開他,因爲她以爲他背叛
了她的愛情,然而事實證明是她錯了,這個男人一直都愛着她,隻是一個誤會,
讓她堅決地離開他二十年,而這段時間,也足夠消滅任何一段愛情。

  她還愛他嗎?是的,應該還有愛,可是又能怎麽樣呢?在她的生命中,卻出
現了另一個男人,且她的肚子裏還懷着那個男人的孩子。她還能重回杜清風的懷
抱,做回他的妻子嗎?這麽多問題擺在她的面前,她突然感到疲倦,不自覺地閉
上雙眼。

  兩個男人同聲道:「你怎麽了?」

  張思雨深吸了一口氣,睜眼道:「沒什麽,隻是有些睏。」

  杜清風道:「你們剛到大地盟,應該是沒休息好。雪,思思很想念你,爲了
你,她有好多年沒和我說話,這孩子!」

  張思雨道:「清風,其實這事,說起來是我的錯,你就一點都不怪我?」

  杜清風道:「有什麽好怪的?誰對誰錯不都是一樣?都過去了,就不提了。
我隻想問你,如果我讓你回家,你會回來嗎?」

  張思雨道:「我已經沒有家了,很多年前就沒有家了。」

  她的雙眼沾了淚,是爲這些年的孤寂而流的。

  楊洋激動地道:「你怎麽會沒有家呢?若杜老頭不要你,你到我們家來。」

  張思雨看着楊洋,這個男人也曾經瘋狂地追求過她,隻是她并不愛他,所以
才會選擇了杜清風,而最後連杜清風也被她舍棄了,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愛情遊
戲?

  她苦笑道:「也許我真的會到你們家,那時你不要嫌棄我才好!」

  杜清風臉色一黯,楊洋卻高興地道:「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嫌棄你的──唉,
隻是,隻是我家有個母老虎,也不知她同不同意我娶你!」

  楊洋有些心虛了。

  「黃小子,你别在這裏擾水,她是我妻子,你娶什麽?再亂說,我把你丢出
去!」

  杜清風野蠻地道。

  楊洋眼瞪着杜清風,抗議道:「喂,杜老頭,我怕你呀?你除了用暴力,還
有什麽比我強,有種咱們比醫術!還有,别忘了,你兩個女兒都是我們黃家的人,
都是我的兒媳婦,你敢對我怎麽樣?若不是當初你對雪妹不好,她會跑來當尼姑,
你以爲當尼姑很好玩嗎?你去當和尚給我看看?媽的,天天吃青菜,吃得人身上
都長青苔了。」

  杜清風皺眉道:「你話太多了吧?」

  「我覺得還少!」

  楊洋與他針鋒相對,所謂的情敵立場,某些時候必須堅持。

  張思雨道:「洋哥,不要怪清風,我都說了,這是我的錯。」

  「好吧,我懶得和他争,他是永遠也說不過我的。」

  楊洋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别有想法:他向來都用拳頭和我談判,若非怕他的
拳頭,在情場上,我也不會輸給他──楊洋果然是長春堂的好弟子,有些李小波
的作風取向,嘴裏不說,心裏嘀咕不停。

  杜清風不理他的唠叨,朝張思雨道:「你是決定永遠不跟我回家了?」

  張思雨道:「我隻想看看思思,對于其他,我已經看得很開了。況且,你現
在也還有一個覃玉芬,并不缺女人陪你。我既然已經從你的生活中消失了二十年,
即使再消失二十年,對你對我對大家也沒有什麽傷害。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杜清風沉默片刻,沉重地道:「我明白,雪。」

  楊洋突然朝杜清風喊道:「杜老頭,你就這麽算了,你争氣點好不好?你還
要雪妹吃青菜吃到什麽時候?你這老小子,當年那股勁到哪裏去了?」

  張思雨一笑,突然臉色大變,作出掩嘴要作嘔之态,兩人大驚,過去扶住她。

  杜清風急道:「雪,你哪裏不舒服了?是不是病了?楊洋,快給雪治療!」

  楊洋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臉色蒼白的張思雨,突然放開她,對杜清風道:
「杜老頭,雪妹隻是有些疲憊,你讓她休息一會就沒事了,我們該走了,不要打
擾她了。」

  說罷,猛向杜清風使眼色,杜清風扶張思雨躺好,才依依不舍地跟随楊洋出
來。

  走出大地盟,楊洋突然道:「你知道爲何我這麽快叫你出來嗎?」

  杜清風搖搖頭。

  楊洋過了好一陣,才沉悶地道:「雪妹懷孕了!」

  「什麽?你再說一次?」

  杜清風雙手抓緊楊洋的雙肩,激動得一臉的蒼白,仿佛一下子老了幾歲。

  楊洋道:「我剛才扶她的時候,就已經把了她的脈,從她的脈象顯示出來的
結果就是她已經有了,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要你出來和你說。」

  杜清風冷靜下來,道:「她作了尼姑,怎麽可能會懷孕?」

  楊洋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你也該看到她剛才的表現了吧,你有過兩個
老婆,你應該清楚的。」

  杜清風放開雙手,無力地下垂,緩緩地道:「怪不得她開始留發了,也許是
因爲這個,她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卻還要這樣,唉!」

  楊洋道:「照我看來,要她重新愛上一個男人似乎沒有那種可能,而她卻有
了身孕,隻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她是被人的。」

  杜清風想了想,又搖搖頭,道:「這不可能,如果她是被強逼的,以她的性
格,根本不會留着孩子。況且,我看不出她的心中有什麽悲傷,她一直都很平靜。」

  楊洋道:「性格會變的,都這麽多年了,誰不會變呢?」

  杜清風喃喃道:「誰不會變?也許,大家都變了,再也不能回頭了,其實能
再見她一面,我已經很滿足了。這幾年,我活得很無奈,真的很苦!即使她願意
回到我身邊,我也不敢接受她了,我這一生,對不起兩個女人。」

  楊洋詫異地看着他,不知他爲何要如此說。杜清風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楊洋忽然覺得杜清風真的老了,心中升起許多感慨:人世桑田呀!

  楊洋道:「老兄,不要這樣!」

  在這種時候,他終于喊杜清風作老兄了,這是多年的感情所形成的語言符号。

  杜清風苦笑着,道:「其實也沒什麽,你不要大驚小怪。我也不想追究雪肚
裏的孩子是誰的,這些事,已經輪不到我管了,我也不想讓她難堪。阿洋,答應
我,不要把這事說出去。」

  楊洋道:「這個你可以放心,我曾經也是同樣深愛她的,我能讓她受苦嗎?」

  杜清風歎道:「雪,我隻能爲你做到這樣了,你若有空,回去看看你的女兒,
她很像你呀!她現在應該很幸福,因爲她遇到了一個叫楊孤鴻的惡魔。」

  他似乎在對張思雨說話,然而張思雨并不在身旁,因此,仿佛又是自言自語,
其中的意思很少人明白,但楊洋,他明白。

  「一個英雄往往叫一個女人傷心痛苦,而一個惡魔卻會不顧一切地守護他所
愛的──因爲惡魔爲私欲而存在,我的兒子就是這樣一個惡魔。」

  杜清風承認楊洋的話。

  瑤琴要離開了,在她臨走的時候,抱月突然說要在這裏多待一會,瑤琴笑笑
答應了,夢香立即說師傅我也留下來陪抱月,瑤琴就自己走了。

  「娘,你哭了哩!」

  小月靠近春燕,伸手去擦拭她的眼淚。

  春燕道:「剛才風吹了進來,眼睛有點不适應了。唉,人老了,眼睛就是不
怎麽好呀!」

  小月嬌嗔道:「娘才不老哩,娘就像十八歲的小美人,嘻嘻!」

  春燕笑罵道:「你怎麽可以調戲娘?」

  「誰調戲你了,娘?」

  楊孤鴻摟着張詩出現在大廳門前。

  小月驚叫道:「大哥,不是月兒啦!」

  楊孤鴻邊走邊笑道:「我不信!娘,是不是月兒在調戲你?看我打她的!」

  春燕道:「你不要逗她了,難道你欺負得她還不夠嗎?」

  楊孤鴻道:「她注定一輩子要給我欺負的,誰叫她是妹妹?」

  楊孤鴻放開張詩,擁住春燕,在她耳邊輕聲道:「娘,我又給你帶來三個兒
媳婦,你喜不喜歡?」

  春燕驚訝道:「哪有三個?不就是兩個嗎?」

  楊孤鴻突然轉身抱住抱月,掀開她的面紗,吻落她的紅唇。

  抱月承受了他這出人意料的一吻,嗔道:「你壞死了!」

  春燕看清抱月,覺得有幾分像小月,更是喜歡了,走過去道:「你叫抱月?」

  抱月點點頭,臉兒有些紅了。

  楊孤鴻道:「抱月,叫娘。」

  夢香卻突然道:「楊孤鴻,你未免太過分了吧?我有說過把抱月嫁給你嗎?
沒有我的允許,抱月不能嫁給任何男人,這是明月峰的規定。」

  春燕臉色一黯,她知道夢香說的話是真的,她是明月峰出來的人,她明确這
一點──明月峰的人要離開明月峰而擇夫,是必須經過月女同意的,夢香是這一
代月女,她是有這個權力的。

  楊孤鴻失笑道:「很多事沒得到你的允許,可我還是做了。你隻說不準抱月
嫁給我,但沒有說我不能娶抱月。嘿,你再大,也管不了老子,哈哈!抱月,再
親多幾下。」

  他摟着抱月又索吻。

  夢香如夢似的眼神一閃,走了過來,冷着聲音──如同冷了夢的睡眠──道:
「我給你的時間不多,希望你盡快離抱月遠點,我的耐性有限。」

  楊孤鴻悄悄地朝抱月眨了眨眼,把抱月推向旁邊的夢香,同時道:「好吧,
我把抱月還你,可是你不要後悔哦!」

  「哼──」夢香還沒有哼完,就改爲驚叫道:「楊孤鴻,你敢對我輕薄?」

  原來楊孤鴻要把抱月推到她的懷抱是個幌子,他就在那一刻雙手探過抱月,
改爲摟抱夢香,也是夢香該倒黴,被他抱了個滿懷,她想掙紮,可是遲了,哪怕
她武功再高,此刻用在他身上也是無效,她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個被踢來拳去的
男人的力量會如此之大,她的雙手在他的控制中,根本就動不了。

  在這廳裏,身同感受的女人也很多,但最明白的就算陳醉了,她也是個武功
極高的女人,平時也總能随便一腳就把楊孤鴻踢出老遠,可當他抱住她的那個時
候,她就完全沒轍。

  抱月在一旁驚呼道:「楊孤鴻,你要幹什麽?」

  「放開我,你這無恥之徒,我要殺了你!」

  夢香在楊孤鴻懷裏沒命地掙紮道。

  楊孤鴻笑道:「抱月,你的這個小姐太臭屁了,什麽事不好管,偏偏管老子
要娶誰!喂,夢臭屁,别說我不給你機會,你隻要答應讓抱月嫁給我,我就放你
一馬,要不,嘿嘿,咱們就這樣耗着!」

  趙子威臉色鐵青地走到兩人旁,道:「楊孤鴻,請你放開夢香姑娘!」

  他這一路過來,和夢香聊得很開心,且憑他一直以來對夢香的癡情,哪容得
楊孤鴻此刻的行爲?

  楊孤鴻雙眼邪芒一閃,扭臉盯着趙子威,緩緩道:「你很愛她是吧?」

  趙子威不答言,隻是已經抽出他背着的雙刀,大廳的氣氛開始變得詭異,陳
醉的劍也已出鞘。

  楊孤鴻平靜地道:「我現在抱着她,你可以問問她,是否同樣愛你?如果她
說愛你,我立即放開,如果說不,對不起,雖然我也很不想,但我也會對你說不!」

  趙子威的雙眼轉盯着夢香那有些慌亂的如夢似的美眸,張口要問,卻終是沒
有問出來。

  「夢臭屁,你愛我們的趙二公子嗎?」

  楊孤鴻幫趙子威問了出來。

  趙子威的臉突然一紅,繃緊的臉龐一松,雙手一抛,雙刀回到背後的刀鞘中,
道:「你不用問了,我不想知道答案,我隻想知道你什麽時候放開她,我是她的
追求者,也是你的兄弟,我爲她而拔刀,又因爲你而收刀,你懂我的意思吧?」

  楊孤鴻轉臉看着夢香的雙眼,又對趙子威道:「我想你會後悔讓我放開她的,
這我也懂。」

  他松開緊抱着夢香的雙手,而就在那一瞬間,衆人的眼前一花,他那龐大的
軀體就朝後倒飛出去,撞碎了幾張高椅,并把一扇牆也撞穿了。

  當衆人清醒過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夢香和楊孤鴻的影子,他們兩個都在
破牆背後的另一間房子裏,從那房裏發出巨大的捶打聲,以及夢香憤怒的嘶罵聲
和楊孤鴻痛苦的喊叫聲。

  陳醉第一時間就朝着那洞裂口飛射過去,可就在她到達牆破之處時,發出很
大的沖撞響聲,接着她就倒飛回來,臉色蒼白,呼吸急速,并且阻止其他人的進
入。

  「不要過去,那女人發瘋了,她的武功很強,連我都承受不住,你們這裏更
沒有人能夠與她抗衡,她又在暗處,吃虧的是我們。趙子威,如果楊孤鴻有什麽
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衆人緊張之極,許多女人都擔心得流出了眼淚,小月茫然地走過去,卻被黃
大海抱住了。他知道,陳醉的武功比他還要高,卻仍然被夢香暗裏一掌震退回來,
小月如果過去,無疑是送死。

  然而許多人都朝牆破之處逼了過去,看來陳醉的語言并沒有多少人願意聽從,
就連她自己也是再次逼了過去,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劍。

  「你們都退回來,我進去!」

  趙子威超越衆人,快步往牆破處走去,雙刀緊握在他的雙手中。

  抱月突然哭喊道:「小姐,你不要打他了,抱月答應你以後不再理他,聽你
的話不嫁給他了。小姐,你放了他吧!再打下去他會沒命的,就當抱月求你了,
好嗎?」

  趙子威剛走到破牆時,裏面突然沒有了一點聲息,衆人心中緊張,趙子威也
停住了腳步,下一刻他們就看到夢香從房子裏出來,他們提着武器圍了上去──
趙子威是唯一一個例外的,他倒退了;若他不倒退,夢香就無法走出來了。

  夢香對于衆人的仇視視若無睹,她隻是朝抱月道:「你是決定了?」

  抱月流着清淚,道:「小姐,我們走吧!」

  黃大海道:「想走,并不是這麽容易的,你要爲你的行爲付出沉重的代價,
我不管你是誰,若我大哥不能從屋子裏活着出來,你也别想從這裏活着出去。」

  夢香的雙眼中那如夢似的神彩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似乎冷芒般的寒
光,手中的利劍散發着淡淡的光華。

  抱月走過去與她并肩而站,淚水爬滿了她的臉,然而她還是含淚堅定地道:
「我不會讓你們傷害小姐的。」

  火龍歎道:「誰也不願傷害誰,但事到了這分上,誰都得有自己的立場。抱
月,我們不怪你,隻是很可惜,我們沒得選擇。」

  陳醉道:「我也沒有選擇,我必須爲孩子的父親報仇。」

  春燕流着淚走到夢香面前,道:「你到底把孤鴻怎麽了?」

  夢香不答,冷眼地看着春燕。

  春燕道:「若孤鴻死了,你就完全孤立了,沒有一個人會幫助你,就連你的
師傅,她也不會過問我們對你實施的任何報複手段,我很遺感,以這種方式來問
候你。我已經有許多年沒動武了,我從來沒想過,再次動武時,對手會是你!」

  她轉身走到杜鵑身前,接過杜鵑手中的長劍,再度轉身對着夢香,雙眼中逼
射出一種寒芒,手中的長劍散射着一種淡白色的光芒,抱劍而立,劍尖平齊她的
眉尖。頃刻,在她的劍尖上升走一團圓月般的白煙滾動不已。

  抱月驚道:「月滿梢頭?」

  夢香的眼神急變,道:「你是什麽人?」

  春燕道:「你們的師傅跟你們提起過真燕嗎?」

  「真燕師姑?」

  抱月再度驚呼。

  夢香的劍突然回鞘,閉上雙眼,歎道:「你說得不錯,我是完全孤立了,因
爲楊孤鴻的确命赴黃泉,我并不後悔殺他,我憎惡他,即使是同歸于盡,我也在
所不惜。我并不想多造殺孽!抱月,回去跟師傅說聲,就說香香對不起她,讓她
傷心了。」

  「香香,很美味的乳名,真想香你一回!」

  這是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衆人齊掉頭,驚道:「楊孤鴻?」

  「你不是死了嗎?」

  夢香驚問出口。

  楊孤鴻從破牆處走了出來,全身,強壯的男性軀幹在白日光線中顯得粗犷而
眩目。他的身體上全是傷痕,拳傷的、腳傷的、劍傷的,最重的傷是刺在胸口的
那一劍,但血,已經停止流了。

  他苦笑着對衆人道:「對不起,衣服都被她這頭母老虎粉碎了,我找不到一
塊完整的可用的布。趙子威,脫件衣服給我!」

  趙子威把外套脫給了他。

  楊孤鴻接過來就圍住了他的,然後在衆人驚震的注視中,走到夢香面前,道:
「很奇怪我還活着?」

  夢香冷靜下來,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人!我隻想問你,爲何要裝死?」

  楊孤鴻笑道:「沒有原因,我向來都喜歡裝死,很多人都知道,就你不清楚
罷了。夢臭屁,知道我即将要對你做什麽嗎?」

  夢香回複她以往如夢似溫柔的聲調,平靜地道:「要殺夢香,就請動手!」

  「楊孤鴻──」抱月欲說話,卻被楊孤鴻的手勢阻止了。

  他轉而對夢香道:「我很想殺你,然而有很多人不同意,隻是有一點可以肯
定,你這一生,都無法逃脫我對你的報複!」

  夢香道:「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但我并不懼怕,雖然你強悍到了可怕的地
步。」

  楊孤鴻雙眼的邪芒射入她的眼睛,臉上閃爍邪惡的微笑,道:「也許,你喜
歡我的報複。抱月,随你小姐回去吧!終有一天,我會讓她無法阻攔我們的好事。」

  夢香道:「我不會感謝你!」

  楊孤鴻道:「你會的。我從你的眼睛裏看得出來,雖然你的眼睛給人的都是
迷茫的夢幻似的感覺,但這一次,我直覺你的心存在着那麽一點點的感激。夢臭
屁,我們這一架還沒打完,記住,我沒有輸!」

  唉,這人,到這分上了,還死要赢,真不知他的腦袋是怎麽轉的?

  衆人又一次歎息,然後看着明月峰兩女離開了瘋人院。

  小月和張詩撲到楊孤鴻懷裏哭泣。

  趙子威走過來,尴尬地道:「你,你沒事吧?」

  楊孤鴻笑道:「事是有的,不過,死不了。唉,今日打了三場架,這場我最
吃虧,夢臭屁也不懂得什麽叫做手下留情。」

  趙子威愧疚地道:「我不該讓你放開她的。」

  「現在說這個有什麽用?」

  楊孤鴻暴跳如雷,喝道:「你以爲夢臭屁的武功很差嗎?她隻是被我抱着了,
才施展不出來,你卻酸醋滿天地跑來叫我放了她,我!要是我被她送到鬼門關,
老子做鬼也會找你算帳。」

  趙子威垂下頭來,他知道楊孤鴻雖然對他大罵出口,但無疑是原諒了他,他
還能說什麽?

  楊孤鴻輕推開兩女,拍了拍趙子威的肩膀,道:「還要繼續追她嗎?」

  趙子威擡頭,凝視着楊孤鴻,道:「還沒有結果之前,我不怎麽想放棄。」

  楊孤鴻失笑道:「我支持你。但是,下次我抱夢臭屁的時候,你也要支持我,
别他媽的抽刀來跟我對幹。你知道,用刀,我比你行;如果是以前,你的刀就回
不了你的鞘,但是現在,我把你當成兄弟,所以我甯願選擇放開夢臭屁。我說過,
你會後悔的,我并沒有說錯吧?」

  趙子威也笑道:「我是有點後悔,不過,你命很硬,因此你活得好好的,我
也就不後悔了。」

  楊孤鴻道:「當然硬了,否則我撞了牆之後,爲何還能叫得這麽大聲?我之
所以大聲叫,是想要告訴你們,我楊孤鴻還生龍活虎的,不要爲我擔心。你以爲
我是因爲痛才叫的嗎?老子可是拳王,怎麽可能輕易被痛苦打敗?絕不叫痛!」

  媽的,死要面子!

  趙子威大笑,幾個男人也跟着大笑,隻留下女人輕笑中帶着一些怨責。

  陳醉埋怨道:「看你還敢不敢亂抱女人?」

  楊孤鴻抱住走過來的野玫瑰和杜鵑,笑道:「我這不是又抱着了嗎?醉姐,
你要不要給我抱抱?」

  陳醉嬌嗔道:「懶得理你!」

  春燕把劍還回給杜鵑,道:「孤鴻,你不回去換套衣服?」

  楊孤鴻尴尬地道:「娘,我這就回去。」

  他放開兩女,走到淚痕未幹的施曉雲面前,輕擁着她,柔聲道:「和我回去,
替我着衣吧?」

  施曉雲點點頭,埋首入他的胸膛,輕聲哽咽道:「她和你有很大的仇嗎?」

  楊孤鴻撫摸着她的秀發,道:「人世間不是隻有仇恨呀!曉雲,以後不要理
仇與恨了,好不好?你單純的心靈,不該守着那一點仇恨的,我并不怕你報仇,
我隻是不想你過得不快樂。」

  覃玉芬道:「你還是回去換你的衣服吧,别在這裏說了,你難道不知道自己
光着嗎?」

  「你不覺得我的光很好看嗎?」

  楊孤鴻說罷,抱起施曉雲就瘋跑,杜鵑和張詩在後面追。

  「楊孤鴻,你敢對我這樣說話?」

  覃玉芬叱道。

  真是色膽包天!

  衆女的臉都紅了,覃玉芬和碧柔兩女的俏臉紅得最可愛。

  楊孤鴻抱着施曉雲回到房裏,杜鵑和張詩跑了進來,把門反鎖了。

  施曉雲輕聲道:「你放我下來好嗎?」

  楊孤鴻道:「不喜歡被我抱着?」

  施曉雲又不言語了,楊孤鴻歎息,吻了她的唇,然後才放她下地。

  施曉雲站在楊孤鴻面前,垂首道:「你的衣服在哪裏?」

  「你自己找找,我的衣服都是玫瑰和醉姐放的,要穿時也是她們拿來給我的。」

  他邊說邊躺到床上,看着三女,笑道:「這房子不小,就是床太小了,也隻
有一張,不怎麽夠用,待會去叫仆人多搬幾張過來,我今晚不想睡地闆,嗯?」

  三女的臉有些淡紅,杜鵑忙道:「我去找衣服,我知道在哪裏。」

  施曉雲也跟着杜鵑去選楊孤鴻的衣服了。

  楊孤鴻朝張詩招手道:「詩兒,過來。」

  張詩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男人,他身上的肌肉所造成的力感,是令所有的
女人都爲之着迷的,她坐在床沿,嬌軀伏在楊孤鴻的胸膛,柔聲道:「哥,你是
詩兒見過的最強壯的男人,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你都是無比強壯的。哥,詩兒
好想讓你侵犯她哩,隻是現在是白天。咦,哥,你好壞!」

  她感到楊孤鴻已經開始堅挺了,驚愕地坐起來,盯着他粗長的陽根,顫道:
「哥,你的這麽吓人,詩兒很怕!」

  楊孤鴻坐了起來,抱住她,笑道:「進到裏面,你就會愛上它了,你信不信?
不信的話,現在就可以試試。」

  張詩嬌笑道:「才不!晚上才給你進來,你這人壞着哩,也不看是什麽時候,
詩兒可沒有你那麽壞,她要到晚上才壞的,嘻嘻,隻是對着哥你的時候她才壞啦!
在别人面前,詩兒可是很淑女的耶!」

  楊孤鴻笑道:「我可從來就不覺得你淑女,我說過,要叫你再流血一次的,
你記得嗎?」

  張詩道:「詩兒記得哩,可是,哥,有件事詩兒一直不明白,你是說女人第
一次都會流血的嗎?」

  楊孤鴻此時正在吻着她的耳珠,就輕輕地回了她一聲「嗯」張詩細聲道:
「詩兒從來都沒有流過血,和青雲做第一次的時候也不覺得很疼,青雲那時還怪
我不是,他問我的第一個男人是誰,然而,詩兒在他之前,真的沒有和别的男人
好過,當時他冤枉詩兒了,人家很委屈哩,後來他也隻和詩兒好過幾次罷了,詩
兒知道他是因爲詩兒沒有流血而有些讨厭人家,所以不想和人家好了。」

  楊孤鴻一愣,罵道:「那混球,就因爲你不流血,他就不喜歡你了?媽的,
若非他死了,老子定找他幹一架。」

  「你今天已經打了兩次架了,還沒夠嗎?整日想着打架,你的臉都成什麽樣
子了?也不知我們有多擔心你!」

  杜鵑拿着衣服走到床前,狠瞪着楊孤鴻,嘴裏埋怨道。

  楊孤鴻無奈道:「有什麽辦法,别人要找我打架,我怎麽能拒絕?你知道的,
我向來都不好意思拒絕别人。」

  杜鵑笑笑,道:「你逗夠詩姐沒有?我們要替你着衣了,如果在這裏待久了,
外面的人還以爲我們和你在白日裏做什麽羞人的事哩!」

  「什麽羞人?我現在就要和詩兒做了,我說過要她流血的,她剛才說的話,
讓我覺得很奇怪,我要看看她是不是冷血動物?」

  楊孤鴻開始解張詩的衣衫,張詩半拒半就的與他嘻鬧着,嗔道:「人家才不
是冷血動物!」

  杜鵑道:「你們兩個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詩姐,你就不能讓他先穿上衣服
嗎?」

  張詩推開楊孤鴻的嘴,扭臉道:「杜鵑,你幫幫我吧!他纏着我,我也是被
迫的。唔,哥,不要親我嘴,我還要說話耶!」

  張詩還是被楊孤鴻吻住了嘴,說不出話來了。

  杜鵑一看,把衣服丢在床上,道:「你們要鬧就鬧,我可是要出去了,再待
下去,不知要到什麽時候?曉雲姐姐,你要留下來嗎?」

  施曉雲連忙把手中的衣服也抛到床上,牽着杜鵑的手兒轉身出去。

  楊孤鴻叫道:「你們不陪我了嗎?曉雲,你說過要替我穿衣服的,怎麽還沒
穿就跑出去了?你這小騙子,呀咦,你們不幫我把門關了?」

  兩女已經出到門口,杜鵑回頭笑道:「大色狼,叫詩姐幫你穿吧!門我們鎖
不了。這是大白天的,人家可不能留下來讓你使壞,晚上才從你哩!」

  楊孤鴻道:「小鳥兒,你第一次就是在白天裏獻給我的,現在倒變得不喜歡
白天了?」

  杜鵑臉一紅,拉着施曉雲就走,隻聽施曉雲道:「杜鵑,白天和晚上有什麽
區别嗎?」

  楊孤鴻聽不到杜鵑的回答,因爲她們已經走遠了,至于杜鵑有沒有回答施曉
雲或是如何回答的,他就不得而知了,他隻知道,他必須把門反鎖了,否則,張
詩也不會讓他的色心得逞──雖然女人總是張開大腿做事,但很少女人喜歡打開
門的。

  他下了床去把門反鎖了,回頭對張詩道:「你還要不要出去?」

  張詩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疑道:「什麽?」

  楊孤鴻坐回床沿,道:「如果你還要出去,我就不侵犯你了,我穿好衣服就
和你出去,因爲,我一旦侵犯你,你就沒有行走的力氣了。」

  張詩垂首無言。

  楊孤鴻撫摸着她泛紅的俏臉,道:「你不說話,我就幫你決定吧!」

  既然是他這條色狼決定的,當然是隻有一個,他還能決定什麽呢?

  張詩怯怯地道:「人家真的會沒了力氣嗎?」

  楊孤鴻邪邪地笑道:「你試過不就知道了?」

  接着他就把張詩壓到了床上,熱吻起來,兩手去解她的衣衫,張詩熱烈地回
應着他,頃刻,她身上的衣物就被楊孤鴻丢到一旁涼快了。

  他的手在她那适中的胸脯上輕搓撫弄着,嘴兒滑過她潔白的頸項,輕聲道:
「詩兒,你再也不是年輕美麗的寡婦,而是我楊孤鴻最甜美的小妻子。」

  張詩呻吟道:「哥,無論對與錯,詩兒都不後悔,隻要哥不嫌棄詩兒就行了,
詩兒願意一輩子都作你的小嬌妻,爲你生多多的孩子。」

  楊孤鴻将她抱坐在懷裏,凝視着她,歎道:「很多女人愛着我,都是不管對
錯的,我總覺得對不起她們,所以對于這些女人,我隻管愛與不愛,至于人世間
的對錯在我眼裏,隻是一項并不怎麽高明的遊戲規則罷了。」

  他此時想起了小月和張思雨,還有睡在另一房間的李蕾。

  張詩撫摸着他那變了形的臉龐,輕聲道:「還疼嗎?哥,其實你最吸引人的
就是你的無知,因爲你對這個世界不了解,所以在你的心靈裏就創造了另一個世
界,那是由你作主宰的,所以你就顯得絕對的自信,而在女人面前,男人的自信
就成就了他的魄力,每一個女人,都将被男人的魄力征服,女人是天生願意依靠
強者的。」

  楊孤鴻空出在張詩身上的一隻手來搔着她的頭,道:「你怎麽能說我無知?
我是無所不知的!」

  果然如此,無知的自吹自擂又開始了。

  張詩露出微笑,雙手環着他的頸項,臉湊近他的嘴,道:「你别管我怎麽說
你,隻要你知道我是愛你的,這就夠了。哥,時候到了,你難道還要詩兒再等嗎?」

  「我的詩兒倒是挺會選時候的。」

  楊孤鴻說罷,跳下床來,站在床前讓張詩橫躺下去,提起她的玉腿挂在他的
雙肩上,一雙大手抓住她的臀部,張詩的就與他的相頂着了,他道:「詩兒,我
要讓你再痛一次。」

  張詩道:「嗯!哥,詩兒從來沒覺得痛過,詩兒願意爲你痛一次,即使是一
萬次的痛,詩兒也願意承受。」

  楊孤鴻突然讓自己的變得粗長無比,猛然突進她的縫道裏。

  張詩猛喊出聲,一雙手肘撐着床闆往後頂,雙腿僵硬,臀部上擡,臉部的肌
肉也在顫動,顯是痛苦之極,她痛呼道:「哥,詩兒破了,好疼,你的東西怎麽
會這麽大?噢呀!哥,你停下來,詩兒不要了。」

  「你還是?」

  楊孤鴻在剛進入張詩的時候已經覺得堅韌的障礙,他在那一瞬間,來不及思
考,他的便如鐵鑽一樣刺穿她的障礙而直達她的深處,然而,張詩的痛苦神态讓
他不敢繼續,便同時把陽根縮小,抽了出來,往她的看去,驚見那裏有血流出。
但他知道,張詩的通道并沒有破裂,這血,來自她的的撕毀。

  她竟然還是?

  張詩也忍痛坐了起來,看着自己的,呆了好一會,才道:「哥,怎麽會這樣?」

  楊孤鴻坐回床上,摟住她,道:「也許不該問你,但爲了弄清楚一些事,所
以我就問了。詩兒,霍青雲那小子的陽根是不是很短?」

  張詩道:「哥,青雲的東西是很短,但也挺粗的,隻是他每次進來,詩兒都
覺得他頂着詩兒哩,并不像哥你進得這麽深的,他好像從沒進到人家裏面的。」

  「也許是因爲你的比較厚且膜孔很小,所以他并不能破去你的,因此你也沒
有流血。」

  楊孤鴻估計的不錯,其實張詩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石女,她的的确比一般
的女人厚許多也強韌許多,且她的膜孔也比一般的女人小許多,所以男人的陽根
很難毀去她的,也隻有他這種堅硬無比如同鐵棒一樣的陽根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以
悍然的強勢才能突破她的。然而,像張詩這種女人,通道本身就很狹小,楊孤鴻
又以超常的尺寸強攻而入,自然會痛得她無法忍受了。

  張詩緊緊地摟住楊孤鴻,驚喜地道:「哥,你說青雲并沒有進到詩兒的裏面?
難道一直以來他都是在詩兒外面胡搞的?哥,詩兒還能算是嗎?」

  楊孤鴻笑道:「現在不是了,不過,剛才還是的。霍青雲真是失敗,不怪得
你沒懷上孩子了。詩兒,剛才是不是很疼?」

  張詩道:「嗯!人家差點痛暈過去了。」

  楊孤鴻道:「那還要不要繼續?」

  張詩放開楊孤鴻,調了方向,直直地仰躺下去,道:「哥,我知道你的東西
很壞的,詩兒已經痛了一次了,你就縮小些吧!你現在足足比青雲的大兩倍哩,
我要你的像他的一樣大,因爲詩兒突然開始怕疼了。」

  楊孤鴻伏身下去,壓在她身上,縮小的陽根再次進入她的花道,然後輕輕地
動作着,道:「你一直都沒得到過歡愛的吧?」

  張詩迷茫地看着他,道:「詩兒不清楚什麽是,青雲和我的時候好像不怎麽
開心,我也就跟着開心不起來了。我從他,隻是因爲我是他的妻子,但他也沒要
我幾回,許多時候都是我求他,他才給我的,那時我是爲了要替他生個孩子才這
樣的,畢竟我曾經是他的妻子。但以後我不是他的妻子了,無論從上還是感情上,
他都不曾真的進到詩兒的國度,詩兒這一生真正的男人隻有你!哥,你真強,詩
兒在痛苦中感到了你給予她的歡樂和快感。姐姐說得不錯,你是一具機器,專爲
而生的蠻牛,永遠都能令女人歡叫的偉大男人!」

  楊孤鴻的動作更加猛烈──笑話,有人表揚,當然要更加努力了!

  楊孤鴻道:「看來你們姐妹倆在背後說了我許多壞話,我現在就整死你這小
妮子!」

  張詩呻吟道:「哥,哪怕被你整死,詩兒也心甘情願!來吧!哥,以你最強
悍的方式征戰你的美麗敵人,讓她在死亡裏品嘗人生最動人的刹那!」

  楊孤鴻聽得她如此說,便把陽根增加到了她所能容納的極限,然後以各種方
式侵占着她的最終領土。張詩在這個男人的強猛侵犯下,理智漸漸失守,在迷茫
中,她得到了這個男人給予她的最強烈的快感,她最後無力地癱瘓在他的懷抱,
從而昏睡過去。

  這個男人說得沒錯,一旦被他侵犯了,她就再也無力走動。她終于了解,杜
鵑爲何要走出去了。

  杜鵑之所以不敢在白天裏與楊孤鴻歡愛,是因爲她知道一旦那樣的話,她就
要睡到明天,而讓整個瘋人院的人都知道她在白日裏與楊孤鴻做了什麽事,别人
也會說她瘋了的,她可不是楊孤鴻,怎麽能夠瘋呢?

  然而,張詩的确跟着楊孤鴻瘋了一回,也許還要瘋一輩子,她很喜歡這種感
覺,如同她喜歡聽楊孤鴻唱歌一樣──她愛他的一切,哪怕他是個十足的瘋子。

  楊孤鴻爲她蓋好被單,然後穿上衣服,關好門走了出去。

  在離開張詩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話:「我說過,你是我的小嬌妻,誰也不能
改變這個事實。」

  張詩那時已經昏睡了,她沒有聽到楊孤鴻說的話,但在任何時候,她都堅信
楊孤鴻會保護她,所以,不管明天如何,她依然選擇了楊孤鴻,依然安靜地睡。

  也許,她曾經的确是霍青雲的妻子,但現在的她,卻隻屬于楊孤鴻,隻是楊
孤鴻的妻子,真正的妻子!

  她無怨,當無悔。




.
2016-9-3 08:3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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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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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夜戰群芳閣

  楊孤鴻出來的時候,楊洋與杜清風回來已經有好一陣了。

  見楊孤鴻出來,覃玉芬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在裏面這麽久幹什麽了?不
知道現在是白天嗎?」

  楊孤鴻不敢看她,卻朝楊洋道:「喲!老爹,你回來了,有沒有看見你的初
戀情人,聽說她也來到大地盟了?怎麽,她不和你回來嗎?」

  這小子,故意轉移大家的注意力,讓覃玉芬的問題不受大家的重視,他也就
不用回答了。

  然而,覃玉芬并不打算放過他,繼續追問道:「你和詩兒在裏面幹什麽?」

  喲呵,這女人,竟然沒事亂放炮?楊孤鴻搔搔頭,坐到椅子上,笑道:「孤
男寡女在一個房裏那麽久,你說還能幹什麽?」

  媽的,豁出去了!

  覃玉芬臉一紅,杜清風急道:「楊孤鴻,你是說你和張詩那個了?」

  楊孤鴻坦白道:「嗯!還是嶽父聰明。」

  杜清風歎道:「我聰明,你就做得不夠聰明了。張詩是徐飄然的兒媳婦,你
竟與她做出此等事?他回來後,不知會對你怎麽樣了!唉!上次從地獄門回來,
他就與我們決裂了,如今你惹出這事,可能就要兵戎相見了。」

  楊孤鴻道:「老子怕他嗎?」

  楊洋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道德問題,張詩畢竟是他的兒媳婦,
你就不怕别人說你?即使你不在意别人怎麽說,你叫一個婦道人家如何面對周圍
的指責?」

  楊孤鴻盯着楊洋,緩緩地道:「爹,很多不道德的事,你兒子我都做了,也
不怕多做這一回,我不管别人怎麽說,隻要不讓我聽到就大家相安無事,若叫我
聽到有人敢說半句詩兒的壞話,我就打爛他的嘴。詩兒從現在開始已經是我妻子,
與徐家沒有任何關系,若有人不服,盡管朝着我楊孤鴻來,我全部接下了。媽的,
什麽道德,老子就是道德!」

  衆人驚異地看着他:這人果然是瘋子一個!

  杜清風搖搖頭,道:「我們管不了你,事到這份上,也隻有站在你這邊了,
你總是給我們惹麻煩。」

  楊孤鴻笑道:「嶽父,我就知道你對我好,到時我叫思思生一打外孫給你,
讓你老人家的老年生活不至于那麽寂寞。」

  這句話,算是拍馬屁吧!不過,實在不怎麽高明。

  杜清風也笑了,罵道:「小子,我還未老到那個份上,你說得太早了。」

  「不早,過幾個月就出生了,哈哈!」

  楊孤鴻很得意地笑了起來。

  覃玉芬實在看不下去了,叱道:「這種話你也大聲張揚,你這死小子!」

  春燕道:「妹妹,他就是這樣子了,但不是我教的。」

  她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也不想想自己當初一個勁地叫楊孤鴻去泡李蕾──
在她看來,這件極不道德的事,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了。

  其實呢!沒有如此的父母,哪得如此的兒子?

  覃玉芬突然道:「你既然是明月峰的真燕,爲何當初我們去環山村時,你裝
作不認識我們?且把武功全部隐藏起來,讓我們錯以爲你隻是一般的婦人,卻不
料你是真人不露相。」

  「我們已經歸隐山林,隻想平平靜靜地生活,但是你們的出現,從根本上說,
打破了這種生活。我當時見你們一定要留下來,才将他們兄妹倆讓你們帶走,否
則你們就會撞見采藥回來的洋哥和楊孤鴻,怕你們更是要收楊孤鴻爲徒,也怕你
們知道洋哥以及我的真實身分,所以隐瞞了許多,實在是過意不去,我想你們會
明白的。」

  她說的沒錯,她在行走江湖時,也是如現在的夢香和抱月一樣蒙着臉的,況
且經過了許多年,即使杜清風夫婦曾經見過她,也認不得她,然而,楊洋就不同
了,這兩個情敵哪能不相互認識?基于此,春燕當年急着叫他們帶了黃大海和小
月離開了環山村。

  覃玉芬哂道:「我們怎麽會收他那種人爲弟子?」

  她對楊孤鴻似乎極有意見,楊孤鴻也不知哪裏惹到她了。

  杜清風道:「其實後來我也知道了大海和月兒的父親的名字,但我想世間同
名同姓的人很多,更何況,即使真的是黃小子,那也沒什麽了不起的,他要在深
山過活他就過,反正他的兒女在我手中,隻是不料你竟是明月峰的真燕,唉!人
世曲折!」

  「杜老頭,你他媽的叫了我幾十年黃小子還沒過瘾呀?要是當初我在,我是
絕不會讓你把我的兒子帶走的。媽的,看你把我兒子教得和你一個德性,着實叫
人恨!你就不能教他如何找對象嗎?」

  楊洋大喊大叫起來,他總覺得他的二兒子實在不怎麽會泡妞,像他楊洋這般
的情種,生出來的兒子當然也得是個十足的多情種子,可黃大海偏偏就不是,你
說他氣不氣?還好,有個大兒子──不但多情,簡直是棍!

  杜清風朝他一笑,道:「是不是想找打?」

  楊洋白眼一翻,無言以對。

  楊孤鴻拍手道:「哈,嶽父,你這點很像我,看來我爹以前是經常被你揍的
了,不然他不會如此怕你這句話了。也對,我爹是長春堂出來的,怎麽可能打得
過你?」

  杜清風道:「不過你爹是很能逃的,哈哈。」

  楊孤鴻也跟着大笑:「是不是和小波一樣?笑死我了!怪不得以前我打架,
他總是叫我打不過就逃了,就這一點我不聽他的,如果次次打架都逃跑,我還能
叫拳王嗎?」

  李初開也不甘寂寞了,道:「你們不要笑,總有一天你們會在我們長春堂面
前喊窮的,打架是打不了吃的。」

  不就是會打架嗎?有什麽得意的?老子長春堂能拿錢砸死你們!看你們還嚣
張不?

  财大氣粗!杜清風也有些怕了,忙道:「華财主不要生氣,我們隻是說笑而
已,到時别忘了借點錢給兄弟。」

  李初開苦笑道:「我隻想問你,以前你借的,什麽時候才還?」

  杜清風、楊洋和李初開三人相互對視了一陣,突然狂笑出聲。

  笑過之後,春燕道:「你們也該說說這次大地盟在商量什麽了吧?」

  杜清風臉色一正,道:「洛水已經敗陣,且被太陰教反攻,直追回來,看來
不用多少天,洛水就會回到龍城,而太陰教也會攻到龍城來。所以洛雄緊急招集
武林各大派高手,商量抗敵之策。」

  覃玉芬道:「清風,我一直都覺得這其中好像有許多疑問,到底是太陰教侵
入我們中原武林,還是我們去攻打太陰教?」

  杜清風沉思了片刻,道:「我也不清楚,江湖上傳聞太陰教準備侵入中原,
洛雄得知這消息,爲了中原武林的平靜,所以決定先下手爲強,不讓太陰教的陰
謀得逞。且太陰教上代聖女阿蜜依與血魔有着很深的關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也是爲了不讓她們報複中原武林,因爲血魔是被我們率領中原武林追殺的,阿蜜
依當不會忘記她的情人以及中原武林對她的情人所做的一切。她總會尋機報複的,
與其防,不如攻,所以,不管怎麽樣,我都是支持洛雄的。」

  春燕臉色一黯,道:「大地盟與太陰教也有很大的淵源,爲何洛雄會主張攻
打太陰教?衆所周知,他的奶奶就是太陰教的聖女月如霜,他怎麽會帶頭滅太陰
教?況且太陰教雖說有可能侵入中原爲血魔報仇,但也并沒有真的行動,我們是
否之過急?如今倒真的把太陰教引來了。太陰教的實力雖大,若想與整個中原武
林抗衡是不可能的,她們可能有來無回,然而,既然來了,當是抱着必死之心,
中原武林也就要爲此付出巨大的代價,這武林就會血流不停,還說什麽平靜呢?」

  是的,有仇殺,就有血;江湖,就絕不會平靜。

  杜清風陷入深思,衆人都望着他。

  楊洋卻突然道:「我最讨厭洛雄這鳥人!」

  春燕全身一震,驚道:「洋哥,你爲何讨厭他?」

  楊洋道:「我不知爲何,反正看到他,老子就不舒服,當年我面對着血魔時,
雖然心中害怕,然而,卻在這害怕中生出一種由衷的敬佩,他哪怕是魔,他的氣
魄也令老子折服,但我看到洛雄這個公認的英雄人物,卻有種想吐的感覺。」

  原來是偏見!

  衆人松了一口氣:人老了,偏見特别大。

  楊孤鴻果然不愧是楊洋的寶貝兒子,他幫腔道:「爹,我支持你,下次見到
他,我就替你打他一頓。我們父子連心,爹看到他想作嘔,兒子見到他當然也會
倒胃口,不揍他怎麽行?老子還要吃飯的,揍了他,我們父子倆才能吃得安穩,
不然吃了飯見到他就又吐出來,那就不值了。」

  這小子,爲了打架,什麽理由都能找出來。

  楊洋認真地道:「很好,就該如此。」

  想不到一直叫楊孤鴻逃跑的人,現在居然也高喊支持楊孤鴻找人幹架了,實
在是進步神速──人說,活到老學到老,楊洋老頭就是最好的例子,從逃跑開始
到學習教人打架,那是多麽遙遠的一條路呀?

  李初開道:「老實說,我也不喜歡洛雄這個人,有時候我覺得他的眼睛裏藏
着的東西令人心寒,在血魔拚殺洛雲和武林四大家的時候,我的父親李勝雖沒有
參與,但洛雲被血魔擊殺後,因爲其他三位長輩都受了傷,所以我未參加洛雲的
葬禮,隻有我父親去了。父親回來後,讓我注意洛雲的兒子洛雄,而洛雄當時在
武林中其實并不怎麽顯眼,我不知父親爲何要我注意洛雄,于是問了爲什麽,父
親隻是說了一句『他比他的老子洛雲還要可怕』。也許是因爲這句話,後來我見
到洛雄時,心裏總不舒服,但又不知道這不舒服是爲何而來。」

  許多人都拿驚訝的眼睛看着李初開,如果單單是楊洋和楊孤鴻說讨厭洛雄還
有點道理,因爲這兩個人中一個是偏見一個是瘋子,但如今連李初開也如此說,
且把長春堂的開山之祖李勝也搬了出來,就令人深思和不解了。

  杜清風道:「這事暫時不說,洛雄是個什麽樣的人,大家都公認了的,我們
背後說人家的壞話并不見得很好。近來南方出現了一股勢力,在短短的一兩個月
内,把一些大小的魔門和魔人合并了,但并不沖着中原的正道而來,這令人覺得
奇怪,還有就是蝴蝶門也在其中,我怕晶瑩會受到波及。」

  說罷,他朝覃玉芬看了一眼,這一眼,帶着他許多的歉意。

  楊孤鴻笑道:「嶽父,不用怕,我這個嶽母沒人敢碰,有我楊孤鴻在,誰敢
打我嶽母的主意?哈哈,老子鐵拳招呼!」

  覃玉芬不客氣地道:「你給我正經點!你算什麽東西,你以爲你有多厲害?」

  楊孤鴻白眼一翻:咦,這幹嶽母怎麽對他越來越火爆了?他好像沒多少惹她
耶?以前她好像挺文靜的,怎沒幾天就成了潑婦了?

  他朝杜清風擠眼神,希望這個嶽父能管管自己的老婆,誰知杜清風站起來道:
「玉芬,那湯可能涼了,我回去喝了。對了,也不見那兩個小妮子出來,不知她
們跑到哪裏去了?」

  杜清風離開,是要喝他的狗鞭湯了──後來才知道不但湯沒有了,連煲湯的
兩個人兒也被張中亮和李小波這兩個混蛋吃了。他沒有生氣,隻是在心裏說:現
在的年輕人呀!

  楊孤鴻一見杜清風離開,而覃玉芬又瞪着他,他心裏極不是味兒,就要站起
來。

  覃玉芬道:「你要去哪裏?」

  楊孤鴻道:「我要出去透透風,這裏有點悶。」

  覃玉芬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哦,是嗎?楊孤鴻覺得奇怪了,她什麽時候問他問題了?不但楊孤鴻,很多
人都有這個存疑:覃玉芬有問楊孤鴻問題嗎?

  楊孤鴻道:「什麽問題?」

  覃玉芬道:「我問你有多厲害?」

  原來這也算問題,唉!

  楊孤鴻不得不回答了,道:「我有多厲害,到時你會知道,絕對比你想像中
的要厲害,因爲我是你的寶貝女婿。呀哈,嶽母,我的時間到了,以後再回答你
的問題。」

  他趕緊跑了出去,杜鵑沖着他的背影喊道:「哥,晚上回來吃飯嗎?」

  楊孤鴻頭也不回地道:「小鳥兒,你把自己洗得白嫩嫩香噴噴的,我晚上回
來吃你!」

  夢香自走出瘋人院,便默而無言,抱月也無言地跟着她。

  抱月想與夢香說些話,然而,不知從何說起,她看着走在前面的夢香,這個
在一個月前繼承了月女之位的女人掌控着她的一生。

  是的,在明月峰,月女的命令就是一切,明月峰的女徒可以擇人而嫁,但所
嫁之人必須得到月女的允許。夢香繼承了月女之位,即使是上代月女瑤琴也無法
左右她了。

  抱月知道,如果無法得到夢香的許可,她這一生,都與楊孤鴻無緣,或者,
與任何男人都無緣。許多明月峰的女徒都是未嫁之身,并非月女不許她們出嫁,
而是打從她們進入明月峰那一刻開始,便已經立誓一生獨身,隻有經過月女的同
意,這誓言才告消失。

  夢香忽然回首,道:「抱抱,你恨我嗎?」

  抱月一驚,擡頭,道:「小姐,爲什麽要和抱抱說這樣的話?你知道的,無
論你怎麽做,抱抱也不會恨你,真的!」

  夢香幽幽地道:「我知道你在心裏怨我。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喜歡楊孤鴻,有
時我也不反對,但楊孤鴻越來越讨人厭了,我還能對他抱什麽希望?」

  抱月道:「我知道他是不好,可我──」夢香道:「你要嫁給她,我本不反
對,但我們之間有個不同尋常的約定,這個約定令我阻止你嫁給他,當然,你也
可以阻止我嫁給任何一個男人。」

  抱月走上前去,挽住夢香的右臂,驚喜地道:「姐姐,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
的約定?」

  夢香也輕挽住她,道:「我不記得,我會這麽在意你要嫁給誰嗎?」

  抱月想了想,道:「唉!他是很壞,可我不知怎的,就喜歡上他了。姐姐,
我會試着忘記他的,我不能害了姐姐。」

  夢香道:「有時候,忘記一個人比記住一個人要難許多的,或許你不必忘記
他,但代價卻是你一生不嫁。很多時候,姐姐覺得對不起你,心裏覺得是自己害
了你。」

  抱月道:「不是這樣的,姐姐怎麽可能害抱抱呢?這世上,就師傅和姐姐最
疼抱抱了。」

  夢香無言。

  兩女默默地走了一會,夢香道:「也許有一天師傅會恨我。」

  抱月驚道:「姐姐,師傅爲什麽會恨你?」

  夢香歎道:「很多以前我不明白之事,卻在今日裏得到了一些答案。抱抱,
你以前不是說楊孤鴻有可能是師傅的親人嗎?」

  「是呀!」

  抱月道:「這不是很好嗎?」

  夢香道:「但如果我要殺楊孤鴻,或者就不好了。」

  抱月驚叫道:「姐姐,你真的要殺他?他雖然很壞,可他、他也沒對姐姐怎
樣呀?」

  夢香道:「我想知道的是,若我真殺他,你會怎麽樣?」

  抱月挽着夢香右臂的手兒在輕顫,許久無言。

  夢香長歎一聲,她臉前的面紗向前輕揚,如夢似的聲音刺入抱月的耳膜:
「真燕師姑說得不錯,若我殺了楊孤鴻,我就完全孤立了,雖然我手中有整個明
月峰,但你和師傅都會棄我而去,這才是最令我心痛的。」

  抱月堅定地道:「不管如何,我都不會讓姐姐受到傷害,除非是抱抱先姐姐
而死。」

  夢香道:「然而,你願意看到楊孤鴻受到傷害嗎?」

  抱月很誠實地道:「你們誰受到傷害,抱抱都不願意看見,所以我會盡一切
能力阻止你們的鬥争,即使以死來阻止也在所不惜!」

  夢香道:「有些事,你是阻止不了的。」

  抱月道:「我能的。姐姐,楊孤鴻雖壞,但他會聽我的話,我以後叫他不要
惹你生氣就行了,他會聽的。」

  她說得很天真,但天真中多少帶些無奈,因爲她已經發誓與楊孤鴻斷絕關系,
楊孤鴻是否還會聽她的呢?

  況且,如果楊孤鴻在夢香面前對她親熱──這是很有可能的──夢香看了能
不生氣嗎?

  夢香如夢似的雙眼露出一抹淡笑,道:「他有時是很聽他的女人的話。」

  「當然了,他很疼我的!」

  抱月心裏歡喜,順口而出,說罷才知道這是不應該說的,忙道:「我隻是說
以前,現在抱抱不要他疼了。」

  夢香道:「你知道他爲什麽和師傅有些相似嗎?」

  抱月道:「如果是親人,當然是有點像的了。」

  夢香道:「并不是這麽簡單,這些事,時機到了,我再和你說。唉!師傅這
麽好的人,卻有這樣一個混蛋!」

  抱月驚詫地側看着夢香,不明白她爲何有此一說。

  夢香繼續道:「混蛋是很混蛋,卻也不簡單,你總是擔心他被我殺,其實我
根本沒有信心能赢他,很多人以爲他除了用刀之外便是爛人一個,但我不這樣認
爲,在那屋裏,他幾乎要了我的命──你當時是否在外面聽到隐約的雷聲?」

  抱月道:「是的,但隻是一刹那間的,姐姐,這有什麽問題嗎?」

  夢香沉吟道:「也就是在那一刹那,我産生了恐懼,但也同時對他生出感激,
可是他心軟了,所以最終敗的是他,若他不裝死,他也許真的死了。」

  抱月無法想像夢香與楊孤鴻在屋裏的激戰,但她從夢香言語中,多少明白夢
香幾乎喪生在楊孤鴻手中,她想像不出楊孤鴻是用何種武功令夢香挫折的。

  抱月道:「姐姐,他如果被姐姐殺死,也許很正常,但我不明白的是,他爲
何赤着全身走了出來?在那麽短的時間,他應該是無法把衣服脫去的呀!」

  「抱抱,你幹嘛問這麽多?」

  夢香嬌嗔道。

  抱月一愣,她有好長時間沒有聽過夢香的嬌嗔了,她扭臉凝視夢香,發覺夢
香露出面紗之外的脖子已經紅了,她仿佛明白了一些,道:「姐姐,是你把他的
衣服脫的?」

  夢香否定道:「我沒有。」

  頓了一下,又道:「抱抱,你别問這些了,以後他不惹我,我也不會去惹他。
其實,我有些怕他,我這輩子還沒怕過誰的,唉!」

  抱月道:「可是,他不是被姐姐打得滿身是傷嗎?」

  夢香道:「就因爲滿身是傷,他還生龍活虎的,這才可怕!」

  抱月垂首,作出沉思樣,夢香也不再言語,兩女相挽着繼續走路。

  不一刻,她們到達了大地盟,許多江湖中人向她們打招呼,她們也應付過去
了,從而走回她們的房間,各換了一塊面紗,又折了出來,敲響與她們的房相鄰
的屋子的門,裏面傳來瑤琴的聲音:「門隻是掩着。」

  抱月先推開門,瑤琴看見兩女,絕美的臉上綻放了輕美的笑,道:「你們回
來了!」

  兩女輕「嗯」同時撲到瑤琴懷裏,一如往常!

  瑤琴抱着兩女,笑道:「爲什麽不在瘋人院吃了晚飯才回來?」

  夢香道:「香香想師傅嘛!」

  抱月也道:「師傅,我們以後都不去瘋人院了。」

  瑤琴驚訝地道:「爲什麽呀?」

  夢香道:「我不喜歡楊孤鴻。」

  瑤琴臉色黯然,道:「就因爲楊孤鴻嗎?」

  夢香肯定地道:「是的。」

  抱月道:「師傅,你見到他沒有?他是你的親人嗎?」

  瑤琴許久才道:「我沒見到他,他也不是師傅的親人,聽說他很壞,香香讨
厭他也是理之所在。」

  抱月奇道:「師傅,他不是你的親人,你爲何要叫我們去保護他的妻子?」

  瑤琴道:「我的小抱抱的嘴兒怎麽這樣利了?我是讓你們去長春堂,可我沒
說讓你們保護誰呀?長春堂可是師傅的恩人,神刀門既被地獄門攻打,我擔心長
春堂會受到波及,讓你們去鎮守一下也是情理所在的。」

  她的理由說得很勉強,兩女自然不信,但也不爲難她們的師傅了。

  夢香道:「如果有一天,香香要與楊孤鴻或者是武林四大家爲敵,你會怪香
香嗎?」

  瑤琴愣住了,驚看着夢香,然後放開兩女,走到床前,無力地坐在床沿上,
凝視着兩女,緩緩地道:「會有這麽一天嗎?」

  夢香突然撲到瑤琴懷裏,道:「師傅,是香香錯了,香香不該令師傅擔憂的。」

  瑤琴撫摸着她的秀發,道:「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希望你赢,但你不要趕
盡殺絕,師傅會感激你的。」

  夢香道:「師傅,我隻想教訓他,不會殺他的。」

  瑤琴驚道:「你知道了?」

  夢香道:「是的,師傅,我知道了,但我不喜歡他作香香的大哥,也不要作
他的妻──其──其他的什麽。」

  瑤琴道:「這個,我從來不勉強你們,他的女人也夠多的了,你們應該另找
别的更好的男人,至于妹妹嘛!他也有的。」

  抱月走過來,道:「師傅,你們說什麽呀!怎麽抱抱都聽不明白?」

  瑤琴笑道:「你不必知道太多。」

  抱月嗔道:「不說就算了,哼!」

  瑤琴道:「咱們的抱抱生氣了,可不得了。」

  夢香擡臉起來,看着氣嘟嘟的抱月,道:「我說過,時機到了,你就會知道。」

  「有什麽好得意的?以爲人家不知道嗎?」

  抱月不領情地道。

  瑤琴驚道:「你也知道了?」

  抱月道:「就是知道了,不過我也不和你們說。」

  瑤琴和夢香看着她可愛的模樣,忽然笑了。

  笑過之後,瑤琴道:「香香,有一個很好的男人說要約會你哩!」

  抱月和夢香都是一怔。

  夢香道:「師傅,香香說過不嫁人的。」

  抱月卻道:「師傅,是誰呀?」

  「又不是約你,你倒着急了?」

  瑤琴說着,轉眼凝視着夢香的臉,仿佛要把她的面紗看穿。

  夢香被她看着不好意思,一雙如夢似的眼睛現出些許的慌亂,手兒輕搖了她
的師傅,狀如害羞的小女孩。

  瑤琴輕然吐出兩個字:「洛天。」

  楊孤鴻又一次進入大地盟,這次與往常不同,隻有他自己一個人來,他也不
知道爲何要選擇來大地盟,也許是因爲這裏面有幾個他想要見的女人吧!他想。

  守門的武士認得他──他的豬頭臉太好認了,這麽多天來,到大地盟的,隻
有一個豬頭──就是他楊孤鴻,所以他很順利地就進去了。

  他進到裏面,見到那些武林人,他也不與誰打招呼,别人也懶得理他──其
實是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誰,有的人還以爲哪裏來的剛打完架的流氓──想想也
是,這些大人物的家,哪能少得了一兩個流氓?世界就是如此,誰成了個人物,
總要暗中養幾個流氓,以便不時之需。楊孤鴻在一些人眼中,就成了如此之人─
─大地盟養的流氓也。

  楊孤鴻可不管這些,他在裏面逛了逛,黃昏已臨,東張西望的,覺得沒處去
了,想回瘋人院,又感覺早了些──他的小鳥兒也不知準備好了沒?

  于是停了下來搔搔頭,突然,他那搔頭的手使勁地拍在他的頭殼上,掉頭就
緊走。

  他走去的方向竟然是──幽憐齋?

  幽憐齋還是一如往常,很少人往這裏來,楊孤鴻穿過圓門,又折了回來看看
院子外面的情況,覺得一切正常,他才走到那間房前。

  本來準備直接推門的,想了想,他還是輕敲了兩下,裏面傳來洛幽婵的聲音:
「什麽事?」

  這問題令楊孤鴻無法回答,很少人會這麽問的,楊孤鴻猜想,也許是剛才某
人來過,房裏的洛幽婵以爲是剛才之人,所以才有這樣奇怪的問話。

  他道:「沒什麽事,隻是想來看看你。」

  房裏的洛幽婵聽出他的聲音,但她沒有回答,房裏安靜得出奇。

  楊孤鴻的手碰着門,然後又移開,轉身要走,沒走幾步,房裏的洛幽婵道:
「門沒鎖。」

  楊孤鴻忽地掉轉頭,推開房門,看見躺在床上的洛幽婵,她的床前擺了一張
飯桌,桌上是未涼的飯菜。

  洛幽婵雙眼恨瞪着楊孤鴻,使得楊孤鴻有些不自然,舉手摸摸自己的臉,道:
「是不是我的臉又腫了許多?剛剛又和人打架了!」

  他走到床前,坐在洛幽婵的枕邊,一手撫着她那散鋪在枕上的白發,道:
「飯菜快涼了,怎麽不吃?」

  洛幽婵不答他,令他覺得很不是味兒,就道:「你不吃飽,怎麽有力氣找我
報仇?嗯!你不是很想殺了我嗎?」

  洛幽婵氣道:「把你的髒手拿開。」

  楊孤鴻一愣,道:「我像是聽你話的人嗎?」

  他的手滑落她潔白的頸項,輕輕的撫摩着,洛幽婵扭頭就想咬他的手腕。

  楊孤鴻的手一縮,笑道:「你不吃飯,卻想吃我?」

  洛幽婵艱難地要掙紮起來,楊孤鴻歎息一聲,把她抱扶在懷裏,她于是更掙
紮。

  楊孤鴻道:「恨我也不必亂使力氣,你我什麽事都做了,還怕讓我抱着嗎?
現在先吃飯,等你身體恢複了,再來殺我,好不好?」

  洛幽婵盯着他看了好一會,才靜靜地讓他抱着,不做任何掙紮。

  楊孤鴻把她抱在大腿上,坐在飯桌前,在她耳邊笑道:「要不要我喂你?」

  「不要!」

  洛幽婵驚呼一聲,右手拿起筷子,左手托起面前的飯碗,就自個兒吃了起來。

  楊孤鴻見她吃得很香,就又道:「你也給我夾一塊肉吧!我還沒吃晚飯的。」

  洛幽婵的手肘輕撞了他的腹,道:「最好餓死。」

  「好痛!」

  楊孤鴻裝着叫了一下,又道:「你不心疼?」

  洛幽婵道:「誰心疼你?」

  「那你慢慢吃,我要回去吃飯了,餓死真是不值呀!」

  楊孤鴻就要抱她到旁邊,她卻轉臉道:「你讓我吃飽!」

  楊孤鴻隻得繼續讓她坐他的大腿上,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自己卻吞了許多
次口水,心想:媽的,早知就不來了,這女人竟然可以坐在他的懷裏暢懷地吃?
難道她忘了他不久前還在她?

  「我吃飽了。」

  洛幽婵把楊孤鴻的手腕拉扯到她的嘴邊,用楊孤鴻的衣袖擦拭着她可愛的光
亮的嘴。

  楊孤鴻驚叫道:「哇,洛幽婵,你這是幹什麽?」

  洛幽不客氣地道:「我在擦嘴,沒看見嗎?」

  楊孤鴻把她抱到一邊,道:「你吃飽了,輪到我吃了,媽的,拿我的衣袖擦
嘴,一點道德也沒有。」

  他捧起洛幽婵吃剩的那半碗飯就往嘴裏扒,洛幽婵伸手過來奪他手中的碗筷,
嗔道:「這是我吃過的,你不能吃!」

  楊孤鴻擋開她的手,道:「你這女人,吃剩了也不給我吃嗎?」

  洛幽婵道:「你不是要回去吃嗎?」

  楊孤鴻道:「晚了,你讓我回去洗碗呀?」

  想他楊孤鴻堂堂男子漢,怎麽可能做這種事?除了小時候那一兩次的假裝學
做好孩子!

  洛幽婵道:「誰讓你來這裏?」

  楊孤鴻道:「我早就想回去吃飯的了,是你這女人不讓我走的,你現在給我
安靜些,不然我吃了飯之後有你好看!」

  洛幽婵扭臉一邊,顯是氣着了。

  楊孤鴻放下手中的碗筷,又抱住她,道:「你躺一會,我很快就吃完,嗯?」

  不等洛幽婵回答,他已經半強迫地令她躺回被窩裏了,然後才又拿起碗筷吃
将起來,直至把剩下的飯菜一掃而光,他才拍拍肚皮,轉臉看着洛幽婵,手伸入
被窩裏抓出洛幽婵的玉手。

  洛幽婵驚道:「你要幹什麽?」

  楊孤鴻就要把她的手拉舉到嘴前,道:「我要擦嘴!」

  洛幽婵猛的想抽手回來,隻是沒力氣收回來,驚叫道:「楊孤鴻,你敢拿我
的衣袖擦嘴,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仿佛是在像情人撒嬌似的,惱着的偏又是可愛的──樣子!

  楊孤鴻看了她好一會,終于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下她的手,她迅速地把手縮回
被窩裏,楊孤鴻道:「你拿我的衣袖擦嘴就行,我怎就不能了?」

  洛幽婵另一手在枕頭邊一陣摸索,摸出一條手帕丢給他,道:「給你,擦嘴
去!」

  楊孤鴻接住手帕,擦拭了油嘴,把手帕遞還給她,她卻道:「不要了。」

  楊孤鴻道:「不要我就丢了?」

  他作勢要扔,洛幽婵趕緊抓住手帕,使勁一扯,從楊孤鴻手中奪了過來,自
顧自地疊好了,又把手帕塞到枕頭底下,然後才道:「你可以走了。」

  洛幽婵下了逐客令。

  楊孤鴻卻彎腰下去,把鞋子脫了,轉身把她的身體往裏移了一些,就上床與
她躺在一起,側着身盯着她,道:「我想在這裏睡。」

  洛幽婵翻身過來雙手推他,道:「你走,不準睡這裏。」

  楊孤鴻幹脆平躺下來,把她抱到他身上,笑道:「你不準的事多着哩,可惜
我都做了,很多事由不得你的,你的白發真好看!」

  他撫摸着她的發,在她耳朵輕吹了一口氣,洛幽婵覺着癢癢兒的,臉一低,
就埋在他的頸項,輕呼道:「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你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不到任何壓迫,如果想要我害怕,你必須學學夢
香,那種女人才真的可怕,她竟然要閹了我,還好老子的命根是很堅韌的。」

  洛幽婵擡臉凝視着他,道:「夢香是誰?」

  楊孤鴻露出回憶之色,歎道:「一個很美麗的女人,幾乎能令男人做夢也想
着,而她,本來就是每一個男人的夢,很香的夢,就像她的名字──夢香!」

  洛幽婵道:「你想她?」

  楊孤鴻道:「想。」

  洛幽婵突然掙紮,怒道:「放開我,你想她就去抱她。」

  楊孤鴻注視了她好些時候,道:「雖然我不敢這麽認爲,但此刻的你卻很像
一個吃醋的女孩,告訴我,你已經愛上了我。」

  洛幽婵一手拍在他的臉上,道:「鬼才愛你這豬頭!」

  楊孤鴻對于洛幽婵的拍打并不介意,因爲她畢竟沒使上力氣且也不是在甩他
耳光,隻是道:「媽的,怪不得你這麽惱火,原來你總以爲是豬頭了你,還好,
過兩天你會清楚我的真面目,絕對夠得上你畫中的男人。豬頭?老子若是豬頭的
話,還會有這麽多老婆嗎?」

  洛幽婵更是怒了,吼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次,你有多少個老婆?」

  楊孤鴻扳着手指開始計算起來,洛幽婵忍不可忍,一口咬住他的手指,楊孤
鴻的另一手連忙捏住她的下巴,把手指抽出來,喝道:「洛幽婵,你他媽的還沒
吃飽飯嗎?」

  洛幽婵也不回答,隻是盯着楊孤鴻,兩行眼淚悄悄滑落。

  楊孤鴻看着心裏怪怪的,正想安慰她,聽得外面敲門聲:「師傅,熱水已經
準備好了!」

  楊孤鴻一驚:這聲音好熟!

  洛幽婵急道:「你出去吧!其他的事不用你了。」

  「可是師傅的碗筷不用徒兒收拾嗎?」

  楊孤鴻突然下床鑽到床底,順便把床前的兩隻男鞋也拖了進去。

  洛幽婵才道:「明天吧!」

  外面的人想了一會,終于丢下一句「好的」才走了。

  床底下的楊孤鴻仔細聽着,知道人已走遠,才爬了出來,站起來拍拍衣服,
緊緊地盯着洛幽婵,她也看着他,忽然,她笑了出來,像是一朵盛開的紅山茶!

  「爲什麽不早說,害老子躲床底?」

  洛幽婵道:「誰讓你動作這麽快,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敢輕易進入我的房
間,」

  她的臉色一變,眼神銳利,叱道:「除了你這混蛋!」

  楊孤鴻很是洩氣地一坐在床沿,埋頭把鞋穿好,站起來就要走。

  洛幽婵道:「抱我去洗澡!」

  楊孤鴻驚訝地回首看着她,不敢相信這種要求,她竟能順口而出?

  洛幽婵道:「沒聽到嗎,豬頭?」

  楊孤鴻如夢初醒,道:「現在有些後悔你,畢竟像你種年紀的女人都是恨嫁
不得的,一逮到機會哪會放過?」

  洛幽婵怒嗔道:「你說誰恨嫁了?」

  楊孤鴻不答,隻是猛搖頭,彎腰橫抱起她,道:「哪裏?」

  洛幽婵賭氣不說話。

  楊孤鴻就想放她下來,她急道:「這間屋子背後。」

  楊孤鴻抱着她走到屋後,才發覺原來後面還有三間低矮的房間,洛幽婵指着
左邊那一間,道:「抱我進去。」

  裏面的設備也很簡單,一個衣架,一個瓷做的長形浴缸,裏面盛滿了熱水,
蒸氣把這浴室給彌漫了。

  「沒衣服換?」

  楊孤鴻看見衣架上隻有三條浴巾。

  洛幽婵道:「這套衣服才穿沒多久,換什麽?要換,你回去幫我取衣服。」

  楊孤鴻道:「這麽麻煩,算了。」

  他的手就在洛幽婵身上動作起來,她也不抗拒他,安靜地站着讓他幫她脫衣,
直到他把她所有的衣服都脫除,她才道:「你可以出去了。」

  「我也要洗澡。」

  楊孤鴻抱她進浴缸,不客氣地脫起自己的衣服來了。

  「哼!」

  洛幽婵扭臉一邊,不久又扭臉回來,看着楊孤鴻脫衣。她對于這個男人很陌
生,然而,對于他的身體卻很熟悉,這是一具無可挑剔的男體,如果他的臉未受
傷,應該可以算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也就是這麽一個男人,把她守了三十多年的
童貞撕毀了,以一種陌生的身分強行進入她的生命,成就了一種極度陌生卻又是
極度親密的關系。

  一種人世間憎恨的行爲,這個男人做起來卻是那麽的無畏。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人,也不知道以後要怎麽樣地對付他。

  她隻知道,這個叫楊孤鴻的男人很年輕、很強壯,也清楚他──雖然不想承
認──卻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某種意義上,真正的、她的──男人!

  她忽然輕歎出聲,雙手攏在潔白的胸脯,仿佛害涼了。

  楊孤鴻已經脫去衣服,從衣架上取過一條浴巾,踏入浴缸,與洛幽婵面對面
坐在浴缸裏,道:「你覺得冷,爲何不澆水上身,這水還挺熱的。」

  洛幽婵伸出一隻手兒,道:「給我。」

  楊孤鴻抓住她的手,把她拉扯過來,抱她入懷,浴巾往水裏一浸,然後拿起
來,輕按在她的肩上,熱的水流便從肩背滑流下來,他道:「我幫你洗吧!」

  洛幽婵猶豫了一會,一雙手兒澆起熱水淋在楊孤鴻身上,道:「知道我爲什
麽不抗拒你嗎?」

  楊孤鴻一怔:「因爲我夠帥!」

  他繼續用浴巾擦洗着她美好的身子,卻見洛幽婵又怒眼瞪着他,隻好認真地
道:「我并不想知道太多,我隻知道做我應該做的事,好多事情我不需要太明白,
因爲這世界許多事情都是做了才知道結果的。」

  洛兒繃緊的臉一緩,道:「你帥?」

  楊孤鴻自大地道:「當然,這有什麽好懷疑的。」

  洛幽婵道:「你的臉像你的人一樣惡心。」

  「不會吧?」

  楊孤鴻摸摸自己的臉,隻是覺得有些兒痛,卻并不覺得惡心,他道:「我想
是剛才吃得太飽了,要不就是懷孕了,哈,洛幽婵,你将是我的孩子的母親,看
你以後怎麽殺孩子的父親?」

  洛幽婵斷然道:「我如果有孩子,孩子也必須是姓林的,如果孩子的父親不
是姓林,那麽這孩子也不會出生,而你,卻姓楊,即使以後懷孕,我也不會讓孩
子出生。」

  楊孤鴻吃驚地看着她,道:「你說的姓林,應該是你所畫的那個男人吧?」

  洛幽婵不回答,卻算是默認了。

  楊孤鴻繼續道:「他的确是個很帥的男人,不過,想來他現在已經不再年輕。
你甯願選擇一個老男人,也不要我這年輕的小夥子?我看你這女人有毛病!怪不
得他不要你了,你想爲他生孩子,隻可惜呀!他讓你做了三十多年的,還是老子
心兒特好,結束了你的生涯。」

  這世上,也隻有他把當成是自己在做好事了。

  洛幽婵怒道:「你敢再說這種不知羞恥的話,我就──」「你就怎麽?」

  楊孤鴻見她話到一半就止了,隻好接問道。

  洛幽婵答非所問:「洗澡!」

  原來如此!楊孤鴻隻得繼續替她洗澡,忽然建議道:「洛幽婵,不如我們一
邊洗澡一邊吧?」

  洛幽婵臉兒一紅,道:「不!」

  楊孤鴻的陽根卻早已堅挺,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就把她抱坐到他的陽根上,
讓她的吞食了他的陽根。

  她略微地顯痛,眉頭皺緊,雙手環抱住他的粗壯頸項,臉靠在他的肩膀,呻
吟道:「你别太大,我還痛的。」

  楊孤鴻笑道:「我知道,這樣應該是可以的了。」

  「嗯!」

  洛幽婵輕應一聲,道:「我可以讓你進來,但我以後還是會殺你。」

  楊孤鴻道:「我不明白。」

  洛幽婵道:「因爲我的身體已經是你的,而且從一開始就是你的,所以你現
在的或是以後的侵占,我都不會抗拒,但我的心總不是你的,我愛的人也不是你,
你卻在我身上做了隻有我的愛人才能做的事,這是不可饒恕的,我要你用生命的
代價來彌補你的罪。」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然而,聽到楊孤鴻的耳裏,如同雷擊在他的耳膜,這震
波直透過他的血液,驚了他的心!

  「這是你心裏的話?」

  楊孤鴻長歎。

  洛幽婵隻以三個字回答了他:「我恨你!」

  楊孤鴻突然聳動起來,水流四溢!

  洛幽婵呻吟道:「我這輩子隻愛一個男人,且永遠都不會更改!」

  「你說的『永遠』多餘了,我早就說過我不需要你的愛,我要的隻是你美好
的身體,你和我之間隻有性和欲!」

  楊孤鴻喝喊着,動作起來也變得粗暴!

  洛幽婵環在楊孤鴻頸項的雙手改爲捶打楊孤鴻的結實胸膛,同時哭道:「我
不要了,你這豬,我讓你停止!」

  楊孤鴻一邊動作一邊不耐煩地道:「哭什麽?你不是說讓我随便侵占嗎?才
說過的話就忘了?别打了,再打我就丢你到一邊去!」

  洛幽婵沒有停止捶打,力道卻小了許多,也不說話了,隻是眼淚流得更急。

  楊孤鴻的粗暴變得溫柔了許多,心裏升起一些柔情和憐意。

  洛幽婵眼神一怔,凝視着楊孤鴻,淚光中有着某種期待和滿足,她的雙手按
在楊孤鴻胸膛上停止了捶打,迷茫地道:「你對我,不是隻有性和欲?」

  楊孤鴻微笑,沒有語言,隻是用行動繼續着他突來的溫柔,以這種粗暴的方
式進行纏綿的溫存,直至洛幽婵到來時無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他才吻着她的耳珠,
輕聲道:「讓我親親你的嘴兒!」

  他把洛幽婵的臉捧出來,緩緩地俯親下去。

  洛幽婵的雙眼輕輕閉上──「忘了我曾說不親你的嘴兒了,唉!」

  聽得楊孤鴻這句話,洛幽婵神經性地突睜雙眼,怒火在她的眼中燒,她盯着
楊孤鴻,突然運起全身最後的勁力,彈飛出去,跌坐在浴缸邊。

  楊孤鴻驚訝地看着地坐在地上顯得很無助的她,從浴缸裏走了出來,向她走
去,她的雙手就撐在地上往後移動,一直到她的背靠在牆上,她才緊盯着向她走
近的楊孤鴻,那眼神中有驚懼、憎恨、憤怒、落寞和極度的無助。

  楊孤鴻的心仿佛被人拿針戳了一下,刺痛!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來捧着她的臉,道:「爲什麽?」

  洛幽婵全身發顫,嘴唇兒也顫動了幾下,卻未有言語。

  楊孤鴻抱起她,把她放到浴缸裏浸泡了一下,然後擦的身體,替她穿上衣服,
讓她靠着牆站好了,回來也把自己的衣服穿好,才走過去抱起她,道:「我抱你
回去。」

  洛幽婵任由他抱着,走入了她的房間,他把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楊孤鴻做完這些事,本想立即就走,想了想,還是坐在床沿上,望着洛幽婵,
道:「如果有一天,你替我畫了一幅畫,我不希望你把它挂在牆上,我希望你能
把我的形象挂在你的心上,雖然這看起來很難,但你既然把恨放到了心上,爲什
麽不能讓愛也進入你的心裏呢?我是個經常說謊的人,所以,雖說過不親你,但
有時候或許會親你個夠。我要走了,你若要報仇要殺我,可以找我,我卻絕不會
再來找你,除非──我看到你心裏有我畫像的時候,我才會回來找你,那時我會
回答你,我對你是不是隻有性和欲。」

  「我不會再爲任何男人畫像!」

  「你會的。」

  楊孤鴻淡然一笑,卻顯示其無比的自信,構成他在那一瞬間無比動人的男性
魅力。

  夜色籠罩了大地盟,像是一片黯然,也籠罩了這個世界,大地盟在這種黯然
中,漫延着不可知的愁情。

  當夜伴随着人世間的愁來臨之時,人兒也相約來臨。

  這似乎成爲人間一種不可否定的結論。

  夢香來到大地盟的盟約院的時候,盟約院裏很是冷清,這與平時不同,這個
院落很大,平時是有着許多人到這裏的,隻是今晚一個人也沒有──除了她夢香
外。但冷清中又有着某種不同尋常的氛圍,因爲這裏挂了一吊燈籠,就挂在盟約
院五個亭子之最中的那一個亭子裏,燈紙是白色的,雪一樣的蒼白,所以透出一
種雪一樣迷茫的蒼白照着這院落的某些地方,給人以一種無力而憔悴的感覺。然
而,也有許多人認爲,這種色澤以及這種幽清是一種浪漫的醞釀,這多數是戀人
們的扭曲心理。

  夢香就覺得這個環境很是美好,她喜歡這樣,像她的衣裳一樣的淡白,也像
罩着面紗的她的迷茫,或說像她的眼睛的如夢如幻,像她的人給人的那一種朦胧。

  她喜歡這種朦胧的感覺,人世本來伴着多的朦胧,才使得人世夠人留戀。

  因着初冬,夜當寒,但在她夢香的感覺裏,這寒來的太少了。

  哪怕隻穿了一襲輕紗,她也不覺寒的。

  她在亭子裏坐了下來,她知道有人會來這裏找她。她本不必來這麽早的,隻
是聽得師傅的傳話,她的心兒一直不能平靜,所以早些來這裏,讓她的心兒早些
平靜──若不能平靜,就幹脆等。

  她也許正在等,雖然她自己并不想承認,但她的确是爲一個男人而來,此時
也正在等那個男人的出現。

  她不知道爲何自己會爲這個男人而作出這樣的選擇,本來赴約已經不是她的
風格,如今還要等,她覺得她自己變了,是爲那個叫洛天的男人而變的?

  她不敢肯定,卻有些了解,自己的心是在今日後才波動很大。是的,她曾經
說過不爲任何男人而心動,也不會嫁給任何男人,但作爲一個女人,她覺得,她
應該找一個更強大的靠山。

  洛天,不但是大地盟的少主,從女人的角度看,他幾乎是任何女人可以依靠
的天!

  任何女人在他的胸膛裏都能得到保護。

  她夢香原不期待男人的保護,隻是有些時候她也産生了從未有過的恐慌,因
而她那恐慌的心兒需要另一種強大的溫柔力量來撫平。

  所以,她來了──她,第一次,期待一個更強大的男人的懷抱!

  「讓你久等了,我不料你會這麽早來。」

  一個溫柔而感性的聲音打斷了夢香的思維,她轉臉看去,在淡白的光中,一
個高大挺拔的青年在夜裏對着她微笑,這笑襯着他那自信的眼神一直射入她的芳
心,令她覺得這黯然的夜也跟着有了人性的極具魅力的微笑了。

  這個男人,自從她到達大地盟以來,就對她表現出若有若無的情意,她對此
也并沒有多大的反感,隻是也從未想過她和他之間有進一步的發展,今晚的赴約,
某種程度上是因了楊孤鴻的威脅,這種威脅,隻有她夢香一個人心裏明白。

  男人的臉算得上英挺,但并不俊俏,單論臉部的美感,比不上楊孤鴻和花浪,
但那極富個性的輪廓分明的臉膛,配上他高壯挺立的軀幹,和一種油然而生的傲
氣以及無比雄壯的氣度,令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壯美,仿佛集大地的靈氣于一身,
構成他高山似的魄力,不可一世的霸氣。

  這就是洛天!

  正是夢香要等的人。

  夢香站了起來,風掠過她的面紗,貼在她的臉頰,朦胧的輪廓給人謎樣的美
感。她的手輕碰了面紗,仿佛向外扯開了一下,隻是她做的太不經意,猶如天成
似的自然,所以并不給人刻意的感覺。

  夢香輕輕道:「遲來早來總是免不了來的,不如早來的好,也可欣賞這夜。」

  洛天走入亭子裏,道:「小姐這句話說的好,隻是我瑣事太多,忙到現在才
有空閑,否則在這裏等你的,就是我洛天了。我不習慣等人,也不習慣讓人等,
但是對于小姐,我也許會等,哈哈,請坐!」

  他指着亭子裏的石桌旁配置的四張石椅之一,自己便坐下了,夢香選擇了與
他相對的座位坐了下來。

  洛天道:「我特意吩咐人把這裏布置了一番,你覺得還可以嗎?」

  夢香如夢似的聲音依舊,她道:「你也特意命令别人不得踏入這個院子吧?」

  洛天很自然地笑笑,道:「這應該是必要的。」

  夢香看着面前這個雄奇但不顯粗犷的男人,許久才道:「也許。」

  洛天道:「能夠得到小姐的賞臉,實在是我洛天的榮幸。」

  夢香道:「洛公子不必如此,其實是夢香的榮幸了,夢香能與洛公子相談言
歡,也是一種難得的緣份。」

  洛天一笑,突然拍拍手掌,從院門裏走進一個丫鬟,用托盤托了一隻茶壺和
兩個精美的茶杯走到亭子裏,把茶壺和茶杯擺好,又自行退了出去。

  洛天捧起茶壺爲夢香斟了茶,又把自己面前的茶杯倒滿了,舉杯邀約道:
「洛天知道小姐不好酒,因此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夢香拿起茶杯又放下,道:「謝謝公子盛情,隻是夢香面紗掩臉,不方便受
這一杯清茶,但在夢香心裏已是飲着了。」

  洛天的臉呈現從未有過的失落,但瞬間又恢複他的氣度與自信,笑道:「既
然如此,洛天便不爲難小姐了,洛天先喝爲敬,小姐自便。」

  夢香感激地道:「謝謝公子!」

  洛天把一杯苦茶喝進胃裏,放下茶杯,凝視着夢香,道:「洛天鬥膽問一句,
不知小姐對洛天的心意如何?」

  夢香道:「這個──」「不用說,她肯定是對你發了!」

  這個突然闖入的聲音令亭子裏的兩人大吃一驚,尋聲望去,原來是豬頭楊孤
鴻!

  夢香一見楊孤鴻,就怒道:「楊孤鴻,你剛才說什麽?」

  洛天也驚道:「他就是楊孤鴻?」

  夢香沒有回答,楊孤鴻卻先一步介紹自己了:「除了我,還能有誰來參加你
們的約會?」

  他走入亭子裏,老老實實地坐在其中的一張石椅上,把洛天和夢香隔開,一
雙手肘撐在石桌上,兩隻手掌托着下巴,眼睛兩邊轉,看看洛天,又看看夢香,
道:「我的到來,沒有打擾你們吧?呀!要不要我現在就離開?不要嗎,那我就
先喝杯茶了。咦,夢臭屁,你面前這杯茶給我喝吧!反正你戴着面紗也喝不了,
我口渴得要命,今晚也不知是誰炒的菜,,真鹹!」

  他伸出一隻手去把夢香面前的那杯茶拿了過來仰首一飲而盡,然後又看看沉
默的兩人,就把茶杯遞到洛天面前,道一聲:「喏,麻煩你一下!」

  洛天捧起茶壺倒了一杯茶給他,他接過來又喝了,然後用手擦擦嘴,笑道:
「謝謝你,看來你這人不錯,你叫什麽名字?」

  「洛天。」

  楊孤鴻一手拍在他的肩膀,道:「我聽說過你,你是秋韻那小娘們的表哥,
還聽說你打架很厲害,哪天我找你打架好了。」

  「楊孤鴻!」

  夢香怒吼。

  楊孤鴻猛的掩住耳朵,回臉朝她道:「夢臭屁,别在我耳邊放響屁,我聽着
難受,你以前可是很斯文的,要保持風度哦!」

  洛天道:「茶你已經喝過了,我想你應該走了。」

  楊孤鴻放開掩住耳朵的雙手,驚奇地看着洛天,忽然道:「你想泡夢臭屁?」

  洛天道:「你說得有些正确,但不是泡夢臭屁,而是我要追求夢香小姐。」

  楊孤鴻笑道:「雖然你的用詞比我有文化些,不過,目的都一樣,臉皮也夠
厚。」

  夢香冷冷地道:「楊孤鴻,你走不走?」

  楊孤鴻又開始東張西望了,道:「喲!天黑地暗的,你叫我走到哪裏去?這
裏有個燈籠,我正想進來拿它照路,誰知竟碰到你在這裏幽會?既然你要幽會,
哪能少得了我楊孤鴻?他要泡你,你讓他泡,我卻泡不得?」

  「你──」夢香欲語無言。

  楊孤鴻又對洛天道:「喂,老兄,泡妞大家一起來,你偷偷一個人勾引夢臭
屁,這可不好,要是我們的趙二公子看見了,怕會抽刀跟你拚命。哦,夢臭屁,
你說是不是呀?」

  他的臉又轉向了夢香,夢香一巴掌拍打過來,打在他的豬頭臉上,雖不重,
響聲也小,但他痛得叫苦道:「你今天打得還不夠嗎?」

  夢香道:「我後悔沒有打死你!」

  洛天此時仿佛成了局外人了,幹咳一聲,有些尴尬地道:「你們,很熟?」

  「是呀!是呀!」

  楊孤鴻連忙應道。

  夢香氣道:「誰跟你熟了?」

  楊孤鴻湊臉向她,道:「有個叫香香的。嗯!香香,真好,來,就香你一口!」

  他的嘴嘟了過去,忽覺得背後衣領一緊,仿佛被人抓住了,正在把他往後拖,
他轉臉過來,原來扯住他的後衣領的那手是「好人」洛天的。

  他一氣之下,不認爲他是好人了,就伸手去拍那手,道:「喂,你小子,别
拉我衣服,要打架放開我,媽的,老子要親的又不是你的娘們,你緊張個什麽?」

  洛天放開了他,他就把扯皺了的衣領整理了一下,嘴裏嘟哝道:「我要保持
衣衫整齊,男人要在女人面前保持體面的形象,你别損壞我的形象,要打倒你的
競争對手,也不用貶低你的情敵嘛!」

  洛天再一次懷疑地道:「你真的是四大武林世家的那個楊孤鴻?」

  楊孤鴻正經地道:「請你在『楊孤鴻』這三個字前面多加兩個修飾詞:拳王、
歌神。」

  「咚」的一聲,夢香的手背敲在他的頭殼上,就聽得她道:「狗屎、豬頭、
色狼、無賴,這些都加在你的名字前面,你這混蛋!」

  楊孤鴻摸摸頭,猛的道:「斯文點,斯文點!」

  夢香氣道:「在你面前,誰都斯文不起來,你給我快點滾,見到你,我就生
氣。」

  楊孤鴻笑道:「如果你讓抱月嫁給我,我就滾,不,是走!」

  差點說錯話,他倒抽了一口冷氣!

  夢香扭臉一邊,哼道:「别想。」

  楊孤鴻道:「那我就坐在這裏看你們談情說愛,順便做你們的愛情顧問。兩
位紅男綠女,有什麽你侬我侬的,請快快說吧!說完大家好回去睡覺,你們不覺
得這天有點冷嗎?嘿,真的耶,好冷,夢臭屁,借你的手兒一用!」

  他就去拿夢香的手,夢香猛然縮手到背後,竟似小女孩撒嬌似地嗔了一聲:
「不借!」

  「幹嘛這麽小氣?我們也擁抱過了,還親吻過,而且,我的光身你都看個夠
了,就一個手兒,也不給我握握嗎?」

  夢香氣得面紗微揚:「你──」洛天驚訝地看看楊孤鴻,接着盯着夢香,道:
「小姐,你和他──」夢香急道:「洛公子,不是這樣的,他撒謊!」

  楊孤鴻道:「我什麽時候撒謊了,老子說的是大實話,你敢說你沒讓我吻過
你的小嘴兒?」

  夢香怒視着楊孤鴻,就是沒話可說。

  洛天突然道:「即使被你吻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敢肯定你是強吻夢小
姐的。」

  楊孤鴻仿佛找到了知己,大是開心道:「正是,正是,雖然是強吻的,她的
初吻也總是老子的。哈哈,洛天,你要泡夢臭屁,我也一樣,咱們就來個公平競
争如何?」

  夢香剛想發言,洛天已道:「我接受這個挑戰!」

  夢香怒道:「你們這是幹什麽?」

  楊孤鴻擺擺手,對洛天道:「我和你打個賭,我們在這裏打坐半刻鍾,誰先
動誰就放棄夢香,你說如何?」

  洛天道:「好。」

  楊孤鴻忽然笑笑,道:「你會輸得很慘,哈哈。」

  笑罷,他轉臉盯着夢香,兩眼邪邪地挑逗着她,直到她轉臉不敢和他對視,
他突然伸手抱夢香入懷,夢香驚覺,要掙紮時已是遲了,他的嘴已經覆上她的雙
唇,隔着面紗吻着了她!

  洛天暴怒,一掌擊在石桌上,石桌碎塌,發出巨響。

  楊孤鴻全當沒聽見也沒看見,隻是抱着掙紮的夢香繼續強吻,而在此期間,
洛天竟坐了下來,看着面前的兩人,一聲不吭。

  當楊孤鴻的嘴離開夢香的唇,那面紗已經有幾處地方濕潤了,眼淚從夢香的
雙眸滲出。

  楊孤鴻回首對洛天道:「你的忍耐力很強,但你還是動了,然而,這次算你
赢。」

  洛天不言語,仿佛不屑與楊孤鴻說話,他把雙眼也閉上了。

  夢香早就變得安靜,此時楊孤鴻不吻她了,她還是靜靜地伏在楊孤鴻的胸膛,
胸脯起伏得厲害,嘴兒的氣透過面紗呼在楊孤鴻的頸項。

  楊孤鴻又把她抱緊了一些,道:「如果你讓抱月跟我,我就讓你和洛天好,
若你阻止我和抱月之間的事,我隻好把你收納了。」

  夢香嬌喘道:「放開我。」

  楊孤鴻道:「你如果答應我,我就放開你,而且永不碰你,怎麽樣?」

  夢香沉默,淚眼仰望他。

  楊孤鴻俯首吻去她的淚,道:「還是這麽強?」

  夢香首次露出委屈的眼神,有些哽咽地道:「我不答應你,你不是好人,我
絕不答應!」

  楊孤鴻有些失落地道:「我的确不是什麽好人,但抱月喜歡的就是我這個壞
人,你和她都是女人,你何必爲難她?且同時你也讓我爲難了!」

  夢香略微地掙紮,道:「你知道什麽?」

  楊孤鴻道:「我什麽也不必知道,我隻要知道什麽是我想要的,我就必須得
到。你再動,我就抱你回我的房間,别以爲我不敢,回到房裏就讓你替我生個兒
子!」

  夢香怒吼道:「我殺了你!」

  楊孤鴻虎目一瞪,抱着她,站起來就走,剛走出亭子,後面一聲怒喝:「楊
孤鴻,放下夢香!」

  楊孤鴻站定身,抱着夢香回轉身來。

  洛天又道:「你輸了,就該滾回瘋人院,你是個十足的瘋子!」

  楊孤鴻邪笑道:「咦,我怎麽忘了還有你?沒錯,我是輸了,我該退出的,
差點不講信用了。唉!做男人真難,做什麽事都要講信用。反正你也挺有耐性的,
再多等一會,我和夢臭屁說幾句悄悄話就走,你可以繼續泡她,哈哈。」

  洛天本已站起來,此時聽得楊孤鴻如此一說,想了想,又坐在石椅上,讓人
不得不佩服他的忍耐力了──果然是成大事之人。

  楊孤鴻在夢香耳邊道:「你是我遇到的最美麗的女人,或許秋韻能與你一比,
我很想得到你,但我打賭輸給了洛天,所以決定放棄。在那屋裏我吻了你的嘴兒,
這是我一直懷念的,剛才雖吻了你,卻是隔着面紗的,我此刻隻想最後一次吻你!」

  「不!」

  夢香哭喊道。

  但楊孤鴻的手已經掀開她的面紗,吻落了她的紅唇──此時夢香正背對着洛
天,所以洛天并不能看清夢香的臉──他隻知道楊孤鴻又在吻夢香了。

  唇分!

  紗落。

  「我曾經說過要報複你,這就是我的報複,我對女人的報複,向來都是很溫
柔,但這種沒有傷口也不見血的報複,卻能使你恨我一生!」

  夢香流着委屈的淚,顫音道:「你剛才說最後一次吻我?」

  楊孤鴻點點頭,很認真地道:「嗯!最後一次!」

  夢香突然怒道:「放開我,你這混蛋,既然如此,還抱着幹什麽?」

  楊孤鴻凝視了她一會,伸手再次拭去她的淚,放開了她,轉身走了兩步,忽
覺後背一陣劇痛,整個人向前突撲,撲倒在地,久久才能站起來,慢慢地轉過身。

  他舉手擦了擦滿臉的塵土,盯着夢香,道:「你出腳太輕了,應該還可以重
一點的。」

  說罷,他又轉身,準備離去。

  夢香道:「沒有我的允許,你這輩子别想得到抱月,你對我所做過的一切,
不會這麽輕易就算了。你回來,是男人的,就堂堂正正地和我打,别總是趁我不
注意時亂抱,你這大色魔,喂,你聽到沒有?」

  她已經失去方寸了。

  「真不想重複,唉!我都說了多少遍,我隻和女人在床上打架──但是,你
想和我打這種架嗎?」

  楊孤鴻沒有回來,因爲他知道夢香不會是想打床上的妖精架,所以,他走了。

  走出盟約院,折了幾折,忽然,他驚喊地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看着楊孤鴻走出盟約院,夢香許久無言。

  洛天也站在原地不動,隻是靜靜地看着她的影,眼中露出一種精爍的神芒。

  亭子上照射下來的光,使得夢香的背影拉長,映住了她的臉──她的臉本來
就被面紗蒙着了,隻是那露出來的眼神也黯然,像了這夜──也許是光照不到吧!

  兩行淚爬入她的面紗,然後消失,像是隐入了這黯然的夜。

  「小姐,他已經走了。」

  洛天的聲音打破了沉靜的夜,使得寂靜的夜裏濃縮了一種冬日的寒顫。

  夢香的嬌軀突伸了一下,手兒不經意地在她的眼睛晃了晃,把未幹的淚拭去,
然後轉身面對着洛天,眼裏擠出一絲苦澀的笑意,道:「嗯!我知道的,隻是想
多站一會,他的到來讓我惱火。」

  洛天走了過來,他的手想伸過去挽夢香的臂,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擺出
一個邀請的手勢,道:「我們到亭子裏坐着說話。」

  兩人重新到亭子裏坐好了,隻是地上的碎石卻也在兩人的眼裏碎得實在完美!

  洛天苦笑,道:「是我粗魯了,小姐别見笑。」

  夢香凝視着他,道:「我想問你,爲何他剛才對我用強時,你不把他拉開?」

  洛天臉露無奈之色,久久才道:「憑小姐的武功,應該是可以自行掙脫的,
所以我以爲是小姐自願的,便不好相幫了。」

  夢香眼中神色一怒,立即又恢複平靜之色,道:「你判斷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我并非自願的,而是楊孤鴻根本是個怪物,力氣大得不像人,且全身上下沒個
位可尋,又是一身的死牛皮打不動的,因此,即使是我,被他抱住也隻得讓他爲
所欲爲,如果他放開我,我一腳就能把他踢飛!」

  洛天眼睛瞪大,驚訝的道:「你是說楊孤鴻的武功極差?但這與江湖傳言失
真。」

  夢香哂道:「江湖傳言,隻有好色、無賴、自大這三項是真的,至于說到他
的武功,除了拿着一把烈陽真刀,他就隻會找人摔跤。」

  洛天驚道:「他是蒙古人?」

  媽的,這小子真機靈,聯想夠豐富!

  夢香道:「我不知道。」

  洛天道:「他使用烈陽真刀時,是否武功變得很高?」

  夢香回憶道:「高得驚人,那時的他讓人怕又讓人愛!」

  洛天道:「如果換作是夢香小姐,你會是他的對手嗎?」

  「我不知道。」

  夢香随口說出,忽又怒道:「他敢拿我怎麽樣?我要打趴他,易如反掌!」

  洛天的臉露出些許笑意,道:「那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夢香驚訝地看着洛天,不知他爲何有此一說,她道:「洛公子,天色已晚,
且經楊孤鴻這一鬧,我有些倦煩了,想回去休息。」

  洛天很自然地道:「這也好,今晚雖有點突發事件,但洛天還是很開心,但
願小姐回去有個好夢。」

  「謝謝洛公子。」

  夢香道别,轉身走出了盟約院。

  洛天看着她消失,回眼看了看地上的碎石,一手朝地上拂去,碎石飛揚,他
邁步離開──洛天回到他的别院,見他房裏的燈亮着,心裏一愣:他今晚并沒有
約着誰來的。

  他推門進去,坐在裏面的竟是塔妮?

  「什麽時候來的?」

  洛天對于塔妮出現在他的房裏,并不感到驚訝。

  塔妮看着他走近,眼神中有着莫名的憂怨又仿佛寄存着某種興奮,她站了起
來,道:「隻來了一會,你去哪裏了?」

  洛天道:「我約了夢香。」

  塔妮道:「你不帶她回來嗎?」

  洛天走到她身前,擁着她,道:「我會帶她回來,但不是今晚。」

  塔妮撫摸着他的臉,仰視着他,歎道:「你什麽時候都是這麽自信──」洛
天笑道:「男人是靠一個信心而活的,如果活着沒信心做成任何事,倒不如死了
的好。」

  塔妮道:「你一直以來都對我很有信心?」

  洛天道:「是的,我一直都信任你,你這次的失敗,并非你的過錯,而是一
種偶然的交錯。如果我能早一步通知你,或許你就是楊孤鴻的女人了。」

  塔妮垂下臉,細聲道:「你很想我成爲楊孤鴻的女人?」

  洛天道:「隻有你成爲她的女人,你才能了解他的秘密,這是必然的。如今
你卻是火龍的女人,當無法完成我的心願。雷劫刀法──這是我久想得到的武功
的秘訣,看來要失之交臂了,可惜!對于當年排名的十大高手的武功,我已經知
道的不少了,血煞魔君的武功自血魔失蹤後便不曾在江湖出現,玉蛇門也被滅了,
天字不成氣候,明月與少林無須争奪,隻有狂刀的雷刀是我不敢忘的,誰知雷劫
刀法的傳人竟是個無聊的瘋子,我也就不必擔心了。」

  塔妮喜道:「你是說不要雷劫刀法了嗎?」

  洛天沉思片刻,俯首吻了她,道:「我還是想讓你待在楊孤鴻身邊,雖然他
看起來對我并不具任何威脅性,你若有機會,還是幫我把雷刀的心法從楊孤鴻口
中套出來,我知道是我洛天對不起你,我以後會補償你的。」

  塔妮神色一黯,道:「當我和另一個男人在床上時,你有想過什麽嗎?」

  洛天一愣,道:「爲什麽要這麽問?」

  塔妮道:「因爲我想知道你到底愛不愛我。」

  洛天失笑道:「傻瓜,我怎麽可能會不愛你?」

  塔妮怒道:「若你愛我,爲何還能忍受我與别的男人?我帶到中原來的十一
個少女的童貞你都毀了,爲何還留着我的,而甯願讓别的男人來奪走我的初次?」

  洛天一時無話可說。

  塔妮繼續道:「我是不該來中原的,兩年前在天竺碰到你,被你騙走了心,
随後不顧家人的反對,追着你來到大地盟,你卻讓我用我的身體去騙另一個男人,
我這麽愛你,你卻把我當作了什麽呢?」

  「你本是用女子的元陰來增長你的功力的,因爲到了你這種境界的人,單靠
自身的修爲是無法更上一層的,所以你身邊有許多女人,且把我帶來的少女的童
貞都毀了,我都不怪你,但你卻唯獨沒有碰我,如果這是你愛我的表現,我覺得
并不具有多大的說服力。若愛我,當初就該要了我,是的,現在你還可以要我,
意義上已是不同了。也許你是這麽想的,留着我的童貞,更能使楊孤鴻信任我,
可是大家都錯了,楊孤鴻沒有讓我失貞,我倒是自動獻給了另一個沒有必要的男
人。若是楊孤鴻要了我也就罷了,因爲我總是爲他而去的,如今卻多出個不相幹
的人──你知道嗎?」

  洛天仿佛痛苦地道:「我知道的,妮,不要說了,是我害了你,既然你不願
回到他們身邊,就待在我這裏,我真的愛你。」

  一種痛苦中帶着肉麻的情話,從他的口中說出,竟是那麽的自然。

  塔妮道:「騙我也罷,害我也罷,隻要你是愛我的,便是讓我死,我也會去,
也許愛上你本身是一種不可重來的錯。」

  洛天道:「其實你在他們身邊已經沒有多大的作用,楊孤鴻并不像江湖傳言
那麽強,他其實爛人一個。」

  塔妮神色一緊,道:「楊孤鴻是我所見過的最可怕的人!」

  洛天驚道:「這怎麽說?」

  塔妮道:「其他的我就不說,我隻想告訴你,若你真想稱霸中原,就必須徹
底地毀去楊孤鴻或者利用他,就算不論個人武功修爲,他的勢力也足可以與大地
盟抗衡,你可以去算算他的妻子來自多少個門派,就知道他的實力了。」

  洛天不以爲然道:「那隻是他好色的結果,也就是證明他在馴女方面的實力
罷了。」

  塔妮歎道:「我不知你爲何如此輕視楊孤鴻,這似乎是每個初見他的人的偏
見,其實他這個人并沒有太多的弱點,在我觀念中,他唯一的弱點就是他的好友,
還有就是他的女人,如果你要擊敗他,必須從他的女人着手,單憑武功和勢力而
論,你或許不能輕易地取勝。他是個不可預測的人,不能用常識去理解他,他也
根本不像個常人。據我所知,在大地盟,秋韻、抱月、施曉雲都是他的弱點,如
果你要名正言順地讨伐他,可以從這三女下手,一者可以打擊他的心理,二者使
他在怒中失去理智,從而失去他的立場。你知道的,他代表的也是武林的正派,
沒個理由,你無法好好地把他除掉。」

  洛天深思道:「或許夢香才是他最大的弱點,不管從哪方面去想,我都要得
到夢香,有了明月峰,武林中的其他各派便不足以懼了。」

  塔妮詫異道:「夢香?」

  洛天道:「不說這個了,直到現在爲此,我都不覺得楊孤鴻對我有什麽威脅
性,等到我覺得他是個必死的人的時候,我會知道應該如何做的。既然你把他說
的這麽厲害,就讓他去打太陰教,若他是真厲害,當可以把太陰教除掉,若他确
是爛人,自會命喪太陰教,哈哈!」

  塔妮道:「太陰教并不是中原勢力,爲何你一定要除去?」

  洛天笑過之後道:「并不是我的主意,這是我父親的想法,我不了解他,或
許他覺得太陰教會對中原武林不利,所以先下手爲強,把這禍根斷了。」

  塔妮道:「我覺得這其中有太多的疑問。」

  洛天沉思。

  塔妮走到窗前,把簾子掀開了一點,朝外看了看,又把窗簾放下,回轉身來,
便欲脫衣。

  洛天看見了,道:「今晚不行,你還得回去的,别讓他們起疑心。」

  塔妮歎息,怨恨地瞪了他一眼。

  洛天道:「已經很晚了,你也該回風仁院了,我要出去一趟。」

  「哪裏?」

  洛天道:「我去找父親商量些事。」

  塔妮整理了衣服,走出門去,洛天在房裏坐了一會,也出了去。

  洛天到了洛雄的寝室,敲了門,從洛雄房裏出來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金發女郎,
這是他父親三年前納的小妾,名爲夢姬,是父親特别爲她取的名。洛天一直不喜
歡這個來自波斯的金發女郎──因爲他代替了他的母親,而她,并非她的母親撫
心。

  「他呢?」

  洛天生硬地問道。

  夢姬也用生硬的中原話答道:「出去了好些時候,快要回來了。」

  洛天轉身往回走。

  夢姬道:「阿天,你不等你爹了?」

  洛天道:「我明天再來。」

  夢姬看着洛天離去,把門掩了。

  夜色彌漫。

  張思雨一人獨在房裏,本來妙緣是跟她同住一房的,可是今晚萬妙把妙緣叫
了過去,估計是不會回來與她同睡的了。她卻怎麽也睡不着,今日到得大地盟,
遇見了杜清風,讓她的心不能平靜。雖說杜清風是她的丈夫,且她對他的感情依
然存在着,然而,事實上,二十年都過去了,在這二十年的尼姑歲月裏,她已經
把自己當成了沒有丈夫也沒有家的女人,偏遇着了楊孤鴻,把她的佛緣斷送了,
不管她愛不愛楊孤鴻,她的身體裏,都有了他的孩子,而同樣的,她的身體也期
待着楊孤鴻。

  隻是問題的關鍵在于,這個使她再度懷孕的男人,竟是她女兒的丈夫,又是
她丈夫的另一個女兒的丈夫,況且,這個叫楊孤鴻的男人有着許多妻子,她數也
數不過來,她又怎麽能期待這麽一個年輕的男人呢?

  杜清風依舊是愛她的,這點她看得出來,無疑地,她對他也還有着感情,然
而,事情的真相是:她對杜清風已經沒有激情了。

  激情是燃燒的象征。

  沒有性,愛是一種空想。

  所以對于杜清風,她懷着的是一種留念或是愧疚。

  但楊孤鴻,作爲一個全新的元素出現在她的生命中,是一種不可替代的激情,
這種激情燃燒着她的身體和心靈,此刻,在她的靈魂裏,充塞着她的每一道神經。

  也許愛,也就這麽而來臨的。

  杜清風似乎老了,但她,卻是還很年輕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如果保養
得好,或許要比一個二十歲的少女更有味道,這是很多男人都知道的,所以杜清
風曾經在覃玉芬的肚皮上感歎萬分。

  張思雨知道自己總要面對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又是那麽地難以面對,她在
痛苦,更多的是煩惱。

  人煩惱的時候,總愛一個人走走、靜靜,或是清晨,或是深夜。

  張思雨就在深夜裏走出了她的居室。

  這夜很黑,隻有星,沒有月。

  張思雨所住的是大地盟的小院落,叫古風榭,住在這裏的都是些女客,像明
月峰和萬妙庵等人就是安排在這院裏的。

  張思雨從古風榭出來,折曲了幾回,聽得人聲,那是來自大地盟的花園──
大地神壇。

  從花園的門看去,隐隐約約地有些光,張思雨不敢進去,隻是輕腳走到門旁,
細聽裏面的談話。

  花園裏隻有兩個人,她聽出其中之一是明月峰的瑤琴,另一個竟是大地盟以
及武林盟的盟主──洛雄!

  「都過去多少年了,前事不提也罷。」

  這是瑤琴的感歎。

  洛雄道:「時間當逝,情卻永在。」

  瑤琴道:「也許是我負了你的情,但你知道,我是不該有情的。」

  「不,你有情,卻不是對我,是對另一個男人。」

  瑤琴緊張地道:「你在說誰?」

  洛雄道:「你和幽婵以及阿蜜依都有着同一個情人──」園子裏一片靜默。

  張思雨猜想瑤琴是無言以對,也就證明了洛雄說的是真的,難道明月峰的瑤
琴和阿蜜依的情人都是同一個人?阿蜜依的情人是血魔林嘯天,瑤琴難道也愛上
他了?但是,幽婵是誰呢?

  「你知道的也不少。」

  瑤琴久久才道。

  洛雄道:「我并不想知道太多,隻是太多不該知道的,我都明白了。林嘯天
被你率武林人士追殺時,他逃亡到了西域,寄養在太陰教,之後悄悄地重回中原,
又獨上明月峰挑戰你,你和他打成了平手,而後他就一直留在明月峰,代價就是
你作她的妻子,這是武林中人所不知的。但林嘯天的魔性不除,他在半年後離開
了你,再度血洗武林,卻被武林四大家以驚人的代價擊退了他,幾乎讓他性命不
保,哪知還是被一個蒙面人救了。你一直都想念着他,是吧?」

  瑤琴驚訝地道:「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洛雄道:「也不是很清楚,我知道就是這麽一點,而這正是我最在意的,我
想不明白,爲何是林嘯天,而不是我洛雄?」

  瑤琴道:「我對他也沒有情,隻是爲了武林,才這麽做的。」

  洛雄道:「但願如此。」

  瑤琴道:「你約我出來,隻是爲了和我說這些?」

  洛雄道:「難道還不夠嗎?」

  瑤琴道:「如果沒有其他話可說,瑤琴想告退了。」

  洛雄歎道:「你還是不肯接受我,因爲林嘯天,我不但得不到你,還失去了
撫心,連我從小一手撫養成人的幽婵也不肯再理我了。」

  瑤琴道:「他本來就是不祥之人,不然也不會被人稱之爲魔了。洛大哥,我
回去了,但願太陰教攻到大地盟之時,你能給她們一條後路。」

  洛雄道:「爲了中原武林的安危,我也許會很殘忍。」

  「我不希望看見第二個血魔。」

  瑤琴說罷,轉身準備走。

  張思雨不敢再偷聽下去,悄悄地退了回去,順着來路邊走邊沉思,忽地聽到
一聲:你怎麽會在這裏?

  正是楊孤鴻!

  張思雨驚喜萬分,投入他的懷裏,道:「你是來找我的?」

  楊孤鴻猛的道:「喂,光頭,有人會看見的,你老公也在大地盟,别這麽,
想吓死老子嗎?」

  張思雨扯上他的耳朵,叱道:「你說什麽?」

  楊孤鴻洩氣道:「沒說什麽,你先放開我,别總是每次見面都這麽火爆。」

  「你以爲我想嗎?還不是你逼我的?」

  張思雨細聲了許多,火氣卻依舊很大──也許吧!将近更年期的女人嘛!哈
哈!

  楊孤鴻道:「你們女人總是把所有的過錯推到男人身上,唉!作男人真難!」

  張思雨道:「不和你在這裏廢話,你跟我到房裏來。」

  她拉着楊孤鴻就走,生怕被瑤琴碰到似的。

  楊孤鴻道:「你這光頭也未免太急色了。」

  他任由張思雨帶路,走不多久,就到了古風榭。

  張思雨看看四周無人,卻驚異地看見自己房裏有燈光,猛一怔,走上前去推
門,裏面傳來妙緣的聲音:是師姐嗎?

  「慘!」

  張思雨暗叫。

  妙緣已經打開門,看見張思雨旁邊的楊孤鴻,眼睛睜大,就要張口說話,楊
孤鴻眼明手快,一手掩住她的嘴,一手摟着她,把她逼回了房裏,張思雨跟着進
來,把門鎖了。

  「師妹,你怎麽回來了?」

  張思雨問道。

  妙緣兩手拉扯着楊孤鴻的手,支吾着說不出話。

  張思雨道:「混蛋,還不放開師妹?」

  楊孤鴻道:「她會叫的。」

  張思雨怒道:「我讓你放你就放,你想憋死我師妹嗎?」

  楊孤鴻隻好把手從妙緣的嘴上撤下來,妙緣隻顧喘氣,一時忘了驚呼。

  「還有一隻手。」

  張思雨盯着楊孤鴻那摟在妙緣纖腰上的左手,恨恨地道。

  楊孤鴻哀求道:「不放這隻好不好?」

  張思雨怒瞪了楊孤鴻一眼,看見妙緣也不怎麽抗拒,她便也由得他了。

  楊孤鴻摟着妙緣坐到床上,道:「小光頭,你師姐說今晚要和我在這裏睡覺,
你不反對吧?」

  張思雨氣憤憤地坐到楊孤鴻的另一邊,道:「我什麽時候說要和你睡覺了?」

  妙緣用雙手去扳楊孤鴻的左手,怎料卻扳不動,道:「你放開手,我去跟師
傅睡。」

  「噓!」

  楊孤鴻的右手食指伸到她耳邊,輕吹了一口氣,雙眼警惕地盯着外面。

  張思雨也和他一樣的神情──外面傳來很輕的腳步聲,張思雨知道這是瑤琴
回來了。

  等得瑤琴回房了,三人才松了口氣。

  楊孤鴻道:「誰這麽晚了還到處亂跑?」

  張思雨道:「是明月峰的瑤琴。」

  「呀?」

  楊孤鴻驚叫。

  這次卻是妙緣掩住了他的嘴,聽得她道:「别吵,讓人知道有男人在我們房
裏不好。」

  楊孤鴻把她的手扯下來,壓着聲音道:「小光頭,你的手再敢掩我的嘴,我
就對你不客氣。媽的,現在連尼姑也敢來剝奪我的說話權了。」

  「那你放開我。」

  小尼姑有些生氣了。

  楊孤鴻幹脆脫了鞋,正坐到床上,把她抱坐在懷裏,雙手環抱着她的腰腹,
控制了她的掙紮,才道:「你是不是要我把你的衣服脫光了才肯安靜?」

  妙緣不敢掙紮了,卻在楊孤鴻懷裏合掌念起了尼姑經。

  楊孤鴻對張思雨道:「你怎麽知道是瑤琴?」



.
2016-9-3 08:3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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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思雨把在花園裏偷聽的事說了。

  楊孤鴻道:「這洛家兩父子也夠強的,老子泡師傅,兒子泡徒弟,夢香那臭
屁也走去盟約院與洛天幽會,真是氣死老子了!」

  妙緣停下唸經,不滿地道:「人家約會,什麽事?」

  楊孤鴻輕敲了她的光頭,道:「多事,念你的經!」

  妙緣回首惱他一次,又乖乖地唸經了。

  張思雨道:「夢香和你有什麽關系?」

  楊孤鴻道:「她和你一樣,都想閹了我,你說她與我是什麽關系?」

  張思雨搖搖頭。

  楊孤鴻白眼一翻,解釋道:「哪個女人敢來閹我,我就要閹回她,懂了吧?」

  張思雨點點頭,妙緣竟也點點頭──因爲她想起了那個溫泉的情景。

  楊孤鴻忽然在妙緣耳邊輕聲道:「小光頭,你是否也要閹我?」

  張思雨在楊孤鴻的大腿上重重地掐着,妙緣裝作全沒聽到似的隻顧着密密地
念着佛經。

  楊孤鴻不敢叫痛,一邊扯開張思雨的手,一邊對妙緣道:「喂,你别隻顧着
唸經,到底回答我一聲。」

  「是你讓我唸經的。」

  妙緣睜眼一說,閉眼就又是經言滿口。

  楊孤鴻煩了,一手把她的臉扭過來,吻上她的「經嘴」直吻得她滿臉通紅,
才放過她,看着燈光中紅豔欲滴的香唇,不免有些得意,笑道:「經書裏有教你
怎樣接吻的嗎?」

  張思雨罵道:「你這小壞蛋,經書裏當然沒有這些肮髒的東西。」

  楊孤鴻懷疑了,道:「可是這小光頭好像不是第一次接吻耶?」

  張思雨剛想說話,妙緣已經惱火地道:「你也不是第一次吻我,你這混蛋!」

  咦,小尼姑罵人耶!

  楊孤鴻小聲道:「别沖動,有話好好商量。我的問題就是,你要不要閹我?」

  妙緣不上他的當,一聲「不閹」讓他失望而歸。

  楊孤鴻可惜地道:「閹我多好,我可以閹回你。」

  妙緣道:「你别騙我,師姐閹你時你卻沒事,你閹了師姐之後,她就得還俗,
我不想還俗的。」

  楊孤鴻道:「還俗不好嗎?在你頭上長出一頭黑靈靈的長發,你說有多好看?」

  妙緣辯道:「可是菩薩不喜歡頭發,那叫六根未淨。」

  楊孤鴻睜大雙眼,道:「有這種說法?」

  妙緣有些得意地道:「嗯!這是我自己想到的。」

  楊孤鴻歎道:「雖然我不懂佛法,但按你所說的,我可以斷定,你這小光頭
與佛無緣,佛在你的言語面前都要感到臉紅,逢人就說我怎麽會有這樣的弟子?
笨哪!」

  妙緣轉過身來,依舊坐在楊孤鴻懷裏,嘴對嘴地沖着他道:「我怎麽笨了?
師傅說我最聰明了。」

  楊孤鴻的手從她的腰上滑落她的妙臀,笑道:「你師傅有沒有說你最可愛?」

  「說了。」

  妙緣并不在意楊孤鴻放在她臀部的魔爪,隻顧專心回答。

  張思雨從旁敬告道:「楊孤鴻,得了,你别迷惑我師妹。」

  「有嗎?我這樣的人會做這種缺德之事?迷惑小光頭?,真缺德!」

  楊孤鴻把妙緣抱往一旁,邊穿鞋邊道:「有五六個很高的女人,她們住在哪
個院落?」

  張思雨沉思了片刻,道:「好像是在大地盟西側的西淩院,你和她們認識嗎?」

  楊孤鴻笑道:「那個叫騰珍公主的,她曾經強烈要求我她哩!」

  他大笑着跳下床,忽地轉身捧着妙緣的小臉親了一下,放開她之後又吻了張
思雨,才大踏步走出門去了。

  張思雨看着臉紅未褪的妙緣,道:「師妹,你剛才真的在唸經?我怎麽從來
沒聽過你念這樣的經?」

  妙緣垂臉下去,道:「剛才我也不知道自己口中嘀咕些什麽,隻知道他的手
在人家身上亂動,人家心兒亂亂的,嘴裏就亂七八糟地呢喃着。」

  張思雨輕輕一笑,道:「以後有得你亂的。」

  騰珍的西淩院裏,住着五朵金花,以及仙緣谷的花浪和秋韻衆女。

  花浪比楊孤鴻早來半個月,早就與野馬族六女打得火熱,幾乎有些冷落他所
帶來的三十一個女人了。其實花浪本不想帶這麽多女人在身邊,隻是既然來到大
地盟,當然不能給洛天比下去,洛天的陪侍有二十七個女人──這還不算上其他
的,他花浪當然也要在數量上多過洛天。他以風流自居,是不能在「風流」這兩
個字眼上輸給任何一個人的。

  秋韻不管他們這些事,來到大地盟後就開始纏着她的表哥,然而,今日遇着
楊孤鴻之後,就沒有了在洛天面前撒嬌的心情,也許是楊孤鴻所表現出來的絕情
令她無法接受,她自認爲自己不愛楊孤鴻,卻打從心裏不願意看到楊孤鴻這麽地
不在意她,她恨楊孤鴻!

  花浪因了今日的一架,臉上不好看,卻不影響他晚上風流快活,也是,臉上
的傷,幹底下鳥事呀?

  奇怪的是,他要風流,卻不找他的那群女人,而是混到了野馬族六女所在的
大房間裏──也許是習慣,騰珍六女到了大地盟之後也沒有分開來睡,而是像在
野馬族時同住在一個窩裏。

  騰研開了門,花浪站在她面前矮了她半個頭。

  騰珍看到他的臉,立即笑道:「浪公子,你這英俊的臉蛋怎麽了?」

  房裏有三張特長特大的床──應該也是特别爲她們訂制的。騰芒與騰荷睡,
騰丹與騰靈一張床,騰珍單獨躺在床上,出來開門的騰研自然是與她共枕的了。

  「别提了,遇見楊孤鴻的時候,沒有一次不倒黴,我這臉就是被他打的。」

  提起楊孤鴻,花浪怒火又上升,他走到騰珍的床沿坐下,一隻手按在她高聳
壯碩的胸脯上輕輕地揉搓着。

  騰珍的雙眼發慌,一時不知作何言。

  騰研走到花浪身後,天真地道:「浪公子打不過他嗎?」

  「誰說我打不過他?我打他兩邊臉成豬頭!」

  花浪轉過身來,就想摟抱騰研。

  騰研卻及時地閃開了,有些不高興地道:「浪公子,人家說過很多次不準你
碰我的。」

  花浪一陣失望,野馬族的女人中,隻有這個叫做騰研的少女最難搞,偏偏她
又是六女中除了騰珍之外姿色最好的,唉!相處半個月下來,他連她的手兒都摸
不到,讓他在心裏暗歎:實在有損我花浪之風流美譽!

  花浪尴尬地笑道:「我被打暈了,差點忘記姑娘的話了。」

  騰珍「撲哧」笑道:「那要不要我把你打醒?」

  花浪急忙拒絕她的好意,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醒來,再打就爛了,
難保我這一流帥哥啊!」

  騰丹由衷地道:「其實說到帥,或許那個叫楊孤鴻的男人比你略勝一籌,因
爲他還有着體格的強壯健美,但是,浪公子是女人的最愛,你比我們族裏的許多
男人都要好幾倍哩!」

  花浪得意起來了,醜态畢露,魔手伸入騰珍的衣衫内,撫捏着她的,自大地
道:「聽聽,大姐說的話就是中聽,誰都知道我花浪是女人床上的一塊寶。」

  騰珍呻吟道:「浪公子,你能不能把楊孤鴻的女人從他的身邊奪走?」

  花浪停止手中的動作,凝視着騰珍的臉,道:「你很恨他?」

  騰珍道:「是的,我恨他!」

  花浪道:「爲什麽?」

  騰珍道:「别問,我隻要你的回答。」

  花浪長舒了一口氣,道:「我的回答就是兩個字:不能。」

  騰珍的眼睛露出疑問之色,仿佛在說:爲什麽?

  花浪接着道:「我曾經試過,但我失敗了,他的女人似乎都對他愛之入骨,
即使是我從他手中奪過來的唯一一個女人,也從來沒有真正愛過我,她是爲了氣
他才跟我,在和我時她也還想着他,最後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就這點,我想不
通,他有什麽好的,不過是長得比我強壯一點點,倒像頭牛,中看不中用的男人,
哪及得上我和洛天這種強勢男人?」

  騰珍道:「他很會哄女人。」

  花浪不客氣地道:「我比他更厲害!」

  大言不慚,他花浪,風流第一!

  騰荷猜測道:「也許他在滿足女人的這方面的本事也極強,不然怎麽對付那
麽多女人?」

  「再強也強不過仙緣谷的男人!」

  花浪完全不給面子──真是的,給了别人面子,不就失了自己的面子嗎?

  騰芒挑逗道:「仙緣谷的男人也強不過野馬族的女人。」

  花浪朝她道:「要不要立即比比?」

  媽的,男人哪能在女人面前不戰即認輸,他豁出去了──爲了廣大男同胞的
尊嚴,不畏戰死野馬,好個花浪,加油!

  睡在騰芒身旁的高大美女騰荷立馬掀開被子,露出誘人的健美胴體,大膽地
道:「比就比,上來吧!」

  花浪吞了一下口水,立即站起來向她們走去──「咚咚,咚咚!」

  誰這麽缺德──竟在這種時候敲門?

  「是我,洛天。」

  原來是洛少盟主,怪不得三更半夜來敲門了,花浪覺得這挂名師弟來得真不
是時候──不知道比賽時間已經到了嗎?

  洛天告别夢姬後,就直接前來西淩院了。他想要女人陪,卻不找他的那些陪
侍,他要的是野馬族的狂野滋味。

  依舊是騰研開的門,洛天看了看室内的情景,走到騰珍床前,俯首吻了她的
額,道:「找到你心愛的男人沒有?」

  騰珍微笑道:「我找了許多男人,你卻依然是最好的,浪公子也一樣,你們
都是真兒心裏喜歡的男人哩!」

  「嘴兒真甜!」

  洛天捏了一下騰珍的嘴唇,朝花浪道:「師兄,我想借兩個回去。」

  花浪很潇灑地道:「無妨。」

  洛天道:「我要騰丹、騰芒。」

  「可以。」

  花浪表現出他的大度,繼續道:「如果不夠,可以到我的房裏要多幾個。」

  「足夠了。」

  洛天摟着兩女走出門去,騰研又把門鎖上了,然後爬上騰珍的床,閉眼就睡。

  花浪笑道:「騰研美人兒,不看我們的表演嗎?」

  「有什麽好看的,不過就是一根玉龍進出一個,不看也能想像得到。」

  騰研閉着眼說道。

  夠絕!

  花浪失笑道:「你真不懂情趣。」

  說罷,他已經把衣服脫去,露出他挺拔均勻的男體以及他那傲人的。騰珍等
女知道他的東西比起經過重生丸改造過的騰娜的六個過時寵男還要粗些許。騰珍
有時會想:如果母親遇到花浪,會不會也把他收納作寵男?

  花浪撲到騰荷超人一等的上,經過一番,便長驅直入了。騰荷享受着他給予
她的快感,她自從經過野馬大典後,便不停地與野馬族的男人相好,到了中原,
也找過許多中原男人,但最令她滿意的還是身上的花浪,以及剛才的洛天。

  老實說,在這方面,花浪與洛天幾乎是不相上下的。但在以及甜言蜜語方面,
花浪絕對能夠勝出。

  騰荷在花浪全力的撲殺中,呻吟叫,嘴裏道:「浪公子,你是中原男人中能
夠給予騰荷的少數人之一。」

  花浪道:「我想,你們野馬族的男人的那根東西普遍都很粗長的了。」

  騰荷道:「也不是,他們都沒有浪公子的這麽強悍,但普遍比中原男人的粗
長倒是實情,我們族中的男人有時也能令我到達,卻都沒有浪公子給的如此強烈,
況且,許多時候都是幾個男人才能令我感到稍許的滿足。」

  花浪側身,輕拍了她的,笑道:「你這裏又深又寬,我的超人東西進到裏面
都幾乎沒感覺,何況其他的男人?不過,這也有些好處,就是你的第一次時不會
覺得很痛,我估計你們野馬族的女人的第一次都是不大痛的,若遇到短小一點的,
或許連都不會破哩,哈哈!」

  騰研卻突然睜開眼,抗議道:「誰說的?我第一次時就痛得死去活來的。」

  騰荷也道:「我那時也痛得暈了過去,真的好痛的。」

  花浪停止動作,看看房裏其他三女,又盯着他身下的騰荷,有些不敢相信了,
道:「你暈了過去?他幹了你多久?」

  騰荷回憶道:「他的東西很粗很長,幾乎要把我撕裂了。進入我裏面好像隻
有很短的時間,就像一瞬間似的,但給我的那種感覺,卻能讓我記住一輩子。我
在那一瞬間裏,仿佛得到天地般充塞的快感,那足夠讓我的神經在刹那間癱瘓。」

  騰靈贊同道:「四妹,我那時也是這種感覺。」

  騰研道:「我也是。」

  隻有騰珍沒有出言了。

  花浪驚歎道:「你們的初夜是同一個男人?」

  騰荷道:「嗯!是同一個男人,但那個男人死了,他是我們野馬族最神聖的
開拓者,擁有我們野馬族每一個的開拓權,隻是他已經死了,嗚嗚!」

  這個無比高壯的女人竟然哭了起來。

  花浪有些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麽,但他知道她是在爲那個男人而哭,他隻得安
慰道:「别哭,死不能複生,你哭也隻徒然悲傷罷了,倒弄得我沒情趣了。」

  騰荷也覺得不應該如此,道:「我也不想哭的,隻是每想到這件事,我就覺
得委屈,我連他是誰,長着什麽樣子,都不知道啊!」

  騰研騰靈兩女也默默地流淚──她們有着相同的際遇。

  花浪更感驚奇了:怎麽會有女人連她的第一個男人是誰都不清楚的呢?

  他道:「你們是在黑夜裏被他的?」

  騰荷搖搖頭,沒有回答。

  花浪知道她是不願回答這個問題,且他的陽根沒在她的,此時實在無暇顧及
其他,便也不再問,再次聳動起來,在騰荷身上顯示其作爲仙緣谷的男人的威風,
以證明仙緣谷的男人都是種馬再世,區區一匹野馬如何能敵?

  當降臨在騰荷的之時,突聽得外面又傳來敲門聲,陣陣,急!

  喲呵,又是誰這麽缺德?

  難道還是洛少盟主?

  幹!花浪使勁地挺:管他是誰,繼續!

  騰研從床上爬起來,朝門外問道:「誰敲門?」

  聽不到門外的人的回答,騰研嘴兒一噘,看看床上交纏的兩人,走過去把門
開了。

  門外站着一個笑得很神經的人──原來是豬頭楊孤鴻。

  楊孤鴻看到裏面的情景,在門外大是拍手,騰研拖他不進來,推又推不出去,
就偏側着身走出門外,朝他上使勁踹了一腳。

  他撲到花浪和騰荷的床邊,雙手撐着床沿,大是驚呼道:「差點打擾你們了!
嘿,花浪,繼續努力,我來給你加油。一二三,咚咚打,咚個隆咚打──」「楊
孤鴻,你他媽的有完沒完?」

  花浪氣得從騰荷身上起來,地面對着楊孤鴻,随手拿起衣服就披上了。

  騰珍突然叫喊道:「不準在這裏唱歌。」

  楊孤鴻停止他的音樂唱腔,笑道:「花浪,你不陪你那群女人嗎?」

  花浪背轉身去,把披在身上的衣服脫了,撿起地上的衣服逐一穿上。

  楊孤鴻見花浪不理他,他就轉過身來,對騰研道:「剛才是你踢我?」

  ,反應真是遲鈍!

  騰研懶得理他,回去要上床,楊孤鴻也跟着過去。

  騰研道:「滾開,無聊!」

  「滾開當然無聊了,如果坐在這裏就大家有聊了嘛!」

  楊孤鴻待騰研上床後,很老實地坐在床沿上,眼睛在兩女的臉上轉溜溜的。

  騰研道:「你想幹什麽?」

  楊孤鴻道:「想在這裏睡覺,我很睏了。」

  騰研瞪了他一下,閉眼裝睡。

  楊孤鴻道:「公主,你移進裏面一點,這床容得下三個人的。」

  他就把手放到騰研身上,使力地往裏推,騰研睜眼大叫道:「楊孤鴻,放開
你的臭手,不然我砍了它!」

  楊孤鴻果然有愚公的精神和力氣,把兩個女人都推到了裏面,就脫鞋上床睡
在外側,笑道:「我都說過這張床能睡得下三個人了,你們就是不信。喏,沒話
可說了吧?」

  「楊孤鴻,若你不從公主的床下來,我就把你丢出去。」

  花浪穿好衣服之後,看到這付情形,幾乎氣爆了,他費了好大力氣還不能夠
接近騰研,這黃小子一來到就與她睡在一起,什麽意思?

  楊孤鴻看着花浪,道:「那邊還有兩個女人,我今晚不想打架了,明天再打
吧!一人兩個,這很公平,我要和公主叙叙舊,你别吵我,很煩。」

  花浪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無賴,他也無計可施,隻得走到另一張床,
抱着騰荷幹生氣。

  騰研要從床上起來,被楊孤鴻按了下去,她道:「楊孤鴻,我讓你睡中間。」

  楊孤鴻懷疑地道:「你敢肯定你不會跑下床去?」

  騰研不說話了。

  楊孤鴻輕歎,把她抱下床,道:「你不是我想要的,我可以讓你走。」

  騰研憤怒地盯着他,道:「我如果不走呢?」

  楊孤鴻道:「随便。」

  騰研見楊孤鴻已經背轉身面對着床裏的騰珍,她隻得氣憤憤地爬上了騰靈的
床,卻不閉眼睡覺了,側臉緊盯着楊孤鴻的一舉一動。

  其實,房裏的五個人十雙眼睛都在盯着楊孤鴻,看他到底要做什麽。

  奇怪的是,騰珍竟然也不說什麽?

  楊孤鴻凝視着騰珍那足可以與冷如冰等女相比拚的俏臉,輕柔地道:「想我
了嗎?」

  惡心──花浪覺得昨晚吃下去的飯菜又湧上了喉嚨。

  騰珍也側看着楊孤鴻,眼眸裏淚光閃現,哽咽道:「娘說你已經死了,爲何
你還沒有死?」

  花浪覺得昨晚的飯菜梗在了他的喉嚨,令他喘不過氣:騰珍不是說恨他嗎?
怎麽現在倒像是在說别後重逢的情話了?

  他輕問騰荷:「公主和他是什麽關系?」

  騰荷道:「公主最愛的男人就是他,公主曾經以爲他死了,從而要忘記他,
才到中原來尋找能夠使她忘情的男人,但公主雖然找過許多男人,卻從來沒有忘
記楊孤鴻,你或許不了解,在公主心中,楊孤鴻才是她的最愛。」

  楊孤鴻一愣,喃喃地道:「是嗎?娜娜說我死了?爲何你還要到中原來?」

  騰珍道:「我想找個比你更好的男人。」

  楊孤鴻歎道:「你,找到了嗎?」

  騰珍含淚道:「找着了。」

  「誰?」

  楊孤鴻側起半邊身,雙手抓在她的雙肩上,顯得很是激動。

  騰珍的眉頭輕皺,楊孤鴻知道自己抓痛她了,于是放開了她,重新側躺下來。

  騰珍道:「我有權不說。」

  楊孤鴻突然轉臉吼道:「花浪,是不是你?」

  花浪不甘示弱地道:「是又怎樣?」

  「媽的,今晚我又想打架了。」

  楊孤鴻就要坐起來,卻發覺衣服被騰珍拉扯住了。

  花浪卻故意氣楊孤鴻,自甘充當孫子,道:「本公子卻忽然不想打了,哈哈!」

  楊孤鴻回臉看看騰珍,道:「暫時放過你。」

  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溫柔,道:「珍珍,你真的有了其他的男人?」

  騰珍不回答。

  楊孤鴻當她是默認了,歎道:「你很像你母親,知道嗎?你母親也是我的情
人,但她卻不是我的女人,我是想讓你成爲我的女人的,在野馬族的時候就決定
了,可是你母親沒讓我把你帶走,或許她覺得你應該繼承她的族長之位,再承襲
她的本色,可惜的是,你現在明着背離了她的心願,也讓我錯過了你。」

  騰珍平靜地道:「我不像我母親,也絕不會成爲你的女人。」

  楊孤鴻道:「你現在有權說這話,然而,有一點你忘記了,你曾經愛上了我,
我記得你的兩團棉花和纏綿的吻,那是你初戀的印記,雖然你們野馬族并不相信
愛情,但你是特别的,你是野馬族的叛徒,這點你無可否認。」

  騰珍道:「小男人,别說得這麽肯定,你不覺得你狂妄自大嗎?」

  花浪在一旁道:「楊孤鴻本來就是這麽一個人,面小臉皮厚,絕對的小人。」

  楊孤鴻掉頭吼道:「花浪,信不信我把你的女人都搶走?」

  花浪道:「随便,反正用過的東西我都要丢的,不如讓你當垃圾撿了。」

  楊孤鴻對此實在無計可施,這花浪真他媽的是提得起放得下,怪不得這麽多
女人傷在他的「陰刀」之下了。爲女人,緻哀!

  騰荷氣得掙脫他的懷抱,道:「你的用過也不見你丢?」

  花浪尴尬地道:「說錯話了,說錯話了,乖乖,别生氣。」

  楊孤鴻感激地道:「謝謝你騰荷,以後你玩夠了,也作我的女人吧!」

  騰荷道:「臭美!」

  楊孤鴻淡然一笑,回臉再凝視騰珍,道:「不管你選了誰作你最後的男人,
都隻是你的選擇,我的選擇還是不變的,那就是你總是我的女人,我要的,向來
都如此肯定。」

  騰珍凝注着這個男人,他也許是她接觸的第一個男人,從那場戰争開始,她
就被他俘虜了,連同她的心,也跟着被他俘虜了,這個男人,以一個戰勝者的姿
态征服了她的心。是的,她愛過他,但這種愛,仿佛來的匆,也去得快。如今,
她還愛他嗎?她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死了,或許他會長留在她的心中,可是他沒
有死,那麽,他留在她心裏的印記或許就要重新翻出來,然後又漸漸地淡去──
或說死亡,這就是愛的過程,如同生的過程一樣。

  但此刻的她,仍然記得她的初吻,記得他曾經許多次地或騙或蠻地吻着她,
這是她的初戀中,最甜蜜的回憶。至于女人一生中最痛苦卻又甜蜜的初夜,她知
道,那不屬于他,野馬族的女人的初夜都屬于開拓者。她也恨開拓者,同時恨着
她的母親──媽媽騙着女兒太多了!

  「不想和我說話嗎?」

  楊孤鴻輕輕地道。

  騰珍道:「你要的,都很肯定?」

  楊孤鴻點點頭:「嗯!」

  「當初你俘虜我時,爲何還要讓我完整地回到野馬族?我已經有過男人,你
看得出來吧?」

  楊孤鴻道:「那又怎麽樣?哪怕你有過無數的男人,我也還是要你,這一點
我可以肯定。」

  他的手撫着騰珍的臉,她的臉滑落了一珠淚,他爲她拭去了,這淚潤濕了他
的拇指。

  騰珍歎道:「可惜我已經無法回頭,也不想再回頭,因爲這一趟的中原之行,
我找到了比你更合适的男人,你隻是我的過去,不是我的現在,也不是我的将來。」

  楊孤鴻感到自己心裏藏着一根針。

  「你與秋韻那娘們一樣,都叫我心痛,讓我有種打架的沖動,明天我找洛天
打一架,媽的,這小子竟敢跟我搶女人。」

  花浪道:「洛天和你搶誰了?」

  楊孤鴻道:「明月峰的夢香,那小子竟然約她三更半夜出來了,還好我也去
赴了約,我覺得他們頭上的燈籠不夠光亮,所以免費當他們的燈籠。」

  花浪笑道:「隻有你才能幹得出這種事,老實說,我喜歡你甚于喜歡洛天。」

  楊孤鴻道:「我也覺得你比洛天好,因爲看起來你比較順眼,所以先找你打
一架,洛天的老子打了我的嶽父,少不了明天揍回他,現在很想揍人。」

  騰珍在床上踹了他一腳,氣道:「你還嫌你的臉不夠好看嗎?沒見過你這種
人,除了打架就是唱歌,再就是和女人,你難道就不能有點理想,你看看人家洛
天──」楊孤鴻叫道:「喲喲!珍珍,别踢我!你說,洛天有什麽理想了?」

  花浪代答道:「他想成爲武林第一高手,從而稱霸武林。這種理想不适合我,
我對武林之事一點興趣也沒有,所以我不大喜歡他,倒是喜歡你這沒理想的無賴,
哈哈,明天我也去追求夢香。」

  楊孤鴻道:「稱霸武林的夢想?唉!又是一個施竹生!這不好,總有一天他
也會把他的寶貝閹了,真替他感到悲哀。花浪,你若敢追求夢香,趙二公子就敢
提刀砍你,你小心點。」

  花浪傲然道:「他的刀在我面前見不得光,況且他的魅力也沒我的大,最後
的赢家定然是我!」

  楊孤鴻不屑地道:「你好像以爲自己很厲害?」

  花浪道:「打架唱歌我不敢說,但在女人面前,我鐵定比你厲害些。」

  楊孤鴻火氣上來,道:「媽的,你用什麽證明?」

  花浪笑道:「這裏有四個女人,不如我們來過比賽?」

  看來他是比賽上瘾了,剛剛才和騰荷賽過,現在又要找楊孤鴻來較量了?

  騰研怒罵道:「你們兩個混蛋有完沒完?再敢拿我們作話題,我就把你們趕
出去。」

  花浪突然道:「咦,怎就忘了?在這裏的确不行。楊孤鴻,我一直奇怪你憑
什麽能夠使得冰冰對你另眼相看,且師傅曾經說過你在某方面的确很強,就不知
道強到什麽地步了。」

  楊孤鴻色迷迷地笑道:「你想知道嗎?」

  這句話他是對騰珍說的,騰珍氣得捶了他一拳,嗔道:「别問我,你這小男
人能有多強?」

  楊孤鴻忽然把被子掀上來,蓋着他和騰珍,然後在被窩裏脫起褲子來了。

  騰珍驚叫道:「楊孤鴻,你幹什麽?」

  「媽的,口口聲聲說我是小男人,聽着叫人生氣,老子今晚就讓你知道什麽
是大男人!」

  他抓着騰珍的手兒拉往他的陽根上。

  騰珍在觸到他那無比粗長的時,全身顫栗,驚道:「你、你──」楊孤鴻的
雙手就去解她的衣服,騰珍忽然哭了起來,楊孤鴻隻得停手,道:「你真的無法
接納我?」

  花浪得意地道:「楊孤鴻,别浪費表情了。公主已心有所屬,就是本公子,
你是赢不了我的。」

  楊孤鴻爆怒,吼道:「花浪,你他媽的很嚣張,是不是要我把你的另邊臉也
打成豬頭?」

  騰研也吼道:「你們兩個不要吵了,要打出外面去!」

  楊孤鴻立即穿好褲子,走到騰研床前,俯首盯着她,道:「你剛才說什麽?」

  騰研擺臉一邊,閉眼不說話。

  楊孤鴻突然把她抱起來,她睜眼就掙紮,然而,終歸無效,楊孤鴻的嘴已經
壓在她的雙唇之上,使得她無法喊叫,直把她吻過喘不出氣,才離開她的唇,邪
邪地道:「你既然已經破了身,爲何連接吻都不會?」

  騰研無力地伏在楊孤鴻肩上,輕輕地道:「你出去,妍兒不喜歡你,以後你
即使得到了公主,妍兒也不要跟随你。」

  「哦,你是說,如果誰娶了你們公主,你們也會陪嫁過去?」

  楊孤鴻覺得有趣了,想到騰英三女,也是終身陪在族長騰娜身邊的,野馬族
應該有這麽個風俗,也就是從小就培養自己的親信,騰娜有三個心腹,而騰珍卻
有五朵金花,她們從小一起長大,以後也相伴到老,這曾經在騰秋口中說過,隻
是那時他不大在意罷了。

  「你說得很對,五朵金花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會永遠伴随在我身邊的,直
至死亡把我們分開。野馬族的女人是不嫁給任何男人的,即使像我這樣的叛徒,
以後要嫁人,也絕不可能嫁給你,楊孤鴻,你死心吧!」

  騰珍說這段話時,語氣很是冷靜,讓人感到她的堅決,而且從中隐隐約約地
透露出她對楊孤鴻的──恨!

  楊孤鴻心下一沉,放開騰研,垂着頭走了出去,打開房門,回首望了望騰珍,
輕歎道:「無論在什麽情況下,我隻希望我們不要再次成爲敵人,對着你,我下
不了手。」

  衆人不明白他爲何有此一說,但感到他這次說的很認真──他認真的時候,
令人感到心悸。

  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從他的身上透!

  花浪從床上跳下來,道:「楊孤鴻,等等!」

  「我在門外等你。」

  楊孤鴻出了去,花浪穿好鞋後也跟着出去了。

  騰研把門反鎖了,爬上了騰珍的床,道:「公主,我們回野馬族好嗎?」

  騰珍道:「爲什麽?」

  騰研道:「在這裏,妍兒很怕。」

  騰珍道:「有什麽好怕的?」

  騰研道:「公主,我怕我會像你一樣,你剛才哭了,妍兒很少看見公主哭的。」

  騰珍凝視着騰研,眼神中露出詢問之色──她并不明白騰研所說的話。

  騰研幽幽地道:「野馬族的女人是不該對男人産生愛的,特别是我們,更不
該有愛,可是公主的心中卻有了太多的愛了,因此公主你的心總是很苦,妍兒怕
的就是像公主一樣──愛上一個男人!」

  騰珍仿佛明白了,撫摸着她的臉,輕輕地道:「你沒有機會愛上男人的,以
後我不準任何男人接近你,我不想你也像我一樣的痛苦!妍兒,那混蛋剛才吻痛
你沒有?」

  騰研的臉一紅,燈光閃爍了一下。

  「公主,妍兒想睡覺了,很睏哩!」

  房裏響起幾個女人的輕笑。

  燈,接着滅了。

  花浪從房裏出來,見楊孤鴻果然在等他,不敢相信地道:「想不到你還很聽
我的話。」

  楊孤鴻道:「沒辦法,我今晚沒地方去,所以發揚我以前的精神。」

  花浪奇道:「你有什麽精神?」

  楊孤鴻很誠實地道:「我當過很久的門衛。」

  花浪道:「怪不得了,我總覺得你很像一條會守的狗,不然也不會守着一堆
女人。你看看我,絕不守着任何一個女人,自由自在的,多潇灑!」

  楊孤鴻邁步向前。

  花浪追着過來,道:「怎麽?說不過我?」

  「道不同,不相爲謀,這句話你沒聽說過嗎?真是腦子長到女人的胸脯上去
了。」

  楊孤鴻覺得這又是他發明的名言,心裏暗喜了一陣,側眼看了氣得要吐血的
花浪一眼,接着道:「你和我是兩種不同的人,我習慣守着屬于我的,而你習慣
了随收随放,如果我是一條會守的公狗,你也不會好到哪裏去,至多是一條會走
的瘋狗罷了,總有一天會被人亂棍打死丢到垃圾堆去的。」

  「楊孤鴻,你敢這麽形容我?」

  他花浪乃堂堂風度美男,豈能讓人以狗謂之?

  楊孤鴻很認真地道:「這不叫形容,這叫『實話實說』,好像是哪個節目的
名稱,唉!太久遠的事,記不清楚了。」

  花浪吼道:「決鬥!」

  楊孤鴻停下來,盯着花浪,開心地道:「你說要和我決鬥?」

  花浪點點頭,很嚴肅地道:「非鬥不可。」

  「打架?」

  楊孤鴻也來勁了。

  花浪道:「以其他的方式。」

  「我沒興趣。」

  楊孤鴻垂頭喪氣起來了,決鬥不幹架,叫人怎麽起得了勁兒呢?其他方式,
想到就怕,如果又是秋韻那娘們的招式,他不是慘了?再說了,秋韻好歹是天下
不可匹敵的大美女,若是花浪也要和他楊孤鴻在床上「決鬥」──說說就叫人作
嘔,還是免了吧!兩師兄妹的,難免會用同一招──想來花浪有特殊愛好,還是
趕緊走人,都三更半夜了。

  楊孤鴻腳下加快,忽覺得肩上的衣服被扯緊,他立即神經過敏,學着女人被
賊非禮時的聲調喊道:「喲!花浪,你想幹什麽?半夜三更的幹嘛扯人家衣服,
再不放開,我就告你非禮耶,放開嘛!唔,好壞!」

  好像不大對勁,怎麽成了婦的調調了?

  花浪反射性地放開他,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怒道:「你用這種娘們的
肉麻口氣和我說話,想害我做惡夢嗎?,老子對男人沒興趣,你小子找錯對象了。」

  還好!楊孤鴻拍拍胸膛,道:「終于放心了,真怕你把我了。」

  花浪啐了一口:「我呸!」

  楊孤鴻掩住鼻子,嘟哝道:「好臭,誰,誰,誰放屁?給老子站出來!」

  花浪道:「你胡鬧夠沒有?」

  楊孤鴻厭厭地道:「我想睡覺了。」

  花浪見楊孤鴻不再跟他胡纏,也就認真地道:「我找個地方給你睡。」

  楊孤鴻驚訝地道:「你有這麽好心?」

  花浪白眼一翻,道:「我是想坑你,得了吧?」

  楊孤鴻笑道:「好吧!我就讓你坑一次,不然你心裏不平衡。」

  花浪帶着楊孤鴻來到他的住處。

  楊孤鴻看着面前的大屋子,驚道:「嘩,花浪,你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啊!
是不是走後門?說,你這小子别以爲自己與洛天有點親戚關系就亂來,浪費資源
的。」

  花浪「噓」了一下,道:「别吵,這房子裏有三十一個女人,不是我住的,
我住另外一間,這是我的群芳閣,專門用來收藏我的女人的,懂了吧?豬!」

  楊孤鴻氣道:「花浪,再說我就對你不客氣,媽的,别逼我在這裏唱歌。」

  花浪知道他唱歌的厲害之處,趕忙認輸,道:「今晚你在裏面睡。」

  楊孤鴻驚得跳了起來,道:「什麽?」

  他用手去摸摸花浪的額頭,花浪不客氣地拍開他的手,他又接着道:「你沒
病呀?」

  花浪道:「我健壯得像頭牛,怎麽可能有病?」

  楊孤鴻道:「沒病你幹嘛叫我在這裏睡?」

  花浪道:「你不敢?」

  楊孤鴻把花浪拉退了許遠,才道:「誰說我不敢?隻是你的女人願意嗎?」

  花浪道:「黑摸摸的,她們又不知道你是誰。」

  楊孤鴻盯了花浪一會,歎道:「也不知是你大方,還是你的女人悲哀了。唉!
這種事,我還是不幹,我甯願去女人,也能讓那被的人知道我是誰,可是就這麽
摸進你屋裏,我犧牲色相做了天大的好事幫你安慰你那群餓婦,也是沒人知道沒
人幫我說話的呀!」

  花浪本以爲楊孤鴻會說這種事他不屑幹的,誰知楊孤鴻擔心的竟是幹了之後
沒人知道沒人獎賞他?實在想不通面前這豬頭了,他道:「這就是我的比鬥方式。」

  楊孤鴻道:「你和秋韻那娘們一樣,都想在床上與我一決高低,是吧?」

  花浪道:「沒錯,這事隻有我們兩人知道,我以我的人格發誓,絕不會落第
三人之耳,你大可以放心。」

  楊孤鴻懶懶地道:「你的人格嘛──」「怎麽,不相信?」

  「勉強相信,不過,你的人格實在不怎麽樣,至多就比我好上那麽一點點。」

  花浪道:「廢話少說,時間不多了,你幹還是不幹?」

  楊孤鴻道:「你性無能呀?你的女人,你不去幹,倒叫老子上?這是哪門子
的事?不幹!」

  花浪道:「你是怕輸給我?」

  楊孤鴻不答反問道:「你一晚能滿足多少個女人?」

  花浪傲然道:「全部。」

  「真的?」

  楊孤鴻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花浪,驚歎道:「你說得你真行,哈,不過,老
子不信。若是你真能在一晚的時間降服三十一個女人,我他媽的就拜你爲師。」

  花浪不領情,道:「我不收你這種人做徒弟,你不夠格。」

  楊孤鴻立即把手袖挽起來,沖着花浪道:「決鬥!」

  一句話說罷,他就擺出了他特有的架式,猶如在黑夜裏偷偷露天拉屎的樣子。

  花浪道:「你别在我面前裝出上茅廁的惡心樣,老子沒興趣看。」

  楊孤鴻站直身子,開心地道:「不敢了吧?就知道你小子是孬種!」

  花浪指指那大房子,道:「要決鬥就進裏面,隻要你在這晚把她們全部弄昏,
我就認輸,以後除了和你争夢香,其他的凡是你的女人我都不碰,而且我可以告
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楊孤鴻笑道:「老實說,我的女人你也碰不了,唯一的甜兒也是我讓她跟你
走的,如果當初我硬留她下來,你也無法可施,要知道,甜兒愛的始終是我。還
有夢香,你先打敗趙二公子和洛天,再來和我争吧!唉!你們其實都沒有多大的
機會,你看過夢香的真面目嗎?沒看過吧?老子就看過,還吻過她的小嘴哩!花
浪,别生氣,咱說的是大實話,然而,實話總是讓人接受不了的。不過呢!你說
天大的秘密,我卻真想聽聽,說吧!花浪,給你個機會,表演一下你的口才。」

  花浪還是指指大房子,道:「聽說你是種馬,所以先請你去安撫我的母馬再
說。」

  楊孤鴻傻笑道:「我怎麽總覺得你在說笑?」

  花浪認真地道:「我說真的。」

  楊孤鴻洩氣道:「沒見過你這種人。」

  花浪走過楊孤鴻,到達屋前喊道:「美人兒,我回來了。」

  房裏傳來一片響動,有了燈火。

  花浪急道:「你們把燈滅了,我今晚想換點新意,在黑暗中寵愛你們。」

  屋裏又回複黑暗,裏面有聲音傳出:「不知公子今晚要誰陪?」

  「全部。」

  花浪回頭看着呆站在當場的楊孤鴻,屋裏響着許多驚歎之聲。

  當一切靜下來之後,花浪走到楊孤鴻面前,在他耳邊道:「我的女人沒有一
個醜的,不會虧待你,過去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是因何使得那麽多女人死心塌地,
也好證明你有能力擁有如許多的女人。」

  楊孤鴻道:「你說的秘密是與我有關的嗎?」

  花浪道:「當然。」

  楊孤鴻又道:「隻能用這種方式交換?」

  花浪點點頭,道:「我喜歡這種方式。」

  楊孤鴻沉默。

  花浪回首邁步,楊孤鴻跟着在他背後。

  兩人來到房前,花浪敲了門,道:「準備好沒有?」

  「一切按公子的吩咐準備好了。」

  一群女人的聲音在屋裏響蕩着,猶如的叫。

  花浪推開門,突然撩起一腳,把站在他身旁的楊孤鴻踢了進去,楊孤鴻口中
一聲「呀啊」花浪則同時道:「本公子來也!」

  于是,門緊接着關了,楊孤鴻撲倒在一個女人的上,那女人痛呼道:「哎喲!
公子,你壓得人家好痛呀!你以前都是很斯文的,怎麽今晚這麽粗魯了?」

  花浪站在門外偷笑,心想:楊孤鴻,這次你不幹也得幹了,就讓我測試一下
你的實力,你能夠令衆芳颠倒,應該不會隻靠你的臉蛋?

  楊孤鴻不能回答女人的話,三十一個女人,他足以應付。在野馬族時,他就
曾經試過,但這些女人畢竟是花浪的女人,雖說花浪與他并非什麽朋友,然而,
讓他去搞這些女人,總覺得對不起花浪的同時也對不起這些無知的女人,隻是既
然來了,總得有一番作爲的。他本不是什麽君子,實乃色狼一匹,如今身在羔羊
窩裏,哪能不?

  花浪,慢慢在外面等吧!露大着哩!

  楊孤鴻想到此,就在身下的女人身上動起手腳來,接着有許多女人的手過來
爲他寬衣。

  他身下的女人撫摸到他結實強壯的胸膛,忽道:「公子,你的肌肉怎麽比昨
晚發達了?」

  楊孤鴻一驚,嘴唇覆上她的唇,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而女人雖是存着懷疑,
但沒能繼續證實,于是也就不再言語,隻是享受着楊孤鴻的愛撫。

  這夜本就黑,屋裏更是黑的連影子也看不見。

  楊孤鴻的陽根突地進去女人的縫道,感覺到女人的那裏很緊窄,猜想這女人
雖已,卻并未經曆過多少次。

  與此同時,女人也感到他心裏的一點愧疚和淡然的無情,她道:「公子,你
對人家沒有情?」

  楊孤鴻大驚,趴在女人肚皮上不動了。

  女人歎道:「我本不該期待公子的情的,公子有這麽多女人,怎麽還可能對
一個女人用情呢?隻是以前都感覺不到公子的心意,現在突然間感覺到了,不知
爲何,我就是想問問。公子,我現在很痛,麻煩你縮小些好嗎?你以前可不是這
麽粗長的,你變了。」

  楊孤鴻聽到此,心中些許的傷感,這些女人,明知得不到花浪的愛卻無怨無
悔地跟着花浪,且不知是什麽時候或許是明天就有可能被花浪抛棄,于是,從他
的心中升起了同情,随之而來的是一種愛憐的柔情。

  女人感覺到他的的變化的同時也感到了他心中的柔情,不由自主地呻吟出聲,
口中呢喃道:「公子,即使你明天就要我離開,能有這一晚,我已經滿足了,你
的心裏真正的柔情是我期待已久的。」

  楊孤鴻心道:在今晚,你不但獲得你所要的柔情,我也将讓你得到永生的歡
樂,花浪所不能給你的一切,我都補償給你,女人!

  楊孤鴻忽然覺得自己成了救世主──豬頭的思想。

  但他身下的女人的确得到從未有過的快感以及這種靈肉交結的方式──在這
漆黑裏,她長久地記住了這種感覺,并且在這種感覺中漸漸地昏睡。這是她第一
次在中昏睡,她曾與花浪發生過三次,隻有這第四次,花浪能夠令她沉睡如死─
─她覺得今晚的花浪雖與往常不同,卻是棒極了。

  楊孤鴻松了一口氣,第一關總算混過去了,不知第二關如何?

  楊孤鴻移到另一個女人的上,發覺身下的少女在發抖,全身仿佛繃緊了,他
的吻落到她的唇時,卻發覺這女人連接吻都不會,暗道:這女人怎這麽差勁?花
浪不會是幹了她卻沒有吻過她吧?這小子真急色!

  他的手落在女人的陰處,女人的雙腿一夾,呻吟有聲,他卻已經摸到了她的
濕潤,知道因爲剛才與那女人的一戰,屋裏的女人全都情動了,前奏似乎可以省
了,以後就直接進入正題。

  他把女人的雙腿分開,粗暴地闖了進去,隻聽得女人一聲慘叫,立即昏死過
去。

  脆弱的女人,原來還是!

  楊孤鴻愣在當場:?花浪這小子原來在騙我,說什麽全部,卻還有個在屋裏?
媽的,鬼小子,定是陰謀。

  他從的蜜道裏抽身出來,進入另一個女體──如此替換,時間消逝,在門外
等候的花浪越來越驚訝:楊孤鴻,你果然是一代種馬,我花浪五體投地了。

  楊孤鴻依稀覺得在他身下的女人是第三十個了,似乎隻剩下一個了。他在這
場遊戲中,發覺這屋裏是鋪毛毯的,空曠無物,也真虧花浪想得出來。他想,回
去之後也安置一間這樣的大房子,連床也省去了。在這屋裏的女人都是地躺在地
毯上,任由他──不,應該說是花浪──随取随要的,女人并不反抗,隻是在他
進入時,女人心中多多少少有着一絲懷疑,令他驚愕的是:這三十個女人中,竟
還有五個是!

  身下的女人忽然呻吟道:「你是誰?」

  楊孤鴻不答,隻是更加猛烈地聳動着。

  女人雙手推他的胸膛,道:「你這壞蛋,你的太大了,快滾開,芳兒不要你,
噢,你──」楊孤鴻知道不能讓她繼續說下去,雖然其他的女人都昏睡了,但還
有一個是醒着的,所以他運起了「天地」令她在一瞬間到達的終結,使她沉睡過
去。他不爲自己着想,也要替花浪的面子有個交代,至于明天,她對不對其他人
說出,那就不是他楊孤鴻能管的了。

  他離開這個叫芳兒的女人的,爬到了最後一個醒着的女人的身體上。從女人
顫抖的肌膚以及神經的繃緊,他知道,這最後一個女人也還是,也就是說,花浪
的三十一片芳草地裏,有六片是未經開墾的。

  他吻着女人的嘴,女人的吻是生硬的。他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會懷疑他的
身分,所以放心地與她相吻着。

  他這次的進去是輕柔的,女人卻忍着巨痛沒有喊出聲,血在黑暗裏流出。

  楊孤鴻輕柔地動作着,女人的漸漸提升,軀體的扭動有了一定的節奏,就在
此時,他突然感到左胸膛一痛──仿佛刀子刺進來似的,隻刺破了他的皮便進不
去了。

  他奪過女人手中的匕首,第一個想法是:這女人想刺殺花浪?第二個想法則
是:還好老子命硬。第三個想法就是:,殺老子?看老子殺你個片甲不留!

  他瘋狂地動作着,女人感到他心裏的變化,從柔情萬千變成了此刻的粗暴如
狂,仿佛是野獸在侵犯着她似的,她哭喊道:「花浪,你不是人,我要殺了你,
替我姐姐報仇!嗚嗚,姐姐,絲嫫對不起你,沒能殺了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反而
被他──啊噢,不,你放開我!花浪,你殺了我好了,我絕不準你再侵占我!」

  她的雙手去推去捶打楊孤鴻,拚命地掙紮着。

  楊孤鴻按住她的雙手,依然着,她就側臉咬楊孤鴻的手,楊孤鴻忍痛暗道:
你這臭女人,今天在大街上打了我兩巴掌,現在又是拿刀捅我又是咬我,若我不
把你肚子搞大,我還叫楊孤鴻嗎?

  原來這女人竟是白天那個被他鞋吻胸脯,又被他壓在大街上的美少女,他是
從她說話的聲音認出來的。

  楊孤鴻突然把陽根的尺寸增大,女人猛的松口,叫道:「花浪,我求你,讓
我死,我、我好痛!」

  楊孤鴻隻得縮小尺寸,卻繼續着,女人也沒有再咬他,她的已經到達了濃情
處,有些迷迷糊糊了,嘴裏說着某些她根本不敢想像的話兒,下一刻,她淪陷在
楊孤鴻所給予的快感的沖擊裏,久久地沉睡過去,而恰在此時,一股火熱的噴射
入她的深心。

  在黑暗中,楊孤鴻從縱橫的女人爬将出來,直爬到門口才站直身子,開了門,
以爲花浪會用鮮花迎接他的全勝出場,豈知,一看,花浪竟坐在地上靠在牆邊睡
得像頭死豬!

  楊孤鴻大是失望,一腳踹在他的肩膀上,道:「花浪,你他媽的一點職業道
德也不講,當聽衆竟然睡着了?」

  花浪醒轉過來,揉揉雙眼,看見天已經微明了,估計過兩個時辰,天就大亮
了,又隐約看見楊孤鴻的雄體,大驚道:「你出來了?剛才夢裏我被牛踩了,就
醒了。你怎不穿衣服?」

  楊孤鴻道:「裏面黑漆漆的,我的衣服不知被你那群女人塞進哪個洞了,我
怎麽穿?起來,給老子點燈,我要進去找衣服。」

  花浪站了起來,道:「你把她們都弄昏了?」

  「笨豬!」

  楊孤鴻很想再踹一腳花浪,還好忍住了,繼續道:「不然我怎麽出來?」

  花浪道:「你等等!」

  他沖入鄰房,捧了一盞油燈出來,對楊孤鴻道:「真的沒有一個是醒着的?」

  楊孤鴻道:「這我可不敢肯定,因爲昏了之後總會醒的,我隻知道剛才的确
是昏了。怎麽,你怕?」

  花浪咬咬牙,道:「進去。」

  他推開門就率先進入房裏,一看滿地的女人,沒有一個是醒着的,沉睡着如
滿地的雪堆──在太陽底色照着的那種。他大是驚愕:楊孤鴻這小子不但是種馬,
且是鐵造的種馬,媽的,一直低估他了。

  楊孤鴻翻開幾個女人的身體,才找回他的衣服,卻見已經爛了許多處了,他
把衣服穿到身上,活像丐幫的弟子。

  花浪笑道:「你明天到大街上,一定有許多人丢銀子給你。」

  「花浪,你敢再笑半聲,我就把今晚的事公開。」

  「你有這個種嗎?」

  楊孤鴻道:「你試試看,我的女人可是不管我和哪些女人相好的,但是,若
讓人知道你這小子竟叫别的男人代勞,你的風流之譽以及仙緣谷的猛男之稱也許
就一落千丈了。哈哈,我還以爲你小子多能,卻還有六個,實在是差勁。」

  花浪道:「是因爲沒有時間,并不是我花浪無此能力,連都給你了,你還有
什麽不滿的?」

  楊孤鴻怒道:「我有什麽不滿?老子差點被捅死,媽的,花浪,你做太多缺
德事了,竟然有女人不惜以貞爲代價來換你的命。」

  他指着絲嫫,道:「她想殺你,你知道嗎?」

  花浪不以爲然地道:「這我早就清楚了。她長得很像她姐姐,當我離開她姐
姐之後,她姐姐自殺了,所以我猜她是來爲她姐姐報仇的,因此一直都未碰她,
即使她是我這群女人中最美的,我也隻是留她在身邊,并不給她出手的機會。」

  楊孤鴻睜大雙眼,道:「你明知她要殺你,爲何不告訴我一聲,老子差點做
了替死鬼。」

  花浪道:「因爲我知道你皮厚,一般的刀槍是刺不進去的。」

  楊孤鴻道:「還有這個叫芳兒的女人,她肯定我不是你,你小心點,别讓她
洩露出去,那樣你沒面子,老子也很煩。」

  花浪歎道:「這些女人也該換了。」

  楊孤鴻凝視着花浪,道:「你真絕情。」

  花浪道:「我本叫花浪,既然已經沒有心了,何來情?」

  楊孤鴻不耐煩地道:「我不與你廢話,快把秘密說出來,我要回去睡覺。」

  花浪道:「這麽急幹嘛?」

  楊孤鴻火道:「你不急,老子急,你他媽至少能夠打着露水睡覺,我卻在裏
面幹苦力,你以爲老子不睏嗎?」

  花浪道:「真要說?」

  楊孤鴻道:「當然,你以爲我辛辛苦苦是爲了什麽?」

  花浪想了想,道:「這個秘密就是,在露水底下睡覺真的不好受。」

  楊孤鴻突然有種暈倒的感覺,吼道:「你是什麽意思?這是什麽秘密,與我
有關嗎?」

  花浪道:「好吧!就說個與你有關的秘密吧!那就是──咳,你真的很猛!」

  楊孤鴻知道今晚真的被坑了,道:「這就是天大的秘密?」

  花浪點點頭,道:「應該算是的。」

  楊孤鴻舉起手使勁地敲在他的頭殼上,道:「本來不想打你頭,可是我打慣
了,這才是天大的秘密。媽的,花浪,我回去睡足精神後再把你的另一邊臉也打
爛。」

  說罷,他就走出門去。

  花浪歎息:「秋韻今天流了半天的淚,也許今晚她也睡不着,你去看看她吧!
她在這大房子的背後的那間房裏,離這裏隻有五十步的路程,不須你走多久的。」

  楊孤鴻敲響秋韻的門,他不知道在這種時候敲别人的門是否應該,秋韻不知
是否真的沒睡。

  房裏傳來秋韻的聲音:「是浪哥嗎?」

  楊孤鴻道:「我。」

  房裏一片靜默,然後傳來輕的腳步聲,燈亮了起來,秋韻打開了門,看見楊
孤鴻,驚道:「你的衣服爲何爛成這個樣子?」

  楊孤鴻道:「讓我進去再說。」

  秋韻猶豫着,道:「這個時候了,你爲何還不回去瘋人院睡覺?」

  楊孤鴻道:「我想來看看你。」

  秋韻讓楊孤鴻進去房裏,掩了門,回頭看見楊孤鴻已經坐在她的床上,而床
裏面的水仙似乎還在熟睡,秋韻走到床前,道:「有什麽事,說吧!」

  楊孤鴻忽然洩氣地道:「沒什麽事,我走了。」

  他站起來就要走,秋韻搶身攔住了他,道:「你吵醒人家,就如此走了?」

  楊孤鴻道:「你對我冷冷淡淡的,我不走還有什麽意思,再說我也很想睡覺
了。」

  秋韻投入他的懷裏,猛的又離開,道:「你身上有許多味道,你剛才幹了什
麽?」

  楊孤鴻誠實地道:「和女人了,這是愛的味道。」

  秋韻捶打着他的胸膛,道:「既然如此,你爲何還要來人家的房裏?你總是
這樣,要氣秋韻的,恨秋韻不能給你,你就拿别的女人來氣秋韻,你叫人恨。」

  楊孤鴻摟抱着她,重新坐回床沿,看看依然裝睡的水仙,輕聲道:「你不是
也在氣我嗎?」

  秋韻一口否認:「我沒有。」

  楊孤鴻歎道:「洛天的确是個不錯的男人,但我不喜歡他。」

  秋韻道:「你是因爲表哥才生我的氣?」

  楊孤鴻道:「我本以爲洛天隻喜歡你,因而你選擇他,我無話可說,然而,
如今也依然無話可說。」

  秋韻仰起她的俏臉,道:「爲何?」

  楊孤鴻道:「他的女人比我的女人還要多,你仍舊是選擇他,我還有什麽話
可說呢?」

  秋韻沉默。

  「你一心要嫁給洛天,可知洛天是否一心對你?有時候我有點懷疑,洛天并
不是個理想主義者,其實他很實際,雖然我與他相處不久,但我能感覺得到,别
以爲我真的很無知,那隻是别人的認知,與我無關的。秋韻,你愛的洛天,也許
根本就不值得你愛,有一天你總會明白的。有人說你哭了一天,我來是讓你别哭
了,什麽時候想回來時,就回到我的懷裏,隻要你真的對我有情,我拼着一死,
也要爲你解開雪鲸之身。有機會問問你的父親,九陽重體的男人能不能享用你的
雪鲸之身,嗯?」

  秋韻聽得懵懵然了,道:「你是九陽重體之人?」

  楊孤鴻一笑,沒有回答,他把秋韻抱放在床上,站起來走出去了。

  秋韻呆了一陣,才過去把門關了,然後躺回床上,道:「水仙,别裝睡了,
他已經走了,陪我說說話吧!我睡不着哩!」

  水仙睜開雙眼,道:「小姐,剛才我很害怕耶!」

  秋韻道:「你怕什麽?」

  水仙道:「我怕他會在這裏睡,你知道的,他那個人,一旦睡在這裏,就什
麽事都做得出來。」

  秋韻點點頭,道:「這倒是,不過今日我傷了他的心,他是不會留下來的。」

  水仙道:「小姐,你也知道你傷了他的心呀?」

  秋韻道:「其實我不想的,隻是人在進退兩難時,總要一個抉擇。也許表哥
真的不愛我,可是我從小夢想着成爲表哥的小妻子,人是爲夢想而活的,特别是
像我這樣的女人,如果沒有了夢想,活着還有什麽趣味呢?」

  水仙翻了個身,抱住了秋韻,道:「如果他真的要水仙,你說水仙該怎麽做?
他的臉很快就會好的。」

  秋韻道:「那是你的事,問我有什麽用?」

  「可是──」水仙道:「聽說會很痛的。」

  秋韻圓睜雙眼,道:「你怎麽就想到那方面了?這好辦,我給你擦些麻醉藥,
不就結了?」

  水仙羞紅着臉道:「那樣不是就沒感覺了嗎?」

  秋韻無奈地道:「你又要有感覺,又怕痛的,倒不如自己來。」

  水仙嬌嗔道:「小姐,你壞透了!」

  楊孤鴻從秋韻房裏出來,天已經快亮了。在大地盟這一夜,竟發生了如此多
的事,是他不可預料的──如果能早知,他是不會來的。

  被花浪騙去當種馬,雖讓他覺得豔福無邊,也感到窩心,但自己冒名替花浪
做了一回床上英雄卻得不到名聲,也使得他自感虧大了。然而,在這一晚,終于
也見到了他想見的人,張思雨是其中之一,這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他總得見見
她的;騰珍是他最想見的,打從知道她在大地盟之後,他就想一見她了,這個美
麗而又有趣的大女孩,心裏卻恨他,也許是因爲曾經愛着他的緣故,有時候,愛
是恨的導火線。

  他在走出大地盟的大門的時候,大地盟的守衛已經靠在牆上熟睡了,原來當
值的人也是會偷懶的,怪不得花浪也偷懶了。

  他接着想到秋韻,這個女孩似乎對他有些情意,隻是讓洛天那狗熊橫刀奪愛
了,雖然秋韻隻是個欣賞品,他卻很想擁有她──一輩子地擁有她。

  夢香也是他想擁有的女人──她與秋韻,是他楊孤鴻見過的最美的女人,他
之所以能夠一睹夢香的真面目,是在那屋子時,夢香不小心被他近身抱住了壓在
地闆上,就在那時夢香的紗巾突然掉落,于是,很快的夢香又反敗爲勝了。于是,
他又一次地裝死。

  但夢香,是不會喜歡他的。在女人面前,他一般都很自信甚至于自大,可是
他知道夢香絕對不喜歡他楊孤鴻,基于此,他在心裏,也放棄了夢香,隻是對于
夢香身邊的抱月,無論如何,他是不會放手的。

  他曾經說過,他要報複夢香,他把這當作一個承諾。

  承諾是必須實現的。

  楊孤鴻就這麽一邊走一邊想,當他擡起頭來時,瘋人院的大門已經近在眼前
了,此時他才想起自己原來是瘋人院裏走出來的人──一個瘋子。

  是的,除了瘋子,還能是什麽呢?

  他想,他的小鳥兒不會真的一直等他回來吧?


.
2016-9-3 08:3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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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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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章兩位嶽母與魔妻傳說

  日上三竿。

  楊孤鴻在睡夢裏又聽見李小波在外面大叫:「姐夫,姐夫!」

  他醒來,看見房裏隻有他和張詩、杜鵑了,他是抱着杜鵑睡的──昨晚在這
房裏搬空一些東西,又多安置了兩張床,也就有三張床了。他回來時,杜鵑睡在
其中一張床上,他沒有驚醒她,上了床抱着她就睡了。

  杜鵑睜開了一雙靈動的眼睛,看着楊孤鴻,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楊孤鴻扭着她鼻子,道:「你睡得真死,什麽時候了,你還在睡?」

  杜鵑道:「人家昨晚一直等你,都沒有睡,可是都不見你回來,快天亮時人
家才睡着的,當然醒來的也遲了。」

  楊孤鴻道:「不見我回來,你不會先睡嗎?」

  「姐夫,快出來啦!我姑叫你!」

  李小波在外面不停地喊叫。

  楊孤鴻嘟哝道:「媽的,一大早就在外面學雞叫,這小子也未免太雞婆了。」

  杜鵑道:「你自己出去吧!我還要睡一會。」

  楊孤鴻道:「不要我陪你睡?」

  杜鵑笑道:「不要,你滿身都是味兒,臭死了。」

  楊孤鴻大笑着下了床,正要出去時,另一張床上的張詩道:「哥,你讓李蕾
也睡在這房裏吧!這裏有床哩,别總是要你兩邊跑的。」

  楊孤鴻道:「詩兒,你也醒了?你這建議不錯,我就聽你的了。」

  他開了門,看見李小波,劈頭就罵道:「李小子,你什麽意思,每次都吵得
我不能安睡,是不是要我敲你的頭?」

  李小波連忙用手護着他的頭殼,嘻笑道:「姐夫,你别怪我,誰叫你惹上我
的姑姑呢?我也是被她吵醒的,她讓我過來叫你過去,看來她是要洗澡了。哈哈,
姐夫,我閃了,我想你應該用不着我帶路的。」

  他果然說完就跑。

  楊孤鴻無奈地搖搖頭:這李蕾,真是麻煩。我以後絕對不碰一天洗兩次澡的
女人。

  楊孤鴻敲開李蕾的門。

  李蕾依然躺在床上,道:「你起來得真早,蕾蕾被你吵醒了。」

  咦?不會吧?這女人,吵醒李小波,又間接地吵醒老子,現在竟然說出此等
話來?楊孤鴻突然好想問問這世界還有天理嗎?

  他道:「既然如此,你就多睡一會,我走了。」

  「楊孤鴻!」

  李蕾怒吼道:「你敢走?過來,抱我去沖涼!」

  楊孤鴻道:「你不是已經能走動了嗎?幹嘛還要我抱去?」

  李蕾道:「誰說我能走動了?」

  楊孤鴻道:「你不是去叫你的侄子了嗎?」

  李蕾道:「我是讓丫鬟去叫他的,你弄得我全身疼痛無力,我自己怎麽去叫?」

  原來如此。

  楊孤鴻隻得走到床前坐了下來,道:「你真難侍候,不怪得我老爹不要你了,
唉!爲什麽兒子總是要替父親受罪。」

  李蕾怒道:「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李蕾幾十年的清白身子都給你毀了,你
還有什麽不滿的?」

  楊孤鴻道:「我後悔成爲你的男人。」

  李蕾很認真地凝視着他,眼淚悄悄地泛了出來。

  楊孤鴻連忙把她抱在懷裏,道:「說着怎就哭了,啊?」

  李蕾道:「春燕姐姐說,是她叫你來搞我的,你心裏根本就沒有我李蕾,是
迫于你母親你才要我的,這已經夠蕾蕾傷心的了。你現在說你後悔作蕾蕾的男人,
是不是不想要蕾蕾了?」

  楊孤鴻一愣:娘真是個惹禍精!

  他道:「蕾蕾别哭,我怎麽會不要你?我娘說的不是真的,是我自己早就想
搞你了,絕不是她叫我來搞你的。」

  李蕾止住哭,道:「我就知道是你自己壞,嘻嘻!」

  破涕爲笑──女人的大本領也。

  楊孤鴻道:「蕾蕾,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也到我房裏睡吧!」

  李蕾猶豫道:「可是她們?」

  「她們和你一樣都是我的女人,難道你不喜歡和她們在一起嗎?」

  李蕾紅着臉道:「她們看着你對人家使壞時,人家會害羞的。」

  楊孤鴻笑道:「我和她們相好時,你也看着,不就大家扯平了嗎?」

  李蕾嗔道:「那種事,有什麽好看的?你和她們做時,我就閉眼睡覺,我什
麽也不看。」

  楊孤鴻道:「哦?可是我記得我與月兒、藕兒時,你卻是最忠實的觀衆耶,
你不記得了嗎?」

  李蕾怒道:「楊孤鴻,你這色情小子,敢再提我的醜事,我就撕了你!現在,
立即,抱我去沐浴。」

  張思雨走進風仁院,見到了她父親張豐和,一時呆住了。

  張豐和是今早到達龍城的,他得知四大武林世家暫住風仁院,便直往這裏來
了。他的孫子張中亮出來迎接他,并且透露張思雨的情況,老頭立即想前往大地
盟找他的大女兒,張中亮卻說,爺爺我去叫姑姑吧!老頭便坐着等了,當見到他
那有二十年未見的女兒時,老淚縱橫,顫抖着從椅子上站直身,張開了他的老懷。

  張思雨的淚也跟着湧出來,因爲愛情的挫折,她離别了老父二十年,如今再
度重逢,她的父親已是蒼老了許多,她哭着投入父親的懷抱,伏在他寬闊的胸膛
無言地哭泣着。

  張豐和擁着她,道:「孩子,你這些年過得好嗎?爹常想起你,你無緣無故
地就失蹤了二十年,也不回來看看爹。」

  張思雨哭道:「爹,女兒對不起你,女兒知錯了。」

  張豐和道:「我不怪你,隻要看見你好好的,我就開心了,你們兩姐妹,一
個離我早去,一個卻又沒了蹤影,如今總算把你盼回來了,盼回來了呀!孩子!」

  張思雨道:「爹,你坐着吧!」

  張豐和坐了下來,扶着張思雨的雙臂,激動地道:「孩子,讓爹好好地看看
你。」

  他凝視着張思雨的臉,久久才道:「你和二十年前一樣,沒變多少,依然是
我美麗的乖女兒,爹卻是老了,你若再不回來,或許就看不到你爹了。」

  張思雨跪了下來,頭埋在老父的膝上。

  張豐和撫摸着她的發,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他扶起女兒,對杜清風道:「清風,過來把你媳婦領回去吧!這次别又弄丢
了。」

  杜清風走過來扶着張思雨,回到他的座位上,覃玉芬在左,張思雨在右,覃
玉芬朝張思雨微微一笑,張思雨也回了她一笑。

  恰在此時,楊孤鴻從裏面跑了出來,看見張思雨,先是一怔,然後走到施曉
雲面前,道:「小啞巴,你讓個位給我。」

  施曉雲站起來想走到另一邊,楊孤鴻卻當衆抱着她坐在她的椅子上。

  覃玉芬立即叱道:「楊孤鴻,你檢點些,别總是在大庭廣衆之下亂來一通。」

  楊孤鴻笑道:「哇,嶽母,我抱我的小啞巴,你幹嘛這麽大意見?你不會也
叫嶽父抱着你嗎?」

  覃玉芬氣得臉都紅了,張豐和道:「孤鴻,不要沒大沒小的。」

  楊孤鴻道:「爺爺,你今日一定很開心了?」

  張豐和笑呵呵地道:「開心,開心,好久沒這麽開心過了。」

  坐在楊孤鴻身旁的杜鵑輕聲對楊孤鴻道:「你剛才沐浴了?」

  楊孤鴻在她耳邊道:「洗了個鴛鴦浴,蕾蕾說,以後絕對不要我幫她洗澡了。
小鳥兒,什麽時候我和你也洗個澡,在水裏很好玩的耶!」

  杜鵑臉一紅,嗔道:「你還是和你懷裏的人兒洗吧!」

  楊孤鴻道:「小啞巴,你要和我一起洗澡嗎?」

  「不!」

  施曉雲連忙拒絕。

  覃玉芬狠瞪楊孤鴻一眼,牽過張思雨的手,道:「姐姐,我們到裏面說話吧!」

  張思雨無意地看看楊孤鴻,道:「也好。」

  就與覃玉芬走入了内院。

  兩女進入杜清風的房間,張思雨道:「你雖是清風的妻子,但我還是第一次
見你。」

  覃玉芬歎道:「清風一直都沒有忘記你。」

  張思雨幽幽地道:「嗯!我知道,他也很愛你,這我看得出來,我本不該回
來的,因爲既然離開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你不必擔心,清風永遠都是你一個人
的了,我這次回來并不是爲他,從二十年前的那一天,我就不再是他的妻子了。」

  覃玉芬道:「我是不會與姐姐争風吃醋的,其實清風有些地方已經不像以前
了。唉!今晚你與他同房,你就明白。」

  張思雨驚詫地看着覃玉芬,道:「大家是女人,我也坦白地說了,在這二十
年裏,我其實另外有了男人,如今肚裏還有了身孕,因此我不可能再與清風同房,
你應該明白,一個變了心的女人很難回到從前。」

  覃玉芬睜大雙眼,道:「你?有了身孕?」

  張思雨點點頭,道:「以後清風就煩你照顧了,我對不起他,也無法補償他,
也許這輩子是該我欠他的。」

  「姐姐,可以問一下,你現在的男人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覃玉芬等待着回答,然而,張思雨卻垂下臉去,她突然道:「我覺得姐姐看
楊孤鴻的眼神有些别樣!」

  張思雨一驚,擡臉與覃玉芬對視,道:「也許吧!他是我的女婿,你似乎對
他很有意見?」

  這次輪到覃玉芬無話可說了。

  張思雨道:「你剛才說的問題,以一個女人的直覺,我已經感受出來了。你
的眉宇間藏着深深的哀怨,是不是清風在那方面已經不行了?」

  覃玉芬默默地注視着張思雨,終于無奈地點點頭。

  張思雨歎息,此刻她知道,回不回到杜清風身邊都是無關緊要的,因爲他根
本就不需要她,她忽然同情覃玉芬,道:「你一定過得很辛苦。」

  覃玉芬道:「誰不苦呢?或許你比我還苦,清風知道你有身孕的事嗎?」

  張思雨道:「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讓他知道,名分上我怎麽都還是他的妻子,
這種事還是隐瞞着好,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嗎?」

  覃玉芬道:「如果你讓我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我就幫你保守。姐姐,别怪
我如此,女人的好奇心總是大些的。」

  張思雨不高興地道:「你在威脅我?」

  覃玉芬道:「也可以這麽說。」

  張思雨沉默了半晌,終于緩緩地道:「其實說出來也無所謂,孩子的父親是
剛才在大廳裏抱着女孩子的小無賴。」

  覃玉芬大驚失色,叫道:「楊孤鴻?」

  張思雨慘淡地一笑,道:「想不到吧?」

  覃玉芬平靜了心情,道:「的确想不到,看來這個秘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洩
露出去的了,那小無賴倒沒什麽損失,他根本就不把倫理道德放在眼裏,但爲了
清風的名譽,你還是回到清風的身邊,孩子出生後,就當是清風的。」

  張思雨道:「也不知他能不能接受?」

  覃玉芬道:「我與他說說吧!他現在已經看得很開了,他常常讓我去找别的
男人,但我怎麽能對不住他呢?你回到他身邊,他也不可能真的與你做那事兒,
你也可以偷偷會楊孤鴻,我權當不知道,隻要不讓清風難堪就行了,即使清風知
道了,他也不會說什麽的,也許楊孤鴻是個不錯的男人,至少跟他的女人,似乎
每個都快樂。」

  張思雨笑了,道:「楊孤鴻,有着女人夢想的一切,但他不屬于我。玉芬,
我聽你的,如果清風不介意這孩子的出生,我就回到他身邊,且以後不再和楊孤
鴻發生關系。你能夠如此守着清風,我想我也是能的,畢竟二十年的尼姑生活我
都過了,還圖個什麽呢?」

  覃玉芬激動地握着張思雨的手,道:「我替清風感謝你。」

  張思雨道:「我欠他太多,總得還他的。」

  覃玉芬道:「我有些好奇,你與楊孤鴻是怎麽發生的?」

  張思雨道:「他我!」

  「啊!」

  覃玉芬再度驚叫出聲:「他竟敢嶽母?」

  張思雨不好意思地道:「他那時并不知道我是思思的母親,而且,當時、當
時我要閹他,後來沒閹着,反而被他──唉!一場誤會,構成了現在的尴尬。」

  覃玉芬拍拍她美麗的前額,道:「姐姐,我被你說糊塗了,你還是把事情的
始末說出來好了,我傷神哩!」

  張思雨也不怕了,把與楊孤鴻的枝枝節節全部翻述出來,聽得覃玉芬頭都大
了,她怎麽也想不到,世上還有如此荒唐之事!

  其實火龍的到來并不顯得突然,隻是讓人想不通的是他爲何能夠這麽快處理
完丐幫的事務?

  趙子威第一個不客氣地問他:「你是不是讓人趕下台了?」

  火龍火了,吼道:「趙子威,你媽媽的别豬眼看人低,老子火龍會給人趕下
台?」

  李小波道:「師傅是怎麽把丐幫的垃圾事處理得這麽快的?」

  火龍笑道:「當然是你師傅聰明過人了,我讓笑面丐全權處理,哈哈,那些
簡單的事,用得着我火龍出馬?」

  張中亮道:「可是笑面丐不是也跟着你來了嗎?」

  火龍道:「說你笨你就笨,還自以是說情話高手哩!我交給他處理,而他處
理的結果就是和我一起趕來大地盟,所以你們走後兩天,我就追着來了。」

  李小波道:「師傅,要是你跟着我們來就好了,我們在路上遇到了一個絕世
美女,和秋韻一樣的夠水。」

  「人呢?」

  火龍急道:「你們到手沒有?」

  他旁邊的趙子青立即扯着他的耳朵,罵道:「什麽事?」

  李小波很可惜地道:「要是師傅在就好了,憑師傅的高招,當是手到擒來。」

  「那是,那是。」

  火龍一時高興,竟忘了耳朵的痛了,忽覺得耳朵越來越痛,好像另一隻也在
痛,他叫喊道:「親親啊香香,放手呀!我是幫主了,在幫衆面前,你們說過會
給我面子的。」

  趙子青和夜來香還是不放手,他就向着他的天竺美女求救:「塔妮,你們幫
幫老公我呀!」

  塔妮道:「如果你需要,我也想扯下你的耳朵。」

  火龍道:「免了,你還是作旁觀者吧!不敢叫你參與。」

  楊孤鴻笑着走到火龍面前,火龍的雙眼向他流露出求救的神情,楊孤鴻張開
雙手,道:「你們兩個别折磨他了,讓我好好抱抱你們。」

  兩女放開火龍,一左一右地投入他的懷裏,趙子青道:「你的臉是誰打的?」

  楊孤鴻道:「你們兩個都懷了孕,還這麽火爆,不怕影響到肚裏的孩子嗎?」

  「是呀!是呀!」

  火龍說着,卻走過去擁着塔妮,深情地道:「我很想你,你想我嗎?」

  「想。」

  塔妮垂下了臉,火龍卻托起她的臉,輕吻了她,接着他輪流地擁吻了他的天
竺妻子。

  楊孤鴻也放開了兩女,對火龍道:「你來了就好,我覺得我們應該在龍城留
下我們的千古絕唱。」

  李小波突然怕怕的。

  火龍大笑着道:「我也正有此意。你不知道,自從你走後,我的幫衆總叫我
開演唱會給他們看,可是我火龍就會奏樂,唱歌還得勞你的口,作爲幫主,隻要
是幫衆喜歡的,我都樂意去做,而且你說得很對,唱歌真的能使我這個幫主又顯
得有氣派又有才華,真的,不信,大家可以問問我的幫衆,他們都說我這個幫主
最有音樂才華,是丐幫有史以來第一個懂得音樂的幫主,他們都要我教他們怎樣
敲爛盤哩!唉!想想也是,去乞食時,能夠把自己的爛碗敲出高水準的音樂來,
别人更是會打賞多些了,哦?」

  他朝着衆人長長地「哦」了一聲,想得到衆人的同意,卻見衆人──除了丐
幫的──都知趣地搖搖頭。

  更是悲哀:本以爲火龍是被逼的,現在也真正成了楊孤鴻的同夥了。

  楊孤鴻大力拍着火龍的肩膀,開懷地道:「說得對,我發覺你當了幫主之後,
口才進步了許多,是不是天天發表演說的緣故?」

  火龍道:「嗯!一點也沒錯,這大人物免不了會有這些場面,我哪能例外?」

  楊孤鴻指了指張中亮和趙子威兩人,道:「火龍,他們兩個也說過要加入我
們的組合哩,你抽空教教他們,别讓他們丢了我們的面子。」

  張中亮和趙子威兩人異口同聲道:「楊孤鴻,什麽時候我說要加入你們的組
合了?」

  楊孤鴻理直氣壯地道:「就是在那玉蛇門那娘們的面前,你們難道沒說過?」

  趙子威怒道:「楊孤鴻,你一提這事我就火,好不容易我趙子威又愛上了一
個女孩,你竟把人吓走了!」

  「我的鮮花和情話也作廢了,唉!一切都因爲從天而降的人造雷,打濕了一
地的傷心人,最傷心的又莫過于張中亮。」

  李小波道:「威哥,我記得你好像愛的是夢香吧?還有,張老兄,那鮮花好
像不是你的耶?」

  「咚咚。」

  李小波的聰明頭殼被兩人夾攻,他閃到一邊扪摸着頭,抗議地唱道:「爲什
麽默默受傷的總是我?難道隻因爲我是李小波?」

  「,你唱什麽歌?唱歌輪得到你嗎?丢人現眼,看我的。」

  楊孤鴻敲了李小波的頭之後,接着就想唱歌。

  張豐和道:「孤鴻,你讓老頭先離開吧!人老了,走不快呀!給點時間我逃
跑,如何?」

  果然,一大衆人都散開了,别看張豐和年老骨硬,跑起來也如飛一般。

  誰個逃跑時會慢哩?

  楊孤鴻看看衆人都跑到了瘋人院裏,門前剩下的人比剛才不知少了多少倍,
他仔細地數了數:火龍,李小波,張詩──「還有我,你放開我!」

  在楊孤鴻懷裏的施曉雲喊叫着。

  楊孤鴻道:「和我一起唱歌不好嗎?小啞巴,你也拿你的箫來吹吹吧?你看,
這些人都在等着哩!」

  他指着沒有離開的乞丐──但笑面丐已經不在其中了。

  衆乞丐一片起哄,楊孤鴻和火龍笑得更爽了,就連李小波也覺得有了點面子,
立即從乞丐手中借來爛碗爛盤,準備着開場表演。

  張詩道:「哥,你讓曉雲走吧!詩兒留下來給你鼓掌就夠了。」

  「好吧!」

  楊孤鴻看看張詩,對施曉雲道:「我今日想抱着你和詩兒唱歌,你若不喜歡,
明天我找個男人把你嫁出去。」

  他放開了施曉雲,她走了好幾步,回頭看着楊孤鴻,又垂着臉慢慢地走了回
來,偎着他的胸膛,輕聲道:「曉雲不給你。」

  楊孤鴻微笑,擁着兩女,士氣高漲地道:「火龍、小波,奏樂!」

  「我是一個男人,抱着兩個女人,誰說我不是男人,我就打他變成女人,好
像施竹生──」「不準唱!」

  施曉雲嬌叱一聲,打斷了楊孤鴻的真情獻唱,她流着淚道:「他是我哥!」

  楊孤鴻一怔,道:「小啞巴,你打我一巴掌吧?」

  施曉雲哭道:「我現在甘心情願地讓你抱着,你知道嗎?我哥怎麽不好,你
也應該敬重他,此刻在你懷裏的可是施竹生的親妹妹!」

  「真的?小啞巴,你太可愛了,嗯!他是你哥,我也就認他這個老兄了。咱
們繼續唱歌,今日真是太高興了,哈哈!」

  于是,無止境的歌樂再度響起,夾雜着一群吃飽不幹事的哪怕是有錢也要穿
着爛髒衣服的職業乞丐的歡呼與呐喊。

  如雷的掌聲!

  這些雜亂的聲響充塞着大地盟的每一個角落,連狗也跟着狂吠了。

  洛雄不能靜下心來與武林群雄商談,讓人過來看看,來人看了回去向他報告,
他又讓那人再次過來請楊孤鴻不要唱了,卻被火龍丢到一邊去久久才爬起來,正
想逃走,又被楊孤鴻空出一隻手去擂了一拳,便在地上昏睡了。

  洛天過來看了一下,回去回覆他的父親:「爹,沒什麽,是三個瘋子在瘋人
院賣唱,他們獻醜夠了,自然會安靜的。」

  洛雄隻好說:「各位英雄,我們到龍城外走走。」

  繼洛雄之後,他的寶貝妹妹洛幽婵也是無法忍受,隻是她行動不方便,所以
不能出來看過究竟,但她在心裏發誓:若讓我知道是誰唱歌,我以後定要打爛他
的嘴。

  當楊孤鴻的歌聲頓起時,騰珍就把她的棉被撕了,取了兩個棉花塞到了耳朵
裏。

  張思雨問妙緣小尼:「是誰在唱歌?」

  妙緣正閉眼唸經,聽得張思雨發問,睜眼看一下,合十道:「你的小老公。」

  張思雨:「還蠻好聽的。」

  妙緣突然倒在床上,眼睛睜得圓大圓大的,好像怎麽也不能瞑目了。

  最耐人尋味的是瑤琴房裏的對話。

  夢香怒道:「楊孤鴻這無賴,又在封殺别人的耳朵了。」

  瑤琴皺眉道:「你說這唱歌的是楊孤鴻?」

  夢香道:「不是他還能是誰,歌神呀師傅,你聽聽。」

  抱月道:「姐姐,我聽着也沒什麽呀!」

  夢香沒好氣地道:「你當然沒什麽了,你和他是同一個鼻孔出氣的。」

  瑤琴道:「他的确不像他的父親,我越來越喜歡他了,他隻是個愛玩愛鬧的
孩子。」

  「什麽?」

  夢香道:「師傅,他這樣子你還喜歡他?香香不知多讨厭他這些,他就不能
正經點嗎?」

  瑤琴道:「雖然我沒見過他,但是,香香,你是清楚一些事的,我隻能對你
說,他正經的時候,總令人感到恐懼不安甚或是惡夢。」

  抱月抗議道:「師傅,爲什麽你們說的話,都不讓抱抱聽懂?」

  瑤琴笑道:「因爲抱抱不需要知道那麽多,你隻要知道他是你大哥就行了。」

  抱月道:「爲什麽?」

  瑤琴道:「因爲師傅可能要認他做幹兒子哦!」

  抱月道:「那是師傅的事,抱抱說過,絕不做他的妹妹。」

  「師傅,香香也絕不要他這個大哥,即使他是師傅的──咳,幹兒子,香香
也一樣讨厭他,他根本不配作香香的哥哥,他太可惡了。」

  瑤琴突然笑道:「香香,你那晚與洛天約會,怎麽哭着回來?」

  夢香一愣,牽起抱月的手就道:「抱抱,我們出去讓那混蛋閉嘴。」

  抱月猶豫道:「他會聽我們的嗎?」

  夢香美眉一豎,道:「他敢不聽?」

  兩女跑出大地盟,走到瘋人院門前,看見楊孤鴻抱着女人引吭高歌,抱月倒
沒什麽,夢香卻怒吼道:「楊孤鴻,你夠了沒有?」

  楊孤鴻正唱到得意處,誰料會平地一聲雷,扭臉一看,是兩個蒙面女人,他
道:「夢臭屁,我警告你,别來掃老子的興。」

  夢香走到他面前,叱道:「放開她們!」

  楊孤鴻不理她,卻對那群乞丐道:「衆多忠實的狂熱的我的歌迷,本歌神要
暫停一下,請大家耐心等候,待會再爲大家盡情演唱。」

  夢香掃視了群丐一眼,道:「如果你們不想成爲我發洩的對象,最好趕緊離
開,走得越遠越好。」

  衆乞丐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明月峰的新聖女,哪敢久留?

  「喂,你們别走呀!夢臭屁你,敢這樣對待我的歌迷?」

  楊孤鴻留不住他的歌迷,實是氣憤之極。

  夢香如夢似的雙眼凝視着楊孤鴻,道:「你還敢在我面前抱着她們不放?」

  李小波和火龍同時一怔:夢香不是來阻止楊孤鴻唱歌的嗎?怎麽隻在意楊孤
鴻懷裏抱着女人?

  楊孤鴻道:「你也不是第一次見我抱女人,何必這麽大的意見?況且我抱的
是我的妻子,難道也不許嗎?」

  夢香斷然道:「我就是看不過眼。」

  「你越看不順眼的事,我就越要做。來,曉雲小啞巴,讓我親一個給她看。」

  楊孤鴻俯首就側吻住施曉雲,夢香氣道:「你、你──」楊孤鴻離開施曉雲
的唇,示威似的道:「怎麽樣,夢臭屁?要不要也來一個?」

  夢香道:「你敢對我無禮,我就殺了你。」

  楊孤鴻笑道:「也是,我早就說過上次是最後一次吻你,怎麽可能自己打自
己的臉呢?」

  抱月驚叫道:「小姐,他什麽時候吻你了?」

  火龍師徒也大驚道:「你吻過她?」

  夢香辯白道:「沒有,我怎麽可能讓他這種人吻?楊孤鴻,你敢誣賴我,我
讓你的臉永遠見不得女人!」

  施曉雲道:「你又想打他?你和他有什麽仇,爲什麽總是要打他?」

  這小妮子,總是執着一個「仇」字。

  夢香道:「不的事,我要打他就打他,不須什麽仇。」

  抱月急忙道:「小姐──」「楊孤鴻!」

  一個熟悉的聲音撞入人群裏。

  七人看見三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撲倒在地,其中一個女人擡起臉來,從那肮髒
的臉上依然認得是冷晶瑩?

  七人趕緊走過去,扶起三個女人,其餘兩個赫然是:春蝶和玉蝶。

  隻見三女身上有許多處傷,雖然已經包紮好,但觸目驚心。

  楊孤鴻扶着的是冷晶瑩,他道:「嶽母,是誰把你們打成這樣?」

  李小波扶着春蝶,對楊孤鴻道:「姐夫,她們急需治療,你有什麽話,待會
再問,如今春蝶已經昏過去了。」

  「那你還等什麽?扶進去呀!」

  張詩幫忙着李小波把春蝶扶持着走入門裏,李小波的嘴裏同時喊道:「爹娘,
快出來。」

  冷晶瑩睜眼看見楊孤鴻,用虛弱的聲音道:「楊孤鴻,她們、她們都被殺了!」

  「什麽?」

  楊孤鴻突然橫抱起冷晶瑩,猛的直起腰闆,高大雄壯的軀幹往後一仰,長嚎
狂吼,猶如虎嘯龍吟悲徹龍城,久久不絕!

  虎淚從他的雙眼急湧而出。

  淚流的雙眼竟忽地變得血紅,影着那淚,一如那血。

  久違的獸魔之血再度從他的靈魂裏噴發出來──夢香和抱月看着此時的楊孤
鴻,記起了剛才瑤琴的那句話:他正經的時候令人恐懼不安。

  ──龍城,在血淚中,聽見了野獸的呼喚!

  冷晶瑩自從離開神刀門回到蝴蝶派,就回複她以往的生活,每天與拚命三郎
合作床上戲,其實整個蝴蝶派,除了,也真的沒有什麽可做的了。蝴蝶派的門徒
總有本事弄到他們的經濟收入,比如說某個女徒搭上了一個富商之類,褲子一脫,
錢自然來了。

  冷晶瑩知道楊孤鴻沒有死,這令她興奮了幾天,于是在那幾天裏,拚命三郎
差點把命也拼上了,才能把冷晶瑩的興奮平息下來,可謂勞苦功高了。作爲冷晶
瑩的三個挂名老公,他們的一切都圍着她轉,隻要她高興,他們可以做任何事─
─除了吃屎。

  蝴蝶七姬一直很安分,在蝴蝶派裏靜靜地等待楊孤鴻,她們相信楊孤鴻會來
接她們的,以前楊孤鴻向她們保證過,要她們成爲他的嬌妻;當然,玉蝶卻是火
龍的正名妻子了的。

  在安逸中,誰也無法料到災難的來臨。

  當冷晶瑩在房裏與拚命三郎欲火備戰的時候,突然聽得一片嘈雜,接着便是
打鬥之聲不絕。

  牛郎從冷晶瑩裏蹦出來,四人急忙披上衣服,七姬跑了進來。

  雲蝶道:「夫人,有一幫東洋武士殺了進來。」

  牛郎怒吼道:「誰敢在俺蠻牛腳下撒野?我把他打成肉餅!」

  說罷,就直沖出去。

  衆人也跟随而出。

  到達蝴蝶派的大門前,隻見四五十個東洋武士與蝴蝶派的門徒厮殺,但看情
形,蝴蝶派并不敵東洋武士。

  冷晶瑩道:「住手!你們爲何無緣無故挑釁本派?本派與你們有何冤仇?」

  東洋武士裏一直未出手的八個人其中之一──一個近三十歲的英俊青年,用
生硬的中原話冷笑道:「蝴蝶夫人,是吧?」

  冷晶瑩道:「對。」

  青年擺擺手,東洋武士退了回來,其時,蝴蝶派已近半人喪命,而東洋武士
隻有少數幾個人受了傷。

  青年道:「你是楊孤鴻的嶽母?」

  冷晶瑩點點頭,她感覺這幫人是沖着楊孤鴻而來的。

  青年道:「楊孤鴻殺了我們的前輩陽龍君,你說我們有沒有仇?」

  正如塔妮所想,原來陽龍君真的是東洋人,當時,陽龍君被楊孤鴻撲殺之前,
明知無生還之理,所以大聲地吼出楊孤鴻的名字,而讓外面接應的人清楚他是被
誰所殺。

  野郎冷冷地道:「既是姑爺的仇人,當是我們蝴蝶派的仇人。」

  青年道:「我今日來到中原,就是要殺楊孤鴻,從血洗蝴蝶派開始。」

  青年左邊的美麗少女用東洋語言道:「哥,與她廢話幹嘛?」

  冷晶瑩等人聽不懂她的話,青年右邊的矮小中年武士翻譯道:「我們公主說,
不想與你們廢話。」

  少女笑道:「哦!忘了你們聽不懂我們的語言,下次改進,在中原就說中原
話吧!雖然我們的語言源自中原,但你們的語言并沒有比我們進步多少,我就會
說你們的話,而我們的語言,你們連聽也聽不懂,一群蠢豬。」

  情郎也笑道:「姑娘,你似乎忘了,狗也聽得懂人的語言,可是人就聽不懂
狗的吠叫。」

  牛郎大是鼓掌,道:「情哥哥,你不但說情話要得,連反駁也這麽好聽,佩
服佩服!」

  情郎道:「謝謝牛弟弟,美女面前,即使是罵人的話也要說得美麗些,誰讓
我叫情郎呢?」

  兩人知道今日一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這種生死關頭,心胸大開,如果
有正道人士在場,他們怎麽也不會相信,就是這三個被武林唾罵的蝴蝶派三大護
法,在面對令人恐懼的死亡之時,會表現出如此的豪邁氣概。

  冷晶瑩道:「你們要找的人應該是我冷晶瑩,可以讓我的門徒離開嗎?」

  青年右邊的中年人道:「我大哥的命,即使用你們一百條命也無法抵償。」

  蝴蝶派衆人露出憤慨之色,鬥氣也從他們的眼中迸發出來,雖然他們自知不
敵這群東洋武士,但既無生還,當以死赴義。

  蝴蝶派經剛才一戰,還剩七八十人,他們本已退到冷晶瑩身後,此時竟同時
排前,列隊在冷晶瑩身前。

  青年道:「你們中原,黑道中人比正道中人有骨氣得多,想不到你們這個以
穢著稱之派,也有如此不懼死之人,且護主之心值得敬重,就憑這一點,我給你
們個痛快。」

  冷晶瑩道:「我創立此派,本是讓想大家像活在花叢中的蝴蝶一般快樂,如
今卻讓你們爲我犧牲,唉!」

  野郎道:「我們本是亡命之人,能快活一天就是一天,但到有一天不能快活
下去了,也要痛快地大幹一場。夫人,野郎或許不能陪你了,若你能突圍出去,
請你向姑爺轉告野郎的話,你對他說,野郎希望他能照顧夫人的一生,并且替野
郎複仇。」

  牛郎歎道:「好想見見姑爺,他是俺蠻牛的偶像哩!」

  情郎悄悄對雲蝶道:「七姬,你們護着夫人逃跑,我們帶領衆人突出一個缺
口,那時你們不要管我們,隻要能見到姑爺,我們的血就不會白流。」

  他突然看看其他兩人,笑道:「原來我們的名字起得對了,拚命三郎,總是
要拚命,不然怎對得起這稱号?」

  冷晶瑩含淚喊道:「走吧!大家同走這最後一程!」

  情郎率先邁前,同時道:「雲蝶,記住我的話。」

  牛郎狂吼一聲,朝下一蹲,雙腳沒入地裏,他在爲他的混元氣功聚氣,他需
要大地一般堅實的力量;野郎身體前俯,彎腰接地,雙爪深插在土裏,如同狼在
撕撲前的一刻。

  情郎抽出佩劍,對身邊的冷晶瑩微笑道:「夫人,以前都是我們聽你的,但
在這一刻,你能否聽我們一句?」

  冷晶瑩沉默,在沉默中,她輕點了頭,晶瑩的淚珠兒也跟着掉落。

  情郎道:「孩兒們,我們與這些東洋人玩玩,我讨厭他們這麽矮還穿着這麽
長的水鞋,媽的,惡心死了。」

  野郎仰首長身嘶叫,身體急速撲前,東洋武士迎擊過來──随着野郎的率先
出手,蝴蝶派的衆徒也相跟而至,與東洋武士拚殺在一起。

  這些東洋武士的武功招式以霸道和狠辣見長,蝴蝶派的衆徒并非他們的對手,
但對于拚命三郎來說,他們并不足以懼,很明顯,這些東洋武士沒有一個可以與
拚命三郎作抗衡,然而,冷晶瑩看得出來,一直未動手的那八個東洋人,每個都
是絕頂高手。

  七姬與冷晶瑩也沒有出手,她們看着蝴蝶派的男女被東洋武士擊殺,又看着
拚命三郎殺得眼紅。

  雲蝶道:「夫人,你從後門走吧!我們掩護你,見到楊孤鴻,你對他說,我
們愛他。」

  冷晶瑩道:「七姬,你們的心意我清楚,可是你們知道我是要面子的人,怎
麽可能逃跑呢?并不是男人才要面子,女人也有尊嚴的,人家來踢我,我就飛,
什麽意思?」

  冷晶瑩畢竟是冷晶瑩,雖說蕩,卻也還算骨氣,她并沒有聽從大家的勸告,
而是飄身落到戰群裏,她的劍像她的姓一般的冷,誰也想不到,那麽熱情的女人
使起劍之時會使周圍的空氣也變冷的,七姬見她動起手了,顧不得其他,也跟着
與東洋武士厮殺。

  因了她們八人的加入,東洋武士漸見劣勢,爲首的青年看着皺了皺眉,道:
「青田君、大佐、政宗、野本!」

  青年右邊的四個人應聲而出,領命加入戰圈。

  此時,未動手的四個人,一個是青年,一個是陽龍君的弟弟,還有就是青年
左邊的美麗女子,另一個是與女子同般年紀的男人,大概二十多歲,不高也不帥,
雙眼中時常透露着一絲殘忍的味道,如同受傷的狼。

  女子道:「哥,我也要打。」

  青年看看打鬥的雙方,剛才那四人已經有三人各自與拚命三郎對上了手,但
冷晶瑩與七姬仍然是一個大患,如果不盡早除去,或者令他的人全軍覆滅,他道:
「好的,你與村野去幫政宗把那八個女人了結。」

  「是,殿下!」

  少女身旁的殘酷青年冷酷地道。

  這兩人的加入,少女與冷晶瑩獨戰,村野與政宗對抗着七姬。

  與情郎交戰的青田,是這群東洋武士中少數的高個子,不過也很瘦。

  情郎一邊施展他的挑情劍,一邊道:「你們的國家一定很窮,要不怎麽會有
你們這樣的人?要麽就矮小,要麽就是長高了卻身無半兩肉,而且你們一定是缺
德事做得太多,所以沒幾個長人樣的,老實說,你還是剖腹自殺吧!在我這美男
面前,你不自卑嗎?這不是我說你們,你看看就知道了,咦,少見的肥豬,這應
該算是你們那國的異種或說特産。」

  情郎看見與牛郎火拚的大佐,驚奇他的肥肉的發達。

  青田知道情郎口中的肥豬就是東洋相撲第一高手大佐,他道:「你死到臨頭,
還這麽多廢話?」

  他的武士刀狂砍十刀,都被情郎的挑情劍挑開,氣正在頭上。

  情郎道:「我的劍法本來是對女人才有威力的,在你面前大打折扣,要不,
你早就到閻羅王跟前重新整容了。」

  牛郎氣喘呼呼地道:「情哥哥,你說得很對,應該把這肥豬的肉分點給他們,
媽的,他妹妹,肥肉真多,這麽重,又膩又滑,打着打着還脫去衣服隻在腰間圍
一條白布,真想把他的白布扯去,看看他底下的那條香腸是否像他的人一樣肥?」

  情郎的劍吻向青田的胸脯──對不起,他把青田當作女人招呼了──應該是
胸膛的,他笑道:「笨牛,你不會也脫去衣服嗎?」

  牛郎道:「和男人打架也脫光衣服,這好像很惡心耶?情哥哥,我想隻有他
們才會有這種愛好,哈哈,不然這肥豬怎一掀外套就光溜溜了?慢着,肥豬,俺
蠻牛也要脫衣服,你給點時間,讓你看看什麽才叫肌肉。」

  大佐似乎聽懂了牛郎的話,竟然紮着馬步立在當場等待着牛郎脫衣服,看來
他果然是喜歡與男人脫光衣服摔跤──,夠變态!

  與情郎、牛郎相比,野郎便顯得不怎麽輕松了。他本是冷色的人,一向不愛
言語,自從一出手,他的急速狼撕爪就不知撕破了多少人的喉嚨,此時與野本撕
纏,野本是個矮壯結實的中年人,他使用的仍然是武士刀,但野郎以速度見長,
他的刀很難砍到野郎,野郎也無法近他的身,兩個「野」人就這麽你來我往地幹
耗,力氣是使出去了,卻不見任何功效,汗水流濕了兩人的衣服,可見這一戰的
激烈。

  七姬這邊以現在的情形看來,似乎打成了平手。

  冷晶瑩對付起少女來卻有些艱難,這少女是衆多東洋人中唯一的女性,也是
唯一用劍的,冷晶瑩的落花無情劍的飄忽并不能應付少女,因爲少女的身法也是
以快打快,且以快而論,她似乎還及不上少女的速度,她會的武功很多,但以落
花無情劍最爲厲害,仙緣谷的武功分男女修練,所以冷晶瑩并不會雪花春情劍,
且仙緣谷的武功以男爲主,所傳給女弟子的武功都是惜花秀士當年的某些女人的
武學,不見得很高明,後來因爲收了冷晶瑩,惜花秀士才特别精選了落花無情劍
加以修改傳給了冷晶瑩,至于另一項絕學「寒冰禅」這世上,除了冷如冰會之外,
就隻有秋韻了。

  要說的招式,冷晶瑩不但懂得多,且招招厲害,可是打鬥嘛!并不是她熱衷
的。

  冷晶瑩讨厭暴力──除了在中顯現出來的。

  但這少女似乎不是同性戀,所以冷晶瑩無法可施,隻得拚命地抵抗着,七姬
也看出冷晶瑩的困境,卻苦于被政宗和村野兩人纏住,脫不了身。

  拚命三郎也明白他們的性伴侶正在被黃毛丫頭欺負,個個心裏頭都火大,情
郎的劍勢一變,仿佛變得很慢,劍尖慢慢地刺向青田的眉間,青田冷笑一聲,尖
刀急速直刺,在他以爲,他會早一步刺進情郎的胸腔,然而,他錯了,在他刺入
情郎的心髒的時候,情郎的劍也穿透了他的額頭,抽出一團腦漿,他的身體便随
着劍勢撲倒在地,不動了。

  鮮血從情郎的胸腔裏噴出來,灑在青田的頭殼,染紅了青田的發,他笑道:
「我曾經說過,像我這種多情的美男,總是比你這種醜陋的男人活得久點的,看
看,你就死得比我早,我老母,我替你染發,你他媽的還沒給我錢,老子到地獄
去向你讨債,哈哈──」情郎朗笑着仰躺落地,結束了他浪情的一生。

  牛郎正與大佐上演相撲界的經典──你拉我的腰帶,我扯你褲頭,仿佛誰先
把對手的最後的遮羞布撕開,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似的──這是沒辦法的,大佐
這肥豬的肥肉好像不懼打的,牛郎的混元氣功拳勁打在他身上好像打在海綿一樣,
白費力氣,隻得與他來個相撲比賽。

  情郎的死激火了牛郎,他大喊一聲「情哥哥」便把大佐的白布撕碎,全身混
元氣功爆發,震開大佐,奔到情郎身旁跪倒在地,喊道:「是誰在你胸口捅了一
個洞?是這紅頭發的死人頭嗎?」

  牛郎的巨拳接着便落在已經死去的青田的腦袋,把青田的腦袋轟個粉碎,然
後擡起頭,猛的狂笑。

  原來被他撕去白布的大佐正紅着臉呆站着,那東西和他的身體形成極強烈的
反差,就連在悲痛中的牛郎看了也要邊流淚邊狂笑。

  牛郎指着大佐道:「肥、肥豬,俺蠻牛三歲的時候也比你的大,你應該去撞
牆,别在這裏丢人現眼。」

  說罷,他不再看大佐,用手抹了抹情郎的臉,然後梳理着他的發,道:「你
活着的時候最怕形象不好,我現在替你把形象弄好一些,讓你去泡那些鬼女──
呃,肥豬,你偷襲我!」

  大佐在牛郎說話的時候,已經從背後勒住了他的喉頸,使得牛郎掙紮不脫,
大佐喊道:「把他的雙手砍了!」

  「不!」

  冷晶瑩悲叫,但爲時已遲。

  随着大佐一聲喊叫,兩把武士刀砍落牛郎一對粗壯無比的手臂,牛郎慘叫一
聲,幾乎昏過去。

  血從牛郎的雙臂湧出,大佐冷笑着放開牛郎,用很生硬的中原話道:「看你
的、還能笑得、出來的、嗎?」

  牛郎搖晃着站了起來,盯着大佐,雙眼幾乎噴出血,忽然慘笑道:「你把俺
蠻牛逼急了!」

  他的龐大無比的身體向着三步之遠的大佐飛撞過去。

  青年喊道:「大佐,快閃。」

  「砰!」

  牛郎的前額與大佐的前額撞個正着,也撞了個粉碎,兩個龐大的身軀往相反
的方向同時飛落。

  冷晶瑩悲痛過度,更是不敵少女,野郎大急,狼爪加速,身體前撲,左爪抓
往野本的右頸,野本的刀變刺爲外削,在他削斷野狼的左手之時,忽覺心口一痛,
野郎的右手的五個手指插穿了他的胸腔,他驚憤變招,回刀盡最後的力氣橫砍野
郎的腰,刀沒入野郎的身體之時,野郎的手中已經多出一顆血淋淋的肉心──他
把心髒抓個粉碎,同時踹出一腳,把野本無心的軀體踢飛出去。

  「夫人,野郎不能陪在你左右了。」

  野郎的右手抓住刀柄,把刀從他的腰肉裏抽出,雙腳無力地彎了下去,他手
中的刀忽然土裏,支撐着他的身體,雙膝跪在地上,極力想掙紮着站起來,卻已
經無能爲力了,最後雙眼突睜,頭額頂在刀柄上,就這麽長跪在天地之間。

  拚命三郎的死亡,令冷晶瑩整個人發了狂,寒氣從她的劍尖射出,不畏死地
與少女拚鬥,身中許多劍也不顧了。

  少女突然退出老遠,道:「你這女人瘋了不成?」

  冷晶瑩不理她,隻顧跑到野郎面前,哭着替他遮掩上雙眼,道:「你死也不
瞑目嗎?我聽你的話就是了。」

  少女回到青年身邊,看着冷晶瑩的背影,道:「大哥,我們是不是殘忍了點?」

  青年沉默。

  青年右邊的矮小中年人道:「公主,武士道精神首先就是殘忍。」

  少女反駁道:「那是你們的事,我是女人。」

  中年人不敢出言,因爲他看得出少女顯是有些生氣了──女人總是心軟的。

  少女道:「哥,你讓政宗和村野停手吧!她們似乎無法招架了。」

  青年道:「在我們的國度,隻有戰死的英雄,沒有逃陣的戰士,你想讓他們
開這個先例嗎?」

  少女垂首。

  在她低頭的時候,雲蝶忽然道:「蝶心吻花。」

  隻見七姬在同一瞬間倒退,在空中飛舞,這是她們即将使出最後的一招也是
同歸于盡的絕招──蝶心吻花。

  政宗和村野被她們圍在中間。

  七女的身影急速飄閃,分不清誰是誰,仿佛不是七個女人在飄,而是無數彩
蝶圍着一朵花在狂舞。忽然,七隻巨大的彩蝶同時合攏,向着地上的兩人激射過
來,兩人手中的武士刀揚起一陣狂風,吹打着天空中的亂蝶,爆出一天的色彩,
然後就是一片平靜。

  政宗和村野各自身中數劍,跌坐在地上。

  七女跌倒在地上,隻有玉蝶和春蝶能夠掙紮着坐起來,其餘五女已是香消玉
殒,紅顔永逝。

  「收拾一下,我們走。冷晶瑩,麻煩你告訴楊孤鴻這裏的一切,我等待他的
到來,我想不久我們會再次見面,那時再收取你的靈魂!對于你們來說,我是來
自地獄的使者。」

  青年說罷,轉身率隊離開,他們來時,有五六十人,此時隻剩下三四十人了,
而蝴蝶派卻隻剩下三個活人。

  這之間相差的代價,将由誰來讨回?

  三個女人的腦中同時現出一個俊美無比的野獸般的人物──楊孤鴻。

  在李初開夫婦高超的醫術下,冷晶瑩三女脫離了,玉蝶被擡到火龍的房裏養
傷,因爲她想要火龍單獨陪着她,女人在這種時候,總是希望看見自己的男人在
身邊的。

  冷晶瑩和春蝶另安排了一間房,此時,楊孤鴻和衆人都在這房裏。杜清風陪
在冷晶瑩身邊,楊孤鴻抱着春蝶,臉面沒有了平時無賴的表情,濃重的悲傷爬上
他的臉,五女的死亡令他在悲傷的同時極大的憤怒,這六個女人雖曾是人盡可夫
的,卻是他剛出道時遇到的女人,并且更是這六個女人解開了他的九陽之劫,如
今這六個女人隻剩下春蝶──這是他永不能忘的女人。如果說火鳳是他感情的第
一,那麽春蝶就是他的第一,是春蝶讓他告别了的生涯。不管他在心裏能給春蝶
多少感情,他可以肯定,春蝶永遠都以「第一個女人」存在于他的生命裏。

  陳醉道:「楊孤鴻,她沒事了吧?」

  楊孤鴻道:「剛才嶽父說休養十多天就能完全康複,醉姐,我想讓她和你住
在一起。」

  陳醉點點頭,道:「我會照顧好她的。」

  春蝶臉色蒼白地窩在楊孤鴻懷裏,道:「楊孤鴻,你不讓我和你在一起嗎?」

  楊孤鴻道:「醉姐是我的女人,她和曉雲跟你睡。現在你有傷在身,不好和
我住,你知道的,我這人某些時候很暴力,我怕到時你忍不住要我的暴力,所以
讓你先避着,等你傷好了,你再搬過來和我同房。其實我經常到她們房裏去的,
你和她們在一起,就如同和我在一起一樣,你和她們都是我的女人,嗯?」

  施曉雲在一旁細聲抗議道:「曉雲不是你的女人。」

  楊孤鴻掉頭看着她,她不自覺地低下頭,楊孤鴻道:「小啞巴,你再說一次?」

  施曉雲不說了,拉起張詩和杜鵑的手兒就拖着她們往外跑,樣子兒可愛之極。

  「她說她不是你的女人,聽到沒有?」

  夢香替施曉雲回答了楊孤鴻。

  「夢臭屁,我又沒有問你,你幹嘛多嘴?」

  夢香怒道:「楊孤鴻,你敢再叫我作夢臭屁,我就打爛你的嘴。」

  「你敢?」

  野玫瑰和陳醉異口同聲道。

  夢香狠瞪了楊孤鴻一眼,轉身道:「抱月,我們走。」

  趙子威道一句:「楊孤鴻,我出去了」便跟着夢香後面走了。

  李小波歎息道:「威哥不愧是威哥,果是夠猛,明知沒希望還這麽下本。」

  趙子豪搖搖頭,道:「大海、阿龍,我們出去安排一下吧!想不到陽龍君是
東洋人,看來這次又有一場大戰了。」

  三人出去之後,楊洋夫婦和李初開夫婦也跟着出去,到大廳裏與張豐和等人
商量。

  楊孤鴻見衆人離去,抱起春蝶,道:「嶽父嶽母們,我要抱小蝶到醉姐房裏
了,待會再過來看你們。」

  楊孤鴻三人走後,房裏隻剩下杜清風、覃玉芬、張思雨和冷晶瑩了。杜清風
面對着三個女人一時不知從何說起,這三個女人都各替他生了一個女兒,但他隻
愛過覃玉芬和張思雨,對于冷晶瑩他隻有愧疚和憐惜,如今冷晶瑩的受創,他多
少有些憤傷,可是他竟不知如何安慰冷晶瑩了──如果冰冰在這裏就好了,女兒
總會安慰母親的。

  冷晶瑩道:「你是四大武林世家的領頭人,很多事要你處理,你去做你的事
吧!我想和她們談些話。」

  杜清風面對這種尴尬場面,其實老早就想出去了,隻是受傷的是他女兒的母
親,他不得不在這裏照看,此刻冷晶瑩發言,他也不管另外兩個妻子同不同意,
掉頭就走出門去了,還順便把門關了──誰說人老了糊塗,他杜清風可是清醒得
很,三個情敵在場,不跑還等什麽時候,不然醋勁都足以把他杜清風淹沒了。

  三女一時無言,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要說杜清風的這三個女人,以冷晶瑩
最美,張思雨與覃玉芬次之,然而,仔細地端詳,卻各有各的特色,冷晶瑩如盛
開的玫瑰,張思雨如淡白浮雲,覃玉芬如高原的雪蓮。

  冷晶瑩朝張思雨笑道:「有二十多年未見了,你還是像那時一樣年輕。」

  張思雨淡然道:「你也是美豔不減當年。」

  冷晶瑩道:「我記得你那時突然出現,給了杜清風兩個耳光就跑了,是否你
從那時就離開他的?」

  張思雨點點頭。冷晶瑩繼續道:「你走了之後,我也扇了他幾個耳光,其實
我并不認識他,隻是因了施遠令,才便宜了他的。女人像你這種醋勁的,也不多
了。」

  冷晶瑩又是一笑,牽動了她的傷處,暗哼一聲。

  張思雨道:「我已經原諒他了。」

  冷晶瑩道:「我看得出來,不然你也不會回到他身邊,我雖然給他生了個女
兒,卻從來都不是他的女人,他愛的不是我,我也不會愛他,你說這好不好笑?」

  覃玉芬歎道:「這都是人世在捉弄人啊!兩位姐姐,你們都是苦命的人。」

  冷晶瑩道:「你們都坐到床沿來吧!我以前很恨杜清風,可是生下冰冰兩年
後也就淡了,其實想想有時候錯誤也是一種美,你們知道吧!我的冰冰可是大美
人哩,如果沒有那一次錯誤,哪會有我的冰冰呢?」

  覃玉芬道:「姐姐都這麽美,生的女兒當然更美了,隻是嫁給那個混蛋,就
不大值了。」

  哇,覃玉芬這女人,隻要一有機會就捅楊孤鴻,若楊孤鴻在這裏聽到,不被
她氣得吐血才怪。

  冷晶瑩驚訝地道:「你指楊孤鴻?」

  覃玉芬氣道:「不是他還有誰?」

  冷晶瑩愣了一會,道:「你好像很不喜歡他?」

  覃玉芬直接講出理由:「他這混蛋傷風敗俗。」

  「有嗎?」

  冷晶瑩不贊成了,道:「我倒覺得他很可愛,雖然這個時候不該講這些話,
但從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我就很想和他,他是我最想的男人。」

  冷晶瑩就是冷晶瑩,本色依舊未改,蕩不羁,風不讓,若不是有傷在身,又
因蝴蝶派的滅亡給她帶來的心靈傷痛,可能她就要求楊孤鴻滿足她的生理需要了。

  覃玉芬的雙眼都直了,她想不到冷晶瑩會說出如此之話,要知道楊孤鴻可是
她們的女婿,冷晶瑩怎麽就直說想跟女婿上床呢?她不自覺地看看張思雨,發覺
張思雨是一臉的淡然,想想也是:張思雨的肚裏還有那個混蛋的種呢!唉!這兩
個做嶽母的,居然一個已經和女婿了,另一個也時刻想着勾引女婿上床,可憐的
清風!

  冷晶瑩對張思雨道:「你不感驚奇,或是覺得我亂嗎?」

  張思雨平靜地道:「如果要驚奇或亂,你并不算什麽,我的肚裏早就有了楊
孤鴻的孩子。」

  這次輪到冷晶瑩驚奇了,她道:「你開玩笑吧?」

  覃玉芬道:「但願是開玩笑,可惜她說得都是真的,你們兩個──唉!不知
怎麽說你們。」

  張思雨和冷晶瑩同時凝視着覃玉芬,冷晶瑩道:「玉芬,以我的經驗來看,
你好像很久未得到滿足了,怎麽回事?杜清風雖不是極強,但滿足一兩個女人,
他是絕對勝任的。」

  覃玉芬的臉一紅,冷晶瑩說得沒錯,如果是以前的清風,是絕對不會冷落她
的,隻是現在,唉!她隻有歎息了。

  張思雨也歎道:「清風現在不行了。」

  冷晶瑩的臉上露出明白的神情:原來如此。

  「張思雨,說說你與楊孤鴻之間的事吧?」

  冷晶瑩對此有極大的興趣。

  「沒什麽好說的。」

  說是如此說,張思雨還是把與楊孤鴻之事翻述了一遍。

  冷晶瑩聽後并不像覃玉芬一樣覺得楊孤鴻有多壞,反而道:「真是浪漫之極,
希望他有一天也來我。」

  覃玉芬張大嘴道:「姐姐,這是不合倫常的。」

  冷晶瑩哂道:「什麽不合倫常,我在江湖上被人罵多了,誰不知道蝴蝶夫人
的臭名,還怕被女婿嗎?他不來我,我也要他,等他幫我報了仇之後,我就要與
他翻雲覆雨慶祝!

  這我已經和冰冰說過了,隻要冰冰不惱我,這世間,我還真沒在意誰對我的
看法。我冷晶瑩就是以蕩出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覃玉芬無言反駁了:蝴蝶
夫人在江湖上的代名詞就是」蕩「她還能反駁什麽?

  冷晶瑩繼續道:「張思雨,老實說,楊孤鴻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男人,你說
說,你和他相好是怎的滋味?」

  覃玉芬的臉就開始紅了:這冷晶瑩果然夠!

  張思雨道:「你自己去試吧!我敢肯定,你試過他之後,任何一個男人都是
乏味的,我這一生,隻和兩個男人發生過關系,你卻和無數男人有着經驗,但不
管你拿誰來對比,他都是最好的,當然,我是指方面。」

  覃玉芬發飙了,微怒道:「做這種事當然簡單,但你們有沒有想過後果?」

  張思雨道:「能有什麽後果,不就是懷孕嗎?」

  「是呀!」

  冷晶瑩聲援道:「我這輩子也沒真個成了婚,就算嫁給他也無所謂,反正老
娘也不是很老,他要了我女兒,難道敢嫌我?」

  覃玉芬吼叫出聲:「你們總得替清風想想吧?」

  張思雨和冷晶瑩同時一怔,冷晶瑩道:「算了,以後再說吧!現在老娘第一
是養好傷,第二是報仇雪恨,我的拚命三郎和門人絕不能白死。」

  覃玉芬的臉色稍緩,道:「對不起,剛才我太激動了,其實大家是女人,有
些事大家都明白,都是難的。」

  張思雨撫摸着覃玉芬的俏肩,歎道:「你和清風說了沒有?」

  覃玉芬的臉突地又一紅,原來她昨晚把張思雨之事與杜清風說之時,杜清風
不但不悲憤,還贊成張思雨暗地和楊孤鴻保持某種關系,當然明裏張思雨仍是他
杜清風的妻子。

  這些還不算,杜清風還跟她這麽說:玉芬,我曾經和你說過,讓你去找其他
的男人,其實别的男人也不一定很好,隻有楊孤鴻,我是敢肯定,他也許很壞,
卻也很俊美強壯,你不妨也學學阿雪。

  當時覃玉芬聽了又羞又怒,對杜清風說她絕對不幹這種醜事,此刻張思雨問
起,她便沒好氣地答道:「說了。」

  張思雨道:「清風怎麽說?」

  覃玉芬極不情願地道:「他讓你不叫别人知道你與楊孤鴻之間的事,别的什
麽他就不管了。」

  張思雨沉默了半晌,長長地歎了口氣,道:「苦了他。」

  覃玉芬道:「最主要的是,若思思知道了,你将怎麽辦?别人怎麽說不要緊,
思思能夠接受嗎?」

  「能的!」

  冷晶瑩說得絕對:「我的冰冰都能接受,何況思思?母女同嫁一個丈夫,有
何出奇?這世上還有這麽一回事哩,當丈夫死後,兒子就收納母親的,你們應該
知道吧?」

  覃玉芬道:「某些地方是有這種習俗。」

  冷晶瑩道:「這不就得了,反正我不是杜清風的妻子,隻要我的女兒沒意見,
管你誰說,這個女婿我要定了。玉芬,你不如也去勾引他,那偷情的味道一定不
錯的了,好想試試呵!」

  她的臉上露出向往之色,仿佛即将與楊孤鴻偷情了。

  「你越說越離譜,不和你說了,我不管你們,我走了,你們兩個要怎麽樣就
怎麽樣,别叫清風難堪就行了,這世上,我隻在意清風一個。」

  兩女看着她離開,冷晶瑩道:「我們是不是做得過火了些?」

  張思雨歎道:「也許吧!但又有什麽辦法呢!不做都做了,孩子都快出生了,
你讓我怎麽辦?」

  冷晶瑩道:「問個正經的吧!你到底愛不愛楊孤鴻?」

  張思雨沉吟道:「若不愛,何苦讓孩子出生呢?愛吧!女人願意爲一個男人
生孩子的時候總是愛那個男人的。或許也愛清風,隻是已經離開了,與清風之間
隻能是舊情的懷念,這是恒久的。但女人寂寞的心,一旦被新的激情激活,在她
的生命中出現了新的元素,對于一個年輕強壯的男人,是任何一個曾經被愛傷過
的女人都無法拒絕的。我曾經因爲錯誤而受了傷,又因爲錯誤的偶然撫平了傷口。
我并不想對不起清風,隻是事實上已經對不起他了,隻能請他原諒。有些事,男
人可以回頭,女人卻絕不可以。」

  冷晶瑩久久地凝視着張思雨,道:「扶我起來,我想與春蝶睡在同一個房裏,
杜清風并不能撫慰我,隻有在那個房裏,有着我的需要,你明白的,女人若不回
頭,就隻有前進了。我本是個人人唾罵的女人,也不怕再被别人繼續罵着,你說
是吧?」

  張思雨點頭,道:「那小無賴也是不怕的。」

  火龍對于玉蝶的受傷多少有些歡喜,但對于其他五蝶的死卻抱了很大的悲傷,
雖則五蝶并不是他火龍的女人,然而,那五個女人是他與楊孤鴻同入江湖時所遇
到的第一批女人,且她們都是楊孤鴻的女人。環山村的男人,在環山村時,也許
會常常打架,一到了外面還是一家人,不可否認,在這環山村以外的世界,楊孤
鴻是他火龍最親的人,作爲兄弟,楊孤鴻的女人的死,令他感到悲痛,在任何時
候,楊孤鴻都維護着他,當然,他同樣維護着楊孤鴻──隻是能力差了一點點。

  玉蝶躺在床上,火龍與他的女人在旁守護着她,火龍撫摸着她的蒼白的臉,
道:「讓你受苦了,我火龍今日已是丐幫的幫主,我将讓全天下的乞丐找尋他們,
替你們報仇的。玉蝶,好好養傷吧!以後不要離開我了,我現在能夠養得你白白
胖胖的,再替我生幾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玉蝶道:「也許不用你去找,他們也會找上門來。在趕來的路中,夫人說過,
她覺得一路上都有人跟蹤着,我和春蝶也有這種感覺,他們是爲楊孤鴻而來的,
當知道楊孤鴻已經在龍城了。」

  火龍暴怒道:「來就好,老子學的槍法還沒用過,這次就用在他們身上,媽
的,把他們的捅開花。」

  玉蝶笑笑。

  趙子青哂道:「你那槍法看起來就惡心,比你敲爛盤的樣子還令人作嘔,難
道丐幫就沒有像樣點的功夫?」

  夜來香道:「丐幫的功夫還能有什麽看頭,不過應該實用的,就好像他們穿
着破爛衣服也能掙錢一樣,實用就好。」

  塔妮道:「火龍,你好好陪陪這位姐姐,我和她們先出去了。」

  「好的,待會我找你。」

  火龍應承了塔妮,她就帶着她的四個天竺少女出了房。

  趙子青看着她們的背影,忽道:「也不知去哪裏,整日往外跑,總要到晚上
才回來,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火龍的雙眼閃了閃,道:「我們不說她了,她的心裏沒有我火龍這個人,她
要去就去吧!是我火龍的,總丢不了,不是的也搶不回來,唉!」

  趙子青哂道:「最好回她的天竺去。」

  真是的,怎能讓比她趙子青漂亮的女人纏着火龍呢?她趙子青雖不是天下第
一美女,若不是塔妮,卻也總能做火龍女人中的第一美女,但她知道,火龍心中
最好最愛的女人還是蘭花。

  玉蝶道:「我是第一次見到她,她給我的感覺很怪,隻是她雙眼裏濃郁的憂
怨,讓我看着很是心痛。火龍,你是怎麽樣得到她的?」

  火龍把群芳樓之事說了。

  玉蝶笑道:「群芳樓是個好地方,你們兩兄弟,一個得到了公主,一個得到
了天竺,都是不可一世的美人兒。」

  趙子青接着道:「差别是,他隻得到了人家的,而楊孤鴻卻身心都得到了。」

  火龍哂道:「我怎麽能跟楊孤鴻比?他比我無賴多了!」

  「是了,怎麽不見蘭花?」

  玉蝶道。

  夜來香答道:「蘭花妹妹在長春堂,她們不想四處奔波,所以在長春堂待産
了。」

  玉蝶擔憂道:「長春堂安全嗎?」

  火龍道:「碧綠劍莊把大部分人手派到了長春堂,加上遠揚镖局的兄弟,還
有我火龍特意安排在紫煙城的丐幫弟兄的照顧,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聽說張老
頭子也派了人手過去,加上她們也都是會武的,更不必擔心了。況且,如果長春
堂遇事,趙傑英也會率領神刀門火速支援。玉蝶,長春堂并不像蝴蝶派的孤立,
實力也比蝴蝶派要強大許多,就憑那四五十個東洋人,并不能傷害她們。有時候
想想,人多就是好,踩也能踩赢,不過,我就是想不通,以前我們那麽多人打楊
孤鴻時,爲何就是打不赢?」

  玉蝶放下心,道:「因爲他根本就不是常人,有時候我就覺得他不是人。」

  火龍驚道:「那像什麽?」

  夜來香道:「像俊美的古代之神!」

  趙子青道:「是充滿磁性般吸引力的天魔!」

  玉蝶想了一會,緩緩地道:「我見過更多的是他的獸性,我從他在中所顯現
出來的獸性,能夠感受到他野獸般的張力。别看他今日很冷靜,我的五個姐妹的
死給他帶來的痛苦,超出你們的想像,他平時都很無賴,隻有今日,我在他的眼
神裏從沒看見過一絲兒的笑,我看見的,隻是血,隐藏在黑白之間的那一點紅。
我喜歡這樣的他,他在爲我們而憤怒,這世上,很多人都在罵我們、看不起我們,
隻有他這樣的維護我們,這令我感到很滿足,我在九泉之下的五個姐妹應該也感
到欣慰了。火龍,報仇時,讓玉蝶跟着,好嗎?」

  火龍道:「我會的,我要你看着,我是怎麽樣地把我的槍從他的頭刺穿他的。」

  火龍抓緊豎靠在床杆上的金槍,眼中神芒一閃,金黃色的光芒從金槍逼,刺
得人的眼都白了。

  從楊孤鴻抱着她的時候,春蝶就覺得世界開始變小,變得隻有她和楊孤鴻了。

  她是蝴蝶七姬裏年齡最小的女人,隻有二十三歲。在她十六歲那年,她曾被
五個男人,路過的蝴蝶夫人冷晶瑩救了她,但卻放了那五個男人,并對她說,仇
你自己報。後來她從冷晶瑩那裏學了武,報了仇,也就跟着冷晶瑩堕落了。

  她覺得這世上的男人沒有一個值得相信、值得去愛的,與其讓男人玩,不如
自己去玩男人。隻是從遇到楊孤鴻開始,她的心便有了主。她雖曆經過許多男人,
但愛,卻是在遇到楊孤鴻的那一刻。

  人生有許多突然,本是沒有愛的心靈,忽然對一個男人産生了愛,這令人覺
得不真實。可是,怎麽樣才算真實呢?她不懂,她是女人,她隻知道,女人總是
要依靠男人,她以前沒想過要依賴任何一個男人,遇見了楊孤鴻,她的心便有了
依賴。

  是的,她想,像一個正常的女人一樣一世地依靠一個男人。她又有些怕,怕
這想法太奢侈了,因爲她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一個女人,一個曾經與許多男人有過
無數次放蕩的女人,還能有資格要求一個男人的守護嗎?

  她不敢想,然而,楊孤鴻用行動告訴了她:不論她是什麽樣的女人,他都願
意收留她,作她最後的依靠。

  這麽一個無賴甚至無恥的男人,也許在世人的眼裏并不是好人,在她春蝶以
及許多女人的心裏,卻是最真實的男人。女人對于男人的要求,從來不分好壞,
隻論愛與不愛,隻要是她所愛着的,哪怕是一個罪人,她也期待這個罪人的愛撫。

  她曾經有過許多男人,所以對于楊孤鴻身邊有着許多女人這個事實,她很輕
易地就接受了,這有點像野玫瑰,隻是野玫瑰比她幸福,因爲野玫瑰的肚子裏有
了一個小可愛。

  楊孤鴻抱着她跟在陳醉身後,陳醉打開了門,三人進去,正想關門,卻看見
小月跑了過來。

  陳醉道:「月兒,有急事嗎?」

  小月道:「沒有什麽事,他們在商量事情,我沒興趣聽,所以來這裏。姐姐,
你不喜歡月兒來嗎?」

  陳醉笑道:「哪有?誰敢不喜歡月兒呢?」

  她把小月拉進了房裏,關了門,楊孤鴻已經把春蝶輕放好在床上。

  這房裏隻有一張床,是陳醉和施曉雲睡的。

  楊孤鴻道:「醉姐,你晚上到我房裏睡吧!我那裏床多着。」

  陳醉道:「不行,我不去,我叫人再搬多一張床過來不就得了?」

  楊孤鴻皺眉道:「這麽麻煩?」

  他轉臉凝視着床上的春蝶,忽道:「不怪我在這種時候還想着占女人的便宜
嗎?」

  他的聲音很輕,似乎怕刺痛了春蝶心靈的傷。

  春蝶眼中泛着淚光,輕聲道:「我剛醒來的時候看見你,你那時候好可怕。」

  「嗯,」

  楊孤鴻道:「因爲我的臉有點豬頭腫?」

  春蝶在床上擺了擺頭,道:「不是,你是個無比好看的男人,無論怎麽黑腫
着臉,也不會吓倒人的,但你那時雙眼中的悲憤,讓人看了就心懼,好像你眼睛
裏有着兩個很深的洞,而洞裏在噴血哩!真的,我不喜歡看見你那個樣子,哪怕
是我和她們都被殺了,我也不要你替我們報仇,我不想看見你殺人。你在我們的
心目中,一直都是個俊美可愛的男人,你有着與别人不同的善良,一個無賴的良
心。你擊敗地傑的瞬間,是我能想像到的最美好的瞬間,不是因爲那一刻的你的
強大和魔邪的魅力,而是因爲,你讓地傑活着。」

  楊孤鴻轉眼看了看其他兩女,突然站起來在房裏走了幾圈,停下來,看着床
上的春蝶,道:「你是讓我不殺他們?」

  春蝶沉默了許久,道:「我怕你眼中的悲憤──」「殺了那兩個混蛋,你才
會常看到我的笑。也許我是個很無賴的男人,但是,對于某些事,我很認真。」

  楊孤鴻說得很堅決,他邊說邊走到床前坐下,撫着春蝶的臉,繼續道:「我
的女人死了,我的心能不痛嗎?他們讓我的心痛了,我能無動于衷嗎?乖,别怕,
我還是以前的我,即使我殺人時會變成最可怕的野獸,這顆野獸似的心,對着你
們時,也還是一樣的溫柔。」

  「我愛獸性化的大哥!」

  小月想起了在狼道時,楊孤鴻爲了救她,而爆發出來的強大獸性。那種從靈
魂乃至身體裏逼出來的獸化形象,真實地體現了她在楊孤鴻心中無可替代的地位。
她知道,她這個大哥,爲了他所愛的女人,是可以做任何事的──大哥并不是什
麽英雄人物,隻是一匹自私的野獸。

  「但我更喜歡大哥的無賴本色,因爲那時的大哥最親切。」

  楊孤鴻的臉上現出一抹笑,這是打從他重遇冷晶瑩三女以來的第一次笑,這
笑容出現在他依舊有些腫的臉上,令三女的心突然輕松了許多,他朝小月招招手,
道:「月兒,過來,讓我抱着,我有兩天沒抱你了。」

  「你現在才知道呀!」

  小月開始撒嬌,走到楊孤鴻身前,楊孤鴻摟抱着她,把她放在大腿上,擰着
她的巧鼻,嘴唇湊到她的耳邊,以最細的聲音道:「月兒的小肚子裏有了個可愛
的寶寶哩!」

  「真的?」

  小月驚喜之極,忘情地喊叫出聲,忽覺得不對勁,便埋臉在楊孤鴻懷裏,兩
腮粉紅。

  陳醉道:「楊孤鴻,你和月兒說了什麽,弄得你妹妹羞紅着臉卻一副歡天喜
地的樣子?」

  楊孤鴻道:「沒說什麽,醉姐,你坐下來吧!站着會累的,你不怕,你肚裏
的孩子可是還沒學會站的。」

  陳醉嗔道:「我又沒叫你的孩子站,你急什麽?充什麽好心,以前不是整天
想把孩子打掉嗎?」

  說是如此說,她還是找了張椅子坐好了。

  楊孤鴻聽她提起舊事,知道她怨他以前那樣捉弄她,就不敢多言,忙對懷裏
的小月說:「月兒,有人生氣了,你去幫大哥勸勸,乖!」

  小月擡首出來,看着陳醉,然後站了起來,讓楊孤鴻放開她,她走到陳醉面
前,牽起陳醉的手,道:「姐姐,我們出去和她們玩,讓壞大哥單獨陪春蝶姐姐,
好嗎?」

  陳醉看了看楊孤鴻,嘴兒噘了噘,掉頭卻對小月笑道:「好的,我們出去。」

  兩女出了門,楊孤鴻把門關了,轉身的時候,聽到外面的陳醉道:「月兒,
你爲何總是叫我做姐姐?」

  我陳醉應該是你大嫂呀?

  小月嬌笑道:「我就是喜歡這樣叫,你是我的大嫂,也是我的姐姐,而我喜
歡後者多于前者,嘻嘻,姐姐,你臉紅了。」

  此時,兩女已走近,楊孤鴻在屋裏搖搖頭,歎息:妹妹也是她,嬌妻也是她。

  春蝶道:「你的妹妹很可愛。」

  楊孤鴻道:「可愛的,同樣也是你的妹妹,因爲你是我的妻子。」

  這随口說出來的一句話,令春蝶的心如同吃了蜂蜜,她道:「我也要像她們
一樣爲你生孩子,行嗎?」

  「當然!」

  楊孤鴻道:「不過,要你身體恢複後,我才在你的身體上耕耘、播種!」

  「你好壞!」

  頓了一下,春蝶幽幽道:「其實姐姐們都想替你生個孩子的,隻是一直不敢
要求,她們怕你拒絕。我們都知道,你在做那種事的時候,是可以控制随心的,
如果你不想給我們,我們也得不到。」

  楊孤鴻道:「我怎麽會拒絕你們呢?隻是你們不說,我想遲些再爲你們安排,
誰料會有如此多的事發生?」

  春蝶歎道:「姐姐們的命都苦着哩!」

  楊孤鴻想起五女,忽然有種哭的感覺,眼裏有些模糊了,舉手拭眼,卻被春
蝶舉起的手兒扯住了。

  她的另一隻手拿起手帕擦拭着他的眼,道:「男人也許不喜歡自己流淚,但
你此時的眼淚,哪怕隻是一滴,對于我和死去的姐姐們,也終是夠了。」

  楊孤鴻道:「你喜歡?」

  春蝶嗯了一下。

  「那我就經常在你面前流淚,省了我許多不必要的情話。」

  春蝶突然盯視着他,楊孤鴻欲笑的臉凝結,春蝶道:「男人的眼淚對于女人
來說,是最真的情話。」

  楊孤鴻沉默,在沉默中,他聽到了敲門聲──很急!

  難道陳醉和小月又折回來了?

  「就來!」

  楊孤鴻打開門,看見了李小波。

  「姐夫,東洋人來了,在瘋人院門前。」

  李小波急喘道。

  楊孤鴻踏步出去,背後傳來春蝶的聲音:「楊孤鴻,别殺太多人。」

  楊孤鴻轉過身,看着春蝶,道:「我不是别人,我隻是我,你應該相信我的。」

  春蝶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去吧!記住,我們要的是你的眼淚,
不是血。」

  她說得不錯,女人要的是眼淚、是情和愛,不是血浴的仇和恨。

  但楊孤鴻呢?

  當楊孤鴻再度轉身,李小波看見了他姐夫臉上的神色,那是一種猶如在邪惡
上塗上了鮮血的感覺,令李小波幾乎站不穩。

  他顫栗地看着楊孤鴻那變成血紅色的雙眼,顫抖地道:「姐夫,你怎麽了?」

  「淚是贈給愛人的,而血,報予敵人!」

  冷冷的一句話,從楊孤鴻牙齒間咬出,李小波的身體僵住,待楊孤鴻已經邁
步踏前,他才欲舉步跟随。

  床上的春蝶道:「小波,如果你姐夫失控了,你讓月兒去阻止他。這世上能
夠阻止他發瘋的人,或許隻有他純真的妹妹了。」

  她第一次與楊孤鴻發生關系時,差點喪命于他爆發的獸欲,事後她怎麽也想
不明白,爲何那時楊孤鴻會失控?直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隻是她隐約覺得楊孤
鴻體内有着不可思議的突發力量,這是在他打敗地傑時,她所想到的。但這種近
乎瘋狂的元素,很有可能導緻理智的喪失,雖然這隻是她的猜想,她總是擔憂着。

  爲了這種擔憂,她選擇了小月。她與小月接觸不多,卻能從楊孤鴻爲救小月
之時的情景知道,小月在楊孤鴻心中占據着不可言說的地位,而楊孤鴻看着小月
時,雙眼中所露出的真摯與柔情是足以融化任何女人的,同樣也能融化他自己心
中的悲恨。

  「你敢肯定小月能夠阻止?」

  李小波沉重地道。

  他明白春蝶的擔心并不是多餘,他清楚楊孤鴻是魔性極重的九陽重體之身,
更何況曾經小月掉下狼道時,楊孤鴻本就獸化過一次,也就在剛才,他看見了血
在楊孤鴻的雙眼流動。這突變的血紅的眼,李小波在張中亮眼中也看到過,隻是
楊孤鴻眼中的更生動、鮮明,近乎恐怖的程度!

  「我姐夫已經臨近瘋狂了!」

  春蝶閉上雙眼,歎道:「隻能賭一次了。」

  「老實說,看見姐夫的樣子,我也想跟他一起瘋!」

  說罷,李小波的手一掩門,閃身前沖。

  這世上,論誰閃得快,除了李小波,就是波小李了。

  趙子豪怎麽也想不到他的妻子會帶着兒子和他的兩個小妾直奔瘋人院,時間
隻比冷晶瑩三女遲些罷了,他和黃大海、火龍等人走入瘋人院的大廳時,就看到
了李小曼正坐在張豐和身邊。李小曼看見他們出來,站起來和他們打招呼,然後
投入她母親的懷裏撒嬌了一會,等衆人坐好了,才離開她母親,回到她丈夫的身
旁坐好,趙子豪悄問她怎麽來了?她的回答是:我想你。

  趙子豪就被她徹底打敗了──男人對于女人的任性向來都沒辦法。李小曼的
到來也許根本不需要理由,如今也給了他一個理由,他也就不再說什麽,從冬雪
手中抱過他的胖兒子,逗弄了一會,交到李小曼懷裏,說:兒子餓了。

  李小曼抱過兒子,也不管衆目睽睽,解了衣扣就露出一堆雪白,替兒子喂奶。

  場面一下子尴尬。

  趙子豪猛的站起來,用他高大的身軀擋在李小曼面前,兩手還拉過他的兩個
小妾擋住兩側。

  李小曼嗔道:「你這人真是的,母親給兒子喂奶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趙子豪搔搔頭,轉臉道:「這裏色狼多。」

  李小波叫道:「哇,豪哥,你這不是說我和張老兄嗎?再怎麽說,她是我姐
姐,我哪會對她起心?」

  他不忘爲自己澄清,楊孤鴻和火龍以及趙子威都不在,大廳裏隻有他和張中
亮,作爲色狼五人組成員中的李小波隻得硬着頭皮挺身而出。

  張中亮道:「我什麽也沒看到,隻看到你兒子胖嘟嘟的嘴好可愛,真希望我
有那樣的嘴兒,咄咄!」

  趙子豪喝道:「張中亮,你是否還希望我老婆喂你奶?」

  張中亮笑道:「是你說的,我可沒那樣想過,哈哈,趙兄,别生氣,我雖喜
歡看女人的胸脯,但母親喂奶時是令人不敢逼視的,其實在小波撩衣服時我已經
轉身過去了,聽到小波大叫時才轉過頭來的,哪知會看到你擋在小波身前的可笑
模樣,你也夠搞笑的了。」

  趙子豪的臉都紅了,剛才的确有許多人轉臉到一邊不看李小曼,張中亮也是
其中之一。

  趙子豪幹笑了兩下,發覺背後被人輕捅了幾下,聽得李小曼道:「子豪,行
了,别小家子氣。」

  趙子豪回首見他的妻子已經扣好衣服,才坐了下來,輕聲道:「以後别這麽
魯莽,叫人笑話。」

  李小曼哂道:「誰笑話你了?是你自己專做些可笑的事情。」

  李小波道:「大姐,想不到你生了孩子之後這麽大膽奔放,我記得你以前很
膽小文雅的。」

  李小曼反駁道:「小波,姐什麽時候膽小了?」

  李小波想了想,道:「我記得有一次,我們院子裏的兩條配,你見了就掩臉
驚叫,轉身就逃了,還說不是膽小?」

  他的記性真不錯,連這碼事也能記得一清二楚,佩服!

  李小曼清美的臉竟紅了,她道:「那不是膽小,是害羞!」

  哦!原來是害羞!

  「剛才爲何不害羞了?」

  李小波打破沙鍋就是要問個底,幹,老姐也不給面子。

  李小曼氣得把兒子往冬雪懷裏塞,走過去就扯住他的耳朵,叱道:「小波,
我多久沒教訓你了?半年時間不到,你竟然學得如此壞?我這次非把你的耳朵扯
爛不可!」

  「啊呀呀姐,你放手,我的耳朵要裂了。姐,你以前不都說你是個文雅的女
孩嗎?這是有損你的形象的,保持文雅,姐,保持形象呀!豪哥,快管管你老婆!
爹娘,你們還笑,姐姐又欺負我了,她曾經說過嫁人之後不使用暴力的,她說要
做個溫柔體貼的好妻子,你們還記得嗎?」

  李小波在劫難中,見人就求救,隻是也沒人來幫他,畢竟姐姐教訓一下弟弟
是常有的事,誰讓他出生得比李小曼遲呢?

  李小曼道:「在你面前,我隻保持姐姐的威嚴。」

  李小波求饒道:「姐姐,我知錯了,你放手吧!」

  「沒這麽容易,你每次都讓我敗壞形象,我現在決定壞到底了。」

  李小波道:「姐,回去之後你再教訓我好不好?發洩夠了,總該顧及一下我
的面子問題吧?我也是快當老爸的人了,不是小孩子了。」

  李小曼道:「不管你當什麽,我都比你大。」

  歐陽真勸道:「倩兒,放了你弟吧!」

  李小曼氣憤憤地放過李小波的耳朵,李小波掩着左耳道:「姐,爲何你對着
别人時都很斯文,偏偏對你的親弟如此的粗野?二姐平時雖嬌蠻,卻很少對我動
粗的,至多隻是瞪瞪眼罷了,你難道就不能學二姐嗎?她一瞪眼我就怕了,你卻
總要我求饒,我發誓下輩子無論如何要做大佬,看誰還敢扯我耳朵?」

  忽覺右耳一緊一痛,驚叫道:「誰又扯我耳朵?」

  「若還有下輩子,我絕不受你的騙,管你做了什麽大佬,這輩子老娘都不放
過你的耳朵。」

  這是春水的聲音。

  李小波喊冤道:「哇,春水姐姐,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明明是你勾引我在先
的,噢喲痛呀!我錯了,春水姐姐,是我騙你的,我下次不敢了,你先放手。」

  他的手去拉春水的玉手,心裏恨恨地想:媽的,這女人,在公衆面前不給老
子面子,今晚老子定要吊她胃口,讓她膩喊我求老子粗暴地對付她──咦,不行,
她的肚子裏有我李小波的種,不能粗暴,怎麽辦?

  「楊孤鴻,,你的,大大的,滾出來!」

  一長串喝喊從瘋人院的門前傳來,打破了李小波的得意思緒,這句話雖是中
原話,卻顯得很是生硬。

  衆人聽得此話,紛紛站起來,一時沉靜。

  一直未出言的塔妮道:「這是東洋人的口音。」

  張豐和歎道:「來了。」

  杜清風冷靜地道:「塔妮,你去叫火龍出來,小波,通知你的姐夫,這仇,
該讓他們兩人來報,你們先出去,我到晶瑩那裏看看就出來。」

  「不用了,我已經出來了。」

  冷晶瑩由張思雨扶着進入大廳,旁邊跟着陳醉和小月,她本來是要到陳醉的
房裏的,可是在途中遇見了陳醉兩女,知道楊孤鴻和春蝶單獨相處,她便改變了
主意,準備走出大廳待一會,不料剛好聽到來自大門外的喝罵。

  她咬牙恨道:「就是他們!」

  杜清風率領衆人到達瘋人院門口,雙眼幾乎要噴出血來了,雖然冷晶瑩是武
林正道中人人唾罵的蝴蝶夫人,卻也是他杜清風的女兒的老母,而正是這群長着
惡心模樣的男人了冷晶瑩的蝴蝶門,這怎不叫他發火?敢踩他杜清風的女人的窩,
不是不給他杜老頭面子嗎?

  「誰是楊孤鴻?」

  那領首的青年問道。

  冷晶瑩出來才知道這群東洋人的人數比上次還多了一半,大概有一百多人,
其中多了一個還算得美的少女,在那少女身旁的青年是冷晶瑩沒見過的,但她能
夠感覺得到他是比村野還要厲害的人物,應該是與陽龍君的弟弟同等級的高手。
看來今日瘋人院又有一場血戰了,然而,冷晶瑩并不懼怕──這瘋人院别的沒有,
打架的人才卻是一大堆,并不像她的蝴蝶門隻是在床上打架高人一等,哪怕是在
任何地方,這瘋人院裏的這群人也不是怕任何人的,這裏的某些人,有着比地厚
的臉皮、比天大的膽子,以及不輸于任何人的強悍。

  「我知道你會找來的,你的膽色真令人佩服,在中原,沒有幾個人敢在龍城
撒野。」

  冷晶瑩平靜地道。

  領首的青年道:「是嗎?可惜,我不是,中原人!」

  站在青年左邊的陽龍君的弟弟喝道:「楊孤鴻呢?」

  黃大海踏前一步,臉呈怒色,抽劍在手,劍指着他,沉聲道:「你說話給我
小聲點!」

  陽龍君的弟弟狂笑道:「你的、就是、楊孤鴻?就是你的、殺了我的、咳─
─大哥?」

  張中亮道:「麻煩你先學會說話再出來現世,你說着不辛苦,我聽着就辛苦。」

  他乃說話的高手,怎見得人連說句話都要停幾下?還他媽的敢吼着說,!

  黃大海道:「楊孤鴻是我哥,怎了?有什麽盡管沖着我來,我全部接下!」

  「還有我!」

  似乎許多人異口同聲道。

  隻見火龍、張中亮、趙子豪以及陳醉都齊踏步上前,與黃大海并肩站成一排,
其他的人也相繼迎上前。

  一陣刀劍聲不絕,雙方的武器統統出鞘。

  「讓開,不然别怪老子從背後偷襲你們,媽的,好狗别擋主人的路!」

  從東洋人背後傳來趙子威的喝喊,接着便是兩聲驚叫,隻見從東洋人後面彈
飛出兩個東洋人,竟是被威哥哥一手一個抛出去的。

  東洋人回頭的時候,隻見到那兩個被抛出老遠的同夥躺在地上不能動了,卻
不見趙子威的身影,忽又聽他道:「老子已經在你們面前了,真是一群蠢豬,幾
乎每個都長那麽矮,還以爲能擋住爺們的輕功,還沒使勁就從你們的頭頂踩過了。
哈哈,張中亮,我已經說了太多廢話了,這是你的強項,還是你來費口水吧──
他們三個呢?」

  火龍道:「小波去叫楊孤鴻了,火龍還未出來。」

  張中亮道:「你不是追着夢香去了嗎?」

  趙子威笑道:「我跟着她們走了半條街,她們又要折回來,剛好遇着這群狗
擋路,她們在這群狗後面看我們怎麽殺狗。」

  「閉嘴!」

  領首的青年的妹妹喝喊道。

  「咦,想不到群狗裏面還有如此美麗的,張中亮,聽說你吃了狗鞭,待會就
讓你去對付她好了。」

  趙子威一手搭在張中亮肩膀上,對面前的東洋人的憤怒視而不見。

  少女就想沖過來和趙子威拚命,卻被她的哥哥拉扯住了,隻聽他道:「讓他
們的人出齊,一并了結。」

  張中亮看了看那兩兄妹,掉頭輕笑道:「怎麽是我?小波吃得比我多,應該
叫他去,你知道本公子向來隻懂憐香惜玉,不像他們,連女人也不放過,而他們
所殺的女人中有些曾與本公子風流過,你說我該怎麽辦?」

  趙子威道:「等他們出來後,不用我教,你也知道怎麽辦了,其實很簡單,
是吧?」

  「說得很對!」

  張中亮潇灑地笑道,他的灑脫與趙子威的爽朗形成強烈的對比,但這兩個高
大的男人站在一起,又有着無法言傳的協調,誰也想像不出不久前他們兩人還是
情敵。

  東洋人裏的兩個少女盯着面前這五個高大的年輕男人,又看看自己身邊的男
人,都不敢相信世上會有如此超人氣的組合──火龍的飄逸、趙子豪的豪邁、黃
大海的沉郁、張中亮的潇灑、趙子威的明朗,配上他們高大的軀幹,以及長相不
錯的臉蛋,使得他們具有迷惑女人的龐大魅力,就連作爲敵方的她們也不能不爲
之驚歎!其實,若再加上陽光男孩李小波和壯實粗犷的火龍,她們的驚歎或許更
大了。

  站在背後的杜清風、李初開和楊洋看着面前五人的背影,感慨萬千!

  楊洋道:「他們讓我想起我們的青春。」

  杜清風道:「我記得你那時沒有這麽英雄,你是小波級人物,初開你也差不
多,拚命的都是我和傑英,還有徐飄然。」

  李初開氣道:「杜清風,還錢!」

  真是的,在這麽多後輩面前,竟敢不給他李初開面子?

  杜清風笑道:「保護費還有得還嗎,嗯?」

  李初開白眼一翻,道:「待會還是你去拚命。」

  杜清風道:「用不着我老頭出手了,這群年輕人已經成長,他們會比我們那
一代還輝煌的。初開,還記得我們祖先的光耀嗎?」

  李初開神色莊重地凝視着杜清風,忽地點點頭,不再言語。

  能夠聽得懂中原話的東洋人幾乎被他們面前這群人物給氣得半死,他們從來
沒見過這樣的人,竟然在強大的敵人面前談笑風生,仿佛當他們不存在一樣,這
對他們來說,是一種侮辱、心靈上的沉重打擊!

  領首的青年冷言道:「你們似乎不知道死到臨頭?」

  趙子威和張中亮相望一下,突然狂笑起來,與此同時,他們兩人的刀劍冷然
出鞘!

  「我隻知道死──」這是火龍沉冷的未完的喝喊。

  李小波的聲音接下了後半句:「已經降臨在你們的頭上!」

  衆人驚喜回首,看見了走在最前的三個高大男人:楊孤鴻、火龍和李小波。

  沉重的腳步聲,響徹瘋人院的空曠走廊。

  自從冷晶瑩三女狼狽到來,楊孤鴻得知五女以及拚命三郎的死訊,他就表現
得很冷靜,也許吧!

  他很少這樣冷靜的,隻是胸膛裏燃燒的火焰必須要用冰才能封住,在得知仇
人的到來時,他壓抑的悲怒便從他的心裏噴湧而出,這成就了他浩瀚的爆發力與
戰鬥力。

  在狼道時,面對着數百匹野狼,他徹底地釋放了他的能量,那時爲了保護小
月,如今卻是爲了仇,将要面對的也是──人!

  春蝶的擔憂他清楚,這可愛的小蝶兒不想讓他的手多沾鮮血,隻是有人已經
把他的女人的血放幹了,他又該向誰要回來?

  對于五女,也許不能說愛,但情,總是有的,她們爲他而改變,爲他而付出,
并且時刻守望着他的歸來,就憑這些,他應該爲她們付出些什麽,何況她們也是
因他而死的。

  他對于拚命三郎的印象很好,況且,冷如冰曾經無意地說過,其實拚命三郎
是她的三個養父,而如今也因他而慘烈地戰死了。

  這世上,并不是隻有英雄的死才能令人心悸的。

  楊孤鴻堅信五女和拚命三郎的犧牲,必須要用仇人的血來償還的。

  雖然拚命三郎各自都替自己報了仇,但他從冷晶瑩的口述中得知,拚命三郎
死前還是希望他再度複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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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9-3 08:3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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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拚命三郎并不是善者,他們要的不隻是本,還要讨回利息的。

  很多時候,楊孤鴻本人也堅信自己不是一個好人。别人不清楚,但他自己明
白,某種時候,他甚至害怕自己。

  他的腳下用勁,踏在石鋪的廊道,走入大廳,忽聽火龍驚道:「楊孤鴻?」

  廳裏同時響起女人的驚呼。

  她們看見變了樣的楊孤鴻,仿佛一匹發狂的野獸。

  楊孤鴻停了下來,看着五人──火龍和塔妮在前,夜來香和趙子青扶持着玉
蝶。

  火龍歎道:「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子,你差點把我吓了。」

  楊孤鴻沉聲道:「他們殺的是我的女人!」

  「嗯,我理解!」

  火龍點點頭,突道:「你就這麽出去嗎?你的刀呢?」

  趙子青出言道:「楊孤鴻的刀一直都是小波拿的。」

  塔妮也道:「小波沒跟出來,大概是取刀去了。」

  「并不是隻有刀才能殺人的,刀是用來使招的,殺人的最終武器是人的心。」

  楊孤鴻凝視着塔妮,眼光的血芒漸強。

  塔妮打了一個寒顫,垂下臉不敢與楊孤鴻對視。

  火龍道:「楊孤鴻,你把我的美人吓壞了。」

  楊孤鴻眼中的紅光收斂,嘴角拉出一絲魔魅似的微笑,道:「嗯,我也不想,
隻是到了這種時候,我總是不怎麽可愛。」

  「我卻覺得這時的你是最可愛的。」

  這是玉蝶說的,因爲她心裏的仇在發酵──她喜歡血的味道。

  楊孤鴻再次邪邪地一笑,一手搭在火龍的肩上,道:「走吧!地獄的使者在
怨我們拖拉了。」

  火龍道:「我突然發覺你說話很有詩意。」

  「嗯?」

  「死亡之詩!」

  「環山村出了兩個詩人哩!姐夫,等等我,你的刀。」

  「拿着吧!我讓你知道所謂的拳王絕不是吹牛,就如同我當初說烈陽真刀是
天下第一刀。」

  「你說你是歌神也不是吹牛,我最喜歡姐夫唱歌的樣子,真的。」

  衆人大驚,他們看見楊孤鴻血紅的雙眼,仿佛兩顆燃燒的鐵珠,配上他浮腫
的紫黑的臉龐,猶如一匹野獸似的,哪怕當初他以烈陽真刀對敵時,也是一種淡
然的魔性,并不像此刻獸性的複蘇。

  李小波首先沖過來,在小月耳邊道:「姐夫快發瘋了,春蝶讓你阻止他。」

  小月并不是第一次看見楊孤鴻這個樣子,在狼道時,楊孤鴻比現在還要可怕,
因爲楊孤鴻曾爲了她而變得如此,所以她特愛這樣的大哥,她道:「妹妹不應該
阻止大哥的,你不知道嗎?」

  李小波道:「我隻是傳話,至于你怎麽做,我可管不了。」

  小月走到楊孤鴻面前,道:「大哥──」「月兒,讓開,大哥要殺人了。」

  楊孤鴻把小月拉到一旁,繼續前行。

  覃玉芬雙眼盯着楊孤鴻,忽聽得她旁邊的春燕道:「洋哥,小姐擔心的事終
是發生了。」

  楊洋歎道:「該來的總要來。」

  杜清風凝視了楊孤鴻好一會,又低頭沉思。

  黃大海看着走近的楊孤鴻,道:「大哥,我們等你很久了。」

  他往旁一移,讓出一個缺口,楊孤鴻和火龍從缺口裏穿過去,站在五人的前
面。

  火龍手提金槍往地下一插,地裏,道:「誰是政宗和村野,養的,給老子站
出來!」

  隻見東洋人裏站在最前排的七人中最右邊的兩個男人趨前一步,一個二十左
右,另一個看起來有三十多了。

  前者就是村野,瘦長的臉并不難看,隻是那臉龐裏冷峻的雙眼使得他的臉整
個看起來都是冷的,在冷色之中夾着殘酷的味道,他冷冷地道:「村野!」

  那麽,另一個就是政宗了,他是個中等個子的壯實男人,沉着臉,一把武士
刀握在手中,緊盯着火龍。

  火龍沉聲道:「就是你們兩個殺了五姬?」

  政宗道:「沒錯,那五個女人是我們殺的。」

  「你們先死吧!」

  一聲沉冷的話從楊孤鴻口中說出,是一種極輕的聲調,卻令在場的人的心裏
都震了一下。

  東洋人裏領首的青年道:「你是誰?」

  楊孤鴻道:「我是你要找的人。」

  青年的妹妹懷疑地道:「聽說楊孤鴻是一代美男子,你這個模樣也敢冒充他?」

  楊孤鴻答非所問地道:「你叫什麽?」

  「美幸子!」

  「美是美,幸不知,子不子!」

  楊孤鴻說罷,美幸子就欲出言相斥,卻聽楊孤鴻猛的沉喝道:「就是你這小
妮子打傷我嶽母的,啊!是不是?」

  美幸子怔了怔,定下心之後才道:「是又怎樣?」

  楊孤鴻不再理她,轉眼盯着政宗和村野,血光從他的雙眼中逼射而出!

  他緩步走向兩人,陽龍君的弟弟飄身擋住他的去路,喝道:「你就是楊孤鴻?」

  沒有回答,楊孤鴻仍踏步前進,陽龍君的弟弟被他的氣勢所逼,不自覺地跟
着後退。

  火龍道:「你長得很像陽龍君,你就是陽龍君的弟弟吧!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治倉君。」

  「痔瘡菌?你還是讓開吧!别傳染給我們,讓你這種人活着,真是人世的禍
害啊!」

  火龍感歎道。

  治倉右手回伸至背抽出佩刀,刀指火龍。

  火龍一笑,槍拔開他的刀,道:「你死鬼老哥不是我送行的,你找他要遺言
吧!」

  「你的,殺了他,殺你!」

  治倉把刀指着楊孤鴻的前額,喊道:「出招,我不殺不、抵抗的人。」

  李小波道:「姐夫,刀!」

  「把你的爛刀拿開,老子沒耐性了!」

  楊孤鴻狂吼出聲。

  治倉的眼神眨動了兩下,刀在他手中顫動一下之後仍然指着楊孤鴻。

  楊孤鴻眼中血光再盛,衣袍鼓脹。

  「治倉君,回來,讓政宗和村野對付他們。」

  治倉回首看了領首的青年,收刀回鞘,走回青年的身旁站好,咬牙道:「殿
下,我想親手殺了他。」

  「誰殺不是一樣?」

  這兩句話他們用的是東洋語言,楊孤鴻衆人聽不懂。

  楊孤鴻走到村野面前,兩隻血眼緊盯着他。

  火龍卻站在政宗身前,一改神色,笑嘻嘻地道:「我們來個友好比武好不好?」

  政宗臉露疑惑,不明白火龍所言。

  火龍繼續笑道:「在我們開打之前,我們先握個手吧?」

  他把左手伸出,政宗看看他,又回首看看主子,隻見領首青年輕點了頭,政
宗就把左手伸出去與火龍的手握在一起,忽覺得手疼痛之極──「你沒機會了!」

  政宗的右手欲揮刀砍火龍之時,火龍右手的金槍已經帶着一片金芒沖天而起,
而他的身影閃到了政宗的背後,空出來的右手抓緊政宗的右手腕,使得政宗一時
動彈不得。

  「你的,雜種,偷襲!」

  「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我是丐幫最英明的幫主。」

  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直往政宗的天靈蓋刺下,政宗旁邊的村野大驚,舉刀欲
砍火龍──雷聲突響,楊孤鴻的右臂的衣服震碎紛飛,他強大的拳頭在村野動作
的瞬間重擊在村野握刀的右手腕,一聲慘叫,村野握刀的手和刀柄同時粉碎,血
肉紛呈。

  村野忍痛出拳,左拳帶着猛烈的勁道側勾往楊孤鴻的太陽。

  楊孤鴻猛的沉腰,村野的拳頭從他的頭頂滑過,瞬息之間,楊孤鴻抱住他的
腰身把他抛出三步之遙,村野還來不及反應,楊孤鴻已跪落在他胸膛,拳頭以無
與倫比的速度朝他的腦袋擂落──這一拳,沒了雷聲的伴随。

  有的,隻有獸性的發洩!

  「砰!」

  一聲,拳頭與村野的頭相撞!

  白的腦漿!

  紅的鮮血!

  夾雜一起,從村野的腦袋裏爆破開來!

  驚呼頓起!

  東洋人齊抽劍朝楊孤鴻和火龍沖殺過來,瘋人院門前的人随之迎上,兩方瞬
間開戰。

  但楊孤鴻恍似未覺,拳頭仍然不停地擊落在村野破碎的頭殼,在那裏,已經
沒有完整的頭骨了。

  有的,隻是一個頭大的深坑。

  迅猛的拳頭就如此不停地打在那土坑裏。

  遠處的夢香和抱月看着拚殺的人群和楊孤鴻發狂的樣子,抱月道:「姐姐,
我想過去看看他。」

  她的眼淚都流下來了,楊孤鴻的痛苦,她總能感受得到。

  夢香拉住抱月,道:「别去,剛才他還認得人,現在可能已經失去理智了。
在那屋裏,他的拳頭打向我的時候雖有雷聲,但他的眼睛很正常,不像今日的血
紅色,他現在就像隻發瘋的野獸,沒了人性的。奇怪的是,他那時出拳時,随着
雷聲的爆發,他的全身衣服都被震碎,剛才爲何隻震碎了右臂的衣袖?」

  抱月終于明白爲何楊孤鴻和夢香在那房裏時會出現一聲響雷了,也總算清楚
爲何楊孤鴻會着走出來的。

  「姐姐,我們不幫忙嗎?」

  夢香道:「不用,東洋人裏的高手還沒出手,出動的人數雖比四大武林世家
要多,卻并不濟事,再說張豐和和杜清風以及覃玉芬等女也沒出手,我們擔心什
麽?如果四大武林世家懼怕這些東洋人,他們就不會這樣出來了。要知道,在龍
城,四大武林世家的人至少也有三百多人,而張豐和也帶了不下于一百的武鬥門
徒過來,再加上丐幫的上千人數,足夠把這一百多人踩成爛屎。而現在他們都沒
有出動這些手下,可見他們不把這百來東洋人放在眼裏。這瘋人院裏的人,沒有
一個是好相與的。」

  就在此時,幾聲驚叫:阿──呀──「大哥!」

  隻見東洋人群裏那個不知名的少女不知何時已經閃到楊孤鴻的背後舉刀正往
楊孤鴻背心刺下──衆人欲救不及!

  小月不顧身陷在重重包圍中,飛身撲往那東洋少女。

  但尖刀,已經刺入楊孤鴻的背,少女一怔,因爲她手中的刀無法再繼續往下
刺了,強大的反沖勁道幾乎令她手中的刀震離。

  楊孤鴻猛然回首,血紅的雙眼仰視着少女,嘴裏吼叫一聲,反手抓住刀尖,
與此同時,小月的劍向少女的背直刺,少女大驚,左手閃電般往小月一揚,叫做
手裏劍的暗器擊打在小月的右臂,小月痛叫出聲,内勁中斷,跌落在地。

  「不自量力──啊!」

  少女驚呼。

  當她回首時,楊孤鴻手執刀尖把刀拔離他的背肉,她隻覺得手中一痛,武士
刀已經離開她的手到了楊孤鴻的手中,同一瞬間,高大的身軀擋在她的身前,刀
光一閃,在她的驚愕中,楊孤鴻狂笑,手中的刀砍在她細白的脖子,刹那,血光
沖天,少女身首異處!

  楊孤鴻右手一揮,手中的刀被他抛出老遠,他的雙手抓住未來得及倒地的少
女的屍體,兩手抓住無頭少女的雙臂,嘶喊一聲,雙手朝兩旁一張,少女的兩隻
手跟她的頭一樣離開了她的身體。

  「英子!」

  剛才站在少女身旁的青年抽刀飛撲往楊孤鴻。

  「山本,回來!」

  美幸子驚喊道。

  但青年淩空的一刀已經朝楊孤鴻當頭砍落,就在此時,楊孤鴻眼射紅光,臉
瞬間變成雪白散發着絲絲寒氣。他呼嘯一聲,憑着此刻野獸的反擊本能,身影閃
射前沖,後發先至,雙手抓住半空中舉刀撲過來的山本的雙腳,但他的沖勢依舊,
兩種相反的迅猛沖勁使得山本的身體發出骨骼脫節的聲響以及慘叫,還來不及回
刀反刺,楊孤鴻已經把他的身體往前甩抛出去,撞在瘋人院的牆上,腦破血流,
一命嗚呼!

  「你這野獸,我殺了你!」

  美幸子哭喊着舉劍向已經發狂的楊孤鴻沖來。

  領首的青年臉面變色,飛身把美幸子抓住,同時喊道:「治倉君,率人全力
撲殺此人!」

  一聲令下,許多東洋人不顧生死,舉刀沖向楊孤鴻!

  杜清風喝喊道:「擋下來!」

  他的話剛喊罷,瘋人院門前的人還不曾動手之際,楊孤鴻已經沖至東洋人群
裏,接着慘叫不止,人體的肢肢節節和各類器官如同天女散花一樣抛落大地。

  血雨腥風!

  血似殘陽!

  「慢着,不要過去!火龍,你們退回來,快!」

  杜清風驚喊道。

  此時,隻見楊孤鴻在人群裏,見人就抓,抓到就撕,而東洋人砍在他身上的
刀并不能使他停止下來,他的拳頭幾乎每打出去都會令其中一人的腦袋爆開,杜
清風到了此刻才明白爲何在狼道時那些狼都像被猛獸撲殺撕毀的,此種情景實在
恐怖!

  「全部退回來!」

  東洋人的領首青年也下了撤退令。

  人群急散,空曠地上忽地飄落一道花影。

  「美幸子!」

  竟是美幸子在她的哥哥放開她之後又重新單獨撲向楊孤鴻,就在她的劍刺在
楊孤鴻的胸膛之時,楊孤鴻的左掌強勢地拍落她手中的劍,右拳朝她的臉門直擊
過去──「楊孤鴻,夠了!」

  夢香的嬌叱在美幸子旁邊響起,美幸子整個嬌軀被夢香及時地抛往後面,而
楊孤鴻的左爪突伸,抓住了夢香的右臂膀。

  「楊孤鴻,不要!」

  抱月驚叫。

  楊孤鴻卻是聽不到的,他的右拳強猛的朝夢香的臉門直擊射去。

  全場屏息,繼而──「轟隆」一聲,牆破人飛,楊孤鴻龐大的身體撞在屋裏
的桌椅,把這屋裏的物件撞個粉碎。

  夢香跟随而至,楊孤鴻還來不及爬起來,夢香的劍已經刺在他的胸膛,他悶
哼一聲,怒視着夢香,然後又垂首看着沒入自己胸膛的劍尖。

  他能感覺到,這劍,幾乎刺破他的心髒!

  夢香更是大驚,她這一劍,最低估計會穿透楊孤鴻的胸背,然而隻刺入一點
點就再也刺不進去了。在她的劍碰到楊孤鴻的肌肉之時,那一刻,她感到無比強
大的反沖力。

  這無賴,體内的罡氣竟是如此的強大!

  夢香沒有猶豫,劍抽出,血湧出的刹那,她的劍又削往楊孤鴻身上的其他部
位,但她驚奇地發現,那本是噴湧着鮮血的胸膛,很快地血流就停止下來了,楊
孤鴻身上其他傷處也是一樣,都會以驚人的速度止血。

  她的劍無情地落在楊孤鴻身上,楊孤鴻則不停地痛叫着,他的身體的傷不停
地添。

  他怎麽也想不到夢香會如此狠,剛才他隻不過擁抱了她,此刻她卻非置他于
死地。

  劍無情,傷滿身!

  夢香在極度氣憤中,顧不得楊孤鴻的生死。她本來就對楊孤鴻有意見,而從
來未被男人碰過的她,竟被這個她心裏讨厭着的男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強抱、非禮,
她豈能輕易算數?

  抱月被他得到,已經使她的心裏極不好受了,抱月和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
妹,夢香怎麽也料不到抱月會愛上這個無恥男人,難道抱月不記得他曾三番四次
的調戲?

  難道抱月喜歡他的調戲?

  但她,夢香,是絕不喜歡的,也絕不允許任何男人的輕薄!

  從小到大,她潔淨的嬌體就沒被男人碰過,她并不像冷如冰一樣讨厭男人,
隻是在她的思想裏,她無比純潔嬌貴的身子是絕不能便宜那些臭男人的,她可以
與男人相處傾談,然而,她是不允許男人的接觸的。

  這是她由小形成的思想,在隻有女人的明月峰,她的這種思想成立并且持久
地存在着,隻是從她踏入江湖──也就是前往武鬥門之時,一路上,她遇到了許
多男人,她明白,活在這世上,不與男人相遇,是不可能的事,除非這世上的男
人全死光光了──這更不可能。

  在她十歲的時候,那時抱月隻有九歲,瑤琴逗她們長大了就要嫁人了也就要
分開了,兩小說了一句話,也就在兩女之間形成一個承諾。

  那也許隻是小時候一個無知的玩笑,但無論是她夢香或抱月,都一直緊記着。

  是的,承諾若不算什麽,那麽,她與抱月之間從小建立起來的姐妹之情還能
算什麽呢?

  獨身是她懂事之後漸漸形成的極端思想,這是明月峰一向的主張,在明月峰
的女徒,許多都算得上是帶發修行的清心之人,在這種環境下成長的她和抱月不
可能不受到感染,隻是抱月竟被一個無賴打破了心裏的甯靜,這是她始料不及的。
她并不後悔曾經的承諾,隻是抱月所鍾情的男人,竟是如此一個無用的無賴,叫
她如何能接受?

  她發洩似的把劍往地上的男人刺、削、砍,而楊孤鴻竟不反抗,隻是每一劍
落在他的身上,他就痛叫一聲,雙眼中的芒光漸漸增強,眼中現出他那經典的魔
魅。

  夢香與他的眼神對視,心中一怯,手中的劍就朝他的眼睛刺入,楊孤鴻的頭
一偏,右手抓起身旁的從椅子上斷下來的木棍側打在夢香的長劍,夢香一時疏忽,
手中的劍竟被楊孤鴻強勁的木棍沖撞力劈飛,當她醒悟過來時,楊孤鴻以她無法
想像的速度撲飛起來,瞬間把她撲倒在地,她知道,這次再無法掙紮得脫了。

  楊孤鴻的蠻力她是知道的,卻不知道此人在某種時候會有如此的速度,這男
人被她一掌就劈飛入這屋裏,與厚牆相撞的他竟是安然無恙,她本不該輕視他的,
隻是他所表現出來的窩囊,令她覺得他根本無法反擊──除非是她被他抱住了,
不然他是不足以懼的。

  然而,此刻──看來這男人并不像他表面如此簡單,在與厚牆相撞之後,又
承受了她無數的劍傷仍然無事一樣。如果是一般的人承受了她憤怒的一掌,十條
命也沒了,他卻仍然活生生的。

  她出劍時幾乎用了五成的功力,仍未能刺入他的身體多少,難道他是金剛不
壞之身?

  在這龍城,真正修練金剛之身的人隻有洛金,這個無賴怎麽可能?

  她怎麽能夠想到,楊孤鴻曾經吃下的火雲獅虎的内丹,這火雲獅虎是極度陽
剛之物,那皮一般的刀劍很難刺入。在狼道時,他把潛能逼發出來,也從而把内
丹的性能從他的血液裏激發出來,再加上他本身修練的「天地心經」雖是隻使他
的某個部位有極強的攻擊力,但對于全身的其他部位卻起着強浩的防守之能,這
天陽地陰之氣随時自動流轉全身,雖不具有任何攻擊力,但别人也很少能夠傷害
他,除非是像夢香這級别的高手,不然他全身連皮都不會破,像當初張思雨劍削
他的陽根一樣──對于别人來說,陽根是最弱的部位,但對于練了天地心經的楊
孤鴻來說,這個部位正是最強的部位。

  唉!造物弄人。

  此時,楊孤鴻的魔性被激發,而夢香卻因爲輕易地把楊孤鴻打倒,而不把楊
孤鴻放在心上,雜亂無章地在楊孤鴻身上出劍,不料卻被楊孤鴻逮到反擊的機會,
且反擊成功!

  她後悔無藥,隻能讓楊孤鴻壓在地上,一雙如夢似的眼睛驚懼地盯着邪性十
足的楊孤鴻。

  這身上的男人,在這一刻,令她感到心顫。

  楊孤鴻邪笑道:「你錯了最好時機,很遺憾,這次我不會随便放開你了。」

  「要殺就殺,别說廢話。」

  夢香的聲音仍然是很好聽。

  楊孤鴻道:「如果你同意抱月跟我,我就放了你。」

  夢香怒道:「絕不!」

  楊孤鴻邪邪地道:「信不信我當場你?」

  「楊孤鴻,你死定了!」

  随着夢香的喝喊,她手中的斷棍強猛的敲打在楊孤鴻的頭上。

  「砰!」

  「轟隆!」

  夢香手中的斷棍擊到楊孤鴻的頭殼之時,雷聲驚響,衣服碎片紛飛,斷棍再
斷,楊孤鴻的頭殼卻依舊完好無損,她不敢置信地盯着楊孤鴻,眼中有的不隻是
驚訝,還有着說不出的恐慌。

  楊孤鴻雙眼中的魔光突強,右手揮拳,伴着灼熱的拳風朝夢香的臉門直擊而
落,夢香本能地偏頭,強勢的拳風吹開挂在她臉的面紗,拳頭忽地停止下來。

  夢香擺正臉,仰視着神色古怪的楊孤鴻,此時,她才發覺自己臉上的面紗已
經飄飛了。

  楊孤鴻的拳頭幾乎近碰夢香臉上潔白的肌膚,他盯着夢香那仿佛高山雪月一
般清美的臉,在他所見過的女人中,單論臉部的美麗程度,或許隻有秋韻以及那
玉蛇門的少女可以與夢香平分秋色,但并不是夢香的美麗令他震撼,而是夢香雙
眼中的夢幻色彩以及整個臉龐給人一種如夢如幻似的存在感覺,使得這個絕美的
人兒帶上了一種夢幻的色彩,仿佛真實之極,又似是飄渺之極,在這種真與虛的
思緒中,他的拳頭不停地顫抖着。

  抱月和夢香,兩個絕美的人兒,以夢香的姿色更勝一籌,但兩女的氣質同樣
都給楊孤鴻以心靈的大沖擊。抱月的純真透明、夢香的虛幻飄渺,是兩種強烈的
對照,偏偏兩女又同在一起,似乎就是爲了證明矛盾論的偉大性。

  楊孤鴻抓緊的拳頭忽然松開,手掌輕撫着夢香的臉龐,感到她的嬌體在微微
顫抖。

  「楊孤鴻,你殺了我吧!」

  夢香顫着聲音哀求,她不想讓楊孤鴻輕薄。

  楊孤鴻歎道:「我下不了手。」

  夢香沉默。

  楊孤鴻的手撩了撩她額頭的亂發,俯首親吻下去,夢香欲偏,卻被他的兩隻
手定住了臉龐,從而承受了他很溫柔的一吻,在這種雙方敵對的情況下,就在剛
剛厮殺之後,這溫柔如水的一吻,令夢香憤怒的同時,心房也同樣的震撼。

  「果然香,如夢似的香,你是我楊孤鴻一生中最香的夢,不管你要不要,我
在此立誓,這輩子絕不對你出手,也絕不允許誰傷害你!」

  「楊孤鴻,我不但要殺了你,且還要閹了你,你這色魔,竟敢非禮我?」

  楊孤鴻眼中的魔性已消失,臉上呈現淡然的笑,放開了夢香,就在他欲站起
來之時,夢香全力的一掌擊打在他的心胸,使得他那本已止血的胸膛又開始噴血,
整個龐大的身軀撞上另一張大桌,把桌子撞碎之後,去勢未停的身體又撞在另一
扇牆,把牆撞塌了,他的身體的沖勢已盡,跌落在牆腳,躺在那裏不動了。

  夢香站起來驚異地看着地上如死的楊孤鴻,喃喃道:「剛才如此強悍,難道
隻一腳便沒命了?」

  她走了幾步,拿起地上的劍,朝楊孤鴻走去。

  「不管你是假死還是裝死,我都要讓你無法非禮女人,你這混蛋色魔,總是
惹人惱!」

  夢香說罷,手中的劍直插向楊孤鴻的,卻無法刺進去,她蹲下來看着那雄根,
臉面泛紅,喃喃自語道:「怎麽會這樣?」

  她伸手在楊孤鴻的鼻尖上試了一下,楊孤鴻竟沒了呼吸,又縮手想放到他的
心胸,看到那裏血糊糊的,眉頭一皺,站了起來撿起她的面紗,重新挂在臉上,
隻露一雙如夢似的眼睛,沒有再看地上的楊孤鴻,徑直向牆洞走出去。

  也就在此時,在她背後躺在地上的楊孤鴻的雙眼突睜,眼中散發出一種淡淡
的邪笑。

  永恒的魔魅之笑!

  楊孤鴻的拳頭将近夢香的面門,夢香掙脫不了,強猛的拳風吹揚起她的面紗,
露出傲世的豔美半臉,衆人驚呼,楊孤鴻的拳頭停留在半空,顫抖着。

  血色的眼睛閃爍!

  空氣仿佛在凝結。

  時間在跳躍。

  夢香舉起左手扯下面紗,衆男的眼睛都轉到她的臉龐,驚豔無比!

  夢香如夢似的聲音響起:「你還記得你的誓言嗎?」

  楊孤鴻血紅的雙眼漸漸變淡,慢慢地回複黑白之色,凝視着夢香,舉在半空
的拳頭無力地垂下來,整個人軟弱地靠在夢香的胸脯,大聲地嚎哭着。

  在場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李小波心想:原來能夠阻止楊孤鴻發瘋的不隻是小月,還有個夢香。

  他并不知道若非因爲夢香的面紗飛揚的刹那與楊孤鴻和夢香在那屋裏有着相
仿的一瞬,激起楊孤鴻靈魂底的那一絲無法抹除的記憶,夢香怕早就香魂去矣。

  打鬥雖已結束,但剛才那一幕仍使人心有恐懼。

  從地上爬起來的美幸子提起刀仍要砍殺楊孤鴻,被她的哥哥強拉住了,她哭
喊道:「我要爲山本報仇!」

  這是用東洋話說的,在場的大部分人聽不懂,但多少猜測到她與山本之間有
着不同尋常的感情,而山本似乎又與被楊孤鴻殺死的少女有着某種親密的關系。

  領首的青年用中原話道:「仇總是要報的,但不是現在。」

  楊孤鴻已經不哭了,靠在夢香懷裏,夢香的雙手下垂着,不知該抱着他還是
應該推開他,她沉思了片刻,推開了楊孤鴻少許,看見他那染滿鮮血的臉,他的
雙眼緊閉着,竟是睡着了。熟睡的他,猶如孩童一樣脆弱,哪怕是臉上有着許多
人的鮮血,看起來他仍然是那麽的安詳,鮮血在他的臉上襯得他的臉更加的紅豔,
像一個喝醉酒的紅孩兒。

  她的心一軟,手中的勁道一去,又讓楊孤鴻高大的身軀靠在她的胸懷的柔軟
上,嘴兒輕輕地喊出一句:「他睡着了。」

  治倉忽然用東洋話對領首的青年道:「殿下,這人的體内有着野獸之血,這
種人的狂野之性一旦被激發就會失去理智,而正是如此,他才在突然間變得極度
強大。可是他也有缺點,當他的野獸之性一旦中止,因爲激發潛能耗盡他的能量,
他都要熟睡一段時間才能恢複,現在殺他是最好的時機,若等以後,可能就永遠
殺不了他了。」

  青年沉吟,忽道:「他的野獸之性随時都會爆發嗎?」

  治倉道:「爆發的機率很少的,一般來說,隻有在極度憤怒或極度危險中,
才會爆發。」

  青年道:「那并不是沒有機會殺他的,如果現在動手,我們或許不敵這些人。」

  治倉狠道:「即使拼着一死,也要先殺楊孤鴻,絕不能等他醒來!」

  兩人用東洋話交談,除了東洋人,其他的人都聽不懂,但看到治倉雙眼如狼
似地盯着夢香身上的楊孤鴻,武林四大家的人也時刻防備着東洋人的突擊,畢竟
楊孤鴻殺了許多東洋人,他們不會就此罷休的。

  治倉和陽龍君一樣,或許都是忍者,誰也沒料到他的身影忽地消失。就在大
家驚詫之時,聽到「蓬」的一聲,治倉的身影被夢香揮出的一道雪白掌勁擊退,
他臉色蒼白地盯着夢香,怎麽也料不到這女人竟然能夠看清他的隐身術且把他擋
了回來。

  夢香美麗的雙眼神芒逼射,罩定治倉,冷冷地道:「你若要殺他,等他睡醒
之後。當他還在我的懷裏熟睡之時,别作第二次偷襲,滾!」

  治倉看着這個無比美麗的少女,突地飄身回到青年身旁,用東洋話道:「殿
下,此女的武功像她的美麗一樣無與倫比。」

  「撤!」

  領首青年沉喝之下,所有活着的東洋人跟随他離開了瘋人院,他們來時,浩
浩蕩蕩的一百多人,去時卻隻剩五十人左右了,幾乎一半的人喪生在楊孤鴻的手
中。

  這仇,不但沒解,更深了。

  瘋人院的人朝夢香和楊孤鴻圍了過來,春燕感激地道:「謝謝你!」

  夢香淡然道:「不必謝,我隻是不想讓太多人死在他手中。」

  「也不想我姐夫死在别人手中,是不是?」

  李小波自作聰明地說了一句,得到了夢香瞪過來的兩隻白眼球。

  張中亮癡癡地望着夢香的臉龐,驚歎道:「夢香小姐,你實在是美極了,直
到現在才能一睹你的真面目,令我所有的語言都不夠形容你的美麗。」

  這小子,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大贊美女。

  夢香對他微微一笑,他的雙眼立即出現了無數的天星──暈了!

  趙子威盯着夢香隻是傻傻地笑着,忘了所有的語言。

  别說這兩人和李小波,就連火龍等人也被夢香的美麗震撼,這震撼如同剛才
發了狂的楊孤鴻一樣,同樣的巨大。

  夢香不管衆人的驚豔之舉,隻是淡淡地道:「誰來接他?」

  黃大海和火龍首先清醒,過來一左一右扶持着楊孤鴻,黃大海道:「火龍,
我背大哥回去。」

  說罷,他背起楊孤鴻走入了瘋人院,陳醉、杜鵑、施曉雲和杜萌萌跟着他們,
春燕别有深意地看了夢香一眼,然後與歐陽真一起扶着小月也進瘋人院裏去了。

  火龍突然道:「夢香,我也加入你的追求者行列吧?」

  趙子威和趙子青狠瞪了他一眼,他大笑出聲,提起金槍邁步走入瘋人院,同
時道:「老婆們,我們回去看看楊孤鴻吧!」

  塔妮無言地領着火龍的天竺妻子跟随而入,趙子青、夜來香和玉蝶三女對望
一會,也轉身走了。

  張中亮對趙子威道:「我會再次成爲你的情敵。」

  說罷,他也帶領着他的妻子回去了。

  趙子威沖着他的背影道:「你會再次無功而退的。」

  「威哥,我看你也沒戲唱了,哈哈!」

  李小波邊說邊往瘋人院裏逃亡,老實說,趙子威的話雖大,但拳頭更大,他
李小波的頭可是不怎麽大,一拳過來,若像那些東洋人一樣爆破就不好了,實在
是不好之極!

  張豐和歎道:「狂刀火烈的終極傳人,我這孫女婿當比狂刀還要狂,呵呵,
雷老哥果然很會選人。」

  他早已經忘記自己曾經說過楊孤鴻是草包之事了,老人總是健忘些的,情有
可原。

  覃玉芬哂道:「我倒覺得是瘋癫。」

  「我也這樣認爲,簡直和野獸沒有什麽分别。」

  這是趙子豪身旁的李小曼說的。

  楊洋對她道:「倩兒,到師叔身邊來。」

  李小曼走到楊洋身旁,道:「師叔,有什麽事嗎?」

  楊洋在她耳邊輕聲道:「他是師叔的兒子楊孤鴻,你不記得了?」

  李小曼搖搖頭。

  楊洋想了想,還是以最細的聲音說道:「不管他怎麽瘋癫,他是你生命中第
一個男人,懂了吧?」

  李小曼的臉色突變,記起了某些刻在她記憶之石上無法磨滅的往事,盯着楊
洋許久,道:「師叔,他是你的兒子楊孤鴻,那個小嬰兒?」

  楊洋點點頭,沉重地道:「現在他是你妹妹的丈夫,你不該那樣說他的,他
哪怕是瘋,也有瘋的理由,他小的時候是很可愛的,你應該知道。」

  「我進去看看,這混小子,我死也能記住他,那麽小就欺負人了。」

  李小曼掉頭就走。

  趙子豪道:「師叔,你和小波說了些什麽?」

  楊洋尴尬地道:「說了些久遠的往事。」

  他忽然覺得對不起趙子豪了。

  李初開驚訝地看着楊洋,道:「你老糊塗了。」

  楊洋垂首無言。

  「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這是花浪的聲音,他與秋韻、水仙和洛土的到達,令大家感到有點突然。

  杜清風道:「有一群東洋人來惹事。」

  他把發生之事簡單明了地說了,當然省略了許多不該說的。

  秋韻突然道:「水仙,我們進去看看。」

  花浪和洛土不管她們,他們兩人此時已經看着夢香,四隻眼睛仿佛被夢香拉
直了,他們從身影認出夢香,花浪不自覺地走到夢香面前,道:「夢香小姐,你
爲誰解開面紗?」

  明月峰有個規定,月女行走江湖時,一般都戴着面紗,若月女的面紗自願爲
哪個男人解開,則表明月女決定嫁給此男。明月峰的月女一般情況下不準下嫁男
人,這是從第六代月女夢仙開始,戴面紗也是從夢仙開始。夢仙在無數江湖人眼
前戴上面紗之時,曾經向江湖人立誓,若哪個男人能夠令她心甘情願地摘下面紗,
她就嫁誰,若無人令她重新摘下面紗,她就一世不以真面目示人。然而,直至她
老死,她所期待的男人還是沒有來摘下她的面紗,也正因如此,在她死前,她規
定了月女不得嫁人,但是第八代月女瑤琴沒有遵守她的遺言,在某次武林大會中,
也像她的師傅一樣說了同樣的話。

  卻不知夢香會不會也一樣?

  夢香把面紗重新戴上,道:「我不爲誰摘下面紗,即使摘下面紗也不能說明
什麽,浪公子,你多心了。」

  花浪尴尬地笑着。

  趙子威道:「花浪,你這人夠無聊,夢香姑娘喜歡什麽時候摘下面紗都行,
難不成讓人家一輩子戴着面紗嗎?」

  這花浪明擺着想跟他搶吃,他心裏怎能舒服?

  花浪道:「月女在外是不能随便摘下面紗,這點常識你也沒有嗎?當然,如
果夢香姑娘已經不是月女,自然不用戴面紗了,就像現在的瑤琴,她就不戴了。」

  趙子威道:「那夢香剛出道之時,還未是月女,爲何也戴面紗?」

  花浪道:「她是準月女,當然戴了。」

  趙子威死心不服,道:「那抱月如何解釋?」

  花浪一怔,道:「她自己喜歡,誰管得了。」

  「就是了,」

  趙子威得意地道:「她們自己喜歡什麽時候戴、什麽時候摘下來,你管得着
嗎?你問的那句真多餘!」

  夢香你爲誰摘下面紗──媽的,夠惡心的!趙二公子在心裏大嘔吐。

  「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又是這樣一句話,問得叫人煩。

  衆人看去,原來是一個捕頭模樣的人帶領着幾十個官兵趕來了。

  洛土道:「一群東洋鬼子到我們這裏來惹事,被我們趕跑了。」

  捕頭認得洛土,又看看地上的穿着異國衣服的死者,大是叫喊道:「媽的,
東洋鬼子竟然敢跑到中原來撒野,殺得好!喂,我說洛少爺,你爲何不早通知一
聲,讓我們這群保衛祖國之士也出一點力?」

  洛土笑道:「我知道你們多事忙,不敢打擾你們。」

  捕頭笑道:「哪裏,哪裏,爲國效力是我輩人之事。兄弟們,把這些東西拖
出去喂狗,媽的,府裏的那幾條狗這幾天正發情,需要大量的食物補充,這些東
西正好。養的,什麽東西,跑到老子的地頭還敢嚣張,不死才怪!」

  老子還沒出手哩!

  夢香皺皺眉,道:「夢香告辭了。」

  杜清風道:「今日多虧了你。」

  「抱月,走吧!」

  夢香轉身舉步。

  抱月看看瘋人院裏面,歎息一聲,然後追上夢香。

  兩女并肩走離瘋人院,走着走着,抱月道:「姐姐,我剛才好怕他會殺了你。」

  夢香道:「他不敢。」

  抱月道:「可是他那時已經失去理智了。」

  夢香道:「這跟你解釋不來,反正無論如何,他是不會打我的,他的理智是
因爲他的女人被殺了而淹滅的,我也料不到他會如此憤怒。抱月,你怕他嗎?」

  抱月道:「抱抱是不怕他的,他永遠也不會傷害我。」

  夢香忽然幽幽地道:「若我們被人傷害了,他會不會也發瘋呢?」

  抱月天真地道:「姐姐,誰會傷害我們?」

  夢香答非所問地道:「畢竟不是他的女人!」

  抱月道:「姐姐,爲何他打在那人手腕上的那一拳會令整個手腕也燒焦,而
他打在其他人的拳卻沒有這種情況?」

  夢香道:「那是他的第一拳吧!他的那拳是伴着雷聲而出的,那時他應該還
有着最後的理智,這是與他的雷劫刀法有着相同性質的拳,姑且叫它作雷爆拳,
至于以後所打出的拳,就沒有雷聲的伴随了,那是因爲他完全失去理性之後的野
獸之拳,伴随着他本身無比強大的内勁以及天生的神力而打出的,這種來自他身
體内的野獸本能足夠粉碎巨石。他的力量,在這世上,是無人能比的,所以每一
個被他抓住的人都被他撕成了粉碎。」

  抱月突然道:「我喜歡色狼或無賴模樣的他,我不喜歡看到他殺人,他殺人
時的情景好恐怖,雖然我不怕他,但卻不願意看到。」

  夢香道:「他醒來之後還會是以前的無賴甚至無恥之徒的,今日之事,我敢
打賭,在他的記憶中也是模糊的,若他是清醒的,他也就不會那麽可怕了,即使
能夠使出雷劫刀法,也隻能算是一代高手。我并不懼怕他的雷劫刀法,我隻怕他
本身的力量和抓狂時的獸性,還有一點,他的身體幾乎是全剛不壞之身。所以,
若他不傷害人,别人也很少能真正傷害到他。拳王?應該是野獸之王!」

  抱月道:「我突然喜歡歌神的他了,真的,他唱歌雖難聽到了叫人無法忍受
的極點,但那時他的無憂無慮以及那一顆孩童般幼稚無知的心靈卻是可愛的,且
看他們唱歌時那排場也很好笑。」

  夢香道:「還好清醒之後的他是很少能夠認真的起來的,那讨人厭的樣子是
他性格裏不能更改的,每想起就叫人惱火。」

  兩女說着,已經走入大地盟,回到房裏,見到了她們的師傅瑤琴。

  瑤琴道:「回來啦!我以爲他不唱歌了,你們就會回來,不料去了這麽久,
都快要吃晚飯了,爲何不在那邊吃了晚飯再回來?」

  抱月看看夢香,接着把發生在瘋人院的事說了。

  瑤琴聽了,沉思了許久,直至抱月問她,她才道:「沒什麽,師傅想一些事
情。」

  夢香道:「師傅,血魔真的很恐怖嗎?」

  瑤琴料不到夢香會如此問,她愣了一下,歎道:「血魔并不可怕,他從來沒
有失去理性,然而,這孩子,怎麽會這樣?」

  夢香道:「據我所知,他的體内有着魔之邪性和獸之本能。」

  瑤琴喃喃道:「燕子說他有着一顆善良的心的,然而,燕子錯了,他的血到
底承繼着他的祖先的殘忍。」

  抱月争辯道:「不,師傅,不是這樣的,楊孤鴻絕不是殘忍之人,他清醒之
時是很少殺人的。」

  「但瘋狂時呢?」

  抱月道:「那些人要殺他,他也不能束手就死呀!」

  她打死維護着楊孤鴻,這個男人是她心靈深處的最愛,不論他做了什麽,她
都覺得那是正确的。

  瑤琴道:「你們不要争了,唉!當初真的不應該──香香,但願你能夠保密,
你也看到了,若讓江湖中人得知他的真實身分,死的人會更多。抱抱得沒錯,有
人要殺他,他是不會任人宰割的,他的祖先如此,他當也如此。也許該感謝環山
村和楊洋,讓他成就了無賴的性格,我甯願他是個無賴,也不要他成一代魔人。」

  夢香點點頭,抱月不明所以,心裏大不是滋味,抗議道:「師傅,爲何你說
的話香香明白,抱抱卻聽得糊裏糊塗的?」

  「你不要知道太多。」

  瑤琴撫摸着抱月的臉,道:「要不要我替你們解開你們之間的結?」

  抱月道:「什麽結?」

  夢香道:「師傅,你是說我和抱抱之間的約定嗎?」

  瑤琴點頭,夢香垂首無言。

  抱月道:「師傅,抱抱不要解開,真的,抱抱要跟姐姐在一起。」

  「香香,爲何不說話?」

  瑤琴對夢香道。

  夢香擡首,眼中泛着淚光,道:「師傅,你在逼香香?」

  瑤琴忽地笑道:「傻孩子,師傅怎麽會逼你?來吧!我們吃晚飯。」

  杜清風和張豐和率領趙子豪等人前往大地盟開會了。洛土和花浪并沒有進入
瘋人院,他們通知了杜清風,然後便回去了。捕頭叫人把地上散落的屍體收拾之
後,瘋人院裏的仆人提了許多水把門前沖洗幹淨。

  楊孤鴻躺在床上,他的房裏站滿了人。

  他臉上的血迹已經被杜鵑和野玫瑰擦去,衆人當時驚奇地發現,他臉上的浮
腫已經消失,恢複他俊美如神的面目。

  如今他安睡在床上,讓人無法想像剛才的他的瘋狂和殘暴。

  春燕坐在床沿,撫摸着他的臉龐,幽然道:「你這樣的睡着了,我的孩子,
不管你醒着的時候是什麽樣子,你睡着的時候都是我最可愛的孩子,哪怕你手染
無數鮮血,在娘的心中,你依然是善良的,因爲你是娘最愛的孩子。」

  春燕記得楊孤鴻在環山村的狩獵大會那天,也是因爲與猛虎拚鬥之後累極而
在她的身前空曠大地無忌憚地熟睡,楊孤鴻雖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但她從小看着
他長大,從感情上來講,她對楊孤鴻的感情多過于大海和小月。

  許多人不懂春燕的感歎,但楊洋和李初開夫婦卻是明白的,當初瑤琴在長春
堂秘密生産時,是歐陽真接生的。瑤琴當時讓楊洋夫婦帶着楊孤鴻到遠離武林是
非之地生活,就是怕他父親的魔之血承繼在他的身上,從而讓武林再度腥風血雨,
誰料二十年後楊孤鴻糊裏糊塗地踏入了江湖,在此之前,并沒有什麽殺戮,卻在
今日,現出了他作爲一代魔人之子的殘忍之本性,這不能不令春燕感慨。然而,
他畢竟是她一手撫養成人的,她從心裏把他當成她真正的兒子、最疼愛的兒子,
作爲一個母親,無論兒子如何,母性的愛總是占第一位的。

  陳醉看着熟睡中的楊孤鴻,她許多次看着睡夢中的他,但從來沒有這刻感受
到他是這麽可愛甯靜,也許這是在暴風雨後的感覺,剛才楊孤鴻給她的震撼太大
了,若說當初她以爲自己能夠打赢楊孤鴻,那隻是相對于平時的他來說。楊孤鴻
曾說若真要殺她是絕對可以的,她當時不相信,然而,經過郭府的那一戰和今日
的血腥,她終于明白這個男人有着無比強大的一面,強大到令人恐慌的地步。施
竹生曾經說過,他是個無可預測的怪物,施竹生這話說對了,這男人的确是一個
怪物,絕非正常的人。

  覃玉芬記起不久前楊孤鴻說的──絕對比你想像中的要厲害──這句話在今
日得到了證實,她從來沒想過人和獸是如此的相近,但那一份狂野,卻烙印在她
悶寂的心靈。

  火龍見這房裏塞滿了人,又見楊孤鴻無事,他也就心安了,帶着他的女人回
他的房間,剛剛報了仇,無論是上還是心靈上他都想放松一下,再說,他已經有
一段時間沒與他的五個天竺美女風流,應該是重溫舊夢的時候了。

  歐陽真已經替小月療過傷,小月也無什麽大礙,隻要休養一些日子就行了,
但在給小月療傷的過程中,她卻驚奇地發現小月已經懷了孕,她從沒聽說過小月
有男人,怎麽就懷孕了?她覺得必須找機會和春燕談談。

  李初開見瘋人院的事已了,就拖楊洋帶領着火龍和黃大海前往大地盟,雖說
拚命的事不是他所能幹得來的,但四大武林世家有份的事,也脫不了長春堂,況
且,這後輩中,能打架的人雖不少,卻也沒幾個是理事之人,這些年輕人好像不
把武林正事放在心裏,隻把武林美嬌娃放在眼裏,有時他也覺得這群年輕人讓祖
先蒙羞了,隻是每代人有每代人的活法,他已經老了,管不了年輕人的事,隻能
盡他的責任罷了。令人欣慰的是,這群年輕人雖不學好,也總沒有令武林四大家
的威風掃地──武林人誰打架厲害誰就是老大,這是沒話說的!況且,這群年輕
人中也還有那麽一兩個是正常的,比如趙子威,比如黃大海,至于火龍嘛!大概
也不是很正常──至多比張中亮、李小波之類正常些罷了。

  李小波和張中亮對視一眼,心領神會,也跟着李初開等人的後面去了。

  趙子威看了,心裏一急:,這兩個小子一定是去接近夢香了,别以爲老子不
知道,說什麽隻有眼睛才能辯識美人,老子靠感覺就能知道夢香和抱月是絕世美
人,現在得到了證實,這兩個小子就把以前說過的屁話忘了,特别是張中亮這假
和尚,居然吃回頭草,幹,跟老子争女人,老子偏讓你們吃不着。

  趙子威在心裏狠狠地想,也追着李小波和張中亮的出去了。

  覃玉芬見衆男已經出去,便轉身也走出楊孤鴻的屋子,許多女人也就跟着她
出去了,屋裏剩下的是楊孤鴻的女人以及歐陽真、春燕、張思雨、杜萌萌、秋韻、
水仙和一直盯着熟睡中的楊孤鴻卻不言語的李小曼。

  李小曼料不到剛才還是豬頭臉的楊孤鴻,在擦幹血迹之後竟是如此的俊美,
當初趙子豪說她的妹夫是一代美男她還不信,如今不得不信了,也就是這個男人,
在他嬰兒的時候,竟叫她失身?

  歐陽真把春燕拉到一邊,悄聲道:「小月懷孕了,你知道嗎?」

  春燕一怔,細聲在歐陽真的耳邊道:「是楊孤鴻的孩子。」

  「哦?」

  歐陽真仿佛明白了,淡然一笑,道:「原來如此。」

  秋韻突然道:「他什麽時候能醒來?」

  沒人回答她,因爲也真的是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若小月在這裏,小月
或許能回答,隻是小月此刻正在另一個房裏養傷。

  歐陽真道:「倩兒,跟娘出去吧!」

  李小曼複雜的眼神在楊孤鴻身上留戀了一會,然後轉身走到歐陽真身旁,挽
着她的臂膀,道:「娘,好的,我們出去,女兒有些事要問你。」

  「什麽事?」

  李小曼道:「到了娘房裏再說吧!」

  兩母女離開後,春燕又坐回床沿,守候着她睡夢中的兒子。

  秋韻道:「杜鵑,他怎麽弄成這樣?」

  杜鵑道:「小姐,我一時也說不清楚,找個時間杜鵑再和你細說。小姐,昨
晚他去了你那裏是嗎?」

  秋韻輕嗯出聲,算是回答了。

  杜鵑微微一笑,道:「水仙,你看看他的臉已經恢複了,他醒來後可能會找
你。小姐,杜鵑和水仙可能要暫時和你分離一段時間了。」

  水仙羞紅了臉,好像很怕楊孤鴻立即醒來要她,一雙手兒搖着秋韻的手臂,
哀求道:「小姐,我們回大地盟吧!」

  秋韻聽了杜鵑的話,臉面也有些泛紅,便依了水仙的要求,和水仙出去了,
在她轉身離開時,她丢下了一句話:「他醒來時,别讓他知道我來看過他。」

  杜鵑卻沖着她們的背影道:「等他醒來,我第一時間就告訴他,小姐曾經來
看過他。」

  秋韻沒有回頭,并不是她聽不到杜鵑的話,隻是這些對她已經不重要了,她
明天就要與洛天訂婚了,這是她的父母和洛雄達成的協議,洛雄并不是不知道秋
韻的雪鲸之身,隻是他需要仙緣谷的勢力,洛天同樣也需要秋韻的幫忙。秋韻呢!
這是她從小的願望,不管她對楊孤鴻是何種情感,她都不可能永遠地依靠在楊孤
鴻的身旁,至少如今是這樣,至于将來──她與楊孤鴻還有将來嗎?或許沒有了,
所以今天她到來,就是爲了要告知她将與洛天訂婚之事,但看到楊孤鴻受了傷且
昏睡不醒,她放棄了,她來之前本來有許多話要說的,然而,直到要走了,還沒
有說出她想說的話,或許這輩子她都沒有機會說出心中的那些話兒了。

  張思雨走到張詩的床沿坐下,看着躺在床上的張詩,道:「你是詩兒吧?」

  張詩驚奇地看着這長得很像唐思思的美婦,她并不知道這就是她的姑姑,她
自從被楊孤鴻占有後,就一直躺在床上,這個男人令她幾天起不了床。

  她道:「你是誰?」

  「我是姑姑張思雨,爺爺沒和你說過嗎?」

  張詩的臉上滿是激動之色,道:「你是姑姑?詩兒這是第一次見你哩,姑姑,
想不到你這麽年輕。」

  張思雨撫着她的秀發,笑道:「你這孩子真會說話,怎麽躺在這裏不動?」

  張詩臉紅了,看看睡在另一張床上的楊孤鴻,不知如何說才好,張思雨卻多
少明白了些──那小無賴的确有令女人癱瘓在床的能力。

  張思雨站起來,道:「詩兒,姑姑先回大地盟了,以後姑姑會常來看你的。」

  「嗯,姑姑走好,詩兒也會去看你的。」

  張思雨走了後,春燕看看屋裏的女孩子,然後道:「醉姐、曉雲,我兒子醒
來後,你們搬來這裏睡好不好?」

  陳醉不說什麽,施曉雲卻紅着小臉道:「阿姨,曉雲不在這裏睡,他是壞人,
曉雲怕他哩!」

  春燕笑道:「你怎麽會怕他?你不是要殺他嗎?應該是他怕你才對呀!」

  施曉雲垂首,久久才道:「曉雲也恨他的。」

  春燕道:「那我就不勉強你們了,反正你們在哪裏睡,對孤鴻并沒有什麽影
響,他醒來後什麽時候都能找你們,我的兒子就是這樣,很壞的那種。」

  杜鵑笑道:「阿姨也很壞哩!」

  春燕道:「你這小妮子,還叫我阿姨?你們跟了孤鴻,就該像他一樣叫我,
杜鵑,再叫一次。」

  杜鵑的臉泛紅,但還是高興地道:「娘!」

  春燕眉開眼笑了,站直身子道:「你們好好照顧孤鴻,爲娘的要出去了。萌
萌,你也和娘一起出去吧?」

  杜萌萌脆應了一聲,摟着春燕的手臂,走出門後,她順便把門輕掩上了。

  張詩見沒有外人在了,便道:「哥怎麽會滿身是血?」

  野玫瑰把今日之事複述一遍。

  于是,張詩想起了楊孤鴻對付采花浪子時也是很殘暴的,但那時她并不覺得
楊孤鴻可怕,此刻聽了之後,仍然不覺得楊孤鴻的血腥,隻是道:「哥有時候是
這樣子的,他很少發怒,即使别人罵他無恥、找他打架,他也是嘻皮笑臉的,隻
有他在意的人受到傷害的時候,他才會發怒。在天字奪帥之時,哥因爲火龍受了
傷而發怒,又因了小月而生死不顧,真的,你們相信我,無論他對别人如何殘忍,
對于我們來說,他都是最善良的。這世界,沒有任何一個人對自己的仇人或敵人
善良。」

  杜鵑笑道:「詩姐,這些我們都明白哩,我們也沒有怪他,怎麽可能怪他呢?
怎麽說他都是我們的男人,啊!曉雲姐姐,你說是不是?」

  施曉雲愣了一下,嬌聲道:「嗯,你問我嗎?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他的女
人!」

  野玫瑰喜歡逗她,道:「我們的小曉雲臉兒紅了,真可愛,等楊孤鴻醒了,
我叫他偷吻你幾下,咦,小曉雲,你要去哪裏?」

  施曉雲道:「曉雲要離開這屋子,你們都欺負曉雲。」

  陳醉道:「我也走了,曉雲,我們一起。」

  陳醉趕上施曉雲,與她并肩出了門,野玫瑰送她們出去,并且道:「醉姐,
今晚你還過這裏睡嗎?」

  陳醉回頭道:「他今晚是醒不過來的了,這獸性的沉睡總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人性的回歸可能要等明天什麽時候才能完成,我已經被他硬抱過來許多次了,他
睡着之時,也不讓人家休息嗎?」

  「那你就養足精神吧!他醒來後,可能另一種獸性又要發洩了。」

  野玫瑰關了門,恰在此時,聽到楊孤鴻的喊叫:「月兒──你這爛女人,竟
敢打傷我的月兒,我撕了你!」

  屋裏的三女大驚,以爲他醒了,卻發現他仍然熟睡,說的竟是夢話!

  野玫瑰一愣,喃喃地道:「或許他理性的覆滅是在小月被那東洋少女打傷的
刹那。在那之前,他應該還是有一絲理智的,最後的理智的消失,當是因爲小月
的受傷了。」

  她是知道楊孤鴻與小月之間的事的,楊孤鴻在這件事上并沒有對她隐瞞。

  杜鵑道:「玫瑰姐姐,我總覺得她與小月之間有着不同尋常的關系,小月對
他也不像是妹妹對哥哥的感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野玫瑰猶豫了一會,歎息一聲,把楊孤鴻和小月之間的糾纏說了,她知道張
詩和杜鵑都是楊孤鴻的女人,都同樣深愛着這個男人,既然他的許多女人都知道
了,她們兩個也有權知道的。

  張詩和杜鵑聽到了都陷入沉思,這事情太突然也太荒唐了。

  野玫瑰歎道:「或許你們無法接受,但你們還是應該保密,這件事,他瞞着
許多人,卻沒有瞞我們,還有就是,他的爹娘都是很清楚的,但也沒有說什麽,
我猜這其中有着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在裏面,你們有沒有發覺,楊孤鴻長得并不
像他的爹娘?」

  張詩深思道:「記得在武鬥招親之時,徐飄然說他像血魔林嘯天。」

  野玫瑰道:「血魔?」

  杜鵑忽然道:「我聽師娘談到她的雙胞胎妹妹洛幽婵的時候,說到過血魔。
依稀記得那時師娘說血魔與明月峰的月女瑤琴有過一段隐情,而娘竟然與瑤琴是
舊交,她們會不會──」野玫瑰和張詩異口同聲道:「會不會什麽?」

  杜鵑道:「我第一次見到瑤琴時覺得她很眼熟,現在想想她有些地方與楊孤
鴻很像,而且,她看我們時,都是以一種很親切的眼神,好像在看她的女兒一樣,
我隻說這些了。」

  張詩喃喃地道:「血魔和瑤琴?瑤琴和娘?夢香和抱月曾稱呼娘作真燕師姑,
且娘竟然會使明月峰的武學,這?」

  野玫瑰歎道:「怪不得爹娘對楊孤鴻和小月之間的事不聞不問了,看來楊孤
鴻并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世上怎麽會有父母暗許親兄妹的呢?」

  杜鵑道:「你們也都肯定了楊孤鴻是血魔和瑤琴之子?」

  張詩道:「從各種迹象看來,這是可以肯定的了。」

  「那就麻煩了!」

  野玫瑰驚叫道:「四大武林世家與血魔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而楊孤鴻正是血
魔之子,這如何是好?」

  三女你望我,我看你,最後還是年齡最小的杜鵑堅定地道:「唯有保守這個
秘密到最後一刻了,不管他是誰的兒子,他都是我最愛的哥,我可不管仇不仇,
我隻知道他是我的男人,任何時候我都站在他這邊。」

  張詩道:「我也是。」

  兩女看着不出言的野玫瑰,隻見她走到楊孤鴻的床沿重新坐下,看着他安睡
的臉龐,道:「血魔之子?其實很多人都在懷疑了,隻是得不到證實。我沒見過
血魔,但從小就在神刀門長大,一直把血魔當作最大的敵人,聽說血魔的魔性很
大,他的魔性承自血魔,我卻不知不覺地愛着他的魔性,愛得也入了魔。突然好
想見見血魔,看看血魔是否像世人說的那麽可怕或可恨,難道血魔就真的沒一點
可愛之處?但爲何瑤琴會甘願生下楊孤鴻呢?」

  「魔應該也是有良心,也有着未被人知的善良。楊孤鴻本來就是個很善良的
無賴,若血魔的血液裏沒有善良的元素,又如何有這樣的楊孤鴻呢?或者四大武
林世家都錯了,當年血魔也否認殺害四大武林世家的三大掌門,像他那種以血性
著稱的人在那種時候是絕不會說謊的,那又是誰殺了三大掌門呢?」

  野玫瑰喃喃自語了許多話,杜鵑在她這段話結束之後,道:「玫瑰姐姐,我
不想了解這些,我隻想知道你要對哥如何?」

  野玫瑰歎道:「我是他的人,是他孩子的母親,他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是我的什麽人,這個我是清楚的,杜鵑,你多心了。」

  杜鵑愧疚地道:「對不起,玫瑰姐姐!」

  野玫瑰欣然過去摟抱着她,笑道:「我們都同樣是他的女人,你以一顆什麽
樣的心給他,我也是以我最真的心對他的,哪怕他是世人眼裏的魔人,我們也同
樣做定了魔人的妻子,就叫魔妻好不好?」

  杜鵑和張詩同聲嬌道:「好,我們就做他的魔妻,他就是我們的守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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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9-3 08:3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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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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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一代神尼的風韻

  李小曼進入她父母的房間,她的母親問她:「倩兒,你有什麽話要跟娘說?」

  李小曼猶豫了片刻,道:「娘,這楊孤鴻,是不是讓倩兒痛的那個小嬰兒?」

  歐陽真一愣,盯着李小曼,不知該如何回答她。

  李小曼道:「師叔已經和小波說了,記得那時他還沒有名字的,嬰兒時的他
很瘦,我愛叫他作小猴子。娘,他是不是小猴子?」

  她的記性果然超絕,連她五歲時的事情也能記得如此清楚。

  歐陽真歎道:「是的,他是你的小猴子。」

  「可是,」

  李小曼接着道:「他根本不像小猴子了,他強壯得像頭牛,而且,他不再可
愛,卻俊美成熟得令女人心跳。娘,那麽瘦的他,爲何會變得如此強大?」

  歐陽真道:「一般來說,出生時瘦的孩子,長大後都特别高大結實,至于俊
美,他嬰兒時也是很漂亮的,隻是瘦些罷了。」

  李小曼忽地幽幽地道:「他還能記得我嗎?」

  歐陽真笑道:「傻瓜,他怎麽會記得你?那時他才剛出生半年,能有什麽記
性?倒是你,你怎麽這樣能記?」

  李小曼笑道:「其實我以前也是沒記這事的,隻是與子豪洞房那晚,驚覺自
己已不是,突然間想起了小時候的那一次痛哭,後來生了孩子之後,抱着自己孩
子之時,也漸漸想起了在抱小曼和小波之前,我曾是抱過一個叫小猴子的嬰兒的,
那時姑姑還搶着和我抱他逗他玩哩!」

  歐陽真失笑道:「你姑姑?」

  李小曼奇道:「娘,有什麽問題嗎?」

  歐陽真道:「你姑姑如今是他的女人了,現在被他弄得起不了床。真是的,
你們華家三個女人,每個都被他占盡了便宜,真不該讓他在長春堂出生。」

  「是嗎?姑姑她?」

  李小曼更感驚奇了。

  歐陽真道:「小波,你知道就行了,可别亂來,畢竟你現在是子豪的妻子。」

  李小曼道:「娘,這我知道,我怎麽可能亂來?再說子豪也不見得比他差。」

  歐陽真神秘地道:「某方面,他比任何人都強。」

  「哪方面?」

  歐陽真道:「他是九陽重體之人。」

  「啊?」

  李小曼驚歎:「怪不得這混蛋搞這麽多女人!」

  還有,出生沒多久就搞了我李小曼,實在是可恨之極!

  歐陽真歎道:「這種人本身有着至狂的野性,所以才會有今日之事,但也想
不到他的獸性會如此之重,比真正的野獸還要可怕的。倩兒,答應娘,别惹他好
不好?」

  「嗯,娘,倩兒就當完全沒有這回事,其實倩兒心中知道,是絕不能接近他
的,他是那種令女人随時覺得危險的男人,全身散發着令女人想犯罪的魔魅和野
性。娘,倩兒回去了,你休息一下吧!」

  李小曼走出了房間,歐陽真看着她女兒的有些落寞的背影,輕憐道:「我知
道你從小就沒有忘記這孩子,你曾經無知地說要做他的小新娘,可是你如今已是
别人的妻子,但願你不要做錯事了,女兒!」

  李小曼聽不到她母親的言語,她也沒有直接回她的寝室,而是敲響了李蕾的
門,裏面傳來李蕾懶懶的聲音:「誰啊?」

  「姑姑,是我,小波。」

  李蕾道:「小波呀!你怎麽來了?你等一會,姑姑現在行動有些不便。」

  過了好一陣,李蕾才出來開門,李小曼看着慵懶的李蕾,道:「姑姑,怎麽
都不見你出屋?」

  李蕾被問得紅了臉,道:「你知道姑姑一直都喜歡獨居的。」

  入了屋,關了門,李小曼道:「是呀!姑姑,我記得你從不走出長春堂的,
且很少走出木人居,爲何現在卻到了大地盟了?」

  李蕾料不到這個侄女的嘴如此尖利,不知如何回答。

  「還是讓侄女扶姑姑上床吧!看得出姑姑走路都很困難哩,姑姑你不是病了
吧?」

  李蕾道:「是的,姑姑覺得這幾天頭暈暈的。」

  李小曼恍然大悟道:「哦!原來姑姑頭暈呀!怪不得走路都搖搖晃晃的了。
姑姑,你有沒有嘔吐的感覺?」

  「哪有這麽快的!」

  李蕾一時嘴快,猛的轉道:「小波,你是不是知道了?敢來逗姑姑?」

  李小曼和她坐到床沿,笑道:「姑姑,那小混蛋竟然連你也敢碰?不但如此,
還要了我的妹妹,看你還敢不敢說他是我的小老公?」

  李小曼并不是在新婚那晚才記起楊孤鴻的,其實她一直都記得那個讓她痛哭
了半天的小嬰兒,這是因爲在楊洋夫婦帶着楊孤鴻離開的時候,李蕾常逗她,經
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倩兒,你又在想你的小老公了?

  李小曼在此之前并不知道楊孤鴻就是要了她的貞的小嬰兒,因爲沒有人和她
說過楊孤鴻的名字,而她,在那個時候,抱着小楊孤鴻之時,總是戲稱爲「可愛
的小猴子」李蕾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小波,是他強來的,姑姑沒辦法哩!」

  這句話成了李蕾的專利,幾乎每碰到一個人問起這事,她都把責任推到楊孤
鴻身上,否則讓人以爲她是「老草吃嫩牛」就不好了,她李蕾也是要顔面的,至
于楊孤鴻嘛!臉皮厚着哩!

  李小曼道:「我雖沒與他接觸過,但看了他的真面目以及他的狂野之性,還
有根據她身邊的女人,我可以判斷,他是個女人很難拒絕的男人。姑姑,倩兒說
得對嗎?」

  李蕾知道李小曼是繞着彎子套她話,也隻得誠實地道:「他的确是個女人很
難拒絕的男人,所以姑姑也無法拒絕他。小波,姑姑這麽說,你應該滿足了吧?」

  李小曼笑道:「還可以啦!算你老實,沒騙侄女。」

  李蕾尴尬地一笑,道:「他呢?」

  「在睡覺。」

  李小曼接着把今日之事慢慢地叙述着,兩姑侄就這麽地傾心相談着。

  花浪與洛土回大地盟之時,洛土邀約他參加武林之會,他拒絕了,他雖是武
林中人,但對武林之事并不熱衷,也沒有一統武林或成爲武林巨頭的大理想,他
是個自由自在的人,如同他對待女人一樣,喜歡的時候就要、不高興了就丢,他
有他的生活,别人不管他,他也不管别人,作爲仙緣谷的得意弟子,他承襲了當
年惜花秀士的風格,然而,似乎比惜花秀士還要随意的。

  惜花秀士曾爲夢仙而收心建造了仙緣谷,而他花浪卻不會爲任何女人收心─
─這是他以前的自大思想,隻是在今日,當他見到夢香之後,忽地發覺沒心的自
己仿佛有了心了,這使他害怕,他的祖師曾因了明月峰的月女而孤獨相思了半輩
子,他花浪會不會也像他的祖師惜花秀士一樣呢?

  一個柳無情,一個花浪,有着同樣性質的名字的人,命運會不會也相仿呢?

  花浪不懂,他隻知道自己很害怕愛上夢香;在他看到夢香的真面目的時候,
他的心在刹那回到他的胸腔,又在那瞬間似乎給了夢香。雖然他不願意承認,可
是夢香的影子已經刻烙在他的靈魂裏了。他一向的堅持是絕不對女人動情,在夢
香之前,他也的确做到了他的宗旨,此刻的他,忽然覺得存在于他信念裏的那個
堅持開始動搖,難道他花浪真的在爲一個女人動真情了?浪純兒?他想起了自己
最初的名字,這是個很可愛的名字,他卻很久沒用了。

  花浪回到他的住所,在這裏,楊孤鴻留下了驚人的一幕。

  屋裏的女人有許多還是躺在地毯上倦倦不想動,那六個更是連坐起身子的力
氣都沒有,他不得不驚歎楊孤鴻的,他以前一直低估了楊孤鴻,說實在的,他花
浪對武學上高低無所謂,卻在這方面的較量很在意,在此之前,他總覺得仙緣谷
的房中術是天下第一的,誰知竟出了個黃色狼?想想那六個,他忽然覺得虧大了,
本來以爲楊孤鴻會在第二個女人身上軟下來的,豈料軟下來的是他的三十一個女
人?唉!虧大了!

  絲嫫看見花浪回來,眼睛裏盡是憤怒,她昨晚刺殺失敗,且陪上了女人的貞,
怎不叫她悲憤?她道:「花浪,終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爲姐姐報仇的。」

  花浪淡淡一笑,道:「絲嫫公主,你姐姐的死并不是我的過錯,所有跟過我
的女人應該懂得我的名言:我将在半月之後抛棄你,你是否還願意?你姐姐也是
聽過的,但她願意了,且她離開我的時候也是很幹脆的,誰知她會自殺呢?如果
早知她是這樣的女人,我當初也不會碰她的,我花浪可以讓女人愛我,也可以讓
女人恨我,就是不喜歡女人爲我而死。」

  一個秀麗的二十歲左右的女子勉強地站起來走到花浪身前,投入他的懷裏,
雙手環抱着他,一會之後,她在花浪耳邊輕聲道:「公子,昨晚那個人不是你,
芳兒能感覺得到,他的身體比你強壯,另外,他的、他的根也很特别,雖然我知
道你也是很強的男人,但昨晚那個男人絕不是你。你造愛的時候喜歡光亮,好炫
耀你的長處,昨晚卻不準我們開燈,這也是一個強有力的說明。公子,爲何要讓
别的男人進入芳兒的身體?芳兒雖是青樓的紅倌,但既已被你贖身,且把第一次
獻給了你,也知道你不會讓芳兒陪你多久,然而,在你未曾抛棄芳兒之前,芳兒
隻想忠于你,你卻讓别的男人──」「不要說了。」

  花浪掩住她的嘴,他不能讓她說下去了,這女人越說越激動,越激動就越大
聲,難保不讓别的女人聽見。

  絲嫫想掙紮着起來,卻無能爲力,罵喊道:「花浪,我一定要殺了你!」

  花浪推開芳兒,冷笑道:「你是殺不了我的,即使讓你留在我身邊,你也沒
有機會。你太弱了,除非你把整個蛇神族的士兵率領過來,不然,憑你的力量連
我的皮毛也傷不到,之所心一直讓你跟随着我,是因爲我很清楚這一點。絲嫫公
主,要殺我,請回去取得你父親的兵權再來吧!」

  衆女此時都醒了,聽了花浪此言,心裏都有種發涼的感覺,但當她們想起昨
晚的狂野,又原諒了花浪,像這種有本領的男人,對待女人幾乎都是如此的。很
多時候,女人原諒一個男人,不是因爲那個男人跪在地上求她們,而是她們仰視
男人之時。

  花浪看了看的衆女,道:「你們都餓了吧?穿好衣服和我一起去吃晚飯,這
也許是最後一餐了,吃過這餐,你們願意留的就留下來多陪我幾天,要走的我也
不會阻攔,還有就是,昨晚流血的六個,吃了晚飯後,我叫人安排你們去古風榭
裏住,那裏是女客住的地方,你們從現在開始不再是我花浪的女人,與我花浪沒
有半點關系,你們能夠走動之後要去哪裏随你們的便,我一概不管。」

  那六個女孩子──除了絲嫫──雙眼中都露出很深的悲痛之色,在這悲痛中,
又有着一絲憤慨。

  花浪不管這些,他叫人把這六個被楊孤鴻的女孩子擡到了古風榭,然後與其
他的女人吃了晚飯,至于晚飯後,留下來陪在花浪身邊的女人隻剩下七個了,其
中之一是芳兒──花浪很想讓她離開的,隻是她沒有,而且還威脅了他。

  芳兒說:「若你敢趕我走,我就公開昨晚之事。」

  花浪頭一大:「算了。」

  楊孤鴻醒來的時候是翌日的清晨,野玫瑰、張詩和杜鵑還在香睡,她們昨晚
守了他一夜,是怕他半夜醒的,隻是他到了現在才醒。這些楊孤鴻當然不知道,
他知道的隻是自己滿身是血地躺在床上,衣服盡破爛了,血迹把床被弄污了。

  他搖搖頭,想起剛才似乎自己還在和村野打架的──他并不是很清楚現在已
經是他幹架後的第二天清晨了──怎麽就睡在床上了?是了,還有夢香,他好像
是靠在夢香的胸脯哭了?怎麽會哭呢?媽的,太沒面子了,竟然靠在女人的上學
小孩子哭鼻子──這我怎麽就記得這麽清楚,卻不記得自己爲何而哭了?

  楊孤鴻想不通自己爲何會靠在夢香的胸脯哭泣,這令他很是煩惱,男人哭本
來是沒臉面的事,何況他還窩在女人的懷裏哭巴巴?啊啊呀!他是拳王和歌神啊!
絕對的天才,是絕不會無緣無故在夢臭屁的上哭的,一定是做夢,嗯,就是做夢。
在夢裏哭,情有可原啦!沒人看見嘛!哈哈!

  他很是得意地大笑起來,吵醒了三女,杜鵑睜眼就道:「笨蛋,你笑什麽?」

  楊孤鴻一愣:是呀!笑什麽,怎麽能告訴她們?多丢人哪!天才楊孤鴻可不
幹丢人的事,他道:「沒笑什麽,剛才我做夢,好好笑哦!杜鵑,我怎麽滿身是
血躺在這裏的?」

  野玫瑰道:「你昨天被人砍了,當然滿身是血。」

  真的?不會吧?我昨天好像一直在砍人耶,而且砍的都是女人,怎麽可能被
人砍了?天才又有些迷糊了,他道:「誰敢砍老子,老子是拳王,幹,不可能,
打架怎麽我不清楚呢?我剛才和那東洋人打架的──」杜鵑笑道:「那是昨天的
事,大笨蛋!」

  她笑得很開心,楊孤鴻果然是不大記得昨日之事了,這令她覺得心安了許多。

  楊孤鴻恍然大悟,道:「那也不是他砍我,我記得我一拳打碎他的手的,我
這身上的血應該是他的,喂,杜鵑兒,他後來怎麽了?」

  野玫瑰道:「他當然是去療傷了,什麽怎麽了。」

  「我都說我是拳王了,一拳就叫他回家養傷,待會再找洛雄幹架,媽的,來
龍城就是爲了打敗他,什麽天下第一,把我嶽父打得躺在床上,害我鳳來兒哭了
許久,不打回他實在是不給他面子。杜鵑兒,我真的睡了一天一夜了嗎?我是怎
麽睡着的?」

  天才自誇了一陣,又開始有不懂要請教人了。

  杜鵑道:「你在夢香懷裏睡着的。」

  哇哈,那不是夢嗎?原來是真的,他真的在夢臭屁的胸脯上睡着了,咦,還
好,雖說丢臉了些,也總算占了些便宜,吃了夢臭屁的豆腐,算了,扯平!

  楊孤鴻心懷大釋,道:「你們三個陪我洗澡嗎?」

  野玫瑰道:「我們沒有晨浴的習慣,你找你的蕾蕾吧!」

  楊孤鴻吻了野玫瑰,就跑出去了。

  到了李蕾寝室,發現李蕾不在,他估計她是沐浴了,便直奔浴室,李蕾果真
在浴室裏,楊孤鴻就喊道:「蕾蕾,開門,是你的小老公來了。」

  李蕾在裏面道:「沒有其他人嗎?」

  「笨,有其他人,我會叫你開門嗎?」

  「楊孤鴻,你給我進來,敢說我笨,我跟你拚命!」

  李蕾歇斯底裏地喊道。

  門咦呀一聲開了,楊孤鴻看着春光大洩的李蕾,大笑道:「我就是找你拚命
來的。」

  他一閃身進了浴室,反手就把門鎖了。

  「你怎麽滿身是血?小混蛋,别碰我,髒死了!」

  楊孤鴻轉身剛想抱她,她就大聲抗議了:「你等着,等我洗完之後你再洗。」

  李蕾轉身走入浴盤裏自顧自地洗着。

  「哪有這回事。」

  楊孤鴻三兩下把身上的破爛血衣脫了,着走到李蕾面前。

  李蕾看着他雄壯的軀體,在血染之下,仿佛更令她着迷了,這種帶着血的野
性的男性魅力,幾乎令她全身發熱,她道:「你身上多了許多傷痕。」

  楊孤鴻道:「過幾天就不見了,蕾蕾,你洗得沒有?」

  李蕾一怔,道:「你什麽時候變得客氣了?」

  楊孤鴻笑道:「并不是客氣,而是我知道我的蕾蕾喜歡幹淨,我也愛洗得幹
幹淨淨的蕾蕾,所以還是決定讓你洗得了我再洗。」

  李蕾嬌笑道:「進來吧!這木盤還能容兩個人的,這你應該知道,以前你抱
着我坐在這盤裏洗哩,但這次你别使壞,人家沐浴後要出去走走,嗯?」

  楊孤鴻俯首雙手撐在浴盤的邊沿上,雙眼盯着水裏的白嫩女體,不自覺地壯
大,嘴上卻道:「我從水裏看我的倒影,怎麽看也不像色狼,蕾蕾,你真會冤枉
人。」

  「你是在看你的倒影嗎?你這小壞蛋,這水有我在裏面還能平靜嗎?水裏隻
有我的身體。你不是色狼?看看自己的下面吧!小混蛋,要使壞就下來,看得飽
嗎?」

  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也等──李蕾終于不耐煩地發飙了。

  楊孤鴻适時地踏進水裏,因了他的進入,本是很清潔的水忽地紅了起來,像
一個很白淨的少女在面臨初夜之時的紅,他把李蕾抱在懷裏,道:「蕾蕾,你幫
我擦洗吧!有你在,我的雙手要做其他事的,嗯?」

  李蕾白了他一眼,站起來替他擦洗了臉,然後洗他的身體。

  楊孤鴻的手就在她的嬌體上遊移着,他看着眼前濕了的秀黑,把頭埋在那裏,
歎道:「蕾蕾,我是否太殘忍了?」

  李蕾一愣,沒有回答他,隻是默默地擦着他雄壯的軀體。

  楊孤鴻并非完全不記得昨日之事,隻是在他的記憶中,很是模糊罷了,但他
殺了許多人,這他總是明白的,就如同在狼道時他把所有的狼都撕碎一樣,昨天
應該也有許多人被他撕殺了吧?殺狼的時候他的心很平靜,隻是對于殺人,他是
不喜歡的。他從小打架,但殺人的時候很少,也許暴力是他熱衷的,可是暴力的
結果他一般都很能控制,偏偏昨天無法控制,這是他無法預料的。他知道,之所
以會發狂,多少與他曾吃了火雲獅虎和千年血蛇的内丹有關。他并不後悔殺人,
卻很不喜歡自己在瘋狂的時候殺人,他甯願清醒的時候殺一千個人,也不想在神
智不清時殺一個人的。

  他道:「蕾蕾,其實我隻想在你們的柔軟溫潤裏造夢,把我所有的暴力放到
你們香潔的上,對于武林中的厮殺,我不想參與,我們環山村裏打架是常有的事,
但打了之後我們還是朋友的,我們至多打傷人,很輕的那一種傷,是絕不會出人
命的。」

  李蕾歎道:「不管你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我都會幫你洗幹淨的,其實武林
中人,沒有誰是不沾血的,武林是血的傳統,沒有血的厮殺,何來武林呢?」

  楊孤鴻道:「我不是武林人。」

  李蕾道:「你的确不屬于武林,隻是你身在江湖,你不惹人,别人就來惹你,
因爲你的強大阻礙了某些人。孩子,或許以後你會殺更多的人,因爲或許有許多
人想殺你,你會任由他們宰殺嗎?」

  她清楚地知道楊孤鴻是血魔的兒子,總有一天,這個身分會在江湖上傳開,
那個時候,整個正道武林都要追殺他,以他的性格,是不管正邪的,隻要誰要殺
他,他也會抗争到底,到時,另一個血魔也就形成了。

  「你叫我作孩子?」

  李蕾輕笑道:「你是蕾蕾的男人,但有時蕾蕾也喜歡喊你作孩子。」

  楊孤鴻道:「我曾經說過,我雖不喜歡殺人,但更不喜歡被人殺,很遺憾,
每個要殺我的人,都比我死的早,因爲他們要殺我,我隻得讓他們比我先死,不
然就是我先死了。我若死了,怎麽對得起你們?」

  李蕾坐了下來,楊孤鴻反轉她的身體,把她抱在懷裏,摟着她的腰,陽根從
後進去她的黑色柔潤裏。

  她輕吟出聲,随着楊孤鴻的手勢,上下搖擺着,道:「所以我甯願你殺人,
也不要你被人殺了。你是蕾蕾的全部,你若死了,叫蕾蕾怎麽辦?噢,小混蛋,
别太大勁,蕾蕾待會還要出去散散心的,我不想再繼續躺在床上,很多人都笑話
蕾蕾哩!」

  楊孤鴻的雙手從她的臀部上移到她的上揉搓着,道:「蕾蕾,你這裏比前些
日子豐滿了,所以我說要多做些運動,對人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哈!蕾蕾,
你站起來吧!我讓你知道我的暴力不單隻是打架殺人,還有另一項很美妙的作用
的。」

  「我早就知道了,小壞蛋!」

  李蕾站直身,站在浴盤裏,嬌體彎俯下去,雙手撐在浴盤的邊沿,楊孤鴻也
站了起來從後面輕摟着她,臀部斜向前一挺,粗壯的陽根再度塞入李蕾的柔洞裏,
狂野地着,李蕾的雙手緊抓着浴盤邊,未濕透的散發随着她的頭搖擺不停。

  水流從他們兩人的身上流滴入浴盤裏,血紅的水倒映着兩人的激情,令人感
覺到這水似乎是燃燒了,如同兩人燃燒的和靈魂。

  其實厮殺和是同一種性質的存在,李蕾知道,這個男人的暴力和狂野若不在
厮殺中暴露,就會在中顯現,無論是厮殺還是中的暴力,她都同樣喜歡,因爲她
更明白,厮殺中的暴力是因了保護她們才爆發的,至于中的暴力嘛!她想,是女
人都喜歡造愛時的激情。

  楊孤鴻很聽她的話,沒讓她完全癱瘓,隻是令她獲得了所要的激情和完美的
一度,然後便放過了她,讓她能夠站立并且還能行走──他是記得她要到外面走
走的。

  可是問題出來了,楊孤鴻竟然沒有衣服穿,總不能叫他穿李蕾換出來的衣服
吧?,變态!

  他把毛巾往腰上一圍,很是得意地對已經穿好衣服的李蕾道:「蕾蕾,這樣
出去總可以了吧?」

  李蕾笑道:「你不如不穿。」

  楊孤鴻道:「蕾蕾,這主意很好,我正想光着身子出去。」

  李蕾叱道:「你敢?」

  頓了一下,又道:「你在這裏等一會,我出去拿你的衣服過來。」

  「還要等呀?」

  楊孤鴻很無奈地道,但李蕾已經走出去了。

  他看了看浴盤,天才腦袋一轉,計上心頭,把浴盤的水倒了,翻轉過來,一
腳就踩在盤底的木闆上,不多久就把盤底拆除了。

  他再次踏入浴盤裏,把兩頭穿空的圓浴盤提了起來,正好把他的腰和膝的部
分圍住了,他大笑道:「這木做的裙子不錯,就是要我的雙手提着費了點力氣,
好,出去讓大家看看我的發明,嘿嘿,原來男人穿裙子也這麽好看。」

  果然是天才!

  楊孤鴻剛出到門口,就看見李蕾和杜鵑迎面而來,杜鵑一見這副情景就笑了
出來,而李蕾呢!她笑不出來了,抓狂地喊道:「楊孤鴻,你這混蛋,竟敢把我
買回來的浴盤拆了?我要撕了你!」

  唉!這就是暴力的結果。

  楊孤鴻在房裏和四女正嬉戲着,李小波突然跑來敲門道:「姐夫,大事不好
了,徐老頭找你要人來了。」

  張詩一驚,楊孤鴻開了門,道:「你叫什麽!他來幹我什麽事?」

  李小波氣喘籲籲地道:「姐夫,你大概忘了詩兒是他的兒媳婦,他今天回到
大地盟就直奔瘋人院了,我看他的臉都黑了,很恐怖耶,現在大廳裏,杜莊主和
張老爺子正擋着他哩,我看你還是躲躲吧!」

  「我躲?我憑什麽躲,他老頭想打架嗎?」

  楊孤鴻的氣上來了,敢叫他拳王躲躲閃閃,以爲他是李小子嗎?,絕不躲!

  野玫瑰道:「楊孤鴻,你還是先避開吧!雖然你不怕他,但他始終是四大武
林世家的一分子,你和他打起來畢竟不好,況且你和他的兩個女兒之間的關系又
是糊裏糊塗的。」

  楊孤鴻理直氣壯地道:「他現在已經脫離四大武林世家了。」

  李蕾輕聲道:「你還是出去一會,其他的事由我們說吧!你這人一出現,隻
會令場面更加難以收拾,徐飄然并不是不講理的人,說明白了也就沒事了。」

  楊孤鴻無奈地道:「真的要我躲?」

  李小波在門外道:「不用躲了。」

  「楊孤鴻,你這傷風敗俗的家夥,給我滾出來!」

  這是徐飄然憤怒的吼叫。

  楊孤鴻一聽,身體一直,正想跑出去,看見躺在床上的張詩,忽地彎腰鑽到
床底下,躲了起來。

  「讓開!」

  徐飄然走入屋裏,他的後面跟着一大群人,他沒見楊孤鴻在屋裏,就道:
「楊孤鴻跑到哪裏去了?」

  李蕾道:「他一大早就出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們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徐飄然走到張詩的床前,盯着床上的張詩,道:「你是我兒子的妻子,你還
記得嗎?」

  張詩羞紅着臉道:「嗯。」

  徐飄然冷笑道:「你知道就好,但是──」他提高了聲量:「你知道你現在
躺在誰的床上?」

  跟在後面的張豐和老臉一紅,默默地離開了,他本來是想勸徐飄然幾句,此
時卻覺得很是沒臉,隻好任由他們怎麽處置了。

  李蕾道:「可是你兒子已經死了,難道讓詩兒守着他一輩子?」

  徐飄然道:「你是誰?」

  李初開道:「霍兄,她是我的妹妹,請你說話别這麽大聲。」

  就是嘛!再敢大吼大叫,老子李初開就要你還錢了!

  徐飄然道:「哦!原來是華财主的妹妹,這麽多年,真不知道你有這麽個妹
妹哩!李初開,我說這麽小聲已經是很客氣了,再大聲的你還沒聽過,我在打理
我的家務事,請你别插嘴,老子又不是病人。」

  李初開怒道:「徐飄然,還錢!」

  「老子就是不還,你待怎麽樣?」

  徐飄然開始耍無賴了。

  杜清風道:「飄然,我們出去再商量吧!何苦弄成這樣子呢?青雲的死,我
們也很傷心,隻是人已經死了,你這樣,青雲也不能活過來。」

  徐飄然道:「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青雲是死了,張詩又沒有徐家的種,
她要走,我當然樂意放她,可是,她改嫁給誰我都不管,就是不能便宜了楊孤鴻
那混蛋,我老頭最讨厭、最憎恨的人就是他,絕不會跟他講情面。張詩,你跟不
跟我回去?」

  洛土站出來打圓場道:「詩兒,你就跟徐堡主回去吧!」

  張詩壯着膽子道:「回去嫁給你嗎?」

  「對!」

  徐飄然道:「我就是要讓你嫁給洛土。」

  張詩道:「我不嫁,打死也不嫁給他,我現在已經不是你們徐家的人,我是
哥的人了,我哪裏也不去,我就在這裏。」

  「你、你──」徐飄然指着張詩,激憤得說不出話。

  咳咳!人老了,一生氣就咳嗽,唉!氣不順呀!

  霍白露拍着她父親的背,道:「爹,你别生氣,大嫂要跟誰,讓她決定吧!」

  她畢竟是女人,站在女人的角度,她也同情張詩。

  徐飄然道:「你們兩姐妹是不是也想氣死我?讓你們嫁給洛天少爺,你們偏
偏不願,是不是也想嫁給楊孤鴻那死小子?」

  霍小霞臉面泛紅,霍白露也不敢再出言。

  徐飄然道:「張詩,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張詩堅決地道:「不!」

  徐飄然道:「洛土,幫我抱她回去,隻要回到大地盟,她就是你的人。」

  「媽的,徐老頭,你把老子惹毛了。」

  床底下傳來一聲怒吼。

  楊孤鴻從床底爬出來,洛土正想去抱張詩,卻被站直的楊孤鴻擋住,他怒道:
「楊孤鴻,滾開,否則你會死得不明不白。」

  楊孤鴻狂笑起來,眼中的邪性越來越濃。

  覃玉芬突然喊道:「楊孤鴻,你給我冷靜點,你是不是還想發瘋一次?」

  杜鵑搖了搖楊孤鴻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道:「哥,别這樣。」

  此時,陳醉剛好到達門口,正聽到洛土的大言,她抽劍走到楊孤鴻身旁,道:
「你若不退回去,我就對你不客氣。」

  火龍和黃大海踏入屋裏,火龍笑道:「大海,有人要你大哥死得不明不白哩!」

  黃大海沉聲道:「隻怕死的人是他。洛土,要打架出來,别惹我大哥,你惹
不起他。」

  火龍回首笑道:「你們環山村的人一來就找人幹架。洛土,你回大地盟把你
的兄弟叫齊吧!我火龍也想松松骨頭了。碧柔,你不反對吧?」

  碧柔道:「隻要你能赢,我就不反對。」

  火龍朗笑道:「大地盟的十大弟子,雖說是武林的一個異數,但作爲遠揚镖
局的獨子,也不見得會輸給他們。」

  趙子威搭着張中亮的肩,道:「喂,情敵,有人強搶你妹,你不說一句嗎?」

  張中亮今日其實已經氣炸了,一直都是冷眼旁觀,此時聽到趙子威的言語,
爆怒道:「他敢碰我妹妹一下,我就踢爆他的頭,媽的,别以爲他的絕地真義拳
很能,娶我妹妹?做夢!」

  他在憤怒中也顧不得語言的優美了。

  他走到張詩的床沿坐下,撫摸着張詩驚慌的臉蛋兒,道:「三妹,别怕,大
哥在這裏,誰也不能強迫你。」

  張詩掙紮着坐起來,投入張中亮懷裏,哽咽道:「大哥,謝謝你!」

  張中亮輕笑道:「你是我的親妹妹,我當然愛護着你,我不是爺爺,爺爺他
老了要點面子,在這事上,我張中亮卻是不要面子的,隻要你過得快樂就行了,
其他的一切都當個屁。」

  張詩擦拭着眼淚,道:「大哥,你壞了許多,不過詩兒好喜歡這樣的大哥。」

  趙子豪道:「洛土,你還是退回去吧!這樣對你沒有好處,洛雄雖是武林盟
主,但我們四大武林世家并沒有參與武林盟主之争,也就是說,高興的時候,我
們承認他的武林盟主之位,并且某些情況下聽從他的安排,若我們不高興了,則
──後果就不必說了。我們來這裏,是替你們打太陰教的,别叫我們和你們大地
盟對幹起來,老實說,即使那樣,我們也沒什麽好怕的。這一點,相信你清楚。」

  洛土沉思了片刻,道:「别以爲我洛土怕了你們,若不是爲了大局着想,你
們之中有許多人已經無法再說大話了。」

  他憤憤不平地退回徐飄然的身旁:「徐老爺,洛土暫時無能爲力。」

  徐飄然道:「這也怪不得你,這裏的都是一群瘋子。」

  杜清風道:「初開、黃小子,我們出去和張老爺喝茶好了,我們已經老了,
讓年輕人處理這些事吧!他們有他們的認知。」

  楊洋道:「徐大哥,等你哪天氣消了,我們再一起喝茶,其實我的兒子很不
錯的,你不妨把你的兩個女兒也嫁給我兒子。」

  徐飄然掉頭就沖楊洋道:「黃小子,你給我閉嘴!」

  楊洋挽着春燕跟着杜清風等人離開了屋子,徐飄然道:「張詩,你真的決定
跟楊孤鴻?」

  張詩道:「如果青雲能夠複活,我就跟你回去。」

  徐飄然冷笑道:「很好,很好,當初我兒子真不該娶你。楊孤鴻,你沒話要
說了嗎?」

  楊孤鴻道:「我并不是要故意氣你,其實我很同情你,隻是詩兒既然敢選擇
我,我就敢承擔一切的後果。你當知道,我從來不講道理,怎麽喜歡就怎麽來。
所以,請你以後,别在這件事上作文章,我全當放屁,管你怎麽說,詩兒從今開
始是我楊孤鴻的妻子,你若要恨我或殺我,請找其他的理由。但是,有一點你應
該很清楚,你殺不了我的。」

  徐飄然沉聲道:「走!」

  說罷,他領着他的人走出屋子,衆人松了一口氣,他們雖不怕事,卻不喜歡
與徐飄然大打出手,畢竟以前是同宗。

  「啊──」一聲嬌呼,随之響起徐飄然的怒罵:「你這丫頭,我殺了你!」

  衆人聽出那聲驚叫是出自施曉雲之口,楊孤鴻射箭般閃沖出門前,徐飄然的
銀光閃閃的碎雲掌已經朝施曉雲的臉面砍落,忽地見施曉雲的前面冒出一個人來
了,楊孤鴻竟用無可比拟的速度擋在了施曉雲的面前,從而擋下了徐飄然憤怒的
碎雲掌刀,發出「蓬」一聲大響!

  楊孤鴻承受了他的掌刀,竟不退半步,隻是他的胸膛正中的衣服盡碎,張嘴
噴出一口血,冷冷地盯着徐飄然,道:「這一掌我替她接下了,霍青雲的死與她
無關,你若敢第二次對她出手,我就以我的烈陽真刀血誓,廢了你的雙掌!」

  徐飄然面色鐵青,沒有任何言語,率領着人離開了瘋人院。

  楊孤鴻忍痛苦笑道:「又得換衣服了。」

  他轉身看着驚魂未定的施曉雲,雙手撫着她蒼白的小臉,道:「要我抱嗎?」

  施曉雲仰起臉,眼中泛着淚,舉起小手輕輕地擦拭去他嘴角的血迹,然後投
入他已經敞露的胸膛輕輕地哭泣着。

  楊孤鴻的雙手輕摟住她。

  陳醉道:「曉雲,剛才沒吓着你吧?」

  黃大海道:「沒事了,大哥,我們出去了,月兒說想見見你。」

  衆人跟着他離開,張中亮在走時說了一句話:「楊孤鴻,我以詩兒大哥的身
分,把詩兒重新許配給你。」

  陳醉看着楊孤鴻摟抱着施曉雲,想起當初費甜甜的話,這個男人雖是曉雲仇
視着的,卻是曉雲最大的靠山,她道:「楊孤鴻,到裏面換件衣服吧!」

  冷晶瑩歎道:「想不到徐飄然會對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孩子下毒手。」

  她是跟着施曉雲來的,但徐飄然出手太突然了,她來不及相救。

  「但願他不會笨得第二次出手。」

  楊孤鴻抱起施曉雲,杜鵑早已經準備好衣服了,他道:「小啞巴,幫你的大
仇人穿衣服好嗎?」

  施曉雲不回答,隻是窩在他懷裏不肯出來。

  楊孤鴻輕推開她,看着淚涔涔的美麗俏臉兒,笑道:「我幫你吻幹眼淚,你
幫我穿衣服好不好?」

  施曉雲嗔道:「不好。」

  「可是我覺得很好哩,小啞巴。」

  楊孤鴻捧着她的淚臉,俯首下去吻着她臉上的淚。

  施曉雲羞紅着臉任由他吻着也不掙紮,待他吻完後,她隻是輕聲道:「你要
穿衣服了。」

  楊孤鴻大笑,張開雙臂,施曉雲和杜鵑就一左一右地替他寬衣,然後又替他
把新的衣服穿上。

  在此其間,冷晶瑩捏了一下楊孤鴻手臂上的肌肉,大歎道:「你的肌肉真結
實。」

  楊孤鴻大叫道:「哇,嶽母,你竟敢非禮你的女婿?」

  冷晶瑩道:「我現在沒心情,以後再說吧!是了,我已經在曉雲的房裏睡了,
你不反對吧?」

  楊孤鴻道:「我怎麽敢反對你?隻是以後我很不方便了。蕾蕾,從今天開始,
你在這房裏睡,我不想幾邊跑。」

  李蕾立即紅了臉,趕緊走出門。

  楊孤鴻道:「蕾蕾,你不高興了?」

  李蕾頭也不回地道:「杜鵑,你過來幫我收拾一下。」

  「嗯!」

  杜鵑脆應一聲,跑着追出去了。

  楊孤鴻一笑,抱過施曉雲又吻了一次,然後道:「小啞巴,在這裏等我回來,
嗯?」

  施曉雲仰首凝視着他,雙眼盡是柔情,然後,她的頭輕點了一下。

  楊孤鴻進入小月的房裏,杜萌萌也在裏面。

  小月道:「大哥,你來了。」

  楊孤鴻關了門,走到床沿坐下,看着小月包紮好了的右臂,道:「月兒,你
還疼嗎?」

  小月笑道:「不怎麽疼了。大哥,我知道你今天會醒來的,你上次也是一樣,
所以讓二哥叫你過來了,讓你陪陪月兒。」

  楊孤鴻笑道:「傻孩子,我什麽時候都願意陪你的。」

  小月道:「師姐,你爲什麽不說話?」

  杜萌萌笑道:「讓你們說夠了,師姐再說的。」

  小月道:「也沒什麽好說的哩,隻是想見見大哥。」

  杜萌萌突然道:「大哥,吻一下萌萌!」

  楊孤鴻一愣,還是把她抱過來輕吻了一會,然後放開她,她就站起來轉身走
出去了。

  小月看着杜萌萌把門關了,道:「大哥,師姐心裏也喜歡你,二哥也是知道
的。」

  楊孤鴻道:「嗯,這事我們兩兄弟都知道,萌萌是大海的妻子,月兒你放心
好了,大哥雖壞,卻不做對不起兄弟的事。萌萌要我吻她,我是會答應她的,至
于其他的事,大哥是不會做的,若要萌萌,大哥早就要了,何必等到她真做了大
海的妻子之後再要呢?」

  小月的身體向裏移了一下,空出一個床位,道:「大哥,你躺下來吧!月兒
想睡在你身邊哩!」

  楊孤鴻依從她的話,躺在她身邊,側着身摟着她,道:「月兒,大哥找個時
間來陪陪你吧?」

  小月幽幽地道:「隻要能夠跟在大哥身邊,月兒已經滿足了,在這院子裏不
方便,人家會發現的,月兒不怕什麽,就怕大哥被人說閑話哩!」

  楊孤鴻歎道:「爲什麽要不顧一切地救大哥?」

  小月驚道:「大哥,你記得?」

  楊孤鴻道:「我隻記得你被那女人打中了手臂,以後的就不記得了,但是,
大哥明白就是在那以後殺了很多人的,是不是?」

  小月伸出左手,撫着他俊美的臉龐,道:「大哥,别人怎麽說我不管,我隻
知道大哥是爲了月兒才殺人的。」

  「你是我最心愛的妹妹,我怎麽能讓别人傷害你呢?五姬已經夠我心痛的了,
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不但如此,任何傷害我所愛的,我都不放過。」

  小月道:「春蝶姐姐好了沒有?」

  楊孤鴻道:「她傷得最重,或許要多休息幾天才能恢複。月兒,春蝶是大哥
的第一個女人哩,大哥一出環山村就遇到了她們,而春蝶是第一個和大哥相好的,
所以大哥也挺疼她的。」

  「才不是!」

  小月道:「娘說大哥的第一個女人是李小曼。」

  楊孤鴻驚道:「娘什麽時候說的?」

  「昨晚,娘陪月兒睡了。」

  楊孤鴻道:「娘怎麽跟你說這些八卦的事?」

  小月笑道:「娘說,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壞蛋,從小就開始使壞了。」

  楊孤鴻苦笑道:「娘這句話可是冤枉我了,那時大哥還沒懂事,是李小曼了
年幼的我,因此,這不是我自願,我絕不承認那是我的第一次,因爲我記不得那
感覺了。」

  小月道:「可是你的壞東西終究毀了小波姐姐的貞,你不承認也是事實,若
一個女人被了,她也沒有感覺,醒來之後她說她是清白的、她是,你會相信嗎?」

  「這還用說,打死不信。」

  小月輕輕一笑,道:「大哥,月兒的第一次也是迷迷糊糊的,但月兒能否認
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嗎?」

  楊孤鴻尴尬地笑了,不自覺地摸摸他的天才腦袋,道:「那是意外。」

  小月道:「但意外也是事實,所以,結論就是,小波姐姐才是大哥人生中的
第一個女人,你不能否認了吧?」

  楊孤鴻道:「好,就算她是我的第一個女人又如何?她可是趙兄的妻子,且
人還在神刀門哩,和我沒一點關系。」

  「我看快有關系了,因爲她昨天已經到瘋人院來了。」

  楊孤鴻大驚,想起昨天趙子豪身旁的确有個很像小曼卻又比小曼俏麗些的少
婦,他道:「不會吧!我的初次竟然來了?」

  小月道:「娘讓我跟你說,讓你别給小波姐姐機會。娘說,任何女人都會對
你動心的,何況小波姐姐一直都沒有忘記大哥。」

  楊孤鴻失笑道:「娘的擔心是多餘的了,我楊孤鴻雖好色,但對于兄弟的女
人向來不碰的。當然,兄弟之間競争也還是可以的,但李小曼已經是趙子豪的兒
子的母親,我是絕對不會對不起趙子豪。月兒,娘到底把她的兒子當成什麽人了?」

  「娘說你是色魔再世!」

  「哇,娘竟敢如此評判兒子?若兒子不好色,她會有這麽多兒媳婦嗎?」

  「可是你連妹妹都要了。」

  楊孤鴻全身一顫,道:「月兒,我要你,并不是因爲我色,而是因爲我愛你。」

  小月慌慌地道:「大哥,你很少認真的,是不是月兒惹你生氣了?」

  楊孤鴻安慰她道:「大哥是不會生月兒的氣的,你難道不記得大哥以前說過
的話了?」

  「記得。」

  小月把臉埋在楊孤鴻的臂窩裏,幽幽地道:「月兒也不會惹大哥生氣的。」

  楊孤鴻笑道:「月兒是大哥最可愛的寶貝,怎麽會惹大哥生氣呢?來,讓大
哥親親。」

  他吻了小月的臉頰,小月沖着他甜甜一笑,正在此時,門被人敲響了。

  楊孤鴻邊穿鞋邊道:「哪個?」

  「你爺爺花浪。」

  媽的,花浪這小子,什麽時候不好來,偏偏要選在他與小月相處之時,出去
少不得給回一拳。

  楊孤鴻開了門,還未來得及出拳,花浪就在他心裏下了一記重拳:「楊孤鴻,
你這小子不知道今日是秋韻和洛天的訂婚之日嗎?」

  楊孤鴻臉色大變,愣道:「花浪,開玩笑的吧?」

  「你他媽的煩不煩,整天問我開玩笑?我很像說笑的人嗎?」

  楊孤鴻回首對小月道:「月兒,大哥到大地盟去一趟。媽的,洛天這狗熊什
麽都跟我搶,我去揍他一個豬頭。」

  說罷,他關了門,對花浪道:「走吧!」

  兩人走出瘋人院,瘋人院裏的人怎麽也想不出來爲何他們會走在一起,楊孤
鴻也不作任何解釋。

  出了瘋人院,楊孤鴻道:「花浪,爲何到現在才跟我說?」

  花浪道:「你這豬,這事是昨日才決定的,而你昨日更是睡得像一頭死豬,
我怎麽說?」

  楊孤鴻搔搔頭,道:「怎就這麽突然?」

  花浪道:「我師傅師娘昨日一到大地盟,洛雄就找上了他們,談到秋韻和洛
天之婚事,就這麽決定了。」

  楊孤鴻不爽地道:「也不用這麽急吧?」

  花浪白了他一眼,道:「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别,你天大的秘密
我聽多了,什麽狗屁!」

  楊孤鴻斷然拒絕了花浪的天大秘密。

  花浪怒道:「楊孤鴻,你讓我說完行不行?」

  「行,你說,但你别說我很強或是露天睡覺之類什麽的,老子三更半夜到你
房門前演唱。」

  花浪道:「洛雄和秋韻的媽媽并非親生兄妹,所以洛雄爲了緊扣仙緣谷的勢
力,才會想到這種親上加親的招式,你懂了吧?」

  楊孤鴻道:「親上加親我懂,不過,就是不懂你們仙緣谷有什麽勢力?」

  花浪傲然道:「我們仙緣谷能夠出動蛇神部落一半士兵,這樣說你懂了吧?
豬!」

  楊孤鴻火道:「花浪,你再喊我一聲豬,我和你打完一架再過去,看看最後
誰是豬頭!」

  花浪道:「老子沒時間和你打架。」

  楊孤鴻好奇地問道:「你好像不喜歡秋韻嫁給洛天,爲什麽?」

  花浪道:「很簡單,洛天這種人,大事可勝之,卻不能令秋韻快樂,能夠讓
秋韻快樂的,隻有你這種無所事事的無賴。秋韻是我一手抱大的,我花浪雖是無
心之人,但秋韻是我看着長大的妹妹,我不緊張她,誰緊張她?師傅和師娘又不
知道你和秋韻之間的事,還有,他們也不知道你床上的能耐,我想可能你能享用
秋韻的雪鲸之身,你這、這──混蛋,笑什麽?」

  他終于改口成功,沒有叫楊孤鴻作豬。

  楊孤鴻道:「花浪,我忽然覺得你可愛了許多,如果不是因爲甜兒,我們也
許會成爲好朋友。」

  花浪道:「本公子不稀罕做你的朋友,還有,我雖說過不碰你的女人,但夢
香不是你的女人,也不是洛天的女人,所以,本公子決定追求夢香。當然,我加
入我的情敵行列。」

  楊孤鴻驚奇地道:「你爲何突然想追夢香?」

  「昨天我見到了摘下面紗的她,她與秋韻,可以并稱爲第一美女。」

  「哦?」

  楊孤鴻道:「如果出現第三個第一美女,你會不會也去追?」

  「當然,但是,這世上,我還沒見過能與她們兩個相比的女子,即使是冰冰、
郭美人和塔妮,也隻能屈居第二。」

  楊孤鴻笑道:「我見過,那婆娘好像叫千葉蓓,我一唱歌她就跑了。」

  花浪來興趣了,道:「她是什麽人物?」

  楊孤鴻想了想,道:「聽說是玉蛇門的。喂,花浪,玉蛇門到底是什麽東東?」

  花浪喃喃道:「玉蛇門?不是早已滅門了嗎?楊孤鴻,你聽誰說她是玉蛇門
的?」

  楊孤鴻道:「我的大美人醉姐說的,她似乎識得許多門派的武功,那娘們聽
到我唱歌就使出輕功逃跑了,醉姐說她的輕功叫什麽玉蛇飛升,看起來也的确有
點樣子。」

  花浪道:「當年武林中,有三人并稱第一美人:瑤琴、阿蜜依、洛嘉。其實
還應該算上洛幽婵,隻是她很少在江湖上露面,即使露面,人家也當她是我師娘,
所以未說四大美人。難道現今的江湖真的出現四大美人了?」

  楊孤鴻笑道:「花浪,你腦袋生鏽了,現在也還是三個,硬要說四個的話,
請加上我的冰冰。」

  花浪罵道:「你這白癡,你别忘了太陰教的聖女,太陰教的每一代聖女都是
與明月峰的月女齊名的,隻有你才這麽無知。」

  楊孤鴻恍然道:「原來如此啊!那我更應該去攻打太陰教了,就像當初俘虜
騰珍一樣把太陰教的聖女也俘虜了,綁着她讓她聽我唱歌,哈哈!」

  他大得意地笑着。

  花浪不管他的白癡樣子,自顧自地道:「想不到玉蛇門還有傳人,看來她們
是找大地盟複仇來的了。喂,楊孤鴻,你笑歸笑,别忘了走路,再遲就來不及了,
你這豬!」

  「花浪,你給我停下來,媽的,老子火了!」

  大地盟的議事大廳──大地之聲,此時正坐着許多人,理所當然的是大地盟
的盟主兼現任武林盟主洛雄坐在最中間最上面的那個主位,兩旁的排椅也都坐滿
了人,排椅的後面也都各站有人。

  所謂的屋大容人多,這裏算算起碼也有一百多人,左排坐的是秋鳳梧、洛嘉、
秋韻、洛天等等,也就不一一列出了,右排坐的是明月峰、少林等各派武林代表,
說來也有狗屁那麽長,也就讓他們各自放屁,不說。

  奇怪的是,洛雄今日在大地之聲召開會議,竟然不是爲了打太陰教之事,而
是爲了他兒子的親事,聽說要與仙緣谷的獨女秋韻訂婚,所以把大家找來看看他
未來的兒媳婦怎麽樣,而所有的男人連在場的和尚都在心裏感歎秋韻不應該嫁給
洛天而應該嫁給自己可是偏偏自己打不過洛天又沒有大地盟的勢力,所以在場的
男人都隻有眼看心動猛歎可惜,連少林的年輕和尚都在心裏叫喊:水姑娘,若你
嫁給俺光頭,光頭立即爲你還俗!

  洛雄的一句話卻敲在了這些光頭上──「今日是拙兒與秋韻的訂婚之日,有
幸能夠請得這麽多武林豪傑作他們兩人的見證者,實是他們兩人和老兒的榮耀。」

  于是,掌聲,鼓掌,再鼓掌!

  秋韻卻垂着首,默默無言。

  洛嘉悄聲道:「秋韻,你怎麽了?不開心嗎?」

  秋韻擡首,道:「娘,沒有啦!秋韻很開心呀!」

  洛嘉道:「那你爲何無精打采的?」

  「我、我──」秋韻的眼睛四顧,又突然道:「我在想浪哥去哪裏了?今日
這麽重要的事,他爲何不見出現?」

  洛嘉道:「他剛才還在的,後來什麽時候走開的,娘也沒注意。」

  其實花浪就是因了看見秋韻坐在椅子上悶悶不樂的樣子才出去找楊孤鴻的,
雖說秋韻從小的夢想是嫁給洛天,但他知道自從秋韻遇見楊孤鴻之後,她的夢就
換了色彩,這一點她本身也清楚,隻是她堅持着原來的夢,而花浪更清楚,夢一
旦換了,心也跟着變的──洛天或許并不是秋韻的真愛,隻是秋韻執着着一個承
諾。這個承諾是她給自己的一把鎖,鎖在她的心靈,若不解開,她的心靈将一輩
子關閉着,她也就不會真的快樂。

  花浪很少在意一個女人,卻很疼秋韻。他之所以不管秋韻與楊孤鴻之間的糾
纏,是因爲他清楚地知道秋韻與楊孤鴻相處時,都是真心的快樂。

  其實洛天與秋韻相處的時間并不長,隻是洛天在秋韻十三歲之時開始在仙緣
谷學武,從而在仙緣谷住了半年,而就是在這段時間裏,秋韻在心裏對自己說長
大後要嫁給洛天做洛天的小妻子,那時她大膽地和洛天說了,洛天也答應等她長
大後就娶她。

  如今洛天真的準備娶她了,她真的就快樂了嗎?花浪看不出她有什麽快樂的,
所以他就跑出去把楊孤鴻叫來,隻要這個人在,訂婚之事看來是要泡湯,别的不
敢說,就搗亂、破壞之類,楊孤鴻特别能幹。況且,花浪知道楊孤鴻很在意秋韻,
若叫楊孤鴻看着秋韻在他面前和另一個男人訂婚,他會幹出什麽樣的事呢?花浪
不知道,隻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訂婚宴一定要被他弄得一塌糊塗。

  秋韻并不知道花浪出去是爲這事,她根本就不知道花浪竟然喜歡楊孤鴻比喜
歡洛師弟要多些,要知道,花浪以前是多麽讨厭楊孤鴻!

  秋鳳梧和洛嘉等人也不知道秋韻的心,隻有洛天,他多多少少有些耳聞,但
這些對他并不重要,因爲秋韻這個女人無論與哪個男人走得多近,都永遠是純潔
的,她的雪鲸之身是不可解的,除非她甘願與某個男人同歸一死,然而,世上又
有哪個男人願意做這種蠢事?

  若說愛,秋韻也許更愛洛天,但楊孤鴻,卻是她生命中的一個傳奇,不管愛
還是不愛,都使她着迷,而一旦她與洛天訂婚,這個傳奇就會永遠地消失在她的
生命裏。洛天是個很好的男人,遺憾的是,洛天不會像無賴楊孤鴻一樣時時逗她
生氣或哄她開心,洛天沒有這個時間,他許多時候都在爲武林的事奔波,而楊孤
鴻根本不把武林放在眼中,這是洛天和楊孤鴻之間的不同之處。

  洛嘉細聲道:「秋韻,你不是在想你浪哥,這娘看得出來。」

  秋韻佯裝靠在洛嘉的身上,用很輕的聲音道:「娘,你聽說過九陽重體嗎?」

  洛嘉搖搖頭:「我問問你爹。」

  她在秋鳳梧耳邊細語了一陣,秋鳳梧轉臉注視着他的女兒,然後在洛嘉耳邊
悄說了幾句。

  洛嘉臉色急變,轉臉對秋韻道:「女兒,你是怎麽知道九陽重體的?」

  秋韻道:「秋韻的一個朋友說起的。娘,有什麽不對勁嗎?」

  洛嘉歎道:「你爹說,他也不是很清楚,隻是他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人叫做九
陽重體之人,這種人在世上罕見,千年不遇!他對于九陽重體之說了解得很少,
隻是知道若遇到九陽重體之人,應該可以解開你的雪鲸之身。這隻是一種大膽的
猜測,因爲九陽重體之人是極陽剛之人,有着爆發而恒久的。」

  秋韻的眉間露出一絲春意,使得天然風的她更顯嬌媚,她道:「娘,你是說
隻是一種猜測嗎?」

  「嗯,」

  洛嘉回道:「可惜這世上沒有這種人,要不然可以冒險一試。」

  秋韻道:「娘,你怎麽肯定世上沒有?雪鲸之女都有,爲何不能有九陽之男?」

  洛嘉道:「你是異種嘛!」

  秋韻嘴快道:「他也是異種──」洛嘉驚問道:「秋韻,你說誰?」

  因爲激動,她的聲量提高了,很多人都朝她看來,她不好意思地一笑,就轉
眼盯着她的女兒,等待秋韻的回答。

  秋韻再次在她耳邊道:「娘,沒什麽,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呢!女兒是
随口說說的,其實女兒能夠嫁給表哥,已經沒有什麽遺憾了,能夠與表哥相守一
輩子是秋韻的幸運,秋韻别無所求。」

  洛嘉凝視了她一會,終是沒有了語言。

  而訂婚儀式就在此時開始了。

  經過一番必要的儀式,洛雄開懷地向衆武林人宣布:「各位,小兒與秋韻的
訂婚禮正式完成,宴席也已經準備好了,請各位移步前往入席。」

  「慢着,你們訂婚也不問有沒有人反對嗎?這可不好,老子就反對。這洛狗
熊,你上次把我的嶽父打得躺在床上,現在又把我的女人推向你兒子的懷抱,什
麽意思!出來,老子不打你個豬頭,就不叫楊孤鴻。」

  楊孤鴻大踏步走入廳門,花浪遠遠地跟在他的後面。

  大廳裏突靜,忽地又響雜起來了。

  人生有許多突然,對于秋韻帶來的突然,楊孤鴻是能夠預料的,但他卻不明
白爲何會來得如此之快,不管秋韻對他如何,他對秋韻是有着一定的心結的,他
本是多情的人,像秋韻這種人間的嬌娃,并且和他有着不可抹除的糾纏,這種糾
纏裏夾着淡淡的憂喜,與秋韻本身的濃濃的妖豔構成強烈的對比,使得他抛不開
對她的莫名的感情和沖動。

  秋韻也許是個花瓶,他卻很想擁有這個花瓶,哪怕一輩子把她擺在身邊天天
逗着她也是他楊孤鴻的一種福份。而如今,這女人竟然要與别的男人訂婚了,這
令他感到突然的同時,也感到了憤怒。他從沒想過,他會爲秋韻憤怒,也許是因
爲突然露出水面的──深藏的感情。

  他走在花浪後面,花浪走得比他還急,他看得出,花浪真的愛秋韻,那是一
種真摯的兄妹感情,他突然覺得花浪的确可愛了許多,至少比洛天可愛多了,因
此,他沒有找上花浪在半路幹上一架,而是也緊跟着花浪急跑。

  在走入大地之聲前,卻聽到秋韻已經與洛天訂婚,這就叫他腦袋爆脹!

  「我幹,洛狗熊,你竟敢自作主張把我的女人推給你的兒子,問過老子沒有!
統統不準走,媽的,吃什麽訂婚宴,今日是鴻門宴,老子說了算。」

  楊孤鴻高大雄偉的身影,踏入大地之聲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眼光都盯在他身
上,人們驚奇地發現,這個在昨天還是豬頭臉的男人,今日已經恢複了他那俊美
如神的形象,但他那雙眼,魔邪的氣息濃得化不開。

  秋韻料不到楊孤鴻會在此時來臨,且是爲她而來的。

  秋鳳梧夫婦驚訝地看着秋韻,洛嘉詢問道:「秋韻,怎麽回事?他說你是他
的女人?他是冰冰的丈夫?」

  秋韻垂首道:「是的,娘。」

  洛嘉道:「你是因爲他而郁郁不樂嗎?」

  秋韻沉默,她是不好說什麽的,在這種時刻。

  洛雄虎軀一震,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笑臉依然,道:「請問這位少俠是何
人?」

  洛雄雖不認得楊孤鴻,但在這廳裏,卻有許多人認得這個江湖出了名的無賴
的,特别是少林的圓正很是能記住楊孤鴻,皆因楊孤鴻歌聲幾度回旋在他的腦海,
令他有一段時間沒法專心念佛經,愧對了佛祖──菩薩啊!饒恕本光頭對你的不
專一吧!

  的圓正曾經幾次向觀音菩薩忏悔,終于得到了觀音姐姐的原諒。

  楊孤鴻道:「你耳聾了嗎?我已經不止一次地介紹自己了,再說一次,老子
楊孤鴻。」

  洛天大怒,從座位上站起來,喝道:「楊孤鴻,你再敢對我父親無禮,我就
讓你血濺當場!」

  楊孤鴻沒理會洛天,他的一雙眼睛此刻定格在瑤琴身上,而自他進來的那刻,
瑤琴也凝視着他,她的那雙美麗的眼睛飽含着無比的深情,淚光在她的眼裏閃現。

  夢香和抱月看看楊孤鴻又看看瑤琴,竟發覺這兩雙眼是如此的相似。

  楊孤鴻的魔邪的眼神,從他看到瑤琴的刹那便完全消失,也沒有平時的無賴
色彩,而是一種凝注如綿的柔情。

  從他見到瑤琴的那一瞬間,他就感到無比的親切感,仿佛以前見過許多次的,
但在他的記憶中,他的确是第一次見到瑤琴。不但是他楊孤鴻,在場的許多人都
覺得他與瑤琴有很多相像之處,不說他俊美如神的臉龐與瑤琴的顔容之間的肖似,
就連此刻他的眼神竟也是與瑤琴完全相同的。這令人無法解釋,楊孤鴻也不明白。

  洛天見楊孤鴻不言不語了,以爲他怕了,便也氣惱地坐回座位。

  楊孤鴻緩步走向瑤琴,輕聲道:「我們什麽時候見過面嗎?」

  瑤琴點點頭,楊孤鴻突然跪了下來,頭靠壓在瑤琴的膝蓋,他的雄軀同時一
震,仰首再次凝視着瑤琴,張口欲言,卻說不出話。

  在場的人想不到他會有此舉動,而更讓他驚奇的是,瑤琴竟然不生氣。

  楊孤鴻道:「你、你、你是抱月的師傅?」

  「嗯。」

  「抱月和我說過,你要認我做幹兒子,是嗎?」

  瑤琴看着跪在膝前的楊孤鴻,這是她的親生兒子啊!她激動地道:「可以嗎?」

  夢香取出手帕,擦去瑤琴洩落的淚水,嗔道:「楊孤鴻,你還不回答?」

  楊孤鴻從夢香手中搶過手帕,舉手輕擦着瑤琴的眼角,柔聲道:「可以的,
真的,娘!」

  瑤琴伸出顫抖的雙手輕撫着楊孤鴻的臉龐,心裏喊歎:孩子,你長得比你父
親還要迷人,是的,你同時有着母親的俊俏和父親的雄偉,燕子說得沒錯,你是
天生的戰将、女人的天敵,其實我甯願你是女人的天敵,也不要你是天生的戰将,
也不想你成爲武林的公敵。孩子,以後你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别怪娘當初的狠
心,娘也是爲你好啊!若讓人知道你是血魔的兒子,你就整日活在仇殺中了,也
不知能不能長得這麽大?娘也很後悔的,娘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看着你長
大,沒能好好照顧你盡一個母親的天職,但願你能夠原諒我們。

  「瑤琴,恭喜你,認了個幹兒子!」

  洛雄适時祝賀道,接着便聽到滿廳的人的道賀。

  瑤琴淚光閃現,笑道:「謝謝洛盟主,謝謝大家。」

  洛雄笑道:「今日真是雙喜臨門,這訂婚宴和認親宴都在大地盟辦了,哈哈!」

  「誰說老子要參加訂婚宴了?老子認娘,們屁事呀?媽的,洛狗熊,别以爲
你說了幾句好話,老子就放過你!」

  楊孤鴻猛的站起來,高大的身軀屹立在瑤琴面前,再度擦拭了瑤琴的淚,道:
「娘,有人把你的兒媳婦搶了,兒子要搶回來,待會再和你說話。」

  他把手帕遞還給夢香,轉臉對洛雄道:「我以爲我們環山村的臉皮是一流的,
想不到你的老臉比我的還要厚,佩服!」

  洛雄俊奇成熟的臉上終于現出一絲憤色。

  洛天忍無可忍,怒喝道:「楊孤鴻,滾出去!」

  洛雄對他的兒子擺擺手,道:「天兒,坐好,别在武林豪傑面前失了禮。楊
孤鴻,我更佩服你的勇氣,就憑這一點,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證明秋韻已
經是你的女人,我就取消今天的訂婚,如何?」

  他知道,秋韻永遠都不可能成爲哪個男人的女人,因爲秋韻根本就不能人道。

  秋韻插言道:「不用證明了,我不是他的女人,我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衆人的眼睛又轉向秋韻,連花浪都不敢相信她會說出如此之話,他道:「秋
韻,你真的要這樣?」

  秋韻道:「浪哥,我不認識這人,你爲何要帶他來鬧事?」

  花浪愣了一下,突然站起來道:「既然你如此認爲,我也就不管了。」

  他狂笑着走出大地之聲,「楊孤鴻,我記得你曾經承諾過,隻要你的臉一旦
恢複,你就要走水仙,如果你敢違背諾言,明天你的臉仍然會變成豬頭。」

  楊孤鴻朝着他的背影喊道:「喂,花浪,你不看我打架嗎?」

  「你也走吧!秋韻都如此說了,你留下來還有什麽用呢?說到打架,你是打
不過他們的,既然打不赢,還用得着我鼓掌嗎?我心裏煩,去找幾個女人解解悶,
聽說這裏的青樓不錯,你去不去?」

  花浪沒有回頭,外面卻走進一群人:野馬族六女,另外還有五男四女。

  在場的人都明白這五男四女就是大地盟十大弟子中的洛水、洛土、洛火、洛
木、洛金,洛雨、洛草、洛葉、洛花。這四個女弟子除了在武鬥門露過面的洛草,
其他的三女,對于這些武林人來說,都是第一次見到。

  這九人走到洛雄前,齊聲喊道:「師傅、師伯!」

  洛雄笑着道:「你們來啦!宴席準備得如何?」

  老大洛水答道:「師傅,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各位武林英雄入座了。」

  「好,你們到師傅身旁站一會,這裏有點事要處理一下。」

  五男四女分别在洛雄的左右站着,那氣勢,令在場的人都感到大地盟的十大
弟子不是浪得虛名──除了天才楊孤鴻不這樣認爲之外。

  洛雄接着對騰珍道:「珍珍,你們也找個位置坐下來吧!」

  「,珍珍是你叫的嗎?老頭,你多大年紀了,竟然還這麽肉麻?」

  楊孤鴻大怒,什麽世界,自己的女人今天都成了大地盟的人了,簡直是沒有
天理!

  衆人驚愣:這人是不是腦袋堵塞了?

  瑤琴終于見識到自己這個兒子的無賴之處,怪不得夢香會讨厭他了,她在心
裏道:阿洋年輕時雖調皮卻也不是這麽無賴,甚至無恥的呀!難道這是環山村的
風俗培養出來的?

  就在此時,洛天和大地盟的五大男弟子飛身過來把楊孤鴻重重圍住,楊孤鴻
不但不懼,反而挑釁道:「想打架嗎?」

  廳裏氣氛一緊,像是拉長了呼吸得不到緩和,瑤琴緊張得掌心抓汗,夢香在
她耳邊道:「師傅,我怕他會再次發狂,他這人不講道理的,總是惹事生非,你
現在也看到了。」

  「呵,人都到齊了,既然要打架,怎麽少得了我們。」

  這是火龍的朗笑。

  衆人一看,原來是武林四大家的那群年輕人來了,這群年輕人共同的特點是
俊美,就這一點,完全把大地盟的五男壓了下去。

  楊孤鴻道:「你們怎麽來了?」

  張中亮道:「爺爺讓我們過來看看。」

  趙氏兄弟一左一右搭着李小波的肩上,李小波笑道:「姐夫,唱歌的時候你
都記得我,爲何打架不預我一份,哪怕是逃跑,我也要參與的,哈哈!」

  火龍笑道:「昨天那一戰太短暫了,我這金槍适合持久戰的,看今日有沒有
機會。」

  黃大海沉着臉走到洛火身後,二話不說,一手就抓在洛火的肩上,手臂用勁,
把洛火拉開,然後走入包圍圈裏,走到楊孤鴻身旁,道:「大哥,他們沒對你怎
樣吧?」

  楊孤鴻手搭在黃大海肩上,笑道:「大哥是這麽輕易被人欺的嗎?就憑他們
幾個,你大哥還不放在眼中。」

  大地盟的人幾乎每個都怒氣上揚了!

  張中亮道:「把你們大地盟的四大護法、三大天王以及兩個副盟主全叫過來
吧!我們在打太陰教前,先進行一次大比拚,反正我覺得和誰打都一樣,與其無
緣無故欺負太陰教的美麗聖女,不如和你們火拚一場,就當重選武林盟主好了。」

  李小波笑道:「張老兄,你說話就是有水平,男人怎麽能大老遠地去欺負女
人,欺負不了,還灰溜溜地跑回來,實在是丢盡全天下男人的臉了。威哥,你說
是不是?」

  趙子威道:「正确。」

  洛水暴怒,正要轉身沖前找兩人算帳,哪知突感一陣煞氣壓心而來,他的身
前多了一位張中亮,他退了回來,不敢相信地盯着張中亮,不知爲何從張中亮的
身上散發出如此沉重如同刺刀一般的煞氣?雖然張中亮是武林七公子,但除了洛
天,洛水從來不把其他六人放在眼中。然而,如今竟被張中亮的氣勢驚退回來,
這是他始料不及的。

  張中亮見洛水退了回去,走到圓正身前,彎腰道:「師叔,師傅他老人家還
好嗎?」

  武林中人雖有些知道張中亮曾在少林學武,卻并不知道少林方丈圓通就是張
中亮的師傅,此時聽到他稱圓正爲師叔,才知道他是圓通的親傳俗家弟子,因爲
圓正隻有一位師兄,這是許多人都清楚的。

  圓正笑道:「還好,你什麽時候回去看看,他們很想你的。」

  張中亮道:「師叔,我下次回去,帶上一群美麗的妻子,讓師傅也開心開心。」

  「呵呵,開心,師叔也開心哩,你爺爺爲何不過來?」

  「爺爺說他到這裏會不開心的,所以在瘋人院裏逗樂着。」

  圓正道:「嗯,他比老衲還會享清靜,我這邊俗事了了,就過去和他捉捉棋,
上次輸給他,我回寺裏思考了好久,終于想到破他棋局的方法,哈哈!」

  李小波從趙氏兄弟的鐵臂下脫身出來,走到秋韻身前,笑道:「伯父伯母你
們好,秋韻姐姐,聽說你就要嫁給洛天了?」

  秋韻道:「你是不是也準備搗亂?」

  「哪敢?」

  李小波看了妙緣一眼,笑道:「我很多事要處理,這是姐夫的事,我隻是随
便問問而已。」

  說罷,他就轉移陣地,來到妙緣旁邊,以他自以爲迷死女人的笑臉對妙緣施
禮道:「妙緣小神尼,還記得我這賣藥的小子嗎?」

  「你這小子,叫你來打架,你竟又跑去泡妞了,而且泡的還是尼姑,真是缺
德!」

  火龍跑過去就把他拉開,然後立即換了一副比李小波還要惡心的笑臉,道:
「妙緣妹子,你越來越不像尼姑了。」

  妙緣的臉紅得見血了。

  萬妙神尼道:「你們兩個死小子,再打我徒弟的主意,我就趕你們了。」

  李小波笑道:「神尼,我師叔說想過來看看你,卻被我師嬸拉住了,嘻嘻!」

  萬妙神尼聽他提起楊洋,立即羞色上臉,也不知說什麽了。

  衆武林人士料不到萬妙神尼也會在一個年輕男孩的言語面前臉紅,覺得好玩
的同時更感驚訝。

  張思雨道:「小波,你是不是欠揍了?」

  說也巧,李小波不怕萬妙,倒是有點怕這杜清風的前妻、楊洋的初戀情人以
及後來的妙意尼姑,他搔搔頭,對火龍道:「嗨,師傅,徒兒先閃了。」

  有好些武林人清楚這群人的德性,知道這群人來了,一般都有好戲看──也
是,像這群專門惹事的家夥,到哪裏都不會讓那些期待看戲的人們失望的。

  洛雄冷眼看着面前所發生的事,神色之間并沒有多大的變動,而他的兒子也
已經退回原位坐好,那神情和他的父親不差多少,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也!

  大地盟五大男弟子卻依然把楊孤鴻兩兄弟圍住,而楊孤鴻對這五人視而不見,
此時情形一緩,他的雙眼就望向秋韻那邊,突然露出驚奇之色,原來他看清秋韻
旁邊的婦人竟與洛幽婵一個模樣──除了發色。他想,這大概就是秋韻的母親了。

  洛嘉見楊孤鴻拿眼盯着自己,也直視着楊孤鴻,忽然腦海中蹦出一個影像來
了,在心中暗歎:幽婵,但願你不要看到這個年輕男人。

  正在此時,洛雄道:「洛水,你們回來。」

  火龍轉臉道:「不是要打架嗎?怎麽回去了?」

  李小波習慣性地接道:「是呀!真叫人失望。」

  洛土道:「你是長春堂的李小波?」

  「正是。」

  李小波自豪地道。

  洛土嘲笑道:「聽說長春堂逃跑的功夫是很厲害的,哈哈。」

  李小波的臉皮厚,也不怕他這一說,反而笑道:「我李小波就是長得比你帥
氣些,不服氣嗎?哪天我把你的女人挖了,你就知道什麽叫厲害。」

  張中亮道:「絕對支持!」

  洛土臉如灰!

  洛葉的眼睛裏也露出一絲憤怒,叱道:「小子,再敢胡言,我就一刀砍了你!」

  「咦,好怕,好怕!」

  李小波裝模作樣地拍着胸膛,幾乎把面前美麗的洛葉氣得仿佛上錯了茅坑。

  洛葉氣憤憤地飄過來,似乎真的像一片落葉了,哈,吓了我李小波一跳,還
好有威哥擋着!

  趙子威攔在洛葉身前,極是有紳士風度地道:「姑娘,說到用刀,可能你不
及我,爲什麽?我用兩把刀,而你,隻能用一把,證明你的水平還不夠,回去練
練你的左手刀吧!」

  想不到從趙子威的口中竟也說出如此狗屁不通的強詞奪理了,衆人突然間想
不通了:難道誰用的刀多,誰就厲害?這是哪門子的鳥道理啊?

  洛葉冷笑道:「不必了,我用的就是左手刀!」

  哇,怎麽會這麽巧,趙子威有些頭痛了,尴尬地道:「嘿哈,你是左撇子?」

  「你才是左撇子!」

  一個美麗的少女,被人當衆說成左撇子,洛葉豈能不怒?

  躲在趙子威背後的情聖候選人──李小波道:「威哥,和女人談判,還是交
給張老兄,你看來不怎麽行耶!」

  趙子威回首怒道:「誰說我不行?」

  轉臉又沖着洛葉喝喊:「喂,女人,你是要打,還是要說?」

  果然很行,唉!衆男爲他感到丢臉。

  火龍歎道:「以前一直以爲自己在女人面前最粗魯,看來是我高估了自己。」

  趙子威道:「死狗,你是不是也想吃我一刀?」

  唉!這群人,外亂沒平又起内哄,隻有四大武林世家裏才會發生這種事了。

  洛葉突然搖搖頭,道:「我遇見了一群神經不正常的人。」

  便轉身走回去了。

  洛土見洛葉回到原位站了,狠瞪了李小波和趙子威,便也像個女人一樣氣鼓
鼓地走回去。

  哪知楊孤鴻突然道:「大海,我敢打賭,剛才那女人和這洛土一定暗中有一
腿,不但如此,其他的三個女人和另外的四個男人應該也各有一腿,你信不信?」

  「嗯,大哥,我信。」

  誰都料不到以黃大海的正經沉悶的性格,竟然也與他的無賴大哥合唱一台戲。

  李小波立即大叫道:「讓我來猜猜誰和誰。」

  秋韻叱道:「楊孤鴻,你胡鬧夠沒?」

  楊孤鴻剛想出言相頂,卻看見秋韻眼中的欲流出的淚珠兒,心下一軟,緩緩
地道:「你說得很對,我與你沒有任何關系,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所以
也沒有必要爲你而打架了。」

  他緩步向秋韻走近,秋韻以爲他有何企圖之時,他卻折了一個身,走到洛天
另一旁的水仙身前,道:「小水仙,陪我唱歌如何?」

  此言一出,全場大驚!

  許多武林人士都是知道這絕代歌神的厲害之處的,臉上紛紛露出驚懼之色。

  一片潮水般的聲音重複着一個意思:不要啊!

  仿佛是被之時來自内心的呐喊,有夠慘烈的。

  楊孤鴻開始得意了,心想:嘿,自己果然不愧是歌神,一說要唱歌就能引起
這麽大的反應,太神了!

  洛雄驚問道:「你要唱歌?」

  楊孤鴻扭臉道:「哇,盟主大人你怎麽知道的?」

  媽的,這小子不但自己放的屁自己聞,還問人家有沒有聞到?偏偏問得又是
極有禮貌,「洛狗熊」不知跑到哪裏去了,竟跑出一個「盟主大人」來了?

  洛雄更是無法預料他會變得如此好說話,簡直是哭笑不得了,隻好無奈地道:
「你自己說的。」

  楊孤鴻大贊道:「哈,盟主的記性比我這年輕人還要好,那麽,你想不想聽
我唱歌?如果盟主是我的歌迷的話,我就交你這個朋友。」

  哪知洛雄突然笑道:「洛水,你陪楊少俠玩幾招吧!」

  他曾被楊孤鴻的歌聲害得躲到龍城郊外,豈能不怕?甯願找人陪他打架,也
不要聽到他的歌神之音啊!

  「慢着,要打架以後再說,此時此刻這裏如此多人捧場,不唱上幾首豈對得
起在座的歌迷朋友?火龍、小波,準備!」

  李小波和火龍急忙張羅着四處找來道具,而火龍等人已經走出了大地之聲,
大概要逃出龍城外了。騰珍也帶着五朵金花跟随而出。

  洛雄長喝道:「各位英雄,請移步用宴。」

  便率先走向門口。

  接着,一人就擁向門口,幾乎把門都擠塌。

  與此同時,敲鐵盤敲木闆的聲響大作,楊孤鴻的嘴大張,強烈的聲波震動着
大地之聲的屋頂,掀起一的逃亡高峰!

  「我以爲你是喜歡我的,哪知你要嫁人了,新郎啊卻不是老子,啊哈嗚啊哈
嗚呼,你可知道爲了你,我想打架?你可知道,爲你,我盡情歌唱?啊哈嗚啊哈
嗚呼──」秋韻已經走出門外,聽到他這大喝幾聲又接着來幾聲長哭的怪叫,心
裏有些揪痛,突地投入她母親的懷裏,輕輕地哭泣着。

  洛嘉輕歎,摟着她慢慢地走着,歎道:「他那排場令人看了哭笑不得,且唱
得也難聽,但畢竟是爲你唱的,秋韻,我們當初不是叫你不要惹他的嗎?你總是
不聽我們的話,唉!有時想想,你很像幽婵。」

  因了楊孤鴻的歌聲,大地盟的訂婚宴的結果就是──冷場!

  無論大地盟的飯菜多美味,也終是沒有多少個人敢留下來,連盟主都跑出城
外去消音了,誰來招待客人呢?再說了,有歌神之音的招待,誰個不飽呢?幾乎
嘔吐了!

  楊孤鴻當然不知道這些,他隻知道全場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就隻剩兩個人─
─張思雨和瑤琴。

  張思雨是不怕楊孤鴻的歌聲的,而對于瑤琴來說,楊孤鴻是她的親生兒子,
無論楊孤鴻的歌唱得如何,她都會歡喜地留下來聽她的兒子唱歌。

  正在楊孤鴻唱得濃情之時,聽得一聲嬌叱:「楊孤鴻,原來是你!」

  楊孤鴻心頭一震,心想:麻煩來了。

  洛幽婵已經能自由行動了,她站在青年的肖像畫前凝神,這是她一生中的最
愛,在她還是十六歲的時候,她就遇見了這個男人,然而,的确如楊孤鴻所說,
這個男人真的不愛她,若他愛她,也就不會抛下她一個人獨上明月峰而不返了。

  她并不知道,當初林嘯天在遇見她之前,就愛上了另一個女人,而就連林嘯
天本人也不知道他初現江湖時在小河邊有着一面之緣的那個少女是什麽人就在心
裏深深地刻印下少女的容顔了。

  接着林嘯天便遇見了洛幽婵,繼而發生與洛雲等四大高手的血戰。在林嘯天
擊殺洛雲後,瑤琴率領武林正道追殺他,他負傷逃亡西域,又遇見了聖女阿蜜依,
再次潛回中原時,與洛幽婵見了一面後就秘密前往明月峰獨戰瑤琴。也就在林嘯
天前往明月峰的那一晚,林嘯天說了一句話:幽婵,我報了仇,明天就回來見你。

  然而,洛幽婵直等了他一晚,第二天,乃至第三、第四天,他也沒有回來,
直到現在她還在等,可是林嘯天終是沒有再出現在她面前了,在武林四大家與林
嘯天血拼之後,她也沒有再聽到過任何關于林嘯天的行蹤的消息,也許這個男人
已經在這世上消失了吧?不知當年的蒙面人是否把他救活了?若他還活着,爲何
不回來找她呢?她是願意跟他到任何地方的,哪怕背叛她的養父和她的大哥,她
也在所不惜呀!

  她恨她的大哥,是的,她恨!從嘯天被武林四大家追殺的那一刻開始,她洛
幽婵,就痛恨洛雄。在這二十多年來,她沒有跟這個從小疼愛她的如父般的大哥
說過一句話了,她的幽憐齋也不準洛雄的進入,當初洛雄要她收五大女弟子時,
也是洛嘉出面和她談的,令人覺得奇怪的是,她很幹脆地答應了,并且很下功夫
地教導着這五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一教就是十年。

  洛幽婵怎麽也無法料到,二十年後,等來的不是他的愛人,而是一個完全陌
生的年輕男人──不,也不能說完全陌生,就是那個叫楊孤鴻的男人,總能給她
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她從他的身上,有時能夠聞到嘯天的氣息。

  正是這麽一個男人,毀了她一生的純潔,硬性地闖入她的生活,并且入侵她
的心靈。

  這也罷了,這男人還不止一次地傷害着她,雖然她不明白爲何楊孤鴻的舉止
讓她覺得是一種很大很深的傷害,但她就是不允許他這樣對待她,即使她不愛他,
他也不能那麽狠心呀?

  洛幽婵不明白爲何此刻站在嘯天的畫像前會想起楊孤鴻,一旦想到楊孤鴻,
她的心就開始痛了。這個無恥的男人,竟然說要代替嘯天,要她也爲他楊孤鴻畫
一幅肖像,還要畫在心裏?就他嗎?他怎麽可以和嘯天相比?她一看到他被人打
成了豬頭的紫黑浮腫的臉就想再多打他幾拳,恨哪!

  洛幽婵歎出一口惡氣,她站得有些累了,正想回床上躺一會,忽地,聽到那
叫人無法忍受的歌聲,且好像是從大地盟響起的,她立即轉身推門而出,「哪個
混蛋?我定要打爛他的嘴!」

  她沿着惡性歌聲的導引,很快地走到大地之聲的前門,從外面看到裏面高大
的背影,一眼就認出了竟是豬頭楊孤鴻?怎麽她以前就沒想到呢?隻有這豬頭唱
的歌才會像他的臉一樣惡心的呀!她大踏步走入大地之聲──「原來是你,楊孤
鴻,你這無恥豬頭,人長得惡心也就罷了,還唱這麽惡心的歌?我叫你閉嘴!」

  她走到李小波身旁,楊孤鴻還不及回頭,她就從李小波手中奪過木棍敲在楊
孤鴻的腦殼。

  楊孤鴻痛喊道:「洛幽婵,你這娘們,一能動就來找我麻煩,媽的,當我這
天才腦袋是爛鐵盤嗎?」

  說話的同時,他轉過身來,狀若天神的男性臉龐呈現在洛幽婵驚愣的雙眼中,
令她暫時性語言障礙,隻顧仰首盯着楊孤鴻的臉,嬌軀微微地顫抖着,像是寒風
中的落葉。

  楊孤鴻微微一笑,道:「我都說過,我不會輸給你牆上的那男人,帥吧?」

  「你是誰?」

  洛幽婵迷茫地道。這男人太像嘯天了,以前她隻覺得背影和他身上的某些特
質很像,可是此刻連他的臉部線條也有着她深愛着的那個男人的痕迹,這是怎麽
了?難道這隻是她的幻覺?

  楊孤鴻一愣,伸手撫着她的臉兒,道:「你不會是病了吧?剛才你不是叫我
楊孤鴻嗎?難道因爲我變帥了,你就不敢認了?」

  洛幽婵把他的手拍開,臉上換了一副氣惱的模樣兒,微怒道:「你爲何要在
這裏唱歌?」

  楊孤鴻解釋道:「洛雄把秋韻許配給他的兒子,氣得老子半死,老子傷心和
快樂之時,不是打架就是唱歌的,既然不打架了,當然要唱歌了,洛幽婵,你問
得真多餘──啊!是了,你是否專門來聽我唱歌的?」

  這小子,明知人家讨厭他的歌聲,他偏要問出此種話,就連瑤琴也爲他感到
羞恥了:怎麽會有這麽個兒子呢?

  張思雨卻一直在想洛幽婵的問題,因爲她記得那晚在大地神壇瑤琴和洛雄的
談話,血魔林嘯天的三個情人中有一個好像就是叫幽婵的,難道面前此絕色就是
洛雄口中的幽婵?她怎麽有一頭披肩的雪般明亮的美發?

  「天兒娶秋韻,與你何關?」

  楊孤鴻不耐煩地道:「你要我說多少次,秋韻是我的女人!」

  好像他隻對洛幽婵說這一次耶!

  洛幽婵怒上心頭,氣沖眉心,丢掉手中的小木棍,雙手扯着他的兩臂上的衣
袖,叱道:「你這色魔,你給我說清楚,秋韻怎麽也是你的女人了?你說你有很
多女人,已經叫人無法接受了,現在竟還敢說我的侄女是你的女人?你跟我來,
我殺了你!」

  她出奇地憤怒了,這個男人竟在和她有了那種關系之後,還想要她的侄女作
他的女人?他要大小通吃嗎?咦,她怎麽會爲這事發怒?她不是見到他,就要殺
了他嗎?當然,但是,在殺他之前,她也要把這事先辦了。否則,他成了秋韻的
男人,她不就是他的阿姨了?這叫她如何忍受?她恨死他了,怎麽還可能做他的
阿姨?是的,沒有别的理由,就因爲恨他,所以絕不做他的阿姨!

  然而,在場的其他人卻真實地感覺到她是在吃醋,其中還有無可奈何的悲憤。

  「你要殺我,我就跟你去,讓你殺?你以爲我是傻瓜嗎?」

  就是,即使是傻瓜,看見别人拿刀來,要把他當西瓜一樣砍,傻瓜也會逃跑,
何況天才楊孤鴻?

  李小波剛從洛幽婵的特别的美色中醒轉過來,道:「白發美女,你是秋韻姐
姐的阿姨嗎?你和我姐夫又是什麽關系,我被你們弄糊塗了,你能否解釋一下?」

  火龍也搖了搖頭,清除洛幽婵的出現所帶來的震憾,道:「楊孤鴻,她怎麽
一會兒爲你吃醋,一會兒又大喊着要殺你?我怎麽從來不知道你和這等美女有糾
纏?」

  李小波道:「是呀!姐夫,你和她是什麽時候有一腿的?」

  「閉嘴!」

  洛幽婵怒叱道。

  火龍道:「楊孤鴻,我們還要不要繼續演唱?」

  李小波立即就彎腰下去要撿那丢失在地闆上的小木棍兒,卻被洛幽婵先一腳
踩在了鞋底,李小波站直身,尴尬地笑道:「嘿,我本來是好心撿起來讓你敲姐
夫的頭的,你不喜歡,我就不撿了。」

  楊孤鴻大叫道:「李小子,你他媽的找個好點的理由好不好?」

  「這次太突然了,姐夫,我下次會改進的。」

  李小波看看火龍,又道:「這次沒了棍子,怎麽敲鐵盤?」

  火龍道:「我看還是不唱吧!我覺得楊孤鴻好像挺怕這女人的,我們不要爲
難他了,還是回去陪她們好了。」

  「火龍,你講什麽狗屁,我怕她?我們繼續唱!」

  爲了面子問題,楊孤鴻豁出去了。

  洛幽婵恨瞪着他,道:「你唱呀!唱呀!」

  楊孤鴻洩氣地道:「你們出去,我把這女人解決了再唱,媽的,真煩!」

  李小波和火龍相邀回去陪他們各自的老婆了,他們清楚,他們的老婆比楊孤
鴻面前的白發女人還要煩,但還是必須陪的──不管多煩!

  此時,廳裏隻剩下四個人了,兩個婦人坐在椅子上不動聲色地看着一男一女
相峙着,女的抓着男的雙臂,仰首凝視着男的,而男的不敢與女的對視,也學女
的一樣仰首──差就差在他是在看屋頂,嘿嘿!

  「你看什麽?」

  洛幽婵心想:難道屋頂有她好看?

  她想不明白爲何楊孤鴻此刻不敢與她對視,這不像他的性格,她卻不知道,
在瑤琴面前,楊孤鴻絕不敢太放肆。

  這世上,也許沒幾個人能明白,就連瑤琴本人也不清楚的。

  楊孤鴻歎道:「你不是說能動的時候就殺我嗎?爲何現在還不動手?若你下
不了手,那麽,就爲我畫一幅像吧,嗯?」

  「誰說我下不了手?你跟我回去,看我如何宰殺你!」

  洛幽婵死硬要楊孤鴻回幽憐齋,她有很多事必須在隻有她兩個人的時候談判,
要知道,這裏還多了兩雙陌生的眼睛,這是她不希望的存在。

  「如果你的房裏有我的畫像,我就回去。我曾經說過,隻有你爲我畫像的時
候,我才回去的。」

  洛幽婵反駁道:「你不是這麽說的,你說我心裏有你的畫像的時候,你就回
來,這就是你說的。」

  楊孤鴻俯首緊盯着她,道:「我以爲你不會記着我的話,原來你記得比我還
真确的,那麽,你的心裏有我的畫像了嗎?」

  「沒有,也絕不會有!」

  「那我也絕不會跟你有任何關系!」

  楊孤鴻說罷,忽覺得自己已經被人抛得淩空飛翔了,可是沒飛多久竟然就掉
落在地闆上了,,原來在天空飛的代價竟是如此般的疼痛?

  他還沒爬起來,就沖着洛幽婵罵喊道:「洛幽婵,你這瘋女人,有了勁,就
甩你老公?告訴你,老子絕不回去,除非你跪下來求我,媽的,好痛!」

  洛幽婵已經飄身落在他身旁,沖着他的嘴巴就是猛烈的一拳,同時道:「别
以爲我不敢殺你,我隻是因爲發過誓,讓我知道是誰在唱歌,我就打爛誰的嘴,
這次我就先捶爛你的嘴,下次再殺你。」

  說着,她已經擂了楊孤鴻的可憐嘴巴許多重拳了。

  楊孤鴻被她壓在地上,隻是叫痛,終于從他的嘴裏流出了血,洛幽婵看到鮮
紅的血,粉拳就定在半空中。

  楊孤鴻道:「打夠了吧?」

  「還沒有。」

  洛幽婵被楊孤鴻的語言一激,又欲再打,卻被跑過來的張思雨抓住了她的手
腕,她扭頭一看,道:「你是誰?爲何要抓住我的手?」

  張思雨冷冷地道:「我不準你再打他!」

  洛幽婵道:「他是你什麽人?」

  張思雨怔了一下,道:「他是我女兒的丈夫。」

  洛幽婵雙眼神芒一閃,勁氣運到手腕,硬生生地震開張思雨,一拳就打了下
去──不同之處是這拳打在楊孤鴻的胸膛上,她的話跟随她的拳頭蹦出:「你這
大色魔,你沒事要這麽多女人幹嘛?」

  楊孤鴻道:「洛天不是也很多女人嗎?你爲何不說他?」

  洛幽婵氣道:「他和你不同。」

  楊孤鴻道:「什麽不同?他不是男人嗎?大家都是男人,他能有,我當然也
能有,況且,我有多少女人,好像與你沒多大關系耶?」

  洛幽婵想不到楊孤鴻會說出如此之話,是的,她也許心不甘情不願,可是,
他怎麽能說沒有關系?正因爲關系密切,她才不能忍受他有許多女人。既然他這
麽多女人,爲何當初要她?

  她越想越氣,怒道:「楊孤鴻,你是不是想逼我現在就殺了你?」

  她剛說罷,忽感脖子上一冷,張思雨的劍已經架在她細白水嫩的頸項,她的
心一寒。

  瑤琴終于站了起來發言道:「你是幽婵?」

  張思雨的劍移開了一點,洛幽婵轉臉盯着瑤琴,不知爲何瑤琴會如此親切地
稱呼自己?

  她道:「是的,你又是誰?」

  「明月峰瑤琴。」

  洛幽婵的臉色劇變,顫着聲音道:「瑤琴?」

  瑤琴道:「當年林嘯天上明月峰挑戰我之時,說若他死了,讓我通知兩個女
人,叫她們不要等他了,其中一個就是你,另一個是──」「阿蜜依是吧?」

  洛幽婵截斷瑤琴的話,接着道:「然而,他未死,爲何卻直到半年後才又重
出江湖與武林四大家竭死一戰?」

  瑤琴道:「或許他是爲了澄清一些事。」

  洛幽婵道:「我知道他是爲了澄清,因爲那些事根本不是他做的,他絕不是
個做事不敢當的人。這些都不要你對我說,我和阿蜜依比你了解得更多。我隻想
問你,在那半年裏,他去了哪裏?」

  瑤琴平靜地道:「無可奉告。」

  被洛幽婵壓着的楊孤鴻突然道:「洛幽婵,你如果要和人談話,請另選地方
坐好。老實說,你坐在我的肚皮上,卻談着你以前的情人,這令我心裏真不是那
味兒。」

  張思雨的劍回到了劍鞘裏,她知道這個被楊孤鴻認作幹娘的明月峰上代月女
與這洛幽婵其實是情敵,隻是洛幽婵并不知道林嘯天在那半年裏是留在明月峰的,
也就是說,洛幽婵并不知道林嘯天與瑤琴之間的情事。

  洛幽婵道:「你心裏不是味兒,幹我什麽事?」

  「很好,這是你說的,洛幽婵,既然如此,你就繼續思念着你的空白情人,
老子要走了。」

  這些話從楊孤鴻流血的嘴裏說出,帶着些許的血腥味道。他的雙手抓在洛幽
婵的腰部,用力欲把她移到一邊,她卻趴俯下來,胸脯緊貼着他的胸膛,雙手環
過他的頸項死抱着他不放,也顧不得盤問瑤琴了。

  其餘兩女都是一愣:這女人剛剛還說愛着另一個男人,爲何現在抱着楊孤鴻
不放了?

  楊孤鴻道:「你這女人,到底愛誰?」

  洛幽婵嗔道:「反正不會愛你。」

  楊孤鴻苦笑,道:「你若不殺我,不打我了,請讓我起來,要抱多久,我讓
你抱好了。是了,你不是有事問我幹娘嗎?」

  洛幽婵不明白了,道:「你的幹娘?」

  楊孤鴻指着站在身旁的瑤琴,道:「她就是我剛認的娘,以後或許也是你的
娘,你的态度要對她好一點,嗯?」

  他不忘對洛幽婵使了一個鬼臉,弄得洛幽婵氣不是,惱不是,隻脹得滿臉通
紅了,嗔道:「她能大我幾歲?作我的娘?呀!楊孤鴻,你占我便宜,我下次拿
劍刺你!」

  羞怒地從楊孤鴻身上爬起來,飄身飛出大地之聲。

  張思雨忙把楊孤鴻從地上扶起來,擦去他嘴上的血迹,心痛地道:「這女人,
也真夠狠的。」

  她終于忘記了,她曾經徹實地閹過楊孤鴻的──若洛幽婵這幾拳算狠,那她
又該屬哪個等級呢?

  「不!」

  瑤琴看着洛幽婵消失的方向,喃喃地道:「她以前是個很可愛的女孩,也很
可憐。聽說,她的那一頭白發,是因爲林嘯天挑戰我的第三天白的,她不吃不喝
等了那男人三天兩夜,終是沒見他回去,反而白了一頭黑靈靈的發。但這雪一樣
柔潤的白發,卻也更使她美麗增色了。唉!她對林嘯天用情絕深,卻不知爲何與
你糾纏上了?」

  她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臉是對着楊孤鴻的,無疑是在詢問楊孤鴻。也是,
這孩子怎麽和他的兩個父親的情人有這麽多的糾纏呢?養父的小情人讓他收納了,
難不成他還想收納他生父的情人嗎?

  瑤琴糊塗了。

  楊孤鴻驚道:「她的頭發是因爲思念至深而變白的?」

  瑤琴道:「嗯,應該是的。孤鴻,我要回古風榭了,你要不要跟我們過去看
看?」

  楊孤鴻笑道:「娘,我也正想過去。」

  他的手悄悄地在張思雨豐滿的臀部摸捏了一把,朗笑出聲,放開張思雨,跟
随在瑤琴身後,前往古風榭去了。

  夢香和抱月估不到的是,楊孤鴻竟然也跟着瑤琴來了。這男人的到來,也就
說明她們不得安甯了。

  一到古風榭,張思雨就回她自己的寝室了,楊孤鴻跟着他剛認的娘進入房裏,
看見夢香和抱月,就欲跑過去摟住抱月,卻被夢香擋住了。

  喲!這女人怎麽了?明知道他和抱月是兩情相悅,爲何偏偏要做這種棒打鴛
鴦的缺德事?

  難不成夢香是想讓他抱她的?唉!有這可能!天才自大地想着,摟抱之勢依
然未改,卻被突然頂在他胸膛的劍阻止了。

  喲呵,是誰用劍針對他?怎麽他就看不清夢臭屁的劍是如何指着他的心胸的?

  沒這可能,絕對是這劍早已經直擺在他眼前,隻是他看着抱月的時候未看到
罷了,真是不懂事的爛劍,得把它抛到一邊去。

  去!什麽東西?他的手指就輕捏着劍身,輕移到一邊——咦?怎麽就移不動
了?好,搬不開你,我還躲不了你嗎?他就偏身過去,豈知那劍還是指着他的良
心?唉!這次無論如何良心都受到指責了。

  他道:「夢臭屁,我哪裏對不起你了,拿劍直指着我?」

  夢香道:「别以爲你認了師傅作乾娘,就可以爲所欲爲,不經我的允許,你
還是不得碰抱月。」

  原來還是這檔子事!楊孤鴻看看夢香背後的抱月,笑道:「不準我碰抱月,
那麽碰你可以吧?」

  夢香一怔,叱道:「不可以!」

  楊孤鴻笑道:「我好像記得你的胸脯很柔軟,你不記得你讓我靠在你那裏了
嗎?」

  嘿哈,那絕對不是夢——「我記得你哭了,你還記得嗎?」

  這是夢香的回答,黃天才一聽,眼睛都睜大了:那絕對是做夢的。

  他道:「是嗎?我不記得耶,是了,夢臭屁,我什麽時候靠在你胸脯上了?
你像沒有這回事哩,大概是我們都記錯了,一定是記錯了,是吧?」

  爲了不讓他靠在女人上器的事情敗露,他隻好像李蕾一樣來個選擇性記憶,
否則讓人誤解爲他喝不成奶而像娃娃一樣哭鼻子就不好了。他楊孤鴻是天才,絕
不是笨小孩!

  「你們兩個别吵了。」

  瑤琴笑看着兩人之間的鬧劇,剛記起要勸說。

  夢香氣道:「師傅,是他自己不檢點的。」

  她把劍收了起來,眼盯着楊孤鴻,似乎還怕這頭色狼趁機逮住她。

  楊孤鴻道:「放心,我很檢點的。娘,你帶我來這裏,不是讓你的徒弟拿劍
指着我的胸膛的吧?」

  瑤琴一笑,道:「香香、抱抱,從今天開始,他就是你們的大哥,以後别再
欺負他了。」

  夢香嗔道:「是他欺負人的,我們怎麽欺負他?」

  抱月一口就道:「師傅,抱抱不要做他的妹妹。」

  楊孤鴻一聽兩女的乳名,大是來了興趣,嘿,香香和抱抱?他怪叫道:「香
香,來香一個;抱抱,來,讓老公抱抱,哈哈!」

  「噗!」

  誰?誰?誰又敢打老子的臉了?楊孤鴻摸着自己被夢香甩打的臉猛的搖頭,
要想清楚這突來的一個耳光是怎麽回事,然後看到夢香怒色的可惡的雙眼,他就
粂得直蹦起來了,指着夢香叫喊道:「夢臭屁,别以爲我不敢打你,好歹我現在
是你的大哥,你要看清楚狀況,以後你得聽我的。」

  夢香道:「誰承認你是大哥了?」

  抱月也道:「我也不承認。」

  無論如何,她隻要當楊孤鴻的妻子,讓她作楊孤鴻的妹子,誠然是不可能的。

  楊孤鴻當然也瞭解這點,于是笑道:「其實妹妹也可以是妻子的,抱月,我
說過的話我總記得的,嗯,你是我一輩子的嬌妻!」

  抱月的俏臉兒一紅,幸福地笑了。

  瑤琴知道抱月早就對楊孤鴻心有所屬,也不說什麽,但卻氣壞了夢香,這女
人怎麽也不承認楊孤鴻與抱月之間既存在的事,她道:「抱月,你記得你說過的
話。」

  抱月的臉拉了下來,細聲道:「姐姐,抱月沒忘記的。」

  夢香勝利似的朝楊孤鴻笑了笑,那意思仿彿在說:瞧,怎麽着?

  活把天才氣得吐血,他抓狂地道:「夢臭屁,出來!」

  夢香道:「不出。」

  「你不敢?」

  嘿嘿,女人就是膽子小,這沒得說的。

  夢香正眼不瞧他,隻是道:「我是不屑跟你這種人計較。」

  此時,抱月已經扶着瑤琴坐到了床沿,對峙着的就是這對冤家了。

  楊孤鴻突地說道:「把面紗取下來!」

  夢香一愣,道:「爲何要取下面紗?」

  楊孤鴻道:「好叫人看清你的嘴臉,别總是掩着亂放屁。」

  「呀!楊孤鴻,你才放屁,你這蛋說話這麽噁心,比茅坑裏的大便還要臭,
我不和你說了!」

  夢香轉身回到瑤琴的另一邊坐了,兩眼惡瞪着楊孤鴻。

  楊孤鴻終于感到一個獲勝者的優越了:原來就是剩他一個人傻愣愣地站着,
沒人理啊!

  嘿,嘿嘿!他在心裏笑得尴尬,口中道:「娘,你還沒告訴我,讓我來這裏
是爲什麽哩?」

  瑤琴笑道:「沒什麽,就是想叫你認識兩個妹妹。」

  「這樣呀!她們我早就認識了,不過——」

  他故意看看兩女,邪邪地笑道:「她們不是我的妹妹。」

  抱月甜蜜地怨了他一眼,而夢香聽了他的話,立即給他一注強瞪,吓得他更
緊縮了出門去,房裏的三女輕笑出來了,瑤琴道:「這孩子!」

  夢香道:「師傅,你認了他,他以後就有藉口欺負香香了。」

  瑤琴笑道:「哦?但是,爲什麽我隻看見你欺負他,好像是你打他,他也不
敢還手的?」

  夢香臉泛紅。

  抱月問道:「姐姐,爲何他都不打你的?」

  「這我怎麽知道?」

  即使知道,夢香也是不會說出來的——瑤琴和抱月都明白這一點,所以對于
夢香的回答,抱月是氣得嘴兒嘟,瑤琴卻是付之一笑,與此同時,夢香想起楊孤
鴻的:這輩子絕不對你出手。

  是的,不管她要不要,那混蛋都給了她這樣一個承諾,也不管他做不做得到,
至少他曾經爲她而做出如此的決定,這在暴力之後的溫柔誓言,在那一刻,幾乎
擊潰她所有的心理防線,攻入她的心扉,在她孤寂茫然的心潮,爆起驚天浪潮。

  楊孤鴻出得瑤琴的房,本想到張思雨的房裏去,張思雨的房與瑤琴的房間幾
乎是相對,相隔也不遠,不用走幾步就到了,隻是在這其間被一個不大不小的花
圃攔隔開來。這古風榭是專爲女客留宿的院落,在大地盟的衆院落中雖屬占地小
的,但總花了些地方在精緻上,比如在這小小的院落中間再安排一個挺不錯的花
圃兒之類,雖說不怎麽樣,也真夠看的,或許也有點實際作用——至少讓女人們
在半夜甜夢的時候間雜着聞到零星的花香味兒。

  花圃邊的一塊圓滑的石頭上,此時正坐着一個美麗的少女,她的臉盤很是豐
滿圓潤,發不長,就那麽緊貼在她白晰厲緻的臉蛋上,顯得青春而活潑,然而,
現在她卻不是活潑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如果一個女人看着腳下的即使凋
謝的花兒沉思并且流出眼淚灑滴言些殘花,還有人說這女人是活潑的,則這個人
一定是傻子!楊孤鴻當然不是傻子——哪怕真是,他也會把自己當天才處理,所
謂的天才型的歌神或天才型的拳王,他一點也不謙虛地推薦自己。

  楊孤鴻輕走幾步,在少女的身旁站定了,少女擡首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垂下
首去,仿彿沒看見他一樣,這使楊孤鴻徹底失望了——原來天才也有被人忽略的
一天。

  他道:「你叫絲嫫?」

  少女嬌軀微顫:這人怎麽知道自己的名字?是花浪說的嗎?她再次仰首,道:
「嗯,你怎麽知道的?」

  楊孤鴻蹲了下來,道:「你不是花浪的女人嗎?爲何到這裏來了?你哭了,
淚珠兒滴落哩,來,我幫你擦擦。」

  他舉起衣袖拂過絲嫫的臉,絲嫫沒有拒絕他,其實這個魯莽的男人,給她的
記憶也是很深的,在他與花浪打架那天,钬不但把兩隻鞋子擲在她的胸脯,且在
大街上壓着她,她怎麽可能不記得這男人呢?

  她喃喃自語道:「絲嫫是不是很沒用?」

  楊孤鴻征仕:原來她是因爲刺殺花浪不成功而傷心的,唉!還好她沒有成功
——如果她有用了,那他楊孤鴻就沒命了。他大是愉快地道:「沒用的好,嘿,
沒用的好。」

  絲嫫甩開他的手臂,怒叱道:「楊孤鴻,你在說什麽?」

  楊孤鴻方始醒悟自己一時興奮說錯了話,忙道:「沒說什麽,是了,你怎麽
個沒用法了?」

  事到如今,隻好轉移話題——但願嫁接成功。

  絲嫫恨道:「我不能殺了他!」

  楊孤鴻知道她要殺的是花浪,卻假裝不知,道:「他是誰?」

  「爲什麽要跟你說?」

  是呀!爲什麽要跟我說?不說就不說,我楊孤鴻稀罕?再說了,咱楊某人早
就知道了,而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哩,你知道是誰要了你的初夜嗎?不知道吧?誰?

  我,楊孤鴻。

  絲嫫看着他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卻不說話,猜不透這男人有什麽好得意的,
她道:「花浪把我和另外五個姐妹安排在這裏住了,我們問他爲什麽,他說,叫
我們來問你。」

  啊哈?花浪這鳥人竟然把這六個全部推到他身上了?問他?他楊孤鴻能說什
麽?真是頭大的問題。

  他站起來就想逃,被絲嫫扯住衣角,聽她道:「你一定有問題,不然爲何急
着逃跑?」

  「沒有,絕對沒有,我隻是無法回答你的問題,所以想去先問過花浪,然後
再回來答你。」

  楊孤鴻急中生智——這是天才的絕招嘛!

  絲嫫放開他,道:「我知道你能夠回答的,花浪把我丢到這裏也就罷了,然
而,讓他的許多女人都離開了,卻沒叫她們五個離開,隻是也不要她們了,讓她
們和絲嫫一樣住到這裏,而她們和絲嫫一樣都是在同一晚失身的,問題可能出在
這裏,但究竟是什麽問題,絲嫫是不明白的。我知道你是明白的,不然花浪不會
對我們這麽說。姐姐的仇是報不了的了,父親他不會因爲姐姐的自殺而出兵對付
仙緣谷,而我根本無能力殺得了花浪。絲嫫想回蛇神部落了,可是對花浪卻有着
某些依戀。我不想步姐姐的後塵,愛上花浪這種人是姐姐一生的錯,絲嫫不想像
姐姐一樣錯到底。」

  她仿彿是對楊孤鴻說話,但聽在楊孤鴻耳裏,更像是自言自語,楊孤鴻多少
懂得,這叫絲嫫的美麗少女是愛了花浪的,隻是她爲報仇而來,卻有了愛。這有
點像施曉雲,唯一不同的是,他很疼寵施曉雲,而花浪卻是不愛她的。

  他歎道:「她們五個呢?」

  絲嫫道:「她們在求萬妙神尼給她們落發。」

  楊孤鴻大驚:「什麽?她們要當尼姑?」

  「嗯。」

  「她們在哪裏?」

  絲嫫指了指萬妙的屋子,道:「就那間房,不知神尼有沒有答應她們?」

  她得不到楊孤鴻的回答,因爲楊孤鴻已跑向那間房了,她看着楊孤鴻的背影,
冷哼道:「什麽嘛!人家要當尼姑,什麽事?看急得,好像是你的婆姨要出家一
樣,好不要臉!」

  說罷,她繼續沉思,但沒有再落淚,楊孤鴻的到來,似乎把她的傷感打斷,
要尋回眼淚,應該還得要一些時間吧!

  她暗自歎息。

  楊孤鴻敲響萬妙的門,妙緣出來開門,看見是他,便道:「你怎麽來了?」

  「進去再說。」

  他閃進屋裏,張思雨也在,隻見那五個女孩跪在萬妙面前,而萬妙正在說出
菩薩般心腸的話。

  「既然你們一心向佛,我就代菩薩剃度你們,斷了你們的塵根,好讓你們更
能接近我佛。神啊!救救這些命的女孩兒吧!阿彌陀佛!」

  楊孤鴻看見這萬妙手裏竟然拿了一把剃刀,媽的,夠狠!嘴裏說什麽菩薩的
話,卻要拿刀把人家女孩子的一頭美好的青絲給斷了,這老尼怎麽就這麽狠?絕
不能讓她們當了尼姑,不然這世上又會多出許多狠心的尼姑了。唉!

  楊孤鴻懷着打救世人的心,大喊道:「刀下留情!」

  萬妙正爲自己庵閹的義工的增加而暗自歡喜,誰知竟來了個程咬金,咬着牙,
嘴裏喊着些什麽「刀下留情」一看,卻是那個已經騙走她一個義工的楊孤鴻,更
是打從心裏頭急了,手上的刀猛的往那黑秀秀的發頂亂刮,又聽得那女孩叫道:
「哎呀好痛啊!神尼,我不當尼姑了,當尼姑原來這麽痛的,嗚嗚,流血。」

  「沒事,沒事,我一時不小心刮破了點皮。」

  萬妙開始解釋,但那女孩子已經護住了頭不讓她繼續作惡了,她就另轉目标,
剃刀再舉,落到半空中,就被前來的楊孤鴻阻止,萬妙的手被楊孤鴻抓住,這老
尼的臉也像她的徒弟妙緣小尼一樣變紅了,嘿嘿有趣!

  楊孤鴻道:「你這老尼姑,我不是叫你刀下留情嗎?爲何偏偏把我的女人的
頭刮破了,啊?」

  萬妙叱道:「楊孤鴻,把你的髒手拿開,本神尼收弟子,與你何關?再說她
們是花浪的女人,什麽時候輪到你管?」

  屋裏衆女都看着僵持的兩人,不明白爲何楊孤鴻說五女是他的女人。

  那個被剃刀刮破了皮的女走過來道:「楊孤鴻,說我們是你的女人?」

  楊孤鴻笑道:「我想應該算是吧!」

  女孩接着就給了他的笑臉一巴掌,令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我們已夠苦的了,你還來這裏說風涼話?我依敏生是浪公子的人,死是浪
公子的鬼,做了尼姑也是浪公子的尼姑!」

  女孩在打了楊孤鴻一巴掌之後唠唠叨叨地說着。

  楊孤鴻平白無事挨了她的耳光,比夢香打的還要痛些,放開萬妙的手,正想
癹作,看見她流了淚,火氣隻得急降下來,轉身對萬妙道:「神尼,去,去讓她
們作無心的尼姑好了,老子挨了一巴掌,沒心情當救世主了。」

  唉!這救世主難當呀!怨不得許多人都想成爲毀滅者了,難怪!

  萬妙卻道:「家玲、雨妙、紅胭、付顔,你們是否也作花浪的尼姑?」

  跪在地上的四女都點了點頭。

  萬妙歎出一口氣,把手中的剃刀交給妙緣,道:「萻薩啊!原諒我一時不察,
差點害我佛再度蒙羞。」

  說着,她不經意地看看張思雨,看來這「前度」令菩薩蒙羞的人兒定是張思
雨了,她接着道:「你們都與菩薩無緣,菩薩是不喜歡男人的,而你們心中都向
着男人,本神尼就不敢爲你們剃度了,都起來吧!」

  楊孤鴻聽了,驚愣住了:這神尼對菩薩的理解怎就這麽超前,與妙緣小尼的
解釋很有得一拼耶,不怪每次提到你老爹,她都臉紅了。唉!神尼,果是神尼也!

  四女起來,萬妙又道:「我可以給你們介紹個好去處,你們去找明月峰的夢
香吧!明月峰也是專收女徒的,且沒了菩薩,她們是會們的。」

  依敏道:「謝謝神尼。」

  萬妙道:「不必謝,你們可以出去了,我要燒香請求菩薩的原諒。」

  依敏率着四個女孩出屋去了,楊孤鴻看看張思雨,隻見她眨了眨眼,那意思
是讓他趕緊離開,他又看着妙緣壞壞笑了笑,弄得妙緣淡紅上臉,才舉步出了屋。

  卻見五女中最爲嬌小玲珑的俏麗女孩在門外等他,他道:「你不去找夢香嗎?」

  她垂着道:「我的鼻子很靈敏——」

  「啊?——」

  楊孤鴻不明白地驚呼一聲。

  「剛才我走過你身旁時聞到一陣很熟悉的味道,但我确切地知道我沒有和你
接近過的,怎麽可能留存有你的味道的記憶?」

  女孩有些迷茫。

  楊孤鴻笑道:「那是你的錯覺,唔,你叫什麽名字?」

  女孩仰首道:「我叫雨紗。」

  楊孤鴻道:「挺可愛的一個名字,像你的人一樣可愛。」

  雨紗道:「謝謝,你也是個很帥的男人,和浪公子一樣的帥。剛才你說我們
是你的女人,是真的嗎?」

  楊孤鴻的手撫摸着她的靈秀的黑發,她沒有抗拒。

  楊孤鴻道:「如果你願意,就是真的。」

  雨紗的小臉上綻放了笑,雖是很淡的那一種,卻能看見她是歡欣的,她道:
「我原來很喜歡浪公子,可是他不要我們了,不知爲何,他隻要了我們一次就抛
棄我們。隻是令雨紗不明白的是,在他要我們的那一晚,竟不準我們點燈,他以
前都喜歡打燈的。另外就是,他身上的味道也和以前不同了。不管怎麽變,一個
人的味道是不會變的,雨紗清楚記得那晚是一種濃濃的汗味兒之中夾雜着抺不去
的清香,那是令女人歡喜的男性之香。雨紗在浪公子身上從來沒聞到過,隻是剛
才走過你身旁時,我聞到了,但少了那濃濃的汗味以及女人的體香。或許你身上
的清香很少人能聞到,但雨紗卻是能聞到的,且記在了心裏,你懂我說什麽嗎?」

  楊孤鴻聽得已經汗流浃背了,他知道雨紗聞到的清香來自地泉乳,因爲他曾
經泡在地泉乳裏,也聞着這種淡淡的清香,隻是他料不到他吸收了地泉乳之後也
會把這種特性吸收了。

  雨紗笑着看他,道:「很少人能夠确切地聞到的,隻有雨紗能夠,你現在又
有了汗味兒了,其實雨紗也喜歡你身上的男人的汗味。雨紗過去了,或許雨紗會
和她們說說心事,她們都是雨紗的好姐妹哩!」

  她轉身蹦跳着走向瑤琴的房間,在那間房裏,有着太多令楊孤鴻心跳加快的
東西,他看着她靈巧的身影,心想:花浪,你怎麽就收了這麽個靈敏的小女人?

  絲縸也已回房去了,不知哪間是她的房?

  古風榭的空曠裏隻有楊孤鴻高大的身影,他長歎一聲,邁開他的長腿,走出
了這個院落。



.
2016-9-3 08:3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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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倩影】(卷02)(126-130)作者:浮生似夢

.


                  【神雕倩影】(卷02)126



作者:浮生似夢

      ***    ***    ***    ***

           第126章纏纏綿綿意亂情迷

  仿佛很柔很柔的纏綿的箫聲訴說著很深很深的感情──楊孤鴻把這無比憂怨
的箫聲認作男人的哨嘴(口哨)在他回到瘋人院時,他又聽到了這種哨嘴,他知
道,是他的小啞巴又在了。

  楊孤鴻出現在房門前,箫聲立即停止,衆女盯著他,野玫瑰埋怨道:「楊孤
鴻,你聽到曉雲的箫聲,不會在外面等一會嗎?你來了,我們的小曉雲怎麽還敢
吹奏?」

  「也不見我唱歌時你們這麽著迷。」

  楊孤鴻說著,走到施曉雲面前,她此時正優雅地坐在椅子上,雙手輕托著她
大哥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精靈似的雙眼緊盯著楊孤鴻的走近。

  楊孤鴻道:「爲什麽不吹了?」

  施曉雲不說話,隻是抱著箫站起來似乎是準備走人了,在她走過楊孤鴻身旁
時,楊孤鴻把她摟在了懷裏,道:「小啞巴,你要走了?」

  施曉雲略掙紮,細聲道:「你讓我回去,我已經在這裏等你回來了。」

  楊孤鴻失笑道:「你答應等我回來,而我一回來你就要走?」

  施曉雲點點頭。

  楊孤鴻道:「不走行嗎?」

  還是沒有回答,施曉雲仍然一如既往,惜話如金。

  楊孤鴻看了房裏衆女,忽地道:「我想帶曉雲到龍城裏轉轉,晚飯時回來,
你們支持嗎?」

  張詩其實已經熟睡,野玫瑰點頭表示支持,冷晶瑩不明白地道:「小曉雲是
你的女人,你帶她去哪裏,還需要經過她們的同意嗎?」

  施曉雲把臉埋在楊孤鴻的胸膛,腳兒在地上輕輕一跺,道:「阿姨,人家不
是。」

  杜鵑道:「哥,你今天急急忙忙地與我們公子出去,是爲甚事?」

  楊孤鴻眼裏閃過一絲悲色,然後笑道:「沒什麽,他想找我打架,後來不打
了,他又叫我和他去青樓,我知道小啞巴在這裏等我,所以盡早回來了。杜鵑,
待會我把水仙帶回來,你們兩姐妹又可以在一起了。」

  杜鵑驚道:「哥,水仙姐姐同意了?」

  楊孤鴻道:「我隻想再問你一句,水仙是不是也像你一樣?」

  「嗯,水仙姐姐也像鵑兒一樣愛哥的。」

  「這就行了。」

  楊孤鴻一笑,又對陳醉道:「醉姐,你不說話嗎?」

  陳醉道:「隻要曉雲不反對,你對曉雲做什麽都無所謂。」

  在楊孤鴻懷裏的施曉雲突然喊道:「我不跟你出去,我要回房了,你放開我!」

  「這怎麽行?我今天爲了你,挨了徐老頭一掌,現在心口還有點痛痛的,你
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嗎?」

  他開始耍無賴了,抱起施曉雲就往外走。

  施曉雲掙紮著道:「大嫂,救救曉雲,他是曉雲的仇人,曉雲不要跟他出去
玩的。」

  楊孤鴻笑道:「她都少個人來救,怎麽救得了你?啊!小啞巴,我不是說了
很多次你大哥不是我殺的嗎?你總是這麽固執!我們這就出去買把匕首,好讓你
再捅我這仇人發洩發洩。」

  施曉雲老實地叫道:「我沒有錢了。」

  此時,兩人已經走離那間房很遠了,楊孤鴻幹脆把施曉雲整個橫抱著,俯首
邊走路邊盯著她的臉,笑道:「我借給你──不過,你要記得還哦!」

  楊孤鴻走過大廳時,好些人都在,他打了聲招呼,便見到趙子豪身邊的那個
抱著嬰兒的美麗少婦拿雙眼瞪他,他心中一驚:李小曼?

  他趕緊俯首吻住施曉雲的小嘴,就這麽地走出大廳,走出了瘋人院。

  ※※※出到大街上,楊孤鴻還是抱著施曉雲,對於街上殺過來的千萬雙眼睛,
他仿佛沒看見似的,隻是逗笑著施曉雲。

  「小啞巴,你說,這街上的人爲什麽總是看著我們?是不是我頭上長了大花
朵了,啊?」

  也許隻有楊孤鴻才能說出這種話了,這好像是天才的說法。

  施曉雲想:這男人的臉皮厚得無話可說,就連最無恥的人可能也無法問出這
種傻子問題,他竟然問了,且很認真的樣子。她幾乎覺得臉燃燒著了,臉一定是
很紅的了吧?她看不到自己的臉,隻看到笑得很白癡的楊孤鴻,而這個男人竟然
在大街上橫抱著她,且不時地吻著她的臉、她的嘴、她的眼睛兒,特此引來無數
雙陌生的奇怪的眼睛,也就是這些眼睛令她想鑽到世界的最黑暗處,讓所有的眼
睛失去作用,從而無法看到她被這個仇人如此的對待。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有這麽一天,甘心讓楊孤鴻抱著她走在大街上。這個
帶人到她家把她大哥逼死的男人,她本來是恨他恨到骨髓裏的,如今呢──仍然
是很恨的,可是從這恨中似乎又多一種很深的元素,這在她純淨的思想裏,是不
可解釋的,隻是總糾纏著她純真的心靈。

  不單是恨的!她心裏明白,她對這個男人有著比仇恨還要深的感情,隻是,
她應該擁有這情感嗎?若大哥知道,大哥會原諒她嗎?大哥的想法是她想不通的,
爲何要把妹妹交給敵人呢?如今大哥死了,而他的敵人卻活得好好的,她施曉雲
也活得好好的,這個敵人也就好好地成了她的仇人了,可是,現在怎麽樣呢?她
竟然讓這仇人抱著她滿街走?或許吧!她沒能力報仇,但,也不該讓仇人抱著自
己呀?然而,她又怎麽抗拒呢?她的力氣很小啊!

  況且,這仇人,在今日裏救了她──在徐飄然的銀光閃閃的掌刀朝她砍下的
瞬間,她以爲自己就要去找大哥和爹娘了。是的,她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死亡的來
臨,可是死亡沒有來臨,來的竟是她的大仇人,並且爲她擋下了這緻命的一掌,
這一掌不但擊在了楊孤鴻的胸膛,擊碎了他胸膛上的衣服令他口吐鮮血,也擊在
了她的心房,擊打著她心裏仇恨的血從而化作眼淚。在那一刻,她嘗到像大哥拿
劍自殺時一樣的錐心疼痛,她的手不聽使喚地爲他擦拭著嘴角的紅血。是的,她
說著且時常思想著要殺這個男人,隻是當這個男人被別人打傷時,她爲何感到心
痛呢?

  應該找一個理由的,不然大哥會怪她的──就這樣認爲吧:這壞人若被別人
打死了,她怎麽報仇?所以她才不想他被別人打死,即使打傷也行的。嗯,就是
如此了。

  施曉雲如此想著,在她單純的靈魂裏,有過突發的龐大的仇恨,隻是時間總
要洗清一些東西,另塗上一些色彩,在她少女的心靈,仇恨堅持了太久,需要另
一種情感替代。

  「爲什麽不回答我的話?你看著我發呆幹嘛?」

  楊孤鴻見她一臉的沈思,忽怨忽憂的,很是奇怪。

  施曉雲被楊孤鴻打斷了思緒,便細聲道:「你放我下來好嗎?」

  楊孤鴻道:「爲什麽?我抱著你不是很好嗎?你看,你要去哪裏,我就抱你
去哪裏,也不用你累著,你自己走路很累的。」

  「可這是在街上,很多人看哩!」

  楊孤鴻道:「幹我屁事!要看就看,與我無關。」

  「你──」施曉雲想發作,又不知應該如何發作才對。

  楊孤鴻見她真的有些氣嘟嘟的了,就放下她,讓她站著,笑道:「我怎麽了?
我這不是放你下來了?喏,小啞巴,那邊有賣刀的,我去給你買一把。」

  說罷,他就往刀販子走去,施曉雲想叫住他,但張口無言,隻得看著他走到
刀販面前,半蹲了下去挑選著他要的刀。

  「這位小妹妹,爲何不跟你的情人過去,一個人在大街上呆站著?」

  從施曉雲背後響起這個聲音,仿佛又陌生又熟悉似的,她心頭大震,回首看
見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女郎,這女郎的面相竟令她感到熟悉,隻是她對這女人
太陌生了,她看著這個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女人,迷茫地道:「姐姐,我們見過嗎?」

  女郎一笑,道:「以前沒見過,此刻見過了。」

  施曉雲仰看著女郎塗得豔麗的濃妝臉龐,那裏的線條顯得陽剛而明朗,她道:
「可是我總覺得姐姐好眼熟耶!姐姐,你很像、很像──」女郎一驚,截住她的
話,道:「嗯,這就說明了我們有緣,不如我認你做妹妹吧?小妹妹,你叫什麽
名字?」

  施曉雲道:「姐姐,我叫施曉雲。」

  「哦!多可愛的名字,像你的人一樣可愛哩!」

  施曉雲甜甜一笑,道:「可是姐姐還沒給曉雲說出你的名字哩!」

  女郎略爲沈思,道:「我叫雲雪,你以後就叫我雲雪姐姐好了。是了,你爲
什麽不跟著他?」

  雲雪指了指楊孤鴻的背影,「他是你的情人嗎?」

  「不是!」

  施曉雲連忙否認,「他是我的仇人。」

  女郎不感到驚訝,反而笑道:「哦!是嗎?那你爲何還要讓他抱著滿街走呢?」

  施曉雲不懂回答了,隻懂用臉紅來處理此種情況,垂首不言。

  女郎舉手撫摸著她的秀發,歎道:「曉雲,他爲什麽要給你買刀?」

  施曉雲道:「以前曉雲經常拿匕首刺他,每次都刺不進去,還被他把刀奪走
丟了,我就去撿回來,可是有一次我真的刺進了他的胸膛,那把匕首就再也沒有
回到曉雲的手中了。他說再買一把給曉雲,他以爲曉雲活著的理想就是報仇──」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流出來了,「他怎麽知道,其實曉雲很不想拿刀刺他的,
但他殺了曉雲最親愛的哥哥。」

  雲雪取出手帕,擦著她的淚水,輕道:「曉雲,別哭了,以後要照顧好自己,
記得不要離開他──嗯,他叫楊孤鴻是吧?姐姐知道他是個強大的男人,能夠代
替你哥保護你的。他過來了,姐姐走了。」

  雲雪剛舉步,施曉雲看著她的背影,突然道:「姐姐,你要去哪裏?」

  「大地盟。有空你過來,和姐姐說說話兒解解悶。」

  施曉雲沒有答言,楊孤鴻已經回到她身旁了,道:「曉雲,剛才那女人你認
識?」

  「不認識。」

  楊孤鴻道:「不認識,你和她說話?」

  施曉雲嘟著嘴道:「不說話怎麽認識?」

  楊孤鴻白眼一翻,道:「小啞巴,你還是不要說話了,你一說話就活活氣死
人,你還是作回你的啞巴,這樣會比較可愛。呐,給你刀,我選了把最好的,比
你以前那幾把好多了。」

  施曉雲不說話,也不去接楊孤鴻手中的匕首,她背轉身去,似乎很是生氣的
樣子。

  楊孤鴻道:「喲!小啞巴,你怎麽可以這樣?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別人看
見了,還以爲我楊孤鴻不懂哄女孩哩!」

  作爲一代情聖的獨傳弟子,哪能讓女人在大街上「背棄」於是他立即把施曉
雲的身子扭轉過來,照著她氣丕丕的小臉就要吻,施曉雲的手擋住他的嘴,抗議
道:「不準!」

  「楊孤鴻,你懷裏的女人挺可愛的,但請你控制些,別在大街上亂來。你難
道就不能爲我們男人保持一點基本的風度嗎?」

  楊孤鴻扭臉一看,原來是花浪──在說這屁話!

  「花浪,你又有什麽事?」

  花浪道:「沒事,隻是在大街上走走,見你不檢點,所以出言提醒一下。嗨,
姑娘,從來沒見過你,你長得真可愛,可否告知芳名?」

  施曉雲紅著臉盯了花浪好一會,忽地埋首入楊孤鴻的胸膛,好像是對於花浪
這美男子極具風度的問候難以適應。

  花浪走了過來,道:「楊孤鴻,要不要我再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楊孤鴻無奈地道:「說吧!」

  這花浪好像有點病似的,每次和他說話,總離不開「秘密」兩個字,叫他哭
笑不得。

  花浪笑道:「你的羅美女來到龍城了。」

  「啊?」

  「不必反應這麽大,」

  花浪接著道:「其中還有一個天大的秘密,還要不要聽?」

  楊孤鴻吼道:「花浪,你不要總是秘密秘密的,你不煩,老子煩!」

  「你煩?那我就走了。」

  他果然轉身離開,邊走邊道:「我剛才碰見羅美女了,她身邊多了個很英俊
的青年公子,我估計那青年是羅美女的新任情人。楊孤鴻,你又被一個女人甩了。
哈哈,看我花浪,隻有我甩女人,哪試過被女人甩的?」

  說著,他已經走遠了,留下楊孤鴻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不出一言。

  「他已經走了,你還要看多久?」

  施曉雲也是有不耐煩的時候的。

  楊孤鴻回首俯視著施曉雲,把匕首交到她手中,然後指著自己的心胸,道:
「你往這裏捅一下,看我會不會痛?騰珍如此,秋韻如此,郭美美如此,也不知
以後還會有誰?是了,小啞巴,你會不會也像她們一樣?」

  施曉雲不明白地道:「什麽一樣?」

  楊孤鴻道:「就是去找別的男人,你會不會,啊?」

  施曉雲道:「我不知道,但你是我的仇人,我是不會像她們一樣跟你好的,
我不要作你的妻子,因爲我姓施,這一點我是清楚的,我並不像他們認爲的什麽
都不懂。」

  楊孤鴻道:「假如你永遠都報不了仇,你是否永遠都待在我的身邊伺機報仇?」

  「除非我哥複活,否則我都不會離開,但我哥是不會複活的。」

  楊孤鴻一笑,道:「我覺得你不單單是爲了報仇,小啞巴,走,我們到大地
盟去。」

  施曉雲道:「你去要水仙,我跟去幹什麽?」

  「你什麽也不用幹,在旁邊看!」

  兩人進入大地盟,楊孤鴻直接前往秋韻的閨房,卻沒在房裏找到秋韻和水仙。
他提了個仆人問了,仆人說大概是在少爺那裏了,楊孤鴻便攜著施曉雲直奔洛天
的別院。

  這是個很大的院落,在這院落裏的空曠地裏,竟然還有著一個不算小的練武
場,場裏的武器架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楊孤鴻對這些武器有許多叫不出名
堂來,他覺得那些東西是多馀的了。

  這別院有個很威風的名堂,叫做天之武,彷佛要提醒大家,在這裏住的主人
是天上下凡的武鬥之神,也就是說洛天是天下第一的打架天才,這令環山村出來
的打架天才大是不爽了。

  他到天之武門前舉頭看見上面的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就又折回頭大跑出去,
留下施曉雲不明所以地站在當場,剛巧秋鳳梧夫婦從洛天的房裏出來,看見了她。

  洛嘉臉色一變,緊跑出來,到她面前,道∶「小姑娘,奶叫什麽名字?」

  施曉雲看著這個美豔的婦人,道∶「阿姨,人家叫施曉雲。」

  洛嘉道∶「奶姓施?葉緣純是不是奶娘?」

  施曉雲不敢相信地盯著洛嘉,點頭道∶「是的,我娘她叫葉緣純。阿姨,奶
怎麽知道的?我從來沒見過奶耶!」

  洛嘉笑道∶「我和奶娘是舊識,我十二歲的時候就認識奶娘了,那時奶娘可
是個大美人哩!奶長得和奶娘很像,奶幾歲了?」

  施曉雲道∶「十七哩!」

  洛嘉道∶「我剛認識奶娘的時候,奶娘比奶還大兩歲了,奶比我的秋韻大兩
歲。曉雲,奶自己一個人來嗎?」

  施曉雲道∶「我跟我的仇人來的,他出去了。」

  秋鳳梧夫婦一愣∶這女孩怎麽跟隨仇人?

  正在這對夫婦奇怪之時,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楊孤鴻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把梯子,一手提著梯子,一手拿著一小袋東
西,跑到門前,大喊道∶「讓開,讓開,我要開工了。」

  三人讓到一旁,他就把梯子往門上一搭,然後從那袋子裏拿出兩樣東西∶很
大的毛筆和大瓶墨汁。

  他爬上梯子,在三人的驚愕中,他在梯子上,打開瓶蓋,把毛筆墨瓶裏,然
後拿出來,舉起墨淋淋的毛筆就在「天之武」三個大字上胡亂塗抹一通,直把這
三個字塗得不見了形,在那裏就是一片墨黑,他才嘿嘿地傻笑個不停,拿著筆在
梯子上沈思道∶「應該再寫些什麽字呢?」

  施曉雲道∶「你在做什麽?」

  秋鳳梧不停地搖頭,洛嘉更是眼睛瞪得老大。

  楊孤鴻道∶「小啞巴,奶說我寫什麽字好?」

  「不知道。」

  「嗯,好,就寫『不知道是誰幹的』。」

  楊孤鴻受到了施曉雲的啓發,大是發揮的如神之筆,很是有模有樣地在黑汁
之上的空白處塗寫著「不知道是誰幹的」這還不夠,末了還加了兩個特大的象聲
字「哈哈」嘿,哈哈,他看著自己的傑才大笑起來了,呀喲──笑聲中斷,「砰」
一聲,楊孤鴻的龐大身軀從高處摔了下來,接著又被相跟著倒下來的梯子壓住,
那瓶墨汁正好全倒在他的臉上,黑塌了他的臉。

  「楊孤鴻,你這混蛋是不是瘋了?」

  洛天朝著地上睜不開眼睛的天才大吼。

  施曉雲撲到楊孤鴻身旁,道∶「你摔痛沒?」

  楊孤鴻的衣袖在雙眼間擦了擦,微睜雙眼,看見怒火沖天的洛天以及衆人,
竟道∶「哪裏有水?」

  水仙道∶「裏面就有。」

  楊孤鴻急忙爬起來沖入裏面,他全身都是墨汁,誰都得趕緊讓路給他,他跑
到裏面好一會才出來,臉上的墨汁已經不見了,頭發濕而淩亂,衣服上的墨汁依
舊,他還未走到門前,就大喊道∶「剛才是誰踢我?」

  洛天怒道∶「隻踢你一腳已經算便宜你了,你這瘋子,跑來我這裏亂搞。」

  「眼睛怎麽有點痛痛的?」

  楊孤鴻又揉了揉被墨汁淋過的雙眼,走到洛天面前,理直氣壯地道∶「我怎
麽亂搞了?」

  洛天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拉他出門前,舉手指著門上,火道∶「你敢不承認?」

  楊孤鴻一看見那裏就傻笑,道∶「嗨,我說,上面明明寫著『不知道是誰幹
的哈哈』,哈哈,哈哈!你怎麽可以誣陷我?」

  衆人看著這個肮髒的男人,想不到從他的口中說出比墨汁還要糊塗肮髒之言。

  秋鳳梧心想∶這就是要搶他女兒的男人?哪怕他再帥,也是不能讓秋韻跟他
的了。

  洛嘉心裏感歎∶這男人表面和那個人長得很像,內裏卻是天差地別,當初把
他和那個人聯想到一起,實在是我的恥辱。

  騰珍六女也在這裏,她們對於楊孤鴻能夠做出這種事並不覺得奇怪,秋韻和
水仙也表現得很平淡,洛火也沒有什麽大的反應,隻有洛天以及大地盟其他四師
兄弟被這事搞得頭又大心裏又怒。

  洛天看著那九個寫得亂七八糟的字,眉頭大皺,想他原來龍飛鳳舞的三個漆
金大字被塗得黑漆漆的一片,而換來這九個不像字的黑糊糊的組合,叫他以後怎
麽敢把武林人士往這裏帶?

  偏偏這個人不但不知錯,反而很得意,似乎他是什麽書法大家,正爲他寫的
幾個字而歡喜得傻笑,還不停地喃喃著嘿嘿真好──其實天才正在得意地想∶看
來除了拳王和歌神,我還應該是書法大家,連那個姓小「王」的也沒有我這個姓
大「黃」的厲害。

  洛土首先站出來,吼道∶「楊孤鴻,你別太囂張,這次可再沒有誰出來幫你
撐腰。」

  他始終記得每次他要出手時,總有一大堆人站出來把他擋回去,他那心裏恨
哪!

  楊孤鴻一聽,從他的字的陶醉中醒過來,道∶「洛土,你這土包子是不是想
打架?」

  他立即退後一步,大紮馬步──看起來就像蹲茅廁一樣──沈腰、挽衣袖,
然後左手前伸,那食指朝著洛土勾伸著,喝喊著∶「來,咱和你打上一架,今天
本來要打架的,竟然唱歌了,現在補回來也不錯。」

  衆人一看∶這是什麽招式?怎麽看來看去都像鄉巴佬的架式?

  秋鳳梧還是搖了搖頭暗歎∶唉!沒眼看呀!或許這是現代年輕人的新潮武學,
看來自己真的老了,跟不上時代了。

  洛嘉卻在秋韻耳邊小聲道∶「奶說他是武林高手?」

  秋韻嘟著嘴道∶「娘,我從來沒有說過,我隻說他是蠻人。」

  很多人都從心裏忍不住發笑,而騰珍六女和洛火卻是清楚楊孤鴻的底細,騰
珍和洛火都是楊孤鴻的手下敗將,明白這個男人所擺出的架式雖可笑,但若真打
起來,就不是那麽好笑的了。

  洛水道∶「三弟,你就是被他打敗的?」

  洛火無奈地點點頭,道∶「大哥,雖然我不想,然後事實就是如此。」

  洛水歎道∶「看來你練功很懶,你看看他,即使是隻學一兩天功夫的人,也
不會像他這樣擺出這等架式,這就像小孩子玩打架遊戲一樣,看起來好笑,他這
麽大的人做起來就令人覺得惡心。」

  楊孤鴻大火,指著洛水道∶「小子,你叫什麽名字?敢在我面前說我打架惡
心?老子打架的時候是最威風的,你*** 不鼓掌說好也就罷了,還放屁?過來,
和這土包子一起,老子把你們統統打倒在地,你才知道什麽叫惡心。」

  洛水道∶「我不會因爲你而自降身分的,膿包!」

  洛土本來怒火沖天的,被楊孤鴻這一弄,竟也笑了,道∶「高手,這土包子
的稱號還是你自己留著吧!我想你一定是剛從深山裏出來的,山佬、土包子,哈
哈!」

  「我就是剛從山裏出來的,怎了?」

  高大如鐵塔的洛金好不容易止住笑,道∶「不怎,你還是站好吧!你把我笑
壞了,你要打架,我讓你打,來吧!隨便你在我身上哪裏打都行,我不還手就是
了。」

  楊孤鴻的雙眼在洛金身上滴溜溜地轉,這洛金竟然是光頭,光亮的頭上泛流
著淡淡的金澤,幾乎有牛郎那般高壯,膚色銅黃,雙耳特大,看去很像一尊金佛。

  楊孤鴻見洛土也不想和他打架了,很是沒勁,便站好,道∶「你是如來佛?
嘿,心腸真好,還說讓我隨便打。真的打哪裏都行嗎?」

  洛金把臉一仰,道∶「當然!」

  很多人知道洛金練的是金剛不壞之身,而面前這個男人看起來是個不學無術
的流氓,即使讓他大打出手,也是不能傷害洛金半毫的,然而,洛火卻道∶「五
弟,別這樣。」

  楊孤鴻已經走到洛金面前,洛金比他高出了一個頭,他舉起右手,食指和中
指並列撐開一些,就往洛金仰視的雙眼插過去。

  洛金一見,猛的閃退回去,雙眼盯著楊孤鴻,道∶「你要眼?」

  楊孤鴻笑道∶「你這人真不講信用!說過任我打哪裏都行的,現在不過是拿
兩個手指向向你的眼睛就嚇得退後了,真是丟臉到家了。來,爲了證明你是好人,
且證明你是個很講信用的鐵打的男子漢,讓我的兩隻手指插的眼睛,我哪裏都不
打,就插的雙眼就行了,怎麽樣?」

  「我你娘!」

  洛金暴怒,指著楊孤鴻吼叫道∶「你這小子,哪裏不好打,偏要插的眼?我
的功夫又練不到眼睛上,哪能讓你亂插?幹,往別的地方打!」

  楊孤鴻道∶「你是說不能插眼了?」

  洛金道∶「除了插眼,其他什麽地方都可以。」

  楊孤鴻懷疑道∶「這次你講信用,不會躲?」

  也是,人一躲,他楊孤鴻哪還能打得中呀?

  「不躲。」

  洛金又仰首看天,等待著楊孤鴻來打他了。

  楊孤鴻嘿嘿一笑,道∶「我這次抓你褲裆──」「不行!」

  洛金反射性地俯身下來,雙手掩住褲裆,那樣子比剛才楊孤鴻擺出的鄉巴佬
架式還可笑。

  「那我就的雙眼──」洛金又急忙用手護住雙眼。

  楊孤鴻又道∶「我再抓你的卵──」洛金又俯身掩住褲裆,如此幾次,洛金
大惱,吼道∶「小子,我不玩了,你若再敢伸出手指或是你的狗爪,我就打斷你!」

  他的身體一直,罡氣沖脹,臉上的肌肉也開始僵硬。

  楊孤鴻大笑道∶「你*** 反悔得真快!說什麽任老子打,老子還沒碰著你,
你就嚇得屁滾流了,哈哈!咦,你們笑什麽?」

  是呀!他楊孤鴻贏了,笑是應該的,他們洛u鞲] 笑呢?況且好像是大地盟
的人敗了耶,他們還笑得這麽開心?真是白癡一群!

  洛嘉細聲道∶「秋韻,他什麽時候都是這樣唔──不正常?」

  秋韻道∶「這對他來說,是最正常的了,娘。」

  秋鳳梧歎道∶「四大武林世家沒希望了。」

  洛天道∶「我們走吧!洛木,你叫人來把上面的字清除,這事就交給你處理
了。」

  說罷,他挽住秋韻,走到騰珍身邊時,另一手也摟住了騰珍的腰,而秋鳳梧
夫婦竟然坦然視之,對於他們的女婿勾搭女兒以外的女人持著贊同的態度。

  楊孤鴻火上頭頂,卻又無法可施,這兩個女人似乎都是心甘情願地跟隨洛天
的,唉!原來騰珍說找到了更好的男人,竟然是洛天?

  他突然前奔,大地盟五大弟子把他攔了下來,他大吼道∶「讓開,老子要回
我的女人!」

  洛天回首,秋韻和騰珍也相跟著回首,兩女同聲道∶「楊孤鴻,誰是你的女
人了?」

  「反正不是奶們!」

  暴怒中的楊孤鴻立誓似地道。

  他從地上提起梯子,朝擋在他面前的洛土就撞過去。洛土眼明手快,雙手齊
出抓住梯子一端的兩個支點,剛想用力把楊孤鴻震飛,不料梯子已經被楊孤鴻強
蠻地倒豎起來,速度之快,力量之大,是他無法預料的。

  待他從梯子上飛躍下來,在衆人的驚愕中,楊孤鴻已經走到了水仙身前,牽
住了水仙的一隻手,道∶「跟我走!」

  水仙不知所措地道∶「我、我──」施曉雲走了過來,道∶「水仙,他這一
趟到大地盟,是專門爲奶而來的。」

  水仙仰首看著楊孤鴻變寒的臉,忽地垂首道∶「水仙跟你走。」

  楊孤鴻臉色一緩,道∶「曉雲,我們回去吧!奶想看到我打架嗎?」

  施曉雲道∶「不想。」

  「那我們回去唱歌吧!我抱著奶們唱。」

  他的另一隻手牽著施曉雲,舉步正想要走,後面的洛嘉道∶「曉雲,有空來
看看阿姨。」

  施曉雲回首嬌笑道∶「好的,阿姨,其實我對娘也沒有印象,希望阿姨能說
說咱娘哩!阿姨,再見了,我不想看見他打架,那個時候的他是很嚇人的,真的,
不騙你們。」

  洛嘉道∶「曉雲,奶的仇人就是他?」

  「嗯,他害死了曉雲的大哥,可是大哥在死前偏偏把曉雲交給了他,所以曉
雲跟著他,其實曉雲什麽時候都想著報仇的。」

  楊孤鴻忽然道∶「小啞巴,奶再亂跟人講話,我就吻住奶的嘴。」

  施曉雲立即閉嘴,回首沖著楊孤鴻一笑。

  除了楊孤鴻和水仙,其他的人並沒有看見她的這個神情,洛嘉當然也沒有看
見,她隻是想不明白∶洛u鞲酗h看似情人了?

  她於是想到葉緣純,心道∶葉姐姐,奶這女兒長得真像奶,像奶一樣的美麗,
一樣的純淨。

  洛天等人看著楊孤鴻三人離開,都想不通此人到底是何種怪物,做事簡直亂
七八糟的,但又有著不可一世的霸道,哪怕是洛天這等天之驕子身上的霸氣也不
及他突發的強蠻野性。

  洛土陷入了沈思,他剛才被楊孤鴻用梯子撐上了半空,這是他無法預料的,
憑他的身手,怎麽可能被這個看似鄉巴佬的楊孤鴻像撐旗一樣撐起來呢?隻有洛
火多少明白一些,因爲他曾經也是糊裏糊塗地敗給楊孤鴻,他從來不認爲楊孤鴻
是一個弱者,無論楊孤鴻表現得多可笑,他都不覺得可笑,某種時候,楊孤鴻笑
時,他甚至會恐懼。

  洛天高大的身軀直了直,俊偉的臉龐轉向洛土,道∶「你剛才是何種感覺?」

  洛土道∶「我抓住梯子時,本想運勁把他震飛,可是我的勁氣還未運足,就
覺得身體飛了起來。少爺,他那時的動作太快了,且那樣地把我和梯子豎立起來,
是需要相當大的力量的,由此證明他的速度和力量。」

  洛火歎道∶「我曾經說過,別輕視他,你們總不相信,他這人是無賴且無恥,
還十分好色,但他的真實力量比這些都要恐怖。」

  騰珍也道∶「他曾經拿著一根幾百斤的鐵棍在上萬人的軍隊裏橫沖直撞,別
的不敢說,單說力量的確是大得驚人。」

  她想起被楊孤鴻抱住時怎麽掙紮也無濟於事,她的力量本是非常驚人的,但
她卻無力與楊孤鴻對抗──這些隻是她心裏明白,並沒有說出來。

  秋鳳梧道∶「我隻是不明白他洛u馐铈鲦漭| 大武林世家。」

  秋韻道∶「爹,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他是四大武林世家的公有女婿,而且現
今的令主黃大海又是他的弟弟,弟弟當然聽大哥的了。爹,他靠的是關係,不是
實力,女兒隨便就能甩他幾巴掌,他連躲閃的能力也沒有。你們別把他想得那麽
神,不過是色狼一匹,女兒就討厭他這點,還有就是野蠻之極,他的實力靠的就
是他的野蠻。」

  洛嘉道∶「你們不要吵了,能夠打敗絕情輪回道的男人絕不是無能的,你們
總以爲施竹生不足爲道,其實練了絕情輪回道的施竹生,這裏除了鳳梧和天兒,
沒一個是他的對手。而施竹生卻敗在楊孤鴻的刀下,可見此人不像他外表那麽簡
單。」

  秋鳳梧道∶「地獄門的兩大絕學,除了當初作爲十大高手之一的地藏王練成
了地藏之氣,直到施竹生以前還沒有誰練全兩大絕學,但據我所知,絕情輪回道
比地藏之氣還要霸道、殘忍,若當初地藏王練成了絕情輪回道,或許不會敗在血
煞真君之爪。」

  洛天聽到血煞真君之名,兩眼閃射寒光。

  秋鳳梧知道洛天是想起了大地武尊洛山的死──這是一段不可解開的仇恨,
哪怕血煞真君已死,仍然令洛家的人記著這段恥辱。

  洛嘉道∶「天兒,你父親讓你們過去,或許有什麽緊要事,你們別在這裏磨
了,快過去吧!」

  洛天道∶「是,姑姑。」

  洛天等人進入洛雄的寢室,屋裏除了洛雄,還有著許多人,其中之一是施曉
雲在大街上遇見的那個女郎雲雪,另外有個特別引人注目的青年,這青年大概三
十多歲,人並不高,但長得很勻稱,天庭廣闊,整個人散發著淡淡的王者氣度,
在他左邊的竟然是郭美美主婢?站在他右邊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與他一
般高,略顯瘦削,臉很平常,但兩顆眼珠大而明亮,令人一見便覺得是個絕對醒
覺的人。

  在這青年後面竟有郭年夫婦,另外還有八個長得極平凡的青年,隻是這些青
年總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

  洛天等人進來後,雙方各自打量著。

  洛雄道∶「天兒,你來了,快見過這位公子!」

  他指了指那爲首的青年,繼續道∶「他是爹的老朋友的愛子──權傾國。」

  洛天看著權傾國,他並不知道他家有這個世交,隻是洛雄如此說,他也是個
圓通的人,便笑著抱拳道∶「小弟見過權大哥。」

  權傾國微微施禮,笑道∶「你果然如老伯所說──哈哈,洛伯伯,你這兒子
可是一代英雄。」

  洛天感覺到自己臉面有了光彩,對權傾國的好感又增了好幾分,洛雄道∶
「哪裏,哪裏,你過獎了。」

  洛天道∶「不知兄長來自何處?」

  權傾國愣了愣,道∶「霧之城。」

  洛天笑道∶「原來是天子腳下,兄長是哪派的?」

  權傾國笑道∶「我?無門無派,我隻是一個商人,從小向家裏的幾個武師學
過幾招而已。」

  以他的氣度看來,洛天知道他並不是隻有幾招而已,況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
得出,他身邊的人幾乎每個都是高手。

  洛天道∶「天兒,你權大哥的確隻是一個富有的商人。是了,我早讓你們過
來了,洛uo般久才到?」

  洛天氣道∶「撞到了一個瘋子,耽擱了一些時間。」

  洛雄道∶「誰?」

  洛天道∶「楊孤鴻──」接著他把遇到楊孤鴻之事說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
各有不同。

  在洛天說出楊孤鴻之時,雲雪的眼睛閃了閃,郭美美主婢眼中盡是驚喜之色
然後又沈沒,陳紅瓊卻是一臉的憤怒。

  權傾國道∶「哦!楊孤鴻真是這麽個人?」

  他似乎也聽說過楊孤鴻,且似乎挺感興趣的。

  洛天道∶「權大哥,不久你會見到他的,這個武林中有名的無賴,幾乎什麽
事都能做得出來,也不知他怎麽成爲武林四大家的統領人的,武林四大家在他之
前一直都很正派的,到了他手中,竟也跟著他一起瘋了。」

  權傾國道∶「是嗎?我對武林中的事不大了解,隻知道他很好色,幾乎統攬
了武林嬌娃,我也是個對美色情有獨锺的人,所以特別注意他,多少聽說過他。」

  洛天等人看了看他身邊的郭美美,都相信他所說的,這屋裏的所有女人中,
除了秋韻,其他的女人都要比郭美美遜色一籌,即使騰珍,單論嬌美,仍是不及
郭美美,隻是她有著其他美女所沒有的──奇特的健美身段,這是野馬族的女人
的絕對優點。

  權傾國也看著騰珍六女和秋韻,眼睛多了不可磨滅的光彩。

  洛雄突然道∶「天兒,你姑姑和姑父洛u颡s來?」

  洛天道∶「他們說爹可能有正事要商量,他們就不過來了,爹你應該知道姑
父是很少管武林中事的人,姑姑也是的。」

  洛雄道∶「那也由得他們了。」

  他轉臉朝權傾國道∶「世侄,讓你們陪我在這裏站了如許久,我們移步到隔
壁的大間,那裏是我招待一些客人的,還有幾張椅子,仆人應該也準備好了。」

  他口中所說的大間,其實是他會見一些重要貴賓的特設招待室。

  權傾國笑道∶「你老都能站,我這年輕人還嬌貴嗎?」

  洛雄一笑,領著衆人出了他的寢室,進入右邊相鄰的大房。

  這屋裏的設備很簡單,給人一種空曠感,屋子從門口直入,是兩排排椅,排
椅的前面擺列著長桌,令洛天等人覺得奇怪的是,在最裏端的那一頭,本來是隻
擺著一張虎皮太師椅的,此刻卻變成了兩張並列的高椅,而原來那張很有氣勢的
太師椅不知搬到哪裏去了。

  洛雄領著權傾國,笑道∶「世侄,我們到上面坐去。」

  權傾國竟然也不拒絕與他的長輩並排而坐,朗笑道∶「洛伯,你安排得真周
到。」

  洛雄急忙道∶「哪裏,我還怕怠慢你哩,但願你不要嫌我這椅子寒酸。」

  權傾國笑而不答,他走到左邊的椅子前轉身就坐下,之後,洛雄才緩緩地坐
下。兩人坐好的同時,其他的人也分別在兩排椅子坐了。

  權傾國道∶「洛伯,你似乎應該爲我介紹一下你的弟子。」

  洛雄笑著把洛天等人一一指說給權傾國。末了,權傾國指著坐在左邊第一位
──也即是剛才站在他右邊的青年,道∶「這是舍弟,權衡──」然後把郭年夫
婦說是他的總管夫婦,接著把郭美美主婢也介紹,身分自然是他的妻妾,而那八
個青年則是他的保镖。

  然而,問題來了,洛雄竟不見他介紹雲雪,這是怎麽回事?

  他道∶「權世侄,另一位高人是否不方便引見?」

  權傾國一怔,道∶「洛伯,哪位高人?」

  洛雄指了指雲雪,然後笑道∶「這位美麗的姑娘,世侄好像沒說到?」

  權傾國道∶「洛伯說笑了,她不是你的人嗎?」

  洛雄傻了,好一會才對雲雪道∶「姑娘,請問是何方高人?」

  原來雲雪是跟隨著權傾國等人而到的,洛雄開始以洛uo是權傾國的人,而
權傾國則以爲雲雪是洛雄的家人,因此才有這檔糊塗之事。

  雲雪笑了笑,道∶「洛盟主,我並非什麽高人,隻是一介小女子,聽說洛少
盟主是個英雄了得的人物,想來見識一番,不知可否?」

  她不忘抛了一記別有深意的媚眼給洛天。

  哦嗨,原來是花癡!

  衆人終於明白這個女人是找男人來的,且找的男人是咱們的洛少盟主。

  洛雄笑道∶「當然可以,小兒能夠得到女俠的青睐,自是他的福份。」

  洛天也道∶「女俠既是來找我,可否告知芳名?」

  「小女子雲雪。」

  權傾國贊道∶「好名字!」

  雲雪竟也向權傾國抛到一記媚笑──果是媚人一族!

  秋韻在洛天耳邊細聲道∶「表哥,你的魅力真大,竟然有女人聞名而來。」

  洛天也細聲道∶「秋韻,奶也是一樣,權傾國的眼睛一見到奶就發光。」

  秋韻嗔道∶「誰說的?他見到騰珍姐姐時,不也是一樣的色迷迷?」

  權衡的眼睛往兩人掃視了一下,沒有出言。

  權傾國道∶「洛伯,你的兒媳婦簡直可以稱爲天下第一美人了。」

  洛雄笑道∶「世侄身邊的女子才是天下絕色。」

  「彼此彼此!」

  權傾國顯然很是開心──有人稱贊自己的女人美,誰個不在心裏美呢?他再
道∶「洛伯,這六個女孩不但美麗,且高人一等,真是見所未見,應該不是中土
人士?」

  洛雄道∶「世侄真是眼光獨到,她們來自塞外的野馬族。」

  權傾國點點頭,道∶「嗯,聽說過,可惜沒去過,看來得找機會走走塞外。
洛伯,她們可曾婚嫁?」

  洛雄笑道∶「世侄,這你得問她們,我可不好多言。」

  權傾國道∶「也是,找個機會我和她們好好聊聊,不知姑娘是否給權某機會?」

  他說話時,眼睛是盯著騰珍的。

  騰珍並不見得喜歡他,淡淡地道∶「機會是自己把握的。」

  權傾國也不以爲意,依然笑道∶「姑娘說得是,我想我能夠把握每一個機會。」

  騰珍突然站起來,道∶「盟主,我想到街上走走,珍珍不喜歡在這裏,挺悶
的。」

  洛雄看了權傾國一眼,見權傾國沒有任何不悅之色,便轉首道∶「既然如此,
我便不強留了。」

  騰珍走了出去,五朵金花自然跟隨。

  權傾國看著騰珍的背影,道∶「這女孩子不但人長得特別,也很有個性。」

  洛雄附和道∶「的確如世侄所說。」

  權傾國看了看衆人,道∶「洛伯,我們遠道而來,此時也覺得有點倦了,可
否爲我們安排一下?」

  洛雄急忙道∶「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了。」

  他轉臉朝洛土道∶「你到靜心苑打點一下。」

  洛土領命而出。

  衆人喝了一會兒茶,談說了一些平常事,洛雄便領著權傾國這夥人前往大地
盟接待頂級貴賓的靜心苑了。

  出得門來,雲雪趕上洛天,道∶「洛少爺,能陪小女到街上走走嗎?」

  洛雄回首道∶「天兒,既然俠女盛情邀約,你不妨帶俠女參觀龍城,也算盡
主人之責。」

  洛天應道∶「好的。」

  洛雄道∶「阿水,晚飯後你來我這裏一下,我有事要交代你。」

  洛水應道∶「是,師傅。」

  洛雄便與權傾國等人到了靜心苑,而洛天對秋韻說了一句「秋韻,奶先回奶
房裏」之後,也與雲雪走出了大地盟。

  黃昏也漸而來臨了。

  洛雄帶領著權傾國進入靜心苑,這個不大不小的院落,設計得很是精緻典雅,
共有八間廂房,郭年夫婦睡在一間,郭美美主婢一間,權傾國一間,權衡獨占一
間,剩下四間,由那八個青年保镖住,兩人合一間,剛好安排完這十四個人。

  安排好這些,洛雄帶著衆人用了晚飯,這十四個人沐浴後便回了靜心苑。

  此時夜色已臨。

  洛雄仍在權傾國的宿處,權衡也在。

  權傾國坐在椅子上,洛雄站著,而權衡坐在床沿。

  權傾國道∶「洛雄──」怎麽了,他剛才不是叫洛雄爲洛伯嗎?洛u{ 在直
呼其名?真是大不敬喲!

  洛雄竟也不生氣,卻道∶「臣在!」

  權傾國道∶「我這趟親自出來,一是了解一下民間,二是尋回先皇遺失的聖
火刀──」他停頓了一會,洛雄大氣不敢出,他才繼續道∶「這聖火刀來自波斯,
是皇家的鎮國之刀,八十年前落入武林,如今經我派人打探,確定楊孤鴻所拿的
烈陽真刀就是聖火刀,無論你用什麽手段,都要幫我把聖火刀要回來。」

  洛雄沈思了一下,道∶「皇上,這要刀之事很急?」

  權傾國道∶「不急,但終是得要回來。」

  洛雄笑道∶「這就好,楊孤鴻雖很無賴,但他手中的武林四大家卻還可以利
用,這趟打太陰教,我想先讓他們打頭陣當我的替死鬼,現在不想與他們發生任
何沖突。既然皇上不急,我就按我的計劃行事,待打了太陰教後,再行幫皇上要
回聖火刀。皇上,不知臣如此安排可好?」

  權傾國笑道∶「很好,你辦事,我放心。另外,我怕你人手不夠,特從大內
調了些人過來幫助你,這位其實是大內的總管。」

  洛雄奇怪地盯著權衡,心想∶我就奇怪了,皇上並沒有兄弟,怎跑出個弟弟
來了?原來是大內總管。

  洛雄道∶「皇上,不知總管大人何名?」

  權傾國道∶「出得皇宮,我就叫權傾國,他,仍然是權衡,懂吧?」

  洛雄畢恭畢敬地道∶「皇上,臣懂得。」

  權傾國擺擺手,道∶「我累了,要休息,什麽事明天再談,你出去吧!」

  「是,臣告退。」

  洛雄出得門來,把門掩了,仰首望望黑的天,上面有星在閃,月芽兒也露了
出來。

  洛雄走出靜心苑,回他的寢室,洛水已經在門前等候多時。

  開了門,洛水跟隨他進去。

  洛雄道∶「你二師妹呢?」

  洛水道∶「大概是在她師傅那裏了。」

  洛雄道∶「五女中,幽婵是最疼她的了,你明天和她到少林一帶暗查一個人。」

  「師傅,什麽人?」

  洛雄道∶「血魔林嘯天。」

  洛水驚道∶「血魔在少林?」

  洛雄道∶「我並不敢確定,但是當初救走他的那個蒙面人,武功之高,天下
無出其右,我一直想不明白世上還有這麽一個高人。今被張中亮擋下來時,張中
亮身上所發的煞氣,與林嘯天如出一轍,而張中亮從小在少林長大,問題應該出
在少林。我想,當初救走林嘯天的人,那時除了唯一存活在世的十大高手之一天
癡大師,別無他人。」

  洛水道∶「師傅,天癡大師不是在十年前圓寂了嗎?」

  洛雄道∶「但他救血魔是二十年前。」

  洛水道∶「師傅,我沒見過血魔,即使在少林撞見他,也是不認識的。」

  洛雄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師妹認得的,他的畫相每時每刻都挂在幽
婵的屋裏,你的五個師妹都見過,雖說他現在年齡增長了,但面貌估計是不變多
少的。你和她到少林一帶,有機會時潛入少林的後山,別讓少林發現了。若確定
血魔在少林,你們就立即回來通知我,其他的事不必理。」

  洛水道∶「好的,我現在就去找二師妹,讓她準備。」

  洛雄道∶「你去吧!順便把少盟主叫過來。」

  洛水知道洛天與雲雪出去沒多久便又回到了大地盟,他踏入天之武的門欄,
走近洛天的寢室時,聽到裏面隱約地響著男女歡愛的特有聲音,他在門前站了好
一會,終於還是開口道∶「少盟主,師傅他老人家讓你過去一趟。」

  裏面的聲響突然停止,一會之後,洛天出來,道∶「爹叫我什麽事?」

  洛水道∶「我不知道,師傅隻讓我來通知你,其他的沒和我說。少盟主,我
還要找二師妹,先出去了。」

  洛天突然道∶「你找她?什麽事?」

  洛水道∶「師傅讓我和二師妹到少林探查一個人的下落。」

  「什麽人?」

  洛水簡單明了地把去少林之事說了。

  洛天聽了之後道∶「你二師妹在我房裏,你進去和她說吧!我去找我爹。」

  說罷,就走出天之武。

  洛水看著他的背影,雙眼中露出一絲憤恨,一閃即沒,在當場愣著,裏面傳
來一個少女的聲音∶「大師兄,什麽事,進來說。」

  洛水舉步走入洛天的寢室。

  洛天進入洛雄的寢室,洛雄正坐在床上,拍著床沿,道∶「天兒,過來和爹
坐坐。」

  洛天道∶「夢姬呢?」

  雖說夢姬是他的後娘,他卻從來都是直呼伊的名的。

  洛雄道∶「她在外面,還未回來。」

  洛天走到他父親身旁坐下,道∶「爹,你找我來有何事?」

  洛雄笑道∶「沒什麽正事,隻是想找你過來陪爹聊聊。」

  洛天道∶「爹,今天那個權傾國到底是什麽人物?」

  洛雄道∶「這個方便的時候我會和你說的。天兒,你主要注意在他面前好好
的表現就行了,他是個很有來頭的人,對你有大的幫助。爹已經老了,現在這武
林盟主,也是暫時性的,以後整個武林就是你的天下。是了,天兒,你和那雲雪
姑娘如何了?」

  洛天道∶「也沒什麽,她隻是要我陪她走走,然後便與我告辭了。」

  洛雄道∶「如果有可能,把她變成你的人,我看得出來,她是個武功極高的
女人,雖然年紀輕輕,但她的武功近乎反璞歸真了,哪怕是我要打敗她,也許要
付出很大的代價。當然,你比爹出色,但有她的幫助,你以後在武林中更是得心
應手,就不知她是何門何派了。」

  洛天道∶「孩兒也不知道,她沒說這些,她隻說她家被劫匪闖入,親人都被
殺了,她是在那些土匪之時,一個隱世高人救了她並傳她武學。」

  洛雄沈思了片刻,道∶「看來她是不願透露身分了,既然如此,也不必勉強
她,隻要她能爲你所用就行了。天兒,記住,要抓住一個女人,首先要抓緊她的
心,最好別讓楊孤鴻搶了先著,他這個人雖無賴絕頂,對女人卻是有著謎一般的
魔力,哪怕是你,也得小心他。」

  洛天傲然道∶「楊孤鴻,他算什麽?不過是一個山村裏出來的賴皮狗,仗著
狂刀的雷劫神刀亂來一通罷了,若非父親交代過不得與他發生沖突,我早就把他
轟出龍城了。」

  洛雄道∶「天兒,不要低估他,他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令我想起了一個很可
怕的人物,若他真是那個人的兒子的話,他的血脈裏搏動著的就是那個人的強者
之血──哪怕我很憎恨那個人,也不得不承認他是一代強者。」

  洛天迷惑了,道∶「爹,你說的是誰?」

  洛雄歎道∶「過些日子再說吧!我需要一點時間來確定他的真實身分。天兒,
明天再舉行會議,太陰教應該來到龍城之外的巫山了。我想她們暫時不會冒然進
攻大地盟,也許就駐紮在巫山腳下的龍需鎮,可能也都化爲龍需鎮的平民了。」

  「明天使辦法叫四大武林世家前往龍需鎮,若是他們不能消滅太陰教,便是
他們被太陰教消滅,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對我們都大有好處。四大武林世家是
我們稱霸武林的最大絆腳石,他們和我們以及明月峰向來被視爲是當今武林正派
的三個代表,其馀爲少林、武當。隻是武當、少林這兩個門派隻是一個象徵且無
稱雄武林之心,並不足爲懼,而明月峰也是清心之人,傳承是維護武林正道的安
危,許多武林正道人士都聽從明月峰的號令,所以你必須把夢香的心抓住,要她
成爲你的人,不然明月峰比四大武林世家更可怕,因爲明月峰始終代表正派武林,
一半數的正道門派習慣上都向著明月峰,如萬妙庵、少林、武當等大門派其實並
不聽從我們大地盟的號令,隻跟隨明月峰而動。」

  「至於四大武林世家,雖是與我們大地盟一樣有著響亮的名堂,但因了二十
年前與血魔那一戰,精英喪盡,名存實亡,如今培養出來的新一代,實力也不弱,
隻是被楊孤鴻搞臭了四大家的名堂,很多正道中人已經不看重四大家,有些甚至
覺得他們與邪派沒什麽區別。隻是四大家曾經爲武林立下汗馬功勞,因此無人敢
說罷了。現在天風堡又與四大家決裂了,若讓他們同往打太陰教,他們必是內亂
未平又來外憂,在這種情況下,必然是四大家先在武林中除名,然後我們名正言
順征戰太陰教,太陰教一亡,你爹就沒有什麽可懼怕的了。」

  洛天道∶「爹,你洛up此害怕太陰教?」

  洛雄道∶「不是害怕,隻是另有原因,這個是無法和你說清楚的。」

  洛天道∶「可曾祖母也是太陰教的聖女,說起來我們與太陰教也是有些淵源
的。」

  洛雄歎道∶「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形勢不同,立場也不同。」

  洛天問道∶「爹,若是四大武林世家勝了呢?」

  洛雄道∶「他們勝的機率很少,若有奇迹出現,那麽,我會另創一個奇迹,
終令他們在武林中除名的,對於這個,你爹有絕對的信心,因爲他們當中有個楊
孤鴻,哈哈!」

  洛天看著洛雄得意地大笑,不明白他洛up此開心。

  洛雄笑過後,道∶「天兒,洛水和他二師妹之間發展如何?」

  洛天一怔,道∶「爹,她不喜歡洛水。」

  洛雄盯著他的兒子,道∶「她是否一直都跟你?」

  洛天道∶「是的,剛才洛水來找我的時候,她就在我房裏。」

  「唉!本來是想讓他們五男五女成雙成對,好把這十人的婚事一齊辦了,誰
知你竟早早把她們五女的貞都奪了。天兒,你以後不要和她繼續了,這令洛水心
裏不好受,你既然已經在他們面前發言不碰她們,洛up今還要與她發生關係,
且讓洛水知道了?」

  洛天道∶「她是五女中我最舍不得的,既然父親如此說,兒回去之後就和她
斷絕那方面的關係。」

  洛雄笑道∶「我知道你是爹的好兒子,男人就應該如此,做事要果斷些,別
拖泥帶水的,你把她讓給洛水,洛水自會忠心對你,他們十人是爹培養出來的你
的最得力助手,將來你在武林中立足少不了他們,懂嗎?」

  洛天應道∶「這些我都明白。」

  洛雄道∶「天兒,你有著你曾祖父的悟性和練武天賦,這些都是你爹和你爺
爺所不及的,再加上你曾祖母和曾祖父留下的武學財富,以及仙緣谷的獨門武學
提升法,令你的武學不但超越了我和你的爺爺,幾乎也超越了你的曾祖父大地武
尊,你要好好珍惜上天賜給你的這一切。」

  洛天道∶「爹,我一定會讓大地盟在我手中大放光芒,我會成爲天下第一的
武學之尊,讓武林臣服在我的腳下。」

  洛雄笑了,贊道∶「好兒子,好志氣。」

  楊孤鴻帶著施曉雲和水仙在龍城遊逛。他沒有直接回瘋人院,秋韻和騰珍的
態度令他無法接受,不久前她們雖仍然說不會從他的,但也沒有像剛才那樣令他
難堪。天才的臉皮雖厚,然而,那心也是有些脆弱的,所以他就覺得有點傷心了。
真的有些傷心呢!就在街上走走再回去。

  可是這龍城也沒什麽讓他見了開心起來的事物,逛了一圈龍城,也看不見有
賣冰糖葫蘆的,這哄孩子開心的好東東也沒有,何況是哄黃天才?

  施曉雲是很少言語的,楊孤鴻不言語,她也就不言語了,水仙也不是很多言
的女孩,有時她想說幾句話,隻是看見楊孤鴻一副氣的樣子,張嘴幾次也還是沒
有語言。

  三人就如此沒目的地走著,楊孤鴻不知他要在龍城裏找什麽。這不是他熟悉
的地方,也不是他想停留的地方,隻是因了許多事,他才來到這裏。話說回來了,
這裏架打得不暢,唱歌又有個洛幽婵要打爛他的嘴,還有個鳥勁呀?

  在不知要找什麽的情況下,竟然找到了野馬族六女,當楊孤鴻和騰珍相遇在
街頭,他很想轉身就走,隻是當他看見那個高大的女人那雙充滿挑戰性的雙眼,
他打消了逃跑的念頭,他楊孤鴻並非李小波,很多情況下,不選擇逃跑作洛u災
v的天職。

  他牽著兩女的手走到騰珍的面前,在那一瞬間,恢複了他的無賴式的笑容,
道∶「公主,奶不陪洛天?還是被他踢出來了?」

  騰珍這一趟出來,也料不到會再遇楊孤鴻,這對她來說有點突然,她俯視著
面前的男人,這是她曾愛著的,或許現在仍舊是她所愛著的,隻是她當著他的面
當著衆人,選擇了這龍城的天之驕子洛天,她在傷了他的心的快感中有著莫名的
愧疚,她道∶「洛天是絕不會踢我出來的,這個你大可以放心。」

  楊孤鴻仰視著她,緩緩地道∶「奶來中原找到的就是他?」

  「是的,我這一路上,遇到過許多男人,最後覺得他是最適合我的,他有著
強大的力量和強大的野心,我跟隨著他會很快樂,因爲野馬族的女人也是強者,
跟隨強者能夠令我有種存在感。除了這點,我找不到生活的樂趣,你卻不能帶給
我這種樂趣,因爲你並不是一個有野心的男人,哪怕我曾經多愛你或我現在仍然
愛你,若說回到你的身邊,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能解釋當初洛u車谷a離開
我。野馬族的女人的確是可以隨便選擇男人,隻是你應該知道,我是野馬族的叛
徒,我既然已經選擇洛天便不會再選擇你,在這點上,我和我母親不同,因爲我
母親對男人從來沒有愛,而我騰珍,愛了你,你卻不告而別──」楊孤鴻道∶
「奶確定奶母親對男人沒有愛嗎?」

  騰珍道∶「一個有著許多男人的女人,她到底愛其中哪個男人呢?女人不像
你們男人,你們可以同時愛著占有著許多女人,但女人,即使能夠同時與許多男
人保持著的關係,她也是做不到對男人的占有的,哪怕野馬族的女皇也不行。而
說到愛,則更好笑,一個女人狹小的胸脯怎麽能夠容得下幾個男人呢?我母親絕
不會對男人産生愛情,除非她像她的女兒一樣,想占有一個男人,她卻從來不想
占有任何男人,隻想讓男人和她上床,不管是誰,隻要是強壯的男人就行了。在
中原,這是會被罵的,在野馬族,這很正常。」

  楊孤鴻道∶「或許奶應該回野馬族一趟,問問她的攝魂大法還在不在。」

  騰珍一驚,立即想到火龍這六個寵男,道∶「你說你破了我母親的大法?」

  楊孤鴻忽然輕松地笑道∶「她呼我作她的小情人,奶懂了吧?」

  騰珍沈默了一會,望著遠方,道∶「我母親或許正思念著你,而你卻在這裏
摟著其他的女人,或許這就是野馬族世代警告女子不要愛上男人的原因。」

  楊孤鴻道∶「奶吃醋,還是替奶母親鳴不平?」

  「兩者都有。」

  騰珍很誠實地回答。

  楊孤鴻忽地笑道∶「珍珍,我突然不恨奶了,想問奶個事,奶們野馬族不會
反對母女共有一個男人吧?」

  「我們野馬族從不論這些──」她突地停頓,盯著楊孤鴻,叱道∶「楊孤鴻,
你打什麽主意?」

  楊孤鴻大笑道∶「我楊孤鴻並不是一個很容易認輸的人,不論是打架還是唱
歌,抑或是與人爭奪某種東西,我都很堅持著要贏的原則。」

  騰珍六女驚異地盯著他∶這無賴又開始吹牛了。

  楊孤鴻繼續道∶「珍珍,什麽時候我回野馬族看望我的情人的時候,我會帶
著她的女兒回去的,奶相信嗎?」

  騰珍傲然道∶「絕不可能。」

  「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小啞巴、水仙,我們回瘋人院,我現在又有心
情唱歌了。」

  水仙道∶「你──現在快到晚上了,不要唱歌了好嗎?」

  楊孤鴻牽著兩女的手走過六女,道∶「那奶陪我做其他事?」

  水仙道∶「什麽事?」

  「晚上所特有的存在,一種甜蜜的遊戲,它有一個男女都喜歡的名字∶。」

  楊孤鴻這鄉巴佬很有詩意地說著被人世稱之爲肮髒的行爲──他在這方面能
著哩,絕不會有半分臉紅,哪怕是在大街之上,他也能以他唱歌時的高聲說出來。

  此時三人已經走遠,騰珍六女轉首看著他們遠去,消失在街上的人流中。

  騰芒歎道∶「公主,他說族長愛上了他,會是真的嗎?」

  騰珍反問道∶「那奶呢?」

  騰芒大膽地道∶「在野馬族的時候,我就很是喜歡他了。」

  騰珍道∶「奶既然喜歡他,洛u髂ㄟ惘a與別的男人上床?」

  騰芒細聲道∶「公主,這在野馬族是很正常的。」

  騰丹道∶「不一定要有愛才有性的,我們不停地與男人上床,也許是爲了找
尋偉大的開拓者留給我們初次的那種無與倫比的感覺。然而,很可惜,我們從未
找到,哪怕是洛天和花浪這種強悍的男人也比不上我們野馬族的開拓者的百分之
一。」

  騰荷道∶「若真要說愛──在野馬族這是一種罪過,其實我心裏時常想著的
是那陌生而又熟悉的開拓者,隻是作爲神聖的開拓者,凡是野馬族的女人都知道,
那是一具冰凍的男性的偉大雕塑,隻能回味和想像,是不能及的。」

  騰芒道∶「公主,奶愛著楊孤鴻的時候,是否也懷念開拓者?」

  騰珍歎道∶「愛與不愛,對於我們來說,又有何實際作用呢?倒不如在中原
留下我們野馬族的女人的強悍,所以,跟著洛天,是我的最終選擇。」

  騰靈那靈氣逼人的臉龐現出一抹沈思,道∶「荷姐,奶說開拓者是一具冰雕,
洛u颡漁矬控o他是有體溫的?」

  「這我也想不明白,他的身體的其他部位明明是沒有溫度的,可是他的那根
東西進去我的身體之時,我也感覺到了微弱的熱度。」

  騰研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騰珍道∶「想不明白就不必想了。」

  騰研道∶「可是,沒有開拓者,我們怎麽辦?」

  騰珍道∶「奶們兩個是否後悔了?當初是奶們纏著讓我教奶們《自然鎖陰真
經》的,我可沒強迫奶們。」

  騰靈道∶「公主,我們沒有後悔,隻是心中有著一個很渺茫的希望罷了。我
們並不像公主在開拓者之前已有所愛,我們不但獻身給開拓者,連心也獻上了。」

  騰珍道∶「或許吧!無論開拓者給我多麽久遠的回憶,我的心是獻給了一個
小男人小無賴,哪怕跟隨洛天,也是爲了找尋存在的意義,並非是愛。我們野馬
族的女人,敢作敢當,我愛著楊孤鴻,在奶們面前我絕不否認這個事實。因此,
這是我痛苦的根源,相信奶們會懂。」

  五朵金花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騰珍道∶「我們回大地盟去。我現在已經決定跟隨洛天,奶們以後也不能和
別的男人亂搞了,這裏是中原,不是野馬族,奶們要性,隻能找洛天,聽到沒?」

  騰研嗔道∶「公主,我和靈姐沒有亂搞哩!」

  騰珍道∶「我又沒有說奶們,奶們能搞出什麽名堂來?」

  楊孤鴻和施曉雲、水仙進入屋裏。

  「哥,你真的把水仙帶回來了?」

  杜鵑雀躍著跑過來和水仙相擁在一起,「水仙,我就知道奶是逃脫不了他的
魔爪的。」

  楊孤鴻大叫道∶「呀呀!小鳥兒,奶怎麽說我的性感的手掌是魔爪?」

  杜鵑嬌嗔道∶「因爲你那雙手就是壞。」

  野玫瑰笑道∶「壞的叫人喜歡哩,是不是啊蕾姐姐?」

  李蕾躺在床上,聽到玫瑰此言,忙背轉身去,不看衆人,隻是道∶「奶們自
己也清楚,何必問我?」

  「喲!蕾蕾,怎麽我一回來,奶就用對著我?」

  楊孤鴻走到床前,把她的身子翻轉過來,照著她的小嘴就是一吻,然後道∶
「吃過晚飯啦?」

  李蕾出奇地柔順,道∶「嗯,吃了,你還沒吃吧?」

  楊孤鴻道∶「我今日幾乎被氣飽了,不過現在又餓了。我的珍珍雖是表現得
很絕情,但心裏還是很在意我的。」

  他沒頭沒腦地說著,李蕾聽不懂,於是問道∶「珍珍是誰?」

  「我的另外的女人──」「你這小混蛋,到底還有多少女人我不知道的?」

  李蕾又翻轉身去,給了楊孤鴻一個性感的。

  楊孤鴻一笑,在她的臀部輕拍了一下,然後坐在她的床沿上,朝野玫瑰道∶
「玫瑰,奶讓人弄些飯菜到這裏來,我們三個在這裏就餐好了。」

  野玫瑰出去,施曉雲也要跟著出去。

  楊孤鴻忙道∶「小啞巴,奶去哪裏?」

  施曉雲道∶「大嫂不在這裏,曉雲回房去。」

  楊孤鴻道∶「奶不吃飯啦?」

  「回去有吃的。」

  「可是我記得奶說今晚要和我睡覺的耶──」「我沒有!」

  施曉雲嚴重抗議,轉身就找楊孤鴻理論,野玫瑰笑笑,自己出去了。

  楊孤鴻懷疑道∶「怎麽會沒有呢?」

  施曉雲道∶「那是你和水仙說的,與我無關,你下次別找我陪你出街,羞死
人了!」

  說罷,她又轉身跑了出去,屋裏響起楊孤鴻的得意的笑。

  水仙卻是紅著一天的臉似的。

  張詩從床上坐起來,道∶「哥,杜莊主讓你過去。」

  杜鵑也道∶「是呀!我都忘記這事了,他讓你回來後立即找他的。」

  「什麽急事?」

  楊孤鴻喃喃著,走到杜鵑和水仙兩女身前,道∶「水仙,她們都吃了飯沐了
浴,奶也去把這些事辦了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楊孤鴻出了去,直接走到杜清風的寢室門前,敲響門,覃玉芬出來開門,他
進去就道∶「嶽父,找你女婿有何事?是不是想叫我幫你打架?」

  杜清風道∶「你一天不打架會死嗎?」

  楊孤鴻想了想,道∶「應該不會的,隻是不習慣罷了,不然唱歌也行啦!」

  杜清風笑道∶「你除了這兩項,便沒別的愛好了嗎?」

  楊孤鴻道∶「女人。」

  杜清風笑罵道∶「這個是男人都有,算什麽愛好?」

  楊孤鴻無奈地道∶「那就沒有了。」

  「唉!真的不放心你在龍城亂來,明天我要和你爹他們回去了,留你們這些
年輕人在龍城。在這裏受人白眼讓我們忍受不了,你們這群人臉皮比我們厚些,
應該沒問題的。」

  楊孤鴻叫道∶「哇,嶽父,你說出這樣的話,不怕雷劈?」

  杜清風笑道∶「有點怕,還好現在不打雷不下雨的,下雨打雷的時候我不說
不就行了?」

  楊孤鴻笑笑,然後正經地道∶「嶽父,你們真的要離開?」

  杜清風道∶「也許我們應該回去準備一下,這個世道快變了,這是我來龍城
後的感覺。」

  「就明天?」

  「是的,天亮我們就走,你有什麽話要對你的妻子說的,我幫你轉告她們。」

  楊孤鴻道∶「你跟她們說,我在這裏很煩,想回去陪她們。」

  覃玉芬突然插言道∶「你會煩?」

  楊孤鴻答道∶「奶們女人是不會明白的。」

  覃玉芬氣得就想發飙,杜清風已道∶「玉芬,不要爲難楊孤鴻──好吧!我
替你轉告她們。」

  「她們生孩子之時,我一定會陪在她們身邊的,你說這是我對她們的承諾,
一個無賴的絕對承諾。」

  楊孤鴻說著,已經走出杜清風的寢室。他來時以爲杜清風會有什麽事,原來
竟是要回去了,還裝作神秘兮兮的樣子,有點小題大作了。看來人老了,總是喜
歡搞些莫名其妙的名堂。

  楊孤鴻回到自己的房間,飯菜已經送過來了,水仙在吃著,見他回來就不吃
了,由杜鵑帶去沐浴,他就坐下來自個兒吃著,飽了之後也去沐浴了。

  在楊孤鴻的屋裏,擺了三張床,楊孤鴻沐浴回來時,水仙和她的好姐妹杜鵑
躺睡在床上,看著楊孤鴻的進來,眼神中露出一絲若喜若慌之色,她知道,接下
來要發生什麽事情了,這個年輕的女孩並不像她的好姐妹杜鵑一般大膽,隱約中
有著一些羞怯。

  楊孤鴻看了其他兩床,李蕾單獨睡一張,野玫瑰和張詩合睡,他道:「醉姐
沒來嗎?」

  杜鵑道:「曉雲姐姐不讓她過來。」

  「呀!這小啞巴管的事可真多,下次我把她也抱過來睡,看她還能管得了誰?」

  楊孤鴻走到杜鵑床前,就欲脫衣脫鞋上床胡搞,李蕾卻道:「小混蛋,我那
邊有空房,沒理由讓人家姑娘家的第一夜在這麽多人面前獻給你,你做不到對一
個女人專一,至少在你奪取一個女人的初夜之時專心點,魔!」

  楊孤鴻笑道:「蕾蕾,你今晚不要我?」

  李蕾嗔道:「誰稀罕你!」

  「哦?聽了你這句話,我很想留住水仙的初夜,今晚把你抱回你的房裏專心
地對付你,蕾蕾,你說如何?」

  楊孤鴻轉首邪邪地盯著李蕾,她臉呈绯紅,細聲道:「蕾蕾怕你。」

  楊孤鴻哈哈大笑,從床上抱起水仙轉身就要走,水仙卻道:「唔──可以讓
杜鵑一起嗎?」

  楊孤鴻詫異地道:「什麽?」

  水仙道:「我、我有點怕。」

  楊孤鴻道:「你是想讓杜鵑陪在你身邊?」

  水仙輕聲應道:「嗯,我不要一個人。」

  他放下水仙,讓她坐在床沿,幫她穿著鞋,杜鵑也起身著鞋。之後,楊孤鴻
便摟著她們兩個前往李蕾的舊居所。

  李蕾屋裏的床鋪還未撤,楊孤鴻點著了油燈,兩女站在床前傻傻地不動也無
言。

  楊孤鴻看著面前兩個絕色,某種程度上,她們還算是個孩子,隻是高挑惹火
的身材並不輸給任何成人,她們的臉蛋還有著未脫的稚氣,相較起來,杜鵑比水
仙矮些也豐滿些,水仙的臉是極其古雅的長美型,所以她愛留著長發披肩,鼻子
高挺而尖細,配合著恰到好處的嘴兒,五官給人一種恍似優雅而天真的明覺感,
與杜鵑的燦爛豐美有著不同的感覺。

  杜鵑披著紅火的睡衣,水仙則是一身淺藍的輕紗,隱約可見兩女睡衣裏面的
曲線的誘惑。

  用一種比喻的說法,杜鵑如同紅火的玫瑰,水仙則是青綠的河草。

  「你們看著我發愣幹嘛?」

  楊孤鴻抛開身上的衣袍,露出雄壯有力的上半身,向兩女逼近,杜鵑直視著
楊孤鴻,水仙卻羞著垂下首。

  楊孤鴻摟住她們,笑道:「小水仙,我很難看嗎?」

  水仙垂著首,臉埋在他的溫暖的胸膛,輕聲道:「不,你很好看。」

  「嗯,爲什麽你要低下頭不看我?既然我很好看,你應該大膽地看的。」

  「呀──」水仙擡頭,不知如何回答,突地又垂下臉,比剛才還要低。

  楊孤鴻笑了,道:「小鳥兒,你先到床上躺著。」

  他放開杜鵑,手托起水仙的臉,「想不到你會如此害羞,但是我喜歡你這種
含羞的神態,如果張中亮說含羞草也是愛情的一種姿態,我覺得你恰到好處。嗯,
我說,你是我的含羞草。」

  水仙一直都紅著臉,此時雙眼中露出一些迷茫,看在楊孤鴻的眼中,猶如含
羞草那頂粉紅頂粉紅的花球兒。

  楊孤鴻俯首吻落她紅潤的唇瓣,醉飲著的芬芳。

  水仙略推拒,一會之後卻又雙手緊抱著他,以她的陌生迎合著楊孤鴻的狂熱,
楊孤鴻的雙手悄移到她的俏肩,掀開睡衣的一點,露出伊的潔白滑嫩的肌膚,他
的手就在那裏輕輕地揉搓著,水仙的呼吸開始急速起來,心髒仿佛突然提升到了
她的雙肩胛之上。

  楊孤鴻輕柔地,仿佛是悄然地把她的睡袍往後拉下,水仙很配合地垂下雙手,
嬌體顯得有些僵硬,挂著淺綠的肚兜呆站著,臉兒再次靠在楊孤鴻寬闊的胸膛,
楊孤鴻很熟練地解去她的肚兜,把她的嬌體緩緩地推移開一些,盯著眼前這具略
顯青稚的女體,在他所遇到的女人中,除了小雀,可能就數水仙的身體最爲稚嫩
了,隻是她比小雀要高挑許多,幾乎是與郭美美同等級的身高,且有著不輸於郭
美美的姿色。她的胸脯或許已經發育完全,挺立於一片潔白之上,如同雪原上的
雪堆兒,細腰圓巧無脂具十足的彈性,他的左手輕托在她的肩背,右手移到她的
腰側,在那裏輕捏撫揉著。

  當他的手要移入水仙的褲帶裏時,水仙的手反射性地抓住他的魔手,他把她
的手拿開,把她放坐在床沿,彎下腰替她解開鞋子,單膝跪在她的膝前,水仙緊
緊地夾著雙腿,他仰首凝視了她好一會,頭靠在她的雙膝間,聞著她透散出來的
浴後的淡淡幽香,輕歎一聲,額頭離開她的膝腿,雙手抓住她的褲的兩旁,輕輕
地往下拉扯,水仙急忙用雙手提著褲頭,他再次仰首盯著她,她的臉兒更紅了,
松開褲頭的雙手不知往哪裏放。

  楊孤鴻把她的手拿到他的肩上,讓她的雙手環住他強壯的頸項,他則扯落她
的褲子,露出伊的三角洲,那裏依然是綠色的,且是很濃的綠。他欲再往下扯那
褲,卻發覺被她坐住了,難以往下扯,他便彎著腰站起來,水仙的手也順勢滑落
他的腰,他的左手托在她的臀部,把她的臀部托離床鋪,右手跟著把她的褲頭扯
落到她的膝部,然後坐在她的左邊,把她的整條長褲脫去。

  水仙依然是垂著首,雙眼仿佛是在看地闆,其實已經迷茫,什麽也看不明白
了。

  楊孤鴻低著頭看著她那雙修長的玉腿兒,在玉腿兒的盡頭有一片呈三角形的
綠原,他的手伸到那裏剛碰觸到,水仙的身體立即一顫,扭頭看他,雙眼中露出
從未有過的慌色。

  楊孤鴻一笑,吻向她的嘴,與此同時,他的手在水仙的三角地帶撫弄著,水
仙的僵硬的嬌體悄悄地扭動起來──這仿佛是她不能控制,也未曾察覺的。

  他的中指滑水仙的雙腿盡端,她的雙腿猛的夾得緊緊的,楊孤鴻能感覺得到
她的雙腿側處的肌肉的顫動,他的中指便在那中間靠著她的綠色上下磨擦著她的
緊夾的縫兒,如此一會之後,他把她的綠色底亵褲也扯開了、扯落了,他的手又
回到她的雙腿間,把她的雙腿分開,中指觸碰到那裏的肉的柔軟,中指嵌入她夾
縫,尋找到花瓣的所在,分開花瓣,中指道裏了。

  「疼!」

  水仙輕吟,一隻手去抓住他的作惡的手。

  他的手指抽了出來,拿開她的手,道:「女人總要痛一次的,忍一會好嗎?」

  他把水仙抱到床上,讓她靠著杜鵑躺著,然後站在床前把他自己的長褲脫了,
露出他修長結實有力的雙腿,以及雙腿根處那偉大的傲立的雄性。

  水仙的雙眼突睜,臉兒再紅,眼中呈現怯色,接著便緊閉上雙眼。

  楊孤鴻朝杜鵑微微一笑,爬上床跨趴在水仙的嬌體之上,杜鵑的手撫摸著他
結實的背,道:「水仙姐姐,你說哥是不是很強壯?」

  水仙閉著雙眼細聲道:「我不知道。」

  楊孤鴻單手撐著床闆,一手在她嘴唇兒挑撥著,道:「你是姐姐?爲何你比
杜鵑還要怕?姐姐應該比妹妹勇敢的,作個好榜樣給小鳥兒看好不好?睜開你的
眼睛,像水仙撐開一樣,顯示你的美麗和奔放。」

  水仙沈默了一會,終於怯怯微睜雙眼,道:「你、你好可怕。」

  「嗯,我倒不覺得。」

  楊孤鴻側著身體,手放到她的挑逗著,她輕輕地扭動無意地呻吟,他道:
「杜鵑說得沒錯,你是隨時都濕潤著的,這似乎可以省略我許多不必要的動作,
但這是你的初夜,我會給你足夠的醞釀,等你的心理和都在真正期待我之時,我
才會撕開你的刺入你的靈魂深處,你相信我有這個能力嗎?」

  「不知道。」

  楊孤鴻失笑道:「你怎麽連這點都不知道?看來要試過你才知道了,真是的,
秋韻隻有一個,這你應該知道了吧?」

  水仙輕聲道:「嗯,小姐她很苦。」

  「我知道她很苦,所以她跟了洛天,我也沒責怪她,我相信終有一天她會回
到我的身邊長久地陪著我,因爲洛天需要的是她以外的東西而不是她本人。我呢!
單純想擁有她,至於由她而帶來的一切都與我無關。然而,我知道事情並不會這
麽簡單,很多事不是她或我所能掌控的,當有一天,我被迫離開你們一段時間之
時,請你們記住,我一定會回來,無論如何,我會回來守著我的妻子們爲我生孩
子,無論多少人擋著我的路,我都會殺出一條血道的,如同待會我在你的身體上
開出一條血道一樣,相信我!」

  杜鵑驚異地盯著楊孤鴻,道:「哥,你爲何要這樣說?」

  楊孤鴻道:「小鳥兒,你的男人雖然很無賴,卻並不是真的無知。」

  杜鵑堅定地道:「哥,我會記住你的話的,永不會忘。」

  楊孤鴻一歎,忽地又一笑,道:「水仙,我進來了,你忍著痛。」

  他的一隻手托起水仙的一條玉腿,把兩腿分離開,身體微側著俯壓下去。當
他的陽根觸碰到水仙的之時,水仙沒來由地一個寒顫,他的粗壯的陽根便壓進縫
口,在那裏感到一些阻礙,他猶豫了一會,臀部猛的一沈,陽根沒入水仙的身體
裏,水仙的雙手十指緊抓著他的腰,在那一瞬間,反射性地要把他推開卻不能做
到,她慘痛地呼叫一聲,然後便輕輕地哭泣著,眼淚兒沒命地流。

  楊孤鴻停止動作,讓陽根深留在她的體內,他感覺到水仙的通道果是比一般
的女子深長,隻是很狹窄,緊湊地擠壓著他的粗壯,他道:「別哭,如果真的很
疼,就換杜鵑接下,好嗎?」

  水仙哭了一會,忍痛道:「我哭我的,你繼續你的,水仙要有一個完整的初
夜。」

  楊孤鴻俯身下去,輕摟著她的頭,輕柔地著,她的容道不但狹窄而深長,且
在他陽根出之時會跟著收縮,進之時也緊砸著他的陽根,給他很大的刺激的同時,
也需要相當大的體力,然而,他的強壯,足以應付任何陣仗。

  水仙感受了來自楊孤鴻心靈的溫柔,在的痛苦中,得到了最大的安慰,她的
雙手開始攀爬上楊孤鴻背部,不自覺地揉搓著他結實有力的背肌。

  這男人是絕對強壯的,所以也絕對地有著強壯所必然的結果──粗暴,可是,
同樣的有著無比的溫柔和對她的憐愛。

  在她承受著痛苦的同時,漸漸地,她進入了另一番境界,漸漸迷茫。的提升,
令她忽略了的初次的苦痛,一種從未有過的歡悅從她的侵入她的靈魂,從而醞釀
著她的靈魂的迷糊,她在這種本能的粗暴和執意的溫柔中,迷失了自己,於是像
被楊孤鴻侵入的所有女人一樣,沈沈地昏睡過去。

  楊孤鴻擦的眼淚,看著她臉上留存的一些歡笑,輕輕地吻著她的滲汗的前額,
然後從她的身體裏抽身出來,離開她的身體。

  他爬到另一具已經的豐滿嬌體之上,道:「小鳥兒,水仙的來得比一般的女
人慢許多,如果是一般的男人根本沒法滿足她哩!唉,這就讓你等了許久。」

  杜鵑道:「今晚本來是水仙之夜,即使我在這裏陪你們一晚也無所謂的。」

  楊孤鴻的手撫弄著她的,笑道:「哦?可你這裏等得嗎?你看看,都濕透了,
還說無所謂?」

  杜鵑抓住楊孤鴻仍然堅挺如柱的陽根,歎道:「哥,你真是個強壯的野獸,
你把你的壞東西縮短些,杜鵑不是水仙,我受不了你這麽長,但是,你可以再大
些,你應該清楚杜鵑的是遇大變大遇小則小的百變鳥兒哩!哥,進來吧!杜鵑早
已期待你充實她的整個身體,你剛才在水仙的身體上忍耐了許久,此刻把你的所
有狂野發洩在杜鵑身上吧!哪怕你整個把我撕開了,我也讓我的靈魂緊緊地包容
著你。哥,你是杜鵑的最愛、最強壯的野獸,我是甘心被你摧殘的小野花!」

  「不,你如同年節盛放的煙火,像春裏盛開的百花布滿我所在的夜,給我最
美麗的狂歡!小鳥兒,請接受我最深最誠摯的緻敬!」

  他抓在杜鵑豐滿臀部的雙手輕托,他的臀部也跟著猛然沈下、一挺,臉隨著
脖子向前一仰,突變得更粗大的陽根捅入杜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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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9-4 06:3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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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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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章瘋狂的聖女

  「小鳥兒,起床了。」

  楊孤鴻的手輕拍著杜鵑的臀部。

  杜鵑微睜開疲倦的雙眼,道:「哥,我還想睡。」

  楊孤鴻扭頭,水仙也已醒了,正用她的雙眼盯著他,他笑道:「還痛嗎?」

  「嗯。」

  水仙翻了個身,讓半個嬌體趴在他強壯的身體上,道一聲:「哥。」

  楊孤鴻驚喜地道:「哈呀!水仙,這是你第一次如此叫我,昨晚爲何不叫?
我還以爲你不喜歡我哩,來,親一個!」

  他在水仙臉頰的紅撲上吻了一個,水仙呆了呆,也湊嘴過去吻了他的嘴唇。

  水仙道:「昨晚人家疼,有點惱你,所以就不叫了。哥,水仙其實一直都很
喜歡你哩!」

  她把臉埋在楊孤鴻的頸項,說著她遲來的情話。

  楊孤鴻笑道:「對你們兩個,我其實並沒有特意地去逗弄你們,還以爲你們
根本對我沒什麽情意,卻不料你們會愛上我,看來我的魅力實在是大的了,嘿嘿。」

  杜鵑也翻過身來,和水仙相對著趴在楊孤鴻身體的另一邊,道:「哥的魅力
當然是最大的了,就連花浪和洛天那樣優秀的男人,我們都沒有選擇,卻選擇了
你,你知道爲什麽?」

  楊孤鴻肯定地道:「因爲我夠帥。」

  杜鵑嗔笑道:「這世界,帥的男人可不止你一個哩!」

  水仙幽幽地道:「因爲我們無法拒絕你──我能夠斷然地拒絕洛天,卻從來
沒想過要拒絕你,也許這就是,我們選擇你的全部原因。鵑兒,你說是嗎?」

  杜鵑道:「其實杜鵑隻知道,跟著你,你會守護我們一生一世,而跟著洛天,
他隻是借用我們身體的特質提升他的武學,你卻是不會這麽做的,你和我們,單
純是需要我們,洛天和花浪卻和你不同,他們要女人,是因爲他們需要女人的元
陰來增長他們的內功修爲,所以花浪不停地尋找女人,而洛天在不停地更換女人
的同時也還有著二十七個不變的陪侍女人。你也有很多女人──這世間有本事的
男人都有許多女人的,我並不反對你有多少女人,隻要你對你的每一個女人都是
真心的喜愛,在我們的眼中,你就是一個很好的男人了。其實叫鵑兒單獨對付你,
可能不用多少天,鵑兒就被你弄死了,所以從心裏也希望你有許多女人,好替鵑
兒分擔你的一部分獸性。」

  水仙道:「鵑兒,你有沒有發覺,雖然哥並非特意和我們進行某種陰陽調合,
可是我今天起來覺得內勁比昨晚又加深了一層哩!」

  杜鵑笑道:「我曾問其他的姐姐,她們並沒有這種情況發生,可能是因爲我
們修練了陰陽之術才會有這種現象出現的。」

  她們並不知道楊孤鴻所練的天地心經本是陰陽術中最高之學,每當進入女體
就會自動運轉,若遇到練有陰陽之術的女人,則能帶動女體的陰陽之氣一齊運轉,
從而使得女體的陰陽調合更快更具效果,所以兩女才會有這種在每一次歡好後功
力加深的現象。因水仙昨晚是初夜,所以功力的增長突升,她就很輕易地察覺了,
但到了以後的歡好,功力的增長就沒有初夜時那麽迅猛了,因而也不易察覺。其
實楊孤鴻的女人中,除了她們,還有個冷如冰是如此的,隻是她在初夜時,陰陽
之氣的調合是用來解開寒冰禅的寒之根性,所以冷如冰忽略了這方面的功效,在
以後的相好裏,又因了功力的增長是極其微小的,她也不曾察覺,事實上,她的
功力每在與楊孤鴻相交一次之後都會有所增長。

  當然,這些楊孤鴻也不清楚,他道:「看來我還是蠻有利用價值的嘛!你們
要多多利用呀!」

  杜鵑嗔道:「什麽嘛!我們多利用?你倒想,我們可不想被你累死,你不累,
我們可是很累的,水仙,你說是不是?」

  水仙道:「我隻知道是很痛的。」

  杜鵑白眼一翻,道:「姐姐,你就不能幫我?」

  楊孤鴻失笑道:「水仙怎麽可能幫你?她還想多利用我哩!我要出去了,小
鳥兒,你出去嗎?」

  「我不。」

  楊孤鴻下了床,著好衣,看著床上的兩女,道:「水仙,你可能要在床上躺
幾天了,每個被我專心弄了半個晚上的都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的──」除了花浪那
六個被他在短時間解決的之外──這是在他心裏說的。

  他吻了兩女,便走出房去了。

  他走後,水仙道:「哥好像在這方面比我們仙緣谷的人還要能,聽師娘說,
要對付我們仙緣谷的女人,一般要十多個男人才行的,就連花浪或洛天,也不能
令我們兩個癱瘓在床上,哥應該比他們兩個都要強的。」

  杜鵑嗔道:「什麽應該?以後你會知道,他簡直是性機器,你可以把他想像
成一匹專門爲交配而存在的公獸。」

  水仙驚道:「啊?」

  杜鵑失笑道:「但是,我喜歡──姐姐,你也會喜歡的,他不但是外表招人
愛,他在床上所表現出來的強悍更令每個女人愛得發狂。」

  水仙略爲沈思道:「杜鵑,我們似乎還不算是女人,我們還是女孩的。」

  杜鵑嘟著嘴道:「什麽嘛!人家都說女孩經曆過男人就是女人了,這是不能
以年齡來衡量的。」

  水仙也是很固執地道:「可是,就年齡來說,我們就是小女孩嘛!我可不想
老那麽快耶!」

  杜鵑頭都大了,道:「水仙,我不和你爭論了,做女孩還是做女人你自己定,
反正不論是女孩還是女人,我們都是他的人。我前半夜被你們吵得不能睡,後半
夜又承受了他的瘋狂,我很睏,還要睡。」

  她閉上雙眼,抱著水仙的又繼續睡。水仙愣了愣,也回抱著杜鵑的豐滿嬌體
閉眼睡了。

  楊孤鴻出得大廳,杜清風等人已經準備出發了。

  張豐和道:「孤鴻,我還以爲你不出來送我老頭了。」

  楊孤鴻笑道:「爺爺,我怎麽可能不出來?我倒是想爺爺在這裏多住些時日,
好讓我多唱些歌給爺爺聽。」

  「還是免了。」

  張豐和道:「我老頭的耳根難得清靜,你還是唱給笑面丐他們聽吧,好像你
是他們的偶像的。」

  笑面丐道:「張老爺,他隻是我們幫中兄弟的偶像,卻不是我老丐的偶像,
老丐未做乞丐之前,可也是一方公子爺,多少會欣賞一點音樂,哈哈。」

  楊洋道:「孤鴻,我和你娘也要回長春堂了,你在這裏別惹事,叫你娘擔心
的。不過──如果你要打洛雄,我倒是支持。」

  楊孤鴻擁著春燕,輕聲道:「娘,我是你看著長大的,你應該相信我。」

  春燕道:「你見過明月峰的瑤琴了?」

  楊孤鴻一愣,道:「嗯,我認她作幹娘──」「你認她作幹娘?」

  春燕驚道。

  楊孤鴻笑道:「是的,娘,有什麽問題嗎?」

  春燕道:「沒什麽,隻是有些突然,其實娘很高興你認她作幹娘,聽娘的話,
以後絕不可以惹她不高興,好嗎?」

  楊孤鴻道:「這個我知道,娘。」

  春燕想了想,又道:「無論你將來成爲什麽人,你總是我的兒子,我愛你勝
於其他的。以你的個性,你總會惹出許多麻煩。你和火龍走後,大風他們很擔心
你們。在環山村,或許他們都是你的敵人,但出了環山村,他們都不願看見你們
有任何事發生。他們都是與你從小長大的兄弟,他們說,你在外面遇著什麽事,
他們會盡全力幫助你們的。大風其實並非一個普通的獵人,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他的家族源於兩百年前一個很有名的將軍,這個將軍乃是一代神射手和偉大的領
導者,大風的父親和爺爺都無法學成他留下來的神射之術,當大風成爲環山村的
真正首領之時,他的父親才把這項不傳之秘傳給了他,出人意料的是,大風竟然
有著射箭的天賦,他成爲繼那位將軍之後的第二個神射手。這些都是大風悄悄和
我說的,因爲修練了神箭的他,眼光特別好,看出你娘是個會武的人。他在環山
村裏訓練了五十多個最強悍的年輕獵人,都是以前和你打到大的好兄弟。孤鴻,
不論你在這江湖遇到了什麽問題,大風他們都會盡全力支持你,他們不允許從環
山村出來的人被別人欺負。」

  楊孤鴻道:「娘,怎麽有人能欺負我們環山村的人?」

  環山村的信仰就是武力,打架第一,誰個不是從小打到大?豈是好欺負的?

  「娘,你不和幹娘道別嗎?」

  春燕道:「不了,你見到她跟她說,娘回去照顧懷孕待生的兒媳婦了。」

  李初開道:「你們兩母子說夠沒?該起程了。」

  杜清風道:「楊孤鴻,待會你們到大地盟去開會。」

  楊孤鴻道:「又是什麽會?」

  煩!

  杜清風道:「好像是決定由誰去打太陰教吧!」

  楊孤鴻立即感興趣地道:「已經決定開打了嗎?不是又是去商量什麽無聊事
吧?若真是要打了,我就過去,讓洛狗熊把這任務交給我。」

  李小波道:「姐夫,你不是不打太陰教的女孩子嗎?」

  楊孤鴻道:「你笨,打有許多種的,我要像以前俘虜騰珍那樣俘虜太陰教的
聖女,你懂不懂?」

  火龍笑道:「原來你是想去泡妞,我支持你,聽說太陰教有很多美女的,與
其讓別人去把這些美人殺了,倒不如讓我們這群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去征服。」

  張中亮也道:「與女對陣,必先攻其心。楊孤鴻,我們立即去大地盟,別讓
人搶了先機。」

  「走!」

  趙子威大吼道。

  李小波道:「威哥,你也對太陰教的美女感興趣?」

  趙子威道:「我,我是去見夢香。」

  張中亮道:「你還是放棄吧!你的機率等於零。」

  趙子威怒道:「張中亮,你給我留點口德。」

  張中亮道:「走著瞧!」

  便率先走出去了。

  杜清風看著一夥年輕人出去,笑道:「也不知是他們送我們,還是我們送他
們了。嶽父,我們也回去吧!在這大地盟,老實說,大家都很不舒服,總覺得寄
人籬下,窩著一肚子的鳥氣。」

  嘿,原來杜清風也會有這麽豪放的一面──講起粗話來了。

  大地盟的武鬥場聚滿了人,聽說今日決定再次攻打太陰教的女孩子,衆武林
英雄躍躍欲試──除了被太陰教打回來的第一批志願軍之外,每個人都希望自己
能夠出得上一份力,然而,決定權在武林盟主的手中,這次是武林盟主親自出馬,
還是仍然像前一次一樣叫個名字「水」人也「水」的徒弟上陣,就不得而知。

  楊孤鴻等人來了這裏的時候很是氣憤,因在場的人,除了那些無門無派的和
小門小派的多數人之外,少數名門大派的重要人物都有椅子可坐,就是沒有預留
他四大武林世家的位置,說得難聽點,連站的位置都沒有──火龍東張四望,喲
呀!怎麽連丐幫這等天下第一幫也沒有位置了?

  張中亮苦笑道∶「看來隻有開墾出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了。」

  火龍已經把擋在前面的人推拉著往兩旁移了,張中亮和趙子威也動起手腳來,
這些武林人都認得他們是四大武林世家的新生無賴,見他們不問三七二十一的開
路,便自動地讓出一條道讓他們行走,省得被他們東推西拉的又失面子又不敢當
著他們的面放響屁。

  這場地很寬廣,椅子是呈圓形擺的,擺成裏裏外外共三個圓圈,主位在南面,
最裏的那一圈椅子是在武林中有著顯赫地位的人才能坐的。但坐在洛雄身旁的權
傾國卻是衆武林人士從未見過的,不知他洛u鞲] 能與洛盟主平起平坐?

  楊孤鴻等人把身前坐在椅子上的人提了起來,把擋在腳下的椅子踩成了爛泥,
直奔上主位的洛雄,從洛雄兩旁蹦出一夥人把他們擋在圓圈的中央,正是大地盟
十大弟子中的八大弟子。

  正好,楊孤鴻這邊也是八個人,剛好呈一對一的局勢。

  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都等著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大概什麽事都可能
發生,因爲來的是四大武林世家的八大強人嘛!

  擋在楊孤鴻面前的是洛葉,她的刀指著楊孤鴻的胸膛,楊孤鴻看了看她,伸
出手指在手背上彈了彈,道∶「收回你的刀好嗎?我很怕的。」

  李小波看了看面前的洛土,道∶「姐夫,我們是不是要退回去?」

  火龍色迷迷地盯著身前漂亮的洛花,道∶「我決定勇往直前!」

  偏偏張中亮對上的是洛雨,他就更支持火龍了,笑道∶「我沒理由做個在女
人面前退縮的男人,且是在這麽多人的眼底下。」

  趙子威道∶「對,怎麽可能給這女人敗退?」

  他指著洛草──她提著一根長鞭擋住了威哥哥的去路。

  對上洛金的火龍道∶「這家夥挺重的,要搬動他,可能會費我很大的力氣。」

  趙子豪道∶「洛火,你擋住了我的路。」

  洛火道∶「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你們退回去吧!別爲難我們。」

  「好的,我們退回去。」

  楊孤鴻說罷,果然轉身就要走,洛葉在他轉身的一刻,及時收刀,猛的覺得
眼前人影一閃,楊孤鴻已然轉身把她抱住,她欲揮刀而不及,楊孤鴻的左手早就
把她右手的刀奪走了,而右手則抱著她走向洛雄。

  洛土急忙飛身攻向楊孤鴻,趙子豪的大關刀朝天一砍,盤古裂天刀的刀勁直
沖半空中的洛土。洛土無奈,半空中轉身,雙拳齊出,拳勁與刀勁在空中相遇,
洛土被迫墜地。

  洛葉的雙手失去章法地亂捶在楊孤鴻身上,楊孤鴻任由她捶著喊著就是不放
開她,他走到洛雄面前,怒道∶「洛狗熊,你什麽意思?竟然連個位置都不爲我
們預留?」

  洛雄道∶「請你先放開她。」

  此時在場的英雄好漢都大是鼓掌叫好,楊孤鴻直覺自己這麽做大是受到衆人
的吹捧,便道∶「我爲什麽放開她?你不見這麽多人都支持我抱著她嗎?真是人
老了眼睛也昏花,各位英雄,你們覺得我應該放她,還是抱她?」

  「不放,不放──」全場起哄,更有人叫道∶「把她的衣服撕了,親她,幹
──」楊孤鴻得意地道∶「看看,我的支持者還蠻多的。」

  「放開我,你這混蛋!」

  洛葉重複著這句話,可惜沒人聽她的。

  楊孤鴻道∶「你不是要找我打架嗎?怎麽被我單手輕輕抱著就動不了?」

  「我、我──」洛葉脹得臉都紅了,她怎麽也料不到這個男人的力量竟是如
此之大,還說輕輕抱著她?

  「楊孤鴻,放下她,我的忍耐很有限。」

  洛土來到楊孤鴻身旁,隨著他的離開,兩方的僵持之勢解封,雙方的人都把
楊孤鴻圍在其中。

  「你真的希望我放下她?」

  他轉臉又對洛葉道∶「你也要我放開你,不後悔?」

  洛葉再次怒叱∶「放下我!」

  楊孤鴻忽地松開右手,洛葉未料,一坐落地,輕呼一聲,站起來就要甩楊孤
鴻一巴掌,眼明手快的張中亮抓住了她的玉手,楊孤鴻道∶「我都說你要後悔的。」

  洛葉道∶「我要殺了你!」

  楊孤鴻笑道∶「你殺不了我的。張老兄,放開她的手吧!不然又有人吃醋了。
哦!是了,順便拍拍她的,一個女人如果弄髒了可不怎麽好看,哈哈。」

  洛土怒道∶「楊孤鴻,你別太囂張。」

  洛雄突然道∶「你們都回來,讓天下英雄笑話了。」

  其馀六人隻得回到原來的位置,洛土的雙拳朝下一甩也相跟著回去了。洛葉
在張中亮放開她時,本想再找楊孤鴻算帳,被洛雄雙眼一瞪,她也不敢再逗留。

  黃大海走到洛雄面前,正色道∶「洛盟主,你這樣做,是否太過分?」

  洛雄笑道∶「是我的過失,因爲杜莊主說今天要回去,我以爲你們四大武林
世家不參加了,所以沒有在前排預留你們的座位,但第二排、第三排都還有空位
的──」楊孤鴻罵道∶「我,讓我們坐第二第三?老子不第一不幹!」

  趙子豪沈聲道∶「在這武林,還沒有誰敢輕視四大武林世家,誰若覺得四大
武林世家的出席人應該坐在第二第三排,盡可以站出來大聲說話。」

  這氣勢磅礴的話喊出,全場的人無一敢出聲,四大武林世家的聲名是衆所周
知的,即使是少林和武當這些大派也不及,能夠與他們真正平起平坐的,在這江
湖,或許隻有明月峰和大地盟了,如今既然連少林以及一些次於少林的門派的出
席人都坐在了第一排,何況是四大武林世家這群精英?是的,精英,單從武力來
講,很多人承認他們是精英,這當然是不包括他們的行事作風的。

  洛雄環顧四周,臉露難色,這些已經坐在椅子上的人,他洛雄總不能又請人
家起來吧?可是若不這樣,面前這八個無賴又不會善罷甘休,難!唉!本來是要
給他們一個難堪的,現在倒弄得自己難堪了?

  洛雄無奈之中,道∶「洛火,你們讓八個位子給他們!」

  楊孤鴻卻道∶「不用了,他們坐熱了的,誰知他們有沒有病。」

  那八師兄妹臉上都有怒色,火龍道∶「看來隻有站著了。」

  李小波道∶「龍哥哥,這主意也不錯,站著顯得我們高人一等,況且,像我
等帥哥,站在這裏一定是最引人注目的,絕對的主角!」

  趙子豪搖頭,道∶「還是不妥。」

  楊孤鴻道∶「洛雄,我和你談個條件,如果你答應我們,對於今日的事,我
們就算了,否則,咱們立即大幹一場,如何?」

  洛雄想了一會,道∶「你說。」

  楊孤鴻一笑,道∶「你讓我們去打太陰教──」洛雄料不到他會提出這樣的
要求,他費盡心思就是要武林四大家去打頭陣,如今楊孤鴻主動提出來,正合他
意,他心裏不知有多歡喜,可是他仍然裝出很爲難的樣子,道∶「這個,要經大
家商量的──」「!」

  火龍開罵,道∶「你這武林盟主是怎麽當的,連這點權力都沒有?」

  洛雄道∶「我問一下在座的武林人士吧!」

  他環顧了一圈,大聲道∶「各位英雄,武林四大家曾在江湖中立下了汗馬功
勞,如今他們仍然希望爲武林出力,要去擊退太陰教對中原武林的入侵,不知你
們意下如何?如若誰反對,請站出來說話。」

  楊孤鴻道∶「是呀!誰反對的,請到場中抗議。」

  立即有七八條人影飛落場中,楊孤鴻走到其中一個最高大的青年面前,笑道
∶「兄弟,你爲什麽反對?」

  青年道∶「你們這群人除了收購美女,一無是處,讓你們去打太陰教,簡直
是拿武林的命運開玩笑,我魯猛絕不答應。」

  楊孤鴻還是笑著,道∶「謝謝你的意見,實在是太完美了,來,咱們握個手。」

  他平視著與他同高的青年,伸出左手。

  魯猛猶豫了一下,也伸出左手和楊孤鴻的手握在一起,忽地痛呼出聲,臉面
抽搐,蹲了下來,哀求道∶「大俠,放了我,我不反對了。」

  就在此時,全場聽到骨節碎裂的聲響,那些飛入場中的人看著楊孤鴻和魯猛,
以及看到向他們緩緩走近的另外七個高大的男人,大是吃驚,不顧一切地飛身竄
入人群背後,再也不敢露臉。

  楊孤鴻放開魯猛,喝道∶「請還反對的,出來和我握握手。」

  魯猛忙道∶「我不反對了。」

  「我有問你嗎?」

  楊孤鴻的手敲響他的頭,然後道∶「小波,給他一副藥,讓他知道吃藥的痛
苦,別總是強出頭。媽的──」他轉臉又朝著魯猛,「把你的名字改掉對你有好
處,什麽魯莽,再魯莽下去,死你都不知道!」

  魯猛道∶「我的猛是猛男的猛,不是魯莽的莽。」

  楊孤鴻聽得頭一大,道∶「你很猛?好,我們再握握手!」

  「不!我還是改名好了。」

  魯猛趕緊走出場去。

  楊孤鴻得意地大笑道∶「哈哈,終於沒人反對了,明天就去俘虜太陰教的四
大美女之一。」

  「楊孤鴻,你這無聊之人。」

  夢香從座位上站起來,向楊孤鴻走去。

  楊孤鴻一看是夢香,立即道∶「夢臭屁,你是不是要反對?」

  夢香走到楊孤鴻面前,伸出潔白的右手,楊孤鴻盯著那隻嫩白可愛的手,後
悔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不然現在就可以輕輕地握握夢香的手了,他又大聲道∶
「誰不反對的,請出來和我握握手。」

  說罷,他的右手急忙去抓夢香的手兒,可惜夢香的反應不像他那麽遲鈍,他
抓了個空,爲了掩飾一點點尴尬,手回轉去抓搔自己的頭殼,嘴裏還嘿嘿地笑著。

  在場的人看著楊孤鴻的變態之舉,眼睛都快掉到地上了,嘴張得不能再大,
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卑鄙的人?

  夢香怒瞪了楊孤鴻,無言地回到座位上。

  楊孤鴻獲勝似地笑著,走到洛雄面前,道∶「沒人反對了。」

  洛雄裝出很無奈的樣子,道∶「既然如此,就讓武林四大家去反擊太陰教。」

  徐飄然站直身子,道∶「洛盟主,我天風堡絕不與他們瞎胡鬧。」

  場中八個流氓立即朝徐飄然圍了過去,把徐飄然團團圍住,天風雙嬌和天風
三英抽劍在外圍,緊盯著形勢的變化。

  楊孤鴻在徐飄然的耳邊輕聲道∶「如果你不想讓四大武林世家被看扁,你最
好沈默。現在我是在爲四大家爭面子,你卻出來反對?你不怕你的祖先在地下罵
你不孝嗎?我想,你兒子也會看不起你的。如果你真敢反對,我當場就把你的兩
個女兒抱在懷裏亂搞,讓天下人都知道徐飄然的兩個漂亮女兒其實是老子的女人,
你想不想看到,嗯?」

  徐飄然怒色未改,卻是老聲一歎,退回他的座位。

  楊孤鴻朝天風雙嬌一笑,道∶「不必緊張。」

  洛雄趁勢道∶「既然無人反對了,就決定讓武林四大家去。另外,我還要派
些人手相幫他們。」

  「什麽?」

  楊孤鴻大叫,道∶「我們用得著埙uㄥ陧h」真是小看他拳王了!

  洛雄道∶「多些人總是好的。」

  楊孤鴻想了想,道∶「也好,不過,話說在前頭,你派誰都無所謂,必須聽
我的話,否則,我在這裏就把他打倒在地讓他回家養傷,省得到時煩老子。」

  洛雄又爲難了。

  權傾國身旁的權衡猛的站起來,沖著楊孤鴻脆聲道∶「憑你?」

  楊孤鴻以及其他七人的眼睛轉向這個面貌平凡的青年,在腦海裏捉摸著他是
誰?

  楊孤鴻走到他面前,腰身一直,比他足足高出一個頭不止,俯首沖著他道∶
「怎麽,不服氣?難不成你想讓我聽命於你?」

  哪知洛雄卻道∶「楊少俠,我們正想讓這位小兄弟帶領著你們武林四大家前
去,不知可否?」

  火龍道∶「你問得真多馀。」

  李小波一鼓勁接下去∶「當然不可以。」

  楊孤鴻很有其事地舉起手掌,量了量他和權衡的身高,道∶「怎麽看都是我
高過於他,我怎能聽他的話?洛雄,麻煩你叫他回去增高之後再來找我。」

  洛雄道∶「這不是身高問題──」對上這個黃瘋子,真是傷腦筋呀!

  楊孤鴻道∶「哦!不是嗎?那麽,我和他打一架,把他打得爬不起來,他就
不能跟我爭了,哈哈──」「楊孤鴻,我和你打!」

  一道白影朝楊孤鴻突射過來──「小波,給我刀,這婆娘拿劍刺我了!」

  話剛落,楊孤鴻的胸前就多了一把柄,深入他的肌膚,血染紅了他的前胸。

  全場一靜!

  楊孤鴻看了看沒入胸前的劍,這劍雖刺得不深,可也夠痛的,他緩緩擡首盯
著面前的人兒,道∶「洛幽婵,你真的拿劍刺我?」

  洛幽婵不敢與他對視,低首用細得不能再細的聲音道∶「我以爲你躲得了!」

  真是高估他這個天才了,以爲他是李小波嗎?

  李小波把刀遞到楊孤鴻眼前,道∶「姐夫,又遲了一步。」

  楊孤鴻若無其事地退了一步,劍從他的胸膛裏抽出來,血也跟著滴落地上,
他轉首沖著李小波吼道∶「你除了早退和遲到,還能幹什麽?」

  李小波看得出楊孤鴻並無大礙,笑道∶「我還會幫女人看婦女病──」黃大
海道∶「大哥,你沒事吧?」

  楊孤鴻道∶「還好,沒我刺得她深。」

  洛幽婵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怒臉更紅,叱道∶「楊孤鴻,你再說,我就削了
你!」

  李小波及時道∶「姐夫,刀。」

  楊孤鴻不接,反而對洛幽婵道∶「來呀!來呀!往這裏再補一劍。」

  他的手指著自己還在流血的胸膛,像是一副不畏死的英雄樣。

  哇,夠帥!

  李小波和火龍在心裏大喊佩服。

  「你以爲我不敢?」

  洛幽婵怒吼,提起劍顫顫地又朝著楊孤鴻的前胸刺過去──「慢著,你得讓
我準備一下。」

  楊孤鴻道。

  洛幽婵的劍又垂了下來,眼盯著他,卻見他正在伸伸手彎彎腰地亂擺亂搖他
的四肢,她欲笑卻又不能笑,倒是有許多人哄笑出聲,正在此時,楊孤鴻彎著的
身子前撲,洛幽婵這次學聰明了,飄身一閃,天才就撲了個狗趴屎,他從地上爬
起來就發狂地前沖──「你這瘋婆娘,我不和你玩了。大海,記得要把統率權奪
到手,大哥先閃了,這娘們很狠,大哥不能真的拿烈陽真刀劈了她,隻好躲了。」

  他邊喝喊邊瘋跑,把擋在他面前的人都撞倒在地,踩著那些無辜的人繼續跑,
忽地又被某人絆倒,他轉臉一看,洛幽婵提著劍向他飄來,他來不及站起來就爬
著前行,還沒爬幾步遠,就被洛幽婵整個地提起來,瞬間消失在衆人眼中。

  衆人看著楊孤鴻和洛幽婵消失的方向,心想∶這就是武林四大家的老大嗎?
這就是很多武林人口中的高手嗎?真是想不到耶!

  在場的人你盯我,再就是我盯你,彷佛彼此在問∶是你說的嗎?

  然後又有許多人互相擺手搖頭,各人的意思一緻∶不,不,不!絕不是我說
的,我什麽時候說過他是高手了?我又不是白癡、盲人──四大武林世家的人同
聲一歎∶唉!丟臉。

  也就在他們的丟臉中,大會繼續著。

  楊孤鴻被洛幽婵提到了她的幽憐齋,洛幽婵一腳踢開了門,把他的龐大身軀
丟了進去,他在裏面痛呼道∶「哎呀!洛幽婵,你他媽的就不能小心一點嗎?」

  洛幽婵進去一看,愣住了∶她的床竟被楊孤鴻撞毀了,此刻,他正撲在她的
爛塌床之上。

  她大是惱怒,道∶「楊孤鴻,你竟把我的床弄塌了?」

  楊孤鴻喊冤道∶「洛幽婵,是你這瘋婆娘把我當成石頭砸到你床上的,我不
找你算帳,你反而來咬我?」

  他坐了起來,面對著洛幽婵,他胸前的血流已經止了。

  洛幽婵踏前幾步,劍再度指著他的胸膛,道∶「我一劍刺死你!」

  楊孤鴻笑道∶「你省省吧!你一劍是刺不死我的。你看,這是你剛才刺的那
劍,我就沒死,若你再刺我一劍,就是兩劍了,除非你想賴帳。」

  洛幽婵又愣住了,她怎麽能料到天才的邏輯?她道∶「你剛才爲什麽那樣?」

  楊孤鴻道∶「什麽那樣?說清楚點。」

  洛幽婵很是氣憤地道∶「你爲什麽在那麽多人面前爬來爬去的?」

  楊孤鴻一聽,頭上冒火,道∶「你他媽的要殺老子,老子能不躲?」

  洛幽婵也火道∶「我沒說不讓你躲,可你那叫什麽躲?在天下武林面前,被
一個女人追著滿地爬的?」

  楊孤鴻一想也是,就道∶「我爬得比跑還快的,要逃當然得用最快的方式了,
哈哈。」

  天才很是洛u災v找到的藉口而得意。

  洛幽婵眉頭一皺,道∶「你不是說你很強嗎?什麽時候學會逃了?」

  楊孤鴻猛的站起來,怒道∶「你以爲我想嗎?若不是追殺的人是你這女人,
老子絕不會未打就先逃,這比李小波邊打邊逃還要丟臉的事,我楊孤鴻竟然爲你
做了,你還要我怎麽樣?」

  洛幽婵仰首,雙眼凝視著他,手中的劍隨著她的手下垂,直碰到地面,她的
手心一松,劍垂落地闆,發出不輕不響的一聲碰擊聲。

  她道∶「我不想看到你孬種的樣子,我甯願你站在我面前讓我刺,也不想看
到你在那麽多人眼前爬著逃跑。」

  楊孤鴻驚奇地看著她∶這女人是怎麽了,竟然會說出如此天真的話?他天才
楊孤鴻會站著任她拿劍來亂刺?

  他道∶「你是否想讓我像妓院裏的女人,躺在你面前任你刺個夠?但是,你
要明白,你的武器不是男人的那根東西,而是鋒利的劍!」

  接著他就得到了洛幽婵的回答──狠狠的一巴掌。

  她道∶「你可恨!」

  楊孤鴻本想發作,可是聽了她的這句話,又氣了,撫著臉道∶「如果你不殺
我,可以溫柔點嗎?」

  洛幽婵道∶「說,爲什麽在那麽多人面前丟人?」

  又是老問題,唉!

  楊孤鴻道∶「我丟人,什麽事了?」

  這麽緊張?

  洛幽婵理直氣壯地道∶「就是幹我事!」

  「哦?」

  「怎麽說,你都是強占了我的男人,怎能如此無用?」

  楊孤鴻笑了,道∶「你是怕跟著我一起丟臉?你在維護我臉面?」

  洛幽婵無言反駁。

  楊孤鴻又道∶「你不殺我了?」

  洛幽婵立即彎腰下去欲撿起她的劍,楊孤鴻俯身抓住她的雙臂,把她拉抱入
懷裏,道∶「既然已經放手,就不要再抓緊了。你該抓緊的應該是我這人,而不
是要殺我的劍。很多時候不喜歡女人拿劍對著我,隻是我得罪了太多的女人,所
以隻能選擇逃,因爲哪怕一些女人拿劍刺向我的心,我的心呢!仍然硬不起來,
隻因洛ub我的心裏,承認了她們是我的女人。」

  他俯首吻了下去,洛幽婵傻傻地仰視著他那天神般的俊臉,呆呆地承受了他
這一吻,她的身心爲之一顫,想起他曾經說過不吻她的,此刻卻給了她一記飽含
深情的吻,她想∶這小色魔又違背了他的諾言?

  可是不知洛ua她並不爲他的不遵守承諾而不高興,反而因之歡喜,雖然她
不願承認這個事實,但她的心靈深處正在爲這一吻而哭泣──因爲幸福。

  一吻結束,她道∶「你吻我?」

  楊孤鴻道∶「嗯,我所說的話,我要它是真話,它就假不了,我要它變成假
話,當然也很容易。我是記得我說過不再吻你,隻是很遺憾,我發覺它是我以前
說的假話。」

  洛幽婵道∶「你什麽時候才是真?」

  楊孤鴻道∶「當我吻著你時,我就是真的。」

  洛幽婵突然嗔道∶「我討厭你!」

  「我知道,不然你不會拿劍刺我。」

  「你──」洛幽婵啞口。

  楊孤鴻摟著她微微顫抖的嬌軀,轉頭看看屋子,突然看到那張桌子上擺著一
張很大的畫紙,似乎還畫了一些什麽的,他放開她,走過去一看,一下子驚呆了
∶畫的竟是他自己?

  他看著擺在桌面上的自己,又轉首看了看牆上的那幅畫,竟發覺這兩幅畫裏
的人竟是如此的相似。

  除了他的畫裏的面貌俊俏些,眼睛裏的柔情──這令他想起瑤琴看他時的眼
神──不似牆上那幅的青年之外,臉的輪廓以及身軀都極像他自己,兩幅畫給他
的總體感覺,除了相似還是相似。

  他沈思著。

  洛幽婵輕走過來,把畫卷收了,楊孤鴻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凝視著她,道∶
「我很像他?」

  洛幽婵點點頭,輕輕道了聲∶「嗯。」

  楊孤鴻又道∶「爲什麽畫我?」

  洛幽婵盯著楊孤鴻,雙眼露出痛苦之色。

  楊孤鴻一歎,道∶「你還是愛他的,你一直都忘不了他,連畫我的時候也想
著他,把我當成是他的替身,對吧?」

  洛幽婵無語,雙眼泛著淚光。

  「我這次終於做錯了,不該強占你的,你不像李蕾。」

  他放開她的手,她卻沒有把畫收卷了,疑惑地道∶「你錯了嗎?」

  楊孤鴻道∶「告訴我,他是否一樣愛你?」

  洛幽婵突然痛苦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楊孤鴻摟抱著她顫得厲
害的身子,一會之後,她在他強有力的擁抱裏安靜下來,才道∶「他叫血魔是吧?」

  洛幽婵的身軀又是一震。

  楊孤鴻輕聲道∶「如果他也是愛你的,你同樣愛著他,請把你肚裏的孩子毀
掉,我發誓會把他帶回來,帶到你面前,讓你替他生個孩子,讓你的孩子姓林。」

  他放開了她,她卻突然無力站立,坐倒在地上,雙眼無神地垂視著地面,兩
滴眼淚隨之滴落地闆。

  楊孤鴻彎腰想重新抱起她,卻放棄了,他站直了身,看了桌上的畫許久,突
然雙手提起那畫,把畫撕成粉碎,飄灑落一地。

  正在此時,洛幽婵放聲大哭。

  楊孤鴻又站了許久,道∶「無論你是在紙上還是在心上再爲我畫相,對我已
經無所謂了,我強要一個女人時一般心裏都很坦然,但我無法坦然面對你,或許
你不會懂,然而,你也是不需要我的愛的,因此也不必對你說太多。撕毀了你的
純潔,是我的錯,我會補償你的!」

  洛幽婵哭吼道∶「你怎麽補償我?」

  楊孤鴻道∶「我讓他回到你的身邊。」

  「不!我不要他回來,我已經不是原來的幽婵,我對不起他。」

  楊孤鴻冷靜地道∶「他會原諒並且接納你的,畢竟,他也對不起我以及對不
起一個和我很親密的女人。」

  「你?」

  洛幽婵擡首看著楊孤鴻,眼淚挂在她的美臉上,像傳說裏的兩串珍珠。

  楊孤鴻道∶「說吧!有話都說吧,以後就沒有機會了,我這趟出去,也不知
何時才會出現在你眼前。」

  「他怎麽對不起你了?」

  洛幽婵問道。

  楊孤鴻歎道∶「以後你會知道的,很多事不到最後是不會弄明白的。」

  洛幽婵突然道∶「如果我不打掉孩子呢?」

  楊孤鴻道∶「若你懷有我的孩子,他是永遠不會接納你的,你就永遠做不成
他的妻子,這點我可以肯定,你若想成爲他的妻子,最好別讓我的孩子在你的肚
子裏成長。你不是曾經說過會打掉我給你的孩子嗎?應該是實踐你的諾言的時候
了!」

  「我沒說過。」

  洛幽婵一口否認。

  「說過也罷,沒說過也罷,總之是我錯了,這點你應該不會否認吧?」

  洛幽婵又是沈默。

  沈默的意思,就是認同楊孤鴻所說。

  楊孤鴻道∶「你等的是他,並不是我,從一開始我就來錯了地方,我要走了,
但願我再次回來時,能夠把他帶回來,其實並不是隻有你想見他,很多人都想見
他的,這世界,大概沒多少人忘得了他。」

  說罷,他走出了屋子,走離了幽憐齋。

  洛幽婵久久地望著門外,當淚水濕透了她的胸衣,她才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
到塌了的床前,撲到床鋪上,無淚地哭泣著,然後從枕頭底下取出那曾被楊孤鴻
撕碎了的布片──那裏有她的之血。

  她顫抖地拿著血布,將血布抱在胸前,喃喃自語道∶「我等的是誰?我等的
到底是誰?是誰──」一個男人曾經跟她說∶「幽婵,明天我就回來見你。」

  另一個男人剛才說∶「我會補償你的。」

  前者沒有回來見她,多少個明天過去了,她白了一頭的黑發,他還是沒有回
來,後者的補償呢?

  一想到楊孤鴻所說的補償,她的心就抽痛起來,她把血布放到牙間咬著、咬
著──龍城西面的嘉陵鎮,是傍依著龍城的一個大鎮,這個鎮似乎以風景著稱,
最有名的莫過於巫山。這巫山到底爲何那麽有名?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俗語說
的好,凡是莫名其妙的東西,都顯得名揚天下。或者因爲神秘吧!人們好奇,於
是想探究,然而,探究仍然不得其妙,於是更好奇,就成了被人追捧成的名勝了!

  其實這巫山也的確沒什麽好看,不過就是一群山巒擺在人的眼前,然後不知
從何年何月招來的永不散去的迷霧把這山峰給迷茫住了,就像它迷茫了人的眼睛
一樣。

  或許雲霧的原因,多半得歸於它前面的一條寬敞的江河,這江河有個名字叫
──迷江。人們起名字也真奇怪,見到水霧把山迷蓋了,便叫迷江,如果被長長
的布掩蓋了,不就該叫長江了?而如果被泥土之牆擋住了,就該叫尼羅河了……

  嘉陵鎮就坐落在迷江前,許多時候整個鎮的上空都瀰漫著淡薄的雲霧,給這
個鎮帶來了一些神秘的色彩──說穿了,就是水氣太重,生活在這裏的人就不怕
得水腫?

  按楊孤鴻的說法,他是不願意在這裏生活的,他第一次踏入這個地方,第一
句話就是:真晦氣……

  但女人們似乎很喜歡這個地方,因爲這似乎很有浪漫氣息的。就連他的小啞
巴、小水仙、小鳥兒、張詩也愛死這個迷霧籠罩的名鎮了。楊孤鴻沒有把懷孕的
眾女帶來,但沒有懷孕的女人,他幾乎都帶在身邊了。當然,施曉雲並沒有真正
成爲他的女人,然而,施曉雲本身也誓要跟在他的身邊,說這是爲了伺機報仇─
─她這樣和陳醉說時,陳醉隻是笑笑。

  來的女人很多,可就這四個是楊孤鴻的,或者還應該算上小月,隻是他和小
月之間的關係就像這迷霧一樣,能夠清楚的人少得可憐,他自然也不會傻得撥開
雲霧讓天下的人都看得清晰──天才楊孤鴻是絕對不會幹此種事的。

  在這裏,好像是火龍的女人最多。嘿嘿,想他火龍,何許人也?一代風流狗
種子,自然會有許許多多漂亮的跟在身邊了。

  花浪本是不想來的,可洛天硬是把他給騙來了──洛天隻說了一句話:師兄,
難道對美女失去興趣了嗎?

  花浪當然不會對美女失去興趣,更何況是天下一等一的太陰聖女。對於以風
流自許的花浪而言,若不見識一番,是何等丟臉的事?他是寧願給女人舔,也不
會給男人提鞋的人,洛天自然明白他的個性,所以就以太陰聖女的未知的「」把
他騙來了。

  其實,那,美是美,誰舔著,還是一個未知數!

  這次名爲阻擋太陰教的入侵,組織了許多人手,各大門派的都有,其中一些
是志願者,而這些無門無派的,又得聽命於武林盟主任命的領袖。好玩的是,這
領袖竟然分成四派:武林四大家、明月峰、大地盟、權衡和他的八個夥伴又自成
一派。

  其中,少林和武當以及一些名門正派仍跟隨明月峰……

  這四派人組成一個群體,人數共一千多,到了嘉陵鎮中心,實在找不到落腳
的地方,於是便把一些幫眾分散出去,要用到時才集合。至於這些武林正道人士
暗裏會在嘉陵鎮幹什麽勾當,那隻有他們自己清楚,反正不要太張揚就行了,管
你去賭、去嫖……

  大地盟很快地在嘉陵鎮北面租借了一座大莊院,並且經過三天的整修,弄得
很像樣子了,就邀請明月峰和權衡這兩派裏的重要人物入住,武林四大家被拒之
門外,這幾乎把武林四大家這群活寶氣個半死,於是他們就在這叫做「北陵莊」
的莊院後邊的一間比較大的民宅裏落腳。

  這民宅有七八百平方,相對於他們的兩百多人來說,顯得過小,他們也就把
那群乞丐派了出去,到嘉陵鎮去討吃討住了。這方便了許多,要知道,四大武林
世家這派,就乞丐都有一百多──有很多安排在龍城乞食了,若是全部叫來,可
不止這個小數目。

  作爲英名的丐幫新任幫主──英明的火龍,瞭解到龍城好掙些,便把大多數
的乞丐留在龍城,隻把小部分的帶到這裏來混。當然,四大武林世家的武士也有
很多留在了龍城。

  就這樣,四派的高層人物分別住進了一院一宅,院大在前,宅小在後,這就
令四大武林世家想起在龍城時,他們住的「小小的」瘋人院也在「大大的」大地
盟的後面,他們心裏就窩著一肚子的氣,這不是明擺著瞧不起他們嗎?

  可是,沒辦法,他們找來找去,也就找到這宅子了,與其出去露營,還不如
跟著人家後面的好呀!

  然而,問題出來了,他們來這裏是幹什麽的?是呀!幹什麽啊?這鎮倒是挺
繁榮的,人也蠻多,可太陰教的教徒在哪裏呢?

  自從三天前來到這裏,大地盟就張羅著修建莊院,然後又張羅著和明月峰等
各派拉關係,把武林四大家冷落在一旁,也把攻打太陰教的女孩的重大事件冷落
了,難道他們來這裏就是修建地盤來的?

  四大武林世家裏的幾個強人覺得大地盟是在他們面前擺闊氣,論財,大地盟
哪及得上長春堂?於是乎,幾個強人軟硬兼施地要李小波回去取錢來,讓他們也
建一個比大地盟的北陵莊更威的莊院出來,而且計劃建在北陵莊的前面,嘿嘿,
看你還囂張不?

  可是李小波有李小波的難處,他說他還未成年,沒有繼承華家的財產. 哇靠,
這種話他也說得出來,就不怕被他的老婆們海扁一頓?總而言之,楊孤鴻的五指
山、火龍的狗爪、趙子威的威嚇拳是不由分說地合擊他了,他那時百般逃跑還是
逃不過,自認倒黴。

  最令楊孤鴻覺得倒黴的是趙子豪竟然把他的老婆帶來了,每天出出入入的,
她就故意抱著她的胖小子,嘴裏嘟噥著「兒子,以後你可學壞,別像某人一樣…
…做了壞事不敢認哦……」

  楊孤鴻每聽到她說這些,那厚臉皮也擋不住了,彷彿他便成了在她懷裏吃奶
的小嬰兒?

  所以他就整日在外頭跑,以免在宅子裏碰到李小曼,每次都指著她兒子──
實際上是在罵他的。就如同今日,來到嘉陵鎮的第四天,他一大早就跑出去了,
以往他都把水仙和杜鵑帶上的,這次卻是獨自一人出去,而且他從女人的臂彎裏
逃出去之時,三女是一點也沒發覺的──昨晚太累了。

  可是,往日無事,偏偏今日大地盟那邊叫人來商量如何找尋隱藏在嘉陵鎮裏
的太陰教教徒。大地盟雖囂張,但在這種事上,洛天還是得顧及武林四大家這邊
的,否則,這幫強人少不得要和大地盟先幹起來,哪還有空打太陰教?

  上次在大地盟爭執的結果──楊孤鴻被洛幽婵捉到她的閨房之後,事情有了
變化,洛雄安排了三個與黃大海平起平坐的人物:洛天、夢香、權衡。

  至於楊孤鴻呢!根本沒權,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在這幫強人中,誰都以他爲
頭,黃大海隻是拿著權位,真正說話的人是天才楊孤鴻。

  因此,楊孤鴻不在,大家便各自找他去了,可找他不著,眾人無奈,隻好先
到北陵莊與其他各派的高層人物商量著如何找出太陰教,從而給予狠狠的打擊…


  然而,他們要找的太陰教又在哪裏呢?

  嘉陵鎮的最西面,也就是靠依著迷江的一帶,也有一座比北陵莊小些卻又比
四大武林世家的住宅大些的莊院,這莊院兩千多平方,在這座莊院的周圍也有著
五六間略爲小些的院宅,因此,它便顯得不大突出。

  嘉陵鎮的居民都清楚,這座莊院已經有十多年的歷史,主人是一個三十多歲
的寡婦,或說貴婦──因爲她很有錢,所以嘉陵鎮的許多壯男、猛男、風流公子
之類都想成爲她的新任情夫或後任丈夫,可是這麽多年下來,沒見她找情夫,更
別提丈夫了。

  這莊院名爲「清心院」可居民們習慣上稱之爲「寡婦屋」這寡婦屋裏的僕人
倒是比較多,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加起來有五六十人。

  從大地盟到這裏來的人,當然也知道這些的,初時也懷疑太陰教在這一帶落
腳,可根據提供的線索來看,這寡婦屋根本沒有租借給任何外來人員,他們也隻
好把目光轉移。

  楊孤鴻在最初的時候,也是想打寡婦屋的主意,可人家寡婦歸寡婦,就是瞧
不起他們這群帥哥,連個面也不見就拒絕了他們,他那時恨不得跑進去把那寡婦
生撕了──就隻撕她的衣服,看她以後還敢瞧不起男人?

  李小波那時說:「一定是她死了的丈夫又醜又噁心,給她留下痛苦的記憶,
她才那麽討厭男人。如果她最先遇到的是我李小波,她一定覺得男人是天下最可
愛的動物!」

  然而,緊接著他看見一大幹人拿毒眼射他,且楊孤鴻的五指山就要朝他的天
靈蓋壓下,他就立即改口換了說法:「如果她最先遇到的是姐夫,她一定不會成
爲寡婦的。」

  楊孤鴻好奇,頓住了手勢,問道:「爲什麽?」

  李小波解釋:「因爲她會跟著到陰間去,她愛死姐夫了。」

  「我,李小波,你這不是詛咒我早死嗎?」

  「不是那樣的,我是說姐夫的魅力大,打個比方說,姐夫死了,姐夫的女人
會跟著自殺……啊呀!好痛!」

  李小波的「聰明蓋」最終受到拳王的沈重打擊,天才般的拳王在李小波的頭
上發洩了之後,氣依然未消,指著偌大的莊院發誓:「媽的,敢不見我,我一定
要進去見見妳。以爲牆高,我進不去嗎?我回去找一把更高的梯子……」

  「姐夫,你不會用輕功嗎?」

  「你再說一次?我敲破你的頭殼,看看你腦裏裝的是不是豬屎?」

  輕功?敢叫他這個天才平白無事用輕功,這不是爲難他嗎?他就跑起來跑得
比馬還要快,又怎了?可他就是跳不高──除了某些時候莫名其妙地跳得比他媽
的誰都高,很多時候他上高層都得借用梯子。是呀!人往高處爬,但用梯子不是
爬得更輕鬆更方便?這是天才的想法……

  李小波不能明白這種想法,不但李小波不明白,就連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明白,
隻知道楊孤鴻最後還是得憤憤地離開了,他們自然也跟著離開。回來後,沒辦法
之中的辦法,便是租借了北陵莊後面的大宅。

  楊孤鴻也不知道是不是寫字寫上癮了,宅子一租下來,就把原來的門牌取下
──當然也得用梯子,然後把他新寫的門牌掛了上去。那門牌是一塊爛木闆來的,
那爛木闆上寫著五個同樣夠爛的黑體字:「我踹你!」

  那字勉強能夠叫人認得出來,那意思卻是人人都清楚的,他是覺得住在北陵
莊的後面很不爽了,所以掛個門牌在這裏,天天「踹人家的」除了火龍和李小波
讚揚他這門牌掛得好,其他的人都搖頭。

  後來北陵莊的人知道了,便戲稱武林四大家的住所爲「茅廁」這幾乎令四大
武林世家這一派和北陵莊的那三派火拚一場,最後還是天才突然出現生理上的內
急去了真正的茅廁,這「茅廁」風波才告一個段落。

  那時,他的經典對白,在幾百年之後還流行著:「洛天,你他媽的是不是想
我把你踹到茅坑裏?」

  「你有這種能耐嗎?」

  「我,我現在就把你丟到茅坑裏泡屎──呀!你們別拉著我……大海、火龍、
趙子豪,你們三個混蛋,放開我呀……我要去拉屎,我急呀!我忍不住了,哼哼!」

  三人放開他,他果然一溜煙地跑去上茅廁了。

  他這到茅廁一蹲,出來之後,找不到洛天了,也就覺得洛天怕了他,在躲著
他哩!他就有點開心了,於是便帶著他的四個小女人以及小月在嘉陵鎮東逛西逛,
可這嘉陵鎮大是大的,就是經不起腳步的丈量,他逛了兩天,逛得發厭,每次經
過寡婦屋,他心裏那個結都打不開,在心裏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進裏面看看。

  這天清晨,他就把決心付諸行動了。昨晚他把三女弄得迷昏,直至今早他起
來時,她們還在沈睡中──若非如此,她們一定是要跟著出來的,且還會把施曉
雲和小月拉扯上。

  他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可不想把女人們拉上,這是天才方能幹的事,女人
怎麽能幹得了?

  在清晨的迷霧還是極濃之時,楊孤鴻就摸到了寡婦屋的後面──也即是迷江
之邊,從屋背扛出一把七米高的梯子,這是他在昨晚就準備好的……

  他扛起梯子走近寡婦屋的院牆,心裏得意地想道:「別以爲我除了打架和唱
歌之外,沒有別的本事,我自己做的梯子又高又結實,嘿嘿!」

  他瞧瞧四面無人,便把梯子靠在寡婦屋的背牆,然後又東張西望了一會,看
看這裏的確適合攀爬,因爲這扇牆緊靠著裏面的屋子,他再度確定情形安全之後,
就輕手輕腳地開始爬梯,這一爬到牆上,他就傻了──他忽略了這牆頂是豎著碎
玻璃的。

  按理說,楊孤鴻的皮是很厚的,不怕這碎玻璃,可究竟是不怎麽順心,他舉
拳就朝豎在牆峰上的玻璃打去,幾拳過後,打出一片天地來了,竟然也沒人聽到
玻璃碎裂的聲響?

  他就坐在那沒了豎起的玻璃的牆上,本想把梯子推倒,可一看,原來這牆離
最近的屋子之間還距離兩米之遙!這不是要他施展輕功嗎?

  我呸!楊孤鴻啐了一下,吐了一射口水,就把梯子提了上來,把梯子的兩端
分別架壓在牆峰和屋頂上。

  這牆高達五米,而他所要攀爬的屋頂也是寡婦屋裏最高的,大概有六米之高,
這梯子搭上去,勉強不至於滑溜下來,爲了保證安全,他特意把橫桿頂住牆峰上
豎起的玻璃,這樣就絕對不會打滑了──除非是玻璃受不住重力的垂壓而斷了,
但楊孤鴻想這是絕不會的,因爲他是會輕功的人嘛!那身體雖龐大,可也是很輕
的。

  做好這些,他就準備攀爬過去了。嘿嘿,他的剛離開牆,就聽見一聲長長的
「嘶」天才一驚,原來是他左側的褲子不知怎的被碎玻璃勾住了,他這一起來,
把他的褲管割撕成兩半,他暗咒倒黴,心裏又覺得有點安慰:總算還有另一隻褲
管完好無損。

  於是,他就小心地爬了過去,可能是天剛亮,院子裏的人還未醒來,所以沒
覺察到屋頂上的響聲,即使感覺到了,可能也會以爲是什麽黑貓白貓在屋頂捉老
鼠罷了。

  楊孤鴻好不容易爬到屋頂,定眼一看,這屋頂還挺寬大的,而且瓦質不錯,
他爬上去竟然沒有一片碎的,這令他更覺得他是身負絕世輕功的人了。

  他坐在屋頂,想著應該如何處理梯子,可是覺得推下去了,待會他沒有梯子
下去,如果不推下去,可能又會被人發現,這可怎麽辦?

  他想呀想的,那天才的腦袋究竟是想得太多了,不好處理,於是便躺在屋頂
上,慢慢地想,可能是因爲昨晚睡眠不夠,這一躺,就睡著了,天才型的腦袋也
停止了運轉,隻彷彿在睡夢中聽到女人的嬌笑,他就醒了,擦擦眼,仔細一聽,
咦,不是做夢耶?真的是女孩的笑聲,就是從他所躺著的堅質瓦底下傳上來的。

  楊孤鴻的色心以及好奇心一起,就變成天才型的色狼了,極想看看屋裏的情
景,因爲隱約聽到了水聲,還清晰地聽到了屋裏的對話:「小姐,爲何妳每天清
晨都要沐浴?」

  「藍玉,妳問了好幾百遍了?」

  「可小姐都不回答我……」

  「我不知道。」

  這聲音極是甜美,而在甜美中又隱藏著一股嬌貴之氣,這女孩應該是她們口
中的小姐了。

  「應該是爲了保持小姐的嬌體的聖潔吧!」

  另一個女聲道。

  小姐的嬌喊突然響起,「啊!紫玉,妳別太大勁,我那兒會痛的。」

  聽到這裏,屋頂上的楊孤鴻差點笑了出來,因爲他早就輕輕地掀開了一塊瓦
片,此時正趴伏在屋瓦上瞧著屋裏的光景。

  這屋看起來是很寬闊的,可惜他的眼睛隻看到了一間潔白如玉的小房,大概
二十多平方公尺,四面的牆用純白的瓷瓦砌成,隻有那扇關著的小門是淡藍色的,
門的左旁是一排衣架,上面擺掛著五色的浴衣。

  門是在屋的右邊,從右邊進來,大概一米處,就是一個專設的深坑──浴池!

  這浴池也是用純白的瓷瓦砌就,應該有兩米深,此時浴池裏盛了約莫一米四
高度的溫水,水汽把整個閣屋瀰漫,看起來便不是那麽晶瑩,而是一種似透明又
似茫白的迷濛。

  在這迷濛裏,五個女人地站在浴池中……

  楊孤鴻看到的正是被四個女孩圍在中間的那個少女,讓她面前的叫紫玉的女
孩去搓洗她的聖女峰,那兩隻圓挺的在水汽中,彷彿兩個剛出籠的大白饅頭正冒
著熱氣,被紫玉輕輕地一搓,她就喊痛了。

  因了水汽和距離的關係,他對於室內的五女的臉容不是看得很清晰,但可以
肯定個個是美女,其中以那個被四女圍在中間的小姐最是美。

  四女似是正在幫那小姐洗浴……

  楊孤鴻並非沒見過美女,可能是因爲剛睡醒的緣故,那口水特別容易流──
以前他看見七姬在水潭裏遊泳就流了鼻血,此刻在不知覺間竟然流了口水,那口
水無聲無息地呈直線垂落,他驚「咦」了一下,室內的五個少女驚覺,齊擡頭仰
看,那呈直線垂落的口水就絕巧地滴落在那小姐微張的嘴裏,她還沒感覺到是什
麽,就把他的口水咽到她的胃裏去了。

  被發覺了──楊孤鴻大驚!

  在女人的羞憤驚叫中,他就站起來欲逃跑,哪知,他躺著的時候屋瓦是很堅
實的,可他一站起來,屋瓦便碎塌了,整個人朝下跌。

  楊孤鴻心想:這次鐵定要被女人強姦了,慘呀!

  那就讓強姦來得更猛烈些吧!

  「蓬!」

  的一聲水響,天才楊孤鴻跌落了浴池,濺起一室的水花,五個的少女更是怪
叫連天,不知往哪躲。

  濺起的水花緊接著掉落,五女掩住胸脯緊緊地盯著水池裏的男人,隻見他猛
的挺身,高大壯實的身軀因了濕水的緣故,衣服緊貼著他的壯軀,現出男性特有
的稜角線條,可見此男非一般的強壯!

  他猛的搖了搖頭,髮上的水向四周濺射,然後傻笑著看看池裏的五條美人魚,
把眼睛定格在那位小姐的身上……

  「大膽賊!」

  五女同聲羞叱。

  「我是,但我不是賊。」

  「啊」的一聲驚呼,從楊孤鴻的口中傳出,室內的浴池爆起滿室的水白,原
來是那位小姐把掩胸的雙掌突然向前推出,楊孤鴻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掌勁推起
的巨浪就擋住了他的視線,同時感到巨浪般無比強大的掌勁撞在他的胸口,把他
的身體撞飛了出去……

  室內五女的身影朝衣架上一閃,各取了自己的浴衣,以最短的時間披上,立
即追了出去。

  此響動,驚震了整個寡婦屋,所有的人都朝著這方趕來。

  五女施展身法,從被楊孤鴻的身體撞破的屋牆和院牆的兩個直線缺口射出去,
到了院背卻不見了他的身影。五女互望一眼,心領神會,分別朝五個方向追尋,
那小姐的方向是院背正面,亦即迷江的方向。

  迷江與寡婦屋的距離不遠,小姐瞬間便到達了迷江岸邊,也見到了落湯雞似
的楊孤鴻,她二話不說就欲動手。

  楊孤鴻喝道:「慢著,妳動手殺我之前,不給我個理由?」

  難道還要理由?

  小姐果然停止動作,盯著面前的男人,這也許是她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好看的
男人,她從小在以女人爲主的環境中長大,所見的男人不多,像楊孤鴻這等俊男
簡直是──在這之前──沒見過。

  若她現在照照鏡子,她一定會發現她的臉很紅。

  楊孤鴻也凝視著她,她有一張很古典的女性臉孔,柔和中見聖潔。純以臉部
的美來論,她的美是能夠與夢香、秋韻等女平分秋色的,但這美中,卻又有著分
別,就是她給人的感覺,文雅中帶點嬌氣,或者應該說是雅潔而古典的美。

  「你剛才看到什麽了?」

  「我看到妳們在沐浴。」

  楊孤鴻總算還是一個老實的天才,敢看敢說啊!難能可貴!

  「你……」

  小姐更是又怒又羞,脖子都紅了。

  她的白色浴衣很薄,在這入寒的天氣裏,她隻感到身心都燒著了火,楊孤鴻
卻隻看到她的薄衣包裹著的隱約的胴體,那雙峰之上兩點掩不住的淡紅,他道:
「妳穿著浴衣來追我?」

  「你……賊,納命來!」

  她終於忍無可忍,嬌體前射,雙掌帶出一片白光,朝楊孤鴻擊打過去。

  楊孤鴻也有眼明腳快的時候,雙腿一蹬,身體往後翻了一個觔鬥,「撲通」
一聲,就沈入了江裏,然後浮了起來,看著呆站在岸上的少女,笑道:「妳會遊
泳嗎?會就下來殺我,不會的話,我就自己捉魚去了。」

  少女見他遊離了岸邊很遠才浮上來,似是怕她遙空發掌,此時她聽了他的話,
她真想跳下水裏遊過去把他活活地掐死,可是一想到自己是女孩子,如果到了水
裏,諸多不便,萬一水性沒他好,可能還反被他制住了。

  多了這層顧慮,她不敢下水,隻在岸上怒道:「賊,有種你上來!」

  楊孤鴻終於知道她是不敢下來了,便嘻哈道:「我就是沒種,我就是不上去,
怎了?」

  要知道,他剛才承受了她的一掌,到現在那胸口還在悶痛,難受之極。

  「你……」

  少女對上天才加無賴的楊孤鴻,真的不知說什麽了,雙腳在岸上跺了跺,指
著楊孤鴻,又是一句:「你……」

  「哈哈,妳跺腳的姿態很誘人!我本來是想看寡婦的,如今雖然沒看到,但
看光了妳們,應該也算是我大清早起來的一種回報吧?我先捉魚去了,等妳想好
要說什麽話的時候,我回來一邊烤魚一邊聽妳說。」

  「我捉魚去囉?」

  楊孤鴻又怪怪地問了一句,看來他是想把美人兒活活地氣昏在地。

  「賊,留下你的名號,下次我一定殺了你!」

  她沒辦法,隻能期待楊孤鴻能夠留下名號,以便她以後尋仇和追殺。

  「我的名號?可多哩,妳聽好,天才型的拳王和天才型的歌神,這是我最喜
歡的兩個名號,妳覺得哪個好一點?是拳王好,還是歌神好?」

  說罷,他的頭一沈,就消失了。遊了很遠之後,浮了上來,回首朝岸上的美
女一笑,又沈下去繼續潛水。

  獨留美女在岸上怒火攻心,久久不能把心中的火焰熄滅!

  「小姐,我們沒有追上那賊。」

  從她的背後響起許多腳步聲,她憤憤不平地道:「他從江裏遊跑了,我非殺
他不可,太氣人了,死賊,又混蛋。」

  「婷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領頭的絕美之婦問道。

  「師傅,那賊偷看我們沐浴。」

  小姐轉過身,羞怒地道。

  「妳到這裏時,他已經在水裏了?」

  「我和他說了兩句話,正想殺他,他才跳到水裏去的。」

  「以妳的身手,怎麽會讓他跑掉?如果他本來在水裏還情有可原……」

  「師傅,徒兒也很想殺他的,可就是給他逃了。」

  「這不可能,他上屋頂是用梯子,不像是會輕功的人,既然不會輕功,當然
也不會武功了,妳們不但沒有發覺他在屋頂偷看,而且還讓他從妳們的眼皮底下
逃脫,這,從何說起?」

  「可是……他不會武功,爲何承受了我全力的一掌還完好無損?」

  是呀!難道以前師傅教給她的武功都是陋的?

  這麽簡單的事情都不明白?若是楊孤鴻在這裏,一定會大聲嚎喊:「因爲我
是天才呀!哈哈!」

  美婦卻疑問道:「真有此等事?」

  「千真萬確. 」

  這句話出自五個少女的口,中年美婦也感覺奇怪了,想了想,道:「這事以
後再追究,婷婷,妳跟我來一下,我想應該把一些事情告訴妳了。」

  「婷婷,知道我爲何率全教盤踞這裏嗎?」

  中年美婦問道,此時,室內隻有她和剛才那個吞下了楊孤鴻口水的絕美少女。

  「不知道。」

  「在來之前,我就立妳爲新的聖女了,其實這些事本來與太陰教無關,這是
我的私事來的,當我把這一切和妳說了之後,若果妳不願意,妳完全可以以太陰
教聖女的名義,把太陰教教眾調回西域。」

  「師傅……」

  「妳先別忙說話,靜靜地聽師傅說完。」

  「我在二十多年前,剛被立爲聖女不久,救了一個從中原逃亡過來的男人,
這個男人名爲林嘯天,我那時不知道他是中原有名的魔人──血魔。對,就是這
個魔人,但我初遇他時,完全不覺得他像一個惡人,隻知道他是一個將死的人,
他全身的血跡已乾,看來是逃亡了許久,才逃到西域的,我不知道他爲何偏偏要
往西域的方向逃,也許這就是一種緣吧!」

  「後來我才從他的口中知道,他是血煞門的傳人,也即是血煞真君的親傳弟
子。血煞真君與我們的月如霜聖女有著絕深的仇恨,但與太陰教本身無任何瓜葛。」

  「提到月如霜,就不得不提她的丈夫──大地武尊洛山!」

  「據傳下來的資料,這洛山其實乃天竺人,雄偉俊武,他與月如霜一見如故,
其時,洛山的名頭在中原武林有百戰不敗的神話,月如霜與他一戰後,便捨棄太
陰聖女之位,毅然隨他前往中原,創立了大地盟,亦即現在我所要針對的最終門
派。」

  「師傅,我們來這裏,不是爲了反擊中原武林對我們的搔擾,隻是爲了打擊
大地盟?」

  美婦輕嘆一聲,繼續道:「以下我要說的,就是從林嘯天口中得知的。相信
我,這是絕對真實的,雖然他是中原武林誓死追殺的魔人,但師傅相信他所說的
每一句話。有人說,血煞門的兩輩魔人都是沒了人性的,是因爲血煞真君和血魔
都曾經屠殺了許多人。」

  「可是,他們忽略了一點,就是這沒有人性的野獸,是絕不會作假的,他們
都是以血性立世的不世異人。當然,在師傅的心中,血魔自是有人性的,因爲他
所殺的人,與我無關。」

  「讓我跟妳說說他們兩師徒的故事,其中也有師傅的一份。」

  「血煞真君原名狼笑天,是血煞門第八代掌門在狼群裏發現的,故此以狼爲
姓。他的血液裏流動著狼的深情,而且有著狼的強悍,他是血煞門有史以來武學
成就最高的人。」

  「他從小與他的師妹青梅竹馬,就在他們藝成出道不久,地藏王施劍鳴注意
上他的師妹上官甜,他爲了修練成他的地藏武學,就趁狼笑天不在時,迷姦了上
官甜,狼笑天回來時,恨事已造成。他的師妹以最後的生命用血的字寫著:笑天,
我無顏對你,替我殺了施劍鳴。」

  「狼笑天埋葬了心愛的師妹,就隻身獨闖地獄門,與施劍鳴拚死一戰。施劍
鳴不敵,慘敗而退,地獄門的一千多門徒群湧而上,狼笑天自知無力殺死施劍鳴,
隻求他日再度重來,因此選擇逃亡,負著重傷,從一千多名地獄武士的包圍中劈
出了一條罕見的血道。據說,地獄門因那一戰,死了七百多人,從此一蹶不振。」

  「狼笑天逃出來之後,昏倒在深山裏,被路過的玉蛇妖姬花柔所救,他原不
知道這花柔其實是人盡可夫的蕩女人。在他受傷的那段日子裏,他承受了她的所
有深情和溫柔,剛剛失去至愛的心,找到了停靠的港灣,便把那顆至情至性的心
駐留在花柔的身上,深深地愛上了他的救命恩人──被武林正道唾罵的不世妖姬。」

  「但,凡爲女人,都期待得到真愛的。玉蛇妖姬在遇到狼笑天之前,的確穢
無比,這是因爲她是以蕩著稱的玉蛇門的門主,且她本身有著悲慘的遭遇。在她
十六歲之時被男人玩弄後就遭遺棄,因此,不再相信感情,也變得有些憎恨男人,
所以才不停地玩弄男人,不停地把男人的元陽作爲練功的元素,害了許多男人,
這是不可置疑的。」

  「狼笑天以他獨特的魅力以及對上官甜海般的深情打動了花柔深埋在心裏的
那顆女人心,當她知道,這就是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而獨闖地獄門的狼笑天之時,
她的心就被他征服了。一個男人,爲了他的所愛,不管生死,不怕人世的責罵,
以殘忍的狠勁、懷著必死的信念踏上復仇之路,變成了一個屠夫般的魔人,隻是
爲了他心愛的女人啊!」

  「花柔被這種深情和血性打動了,她雖是一個蕩的女人,卻也還是一個女人。
婷婷,在我們女人的心中,真的很少在乎對錯,隻在乎情和愛的,我們愛一個人,
不是因爲全是英雄或是才子,再或是正人君子,這些都不具備讓一個女人愛的條
件。隻有那種把女人的心,深深地刺痛,然後又把她緊緊地摟壓在懷中的男人,
才是我們女人最愛最無法拒絕的啊!」

  「兩人就這麽奇異地相愛了,一個是剛失去至愛的男人,一個是曾被男人玩
弄後又玩弄過無數男人的女人……」

  「然而,花柔所做下的惡之跡,令正道武林無法把她輕易忘記,且正道武林
因了她和狼笑天在一起,更是懼怕他們,一個是殺人王,一個是浪。因了狼笑天
和地獄門的一戰,狼笑天的聲名在一夜之間傳遍整個武林,又因爲他的對手是地
獄門,因此即使正道中人也稱他爲血煞真君。從此,血煞真君之名,便躋身於武
林高手的頂尖之列。」

  「就在花柔決心從此跟隨狼笑天,離開狼笑天回玉蛇門的途中,被人跟蹤而
至,發現了一直不爲人知的玉蛇門總壇所在,便通知當時代表武林正義的洛山。
洛山又聯合了天字老人和天癡大師,率領著以大地盟、四大武林世家、少林爲代
表的正派武林,在一夜之間把玉蛇妖姬以及玉蛇門兩百多門徒,無情地屠殺了。」

  「他們哪裏知道,花柔回玉蛇門,隻是爲了辭去玉蛇門主這個名位啊……」

  「消息很快地就傳到狼笑天那裏,他連續失去兩個至愛的女人,悲痛的感情
幾乎達到瘋狂的程度,凡是見到武林正派人士,必殺之!如此,他走到哪裏殺到
哪裏,一直殺到他的師門的門前……他師傅含淚對他說:」孩子,地藏王在一個
月之前便舊傷復發強行運功而導緻走火入魔而死,甜甜的仇你已經報了,我心裏
感到很安慰,你果然不愧是出身於狼群的漢子,那花柔的仇,就算了吧!「

  但是,血煞真君卻緊緊地咬住一個字:不。「

  「他跪在上官英面前,同樣含淚地說:」師傅,我愛甜甜,也愛花柔,他們
爲何總是喜歡把我所愛的人的生命毀滅?如今,我隻有師傅一個親人了,我這趟
回來,不是請師傅幫忙,而是想最後一次見見師傅您啊!我怕我以後再也無法見
到師傅了。「

  他說完,上官英也不說什麽,隻是沈默。「

  「當狼笑天擦了眼淚,重新站起來之時,轉身剛走兩步,上官英突然在他背
後說:」孩子,血煞門的門徒隻有四十三個人了,但每一個都是有血性的,包括
我上官英在內。「

  狼笑天立即轉身看著他的師傅──血煞門的第八代掌門、沈靜的上官英!「

  「上官英接著說:」你是我的孩子,什麽時候我都支持你!我隻留十個人守
護著血煞門,其他的人你都帶出去吧!他們都願意跟隨你的,一直以來,我們不
是被正道人士視爲魔門嗎?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上官英說罷,三十一個血煞悍徒列隊前踏一步,狼笑天知道,這其實是他的
師傅一早就安排好了的,師傅那顆心裏還是有他這個義子的啊!「

  「狼笑天卻斷然拒絕了,他說:」師傅,我也是有血性的,我的女人的仇,
讓我一個人報,好嗎?「

  上官英又沈默了好久,才毅然點頭,道:「孩子,如果你不能回來找我,我
就帶齊你的師兄弟,踏遍武林,把你的屍體找回來,把你和甜甜、花柔葬在一起,
這是師傅對你的承諾!」

  上官英就這樣看著他最愛的徒兒兼義子離開了他,直到他含恨而死,他也沒
有再見過狼笑天,當然也沒有實現他的諾言……「

  「狼笑天最先找上的就是洛山,因爲他知道,是洛山最早提議滅玉蛇門的。
其實不止是他想殺他們,武林正道早就想滅他了,隻是沒有一定的計劃,不敢輕
舉妄動,從花柔死後,他就不停地殺人,武林正道中人對他恨之入骨,把他看成
了惡魔,把他稱爲血煞魔君。但是,魔道中人以及一些公正的人,都仍然敬稱他
爲血煞真君。」

  「按說,憑狼笑天一人,是無法敵得過洛山和月如霜的,他自然也清楚這點,
因此,他是偷偷潛入大地盟,把他們的兒子洛雲劫了,洛山夫婦驚覺時,他們那
兩歲的兒子已在狼笑天的手中。洛山暴怒,說:」狼笑天,想不到你竟做出如此
卑鄙之事?「

  狼笑天當時隻回答了一句:「天下人都知道我不是好人,哈哈!」「」兒子
在狼笑天手中悲哭,洛山隻得妥協,問狼笑天有何條件,狼笑天要求洛山毀去一
臂,而在毀去臂膀之前,必須先封了月如霜的武功。洛山沒辦法,因爲狼笑天的
血爪已經接近他兒子的天靈蓋……他隻得悲然斷去左臂,同時封了月如霜的功力。


  「洛山畢竟也是一代英雄人物,爲了愛妻和愛子,斷臂的那份豪情,也幾乎
令血性的狼笑天感動,可他也是有所愛的,而他的愛,卻正是被洛山斷掉了。洛
山,必須爲此付出沈重的代價!這是狼笑天心中不變的信念。」

  「在狼笑天的理念裏,隻有一個字:殺!他要殺盡一切參與殘殺玉蛇門的武
林人。」洛山,我不明白,我和阿柔都沒有傷害過你,爲何你要那麽做?「

  洛山止住血,說:「爲了武林正義!」

  「難道就是爲了武林正義,你就把我的阿柔殺了?洛山,我不會給你任何機
會,因爲你也沒給我一點機會,沒給阿柔一絲生機。因此,你必死!」

  就在洛山把左臂的血流止住之時,狼笑天發動了悍猛的攻擊,大地盟的三百
門徒群湧而上,卻救不了洛山的性命。狼笑天以他強悍的戰鬥力,衝破一切阻擋,
把斷了臂的洛山擊殺了,同時還殺了大地盟近一百人,負傷而逃……「

  「武林震驚了!半個月後,狼笑天傷好前往少林寺,要求與天癡大師一個公
平決鬥……」

  「師傅,爲何他不是以非常手段殺天癡大師,而是要公平決鬥?」

  婷婷終於忍不住插嘴。

  美婦道:「這就得說說天癡大師這個人了,他可謂一代情癡。」

  「天癡大師陳留夢是少林俗家弟子中的第一人,其實,整個少林,新一代中,
無論是俗家的還是出家的,他都居第一。他有著天才般的悟性和超越常人的執著!
在他出道江湖之時,遇見了明月峰的夢仙,兩人於是相愛,這段情事,武林中人
大多知道,但後來兩人未成一對,對於武林來說,卻是一個謎。」

  「這都因了花柔!陳留夢是一個極其俊偉的男人,花柔見到他,對他很感興
趣,再加上他是武林少有的年輕高手,她勾引陳留夢不得,卻與陳留夢成了朋友。
當時,陳留夢並不知道她就是玉蛇妖姬。一次,她和陳留夢喝酒,在酒裏下了藥,
事情就這麽發生了。陳留夢醒來後發覺自己與花柔做出了對不起夢仙的事,竟然
嚎啕大哭。接著花柔把她的真實身分講了出來,陳留夢欲殺她,卻驚覺他的功力
未被花柔吸取。花柔說,他練的少林武學,固陽之功很強,絕難吸取,另外,她
對他有著一些感情,因此隻是爲了欲而性……」

  「陳留夢看著的一代尤物,想到他剛才還在她的上放縱,終究是心有不忍,
長嘆一聲:」妳走吧!「」「花柔離開後,陳留夢覺得無顏見夢仙,就直接回少
林,落髮爲僧,法號天癡。從此,他就斷絕一切情緣。夢仙受此打擊,把臉用紗
巾蒙了起來,並且立誓,隻要誰能讓她心甘情願地摘下面紗,她就嫁給誰。其實
她這句話是對在少林爲僧的陳留夢說的,她期盼有朝一日天癡能還俗,到她的面
前,摘下她的面紗,然而,她直至思念而死,天癡還是未踏出少林一步。唉!」

  美婦又是一聲感嘆,婷婷插言道:「這天癡,怎麽這般白癡?」

  「妳說他白癡?」

  「是呀!難道不是嗎?他隻不過是和一個女人糊裏糊塗地歡愛一場,卻從此
不理夢仙了,讓夢仙孤老至死,且連個解釋也沒有?他這是負責任的嗎?男人我
也見過,都知道很多男人有過很多女人的,就沒見過他那般的!」

  美婦驚訝了,道:「妳覺得男人和自己心愛的女人以外的女人做那種事是對
的?」

  「師傅,這沒有什麽對不對,男人就這樣,隨便在街上亂指都一大堆!」

  「這倒是……」

  「還有,還有呀!男人心愛的女人總是很多的,一大堆啦!我就沒見過幾個
是專心的。」

  美婦笑道:「那是妳見過的男人少。」

  「人家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嘛!我知道的也挺多的。」

  「這麽說,妳是支持男人,娶一大堆後宮了?」

  婷婷道:「我可沒那麽說,我隻是說事實,可沒說支持這種事實。師傅,妳
冤我!」

  「好啦!暫時不和妳討論這個問題,我接著說正事。」

  「可……」

  婷婷似乎還有問題,美婦欲言又止,婷婷便道:「師傅,妳講到夢仙,我想
問個問題。」

  「問吧!」

  「師傅爲何也不嫁,難道師傅也像夢仙一樣,在等著某個男人?」

  婷婷怯怯地問了出來,然後又怯怯地盯著她的師傅……

  「我是在等一個男人,但我知道那個男人永遠都不屬於我……婷婷,很快我
就要說到那個男人了。到現在,師傅也不想隱瞞了,這事,說出來,心裏可能會
輕些。」

  「嗯,師傅,妳說吧!我聽著,徒兒真的很想聽的。」

  美婦繼續道:「狼笑天給天癡大師一個公平決鬥的機會,是因爲花柔曾經和
他提過此事,她感到很對不起天癡和夢仙,因此,在狼笑天得知天癡也是」滅蛇
聯盟「的一分子,但想到,他是有理由殺花柔的……他要替花柔復仇,但對於天
癡,他沒有使出任何手段,隻要求一個你死我活的公平決鬥,那場決鬥,他們落
得兩敗俱傷的結果。」

  「其時,天癡剛接任少林掌門之位。在決鬥後,天癡帶傷宣告整個武林,若
誰敢在十天之內向狼笑天下手,他天癡便帶領整個少林滅誰!此言一出,弄得武
林迷糊了。他們哪裏知道,天癡對於參與」滅蛇「一事很是後悔,且在與狼笑天
決鬥之時,與狼笑天惺惺相惜,狼笑天的血性贏得了這位情癡的欽佩。」

  「那時的少林,比現在的大地盟和武林四大家強盛許多,而明月峰的夢仙又
與天癡有著不可分割的感情,因此,在沒人帶頭之下,十天之內,即使整個武林
的人都知道狼笑天受了重傷,卻沒人敢率人追殺他……」

  「十天一過,天字老人率領武林正道,與狼笑天在靈扶城的天靈峰相遇,天
字老人要求與狼笑天獨戰,狼笑天答應了。在武林正道的眼中,這場決鬥似乎是
公平的,可誰都知道,狼笑天的傷當時還未痊癒,他被天字老人打落了天靈峰的
無底深淵,從此,武林以爲血煞真君已經粉身碎骨了,可是……」

  「可是什麽?」

  婷婷急問道。

  「妳先別著急!」

  美婦幽幽地看了一眼婷婷,才又道:「血煞真君被擊落深淵,上官英親自到
天靈峰的深淵找尋狼笑天的屍骨,可他找不到,三個月之後,他回到古安城外的
血亡山,也即是血煞門總壇,正準備出動全派爲狼笑天復仇之時,月如霜已經把
太陰教調到中原,聯合大地盟,帶著一千多人到達血煞門。那一場戰鬥,血煞門
以少少的四十多人,抵抗著這一千多人,殺死了八百多人,但,血煞門的所有門
徒在這場血戰中也統統死亡,強悍的血煞門從此在武林中正式除名。」

  「現在接著說血煞真君,他掉入深淵後,沒有死掉,他活了過來,可是,他
的雙腿已經廢了,他在深淵裏孤獨地生活了三十年,他忍受著天大的寂寞以及對
死去愛人的思念……」

  「也就在他跌入深淵後的某天,一隻野豹走入了這深淵裏,他在隱蔽的山洞
裏看到了豹子的嘴中叼著一個嬰兒,而那嬰兒似乎沒死,卻也不見哭泣……這簡
直是一個奇跡,就像他生活在狼群裏一樣,兩個相似的奇跡!」

  「他的腿雖然廢了,但憑著高強的武功和雙手,仍然可以輕易地把豹子殺死,
從豹子的嘴裏救出這個嬰兒,並且給這個嬰兒取名爲林嘯天。」

  「這林姓,有著兩重意義,一種是思念他的兩個愛人,取得是」林中花英柔
並存「那意思,即無論是上官甜還是阿柔,都是野林中永不凋落的山花,長存於
他的心裏。還有另一重意義,是因了這孩子是豹子嘴裏的奇跡,因此給此子取」
林中豹「之意,就是說,這孩子長大後一定是山林突出的豹子,強悍無比。」

  「以林爲姓,嘯天爲名,則一指思念愛人,另一指就是,此子像林中的豹子
一樣,將來定然悍氣沖天!」

  「這兩個傳奇人物,一個是山中的野狼,一個是林中的悍豹,無論是前者還
是後者,此兩師徒都是武林中不可磨滅的神話,或者說,令人無法忘記的戰魔,
在他們的血液裏,都湧動著野獸般的強悍和個性!他們,有著相似的名字,相似
的人生經歷,從而成爲人世悍見的兩父子。狼笑天其實是林嘯天的義父,林嘯天
卻一直把他當作親生父親。他唯一的親人啊!就是這個被世人唾罵的亦父亦師的
孤獨殘人!」

  「林嘯天從小與狼笑天相處,不但承襲了狼笑天沈冷的個性,而且狼笑天生
活的孤苦和寂寞,令他感到無比的痛心,他陪狼笑天在山洞裏生活了二十五年,
在這種爲義父感到心痛的感情的壓抑下,他那顆未歷人世的心靈,是有著深沈的
憂鬱的。這種憂鬱就連在他笑的時候也帶著一種憂傷,因此,在他笑的時候,便
呈現了一種矛盾的存在,那笑,彷彿是似笑非笑的,眼中時刻射著似笑非笑的冷
色光芒,可他的臉,卻絕少有任何表情的改動,似乎,永遠都是冷峻的。」

  「這種性格,便顯得與人世格格不入,而他眼中所露的,那種似笑非笑的冷
色神芒,就被人稱之爲惡魔般的嘲笑……」

  「但在我們女人的眼中,這種笑,帶著魔魅般的吸引力。」

  「林嘯天從未經歷過人世,在狼笑天的熏陶下,他的心靈似乎是純潔卻又是
冷酷的。在狼笑天最後的日子,狼笑天再度重複了他的教令。這種教令,使得林
嘯天的思想裏,從來沒有對錯,隻有愛憎。」

  「狼笑天憎恨那些所謂的英雄,正是因爲這些人,把他所愛的人的生命無情
地結束,也正是這些人,讓他在深山野洞裏度過生命四分之三的時間,這些所謂
的英雄,把無盡的孤獨和無邊的寂寞以及長久的痛苦強加入他的生命、他的靈魂
……」

  「所以,即使是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仍然重申他對林嘯天的期望:寧願
林嘯天成爲人人唾罵的魔鬼,也不要林嘯天成爲不世的英雄。他對林嘯天說:」
孩子,你要爲你的生命負責,你就是你,你不是別人,你若要愛就愛,要恨就恨,
有所愛就必有所恨,但全是你自己的意志,你不能像那獵人一樣,爲了世人的所
恨,而去毀了太陽的所愛。「

  狼笑天期待林嘯天能找出被獵人射落的九個太陽……「

  「師傅,妳說這林嘯天,我知道是誰,就是師傅等待的血魔,可這」獵人太
陽的「徒兒就不明白了。」

  婷婷忍不住打斷了美婦的敘說。

  「這隻是一個古老的傳說,是狼笑天拿來作比喻用的,以後再和妳講講這個
神話傳說。現在妳隻要知道」獵人「指的是殺死花柔的那些武林正道英雄,而」
太陽「就是指狼笑天自己以及他的愛人朋友。他的意思是指,他的愛人和朋友都
被英雄們殺死了,可他知道,還有一些朋友活在世間,也就是玉蛇門在那場戰鬥
中還有逃亡出去的人的,因此他要林嘯天把逃生在外的玉蛇門門徒找出來……他
並不知道血煞門滅門之事。」

  「狼笑天死後,林嘯天從深淵裏出來,就給武林帶來了新的活力、新的血雨
腥風,他沒有找到那些被獵人們射落的仍然存活的」太陽「卻創造了一個傳說,
隻是他所創造的傳說,和他義父的傳說一樣,帶著血的味道和被世人唾罵的恆久,
或許,還有著相同的孤獨和寂寞吧!」

  「婷婷,師傅就暫時和妳說這些了,師傅有點累,總之師傅已經把聖女的位
置傳給妳,師傅讓妳率整個太陰教駐紮這裏,不是因爲武林正道侵襲了我們,更
多的是我個人的原因。」

  「爲了林嘯天?」

  婷婷問道。

  「是的,爲了林嘯天,我要對付大地盟,但我不針對其他武林門派……」

  怪不得師傅說,隻要確定是大地盟的人就殺了……婷婷在心裏恍然地道,卻
不敢明著說出來。

  美婦道:「婷婷,這幾天北陵莊的人有何動作?」

  婷婷道:「還沒見他們有任何動作,倒是他們那群人好像是分成兩派,有一
派較小的住在北陵莊後面的大宅裏,那大宅的門牌很奇怪的。」

  「怎麽個奇怪法?」

  「我聽匯報的人說,那門上掛著一塊寫著」我踹你「的爛木闆,嘻嘻……」

  美婦道:「妳笑什麽?這有什麽好笑的。」

  「可人家覺得好笑嘛!」

  美婦又道:「好啦!師傅問妳一件事,那」我踹你「的大宅裏住著的是哪派
人物?」

  「四大武林世家。」

  「四大世家?」

  美婦驚呼,盯著婷婷,嘆道:「看來這次四大武林世家又要遭殃了,大地盟
一定會讓他們打頭陣,和我們太陰教拚個你死我活的,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哼,
洛雄,你打得真是好主意,可惜我阿蜜依也不笨。」

  婷婷突然想起一個疑問,道:「師傅,徒兒再想問妳個問題?」

  「問吧!」

  「大地盟其實與我們太陰教有淵源,爲何師傅卻要和大地盟爲敵?」

  阿蜜依憤憤地道:「與大地盟有淵源的隻是月如霜,不是我阿蜜依。我與洛
雄隻有仇,他洛雄也容不得我阿蜜依活在世上,因爲我知道他很多不爲人知的事
情,如果我洩露出去,他這個爲人稱道的武林大英雄,比血魔還要可恥一百倍。
但在時機未成熟之前,他不敢輕舉妄動,而我阿蜜依,在時機未成熟之前,也不
會把他的卑鄙之事公告天下,我要讓他每時每刻都擔心著、提防著,我要讓他一
生都過得不安穩……」

  「現在時機將近成熟了,他洛雄有滅我之能力了,所以派了他的徒弟來擾我,
我也就稱他的意,假裝反擊過來,讓他再對中原武林說,我太陰教是要入侵中原,
一切的恩怨情仇的結束,就讓我阿蜜依起一個頭吧!」

  婷婷道:「師傅,妳這麽做,也是爲了林嘯天?」

  「嗯,我都說了,這是我個人問題,妳現在是聖女,如果妳覺得師傅不對,
可以把太陰教從嘉陵鎮撤走的,師傅不敢怪妳。」

  阿蜜依幽幽地道。

  「不,師傅從小把婷婷養大,婷婷隻有師傅一個親人,師傅就像婷婷的娘親
一樣,婷婷一切都聽師傅的。師傅既然要與大地盟爲敵,婷婷也與大地盟爲敵,
就讓一切的恩怨情仇的結束,從太陰開始,好嗎?娘!」

  「好孩子,師傅沒有白疼妳!」

  阿蜜依摟住婷婷,兩滴清淚從她美麗的依然散發著青春光芒的眼睛流落下來
……

  「可是,師傅,婷婷好想聽聽妳和林嘯天的故事。」

  「這,以後再和妳說吧!師傅真的很累了……」

  「師傅,妳哭了?婷婷幫妳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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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9-4 06:3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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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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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章絕色聖母

  楊孤鴻不在,黃大海就帶著眾人,繞了半個圈到達北陵莊的門前。

  趙子威看到上面那三個漆金大字,惱火得緊,張嘴噴出一線口水,「呸」的
一下,把口水噴到那牌匾中間,在那木質的牌匾上刺穿一個拇指大的洞。

  李小波立即豎起拇指,大聲讚道:「威哥哥的口水好厲害!」

  「吐得好,你等等,我咳一口痰出來……」

  火龍說罷,挺了挺胸,使勁地抽了抽肺,正準備醞釀他的「痰」趙子青突然
扯住他的耳朵,罵道:「死狗,你有什麽資格學我二哥?」

  「子青,別鬧了,我們進去。」

  趙子豪出言解救他的妹夫,火龍對此真是感激不盡了。

  火龍對碧柔笑道:「還是妳溫柔些。」

  張中亮唱戲般地道:「可是某公子就怕溫柔的小碧。」

  火龍道:「那是家族遺傳──」「這我倒相信,我那次到遠揚鏢局,見識很
少,就知道凡是姓雷的都怕老婆,哇哈哈……」

  「李小波,你如果不想出醜,最好停止你那可惡的笑聲。」

  李小波立即頓住笑,道:「龍哥,我李小波是從來不出醜的,所以,我不笑
了。呀呀!豪哥,你等等我……」

  「龍,你嚇著小波了。」

  碧柔輕聲道。

  火龍立即附和道:「是……是,我下次說話小聲點,柔兒,妳生氣了?」

  「沒有,我很開心,如果你敢把頭頂上的牌匾破了,我會更加開心。」

  「真的?」

  火龍驚喜地道,手中的劍突然出鞘,隨手一劃,門匾立見兩半,他的劍入鞘,
立即道:「柔兒,我突然發覺原來那門匾爛得要命,哈哈!」

  「哈哈哈……」

  眾人也突然狂笑,心情大暢地踏入北陵莊的主廳。其時,各派的高層人物已
經等得不耐煩了。

  洛天第一句話就是:「爲何遲來?」

  這句氣沖沖的話激怒了武林四大家的「強人」了,火龍立即回了一句更衝的,
「你他媽的管得著?」

  洛金首先火了,罵道:「小子,你別太不識相,小心我打爆你的嘴。」

  「我你大塊頭,你以爲你長得高大就兇了?我火龍的塊頭也不小!你算什麽
東西?不過是大地盟養的一頭豬,老子是丐幫有史以來最英名,最有藝術細胞,
最有人氣的幫主,你媽媽的根本沒資格跟我講話!」

  李小波立即很配合地道:「我也不是跟他講話,我乃長春堂的獨子,也是很
有身分的人物耶,師傅你說是吧?」

  「小波,你不是說你未成年,還沒繼承家業嗎?」

  張中亮輕問了一聲。

  李小波哂道:「張老兄,怎麽說,我都是合法繼承人吧?」

  一眾武林人看到這幫人又開始胡鬧,都從心裏皺眉。

  洛天首先妥協,道:「別吵了,我們叫你們過來,是商量正事,不是和你們
吵架的。楊孤鴻呢?」

  黃大海道:「大哥出去玩了。」

  「什麽時候了,他還在玩?」

  洛天真是不懂黃天才的行爲了。

  黃大海淡然道:「大哥從小本來就隻喜歡玩的,什麽事,和我們商量就行,
他是不會和你們好好地商量這些事的,他對這些事情沒半點興趣,不感興趣的東
西,我大哥向來不理。」

  他的回答可謂一絕了。

  「既然如此,我們就開始吧!等你們很久了。」

  洛天說罷,就先入座了。

  坐的居然是主位,左右各坐著夢香和權衡?

  夠囂張!

  趙子威第一個看不順眼,但想到剛才在門前吐口水的得意之舉,心裏多少舒
服了些,隻是有點後悔沒有預先準備好一泡狗屎……

  「說吧!沒什麽事,我就回去抱老婆了。」

  火龍先發制人,作爲丐幫的幫主,他必須學會這招才有威信的,難道乞丐不
都是先發制人的嗎?好比:「大爺……我家有老有少……都沒法活了……求大爺
行行好……」

  之類的話,見人就發,問你怕不怕?

  可是,就有人不怕了,洛金哂道:「那你回去抱你的婆姨,你在這裏也是廢
人一個。再說,你們丐幫乞食起鬨還可以,叫你們去打架,那是瞧得起你們了。」

  「喲!我說大塊頭,你今天怎麽老和我作對?我搶你女人了?」

  「老子看你不順眼……」

  「媽的,哪個是你的娘們?」

  火龍奇軍突出,這句話幾乎把所有人都問住了,咱了,這人平白無事問人家
的娘們幹嘛?發呀!

  洛金似乎也很火大,指著洛花,就扭頭朝火龍吼道:「她就是,不比你的娘
們差。」

  這次火龍不火了,笑嘻嘻地對趙子青道:「他說他的女人比妳美哩?」

  趙子青瞄了洛花兩眼,啐道:「她?去整容之後,再來和我趙子青比吧!」

  洛花被激怒,道:「妳去打了胎,再和我比……」

  「我……」

  火爆的趙子青立即抽刀出來!

  「行了,要吵誰的女人漂亮,到外面去吵!」

  洛天忍不住了,這什麽世界?好好的請他們來商量正事,他們卻不識好歹?

  「青青,別鬧,回去我寵妳。」

  火龍還沒有楊孤鴻那麽白癡,所以立即抱住衝動的趙子青,不許她亂來。

  趙子青狠狠地瞪了洛花一眼,終於忍了下來,往下一撞,坐在闆凳上。

  火龍又忙道:「青青,小心我們的小狗狗呀!」

  「我呸!我趙子青的孩子絕對不叫小狗狗,你沒品味就算了,別讓孩子也跟
你一樣沒品味!」

  火龍在心裏報復道:我有品味,我就不找妳了!兇得要命,汪汪……

  他恨不得學狗把心裏的不爽吠出來,可惜他不敢!

  大堂裏終於安靜下來,黃大海道:「洛天,可以說了。」

  洛天道:「我們來到這裏也有好幾天了,可就是沒有找到太陰教的蹤跡──」
「是不是太陰教的美女還沒有打扮呀?可能來得慢一點……」

  洛天還沒說完,李小波就自作聰明地打斷了他的話,可洛天又沒辦法發火,
因爲這幼稚的提問,竟也令他覺得李小波「可愛」得像白癡──看來,武林四大
家沒幾個人不是白癡的。

  叫他們來開會,簡直是比白癡還要白癡的做法──但是,這群白癡應該活不
久了。

  洛土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李小波,他立即罵道:「你他媽的就不能成熟點?活
脫一個無知小兒!」

  「喂,叫老土的大人,敢不敢脫了褲子,大家比比看?看他媽的誰是小兒的
模樣。我敢肯定……」

  李小波用手比了比,繼續道:「你那東西,隻有我一半的成長率。哈哈,除
了我姐夫,見到誰,我李小波都不自卑!」

  趙子威拍了一下他的頭殼,道:「別得意,沒有野馬族的重生丸,你能威風
起來?」

  李小波笑道:「自然沒有威哥的威風了,可比起那洛土,我是絕對有信心的。」

  「這倒是很對,哈哈……」

  趙子威大笑,火龍也跟著狂笑。

  「你們就不能安靜一下?」

  如夢似的聲音依然出自如夢似的夢香美麗的小嘴。

  趙子威一聽到這聲音,那得意的笑,立即停止,一手掩住火龍那張狂的嘴,
道:「安靜,安靜,沒聽到夢香小姐要我們安靜嗎?」

  全場大暈……

  美女的魅力果然比帥哥的魄力要大許多,夢香輕言一出,男人的大吼立即消
失。

  洛天終於有了說話的餘地,「我們現在的最主要任務就是找出太陰教的藏身
之地,把她們阻殺在嘉陵鎮,不讓她們進入中原搗亂。」

  「洛天,你怎麽確定太陰教一定藏身在嘉陵鎮?」

  黃大海正經地問道,除了和楊孤鴻在一起的某些時候之外,其他的任何時候
他向來都很正經的。

  「這是我們的可靠消息,絕不會錯。」

  洛天肯定地道。

  黃大海道:「你繼續。」

  洛天又道:「這幾天來,不知你們四大武林世家是否出現這種情況。」

  「什麽情況?」

  李小波的好奇心首先被勾引出來,問道。

  「我們大地盟有許多弟兄都受到襲擊,死傷五六十人之多,因此,我們確定
是太陰教的匪徒幹的,我們必須加以防範。」

  張中亮道:「洛天,這讓我很懷疑,怎麽說你們大地盟和太陰教有著淵源,
太陰教即使在這裏且要暗算我們,也不會拿你們大地盟開刀。」

  「難道我們大地盟還有很多仇家不成?」

  「這可說不定,可能是那些個魔門看不順眼,專門和你們對幹,暗處放一下
冷刀也有可能。」

  火龍似乎習慣了偷襲,連講句話也帶著濃濃的偷襲味道。

  洛天怒火燃燒,但還是以平靜的語氣道:「這也有可能,然而太陰教在嘉陵
鎮這個消息也是無比可靠的。我們來的目的,是要把太陰教趕回西域,最好是把
她們滅了,所以請大家盡心些,別隻顧玩,我們不是來玩的,這點請大家注意。」

  他的後面這句話矛頭直指武林四大家的活寶們。

  火龍道:「洛天,我們怎麽著,還輪不到你們管吧?這次出動,本來是楊孤
鴻帶頭,可是後來楊孤鴻被你的姑姑擄走了,才讓你們趁機而入,讓你們和他平
起平坐已經是很了不起了,你現在倒以老大的口吻來命令兼指責我們?什麽意思!」

  「即使是現在,四分天下,也輪不到誰說了算,是吧大海?」

  張中亮故意問黃大海。

  黃大海很正經地答道:「是。」

  李小波別有用意地道:「可就有人以爲他自己是老大,什麽事都是他說了算,
一切都讓他作主才好。」

  「李小波,這裏除了我們少主,誰還有資格作主的?」

  洛土道。

  李小波乾瞪了洛土一眼,心裏想:這土小子專門和我李小波作對,我非把他
的女人弄上手,活活氣死他!

  「難道夢香小姐沒有資格?」

  趙子威可一點都不怕洛土。

  洛土憋紅著氣,道:「這……」

  夢香道:「洛少盟主講的是理,所以此時我也聽洛少盟主的。」

  趙子威和洛土同樣地憋氣了,「這……」

  李小波指著權衡道:「他呢?這娘娘腔呢?」

  李小波說得沒錯,權衡怎麽看也沒有男人的味道……

  權衡冷眼一瞄李小波,冷言道:「你說話小心點。」

  「你們孤立了。」

  洛天傲然道。

  「這在我們很正常。」

  趙子豪終於說話了。

  「然而,」

  洛天道:「以多勝少,你們這孤立的一方,必須聽從我們的指令,因爲你們
已經沒有任何決定權。」

  於是,場面一下子靜下來,洛天說的確實有理,但是,在沈靜中,忽然聽到
楊孤鴻的聲音了。

  「洛天,以多勝少實在是太卑鄙了,以少勝多那才叫厲害,我經常就以少勝
多,不信你叫幾個人出來和我打打看?另外,加上你也無所謂。」

  眾人隻見一個帥得入魔的男人手提著一塊木匾,正得意洋洋地走進來,這正
是從寡婦屋偷香回來的天才楊孤鴻也。

  他的身後跟著幾個大地盟的武士,每一個都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此時很多
人才看清楚,楊孤鴻手中的兩半塊木匾,正是北陵莊的門匾,隻是不知爲何到了
他的手中,而且斷成了兩半?

  其中一個大地盟武士哭喪著臉,怯怯的道:「少盟主,他把我們的門匾拆下
來了。」

  原來楊孤鴻經過門前時,剛好看見門匾斷成了兩半吊掛著,他就哈哈大笑,
笑得那些守門的人都出來看,發現他們的門匾被人破壞,直接以爲是他幹的,便
欲去報告,卻被他三兩下地擺平了,個個躺在地上受痛,卻不得叫喊,因爲他說
了一句很恐怖的話:「你們敢喊,我打落你們的門牙,看你們如何吃豆腐?」

  他就又到莊院裏找了梯子,嘿嘿,很快地爬了上去,把兩半門匾摘了下來,
然後放到地上,恨恨地踐踏,覺得踐踏得差不多之後,才得意地拿著那兩半門匾
進來……

  楊孤鴻轉身就一拳打在那說話的武士的嘴,道:「你說話小心點,我是替你
們做好事來的,幹什麽說得這麽嚴重?怪不得連門牙也沒有了。」

  那門牙被他一拳就擊落了。

  場面一下緊張起來,大地盟的人都站了起來,而且許多人把這群活寶圍住了。

  楊孤鴻把兩半門匾朝前一丟,隻見那門匾之上全是鞋印子,他說道:「洛天,
你這人壞事做多了,雷也把你的門匾劈成了兩半,掛在門前很丟人現眼,我這人
專找好事來做,乾脆幫你摘下來,不過,你這門匾掛得太高,我摘下來要費大力
氣,所以心裏也很生氣,因此,摘下來之後我就踩了幾腳洩洩氣了。」

  他把話說完之後,火龍等人看看火龍,偷偷地笑著,其他的人卻是目瞪口呆
的,一個模樣。

  「不明白嗎?我來示範給你們看看,哪!」

  楊孤鴻走前兩步,提起腳就去踩那兩塊門匾。

  大地盟的人大怒,八大弟子分別飛身而出,瞬間的變亂,七大弟子突退,卻
是在瞬間之內被武林四大家這群活寶逼退的,隻是好像還有一個人沒有退回去?
誰?原來是洛葉!

  她此時正被楊孤鴻抱在懷中,唉!舊事重演。

  眾人卻不知他爲何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洛葉抱在懷裏的,洛土看清,大是
吃驚,又想進攻。

  洛天道:「洛土,回來,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洛葉卻在楊孤鴻的懷裏叫喊:「放開我……」

  楊孤鴻笑道:「妳他媽的誰不好攻擊,偏偏要對我投懷送抱?看來妳是對我
有意思了?」

  「我沒有……你放開我……」

  「妳在求我嗎?」

  「楊孤鴻,你是不是想死得很難看?」

  洛土咬牙切齒地道。

  楊孤鴻道:「洛土,以你的反應來看,這個鐵定是你的女人了。你曾經想搶
我的詩兒未成,我也很想搶搶你的洛葉。我想,我不會像你那麽失敗……洛土,
你不是說你的拳頭很硬嗎?儘管過來把你的女人搶回去,否則我待會要把她帶回
我的床上了。」

  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他左手摟緊洛葉,右手突然伸入她的胸脯揉抓。

  洛葉驚叫道:「啊……不要抓那裏……救我啊……」

  洛土看得狂吐一口血,飛身而出,巨拳變黑,帶著沈重無比的黑色勁氣直擊
楊孤鴻的臉門,楊孤鴻的右手猛的從洛葉的胸脯抽出,握拳迎上洛土的「絕地真
義拳」忽地,雷聲隱隱,「轟」的一聲,兩拳相撞,洛土的身影暴退。他落地後,
站定身,眼中射著無比的驚懼盯著楊孤鴻,欲張嘴說話,但卻再次噴出一口血來,
他的右拳也下垂著,微微顫抖。

  楊孤鴻邪魅似的眼神閃射著,這種眼神不知是何時出現在他眼中的,他道:
「洛土,我說過,會給你一個炫耀你拳頭的機會的,你沒有忘記吧?給你!」

  他把懷裏的洛葉拋了出去,洛葉驚叫中,撞到洛土,兩人倒退了兩步。

  洛葉回轉身,又緩緩地走了過來,到了楊孤鴻面前,才顫著聲音道:「你…
…你把我當成什麽?」

  秋韻也罵道:「楊孤鴻,你做得太過分了吧?」

  楊孤鴻不理她,也不理洛葉,隻是轉過了臉,道:「徐飄然,你到底還要住
在北陵莊多久?」

  「我喜歡住多久就住多久!」

  「你如果不姓徐,就儘管跟隨大地盟。我想,霍青雲也不會認你這個父親!」

  霍青雲的老臉大變,卻又說不出任何話。

  楊孤鴻道:「大海,出示令牌。」

  黃大海從懷中摸著一塊巴掌大的金牌,上面竟寫著一個大字:天。

  在天字的旁邊閃爍著四個小字:華杜徐趙。

  黃大海一字一句地道:「徐飄然聽令!」

  徐飄然看著那面令牌,半晌才顫音道:「是……徐飄然在,回天字……」

  楊孤鴻看了看夢香,又看了看騰珍六女,然後轉身,邊走邊道:「在大地盟,
我不聽誰的,來到這裏,我也是,喜歡怎麽著就怎麽著,誰也管不了。媽的,洛
狗雄以爲我是好欺負的,我說過由我們打頭陣的,而且都得聽我的話,卻叫來三
個和我作對的傢夥……」

  「楊孤鴻,你給我站住!」

  秋韻的身影擋在楊孤鴻的面前,一群人止住腳步。

  場面又開始安靜了。

  杜鵑和水仙見是她們的小姐,雖然她那美絕人間的臉依然散發著迷惑人世的
天然風,然而,她卻是憔悴了許多,她們同聲道:「小姐──」楊孤鴻看了看她,
有些不忍地道:「我不攔妳,妳也不應該攔我的?」

  「你終於肯正眼看我了嗎?」

  秋韻咬著唇,聲音顫抖。

  「看與不看有何用?」

  秋韻凝視著他,雙眼的淚光泛起,流落了下來。

  「別哭,看見妳哭,我會心痛的。」

  楊孤鴻舉手欲擦她的淚,她卻擋開他的手,哭咽道:「不要你假好心,你連
看都不看人家的……」

  楊孤鴻突然一手把她摟住,一手去輕擦她的眼淚,嘴裏卻道:「別亂動,我
說過要幫妳擦眼淚的,妳總是不聽。」

  秋韻掙紮了幾下,然後就雙手緊環住他的腰身,臉靠在他的肩膀,看見洛天
那一雙狠毒的眼睛……她的心一驚,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洛天如此恐怖的眼神。

  楊孤鴻感到她的身體在顫動,輕聲在她耳邊道:「別怕,一切有我,什麽時
候願意跟我走了,和我說一聲,我帶妳走!」

  他放開秋韻,回頭道:「我不管你們,你們也少管我!今天到此爲止,走吧!」

  他率先邁開步伐,趙子豪對徐飄然道:「徐叔叔,我們爲你們預備了房間。」

  然後一群人向門外走去,徐飄然嘆息一聲,也低著頭跟著這群人出去了。

  權衡突然道:「洛少盟主,看來你爹的安排失策。」

  洛天心裏大火燃燒,臉面卻沒變多少,此時聽到權衡的話,隻是道:「有沒
有他們,其實都一樣,讓他們自己亂搞好了,我沒空理會他們。夢香小姐,我們
下一步該如何?」

  夢香好像如夢初醒,驚道:「啊!你說什麽?」

  她方始看到,四大武林世家已經離去……

  「少主,那楊孤鴻太囂張了!」

  洛金吼道。

  此時,會議已經散了,大地盟的人聚集在洛天的寢室,似乎有什麽事還得繼
續商量。

  洛天道:「這沒什麽,他本來就是那種神經,習慣就好了。」

  洛木道:「少主,以前三哥所說的,我想,是真的……」

  洛天道:「洛土,你的拳頭對上他時,不應該出現那種情況的。」

  是呀!洛土的絕地真義拳幾乎是武林中的第一猛拳,那拳勁有著大地的真義
和力量,可是,當楊孤鴻那帶著雷聲的一拳和洛土的拳相撞之時,敗退的卻是洛
土……楊孤鴻除了「雷劫神刀」之外,什麽時候又多了一種「雷」拳了?

  一直垂著臉不說話的洛土,擡頭道:「他的拳帶著火燒的熱度以及令人麻痹
的電擊作用,我的拳與他的拳相遇時,感到力量無法與之相比。」

  「你是說,你真的敗了?」

  洛土歎道:「我是敗了。」

  洛火也道:「我們犯了一個最低級的錯誤,就是一直都小看他了。若是沒有
實力,他很難活到現在的,就憑這點,你們就應該相信我以前所說的。」

  洛草道:「他上次打敗三師兄時,那眼睛也像剛才一模一樣,好像他的眼睛
出現那種神芒之時,都是不可擊敗的。」

  洛天冷笑道:「誰說他不可擊敗了?」

  洛草不自然地道:「我……我隻是有那種感覺……」

  「洛葉,你爲何突然間被他抱在懷裏?」

  洛葉其實也是一直不說話,此時聽得洛天問,便答道:「少主,我也不是很
清楚,我的刀砍落他的時候,突然被強勁撞滑到一邊去,他的手一伸,就……就
把我……」

  「好了,不要說了,看來你是連自己被別人抱了也是不清不楚的。」

  洛葉突然掉了眼淚……

  洛天沈默了半晌,眼射神芒,道:「找個機會,除掉楊孤鴻。」

  「哥,你怎麽把衣服都弄濕透了?」

  杜鵑在幫楊孤鴻換衣時,問道。

  楊孤鴻空出一隻手去摸水仙的臉蛋,就道:「我今天撞到了母夜叉,嚇得跳
河。」

  「你會被女人嚇著?」

  張詩很是不相信了。

  水仙道:「她長得很醜?」

  「不是,是她們想我……」

  「你會怕女人?」

  杜鵑輕捶了他一下,怨嗔道。

  張詩道:「你去了哪裏?」

  「我到寡婦屋去了。」

  「你進去了?」

  「沒有,我在屋頂上,然後從屋頂看見五個脫光了衣服洗澡的美女……然後
就掉了下去,然後我急忙得逃了出來,否則真被她們了!」

  楊孤鴻怕怕地道。

  「瞧你,說得像真的一樣!」

  杜鵑替他著好衣,被他抱在懷裏,她就輕擂了他的胸膛,然後接受了他的吻。

  他吻了杜鵑後,又吻了水仙和張詩,便走出門去。

  「你又要去哪裏?」

  「我去找兩個舊情人。」

  楊孤鴻確定天風雙嬌住在哪間,此時已經是近黃昏了,他敲響天風雙嬌的門,
是霍小霞開的門,其實她們兩個很難一眼認得出來誰是誰,然而,楊孤鴻可以感
覺得出來,且她們兩人的眼神是有很大差別的,霍小霞的眼神溫柔而蓄滿情感,
霍白露的眼神卻很淩厲。

  「我來看看你們。」

  楊孤鴻說著,走進了屋裏。

  霍小霞把門虛掩上,霍白露卻道:「妹,把門反鎖了。」

  「啊?」

  霍小霞一驚,轉頭看了看霍白露,又掉頭回去鎖了門。

  霍白露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道:「你來幹什麽?」

  楊孤鴻走到她的背後,沒有經她的允許就從後面輕摟住她的蠻腰,道:「我
怕我再不來,你會把我忘了。」

  霍白露道:「我從來沒有記著你。」

  「你剛洗了頭?你的發有種淡淡的清香。知道茉莉爲何總說謊嗎?」

  「什麽?」

  楊孤鴻道:「茉莉總說,她的花朵不大也沒有盛開,更沒有發出任何芳香…
…可是很多人都知道茉莉很美也很香。但爲何茉莉要否認這個事實?因爲她怕自
己像玫瑰一般,被別人采摘,當情的信物。你就像茉莉一樣,否認你的心裏收藏
著很深的感情,因爲你怕像玫瑰一樣被我采了。」

  「你似乎什麽時候都是這麽自大兼且無知?」

  「我隻知道當我摟著你的時候,你連一點抗拒也沒有。」

  霍白露稍掙紮。

  楊孤鴻摟得她更緊,嘴在她耳邊,輕含著她的耳珠,道:「如果不是因爲你
哥,你也許很早就心甘情願地靠在我懷裏了。你是什麽時候愛上我的?」

  霍白露不說話。

  楊孤鴻回頭,朝一直呆站著的霍小霞笑了笑,道:「你也過來好嗎?」

  霍小霞遲疑了一會,垂著臉走到楊孤鴻左邊,楊孤鴻的右手摟住霍白露,然
後伸出左手去摟霍小霞,她也沒有抗拒,隻是扭臉看見她姐姐的眼中含著眼淚。

  楊孤鴻道:「我想向你們的爹提親,我要你們兩個。」

  「不,你不能向我爹提親。」

  霍白露驚叫道。

  霍小霞也道:「我爹很恨你,你別爲難我們。」

  「也可以,但是,得你們親口說一句話,我很喜歡聽到的一句話,我就答應
你們暫時不讓徐飄然爲難。」

  楊孤鴻威脅道。

  霍小霞道:「什麽話?」

  「你們應該清楚我愛聽你們說什麽話。」

  「我不懂……」

  霍小霞未說完,霍白露已經插言道:「我們一直以來都沒忘記你,隻是我們
也有點恨你。」

  「姐姐,你怎麽說……說了。」

  霍小霞的俏臉迅速地紅了起來。

  楊孤鴻一笑,雙手微用勁,擁住這對美麗的姐妹花,道:「這就是你們不答
應嫁給洛天的全部理由是吧?」

  「嗯。」

  兩女齊聲應道。

  「轉身過來好嗎?」

  楊孤鴻道。

  霍小霞很聽話地轉過身,霍白露卻沒有任何動作。

  楊孤鴻道:「你不喜歡面對著我?」

  霍白露終於緩緩地轉過身。

  楊孤鴻看見她流了淚,右手離開她的腰,在她臉上拭了拭,擦去那淚珠,然
後又摟住她,道:「爲何哭了?」

  「你不講道理……」

  霍白露哽咽著,「隻會欺負人,欺負了我們還不夠,還要欺負我們的爹爹。」

  楊孤鴻歎道:「其實也並非完全是我的錯,他也拿我當白癡了。」

  「難道你不是?」

  霍白露反駁道。

  楊孤鴻道:「好,好,我是,我是你的白癡,總行了吧!」

  他的心裏卻道:其實我是天才。

  天才和白癡,不就是一線之差嗎?

  霍小霞忽然笑了,霍白露的眼中也露出些笑意,道:「你要在我們房間待多
久?」

  「呀呀!你們反鎖了門,不是想留我下來過夜嗎?」

  兩姐妹哭笑不得,霍白露嗔道:「你別妄想,我隻是見你進來,知道你一來
就會亂搞,所以把門反鎖了,不讓其他人亂闖進來,看到就……就……不好了。」

  「有什麽不好?我倒希望很多人都看著,你們兩姐妹其實從很早以前就心屬
我,而且百分之一百期盼成爲我的女人!」

  「誰心屬你了?」

  楊孤鴻端詳著兩張同樣的臉蛋,那驚豔和滿足占據著他的心,他俯首下去,
吻了霍白露的眼淚,然後又吻了霍小霞的紅唇,兩女就呆呆地接受了他的吻。

  他道:「如果不是心屬我,很多事令我無法解釋,隻有把你們想成是愛我的,
很多事才能一解百開,我出去了。平時多勸勸你們那固執的爹,並且對他好些,
讓他把霍青雲的死忘了吧!施竹生也死了,而且施曉雲無依無靠的,她是個很美
麗很善良很無助的女孩,也許她純潔的心比你們還要痛苦的,你們就放過她吧!
她純粹隻是一個很可憐的女孩子而已。」

  他說罷,打開門,回首朝兩女微微一笑,俊美無比的臉給她們以撲面而來的
浪花般的感覺……

  「姐,你爲何哭了?你應該不會討厭被他摟著的!」

  霍白露歎道:「妹,知道我爲何沒對出色的洛天動情嗎?因爲我早已經不可
能把感情分給另外一個人。我的感情,在從地獄門回來之後,便全部給了一個叫
楊孤鴻的混蛋。」

  霍小霞輕聲道:「我也是……我在承受他的兩個耳光之後,我就屈服了,我
想,我本來不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孩吧!」

  「我剛才哭,是因爲我所懷念的懷抱終於再次收容了我嬌嫩的身軀……我的
心也仿佛在那一刻被他寵在他的擁抱裏,我是因爲喜歡才哭的。」

  霍小霞輕聲道:「其實,在開門見到他的瞬間,我就想哭了。」

  霍白露歎道:「以後不會再受到大地盟的人的搔擾了,真高興。」

  「姐,我剛才很想他留下來的。」

  「啊?」

  霍白露聽了霍小霞所說的話,驚呼了一下,接著便聽到兩姐妹會意的輕笑,
是那麽的柔和,那麽的甜蜜……

  「小啞巴,開門咧!」

  楊孤鴻站在施曉雲的房前怪喊,可不見房內有動靜,他就又道:「你再不開
門,我就踢門了。」

  門很快地就開了,施曉雲怨怨地瞪了他一眼,他開心地一笑,抱起她就走進
去,那腳向後一蹬,把門掩了。

  「門沒關。」

  施曉雲急忙道。

  楊孤鴻回頭一看,門果然半開著,應該是剛才的反彈力太重,導緻門不但沒
掩且還開了大半,「不用關了,誰不知道小啞巴喜歡被她的大仇人抱的?」

  「不,我要關。」

  施曉雲掙紮著下地,跑過去把門反鎖了,回頭卻見楊孤鴻坐在床沿,她靠在
門背不動了。

  楊孤鴻道:「不準備過來?還是要我親自去抱你?」

  施曉雲便垂著臉走到楊孤鴻面前。

  楊孤鴻擁她入懷,道:「今天你好像有點事,我一直都覺得你在思考什麽,
可是,我知道你的腦袋不大適合思考的。」

  施曉雲眼睛一紅,道:「我見到雲雪姐姐……」

  「嗯,繼續說下去。」

  「她看我的眼睛,總讓我想起大哥的眼睛。而且,她的身高也和大哥的身高
一樣。還有,如果改成男裝,我想,她很像我的大哥……」

  「不要胡思亂想,長得像的人是有的,再說了,你哥雖是不男不女的,可也
不是女人,那雲雪,看起來是十足的女人,但是,如果你覺得她像你哥哥,以後
你就把她當你姐姐好了,她不是很喜歡你嗎?」

  施曉雲歡喜地道:「她是很喜歡我,還讓我叫她姐姐哩!」

  「這不是很好嗎?有空去找她玩玩,我想,她不會傷害你的。」

  「我也覺得她不會傷害曉雲,她還說,讓曉雲不要恨你,不要把你當成仇人
──」楊孤鴻高興了,大喊道:「小啞巴,她這就說對了,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仇
人,而是你的情人兼天才型的保護神。」

  「我……我怎麽看不出來?」

  楊孤鴻頭一大,道:「你不說話行不行?你一說話,就活活把人氣死。」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你沒有死哩!」

  「啪」的一聲,施曉雲的承受了楊孤鴻的輕打,他抱起她就往外走……

  「我們去吃晚餐,我用菜堵住你的嘴。」

  「姐夫,姐夫,快起來啦!」

  「這家夥,一大早的就亂吵,幾乎成了他的習慣了。」

  楊孤鴻輕推了伏在他胸膛上的張詩。

  她睜開眼,笑道:「哥,其實現在已經不是大清早了,杜鵑和水仙早就出去
了,是我自己留在這裏,怕你醒了,沒人服侍你。」

  「嗯,就你們對我好。」

  「小波,有什麽事嗎?」

  張詩出言問道。

  李小波在門外幹等著,朝裏面喊道:「詩兒,快趕姐夫起床,那三個混蛋跟
著一群不知打哪裏來的美女滿街跑,我攔也攔不住。」

  「有這樣的事情?」

  楊孤鴻喃喃自語,這種事情好像趙子威不屑做的,但這三個混蛋之一應該有
個趙子威吧?他想不出其他的人選了。

  他坐了起來,張詩地爬攀在他的胸膛,他的魔爪在她可愛的蓓蕾上抓,她嬌
嗔道:「哥,不要弄了,詩兒快軟了,等下……就不能幫你穿衣了。」

  外面的李小波似乎聽到一點「風聲」便叫道:「姐夫,你還在搞詩兒嗎?我
等不及了……」

  「我!李小波,你講話小聲點,否則我出去敲爛你的頭。」

  楊孤鴻吼叫出來,下了床,站在床前。張詩也跟著下了床,光著美妙的身體
赤著小腳找來了他的衣服,很快地幫他穿上。

  他摟著她一陣狂吻,然後把她放到床上,蓋上被子,說道:「你先躺一會,
我出去了。」

  楊孤鴻打開門,又立即鎖上了。

  見李小波好像很急的樣子,他道:「你這麽急幹嘛?」

  「我說,姐夫,那五個女孩可是個個美如水的,我是記著姐夫,才回來向你
報告的。有美女,哪能少得了姐夫呢?」

  「真是這樣?」

  李小波搔搔頭,笑道:「其實是因爲那五個美女對我們不大感興趣,我們從
早上跟到現在,都跟了三個時辰了,還找不到機會,所以我們一齊想到姐夫,他
們就趕我回來,把你帶過去。他們說,火龍臉皮雖厚,可沒有姐夫帥,也沒有姐
夫的魅力,更沒有姐夫那麽會說情話,所以隻有請臉皮又厚又有魅力──」「停,
李小波,你在說什麽?難道就不能把第一個形容省略掉?」

  「可是,如果省掉第一個形容,我就不必辛辛苦苦地跑回來找姐夫了。」

  楊孤鴻卻耍賴似地道:「我不去,我今天要去找騰珍。」

  「姐夫,那五個女孩中,有一個是特別漂亮的。」

  楊孤鴻感興趣了,道:「多漂亮?」

  「和夢香、秋韻等女是一個等級的,這樣說可以了吧?」

  「你不早說!」

  楊孤鴻使勁地要敲李小波的頭,李小波眼明腳快,閃到了邊去了,他也不理
會李小波,邊走邊道:「小波,快點帶路,我去看看,這三個家夥,一個是笨拙
沒情話,一個是情話多多行動少,一個是自大沒頭腦,哪能得美女的歡心?還是
我天才型的情聖厲害,哈哈!」

  「姐夫,她們在萬花樓,那裏美女很多,我們這幾天都是去那裏狩獵的。」

  李小波一馬當先,跑了起來。

  楊孤鴻也以追趕馬的速度跟著李小波跑……

  萬花樓算是嘉陵鎮最大的酒樓,樓分三層,一般能夠在頂層的人都是有錢有
勢的。

  萬花樓的正對面,就是迷江、巫山,坐在頂層的人們,可以欣賞迷江和巫山
的大好景色。因此,很多人都想在頂層喝酒,湖光山色盡在眼底,所謂的「醉翁
之意不在酒」也許就是這樣的。

  萬花樓並非妓院,但來的女人卻很多,這多少和這酒樓的名字有點相關,很
多自恃有點身份有點姿色的女人,都愛往這裏跑,自覺自己是萬花叢中迷人的一
朵,漸漸的,成爲一種風氣,來這裏的女人都愛打扮一番,到這裏來不是爲了喝
酒──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她們到這裏來,無非是比誰的排場大,或是比誰的臉蛋好看。臉蛋不好看的,
比身段;如果臉蛋和身段都不好看的,她們就比比誰的化妝品好,或是誰戴的首
飾更貴重、更漂亮。人不能相比了,比物也好。

  因此,萬花樓,其實是女人打比的集中營,也是男人們獵豔的大廣場。生意
上,自然就更加興隆。

  火龍、李小波、張中亮三人其實在第一天來到嘉陵鎮之時,就到這裏來了,
而且一有空就往這裏鑽。更值得稱道的是,在這裏,他們還狩獵到了一些寂寞怨
婦之類的女人,跟她們上床,撫慰了她們悶的心以及動的。

  就在這天清晨,他們邀約了趙子威一起,趙子威本來是想去找夢香的,可是
這些天夢香有事忙,而且夢香似乎是站在洛天那邊的,似乎向著他極度不喜歡的
洛大英雄,他趙二公子看見那門就想吐口水,因此,還是少去爲妙,否則,哪天
看見洛大少的時候,忍不住就吐口水,那可有得瞧了。

  四人就這麽來到萬花樓,首先在第一層占了一張桌,然後盯著每一個從這裏
出入的女人。當然,四雙眼睛裏隻有兩雙像夜裏的狼的眸子,張中亮和趙子威表
現的比較有風度一點。

  「有這麽好的地方,你們爲何現在才帶我來?」

  趙子威在這裏坐不到半刻鍾,便開始埋怨他們不早點帶他來。

  火龍道:「你每天想著夢香,我們以爲你對別的女人不感興趣。」

  「你他媽的想那麽多女人就行,我想一個都不行?」

  張中亮道:「你也不是隻想一個……」

  「不是又怎了?凡是漂亮的,我趙子威都想得到,如何?」

  張中亮伸出拇指,道:「你行!」

  李小波不耐煩地道:「你們別吵了,靜靜地瞧女人不行?」

  三人的眼睛猛的瞪他,他立即道:「當我沒說。」

  李小波心不順地扭臉一邊,那眼睛突然就定格了,好像被無形的小棍棍硬捅
了進去似的,把他的一雙眼珠定住了……

  三人大驚,也回首看向門外。

  卻見五個少女飄然走入,其中領頭的穿著白色長袍,其餘四女分著四色衣袍。
此五女中,以那白衣的少女最是絕美,另外的四女也是少見的漂亮。

  她們走進來,就往樓梯走,大概是要上頂樓了。

  萬花樓裏的男人的眼睛一下子被她們吸引過去,眼睛隨著她們轉,那些女人
的眼睛也露出強烈的妒忌之光……

  五女上了樓,李小波因爲仰轉身體,那傾斜度太大,椅子失去平衡,「砰」
的一聲,連人帶椅跌倒地上,把所有人都從驚豔中驚醒過來。

  趙子威第一個罵道:「你小子專心點,看美女就看美女,別耍雜技,這又不
是雜技團。」

  李小波從地上掙紮起來,道:「威哥,我就是看美女看得太專心,才忘記了
地心吸力。」

  「喲呵,你懂什麽叫地心吸力嗎?」

  火龍一下子不高興了,這可是新名詞,爲何他以前從來沒聽說過?

  李小波正經的道:「就像美女對我們的吸引力一樣,什麽東西都有吸引力的。
我掉到地上,當然是地上的吸引力把我吸了下去,難道還會是我自己跌倒的不成?」

  「你別跟我說有人把你推倒的!」

  趙子威道。

  李小波站直了身,拍拍衣服──其實地闆很幹淨,隻是他覺得應該這樣做才
符合跌倒之後爬起來的規矩,他道:「威哥,我們也上頂樓吧?」

  趙子威吼叫道:「正合我意。」

  此時,火龍已經第一個沖往那樓梯了,張中亮也隨後跟上。

  櫃台突然有人喊道:「你們四個不能上去。」

  啥?不能上去?竟然有人敢對他們吼叫「不能上去」四人立馬掉頭,隻見櫃
台的小二正跑過來,對他們道:「頂樓是有頭有臉的人才能上去的,這是本樓的
規定。」

  火龍喝道:「你他媽的豬眼看人低!我們沒頭沒臉了嗎?你擡頭看看我們,
不但有頭有臉,而且個個高大威猛,臉蛋也長得對得起女人,你他媽的亂放豬屁!」

  小二似乎有點怯了,顫著聲音道:「你……連說話都不順……怎麽算有頭有
臉?」

  「我怎麽不順了?」

  媽的,以爲他火龍是東洋人在說中原話嗎?──你他媽的才有點不順!

  「啊……應該是狗眼看人低……不是豬眼看人低,還有……不是豬屁,是狗
屁!」

  「我奶奶!」

  火龍被氣得一腳就踹下去,被張中亮擋了下來,他又罵道:「你是不是專門
和我火龍作對的?」

  張中亮道:「那話本來就是那麽說的,是你自己亂改,誰也沒和你作對,你
別亂踢人,我們會被趕出去的。」

  「誰敢趕我們出去?」

  火龍吼叫了起來。

  趙子威瞪著眼前的小二,道:「你是不打算走著回去了?」

  「什麽?」

  小二不明白他的話。

  趙子威大叫道:「我們要上去,你是不是一定要阻止?」

  小二心裏有點怕,但職責所在,他還是說道:「是的。」

  「那你就到一邊涼快去!」

  趙子威說話的同時,一腳撩出,把小二蹬出老遠,然後回頭對其他三人道:
「搞定了,我們上去,誰若以爲我趙子威沒有身份,就盡管出聲叫我們下去。」

  李小波道:「威哥是最有身份的人了,今天多虧帶了威哥過來。」

  火龍忿忿地道:「我也一樣能做到,如果沒有張中亮擋下來的話,他早就到
一邊涼快了。」

  「廢話少說,我們上去。」

  火龍道:「張中亮,你不是最多廢話的嗎?」

  張中亮不答理他,率先上樓,火龍跟著,李小波在最後面喊道:「張老兄,
待會可要發揮你廢話的專長啊!全靠你了。」

  四人走上頂樓,也許是來得太早的緣故,頂樓隻有剛才上去的五個美女,見
到他們上來,她們當然也知道這四個人剛才在底樓鬧了一會,其中四女都瞧了他
們一眼之後才扭臉去看迷江,就隻有那美絕人間的白衣少女瞧也不瞧他們一眼…


  喲喲!他們可是一級帥哥呀!被人忽略的滋味真不好受!

  萬花樓是尖塔構造,頂層不大,最多可以容下三十多人,擺有七張桌子,每
張桌子配八張椅子,那五個美女就是在靠前、最邊的那張桌子。

  四人就在她們旁邊的桌子旁坐了,然後你看我,我看你,接著火龍、李小波、
趙子威就不約而同地把眼睛放在張中亮身上,那意思很明白:張中亮,你上!

  張中亮一臉的爲難,爲什麽?沒有花也!

  趙子威小聲道:「一定要花嗎?你這白癡!」

  張中亮道:「趙子威,我是你大舅子,不是白癡。」

  李小波息事甯人地道:「好了,你們兩個別吵,如果實在沒辦法,就讓火龍
師傅出馬。」

  「我?你別開玩笑,我火龍本來是極有魅力的人,可她們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再厚的臉皮,也不會過去搭讪。再說了,她們應該也能聽見我們的說話,既然
不理我們,我看希望渺茫。」

  爲了起碼的尊嚴,火龍知難而退。

  「我去!」

  趙子威自告奮勇,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又掉頭走回來坐好,很是洩氣地道:
「我不知道她們叫什麽名字,不好打招呼。」

  其他三人都暈了,還以爲他有多威,不過如此!

  「我看……」

  李小波欲言又止。

  「你看什麽?」

  三人同聲道。

  李小波想了想,道:「我們去請姐夫來吧?」

  「什麽?」

  三人又是一陣怪叫。

  趙子威道:「他來了,我們還有戲唱嗎?」

  「如果他不來,照這情形下去,我們更沒有戲唱。」

  張中亮也道:「小波說得很對,這裏有五個,他來了,我們也有五個,剛好
配對,不過,最美的那個可能輪不到我們。」

  李小波道:「可那四個很美的,應該是我們的吧?」

  火龍突然拍桌道:「就這麽定,叫楊孤鴻來,總比沒有的好。」

  「趙子威,你呢?」

  張中亮問道。

  趙子威張口就道:「我要黃衣服那個。」

  李小波道:「我上那個綠衣的。」

  「我被那藍衣的迷住了。」

  張中亮也選好了進攻的對象。

  火龍道:「那我就把最美的讓給楊孤鴻了……紫衣的就留給我火龍享用吧!」

  「誰回去通知姐夫呀?」

  李小波覺得事情有了著落,就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

  三人同時看定他,異口同聲道:「你!」

  酒菜都已經上桌,對於火龍這一桌,萬花樓的人是很不願意上酒菜的,可這
三人雖然不是嘉陵鎮有頭有臉的人物,卻是突然出現在嘉陵鎮的土匪,剛才那幕
令很多人都怕了他們,一時也不敢得罪他們,就是在上酒菜的時候心裏捉摸著:
他們會不會吃霸王餐?

  但是,按前兩天的情景,他們也是有錢付帳的。

  那五女要的是茶水和點心,火龍這一桌卻是大魚大肉,還有喝不完的酒,有
了酒入腸,膽就壯大了,說話也更大聲。

  「趙子威,你說小波能不能把楊孤鴻拉來?」

  趙子威道:「有美女,那小子會不來?而且小波也是那種隨時說謊的人,相
信騙他到這裏,易如反掌。」

  張中亮道:「也不見得,楊孤鴻現在迷上了夢香──」「張中亮,你是否又
想和我對幹?」

  「我說楊孤鴻迷上了夢香,什麽事?」

  「你那麽說,老子就他媽的不爽。」

  張中亮朝那些少女擺擺臉,道:「趙子威,這裏也有個可以和夢香一拼的,
你爲何不舍夢香而就眼前?」

  趙子威看了看那白衣美女的背影、吞了吞口水,不自然地道:「我趙子威隻
對夢香專情。」

  「我呸!你他媽的說屁話、喝酒,你還對夢香專情?我火龍還對小紅專情哩!」

  趙子威就想罵人,可一想,還是算了,拿起手中的酒碗,仰首一倒,剛好看
見坐在他正對面的黃衣少女那雙嬌美的眼睛看著他,他的喉嚨一塞,被酒哽住了
……

  其實五女對四人所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也明白四人對她們有企圖,隻是他
們的對話,令她們覺得他們隻是好笑的一群無聊男人。況且,這群男人,無聊歸
無聊,可都長得英偉之極,足夠迷惑許多無知少女。

  他們似乎很想和她們搭讪,隻是沒有一個敢過來的,最後讓一個叫李小波的
回去,要把一個叫楊孤鴻的男人騙過來,這就令她們對這未出現的男人感興趣了。

  她們不曾來萬花樓,皆因昨天被楊孤鴻那一鬧,要在嘉陵鎮找尋楊孤鴻,而
最佳的位置莫過於萬花樓的頂層,她們可以一邊喝茶一邊看景,還可以注視來來
往往的行人,以便找到昨天那個偷看了她們的「賊」她們對那個「賊」恨得牙癢
癢的……可是,心裏又期待再遇見他!

  除了白衣女,其他四女分別按她們的衣色起名:紫玉、黃玉、綠玉、藍玉。

  黃玉當然聽到趙子威說的那句話,兼且坐在他的正對面,在他喝酒的一刻,
以爲他不會看見她,她就拿眼看他,誰知竟被他捉住她的眼光。她感到自己的臉
就像喝了烈酒一般的燙熱,扭臉去看迷江的迷霧,以及那迷霧中隱約的巫山……

  看來威哥哥的電力還是挺夠勁的,哈哈!

  火龍見威哥哥好像被人施了定身術,就舉手去猛擺他的頭,喊道:「喂,醒
醒,你是不是傻了?」

  趙子威被火龍這麽一弄,回到現實中來了,那喉嚨一動,「咕噜」一下,把
酒硬壓到胃裏,然後怒沖沖地道:「死狗,放開你的狗爪,別亂摸我的頭,否則
我把你的狗爪砍來下酒!」

  火龍笑道:「你差點被酒水噎死,我救了你,你應該感謝我的。」

  「我感謝你來擺弄我的頭?」

  趙子威咬牙切齒地道。

  嘿嘿!火龍傻笑,張中亮也極有風度地微笑,就趙子威笑不出來……

  「蹬蹬蹬……」

  「有人上來?」

  張中亮道。

  趙子威道:「看看是誰再說。」

  火龍奇道:「不順眼的,就踢下去?」

  趙子威吼道:「我有那麽無賴嗎?」

  張中亮歎道:「我看差不多了。」

  「張中亮──」趙子威突然頓住了,因爲他們看見上來的正好是洛天和大地
盟四大男弟子。

  喲!今天人都齊了,頂樓有五個美女,大地盟也來了五個猛男,再加上即將
湊齊的四大武林世家的「色狼五人組」嘿嘿!

  「原來你們也在這裏!」

  洛天隨便打了個招呼,正想找張桌子坐下來,卻看見那五個美女,雙眼神芒
一閃,就在美女桌的另一邊的桌子旁坐了下來,其他四師弟也跟著他坐好了。

  火龍道:「喲!洛少盟主,你也喜歡到這裏來呀!真是志同道合!」

  五女聽到火龍的話,神情一緊,卻又在瞬間恢複原態。而兩方的男人正在對
峙中,並未發覺五女的神態變異。

  洛金聽到火龍的言語,就道:「你能來,我們就不能來?」

  「媽的,大塊頭,你別囂張,我一槍捅穿你的頭,再穿過你的……」

  張中亮向火龍使了使眼色,輕聲道:「你現在沒有金槍在身邊。」

  火龍眼一翻,道:「我不會回去取嗎?笨蛋!」

  「真的打起來,人家會讓你回去取槍?你才是一條笨狗!」

  趙子威很現實地道。

  「你……」

  火龍還沒罵出口,忽然又笑道:「真的打起來,你們兩個不會先擋著,讓我
去取槍嗎?」

  「等你取槍回來,我們早就死翹翹了。」

  張中亮歎道。

  洛天道:「我們和你們四大武林世家是同一陣線的人。」

  火龍道:「那可不一定。你知道,有時候朋友可以變成敵人,敵人可以變成
朋友,但是,無論如何,你不會變成我的朋友,因爲老子──討厭你!」

  趙子威猛的一拍他的肩膀,大喝道:「說得對。」

  洛天不以爲然地一笑。

  正在此時,小二上來了,擺了酒菜。

  洛天打賞了小二,就對那桌美女道:「在下洛天,能否請五位小姐喝一杯水
酒?」

  武林四大家的三個強人心中一緊:洛天打他們的美女的主意了。

  「不了,謝謝閣下的美意。」

  回答他的是一個無比柔甜的聲音。

  還好!張中亮和趙子威暗拍胸膛,火龍卻在洛天邀請美女的一刻驚得站了起
來,此時見洛天無功而退,心裏那石頭大落,也跟著猛落,「蓬」因爲坐落得太
急,他的重力把椅子也坐塌了,整個人像剛才的李小波一樣坐倒在地,真是師徒
連心──有地同坐!

  「地心吸力,地心吸力,哈哈!」

  火龍尴尬地笑著,還說著他根本不明白的話,什麽「地心吸力」他火龍懂個
屁!

  四女「撲哧」地笑了出來,卻不見那白衣女笑,實是火龍功力未夠也!如果
他把樓也坐塌,或許能搏那美女一笑也未知。

  人說,千金難買美女一笑,可他火龍,一個落地,就能讓美女忍俊不禁了,
實在是值得稱贊,值得提倡──大家見到美女就學狗趴屎呀!

  火龍重新搬來一張椅子,傻呼呼地笑著,然後輕輕地坐下去……讓別人提倡
去吧!他火龍試過一次就夠了。

  洛金笑道:「我差點以爲你肛裂了,哈哈,捅我?自己先被捅了,報應不爽
呀!」

  火龍火大了,抓起一塊雞肉就砸了過去,剛好丟進洛金笑著的大嘴。洛金急
忙吐掉了,站起來就欲沖過來和火龍厮打。

  洛天卻道:「洛金,算了,不和那種粗人一般見識,讓小姐們笑話。」

  洛金不敢違抗洛天,氣憤憤地坐了回去。

  火龍怪叫道:「孬種就孬種,自以爲很有風度,其實懦夫一個。」

  「隨他說吧!」

  洛天表現出少見的大度,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修養。

  他不再理火龍等人,隻是看著那白衣女,雙眼中露出癡迷之色,這也不能怪
他,他所見過的女人中,就隻有秋韻能與之相比──他是沒見過夢香的,更沒有
見過千葉蓓。當然,瑤琴和他的兩個姑姑,論姿色,也不會輸於這白衣女,隻是
這三個女人都是上一輩的人了,不同輩,因此也沒什麽好比的。

  他舉起手中的酒杯──火龍等人喜歡用碗,他們卻愛用杯──向那白衣女一
送,笑道:「小姐,不知可否賞臉與在下遙遙對飲一杯?」

  白衣女那古典而無限雅緻的美臉綻放一抹微笑,道:「小女倍感榮幸!」

  就握起茶杯,隔著空氣,形式上與洛天的酒杯碰了碰,見洛天一口飲盡那杯
酒,她的另一隻手回縮,掩住杯子和小嘴,把一杯茶喝了。

  三大強人心裏呐喊:完了,這些白癡女人中了洛天的陰招了。

  「謝謝小姐的賞臉。」

  洛天放下酒杯,洛金又爲他倒了一杯,他沒喝,隻是對美女說道:「不知小
姐可否告知芳名?」

  「歐陽婷婷。」

  「真是好名字!」

  火龍一聲大吼,把洛天辛苦醞釀的氣氛打破了。

  張中亮詩興大發,吟道:「歐陽如詩,婷婷若詞。」

  趙子威也不甘寂寞,拍手喊道:「好、好!」

  可究竟好在哪裏,他也不知道。

  然而,就在此時,歐陽婷婷回首一望,那眉間一皺,三大強人心裏又開始呐
喊:完了,她好像討厭我們,這次中了白眼招了。

  「哈哈……」

  洛天豪爽地一笑,道:「小姐,不必理那三個瘋子。」

  「洛天,你媽媽的說誰是瘋子?」

  這是楊孤鴻的瘋喊。

  頂樓的五個少女聽到這聲音,臉色微變,齊轉臉盯著階梯入口。

  「蹬蹬……蹬蹬……」

  火龍大喊道:「救星來了,哈哈,我們村裏最經典的歌神來了,那喉嚨可是
真帶勁,我們一定要在這裏合唱一首。」

  在衆人的注視中,氣沖沖的楊孤鴻竄了一個頭出來,就見到那五個少女。
「呀喲」一聲驚喊,他掉頭就跑,卻撞到後面的李小波,兩人一齊沿著階梯滾了
下去……

  「啊……姐夫……好痛呀……你幹嘛沒聲明就往後轉……」

  「小……啊……小波!你他媽的亂帶我來,我……啊痛……誰敲我的頭……
原來是樓梯……我得趕緊跑,這五個……母夜叉想我……真他媽的痛!」

  這聲音傳來之時,楊孤鴻已經到了門前──滾得真快!

  「追!」

  歐陽婷婷一聲嬌叱,飛身飄出,其餘四女也跟著飄飛出去。

  火龍道:「她們認識楊孤鴻?」

  「廢話少說,跟上去!」

  趙子威大喝一聲,身影直射,張中亮和火龍也立馬射出……

  洛金看著他們遠去,道:「少主,我們是否過去看看?」

  洛天平靜地道:「我們喝酒,讓四大武林世家的人先和她們鬥。」

  「爲什麽?」

  「她們使用的輕功身法,是太陰教獨有的。」

  「啊」的四聲驚呼,伴隨著洛天酒入喉嚨的「咕噜」楊孤鴻以那種「比馬還
快的速度」狂奔,真是難以想像,原來他逃跑之時也是能達到如此的速度的,若
是叫他學了「天字錯亂」說不定也是李小波級的逃跑能手哩!

  他這次也是朝巫山的方向跑,那裏有一條大江。嘿嘿,沒有女人敢跟著他下
水,要知道,在水裏,誰也著不上力氣,隻看誰的水性好。他覺得他的水性是第
一流的,想當初在那水潭裏泡了那麽久還沒死,就知道厲害了。

  也許是他的速度真的超快了,所以直到迷江前,在迷霧茫茫中,他才被歐陽
婷婷追著,很不幸的,這個女人擋在了他的面前──來不及跳水了,悲哀!

  嘿嘿,楊孤鴻似乎白癡似地笑了,「終於讓你追著了。」

  歐陽婷婷哂道:「以你那爛泡的龜速,追上你是輕而易舉。」

  「不是吧!我覺得我跑得很快了,再說,你不是也追了好一會才追上嗎?」

  歐陽婷婷道:「我是想看看你要逃往哪裏,才跟在你後面,任你跑的。見你
這混蛋連逃跑都不會,整天想著跳水,似乎除了跳水就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
我隻好擋你下來──我不喜歡你跳水自殺,我要親自殺了你。」

  楊孤鴻擺擺手,道:「你憑什麽殺我?給我個理由。」

  「你偷看了我……」

  歐陽婷婷語氣一變,怒道:「我殺人不需要任何理由。」

  「可我需要一個理由,否則我不給你殺!」

  「你這大白癡,給不給我殺,是你能決定的?他們請人來,我還以爲是什麽
了不起的人物,原來就是你這賊──」楊孤鴻帥氣地甩甩頭,笑道:「至少我是
個大美男。」

  歐陽婷婷看著高大強壯的他,那近乎魔神般俊美的臉龐,她的至美小臉忽地
一紅,叱道:「表面看似鑽石,裏面卻藏著一泡屎。」

  「喲!你怎麽知道我腸裏有屎?你說得我都想拉屎了!」

  楊孤鴻作勢要去脫褲子,此時四周無別人,隻有他和歐陽婷婷,不知李小波
四人以及另外四女跑哪裏去了?

  「看你往哪裏跑?竟敢說『上我』那種肮髒的話!」

  綠玉追著李小波叱喝。

  李小波不愧是逃跑高手,一邊跑一邊閃躲綠玉的攻擊,綠玉追擊了好久,追
是追上了,可總是打他不著,心裏又急又惱。自從跟著聖女追出來之後,她們五
個就分開了──這沒辦法,她們追著那賊,那四個男人卻來纏住她們,之後便分
散跑,她們也就各追各的。

  綠玉記得李小波說的那句強話,就隻管追打李小波了。

  李小波打架不行,閃躲卻是高手之中的高手,因此綠玉這等好手也打他不著。

  「你別躲,是男子漢的就別躲。」

  綠玉打不著李小波,隻好用激將法。

  李小波什麽人也,會受她激將?才怪!

  「我李小波是十足的堂堂男子漢,可我就是要躲,我不想和女人交手,男人
是不應該欺負女人的,你打我,我就閃,我閃、閃呀閃……哈哈……」

  綠玉打不到李小波,本是很惱火的,又被他的語言一激,那心裏的火就燒得
更旺了,隻管邊追邊打,李小波就邊閃邊跑,還一邊逗戲著她。

  「我李小波果然不愧是一代美少年,竟然在光天白日之下,有這麽一個美麗
的寶貝追著我跑,實在是……太幸福了!」

  「讓我捉著,我就讓你嘗嘗地獄的滋味……」

  「問題是,你捉得著我嗎?」

  李小波得意地道。

  「你是找死!」

  「我活得好好的,幹嘛要找死?我一沒被切了小雞雞,二又沒有失戀,幹嘛
找死哩?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等你死了,再到閻羅王那裏問吧!」

  綠玉一劍橫削,李小波的幻影一閃,她的一劍又削中了空氣──失敗!

  「你是砍不著我的,雖然說你的武功很好,可是我所學的是專門用來救命的,
哪能這麽輕易就讓你把小命取去?」

  李小波大是開心,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他就隻顧朝著北面跑,他是
要回到「我踹你」那宅有很多打架高手在,到時,這追著他打的綠衣美少女鐵定
被擒住。嘿嘿,那時就任由他李小波如何地宰她了。

  轉而一想:不知他們幾個是否逃得過追殺?火龍師傅沒有了金槍,大概是被
女人俘虜了吧?嘿嘿……到時我就用這綠衣美少女交換火龍師傅。嗯,這主意不
錯,我李小波果然有著濟世救人的良心。

  李小波一邊想著,一邊往武林四大家的住宅方向逃亡……

  「啊……不要……」

  女人的尖叫突然響起,楊孤鴻就看到歐陽婷婷掩著臉背轉身去,他感到一種
莫名的勝利的虛榮和滿足感。

  「怕了吧?」

  他朝著歐陽婷婷的背影得意地道。

  以爲她有多兇悍,不過就是想在她面前脫褲子,她就羞得沒臉見人了──,
都他媽的是這個鳥樣。

  「你沒脫褲子?」

  歐陽婷婷試探道。

  楊孤鴻道:「笑話,別以爲我是傻子,我會隨便在陌生的女人面前脫褲子,
我就不怕被你?要知道,男人也是有貞的──」「你這次死定了,你這賊!」

  歐陽婷婷確定楊孤鴻沒有脫褲子,立即轉身過來,那美麗的臉龐寫滿了怒色,
看起來就像一隻美麗的發惡的白貓。

  喵──要捉老鼠了!

  楊孤鴻絕不承認自己是一隻賊頭賊腦的老鼠──哪怕是老鼠,也是天才型的!

  他看見歐陽婷婷正向他漸漸地逼近,他道:「別過來,再過來,我就真的脫
褲子了。」

  「隨便你,你要脫就脫,我的身體都被你看過了,我……我也不怕看你的!
脫呀!我把你的命根子也毀了,別以爲我會怕,剛才隻是太突然了,現在我有心
理準備了。」

  「你真的有心理準備了?」

  歐陽婷婷嘴兒一撇,道一聲:「當然。」

  「那你可要好好地看著……」

  楊孤鴻果然又想去脫褲子,然而,歐陽婷婷不給他機會了,那雙如玉似的手
掌,化成一片掌影,陰氣森森地籠罩過來,楊孤鴻還沒反應過來,就中了她十多
掌,但歐陽婷婷從上次的事件中,得出他很耐打,因此,即使他被拍出十多米之
遙,還是不願放過他,繼續跟了上去。

  雖說歐陽婷婷隻用了五成的功力,但她的「太陰幻掌」卻是太陰教的一大絕
學,楊孤鴻承受了她的十多掌,即使憑他的近乎金剛不壞之身,也感到全身疼痛
難忍,那悶痛的心胸血液沸騰,一口血沖往他的喉嚨,他又死撐著吞了下去,那
滋味可真不好受。

  「怎麽啦?不脫了吧?」

  歐陽婷婷站在他的旁邊,俯盯著他,免不了一些傲氣。

  楊孤鴻喝了自己的血,正是大不爽中,可偏偏自己被人家一招就放倒在地,
實在沒話可駁,便道:「我喜歡躺著脫褲子──」歐陽婷婷高高而立,道:「那
你脫呀!我看著。」

  「你不出手打我,我就脫給你看,否則你別想看到我寶貴的身體,嘿嘿!」

  楊孤鴻以一種天才的思想方式來威脅她,絕了。

  歐陽婷婷卻想不到此人是如此的神經兮兮,她直覺楊孤鴻的腦袋有問題,否
則怎麽會在這種時候竟然說出這麽白癡的話?

  她恨不得一掌就劈死他,可給他的卻是怒嗔的一腳,踢在他的側面。

  楊孤鴻喊了一聲痛,她就怒道:「我叫你脫──」「好,我脫,你別踢了!
我脫還不行嗎?我就知道,被你捉著,肯定會被……」

  楊孤鴻把手放在褲頭上,看到她的美眼裏的怒色更濃,而且那雙手掌逼的陰
氣更重了,他想:看來她說的是反話,如果我脫了,她給我一掌,不死也不好受。

  他道:「我不脫了,要脫你自己脫。」

  「我才不脫給你看!」

  「我說的是你來脫我的……哎呀……」

  可憐,又是一腳!

  「起來!」

  歐陽婷婷怒吼道。

  「我不起,我就是喜歡躺在地上的感覺。你看,藍藍的天、白白的雲,鳥兒
在天上飛……多自在!呀!你幹嘛又踢我?」

  歐陽婷婷簡直被他氣瘋了,可一時又未想殺了他,因爲她打算好好地折磨他,
「你這混蛋,從這裏看到的天不是藍的,都被迷霧遮住了,還藍天白雲?你講話
有點水平好不好?自以爲是詩人,說出來的東西狗屁不通!還有,這裏也沒有鳥
兒飛過……」

  「是嗎?我再看看,其實有你這樣的美女就好──」「你……」

  「別踢我!」

  楊孤鴻反射性地扭了一下腰,手一擺,把歐陽婷婷的美足擋了下來,續道:
「對了,剛才你說不脫給我看,可是我記得,你以前脫得光光的,早早就等著我
去看。嘿嘿,還有另外四個──啊呀!臭三八,敢踩我的寶貝,我忍無可忍了!」

  楊孤鴻的受到襲擊,猛的挺身站起,高大的身軀往歐陽婷婷身前一擋,正想
發招,卻不見了歐陽婷婷,原來就在那一瞬間,她閃到了他的背後,出掌一擊,
楊孤鴻慘叫一聲,再聽到「撲通」一聲,被歐陽婷婷的掌勁拍飛出去,從而落到
江水裏。

  太悲哀了,天才再度淪爲「落湯雞」歐陽婷婷把楊孤鴻打落水之後,急忙過
去看情況,卻不見楊孤鴻浮起來,心想:難道他死了?我這次出掌也沒有第一次
那麽重,應該不會死吧?可怎麽還不見浮起來?

  接著又想:死了最好,賊一個!但是,師傅曾經說過,若非必要,不得殺武
林四大家的人的。

  歐陽婷婷緊盯著波動的水面,許久,終於看到了天才那濕透了的頭殼,她道:
「你還沒死呀?」

  楊孤鴻道:「見到我沒死,你是否很開心?」

  「我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你給我遊上來!」

  楊孤鴻心想:喲呵,這女人是怎麽了?我好不容易才掉落水裏,魚還沒捉到
一條,她就叫我上岸?

  他笑道:「在水裏,是我最安全的地方,我潛水的能力世界一流,誰也別想
在水裏轟我。我遊呀遊,像魚兒一樣自由自在……」

  歐陽婷婷最受不了他這套,氣得眼睛圓瞪,唇也咬破了。

  楊孤鴻更是得意,笑道:「無奈我何了吧?哈哈……」

  歐陽婷婷氣得話也說不出來了。

  楊孤鴻繼續道:「我們算認識了,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麽?…
…不想說嗎?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嗎?我叫楊孤鴻,啥?還是不清楚?那我就說清
楚些,我就是看光了你身體的那個男人,還有,你曾經吞下了我的口水──啊!」

  「撲通!」

  在楊孤鴻驚叫聲中,憤怒的歐陽婷婷不顧一切地撲到水裏,楊孤鴻料不到她
真敢下水,可怕的女人,憤恨的情感大於一切的理智!

  他卻不怕她了,到了水裏,他覺得,他完全沒理由怕一個女人──應該是她
怕他才對。所以,他就不逃了,反而張開雙臂歡迎她……

  歐陽婷婷被水一浸泡,清醒了,然而,後悔已經來不及,她發覺自己已經被
水裏的大混蛋緊緊地抱著,那感覺,就像在水裏喘不了氣──一種窒息感迅速蔓
延她的身心。

  楊孤鴻的水性的確夠好,雙手抱著歐陽婷婷,還能輕易地浮在水面,且歐陽
婷婷在掙紮個不停,他竟然也不沈下去?

  歐陽婷婷犯了一個最低級的錯誤,就是讓楊孤鴻抱住了。

  這個天才別的不行,就力氣是真正的天才型的,這倒千真萬確。

  歐陽婷婷就是想不通,這個被她隨便一掌就劈翻的男人,爲何突然間變得如
此大力?她被他抱著,竟然無法脫身?且連上半身全部被他控制住了,隻能讓一
雙美腿在水裏亂踢個不停。

  「別亂動哦!亂動,我可不敢保證你不會喝水。你知道這江水有多髒嗎?很
多人在裏面拉拉屎的。」

  楊孤鴻惡作劇地威脅道。

  「你放開我,我自己會遊泳。」

  歐陽婷婷說一句話,就緊緊地閉著嘴,看來真的是有點怕喝到「肮髒」的江
水。

  「哇,你說得真好聽,你會遊泳,我就放開你?好不容易制住你,讓我放開
你?門都沒有,除非──」「除非什麽?」

  歐陽婷婷抓到了光明的希望,緊張地問道。

  楊孤鴻不急不慢地道:「除非你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歐陽婷婷皺了一下眉,道:「歐陽婷婷。」

  「這名不假的?」

  「你不信就罷。」

  歐陽婷婷很生氣了。

  「我信,我信還不行嗎?」

  他裝出一副冤屈的樣子,本來是憤怒加生氣的歐陽婷婷看到他這模樣,不知
爲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突然又冷言冷語地道:「你信不信,幹我什麽事?」

  「剛才你笑起來真好看!」

  楊孤鴻傻愣了一會才道,他把臉湊近她的臉,再道:「其實很的事的,如果
我不相信你這名是真的,你就得改名,比如,我以爲你叫歐陽挺挺,你不就是挺
挺了?」

  「挺挺?」

  「不明白,就像這裏一樣,喏喏!」

  楊孤鴻爲了讓歐陽婷婷明白「挺挺」的意思,他的臉就朝她的胸脯埋下去,
她的衣服已經濕透,雖是在這微冷的天裏,她卻是穿著薄衣的,因此那被水浸泡
過的胸脯,衣服緊貼著,高挺的頂起濕了的半透明白衣,一件淺綠的肚兜擋住了
她的胸脯的肉色,然而,她的雙臂白藕似的肉色就在水中閃爍著迷人的光彩。

  楊孤鴻把臉靠在她的高挺雙峰之上,幸福地呢喃:「喏喏,就是像這裏一樣,
挺挺的、柔柔的,好舒服哦!」

  「你這賊……喔……不要用臉磨我那裏,好癢呀……你放開我……」

  歐陽婷婷想不到楊孤鴻在水裏這樣對待她,那種突如其來的滋味,打破了她
守護了十多年的湖水般安靜的心,如同這本是平靜的江水突然被他們的進入蕩起
了波瀾,她那甯靜的心也蕩起了前所未有的波瀾。

  楊孤鴻見她好像真的有點受不住了,才放過她,盯著她羞怒的美臉,笑道:
「怎麽樣?知道什麽叫『挺挺』了吧?」

  歐陽婷婷喘息著,道:「你敢再說,我就……」

  「你就想什麽呀?」

  嘴上這麽說,楊孤鴻暗忖:難道你還咬我不成?

  「我就吐口水給你!」

  「啊?」

  楊孤鴻大驚,此言把他嚇著了,他道:「你說你吐口水?」

  「怎麽?不行?你都吐口水給我……」

  楊孤鴻道:「繼續說下去,我很想聽聽。」

  歐陽婷婷突然埋臉咬在楊孤鴻的肩膀。

  「……好痛呀!別咬了!」

  可是,歐陽婷婷的手動不得,心裏又恨得牙癢癢的,她不用嘴,還能用什麽?
咬,往死裏咬!

  「哇哇,你不是說吐口水嗎?怎麽就咬我了?」

  楊孤鴻不料她真的咬他了,唉!原來心裏所想的,有時真的會變成真的。

  歐陽婷婷終於擡起了臉,惱視著他,她的雙眼紅紅的,看似是哭了!

  「你哭了?」

  楊孤鴻有些歉意地問道。

  歐陽婷婷的眼睛裏就滾動了委屈的淚光,映落在迷蕩的江水,在楊孤鴻的心
裏蕩起未可知的迷濛色彩。

  她似乎已經不記得憤怒,而是以一種嗔怨的語氣道:「你不是好人──」
「喲!我本來就不是好人,你說我是賊的。」

  楊孤鴻應得很幹脆,他本來就不是好人嘛!有什麽出奇的?

  「可我師傅說,武林四大家的人是好人的。」

  「哦?你師傅這麽說的?那她不就是想逼我做好人了?讓我想想,做好人有
什麽好處!嗯,不能看你洗澡,不能和你間接接吻──」「什麽間接接吻?」

  歐陽婷婷怒叱道。

  「不要打岔!像你吞了我的口水,那就叫間接接吻──又不能像現在一樣抱
著你……我想了想,做好人真的沒好處可言耶,還是做壞人好,哈哈!」

  楊孤鴻笑得正猖狂,突感腹部一痛,原來是被歐陽婷婷的膝蓋撞上了,他忍
痛道:「我們相處的好好的,你怎麽又撞我一膝?」

  「你再不放開我,我以後就殺了你,我是說到做到的,你別當我說假話。」

  歐陽婷婷突然變得很平靜,那平靜的語言卻透著水樣沈靜的氣息。

  「真的這麽嚴重?」

  楊孤鴻的語言中帶著詭異的味道。

  「你……你用什麽頂我……那……那裏?」

  歐陽婷婷臉色變紅,怪叫了起來。她隻感到她的被什麽物體頂塞著,那傳來
異樣的滋味,那是她從來想像不到的……

  楊孤鴻笑道:「你慢慢地感覺,相信那絕對是一種甜美的感覺。女人,不就
是喜歡男人頂她?」

  歐陽婷婷感到兩人的半身貼得好緊,而那頂著她的的東西,似乎正是從楊孤
鴻下半身長出來的,她一時愣住了,突然驚叫道:「你……你……」

  她說不出話來了,那臀部往後移,可她越往後移,楊孤鴻就往前挺,如此,
她的上半身被楊孤鴻抱住,下半身卻想往後移,楊孤鴻的下半身也跟進,就以上
半身爲支點,兩人的身體進行了九十度角的翻轉,那結果就是,楊孤鴻平浮在水
裏,而她則趴睡在楊孤鴻的身上,令人不得不佩服楊孤鴻的水性了,上面托了個
人,還能仰浮遊?果然是一代跳水天才!

  楊孤鴻道:「原來你是想睡在我的身上,早說嘛!費這麽大的周章,還不是
躺在我的胸膛?」

  「你……」

  歐陽婷婷還是無話可說,雖然在水裏,但相擁的感覺依舊在,她知道,她高
挺的正壓在楊孤鴻結實的胸膛,好羞,好恨!

  然而,那被柱狀物頂聳的感覺更令她想跳水自殺──其實她早就跳水了,否
則也不會弄到現在這個地步,後悔莫及呀!

  她這一輩子,還沒有和任何一個男人接近過,可這兩天,不但被一個男人看
光了身體,還吞了這男人的口水?他竟然還說是「間接接吻」現在又被他抱在懷
裏……她心裏不知是羞是恨?

  她想:是不是最好看的男人都是最壞的?

  在她所見過的男人中,楊孤鴻無疑是最好看的了,洛天雖英雄了得、氣度不
凡,可比起俊美程度來,在她今日所見的幾個好看男人中,就現在這個抱著她的
男人是最好看的──討厭的賊,偏偏長個迷死女人的臉蛋,卻長個壞壞的心眼兒。

  她突然間不懂男人了,好像她以前從來沒見過男人似的。

  在她思緒未斷之時,她感到熱氣撲面,楊孤鴻那濕透的嘴唇覆蓋了她同樣濕
潤的唇。唇和唇的,令她仿佛被冷氣侵襲一樣,全身打了一個冷顫,柔嫩的軀體
忽地僵直,突然地又仰起了臉,雙眼中射出兩道強烈的眼芒,從她的眼神中,看
不出是羞憤,還是驚訝。

  江水平靜了許多,但歐陽婷婷的心卻像是撕開的水要追求複合,於是把那無
形的牆撞擊著,那兩瓣心房跳動得猛烈之極,少女的熱血在她的心房如同大海裏
澎湃的波濤……

  「你……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麽?」

  她的美麗的臉全紅了,水浸過的蒼白也被她的熱血覆蓋,然而,水的冷,卻
似乎侵入了她的身心,令她在說話的時候也微微地顫抖著。

  「這就叫『直接接吻』,簡單地說,剛才我們在親嘴。」

  「看來你是非得逼我殺了你,我師傅說過,若一個男人敢隨便地親我,就要
把他殺了,即使你是武林世家的人也不例外。」

  歐陽婷婷若有所思地道。

  楊孤鴻卻很是不怕,任何一個女人被他抱在懷裏了,不論之前那女人多兇,
他也是不覺得怕的,他笑道:「你師傅還說了什麽?」

  「爲什麽要告訴你?」

  「那我就不問你師傅了,我問你,剛才你有什麽感覺?你的嘴真是甜極了…
…我是說,你有沒有一種仿佛被電的感覺,喏,就是突然間全身酥軟或是腦袋空
白之類?一般來說,女人被她心愛的男人偷吻時,都會出現這種狀況的,你有沒
有?」

  「我沒有。」

  歐陽婷婷吼道。

  「可是我覺得你有,你剛才在我身上,就像一條被抛到岸上的瀕臨死亡的小
魚,在回光返照的那刻,突地,顫動了一下!」

  歐陽婷婷罵道:「你才是將死的魚!」

  「那就是說,你剛才是真的顫動了?」

  「真的又怎麽樣?」

  楊孤鴻興奮地道:「按照我的天才理論,你顫動了,說明你愛上了我,哈哈,
歐陽挺挺,你剛才被我吻得全身酥軟了!」

  歐陽婷婷惱視著他,任他狂妄自大地說了一通,才道:「按照我的理論,你
親了我,就得死!」

  楊孤鴻一點也不怕,反而道:「你能讓我死嗎?在水裏,誰死還不知道哩!
你看看,你被我抱多久了,不是一樣無法可施嗎?想讓我死,我他媽的不上岸也
不放開你,你奈得我何?」

  歐陽婷婷發現和他說話根本就說不通,此人的臉皮已經不是「厚」能形容的
了。以前她所見的男人都得聽她的話,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敢違抗她的意旨,可此
刻所遇的男人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你越是生氣,他好像越是開心?

  楊孤鴻的下句話更是令她震怒,以及無地自容──「噢呀……挺挺,我們抱
在一起,親也親過了,不如幹脆洗過鴛鴦浴吧?若是你不明白,我可以說的簡單
些,就是在這江裏如何?」

  她驚得呆住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楊孤鴻環住她背部的右手離開了她的
背,突然地撩起她的長裙,把裙邊拉扯下來,那隻手通過她滑嫩的美臀她的雙腿
之間,兩隻手指按在她肥嫩的,她的雙腿神經性地一夾,反而把他的手夾在了雙
腿盡頭。

  她驚喊道:「不!不要碰我那裏……不要……啊喔……癢……不要摸……」

  「你說不要,又用雙腿把我的手夾住,什麽意思?」

  歐陽婷婷猛的張開雙腿,然而,她更是大錯特錯,楊孤鴻的手根本就沒有縮
回去的打算,依然惡作劇地在她的大美腿內側撫弄著。她一邊叫喊一邊掙紮,可
是終究是不起任何作用,沒人聽見她的叫喊,她的力氣又不夠他大,隻能讓他在
水裏輕薄。

  忽地,楊孤鴻的手指滑入她的小,那指肉壓著她的,她的全身爲之一顫,放
棄了所有的掙紮,眼睛帶著無比複雜的神色盯著楊孤鴻,久久才說出一句話:
「我恨你!」

  她以前所說的任何話都不能夠震動楊孤鴻的心靈,可這三個字,卻實實在在
地令他感到震驚了……

  「大膽賊,放開聖女!」

  岸上突然傳出兩聲嬌叱,楊孤鴻定眼一看,慘了。

  隻見火龍和趙子威兩人的上半身綁在一起,四隻腳行走時得統一步伐,兩個
少女像趕狗一樣趕著他們過來,兩人的脖子上還分別橫著一把利劍,看來他們是
被俘虜了。

  「黃玉、紫玉,快來救我!」

  歐陽婷婷看到了希望,大聲地求救。

  紫玉道:「放開聖女,否則我們殺了你的兩個同伴。」

  楊孤鴻看看垂著臉的火龍和趙子威,又看看那兩個怒氣沖沖的少女,回眼看
著美絕倫常的歐陽婷婷,想笑一下,可實在笑不出來,硬是擠出一絲苦笑,道:
「搞來搞去,原來最後還是你贏了。」

  「你輸了的代價是什麽,你知道吧?」

  「我很想知道。」

  「你的代價就是,你的賤命。」

  到了岸上,楊孤鴻很自然地被三女捆綁了,他看著另外兩個被捆綁的男人,
道:「你們就不能用勁把繩子掙斷嗎?偏要來壞我的好事。」

  火龍洩氣道:「我被那個叫紫玉的小丫頭點了。」

  「我也被黃玉點了。」

  趙子威無辜地道。

  「哇呀呀!我沒被點耶,我來掙掙看,我力大得很,你們知道的。」

  原以爲是這繩子特別堅韌,卻是他們被點了才掙不斷的,楊孤鴻覺得有了希
望,因爲他的是點不著的──剛才那歐陽婷婷都不知點了多少次了,就是沒有一
次中用的,她最終放棄了。

  歐陽婷婷道:「你試試看,隻要你一逃跑,我就殺了他們兩個。」

  火龍苦笑道:「看來你也被點了了。」

  「我你個爛頭,還不是你們這兩根特大的手指點的?」

  楊孤鴻大罵出口,心中那點希望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趙子威道:「不關我的事。」

  楊孤鴻被他這句話氣得扭臉去看歐陽婷婷,這女人在岸上,因了衣服全濕的
緣故,那女性至柔至美的曲線全顯出來了,他看得轉不了眼睛。

  卻聽得火龍道:「楊孤鴻,請你別再看了,忍一忍吧!回去我叫我的女人脫
光給你看,你再看她,我們可能就沒命玩了。」

  「你說什麽?」

  歐陽婷婷沖著火龍怒道。

  火龍道:「我讓他不看你,難道也是錯?」

  「你後面那句話。」

  「哪句?」

  「就是叫你女人脫光的那句。」

  火龍道:「那是開玩笑的,我那舍得叫我女人脫光給他看?」

  歐陽婷婷了解了,就道:「閉上你們的眼睛,不準看我!」

  火龍道:「有點難,因爲你太美,特別是這個樣子,更是美透了,我──」
「你是不是準備讓我挖了你的眼睛出來?」

  「那我不看算了。」

  火龍擡頭看天空,那裏真的沒有藍天白雲,也沒有自由的鳥兒啊!

  楊孤鴻問道:「你們是怎麽被她們捉住的?難道你們打不過兩個小女孩?」

  「!一切都怪死狗!」

  趙子威氣得踩了火龍一腳,狠狠地道。

  火龍打死不認地道:「喂,趙子威,你別賴在我頭上,你自己打不過人家,
爲何怪我?」

  趙子威咬牙切齒地道:「我要不是爲了救你,我打不過,也不會被捉住的。」

  「我又沒說讓你救我,如果我金槍在手,我就絕不會輸給一個女人。再說了,
你被她們兩個聯手打敗,哪能全怪我?」

  趙子威吼道:「你他媽的講不講理,若是你能和她對上三十招,我就可以把
我那個先幹掉,然後再幫你。」

  「我看,即使我能堅持三十招,你也不一定在三十招之內幹掉你那個,你誇
張了,哈哈……」

  趙子威幾乎吐血了,他道:「早知當時我逃跑好了。」

  火龍道:「我都有叫你逃的,順便把我的金槍取來,可你拿著雙刀以爲自己
多威哩,最後也像我一樣被人家制服,真他媽的丟臉到家了。我是沒槍才被制服
的,可你有刀,怎麽也同我綁在一起了?」

  「你們兩個要吵就吵,別忘了走路!」

  紫玉提醒他們小心走路了。

  三個大男人就被三個小女人像趕鴨子一樣趕著走,這才是真的丟臉到家了。

  「你是說我打不過女人了?」

  趙子威極度不滿地道。

  「當然。」

  「你叫她們放開我,我再和她們打。」

  火龍道:「如果我的手還能動,我就要摸摸你的額頭。」

  「幹什麽?」

  「看你有沒有發燒!」

  「我幹!我趙子威健壯得要命,一輩子小感冒都沒有,發燒?沒試過!」

  火龍搖搖頭,看看一直沈默不語的楊孤鴻,道:「楊孤鴻,你怎麽不說話,
來給我們評評理?」

  楊孤鴻道:「我現在是無話可說,我在想剛才我爲什麽要上來?被女人綁著
的滋味絕對沒有隨便抱女人的滋味好的,我看我是做錯事了。」

  「這不能怪我!」

  趙子威重複著他的意思,「要怪就怪這沒有了金槍,連個女人也打不過的死
狗。是他拖累我的,否則,憑我趙子威,還會隨便讓女人綁架?」

  火龍道:「誰讓你跟我一起跑的?你若像張中亮、李小波那兩個家夥一樣,
不就結了?」

  趙子威道:「我他媽的就知道你沒槍根本不用混,所以才死硬跟著你的,你
他媽的別忘了你是我妹妹的老公。」

  火龍一愣,道:「對了,趙子威,你說張中亮和李小波兩人是否也被綁了?」

  趙子威想也不想,就道:「你以爲小波有多高明?還有,張中亮那小子也不
可能高明過我,他們兩個被綁,是必定的,等下就會見到他們,你等著瞧!」

  楊孤鴻突然歎道:「我看我們還是走著瞧吧!你們兩個混蛋竟然被兩個小女
孩打敗,讓我臉面無光,想想我剛才在水裏的風流快活……啊呀!歐陽挺挺,別
打我,我已經某種程度上認輸了。」

  天才是絕對不會認輸的──以後找機會贏回來。

  李小波就是李小波,打不過就逃,逃到家裏請人手幫忙,憤怒的綠玉終究是
被武林四大家的人給制服了,就像她的姐妹綁住楊孤鴻三人一樣,她也被李小波
綁住了。

  也就在此時,一切動亂平息、李小波正想抱著他的小美人到床上去叫他的時
候,張中亮大踏步回來了,而且肩上還扛著一個叫喊個不停的美人兒──藍玉!

  李小波心裏大爽:嘿,張老兄果然是張老兄,絕不像我李小波一般逃著回來!

  「張老兄,你把她扛回來了?」

  李小波歡叫道。

  春水道:「你們今天是怎麽了?一個被女人追殺著回來,一個卻又扛著一個
女人回來,其他三個還不見回來。」

  在張中亮肩上的藍玉看見被綁著的綠玉,大驚道:「綠玉,你也被擒了?」

  綠玉道:「他們人多,我打不過……」

  「丟臉,唉!」

  趙子豪一聲長歎,就帶著他的妻兒離開了,他剛才和火龍合擊綠玉,而且周
圍還有一大堆人助威,讓他覺得無地自容。

  火龍笑道:「我也覺得有點丟臉。碧柔,我帶你四處走走,聽說散步有利於
胎兒的。」

  黃大海道:「這裏的事,你們自己處理,我不想幹涉你們的風流韻事。」

  於是,大堆的人群散開了,留下張中亮和李小波,以及數目不少的女人。

  張詩問道:「大哥,楊孤鴻他們呢?」

  「他們還沒有回來?」

  張中亮驚訝地道,火龍沒有金槍,回不來也就罷了,連楊孤鴻和趙子威都沒
回來,就有點奇怪了。

  「你沒和他們在一起?」

  李小波搶先道:「我們五個男人遇見了五個女人,後來就各管各的了,你們
不用擔心,我李小波都能逃回來,何況他們三個?」

  春水哂道:「你本來就隻會逃跑。」

  「春水姐姐,給點面子,怎麽說,我也是你的老公來的。」

  「我倒覺得,隨便找一個女人來,都可以當你的老婆了。我們走!」

  春水果然不愧是李小波的妻妾裏的老大級人物,一聲令下,李小波的老婆全
部撤下了,就連他的三個天竺美人都跟隨春水去了。

  白茉莉看看張中亮,歎道:「我們也走吧!這裏大概沒我們的事了。」

  她也就把張中亮的妻妾帶離開了。

  李小波看看楊孤鴻和火龍的女人──趙子威沒有帶他的女人──他道:「你
們不走嗎?」

  杜鵑道:「我們在門口等楊孤鴻回來。」

  「我們怎麽辦?」

  李小波問張中亮。

  「把這兩個美女帶到大廳去。」

  李小波別有用意地道:「那裏不方便吧?」

  張中亮道:「你不懂的,我和這女人交手,她的武功很強……我現在有點擔
心他們三個,一個沒帶槍根本沒用,一個是有時行有時不行,那趙子威好像挺行,
但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好吧!我也想過,如果火龍被俘虜了,用這女人交換他的。」

  趙子青劈頭就罵道:「李小波,你講什麽?你這爛泡徒弟都能逃著回來,死
狗會被俘虜?是不是想挨揍?」

  李小波習慣性地頭一縮,道:「我隻是假設一下,火龍是我的師傅,當然比
我這徒弟強了。張老兄,我們走吧?」

  他猛的朝張中亮使眼色,讓張中亮盡快帶他撤離這「水深火熱」的困境之中,
張中亮感謝李小波曾經幫忙他完成了他的「之作」所以就很體諒他的苦心。

  「嗯,大廳裏去。」

  「謝謝老兄,就大廳,我們做事要光明正大的!」

  李小波邊說邊把綠玉抱了起來,朝著大廳走去……

  「不準抱我……放開我……你這隻會逃跑的孬種!」

  「可你現在就被孬種抱著,哈哈!」

  「……」

  雖然同是俘虜,楊孤鴻三人的待遇卻沒有太陰教的兩位美女所得的待遇好了。
還好哩?人家可是被抱去大廳的,可他們三人被趕進了寡婦屋的地牢裏,真是男
女不平等──這世界重女輕男,媽的,沒公理,不道德。

  淪爲階下囚的三人竟然還笑得出來?在黑暗的地下牢房裏談笑風生,看來得
把他們的腦袋剖開來,仔細瞧瞧他們的腦殼裏裝的是什麽了。

  「你們說,她們會把我們怎麽樣?」

  火龍笑過之後,首先進入正題。

  趙子威答道:「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女人,我是女人也不會知道,因爲我
不是她們。」

  「我們剛才進來,看見很多不錯的女人,如果她們也像野馬族一樣,從敵變
友,嘿嘿,野馬族的風流時代就又回到我們的生活了。好懷念野馬族,那裏的女
人個個頂,唔,,我開始聞到那味道了。」

  趙子威道:「我隻聞到潮濕的、發黴的味道,隻有你這死到臨頭還發情的公
狗才聞出那種不合時宜的味道。不過,野馬族真的很不錯,哈哈。」

  「提到野馬族,我想起我野馬族的小情人來了。」

  楊孤鴻道。

  「誰?」

  「當然是我的珍珍了,你們用點腦袋好不好?」

  「騰珍一點也不小……」

  「她老媽是我的大情人,她當然是我的小情人了,難不成她還大得過她老媽?」

  火龍應道:「嗯,這倒是真的。」

  「不過,騰珍好像是洛天的人了。」

  趙子威的轉折真是太差,這人的腦袋是那種直筒型的,想彎也彎不過來。

  「你說什麽,啊?」

  楊孤鴻聽了趙子威直直的話,他也一下子直起來了。

  趙子威也不怕,繼續道:「在野馬族時,騰珍還是,可那天小波說她的不見
了,我看,百分之百是洛天弄的了。」

  楊孤鴻恨得牙癢癢的,大罵出口,道:「趙子威,你他媽的留點口德,我的
珍珍怎麽會和洛天幹出那種事?」

  趙子威也破口大罵道:「楊孤鴻,你奶奶的要懂得面對現實,現實就是,此
刻騰珍六女陪在洛天身邊,還有呀!秋韻也是洛天的未婚妻,雖然她好像是不能
的那種。」

  「我呸!你他媽的說話鄙,沒教養!」

  「楊孤鴻,你這粗人、鄉巴佬,敢說我粗鄙、沒教養?」

  趙子威簡直又要氣瘋了,竟然被這個他一直認爲是鄉巴佬的楊孤鴻說成是
「粗鄙、沒教養」火龍歎道:「有力氣吵,還不如和我一起出力掙斷繩索。」

  「我,說話要力氣嗎?」

  趙子威扭臉在火龍耳邊吼道。

  「我來掙掙看,哈哈。」

  楊孤鴻又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

  火龍和趙子威同聲道:「對呀!你力氣是最牛的,你試試看。」

  「好,一二三,斷!」

  楊孤鴻大喝出聲,那繩索果然應聲而斷,「呀哇哇,我果然是拳王,拇指大
的繩索哪能捆得住我?」

  趙子威哂道:「不就粗人一個,仗著力氣大罷了。」

  火龍開心地嚷嚷道:「楊孤鴻,快過來,幫我們解開繩子,我要恢複自由之
身,絕不能和趙子威混在一起了,他一身的臭汗。」

  「你他媽的不是嗎?」

  趙子威吼道。

  「嘿嘿……」

  「要不是在黑暗中,我看不到你笑的那副嘴臉的話──」趙子威道。

  火龍迷糊了,「看到又如何?」

  趙子威發狠地道:「我就揍你!」

  「你敢?」

  「你是我的妹夫,我他媽的不敢才怪!」

  火龍喃喃道:「好像是這樣的──」「太好了,我立即放開你們,你們和我
打,我被綁得麻木了,想松動一下筋骨。」

  楊孤鴻大力支持道。

  火龍大叫道:「楊孤鴻,我不幹。」

  「我看還是算了。」

  趙子威也低聲下氣地道。

  在這黑暗中,與這環山村的天才胡打實在沒多少好處,況且,他們的全身功
力也被封住了呀!

  「那你們得陪我唱歌。趙子威,你幹不幹?」

  趙子威忍住心裏的悲痛感覺,用一種像哭的聲調說道:「好吧!我答應你,
你放開我們,我下次陪你唱歌好了。」

  「真的?你負責敲盤子。」

  楊孤鴻很有計劃地道。

  「我……我做啦啦隊員好嗎?」

  這已經是趙子威最後的奢望了。

  楊孤鴻想了想,道:「也好,反正你好像也沒有什麽音樂天賦。」

  黑暗中的趙子威彷佛看見了許多星星──他暈了!竟然被這環山村出來的音
樂白癡說他趙二公子沒有音樂天賦?這從何說起,從何說起呀!

  楊孤鴻的得到滿足,就準備幫忙他們解繩索,可就在這時候,他們聽到了腳
步聲,看到光明了──唉!那三個死纏不要臉的女人偏偏在這時候出現,提著燈
籠到黑暗中的地牢裏找男人來了。

  光明在他們的周圍點燃,卻把他們的脆弱心靈燒成了灰燼,那心,一下子沈
到地獄去,一片黑暗。

  「楊孤鴻,你想解繩子嗎?」

  是歐陽婷婷甜柔的聲音。

  火龍歎道:「她們來早了一步,可惜。」

  趙子威突然道:「還好,不用做啦啦隊了,答應之後就有點後悔。」

  楊孤鴻轉身看見歐陽婷婷那至柔至美的女性臉孔,苦笑道:「我以爲你不會
這麽快記起我。」

  「我這輩子想忘也忘不掉你。」

  「真榮幸!但是,我好希望你能夠忘記我。」

  歐陽婷婷道:「你不是要解繩子嗎?我看著你解。」

  楊孤鴻雙手一攤,指了一指趙子威,道:「他說過要和我一起唱歌,可是他
反悔了,我也就反悔,不解了。」

  歐陽婷婷道:「看來你的力氣真的很大。」

  楊孤鴻笑道:「不大怎麽能抱緊你?」

  「你……黃玉、紫玉,把他的手腳鎖起來,然後用布把他的嘴塞住。」

  楊孤鴻很配合,立馬坐在地上,伸出雙手雙腳,就看見紫玉和黃玉提著超大
的手铐腳鐐過來,他就欣喜地道:「還好沒看見布,哈哈,不幸中的大幸。」

  火龍和趙子威搖搖頭,無話可說。

  一切完畢後,歐陽婷婷說:「無論你怎麽力大,也不可能掙脫這副枷鎖。」

  楊孤鴻笑道:「我倒不這麽覺得,我隻是有點難以掙脫你加在我心靈上的枷
鎖罷了。對於我這個天才來說,這身上的枷鎖並不算什麽,是吧!火龍?」

  趙子威替火龍回答道:「我不認爲你是天才,我隻認爲你是白癡。」

  話雖如此說,但楊孤鴻爲了他們而淪落到此地步,在他趙子威的心中,是一
種不可言說的情,他們雖然看似胡鬧個不停,卻在他們的心中──了解各自的那
一份友情。

  火龍突然道:「你們另外兩個美人兒回來了嗎?」

  歐陽婷婷臉色一變,沒有回話,但他們從她的表現中,已經知道另外兩女沒
有回來──鐵定是被李小波和張中亮俘虜了。

  趙子威道:「我忘記小波是逃跑的神將,張中亮那家夥看來是撞狗屎運了。」

  火龍道:「我們那裏有群色狼,如果──」歐陽婷婷的臉色變得更難看,轉
身就走,「紫玉、黃玉,我們出去。」

  下一刻,地牢裏的大門又關上了,黑暗重新降臨。

  趙子威道:「她們可能要到我們的地盤去了。」

  楊孤鴻突然歎道:「我踹她!」

  李小波感到自己就是一個幸福的小男孩,他和張中亮把兩女放在椅子上,便
和張老兄一起站在兩女的面前,仔細地端詳兩女,這不夠,他們輪流著換位置,
你看看我的這個,我看看你的那個,咄咄!

  「張老兄,我怎麽看,她們好像都挺兇的,我怕我以後罩不住。」

  張中亮道:「可我怎麽看,我們的老婆中,就她們最美了。小波,如果你覺
得她們兇,把你的那個也讓給我好了。」

  「我們不是你們的老婆!」

  兩女抗議道,她們被擺在這裏任由他們看猴似的,已經很氣惱了。

  「喲!美女生氣了,張老兄,你情話厲害,快哄哄她們。」

  「沒有鮮花。」

  張中亮洩氣地道。

  李小波道:「那我來!嗯,兩位美女,你們真是漂亮得令我想和你們上床,
讓你們叫我的那種……張老兄,什麽了?」

  他語言貧乏,轉臉向張中亮求救。

  張中亮道:「和沖動。」

  「嗯……那種和沖動!我們其實都是很好的男人,你們看看,我們兩個,帥
得可以去當小白臉了,不過,小白臉可沒有我們的強壯。我們是強壯和英俊的統
一體,帥氣吧?所以,你們被美男俘虜了,不要感到痛苦,你們應該覺得歡喜!」

  「想這世上,我們就像天空的明星一樣,多少女人想把我摘下來,放在她的
胸脯溫存,嘿嘿,因此,你們開心點,認命好了,就當是你們的豔遇,就當你們
摘到了天上的明星。你們女人不是整天做夢,夢見白馬王子嗎?老實說,我們就
是你們的白馬王子!」

  「張老兄,是不是這樣說?」

  「我嘔!」

  張中亮作勢要嘔,「我的那些和尚師兄弟對著觀音奶奶都不會說出你這等低
級的情話,好在我沒有收你作徒弟。」

  李小波喊冤道:「其實我有時候也說得很完美的,可能是這次超水準失真吧!
讓我再想想。」

  「你們到底要怎麽樣?」

  綠玉怒道。

  李小波心一慌,道:「我怎麽樣?我就要這麽樣呀!」

  張中亮看著沈默的藍玉,雙眼飽含深情地凝視著她,壓著喉嚨,用一種略帶
磁性的聲音道:「剛才和你打鬥時,我以爲你是個很兇狠的女人。但現在我才發
覺,你很溫柔!真的,你喜歡藍衣,也許是你的心裏藏著海水的柔藍。我想,你
的名字裏應該也有一個『藍』字吧?」

  她聽著他的話──在剛才那一戰中,她本來是穩勝券,可好像他被她逼急了,
就在那刻,他的眼睛裏閃爍血紅的瘋狂,然後她就敗了,如今想起來,她的心裏
還有些怯意。

  可是,此刻的張中亮卻表現著他的風度來了,其實他很多時候是個很有風度
的男人,一種英挺潇灑的姿態煥然而出,還帶著難以言喻的多情流感。

  她想不到此時他會是這般的風度翩翩且對她彷佛柔情似水,他語言中帶著海
水的藍色魅力,如同她喜歡海天的藍一樣,她的心對這個勝利者無聲無息地開始
漸漸屈服……這是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的。

  她更不清楚她的美麗眼睛對著張中亮閃了閃,然後不自覺地回答道:「嗯,
我叫藍玉……」

  「藍玉,你讓他迷惑了?」

  綠玉提醒道。

  「我沒有。」

  藍玉羞紅了臉。

  李小波笑道:「綠玉,你也讓我迷惑吧?」

  綠玉道:「回去換副笑臉來,看到你這惡心的笑,我就反感。」

  「那我不笑了不成嗎?」

  李小波苦著臉道,他就變臉這招最厲害,比他說謊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突
然孩子性的變化,竟令綠玉忍俊不禁?

  「撲哧!」

  綠玉笑了。

  李小波自有李小波的魅力,他的魅力就是以看似純真少男的形態,造就一種
可憐的卻又是多變的表情出來,不知不覺地打動少女的芳心,或說是女人的母之
天性。一句話,李小波某種時候,在某個女人的眼睛裏,是挺可愛的。

  就現在而言,綠玉就突然感到李小波的可愛了──雖然她心裏打死不承認。

  「你笑了,哈哈,你笑了,太美了。」

  李小波天真得像小孩──他本就是未成年嘛!隻是比較早熟罷了,難道早熟
也有罪?

  「也許不見得很美吧!」

  遠遠地聽到洛天的聲音傳來,大廳裏的四人扭臉一看,一群人向這裏走來,
其中大多數是北陵莊的人,起碼也有四五十人之多。

  李小波立即道:「張老兄,洛天會不會是來搶我們的女人的?」

  「我看不像,因爲明月峰等各派的代表都跟著來了。」

  洛天走了進來,少有的在李小波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你們做的太好了。」

  洛天竟然誇獎他?李小波眼冒金星了。

  洛天正臉對著兩女,道:「我想知道太陰教的主宅所在,你們應該可以告知
吧?」

  「太陰教?」

  李小波和張中亮驚喊出聲。

  「對,她們就是太陰教的女徒。」

  張中亮道:「原來你說我們做的好,就因此事。」

  洛天道:「我們來這裏也有幾天,都得不到太陰教的所在,但我盟裏的人卻
有許多被害了。你們不但能找出線索,且把她們抓了回來,確是出乎我的所料。」

  「早知我就不引她來這裏了。」

  李小波很是後悔。

  張中亮卻道:「我們根本不知道她們是太陰教,若是知道了,我想我會做出
更出乎你意料的事。」

  「什麽?」

  李小波問道。

  「我會早早地放了她們。」

  李小波贊成道:「我也正有這種想法。」

  洛土道:「你們兩個還是省省吧!太陰教是中原武林的大敵,這兩個女人是
絕對不能放的,少不得讓我們提回去審問一番。」

  「你他媽的敢?」

  李小波惱火極了,要審問他的美女,不知這群家夥會把他的美女弄成如何的
慘樣?他李小波絕不願意看到。

  張中亮看看蒙著臉的夢香,很認真地道:「夢香小姐,你也這樣認爲?」

  夢香緩緩地道:「爲了武林──」「你還是不要說了。」

  張中亮打斷了夢香的說話,接著道:「小波,讓他們帶回去吧!」

  李小波驚道:「這怎麽能?他們那群人比我們還像瘋子,我就不知道他們爲
何那麽恨太陰教,人家又沒惹我們,是他們先去惹別人的,現在還來到這裏要滅
人家全派,如果讓他們帶走她們,她們又死不肯說的話,我們的美女受的罪可是
不能想像的。」

  張中亮看著藍玉,他從她的眼中看到慌恐和無助,他感到心裏極不好受,不
敢再看她,卻以一種很平靜的語氣道:「你們要審問她們可以,我讓你們審問。
但是,若讓我知道她們受到任何傷害,我,張中亮,在此發誓,必取你們狗命!」

  李小波道:「我也是。」

  洛土罵道:「你們這兩個爲了女人不顧武林大義的家夥,就憑你們?我們要
對她們怎麽樣就怎麽樣,你們管不著!來人,把她們帶到北陵莊去。」

  張中亮冷靜地道:「洛土,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在詩兒那件事上,我已
經饒了你一次,請別在我面前刺激我,我雖然很有修養,卻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

  洛天冷眼盯著張中亮,下令道:「別聽廢話,動手帶人。」

  「洛天,把你的人全部帶出去,這裏不。」

  黃大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四大武林世家的人不知何時都到了大廳外,近兩
百多人。

  火龍、趙子豪等人進入大廳,趙子豪道:「洛天,這兩個女人不能讓你們帶
走。」

  「如果我一定要帶走呢?」

  黃大海沈冷地道:「在你未把我們滅絕之前,請你別說這句話。」

  洛天愣了愣,道:「好吧!你們給我一個解釋,我們來這裏是爲著什麽的?
現在這裏坐著的可是太陰教的妖女,難道你們都是一群好色之徒?黃大海,我想
你不是這樣的人。」

  「也有可能是……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剛才我接到太陰教的傳信,楊孤鴻、
趙子威、火龍都在他們手中,她們要以這兩個少女來換我們的人,你應該清楚,
她們絕對不能受到半點傷害,而且,我們現在沒有資格審問她們,因爲,我們有
三個人在她們的地牢裏。」

  「爲了我死去的門徒,我今日一定要帶走她們,希望你們衡量一下你們武林
四大家的實力之後,才做決定,否則,死的就不止他們三人,還有你們四大武林
世家,都得從武林中除名,因爲,你們庇護太陰教。」

  「年輕人,說話別這麽沖動。」

  全場一驚,這句話竟然是出自徐飄然之口,而他此刻正帶著天風堡的一幹人
出現在大廳門口,他與他的兩個女兒走了進來,「死個楊孤鴻,我是很高興,然
而,想要四大武林世家滅絕,就算洛山複活,也做不到的。」

  黃大海和趙子豪齊聲驚喜道:「徐叔?」

  徐飄然尴尬地一笑,道:「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我兒子罵我,老子被兒子
罵,那滋味可不好受啊!」

  他的眼中現出了老淚……

  趙子豪喝道:「洛天,把你的人帶走,就憑你,還嚇不倒我趙子豪!」

  洛天道:「看來你們武林四大家已經忘記武林大義了。」

  趙子豪道:「別拿這些壓我們,若連自己兄弟的死活都不顧,還顧什麽武林
大義?」

  「哈哈!趙子豪,看來你們是想在太陰教之前,先與我們大幹一場了?」

  張中亮道:「那又如何?」

  「很好很好,洛土,動手帶人,看誰敢阻止,就是與整個中原武林正道爲敵!」

  洛天下達了最後命令。

  忽地,一聲大喝從大廳外傳過來!

  「放走她們!」

  「你們說,我們會不會安全離開這裏?」

  火龍在黑暗中道。

  趙子威想了想,道:「我看有點難,因爲這個大白癡搞了人家的聖潔的太陰
教主,而且更可悲的是,他沒有搞成功。」

  「也是,要是搞成功了,那美麗的聖女就是楊孤鴻的老婆了,我們就會得到
上等的待遇,說不定還有許多美女獻身──」「你們兩個混蛋,別在這裏說風涼
話,若不是你們來得太快,我早就把她幹掉了,就連迷江的水也洗不清她。媽的,
浪費我那麽多時間和她,你們一來,把情調全部破壞了。」

  提到這事,楊孤鴻哪能不光火?

  趙子威道:「大白癡,你不會先再顧我們嗎?我們也可以看看你的精彩的水
中表演啊!」

  楊孤鴻道:「我怕我之後,你們也沒那眼福,早就被那兩個女人送到閻羅王
那裏當女婿了。」

  火龍歎道:「我們在地獄裏仰望著,可能會更清晰。」

  楊孤鴻笑道:「你的欣賞角度果然非同尋常。」

  火龍的名言又出來了,「那是,那是。」

  趙子威道:「這麽久,她們還沒有過來,會不會把我們忘了?」

  「把你們忘了,也不可能把我忘了,我是那種輕易就叫人忘記的男人嗎?況
且,嘿嘿,她們的身體都被我看光了!」

  楊孤鴻得意忘形,就是這裏太暗,看不到他那惡心的嘴臉。

  可趙子威已經吼了起來,「楊孤鴻,你說什麽?你說你看光了她們?」

  楊孤鴻也大聲地道:「怎麽了?昨天她們五個就脫光光在我面前洗澡,我想
不看都不成,我怎麽知道你趙二公子除了對夢香有興趣之外,還會對不認識的女
人想入非非?」

  「別逼我拔刀──」「我,你小子還有刀在?早就被那兩個女人拿去殺豬了。」

  楊孤鴻哂道。

  趙子威瘋了似地叫道:「楊孤鴻,你放開我,解開繩子,我撕爛你的臭嘴。」

  他的痛處被說到,驕傲的趙二公子自然是無法忍受有人說他的刀被人奪去了。
俗話說,刀在人在,他趙二公子的刀雖然不在了,可人還在的。

  火龍道:「你省省力氣吧!沒刀你制不了他,就好像我沒槍根本沒得瞧一樣。」

  楊孤鴻不忘做好心人,道:「趙子威,我下次幫你把刀要回來,哈哈。」

  「我呸!用得著你?丟了原來那兩把,我出去後,再打兩把更鋒利的,我他
媽的還有那個錢!」

  趙子威不領這個人情,那簡直是對他的汙辱。

  「咦呀!」

  門響。

  火龍警醒道:「她們回來了。」

  綠玉和藍玉回來後,就直奔寡婦屋主廳,裏面已經聚集了太陰教的重要人物。

  太陰教其實是西域普遍信奉的大教,其主幹人物並非很多,隻是這教的勢力
遍及西域罷了。太陰教的內部機構很簡單,一個教主(聖女)、兩個護法。護法
一般都是上一輩的,就如現在新任的聖女,她的護法就是阿蜜依最信任的兩個老
婢──也許不算老,她們的年齡雖近四十了,卻像是三十多歲的少婦,且是超美
的。

  其實這寡婦屋的寡婦裏玉就是現任的護法,另一護法則是明玉。

  裏玉是阿蜜依在十五年前就安排在嘉陵鎮的,她這樣做,自然有她的理由,
而裏玉也不負所望,不但建立了寡婦屋,且在寡婦屋周圍建立了許多大大小小的
屋宅,其實寡婦屋附近一帶的建築物幾乎都是太陰教的附屬,隻是外人不知曉罷
了。

  明玉則一直跟隨著阿蜜依,三個月前,歐陽婷婷被任爲新聖女,她和裏玉就
理所當然地被歐陽婷婷提升爲太陰教的護法。而阿蜜依雖然已經無什麽職位了,
可是她的聲望依舊在,且現在而言,無論是聖女還是護法,都是她最親密的人。

  阿蜜依遇見林嘯天的時候是二十歲,裏玉和明玉比她小兩歲,可是,這三個
女人,若在外面走走,路人絕對不會想像到她們的真實年齡,就以眼睛來評斷,
她們不過就是二十八九歲的少婦,而美麗的程度,更是驚人,在絕美中又散發著
成熟婦女所特有的張力和韻味。

  此時,主廳裏除了阿蜜依和裏玉、明玉之外,還有歐陽婷婷以及紫玉、黃玉,
其他的男男女女(女的居多)三四十人……

  阿蜜依看見綠玉和藍玉安全回來,便急忙問道:「他們沒對你們怎麽樣吧?」

  綠玉道:「回聖母,他們不敢對我們怎麽樣。」

  聖母,是稱呼上一任聖女的尊稱。

  阿蜜依懷疑道:「大地盟會如此輕易地放了你們?」

  藍玉把過程說了一遍。

  阿蜜依聽了,才歎道:「雖然你們所說的武林四大家年輕一輩的人,我以前
沒多少耳聞,然而,從這情形看來,二十年的悲劇並沒讓他們沒落,這新起的一
代,是很有希望的。」

  歐陽婷婷訝異道:「他們不是一起的嗎?怎麽窩裏反了?」

  綠玉無奈地道:「我也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是四大家和大地盟分成
兩派的,或許這就是他們分兩個地方住的原因吧!那『我踹你』的意思應該是針
對北陵莊而言的……」

  阿蜜依道:「四大武林世家,本就不應該與大地盟混在一起。」

  「可能是他們喜歡我們──」藍玉幽幽地道,她至今無法忘記張中亮爲她發
狂的雄姿。

  歐陽婷婷皺眉道:「藍玉,這種話你怎麽說得出來?就算是他們喜歡你們,
也更證明他們隻是一群好色之徒,爲了女人什麽原則也沒有了。」

  裏玉也道:「據我得到的一些零星消息,四大武林世家真正的領頭人是被我
們關在地牢裏的楊孤鴻,而他們年輕一輩實力是很強,可在武林中的聲名卻不是
很好,好像很多傳說都說他們是一群好色的無賴之徒……」

  「就是這樣!」

  歐陽婷婷非常贊同這個說法,因爲她立即想到了「賊」楊孤鴻。

  「也許他們的品行真的不怎麽好,但是──」阿蜜依凝視著歐陽婷婷,道:
「婷婷,你要知道女人本身就迷戀這種沒有原則的男人的,你不要怪藍玉,如果
一個男人不問任何緣由,拚死維護他所喜歡的女人,以一個女人的立場,就絕不
能怪罪那個男人。」

  歐陽婷婷垂臉,委屈地道:「師傅,我沒有怪藍玉。」

  「好啦!我又沒罵你,你幹嘛又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樣子?」

  歐陽婷婷擡起臉,那臉紅得可愛,她嗔道:「師傅,就是你讓我婷婷受委屈
的。」

  阿蜜依淡淡一笑,道:「你們回來時,有人跟蹤嗎?」

  綠玉道:「沒有。」

  阿蜜依深思道:「他不可能這麽輕易放過你們的,這不是他的行事作風,他
並非什麽光明正大的人,從來不是。」

  藍玉緊張地道:「也就是說,我們被人跟蹤了?」

  「我們傳信的人,是經過化裝的,而且也沒有直接回到這裏。再說,如果他
們接頭的人是四大家的人,四大家就更不可能叫人跟蹤他,因此,他們必定會跟
蹤而至。」

  綠玉道:「那該怎麽辦?」

  阿蜜依道:「該來的總要來,我阿蜜依也不怕什麽,趁現在武林許多門派都
在,也好作個了結,多年的積怨,總要清洗的。」

  歐陽婷婷天真道:「師傅,我也不怕。」

  「婷婷,叫人去把他們三個放了,我們要言而有信,他們放了她們,我們也
放了那三個,不到某種程度,我不想傷害四大武林世家的人。」

  歐陽婷婷卻道:「師傅,我自己去就行了。還有,我絕不放那楊孤鴻,就兩
個換兩個,楊孤鴻是沒人換的。況且,師傅,他對我做出那樣的事,死不足惜,
我要慢慢地折磨他。」

  阿蜜依想了想,道:「你是聖女,你決定吧!」

  「師傅,你這麽說,就是不疼婷婷。」

  「好啦!你喜歡怎麽就怎麽,師傅都支持你,好不好?」

  「嗯,師傅,我去放人了。」

  「裏玉、明玉,你們去準備,時間沒多少了。」

  阿蜜依吩咐了,又道:「藍玉,你跟我來寢室一趟,我有些事要問你。」

  「藍玉,我問個事,就是你與張中亮交戰的時候,爲何會敗給他?以我們太
陰教的武學,雖然你不能學全,但也不可能敗給他的。」

  回到寢室,阿蜜依就直接提問,因爲藍玉在剛才的敘說中,說到一句話──
「我敗在他的血爪之下」這一句話,令她聯想到林嘯天。

  藍玉回想道:「我本來是穩勝券的,可他好像被我逼急了,那眼睛沒來由地
就變紅,後來我就感到從他的身上逼射出肅殺的氣息。而就在那時,他的雙爪就
像被鮮血浸泡過似的,嚇人極了。我……後來就敗了。」

  阿蜜依沈吟道:「『血煞爪』?」

  「聖母,你識得這種武功?」

  「嗯,識得。這是我的一位故人的獨特武學,這張中亮一定是他唯一的傳人,
他應該──也在少林吧?聽裏玉說,張中亮是武林七公子之一,出自少林……當
初,救他的人,難道是天癡大師?」

  「藍玉,你過去和婷婷說一聲,就說讓她連楊孤鴻也放了。」

  藍玉道:「聖母,聖女爲何一定要留下楊孤鴻?」

  「因爲……啊!不行,我得親自過去,我怕這孩子做出傷害他的事來,畢竟
他曾經……藍玉,你去和其他姐妹協助護法,順便把門關了。」

  地牢裏的三人看見了進來的歐陽婷婷,火龍道:「原來隻有一個,我那個不
知跑去哪裏了,我在這裏受苦受難都不來看看我,真是可憐呀!」

  楊孤鴻道:「你別裝出那種癡情樣,我看著就不舒服。」

  火龍叫屈道:「我本來就是很癡情的一個人嘛!蘭花喲!香!」

  「蘭花在長春堂待産,求你別當著其他女人的面說你的蘭花,那是對蘭花的
侮辱。」

  楊孤鴻指證道。

  「你們這三個色鬼,什麽時候都拿女人作話題,難道除了女人,你們的心中
就沒有其他的了?」

  歐陽婷婷罵道。

  楊孤鴻道:「男人的心中,就應該有女人,不然要女人幹什麽?」

  歐陽婷婷最受不了楊孤鴻的「高論」她叱喝道:「楊孤鴻,你給我閉嘴,沒
人要你放屁。」

  楊孤鴻不以爲然,道:「可我就喜歡放屁,我熏死你。」

  「楊孤鴻,你等著瞧。」

  歐陽婷婷咬牙道,轉身橫掌落下,劈向趙子威和火龍。

  「不,歐陽婷婷,不得傷他們!」

  楊孤鴻驚喝出聲。

  卻見綁著兩人的繩子突地斷了,兩人掙紮了一會,終於恢複了自由。

  歐陽婷婷轉臉對楊孤鴻道:「我有說過要傷他們嗎?我現在是來放他們的…
…但是你,命運卻和他們剛好相反。」

  火龍驚喜之外,又是一驚,道:「你說隻放我們兩個?」

  「你們也隻放了兩個回來,對換雙,扯平。」

  「但我們就隻捉了你們兩個人吧?」

  「那是你們的事,誰叫你們不多捉一個?」

  歐陽婷婷近乎無賴地道。

  火龍喃喃道:「我發覺你這聖女,和某人很相像。」

  歐陽婷婷好奇地道:「誰?」

  「喏!」

  火龍朝楊孤鴻一指,道:「就是這個大無賴。」

  「媽的,火龍,你用詞好點會死嗎?」

  楊孤鴻喝喊,那聲音像他唱歌時一樣的有力。

  歐陽婷婷不耐煩了,道:「別吵,你們兩個出去,沒人攔你們。」

  楊孤鴻也道:「聽到沒有?出去!別打擾我和美女獨自相處!媽的,兩個不
識相的家夥,難道要我趕你們嗎?」

  趙子威歎道:「其實你已經趕了。火龍,我們走吧!」

  「可是──」火龍還是不想走。

  趙子威道:「你要說的我都了解,但,還是走吧!我們會回來的。那時你有
槍,我有刀,我們刀槍並出,一定所向無敵,是吧?」

  「好像是的。」

  火龍的聲音有些變味了,仿佛那風在嗚咽。

  趙子威率先走了出去,火龍看了看坐在地上,色迷迷地盯著歐陽婷婷的楊孤
鴻,哀歎一聲,也跟著趙子威出去了。

  地牢裏就隻剩下一對冤家。

  楊孤鴻道:「你不把門關上嗎?」

  「我沒空。」

  「我卻覺得你閑得可以。」

  歐陽婷婷突然道:「知道我爲何不放你走?」

  「因爲你想和我繼續那未完的事──」「啊?」

  「江水裏的遊戲,哈哈,你一定是想在牢裏繼續了,對不對,歐陽挺挺?」

  他說話的同時,坐在地上的臀部猛的擡了擡,好似那向上頂了頂,歐陽婷婷
注意到他的的褲早就膨脹,一如帳篷。

  歐陽婷婷感到臉上一熱,怒叱道:「楊孤鴻,你這死性不改的賊,我這次絕
不饒你。」

  「你以爲我怕你?有種你把我的手铐腳鐐打開,你看看,到時誰向誰求饒。」

  楊孤鴻試了好久,都不能把加在他身上的多餘的東西拿掉,他覺得在決鬥之
前,對歐陽婷婷提出這種要求最最正常的。

  歐陽婷婷有種想笑的沖動,可她強忍住了,道:「你覺得每個人都像你一樣
白癡?」

  「我是天才,歐陽挺挺,你他媽的一點文化知識也沒有。」

  「你是天才?好笑,真好笑!你這種天才,少一點,對世界絕對是有益的。」

  楊孤鴻不怒反笑道:「天才型的賊?你總不會反駁了吧?」

  歐陽婷婷氣得無語以對。

  楊孤鴻仰望著她,他這次看得很認真,歐陽婷婷依然穿著白色的衣裙,這並
非她沒有衣裙可換,而是她的所有衣裙都是純白的。在黃爍的光亮中,她的全身
反射著黃茫的色彩,呈現一種朦胧的美感和質感。

  她的身段是高挑曼妙的,估計有一百七十二公分,雙腿修長直美,裙邊至她
的膝蓋處,膝蓋下是誘人的小腿,楊孤鴻忽然朝那膝蓋吹了一口氣,吹得那裙微
微地晃動著。

  「你幹什麽?」

  楊孤鴻道:「我想吹出一口氣,把你的裙子掀起來,看看你那裏的濕水有沒
有擦幹!」

  歐陽婷婷冷言道:「你的氣不足,很可惜。」

  「我也覺得可惜,最可惜的是在江裏,那時我幾乎可以你那裏了的。」

  「很好,很好,楊孤鴻,我本來打算折磨你一下就放了,既然你一定要如此,
那麽繼續說下去,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說完了,就該輪到我了。」

  楊孤鴻驚喜道:「真的?」

  「我這次把我的劍帶來了,在你喉嚨未斷之前,我允許你說任何話,說吧!
傻子!」

  「我唱歌行嗎?」

  「你……」

  歐陽婷婷料不到這人果是傻子一個,竟然在這種時候提出唱歌的要求,她道:
「行,但我隻給你一首歌的時間,唱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自稱的歌神是什麽角
色。」

  楊孤鴻感激涕零道:「你對我真是好,可是,爲什麽隻準我唱一首?我一般
都喜歡唱很多首的。」

  「我沒時間聽你唱歌──」「那你可以把你們太陰教的沒事做的人叫過來,
我免費唱給他們聽。我唱歌真的很好聽的,很藝術的,你聽到就知道,也許你聽
了,就不舍得殺我了,或許還會天天纏著我唱歌給你聽,就像倩兒一樣,嘿嘿。」

  「混蛋,我給你兩首歌的時間,你唱就唱,不唱就算了。」

  「這樣呀?」

  楊孤鴻想了想,才道:「那我就唱兩首吧!唱哪兩首呢?想想,嘿嘿,『來
和我幹架』,就先唱這首,都好久沒唱了,在環山村時可是天天唱的。」

  「來和我幹架?什麽歌?」

  沒聽說過,歐陽婷婷在心裏奇怪:怎麽會有這樣的歌?

  楊孤鴻很得意,這是他獨創的強打歌,她當然不知道了。她若知道了,那才
叫奇哩!

  他道:「歐陽婷婷,聽好了,我要唱了!」

  「哈哈哈呀哈哈!

  來和我幹架呀!

  有種就過來呀!

  我打你哭媽媽,打你直叫哎呀!

  打你往地下趴,狗趴屎的姿勢好呀!

  我打你爛冬瓜!

  幹幹幹!哈,幹呀……「」停!停!停!「一首歌沒唱完,歐陽婷婷就忍耐
不住出手了──劍離鞘而出,暗室裏白光大盛!

  她已經被楊孤鴻「迷人」的歌聲迷得近乎失去理智了……

  「我殺了你這賊加三級!」

  歐陽婷婷的「太陰聖劍」上挑而起,劍尖閃爍著森冷的白光,迅速地刺往楊
孤鴻那上下活動的「天才歌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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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9-4 06:3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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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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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章美豔師父嬌娃徒兒

  「放走她們!」

  隨著一聲充滿威嚴的喝喊,衆人回頭一看,卻是洛大盟主來了,兼且身後跟
了一群人,幾乎都是各大門派留在龍城的人員,如今全部到齊了。

  洛天看見他的父親到來,心中雖驚訝,卻多少有些歡喜,因爲他自感無法控
制場面了──四大武林世家這一群是完全不講道理的瘋子,他打不成,講也不成。

  李小波卻看著洛雄身邊的金發美女發呆,心裏想:奇了,早先見到白發的洛
幽婵,這次見了金發的美女,這洛雄身邊到底有多少奇奇怪怪的美女啊?

  洛天道:「爹,她們是太陰教的妖女,爲何放走她們?」

  洛雄道:「我們也有人在他們手中,對吧?」

  「爹,我們的人沒有在她們手中,被她們捉住的是四大武林世家的三個膿包
──」「住嘴!」

  洛天還未說完,洛雄便喝止了他的發言,然後盯著他的兒子,道:「四大武
林世家也是武林的一部分,也是這個聯盟的一分子,他們的人,就是我們的人,
你好好回去反省一下,走!」

  洛天雙眉橫豎,冷眼掃了洛雄一下,忽地轉身走了出去。

  洛雄看著他的兒子離開,長歎一聲,道:「各位,小兒做事不周,請見諒。」

  徐飄然道:「盟主,其實也並非完全是他的錯,他做得很好。」

  洛雄的神情緩和了許多,正想說話,趙子豪卻突然道:「某種程度上,我們
一直未承認是這聯盟的一分子,所以,我們有權不服從洛盟主的一些安排,我們
有我們的權利,就像剛才那事,如果我們的人不在太陰教手中,洛天他要對這兩
個少女做什麽,我們並不會插手,但若我們的兄弟被她們囚禁了,他若不顧及我
們兄弟的性命,我們將也不顧及任何道義,希望這點你們能清楚。」

  「他們又是因何被囚禁的?是他們好色,而又沒本事,追著別人的跑,才會
讓太陰教捉住了。我們爲何要爲這三個無用的家夥,而失去追殺太陰教的好機會?
你給我個理由吧!」

  洛土針鋒相對地道。

  洛雄喝道:「洛土,沒人叫你說話。」

  黃大海冷眼盯著洛土,道:「你想要理由嗎?」

  洛土看了一眼洛雄,欲言又止。

   李小波立即嚷嚷著支持道:「哇,大海,好精彩,這本來是我們的私生活,
幹武林屁事啊!支持支持!」

  「……」

  他竟然鼓起掌來了?

  洛雄的臉色也有些變動了,其他的武林群豪也是敢怒不敢言,出了一個楊孤
鴻已經夠無賴加無恥了,如今竟然突然多出這麽多?看來武林四大家真的應該在
正道武林除名了……

  徐飄然道:「大海,別說了。」

  洛雄定了定神色,勉強道:「先讓她們回去,等他們三個回來了,再做打算
好了。大家待會到北陵莊再商談策略,我先過去了。」

  洛雄果然轉身離開,不再理這裏的事了。

  其他的人也跟著他離開,隻剩下武林四大家的人和太陰教兩女,張中亮和李
小波緊接著把兩女放了,兩女別有深意地看了他們一眼,飄身離去。

  一切平靜之後,黃大海看著徐飄然,道:「徐叔,你恨我哥是因爲你沒能親
手殺了施竹生,但你可有想過,如果沒有哥的強自出頭,那一戰,敗的就是我們,
你有想過我們戰敗後的結果嗎?」

  「這……」

  徐飄然沈吟。

  黃大海歎道:「徐叔,我離開家很多年了,是最近才遇見我哥的,但我還是
以我的了解,和你說說我哥這個人。他從小就愛打架愛胡鬧,似乎從來沒有正經
過,更別說認真了。但是,他打架的時候,從來沒有真的把人往死裏打,他小時
候天天打架,爲了贏,什麽手段都能用上,卻每次都沒有真的傷害過那些和他打
架的孩子。」

  「他是很胡鬧,然而,他認真的時候你也許看到過。就是他所在意的人受到
傷害的時候,他都很認真,是的,很認真的保護他所愛的。他雖然天天打架,卻
從來不準我打架,以他的理由,他是打架天才,天生注定是打架的好材料,而我
是乖孩子,是不能打架的。其實我知道那是他怕我受到傷害,所以不許我找人打
架。」

  「你想想和地獄門的一戰,我們若繼續戰下去,會死多少人,而且最終敗的
會是誰?我敢說,沒有我哥,我們必敗無疑。但你知道我哥爲何要與施竹生獨戰?
其一,若群戰,我們沒有任何優勢可言;其二,這是最重要的,他不想看到更多
人枉死;其三,他向來覺得他是不可戰敗的,當他認真起來的時候,哪怕隻剩下
最後一口氣,他也會執著一個信念,那就是贏。他喜歡打架那種贏的感覺,卻不
喜歡死人的味道。」

  「你別當我哥真的是無知,他懂很多,從小就很聰明,一本醫書,他捧在手
中沒多久就能全部背下來,但爲何如此的人卻像一個白癡或是做出許多近乎無恥
的無賴舉動?我想他有他的理由,或許是他本來就喜歡這樣的自己。他平時都嘻
嘻笑笑的,東搞西扯的,看起來讓人很討厭,可是,徐叔,我正是愛這樣的大哥,
因爲這個時候的他,才叫人不擔心!他是無賴也好,色狼也罷,總還有著良心,
有著他的善良,但若他舍棄了這些,讓他認真起來,他的冷酷是不可想像的。」

  「徐叔,你沒有看見我哥和東洋人那一戰,但你是否還記得狼道上的野狼碎
屍?那幾百匹狼,就是我哥用一雙肉掌撲殺撕碎的,就像他撕碎東洋人一樣。因
此,我希望你別針對我哥,別逼他發瘋!他以前那麽做,是因爲必須那麽做,而
不是因了他好色喜歡上了施竹生的妻子和妹妹。」

  「其實霍兄的死,與我哥並沒有直接的關係,而我哥卻間接地替他報了仇,
而且救了許多人的性命,我想地獄門沒有幾個人恨他,你們天風堡的人也沒有幾
個人恨他,因爲正是他,讓他們能夠不必拚命的。還有一點,施竹生死前也不恨
我哥,否則他不會把他的妻子和妹妹都托付給我哥了。他信得過我哥,是爲什麽?
難道是因爲我哥見到他漂亮的妹妹就想獨占?你錯了,那是施竹生清楚我哥其實
是一個善良的人。」

  「我哥在那件事上,背了所有的黑鍋,施竹生的死,令施曉雲恨他,而你不
得殺施曉雲,所以也恨我哥。他到底做了什麽呀?令你們兩方都恨他,難道就因
爲他好色?我告訴你,施曉雲現在還是清白的!我哥遵守對施竹生的諾言,一直
守護著她,可她卻因爲恨我哥,要殺我哥,三番四次地拿刀捅我哥,可我哥皮厚
就任她捅了,他都忍著她,直到有一次,她的匕首刺入我哥的心胸,我哥還是沒
有怪她……」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求你,不要說……」

  施曉雲聽到這裏,突然哭喊道。

  陳醉走了過來,輕輕地擁住她顫抖的嬌體,安慰道:「曉雲,別想太多,乖!」

  黃大海繼續道:「你因爲我哥沒有殺她們,所以恨我哥;她因爲我哥打敗了
並緻使施竹生自殺而懷恨在心。可你得想想,霍兄是被誰所殺?難道是被一個柔
弱的十六七歲的可憐小女孩殺的?我哥守護她,那不是錯,她要殺我哥,也是理
之所在,但你呢?你憑什麽恨我哥?沒有我哥,地獄門會解散?施竹生會自殺?
我們還能從地獄門活著回來?」

  「根本上來講,我哥沒有對不起四大武林世家,他對不起的,是這兩個女人
──」黃大海指了指相擁著的陳醉和施曉雲,再道:「所以我哥必須保護她們,
這是他的信念所在!」

  「我希望你能了解,霍兄的死是施竹生所殺,並非面前這個可憐的小女孩,
如果你覺得你死了兒子是很可悲的,那麽請你設身處地爲她想想?她沒了父母,
唯一的大哥又在她的眼前被迫自殺了,她變得無家可歸,無人可依靠,如此,你
覺得我哥守護她,難道是錯?」

  「徐叔,你這次回來,沒有對施曉雲下手,我感到很高興,至於你恨我哥,
不接受我哥,我也無所謂,我隻希望你能全心地爲武林四大家著想。我們的感覺
就是,洛雄並非善輩,但願你別被他迷惑了。還有就是你要明白,別人怎麽跟隨
洛雄,那是別人的事,我們四大武林世家,從來都是與大地盟平起平坐,甚至有
著淩駕於大地盟的聲名的,你別把這聲名丟了,我們不想讓四大武林世家受制於
大地盟,這是爲何一定要你脫離大地盟的主要原因。如果你覺得和我們在一起很
丟臉,你可以回天風堡,卻絕不能跟著洛雄的跑。」

  「我們年輕人都有這點骨氣,難道徐叔就把祖宗辛苦經營的聲威抛到腦後了?
霍兄的死讓你感到傷痛,可他死得也像個人物,我想,霍兄若在世,也絕不希望
看到徐叔現在這個樣子,以他的個性,怎麽可能讓四大武林世家屈居於大地盟之
下?再說了,霍兄泉下有知,也絕不會恨我大哥。」

  「我就說這麽多了,以後你怎麽做就怎麽做,但我希望你別對施曉雲下手,
要恨我哥也成,但別逼他對你出手,那樣我們很難做的。」

  徐飄然沈吟了許久,終於道:「我隻想問清楚一件事,現在的四大武林世家
誰才是真正的令主?」

  黃大海道:「那麽,我也想問你一件事,如果當時不是大哥爲了救我和小月
而墜落狼道,你說這最後的勝者是誰?」

  徐飄然歎道:「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唉,吾老矣。」

  「大哥並不像別人以爲的那麽無用,就如同他所說的,他是不可擊敗的。」

  徐飄然道:「他回來的時候,你告訴他,讓他有空到青雲的墳前上一炷香,
敬一杯酒。」

  「他暫時回不來了。」

  火龍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衆人看見沮喪的火龍和趙子威,卻不見楊孤鴻,都在心裏暗驚。

  「楊孤鴻呢?」

  很多人急問道。

  火龍哭喪道:「他爲了救我們,跟我們一起被捉了,後來放了我們,那女人
卻死也不肯放他,因爲……」

  「因爲什麽?」

  趙子威答道:「因爲那女人恨他。」

  「怎麽就這麽多人恨他?」

  趙子威道:「是這樣的……咳,我表達能力有待加強,死狗,你有段時間天
天演說的,你來說!」

  洛雄走入洛天的寢室,道:「你很生爹的氣?」

  「沒有。」

  洛天違心地道。

  洛雄別有深意地道:「兒子,做事不能太沖動,一切要看情形。我放了那兩
個少女,自然有我的道理。一是平息武林四大家的憤怒,要知道,現在我們和他
們鬧翻隻能是添麻煩,我們是不怕他們,而且爹也知道許多武林正道中人看不起
他們,但是,這一切要等滅了太陰教之後再行計劃;其二就是那兩個少女回去之
時,我們可以跟蹤,這樣就可以把太陰教的老巢找到,滅她們隻是遲早問題。」

  洛天想了想,道:「爹,我錯了。」

  「兒子,要稱霸武林,不是靠武力就行的,必須要靠這裏。」

  洛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繼續道:「很多事,到你能夠主宰一切的時候再行
發言,你爹能夠做到現在這個地步,讓大地盟成爲現今武林中最大的最有威信的
門派,靠的不單是武功,還有其他很多的東西,要達到目的,是不計一切手段的,
希望你能明白。」

  洛天道:「雖然我不知道以前爹做過什麽,但我能明白爹,不論你曾做過什
麽,我都不會怪你。」

  作爲兒子的他,多少了解父親是個什麽樣的人,若沒有那樣的父親,也沒有
今日的大地盟,更沒有他這個少盟主,他繼續道:「我是爹的孩子,我的血液裏
流著爹的血液,歸根結底,我們是同一類人。」

  洛雄歎道:「可惜你功力還未夠。」

  洛天道:「爹,我會更成熟的。」

  「現在武林正道都站在我們這邊,四大武林世家如果繼續和我們作對,隻會
淪爲邪道,到時隻要爹登高一呼,正道武林便會與我們一起滅了他們,這樣,武
林中就沒有任何一派能夠與我們抗衡了。」

  「少林和明月峰呢?」

  「兒子,少林已經不像以往一樣愛管武林中事了,而明月峰全是女性,威望
雖高,卻人數極少,更且都是清心寡欲之人,這些女人,你不去惹她們,她們也
不會惹你的,隻是某些時候應正道武林的要求,說句話放個屁而已。美女是不能
經常放屁的,你不懂嗎?」

  洛雄突然的幽默,令洛天輕松了許多,道:「爹說得是,美女放屁,的確是
大不雅。」

  「哈哈……」

  「爹,那楊孤鴻實在是令我忍無可忍,而且,某種程度上,他對我是一種威
脅,他並不像他表面的無用,洛土竟在一招之內敗給他,在不能正面起沖突的時
候,我想暗裏結束他的小命。」

  洛雄道:「這事不急,我想確定他的身份之後再作打算。要知道,像他那樣
的人,如果爲我所用,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遊戲人生的態度證明他無心爭奪武
林,但卻有著不可想像的能力。你爹不是一般人,能不看出在他那爛爛的外表之
外,有著悍然爆強的戰鬥力嗎?你姑刺入他的一劍,就可以證明他幾乎到達金剛
不壞之身的地步,就連專門修練『金剛真身』的洛金或許都不能抵抗你姑的一劍,
可那一劍,卻隻刺穿了他的皮肉,可見他的修爲超乎常人的想像。」

  洛天道:「我以前以爲,他除了『雷劫神刀』之外,別無他長。」

  「兒子,你現在還想著雷劫神刀?」

  「爹,天下各派的武學我都洞悉一點,隻有對雷劫神刀一無所知,可惜塔妮
失敗了,她竟然蠢得勾引火龍那爛人。」

  洛雄道:「別太在意那些,你如今的武學造詣也是不可限量的了,大地盟的、
太陰教的、仙緣谷的,這些都是能與雷劫神刀齊名,甚至淩駕於雷劫神刀之上的
武學。你想想,當初的武林十大高手,火烈幾乎是最不爲人提起的。而且,我相
信你現在的能力不低於當年的十大高手……」

  洛天心裏很受用,道:「謝謝爹的嘉獎。」

  洛雄笑道:「兒子,你的確是爹的驕傲。是了,和你商量一件事。」

  「爹,你說吧!」

  「你權大哥想和騰珍玩玩,他什麽女人都玩過,就是沒有玩過騰珍那般高壯
健美的女人,你能不能安排一下?」

  洛天斷然拒絕道:「騰珍不行。」

  「怎麽說?難道你是迷上她了?兒子,女人多得是,別因了某個女人而誤了
正事,這是我對你一直的告誡。」

  洛天道:「爹,你放心,我從來不把她當成我的女人,花浪把女人當作玩物,
我隻把女人當作棋子。但是,權大哥想和騰珍上床,的確行不通的。」

  「你說說看,因何不行?」

  洛天歎道:「她是繼秋韻之後,我碰到的奇怪女人,她和騰研、騰靈修練了
她們族的一種武學,叫『自然鎖陰真經』的。據說,她們野馬族的族風是很開放
的,女人掌權,可以與任何男人隨便。在她們祖先的認知裏,對女人最大的懲罰
是令女人無法與男人歡愛,她們的族訓是女人不得愛上男人,對那些愛上了某個
男人的最大懲罰就是讓她修練自然鎖陰真經,因爲這項功法,可以在女人經曆過
男人一次之後生效,那自然鎖緊,隻允許第一次進入的男人的家夥進入。而野馬
族的者都是已死之人,所以,這些女人一輩子都無法和男人做那事兒。」

  「騰珍從小不喜歡野馬族的族風,所以自動修練了這功法,騰研和騰靈可能
因爲好玩也修練了,所以除非她們的『開拓者』複活,否則無人能進入她們那裏
的。隻有她們的那裏感到開拓者的溫熱,才會自動地軟化、潮濕,從而打開。而
其他的任何時刻,都是一道狹窄的門縫,且無任何擴張性。我曾試著要強行進入,
可惜我連尾指都無法進入,根本不可能進入她們。你想,權大哥能行嗎?」

  「她們之所以跟隨我,並非我和她們有什麽關係,而是騰珍覺得隻有跟隨我,
才能找到活著的意義。她可能很愛楊孤鴻,然而,楊孤鴻不能給她任何滿足,不
能給她愛情,也不能給她**,更不可能給她其他的什麽。」

  「她的生命裏,與男人無緣,就如同秋韻一樣。因此,她想讓她的生命有一
番作爲,而我正是她需要的,我有雄心,楊孤鴻沒有。哪怕她多愛楊孤鴻,她最
終選擇的還是我,因爲我能滿足她,作爲野馬族的強悍的期望,她想在這武林中
建立野馬族的女人的形象。可惜她錯了,武林中沒有女人,隻有男人。像許許多
多的女人一樣,她最終隻是我的一個棋子。」

  洛雄明白了,道:「你還是得抓緊她,她是個極有利的棋子,姑且不論她自
身的武功修爲,她背後的勢力是絕對強大的。兒子,她們三個不行,就讓其他三
個陪權大哥玩玩,他說喜歡她們高得超乎他的想像,玩她們的時候應該像在玩河
馬,呵呵。」

  洛天歎道:「我試試看吧!她們最近好像很少做這事兒了。其實如果權大哥
玩膩了他自己的美女,我身邊還有其他女人的,何必一定要騰珍?」

  「你不懂,他這人的女人很多,多到超出你的想像,他什麽女人沒玩過?隻
是想玩騰珍這種特別的……如果要找另外的女人替代,就必須找人間絕色,而且
必須是。」

  「好吧!我問問騰荷她們三個,若她們不同意,我也沒辦法,畢竟以前我和
她們,也是她們自願的,在這方面我不想強求女人。況且,她們也不當和男人睡
覺是一回事的,隻是,好像最近有所改變。我聽騰丹說,因爲騰珍知道楊孤鴻沒
死,而對楊孤鴻的感情有了牽挂,不準她們亂來,其實在她們的心裏,她們除了
懷念開拓者之外,對這個帥得一塌糊塗的白癡楊孤鴻也是有著一定的感情……但
對我好像沒有這方面的感情,有的隻是床戲罷了。唉,很可笑的女人,誰和她們
玩感情?」

  洛雄道:「嗯,希望如此。男人的確不該爲女人牽挂太多!天兒,我們走出
去,跟蹤太陰教兩女的四大護法應該回來了,我們好商量屠滅太陰教,她們是爹
最擔心的,爹什麽都不怕,就怕她們壞我的事,我必須讓她們永遠閉嘴。」

  洛天道:「爹,你把四大護法也帶來了?」

  「嗯,有空你陪陪楊依、菲沙她們,她們在我面前埋怨,說你有一年沒碰她
們了。」

  洛天道:「好的,今天滅了太陰教,我和她們聚聚,滿足這兩個怨婦。」

  「真是好兒子,咱們出去!」

  火龍繪聲繪色地把他們被俘虜之事說了,讓聽者真是有身臨其境的感覺,不
禁同時想:這丐幫幫主果然是當對了,天天對著乞丐演講討食的大道理,果然對
人的口才有絕大的幫助。

  衆人聽罷,知道楊孤鴻危在旦夕,更是擔心。

  趙子豪對徐飄然道:「徐叔,你聽聽吧,楊孤鴻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如果是
他們兩個換成是霍兄,我想楊孤鴻也是會爲了救他而甘願被俘的。別看他平時好
像對誰都不客氣,其實他真的很護著我們。這也證明洛土的無知,並非楊孤鴻沒
有本事,相反,他以他的方法已經制住了對方,隻是我的這個妹夫以及我弟──」
「大哥,別怪我,一切是死狗惹的禍,若不是他,我也不會被俘了。」

  趙子威死要面子地道。

  趙子青立即扯著火龍的耳朵,罵道:「你這人除了用槍,還能幹什麽?」

  火龍委屈地道:「青青,你也知道,我隻有用槍厲害,你不是也這樣說的嗎?」

  趙子青知道他話中別有所指,臉色淡紅,哂道:「我呸!」

  徐飄然歎道:「也許真的不該恨他的。」

  「不行,我得去救楊孤鴻。」

  陳醉突然道。

  野玫瑰也跟著附和道:「醉姐,我們出發吧!那女人看來不會輕饒楊孤鴻,
從火龍的敘述中,可以看出,這個太陰聖女雖然身份嬌貴,卻實實在在也是一個
無賴。」

  黃大海道:「還是等等吧!」

  「大海?」

  陳醉疑惑地道。

  衆人不明白地看著他,他對陳醉道:「我相信我哥對女人的魅力,他們兩個
能夠安全回來,我哥自然也能回來。一個女人,無論怎麽無賴,最終也鬥不過我
哥的,最好的例子就是你自己。」

  陳醉的臉突紅,想起自己當初真的非要殺楊孤鴻不可,然而如今竟……

  「我們到北陵莊站站,看看他們有什麽屁放吧!」

  「對,看他們有何臭屁要放!」

  張中亮不顧及形象地道。

  張詩一時不習慣她這大哥突變的語言風格,嬌嗔道:「哥,你說話真是臭!」

  「哈哈……哈哈……」

  「婷婷,住手!」

  一聲嬌叱,令歐陽婷婷刺向楊孤鴻喉嚨的劍頓停,她轉臉看見了她的師傅─
─阿蜜依!

  在昏黃的光亮中,阿蜜依飄然而入,駐停在當場,眼神凝視在楊孤鴻的臉上,
就是這張臉,她想念了二十多年──此刻在這光照中,她把楊孤鴻當成了當年的
林嘯天。

  楊孤鴻也盯著她,她穿著黃色的衣裙,在這昏黃的暗室裏,像在她的美麗之
上加上朦胧的迷黃色彩,彷佛是某一種聖光籠罩著她,令她的美麗更是倍增。

  歐陽婷婷無疑是絕美的,但她一直與他處於敵對位置,楊孤鴻很少看她,卻
在此時,變得有心情欣賞她的師傅來了。

  阿蜜依的臉與歐陽婷婷的圓緻是不一樣的,她的臉略長,下巴尖細緻美,給
人一種飄逸感,然而,雙眉略略的豎飛,卻又令人感到她的煞氣與堅毅。可以想
像,她的美麗中有著一種煞酷,而且銳利的雙眼,顯示她的忍耐以及智能。

  「你是阿蜜依?」

  楊孤鴻倒先問道。

  「嗯。」

  阿蜜依輕應了一聲,緩緩走了過來,她要走近來仔細地看看,這個叫楊孤鴻
的男人到底是誰,爲何長得和她長思的男人如此的酷似。

  歐陽婷婷的劍停在楊孤鴻的喉嚨前,不知該進還是應退。

  楊孤鴻道:「歐陽挺挺,如果不刺過來,就把這討厭的爛鐵拿開……你真他
媽的沒勁!」

  歐陽婷婷的劍在顫抖,轉臉對阿蜜依撒嬌道:「師傅!」

  她這算是請求,也算是表達她心裏對阿蜜依讓她停手的不滿,楊孤鴻聽了,
得意地道:「歐陽挺挺,你省省吧!她是不會讓你把我殺了的,哈哈!」

  「你以爲你是誰?」

  歐陽婷婷不屑地道。

  「你是誰?」

  阿蜜依也問道。

  這令歐陽婷婷心中一驚:師傅怎麽問同樣的問題?

  「我是男人,名叫楊孤鴻。」

  楊孤鴻覺得應該把「男人」這兩個字加以強調,在這種情況下,他被兩個女
人審問,實在是有失面子,所以必須在語言中強調自己作爲一個男人的絕對尊嚴
和壓倒勢──男人不都是壓倒女人的嗎?因此,他必須聲明自己是男人……面子
問題。

  歐陽婷婷哂道:「你這鳥樣,算什麽男人?」

  「媽的,別忘了迷江裏的事,有朝一日一定要你這女人……」

  「行了,你們別吵。」

  阿蜜依皺了皺眉,她現在終於肯定楊孤鴻不是林嘯天,皆因林嘯天是絕對不
會說出如此粗鄙的話的。

  歐陽婷婷不依地道:「師傅,就是這賊把我……你現在還護著他?」

  「婷婷,你讓師傅問一些事,師傅問明白之後再交由你處理,好嗎?」

  歐陽婷婷想了想,道:「好吧!可是,師傅,他這人很可惡的。」

  「師傅知道。」

  阿蜜依隨便應了一句,對楊孤鴻道:「我想問你,你的父親是誰?」

  楊孤鴻道:「你又問我爹?難道你也是我爹的情人?」

  阿蜜依心頭大震,神色之間有點不自然,她道:「你回答我。」

  「我爹叫楊洋,是長春堂上一代逃跑冠軍,你認識吧?」

  阿蜜依心裏一陣失望,道:「楊洋?沒有聽說過……楊洋是長春堂的?」

  「難道我爹還有假?哪天我帶你去見他,不過,你得小心我娘,她很能吃醋
的。」

  「看來你的確不是他的兒子……」

  阿蜜依喃喃自語,臉上的失望之色更濃,她的眼睛盯著楊孤鴻,癡癡地入迷,
繼續自語道:「可你爲何長得和他如此相像?不,也不能說相像,其實你的臉比
他俊美許多,然而,爲何第一眼給我的感覺會是這般的熟悉?難道隻是我的幻覺?」

  歐陽婷婷搖了搖她的衣袖,把她搖醒了,才嬌嗔道:「師傅,你到底在說什
麽?他像誰了?」

  「像一個人。」

  阿蜜依彷佛不願意回答。

  歐陽婷婷卻不輕易放過她,依然堅持問道:「到底像誰?師傅,你說嘛!」

  「林嘯天!」

  楊孤鴻說出這三個字,兩個女人都不約而同地盯著他,他淡然道:「很多人
說我像他,連洛幽婵那娘們都把我當成是他,嘿嘿!」

  「洛幽婵?」

  阿蜜依驚歎道:「你見過她?」

  楊孤鴻道:「好說,算是見過,而且答應幫她找到那個和我相像的男人,你
是不是也有這個請求?」

  阿蜜依沈默。

  楊孤鴻歎道:「也許我真能把他找出來,因爲他欠我很多,他必須出來還債
的。」

  「他欠你什麽了?」

  阿蜜依問道。

  「你不懂的,我也不想說,就這樣,我就是長得像他,我在洛幽婵的房間裏
看過他的畫像,那女人笨得要命,守著一張自己畫的畫,守了二十年,真是白癡
女人。」




.

[ 本帖最後由 stalin 於 2016-9-4 06:38 編輯 ]
2016-9-4 06:3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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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許你如此侮辱幽婵!」

  阿蜜依喝叱道。

  「怎麽?她不是你的情敵嗎?你這麽護著她?」

  「她是個可憐的女人……」

  阿蜜依突然想到她自己,不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嗎?

  「你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楊孤鴻說出她心裏所想,「你同樣守了他二十多年,然而,我可以告訴你,
你和他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希望。」

  阿蜜依歎道:「也許吧!在他的心中,我和幽婵都隻是妹妹,而他心裏所愛
的,隻有瑤琴一個,她真幸福。」

  「不,她比你們更可憐。」

  楊孤鴻喝喊道。

  阿蜜依盯著楊孤鴻,道:「你似乎也認識瑤琴?與林嘯天有關聯的四個女人,
你竟然認識三個?」

  楊孤鴻道:「瑤琴是我的乾娘,我自然認識,現在加上你,也就三個,第四
個我想不出是誰。」

  「你應該知道洛雄吧?」

  「洛狗雄,武林大盟主,誰不知道他的爛名?」

  「這第四個女人就是洛雄的妻子撫心──」「哇哇,他竟然搞了洛狗雄的妻
子?」

  「他沒有,隻是,撫心同樣愛他,她是因爲思念他而漸漸香消玉殒的。」

  楊孤鴻終於明白了,歎道:「似乎每一個與他有關係的女人,其命運都是等
待或死亡,其人生都是可憐的。唉,這個男人,你們不要也罷。問你個問題?」

  阿蜜依道:「你問。」

  「既然我長得和他很像,而且也很年輕,你有沒有想過讓我代替他,成爲你
的情人,呀?」

  「楊孤鴻,你敢說出這樣的話?」

  歐陽婷婷首先聽不下去。

  楊孤鴻笑道:「隻是問問罷了,當事人都不在意,你爲何反應這麽大?我又
沒問你。」

  阿蜜依也笑笑,道:「你這提議很有誘惑力,然而,你還嫩著。」

  「你也沒老呀!」

  楊孤鴻反推銷道。

  「謝謝你的贊美,但你還沒資格代替他。」

  楊孤鴻洩氣地道:「洛幽婵也是如此認爲,既然如此,你們就守著他好了,
反正老子的女人也很多的──」「楊孤鴻!」

  歐陽婷婷喝叱,手中的劍又抵在楊孤鴻的喉嚨前。

  阿蜜依被她的舉動嚇了一驚,不解地問道:「婷婷,你是怎麽了?」

  歐陽婷婷首次不回答阿蜜依,隻是怒盯著楊孤鴻,冷冷地道:「死賊,你剛
才說什麽?」

  楊孤鴻想不明白爲何這女人突然間生氣,他道:「我被你嚇得忘記了。」

  阿蜜依道:「婷婷,把劍拿開。」

  歐陽婷婷卻委屈地道:「師傅,他說他有很多女人,我……我……」

  阿蜜依凝視著她,從她那雙怒眼中泛起的淚光,似乎可以捉摸到一點什麽了,
「婷婷,他有多少女人,與你沒關係的。」

  「是呀!屁事!把劍拿開,看到這把爛劍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一點也不爽。」

  楊孤鴻厭厭地道。

  歐陽婷婷渾身發抖,她仍然是用劍指著楊孤鴻,咬唇道:「你真的以爲和我
沒關係?你這賊,你對我做過什麽?你竟然那麽多女人,還敢非禮我?我今日一
定要殺了你,以解我心頭之恨!」

  楊孤鴻耍賴道:「我非禮你?我有嗎?什麽時候的事情?」

  是呀!被嚇得都忘記了,天才!

  「就是在迷江裏……」

  歐陽婷婷沒有繼續說下去。

  「在迷江裏怎麽了?」

  「你……我……」

  歐陽婷婷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那劍又往前送,楊孤鴻把身往後仰,雙手雙
腿的枷鎖發出金屬輕響。

  阿蜜依道:「婷婷,那事別提了,他也沒有得逞,就算了吧!」

  「師傅,又不是你,你當然說算了,如果換成是你,你現在一定比我還恨。」

  阿蜜依無言,歐陽婷婷說的並非沒道理,這種事,非自己不能清楚其中之恨。

  「那就由得你吧!師傅不管你了,你要對他怎麽樣就怎麽樣。」

  「我要殺了他!」

  歐陽婷婷重申她的理念。

  阿蜜依聽到此言,欲語又罷,幽幽一歎,轉身欲去!

  「如果我被殺了,你這一輩子別妄想見到那個人。」

  楊孤鴻朝著阿蜜依的俏背道。

  阿蜜依再度轉身,凝視著楊孤鴻,好一會才道:「你這麽肯定?」

  「不肯定,怎麽跟你談條件?」

  阿蜜依轉臉看了看歐陽婷婷,道:「婷婷,殺他並不能解恨的,他哪隻手非
禮你,你就把他那隻手砍下來好了。」

  「哇,你他媽的比歐陽挺挺還毒,竟然想出如此主意害我?我甯願死,也不
要變成缺手缺腳。歐陽挺挺,別聽她的,來,把劍刺入我喉嚨,否則我繼續唱歌
了。」

  楊孤鴻的身體往前一挺,特意把喉嚨撞向劍尖,歐陽婷婷驚呼,連忙把劍抽
縮回來,恨恨地跺了跺腳,道:「死賊,你別想輕易就死掉。還有,你敢唱歌,
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阿蜜依神秘地一笑,道:「婷婷,我出去了,你解決了他之後,也快點出來,
今日可能有場大仗要打,或許這是太陰教的存亡之日,你是新任聖女,很多事要
你主持的。」

  「是,師傅,我砍了他的手就出去。」

  歐陽婷婷說罷,望著她師傅的倩影消失,才轉過頭,看到楊孤鴻在傻笑,她
心裏一肚子氣,可又很好奇,便問道:「你笑什麽?」

  「我在想,如果你師傅作我的情人,你應該稱呼我什麽?」

  楊孤鴻賊賊地道。

  歐陽婷婷美眉一挑,道:「你做夢!」

  「我所做的夢一般都很美,且一般都能實現。」

  「說,剛才你說有多少女人?」

  歐陽婷婷不想再牽扯她的師傅,轉移話題道,其實這是她最想弄明白的話題。

  楊孤鴻道:「很多。」

  「到底有多少?」

  楊孤鴻苦著臉道:「求你了,別叫我數,我的手指腳趾加起來都不夠。」

  歐陽婷婷恨道:「如果砍下來,不就什麽也沒有了?」

  「你說得對。」

  楊孤鴻贊成道,他伸出了被枷鎖鎖在一起的雙手,「哪,你砍吧!盡全力地
砍下去,我閉著眼讓你砍。」

  「你……你以爲我不敢嗎?」

  歐陽婷婷嬌軀顫抖,聲音也打顫了。

  楊孤鴻很硬氣地道:「我就是賭你不敢,要是真砍,你他媽的就不會這麽羅
嗦。」

  他果然閉上了雙眼……

  歐陽婷婷凝視著他,在昏黃的燈光中,他平靜的臉,少了那無賴的神色,這
張俊美無比的男性面孔,在安靜中,彷佛散發著迷惑女性的強大吸引力,令她看
得入了迷,一時竟呆了?

  她突然想起在迷江中被他擁在懷裏的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還有從心底升起
的某種,或許說是感情,她不知爲何,竟因他說他有許多女人而感到憤怒,其實
即使是他在江裏把她擁在懷裏對她動手動腳,事後她也很快就氣消了的,每想起
他吻她之時,她的心裏還升起一種不該有的甜蜜感覺……

  但他竟突然在她面前說他有許多女人!這賊怎麽能有許多女人?

  「你如果不忍心,就把我放了吧!以後我不帶人打你們太陰教就好。」

  楊孤鴻睜開眼的瞬間,看見沈思中的她,這時候的她是安靜的,臉上的怒色
換成了思考的迷惘,在她那美麗的臉龐上,彷佛帶著一種令人黯然神傷的刺痛感,
她眼中閃現的若有若無的委屈,令他心裏多少有些不忍再用言語刺激她。

  在昏黃的迷光中,楊孤鴻第一次感覺到她身上的光環,作爲太陰教聖女的她,
某種時候的確給人一種「聖潔」的迷茫感,隻是更多的時候,她像一個調皮的、
會撒嬌的、還會耍賴的挺天真的女孩,而對待他,卻是有點殘酷的。

  歐陽婷婷被楊孤鴻的言語打斷沈思,恢複她的冷色和憤色,道:「我再問你
一句,你有那麽多女人,爲何還要那麽對待我?」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兩種都要。」

  「假話就是,你美得令我心動,我喜歡你!」

  歐陽婷婷神色之間緩和了一些,道:「真話呢?」

  楊孤鴻爲難道:「這個,很難說出口,還是不要說了吧?」

  「不,一定要說。」

  「其實和假話沒有什麽區別的──」「沒有區別也要說,快!」

  「好吧!真話就是──你別砍我!」

  楊孤鴻擔心地道。

  歐陽婷婷看他怕怕的可笑樣子,道:「我不砍你,你說呀!」

  楊孤鴻順了順喉嚨,大聲地道:「我想你!」

  「你這混蛋,我砍死你!」

  歐陽婷婷聽到他的肮髒宣言,手中的聖劍掄揮而下,砍向楊孤鴻的雙手。同
一瞬間,楊孤鴻眼中的邪芒閃現,雙手以無比的速度迎上她的利劍,「铮」一聲
尖銳的金屬碰撞鳴響,歐陽婷婷的劍砍在楊孤鴻雙手之間,鎖著楊孤鴻雙手的枷
鎖應聲斷裂,歐陽婷婷驚咦一下,楊孤鴻身影陡然而入,她還未從驚詫中醒過來,
他的右手已經摟抱住她的腰,左手同一時間抓住她握劍的右手。

  楊孤鴻冷冷地道:「歐陽婷婷,你太大意了,像我這種天才,怎麽可能雙手
奉上任你揮砍?」

  「放開我!」

  歐陽婷婷第一反應就是掙紮和叫喊,可她應該清楚,一旦被此人抱住是根本
脫身不了的,除非奇迹出現。

  可奇迹會出現嗎?

  楊孤鴻的左手使勁,歐陽婷婷感到手腕劇痛,她強忍著不松手,楊孤鴻道:
「你如果不放開你手裏的劍,我就把你的手捏碎,無論你的內力如何高強,我有
絕對的信心和力量可以把你美麗的小手捏得粉碎,若不信,你可以繼續堅持!」

  歐陽婷婷從他的語言聞到濃重的殘酷味道,她那未經人世的心靈,突地感到
極大的委屈,彷佛一種哭的沖動湧上她的腦中樞,她的手一松,劍掉到地上,然
後仰臉痛苦地望著楊孤鴻,卻見他的雙眼裏閃著冷淡的光芒。

  兩道眼淚從她那無助的美眸裏湧出來!

  「你這狠女人,不是想殺我,就想把我弄成殘廢,你想輕輕松松地讓我放開
你,你覺得這很好玩嗎?」

  楊孤鴻說罷,隨之一陣腳鐐聲響蕩,他抱起了她,直往牆邊走,把她嬌嫩的
身體壓在牆上。

  她掙紮了一會,感到於事無用,便作罷了,身體變得安靜,可嘴依然不安靜,
她道:「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我唱歌給你聽,你聽不到兩句,就砍我,難道這也是我逼你?」

  楊孤鴻的神色緩和了許多,兩眼中冷冷的邪芒漸漸消失。

  歐陽婷婷道:「你唱的爛歌,令我聽了有殺人的沖動。」

  楊孤鴻一下子愣住了,突然又大喊道:「喲喲,你敢說聽了我的歌想殺人?
竟然把你犯下的罪全往我身上推?」

  歐陽婷婷見他神色之間突然又恢複以往的無賴之態,心理的空間忽地變得松
大,感到室內的氣息順暢了許多,隨口就道:「本來就是嘛!」

  「歐陽挺挺,我們交換過條件吧!你若說我唱歌好聽,以後乖乖地來聽我唱
歌,我就放開你,如何?」

  「我不。」

  歐陽婷婷斷然拒絕。

  「看來你是想讓我把你奸了,嗯?」

  楊孤鴻威脅道。

  歐陽婷婷卻堅持到底,依然不改變初衷地道:「即使你把我了,我也不承認
你唱歌好聽,你這天下第一爛歌!」

  「我是天下第一的歌神!」

  楊孤鴻強烈表示抗議,忽然又想起什麽,問道:「你不討厭被我?」

  歐陽婷婷悶哼,就是不理會他這句話。

  楊孤鴻的身體突地往前壓,把她壓得緊緊的,手捏住她的滑膩下巴,把她的
臉扳正、仰起,他則俯盯著她那惹人幻想的美臉,道:「有時你真像郭美美……」

  「郭美美是誰?」

  歐陽婷婷悶氣道。

  「是一個曾被我的女人,可後來我才發覺,原來她是故意讓我的,這讓我很
沒有成就感,所以我又去了另一個女人。」

  歐陽婷婷聽罷,心裏大不是滋味:原來這賊說他有很多女人,果然是真的!

  她的頭猛的撞在楊孤鴻的胸膛,道:「我撞死你,撞死你!」

  楊孤鴻猛的托起她的臉,把她的後腦勺壓靠在牆上,俯首就吻住她那濕潤柔
軟的嘴唇,她嗯呀了幾下,感到楊孤鴻的舌頭盡力地滑入她的雙唇頂著她緊閉的
門牙,她就把牙關咬得更緊不讓它進入,他的手使力地捏著她的兩頰,她支持不
住,齒關松開,那濕熱的龍舌就卷伸而入,搗砸著她的溫潤敏感空間。

  她的靈魂空間也在同一瞬間呈現一種空白狀態,就如同她在迷江裏被楊孤鴻
奪去初吻一樣,此刻的她,依然不能抵抗這種感覺,也許她除了感覺,就已經沒
有了任何思想,那感覺就像她的心髒突然被什麽物品捶擊著一樣,沈重的,卻又
是令血液加速的,她的全身因此而開始升溫,一種悶熱的感覺慢慢地滲入她的心
靈,又從她的心靈散發至她的全身……

  語言在傳達過程中,是比不得舌頭與舌頭所接觸、傳遞的信息深刻的。

  無論如何,歐陽婷婷都默認了這一吻,哪怕是她含著眼淚,讓自己的丁香被
動地和他的熱舌纏綿……

  「我想你!」

  楊孤鴻說道。

  在這一吻結束之前,她似乎已經軟倒在他的懷裏,然而,一聽到此句,她立
即身體挺直,回道:「我不準。」

  當她把話說完,才後悔自己說出如此無力的話──這話就像她的舌頭一樣的
軟。

  楊孤鴻的手卻已經給她寬衣解帶了,她的手雖無力抗拒楊孤鴻的力量,但依
然有著緊抓著她的衣扣的力量的,她今日穿著並非迷江時的連衣裙,而是上衣下
裙,當楊孤鴻的手要爲她解衣之時,她的手抓緊了衣襟。

  楊孤鴻道:「你以爲這樣就可以阻止我了嗎?」

  「求你……不要這樣……」

  「如果我求你,你會不會答應我?」

  歐陽婷婷道:「你沒有求過我!」

  「當然,老子怎麽可能求一個女人?」

  楊孤鴻的手落至她的腰間,抓住她的裙帶,猛的往下一扯,把她的齊膝的白
色裙子扯落,那裙在她未曾顧及的情況下,滑落至她的腳踝,她的微涼,心卻寒
了。

  她把重心放在下盤,使勁地要蹲下去提她的裙子,可是楊孤鴻的雙手撐在她
的雙腋之間,她根本蹲不下去,她就急了,那雙手猛的捶在楊孤鴻的雙臂,喊道:
「放開,放開,我要穿裙子。」

  「天都寒了,你還要穿裙子?」

  楊孤鴻覺得很好笑,嘿嘿,好不容易才幫她脫了裙子,怎麽能這麽輕易又讓
她穿上?

  他道:「你要捶我,麻煩用點勁,真是的,我的身體又不癢,你倒來幫我搔
癢了。」

  歐陽婷婷仰首想罵他,卻見他的一雙眼色迷迷地俯盯著她的光潔溜溜的美腿,
她的心一緊,雙手伸上來,捂住他的雙眼,道:「不許看。」

  「喲,歐陽挺挺,再不放開手,我就踢你!」

  楊孤鴻大叫道。

  他的雙手用來控制歐陽婷婷了,不敢松動,因此提出用腳來懲罰她,她卻不
怕,嘴裏嘟哝道:「踢就踢……呀!不要碰那裏。」

  原來楊孤鴻略提了一下腳,用膝蓋頂磨著她純白的小,自然也頂磨到她的敏
感的……呵呵,天才!

  「不要……嗯,好癢。」

  「如果你不讓我的眼睛得逞,我隻好用我的腳代替我的眼睛,看來效果比眼
睛還好,哈哈。」

  楊孤鴻狂笑,膝蓋更是努力地在她的頂磨,她卻把雙腿夾得緊緊的,隻是一
種異樣的感覺伴隨搔癢而來,她也提起腳去撩楊孤鴻的腳,哪知她剛提腳,楊孤
鴻的膝蓋就順勢穿過她雙腿之間,用大腿托著她的股溝,那結實的大腿來回地磨
擦,令她的鴻溝的感覺更加地強烈。

  她無力地放下提起的腳,呻吟道:「不……不要……」

  「放不放開手?」

  歐陽婷婷沒有答話,但卻依言放下了兩手,緊抓著楊孤鴻的雙臂,道:「我
放了,你把你那討厭的腿……放下!」

  楊孤鴻得意地笑、惡心地笑,道:「我什麽時候答應你把腳放下的?我撩起
的一腳,輕輕地撩到你的迷人處,不正是給了你迷人的滋味嗎?我以爲你喜歡─
─」「鬼才喜歡……啊?」

  歐陽婷婷驚叫,因爲她感到大腿間似乎有種潮濕的感覺,那次在迷江,她沒
有這種感覺,可如今竟然濕了?

  她大叫道:「賊,放開你的腿。」

  「憑什麽要我放?」

  是呀!正磨得上瘾哩,哈哈!

  磨得出豆漿了……

  歐陽婷婷憋紅了臉,雖然在這迷昏的光照裏,並非很明顯,然而,楊孤鴻還
是看得一清二楚,他道:「咦,怎麽你這臉像燒著一樣?」

  「我……我討厭你。」

  「我以爲你喜歡我的。」

  「我討厭你……」

  歐陽婷婷呢喃道。

  「你的呼吸也很急,瞧,噴在我臉上的熱氣,撲騰撲騰……」

  楊孤鴻故意挑逗她。

  歐陽婷婷當然清楚這些,因爲她的心房跳得正急哩,撲通撲通地急跳中,呼
吸也隨著心房的跳動而變得急速。

  「你才撲騰──」歐陽婷婷張嘴就罵,可是楊孤鴻突地沈臉下去,再度吻住
她的小嘴,她張開的嘴變成迎接楊孤鴻的突吻,欲抗拒已經是來不及了,她想讓
牙關恨恨地合上,可是她最終沒有如此做,她不知道爲何,她……竟然不忍心咬
斷這賊的舌頭?

  在這一吻中,她感到楊孤鴻那撐壓在牆上的左手縮了回來,在解她的衣扣,
她就用右手去拔開,但她濕潤柔軟的丁香卻突然被楊孤鴻咬住不放,她感到痛,
且是越來越痛,她明白此賊是在威脅她了,他怎麽能這樣?

  爲何要在親吻裏帶著暴力的牙?

  她的手不敢再動,楊孤鴻的牙關便松開,讓她的舌頭恢複自由,然而,她卻
清楚,就在此時,她的衣扣已經全部被楊孤鴻解開,因爲上半身也傳來了微微的
涼意……

  楊孤鴻的手從下由上,伸入她的肚兜,按在她柔膩胸脯的挺拔,她更是大驚,
腰身扭動,臉欲往別處扭,楊孤鴻的另一隻手也離開牆,抓住她的下巴,不讓她
作任何動作,而按壓在她胸脯的左手更是有力地揉搓。

  她的身體在燃燒,彷佛一種火在她的體內等待燎原。

  這種火,燃燒著她的理智……

  絕不能讓這賊繼續下去了!她心裏在呐喊。

  此刻,楊孤鴻早已經把作惡的腳落地,她卻提起腳,猛的在楊孤鴻的一撞,
心裏道:死賊,撞爛你!

  楊孤鴻受此狠擊,猛的擡臉,盯著歐陽婷婷,冷冷地道:「你來陰的?」

  歐陽婷婷發狂地道:「我要毀了你!」

  「可惜,你估計錯誤,我那裏,刀槍不怕,比常人想的,要堅強一千倍!」

  楊孤鴻冷笑道。

  他的雙手扯住她的大開的衣服,把外衣扯離她的身體,然後發狠地抓住她的
肚兜,用力地一扯,把背帶扯斷,把她的白色肚兜丟落一邊。

  在暗光中,她幾乎全裸了,隻剩下一條被光照得黃白的小。

  楊孤鴻俯首盯著她這妙入骨髓的,修長而性感的雙腿、平坦的,如玉似的雙
峰圓巧挺秀,在雙峰之上迷著兩點紅米……

  這具妙體配合她絕美的臉龐,以及她此時驚懼的表情,令他的征服欲大幅度
地提升,欲火突暴,的巨龍硬挺如鐵,隔著褲布頂聳起來,他把往前一送,那突
起就頂在歐陽婷婷微微臌脹的。

  他嘴裏道:「歐陽挺挺,感覺到了吧?你想毀滅的東西,此刻正頂在你的入
口處!」

  歐陽婷婷退無可退,推又無法推開楊孤鴻,身體最敏感的部分卻被楊孤鴻最
危險的部分頂著,那種感覺比剛才用大腿頂磨的感覺還要強一百倍,她道:「你
放過我,好嗎?」

  「你這算是在求我?」

  歐陽婷婷隻顧喘氣,沒有回答。

  「你缺乏應有的誠意。」

  楊孤鴻說著,空出一隻手,迅速地解開自己的褲頭,讓長褲連同一起脫落,
直落他的腳踝,他才道:「歐陽挺挺,低頭看看,也許你會喜歡。」

  歐陽婷婷也知道他把褲子脫了,她打死不低頭去看。楊孤鴻笑笑,手扯在她
的小褲頭上,往下一拉,把她的小拉落。她一驚,在楊孤鴻的懷裏低頭下去,頭
額頂著楊孤鴻的胸膛,雙眼直直地看著兩人之間的,那超出她想像的巨物昂然而
立,嚇人之極!

  楊孤鴻適時地往前一送,頂在她的,她全身一顫,酥麻的感覺電擊般地傳遍
全身。

  她驚喊道:「不,不要!你的……太大,大得嚇人,人家會沒命的……嗚嗚!」

  歐陽婷婷終於哭了出來,閉上眼靠在楊孤鴻的胸膛,從楊孤鴻的傳過來的燙
熱令她明白,她已經不可能作任何掙紮了,這進去和未進去,似乎都是一個樣了,
她的純潔最終被他毀掉。

  在她哭泣的同時,外面傳來隱約的吵雜聲,似乎還有兵器交鋒的鳴響,楊孤
鴻停止了一切動作,仔細地聽著。

  歐陽婷婷哭了一會,見他頂在她的壞家夥沒有真的進入她裏面,她悄悄地仰
起淚眼,見楊孤鴻一副沈思的樣子,恢複常智的她,也隱約聽到了外面的聲響了。

  「什麽事?」

  她問道。

  楊孤鴻回神,凝視著她,道:「可能是打起來了。洛天這家夥動作真快,我
就不信他會這麽輕易地放過你們,放她們兩個回來,也許就是便於追蹤你們。他
們來這裏許久,都找不到線索,想不到你們竟然自動送上門,唉!」

  「你是否很早就知道我們在這裏了?」

  歐陽婷婷突然問道。

  楊孤鴻朝她擠了擠眼,笑道:「你說呢?」

  「我覺得你早就知道了,你這賊。」

  楊孤鴻不置可否,道:「我想問你一件事,到底是你們先進中原的,還是洛
狗雄先派人打你們的?」

  「是洛雄先派人到西域擾我們的。」

  「嗯,我明白了。」

  楊孤鴻的又往前用力地頂了一下,笑道:「你那裏濕透了,要不要我進去?」

  「不要!」

  歐陽婷婷嘶叫道。

  楊孤鴻笑道:「那你求我呀!」

  歐陽婷婷懷疑道:「我剛才那樣對你……求你,你就會放了我嗎?」

  「也許,你可以試試。」

  歐陽婷婷爲難道:「我不知道怎麽求。」

  「我教你吧!笨女人!你這麽說,求你,超級大英雄,放過小女子,人家還
是,你不要毀了人家的貞潔,哈哈!」

  楊孤鴻大笑,他覺得他學女人的腔調真是有天賦!

  「我不求你!」

  歐陽婷婷覺得讓她說出如此的話,比讓他進入,更是一種恥辱。

  「那我進去了!」

  楊孤鴻威脅道。

  歐陽婷婷的心一陣揪緊,幽然道:「不要這樣好嗎?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楊孤鴻的眼睛眨了眨,重複他的話:「你這算是求我了?」

  「嗯。」

  歐陽婷婷低聲應道,那聲音隻有他們兩人能夠聽得到。

  「我聽說太陰教的聖女是不能和男人結婚的,對吧?」

  歐陽婷婷心裏又是一愣,道:「你怎麽知道的?」

  楊孤鴻不答反問道:「你是聖女,是否一定要保持純潔?」

  歐陽婷婷又輕嗯了一聲。

  楊孤鴻歎道:「我不準備毀掉你的純潔了,但我也想求你一件事,當作我不
毀掉你的純潔的交換條件,不知你覺得如何?」

  歐陽婷婷想了想,道:「你說。」

  楊孤鴻道:「把我所做過的一切忘了,不要恨我,好好回去當你的聖女,行
不行?」

  歐陽婷婷突然傻呆了,仰著淚臉,看到楊孤鴻那沒有任何惡意的微笑,忽然
間,感到這笑是那麽的可惡,比他那種色迷迷的笑要可惡一百倍,一千倍……

  「阿蜜依看來有點麻煩,我必須出去看看,洛天那家夥明知道老子在偷香,
卻亂來打擾,真是沒禮貌。」

  楊孤鴻不等歐陽婷婷回答,他放開了她,彎腰下去把褲子提了起來,邊係褲
帶邊往牢門走去。

  忽地,他的眼前多一具全裸的女體,擋在他的面前,他盯著這個暗光中的淚
美人兒,道:「你不打算穿上衣服?」

  歐陽婷婷的臉上,除了淚,就是滿臉的委屈,她隻顧哭泣,似乎顧不得回答
楊孤鴻的問題。

  楊孤鴻歎息,道:「我知道你不會這麽輕易放我走的……」

  「你爲何突然間變成好人了?」

  歐陽婷婷含淚道。

  楊孤鴻道:「你看來弄錯了,我從來不是好人。」

  「可你現在是,你就是……你偷看我洗澡,還對我做出那樣的事,可你、你
竟然不理人了,說走就走?」

  歐陽婷婷哽咽道。

  「假如你能給我一個留下來的理由,我就不走。」

  歐陽婷婷無言,隻是嬌軀彷佛著了涼,在微微地顫抖。

  楊孤鴻走前一步,輕擁著她,然後吻了吻她那冰涼的唇,道:「你不能給我
任何理由,因爲你驕傲;你也不能給我任何承諾,因爲你是聖女!很多事,不是
你想的那麽簡單,你至今還不了解你的師傅,也不了解男人。我跟你說,我的確
有許多的妻子,這不是和你開玩笑的。相反,以前那樣的對你,都是在跟你開玩
笑,因爲你太美麗,太驕傲,而又太天真了。我覺得還是聖女比較適合你,留著
你的純潔吧!別把男人想得太簡單,雖然我的確是個簡單的男人。」

  他放開她,欲偏開她往前走,她又一次地把他擋住,哭泣道:「我什麽都不
懂,我隻懂你這賊不是好人,在捉弄人,你可惱!」

  「乖,去穿上衣服,我們外面相見。」

  「不!你沒給我解釋,爲何要這樣對我?」

  楊孤鴻道:「我不是說了嗎?我是跟你開玩笑來的。」

  歐陽婷婷凝視著他,眼神漸漸地轉冷,從淚光中逼出一種猶如利劍一般的冷
光,咬了咬唇,道:「楊孤鴻,你好殘酷,和師傅說的那個男人一樣。你們男人
都不是好人,都讓女人心痛,你……我恨你!」

  楊孤鴻突地抱起她,把她抱到牢門旁,接著放下她,立即竄門而出,「有什
麽事,以後再說,現在你立即穿衣服,快點出來!你這小女人,什麽不好做,偏
偏要對我來那股狠勁,我差點被你毀了,放過你,已經是我最大的寬容了。」

  歐陽婷婷看著他的雄影消失,在暗光裏,突然想起她的師傅曾經和她說過的
一段話。

  「婷婷,在我們女人的心中,真的很少在乎對錯,隻在乎情和愛的。我們愛
一個人,不是因爲他是英雄或是才子,抑或是正人君子,這些都不具備讓一個女
人愛的條件。隻有那種把女人的心深深地刺痛,然後又把她緊緊地摟壓在懷中的
男人,才是我們女人最愛,最無法拒絕的啊!」

  「裏玉,都準備好了吧?」

  阿蜜依從牢裏出來,就直接找上太陰教的兩大護法。

  裏玉道:「小姐,都準備好了。」

  「洛雄不會輕易放過我的,我不死的一天,他洛雄就活得不安樂。」

  阿蜜依道,她在走廊走著,裏玉和明玉跟在她兩旁,「你們知道我今天遇到
什麽奇怪的事了?」

  明玉道:「不知道。」

  裏玉問道:「小姐,什麽事奇怪了?」

  阿蜜依道:「我見到那個楊孤鴻,他長得和嘯天很酷似。」

  「有這事?」

  明玉驚道。

  裏玉沈思道:「我隻聽說他長得很帥,卻不知道他長得像林公子。」

  阿蜜依道:「雖然是像他,卻不是他。不過,你們兩個當年不是暗戀嘯天嗎?
我想,楊孤鴻可以代替嘯天──」「小姐,我們都什麽年紀了,你還說這種話?」

  兩個婦人的臉就紅了,像一樣的臉嫩──其實她們本來就是,就是年紀大了
點罷了。

  誰說年紀大的就不是,年紀小的就是了?那是屁話!

  「可你們在我的眼裏從來沒變過。」

  阿蜜依說出她的感歎,歲月不饒人,然而歲月的痕迹在她們的臉上還未見深,
也許時間對於美人,總多少有些寬容吧?

  青春是一個少女的夢,然而到了三四十歲依然保持青春,則是女人的一個慰
安。

  明玉道:「小姐在我們眼中更是沒有變,像當年一樣漂亮,年輕。」

  阿蜜依淡淡一笑。

  裏玉道:「我倒是覺得小姐變了,變得比以前成熟,更有女人味了,是那種
讓男人看了就勾起的韻味。」

  「裏玉,你怎麽說出這種話來了?難道你在這裏十多年,也學會偷吃了?」

  「沒有,我沒有。」

  「那你怎麽知道什麽能勾起男人的?」

  裏玉道:「是女人都知道的嘛!雖然我們沒有那回事,可作爲一個女人,活
到這把年紀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阿蜜依還是笑了笑,道:「如果可以,你們去見見那個叫楊孤鴻的青年,我
想讓你們成爲一個真正的女人。」

  裏玉好奇地道:「他真的很像林公子?」

  「不是很像,隻是給我的感覺很相似,其實他長得比嘯天要好看些,但絕不
像嘯天,他像春天一般的活潑,而嘯天卻是冬天似的冷酷!」

  如果楊孤鴻在這裏,聽到有人形容他像春天般的活潑,他一定會大唱春歌,,
怎麽有這麽爛的形容?

  「活潑?」

  明玉驚問道。

  阿蜜依道:「我的意思是說,他強壯而年輕,全身洋溢著春天的氣息,散發
著陽光的味道和蓬勃的朝氣。」

  裏玉很幹脆地道:「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是明玉所喜歡的。」

  「我哪有?」

  明玉抗議道:「我喜歡比較酷的,像林公子一樣。」

  裏玉笑道:「原來你喜歡林公子,嘻嘻,明玉,你招了。」

  明玉突然明白她這是在套話,臉一紅,回罵道:「死裏玉,你陷害我,我饒
不了你。」

  「你們──」阿蜜依剛想說話,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嘈雜。

  紫玉從前門跑了過來,見到她們,立即停了下來,緊張地道:「他們來了,
把這裏都包圍了。」

  「來得可真快!」

  阿蜜依冷言道。

  裏玉和明玉的神色也在瞬間變冷,裏玉道:「小姐,我們明著對付他們,還
是……」

  「跟他們正面交鋒吧!」

  「可是,正面沖突的話,我方可能無法與之對抗。」

  裏玉擔心道。

  阿蜜依道:「裏玉,其實要對付大地盟,太陰教並非孤立的。」

  「啊?」

  裏玉開始迷惑了。

  「我們出去!」

  阿蜜依也不解釋,直接往前門走去。

  裏玉看了看明玉,見明玉抛給她一個甜笑,她也朝她笑笑,轉首緊跟著阿蜜
依。

  對待未知的命運,有時,一個微笑也就足夠了!

  令阿蜜依感到意外的是,這次帶隊的是洛天,而不是洛雄,她第一眼就能認
出洛天是洛雄的兒子,因爲這兩父子長得很像。

  寡婦屋被兩千多名武林人士包圍著,百分之七十的人集中在門前,阿蜜依在
未出來之前,就對裏玉吩咐:「讓其他各大宅的人稍稍等待,沒有命令不得出動。」

  在門前與衆武林人士對峙的太陰教徒不過七八百之數,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太
陰教徒潛伏在附近的各大宅裏,等候命令,這就是裏玉所指的「暗兵」「阿蜜依,
想不到你這麽年輕,果然是一代絕頂尤物,風韻不減當年。」

  洛天看見阿蜜依出來,神情愣了一會,終於知道面前這個足以和他的兩個姑
姑並美的婦人就是太陰教的上代聖女。

  阿蜜依笑道:「你也不錯,一表人才,英偉不凡,是洛雄的兒子吧?」

  「正是。」

  「洛雄不敢來見我,卻叫他的兒子來會我……」

  洛天道:「我爹覺得你還沒資格讓他親自出動,所以讓兒子代勞了。」

  阿蜜依嘲笑道:「是嗎?那爲何他不是叫他兒子單獨一個人前來,卻要帶上
這麽多不相幹的人來送命?洛雄這混蛋,從來不曾改變他的本性,他是不敢來見
我,而不是不想來,當年他見到我就色迷迷的那副惡心樣,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衆武林人,凡是男人的,聽到她這句話,都覺得尴尬,因爲他們從剛才阿蜜
依出來直到此刻,他們都是色迷迷的,嘿嘿!

  洛天很自然地道:「像教主這等美女,我爹見到你之時,表現得色迷迷,是
男人之常情。」

  阿蜜依盯著洛天,忽道:「你果然是個人物,或許青出於藍。」

  「謝謝聖女誇獎,可我今天來不是聽你表揚的。」

  「我已經不是聖女了,請直喊我阿蜜依。」

  洛天道:「我有個提議,隻要你投降,我們則隻留下你們幾個人,其他的都
讓她們自由回去,你覺得如何?」

  阿蜜依淡淡地道:「我也有個提議,你在這裏自殺,然後我放他們回去,你
以爲呢?」

  「阿蜜依,你的狂言未免太過,你看看,我們的實力足是你們的三倍,你們
根本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洛天傲然道。

  「洛天,我記得月如霜當年滅血煞門之時,血煞門隻有四十多人,可月如霜
帶去的一千多人最後隻回來兩三百人……小夥子,你們姓洛的就是狂了點,可惜
事與願違,你們沒有狂的資格,你得清楚,人數多,並不證明實力強。」

  阿蜜依提到那一戰,令洛天感到羞恥,雖然在那一戰中,他的祖先是勝了,
可卻比敗了還要丟臉,強悍的血煞門徒雖然盡數全滅,可在那遙遠的血光中,他
們強大的背影依舊令人震撼。

  洛天整理一下情緒,道:「可惜太陰教不是傳說中的血煞門,你阿蜜依也不
是上官英。」

  「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但是,在開打之前,讓我和你姑姑說幾句話。」

  洛天看了看洛幽婵──洛嘉和水長天沒有來,他們在龍城幫忙洛雄看守大地
盟了──隻見洛幽婵緩緩地走了過去,到了阿蜜依面前。

  洛幽婵道:「二十多年未見了,姐姐還好吧?」

  阿蜜依凝視了她好一會,歎道:「你的頭發是因爲嘯天而白的?」

  「嗯,這樣好看嗎,姐姐?」

  洛幽婵柔順地道,衆武林人不明白爲何洛雄的美人兒妹妹會和太陰教的阿蜜
依感情這麽好。

  阿蜜依的雙眼泛起淚光,道:「很好看,這些年苦了你。」

  「你不也是一樣嗎?」

  「其實,你應該知道他隻把我們兩個當作妹妹的,他所愛另有其人──」阿
蜜依未說完,洛幽婵就搶道:「我以爲他隻愛姐姐,並不知道他還愛有其他人。」

  「不,你錯了,他從來沒有給我一個男人的愛,隻是給我一個哥哥的愛護。」

  洛幽婵想了想,道:「這我也了解一點,但我至今想不明白除了你和我,還
會有誰?」

  「你見過楊孤鴻?」

  阿蜜依突然轉移話題,這話令洛幽婵震愣。

  阿蜜依繼續道:「他長得很像嘯天……」

  「姐姐,別提他了……我知道……他,他是像嘯天……他在你們這裏還好吧?」

  洛幽婵極不自然地道。

  「我的徒兒說要殺他,不知現在殺了沒有。」

  「姐姐,不要殺他!」

  洛幽婵失控地驚叫。

  「你們不能殺楊孤鴻……」

  一片潮水般的聲音從四大武林世家那一陣營裏響起,一條身影飛射而出,被
裏玉和明玉聯手擋落,卻是陳醉!

  隻聽陳醉道:「讓開,否則我殺了你們!」

  阿蜜依轉首對陳醉道:「這位是?」

  「她是楊孤鴻那色魔的妻子之一。」

  洛幽婵恨恨地道。

  就在她們說話的同時,四大武林世家的人齊圍了上來,與太陰教對峙在第一
陣線。

  張中亮對藍玉道:「希望你們能夠明白,如果你們放了楊孤鴻,我們可以不
管這些事,率隊就走,但是,如果楊孤鴻被殺了,我們會血戰到最後一個人。」

  李小波也朝綠玉點了點頭,以表示張中亮的話是對的。

  阿蜜依看了看武林四大家的這群活寶,笑了笑,道:「武林四大家向來出産
美女俊男,你們這代更是出色,你們放心吧!雖然我那徒兒死硬說要殺楊孤鴻,
可楊孤鴻那家夥長得不是一般的俊,我想我的徒兒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俊的男人,
她舍不得殺他的。」

  阿蜜依當然清楚歐陽婷婷心裏其實已經愛上楊孤鴻,隻是她不清楚楊孤鴻的
個性,楊孤鴻幾乎把歐陽婷婷氣瘋,若非是他命不該絕,早就被失去理智的歐陽
婷婷砍殘了……

  陳醉道:「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你最好相信我,因爲你的武功雖好,卻也無法突破我們的阻攔。」

  野玫瑰道:「不試怎麽知道?」

  阿蜜依看了看衆女,心想:那家夥果然很多女人,這裏的女人看來有許多是
他的,瞧那緊張樣!

  她道:「他長得很像我以前愛戀的男人,你們說我會不會讓他隨便地死掉?」

  沒人回答她,因爲這問題隻有她自己能回答。

  「你真的不會殺他?」

  洛幽婵問道。

  「幽婵,你似乎很緊張他,難道是因爲他長得像嘯天?」

  阿蜜依不明白爲何洛幽婵會如此緊張楊孤鴻。

  洛幽婵的臉很快地紅了,她支吾道:「不是……可能是的。」

  阿蜜依笑道:「我與他沒有仇,而且見到他,更讓我感到親切,我是沒問題
的,隻看我的徒兒如何了,他對我的徒兒做了很不該做的事。」

  洛幽婵心裏一驚,猛的想到自己的遭遇,輕聲問道:「他是不是……了你的
徒兒?」

  阿蜜依道:「沒有這麽嚴重,隻是非禮罷了。你怎麽會往那方面想的?」

  「因爲……因爲他本來就是色魔!」

  洛幽婵被楊孤鴻之事大概沒幾人知道,她當然也不會傻得公開,隻能隨便給
阿蜜依一個說法。

  阿蜜依道:「他說能找到嘯天──」「他也是這樣對我說的。」

  阿蜜依歎道:「看來你真的不知道嘯天人在何方,我以爲你會知道的,唉!」

  「他當年被蒙面人救走之後,便沒有一點聲息了。」

  「嗯,也許他根本就沒活在世上,隻是我們都以爲他還活著。幽婵,你回去
吧!這江湖不是你該待的地方,我也料不到你會跟著你大哥來打我,我不希望與
你爲敵。」

  阿蜜依滿含感情地說道。

  洛幽婵垂臉,道:「姐姐,我不是來與你爲敵的,我是因爲……」

  她怎麽能說出口呢?自從楊孤鴻說出那番狠話,要和她斷絕關係,她沒有像
等林嘯天一樣等楊孤鴻回來,而是自己跟著洛雄到嘉陵鎮來了。或許林嘯天隻是
她守候的一個情夢罷了,楊孤鴻卻是她生命裏最真實的入侵者,這正如楊孤鴻所
說的。

  她弄不明白她等的是誰,心裏又爲誰而跳動了。楊孤鴻的出現,打破了她的
執著和單純,她複雜的心裏,理不出一個頭緒。

  二十年,爲了林嘯天,她都等過來,等了一頭雪樣美的靈發!

  然而,林嘯天畢竟沒有出現,這出現的是一個有著他的味道的青年,而這個
青年以他強悍的方式貿然地進入她的生命,再以他的邪惡侵蝕著她的心!

  他的絕對,令她無法接受,她多少是恨他的,爲他的出現,也爲他的離去。

  我會補償你的──這是楊孤鴻離去時說的話。

  隻是,他要怎麽補償她?難道還要她傻傻地等著他的補償到來?她還能等個
二十年嗎?她不能等!

  他混蛋!她總是在心裏這樣罵他──在他離去之後,她已經不知怨他多少次
了。他怎麽能在奪去她的身體之後,輕輕松松地離開?

  林嘯天可以沒個交代就消失,他可以不負責的;但那色魔楊孤鴻,卻必須負
責!

  「她是因爲我姐夫才來的。」

  李小波自作聰明地打破洛幽婵的沈思,令她更是羞得無地自容。

  「你姐夫?」

  阿蜜依不明白李小波所指。

  李小波解釋道:「就是你們的俘虜!」

  「李小波,你說話認真點,什麽俘虜?」

  陳醉罵道。

  阿蜜依不理他們,轉而對洛幽婵道:「他說的是真的?那楊孤鴻和你是什麽
關係?我聽說瑤琴是他的幹娘,難道你也是他的什麽人?」

  洛幽婵慌道:「沒……我和他沒關係,他不是……我什麽人。」

  阿蜜依一笑置之,道:「幽婵,我要對大家說點事。」

  「我想……我想進裏面看看他。」

  洛幽婵艱澀地說出來。

  「他對你很重要?」

  洛幽婵無言,默默地走到一邊去了。

  阿蜜依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那黑壓壓的人頭壓得她的心裏沈重,其實打從
她出來時,她的心就很沈重,隻是她表現得很輕松罷了。

  她道:「現在武林四大家的人也在場了,很好,這武林應該很多人把我和林
嘯天聯係在一起,甚至以爲我是林嘯天的情人的也不少吧?所以也像當年追殺他
一樣,想把我也殺了,是不是?」

  「但在殺我之前,我想讓你們明白一些事,或許你們對此有興趣。這些事情,
也是我最近兩三年才查清楚的,那就是……」

  她的雙眼神芒陡現,罩往人群!

  洛天的神色也在瞬間變得冷然,因爲他的耳裏突然聽到他那潛伏在一旁的父
親的密耳傳音,「兒子,別讓她說下去,永遠不準她說出口!」

  「當年武林四大家的先輩絕不是林嘯天所殺──」「阿蜜依,你廢話太多了,
我們來這裏不是聽你廢話。各位英雄,把太陰教趕出中原去!」

  洛天喝吼出聲,打斷了阿蜜依的話,他的身體在他發話的同時,激射而出,
手中的長劍攻向阿蜜依……

  場面立即混亂,聲響大雜,兩方的短兵相接,刹那間之事。

  洛幽婵和四大武林世家的人退了回去,旁觀而立。

  夢香突然道:「明月峰,不得我命令,不許參與。」

  她多少顧及楊孤鴻的性命,瑤琴留在龍城沒有來,她夢香無論如何,不敢在
她師傅的兒子被人囚困的時候,參與這場打鬥。

  騰珍六女也沒有加入打鬥,她是跟隨洛天沒錯,但是,某個她極度在乎的人
的生命掌握在對方手裏,她的心亂得很,在此時,她隻能選擇沈靜。

  在一些人的沈靜中,一些人卻瘋狂地殺戮。

  武林中人從刀劍中過來,見慣了血的飙飛,也就不把血當作一種奇景,不把
生命當那麽一回事。

  這是可悲,還是可喜?

  在刀和劍中,看不到任何感情……

  四大武林世家的三百多人靜觀著這血的場面。

  張中亮歎道:「看來這近兩千人,想把太陰教的七八百人全部殺死,還要付
出相當大的代價。」

  李小波道:「張老兄,爲何騰珍和夢香她們不參與?她們不是和洛天一個陣
營的嗎?」

  火龍罵道:「你笨,楊孤鴻在太陰教手中,騰珍和夢香當然得爲他設想。」

  「這倒是,還是火龍師傅懂得女人心,嘿嘿。」

  李小波幹笑道。

  趙子威道:「我們的盟軍在拚死拚活,我們卻站在一邊說風涼話,好像很不
道德吧?」

  火龍道:「若真是盟軍的話,就不會把我們放到後面了,我總覺得我們和誰
都沒有關係,喜歡怎麽著就怎麽著,是吧,碧柔?」

  碧柔道:「我想不到打鬥竟然是正道武林先挑起的,而且他們殺起人來和邪
道沒有什麽區別,或許比邪道還要狠!龍,我不喜歡你們像他們那樣,沒個理由,
就想讓別人全部滅亡,他們比瘋了的楊孤鴻還要不講道理。」

  李小波緊盯著綠玉,擔心道:「張老兄,不知綠玉能不能鬥得過大地盟的楊
依護法?」

  張中亮也正在關注著藍玉和蒼鷹的打鬥,於是回答道:「照現在情形看,太
陰教的四個少女對上大地盟的四大護法,應該不至於落敗。問題是,太陰教的人
比較少,而大地盟的八大弟子又殺得性起,權衡和他的八個人又把太陰教那兩個
武功特高的女人拉扯住,而洛天對上阿蜜依似乎勝券在握,這樣下去,最終敗的
是太陰教。」

  「那我們就站在這裏不幫忙嗎?」

  李小波問道。

  張中亮冷煞地道:「我不會允許別人在我面前傷害藍玉的……」

  「張老兄,到時請你幫忙救救綠玉,如何?」

  「好的。」

  張中亮應得很幹脆。

  「我也想我的紫玉。」

  火龍突然說道:「趙子威,你救不救黃玉,還是請我幫忙救?」

  「我,死狗,別把我當成李小波,我怎麽也是你的二舅子,不爽可以敲你,
幹!我趙子威用得著別人幫忙?那女人敢傷我趙子威看上的女人?」

  趙子威看看和黃玉交戰的菲沙,心裏暗驚:這少婦也真他媽的夠水!

  火龍道:「趙子威,大地盟這兩個護法好像長得挺迷人的,是吧?」

  「嗯。」

  趙子威流口水道。

  「別那麽誇張,二哥!」

  趙子青看到她二哥這副色鬼之態,心裏很不平衡。

  趙子威尴尬地道:「剛才來之時,吃了點楊梅,現在想到那味道,就流口水
了,呵呵。」

  「幹,你這種話就很像是李小波說的。」

  火龍大罵出口。

  趙子威轉眼一盯李小波,吼道:「李小波──」「威哥,我從來不說那種話,
所以你也絕不像我。」

  李小波很識趣地道。

  瞧!趙子威得意地瞧著火龍,雙眼發光,那意思像在說:瞧,怎樣?都說我
威哥哥絕不是李小波了。

  火龍看到他那惡心的模樣,立即轉頭道:「看打架,看打架,該出手時就出
手,風風火火闖九州……」

  媽的,小子又在念歌詞了,臭。

  洛天第一時間找上阿蜜依,阿蜜依的武學雖高,且太陰教的武學隻適合女子
修練,就如同明月峰的武學是女子特創的一樣,但是,對於洛天來說,他很熟悉
太陰教的武學,太陰教最厲害的武學是「雪域之光」然而雪域之光需要輔以「太
陰聖劍」才能發揮到最高境界。

  太陰聖劍由每代聖女持有,阿蜜依已經把它交給了歐陽婷婷。

  沒有了太陰聖劍的阿蜜依,明顯不是洛天的對手。洛天此人果是一代武才,
在武學方面的造詣,幾乎能與他的先祖洛山相提並論,不但對武學有著癡迷般的
感情,而且還有著天才似的悟性,隻是,更多時候他像他的父親洛雄──洛山或
許要爲他們兩父子而在九泉之下感到羞愧。

  兩人相鬥以來,洛天手中的一把寬劍把阿蜜依逼得節節敗退,他的劍以快而
論,能在同一瞬間使出不同門派的十多種劍法,靈變而有力量,即使阿蜜依的武
學修爲再高,也感到無比的吃力。

  洛天熟悉她的每一招變化,而她卻完全不了解洛天的武技,更兼且,在內力
修爲上,洛天似乎比她還要更上一層。

  然而,她不明白,既然洛天有擊殺她的能力,爲何遲遲不見他盡全力,似乎
隻是把她往絕境裏逼?

  她哪裏知道,洛天此子是爲了親自經曆太陰武學,雖則因了月如霜的關係,
他熟悉太陰武學,然而,他並沒有親眼見過太陰武學的至高境界,而從阿蜜依手
中所施展出來的,無疑就是太陰武學的最高境界了。

  因此,洛天雖有能力迅速擊殺阿蜜依,但他卻想給阿蜜依一個全力施展的極
限,因爲,阿蜜依一死,他就不可能領略太陰武學的最高境界,也不能從中領悟
到一些他需要的東西。

  洛天一生,以他懂得無數武學爲榮,然而他卻從來沒有涉及過雷劫神刀,也
從來不了解身懷雷劫神刀的楊孤鴻……

  這或許是他對著楊孤鴻之時,從原來的不屑到後來的重視,以及現在的──
漸漸沒有自信的原因吧!

  楊孤鴻,是他洛天最不能了解的一個人,就如同他從來沒見過雷劫神刀一樣
……

  「阿蜜依,我熟悉你的任何變化,你在我眼裏,不過是一個小孩子在玩把戲。
不可否認,你玩得很不錯,然而,你可以停止了。接我這招,『大地裂痕』!死
去吧!阿蜜依,浪費了你一代絕色!」

  洛天的劍勢變得霸道無比,這正是由當年的大地武尊獨創的「大地之劍」裏
極霸道的一招,他的全身散發著悍然的罡氣,把周圍打鬥的人──不分敵我──
全部震飛,手中的劍逼射出金色的光芒,以壓倒性的鬥志,揮砍出長空的劍道,
強劍無敵,似要把阿蜜依分成兩半。

  阿蜜依在同一時間,全身散發著如月似的光華,手中的劍帶著森冷的華光揮
舉,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她無法閃避洛天這強悍的一招,且洛天似乎算準她的下
一步動作,根本沒給她任何退避的機會,她隻能選擇盡全力格擋,否則,就是她
香消玉殒!

  「洛天,未必見得!」

  「铮……」

  「蓬!」

  阿蜜依的長劍斷成兩半,兩人之間強大的氣勁相撞,發出震耳的聲響,她在
劍斷的刹那,隨著洛天撲殺過來的劍氣往後直退──這是她唯一的生機!

  但,她急退的身影仍然被洛天的殘餘劍氣撲擊在她的護身罡氣之上,她感到
胸口突然裂開般的疼痛,嬌體像斷了線的風筝,陡然敗飛,直撞在她身後的門牆
之上,把牆撞穿,消失在牆裏……

  一陣明铮铮的腳鐐聲隨之響起,穿透這厮殺的吵雜!

  洛天得勢不饒人,龐大的身體像箭一般射入牆的缺口,衆人還沒反應過來,
聽得牆裏響起洛天的驚呼,以及一聲震天的雷吼!

  「轟隆──」「蓬!」

  隻見洛天破牆而出,牆石之碎片紛飛如雨,他落地之後倒退了四五步,終於
站定,眼神中充滿驚訝和憤怒,緊緊地盯著牆的缺口……

  衆人不料有此突變,打鬥的雙方有許多人停止了厮殺,看看洛天,又看看那
缺口,不知是什麽樣的高手把洛天從裏面逼退出來,難道太陰教後面還有埋伏?

  洛天站定之後,衆人才看到他左胸的衣服全部被擊碎,胸部的皮肉焦黑,看
來他受了重創。此時他的耳邊傳來洛雄的聲音:「兒子,發生什麽狀況?」

  就在此時,從那缺口裏走出一個人──不,應該是兩個,一個男人左臂摟抱
著一個女人,竟然是楊孤鴻和阿蜜依!

  全場震撼!

  楊孤鴻右臂的衣袖已經被他自己的氣勁震碎,那肌肉虬結的臂膀像一條暴怒
的筋龍,他的左臂噴灑著鮮血,但噴血的速度在迅速消減,看來他是用這條臂膀
擋下了洛天的一劍……

  那一劍幾乎砍斷他的臂骨!

  但他就是以這條受傷的左臂緊摟著阿蜜依,徐徐地走了出來,帶著沈重的腳
鐐聲響,他的雙眼射出邪芒,掃視了全場,然後冷然地盯著洛天,不發一言。

  阿蜜依的罡氣剛被洛天擊潰,雖然外表看似沒受什麽傷,但胸口卻感覺被劍
分成兩半,幾乎把她痛暈。她在看到穿牆而入的洛天時,以爲自己沒命了,然而
她倒飛的身體卻突然被人摟抱住,也就在此時,她的耳邊響起雷聲,電光石火的
瞬間,一隻強壯的拳頭迎撞向洛天……

  她回臉,仰首一看,差點暈眩──嘯天?

  在她迷茫的一瞬間,她完全把楊孤鴻當作林嘯天,無力地靠在他的懷裏,直
到他把她摟抱出來,她仍然依靠在他的懷裏,也許在這一刻,她把楊孤鴻幻想爲
林嘯天,那種濃濃的依賴感得到了充實。

  或許,林嘯天從來不把她當成情人看待,但她卻一直深愛著他,此刻,楊孤
鴻在她蒼白的現實裏,給予她一個迷茫的胸膛和一隻強有力的臂彎,讓她依靠,
這令她想起世人在提到她和林嘯天之間的關係時所說的──阿蜜依是林嘯天的情
人。

  然而,她到底是誰的情人?

  她不懂,她隻懂現在所依靠的胸膛好結實好安全,不管是誰,就讓她多靠一
會吧!

  在衆人的眼前,她閉上了她含淚的美眸……

  四大武林世家的強人突破人群湧向楊孤鴻,不分敵我,把兩方打鬥的武士抛
飛一邊去。

  果然是不講道理的一群無賴加強人!

  「姐夫,你手臂流這麽多血,沒事吧?」

  李小波急問道。

  楊孤鴻被他們包圍住,看到這群熟悉的臉,他的臉上的煞氣以及眼中的邪魅
漸漸消失,恢複他以往的神色,道:「有事我就不會站在你面前了。」

  「那是,那是。」

  火龍笑道。

  李小波道:「姐夫,我幫你包紮一下吧。」

  「不必了,過會就會停止流血了,我的血向來不喜歡張揚。」

   擋在楊孤鴻面前的李小波和火龍立即站偏一旁,讓楊孤鴻對著洛天,楊孤鴻
仍然不答言,隻是低首對阿蜜依道:「能把我腳下的鎖打開嗎?我這樣子,仿佛
囚犯一樣,讓人看了很丟臉的。」

  阿蜜依的耳朵受他呼出的熱氣的侵襲,芳心一驚,睜開了雙眼,軀體挺直,
轉道問道:「你不是嘯天?」

  楊孤鴻道:「你早該知道我不是。」

  阿蜜依美豔的臉上現出少女的紅暈,低聲說:「我不知道……」

  「楊孤鴻!」

  洛天怒吼,「你給我個解釋!」

  楊孤鴻看了看他,道:「我剛從牢裏逃出來,你小子就提劍到我眼前,我以
爲你小子是想趁我病取我命的,所以給了你一拳……幸好我給你一拳把你打飛,
否則讓你繼續,你不把我砍成兩半?我他媽的還沒要你給我解釋,你反而咬我一
口了?什麽意思?就這個意思!」

  環山村一代厚皮天才,又恢複他的無賴本色,強!

  「兒子,讓們停手,現在這情勢,打下去對我們沒益,留待以後再說。」

  洛天的耳裏又傳來洛雄密語,洛天一怔,喝道:「住手!」

  在他的喝喊中,果然絕大部份人退了回來,太陰教的人也不追擊,隻有少數
到了緊要關頭的人無法說停就停,有些繼續拼鬥一會再相互住手,有些則在那瞬
間把命交給了閻郭老子——不住手也得住手了,兩人中死了一人,還能繼續打嗎?
白癡!

  各自退回各自陣營對峙著,場面很安靜,可能是因爲剛才的一翻沖動把熱血
全部平息了吧?

  暴風雨之後總是平靜——這屁話說得真對啊。

  「我沒有鑰匙。」

  阿蜜依靠在楊孤鴻的懷裏輕聲道,她似乎沒想過要從楊孤鴻懷裏出來,還是
假裝不覺呢?

  「小波,把刀給我!」

  李小波道:「姐夫,讓我來,你的手裏抱著美女,哪能讓你勞過度?」

  說著,他就提刀過去,「姐夫,把兩腿撐開一點,我要砍了!」

  楊孤鴻把雙腳分開,李小波就微蹲下去,舉刀欲砍……

  「小心,別砍到我的寶貝!」

  「放心,我李小波還瞄得準的。」

  他一刀砍下去,「铮」的地一聲,傻了,那粗鐵鏈竟然沒斷?連個缺口也沒
有?瞧不起他李小波嗎?再砍——「你別浪費力氣了,你的爛刀是砍不斷的。」

  歐陽婷婷的聲音響起,李小波擡頭一看,又傻了,這歐陽婷婷本是無敵的一
代美女,如今竟然春上眉梢,更顯得風韻十足,美惑世人!

  「那也不見得。」

  楊孤鴻右手伸向李小波,道:「小波,把刀給我!」

  李小波把刀給了他,他右手執刀,刀尖向下,提到胸前,那刀突地射出紅火
之光,周圍響起隱約的雷聲,刀身猶似燃燒的火焰,他的手猛地朝下一甩,嘴裏
喊一聲:「碎!」

  雷聲消失,刀身還原,隻見烈陽真刀全根沒入地裏,而那鐵鏈已然斷開!

  「看見我雷霆一般的力量了吧?」

  楊孤鴻對歐陽婷婷道。

  歐陽婷婷卻盯著他懷裏的阿蜜依,久久才道:「你怎麽……抱著我師傅?」

  阿蜜依聽到她徒兒此句話,猛地掙紮了一下,楊孤鴻有意放開她,她便站到
一旁去了,覺得頭還是有點暈暈眩的,嬌體搖晃,裏玉和明玉適時過來,扶持著
她,明玉道:「小姐,你傷得如何?」

  阿蜜依道:「調養一陣就沒事了。」

  「師傅,你受傷了?」

  歐陽婷婷仿佛醒悟了什麽事了,擔心她的師傅,便急跑過來,看到阿蜜依臉
色有點蒼白,便道:「師傅,是誰打傷你的?婷婷爲你報仇!」

  阿蜜依苦笑道:「你不是他的對手……師傅能夠有命看見你出來,還多虧你
沒有殺了楊孤鴻,是楊孤鴻救了我的。」

  歐陽婷婷垂首道:「其實不是我不想殺他,而是我殺不了他,他……」

  「楊孤鴻,以你的立場,你們四大武林世家是否站在太陰教那邊?」

  洛天整理情緒後,把這極敏感的問題丟給四大家族。

  「爲什麽你不加上丐幫?」

  火龍不滿地道。

  趙子豪道:「洛天,你這話說得太過了吧?」

  洛天冷笑道:「以現在的情形來看,一點都不爲過。」

  他身旁的花浪恰在此時走了出來,直走到歐陽婷婷的身旁,極有禮貌地道:
「請問姑娘芳名?」

  媽的,又來了,多情的花浪,風流家夥。

  「師兄,請你別在這種時候進行獵物。」

  洛天不耐煩地道。

  花浪一聽,一雙俊眉挑了挑,沒有出言,默默地離開了歐陽婷婷,然後默默
地離去,也沒有和他的洛師弟招呼一聲,真是有性格也。

  黃大海道:「隨你怎麽說,如果你覺得我們也是魔道,盡管放馬過來好了,
說這麽多費話,你不累?」

  楊孤鴻一拍他的肩膀,笑道:「大海,不錯,大哥支持你,他敢來,我就把
他打回去,他當我這拳王不到嗎?媽的,我還沒出來,他就帶人打過來了,我一
出來,他自己就提劍刺我,我要是跟他同一立場,我還叫楊孤鴻?瞧瞧,連浪棍
都不理他了。」

  「你說公子是棍?」

  杜鵑驚道。

  「難道不是?」

  火龍道:「的確是,隻是從你口中說出,又別有一翻味道了。」

  洛天平息了他胸口的悶痛和一肚子的氣,以平靜的語氣道:「你們表個態吧,
是站在太陰教的立場,還是站在中原武林的立場?」

  場面沈靜如雪冬,大家都屏息等待。

  「少盟主,不好了,有人攻打北陵莊……」

  一個大地盟的武士急急忙忙地飛射過來。

  「什麽?」

  洛天大驚,道:「是誰?情況如何?」

  大地武士道:「領頭的是個好美好美的少女,她說,她們是複仇之蛇!」

  「複仇之蛇?」

  洛天喃喃道,耳際又響起洛雄的傳音:「兒子,我先行回去,你放下一切,
帶人回來,權大哥還在北陵莊,我暫時不想叫他出事。」

  他的聲音消失之時,洛天已經感到他去了好遠了。

  洛天神色一怔,也不管別人感想如何,開口就道:「今天到此爲止,我們先
回去救挽,火速趕回北陵莊。」

  ****楊孤鴻和武林四大家的人被堂而皇之地邀請入寡婦屋,想當初他們想進
入,人家把他們拒絕於門外,以及現今的盛情邀請,真是天壤之別。

  楊孤鴻的腳鐐自然是用鑰匙打開的,可歐陽婷婷發誓下次把他鎖得更牢固,
然而天才是愛自由的,她鎖得住嗎?

  「剛才謝謝你救了我?」

  阿蜜依由衷地道。

  楊孤鴻故意道:「你打算怎麽謝我?」

  「我沒想到……」

  「那好吧,我幫你想,我想,嘿嘿,以身相許如何?」

  嘿嘿,英雄救了美,美人不都是以身相許的嗎?

  阿蜜依臉紅了,臉上是欲惱的神色,正想發言,她的徒弟已經開口大罵道:
「你這賊,什麽時候都不改本色,以身相許?虧你講得出來。」

  「有什麽講不出來的?對著美女,不提這種要求的男人,那是陽萎,我幹,
別以爲我有多缺德,其實很正常,否則誰願意挨那一劍?你不見我血肉翻騰,哪
哪,你看看,看看!」

  楊孤鴻把左臂移到歐陽婷婷面前,「看到了吧?這代價可絕不能白白付出。」

  阿蜜依道:「你這要求太過份了,恕我不能接受。」

  楊孤鴻笑道:「那就做我的情人?」

  「楊孤鴻,你敢在我師傅面前再說這些話,我就殺了你。」

  歐陽婷婷怒吼。

  「我又沒對你說?再說了,你師傅雖然看起來年輕,可實際上也老大不小了,
總得找個男人吧?而且,@ 不見她剛才靠在我懷裏的時候多舒服?」

  阿蜜依料不到此人施了半點恩就如此張揚,非要全世界都知道她靠他的懷裏
嗎?咦,好羞呀!

  她仿佛回到了少女時代……

  「我……」

  歐陽婷婷憋紅了臉,忽地扯住楊孤鴻的左手衣袖,「你跟我出去,我有話跟
你說,你這死賊,說話不害臊!」

  「呀呀,歐陽挺挺,別拉扯我這個手,我好痛的,哇哇痛死了,可惡的洛天,
下次一定要砍回他……」

  楊孤鴻極不願意地被歐陽婷婷拉扯著走,歐陽婷婷把他帶到了她的寢室裏了。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這是你的房間?還他媽的挺香的!」

  嗅嗅……楊孤鴻猛地吸鼻子,好像那鼻涕就要快掉下來,不吸不行啊。

  歐陽婷婷惱道:「你別像條餓狗一樣亂嗅!」

  楊孤鴻道:「被你困在陰暗潮濕的地牢裏太久了,有些傷風感冒是很正常的。」

  「正常?我覺得你一點都不正常。」

  楊孤鴻一坐到她的床上,她大叫道:「楊孤鴻,不要做我床上,你很髒的。」

  「我沒看見!」

  「你當然看不見,哪有人看得見自己的的?」

  歐陽婷婷被他氣得又快瘋了。

  楊孤鴻幹脆斜著身體躺了下去,雙腳的鞋也不脫,擺在床前搖呀搖的,晃眼
之極。

  歐陽婷婷洩氣了,不與他計較這件事,走過去也坐在床沿,道:「你不準打
我師傅的主意。」

  「爲什麽?」

  「因爲我師傅比你大很多。」

  「你指年齡?」

  「當然。」

  「這有什麽問題,我的女人中有好多個都大我很多,有一個叫李蕾的,在我
還是嬰兒的時候她就抱著我讓我撒了,現在不也是我的女人?」

  「你……你欺負我,嗚嗚!」

  歐陽婷婷突然哭了起來,就像黃了葉子忽地變綠了,令人感到驚訝的同時,
更是不能理解了。

  楊孤鴻坐了起來,道:「你怎麽哭了?」

  「你那麽多女人……」

  楊孤鴻道:「這我已經不止一次對你說了,我這人就是有魅力,嘿嘿。」

  「可你絕不能搞我師傅!」

  歐陽婷婷哭著說道。

  「你不覺得你師傅把我當成她以前的情人的替身了嗎?」

  歐陽婷婷邊擦眼淚邊道:「你不是林嘯天,林嘯天也不是我師傅的情人,而
你,卻在那裏多人面前抱著我師傅?你讓我以後怎麽辦?」

  「你……以後?」

  楊孤鴻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的以後跟他有關係嗎?暫時沒有。

  「你對我做出那樣的事,我還能嫁人嗎?師傅說過,女人的身體隻能給自己
的男人看,而你不但看了我的身體,更是對我動手動腳……」

  「得,你先別說這些,太陰教的聖女不是要獨身的嗎?」

  歐陽婷婷突然轉身,道:「女人生來就是爲了嫁人的,誰說獨身?」

  「好像是你說的。」

  「我沒說,你這死賊,既然知道聖女要保持聖潔,爲何還要對我做那些事?
我怎麽還聖潔嗎?還配當聖女嗎?」

  歐陽婷婷一下子發出了幾個責問,把楊孤鴻嚇得顫顫有形,他怕怕地又很老
實地道:「我忍不住嘛。」

  ,怎麽像女人撒嬌了?

  歐陽婷婷擂了他一拳,道:「別擺出一付惡心樣,說,你還敢不敢打我師傅
的主意?」

  「敢,有什麽不敢的?」

  楊孤鴻又開始大膽了,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刀可真夠勁的。

  「算了,反正我師傅也不會喜歡你這小毛頭?」

  楊孤鴻不爽了,呱呱叫道:「你說我小毛頭?剛才你不是被嚇得要死嗎?還
說,我的太大,進來會痛死的,呼呼,別打我了!」

  歐陽婷婷瘋狂地捶打著楊孤鴻,這家夥說的話讓她沒臉見人,他卻把她抱住
了,她打了一會,靠在他的胸胸,幽幽地道:「我喜歡你——」

  「啊?」

  「你若是和師傅了,我怎麽辦?難道你就不在意我?在你的那些女人中,好
像沒個比我好看的?」

  「你很自大喲!」

  楊孤鴻笑道,輕輕地擁著她,這次他擁得很溫柔。

  「事實就是這樣。」

  楊孤鴻道:「也許你說的是事實,但我很愛她們,不管她們長得有沒有你漂
亮,我都不會因爲你而放棄她們。」

  「我有說讓你放棄她們嗎?」

  「難道你不是吃醋?」

  「一點也不!」

  「說謊。」

  楊孤鴻捏了捏她的鼻尖,在她耳邊道:「能告訴我爲何喜歡我?因爲@ 一直
都以殺我折磨我爲樂,突然說出此些話,讓我很不能接受。」

  「你是我第一個接觸的男人。」

  「就這麽簡單?」

  「你以爲還要多複雜?」

  「那我不碰你,還是讓你先多接觸幾個男人,看看你是否喜歡別的男人,否
則到以後你接觸了別的男人,又喜歡上了,我不是虧大了?」

  「你不碰我?你現在摟著的是誰?」

  歐陽婷婷不滿地道,這賊簡直是睜眼說瞎話。

  楊孤鴻笑笑,摟她上床,接著把她壓在床上,道:「我長得好看吧?」

  「嗯。」

  「花浪也長得很好看的,你是否會喜歡他?」

  「誰?」

  歐陽婷婷迷惑地道。

  「就是剛才那個向你打招呼的美男子。」

  「他呀?他是長得好看,可是,幹我什麽事?我從來不認識他,還有,我覺
得……」

  楊孤鴻見她不說,追問道:「你覺得什麽?」

  歐陽婷婷紅著臉道:「你別太緊張,你的手抓痛我那裏了。」

  她的眼盯了盯楊孤鴻按在她的上的魔爪,羞怯之極。

  「呵,我輕一點,輕一點就好……我把你的衣服脫了好不好?」

  楊孤鴻色色地建議道。

  「不好。」

  「真提掃興!繼續你剛才要說的話,我這次心情好,不對你生氣就是了。」

  是呀,一生氣起來,可是暴力第一的,想想在牢裏的時候就是了。

  歐陽婷婷細聲道:「我覺得你比那花浪好看,而且,我喜歡的隻是你,因爲
你太壞了,壞到人家無法拒絕你,我想,我是從你在江裏對我那樣之後,才會有
這種感覺的,那時不知道我有多恨,可能是恨,促使女人去愛的吧。你說是嗎?」

  楊孤鴻道:「你是在問我?我又不是女人,怎麽知道?」

  「你……」

  楊孤鴻不讓她說下去,他吻住了她的嘴,她的嘴很甜很柔,並不像她說的話
那般的硬狠,或許,此刻,她的心也很柔很甜。

  「不要問我或問你自己太多的問題,跟著感覺走吧,我向來都是這麽壞,如
果你覺得我的壞,是令你心動的元素,那麽把你交給我,我會對你壞上一輩子。
這算是一個賊的誓言!」

  「嗯,可以再吻我嗎?」

  楊孤鴻歡喜地道:「當然可以,如果你邀請我進入你,我會更加樂意效勞。」

  「還不到那個時候嘛!」

  「到了那個時候,你和你師傅同睡在一張床上,等我,呵呵,那才叫完美,
好像有個詞可以形容,那詞叫什麽來著?唔,讓我想想,叫大小通吃,是吧?」

  歐陽婷婷暗裏踹了她一腳,嗔道:「你若要師傅就別搞我,若要我就別妄想
我師傅,兩個中你隻能選其中之一,別太貪心。」

  「我就是貪心,我兩個都要,來,讓我先滿足你,吻你個天昏地暗,讓你的
嘴唇腫得連喝水都成問題……」

  ******「咦呀……啊……」

  隨著一聲門響,同時尖起三聲驚呼。

  楊孤鴻此時正準備挺槍入洞,的兩人扭頭一看,卻是那門大開,阿蜜依和裏
玉、明玉站在門外,目瞪口呆地盯著床上糾纏的兩人,仿佛被點了一般。

  原來楊孤鴻本不想做到這份上的,可是他和歐陽婷婷吻著就吻糊塗了,而歐
陽婷婷竟然也不拒絕他,兩人吻來吻去的,不經意間,竟然都把各自的身上衣物
全脫光了,也不知是誰脫了誰的?

  而他們進來的時候,隻是把門虛掩著——那時誰都沒有做壞事的準備,不反
鎖門似乎也是正常的,更且當時的情況,歐陽婷婷沒想到要關門,楊孤鴻當然更
是不會想這些了。

  阿蜜依送走了武林四大家的人之後,就趕來瞧她的徒弟,本想敲門的,可是
輕推一下,竟然門戶大門!

  「你們,怎麽不關門?」

  阿蜜依責備道,她的臉全紅了。

  裏玉暗玉掩著臉,轉過身去,可是那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過不停,都差不多
四十歲的她們,卻是第一次看見此等事?哪能不羞?

  「師傅?」

  歐陽婷婷立即取過被子把身體蓋住,差得滿臉通紅,她怎麽能料到自己與這
賊糊裏糊塗的就將要那個了?還好師傅來得早些,否則自己真的就讓他給……

  阿蜜依道:「你們穿好衣服,快點出來。」

  她正想掩門,楊孤鴻從床上跳下來,強健的男性軀體顯得邪魅十足,阿蜜依
驚得愣在當場,當她醒過來之時,楊孤鴻已經把她拉到屋裏,兩手順便摟住背著
身的裏玉和明玉,迅猛地把她們抱到屋裏,然後又以超常的速度把門關了,靠在
門背,盯著又羞又驚的三個美婦,道:「你們可真會趕時候。」

  三女無意間瞄到他的堅挺粗長的家夥,著實是羞的無地自容,可又驚奇無比:
男人那東西就是這個模樣?這不是嚇死人嘛,虧婷婷一點也不怕!

  「他們走了?」

  楊孤鴻問道。

  他仔細看了看裏玉和明玉,這兩個女人都同樣很美,隻是不難分辯她們各自
的特色,和她們的名字一樣,裏玉看起來黯然神傷,明玉則光彩照人,裏玉是瘦
俏型的,明玉則豐滿性感。

  阿蜜依定了定神,答道:「他們都先回去了,讓我通知你,如果這邊事了,
也立即回去。」

  「這群家夥就不多等我一會?」

  「他們說,你會花很久時間的,我那時不懂,現在懂……」

  阿蜜依羞得不能把話說完整。

  明玉道:「你……你能把衣服先穿上嗎?」

  楊孤鴻看著她,笑道:「我一時找不到衣服在哪裏了?好像都被歐陽挺挺撕
碎了,她剛才企圖我,哈哈!」

  「楊孤鴻,死賊,你不害臊!」

  歐陽婷婷在床上怒叱。

  楊孤鴻不理她,任她抓狂,繼續說道:「你們之中誰是寡婦?」

  裏玉紅著臉道:「我是。」

  「喲,以前就是你不讓我們住進來,讓我們住在洛天那小子的後面的?」

  楊孤鴻想起了以前的恥辱來了。

  裏玉垂著臉,細聲道:「我爲什麽要出來見你?」

  楊孤鴻一愣:這女人說的是什麽話?

  他轉眼看著阿蜜依,道:「我救了你,你不能以身相許,那麽,用別的方式
報恩如何?」

  人說,施恩不圖報,這小子施恩,就時時刻刻想著別人怎麽報恩,誰都佩服
他的臉皮了,特別是在這幾個嫩臉皮的女人面前,更顯得他的臉皮超人一等,簡
直是無敵的。

  「什麽方式?」

  阿蜜依也低著頭,不敢看她,這房間,敢正眼瞧他的,隻有歐陽婷婷。

  楊孤鴻道:「不會讓你爲難的,隻是讓別人爲難罷了?」

  「一定要報恩?」

  「當然,否則我救你幹嘛,我又不是和你很熟!」

  「楊孤鴻!」

  阿蜜依突然怒氣沖沖,擡起了紅紅的美臉,狠瞪著楊孤鴻,久久才長歎一聲,
以平靜的語氣道:「要我怎麽報?你說吧,我不想欠你這種人的!」

  「我這種人有什麽不好?知恩圖報,通明達理。」

  歐陽婷婷幫腔道:「師父,別理他,待會我幫你教訓他。」

  她對於如何教訓楊孤鴻懷著極大的信心,竟然口出狂言?

  楊孤鴻道:「歐陽挺挺,別忘了你現在動都不敢動,嘿嘿,我才不怕你,氣
死你,有種你就過來。」

  「你……嗚嗚,死賊,又欺負我了!」

  歐陽婷婷蒙頭就哭,卻不知是真的還是裝的?

  阿蜜依道:「你說吧,要我怎麽報恩?我報了好趕你離開!」

  她下了逐客令,這楊孤鴻的確是太可惡了,還以爲他是什麽好人,竟然挾恩
脅人?此刻還光著身體不知羞恥地站在她們面前,實在想不通這世界爲何有這樣
的人?剛才還好好的……

  「我要你身邊的兩個女人替代你以身相許?特別是這個——」

  楊孤鴻指著裏玉,「我一定要。」

  「啊?」

  滿屋驚呼。

  歐陽婷婷掀開被子就躍了過來,罵道:「楊孤鴻,你竟然說出這種話?你還
是人嗎?你……你怎麽對得起我?」

  衆女看著她,誰也不料到有這突變,她們看到歐陽婷婷那淡黑的還很潮濕…
…她們的眼睛都冒汗了:這新聖女把太陰教的名譽全敗了!

  楊孤鴻順手把她抱住,不以爲然地道:「你剛才說除了你師傅,我要誰都可
以的,你忘了?」

  歐陽婷婷愣住了,她剛才被楊孤鴻弄得迷糊,就說了這話,她還是能記得的。

  裏玉突然道:「我答應你。」

  阿蜜依驚道:「裏玉?」

  裏玉平靜地道:「小姐,以前我是有點喜歡林嘯天,可那時我就知道和他沒
有希望,後來之所以一直未找男人,是因爲找不到讓我心動的。可是,正如小姐
所說,這楊孤鴻,的確是帥得一塌糊塗。」

  「我都已經到了這個歲數了,雖然歲月的痕迹在我的臉龐依然不清晰,我看
起來也還年輕,隻是女人的心,多少年了,總是寂寞的。」

  「他剛才抱著小姐出來的那一刻,就像邪神一般沖激著我的心,比林嘯天給
我的沖激還大,他那時真是酷斃了,我就喜歡酷酷的男人,而且,他是這樣的年
青,這樣的強壯,這樣得令我心動!」

  「裏玉,這是你的真心話?」

  阿蜜依不敢相信地道。

  「小姐,說句冒昧的話,你當時也不是很著迷他的胸膛嗎?」

  阿蜜依嘴兒微張,攏不起了,她的胸脯起伏著,嬌喘得厲害,楊孤鴻伸手一
摟,把她也摟過來,就這樣,兩師徒都到他的懷中,阿蜜依反射性地掙紮,但是,
沒有用。

  楊孤鴻對明玉道:「你又叫什麽名字?」

  「明玉。」

  「你也喜歡林嘯天?」

  楊孤鴻問道。

  「以前是有點喜歡。」

  楊孤鴻突然道:「我打算把凡是喜歡林嘯天的女人都搶過來,那家夥不道德,
白白浪費了你們的時間和感情、,我替他補償你們的損失,如何?」

  救世主又一次出現了,就是天才楊孤鴻也。

  阿蜜依已經不掙紮了,反正這裏就她們,似乎沒有外人在?楊孤鴻誠然是算
不得外人的,都到這份上,不承認也得承認。

  她曬道:「你哪裏比得上嘯天?你給他提鞋都不配!」

  「喲嘿,說這話,不怕我傷心!我就是努力地替他提鞋,把他不要的鞋子統
統的提回來,哈哈……」

  四女又愕然了,阿蜜依惱道:「你把我們當作鞋?」

  「這是比喻,比喻,你懂不懂?笨女人,怪不得林嘯天不要你,原來你這麽
笨!」

  阿蜜依扯住楊孤鴻的耳朵,罵道:「你這小毛頭,你罵夠沒有?」

  「放開,放開,阿蜜依,怎麽說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不要虐待我!」

  楊孤鴻痛苦之極,那手就在阿蜜依的酥胸上用勁一抓,阿蜜依惱了他一眼,
放開了他的耳朵,可是其他三女都看到了這個小動作,歐陽婷婷傻傻地道:「師
傅,他抓你了?」

  阿蜜依被她的徒兒問得無語以對,把臉埋在楊孤鴻的頸項,以最細的聲音道:
「別在婷婷眼前對我這樣,無論如何,我是她的師傅,你別叫我太難堪,我是喜
歡你,因爲你長得像嘯天,況且我剛才救我的時候,真的……讓我喜歡!這樣說,
你滿足了吧?無恥的小男人!」

  楊孤鴻仰首長歎,兩眼中突然神奇地射出悲怆的神色,仿佛是自語地道:
「就因爲我長得像林嘯天嗎?」

  他在說話之時,雙手松開了兩女的腰,沈默了一會,掉頭回到床上,找到衣
服正想穿,阿蜜依道:「你怎麽了?」

  「我想走了,行不行?」

  四女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他把衣服穿好,在此其間,歐陽婷婷披了一
件睡袍。

  「不行。」

  歐陽婷婷立即道,「我可沒說你像林嘯天,我也沒見過林嘯天,我所做的一
切,全都因爲你這死賊。」

  楊孤鴻道:「我在這裏待太久了,我得回去陪陪我的女人們,以後有機會再
來看你,至於你師傅,我對她死心了,我聽你的話,不搞她就是了。」

  「你真的還會來?」

  歐陽婷婷擔憂地道。

  「我是賊嘛,這裏有如此多美女,我怎麽可能會不來?」

  楊孤鴻說得有些勉強,四女都聽得出來了。

  歐陽婷婷道:「你如果想一走了之,我就不準你走,我現在都算是你的人了。」

  「還差那麽一點點!」

  楊孤鴻指證道。

  歐陽婷婷垂臉下來,道:「那你繼續好了,我任你……」

  阿蜜依叱道:「婷婷!」

  歐陽婷婷道:「師傅,我不想做聖女了,我都已經沒有做聖女的資格了,我
不配!你本來不應該帶我到這裏來的,我原來無憂無慮,什麽也不想,心裏也不
煩,可是我現在總想著他,我愛上了一個賊,師傅,你懲罰我吧!」

  阿蜜依歎息,道:「婷婷,師傅不怪你的,你誤會師傅了。」

  「你們兩師徒溝通一下,我要回去了,有空再來看你們,還有,你們最好回
西域去,我保得住你們一次,保不住第二次,我不能總把武林四大家往火坑裏推,
站在你們的立場,我是好人,可在那些武林人的眼裏,我是叛徒,我無恥到爲了
女人而不顧武林道義的地步!這些如果我不明白,我就不是天才了。但是,我就
是這麽個人,他們鳥不了我,可有時我知道會拖累很多人的,唉,現在活得不自
在了,連打架唱歌都沒心情了,何況是你們這種煩人的事?」

  「還是回去陪我的女人輕松些,至少她們的心裏想的都是我,而且陪我玩各
式各樣我喜歡玩的,想想她們,真幸福,也許我該回長春堂一趟了,好久沒見她
們了,冰冰、鳳兒……」

  他的臉上帶著一種幻想的色彩,是因爲此刻的他想起了她所愛的每一個女子!

  門被他打開了,他就這樣帶著幻想的神色離開了這裏,離開了寡婦屋,留下
四個不知所措的女人!

  歐陽婷婷硬咽道:「師傅,你說他會不會回來?」

  「我不知道。」

  阿蜜依也有點茫然。

  裏玉道:「從他的言行中,我看得出,他很討厭江湖上的事,我想,他心裏
有個結,否則他不會留戀這江湖,他似乎有點累了。」

  明玉道:「他認真的樣子,讓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師傅,如果他離開嘉陵鎮的那天,我就跟他走,我絕不回西域了,做那聖
女,每天就洗個澡,然後像木頭一樣坐在神壇上,任人跪拜一番,然後就一聲
『聖神祝福你們』!天天如此,難道我生來就該爲他們的磕拜而放棄我所想要的?
我絕不像你們那麽傻,至多我廢去太陰教的武功,我什麽也不要了。」

  歐陽婷婷說得很堅決,三女料不到他不久前還恨得要殺楊孤鴻,可這轉瞬間,
卻要愛得死去活來的?到底是什麽令她改變得如此突然?

  她們不懂,隻是她們也在心裏捉摸著:自己爲何也在爲楊孤鴻的離去而感到
憂傷呢?

  一種苦悶的氛圍在屋裏沈郁著,像是四個女人的心裏忽地開放,如同四朵郁
金花神奇地散發出各不相同的味道交雜著,那本來是輕飄的香味兒,在侵入女人
的芳心之後又溢了出來,卻變得沈重無比了。

  洛雄回到北陵莊之時,北陵莊慘不忍睹,留在北陵莊的大地盟武士死傷百分
之七十──說也奇怪,留守北陵莊的人百分之九十五是大地盟的人,呵呵,這次
被人重創,反而變成大地盟損失最重了。

  其實洛雄如此做,本想保留大地盟的實力的,誰知適得其反?

  令洛雄感到心安的是,權傾國並沒有受傷。當洛雄見到權傾國的時候,權傾
國隻說了一句話:你來遲了,她們被我趕跑了。而郭年夫婦則受了點輕傷,至此,
洛雄的心終於放下。

  事後得知,此群人並不多,隻有百來人,但幾乎每個人的武學都到了一定程
度,緻使留守北陵莊的三百人死了兩百多,這數字真是可怕,對於以強盛著稱的
大地盟來說,更是一個恥辱。

  洛天緊跟著也回來了,處理一些事後,便被他的父親叫到議事大廳,其時,
很多重要人物都在了。

  適逢權傾國提問:「這群人的領袖是一個美麗的少女,她自稱是『複仇之蛇』,
不知武林中可有這一門派?」

  洛雄道:「複仇之蛇?武林中並沒有此號人物。」

  「爹……」

  洛天欲語又止。

  洛雄道:「天兒,你有話直說。」

  洛天道:「我聽說,前段時間有玉蛇門的消息,不知這『複仇之蛇』與玉蛇
門是否有關連?」

  「玉蛇門?」

  洛雄驚道。

  「是的,爹,我聽說玉蛇門還有後人在,因爲有人親眼看過她們,而且近段
時間,一些小魔門和魔人被一股新起的勢力侵並,我想,這股勢力就是東山再起
的玉蛇門,她們卷土重來,且針對我們大地盟,應該是要報當年滅門之仇。這或
許就是她口中自稱『複仇之蛇』的緣故。」

  洛雄道:「嗯,你說得很是有理,現在隻能這麽解釋了。」

  「但是,她們躲藏在哪裏?爲何能在我們打擊太陰教的時候,擇時而至?」

  這是權衡說的,他平時很少說話,可這一說就說到重點,衆人不得不對他另
眼相看。

  洛天道:「可能是龍須鎮吧!龍須鎮和嘉陵鎮相鄰,我們初以爲太陰教在龍
須鎮,後來才確定太陰教不在龍須鎮,然而,據我們所知,這龍須鎮一直都有一
股武林勢力存在。除了龍須鎮,玉蛇門就無落腳之地了,因爲嘉陵鎮裏,已經容
不下她們。」

  「嗯,龍須鎮與嘉陵鎮之間,來往隻用兩個時辰,若她們有落腳之地,隻可
能是龍須鎮了。」

  洛雄贊成道。

  權傾國道:「這巫山腳下的兩個鎮,可真是能人輩出啊!美人也很多!洛伯,
我先過去了,你們商量吧!我對這些事不大感興趣,你事完之後,來和我下盤棋。」

  他果然離開座位走了出去,郭年夫婦和權衡等人跟隨而出,隻聽他道:「郭
年,美美她們沒嚇著吧?」

  郭年道:「沒有,她們膽子很大的。」

  「真不應該讓她們跟來,這武林就是多事!」

  權傾國說這句話之時,已經出了門外,衆人見他們遠去,就繼續剛才的話題。

  洛雄道:「天兒,你立即派人前往龍須鎮,確定是否玉蛇門?因爲清楚地知
道太陰教其實在嘉陵鎮,我已經把龍須鎮忽略了,以前我就說這鎮有點問題,果
然又出了武林的一大敵,這玉蛇門比太陰教還要可恨,以前把武林搞得滿天風雨,
被我們的先輩滅門,想不到會卷土重來。當年那一戰中,據說,玉蛇門副門主並
沒有在那一戰出現,可能是事前潛逃了,這玉蛇門,當是她重建的。」

  一衆武林代表覺得他說得很有理,因爲玉蛇門真是臭名昭著,經曆了幾代,
還是有人記著,最能記著的就是:蕩。

  玉蛇門的門徒,男的好色,女的風,真是敗壞道德啊!

  「這次計劃失敗,主要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因爲楊孤鴻和武林四大家,另一
個就是這懷疑中的玉蛇門。對此,我感到很慚愧。」

  洛天對衆武林代表緻歉。

  「少盟主,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少盟主,要怪隻能怪那楊孤鴻搗亂,當時我們真的想把他殺了,那家夥沒
有一點正義感,爲了女人,什麽都幹得出來!」

  「少盟主,那家夥不但無賴且無恥,他根本不懂武林道義!」

  「少盟主,英明了得……英雄蓋世……」

  「少盟主……少盟主……」

  無數的聲音贊揚洛天,又有無數的吵雜聲罵楊孤鴻,這令大地盟的人很受用,
更令洛天心裏爽極了,窩了半天的氣終於得到釋放,大舒了一口氣,道:「謝謝
大家的支持,在下一定不負武林衆望,必定率領大夥把太陰教趕回西域,把玉蛇
妖門再度滅絕!」

  衆武林代表就像一群小醜圍著一個主持人,大喊道:「支持,支持……」

  鼓掌,鼓掌!

  爲失敗鼓掌,爲被人砍殺鼓掌!

  爲失敗了才可以東山再起,鼓掌!

  爲被別人砍殺從而有理由去砍別人,鼓掌!

  鼓掌啊鼓掌……

  洛雄進入權傾國的寢室,權傾國淡然道:「你來了!」

  「皇上,臣照顧不周──」「不要說這些廢話了,我活得好好的,還不至於
要你照顧才能生活。」

  權傾國不耐煩地道。

  洛雄惶恐道:「是,臣不說了。皇上,找臣有何事?」

  權傾國道:「我讓你做的兩件事,你做得如何了?」

  洛雄看了看郭年夫婦以及權衡,權傾國清楚他心裏的顧慮,道:「你放心,
這些人都是我的心腹,雖然不在朝裏做官,卻比朝裏的官更值寡人信任。」

  洛雄放下心,道:「那楊孤鴻已經惹起衆怒,相信不久他手中的聖火刀很快
就會回到聖上手裏的,請聖上再給我一點時間,至於騰珍嘛……」

  「怎麽了?」

  權傾國緊張地問道。

  洛雄隻好把騰珍不能人道之事說了。

  權傾國聽了,歎息道:「世上竟有如此怪異的事?唉,那騰珍就算了,你讓
騰荷她們三個陪我一晚!」

  洛雄怯怯地道:「這個可能也不行,除非用強──」權傾國罵道:「我是什
麽人?我要女人,還得用強?」

  洛雄驚怯得不敢言語了。

  權傾國又道:「算了,我的女人多得用不完,我這趟出來,主要是爲聖火刀,
順便躲開宮裏那群餓女的,沒有女人最好,女人就是煩。這樣我可以休息一段時
間,在宮裏被那群妃子弄得沒有。最可恨的是,我那麽努力,她們竟然不給我生
一個兒女。可惡,寡人就不相信!這躺休養生息回去,一定要搞大幾個妃子的肚
皮!洛雄,你可以出去了,別隻顧打什麽太陰教,幫我把聖火刀盡快取回來,否
則我就找人替代你,或者鏟除你。」

  洛雄出去後,權傾國突然對郭年道:「那個楊孤鴻真是長得好看之極,是寡
人所見過的最漂亮的壯男,而且這家夥很有趣,怪不得美美會喜歡他了。」

  郭年道:「皇上,楊孤鴻的確是個很好的青年。」

  陳紅瓊哂道:「我怎麽一點也不覺得他好?」

  郭年笑道:「那是妳對他有偏見。」

  權傾國道:「他是好人沒錯,不過好人不長命。你看,洛雄這壞人就活得很
風光,哈哈!」

  權衡道:「原來大哥也覺得洛雄壞,可你爲何要我跟隨他們?要取得聖火刀,
靠我們自己的能力也行的。」

  「我所做的事都是假手他人,這是一種習慣,改不了的。」

  權傾國笑著說道。

  權衡以他尖細悅耳的聲音道:「不,我以後不跟他們混在一起了,我要自己
行動,盡快地取回我們的聖火刀。剛才看見那刀在楊孤鴻手中燃起聖火,真是令
人激動。我一定要奪回來,這是我們皇家的神刀!」

  權傾國看了看他,笑道:「如果你以另一個身分去靠近他,一定很快就能把
玩聖火刀,我現在才發覺,那小子可不是一般的好色,哈哈……」

  「哥……」

  權衡學起女人跺腳了!

  喲呵,男人也會撒嬌嗎?

  洛天開了門,來的是洛雄。此時洛天正與雲雪在房裏,洛雄見了,會意地一
笑。

  洛天把他的父親請進來,反鎖了門,道:「爹,什麽事?」

  「和你商量一些事,現在方便吧?」

  洛天道:「方便,雲雪是自己人,爹,你盡管說。」

  洛雄道:「今日若非楊孤鴻的出現,阿蜜依當死在你手上,太陰教也沒戲唱
了。」

  「提起楊孤鴻,我就火!」

  洛雄道:「天兒,說說你和他在裏面是怎麽一回事。」

  「我追殺進去的時候,沒注意到他,可不知爲何,我的劍就快削斷阿蜜依的
脖子的那一瞬間,他奇迹般地就出現在阿蜜依的身後,把阿蜜依抱住退了一步,
我的劍就砍在他抱著阿蜜依的左臂上,可他的右拳以超人的速度同時擊中我的胸
膛,若非他及時把我擊退,他的左臂早就斷了。」

  「但是,以平常人而論,左臂受了我的劍,不但臂斷,連人都會被砍成兩半,
這家夥的臂膀既然傷不到骨,可見此人的身體比洛金的還要難以傷害,兼且他的
速度,在那時,連我也沒有察覺!」

  洛雄的臉露出驚訝之色,道:「可能是你太大意了。」

  「我那時是大意了些,可落到那種下場,則證明楊孤鴻實力驚人!若非當時
我急勢倒退,我所受的傷,足能讓我躺上半個月。」

  洛天由衷地道。

  「看來必須先滅此人!」

  雲雪聽到洛雄此句話,眼神閃了閃,洛雄父子並沒有察覺她神色間的瞬間變
化。

  洛天贊成道:「我也是這麽想。」

  雲雪道:「可是,要殺楊孤鴻,似乎有點難,因爲他背後的勢力很強大,若
是與他爲敵,則是與遠揚镖局、武鬥門、四大家和丐幫爲敵。」

  洛雄點點頭,道:「雲雪這話不錯,我們不能正面與他爲敵,這種時候,我
們已經兩面受敵了,如果再加上他們,則我們應付起來就更加難。但是,如果不
殺楊孤鴻,此人隻是我們的絆腳石。」

  「我們可以暗中解決他。」

  洛天提出了建議。

  洛雄想了想,道:「要殺此人,的確有些難。」

  雲雪道:「也不是很難,隻要抓住他的弱點就行了,而他的弱點就是好色。」

  洛天道:「妳是說用美人計?」

  「嗯。」

  「可是,讓誰去?」

  雲雪笑道:「誰也不用去!我有一種藥,叫雙子合歡散,是專門用在雙胞胎
身上。這種藥給一對雙胞胎吃了,和平常的女人吃了春藥一樣,厲害之處在於,
沒有任何解藥,若是想救她們,必須找男人歡好,而要解除她們體內的藥之性,
這男人必須在床上強悍無比,否則無論女方或是男方都會死的更快。更重要的是,
當這個男人和其中之一歡好之後,再另一個的體內之時,含在藥裏的斷腸之毒就
會立即發作,男方必死無疑。」

  「妳的意思是把這種藥用在天風雙嬌身上?」

  「對,天風雙嬌喜歡楊孤鴻,這是衆所周知的,而楊孤鴻也在乎天風雙嬌,
因此,當天風雙嬌中了此藥之時,解藥必定是楊孤鴻,其它的人不敢碰她們。即
使其它的人去碰,也是死路一條,因爲這種藥隻認一個男人,他們要麽找兩個男
人去和天風雙嬌歡愛,要麽隻找一個男人。而我敢打賭,以楊孤鴻的自大以及自
私,他定然是單獨上陣,那樣,即使他床上多強猛,在他進入第二個女人的之時,
他就毒發身亡。」

  「真有這麽神奇的藥?」

  「你們若不信,可以先找一兩對雙胞胎來試試,我把藥給你們。」

  說罷,她從懷中取出一個黃色小瓶,道:「隻要想辦法讓她們喝下去就行了,
這個對你們來說,輕而易舉。」

  洛天接過來,感激道:「謝謝妳,雲雪。」

  雲雪甜笑道:「我都是你的人了,還說什麽客氣話?我不幫你,誰幫你,你
可是人家以後的依靠啊!」

  洛天笑的得意之極,雲雪告辭出去。

  洛雄道:「天兒,去找兩對雙胞胎來試試,最好今天能得到結果。這事不能
拖,如果這藥有用,立即用在天風雙嬌身上。」

  「好的,爹,我這就去辦。」

  楊孤鴻從昨天回來,被衆人拷問了一頓,然後就摟著衆女回去睡了。整個上
半夜的翻雲覆雨之後,他就睡過去了,不知睡得有多香,可很不幸地,他又一次
被李小波吵醒,其時,已經日上三竿。

  「姐夫,天風雙嬌好像出事了。」

  李小波擺出吵醒他的理由,否則會被他敲頭的,小心爲「上」楊孤鴻道:
「什麽好像?你說話明確點,到底有沒有出事?」

  「是這樣的,天風雙嬌好像中了毒,被綁起來擺在床上了。」

  「我幹,李小波,你他媽的別用『好像』這詞,聽著讓人不爽!走,我們過
去看看。」

  李小波跟在他的旁邊,道:「姐夫,好像所有人都過去了,就隻剩你在睡大
覺。」

  又是好像?楊孤鴻火了,側踹了一腳,李小波護著輕松地躲開。楊孤鴻一踢
不中,也懶得踢了。

  兩人急急忙忙地到達天風雙嬌的房門前,果然有一大堆人圍在這裏了,其中
有些並非武林四大家的人。

  花浪見到楊孤鴻到來,就喊道:「楊孤鴻,你表演的機會又來了。」

  「哇,浪公子,你說表演機會,這麽多人在這裏,難道是想聽我演唱?」

  我呸呸……衆人大不屑之!

  張詩道:「哥,不是演唱,是雙嬌她們好像被人下了藥,現在都不知怎麽樣
了。」

  楊孤鴻大笑道:「下了藥,有什麽好緊張的?找幾個男人和她們相好一回,
不就解決了?」

  他想到以前解開小月身中的藥時,真是簡單之極。說這句話時,不禁看了看
小月,卻見她的臉微微地紅了,或許也是想起她與楊孤鴻的第一次吧?

  楊孤鴻突然想到有好幾天沒陪小月了,心中多少有些歉意。他朝她擠了一個
會意的笑容,看到小月那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無限地可愛。

  「你說得倒輕松!」

  剛從雙嬌屋裏出來的李小曼責道,她的背後跟著徐飄然。

  楊孤鴻看見李小曼,立即轉看其他地方,這女人在場的時候,總令他感到尴
尬──好像是他的初次,卻偏偏是趙子豪的妻子,他實在不好處理。

  李小曼走到他身前,道:「怎麽,不敢看我?我會吃了你?」

  喲喲,她竟然敢說這種話?楊孤鴻聽了心裏想:你他媽的早早就吃了我,還
敢這麽囂張?我多麽寶貴的童貞啊!竟然在出世不久就被這女人吃了。

  趙子豪道:「小波,保持形象要緊。」

  李小波也道:「是呀!大姐,記得保持形象。」

  楊孤鴻轉過臉來,尴尬地道:「嘿嘿,你……有什麽話直說吧!」

  李小曼看著徐飄然,道:「徐伯,還是你來說好了。那種事,我不大好說。」

  徐飄然彷佛又老了八歲,臉面無色,垂頭喪氣,歎息幾聲,道:「不知是哪
個缺德的,在今早對我的兩個女兒下了藥,而聽小波說,這種藥沒有解藥的,必
須……必須找一個男人來……唉,找男人和她們歡好,才能救她們!再過幾個時
辰就無法施救了,我死了兒子,就隻有這兩個女兒了,所以……希望你們中有人
願意救救我的兩個女兒。」

  「我願意……」

  「我也願意……」

  「讓我來,讓我來……」

  哇,一群男聲高呼,都他媽的想救天風雙嬌,果然個個是英雄,個個都想救
美,這世間真是好人多啊!好的男人更是多了!

  在場的女人都覺得嘔吐了:好惡心,一群色狼!

  徐飄然無奈地感激道:「謝謝大家!」

  到了這種時候,他還能說什麽?

  楊孤鴻不理衆人,徑直往天風雙嬌的閨房裏走。

  徐飄然擋住了他,問道:「你要幹什麽?」

  楊孤鴻道:「我進去看看。」

  徐飄然斷然道:「不行,我絕不能讓你接近我女兒。」

  楊孤鴻盯著他,道:「你這老家夥,是不是吃了石頭了?」

  徐飄然怒道:「我就是吃了石頭,今天誰救我的女兒,也不要你來救,別以
爲這世間隻有你一個男人,滾,我女兒不要你來救!」

  「我很想一腳踹你到茅坑裏!」

  「除非你殺了我,否則你別妄想碰我女兒。」

  楊孤鴻眼中射出一抹痛苦之色,緩緩地轉身,頭也不回地道:「好吧!老頭,
讓你的兩個女兒恨你一輩子,老子也不管了。」

  火龍突然道:「楊孤鴻不管,我也不管了。楊孤鴻,等等我,咱們一起唱歌,
咱火龍知道你心裏不好受,讓我的幫衆來捧我們的場好了。」

  張中亮對趙子威道:「我們去萬花樓吧?」

  趙子威想了想,道:「還是留下來看看吧!也許會有轉機。」

  張中亮道:「這次我聽你的。」

  李小曼看了看這些躍躍欲試的男人們,感到胃酸有點過多了,忍了忍,道:
「你們之中,誰能連續……嗯,連續幹十五個時辰的?」

  哇,這不是癡人說夢嗎?很多男人在心裏叫喊了,十五個時辰?開什麽玩笑,
十五分鍾還差不多!

  「爲什麽要十五個時辰?沒有男人能在這事兒上堅持這麽久!」

  有人反問道。

  李小曼解釋道:「因爲要解開她們的毒,必須得六個時辰以上方能讓毒全部
排除,而中了毒的女人比平常的女人厲害許多倍,因此,必須要有能夠堅持十五
個時辰以上的男人才能解除她們身上的毒,也就是說,平時能堅持十五個時辰的
男人,到了她們身上,就隻能堅持六七個時辰。」

  「那看來要集上千個男人的努力了。」

  有人歎息道。

  「不,隻能是一個男人,或者兩個,多了也沒用。」

  李小曼決然道。

  「怎麽說?」

  「她們所中的毒很奇怪,說多了你們也不懂,簡單地說,就是當她們的被撕
破,她們身上的藥就會侵入男人的陽根,從而把某部分的藥性轉移到這個男人的
身上,而這種藥性是她身上不可缺的一部分,要解她們身上的毒,必須讓這種藥
性在歡愛中時刻與她們體內的另一部分藥流,否則的話,第一個男人不行了,第
二個男人跟她們歡愛,則兩人都立即暴亡。」

  「哇呀!你是不是在騙我們?」

  「別以爲我們是傻子,世上哪有這種藥的?」

  李小曼不耐煩地道:「那你們盡管去試試!」

  「第一個會不會死?」

  有人關注到了這問題。

  李小曼道:「都沾上毒,如果不與她們一同把毒解開,誰還有命在?」

  「那算了,我不試了,世上女人多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也不試了……」

  一群男人又打退堂鼓了,花浪突然走了出來,道:「我隻能救其中一個。」

  李小曼看著花浪,道:「你能堅持七個時辰以上?」

  「不能。」

  花浪很老實地道:「我隻能堅持三四個時辰。」

  李小曼道:「你很強,但是,三四個時辰不頂用。」

  「我是仙緣谷的弟子,我自然也有辦法讓她們早些,因此,我覺得差不多一
個多時辰就可以了。」

  徐飄然見是仙緣谷的花浪,又是如此俊美,心裏生了希望,道:「小波,就
讓他來試試吧!救一個算一個。」

  花浪道:「還有另一個,我想請洛天來幫忙。」

  「洛天?」

  衆人驚道。

  徐飄然沈吟了片刻,道:「也成。」

  立即有大地盟的人去請洛天了,呵呵,此種事辦起來效率真是絕高。

  李小曼道:「還有一件事,我必須事前告知。這種藥裏還暗藏著另一種毒,
對這種毒我不清楚,但是,如果你們不能堅持到她們清醒,亦即性洩完,則你們
不被她們的毒反侵入體,也會被這種毒毒死,更有可能的是,這種毒就在你們與
她們交歡時就會發作,讓你們當場暴斃。這樣,你還肯定要舍身救她們嗎?」

  徐飄然驚道:「小波,怎麽會這樣的?」

  李小曼道:「徐伯,就是這樣了,雙嬌她們本來能救的希望就等於零,也不
知誰這麽狠毒。」

  徐飄然突然大哭起來……

  花浪一直沈默,不發一言。

  很快的,回去召喚洛天的人跑了回來,丟給大家一句話:少盟主說他堅持不
了那麽久。

  花浪一聽到此句話,臉有些紅了,轉身就離開,看來是不準備提槍上馬了,
一幹男人搖搖頭,走了許多。

  「大姐,我們還是讓姐夫來吧!」

  李小波發言道。

  李小曼罵道:「什麽!你讓子豪來?他是什麽貨色,我不知道?」

  趙子豪尴尬地道:「小波,我不行。」

  李小波道:「姐,我不是說這大姐夫,我是說二姐夫,也就是楊孤鴻。」

  李小曼聽了,終於放心,轉眼瞧了瞧楊孤鴻的女人,問道:「他行?」

  楊孤鴻的衆女齊點點頭,野玫瑰道:「怕隻怕另一種毒,可能會把他毒死。」

  如果冷如冰在這裏,一定不會擔心此項,因爲她知道楊孤鴻幾乎是萬毒不侵
之體。

  李小曼的眼睛都瞪大了,再次問道:「你們敢確定他能堅持十五個時辰?」

  「三十個時辰他都行。」

  衆女齊聲應道。

  李小曼定了定神,對徐飄然道:「徐伯,你看如何?」

  徐飄然停止嚎啕,想了好久才道:「他肯嗎?另一種毒可能會要了他的命的,
像他那麽自私的人──」「哇,你別說我姐夫自私,他還沒你自私!」

  李小波第一個聽不下去了。

  「我會在裏面照看著,隻要他能夠堅持,我想應該可以一試。不過,也有可
能他們三個都會因此而死,唉!」

  趙子豪嚅嚅地道:「小波,你說,你在裏面照看著?」

  李小曼道:「你如果覺得有問題,也可以站在我身旁看著。他要救天風雙嬌,
因爲在此過程中,有許多東西需要我指導的。」

  趙子豪再次尴尬地道:「那就算了,我不能陪你……那種事,傳出去,不好
聽。你是大夫沒什麽,我……若往裏面一站,就沒臉面見人了。」

  「連這些事你都怕?」

  李小曼啐道。

  趙子豪很不自然地道:「你還是別爲難我,我又不是長春堂的人。」

  「好吧!隨你!」

  李小曼放過她的丈夫,又對徐飄然道:「徐伯,這事,還得勞駕你一番,因
爲剛才是你把他趕跑的,我們可能請不來。再說了,這是不要命的事,你自己去,
也顯得誠意些,畢竟若是他答應了,也有可能與你的兩個女兒同赴黃泉!」

  徐飄然道:「這……唉,我試試吧!」

  爲了兩個女兒,他把老臉也擱到一邊去了,唉,爲人父母者啊!

  「楊孤鴻,我們去哪裏?」

  火龍問道。

  「我想去找洛雄幹架,你們不是說他也來嘉陵鎮了嗎?」

  火龍猶豫道:「幹架呀?似乎不大好吧!無緣無故找上他們,別人會說我們
無理取鬧的。」

  楊孤鴻認真地問道:「會嗎?」

  「當然會了。」

  楊孤鴻道:「找個理由就成了,找個理由去和他幹架。火龍,快點想想,什
麽理由好呢?」

  火龍知道楊孤鴻爲了天風雙嬌的事,心裏很不好受,如今正想發洩,所以拉
他一起去惹大地盟也是情有可原,但他知道如此並非好事,於是勸道:「楊孤鴻,
不如我們到他們的門前開演唱會吧!我叫上我那兩百人給你撐場面。」

  「好像少了李小波……」

  火龍道:「沒李小波,我們以前不是一樣唱?」

  「好!」

  楊孤鴻大叫了起來,道:「我們這就到他門前去唱,可是,要不要收費呢?
我不大想免費唱給他們聽!」

  火龍道:「這好辦,我那群幫衆就討錢的能手,來一個,就收一個的,不給
就死纏爛打,這是他們的拿手本事,你放一百個心!聽我們的歌,哪能不給錢呢?
又不是自己人!」

  楊孤鴻聽了,扯住火龍的肩,大喊道:「快快,立即過去,想到能用我的歌
喉掙錢,我就興奮得睡不著覺。」

  兩人就往北陵莊前門奔跑,途中,火龍糾集了一百多個乞丐……

  「到了,到了!火龍,快叫他們排好隊,一半站著準備收錢,一半坐著專門
負責拍手叫好!」

  楊孤鴻在北陵莊門前嚷嚷道。

  火龍這個「有文化」的幫主立即進行指揮,比手劃腳道:「你們聽到沒有?
快快,我們的超級組合又準備爲你們表演了。」

  一群乞丐舉著打狗棍,捧著爛碗,吵鬧道:「幫主萬歲,楊公子萬歲,我們
要看幫主敲打爛碗的雄姿,我們要聽楊公子最夠勁的歌聲!」

  兩人感激涕零,道:「謝謝,謝謝各位兄弟,大家是自己人,所以不收你們
的錢,但是,待會凡是經過這裏的人,你們就去收錢,如果不給的,就扯住他們
的衣服不放,清楚沒有?」

  「清楚了,討錢是我們的職業,我們很講職業道德,一定會盡職的。」

  楊孤鴻大是開心,道:「很好!火龍,我們立即開始,今天的收入一定不錯。」

  火龍也傻笑道:「那是,那是。」

  「楊孤鴻和火龍到哪裏去了?」

  很多人回答道:「正在唱歌,聽聽,這好像從很遠地方傳來的卻又震耳的爛
叫,就是楊孤鴻唱出來的。」

  「可他在哪裏唱呢?」

  剛剛回去通知洛天的那個大地盟武士道:「在我們北陵莊門前。我剛才過來
之時,他還沒有唱歌,可我就被那群乞丐圍著搶了身上的錢,我是不想給他們的,
可看到那楊孤鴻走了過來,我就隻好把全部的錢都拿出來了!」

  可憐呀!本來是想去窯子裏混一下的,竟然讓流氓把嫖妓的經費搶了?

  李小波驚道:「他們爲何要搶你的錢?」

  「他們說,今天凡是經過那裏的人都是他們的顧客,所以必須付錢,否則當
賴帳處理。你們知道,那楊孤鴻的拳頭很硬的……」

  「哇,今天的演唱有錢收呀?我也去,我也去!」

  李小波聽了,立即以逃跑的速度離開衆人,沖鋒陷陣去了!

  李小曼心想:這家夥還有心情唱歌?真爛,比他小時候的哭聲還爛!

  她哪裏知道,楊孤鴻高興或痛苦的時候,不是想找人打架,就是盡情地發揮
他的歌唱天賦!

  此時隱隱約約地聽到楊孤鴻在唱:呀哈洛狗雄出來喲,你聽了老子的歌不出
來交費,老子就進入搶你口袋,打你腦袋。呀哈徐老頭這老驢,竟然擋我在外面,
我幹我幹,幹幹幹……

  歌,也能這麽唱?幾乎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

  陳醉道:「他又在鬧事了,都是你徐飄然惹的禍。」

  徐飄然道:「陳醉,我沒找你,你別惹我,我忍你忍到極點了。」

  陳醉不屑地道:「那你盡管放馬過來,我還不懼你那什麽『碎雲掌』!」

  李小曼道:「你們別吵了,還是把他拉回來,救人要緊。」

  張詩擔心道:「可是,他唱歌的時候很難拉回來的。」

  「有我在,他敢不回來?」

  李小曼雙眉一挑,率先邁步。

  「吵死了,吵死了!」

  洛雄正在房裏與他的金發美女獨處,卻聽到了楊孤鴻那熟悉的經典歌聲,什
麽情調都被打破了。

  夢姬用較生硬的中原話道:「那個可怕的歌聲又響起了。」

  「楊孤鴻!」

  洛雄咬牙切齒地道:「這家夥,真是什麽時候都這麽討厭。」

  他推開門就出去,夢姬也跟在他的身後,她聽了幾次這可惡的歌聲,也想跟
著洛雄出去看看唱歌的人到底有多可惡。

  洛雄剛出來,就看見洛天迎面走來,他道:「兒子,這是怎麽回事?」

  洛天道:「那楊孤鴻又發神經了。他和火龍在我們門前大擺陣仗,凡是經過
的人都強迫收費,有些武林人士聽不下去,出去理論,可就被他們捉著,把身上
的錢都沒收了,有些反抗的,被打得頭破血流,現在沒人敢出去了,而且我也下
令讓他們先忍一會。」

  洛雄道:「他現在不是應該在救天風雙嬌嗎?」

  洛天道:「徐飄然不準他碰天風雙嬌。」

  「怎麽變成這樣了?」

  洛天道:「我也料不到徐飄然回到了四大武林世家的陣營裏,還這麽恨楊孤
鴻。」

  「天兒,我們出去,把他趕回去,讓他死在天風雙嬌的肚皮上。這種人活在
世上,實在是令人無法忍受,更何況活在我的眼皮底下?」

  「給不給錢?」

  楊孤鴻正抓住一個從北陵莊跑出來的武士,在他耳邊吼道,隨即又對著那武
士的耳朵唱了起來,「呀哈……」

  武士堅定地道:「我不給,我不怕你的歌聲,我的耳朵向來不好使,對什麽
聲音都不敏感。」

  火龍和楊孤鴻同時大驚:這家夥竟然是輕微耳聾?怪不得敢跑出來了,原來
是對他們的演唱充耳不聞之輩。但是,不管聽得到還是聽不到,一樣要付錢的!

  楊孤鴻又停止唱歌,吼道:「你到底給不給?」

  「你說什麽?」

  那武士彷佛不明白地道。

  楊孤鴻的巨頭猛的擂在他的臉上,他哇哇痛叫,楊孤鴻道:「兄弟們,把他
的衣服剝了,看他還敢不敢裝聾?」

  一群穿著爛衣的乞丐蜂擁而上,那武士大叫道:「不要,我給,我給!」

  火龍猛的一敲爛碗,喝道:「兄弟們,收他的門票!」

  楊孤鴻擺平了這個,立馬又開始大唱起來,卻見從北陵莊裏面出來一大群人,
少說也有百來個吧!他心想:這次發達了!

  「楊孤鴻,你似乎唱得很開心?」

  洛天笑著說道。

  他竟然不生氣?奇了。

  楊孤鴻看了看他的笑臉,道:「洛天,你是否和我一起唱?」

  「我也想,可是我沒有音樂天賦。」

  「那和我幹架吧?」

  「你手上的傷好的可真快啊!」

  楊孤鴻不爽了,道:「洛天,你小子是不是想揭我傷疤?別以爲砍了我一劍
就很了不起,我這人每次打架都會受一點輕傷,傷好了繼續打,有種我們再打過?」

  洛天笑道:「我不打,我是來聽你唱歌的。」

  「聽我唱歌?」

  楊孤鴻一愣,忽地心花大開,喊道:「洛天,你他媽的真是帥!快點給錢來,
聽歌要收費的。以前免費唱給你們聽,你們不聽,偏是收費的時候特意來聽。以
後我就每唱一次都要收費,哈哈!」

  「兄弟們,退一點,讓些空位給新的聽衆。」

  火龍嚷嚷道。

  那群乞丐便往後退,讓出一片空地,但一見北陵莊的人出來,就有一半的乞
丐走上去收錢。

  洛天道:「慢著,我們可以給錢,但是,我們隻買你的一首歌,你唱完之後,
就回去,如何?」

  楊孤鴻道:「這怎麽行?你這麽好心給錢來聽歌,我要多唱幾首給你們聽了。」

  「那恕我們不能給你錢!」

  洛天威脅道。

  楊孤鴻看了看那群不敢輕舉妄動的乞丐,他們似乎也知道北陵莊的這群人是
惹不起的,隻是站著等待施舍,不敢來強的。他想:火龍的手下似乎是怕了,真
是一群孬種。

  他也笑道:「好吧!我虧本些,免費奉送我的金曲,咦呀嗨──」「姐夫,
等等我,我也加入!」

  李小波的聲音傳來。

  火龍立即道:「哪位兄弟拿個爛碗給我的爛徒弟?」

  立即有人遞上爛碗給剛閃過來的李小波,他接了爛碗,又道:「把你手中的
打狗棍給我,我敲一曲風入骨的曲子給你們聽,絕對有發情的韻味。」

  「華公子太棒了……」

  乞丐們跟著起哄。

  楊孤鴻喊道:「小波,準備好沒有?」

  李小波大聲應道:「姐夫,已經準備就緒!」

  「好,奏樂!咦呀嗨噜──」「楊孤鴻,你還在唱你的爛歌?跟我回去!」

  卻是李小曼的聲音打斷了歌神之聲,隻見她沖過來就扯著李小波的耳朵,罵
道:「叫你跟他鬧!」

  「姐,姐,别扯,别扯,好痛喲!」

  李小波慘叫連天。

  李小曼道:「你還敢不敢?」

  李小波低聲下氣道:「姐,我不敢了。」

  楊孤鴻看見李小曼頭就大,不知爲何,他就是感到難以面對他的這個「初次」
他道:「天風雙嬌好了?」

  李小曼罵道:「等你這混蛋回去救!」

  「我?」

  楊孤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你不知道我在開演唱會嗎?」

  「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李小曼吼道。

  衆人心想:對自己的妹夫也不用這樣吧?

  而楊孤鴻的反應更是絕,垂著臉,無奈地道:「除非,除非徐老頭陪我唱一
首歌!」

  徐飄然臉變白,道:「你說,讓我陪你唱歌?」

  楊孤鴻道:「嗯,這是爲了讓你風光一下。你瞧瞧,我在這裏唱歌,多少人
捧場,還有錢收,你來了,我發你一份工錢。」

  徐飄然哭喪著臉道:「我陪你唱,你就回去救我女兒?」

  「當然,我這人最講信用了。」

  「好吧!唱什麽歌?」

  楊孤鴻道:「你沒有歌唱天賦,人又老了氣不足,我絕不會讓你唱壞了我的
歌神招牌的。你就學著小波和火龍敲爛碗好了,現在一時找不到鐵桶鐵盤之類,
以後再教你踏鐵桶。」

  「以後還要啊?」

  徐飄然痛苦地道。

  「這是必然的,我們是合作夥伴,自然長期合作下去嘛!你說,我們是不是
合作夥伴?如果不是,我就不回去。」

  徐飄然爲了兩個女兒的性命,明知他這是威脅,也隻好答應道:「我們是合
作夥伴,就長期合作下去吧──」這「吧」字他拉得很長音,就像一串很難止息
的痛苦之喟歎。

  掌聲突然響起來,洛天帶頭道:「歡迎四大武林世家的樂隊,爲大家演唱最
後一曲,大家鼓掌!」

  于是,掌聲如雷。

  楊孤鴻卻在得意地環顧四周之時,第一次看到洛雄身旁的金發美女,幾感驚
奇,又見她不鼓掌,就走了過去。

  到了金發美女面前,「哈,你爲什麽不鼓掌?你這頭發是怎麽了?是不是弄
了蛋黃上去?讓我摸摸看!」

  他果然舉手去摸,卻被洛雄拍開了他的手,他罵道:「喂,洛狗熊,你幹嘛
拍我手?是不是想幹架?」

  洛雄道:「别碰她!」

  「喲,我碰她,鳥事?沒事别亂碰我的玉手,肉麻,變态!」

  楊孤鴻說著,又舉手上去,嘿嘿,不摸到美女的蛋黃發,誓不罷休!

  這是無賴加流氓本色,夢姬見他又要來這個動作,不自覺地往後退。

  洛天擋在楊孤鴻面前,道:「楊孤鴻,她是我後娘。」

  楊孤鴻一驚,叫道:「喲,洛天,你說她是你後娘?她看起來好像比你年輕,
怎麽成了你後娘了?」

  他看看洛天,又看看洛天背後的夢姬,再轉臉看著洛天旁邊的洛雄,以一種
鄙視的語調喃喃道:「無恥,色狼,老色狼!」

  洛天道:「你……」

  洛雄道:「天兒,任他說,他在說他自己。」

  「楊孤鴻,還不過來唱你的歌,唱完就回去救人,别人娶小妾關你什麽事?」

  李小曼罵道。

  楊孤鴻轉身,邊走邊道:「你以爲我是種馬?」

  「你本來就是種馬!」

  這不是李小曼說的,很多人都說了,男男女女都齊聲如此說,他想不承認也
得承認。

  于是,種馬的歌聲又響起,其中夾雜著沒有節奏的敲碗聲,那是因爲徐飄然
沒有經過特級的音樂訓練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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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stalin 於 2016-9-4 06:48 編輯 ]
2016-9-4 06:4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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