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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愛的教諭(五)  
 
1s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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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教諭(五)

作者:1smore

今天是星期日,吳佩琪跟好姐妹們約好要去親山步道踏青,大清早就開車出門。頂著升學名師的光環,好姐妹們總是挖苦她就連假日都很難約出來。今天也是特別排開事情,才有這次的活動。

爬完山後,大家還訂了山上的土雞城大餐要大快朵頤。

疏忽例行保養的車子,卻在剛下了交流道時又拋錨了。不斷被後方車輛鳴喇叭,駕駛看到自己就大聲咒罵「又是女人開的車!」吳佩琪雖然對這種性別歧視很生氣,卻更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喂!來幫忙啦!」路邊的檳榔攤,顧店的少婦才吆喝一聲,附近的幾位壯丁立即就丟下自己手邊工作、上前幫忙把車推到路邊,暫時化解了狀況。

「老師!好久不見哩!」

眼前的少婦雖然有點眼熟,但是吳佩琪一時間真的想不起來她是誰,只能尷尬地報以笑容。

「我林嘉芬啊!零分沒得加的『零加分』啊!」

即使這樣,吳佩琪還是沒有這位學生的記憶。其實吳佩琪最常被批評的就是眼中只有那些成績好的學生,其餘後段的孩子幾乎被她放棄。

「哎呀沒關係啦!老師!妳先進來坐一下,我已經請認識的修車廠來了啦!」
「啊,可是我有信用卡的道路救援可以叫。」
「哎呀,我們這邊的那個就在附近而已啦,認識的啦!師傅技術好,這邊的車都給他修。」

林嘉芬身上僅穿著有裙擺的一件式泳裝,一雙涼鞋,雖然暴露,但是比起附近的檳榔西施,已經是最保守的。手臂上的鳳凰刺青,很難讓人不注意到。吳佩琪看了不是很舒服,這附近雖然大家都很友善、熱情,做小吃的還分別送來請自己品嚐,但是心裡就是有股嫌惡感。

「我結婚了後就退出『團體』了啦,小咪,過來!跟老師問好。」
「老師好。」
「我小孩啦!」
「好,小朋友好。」
「小咪,先去旁邊玩,媽媽包完這些後再帶妳去買冰淇淋喔!」
「好~!」
「這小朋友好乖啊。」
「現在是乖啦!希望到長大後不要跟我一樣。」

林嘉芬指著自己的刺青,露出不知是苦笑還是傻笑的笑容。

「去做雷射很貴啦!養小孩又花錢。」
「沒關係啦!小孩妳就好好給她教育。」
「好啦,希望有緣可以給老師教到。」
「好啊好啊!」
「然後她如果不乖喔,老師妳就用力地打,一定要打到她乖。」
「現在講求『愛的教育』,不能亂打啦!」
「哈哈哈!」

吳佩琪心想,當媽媽的每天穿成這樣工作,會給小孩子什麼的價值觀呢?

道路救援的拖吊車開到檳榔攤前,開車的是林嘉芬的老公阿賢。

「幹!你這個死人骨頭!打電話給你,到現在才來,死去哪去了啦?人家老師趕時間哩!」
「啊就工地事情太多走不開啊,老師,歹勢哩!」
「沒關係啦!我不急。」

將拋錨的車弄上拖吊車後,吳佩琪本來想要叫計程車赴約,但是又對這不認識的修車廠不放心,不敢把車隨便交給陌生人,很怕到時被這些看來三教九流的人敲竹槓,於是先借了檳榔攤的電話打給土雞城,又打了通傳呼留言給好姐妹,就坐上了拖吊車的副駕駛座,跟著去修車廠。

一路上,阿賢三不五時在偷瞄吳佩琪,讓吳佩琪覺得很不安,尤其車子愈來愈往郊外開,就愈來愈緊張。但是阿賢只是因為這附近道路蜿蜒狹窄,不時在注意後照鏡而已。車上也保持得很乾淨,比起之前遇過的、信用卡銀行合作的道路救援車還要乾淨,真要挑剔哪邊,大概就是那幾張貼在冷氣出風口旁阿賢與林嘉芬的大頭貼,看起來花花綠綠的。

「老師,到了,這斜坡開下去就是,有點陡,妳要坐穩,窗戶那個,對,那個握把握好。」
「嗯。好,謝謝。」

(修車廠開在這種地方?)吳佩琪心中的大石頭只放下了一半,還是很擔心自己來到了一間黑店。旁邊幾個染髮的少年,拿工具對著一台機車不曉得在做什麼,其中一個看到拖吊車來了,立即跑來指揮。

「好,來,車子放下來。好!」

鐵皮搭成的修車廠旁是一間尋常的平房,更遠處有菜園、竹林、檳榔樹。如果沒有這間修車廠,這裡看來就像是一般的農家。男人與女人扶著一位行動不便的老婦,從屋裡走了出來。

「金惜姨!早!最近身體甘有卡好?」
「建宏!歹勢,嘉芬說這以前學校老師,拜託你幫忙。」

不知為什麼,吳佩琪的眼前突然朦朧,淚水沾濕了臉龐。吳富美見狀,趕快跑回屋裡拿了面紙遞過來。

「金惜姨,真的是你們。」

那段空白的記憶,或者更該說是刻意不願想起的回憶,又鮮明了起來。

那天,吳佩琪在學校設計段考考題,弄到很晚。騎著機車要回家時,甚至街上的小吃攤都準備要收了。

「老闆!老闆!等一下!還有沒有炸醬麵?」
「老早就沒了!只剩豆干、海帶這些現成的小菜黑白切!」
「好好!幫我包一份!」
「小姐!一個人這麼晚出來買宵夜?」
「哈,我是買晚餐。」
「晚餐!?」
「剛剛才下班啦!」
「做什麼工作現在才下班?」
「老師。」
「老師?老師工作要到這麼晚?十二點多了耶!」
「哈哈。」
「電鍋裡面還有一點白飯啦,老師妳不嫌棄的話就一起包給妳?免費的啦!」
「好啊,不好意思!」

買完晚餐後,繼續騎在產業道路的小路上,這條是捷徑,少繞一個大彎,可以省下不少油錢。農曆十八的月光還是很亮,照亮了路上的顛簸處,吳佩琪小心地避開。騎到了一處工寮,在空地上廝混的不良少年,卻跑來擋住了去路。

「你們幹什麼啊?」
「忠仔,是那個女人沒錯!」
「你們是誰?」
「老師啊!這麼快就把我們都忘了喔?」

吳佩琪怎麼想還是想不起來這些少年誰是誰。

「什麼忘記?這臭機掰根本就沒理過我們!」
「總算是堵到妳!」

幾個人把吳佩琪拖到工寮角落,傾倒的機車上掛著的晚餐,灑了一地。

「救命啊!救命!不要!你們不要亂來!」

無論吳佩琪怎麼喊,深夜人煙罕至的工寮不會有人來。求救的吶喊反而激起少年們更加欺凌她的念頭。

「這叫聲不錯聽,等下幹起來更好聽!」
「哈哈哈哈!」

吳佩琪拚命掙扎,三個不良少年分頭抓住了手腳,帶頭的忠仔拿著工寮旁邊的一綑草繩走來。

「你們把這臭機掰架好!架好!」
「不要!救命啊!不要亂來!」

雙手被綁住,只剩修長的雙腿還在死命地踢。其中一腳踢到了忠仔。

「幹!臭機掰!」
「啊對不起!對不起!拜託!放了我!」
「放妳個大懶叫!」

忠仔一把扯開了吳佩琪的襯衫,其中幾顆釦子承受不住突然的蠻力而脫落。

「啊!不要!不要!!!」
「幹!騷包,穿紅色的,不錯!」

忠仔一夥人,以前最喜歡猛盯著吳佩琪衣服透出的胸罩痕跡看,還常打賭猜老師今天穿什麼顏色、款式的胸罩。吳佩琪寫板書時,坐在最後排的他們,意淫著年輕老師的女體,膽小的隔著褲子撫摸,膽大的就直接翻出自己陰莖套弄。

「忠仔,是你最愛的紅色哩!」
「幹你娘!你還不是一樣!」
「我哪有!幹,我喜歡黑色的!」

有時穿得比較不透光,但沒注意到而露出肩帶時,也能讓青春期的小男生瞧了興奮不已。

「不要!不要!你們乖,聽老師話。」
「聽妳個大機掰啦!」

忠仔把玫瑰紅的蕾絲胸罩往上掀,鋼圈弄痛了吳佩琪,露出了傲人的乳房,在月光照映下顯得潔白無暇。

少年們看到妄想已久的女老師乳房,半晌說不出話,也停下了動作,任由吳佩琪抵著雙腿在地上掙扎爬行,胸前止不住晃動。

「真美,比李筱萍美。」

聽到自己曾帶的學生、兩年前的聯考榜首李筱萍也被他們染指,吳佩琪不禁悲從中來。

(不要碰我學生,要就衝著我來就好……)

「幹!可是李筱萍的奶更大!叫起來又嗲。」
「對啊!那天幹她幹得真爽!真想再來一次!」

(不要碰筱萍……不要!)

「哼,有『安仔』,要幹她幾次就幾次!」
「好學生也在跟我們『安』。」
「你白痴喔!她『安』是為了唸書,我們是為了𨑨迌!」

因為傷心,不停啜泣,放棄掙扎的吳佩琪,任由少年脫下自己的裙子與內褲。

(要就來!都找我來!)

吳佩琪瞪著忠仔,但是默默接受了今夜即將到來的遭遇。此時總算有一台機車駛過,卻好像沒有注意到這裡。

「救救我!拜託!救救嗚---!」嘴巴被摀住,吳佩琪眼見著機車的燈光愈來愈遠,心裡徹底絕望。

少年們下半身已經脫個精光,將吳佩琪弄成趴地姿勢,一人將陰莖塞入吳佩琪嘴裡,忠仔扶著吳佩琪的屁股,陰莖頂著陰戶試圖插入,另外兩人抓著吳佩琪的乳房揉弄。

「含好!不准咬!咬了妳就死定了!含住!」
「嗚嗚……嗚嗚……」
「啊~爽!」

「幹!好乾!進不去!腿張開一點!」

忠仔再怎麼頂,就是插不進吳佩琪體內,不停打著吳佩琪的屁股洩忿,原本白皙的屁股被打得通紅。

「幹!臭機掰!換我!」

推開正在享受口交的同夥,惹得對方很不高興,互相又推又打。吳佩琪因為覺得噁心,不停吐著口水。此時先前經過的機車折返回來,車上的少年與婦人手各拿著一把長長的檳榔刀,直接朝著忠仔一夥人殺來。

「猴死囡仔!欺負女人家!你們這些垃圾!」

婦人揮舞著長刀,將忠仔一夥人從吳佩琪旁邊驅離,少年把刀指著忠仔,鎮住了場面。吳佩琪被婦人鬆綁獲救後,不禁痛哭失聲,婦人趕忙將吳佩琪的衣服收拾起來,要她快點穿上。

「沒事了,沒事了。」

忠仔認得那少年是在夜市打工的林建宏,一夥人急忙穿好褲子後,駕著機車要逃走,離去之前回頭望了林建宏一眼,比出食指示意要林建宏記得這筆帳。

「建宏,阿母先帶這位小姐回去,煮點吃的壓壓驚,你幫小姐把機車牽回來。」
「好。」
「刀拿著!那群不知還會不會跑回來。」
「好。」

吳佩琪被金惜姨載回林家,金惜姨先請她去洗個澡。傳統的磚瓦老房子沒有現代的沐浴設備,僅有簡易的澡盆、水瓢、水龍頭、小板凳,甚至連門都只有虛掩的作用,熱水也還要藉著燒柴來供給。溫熱的洗澡水安撫了吳佩琪今夜受驚的身心,鑲著毛玻璃的窗戶開了一點小縫,透進來清爽的夏夜晚風,混了點炭火的味道,以及路燈的昏黃燈光。吳佩琪身上有些擦傷,在白色的毛巾上沾上了血跡,拿著水瓢淋浴時,傷口不免痛得讓她眼角迸出淚水。

在外頭顧著鍋爐的林建宏,點起了一支煙。煙味難免竄入了浴室。

「喂,給我。」

稍微用了點力,推開了有點難打開的窗戶,吳佩琪並沒有刻意遮掩,就這麼赤裸著身子,向林建宏討煙喫。林建宏見了,也沒有特意別過頭去,只是以為這女人不喜歡煙味,於是自己先弄熄了,等到會意過來時,又再點了一根,遞給吳佩琪。

「咳、咳!」

只抽過淡煙的吳佩琪,無法承受這根煙的濃烈,忍不住咳了起來,嗆了鼻口的生理反應,使得之前一直強忍性侵恐懼的委屈淚水再也止不住崩落,但是她又不得不在陌生人面前逞強,於是裝出自己笨拙不會抽煙的哈哈笑聲。

「妳還好吧?」
「哈!沒事!」

倔強地不想被眼前的年輕人看扁,吳佩琪又緩緩吸了一口,把煙留在口中,再一點一點慢慢地吐出白煙。這是大學時代交的第一任男朋友教她的雪茄抽法,同樣也適用在濃煙。在上大學之前,大家閨秀的她與菸酒是完全絕緣的,離開家鄉,到了外地讀書,才接觸起形形色色的、過去被學校視為違禁違紀的各式玩意兒,包括男女間的性愛在內。

「小姐,妳先穿我這套衣服。雖然粗俗,沒妳穿的好看又高級,但是妳暫時先穿著。」

金惜姨先前連著毛巾遞了套乾淨衣服給吳佩琪。背心和內褲的外包裝都還未拆開,那是金惜姨趁超級市場大特價買的,一買就是兩打。吳佩琪只有在剛從小女孩蛻變時穿過這樣的內衣褲,那是學校保健室阿姨臨時給初經來了的吳佩琪替換的,家境不虞匱乏的吳佩琪,穿的向來都是百貨專櫃的高級品。

「哎!妳看看!人漂亮就是不一樣,我這件妳穿起來竟然這麼好看,又合身!」

這種阿姨甚至是阿婆才會穿的傳統花布衫,原本應該不會適合吳佩琪,但是穿在吳佩琪身上就是有不一樣的高雅氣質。吳佩琪照了照轉角的鏡子,原本僵著的臉,終於又恢復了笑容。

「阿姨,謝謝,不好意思。」
「都是女人家,互相幫忙本來就應該的,謝什麼?」
「阿姨,這衣服不用補了,不要了。」

雖然吳佩琪這麼說,但是她很捨不得這件襯衫,荷葉領的款式,材質是穿起來很舒服的綢緞。

「要啦!妳這衣服料子,我這一世人有摸過、沒穿過!實在真高級!但是我這邊釦子不夠,明天再去街仔幫妳找。」
「阿姨,謝謝,妳人好好。」
「哎呦,妳這妹妹真有禮貌,是做什麼行業的?」
「我是學校老師。」
「老師喔!原來!建宏啊!麵線煮好了沒?」

林建宏端上了一碗陽春麵線,蔥花、麻油、鹽,與素白的麵線、微濁的湯、幾滴米酒,看起來平淡無奇,但是味道卻很香。

「家裡沒豬腳,老師妳莫嫌。」
「好吃!阿姨,這麵線真的好吃!我要怎麼稱呼這位……」
「這我兒子建宏啦!」
「建宏,謝謝你喔!」

三人聊開了後,才知道原來林建宏也是吳佩琪任教的國中學生。金惜姨再三勸告吳佩琪以後不要這麼晚才回家,還執意要護送吳佩琪回去。

「好啦!快去睡!」金惜姨揮了揮手,又風塵僕僕地駕著後面掛了拖車的機車離去。

今晚要不是有這對母子相助,自己不只是失貞,恐怕連性命都不保。

往後,吳佩琪在學校遇見林建宏時,都會特別上前打招呼。但林建宏有些木訥,點頭回一句「老師好」就與自己錯開。林建宏因為高大的身材,雖然從不主動挑釁,但是總有些人前來找麻煩,於是免不了在校內外打架,而被歸類為問題學生。

平日上學前的大清早,要幫母親採收檳榔,送到行口後再急忙回家換制服上學,晚上還要跟母親一起去夜市攤位洗碗。家裡經濟都靠母子倆這樣工作,勉強支撐起來。

吳佩琪有時會帶些小菜點心來看金惜姨,但是根本不曉得這時候的林家母子還在賣力掙錢,常常撲了個空。

這日下午飄了毛毛雨,但是夜市大半攤位還是想要賺錢,依舊出來擺攤。金惜姨與林建宏也才有事做。就在倆人賣力清洗沾了各種食物殘渣的碗盤時,竟然有人拿著棍棒與開山刀,二話不說,襲擊林家母子。

是忠仔一夥人!

「要比拿刀是不是?比狠是不是?啊?」為了上次的事情,嚥不下那口怨氣的忠仔,拿起刀就砍過來,林建宏抄了攤位的鐵椅防禦,但是左手小臂還是不小心被劃到。

「幹!猴死囡仔!」金惜姨隨手拿起大臉盆裡的牛排蓋與牛排刀,與拿著棍棒亂打的不良少年對峙。雙方的激烈打鬥嚇得在場用餐的民眾拔腿就跑,但也有不少人聚在外邊圍觀。

消息傳到了夜市自治會主委張仔這裡,立即動員在附近待命的小弟。

「你們真好大膽,敢在我管的地盤這樣亂!」三兩下就被人力優勢壓制的忠仔一夥人,趁隙分頭逃跑。「先不用追!快送金惜姨跟建宏去診所!」張仔看到金惜姨跟建宏都受了重傷,氣憤不已,管區警察這時才姍姍來遲,自己並非惹事的一方,但為了要給警方一個交代,便和幾個有出手的小弟扛下責任,上了警車。

夜市發生的這件事情上了報紙地方版,傷口還在包紮未痊癒的林建宏,被訓導主任洪茜茜叫去興師問罪,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他破壞校譽,這次一定要退學。

「打架就是不對!」

吳佩琪的求情攻勢比林建宏的班導師還積極,但是洪茜茜絲毫不為所動。

「拜託!主任,建宏本性真的不壞,拜託妳再給他一個機會!」
「吳佩琪!妳管好妳班上就好,他又不是妳學生,為什麼要幫他講話?」
「主任!拜託妳!」
「我才要拜託妳!拜託妳管好自己班上的那個小太妹林嘉芬!」
「主任!」

「老師,妳不用幫我求情了。我本來就不愛唸書,我們這種油麻菜籽命,賺錢顧生活比較實在。」
「建宏!」
「妳看,人家都說不唸書沒關係了。」

「老師,謝謝妳啦!」

那天是吳佩琪最後一次見到林建宏,之後林家母子不曉得去了哪裡,失去聯絡,直到今天才又再見面。

「唉呦!老師啊!快進來坐啦!」

金惜姨的臉龐雖然蒼老許多,但是溫暖的神情依舊,長年勞動使得膝蓋耗損,近年來不良於行。當年張仔為了安頓他們,才搬來這裡。林建宏後來唸了補校,又讀了高工汽修科,服完兵役後,就在張仔資助下開了這間修理廠。附近一帶對汽機車構造有興趣的少年,也常聚集在此。

「引擎冷卻水的管路有點問題,小事。」
「建宏啊,再幫老師看詳細些。」
「好。」
「建宏,謝謝你喔!」

「女朋友喔?還是老婆?」

吳佩琪看到林建宏身旁多了一個女生,是學校合作社的吳富美,不禁好奇起來。

「好朋友啦!」
「什麼好朋友!?林建宏,你給我說清楚!」

吳富美用力捏了林建宏的手。

「妳不要給我漏氣啦!」
「快說!」
「女朋友啦!」
「哼!我有答應當你女朋友嗎?」
「吼喔,好啦!」
「哼!」

回程總算還是趕上了與好姐妹們的聚餐。吳佩琪今天很開心,顧不得形象,抓起手扒雞就吃,惹得好姐妹調侃是幾天沒吃東西了。回去時外帶了兩隻雞,分送給金惜姨與林嘉芬。

「對不起。謝謝。」

回程的路上,擋風玻璃後的吳佩琪,握著方向盤,心裡不斷唸著這幾個字,眼眶覺得有些酸楚。

[ 本帖最後由 1smore 於 2019-2-12 16:56 編輯 ]
2016-7-26 15:5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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