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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緋色遊輪(01~02)作者:gesid368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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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色遊輪(01~02)作者:gesid368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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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色遊輪


作者:gesid368570
2016/07/25發表於:SexinSex.us

  
                (第一輯) 泰國,曼谷,一個地下拳擊場

  「芭薩麗!加油!」

  「芭薩麗!打啊,揍她!」

  一如高爐中沸騰的鐵水,激動的人群以熱情點亮了整個觀眾席。情緒高漲的
人們歡呼著,向著場內正中央,唯一一片明亮耀眼的地方振臂狂吼。

  這是一場地下泰拳賽的最後決賽,一個叫芭薩麗的泰國本地女拳手迎戰一位
來自烏克蘭的對手。

  目前,場內的人們正一邊倒地支持著芭薩麗。除了芭薩麗是本地人,更重要
的是,他們手裡的賭券——人們幾乎清一色買了芭薩麗贏。

  芭薩麗是當地的地下拳場裡水準最高的拳手,擊敗過無數強敵。無論是身材
高大的歐美人,還是體力更佳的黑人,甚至是羽量級的男性拳手,芭薩麗都沒有
辜負過觀眾們厚望。

  此外,芭薩麗的姿容出眾,身材勁爆,佔據觀眾主要組成的男性們自然會動
到那方面的心思——據說芭薩麗身邊從來沒有男人,就連陪練也是女人。

  在當地,地下拳擊並非是只屬於賭徒或窮人們的愛好,它的觀眾中不乏有錢
和權勢者。其中,試圖追求芭薩麗的大有人在——不過無論在台下如何努力,他
們中也從未出現過捷足先登之人。

  又一次閃過對方的高踢,芭薩麗埋身一頓短擊,對方差一點就失去招架之力
——可惜第三回合結束的鐘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觀眾中發出一陣噓聲,但他們的心情明顯不錯。很顯然,下一個回合就是芭
薩麗的勝利。

  人聲漸漸平息,觀眾們正與芭薩麗一同靜待著第四回合的開始。

  與對比賽結果的預期十拿九穩的人們相反,芭薩麗本人的內心卻正泛起波瀾。

  「第四回合,記住,你要打到第四個回合,然後輸掉比賽。」

  這是「老闆」的命令。

  「老闆」是芭薩麗的恩人。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芭薩麗。

  甚至,芭薩麗根本不會活在這個世上。

  「老闆」的話,芭薩麗向來言聽計從。

  他既是最出色的教練——他教授的拳招精妙淩厲,很多招數就是現役泰拳王
也不曾使用過。

  同時,他又是芭薩麗的恩公——六歲那年,芭薩麗的父母、朋友、家,一切
都在一場武裝襲擊中付之一炬,是他從村子的廢墟中找到了芭薩麗,供養芭薩麗
成長。

  成為拳手後的這幾年,雖然只有不多的電話聯繫,但在芭薩麗的心中,「老
板」就是她的一切。

  她從不像其他的女人那樣逛街、購物,也從不打扮與化妝,甚至,她總是留
著一頭短髮,就是為了將時間省出來,鍛煉體力和拳法——這個拒絕了尋常幸福
的女人,只想一心為那個人打好每一場拳。

  每一次賽後在後臺的短暫相會,都是芭薩麗最幸福的時光。

  可今天,他平時專用的席位空蕩蕩的。芭薩麗不否認自己受到了影響——否
則,這種程度的對手,或許兩個回合就可以KO了。

  熱情的觀眾們——另一邊是自己的恩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芭薩麗第一次在自己的人生意義和「老闆」之間產生了搖
擺。

  鐘聲響起,芭薩麗毅然作出了決斷——她選擇當一名拳手。

  也許「老闆」會尊重這樣的選擇吧,因為他喜歡芭薩麗的拳,毋庸置疑。

  賽畢,向觀眾與教練簡單致謝後,芭薩麗歡快地奔向後場。

  那裡是「老闆」每次與她短暫會面,鼓勵她,擁抱她的地方。

  推開通向停車場的小門,一如既往地,「老闆」的車就停在那裡。

  面對「老闆」,芭薩麗心懷愧疚地低下頭,等待著他的鼓勵和擁抱,或者是
——這一次,他會責駡我吧?芭薩麗心想。

  出乎她的預料,「老闆」竟一把拽住她,將她攬在懷裡。與以往禮節性的輕
擁完全不同,這次,他扶著芭薩麗的臀把她攬進了車裡。

  「跟我回去。」

  芭薩麗點點頭。

  回到位於市郊的山中別墅,「老闆」什麼也沒有說,他拉著芭薩麗徑直前往
家中的寬敞浴室。

  一把芭薩麗推到牆邊,「老闆」給了她一耳光,然後一把扯開了芭薩麗上身
的運動內衣——芭薩麗完全沒有任何抵抗。

  「老闆」愣了一下,他試探性地捉住芭薩麗的肩,把嘴唇湊近她的臉頰。

  芭薩麗羞紅著臉龐,回遞上朱唇——「老闆」點點頭,恍然大悟似的,冷笑
著笑納了芭薩麗的初吻。

  接下來的一切都很順利。

  他們一同沐浴——在寬大的浴缸裡,「老闆」就迫不及待地破了芭薩麗的身,
摘走了她為自己堅守多年的貞操。

  即使是被粗暴地對待,被像牲口一樣按倒在池邊,從後面侵犯;又或是「老
板」一時興起地把芭薩麗的口鼻按入水面,還讓她為自己口交,芭薩麗都毫無怨
言。

  之後他們一起吃晚餐——在「老闆」的房間裡,芭薩麗赤裸著面對「老闆」,
與之一道用餐。

  芭薩麗有些不好意思,但「老闆」顯得很隨意,她也就沒多說什麼。

  餐後,「老闆」將芭薩麗推倒在床,再次享用了她強健卻又不失起伏有致的
身軀——在羽量級拳手中,芭薩麗是身材最好的,除卻身高的因素,她的身姿幾
可媲美模特。

  這次,「老闆」的手法更加粗暴,他甚至會揪住芭薩麗的頭髮,用力抽打她
的臀,按住她的頭,將自己的粗長的陰莖貫入她的食道。

  芭薩麗仍舊沒有任何反抗,她全心全意地為「老闆」奉上自己的一切——她
想像過這一天,卻從未相信過會夢想成真。

  只是,芭薩麗隱隱有些不安,在「老闆」的身下,她看到的「老闆」的面容
顯得有些猙獰而殘忍。

  將這一絲不安拋之腦後,芭薩麗撩開嘴邊的頭髮,更加投入到為「老闆」的
口交中。

  芭薩麗是處女,只是她的處女膜早已在比賽中損毀,她本想對「老闆」解釋,
可又作罷——因為老闆沒有嫌棄她。

  沒有性交經驗的她,自知不精於性事,卻也嘗試著用對一個拳手來說有點過
於豐滿的乳房包裹住「老闆」的陰莖,試圖讓他獲得「舒服」。

  又一次將精液注入芭薩麗的口中,「老闆」點了點頭,示意她換個姿勢,趴
向窗邊——

  入夜,絲毫不見倦意的「老闆」從衣櫃中取出兩副拳套,領著芭薩麗來到豪
宅地下室裡的健身房。

  「老闆」的健身房裡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個標準的拳台。

  這樣的場景對芭薩麗來說應該不陌生,但芭薩麗踏入健身房的一瞬間就汗毛
驟起。她望向「老闆」,卻見他朝自己拋來一副拳套,又沖著拳台側了下頭。

  本能幫芭薩麗做出了選擇,她戴上拳套,站到了拳臺上。

  在她的對面,「老闆」也戴好拳套,翻過了圍繩。

  與芭薩麗過往人生中的每一場比賽都截然不同,她第一次站在沒有聚光燈的
拳臺上——也因而得以看清那些正在朝自己吹口哨的觀眾們。

  一大群赤裸著上半身的壯漢圍在了拳台四周,觀賞著除了拳套不著寸縷的自
己將要為他們上演的好戲。

  她一臉遲疑地望向對手——「老闆」的拳頭卻已閃現在眼前。

  芭薩麗本能地側身避開,回擊——正中「老闆」的上腹。

  還沒等她說什麼,「老闆」的攻勢連綿不絕地展開,一拳又一拳,那些都是
他曾經教授過的招數。

  拳手的職業經歷幫助芭薩麗集中了精神,她一時忘記了台下男人們下流的眼
神和呼喝,專注于與眼前對手的對決。

  沒有回合的鐘聲,這一輪較量持續了差不多正常比賽兩個回合的時間。

  最終,還是芭薩麗明顯占了上風。

  一記沒有控制好力道的左勾拳,「老闆」跌倒在地。

  膚色各異的男人們一陣噓聲,芭薩麗這才意識到他們的存在,想要上前扶起
「老闆」,卻被他一把推開。

  「媽的。」

  這是芭薩麗第一次聽到「老闆」說髒話。

  「換你上。」

  拳套被丟向一個亞洲男人——但明顯不是泰國人。

  芭薩麗驚疑地看著揉著臉頰的老闆翻下拳台,坐到一旁,怒視著自己。

  沒有猶豫的時間,芭薩麗的下個對手是一個比自己高一頭的健壯男人,他的
重量級至少比她高一級。

  面對他的重拳,芭薩麗一上來就明顯落於下風,她根本無法守住上盤——也
許是出於輕視,男人還沒有使用踢擊——芭薩麗只能儘量躲閃。

  交戰進行到差不多三回合的時間,面對芭薩麗靈活的步法,男人開始顯得有
些急躁。他開始大步地運動,注重正手方向的重擊,而鬆懈了防守。

  一個簡單的虛招,芭薩麗賣了個破綻,男人果然上當。落空的重擊被芭薩麗
抓住機會,一套組合攻擊加上兩記快速鞭腿——命中了他的小腿和側腹。

  男子失去了意識,芭薩麗也累得跪倒在地。

  周圍的男人們一陣哄笑。

  芭薩麗抬頭望向不遠處,可「老闆」根本沒有在意她的視線。

  「換你。」

  這次是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黑人。

  重量級——已經無法目測出差距了,這個黑人是超重量級的選手。

  到了這一步,芭薩麗反倒有些釋然,她絲毫無懼,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迎
了上去。

  交鋒不到一回合,芭薩麗就明白了一件事。

  剛才那個男人之所以沒有用踢擊,可能只是因為他是一個拳擊手。

  而這個黑人使用的是一套混合了摔角和街頭搏擊的路數——這個健身房裡的
男人們似乎各自擁有著不同的搏鬥技巧。

  時間逐漸流逝,芭薩麗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她的拳擊幾乎無效,踢擊也完全無法施展——對方的要害部位遠高於自己踢
擊的高度。

  而且,她的閃躲也沒有完全奏效。有限的拳台空間,限制了她的步法。這個
黑人甚至數次抱住了她,或是抓住了她的腿,將她放到在地,不過每次都因芭薩
麗及時在他面孔上施展的回擊而被逼退。

  時間——芭薩麗自己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回合,她只覺得手臂越來越沉。

  突然,芭薩麗想起了什麼。那是很久以前,和「老闆」學拳時的一次有趣經
曆。

  思索間,黑人大吼一聲撲了過來,而芭薩麗已是背靠圍繩,避無可避。

  芭薩麗笑了,她向後躍起,竟然站上了圍繩——這需要高超的平衡力——然
後抓住對手的頭,翻越過他的身體。

  被牽扯住頭部的黑人壯漢正處於向前趴落的態勢,與芭薩麗的扳動自己腦袋
的方向背道而馳。

  在眾人的驚歎中,芭薩麗艱難地贏下了第三場。

  她一臉喜悅地望向「老闆」,想要看看他對自己以前教過的奇招做何感想。

  「媽的!一群廢物!你們一起上!」

  破口大駡中,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男人們,或興奮,或有些不耐煩地陸陸續續
爬上拳台。

  而芭薩麗,則瞬間陷入了迷茫與絕望。

  她突然明白,「老闆」今晚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懲罰。

  只為她贏了那場拳賽。

  看著圍上來的男人們,她想到過放棄抵抗,但出於一個拳手的本能,她還是
抬起了手臂。

  如同一群貓圍攻著一隻小鼠般,男人們將芭薩麗推來推去,不時對準她的腹
部來幾下重拳,或是用腿鞭掃她的下盤。男人們的平均身高超過一米九十,被他
們圍在中間,芭薩麗的身體顯得嬌小而輕柔。她數次被踢倒在地,被拳頭擊中背
部和腹部,卻總是掙扎著起身,擺出打拳時的守姿,護住頭部,並伺機反擊。

  最初,男人們還饒有興趣地放任她一次又一次地艱難起身,但在「老闆」的
催促下,他們終於沒有放過摔倒在地的芭薩麗。

  對著蜷縮在地面的芭薩麗,男人們用雨點般的拳腳招呼著她,結束了這場不
到兩個回合的圍攻。

  兩個白人一左一右地鉗制著她的胳膊,把她從地面拉起,拖到走上拳台的
「老闆」面前。

  「老闆」扭了扭脖子,然後一記重拳直接命中了芭薩麗不設防的胸口,然後
是一記膝擊,正中小腹。

  「你真能打——我怎麼教出了你這麼一個好徒弟。」

  他焦躁不安地抱住自己的頭,退後幾步,原地繞了兩圈,然後又給芭薩麗一
記直踢。

  「你知道這一場拳害我輸了多少嗎!」

  一記低鞭腿,襲向芭薩麗的下肢,將她整個下半身踢得懸空浮起——和她身
旁的高大男性們相較,芭薩麗的身體實在是過於纖細,一如狂風中的細柳。因為
被男人們挾著,她的上身依舊維持著原來的位置,只有那對乳房在不住地搖擺。

  「五億!美金!」

  他摘掉了拳套,改用裸拳,在芭薩麗的腹部連續數擊。

  「臭女人,我都忘了,你很抗打。」

  伸手從前向後抹去頭上的汗水,望著渾身淤腫,還流著鼻血的芭薩麗,「老
板」朝周圍的人揮揮手。

  「這個娘們叫芭薩麗,交給你們了。」

  「yeah!芭薩麗!」歡呼聲響起——意識已經有些模糊的芭薩麗突然覺
得這種聲音有些熟悉,卻又陌生。

  大量短褲被拋上半空,男人們以此拉開了這場盛宴的序幕。

  簡短地商量後,他們兩人一組,一前一後地把芭薩麗的身體夾在中間。

  托著芭薩麗累得幾乎虛脫、無力抵抗的肉體,兩個男人環抱著她的腰身,托
著她圓潤結實的臀,一臉淫笑地齊數著一二三,然後默契地將粗大的肉棒地一齊
插入——想必他們已經用這個惡毒的法子蹂躪過不止一位女性了。

  少女的下肢被夾在男人們的胯間,顯得無力而纖弱,粗大的陰莖殘忍地在其
間撕裂、開闢出一條通路,直達內部深處。

  少女的緊致的肉體被撐開,膨脹,肉眼可見下,芭薩麗的肚子被擴張至原來
的兩倍有餘。尤其是其中一個黑人的陰莖,尺寸堪稱恐怖。初經人事、且又沒有
前戲的芭薩麗根本容不下這樣的尺寸,她不由痛得哭叫。

  隨著男人們上下擺弄著她誘人的軀體,正因為極度痛苦而抽搐芭薩麗的小腹
上鼓脹出一個噁心的肉瘤,一張一弛地在她的腹內蠕動。

  男人們大笑著,欣賞著這一幕,他們很清楚這種近乎於酷刑的性交手法被用
在一個少女的肉體上時所產生的效用——再沒有比這更直接的法子可以從一個年
輕女人的肉體中榨取出樂趣了,哪怕那是一個肉體強健,意志堅強的年輕女人。

  不,倒不如說,正是因為此刻正受到殘酷蹂躪的女人是一個曾經勇於反抗他
們的,甚至痛擊他們的女人,這些殘暴的男性們才會在這種折磨中找到樂子。

  其實在之前的兩次性交中,「老闆」本來就抱著想要狠狠折騰芭薩麗的意思,
故意用了極其粗暴的手段來與她交合。換做是一般的女人,恐怕早就求饒了。就
算是身體比一般人強韌的芭薩麗,陰道也不免擦破了幾個小口子,只是出於對
「老闆」的戀慕之心,她才沒有抗拒,咬牙堅持了下來。

  而現在,在沒有任何潤滑措施的情況下,就著胯部淤積的汗液,男人們強行
侵入芭薩麗的身體。粗硬的陰毛沾滿了汗水,在進進出出的活塞運動中與陰道口
產生劇烈的摩擦,反復打磨著那裡柔嫩的肌膚,將少女肉體最脆弱的地方磨損得
千瘡百孔。隨著汗水中所蘊含的鹽分滲入,更是鑽心痛楚,芭薩麗痛苦地呼喊著。
她想要呼喊「老闆」的名字,卻被一張黑人的大口堵住了嘴——然後是一條令人
噁心的濕熱長舌突入了自己的口腔。

  悲憤至極的芭薩麗別無選擇,她的心一橫,下顎用力一頂。

  黑人大喝一聲,從他的口中和芭薩麗的下身同時湧出了血液——不知是因為
黑人用力過猛導致芭薩麗咬傷了他的舌頭,還是因為芭薩麗咬傷了他的舌頭在先,
導致黑人沒有控制好力道。

  嘭的一聲悶響,憤怒的黑人張開胳膊,掄直了手臂,給芭薩麗的側腹來了一
記猛拳。

  芭薩麗咳出一口鮮血,身體因痛苦和巨大的力量倒向一旁。正深深插入在她
的肛門中的陰莖被扭過一個彆扭的角度,在芭薩麗身後的男人痛得忍不住大叫一
聲,趕忙撥正芭薩麗的身體——同時狠狠地在她大腿內側最柔軟的地方報複性地
猛掐了一把。

  從疼痛中緩過來的黑人吐了一小口血。確認自己的舌頭沒什麼大問題後,他
揪住芭薩麗的頭髮,把她的頭向側後方一扯,逼迫她仰起頭——這樣,身體遠高
于她的黑人就可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痛苦的表情,用和剛才一樣的勢頭來幹她。

  「小妞兒,你,不錯!」操著一口蹩腳的泰語,怨氣沖天的黑人把芭薩麗的
一條腿抱在腰間,讓自己的下身挺入得更加順暢。使得每一下都能夠重重地撞在
她的子宮口上,讓她隨著自己的插入向上挺動身子,再趁機按著她的頭,把她壓
下去,和自己迅猛衝擊的陰莖來個最直接的正面迎擊。

  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快要被撕碎的芭薩麗再無逃避和掙扎的機會。在陰道與肛
門同時被撕裂的雙重劇痛中,她一時痛昏了過去——又在男人給她的響亮耳光中
醒來。

  「哈哈,多謝老闆啦!你場子裡的妞兒都有夠正點!」一個男人操著粵語向
場邊的「老闆」致謝,同時見縫插針地在芭薩麗前後的男人中間,把手伸進去大
力地揉捏著芭薩麗的乳房。

  男人們的語言、口音各不相同,不過好歹都能說一點英語,交流倒也算順暢。
他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芭薩麗的身材和容貌,商量著接下來是不是可以把芭薩麗
捆在桌子或是什麼健身器械上幹——這樣就可以充分利用她上半身的「位置」,
比如那對豐滿的乳房和她的嘴唇與口腔。

  望著芭薩麗的方向——在十多個粗壯男人的包圍下,「老闆」只能看到她從
人群中奮力伸出的一條胳膊——「老闆」將冰袋敷在自己的痛處,坐在一旁怒氣
衝衝地旁觀著這一切。

  又過了一會兒,就連那條胳膊也癱軟了下去,落入到人群中——「老闆」這
才失去了興趣。

  「別把她弄死了,完事後送到地下室,交給阿虎。」

  甩下這句話,「老闆」頭也不回地出了健身房的門,再次前往位於二樓的私
人浴室。

  浴室裡,泡在衝浪浴池中的「老闆」把頭枕在池邊,閉目養神。

  他回想著芭薩麗之前在這裡被自己壓在池邊後入時的反應,冷笑了一聲。

  「外面都傳你是個多清純的女人,原來早就盯上我了。」

  突然,他坐起身來,側耳傾聽著什麼——明明與地下健身房相隔甚遠,可他
總覺得可以隱約聽到從那裡傳來的叫喊聲。

  也許是幻聽——當他閉上眼再次躺下,那個聲音又出現了。

  剛剛才消退下去的怒意與性欲再度泛起,「老闆」搖了搖用於呼叫下人的鈴
鐺——他的保鏢立刻出現在門口。

  「什麼事,『老闆』。」

  一時沒拿定主意的「老闆」想了一會兒,才想到了一個自己此時想要幹的女
人。

  「把今天輸給芭薩麗的那個沒用的婊子叫來——」想到芭薩麗的容貌,「老
板」愣了一下,「——讓她好好打扮一下。」

  經營了這些年,整個曼谷地下拳賽的圈子,不管是賽場、裁判,還有拳手,
幾乎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最關鍵的時候,卻偏偏在這個女人身上栽了個大跟頭。

  「他媽的,臭婊子——你得為我掙回這五億美金。」

  他惡狠狠地自言自語道。

  (日本,京都)

  清清靜靜的院落,風聲樹顫,不住的蟬鳴。

  潺潺的流水,每刻一傾覆的鹿威子,清脆的敲擊。

  空曠的庭園,犬吠鳥啼,月明星稀。

  這是京都的近郊,一座偌大的和宅。

  以日本戰國時留存的一座三層天守為中心,好像在建造時就考慮到了迎擊外
敵之類的需求,這座堪稱經典的日式古典庭院在清澈透亮的明月下卻顯得幽暗深
邃,將攝入院落內的每一絲月光都染上了慘澹之色。

  每一重院子高達五米的院牆上,皆部署著數名攜帶槍支的守衛。

  毫無疑問,這座院子屬於某個相當有財富與權勢之人。而且,他的生命正受
到有力的威脅。

  此時,第四重院子,這座宅邸的核心位置,一叢院牆邊的灌木似乎撩動了一
下。

  背對著主宅,立於院牆上的男人們對此毫無察覺。

  好險——稀疏的草木間,一名正潛伏著的女子輕若無聲地抒了一口氣。

  距離不到二十米的目標近在眼前——寬廣的天地只有一步之遙。

  田代紗紀,外號「鴉」。

  她是一個殺手,一個活生生的傳奇。

  從十九歲那年起,整整十年,紗紀為她的主子幹掉了無數對頭。

  紗紀的家族始源於一個沒落的行當——忍者。聽起來有些天方夜譚,但那的
確是田代家引以為豪的東西。家族小心謹慎地傳承著他們所擁有的一切,縱然徒
勞亦不曾輕言放棄,哪怕終究派不上用場——有些東西始終不改,只是隨著世代
更迭,久遠的榮耀跟不上世道變遷,褪了點色罷了。

  忠義的光輝閃耀在蒙塵之下,靜候著發現它的人。

  紗紀作為獨女,從小就被灌輸了這一切。

  田代家重出江湖的契機,緣於日本黑道的東西對抗。

  二戰後的日本,黑道的溫床。

  最初的黑道,其實是卑躬屈膝的政府與強烈的民族自尊衝撞在一起,再糅雜
上社會文化中一時難以消化的軍國主義狂熱後的產物,而且在很長的時間裡,黑
道也忠實地扮演了游離於正邪之間的角色。

  世道遷移,人心亦在變。

  從大佬們為了利益而不僅僅是忠義而發生衝突時,黑幫的定義就變了,「普
通人」與黑幫之間的關係就變了,受此牽連的「普通人」的低位就變了。

  田代家就是這些「普通人」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一部分。

  最初的嶄露頭角,是因為紗紀賣關東煮的父親被捲入一次黑道的火拼。

  當地的黑道對此拒絕承擔責任,偏僻小鎮的員警也只會含混其辭,一心自保。

  當時,紗紀的母親,一個溫柔賢淑的女性,田代家技藝的末代傳人,將紗紀
託付給鄰人,自己帶著一把短刀就闖入了當地一家黑道的事務所,並為她的夫君
報了仇——她一個人殺掉了那裡所有的人。

  爭鬥,一如擊掌。只有一方的爭鬥是不存在的。

  紗紀的母親沒有停止復仇的步伐,她旋即前往鄰縣,想要將丈夫被害當晚火
並的另一方也一道剷除。

  一個月後,日本東部最大的派閥——神都會的總代,近藤博野親自登門拜訪
了紗紀的住處,也就是田代家隔壁,正對悲慟欲絕的紗紀一籌莫展的那戶鄰人。

  從此,9歲的紗紀開始了在東京的第二段人生。不過,她再沒有見到過自己
的母親。

  紗紀14歲生日的那天,近藤博野親手將紗紀母親的遺物呈放在紗紀的眼前
——那是一隻描繪有田代家族所有技藝傳承的卷軸的殘卷,並讓紗紀做出選擇。

  選擇卷軸,還是正常的人生。

  近藤告訴紗紀,當年是因為被紗紀的母親捨身相救,他才保全性命。當時紗
紀的母親臨終前將紗紀託付給他,並希望他在紗紀14歲時將卷軸親手交到她手
裡。

  如果母親不期望自己繼承這份遺產,又怎會將它傳給自己?所以紗紀毫不猶
豫地選擇了前者——這樣做才算是盡到孝道。

  5年的修行一晃而過,19歲的紗紀正式拜入近藤門下,開始了她傳奇的殺
手生涯。

  紗紀22歲的那年,近藤博野去世了。他的兒子,近藤一雄繼位後,立刻就
迫不及待地摧毀了他父親苦心維持的東西平衡的局面。

  黑道的戰火再開,靠著紗紀驚人的天賦與實力,近藤一雄一掃對其不滿的小
勢力,糾集全關東之力,展開了對關西黑道的總攻。

  開始的幾年,近藤一雄靠著他父親為其建立的戰略優勢,幾乎是勢如破竹地
大力挺進,其勢頭一時無阻,就連員警也的作壁上觀。

  那段時日,「鴉」的名號響徹黑道界——不從近藤,唯有一死。

  無論怎樣嚴密的守備,「鴉」總能得手,取下目標的性命——中小勢力幫派
領袖無不俯首。

  三年後,也就是紗紀25歲的時候,關西黑道界發生了一件大事。

  關西黑道的總會,「大阪聯合」的總長過世,並將位子傳給了一個與他沒有
血親關係的年輕人——而且還是個關東人。

  大阪聯合頓時土崩瓦解,分裂成了三個陣營。一方以原總長的親生女兒為首,
另一方以正統的繼承人為首,剩下一方則是由一群態度搖擺不定的烏合之眾組成
——它們次年就投靠了神都會。

  看似大勢已定,近藤一雄將生意和幫派事務全部交給部下打理,開始了紙醉
金迷的生活。

  就在整個神都會沉溺於酒色金錢的時候,只有紗紀隱約發覺了什麼。

  因為從那時起,她發現自己需要殺的人竟越來越多了。

  紗紀27歲那年,情況急轉直下。

  關西黑道的內亂停止了——兩位大阪聯合的繼承人締結姻親,重舉起大阪聯
合的旗幟,將總部遷至京都,並對關東發起了反攻。

  近藤的勢力兵敗如山倒,關西方的壓力一時迫近東京。

  從這一年開始,紗紀的工作量翻了數倍。

  又是兩年過去,紗紀29歲了。這是一個對女人來說,頗微妙的年齡。

  紗紀第一次覺得累了。

  這兩年,在「鴉」的努力和近藤的拼死抵抗下,關西方的勢力被壓迫回日本
中部地方。

  大量幫派高層幹部、甚至包括與大阪聯合聯手的外國黑幫勢力的代表接二連
三的死亡,使得大阪聯合的年輕總長田中健藏十分憂慮。出於對「鴉」的忌憚,
他才做出了如此讓常人,甚至是員警都不解的戰略性讓步。

  不過就是一個殺手而已,至於麼?關東的每一寸地盤,可都是弟兄們用血鋪
就成的。只因為老大是個膽小鬼,想要明哲保身,就將地盤拱手相讓?

  大阪聯合中,如此考慮的人不在少數,人心一時產生了浮動。

  神都會也得以喘息了三個月——就在近藤一雄為此慶倖之余,田中健藏展現
出了遠勝近藤一雄的手腕。

  他表面上退縮,暗地裡卻在經濟方面對神都會釜底抽薪。

  通過長年的潛心佈局,及一系列巧妙的手段,神都會幾乎一夜之間喪失了所
有海外資產和外匯儲備,在國內掌控的數個金融業公司也元氣大傷。

  為了穩定人心,近藤一雄將消息控制在了最小範圍。

  屋漏偏逢連夜雨,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他忠心耿耿的王牌第一次主動對他提
出了一個要求。

  「鴉」想要退休了。

  從事與精力、集中力相關工作的人,他們的巔峰期其實很短暫。

  所向披靡的「鴉」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出生入死了十年,她也該休息了——無論是對於一個殺手還是女人來說。

  母親留下的秘笈中,唯有「陰」卷被截去——那部分是關於女性用於誘惑男
人的媚術。

  紗紀理解母親的一片苦心。

  近藤一雄與他的父親不同,對「鴉」的態度,與其說是信任,其實更近乎於
忌憚。

  面對去意已決的「鴉」,他只得答應了這個神出鬼沒之人所提出的要求——
其實他連「鴉」的真面目都沒見過。

  不過,相對的,近藤一雄也對「鴉」提出了要求。

  一次深入敵後,近乎於不可能的暗殺——這就是「鴉」退休的前提與代價。

  在沒有幫派後援的前提下,孤身潛入大阪聯合的腹地,刺殺敵方的最高頭目,
田中健藏。

  完成這個任務後,「鴉」與神都會一刀兩斷——無論成功與否,紗紀都不必
再返回了。

  終於,時機來臨了,紗紀停止了回憶。

  躲過一道又一道的崗哨後,紗紀來到了她殺手生涯的終點,一道和宅的木門
前。

  紗紀確信,浮現在紙窗上的那個搖曳光影,那個正在門後移動的影子,就是
她的目標。

  就和以往一樣,紗紀將精神集中在左臂上的弩與目標之間的連線上。

  一支小小的箭頭,加上毒藥。

  殺手和刺客們,用它們來改寫歷史。

  殺手全身而退,刺客則往往玉碎當場。

  所以刺客可以留名青史,殺手不能。

  紗紀笑笑,扣動了板機。

  抹了鴉油的弓弦靜悄悄地震動,包裹在一層薄薄熊脂中的弩箭擦過弩口的搭
箭台,朝著目標奔去——與搭箭台摩擦時產生的熱量會在極短時間內悄無聲息地
將熊脂融盡,露出細如豬鬢的箭芯。這種針一樣的細箭飛行時毫無蹤跡可循,它
甚至可以穿過窗戶紙或是防彈衣而不留下明顯的孔洞,且擊中目標後會立時碎裂
——就連被刺殺者身旁的人都無法看出刺客所處的方位。

  命中了,毫無懸念。

  但紗紀預料中的慌亂並未發生。

  那個影子也沒有倒下。

  那個絕不會是蠟像——紗紀明明看到他在動,還做出了類似捋下巴狀的舉動。

  箭還是瞄準他的頭部發射的。

  紗紀第一次在任務中產生了不詳的預感。

  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她便釋然了——這不就是大多數殺手的末路麼?

  當她明白這一點時,兩支奇怪的針頭已經紮進了她的脖子和後背——不過紮
的都不算深。

  紗紀本能地伸手摸向頸後,卻發現針的尾端連著線一樣的東西。

  「電擊槍,美國人發明的東西。」

  一個男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還沒等紗紀揮出藏在右臂的苦無,一種異常的感覺就侵襲了她的全身。

  這種感覺——是觸電?

  短短數秒,紗紀便抽搐著倒在地面。

  「塑膠的活動人偶,熱力探測,可以打出電流的短銃——曾經科幻小說中的
東西,如今成了現實。」男子再次啟動了電流,「大名鼎鼎的『鴉』先生啊,久
仰了。」

  劈劈啪啪的電光在紗紀身上再次閃過,可以一邊裝死一邊承受住熊的撕咬的
紗紀也無法抵擋住這種純粹的痛苦。咬牙堅持著,試圖偽裝成昏迷的她發出聲聲
低沉的慘呼。手指插入土地,摳著身下的泥,紗紀竭力挺起腰身,缺在痙攣般的
抽搐中昏死過去。

  「女人?」近距離聽聞紗紀的呼喊聲逐漸消弭,男人才毫無顧忌地跳下牆頭,
走進了她身邊——他剛才把電流開到了最大。

  黑暗中,他把手探入紗紀的身下,摸她的胸,確認了她的性別。

  「真是——難以置信。」

  護衛們陸續趕到,在他們打出的手電筒光下,田中健藏揭下了紗紀的黑色面紗。

              三分鐘後——

  「近藤先生,你的禮物,我確實收到了——真是意想之外的珍品啊。」

  「珍品?田中先生,您喜歡就好。」

  「我言而有信,以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吧。」

  「感謝您的度量,田中先生,萬分感謝。」隔著電話也可以感受到對方卑躬
屈膝的態度。

  「打打殺殺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就讓我們互倚脊背,共謀天下吧。」

  「萬分感謝。田中先生,請代我向您的太太問好——田中先生?」

  田中健藏一時走了神。

  他再次望向被繩索緊縛,雙手高束,吊在地牢牆邊的「鴉」——就在這短短
不到兩分鐘的通話中,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因這個女人的姿容而分心了。

  「田中先生?」話筒中再次傳來神都會總長近藤一雄的聲音。

  「抱歉,我想問——聽說就算是近藤先生也不曾見過他的真容?」在稱呼紗
紀的時候,田中健藏故意用了指代男性的稱謂。

  「沒有,『鴉』的面目,只有先父見過——這傢伙有什麼問題嗎?」近藤一
雄也用了對男性的稱呼。

  「沒有,什麼都沒有,是我多心了,我也代小夜子向尊夫人問安。」

  一直等到田中健藏掛掉電話,近藤一雄才戰戰兢兢地擱下話筒。

  其實,在這場東西對抗中,神都會早就不只是落於下風的程度了。

  雖然一時撤退,但大阪聯合已經在這場較量中積累了太多的優勢。

  人力、資金、政府方面的打點、與國外勢力的接觸,神都會無一不居於劣勢。

  「鴉」的活躍只不過是神都會苟延殘喘、負隅頑抗的終曲罷了。

  在失去資金支援的如今,神都會已經瀕臨破產。

  這樣的背景下,田中健藏向近藤一雄提出了一個交易。

  把「鴉」交出來,作為東西和解的籌碼與象徵之一。

  這是走投無路的近藤一雄無法拒絕的交易。

  用顫抖的雙手為自己斟了一杯地牢看守平時喝的濁酒——以前從不屑於喝這
種劣酒的田中健藏將之一飲而盡。

  曠日持久的東西之戰終於畫上句點——西部依靠經濟手段獲得了全面勝利。

  這是一個嶄新時代的開端。

  但此時的田中健藏竟不禁後悔起來,他深深地為召集幫派元老開慶功會的貿
然之舉而後悔萬分。

  他答應過幫派中的幹部們,要將「鴉」活捉,為那些死去的幹部們完成復仇
後,才可以用這種史無前例的方法終結鬥爭——尤其是那些老古董們,為了說服
他們,這樣做是必須的。

  可現在,他後悔了,一向行事果決的田中健藏後悔了。

  近藤一雄應該不知道「鴉」的真身吧?

  否則他一定後悔的,不,他跟本不會答應自己的要求——田中健藏堅信。

  「鴉」?

  田中健藏笑笑,這種粗陋的綽號怎配得上如此華美之物。

  如果我是近藤——我會鬥爭到底。

  田中健藏不禁產生了這種荒唐的想法。

  「你們都出去。」田中健藏放下酒杯,揚了揚手。

  周圍的手下們略遲疑了一下後,向地牢外散去。

  田中健藏不怕他們在夫人小夜子那裡說閒話——這場政治姻親實際上是在以
小夜子為首的幫派在西部內亂中全線潰敗時,由田中健藏本人建議的。

  為了順暢地繼承大阪聯合先代的遺志,他需要一個名分。

  所謂的夫人——不過是一個傀儡。

  對他來說,和小夜子行房也只是機械性地例行公事而已——儘管先代總長的
女兒小夜子的確是個不錯的女人。

  等到地牢的門關上,田中健藏走進紗紀身旁,輕輕推了推昏迷中的她——他
仿佛看到了一條溪流,一條水面上落有櫻花瓣的涓流——她看上去就是這般清冽
的女子。

  紗紀沒有醒過來——被電擊槍擊暈的人應該不會這麼快清醒過來。

  過了許久,田中健藏將手伸向紗紀的乳房,在碰觸她的乳尖的刹那,他猶豫
了下,又縮回了手。

  他找來一把剃刀,小心翼翼地將紗紀的緊身衣割開,把它從紗紀的上身扯下。

  除了衣服下的幾支苦無和蠟封的小球,沒有任何東西——甚至沒有內衣。

  田中健藏深吸一口氣。

  從不沉迷女色的他動搖了。

  這一次,他再沒有忍耐住欲望的驅使,握住了紗紀沒有內衣的襯托卻依然高
聳的雙乳。

  就在這個時候,紗紀醒了。

  「……」

  紗紀什麼也沒說,只是將視線冰冷地投向眼前的男人——她暗殺失敗的物件。

  田中也噤口不言,回應著這股淩厲的目光——而且他沒有停止對眼前女子乳
房的揉弄。

  紗紀沉默片刻後,竟微笑著搖頭。

  「哈哈哈哈哈。」見她如此反應,田中大笑起來。

  紗紀的笑聲中,充滿了無奈與淒然。

  田中的笑亦然,但又夾雜著一股狂傲——那是勝利者享有戰利品時理所應當
的立場。

  「你叫什麼名字。」

  「……紗紀。」

  「我還以為你會隱瞞呢?」

  「你又怎知我不是在騙你?」

  「沒關係,很美的名字,比『鴉』好聽多了。」

  「……」

  「怎麼不說話,電擊槍打中的地方還痛嗎?」

  「……邪魔外道。」

  「哈哈哈,忍者?那種東西已經過時了。」田中健藏手掌緊握——難以止溢
的柔軟與飽滿一時填滿了他指間的縫隙,「習慣這個世界吧,它總是走在前面,
一點點地變成我們不喜歡的樣子。」

  「唔——」紗紀低聲淺呼。

  田中不禁放鬆了手上的力道——但他馬上就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遷就眼前的女
人。

  「痛嗎?我不想騙你,以後會更痛。」田中將紗紀烏黑的長髮撥到她腦後,
「我不喜歡未來的世界,但我喜歡現在的。」

  「油嘴滑舌。」紗紀的口吻就如同批評一個晚輩般。

  「你今年——」望著紗紀明顯與年紀不相符的年輕容貌,田中忍不住想要問
她的年齡,但他旋即意識到這樣做很不禮貌。

  「29歲,臭小子。」紗紀看出了他的心思。

  「我還擔心你什麼都不肯說呢。」田中健藏驚奇地發覺,自己從未如此多話。

  「不可以說的事,我絕不會說。」

  「你會說的。」

  「……我可以自殺。」

  「那你為什麼不這樣做呢?」田中笑道,「你這樣美的女人,就沒想過有一
天會落得如此下場嗎?」

  「多說無益,殺了我吧。」

  「……你猜猜我是怎麼發現你的。」

  「……」紗紀一時無言,不管這個男人用了怎樣邪道的工具,那個中箭的假
人以及在身後的埋伏都不可能是臨時準備的。

  「近藤那個混蛋出賣了你——作為他投降的籌碼。」田中健藏的左手搭上了
紗紀的腰際,「相信嗎?」

  「……相信。」

  「你又怎知——」

  「我相信我的身手。」紗紀打斷了田中健藏對自己的學舌。

  「你一定很不甘心吧?」田中順著紗紀的腰一路摸下去,捏了捏她的臀——
就算是被數道繩索勒緊了身體,紗紀的身體上也找不到一條隆起的贅肉。

  「……如果我就這麼死了,大阪聯合的那些老古董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對不對?」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田中健藏停下了對紗紀身體的褻玩。

  「知道。」

  「你不恨他?」

  「……先代對我有恩。」

  「……有意思的女人——你說的沒錯,如果你現在自殺,我恐怕壓不住幫會
裡的那些老人。」

  「是要公開處刑嗎?」雖然無懼於死亡,但紗紀說這句話時,還是遲疑了一
下。

  「現在情況恐怕有點變化。」田中健藏的手再次不安分起來,「那些老色鬼
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我明白。」紗紀當然懂得男人的心思——她也知道自己的姿色在男人
眼中是什麼水準。

  「你也許還會活一陣子——大概一個月吧。」田中健藏端起紗紀的下顎,
「這個月很難熬。」

  「……如果,這樣就可以結束一切的話,也不壞。」

  想到再也不會有人像自己的雙親那樣平白無故地失去性命。紗紀笑了,一如
她發現自己失手時那般淡然。

  「你笑起來真美。」

  「謝謝。」

  「不笑也很美。」

  「……」

  二人沉默了一陣。

  「你是處女嗎?」

  「……是。」

  田中健藏把手伸向紗紀的下身。

  「要不然這樣好了,我把你打扮成他們不感興趣的樣子——不過那些老頭子
精明得很。」

  「你可以把我……『處理』成那個樣子。」紗紀掃視了一下這間不算小的地
牢,以及放在四周的刑具。

  「……你是認真的嗎?」

  「總比被一群老頭子……的好。」紗紀無奈地搖搖頭,「用槍也可以,就說
是今天弄的。」

  「……在那之前,不介意我先品嘗一下吧?」一貫矜持而沉穩的田中健藏甚
至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竟會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女子說出這樣輕薄的話。

  「……隨意吧。」

  「要放你下來嗎?」

  「不用了——我會逃的。」

  「哈哈哈——」

  田中健藏突然覺得,緣分這種東西竟是如此巧妙又無情。

  竟有幸和這樣的女子相遇、交合——之後卻要親手毀滅這份天下無雙的豔麗。

  紗紀則感到一絲慶倖。

  女人與殺手的宿命竟一同前來拜訪——之後的事就當是報答了先代的恩情吧。

  「啊哈哈哈哈哈,果然還是年輕人靠得住啊!」

  就在紗紀與田中同時決定欣然接受這份天意弄人的造化時,從地牢的門口,
傳來了一個略顯蒼老,卻粗野豪放的聲音。

  幫派的高級幹部們和幾乎所有的元老幾乎同時前來。

  而小夜子一臉陰沉地站在他們中間。

  田中健藏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妻子給這些人報了信。

  而且他的妻子絕不像他想像中的那樣,只是一個用於收攏人心的花瓶。

  不愧是先代的獨女——田中健藏不禁感歎。

  就在眾人被赤裸的紗紀吸引去目光時,田中健藏頗感無奈地朝紗紀望去。

  紗紀沒有回應田中,也沒有回應在場任何人的目光。她閉上雙眼,把頭側到
了一旁——但馬上就被一個男人扳正了臉孔。

  男人們不禁為紗紀的姿色嘖嘖稱奇,小夜子則悄然步到田中健藏的身旁,挽
住了他的胳膊,向外走去。

  在場的這些人中,有幾個元老是先代的直系部下,是大阪聯合中德高望重的
先輩。縱使平日裡對小夜子冷淡,在這些人的面前也不宜造次——田中健藏只得
隨著她離開了地牢,將自己真正心儀,差一點便與之墜入愛河的女人拱手相讓。

  望著懷中的小夜子面對自己毫無掩飾的譏笑,他不禁怒由心生。

  「這便是你想要的麼?」

  「……」小夜子不語,只是笑盈盈地,賣弄著譏諷之色。

  那一晚,忍無可忍的田中健藏將所有的憤怒和欲火統統發洩在了小夜子身上。

  次日清晨,幫派的幹部們才陸續從地牢中出來,而且個個衣冠不整。

  田中健藏也只得早早地起床,站在宅子的門口親自送他們離開。

  「多謝款待。」

  ——小夜子為他們安排了洗浴和宵夜。

  「你做的很好,先代和小夜子都沒有看錯人。」

  「過獎了。」田中健藏對一個老人深鞠一躬。

  「小姐呢?」

  「她……還沒有起床。」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年輕人真有活力——」

  在「歡聲笑語」中,大阪聯合名義上的總帥,掌管全幫派經濟的頭領——田
中健藏向他們一一問別。

  除了雲集的黑色豪華轎車,在他們的車隊中,有一輛合格十分不搭調且顯眼
的貨車——令田中健藏魂牽夢繞的女子此刻正被拘束在其中。

  車隊的目的地是大阪,他們想用這輛載有集裝箱的貨車運走田中健藏的戰利
品——一個名為「鴉」的殺手,一個曾讓他們感到恐懼和憎恨的人,一個全大阪
聯合皆欲誅之而後快的人。

  一個絕色女子。

  從京都到大阪的車程不過半個小時——想必就連這短短的時間,紗紀小姐也
不得安寧吧?

  他們臨走時,還從地牢中搬了不少器械到這輛貨車上。

  不少人在同田中道別後也沒有回到自己的專用轎車,而是一頭鑽進了貨車上
的集裝箱內。

  田中健藏很想看看紗紀現在的樣子,同她道個別——但他克制住了。

  田中健藏回到房裡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砸碎家中最貴重的古董花瓶。

  之後,他調出了昨晚的錄影帶——設在地牢隱蔽處、工藝精良的美制攝像頭
事無巨細地錄下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八個多小時的紀錄,用了五盤錄影帶。田中健藏把自己反鎖在辦公室裡,就
連傭人喚他吃午飯也沒有理睬。

  最開始的數十分鐘,大家還在還在象徵性地推讓。很快,欲望就完全佔據了
地牢裡的氣氛。

  人性中的欲望有許多種——不出所料,他們最先想要滿足的,還是性欲。

  而且這些愚蠢的傢伙居然還鬆開了紗紀的束縛。

  紗紀沒有反抗,她默然又順從地任他們擺佈,放任男人們鉗制著自己的身體,
將自己擺放或是捆綁成一個又一個姿勢。

  只有在被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奪去處女時紗紀稍稍抵抗了一下,他們立刻就
教訓了她——用兩根二指長的鋼針抵在她的左肩和腋下,用力紮進去,反復擰轉。

  當幾乎所有人都在紗紀身上發洩了性欲,夜才過去一半。這時,他們內心中
的其它欲望才剛剛開始崛起。

  ——因為對「鴉」的畏懼而退縮,遭同道恥笑,而誕生的報復欲。

  ——以及因親友被暗殺而對紗紀產生的仇恨欲。

  ——或是純粹的,對這個女人的征服欲。

  他們均不約而同地採用了類似的方法來對付這個即使遭到輪奸也沒有崩潰、
神情依舊淡漠的女人。

  後半夜,紗紀身墮無間地獄。

  而那些男人們,便是地獄裡司掌刑求的厲鬼。

  第二盤錄影帶結束時,時間還剩下四個多小時。

  田中健藏在機器中放入第三盤錄影帶之初,竟不忍按下播放的按鈕。

  但他最終還是按下了。

  最後的幾個小時,由於頭髮散亂,紗紀的臉從未正面暴露在螢幕中。地牢中
的攝像頭只有畫面攝取的功能,錄影是無聲的,但田中健藏似乎依然可以從畫面
中看到紗紀因痛楚而扭曲的面容,讀出她昂起頭時的厲聲尖叫,感受到那份撕心
裂肺的痛楚。

  田中健藏並沒有SM的嗜好,因此他的地牢中沒有任何情趣方面的用品,每
件刑具都是實實在在用於造成痛楚的拷問用具——就連最不起眼的蠟燭的材料,
也是牛油和白蠟製成的高溫蠟。

  棍棒、皮鞭、鋼針、夾棍、鋼鉗、鐵烙種種,交相縱橫于紗紀潔白嬌嫩的肉
體上,耕耘著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夯擊著她緊致纖長的身軀,撕扯著她修長筆直
的四肢。

  在一張形如產椅狀的刑臺上,男人們對紗紀使用了田中健藏所能想像到的,
所不能想像到的每一種手段。

  兩柄木質的長柄錘被高舉,砸向紗紀結實的小腹。形如捶打年糕,男人們獰
笑著喊著號子。還有人玩笑般地,模仿錘年糕時的動作,趁著捶打的間隙,將拳
或掌探入,毆擊或拍打紗紀的肚子。鮮紅色取代了潔白,這裡當然不會有香甜軟
糯的年糕,取而代之的是上百下錘擊後紗紀再也無力繃緊小腹時咳出的鮮血。

  血液從紗紀的口中溢出,男人們並沒有停下,在一個肥胖的中年人的指揮下,
他們繼續著殘虐的惡戲,直至一直咬牙的紗紀張開嘴,微微開合著朱唇——這種
簡單有效的刑罰就將她的體力榨去了大半。

  拷打的序曲過去,接下來的,是任何一場拷打中都必不可少的戲碼——鞭打。

  他們將紗紀面朝下地固定住,用鐐銬和鎖鏈拉開她的手腕和腳踝,然後開始
抽打她光潔柔滑的脊背。四個男人站在刑椅的四角,手持長短皮鞭,賣力地向下
揮舞著。清脆的拍擊聲四起,血沫四濺,紅色的花在紗紀的背上綻放,花蕊中滲
著殷紅。紗紀扭擺腰肢,男人們便用力踹向她的臀與腰,疲累時也不時用鞋尖撥
弄她的大腿內側和背上的傷口——紗紀始終沒有抬起頭。

  鞭打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田中健藏甚至覺得這段時間長達徹夜之久
——男人將鹽水與濁酒淋在紗紀背上的傷口處,用以喚醒她。

  紗紀仍舊沒有過於醒目的動彈,根本就沒有昏迷過去的她,感受著刺骨疼痛,
用一陣不算劇烈的顫抖提醒著在場的人們,她一直在默默忍受著這種鑽心刺骨的
痛楚,從未逃避。

  男人憤怒地將她挾起,翻了個身,又依原法束縛好,再次施加鞭刑——而且
這一次,同時參與鞭刑的人數更多,鞭子也開始有傾向性地襲向某些女性特有的
部位。

  如同失去了羽毛的「鴉」,墜落到地面的紗紀終於開始呼叫——鏡頭下的她,
仰著喉嚨,雙唇張開至極限。男人們如得了要領般,愈發加緊了襲擊她乳房與陰
部的惡毒鞭擊。

  若不是一個年長者及時出面,阻止了年輕人的狂熱,田中真不知道紗紀是否
能活到今天早晨。

  男人們在年長者的斥責下注意起分寸來,他們開始小心地,用不至於殺死一
個女人的勢頭來繼續這場殘酷的刑責。

  但這不意味著紗紀所承受的痛苦會有所消減。相對地,她所面對的命運反而
更加嚴酷。

  橫貫胸膛的鋼棍一上一下,夾住了紗紀的乳房根部,畫面中的男人們似乎在
對紗紀說著什麼。他們用腳尖在紗紀的肉體上指指點點,不時抬起手臂,痛駡。
當紗紀把頭側向一旁時,他們終於忍不住了。

  夾棍被收緊,豐滿堅挺的乳房如兩個青紫色的鼓脹肉團,搖搖欲墜地垂掛在
紗紀的胸前。男人們大笑著,在上面插上鋼針,橫著插,豎著插;刺入進去,貫
通出來;從乳頭正上方刺入,從側面刺入,然後貫穿兩顆乳頭——紗紀的頭開始
甩動,頭髮亦隨著狂舞。

  男人們一個接一個,撚動,旋轉著針鼻,將它們刺得更深,或是拔出些部分,
再換個角度刺入。更惡毒些的,一點點地調整著鋼針的位置,憑著手感,探索著
紗紀乳房內的構造,並最終找到幾處乳腺與神經末梢的結合部,用針尖挑逗紗紀
忍耐力與尊嚴的界限。

  而紗紀只是自顧自地掙扎——這是男人們唯一沒有阻止她做的事。

  同樣的花樣總會玩膩,男人將針悉數拔出,然後左右一齊,把夾緊的鋼棍從
紗紀的乳房末端抽出——不是從左右抽出,而是一路擠壓著她千瘡百孔的乳房,
將它們捲入狹窄的空隙,自下而上,從乳根至乳頭。

  男人們用臂力較量著乳房的彈性,冰冷的鋼棍如兩根滾軸,機械性地碾壓著
紗紀的哺乳的器官,之後還在她的乳尖處停留了些許時間。他們緊握著鋼棍,並
攏,合緊,夾住紗紀的乳頭,然後又向下一壓。

  被擠壓成扁扁一團的乳房瞬間漲紅,然後噴出細細的血流。鮮血從被破壞的
組織與皮膚中滲出,幾個男人迫不及待地趴到在她身邊,舔舐,吸吮著。

  紗紀黑色的長髮隨著她的掙扎四散飛舞,田中撲在電視前,迫切地想要望清
她的面容——可現場的男人們卻對此毫不關心。

  這個女人的胸口在起伏——「鴉」還活著,他們知道這個就夠了。

  之後,這種伎倆又被先前沒有親手嘗試過的男人們反復施用了數次。

  下一個階段——如果這種行為真的有「階段」的概念可言的話,是一場針對
紗紀陰部的盛宴。

  主料是紗紀的陰唇和陰核。

  炊具是鋼針、燒紅的鋼針和鐵鉗。

  就如同是料理著無上珍貴的食材,畫面中的男人們圍成一圈在紗紀的下身處
忙碌著,有的負責按住紗紀的身體,有的則向外伸出手,接過旁人遞來的工具。

  大量的肢體擋住了鏡頭,田中忍不住去搖晃電視。許是上天嘲笑他徒勞的努
力,鏡頭中的男人們偶爾會從紗紀的身體上偏離開,將紗紀血肉模糊的下體暴露
出短暫的片刻——只見一片血紅,鋼針與鐵鉤橫七豎八地立在那裡。

  田中始終難以窺見到這場狂歡的細節——但田中從暴露在人群外的,紗紀的
上身與頭部狂亂的掙扎中不難看出,這種手段究竟能給一個女人帶來多大的痛苦。

  當人們把紗紀重新固定在另一個立起的刑架上散開後,田中終於得見他們的
佳作——紗紀的左右陰唇與與陰蒂上,各掛著幾個鐵鉤,男人們把自己隨身的鑰
匙、金飾掛在那裡,某個人更是把自己隨身的一把短匕掛在她的胯間。

  人們不約而同地向周圍退開,一個手舉櫻花形烙鐵的男人從左側出現在鏡頭
中。

  在周圍人的慫恿下,他把小巧的烙鐵指向了紗紀的小腹。

  白眼騰起,紗紀的雙腿劇烈抽搐,某種液體順著胯下的雜物,滴落在她雙腿
間的地面——她失禁了。

  男人們不以為意,他們用鹽水澆向紗紀的下體,迅速清理穢物,同時讓紗紀
起舞——他們故意沒有束縛住紗紀的雙腿,觀賞她筆直修長的雙腿掙扎時胡亂盤
曲或蹬直的醜態。

  負責行刑的男人手持冷卻的烙鐵從右方退出鏡頭,一個持有著另一根紅熱烙
鐵的男人從左側出現。

  對紗紀喊了幾句話後,這一次,他把烙鐵按在了紗紀的大腿上。

  紗紀的一條腿高舉著,膝蓋緊貼著胸口,而正受刑的那條腿則繃得筆直,伸
向身體外側——這使紗紀的軀體構成了一個極其扭曲的姿態。

  她的小腹重複著鼓脹與收縮,乳房也隨著劇烈的喘息而大幅度地顫動。

  男人們笑著揮揮手,冷卻的烙鐵退場,然後是加熱好的火紅的烙鐵再登場。

  哄笑——施刑——掙扎,殘酷的循環往復了近十次,然後戛然而止。

  並非是暴行走到了終末,只是烙鐵加熱的速度趕不上用刑的速度了而已——
爐子裡的碳似乎燒完了。

  意識到這一點時,田中發現自己左手的食指竟被咬出兩排深可見骨的咬痕。

  而他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

  最後一盤錄影,末尾的部分,紗紀已經幾乎沒有掙扎了。

  就連某個男人將一根燒紅的鋼針貼在她大腿的內側時,她的身體也沒有任何
反應。

  就是這樣,男人們也沒有停止這場殘暴的狂歡,尚有精力的年輕幹部將紗紀
解了下來,圍成一圈,對失去意識的她一直輪奸到錄影的結尾——也就是天剛亮
的時候,田中送他們離開之前不久。

  田中健藏向後倚靠在舒適的辦公椅中,他第一次切實地感受到了某種「饑餓
感」。

  不只是因錯過午餐而產生的生理性的空虛,田中健藏望向天花板,遙遙凝望
著自己內心破開的空洞。

  如果立刻前往大阪的話,說不定能——田中健藏立刻就明白,這樣做無濟於
事。

  紗紀——田中健藏反復默念著畫面上那個女子的名字。

  機會還是有的,等到一個月後的「船宴」——那些老鬼一定會把紗紀帶去。

  哈哈哈——紗紀,紗紀。

  女人,女人。

  田中健藏終於關掉了電視機,叫人送飯來,享用這頓遲到的午餐。

  這一餐,他吃了相當於平時兩倍的飯量。

  之後,他第一次對家中除了妻子以外的女性出了手——他粗暴地侵犯了那個
為他送飯來的年輕女傭。

  (洛杉磯,美國)

  爆炸後的廢墟仍在燃燒,大量的警車、消防車、救護車,環繞在已經被徹底
摧毀的某座民宅四周。

  這座遠離市中心的社區約有三十戶人家,這戶人家姓懷特——懷特夫婦和他
們的兒子。

  他們是遭到炸彈攻擊的唯一一戶人家。

  當地員警拉起了封鎖線,將聞聲而來的群眾們與現場隔離開。

  封鎖線內,除了消防員、醫生與員警外,就只有懷特先生的太太——海莉女
士。

  醫生正在為發生爆炸時站在屋外不遠處的她,處理被飛濺的建築碎屑割破的
傷口。

  「這位太太,可以問您幾個問題嗎?」一位警探站在傷心欲絕的海莉身旁,
頗感同情地向這位美貌的太太詢問道。

  海莉沒有回答,傷心欲絕的她只是掩面而涕。

  警探只得無奈地將筆記本收回懷中。

  雖說爆炸很猛烈,房子幾乎一瞬間就被摧毀,但火勢卻不大——消防員僅用
不到半小時就控制住了火勢。

  爆炸的範圍也精確無比——只摧毀了懷特家的房子,幾乎沒有波及到周圍,
頂多就是震碎了旁邊幾家的玻璃。

  十分專業的手法,且沒有多餘的傷亡。

  這是一起針對懷特家實施的爆炸攻擊——曾經是一名軍人的海莉作出了如此
判斷。

  因此她暫時沒有選擇向警方攤牌。

  不幸中的萬幸是,經過簡單的搜索,消防員並未在廢墟中找到懷特先生或是
他們孩子的遺體。

  「感謝上帝。」海莉在胸口劃著十字。

  完成了簡單的筆錄後,海莉婉拒了鄰人的邀請,一個人呆坐在廢墟前,沉思
良久。

  她的手中緊緊攥著一張紙條。

  今天是週末,從商場購物回家的海莉在街道旁的自家信箱中發現了一封信。

  拆開信封的那一刹那,就在海莉身邊不到十米遠的地方,爆炸發生了。

  海莉被爆炸的氣浪推翻倒地,朝著一旁滾出了二十多米遠才停下,但她始終
沒有鬆開手裡的信件。

  就在員警和消防隊趕來前,海莉已經看過了信封裡紙條上的內容。

  幾串數字。

  只是粗略地掃視了一眼,海莉就明白了它的意義。

  數字的前半段是一個座標——那上面的經緯度,海莉永生難忘。

  一個位於泰國邊境的位置——那裡曾經有一個小村。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一件致使她退役,感到終生愧疚的憾事。

  數字的中段是三組軍用暗號,意思是「行動地點」、「單獨行動」、「人質
被釋放」。

  這上面的意思很明確——有什麼人希望海莉一個人前往那個地點。那樣,她
的丈夫和孩子就會被釋放。

  海莉不禁放下心來,丈夫與孩子安然無事就好。

  密碼的最後一段,是另一個地點——不遠,循著密碼的指引,海莉在附近的
一個車站寄存處撬開了一個儲存櫃的鎖。

  那裡面放著一張船票。

  船票的背後,印著登船的日期——在日期旁,還有一條手寫的短句。

  「提前一周。」

  事到如今,海莉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動用以前軍隊中的關係,海莉在兩天內弄到了槍、彈藥,以及一張CIA的
證件——這可以幫助她將槍支攜帶至泰國。

  出發前,海莉向幾個退役前在國外結交的好友打聽了有關船票的事,並得到
了預料之外的可靠情報。

  「船宴」。

  那是一段只有受邀請的人士方可登船的奢華之旅——那張價值不菲的船票就
是邀請書。

  屆時,無數臭名昭著的軍閥、黑幫頭目、毒梟之類的人將雲集於此,在沒有
法律約束的公海上享受一年一度的狂宴。

  為了避人耳目,「船宴」每年的登船地點都不同。而那個座標指向的,顯然
就是今年「船宴」之旅的起點。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7-1-21 19:25 編輯 ]
2016-7-25 10:4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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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趟極其兇險,甚至可能有來無回的旅程。但為了家人,海莉毫無遲疑地
背上了旅行包。

  在出發之前,海莉聯繫上了一個一直在私下對「船宴」進行調查的員警朋友,
並將此事告知。

  雖然對方幾番建議,希望海莉能和她先在香港匯合,再一同前往。可綁架犯
提出了提前一周登船的要求,海莉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

  「我先行一步了,說不定還能幫你搞到一張票。」電話裡,海莉對她的朋友
說道。

  「肯定有人盯上你了,請千萬當心。」對方憂心忡忡地回應道。

  「放心,我這邊是可以搞到槍的,你的國家不方便吧?」鏜的一聲響,海莉
將子彈押上了膛,「我在泰國的落腳點就不告訴你了,到時候我來聯繫你。」

  「明白,我們分開目標會小點,到時候再聯繫匯合地點吧。」電話這頭的女
人突然有種不安的預感。

  「……願神保佑,祝你我好運。」海莉在胸口劃了個十字,擱斷了通話。

  幾天後,在曼谷近郊的山中,一座大宅的地下室。

  尋常人必定難以想像,僅僅是一道電梯,加上幾尺厚的泥土與水泥之隔,一
座令人嚮往的豪華宅邸之下,竟是一個如斯壓抑恐怖的所在。

  昏暗陰森、悶熱潮濕的地下室裡,皮鞭的呼嘯聲和女人的慘叫聲正此起彼伏
地在磚石材質的四壁間迴響。

  四個赤著上身的亞裔壯漢正各手持一根粗皮鞭,大聲暴喝,以全身的力量灌
注進手裡的工具,將粗糙而佈滿倒刺的皮革甩向一個被懸吊在房間正中的女人。

  在汗流浹背的男人們不知疲倦地鞭打下,皮鞭交錯抽打在女人的赤裸肉體上。
皮膚撕裂,血液飛濺,女人只能瘋狂地扭動身軀,仰起頭沖著上方大聲喊叫,以
緩解肉體的痛楚。

  這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白人女性,她的身體健美而修長,分明的肌肉線條將她
身體輪廓舒展開,一眼就望去便知道她不是一個尋常的柔弱女子。她的一頭齊肩
金髮散亂地披散在肩頭與身後,沾滿了灰塵和汗液,顯得光澤黯淡而有些乾枯。

  不著寸縷的她,雙手的手腕被一根粗繩捆綁在一起,高束在地下室的頂部。
因為身體懸空,重力牽扯著她健壯的肉體,承受著全身分量的手腕與繩索間已經
是一片血紅。

  她的雙腿膝蓋上,兩道從地面延伸出的繩索纏繞了好幾圈,將她的雙腿牢牢
地束縛住,向左右拉開了大約九十度,毫無遺漏地暴露著她股間淩亂糾結的金色
陰毛和性器——若非如此,這間低矮的刑房恐怕還無法將她完全懸空地吊起。

  被「人」字型吊起的她,在承受著殘酷鞭刑的同時,毫無疑問還正受到周圍
男人對她在性方面的虐待——他們總不時地在抽打她大腿與胸背的間隙,夾雜幾
下對股間的鞭襲。

  如此境地對任何一個人,尤其是女人來說都可謂淒慘至極。但是,這樣還遠
遠無法道出她的悲慘遭遇。

  她的身體表面滿布這各種各樣的傷口,除了大面積的鮮紅色縱橫交錯的鞭痕
外,還大量夾雜著各種讓人不忍直視的傷痕。股間、大腿與脊背上的漆黑烙印、
豐滿乳房上的青紫色淤痕和細密針孔,橫穿乳房根本上下的瘀傷種種,無不證明
這個女人在此前受到過非人的折磨。

  她的胸口和腹部有大片的青腫,應該是受到過猛烈的毆打。她修長健壯的雙
腿,以及遠較尋常女人的寬闊脊背上,充斥著大量交錯,甚至互相覆蓋的鞭痕,
說明她承受過大量、多次、不間斷的鞭刑。大腿內側的鞭痕略稀疏,但針孔和烙
痕更多,尤其是股間,靠近陰部的皮膚上,滿是密密麻麻的黑點,那些統統都是
用煙頭一類的東西灼燙出的痕跡。

  順著她在鞭雨中飄搖的肉體向下看去,她的腳掌也是一塌糊塗。足底是一道
道鮮紅的傷口,腳背上則是一小片一小片的漆黑焦痕。她的腳趾更加慘不忍睹,
十趾的指甲都被殘忍地剝去,而且每個腳趾的頂端還都紮著幾根鋼針或是鐵簽。

  ——這是一個飽嘗酷刑的女人,而且無論是從用刑之人的意圖來推測,還是
從她肉體的承受能力來判斷,她所遭逢的災難還遠未結束。

  幾輪針對大腿與身體主要部位的鞭打過去後,鞭子的勢頭變得更加兇狠而淩
厲。男人們默契地針對性地向著女人的乳房、陰部、側腰等敏感的部位展開攻擊
——啪的一聲響,兩記由下自上的鞭打結結實實地同時拍在女人的胯間,女人昂
頭一聲大呼,旋即失去了意識。

  一個男人在牆角的水池裡舀了一桶水朝她潑去。

  「啊啊啊啊啊啊——」在撕心裂肺地高呼中,女人又一次在鹽水的沐浴中痛
苦地醒來。

  望著眼前笑容猙獰的男人,女人將一口吐沫對著正站在她前面的男人啐了過
去。

  男人很熟練地躲開——這個女人每次醒過來都會這樣做,被吐了幾次後,他
就習慣了。

  「怎麼樣,美國妞兒?鞭子的滋味兒不好受吧?」這個嘴角一側留著一道橫
向傷疤的男人操著一口蹩腳的英文,把團起的鞭子頂在女人至少有F罩杯的堅挺
胸部下方,故意地用力來回磨蹭著,用滿布毛刺的粗糙鞭身在她的乳房下又擦出
數道新的細小血痕……

  「呸!」女人對著她又吐了口血——這次正中他的前額。

  「這些該死的美國佬——總以為自己高人一等。」女人身後的男人怒喝一聲,
掄圓了胳膊,把鞭子對準她的臀部全力一揮。鮮血迸濺之下,那裡多出了一道橫
貫臀部左右的鮮紅色鞭痕——人類身體表面最厚實的皮膚也經不起這種鞭子的全
力抽打,一下就被磨穿了。

  「唔!」女人硬是咬牙挺住了這一下,沒有叫出聲來。

  「還真他媽能撐,弟兄們以前還真沒見過這麼能抗的女人——那邊那個也不
錯,可這個更厲害。」一個男人瞄了一眼位於地下室盡頭的另一間牢房。

  「瞧瞧她的身材,」另一個男人伸手摸了摸金髮女人背後的肌肉,「我操她
的時候,腰都差點被她夾斷了。」

  他們的交談與感懷皆發自肺腑——自從這個女人被綁架到這裡,已經過了整
整三天。

  這三天裡,他們對這個女人的折磨從未停止。除了吃飯睡覺,這個體格健碩
的女人幾乎每天要承受長達十多個小時超高強度的嚴刑拷打。

  ——不幸的海莉,在抵達曼谷的當晚,就被一群男人趁著洗澡的功夫闖入了
旅館房間的浴室。

  他們用電擊器襲擊了她,還用肥皂水給她灌了腸,之後將她綁架到這裡。

  「還抽嗎?」一個男人把鞭子換到左手,旋轉著酸痛的右腕問道。

  「抽了五輪了,也該換換口味了。」嘴角有傷疤的男人把鞭子丟下,泡進了
鹽水池中。

  其他男人也和他一樣,陸續將皮鞭丟進了早已被染成血色的水池。

  鞭打結束了——海莉卻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按照之前的經驗,海莉知道他們接下來將要對自己用什麼刑。

  「奇怪的差事。」

  「別抱怨了,『老闆』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幹活兒吧。」

  男人們一邊聊著,一邊把一台小型發電機和數根電極與電線從工具箱中取出。

  一直以來,為老闆從事刑求工作的他們,不知從多少人口中撬出了老闆想要
的情報。任何人,不管是地痞流氓,黑道或毒品生意上上的對頭,甚至是員警、
軍人,只要被送進這個魔窟,不出兩天就會屈服。

  如果被拷打的物件是女人的話,那就更加輕鬆了。他們以前曾從一個風雲一
時的女性毒梟口中為「老闆」撬出一批毒品的埋藏地點,一共才花了不到三十六
個小時,而且之後那個女人還乖乖地張開腿為宅子裡的所有男人服務了整整一個
月——可老闆兩個月前送來的一個叫做芭薩麗的女拳手和三天前送來的這個美國
妞卻是例外。

  只是,與之前刑訊芭薩麗時不同,對這個美國女人,老闆的要求竟然是——
「好好招呼下這個婊子。」

  僅此而已,連「拷問」都算不上,他要求的,只是純粹地折磨她。

  一開始,頭回接到這種命令的男人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使出各種手段來折騰
這個看起來很經打的美國女人——因為這種活兒很麻煩。

  既沒有時間限制,也沒有明確的目標,所以用什麼刑、每次該拷問多久反而
變得難以判斷——但他們很快就打消了這種顧慮。

  第一次對這個女人用刑持續了大約四小時,每一個男人都累得筋疲力盡,這
個美貌的金髮女人雖然也是氣喘吁吁,可一直咬牙堅持的她看上去竟好像比他們
還輕鬆似的。

  她甚至都沒哼哼過一聲。

  於是,惱羞成怒的他們放棄了對一般人常用的刑法,改用更加暴烈的酷刑來
折磨她。

  其中一種就是像剛才那樣,用帶有毛刺的硬皮鞭不間斷地、高密度地鞭打,
同時用濃鹽水加劇她的痛苦,並阻止她昏厥。

  這是他們發現的第一種能讓這個女人叫出聲來的刑法。

  然後是電刑。

  對行刑者來說,這算是個挺節省體力的法子了。

  不過,第一次對這個女人用電刑的效果並不佳——因為手搖式發電機的最大
功率竟然分毫不能撼動這個女人的意志。

  氣急敗壞的他們乾脆把地下室用於照明的那台小型柴油機給拖了出來,接在
女人的身上。他們在女人的腋下、股間、胸乳和腳趾上接了近十個電極後才拉下
了電閘——這次總算讓這個女人嘗到了苦頭。

  看著女人痙攣般地顫抖,男人們才略感安心——曾有那麼一會兒,這些以折
磨人為本職工作的男人們竟對自己的「職業技能」失去了信心。

  殘酷的電刑持續了近一個小時,一直到柴油燒光,地下室裡的燈泡熄滅,男
人們才手忙腳亂地停止了用刑。

  當然,他們不會因卓有成效的電刑和柴油短缺就懈怠了工作。之後,他們還
對這個女人連續施用了鐵烙、老虎凳、夾棍、針刺等刑法,還用鐵鉗和小刀,或
拔或撬掉了這個女人每一個腳趾的指甲。

  就這樣,第一天的刑罰才算結束。

  ——可用刑的暫時中止並不意味著受刑的女人可以得到休息。

  因為「老闆」對手下人的照顧,以及「工作」的關係,他們平時並不太缺女
人。但在泰國,能摸到姿色過人、身材火爆的歐美女性的機會可不多,像海莉這
樣可以肆無忌憚地折騰、隨心所欲地施暴的機會更可謂是少之又少——在玩女人
的方面,他們要滿足的欲望,可不僅僅是性欲那麼簡單。

  所以,當晚用刑之後的「例行公事」,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錯過的。

  那天晚上,他們將海莉的雙手雙腳與頭髮捆好,輪番對她施暴。從十一點開
始,他們不間斷地輪奸她,最後還用濃鹽水和高壓水槍給她「沖了個澡」。

  當男人們散去,已是夜裡三點。

  粗糲的地面擠壓、摩擦著海莉全身的傷口,海莉只覺得全身都在火辣辣地灼
痛,根本無法入睡——無論是坐還是躺,海莉都找不到一個可以順利入睡的姿勢。

  就這樣意思朦朧地倚在牢房的牆壁旁忍耐了一夜,次日的八點,在一陣電擊
棍帶來的劇痛中,男人們再次出現在海莉的眼前。

  「起床,母豬,今天的功課開始了。」

  冰冷的金屬觸感打斷了海莉的回憶,被固定在刑椅上的她發現男人們正將一
支連著導線,且表面滿是孔洞的奇怪金屬棍插入自己的下身。

  「今天試試這個,美國妞,我保證它比前兩天的那些夾子來勁。」男人一臉
淫笑,他把金屬棍往裡一捅,然後握住金屬棍底端的握柄用力一旋。

  「啊啊啊啊啊啊啊!」海莉爆發出大聲的驚呼——半是因為劇痛,半是因為
她沒想到這種刑具的功用竟如此惡毒。

  「夠勁兒吧,toughgirl?」男人們大笑道。

  這是一種特製的刑具,啟動了某個機關後,棍身上的每一個小洞都被從洞中
頂出的金屬尖刺所填滿——這些刺紮進了海莉陰道的肉壁中,既給她帶來了巨大
的痛楚,又起到了固定的作用。

  「美人兒,這根『狼牙棒』可是專門為你這種婊子準備的,是不是很舒服?
我們再來一根吧!」男人如法炮製,把另一根一模一樣的金屬棍塞進了海莉的肛
門,然後再次「固定」好。

  海莉的慘叫持續了幾分鐘才停下——就在她停下後,氣喘吁吁的時候,一個
男人提起膝蓋,對準她的胯間就是一撞。

  海莉的慘叫聲與男人們的哄笑再次充斥在地下室中。

  「美國妞兒,你真有種,居然敢得罪『老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仍在大聲嚎叫的海莉根本沒有回答他的餘裕。

  「老闆可是特地吩咐過我們,不要把你弄得太難看——嘿嘿嘿,你跟電刑很
有緣分呢?」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又把數個長柄鱷魚夾固定在海莉的陰唇和乳房
上。尤其是乳房上的兩隻夾具,它們的尺寸巨大無比。男人們在海莉的眼前「哢
嚓哢嚓」地擺弄著它們,然後對準了海莉乳房的正當中部位夾了上去,而不是夾
在乳頭上。

  鐵鉗般的鋸齒將乳房攔腰咬住,渾圓飽滿的乳房硬是被鉗成了兩顆葫蘆。一
直緊咬牙關的海莉把嘴唇都咬破了,她破口大駡。

  「Fuck!你們的『老闆』肯定是個沒種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等海莉說完,男人就拉下了電閘。

  青白色的電流驟起,海莉的胯間,由於金屬夾具與金屬棍發生碰撞,產生了
大量的火花。

  海莉的身體瞬間繃緊,每一條肌肉都暴露無遺,纖毫畢現。尤其是她的大腿
與背脊,賁起的肌肉完全改變了她原有的流暢體型,被束好的金髮在掙扎中披散
開,隨著海莉拼命地甩動的頭顱空中狂舞。她緊咬牙關,發出含混的囈語——這
遠遠不能抵消她肚子裡的金屬棍所正發揮著的極其恐怖的效用。

  金屬棍表面的每一根小刺都充當了一根獨立的電極,間歇地在她極度敏感的
陰道中釋放著三萬伏的脈衝電流。

  海莉死死抓住刑椅的扶手,雙腳的拇指緊扣在地面。她的雙腳踮起,大小腿
與臀部的肌肉顫抖著,繃得緊緊的,整個身體也因此向上抬高了一截。

  男人們也沒有閑著,他們不時合上電閘又再打開,將海莉掙扎的節奏完全掌
控在他們的控制下,如同欣賞舞者的表演般觀察者海莉的機械性的生理反應。

  本就昏暗的燈光,時明時暗地閃爍了近半個小時後,他們才停下。

  「Yeah,美國婊子,爽不爽?」

  「我看她都快爽歪了,哈哈哈哈!」

  在男人們的譏笑聲中,海莉低垂著頭,大口大口地將空氣吸進肺裡。從極致
的痛苦中暫時解脫出來的她根本無力搭理這些男人。

  「再來一次,這回要讓她爽上天!」

  「這次加上這個!」

  海莉不禁微微抬起頭,望向男人手裡的東西——竟然還沒結束,竟然還有更
疼痛苦折磨在等著她?

  「只要這個月你能挺過去,我就放了你的丈夫和孩子。」

  海莉記得,那個抓住自己的泰國人說過這樣的話。

  為了老公和孩子,她只能強迫自己堅持下去。

  此外,她還不禁慶倖——幸好當初沒有和那位香港的朋友一起踏上泰國的土
地。如果是那樣的話,她的命運就會和自己一樣——不不,如果是她的話,她的
下場肯定比自己還要淒慘百倍。

  海莉的意識回到現實,她看到男人們正把一個個矽膠貼片貼在自己的身上。

  乳房的內外側和下部、腋下、臀部、小腹、大腿內外、背部、腰際、胯間,
他們一口氣在自己的身上貼了近二十枚貼片式電極,而且全是在最敏感的部位。

  海莉別無選擇,她猛吸一口氣,然後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將尖利的視線投降
了男人們。

  「哦,這個婊子還能撐!」

  「Good!這樣才有趣!」

  男人們驚喜地看著這個女人——她的眼神雖然黯淡,卻充滿鬥志。

  確認了所有電極都被固定好後,他們互相之間點點頭——發電機旁的男人拉
下了電閘。

  淒厲無比的尖銳嚎叫充斥著刑房,好似一頭瀕死的野獸——不,這樣說未免
太不貼切,因為女人所發出的聲響,明明更近乎於怒吼,充斥著旺盛的生命力與
不屈的意志。

  顫抖的身軀,痙攣著,每一條肌肉,每一寸皮膚都在與剔骨抽髓般的痛苦搏
鬥著,汗水從身體各處湧出,滴落在刑椅,漫延至地面。

  掌控發電機的男人略加思索,望向電閘——其實這個閘門才只拉到一半。

  突然,女人竟然高喊了一聲——聲音很模糊,但十分高亢。

  「殺了你們!」

  聽到這裡,他咧了咧殘破的嘴角,把電閘推了回去,中斷了電流。

  「我覺得她還不夠爽。」他說著又從一旁的工具箱裡取出一根約有小指粗的
金屬棍。

  「Yes,就這麼幹!」

  「我怎麼沒想到!Yeah!對付這種美國婊子就該這樣!」

  男人走進海莉的下身,他用一根手指在海莉的陰道口撥弄了一陣,然後把那
根較細的金屬棍硬生生塞入了海莉的尿道。

  然後,在海莉的慘叫中,他一口氣把電閘推到了四分之三的未知。

  又一次,女性的嘶鳴聲在刑房中響起。

  這一次的聲音,聽上去極其尖銳而刺耳。

  現在,就連瀕死的野獸只怕也難以形容這個女人的掙扎與痛苦了——從承受
著極端劇痛的她的喉嚨裡傳出的聲音甚至不像是一個動物所能發出的。

  她全身的肌肉線條都扭曲了,僵硬的軀體就像是一整塊飄浮在空氣中的肉塊。
她的背部蜷曲,足弓緊繃,讓人不禁想像她從脖頸至小腿,再到足部的身體線條
在將來某一刻時斷裂開的樣子。

  越來越多的鮮血從她的傷口和下體湧出,她開始口吐白沫。伴隨著騷臭,尿
液從她尿道口與堵塞在那裡的金屬棍的縫隙中激射而出,又在佈滿電流的刑具表
面瞬間蒸發殆盡。

  「美國妞兒,你的大奶子在跳舞!」

  「哈哈,這個女人的胸太棒了,我看著就硬了!」

  「看她的屁股,像裝了馬達一樣!要是咱們操她的時候也像現在這麼精神該
多好!」

  男人們沒有絲毫憐憫之心,他們圍著她,指指點點,譏言穢語,用最下流的
口吻和言辭,點評著這個可以讓他們孜孜不倦地施加暴行的女子的肉體,忠實描
述著他們接下來想要繼續對這個女人採取的手段,以及今晚工作結束後想要在她
身上玩的新花樣。

  「現在懂了嗎,臭婊子?要不是『老闆』要我們手下留情,你早就他媽的趴
在地上求我們操你的大屁股了!」

  「美國女人,求我吧,求我操你,我就把電閘關個十分鐘——你真走運,我
最喜歡操美國妞兒了!特別是你這樣的大奶妞。」

  「瞧啊,翻白眼兒了,她快要爽飛了!」

  在男人們無恥下流的挑逗中,電流似乎在漸漸減弱——頭頸微微抽搐著的海
莉,意識逐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再一次醒來時,海莉發現一個男人正趴在自己的下身動著什
麼手腳。還沒等反應過來,一記直至腦髓的刺痛貫通了她的全身——男人用一根
燒紅的鋼針刺穿了她作為一個女人,全身最最敏感的部位。

  嘴角一側留有傷疤的男人掏出一隻大號的金屬圓環在海莉眼前晃晃,然後拽
著她的頭髮,強迫她低頭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陰蒂被穿上這個同時象徵著屈辱與
痛楚的東西。

  較針孔粗數倍的圓環幾乎是強行穿過了海莉的陰核,鮮血迸射之下,粗大的
環身將早已充血的陰蒂擠得愈發腫脹。

  「這樣就方便了!」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將一隻電工夾夾在了圓環上。

  「美人兒,你醒了?再試試這個。」

  電閘又被拉下——不過這次只被拉下了一個很小的角度。

  「哈啊啊啊啊呃呃呃呃噫噫噫哦哦哦哦哦哦——」海莉的慘叫聲開始變得尖
銳而詭異。

  海莉發現有種熟悉的熱流正從身體的深處湧上,這種只有和丈夫赤裸相擁時
才會有的感覺竟然在這個時候,在這些男人的面前浮現。

  就連被他們輪奸時也不曾產生的性欲竟在這個時候爆發了。

  「哈哈哈,看啊,這婊子居然發情了!」

  「下賤的美國母豬!嘗嘗你們自己的發明!」

  自己的發明——海莉的視線一偏,不經意瞄到了地面上的一隻空針管。

  她突然明白這些男人對自己做了什麼。

  「畜生!」在自己的高呼與尖嘯聲中,海莉的腰胯不由自主地向上挺動,整
個下半身也開始了劇烈的顫抖。

  這一次的電刑只持續了十分鐘,海莉就在針對乳頭和陰蒂的電流刺激下達到
了劇烈的性高潮。

  「哦哦哦哦,Good,今晚就這麼玩!」一個男人興奮地歡呼起來。

  「可惡的,畜生!我一定,一定會殺了你!」海莉吐著口中的鮮血,拼盡全
力地瞪視著這個男人。

  「看啊,兄弟們,這個美國女人還能挺下去,我們做點什麼?」

  「收到,兄弟。」

  在第三天的刑訊中,這是發電機的電閘最後一次被拉下,而且是一次被推到
了底——經過變壓器的轉換,二十萬伏的電流張開了爪牙,從四面八方鑽進了海
莉的肉體。

  深入陰部與肛門的金屬棍,各種撕咬著肉體的金屬夾,以及緊貼在身體表面
的貼片仿佛一齊震鳴起來,又從海莉高高仰起、大大張開的口中湧出,合奏成一
支光怪陸離的奏樂。

  海莉毫無保留地把體內的每一絲痛楚都轉化成為了尖銳淒厲的哀嚎。

  「救……綺……不……」超出人類所能承受極限的大腦失去了自製的功能,
它驅使著海莉開始說胡話。

  男人們大笑著重新又抄起了沾滿鹽水的鞭子,開始抽打海莉的身子。

  最先在抽打中脫落的是電夾,然後是貼片——尤其是那兩隻鉗住海莉乳房的
巨型鱷齒夾,當它們從海莉的乳房上滑脫時,夾嘴上的利齒在海莉的皮膚上留下
了幾道深深的口子。

  三支深入體內的金屬棍被牢牢地固定在她體內,沒有被皮鞭擊落,但每一次
當它們暴露在體外的部分,或是它們的末端所抵達的小腹上部被皮鞭擊中時,海
莉的嘴裡都會斷斷續續地蹦出幾個字眼。

  隨著海莉身上的電極越來越少,她的囈語也愈發清晰。

  男人們突然察覺到了什麼。

  多年從事刑求工作的他們敏銳而默契地互相使了個眼色,他們一邊對海莉的
大腿和腹部施加鞭打,一邊注意細心聆聽她的喃喃細語。

  「救……他們……馨綺……不……不要……管我。」

  男人們第一次在海莉的身上發現了值得「拷問」的東西,他們試圖趁著這股
勢頭榨取出潛在的情報。

  烈性春藥可以將人的痛苦部分轉化成快感——趁著藥效還沒退,男人們愈發
狂暴地摧殘著海莉千瘡百孔的肉體。

  揮動鞭子的頻率已經快到極限了,但海莉沒有進一步吐露更多的跡象。

  男人們將老闆的囑咐一時拋到了腦後,嘴角殘破的那個男人抄起一支熾紅的
約半掌大小的三角形烙鐵,懸在女人的乳房上方——他還是猶豫了一下——然後
慢慢按了下去。

  哧的一聲響,青色嗆鼻的煙霧升騰起來,海莉的肚子一挺,膨脹到極限的肌
肉大塊大塊地浮現在挺直的腰身上。

  海莉強健的肉體在劇烈的掙扎中大幅度地躍離了椅面與椅背,縱然有鎖鏈與
鐐銬束縛,然而咯咯作響的它們卻不免讓周圍的男人們心驚膽戰。為了確實壓制
住這個女人最後的反抗,持有烙鐵的男子熟練地將手中烙鐵與身邊的同伴交換。
接過另一支正紅熱的板狀烙鐵後,他將烙鐵對準海莉隆起的腹部戳了過去。

  哧響與慘叫交疊,海莉的脊背重重地摔回刑椅,她向後仰起脖子,大聲嚎叫
著,將之前反復掛在嘴邊的那句話大聲喊了出來——「救他們,莫馨綺,別管我!」

  響亮而清晰——之後是約半分鐘的死寂。

  響徹刑房的哀嚎聲逐漸減弱,最後成為了掛在嘴邊的喃喃細語。牽扯著不鏽
鋼制鎖鏈的掙扎也趨於平靜,海莉的身體終於失去了力量。

  健碩的肉體癱軟在已經冷卻的烙鐵下,除了被插入電極的下身還在隨著電流
機械性地顫抖,海莉的身體一動不動。

  她的頭顱無力地垂向右側,滿頭金髮披灑在右肩,毫無遮掩地暴露著千瘡百
孔的肉體。尤其是剛剛才出現在乳房與小腹上的兩處烙痕,紅黑色摻半的創痕尤
其扎眼。

  「報告『老闆』。」握著烙鐵的男子聽得懂英文,他欣喜地抽動著殘破的嘴
角,對其他人命令道。

  一個人立刻就跑了出去,其他人則丟下了皮鞭和烙鐵,對著海莉的身子發呆,
等待老闆的前來。

  不多時,「老闆」幾乎是一路沖到了地下室。

  「你確定?」

  「沒錯,老闆。」

  「你再說一遍。」

  「我聽得很清楚——救他們——呃——mo- xin- xi——還是qi?
然後是,別管我。」

  「莫馨綺?」

  「Yes!就是這個名字。」

  「老闆」一臉震驚,旋即又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莫馨綺!」

  負責刑訊的男人們面面相覷。

  「老闆?我們——」

  「你們做得好!」被他們喚作「老闆」的男人看了看昏迷中的海莉。

  「哈哈哈,這也太巧了,我的仇家竟然都跑來自投羅網了。」

  「我原本只想把這個美國女人折磨得身不如死——沒想到她還給我準備了一
份大禮。」

  「記住,她說的那個女人叫莫馨綺——念不准也沒關係,我可是一輩子都不
會忘記這個臭婊子的名字。」

  「老闆!我們該怎麼做?」

  「……四天后就是開船的時候,莫馨綺說不定,不,她一定會來,最好能在
她混上船前逮住她。我要你們拷問出有關她的一切情報——她在哪兒、來做什麼、
這個美國女人和她是什麼關係,她們還有沒有其他幫手,還有——媽的,早知道
我就不把她的丈夫和孩子給弄死了——」

  「——你說什麼?你把他們怎樣了!」就在這個時候,海莉突然朝著「老闆」
大聲喊道。

  「她怎麼可能醒著?」負責控制電閘的男人大驚,「她不可能這麼快就醒過
來!」

  「……媽的,告訴你也無妨,你的老公和孩子早就被我弄死了。你的老公是
被我親手打死的——用棍子,一棍子一棍子的打死的!我把他的骨頭,一根根地
打斷,然後搗碎!我把他剁成肉泥和你的孩子一起喂了我的狼狗。」

  「畜生!」海莉頓時淚如泉湧,她猛撲向前,聲嘶力竭地呼喊,卻因刑椅的
束縛而一屁股坐了回去。

  「哼,我的狗好像特別喜歡你的孩子,你想聽聽她活生生被一口一口吃掉的
聲音嗎?我都錄下來了。」

  「畜生!你什麼都別想知道!我一個字都不會告訴你!」想起這三天地獄般
的經歷,自己完全是出於對丈夫和孩子抱有的一線希望才咬牙堅持到現在,海莉
不禁絕望地罵道。

  「那就看看是你的身子硬,還是這裡的傢伙硬!」說罷,「老闆」一腳將海
莉連人帶刑椅踹飛了出去,束縛住海莉手臂和雙腿的鎖鏈被牽扯得叮噹亂響,
「你們要注意,這個女人剛才是裝作暈過去的!」

  「對不起,老闆,我們也沒想到——」

  「這個女人以前有過受刑的經驗,當心點。」

  「難怪,老闆——您是不是和這個婊子有仇?」

  海莉的身體突然一震。

  「有仇?」「老闆」走到海莉身邊,一把揪住她的頭髮,把她的頭提了起來,
「這個該死的婊子,她殺了我的叔叔和哥哥!」

  「老闆!這麼說——」

  「就是這個女人,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些該死的美國佬。十年!我整整找
了她十年!」

  「老闆,你放心!我會把這個婊子的皮一層層地扒下來。」

  「我相信你,察旺,不過千萬別大意。」

  「謝謝您,老闆。如果不是您,說不定就讓她跑了!」

  「說不定?好,好,我把以前的事都告訴你——」

  嘴角曾被割裂的男人名叫察旺,是這些負責拷問的男人的頭頭,他親自為
「老闆」搬來一把椅子。

  接下來的十分鐘,「老闆」坐下將以前的那段往事回憶了一遍,負責拷問的
男人們聽得聚精會神。海莉也一言不發,她將頭靠在地面上,靜靜地把握著這來
之不易的片刻安息——她已經下定了決心,絕不會將朋友出賣,誓要與這個惡魔
抗爭到最後一息。

  「這個婊子以前是美國海豹突擊隊的軍官。」

  「那時的美國佬專門喜歡和我們這些東南亞的毒販過不去,CIA的探子到
處都是。一旦嗅到風吹草動,這些美國人養的狗就會追著味道,殺到我們眼前。」

  「我們那時很窮,不像哥倫比亞和墨西哥的那些大佬,我們連好槍都買不起
幾把。就連緬甸的同行也壓我們一頭——那些該死的國民黨流亡部隊和美國人穿
一條褲子。」

  「有一回,美國人襲擊了我們的一個村子——這些成天拿正義標榜自己的美
國佬竟然把那個村子幾乎屠光了!我的叔叔,我當時的老大就死在那裡。」

  「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回事,這些美國佬遭了報應——他們好像內訌了。」

  「我的人趕到那裡時,整隊的美國佬死得就剩下七八個,而且基本都負了傷
——他們互相攻擊,一大半都死在自己的槍下。」

  「那個時候,就是這個婊子,她一個人拖住了我們,掩護其他人往林子裡撤
退——媽的,她殺了我們六個人,拖了一小時。」

  「想想我當時真是年輕,竟然打起美軍的主意。」

  「美國佬不熟悉地形,又進了林子,跑不了多遠。不過他們肯定會朝岸邊跑,
去等接應他們的船——我說不定有機會把這些美國佬全抓住。」

  「這個婊子是打光了子彈以後被活捉的。我把她帶回基地,連夜拷打,想逼
問出他們的撤退點。」

  「結果我們都被這個婊子耍了。我們折騰了她一夜,第二天早晨,她告訴了
我一個假地點。等我們撲了個空回到基地時,她已經被美國人救走了,基地也毀
了——我要不是帶著人出去,死定了。」

  「被我逮住前,她把發信器吞到了肚子裡——所以我才叫你們帶她來前先給
她灌腸。」

  「幾年後,我第二次逮住她——不過這次是靠日本人。」

  「日本那邊的同行日子也不好過。要伺候好他們的美國主子,日本人就不能
從哥倫比亞和墨西哥人手裡進貨,只能從我們這裡買。」

  「我們的貨很貴,不過日本人沒得挑。為了說服我供貨給他們,他們答應了
我不少好處——其中有一條就是幫我對付這個女人。」

  「這個婊子逃回去以後升了官,幾年時間裡帶人毀了我不少生意。我當時想
弄死她都快想瘋了。」

  「可美軍駐地哪是那麼容易闖進去的?我派去殺她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抓了。」

  「日本人不知從哪兒打聽到這個消息,他們當時許諾可以提供最好的殺手來
做這件事,只要事成後我降一成價。」

  「我怎會相信這些美國人的手下敗將,所以我就開了個玩笑——如果他們能
把這婊子活著給綁來,我給他們降兩成價。」

  「可他媽這些日本人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個超厲害的殺手,竟然真的把這婊子
給弄來了,還在美軍駐地裡大鬧了一場,殺了他們不少人。」

  「這個女人被綁著送來後,我們沒日沒夜地操她,折磨她,想從她嘴裡套出
點東西後再殺了她祭我的叔叔。結果我們折騰了她整整一個禮拜也沒撬出來一個
字。」

  「我叔叔的兒子聽說這件事以後,帶著一群人和專門的設備找到我,說要親
自拷問這個婊子,我答應了。」

  「美國人的設備就是好,才兩天這個婊子就頂不住了——害得我哥哥一時大
意,又讓她給逃了。」

  「她當時就是靠裝暈騙我哥哥給她松了綁——她殺了我唯一的親人,還打傷
了我的腰。」

  「我對老天爺發了誓,要親手抓到她,讓她生不如死。」

  「她退役後,我雇人滿世界找她,找了整整十年——」

  說到這裡,「老闆」站起身,拍了拍察旺的肩膀。

  「明白!我們會讓她開口的!」男人們一齊向「老闆」保證道。

  「別讓我失望。這個女人任你們拷問,她沒那麼容易弄死的。」

  「放心吧,『老闆』,我跟你一樣。和美國人的仇,我這輩子都報不完。」
察旺摸了摸自己從嘴角蔓延至臉頰的長長傷疤。

  說完,「老闆」就沉浸在某種歇斯底里地狂喜中離開了地下室。

  「呵呵呵呵,莫馨綺!你來得正好——這一回,你在船上的」熟人「恐怕比
上次還要多得多了。」

  突然傳來一陣劇痛,「老闆」伸手扶住腰上的舊傷處,皺著眉頭。

  「呵呵,不知道『那個婊子』怎麼樣了?說不定這次能派上用場——」

  他自言自語道。

  (香港,皇家員警水警署)

  「譚sir,我想告假。」

  署長辦公室裡,身材肥碩臃腫的譚文祖深陷在寬大的辦公椅中,瞄著眼前的
絕色佳人。

  一名身著全套夏裝警服的年輕女警立在他的面前,即使是略顯寬鬆的警服也
遮擋不住這位女子的火辣身材。

  從她的俏麗臉龐上可以明顯看到英國人的血統成分——這在香港並不罕見,
但如她一般完美地將亞洲和歐洲女性的優點一併繼承的女人恐怕不會太多。

  她的身姿頗顯亞洲女性纖細的古典美感,卻又因176公分的身高而兼具歐
美女性的高挑。她抬起的纖細手臂顯得結實而勻稱,裙擺下露出的小腿十分修長。
長期從事體力工作搭配上張弛有度的體能鍛煉,塑造出了她緊致肌膚下曲線柔和
的肌肉線條,非但絲毫沒有破壞女性的身體美感,反而彰顯了一種健康,堅強的
氣質。

  她胸腹間的曲線更是一絕,玲瓏有致、前凸後翹的的身材起伏感強烈,讓人
不禁懷疑她的這身警服是否小了一號。她的胸型圓潤,卻又如歐美人一般高聳挺
拔,就像是一對瓷碗倒扣在胸前一般,豐碩,卻又可一手盈握。

  她的臀部高翹而結實,沿著臀溝向上沒入背部的曲線流暢而性感,這應該也
是長期堅持鍛煉的結果——此時她背在身後的雙手正搭在這塊讓男性不禁浮想聯
翩的部位上。

  「好啊。現在啊,不服老都不行啦。這個case能完美解決,全是靠了你
們這些年輕人。馨綺啊,你跟這個case十七個月,這是你應得的回報——兩
個月的帶薪假,回來後給你請功——好好放鬆下吧。」

  「Yes,sir。謝譚sir。」莫馨綺併攏雙腳,立正,行了個標準的
敬禮後,轉身離開。深綠色的警裙順著她轉身的方向順時針揚起,展開,展露出
些許裙下的風光——從小腿到膝蓋,到大腿,她的下肢如警棍般筆直且渾圓結實。

  其實,莫馨綺並未感到愉悅,微笑著轉過身的她,面對著無人的方向,卻是
一臉的厭惡與沉重。

  莫馨綺離開不久,譚文祖起身鎖好了辦公室的門。

  他先是用一個便攜電波探測器四下檢測了一番,確認自己的辦公室裡沒有被
竊聽後,才從辦公室的保險櫃中取出一隻衛星電話,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我照你說的都安排好了——我給她放了兩個月的假。」

  「多謝了。」電話的另一頭是個男人的聲音。

  他的中文還算熟練,但顯然不是中國人。

  「還真是有意思啊,只要安排她放假就OK——這麼說你知道她會去哪兒?」

  「我自有安排,您只是推了她一把,解了她的後顧之憂而已。所以譚sir
不必擔心,您這裡沒有任何風險。」

  「好,以後還是一樣,你們走貨,我可以不管——只要你們不在我的地盤上
卸貨、販貨。」

  「哈哈哈哈哈,好說。我保證,即使是您退休以後,每月的例份也照舊——
這種太平差佬,我都想做了。」

  「幹我們這行可是會得罪人的——可惜了,那麼好的女人,卻不懂這個道理。」

  「哦,譚sir也對莫小姐感興趣嗎?」

  「哼,別說得自己不感興趣似的,莫馨綺落到你們手裡,會有什麼下場我清
楚得很。」

  「譚sir說笑了,大家都是男人嘛——我事後給您寄去錄影帶如何?」

  「咳咳,那個就——就寄到我瑞士銀行的金庫吧。」

  「好的,這次多謝您的關照了。」

  「哼,就這樣,我們一個月內都不要再聯繫了——還有,『差佬』是個很難
聽的詞,年輕人。」

  擱下電話,譚文祖不禁舒了一口氣。

  想到自己的瑞士銀行帳戶中將要多出的一千萬美金,譚文祖不禁有些飄飄然
起來。

  馨綺啊,馨綺,年輕人要有分寸才是——你再這樣查下去,遲早會查到我的
頭上。

  我任職的這二十年,整個香港境內都沒有發生過大宗的毒品走私案,和毒品
有關的犯罪率也是史上最低——當個好官可不容易啊,你可不要怪我。

  又過了片刻,仰躺在價值兩萬港幣的辦公椅中的他,不禁開始想像莫馨綺落
入日本黑幫之手後,那些日本人會在她身上使的手段。

  「媽的,便宜了那些日本人。」他不禁憤憤地嘀咕起來,「我就是再當二十
年差佬也摸不著這麼好的女人。」

  將衛星電話收好後,躺在辦公椅中的他,心有不甘地嘀咕著。

  「錄影帶?呸!憑什麼老子就只能乾等一個月?還他媽只能看錄影?」

  越想越不痛快的他,考慮良久後,拿起桌上的辦公用電話,撥了個內線號碼。

  與此同時,遠在京都的田中健藏也才擱下電話不久。

  「莫馨綺——希望這個誘餌夠香甜,可以勾起那些老傢伙的口腹。」

  早年間,身為香港水警的莫馨綺與國際刑警配合,給日本黑幫的走私生意造
成了不計其數的損失。大阪聯合與神都會的高層通過特殊管道得知了她的身份後,
無不對她恨得咬牙切齒。

  恐嚇、綁架、暗殺,他們都試過了,但這個叫莫馨綺的女人總能化險為夷。

  唯一一次成功的綁架發生在五年前,神都會甚至為她出動了「鴉」。他們在
香港附近的公海上用一艘裝滿麻藥的船當作誘餌困住了她,並成功地生擒了這個
女人——這想必是紗紀小姐的功勞。

  與莫馨綺一同登船的香港水警幾乎全部死於非命,只有莫馨綺和她的一個女
性同事倖存。那一年的「船宴」還未開席,莫馨綺在黑道上的仇人們就提前得到
了消息——神都會此次攜帶赴宴的女人中,有兩個香港水警,其中一個就是莫馨
綺!

  不過,讓遠道而來的人們失望的是,為了彰示幫派實力的神都會,執意要攜
莫馨綺提前登船,給她創造了逃生的機會。

  因為來自不同國家的各大黑幫勢力尚未全部登船,導致巨大的豪華游輪上人
手不足,讓莫馨綺抓住了機會,跳海逃生。

  神都會也因此丟盡了臉面。

  田中健藏拿起手邊的一份資料,上面詳細記載了有關莫馨綺的一切情報。

  莫馨綺,女,26歲,身高176公分,體重60kg,三圍92- 62-
91,罩杯34D。無病史,無遺產疾病,體能過人,擅長中國武術、槍法、遊
泳、網球。精通中、英、日、俄四國語言,略懂法語。父,Nicolai·A
dams,英法混血,設計師,已故;母,莫嫣然,香港人,緝毒員警,殉職。

  旁邊還有幾張莫馨綺的照片,除了她的證件照和一張偷拍的生活照外,全部
都是她當年被俘後拍下的裸照——奇怪的是,莫馨綺逃跑後,她照片的底片和錄
像帶都神秘遺失了。

  田中健藏對著莫馨綺的照片觀察了許久。

  「啊——可惡啊,可惡。真是可惜,這邊也是個不得了的美人兒。」田中健
藏不禁感歎,「但我顧不上那麼多了。」

  他合上莫馨綺的個人資料,將之丟到一旁,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紗紀,等著我,我來了。」

  (「船宴」起航前兩日,曼谷)

  嚴格來說,濱臨湄公河入海口的曼谷並不算是個沿海城市——這也是將「船
宴」的出發點設在這裡的原因之一。

  來自世界各地的黑幫巨頭在兩日內就會到齊,屆時,他們將搭乘「船宴」主
辦者安排的駁船前往附近的公海海域,登上「船宴」的實際舉辦地——一艘頂級
的豪華遊輪。

  一家市區邊緣的旅館三樓,莫馨綺站在正對著街道一側的窗邊,悄悄撩開了
窗簾的一角。

  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後,她又輕輕地將窗簾放下。

  「呼——」確認無人跟蹤後,莫馨綺長出一口氣,除下了用於偽裝的鴨舌帽,
躺倒在泛著黃褐色斑塊的床單上。

  一股噁心的黴味從床單與床墊中被擠出來,將本來就充斥著酸腐氣息的空氣
沾染得更加令人不適。

  絕不能出一絲差錯——對此毫無察覺的莫馨綺合眼默念道。

  先行一步抵達曼谷的海莉五天前失去了聯絡,此時想必是凶多吉少。有什麼
人用綁架人質的方法故意把海莉引到這裡,而沒有在美國暗殺她,這就說明對方
暫時還不想取海莉的性命。

  只是,像海莉那樣的女性,一旦落到犯罪分子的手中,如果沒有被立刻殺害,
就意味著——從女人的角度來看,加上自己的經歷,莫馨綺真的不願意這樣去思
考。

  五年前的噩夢始終纏繞著莫馨綺,從未散去——那些男人們的眼神和笑容猶
歷歷在目,被他們壓在身下的自己每一次掙扎時的慘叫仍不絕於耳。

  只要一閉上雙眼,那種揮之不去的恥辱和痛楚就會一齊襲來,反復噬咬著自
己的心靈。

          最令人難以忘卻的還不止這些——

  無論是被男人們捆綁在床上長時間地性交,甚至是被繩索吊起承受永無止境
的性虐待,都無法和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事被饑渴的男人們淹沒時的那種絕望與
無助感相提並論。

  卓妍——五年前的那場行動中除自己外,另一個在日本黑幫的槍口下生還的
國際刑警。一想起那位小自己四歲,私下把自己當成姐姐的純潔少女,哭喊著將
手朝自己伸來,在數十個男人們的包圍下撕扯著嗓子慘叫,莫馨綺就不由得泛起
一股惡寒。

  沒能夠拯救她,和她一起逃走,將她一個人留在那兒,被侵犯、折磨、玷污
——這給孤身逃出魔窟的莫馨綺帶來了無盡的負罪感。這份如萬針穿心般的刺痛,
一刻不停地折磨了她整整五年。

  「小妍,對不起。這次,我一定會為你報仇!」莫馨綺用手背掩住面頰,卻
止不住鹹澀的液體從雙眸中不住地湧出。

  近傍晚時分,莫馨綺從床上爬起身。

  與大多香港人印象中的旅遊勝地相反,這個季節的曼谷真不是個適合度假的
好地方。

  沒有空調的房間裡充斥著悶熱潮濕的空氣,盤桓於四壁的污漬與隱藏在逐漸
剝落的牆紙背後的黴斑在高溫下蒸騰出異味。再加上旅館後不遠處是個垃圾場
(其實只是個當地人慣於傾倒生活垃圾的大坑),開窗換氣也是自討苦吃。

  她褪下了寬鬆的牛仔褲,又脫掉濕透的汗衫,走進淋浴間。

  莫馨綺沒有選擇較高檔的賓館入住,身上的衣物也是便宜的地攤貨,不過這
不是因為錢的問題。父母去世後,莫馨綺繼承了他們的遺產——尤其是從父親那
邊,身為世界一流的頂尖設計師,她的父親給她留下了一筆一輩子吃穿不愁的財
產。

  縱是如此,莫馨綺也沒有選擇波瀾不驚的人生——她毅然決然地走上了母親
曾走過的道路。

  如今曼谷城內黑道齊聚,最好的賓館內恐怕早就住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黑幫
人士,莫馨綺只能選擇較遠離市中心的小旅館——這也是海莉的選擇。

  擰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柱沖刷著身體表面的汗水,帶走了體內的疲倦和熱量
——莫馨綺想了想,其實海莉的判斷沒有錯,她根本就別無選擇。

  對方握有人質在手,又指定了地點和時間,身材樣貌在此地十分顯眼的她只
能孤身一人飛蛾撲火——其實自己也是一樣,如果父母仍在世,說不定自己也會
像她一樣自投羅網。

  莫馨綺把頭抵在噴頭下方的牆面,發著呆,任涼水流淌過自己的秀髮,匯入
豐滿乳房中的縫隙,又沿著胸腹流經股間,滑過雙腿——她一時實在是想不到該
怎麼做才能登上船、找到海莉,然後拯救她,和她一起復仇,再和她(或許還有
她的家人)一起全身而退。

  「海莉早就有所覺悟了,她沒有事先約定匯合地點就一個人趕過來,是因為
她已經做好了被俘以後遭到拷問的打算。」

  「海莉說過,很多年前,她曾被毒販抓住過——想必她知道那些人的手段吧?」
想到這裡,莫馨綺一陣心酸,「她甚至準備了扛不過酷刑時也不會連累到我的手
段。」

  「可,萬一她真的扛不住酷刑,她還是會透露我即將抵達曼谷的事情,這樣
也很危險。」想到這裡,莫馨綺不禁打了個冷顫,關上了淋浴用的噴頭。

  「就當作他們已經知道我身在曼谷了吧。」莫馨綺無可奈何地作出了最理智
的判斷——雖然海莉是一個堅強的女性,但莫馨綺認為從最謹慎的角度考慮不是
件壞事。

  還有兩天時間,沒有武器的自己一定要找到能名正言順混進「船宴」的方法,
不管是付出什麼代價,哪怕是搭上這條性命——為了海莉,為了小妍,更是為了
慘死在販毒集團手下的母親。

  當年,莫馨綺的母親莫嫣然因公殉職——這種含混其辭的說法只不過是應付
外界公眾與媒體的官方措辭。

  事實上,莫嫣然是在家中遭綁架後被殺害的。

  那一年莫馨綺才14歲。

  莫嫣然失蹤後的第二周,員警在某個港口找到了她。

  那時的莫嫣然已經是一具慘不忍睹的裸屍。

  經法醫鑒定,她死前遭到了常人難以想像的虐待。

  她的口腔、胃中和下體內均檢測到了大量精液,而且其中包括了人類、犬類
與馬匹的精液。傷痕累累的肉體上,擦傷,挫傷,燙傷,穿刺傷,甚至還有些說
不上來的古怪傷口,不計其數。尤其是性器官,現場負責驗屍的年輕法醫都忍不
住吐了一地。

  她的一側乳房被剖開成兩瓣,露出了被烙成一片焦黑的乳腺組織。另一側乳
房整體完好,但上面被鑽出了大量駭人的孔洞,乳頭上還別著她的警官證。臀部
上的皮膚被剝去,大腿上的皮膚也被烙得殘缺不齊,大腿內側的靜脈上還留有大
量靜脈注射的痕跡。她的下身更為淒慘,陰唇與陰核都被割下;陰道與肛門間的
隔膜也被割斷,兩者連成了一體,其中還塞上了大量的罌粟花枝。

  與之相較,她的表情卻無比詭異。直至火化,莫嫣然僵硬的臉孔上都掛著一
副好像得到了解脫般的喜悅笑容。

  負責喪儀的師傅說,就維持著這樣的表情也不錯。

  唯一可能讓莫馨綺略感欣慰的,是母親的致命死因。

  一個貫穿了心臟的細孔,細微得幾乎要用放大鏡才能看見——這無疑是某人
為了讓她從地獄中解脫而暗中下的殺手。

  從那時起,莫馨綺就決定了自己的人生。

  她開始鍛煉身體,學習搏擊技巧與傳統武術,學習語言,練習槍法,同時收
集和母親之死有關的資料。

  兩年後,她如願考入了警校預科,並進入蘇格蘭場深造,回國後又被編入警
隊,負責緝私方面的工作,並成功破獲了多起走私案。

  特別是毒品,莫馨綺對它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這股仇恨助她獲得了某種超
常的判斷力和敏感性,只要是涉及毒品的案件,莫馨綺總能從蛛絲馬跡中,或是
僅僅憑藉直覺摸索出案件的突破點,一次又一次地成功截住入境的毒品,給東南
亞的毒販造成了巨額的損失。

  莫馨綺明白,每破壞一筆毒販的生意,她就離那些仇人,離那些當年害死她
母親的仇人更近一步。

  五年前,她終於解觸到了那些人,卻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有一天,莫馨綺接到線報,有一艘滿載麻藥的日本籍船隻將會秘密停靠香港。
當時,她正好在和國際刑警組織合作打擊國際走私行動。於是,她就把情報提供
了身為國際刑警的好友卓研。

  只是她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會是一個陷阱。

  在日本黑幫神都會的埋伏下,莫馨綺一行香港水警與國際刑警共三十八幾乎
全軍覆沒,只有她和她的好友卓妍僥倖生還——或許應該說不幸生還。

  但也正因為此,莫馨綺才抓住了她追尋多年的線索——「船宴」,以及神都
會。

  員警本來就是黑道的天敵,更何況是年輕貌美的女警?

  身為東南亞黑道不共戴天的仇人,莫馨綺將被押往「船宴」,神都會要在那
裡對她公開處刑,莫馨綺也因此僥倖獲得了逃生之機。

  但身為國際刑警的卓妍就不同了,神都會的老大近藤一雄根本不在乎她的生
死,只是把她作為戰利品丟給了部下,並下達了不得對莫馨綺的肉體施加過於破
壞性的摧殘的命令。

  因為總代的命令,男人們總是無法徹底痛快地在莫馨綺的肉體上釋放他們殘
忍的施虐欲。於是,每當男人們試圖在莫馨綺的身體上釋放超出「界限」的欲望
時,他們就會把目標轉向莫馨綺身旁的卓妍。

  無論是輪奸的次數和頻率,還是刑罰的強度與殘酷性,卓妍所要承受的一切
都數倍于莫馨綺。

  無數次,每當莫馨綺高聲痛駡的時候,被關押在離她不遠處、早已屈服的卓
妍都會顫抖著徒勞地哀求施刑者的仁慈,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暴怒中的男人們將原
本要對莫馨綺施加的殘忍手段轉而加虐到她的身上。

  莫馨綺直到獲得一線生機時才想明白這一點,自從被漁船救起,徹骨的愧疚
感就一直折磨著她。

  她總會夢到,當她跳海逃生後,留下卓妍一個人在船上會受到怎樣的遷怒和
虐待——對那些男人來說,鋼針、烙鐵與高壓電只不過是「船宴」前的開胃菜而
已。

  同時,這亦成就了她不屈不撓的復仇之心。

  新仇舊恨,促使這個本該享受美好人生的絕色佳人走到了一條極其危險的道
路上。

  但很快,這條路就要走到盡頭。

  「小妍,海莉,媽媽,等著我。」莫馨綺站在梳妝鏡前,用手指拭著鏡中自
己的面頰,「不管是怎樣的代價,就是陪他們一起下地獄我也在所不惜。」

  (莫馨綺犧牲色相,潛入,結果他的上級就是田中莫馨綺和田中相見裝作不
認識

           其實田中也是裝作不認識她)

  黑色的丁字內褲在用料方面相當吝嗇,細窄的布條深深勒進了她的臀溝,暴
露出圓潤高翹的豐臀。

  手指在潔白的皮膚上毫無阻力地滑動著,沐浴後的肌膚光潔而帶著些濕熱的
水汽,溫暖著男人的掌心。

  潮紅漫延在大片的肌膚下,彈性十足又緊致的手感讓正趴在女人身後的男人
愛不釋手,他的肺臟不受控制地喘著粗氣,為他的氾濫的性欲提供著供不應求的
能量。

  他伸出一隻手,勾住女人的大腿,將她的臀朝著自己的胯下拖拽;他的另一
只手抖索著,摸索著自己褲子的拉鍊和系扣。

  女人向後抬起胳膊,她回首笑吟吟地看著這個完全被自己的肉體與饑渴控制
住的男人,她順著男人的下顎輕拭,從他的喉結至下巴尖;又把纖纖玉指探入自
己臀溝與內褲間的空隙,將本就毫無遮掩的臀暴露出更多、更有誘惑力的部分。

  男人將顫抖的雙手覆上女人的脊背,從肩頭一路向下,用力地揉撫,直至腰
際。他粗大的手掌鉗著女人的腰,把拇指按在她的腰窩裡,試探著那周圍結實而
飽滿的曲線和手感。

  女人沒有就此淪陷于男人的掌控,她轉而將手臂放在身下,在小腹的附近撐
起手掌,整個身子隨之懸空浮起;然後在男人為她優異的平衡感與運動能力而詫
異不已時,向左右平舉起修長筆直的雙腿,拉伸至一百八十度——然後猛地收攏,
夾住了身後男人的腰。

  精緻的玉足勾搭在一起,牢牢地鎖緊,男人的下身與女子的臀跨密合。早已
充血賁起的陰莖沖天舉起,填滿在女子的臀溝中,動彈不得。

  不等男人抱怨與掙脫,女子收緊小腹,挺起翹臀,僅用腰胯的力量與一雙手
掌的支撐上下運動起來。緊密的臀溝快速摩擦著男人的陰莖,將他的包皮翻開,
扯下,卷起,給他帶來了不亞於交合的快感。

  女子賣力地起伏著身子,用這種對體能負擔極大的姿勢取悅著男人。頻繁地
用手臂支撐起全身,繃緊腰肢,或是長時間夾緊大腿,收攏臀肉。這其中的每一
種動作,對普通人,尤其是一個普通女人而言都是極其困難的任務,但這個女人
卻能將之一齊施展在性愛中,並且運用純熟,甘之如飴。

  「好樣的,小妞兒,你想,夾斷麼,我的腰?」男人一時間不知該做些什麼,
因為他幾乎什麼都不需做。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扶著這女人的腰,然後繃緊自己
的腰杆,不至於讓自己的腰被女人這雙強有力的長腿給勒斷。

  這異樣又激烈的交合持續了很久,縱是體力過人,女子的後背上也開始滲出
點點汗水。從蒙在整個後背上的薄薄水霧,到大顆大顆的汗水從男人與女子的肉
體間產生、滑落。在女子的無可避免的氣力衰竭中,男人終於反應過來,他的耐
心也逐漸消耗殆盡。

  意識到自己可以從這女子的肉體中索取更多的男人開始行動起來,他嘗試解
開女子雙腿的纏縛,卻發現這女人糾纏得極緊,完全沒有想要讓自己掙脫開的意
思。

  「嘿,小妞兒,你做得,很好,不錯,這樣是,不可能,讓我,發射出來的。」
男人操著一口支離破碎的泰語,向身下的女人抱怨著,「下來,趴下,躺好,我
要操你了,快點。」

  莫馨綺不禁咬牙——她太低估這些黑道男性的持久力了。

  從一開始,莫馨綺就打著要用這種不插入體內的方式讓男人射精的主意。而
現在很顯然,這個計畫泡湯了。

  體力已趨近極限,莫馨綺暗暗歎了一口氣。

  沒關係的,什麼樣的痛苦與代價我都不在乎。

  反正,我已經不是處女了,何必再矜持什麼?

  她漸漸放緩速度,慢慢地爬下,歇了口氣後,她跪倒在床,蜷起上半身,高
高翹起臀部,將下體呈現在男人的眼前——這是目前最省力,也最易承受住接下
來的衝擊的姿勢。

  男子似乎也在調整狀態,他揉揉自己被夾得生疼的腰,猛吸了幾口氣,這也
給了莫馨綺一些喘息的時間。

  「小妞兒,你,有勁兒。我還沒見過,女人,像你這樣的。」

  男人拍拍莫馨綺的臀,結實的臀部連一絲顫動都沒有。男人看著入迷,又猛
拍了一巴掌。

  清脆響亮的拍擊響起,莫馨綺猛然揪緊了床單,上半身向上一挺——然後被
男人趁機抓住了頭髮。

  男人把莫馨綺的頭髮束成一捆,攥在左手,向後一拽,另一隻手抄起莫馨綺
的一條大腿,抱在腰間。

  莫馨綺心口一涼,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姿勢對一個女人來說是有多麼羞恥。

  遠離創面的上身與雙手再也不能用來維持身體的平衡,唯一支撐她肉體的,
就只有一條腿的膝蓋,以及待會將要深入自己腹中的男性性器。

  「勾緊,小妞兒,你如果,是的,把我弄疼,弄傷了,你會很糟糕,我保證。」
男子也不禁為這種一時興起的姿勢而顧慮,但他同時又下意識地覺得這個身材勁
爆的女人絕對能勝任這種極不安定的體勢。

  上船的希望全系于這個男人的身上,莫馨綺強迫自己不再考慮更多。她曲起
被環抱的那條腿,勾住了男人的後背。

  跪立在床上的男人笑著點點頭,他把龜頭對準了莫馨綺的蜜唇,將前端的一
點,向裡面探入了些許。

  莫馨綺閉上了雙眼,她先是感覺到一隻粗大的棍棒抵在了自己的下身,然後
是自己向後伸出的那條腿被男人猛地抱緊,同時頭髮被扯向後下方,還不等她喊
叫,一股巨大的力量就貫穿了她的肉體。

  進來了。

  這簡短的意念充斥了莫馨綺的腦海,五年前不堪回首的記憶再次浮現在腦海。

  「你的,表情,很好,我喜歡;你的身體,也很好,我喜歡。」

  她睜開眼,眼前的是男人的淫笑——她的後腦被男人向後下方牽扯著,使得
她的面容無可避免地暴露在男人的眼前,身體也因此向後彎折,扭曲成一個「C」
型。

  不能有絲毫的破綻。

  縱使毫無潤滑的陰道正被劇烈摩擦,莫馨綺只用了一瞬便將意識中的苦楚覆
蓋、抹去,轉而媚笑著——至少她覺得自己已經盡可能地在「媚笑」著——凝望
男人的瞳孔。

  但這種笑容沒能維持多久,連續不斷地爆發於體內的猛烈撞擊摧毀了她的努
力,一次又一次直擊子宮的襲擊使得她的耳中一片轟鳴。

  男人把莫馨綺的腦袋進一步拉扯過來,他伸出舌頭,強硬地撬開她的雙唇,
在她的口腔裡攪動。

  此時的莫馨綺已經沒有餘力去考慮太多,她只是拼命維繫著自己的意識,以
防自己不小心咬傷了這個男人的舌頭,以致混入「船宴」的計畫出現變數。

  「摸摸,肚子,你的肚子。」

  莫馨綺從飄搖到近乎消散的意識中,勉強抽出一小份,控制著自己的手搭在
正經受著衝擊的小腹上方。

  她感受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衝擊,有什麼東西在頂著自己的胃,下體正被什麼
東西撐開,膨脹,然後又縮回去——她明白,自己身體最重要的器官正被蹂躪著,
她本能地想要低頭看看,偏偏頭髮又被揪住,動彈不得。

  「快了,小妞兒,你,喜歡,射進去?」

  自己先前的挑逗並非全無作用,男人的耐久力已經被削減許多了——為之慶
幸的莫馨綺,難得地感到一絲清醒,她用有限的幅度搖了搖頭。

  男人的臉孔上浮現出滿是淫邪念頭的笑容。

  抽插又持續了幾分鐘,男人將莫馨綺向前推到。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下落,被性交的痛楚折磨得近乎失去意識的莫馨綺也
只能任憑自己的臉頰與床面來個狼狽不堪親密接觸。

  快結束了,他會射在我的背上——莫馨綺無奈地想著,這是出於她過去被強
奸時的經驗。

  做好了用後背盛放男子的精液,並忍耐那種噁心觸感的準備,莫馨綺將床單
卷成一團,悄悄地塞進自己的嘴裡,用牙咬住。

  但那種感覺並沒有來。

  相對的,某種令莫馨熟悉,且更加厭惡和恐懼的感覺正在生成。

  男人放下了莫馨綺的腿和頭髮,他俯下身,抱住她的大腿根,然後把膨脹到
極限的陰莖頂上了她下身的另一個入口。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在男人的最後一次,也是最野蠻粗暴,用力最猛的一次衝擊中,莫馨綺放聲
慘叫,一邊感受著如同撕裂般的擴張感,一邊用肉體將男人的欲望滿滿地承接了
下來。

  「咻——太棒了。」

  男人翻倒在失去力氣、趴著一動不動的莫馨綺身邊。

  「我都有點捨不得帶你上船了。」

  莫馨綺的心頭一緊。

  「算了——還是帶吧。」男人好像很捨不得似的,「你,跟我走,上船,明
天。」

  莫馨綺暗暗舒了一口氣。

  「我會,帶你,去個——好地方。」男人掰開莫馨綺的臀,欣賞著她正在一
張一弛不住溢出精液的菊門。對著這個在自己的胯下被「徹底擊垮」的女人,他
自言自語道,「我保證,你會,爽上天。」

  這樣就好。

  莫馨綺面容上夾雜著滿是苦澀與欣喜的倦容——在他身邊的男人倒是覺得這
種表情很自然,一向習慣以用粗暴手段對待別人的他認為這才是女人高潮時所應
有的顏色。

  在這迷茫而黑暗的前路上,莫馨綺蹚著及腰的淤泥,邁出了無比艱險的一小
步。

  遲早會完全陷入那無底的淤泥中吧?

  莫馨綺抬眼看了看身邊的男人,她朝著男人靠近了些,把一條胳膊放上他的
胸膛,把乳房貼在他的手臂上——這樣更保險些,裝得更像些。

  當完全沒於漆黑黏濘的污泥下之時,會是怎樣不堪的感受呢?

  掙扎著,索求光明與氧氣,然後沉下去,被黑暗吞噬——到那時,我會把你
們一起扯下去的。

  殘酷而悲戚的命運盤踞在所有可見的通路上。

  ——但莫馨綺不在乎。

                                  【待續】
2016-7-25 10: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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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色遊輪 (二)作者:gesid368570

.

                             緋色遊輪 


作者:gesid368570
2017/01/21發表於:SexinSex


                                二


    人物簡介——前情提要:

    莫馨綺:香港水警,因母仇走上緝毒之路。五年前與同事遇伏遭綁架,後隻
身逃出。與其好友海莉相約潛入世界黑道聚會『船宴』。

    譚文祖:香港水警總區指揮,任職期間從無發生外來毒品入港事件。實則其
與毒販串通一氣,放任毒品流入大陸內地。

    巴薩麗:東南亞地下勢力魁首「老闆」旗下的女拳手,因未服從其命令打假
拳,遭到淩辱虐待。暗戀「老闆」。

    老闆:東南亞黑道勢力總首領,產業龐大。
            
    田中健藏:前日本黑道關西方首領,現日本黑道總首領。對關東方殺手紗紀
一見鐘倩,為救其暗中佈局。

    近藤一雄:前日本黑道關東方首領。與其父不同,為人昏庸,沉溺酒色。

    紗紀:日本黑道傳奇殺手,遭近藤一雄投降時出賣。似乎與故事中多數人有
所交集?

    海莉:前美軍駐東南亞遊騎兵士官,曾為老闆所俘。丈夫與孩子遭綁架後,
與海莉相約潛入泰國,失手被俘,身受酷刑折磨。

    小夜子:田中健藏之妻。

    阿虎:老闆手下打手,專職刑訊拷問。


                               正文

    炎炎烈日。

    灼熱的滾滾氣浪,壓倒性地蓋過海水送來的清涼,為這座城市帶來恒久不斷
的困擾——曼谷無愧於其「半個」濱海城市的戲謔之稱,臨海並未給這喧囂之地
帶來太多涼意。

    沿湄公河,一路向著下游,往返於入海口和曼谷城內的大小碼頭,數之不盡
的各類船隻永不止息地隨波浮沉,緩緩前行。
始發於中國境內瀾滄,綿延數千里的湄公河有諸多支流,其水系之繁雜分散,孕
育了東南亞湄公三角洲旺盛不衰的多樣經濟。其中公認的,兩個最重要的支流,
是在老撾境內漫延開,一條流經大半個老撾,經柬埔寨、越南,於胡志明市入南
海;另一條則是入泰國,直至曼谷市郊,入泰國灣。

    從曼谷市區最邊緣的碼頭出發,至挽昆天這短短的一段航道上,隱藏在河道
兩旁的「秘徑」為數不少。

    說是「秘徑」,常年跑生活的船工們和管理河道的當地政府自然對此心知肚
明。只是出於一些「原因」,這些被水生植物或是人為攔隔開的航道並沒有出現
在官方發行的水文圖紙上,當地民眾也鮮少有人擅闖其中。

    一艘從曼谷啟程的遊艇,此刻便行駛在這由黑道盤踞,多用於陰暗勾當的法
外之地。

    遊艇離開市區僅十分鐘後,便在專人的指引下駛入一段「私人」水道。這段
水道比幹流狹窄得多,加上駛入其中的豪華遊艇船身較寬,水道已被佔去了大約
一半寬度。

    水道兩岸,大量荷槍實彈的傭兵值守兩旁,為通行於這條河道,正前往船宴
的各界大佬們保駕護航。訓練有素的他們神情專注,不時觀察四周動靜,抄起報
話機互通聯絡。

    「看見了嗎,美人兒。我要是也養上這麼一大幫——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
去後邊趴好,上船之前我們還有時間樂呵樂呵。」一個趴在遊艇邊身材臃腫的亞
裔男子一巴掌扇向身邊女子的翹臀,然後向身後一指。

    因為大量遊艇擠在這條河道,位於下遊船宴的登船處檢查又相當嚴格,所以
這些遊艇的前後都保持著空敞,以便和其他船隻保持安全的船距。

    但這只是遊艇正以慢速航行的原因之一。

    另一個主要的原因是,這艘遊艇的主人今天淩晨得到了一個讓他瞠目結舌的
美人——反正登船的時間還早,有如此佳人相伴,不好好享受一下就太可惜了。

    伏在欄杆邊的莫馨綺始終勉強自己,竭盡所能地拼湊出一副足夠諂媚的笑容。
聽到男人發話,心思煩亂的她立刻轉身,快步從遊艇二層的觀景台邊退回到房間
內,趴倒在一張足有兩米半見方的水床上。

    「小美人兒,跑這麼快幹什麼?」男人用毛巾抹去腦袋上止不住落下的汗珠,
然後把毛巾搭在自己的肩上。

    莫馨綺的這一串動作相當利索——過於利索了,在男人看來,這就像是在躲
著自己似的。

    「沒有,是,太陽太曬人了。」全身只著比基尼泳衣的莫馨綺自知甚明,對
這種人,她只有一種出於本能的厭惡感,連一眼也不願多瞧。但剛才的動作確實
不太自然,她只好如此應付道。

    「嘿嘿,我喜歡身手靈活的女人,這種妞兒的身材不會差,串在我老二上的
時候能玩的花樣也多些——我那個弟兄今早可是在我面前把你吹上天了,說你比
選美冠軍還要正點,可我怎麼覺得……你是剛出來做的吧?」

    夾雜著肥胖人士典型的濕混的喉音,男子令人作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莫馨
綺聽到一陣金屬聲響——他正在鬆開他腰帶上的純金皮帶扣。

    「是的。」男女性事上,莫馨綺並不擅長,這方面不需要刻意偽裝。

    「要我說——你把腿合這麼攏幹嘛?」男人把手掌探入莫馨綺的大腿內側,
握了一把,「那些個東南亞妞兒的姿色比你差遠了。」

    莫馨綺心中一凜,這個男人注意到了她不是本地人。

    「是,我的祖籍,是從香港那邊過來的。」考慮到萬一被要求說兩句家鄉話
什麼的,母語是粵語的莫馨綺只得如實相告。

    「噢,這就對了——嘖嘖,兩條腿真夠直的。」

    「……謝謝。」一臉嫌惡的莫馨綺聲音很小,因為把臉埋進水床的她正忍耐
著男人由下至上地對她身體的撫摸——男人的手很快就從腳腕摸到了她挺翹的臀
上。

    「選美冠軍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玩過的多了——新加坡的最多,還有泰國的,
越南的,老撾的。這些騷貨就是亂標價的花瓶,專給有錢人當尿壺使喚的——她
們背後大多有個金主,花大把大把的鈔票把這些女人捧紅,紅得像個在哪兒都能
給人抬頭瞧見的燈籠——就是上面畫著妓院招牌的那種——不就是為了送她們出
去『辦事』的時候多要點價。」男人的言談中充滿了不屑。

    「真的?」莫馨綺忍不住問道,她記得自己小時候曾經很崇拜那些「智慧與
美貌並存」的女人。

    「騙你做啥,東南亞那麼多國家每年都選美,那麼多妞兒,你聽過有幾個是
之後正經出道的?這些娘們兒靠屁股搞定他們的老闆和評委以後還能指著什麼吃
飯?今年新加坡小姐的冠軍,上個月還在我的遊艇上,得獎第二天就被她老闆給
我打包送來了——你可別跟她一樣不識抬舉。」男人揪起莫馨綺的臀肉,狠掐了
一把。

    「嗯?」察覺到一股戾氣在身後彌散開,莫馨綺全身的肌肉霎時繃緊。

    「剛剛我就發現了,你這身子,練過吧?」男人用手背拍打著莫馨綺因緊張
而一時賁起的肉體,毫無贅肉的背脊與腰臀大腿在男人的手下啪啪作響。「你這
兩條腿子,連撮肉都掐不起來,可夠下功夫的?」

    「是,以前練過舞蹈。」莫馨綺咬咬嘴唇,趕緊「坦白」」交代——這個男
人正在懷疑她。

    「什麼舞?」

    「……芭蕾,還有現代舞。」

    「怪不得。」男人的手指又伸進莫馨綺的臀溝,勾住她泳褲的上緣,將之慢
慢地向下扯開。

    一陣涼意襲來,莫馨綺知道,男人已將系在泳褲側腰處的綁繩扯斷。無可奈
何的她,索性將雙腿又打開了一些,以便男人把泳褲完全褪下——連同剛才的一
串問答,莫馨綺總是用最快的速度來回應、順從男人的要求,因為她不希望自己
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意想之中的侵犯沒有立刻襲來,男人並不急於侵犯,而是跪在她身邊,把手
伸進她壓在身下的乳房與水床之間。

    「奶子不錯,多大?」

    「34D。」向陌生的男人報上胸圍尺寸,莫馨綺不禁有些臉紅。

    「咻~」男人吹著口哨,隔著泳衣揉了幾下,「沒隆過?」

    「是的。」

    「那就好,那個不聽話的新加坡小妞說她沒隆過——幾鞭子就露原形了。」

    「什麼?」莫馨綺聽得暗暗心驚。

    「矽膠,一鞭子下去就打爆了——乓!」男人在莫馨綺的眼前比劃了一個爆
炸的手勢,「那幫新加坡仔,比狐狸還精,為了談生意才送過來這妞兒——算我
倒楣,只好讓了他們一大筆錢。」

    「那個女孩……現在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半邊奶子塌得像個濕麵團似的,我還得花筆錢叫人給她重新
做。倒是新加坡人看得開,做順水人情把這爛貨甩手送我,我就把她丟給弟兄們
去消受了。誰知道這小妞兒脾氣挺倔,鬧騰得很,我那幫不會疼人的手下可沒少
『折騰』她——你知道什麼叫『折騰』嗎?」男人的手掌用力攥緊,莫馨綺只覺
得自己的乳房快要被他捏扁了。

    「不知道。」莫馨綺的身體再度緊繃,她好不容易克制住,把頭抬起一點,
搖了搖。

    「鞭子算什麼?」男人突然發難,他放開莫馨綺的乳房,揪住她的頭髮,另
一隻手從後方卡住莫馨綺的脖子,把她的臉死死摁進了床裡,叫她一時難以喘息,
「給你講個故事——我剛坐上這把交椅的時候,曾經玩過一個女警,巧了,也是
個香港的。我那時候還年輕,道上的兄弟老早把這娘們兒挨個輪了一遍,送到我
手裡的時候只剩了半條命。」

    聽到這裡,莫馨綺腦中轟地一聲響——難道暴露了!他是怎麼知道的?

    「嘖嘖,要不是給『折騰』得太慘,那娘們兒絕對是個大美人——啊呸,這
種頭等貨色,就算是拆成稀巴爛了也是大美人。可惜啊,可惜,要不是道上的大
哥和那些日本人恨極了那女警,就是搞殘了我也要留下她。」

    「那後來呢?」莫馨綺聽出了什麼,比起自己將要面對的不幸,她忍不住去
追問這位女警的下落。

    「後來?後來道上開了個行刑大會,把所有『折騰』人的法子挨個在她身上
使。哈哈,一天都不夠,三天!咱們給那娘們兒請了最好的大夫,吊住她的命,
第四天淩晨的時候才讓她斷氣。」

    聽到這裡,莫馨綺頓時潸然淚下。她再也忍不住了,暗暗攥緊了拳頭——這
個人說的,是母親的事。

    「哎喲,小美人,你哭什麼?我說的那妞兒是條子,你緊張什麼?你和她們
不一樣,只要你乖乖的,我是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男人的口吻中透著淫猥——莫馨綺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正遊移在自己的
肩頭與腰腹——既然的他的雙手都不空,那個噁心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不用細想也
知道。

    「我會乖乖的,大哥,我一定聽話!」莫馨綺悄悄弓起一點腰身,只要她想,
一瞬間就可以用腿勒斷這個曾折磨過自己母親的畜生的脖子。

    「放心,放心,我的小寶貝兒,只要你乖乖聽話——可你要是想搞什麼花樣,
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老闆,別嚇我,不要,我,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莫馨綺暗暗松了口氣,她總算聽明白了,男人說這些話只是在試探——還有
就是迫不及待地彰示他在施虐方面的性癖。

    男人並未對莫馨綺的淚水產生懷疑,凡是正常的女人,此時必定被嚇得涕不
成聲——這是他百試不爽的經驗。

    「這就對咯,來吧,我都聽手下說了。你昨天晚上是怎麼弄的來著,照樣給
我也來一套。」男人笑著,跪坐在莫馨綺身後,把高高挺起的陰莖抵上了莫馨綺
的下身,摩擦著尚未完全充血的陰唇表面。

    莫馨綺不禁暗暗叫苦,昨晚的那個姿勢非常累人,自己的腰現在還酸著——
正當她如此想,男人的手掌已經襲向了她的乳房。

    一手隔著胸衣揉捏,一手從側後方探入胸罩。男人感受著彈性又飽滿的手感,
同時又用力掐住了她的乳尖。

    「大哥,你弄疼我了。」乳頭吃痛的莫馨綺不禁回頭懇求。

    「疼?」男人冷笑一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陣劇痛,莫馨綺尖叫起來。

    聽聞到女人淒厲的叫喊聲,兩岸的傭兵不禁把視線轉來,但他們用望遠鏡觀
察了一下後,馬上又笑著把視線調轉到其他方向。

    「這就叫疼了?婊子!你再囉嗦一句,我讓你比那個新加坡小姐慘十倍!」
男人怒喝道。

    「好,好的,輕一點,大哥。我會好好做。」莫馨綺強忍痛楚,無奈地聳起
腰肢,支撐起身體慢慢向後送去,用下體納入男人的性器。

    「快點!」男人吼道「「這小騷逼還挺緊,你被多少男人上過?」

    「三,三個,」胸前的痛感不斷襲來,莫馨綺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這人是個老練的虐待狂,他之前的恐嚇純粹只是為了讓女人不安的手段。

    在女性的肉體因恐懼而過度緊張的狀態下實施侵犯,以求增加女性生理上的
痛苦,就是這個男人卑劣的目的。

    海莉已然凶多吉少,又無當地勢力幫忙——泰國警方根本無法相信——莫馨
綺不得不行此下策,委身於某個即將登船的小黑幫,然後伺機混上船去。

    最開始,計畫出奇地順利。

    登船日前一晚,莫馨綺在當地市場上採購了一些化妝品和一套較暴露的衣服,
又在當地最大的一家夜店稍稍逛了逛,便理所當然地物色到一個合適的目標。之
後,莫馨綺以肉體博取了那人的信任,得到上船的機會——到這裡出了點意外。

    在夜店裡看上莫馨綺的男人享用完她的身子後,立刻就轉手將莫馨綺呈給了
道上的老大——某個東南亞中等規模黑幫的首領。

    莫馨綺慌了神,起初她一度以為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但她心想事已至此,不
如走一步算一步。

    一番周折後,結果好歹不算太糟。這個黑道頭目不但沒有識破她的身份,還
帶著她隨自己一同赴船宴。莫馨綺不由松了口氣,但她同時也知道,自己免不了
又要受淩辱之苦。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將要與自己交合的男人,脾性更暴戾,手段也要
粗暴得多。

    即便是失去了處女之身,這五年來,莫馨綺也從來沒有在性的方面有所放縱。
有了那段不堪的往事,縱使青春一點點伴歲月流逝,她終究無法正常地與男人交
往。

    可就是那樣的自己,現在卻要忍受一個陌生男人肆無忌憚地愛撫與觸摸。粗
糙的手指用力擰扯著乳房前端,將連同乳暈在內的一大塊皮肉牢牢地攥在手心裡
揉弄,粗蠻地留下大片青色的指痕。另一頭,自己卻要賣力晃動懸空的腰身,張
開大腿,伏低身子,以承受從後方傳來的直指肉體深處的衝擊。
   
    莫馨綺咬著嘴唇,默默忍耐著這一切——和五年前的遭遇比起來,這都算不
了什麼。

    和卓妍受的苦比起來,這根本不算什麼。

    和母親比就更——想到這裡,她化悲憤為力量,大聲呼喊著,加快了套弄的
速度。

    「劈,啪,劈,啪——」兩種不盡相同的清脆聲響從耳邊傳來,意識有些迷
離的莫馨綺這才發現男人早已放開了自己的乳房,正在奮力用手掌抽打自己的臀
部。

    肥厚的肉掌拍在肉體上,雖有些疼,但不至於留下太麻煩的傷痕——這證實
了男人確實是想要將自己帶上船的。

    想到這裡,莫馨綺一時忘卻了自己正受到的蹂躪,忘卻了痛楚,羞恥心與矜
持也退縮到了理智深處。她意外地發現,自己竟沒有迫不及待地想要從這淒慘的
偽裝中掙脫出來,反倒是因為犧牲得到了回報而倍感欣慰。

***********************************

    「我只是虛長了些年歲,又輪到我做東罷了。田中先生是第一次賞光吧?」

    「謝謝,太客氣了,年少時就聽聞過您的故事。從一個貨郎,到反美鬥士,
最後成為人們口耳相傳的老闆。相見恨晚,您可以說是我的偶像,而且風範不減
當年。」

    船宴的舉辦地,豪華遊輪新西貢號的底層,這裡是船主的私人領地,隱藏在
底層甲板與船殼之間的一大塊空間——新西貢號在設計之初就規劃好了這樣的所
在。

    刻意墊高的底層甲板下,容納著兩層的複式空間。從臥室到客廳、會議用所、
辦公室,到游泳池、健身房等各類設施一應俱全——這才不過是第一層。

    此刻,健身房內,本屆船宴的舉辦人,曼谷乃至東南亞黑道公認的首領——
老闆,正在同一位提前登船的貴客相談甚歡。

    他的名字叫做田中健藏——日本黑道的新星。

    「您確定嗎,那個女人會來?」坐在一旁,觀賞著老闆汗流浹背地在「沙袋」
前施展拳法,田中以一口地道流暢的英語恭敬地發問。

    「請放心,我這邊已有確實的證據——應該說是口供。」老闆的英語不像田
中那樣好,夾雜著東南亞語種固有的滯澀。他背對著田中,打出一套組合拳,在
「沙袋」的不同高度接連製造出陣陣沉悶的聲響,聽上去就像是根包著牛皮的悶
棍在不停地拍打。

    「口供?」田中微微低頭思索,看起來似是不解,其實只是由於他眼前的這
條「沙袋」實在過於獨特,他的心思有相當的部分花耗了在了那上面。

    「我忘了告訴你,海莉——」老闆退後半步,大幅度橫掃出一腿,重重地踢
在「沙袋」中段,「——就是那個之前那個,我讓你打聽航班訊息,還拜託你一
路跟蹤的女人,我是從她的嘴巴裡撬出來的。」

    「哦?是那美國女人,真意外,她竟和這個香港女警有關?她們是朋友,我
猜?」

    「應該是吧,真是巧,這兩個女人竟然一起送上門。」老闆連續打出刺拳,
又轉身接上一記側蹬,「沙袋」在高強度的連續擊打下大幅度地擺動,一派搖搖
欲墜的勢頭。

    「我聽說過那個香港員警的名字,好像是叫莫——什麼來著?聽說她很漂亮,
比起那個美國女人如何?」田中看起來很是興奮。

    「哈哈哈,如果小夜子女士也在場,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她肯定會吃醋的。
審美這種事,你是喝過西洋人墨水的,我也說不好。但我保證,無論你喜歡哪種
女人,這個叫莫馨綺的女人都不會讓你失望的——你何不問問他?」老闆有些累
了,他把「沙袋」扶正,然後摘下了手套,走到一旁的水龍頭邊去洗手。

    「這麼說就太值得期待了。喂——」田中把雙手抱在腦後,靠向椅背,同時
把頭轉向始終侍立在一旁的隨從,很不客氣的詢問道,「——近藤,你以前見過
那個香港員警吧?」

    「是的,總代,莫馨綺可是不輸給她母親的美人。」前神都會總代近藤一雄
彎下腰,畢恭畢敬地答道,「哦,對不起,您可能沒見過莫嫣然,她也是香港員
警,老闆當年——」

    「我聽說過那件事。」在場的三人,若論資歷,田中健藏其實是最淺的,
「你們抓住了她,在那一次船宴上對她公開處刑。」

    「是。」被打斷了發言的近藤連忙低頭應諾。

    「幾年後你還捉住過她女兒莫馨綺。」

    「是。」

    「然後你通知道上的所有朋友,要像對她母親那樣,把她也『處理』掉。」

    「是。」被提及當年的尷尬事,近藤不禁冷汗直流。

    「你特意趕在老闆前頭帶她上了這艘船,結果還讓她給跑了?」

    「……是。」近藤滿面通紅,這件事是他一生中最大的笑柄。

    「哈哈,老弟,你就別挖苦近藤先生了。」老板擦完手,找了個靠近田中的
位置坐下。

    見老闆發話,田中聳聳肩,朝近藤一揚手,算是暫時打住。

    「近藤先生最近過得可好?」老闆給自己剪了一根雪茄。

    「承蒙關心,我在生活上很寬裕。」近藤反射性地朝老闆鞠躬,但他馬上就
意識到心中的不快——就在半年前,他還可以和這位東南亞的黑道頭目平起平坐。

    「那就好,我和令尊是多年的好友,看到他的子嗣過得安逸,我也就放心了。」

    「多謝老闆。」」

    近藤心中愈發不悅,他當然聽得出來,眼前之人其實是在說:你和你的父親
相差太遠。

    田中這邊更是叫人惱火。直到船宴前,他對自己這個手下敗將的態度都非常
客氣——哪怕那只是一個自詡有教養之人的惺惺作態。可自從上了船,又是當眾
使喚自己給他拎包,又是毫不忌諱地在別人面前奚落自己。到後來,田中乾脆直
稱己名,呼來喝去,自己儼然成了田中的跟班。

    這種侮辱,近藤只能咬牙忍受。真正令他不解的,是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做錯
了什麼,以致得罪了這位曾擊敗自己的年輕人。

    「那就這樣吧,船尾那邊就拜託你了。」老闆做了個日式的鞠躬,但也只是
意思一下,幾乎沒有彎腰屈身。

    「有勞。」田中與近藤也隨之回禮,角度卻是完美的九十度。

    「對了,現在,本地的幾個大幫派和南美、義大利的同行們正在登船,離莫
馨綺最有可能混進去的小幫會登船還有些時候,你連夜乘飛機趕來,要不要先放
鬆一下?」老闆建議道,「在這裡小憩片刻,或者——你對這「沙袋」感興趣嗎,
要不要試試。」

    「……在下是很感興趣,不過登船檢查的事情,還是謹慎些好。這個行當裡,
我算是新人,去給前輩們接風洗塵,也是應該的。」

    「嗯,好——大阪的老爺子沒有看錯人。」

    「謝謝,哦,近藤先生或許累了,他應該很喜歡您的「沙袋」,我看他一直
在偷瞄。」

    「……慚愧。」近藤把頭壓得低低的,田中說得不錯,他確實一直在窺視老
闆拳打腳踢的對象——

    一隻懸在房頂,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沙袋上,束吊著一個姿色頗獨特的女人。

    這個口中固定著銜木的女人面朝眾人,雙腕高舉向上方,被一副穿過沙袋頂
部吊鏈的手銬鎖在一起,固定在沙袋頂端;她修長而結實的雙腿被腳腕上的鐐銬
和鐵鍊扯向沙袋的背後,同樣用手銬銬在一起,然後這只手銬又被一根鐵鍊拽向
上方,系在那副束縛著她手腕的鐐銬上。

    只穿著一套運動內衣褲的女人看起來身材精幹,四肢與腰腹上的肌肉十分顯
眼卻又分佈勻稱,既性感又帶著一分古典的雅致——這種身材絕不是普通女人在
健身房裡能練出來的。

    當然,她吸引人的要素還遠不止如此。這個女人的容貌也相當出色,即使一
頭短髮被束在腦後,她的素顏也不失清秀可人。

    此外,與她相對乾淨、完好的面龐相比,她的身體實在是叫人看著心痛,全
身上下佈滿了淤青與紅腫,從鎖骨到側腰、大小腿、手臂,無不是遭到虐打後的
慘狀。雖然她的乳房正被破破爛爛的胸衣遮掩著,但還能能從衣料的縫隙間看到
不少青腫和淤痕。但從老闆剛才那幾下子看,他還是有意識地在避開這女人的性
器官和臉蛋。

    「這個女人是什麼人?看起來,像是,保鏢?拳擊手?」田中相當不解。

    「老弟猜對了,她是我養的一個拳手——身手不錯——可惜是個吃裡扒外的
東西。」

    說到「吃裡扒外」時,被綁在沙袋上的女人的眼神有那麼短短一瞬間活躍起
來,但馬上又黯淡了下去。

    「她挺漂亮的。」田中沖著近藤說,「喂,近藤君,你喜歡這種的嗎?」

    「嗯,我,我的——喜歡。」說到這個份上,再說不喜歡就是同時駁了兩位
大佬的面子,近藤只能如此回答。更何況,此刻的他的確很需要一個這樣的女人,
一個可以用來發洩的女人。

    「那就有勞近藤先生了,請於我不在的時候,替我給這個婊子一些,嗯,有
日本特色的教訓——不要弄死她就行。在我們這裡,最難死的人大概就是叛徒和
員警了。」

    老闆與田中同時大笑起來,近藤也跟著陪笑。

    大佬們離開後,健身房內就只剩下近藤與綁在沙袋上的女子。

    近藤把房間裡的燈光調亮了些,他走到沙袋邊,取下女人口中被咬出了深深
牙印的銜木。

    「小姐,你叫什麼?」他滿臉淫笑,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不幸的女人,盤算
著如何將這一路上憋在心裡的怨憤統統發洩出來,「老闆下手可真夠狠的——」

    這種爛貨,倒是有點姿色——我應該先揍她個半死,等她求饒,讓這個女人
求我狠狠地幹她——

    「呸!」

    臆想中的近藤臉上一熱,思緒也被打斷。

    女子對近藤吐出一大口帶血的唾沫,算是她的回答——與面對老闆時,眼光
始終閃爍著躲向一旁不同,她用鄙夷的眼神盯住近藤,毫不掩飾她對眼前男人的
厭惡。

    「啊——可惡!去死吧!」近藤擦去臉上的穢物,歪著腦袋仰頭深吸了一口
氣。

    暴亂的拳頭朝著傷痕累累肉體揮舞過去,胸部,腹部,側腹,小腹——近藤
的拳頭毫無章法,但暴怒之下,依舊很有力量。這力量並不完全來自於他久疏鍛
煉的肌肉,更多地是源於他此刻的憤慨,以及近藤為人一生中,那靈魂深處無比
熟悉與親近的殘忍暴虐的天性。

    他此刻所發洩的,遠不止這幾個小時以來近藤的言行對他造成的侮辱,他真
正憤怒的,悔恨的,不甘的東西——是那個名為「鴉」的,與他從未謀面,為他
立下汗馬功勳後,卻被他棄去的棋子——竟然是個佳人絕色。

    當然,他後悔的,絕非是犧牲一個女人換來己身的活命與體面的後半生。他
所追悔莫及的,只是在捨棄那個女人之前未能好好享受一番而已。

    拳峰兇狠地撞擊在側腹,為結實的肌肉所阻,止步於半調子的發力;十分外
行的近身短打,也是一樣,在腹部戛然而止,連全力從身體下方揮出的胳膊都沒
能伸直;指節碰撞,擦過女人的乳房,相當有分量的乳房躍動起來,上下晃悠著,
卻堅挺地在內衣下保持著形狀——這是近藤唯一感覺到攻擊有效的部位,因此他
有意無意地增加著對這個部位的攻擊。

    不到五分鐘,在一次對肋骨附近部位的打擊後,近藤突然感覺到一種類似於
擊在硬木板上的手感。手腕一酸的他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的腕部已經紅腫——
這便是外行胡亂使用拳頭的代價。

    「——可惡!」近藤惱怒地抱怨著,「混蛋,竟然小看我!」

    近藤咬牙切齒,一邊捂著手腕,一邊跺腳,氣急敗壞地破口大駡——他突然
注意到女人的眼神。

    被自己毆打時,這個女人的眼睛始終睜著,看著自己的拳頭,但她從沒有和
自己對上視線,這時卻主動看了過來——相比之前,那是一種比蔑視更加冷淡,
甚至連厭惡也談不上的漠然。

    「——混帳!混帳!」近藤愈發惱怒。

    這個爛婊子竟然敢這樣看我!

    近藤的情緒暴躁起來,他像沒頭蒼蠅般地在這間約有五十平米的健身房內四
處遊弋。

    「可惡!」他叫囂著,將視線投向房間內各處,以期尋到任何可以立刻給這
女人帶來痛楚與羞辱的物件。

    與往年大不相同,這一屆的「船宴」,近藤原本是不想來的。尚有些自知之
明的他,也知道自己為人涼薄,若是以下人身份隨同田中前來,免不了要受同行
的奚落與冷嘲熱諷——這自取其辱之事,近藤自不願為。

    可田中卻「說服」了近藤——事實上田中什麼都沒說,他只是把紗紀被俘那
晚全程的錄影給近藤看了一遍。

    於是,近藤義無反顧地主動請纓,以日本黑道領袖貼身隨從的身份,和田中
一同前來此地。

    「這些該死的女人——」巡視半晌,氣急敗壞的近藤什麼也沒有找到。

    這也難怪,在健身房裡還能找到刑具不成?

    「啊,有了。」突然,近藤眼睛一亮。

    當近藤重返被吊在沙袋上的女人身邊時,他的手裡多了兩個用於將杠鈴片固
定在杠鈴杆上的夾具。

    「看見了嗎?女人。這個東西——」近藤笑眯眯地伏向女人身旁,扯下她殘
存的胸衣,從下方捧起暴露出的乳房,掂量著它的分量,另一隻手將夾具比在乳
房的中段部位,敲打著那裡,「這個東西,馬上就要套在你的乳房上了,喂,你
害怕嗎?」

    趁著難得的機會,一時得以喘息的女子,只是微張著口,吐出肺中的熱息與
從身體內部泛上口腔的鮮血。即使聽到近藤的呼喝,她的視線也未曾移向這個因
感覺到熱而扯開了領口的身材有些發福走形的男人——因為芭薩麗聽不懂日語。

    近藤理應也明白這一點才是——但被仇怨沖昏了頭腦的他根本意識不到這些。
這個時候,他只想到,這個強作鎮靜的女人,也許的確是很抗揍,但一定會屈服
於他的殘忍手段——沒有女人可以在他的手下保有尊嚴!

    這個自尊心受到重創的男人此刻太需要別人對他的屈從來滿足他的控制欲,
或者說是性欲——這樣的情形下,性欲不過是一種針對女性的控制欲而已。

    「臭女人,有些地方,平時很難鍛煉到吧?」近藤獰笑著,用雙手鉗開合得
異常緊密的夾具,將之緩緩地套上了芭薩麗傷痕累累卻依舊堅挺的乳房。

    伴隨著沙袋、懸吊沙袋的鐵鍊和支架的劇烈晃動,縷縷細沙正從沙袋的縫隙
中滲出,灑在地面。

    發生這一切的原因,是因為吊在沙袋上的女子正劇烈掙扎著的緣故。

    當芭薩麗的乳房被兩箍鐵圈給勒成葫蘆型的瞬間,她放聲慘叫。手腳皆被固
定住的她不停地挺起腰,然後又因難以忍受的痛楚落回到沙袋表面,發出「砰砰」
的悶響。

    反復著這樣徒勞的動作,從沙袋與芭薩麗的脊背間,漸漸滲出、飛濺出鮮血。
頻繁而猛烈地摩擦撕裂了芭薩麗一直隱藏在近藤視線之外的背部上的傷口,每一
次芭薩麗的後背撞上沙袋,沙袋上便被染上一層殷紅。

    芭薩麗幅度十分有限地扭動著毫無贅肉的軀體,在近藤的眼前狂舞。

    近藤興奮地望著這一切,一時沉浸在實施報復後的短暫的滿足感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老闆!」芭薩麗在極度痛苦中下意識地呼喊著。

    「你叫他幹什麼,那個老東西——」意識到自己失言,近藤趕緊閉上嘴,見
左右無人後,他才放心地說道,「——老闆救不了你。」

    近藤對這副夾具的功用頗為滿意,他用沒有受傷的左手對著芭薩麗不時挺起
的腹部來了幾拳,卻因把握不好正確的出拳時機而總是打空。忌憚再次扭傷的他
改用腳踹,他抬起腿一腳蹬出,試著用皮鞋的鞋跟去蹬踹眼前女人的腹部,卻因
為女人臨時控制住身體的起伏並向一旁閃躲而一腳踏空,摔倒在地——差點就來
了個劈叉,著實狼狽不堪。

    當近藤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時,他又再次看到了自己最不喜歡那種眼神。

    他撐著身體起身,還沒等站穩,就一把抓住了女人的身上剩下的唯一遮掩。

    「呵呵呵呵,你知道嗎,女人,其實你還挺漂亮的。老闆還真不懂憐香惜玉
啊。」近藤一邊撕扯著芭薩麗的運動內褲,一邊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出乎近藤的預料,這條運動內褲的品質很好,無論是用材還是線工,
再加上本來就很結實、不易脫落的運動型內褲本來就不是常人可以徒手扯爛的,
近藤在芭薩麗的胯間白費了許多工夫也沒能把它扯下來。

    半蹲著伏在女人身旁的他惱火地猛抬起頭——迎面而來的卻是女人蓄勢已久
的一記頭槌。

    咚的一聲響,近藤只覺得眼前一黑。

    伴著一陣貫穿頭顱的震盪,他失去了意識。

***********************************

    「您是新加坡邢氏集團的總裁邢先生吧,久仰了。」

    親自帶人鎮守在「新西貢」號船尾的登船處,年輕的田中健藏一絲不苟地向
每一位登船的賓客歡迎致意,凡遇到年長許多的,他一概躬身行禮,以一個小輩
的姿態盡最大限度地表達敬意。

    「對,是我——你,您是日本的田中先生吧?哎呀呀,失敬,失敬!我剛才
還以為你——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別見外,老弟,哦不,田中先生千萬別見外,
我現在眼神沒以前好使——我一看您就是個英雄俊傑……」

    這些年,「船宴」的安保越發嚴格。除了搜身、相片對照,今年還動用了最
新式的金屬探測器,導致登船時間比往年晚了許多。再加上今年熱得異乎尋常的
氣候,等候多時的黑道大小頭目早就怨聲載道。

    但抱怨歸抱怨,他們終究還是不敢太過造次。

    「船宴」年年舉辦,十數個年頭過去,自然也有些規矩沿襲下來。

    比如,位於船頭和船位的兩個登船入口。

    船頭的入口,接待的往往都是世界特大黑道組織的幹部們;而船尾接待的人
士,檔次就差了不少,多是中小黑幫、一些小地方黑道勢力的頭目。

    相比起那些自恃資歷老沉、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年輕氣盛的小輩們聚在一起
時,往往氣氛更「活絡」,各種意料之外的麻煩也是層出不窮。因此,每一屆的
船宴,被安排在船尾負責接待的人士,不是「船宴」舉辦者所倚重的心腹,就是
臨時請來的德高望重的前輩。

    人們如何也想不到,老闆今年在船尾安排的協助者竟然會是田中健藏。

    說起來,近年來聲名鵲起的田中健藏真是個黑道界的異類。

    簡單來說,就是他擁有的權力與他的資歷(年紀)未免太不成比——實在是
叫人羡慕不已。

    屈指可數的幾年前,這個名為田中的男人還不過是一個喜歡留長髮的不良少
年。那個時候,生在日本西部鄉下的他,大抵也就是那種喜歡讓披散的頭髮像旗
幟般揚在腦後,騎著減震糟糕得一塌糊塗(如果真的有安裝減震的話)的機車,
大肆喧囂地穿過街區的九流混混。

    對比其這兩年的成就,人們無不感歎大阪聯合的前任總長目光之獨到。

    有這樣堪為年輕一輩偶像的人物坐鎮,縱使年歲稍比田中虛長些的人物也不
得不收斂起跋扈的戾氣,甘願與他平起平坐——不過田中倒是客氣得過分,日式
的謙卑在他的身上發揮得淋漓盡致,叫人無論如何也不得不再三俯首回敬。

    邢氏集團是新加坡的一個頗有名氣的老牌財團,內部成分十分複雜,且歷史
悠久。其最大的股東,便是新加坡的邢家。

    邢家發家於二戰時期從中國大陸流亡來的軍隊,其勢力強大,手腳伸展得也
廣,自然不可避免地觸及到一些上不得檯面的生意,再加上一系列機緣,久而久
之竟成了新加坡最大的黑道勢力。數十年來,邢家的傳人將這份「殊榮」一直傳
承至今。

    邢家的這一代傳人,邢裘,道上人稱邢老大或邢總,邢氏集團的總裁,今年
45歲,資歷與實力俱已達到頂峰,連這樣的人物也對田中客氣再三,其他人自
然就安分了許多。

    原本搡亂的局面就這樣安頓下來,邢與田中相視一笑,各自心領了對方的好
意。

    雖然勢力上有所差距,但考慮到年紀上的差異,刑老大也不客氣,和田中勾
著肩搭著背,步向船艙——身後還跟著他新近得到的一件寶貝。

    那是一個任誰也不得不豔羨的絕色佳人。她的面容無須細評,雖然頂著一頂
白色的寬邊遮陽帽,又戴著黑色的墨鏡,可還是掩不住那張融合了東西方女性美
貌特徵、五官精緻的臉龐。身材修長的她,披著一件完全遮掩不住其火辣身段半
透明薄紗。海風拂過,紗巾微微揚起,火紅色的比基尼下襯著潔白的肌膚,流暢
有致的身體線體飽覽無餘,豐碩的乳房大半暴露在尺碼偏小的胸罩之外,下身的
細窄丁字內褲更是叫人不住遐想。她的步姿輕盈靈巧,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久
經風月場的女人,反倒有幾分富貴人家大小姐的氣質。每一步邁出,纖纖細足抵
在地面,然後是長腿從薄紗中探出。緊致的小腿腹挺得筆直,牽動著與之幾乎連
成筆直一線的健美大腿從腰胯下延展出來——彎曲,伸直;放鬆;繃緊,兩條完
美到挑不出毛病的玉腿交替支撐著毫無贅肉的身體,既輕又柔地向前踏出一步,
又一步,周而復始。浪花濺起,飛揚起的海水星星點點地落在她的皮膚上,折射
出耀眼的光,點綴著她堪比絕景的身姿。從走下遊艇的第一步,到登上船頭,她
的舉手投足無不釋放著稀罕又勾人的風情,挑動著在場男人們的心。

    「田中先生,你看這妞兒如何?」刑老大沖田中使使眼色。

    「哈哈,刑老大真是好眼力,哪裡得來這樣一個佳人兒。」田中略側過身,
沖著緊跟在刑老大身後的女人打了個招呼。

    「自個兒送上門兒的。」

    「哈哈,刑老大的風範不減當年,一點兒也不輸給我那邊的前輩們啊,我以
後稱呼您刑大哥可好?」

    「哎喲,折煞我了,那……好,你這個老弟我認了,夠痛快!今天咱哥倆可
得好好喝幾杯。」刑老大仰天大笑,「老弟,這妞兒要不要試試,銷魂得很——」

    「怎可,大哥不要說笑。」田中的言語毫不做作,淡然且態度堅決。

    「哦……也是,大哥我,唐突了。」眼見田中不像是出於禮節性地假意推讓,
刑老大也就不強求。

    「哈哈,不怕大哥笑話,這船上有幾個尾巴跟著,難辦得很呢。」這時,田
中湊近小聲說道。

    「什麼?哪裡來的不怕死的……」刑老大一時大驚,但看到田中把手指豎在
唇前,又止住了口。

    「拙荊是個謹慎的人。」田中悄悄地露出苦笑。

    「哦——這樣啊。老弟啊,你可真是——要我說啊,這麼早結婚有什麼好的
——不過家裡有個好老婆,大哥我可是羡慕得很呢。」

    刑老大一直沒有娶妻,其為人風流好色,在性癖的方面又嗜虐如命,東南亞
黑道人盡皆知。眼見田中的這副窘迫相,他不禁感慨起來。

    「小弟還要招呼其他來客,大哥不妨先行入住,接下來的路我已安排專人引
領,大哥一路風塵,請好好休息。」田中大幅度地屈身,向刑老大再次鞠躬致意。

    刑老大也跟著回禮,不過鞠躬的姿態不甚標準——大概也就四五十度的樣子
吧。雖然不太習慣日本人的禮法,但刑老大看得出來,這個田中在待人方面自有
一套。這份與他地位極不相稱的年輕,反倒成了優勢,對這樣一個謙卑而又懂得
審度的年輕人,自己作為長輩,是又得了面子,又得了實惠——等到這次「船宴」
結束,與日本黑道總長稱兄道弟的風頭散播出去,自己在東南亞的名望地位只會
有升無減。

    這個田中啊,真是個玲瓏人。

    回頭再瞧瞧美人,刑老大撫了撫下巴。

    「剛才那個男人,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莫馨綺望向田中遠去的方向,目光牢牢地鎖定在他身上。

    「看什麼呢?」刑老大一巴掌扇向莫馨綺的屁股,「回頭把那位兄弟伺候好,
要把她當你的老公那樣伺候,懂嗎?當成每天夜裡把你操翻的親老公!他滿意了,
我絕不虧待你。要是伺候得不好,我讓你下半輩子連個能被男人插的洞都找不著,
聽懂了嗎?」

    「知道了!」莫馨綺回過神來,趕忙點頭。

    此行之前,莫馨綺看過不少資料。那個年輕男人,是現如今日本黑道的新頭
目,從那人的年紀和出身推斷,他應該不是自己的仇人之一。

    ——但這又有什麼區別?這些人統統都應該去死。

    急於擺脫酷熱的人們,爭相湧上甲板,走進新西貢號的腹地。他們或大聲嚷
嚷,或低調不語,但所有人的內心都無疑激動不已。

    刑老大的步速不快,不時有較年輕的幫派頭目路過他的身旁。打招呼之餘,
不免仔細端詳他身邊的美人,這叫刑老大很是得意。

    「刑老大,這麼正的妞,上船是不是可惜了?」一個膽大的年輕幹部問道。

    「放屁!這妞兒不『上臺』!」刑老大嬉笑著一腳把這個年輕人踹走。

    「刑總,上次的那個選美冠軍怎麼沒帶來。去年,她還沒當上選美冠軍我就
追過,這娘們兒傲著呢,把玫瑰花全砸我臉上了——」一個和刑老大平日熟絡的
男人湊過來開玩笑。

    「瞧瞧你那沒娘們兒就活不下去似的德行!」刑老大伸手拍了拍那人比自己
還要大上一圈的肚子。「是個妞兒都看不上你,滾蛋——回頭我把那娘們兒打包
送你家裡。」

    「那可謝謝邢總了!」男人大喜過望。

    「不過話我可說在前頭,那妞兒這會兒正在我那邊‘折騰’著呢,到時候你
可別嫌——」

    「不會,我就喜歡這種,狠狠教訓過的才好,玩起來帶勁,反正落我手裡的
妞兒遲早也是要——嘿嘿。」

    一路上,主動和刑老大打招呼的人絡繹不絕,這足以說明刑老大的特殊地位
——雖然無法躋身一線頂級的黑幫大佬圈內,但刑老大無疑是中小黑幫中的魁首
人物。

    莫馨綺不禁慶倖,自己胡亂之中投靠的黑道,竟歪打正著。大型幫派的首腦
難以接近,可若是傍在過於弱小的黑道人物身邊,自己的姿色未免又太過顯眼了
——莫馨綺於這一點當然有所自覺。

    「你知道什麼叫『上臺』嗎?」老大用一塊早就濕透的手帕擦著額頭上的汗,
一邊突然問道。

    莫馨綺搖搖頭——她隱約記得,五年前聽到過這個詞,不過對「船宴」上的
女人,上臺和不上臺她並不覺得有太大區別。

    「我的小美人,你該感到幸運,因為你用不著『上臺』——正戲要等到明天,
不過今天晚上也是有些‘節目’的,到時候我帶你看看‘上臺’的女人都是幹什
麼的。」

    「謝謝邢大哥。」

    「好,嘴兒真甜,我就喜歡別人叫我大哥,哈哈哈哈。」

    邢裘毫不顧忌周圍人的眼光,他攬著莫馨綺的腰,當眾放聲大笑。周圍的人
們非但沒有覺得古怪而對其投以另類目光,反而受其感染一同放聲大笑。

    形形色色的嘈雜笑聲充斥著船內的走道,迴響在鋼鐵四壁之間,震耳欲聾而
又叫人激昂亢奮。

***********************************

    呼——

    啪。

    粗硬的鞭子與皮掌在四名男性的手中運用自如,上下翻飛,在空中劃過道道
弧形軌跡,然後落在一個女人赤裸的胸脯、腹部、後背和大腿上。

    僨張的肌肉浮現在女人傷痕累累的肌膚下,合著鞭子的節奏顫抖、鼓脹,然
後又伴著她的哀嚎,隨著四下擺蕩的身子癱軟下來,直至又一記淩厲的鞭打襲來,
不斷往復。

    女人的雙手高舉,被吊起在房間的頂部。腳尖與地面若即若離,完全沒能起
到支撐和平衡的作用,勒緊的皮質鐐銬下,被磨得一片血紅的雙腕負擔起全身的
重量,健美卻不失女性線條的結實身體順著重力的方向垂落著,繃得緊緊。

    錯綜連綿的呼嘯聲中,漆黑的皮質刑具張開毒牙,從她腰部的高度水準襲來,
撕裂開空氣,一頭撞上她緊致的小腹,將她的身軀轟起。女人的身體左右打擺,
蕩秋千般搖晃著,又回落下來,失去了所有趾甲的腳尖劃過船艙粗糙的鐵板地面,
在上面擦出道道血痕。

    房頂的鐵鍊與鐐銬叮噹作響,它們被女人的身體牽扯,互相撞擊、摩擦。金
屬質地的響聲與女人的淒厲嚎叫混合在一道,折磨著刑房中人的聽覺、耐性和神
經。

    兩隻沉甸甸的乳房在空中上下飛舞,持鞭子的男人走近她的身旁,用手掌將
它們從下邊托著,掂量著這對巨物的份量。見女人一臉嫌惡,他用力掌摑它們,
時機精准地對上每一次女人因後背被抽打而向前挺起胸膛的刹那。男人的力量毫
無保留,兇狠而無情,在女人的喘息和慘呼聲中,很快就把這對豐乳抽得一片血
紅。

    鞭刑仿佛漫無止境,貪婪地佔據著刑房內的每一秒。男人們從四面八方揮舞
著皮具,不知疲倦地向女人抽去。粗糙而柔韌的鞭身拍打、纏繞、撕扯著她的肉
體,叫她淒厲地叫喚,拼命甩動頭部,揚起美麗的金髮,屈服著求饒——除了最
後一件事,他們都讓她做到了。

    這件工作止步於此已經約整整一周了。

    在拷問的領域,他們一向很有信心。但這次,對征服這個女人的肉體和精神
而言,不滿的男人們早已變得不耐煩而憤怒。

    老闆已經放過話,一周之內,從這個名叫海莉的美國女人口中撬出有關莫馨
綺的情報——不管使用什麼手段。

    主子的厚望,加上這個女人出色的姿容,以及她那極其「適合」用酷刑來折
磨的身軀,負責刑訊的男人們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刑訊中。

    只是他們萬沒有考慮到,這個女人的精神竟和她的肉體一樣堅韌。從一開始
例行公事般的拷打和性虐,到變本加厲逐步升級的刑訊,之後又在老闆的許可下,
他們開始毫不顧忌後果地對這個女人施以百般酷刑。

    在這間一百多平米的巨大刑房內,他們利用手中的兇器,讓女人的肉體翻滾,
痛苦不堪;或是將注射器紮向她的乳頭、陰唇與陰核,用藥物撩撥起她的性欲,
瓦解她的潛意識,令她的意志如滾水般沸騰。但不管他們怎樣做,得到的結果始
終如一。

    除了這個女人放開喉嚨時震耳欲聾的慘叫,他們一無所獲。就連注射了大量
春藥後的輪奸,這女人就算肉體再三崩潰也始終沒有顯露出一絲媚態奴顏。

    正在抽打著她乳房的男人,對這飽滿豐碩的乳房上下躍動的情景很是感興趣。
他命令其他人用某種節奏鞭打她,造成她兩隻乳房朝著相反方向上下翻飛的景象,
然後又交錯著鞭打它們。直到女人的乳房麻木,他又和其他人一道把刑具的目標
集中到的女人的陰部和臀。

    汗水與鮮血混和在一道,在激烈的抽打中四下飛濺。熱量蒸騰起殷紅色的薄
霧,伴著皮鞭飛舞,在女人的身體上下各處彌漫開,緩緩飄灑向地面。

    直到所有男人都發現自己的手臂再也抬不起來時,鞭刑才暫時告一段落。

    仍在半空中飄搖著的女人,依舊沒有吐露一個字。

    血肉模糊的腳尖觸在地面,她微微抬起頭,從幾縷鬆散開的頭髮縫隙中看到
筋疲力盡喘著粗氣的男人將鞭子丟在地上——然後從一旁的機器上取下新的刑具。


    劈劈,劈哩,滋滋,滋滋滋滋滋——

    劈——啪——

    陰抑的藍色弧光從短棍狀的電極間迸發,短暫地照亮了昏暗的刑房。機器表
面嗡嗡地迸發出火花,將足以撕碎意志與矜持的力量送入女人的肉體。

    這股力量很快見效,它催動著女人隱藏在垂散發絲後的臉龐浮起,逼她張開
緊閉的口,再化作一串毫無意義的囈語與嚎叫從那兒鑽出來。

    男人將一桶鹽水潑向海莉的身子,海莉的腰猛地一挺,全身的肌肉都痛得抽
搐起來,發出陣陣痙攣。

    不等這股刺骨的疼痛消退,四個男人們已經戴好了絕緣護具,手持著八個電
極走向了海莉——剛才的那部分只是開胃菜而已。

    乳房與腋窩,腹部和背脊,小腹到臀部,大腿內外側。

    男人們配合默契地在她的身體內搭建電路,讓數萬伏的脈衝高壓在她的體內
四向奔流,鐵鍊、鐐銬與刑架亦隨著女人的掙扎如同要散了架般地作響。

    個女人的體力與耐力過人,這些男人早已領教,所以對她這種看起來像是瀕
臨死亡邊緣般的劇烈掙扎已然習慣。他們喜歡在對她用電刑的時候把鐐銬扣得更
牢,鎖鏈收得更緊,以壓榨她掙扎的空間。但現在,氣急敗壞的他們已經顧不上
這麼多了。

    三十分鐘的常規電刑後,是針對性器官的電擊。

    電極被換成兩指長的鋼針和長嘴夾具、貼片,用刑的部位也集中於兩顆乳頭、
乳房下部、胯間、陰唇、陰蒂,還有被剝去指甲的手腳指尖,最後再深入陰道與
肛門——這種事情,這兩天他們已經做了不下十次。他們將電閘合上一段時間,
斷開一小會,或是快速不停地反復開合,最後的十分鐘裡更是乾脆不間斷地將電
流連通。任憑這女人的意志多麼堅韌,她的肉體也不得不伴隨男人們嫺熟而殘忍
的手法而跟著電流的節奏起舞。

    可是,與這些男人的初衷截然相悖,這些種種足以讓任何一個普通人崩潰的
手法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哪怕涕淚與唾液不聽身體使喚地從眼、口、鼻中
淌出來,哪怕尿水順著大小腿流到地面,海莉依舊隻字未吐。

    一個小時過去了,連綿不絕支離破碎的慘叫過後,海莉狂舞的肉體癱軟下來。

    束縛海莉頭髮的繩子已經在掙扎中鬆開,隔著披散開的金髮,她對這些男人
們不屑地笑了,沙啞的笑聲中飽含著勝利感和嘲弄。

    「臭婊子!」男人的胸膛起伏著,「還沒完呢!」

    他望向刑房的角落,火爐中燒紅的鐵塊,海莉的目光只是瞟了那邊一眼便收
了回來——幾天下來,她不用看也知道刑房的每個角落裡堆放著的是什麼。

    很快,男人從那裡走回來,手中拿著一根用防火布卷好的燒紅的鐵棍。

    「今天從哪兒開始?」熾紅的鐵棍頂端在女人的乳房附近的幾處焦痕邊畫了
個圈,又轉移到她的腹部,男人對海莉露出頗興奮而又猙獰的笑容。「趁早招了
吧,你沒多少地方給我們烤了。」

    海莉將頭歪向一旁。

    他一隻手扶在海莉的乳房上,然後將鐵棍伸向了她的大腿。

    哧——女人的掙扎下,他不得不用盡全力才能將掌間堅韌而有彈性的柔物緊
握,使之不從手中脫落。

    豐滿的乳房擠成一團,白膩的乳肉從指間溢出,直至女人的掙扎逐漸平息,
他才終於松了口氣,迫不及待地笑著扳正女人的臉孔,想要看她的表情。

    結果迎來的卻不過是一聲喘息和一口帶血的唾沫。

    憤怒的男人。
    響亮的耳光。
    通紅的烙鐵
    又一聲哧響。
    淒厲的呼號。
    怒喝、痛駡。
    如此往復。

    「虎哥,怎麼樣了?」叼著煙的看守,給氣急敗壞地從刑房裡出來的男人點
上一支煙。

    「中邪了,一定是菩薩發怒了,我從來沒見過這種女人。」被喚作「虎哥」
的男人雙手合十,朝著頭頂上方拜了拜,

    「你們上吧,下午換一班人。你們輪流上她,別讓她歇著,我就不信這婊子
真能抗過七天七夜。」

    「謝啦,虎哥,弟兄們早等得不耐煩了!」看守嘬著煙嘴猛吸一口,把煙頭
丟到地上用力踩滅。他朝一旁招招手,招呼了一聲,不遠處一群正在賭錢的看守
們就像是看到了金子一樣沖了過來。

    「別忘了戴『套』。」名叫阿虎的男人提醒道。

    「放心吧,不會讓那婊子舒坦的。不過,虎哥——」看守撫了把下巴上的短
須,「——這麼著操她,說真的,我覺得對這娘們兒不太好使——不是,虎哥,
我不是說你們搞不定這女人,我就是怕老闆那邊怪罪過來——」

    「……我也不瞞你,老闆給的期限就剩今天晚上——明天,船就要啟航了。」
阿虎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史無前例地抱怨了老闆一句,「哎,老闆當著她的面
告訴她,說她的丈夫孩子都死了,還說要等她招供以後慢慢弄死她,這,這他媽
還讓我怎麼審——」

    「那,虎哥,這不就——」

    「你們要儘量消耗她,今天晚上,我們會用最重的刑招呼她,要是這樣也不
行——我就要向老闆請罪了。」

    送走了疲憊的阿虎和他的三個兄弟,老闆最信任的四位刑訊師,看守們開始
了讓他們欣喜若狂的一段時光——這幾天來,每日下午,阿虎會把這個女人交給
他們盡情享用好幾個小時。

    但今天,看守的頭兒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要是明天一大早前還是撬不出東西,只怕老闆發起火來——他猛地搖搖頭,
吸了吸鼻子。

    眼見手下們已經把女人從刑架上解開,重新綁到一張刑床上,開始準備接下
來要用到的器具,他從兜裡掏出一包白粉,然後又掏出一包——這是明天的份。
接著,他在手下們訝異的目光中用打火機和錫紙以最快的速度享用了它們。

    「媽的!該死的娘們兒!」有些過於興奮的他對躺在刑床上的海莉一腳蹬去,
正好踹在她的襠部。「都他媽換大號的!聽到了嗎!大號的!把大號的都套上。」

    正在興頭上的看守們稍稍遲疑了一下,他們互相看看,然後不太情願地接受
了這個命令——忤逆一個剛吸完雙倍份量白粉的頭兒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無可
奈何的他們當著海莉的面,一起重新換上了「大號」的避孕套——一直以來都未
屈服於酷刑的海莉將之看在眼中,竟暗暗吸了一口涼氣。

    所謂的「大號」避孕套,其實是一種表面佈滿尖刺的黑色硬橡膠短棍。這種
恐怕很難讓男人有快感的玩意兒攥在手裡當根棍子使都沒問題。

    還沒等海莉做好準備,這周來最殘酷的一場輪奸就開始了。這也是自從海莉
被俘虜以來,唯一一次慘叫多於痛駡的姦淫。

    被從喉嚨、陰道和肛門內的傳來的劇烈痛感包圍著,海莉突然有了一種不祥
的預感。

    莫馨綺應該上船了吧?只要撐過今晚的拷問——她睜大雙眼,重新凝聚起精
神,用以抵抗這鑽心抽髓的痛楚。

    後的七個小時中,海莉被鹽水潑醒了整整三十次。

***********************************

    入夜的海面上,無雲的天際上瀝下皓潔的月光和略帶著鹹腥味的雨,墨綠色
的海水拍打著「新西貢」號的船身,製造出陣陣轟鳴,和不時湧上來的海水一道,
將甲板上的客人們朝著船內驅趕。

    即便如此,風浪最急的船首附近的甲板圍欄邊還是出現了人影。

    頭天的晚宴即將開始,以上廁所為藉口好不容易才從人群中脫身的莫馨綺正
在利用這來之不易的短暫時間,小心翼翼地探查著船上的地形。

    和五年前相比,船上的變化不大,這不可避免地勾起了她的回憶,那段不堪
回顧的往事——那些曾施加在自己身體上的痛楚,和所有曾深入自己肉體的骯髒
不堪的東西忽然一股腦兒地重現,佔據了她大腦中的每一絲縫隙。

    「唔——」一股嘔吐感湧上喉頭,她急忙扶穩了欄杆。

    莫馨綺作勢把身子朝外探去,本想左右環顧一番的她,突然察覺到了什麼。

    有一個人正在靠近,而且,那人好像是沖著自己來的。

    莫馨綺索性維持著這副暈船的症狀,伏在欄杆邊緣,等候對方接近——在船
上,恐怕沒什麼會比一個正在暈船嘔吐的女人更叫人放鬆警惕的了。而且,也不
會有比將人丟進大海更隱蔽和方便的臨時處理「麻煩」的手段。

    腳步聲越來越近,莫馨綺收斂心神,作好了準備——
   
    「莫小姐好雅興啊,這樣的天氣也有欣賞月色的興致。」一個年輕男性的聲
音響起,說的還是強調古怪的中文。

    暴露了,怎麼會——沮喪和絕望同時襲來,莫馨綺攥緊了欄杆,雙臂與肩止
不住地顫抖起來。

    「啊,我勸你還是不要有跳海的念頭為好。從五年前開始,每屆『船宴』都
會安排很多小船跟隨在附近,他們的工作就是專門打撈那些不小心落水的貴客。」

    莫馨綺緩緩地回身望去,同時悄悄拔出了藏在大腿內側長筒襪內的餐刀。其
實她根本沒有一絲一毫想要逃離的意思——這一次,她不會再逃了。

    「你好,美麗的小姐,我想要救一個人,不知您可願意助我?如果不願意,
我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來說服您呢?請務必告知在下,拜託了!」

    籍著月光,莫馨綺滿懷疑惑地望著。只是,當看清楚這男人的面容時,她不
由更加猶疑了。

    「請放心,此番交談絕無他人旁聽。亟待您的答覆,請務必於此時此刻告知,
不然我將採取備用方案。」男人的話音裡透出了一絲寒意,「備用方案對我來說
更安全,但成功率太低了。而且,那裡面沒有小姐你存在的必要。」

    也就是說,如果莫馨綺不答應,他現在就不得不將莫馨綺滅口。

    沒花太多時間,莫馨綺就作出了判斷,把刀插回了原處——其實她別無選擇。

    「我願意合作,條件是你也要幫我救一個人。我要你保護那個人的安全,將
她平安無事地送走。」

    「願意效勞。」田中深鞠一躬。

    「……」

    「怎麼了?難道是我的中文不太標準?請勿見怪,我的母語是——」

    「日語,我能聽出來,我還知道你是誰,田中健藏。」

    「我不介意您的稱呼,不過在其他人的面前,您最好——」

    「田中先生。」

    「非常好,對我們的合作來說,這是個完美的開始。」

    「……」莫馨綺輕舒了口氣,把視線又轉向海面。

    「……」田中愣了片刻,「抱歉,你的語氣,很像一個人。」

    「閒話少說,我的時間不多。」

    「沒關係,邢先生曾讓你來陪伴我,你待在我身邊,無論多久都有合適的理
由——他問起來,你不妨就說偶遇我,被我帶走了就好。」

    莫馨綺思索了一下,這個藉口倒是可行,她點了點頭。

    「那麼,請隨我到更安全的地方,我會告知你完整的計畫。我敢保證我的計
畫遠比您手裡的鈍刀要可靠——這邊請。」田中半俯下身,攤開手掌,就像是邀
請女伴進入舞池共舞般,將莫馨綺接到了身邊。

    與他稍顯做作的邀請相反,在回去的路上,田中毫不忌諱地摟著莫馨綺的腰,
用最叫人羡慕的方式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這位絕色佳人攬在懷中。

    回到位於船艙四層前首的私人豪華套間內,田中為莫馨綺和自己倒了兩杯紅
酒,又在其中一杯裡放了安眠藥,然後開始滔滔不絕地為莫馨綺講述了一個離奇
而殘酷,卻又讓她無法拒絕的計畫。

    和盤托出之後,田中忍不住問了一件事。

    「請放心,小姐,這杯不是給你的,嗯——」他的神情十分認真,考慮到他
剛剛講述的那自私又大膽的計畫,很讓人懷疑現在的他只是在故作輕鬆,「——
我的中文真的那樣糟糕嗎?」

    「……還好,只是——」莫馨綺將沒有放安眠藥的那杯酒一飲而盡,「只是
你這樣在我的國家講話,會被人當成病人的。」

    「是嗎?也許我該炒掉我的中文老師了?」田中微笑著,將另外一杯酒喝掉
了一半。

***********************************

    位於夾板一層正中央空間寬廣的宴會大廳是「新西貢」號最重要的集會場所,
也是絕大多數登船人士的目標所向。

    眾人絲毫未被當天上午冗長拖遝的行程所累,他們興奮地陸陸續續從位於大
廳四周的數個出入口湧入。還不到六點時分,大廳裡已是人山人海。

    晚宴大廳的正中央坐落著一個「十」字型的大舞臺。舞臺正中央是一個用於
主持的升降高臺,它的前後左右,各有一條5米寬,12米長類似T台的走秀長
台。用餐的貴賓席位,分成兩片,裡一層外一層地圍繞在舞臺靠外的三條長台旁,
靠裡的長台則延伸至此時正放得嚴嚴實實的大幕之後——那裡應該算是後臺。

    晚晚宴的空間安排可謂一目了然,頂級黑幫的大佬們紛紛就坐——圍繞著走
秀臺端的特等席無疑是為他們準備的,大多數人只能就坐於週邊的散席。甚至,
地位更為地下的人士只能在更後方,乃至宴會廳的邊緣站立。

    「劉先生,別來無恙。」

    「Xing!I miss you!」

    邢老大是最早進入大廳的一批人之一,與大多數中小幫派的同仁不同,今年
他被分配到上席區域就坐——這無疑是田中健藏的安排。

    田中派了一個手下專門引他就坐,還特地為他透露了今天晚宴的「功能表」,
以便他依照興趣,選擇在前臺,還是左、右台就坐——喜好年輕姑娘的他選擇
了左側。

    不過,從來沒有享受過如此殊榮的他,屁股還沒坐熱,就起身離席,開始
在會場中四處轉悠,和相熟的人們打起了招呼。邢老大平日交際廣泛,熟人甚
多。一圈招呼下來,額上已然大汗淋漓——他抬眼望望四周,這一會功夫,又
有不少熟面孔進場。

    「那娘們兒哪去了?」正掏出帕子擦汗的邢老大突然想起了他那位半途跑
開說要上廁所的絕色美人兒,「媽的,該不會是找不到廁所吧?」

    晚宴即將正式開始,有些惱怒的他,只好放棄了和所有熟人挨個打照面順
帶炫耀一番的念頭,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他雖存疑,卻也沒追究。一個女人頭
回登船,找不到地方才正常。若是那女人輕車熟路,倒反該琢磨一番了——就
怕那小騷貨被什麼大人物人一眼看上給強行帶走了才叫麻煩。

    正當刑老大如此盤算,「船宴」的主人,東南亞黑道的魁首,鼎鼎大名的
老闆已然西裝革履地走上升降臺,開始致辭。

    「各位,今日有幸——」

    一如既往,人人都知道老闆是個好面子的人,每逢他舉辦船宴,總會如此。
先是一段致辭,然後半拍半送幾件古董給幾位大佬,其間酒水佳餚,一樣不少,
最後才是「正菜」。

    邢老大可不是什麼風雅人士,他更喜歡哥倫比亞人的風格——無限量供應
的酒水、白粉和靚妞,簡單又直接。

    近十分鐘過去,致辭尚未過半——老闆才剛介紹完前排出席的幾位身份最
高的客人。有些不耐煩的邢老大悄悄沖著一旁打了個哈氣,這時,他不禁注意
到,一位坐在側後方散席,戴著墨鏡的中年男子似乎有些面熟。

    正想仔細分辨,邢老大突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原來是老闆剛剛介紹到自
己,他趕忙起身朝著在場眾位示意。當他再想要瞧個清楚時,他發現那個男人
的座位已經空了出來。

    時間過去了十分鐘,又十分鐘,刑老大已經有些犯困了。不過老闆就是老
闆,廢話再多也得忍著,這種面子可不能含糊了——刑老大突然有些後悔之前
喝了太多茶水,他不禁有些羡慕起坐在後邊散席上的同仁。要不是田中老弟今
年賞臉,自己還會像以前一樣,安安分分地縮在大佬們的後面,可以隨便找個
藉口離席,去廁所裡點根煙,躲個清淨——

    「……統一了日本黑道,不愧是少年一輩的俊傑。不過,田中先生旅途勞
頓,上午又替在下接待諸位,有些不適,要稍晚到場。說來慚愧,這都是本人
照顧不周……」

    「唉?田中老弟呢?」

    刑老大這才發現,消失的可不止那位中年人,田中老弟居然也沒在場——

**********************************

    隆隆的機械聲如雷貫耳,吸入肺中的熾熱空氣宛若那些糾纏多年的噩夢,
從身體深處無時不刻地刺激著神經、提醒著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但也正是憑著那份沉重的過去,一個闊步奔行於復仇之道的女人得以輕而
易舉地沿著自己當年僥倖逃生的路線,一路摸到了這個昏暗的地方,同時也是
「新西貢」號作為一艘船的腹地——輪機室。

    這一路有驚無險,但莫馨綺還是不可避免地打暈或殺死了數人——這意味
著被人發現異樣,進而引來更多守衛只是遲早的問題。但在那之前,她還有一
段時間,一段可以用來贖「罪」的、為數不多的寶貴時間。

    現在,她再次站在了那塊於夢魘中糾纏了自己足足五年的厚重鐵板前。莫
馨綺不得不承認,當年發現這個密道純屬僥倖。

    咫尺之遙下,是一個比這輪機室更加黑暗的地方,那裡就是曾經的自己,
以及現在的海莉很有可能正被關押、淩辱和折磨的場所。

    脫掉了高跟鞋,從梯子滑下,莫馨綺快步奔向了船底的牢房區域。她希望
自己動作夠快,這樣便趕得及救出海莉,甚至是那裡被關押的其他女性——和
以前一樣,那些畜生一定還綁架了不少來自世界各地的女人。

    一陣異味傳來,莫馨綺不禁泛起一股噁心——但這也說明她沒有找錯地方。
轉過一個拐角後,莫馨綺拉開了一道鐵柵欄。幽暗的燈光下,是左右兩排被隔
成一間一間的牢房。此刻,這些牢房裡正關押著近十位女性。

    她們無一不是赤身裸體,被鐵鍊和鐐銬所縛,或是被繩索捆綁,身體被固
定成各式各樣羞恥而扭曲的姿態。左手邊的一個年輕而健美的女人,被固定在
一張椅子上,乳頭和陰蒂處夾著電極,正不住地顫抖;右邊是一個被蒙上雙眼
的身材豐滿的年輕婦人,她的雙手被捆縛在牆邊,雙腳則被兩道鐵鍊一字拉開。
她的陰道內插著一隻正不斷扭轉震盪的電動陽具,嗡嗡聲中夾雜著她悠長的呻
吟;不遠處是一個正躺在地上意識不清的女人,她的手臂上接著輸液用的鹽水
瓶;然後是一個倚靠在牆邊,身體上佈滿傷痕的女人;之後還有更多——但其
中沒有海莉的身影。

    牢房的盡頭的鐵欄後,是通向更深處的走道 。沒能在剛才的牢房中發現
海莉,莫馨綺並不意外。因為這裡有共有兩處囚禁女人的牢房,剛才的那一間
是用於囚禁一些“普通”的女人,而接下來的這一間,才會用於關押像海莉這
樣「特別」的女性。

    走道的盡頭處的一扇門被微微推開一絲縫隙,淫靡的氣息伴著女人的聲音
傳了出來——當年,就在這裡,就在這扇門的背後,兩個年輕的女孩被窮凶極
惡的男人們用最殘暴的方式奪去貞潔,變成了女人。她們無助地看著彼此被男
人的身影淹沒;望著對方的身體被鎖鏈纏繞,束縛,吊起,接受種種酷刑,發
出慘叫與哀嚎;承受著羞辱與痛苦,身心在無窮無盡的折磨中被摧殘殆盡——
如此種種,伴著一道又一道門被打開,一個又一個拐角被經過,正一點一滴地
浮現出來,不斷地在莫馨綺的耳邊竊竊私語。

    莫馨綺猶豫了一下,有什麼東西在她體內燃燒起來,懷著一絲近乎奢望的
期冀,她猛地推門而入。

    相對寬敞的房間正中央,充滿惡趣味的大床上跨坐著一個幾乎赤裸著身子,
忘情自慰的女人。她的乳房和陰部上佩戴著金飾,纖白的手指正在乳頭和陰蒂
處撫摸,揉搓,不時也會用指尖撥弄,釺掐。她的雙腿左右打開,下體暴露在
外,陰道和肛門被兩根幾近臂粗的黑色震動棒塞得滿滿。可她的表情中卻沒有
一絲一毫的痛楚,反而充斥著喜悅和幸福,以及無比的狂熱。

    這般淫靡景象,進門後的第一時間便毫無遮掩地呈現在莫馨綺視線的正前
方。目睹到這意想之外的一幕,她不禁呆立當場,淚水盈眶。雙腿打顫,呼吸
變得急促的她,必須拼盡了全力才能忍耐住不去呼喚這個女人的名字。

    卓妍,是卓妍,她還活著!

    她竟然還活著。

    鐺的一聲,欣慰卻又殘酷的現實一時擊倒了她,她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聽到聲音,卓妍望了過來。

    她朝著莫馨綺的方向瞟了一眼,便又毫無顧忌地投入到那為了肉體歡愉而
毫無尊嚴與羞恥可言的淫靡行徑中。扭曲的笑容在她的臉龐綻放,她握住一支
震動棒的末端,快速地抽插著自己被強行擴張開的陰道,同時又勉力眯著一對
迷離無神的雙眼,試圖看清眼前這個正跪在地上的奇怪女人。

    片刻,卓妍的動作漸漸放緩了下來。她疑惑地將手伸向莫馨綺的方向,嘴
唇微微開合,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就在這時,莫馨綺沖了過去,緊緊擁住了她。

    濃重的黑暗籠罩了莫馨綺的心,從她早已支離破碎的心防外尋隙而入,侵
染著她對自己,和對這個無情世界的認知。但隨著點滴淚水浸染進她身上的薄
紗,灌注入她的脖頸與胸膛,那些早已被塵封、被粉碎、被遺棄的部分又重現
回來,向她訴說、詮釋著希望的意義。

    「小妍,鑰匙在哪兒?」此時此地,相擁而涕實在是上天太過於奢侈的饋
贈,看到卓妍腳腕上的皮鐐被一根細鏈鎖在床頭,莫馨綺振作心神,對趴在自
己肩旁痛哭的卓妍問道。

    命運的安排來得太過突然又諷刺,卓妍的臉上充斥著大片的空洞與蒼白,
但順著她呆滯的目光,莫馨綺還是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掛鑰匙的地方——這艘
舊船幾次修葺,卻仍在使用傳統的鎖具而非可以集中操控的電子系統。

    釋放了卓妍後,莫馨綺又打開了這間大房裡唯一一間關著人的單人牢房。
這間牢房中關押著一個跪坐在地的長髮女子,得到了精心打理的黑色長髮鋪均
勻地鋪撒在她身後的地面,和無數條鐵鍊一起從她的身體延伸向四面八方。

    見到一個女人竟被如此誇張的方式束縛著,莫馨綺不禁皺眉。半裸著的她,
身上的衣物十分簡單,只能算是勉強遮羞的程度。暴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膚上,
還留有淡淡的傷痕——而且是各種各樣的傷痕,雖然色澤與跡象已經黯淡,但
仍舊不難判斷她曾遭受過相當酷烈的刑罰。

    聽到動靜,這個戴著厚厚眼罩和口罩的女人把頭抬了起來。無數根秀髮順
著她的雙肩披散,滑落,展露出她畫著淡淡妝容的秀麗臉龐,淡然又帶著點淒
婉。

    將眼罩撥開,望著她的臉龐,就連莫馨綺也不得不承認,這真是一個絕世
的美人——田中所言非虛。

    「小妍,你知道這裡還有一個美國女人嗎?她很高,身材很——」

    還沒等莫馨綺問完,卓妍指了指這間房間的對面方向。

    莫馨綺心裡一沉——也只可能是在那裡了。

    「小妍,那裡面有多少人?」

    卓妍呆呆地看著莫馨綺,搖搖頭。

    「小妍,我去救刑房裡的人,你來打開這個女人身上的鎖,要快!」

    將鑰匙串丟給卓妍,救人心切的莫馨綺在床邊的抽屜裡找到了一根用於情趣
的電擊棍,懷著如蒙大赦般解脫的欣慰,她義無反顧地沖進了這趟地獄之旅的最
後一站——因而沒能注意到她身後嘴被銜具堵住的紗紀拼命用嗚鳴聲向她發出的
示警。

    「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畜生,畜生!呃啊啊——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不會說!不會——啊啊啊啊啊啊!殺,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啊啊啊啊啊——
疼,疼啊,不,不!」

    「繼續,加大電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嗯嗯唔唔咦
咦噫噫——呃啊!不,不,不會——不,不,快停下,停下!停!」

    「呃——我,呃——我,我要……」

    「要什麼?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你要什麼都——」

    「我要殺了你們,我還要殺了你們的老闆!我一定會殺——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媽的,臭娘們兒,繼續用刑!你給爐子里加點碳,三十分鐘後接著用烙刑!
你去把鋼針和鉗子燒紅,我就不信這娘們兒真是石頭做的。把那邊的刀片遞給我
——臭女人,我倒要看看你指甲蓋下面的嫩肉是不是和你的骨頭一樣硬!」

    一絲鮮血從莫馨綺的嘴角滑落,潛伏在刑房外的她死死咬緊嘴唇,如此方能
抑制住立刻沖進去拼個你死我活的衝動。

    自從踏入這片區域,海莉瘋狂的嘶嚎就源源不斷地穿過莫馨綺的鼓膜鑽進她
的大腦。她簡直不敢想像自己的好友此刻正在遭受怎樣的酷刑,但她終於還是冷
靜下來,在刑房各處打探了一周,又悄悄撂倒了兩個正在興奮地談論之前是如何
強姦海莉的看守——對這兩人,莫馨綺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趴在刑訊室的鐵門外,莫馨綺豎耳傾聽。她感受到從門的另一邊傳來的熾熱,
聽到四個男人暴躁的聲音,也聽到了海莉的每一聲哀嚎。

    自己孤身一人,手頭只有電棍兩隻;裡面卻有四個不缺武器的男人,而且他
們還有海莉這個人質。

    想要萬無一失,就只能等待那稍縱即逝的機會——從他們的對話來判斷,接
下來的幾秒鐘內,兩個男人會走向碳爐,另一個人會去取刑具。只要第一時間先
放倒海莉身邊的那個,然後再——

    突然,大量的人聲和腳步聲從牢房的區域傳來,莫馨綺心頭一緊,她呆呆地
回頭望向牢房的方向。

    「怎麼回事?」刑房裡的男人也發覺了異常。

    緩緩吐出肺中為突襲而吸入的空氣,莫馨綺無奈地笑了笑,只用了幾秒鐘,
她就從茫然中清醒了過來。

    結束了,時間到了——只是比預想中要快了許多。

    她再次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正好和打開刑房大門的男人面對面。

    舉起手中的電棍,她大喝一聲,將電極抵在男人的心臟和小腹,按動開關,
將男人頂回了刑房內,同時自己順勢沖了進去。

    束手待斃從來不是莫馨綺為自己假想的種種殘酷末路中的一種,只要一息尚
存,就要奮戰到底——懷著悲壯的信念,她竭盡所能地在大量黑幫人員沖進來之
前,放倒了三個男人,卻被最後一個看起來最文弱的男人用長鞭制服。

    粗糙的長鞭在脖子上越纏越緊,失去意識前的最後幾秒鐘,已經發不出聲音
的莫馨綺倒在地上仰頭望向海莉,並迅速地在她的腳背上敲了一串摩爾斯碼。

    無窮無極的黑暗正在降臨,可莫馨綺卻仿佛看到了隱藏在這份廣袤和深邃背
後的盡頭——儘管那還很遙遠。

    當莫馨綺再次清醒時,眼前是一片無垠的光明。

    淡薄的人聲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隱約間還夾雜著陰猥的笑聲。

    又過了片刻,莫馨綺略微適應了迎面的強光和涼意——她發現自己的身上只
剩下了泳衣——將視線向黑暗中延伸幾許,不遠處,幾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她的
前方,交談中的他們或站或坐,正對她指指點點。

    應該還是在刑訊室裡吧,莫馨綺想。在不遠處的黑暗裡,一個正被吊在空中
左右擺蕩的身影依稀可辨——只是大致看了一眼這具肉體的輪廓,莫馨綺就知道
那肯定是海莉。

    「是她麼?近藤先生?」

    「沒錯,我記得很清楚,就是她!她竟然混上船來送死,請務必將她交給我,
我要她彌補五年前的——」近藤的言語之中夾雜著狂喜。

    「田中先生?你看呢?」不等頭上纏著紗布的近藤說完,老闆便轉向他身旁
的田中——這位則是手掌上掛了彩。

    「呃……見笑了,我的頭……和手還疼著。沒錯,就是她,在我的酒裡下了
安眠藥。」

    「田中先生竟用隨身的匕首刺穿手掌來維持意識,真是勇氣可嘉,在下敬佩。
不過這一刀似乎是白挨了——」

    「……也不見得,這該死的女人,她下的份量很重,要是我睡過去說不定就
醒不過來了……恕我失陪,這船上可以洗胃嗎?」

    「你們愣著做什麼?快送田中先生去醫務室!」

    田中把頭轉向刑架的方向,莫馨綺正用尖銳的視線瞪過來。他哼了一聲,向
刑架的方向猛地踏出半步,卻邁了個趔趄。眾人趕忙上前,將搖搖晃晃的他攙扶
著走了出去。

    莫馨綺心生疑慮,為什麼這個人——他應該就是所謂的「老闆」吧——會說
田中白挨了那一刀?

    之前和田中商量好的計畫,應該是經過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後,由田中帶人
來當場逮住正在解救海莉的自己——用匕首刺傷手掌的戲碼是為了讓這一切看起
來更逼真。可現在看來,自己的行蹤肯定是暴露了。這直接導致了可用於行動的
時間少了許多,也讓田中失去了介入此事的藉口。

    本來,在刑房裡逮到莫馨綺後,田中會藉著手上的傷,做出一派恨不得活剮
了莫馨綺和海莉的架勢,然後退而求其次地向老闆提出要拿海莉來洩憤。只要演
得夠逼真,比如當場對海莉上下其手欲行不軌,再象徵性地毆打幾下,沉浸在狂
喜中的老闆應該不會為了已經幾乎失去價值的海莉而拒絕田中。

    現在,這套計畫全部泡湯了。

    「看來,明天的大宴,我們又多了一道主菜。」 

    「是,老闆英明,這個員警不配死在這裡。」今晚肯定是沒戲了,略有些失
望的近藤對著老闆一臉諂媚,「在下還有一事相求,不知——」

    「是那個『沙袋』嗎?」

    「是,是的,多謝老闆,在下——」

    「我看那『沙袋』對你還是太危險了,算了吧——你還是去陪陪你們的總長
吧?」

    近藤一臉失望地告辭離開,老闆不耐煩地揮揮手,視他如空氣一般敷衍地打
發。他起身走到莫馨綺的眼前,托起她的下顎,觀察了許久,冷笑一聲。

    「笑什麼,你這個魔鬼!畜生!」莫馨綺破口大駡。

    「我笑你沒有自覺。」

    「自覺?」

    「是啊,你不知道你和你的母親一樣美嗎?」

    仿佛周圍的燈光一下子黯淡下來,莫馨綺眼前一黑。那些逝去的、留存的所
有一切都循著她的恐懼與不甘同時壓迫過來,她有些喘不上氣

    「你的母親撐了很久——我記得是,四天吧?」 

    「住口!」

    「你的聲音也和她一樣美妙,她第一次慘叫,是在我拔掉她指甲的時候。」
老闆比劃出一個輕巧的撬杆動作。

    「住口!」

    「我們——所有人都在,日本人,韓國人,美國佬,哥倫比亞人,我們一起
圍著她,聽她叫喚。那個時候,只有我能聽懂中文,她的聲音真的——你知道嗎,
我從來不會打斷她的咒駡,我會讓她把想說的都說完,然後翻譯給其他人聽,大
家再繼續給她用刑——」

    「住口!我叫你住口!」

    「我喜歡用鞭刑和電刑,這些方法可以享受更久。可惜有些不解風情的傢伙
只會蠻幹,他們更喜歡烙鐵、刀具、鐵鉗、鋼針——」

    「閉嘴!畜生!別說了!」

    莫馨綺撲向老闆的方向,纏繞在她半裸肉體上的鎖鏈扯住她的行動,並沒給
她太多掙扎的空間。老闆停了一下,點著一支雪茄,皮笑肉不笑地將第一口煙噴
在莫馨綺的臉上,然後在莫馨綺的怒號中繼續慢慢敘道。

    「她的手指甲被一個一個地掀開時,別人都在關注她美麗的纖纖玉指——聽
說她鋼琴彈得不錯?可惜沒機會欣賞了——而我,一直在欣賞她的容顏,聆聽她
的呼喊。」

    「那個時候,我才明白,她也是個普通人,女人。她也會哭,會叫,會求饒。」

    「但那還不夠,從第二天開始,我們開始教她怎麼當一個女人。」

    「我這輩子看不起男人辦事前吃藥助興,但為了你母親,我破例了。我幹了
她整整六小時!別誤會,我可不是獨佔了她六小時——女人身上有很多可以用來
同時招待不同男人的地方。」

    「她當然不會配合,不過我們有的是手段,大概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吧,她就
已經學會扭腰和屁股來討好我們了——你說會不會是因為她老公死得早,早就饑
渴得不行了?還是知道自己難逃一死,死前想要再好好爽一把?」

    夾著雪茄的手懸在身前,看似平靜淡然的老闆頂著莫馨綺的高聲痛駡,滔滔
不絕地絮叨著與他平日裡言談風格完全不一致的話語。直到煙火一路吞沒至煙草
的末端,幾乎蔓延到不住顫抖的指間,他才想起來,這支雪茄才只抽了一口。

    將最後一截煙頭對準莫馨綺的乳房——他猶豫了幾秒鐘後,還是強忍著把煙
頭丟到了地上,踩滅。

    「送莫小姐去隔壁,再把當年所有的錄影和照片取來,讓她好好欣賞欣賞她
母親當年的下場——把她的眼皮撐開固定好。」

    聽到這,莫馨綺一時哽咽,心生恐懼的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離開房間之前,老闆轉過身來,十分惋惜地歎道:「一天一夜的時間實在是
太短暫了,莫小姐,我怕你看不完——我會讓手下挑出最精華的部分的。」

    「老闆。」刑房外的過道裡,阿虎趕上老闆的腳步。

    「什麼事?」

    「這小妞被逮住的時候,在那個美國婊子的腳背上敲了一長串,應該是什麼
電碼——對不起,我沒能記住。」

    「……哼,還在耍花樣。本來我心情好,都想給那個美國婊子一個痛快了,
好讓她和老公孩子團聚。」老闆思索片刻,

    「你還是問問莫小姐吧,如果她不肯說,就告訴她,我們可以去向海莉小姐
討教——如果不想連累朋友遭她母親受過的罪,就老老實實地交代。」

    「老闆明鑒。」

***********************************

    此時的宴會大廳中,晚宴正在步入其最核心,最激奮人心的部分。

    美酒佳餚固然上品,但客人們的興趣遠不在此——隨著會場正中十字形舞臺
後的大幕拉起,會場的氣氛被暫態引燃。

    後場較年輕的晚輩們開始歡呼,若不是他們的座位和舞臺之間尚有一圈仍在
故作姿態的的大佬們間隔著,只怕他們這會就要衝上舞臺「一展拳腳」。

    本屆船宴第一天晚宴的主菜終於呈現——來自世界各地的佳麗們正以最羞恥
的姿態進入人們的視野。

    面朝會場不同方向的四面巨大白幕上投射著這些女人的生平過往和她們的巨
幅像照,將所有有關於她們的一切展現地巨細無遺。

    這十數位美人兒的身份各異,職業多種多樣,年齡也不盡相同。從清純可人
的少女,到年輕靚麗的性感佳人,再到美豔妖嬈的成熟女性。這些女人中,年齡
大多為二十、三十多歲,年齡最大的一位也才剛剛邁入不惑之年。

    大廳內,燈光一盞盞熄滅,光線逐漸暗淡,直至漆黑一片。人們的狂熱也隨
之稍許冷卻幾分,現場安靜了不少,但人人都聽得見身邊傳來的粗重呼吸和掩藏
黑暗中隆隆翻滾的欲望。

    聚光燈亮起,一位身著高開叉白色旗袍的女性司儀從黑暗中現身,濃妝豔抹
的她展露著頗具風騷的身姿,口吻輕佻地用泰語和英語向全場問好,示意各位稍
安勿躁。

    當暫時把理性撿回來一點的人們耐著性子在各自的座位重新就坐,多台聚光
燈的光線又亮起,挨個打亮了舞臺上的所有女性。燈光不時變換著色澤,時而白
亮得刺眼,時而灑下一抹豔色,用最符合她們每一個人的色調將這些勾人的肉體
照亮得透徹。

    白幕上,各種文字影像頻頻閃過,有關這些足以讓人瘋狂的女人們的資料被
一條條徹底披露出來。包括了她們的姓名、家庭情況、年齡、三圍、受教育程度、
職業,然後是她們身在此地的原因——被俘、被綁架,又或是別的什麼緣由,之
後是性經驗、性癖等相關的資訊。其中某些女性的介紹中甚至詳盡描述了她們接
受調教或遭受拷問的過程。

    首個登場介紹的女性,居然是一位知名度頗高的名人——某位去年在東南亞
巡迴演出時失蹤,一度掀起媒體高度關注的女性歌星。出身富裕、從小便接受專
業訓練的她,二十六歲就在歌壇出道,贏得了驕人的人氣和認同。也正因為此,
心高氣傲的她曾在演出結束後令保鏢毆打擁堵在後臺通道的歌迷,也經常厲色拒
絕一些財大氣粗的老闆們的追求。而如今,歷經長達十個月的性調教後,她終於
再次登臺亮相。此刻的她一改以往少女風格的打扮穿著,盤著頭髻,身著開領西
式黑色上裝,胸口是一抹暗紅色的文胸,端莊之中而又隱隱透著性感。通過大幕
上閃過的精選照片,人們可以看到她從剛剛被綁架時傲氣沖天的模樣,是怎樣一
天天,一步步陷入如今這般境地。

    「……經歷了七十二小時不間斷的輪奸後,她終於徹底死心……不出三個月,
她就變得像今天這樣,像條母狗般聽話。現在,有請我們的大明星對大家說兩句
吧?」一段簡短的介紹最後,司儀彎腰將話筒遞到她的嘴邊。

    「我是一條母狗,會唱歌的母狗,操我吧!操我吧!我可以一邊伺候各位,
一邊唱歌給你們聽!」看起來歡愉亢奮的她手握著一支麥克風,面色緋紅地高聲
叫喊。內行人一望便知,她上臺前一定是用了不少催情的藥物。

    在台下爆發出的哄然笑聲中,主聚光燈的燈光跟隨著女性司儀迅速轉移到舞
臺的另一翼,開始了第二位女性的介紹——
與剛才截然不同,這位女性的打扮過於簡單樸素,衣衫甚至有些襤褸。雖然從她
一頭短髮和之下的俏麗臉孔來看大致還算整潔,但她上臺前顯然沒有太刻意的化
妝。一身破破爛爛的淺綠色軍服下,她的身材盡顯,既充滿南美女性的豐腴性感,
又頗具健美緊致的體型。如果再仔細些看還不難窺見,在她衣物之下,肉體上分
佈著的多處傷痕——大幕上旋即展示出的是她張開雙臂的裸體全身照,向在場的
賓客們詳細展示。

    「……諸位請看,在她胸口的這一處彈痕,是在她被捕前夕被政府軍擊中的。
這邊大腿上的兩處傷痕是她曾經受到政府軍拷問時——」

    隨著司儀的介紹,這個女人的身份逐漸清晰。有人甚至認出,她是南美一個
有名的反政府武裝的三號人物——半年前,該武裝組織被委內瑞拉政府軍擊潰時,
有傳言說她被當場擊斃。

    司儀如數家珍地細數著她二十五年的從軍生涯中在身體各處掙來的種種傷痕,
將這個女人曾經的勇猛與不屈盡數道來。但很快,她話鋒一轉。

    「……被高價轉賣多次後,落到我們手裡時這個女人已經歷過無數次刑訊和
輪奸,但她還是趁我們不注意殺死了一個看守後出逃——」

    大幕上滾動展示著這個女人再次被俘後接受拷問折磨的照片和影像,經由司
儀之口,栩栩如生地為眾人描述了這個女人是如何在短短一周內屈服,又是如何
在酷刑下交代出反政府武裝用於藏匿資金的瑞士銀行帳號的過程——在場的一位
賓客立時就破口大駡起來,他當年就曾懷疑美國人秘密資助過這支反政府軍遊擊
隊,卻在向她拷問這筆資金的下落時一無所獲。

    「那邊的貴客,請不要著急哦。今晚,我們準備了諸位所需的一切藥物與工
具,希望您待會兒玩得愉快。」

    一輛堆滿小型性具與刑具的手術推車被推了出來,停在這個前反政府軍遊擊
隊戰士的身邊。她的目光被吸引過去,原先一臉剛毅的表情中也開始逐漸滲入恐
懼。

    第三位女性的職業和身份叫人一目了然。

    燈光下,一位身穿經過大膽剪裁的護士裝的成熟女性出現人們的視線中,她
的胸口還別著她的身份卡。

    「聖瑪麗療養院——真是玷污了這高潔的名字,其實這是一家專為擁有權勢
之人提供性服務的度假村。而正站在你們眼前的,正是這家醫院的前護士長——」

    大幕上立刻切出了那張身份卡的近照。鏡頭的角度選取很是巧妙,人們清楚
地看到,這張位於她胸口最突出部位的身份卡後,別針不止穿過了她的護士服,
還直接穿過了她肉體的一部分——至於那個部位具體是哪兒,在場的男士們不言
而明。

    「……被迫下臺之前,那位政客恍然大悟,到底是誰將他貪腐的證據洩露給
了媒體。於是,他逃亡之前雇人專門『照顧』了她一下,並將她賣到了全歐洲最
大的性奴販賣組織‘酒莊’……之後的三十個月,三十二歲的她熬過了組織中為
頂級性奴量身打造的級別最高,強度最嚴苛的調教——這種培訓的淘汰率高達七
成,通不過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條……如今的她,除了擁有這一身火辣的身材,還
具有常人不及的過人耐力,以及豐富的性技巧……足以滿足您的所有要求。」

    司儀接過一隻皮掌,朝著台下的某處點頭示意後,撩起了這位前護士長的裙
擺。毫無羞怯的她會意地將一條腿高高抬起,舉過頭頂,用雙手環抱住,暴露出
被剃淨了陰毛的飽滿陰阜。司儀象徵性地拍打,在她渾圓大腿的內外側與翹臀上
留下道道赤紅的印痕,讓人們親眼見識到她肉體非同尋常的緊致和柔韌。

    頭頂的大幕上,這個擁有177身高,38E豪乳的女人正在男人們的胯下
和不同的調教器械上將滿頭金髮四散飛灑,扭動著她修長健美的身子喘息呻吟,
這一幕無疑將在場男士們的欲望又撩撥到一個新的高峰。

    第四位出場的女性讓眾人稍稍感到意外。

    這是一個身材略顯豐滿的女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尋常的家庭主婦。不過,
精心打扮的她正身著一套雍容華貴的紅色套裙,再加上臉龐中流露出的一抹淡淡
哀容,顯得韻味十足。

    「……身高167公分,八頭身,從少女時便是當地有名的美人胚子,不過
她卻嫁給了……終於,她不得不替丈夫償還債務,獻出肉體……好在她的債主仁
慈,和咱們達成了協定,今晚她每接待一位客人,就減免她百分之零點五的債務
——聽到了嗎,太太,只要你今晚接兩百個客,你們一家子可就自由了。多好的
機會啊,可不要錯失良機哦?先生們,咱們可得幫幫這位太太呀,是不是?」

    台下不時有尖銳的口哨響起,伴著種種不堪入耳的挑逗聲飛上舞臺,傳到這
位婦人的耳中,將她粉飾後的面頰染得通紅。稍有經驗的客人們都看出這個還戴
著結婚戒指的女人接受調教的時間肯定不長——但從觀眾的反應看來,喜歡這一
口的人數倒也不少。

    第五個女人是一位長年身患不感症的中學教師,對各種外來刺激極不敏感的
她,內心情感也極度淡漠。雖然年輕貌美,身材勻稱,但個性內向又沉默寡言的
她直到二十六歲都保持著處女身,也沒有男友。

    「……半年前,面對一個學生的公開示愛,她在眾目睽睽之中『無視』了那
個年輕人——天哪,這個悶騷的姐們兒,這可比直接拒絕他還要惡劣——之後,
這位出身黑道名門的公子和他的朋友們一起綁架並輪奸了她。不用說,幾個小傢
伙加上一個不感症的女人,嘖嘖,這種玩法大概能讓人睡著……第二天,這女人
竟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回到學校上課,還當眾給了那位公子一耳光,斥責他不
該夥同同學綁架她並實施輪奸——天下竟有這般傻的娘兒們——事情鬧得人盡皆
知,那幾個學生不得不退學處理……再次落到他們手裡時,她可遭了罪。那些學
生帶她到當地一家超重口味的SM俱樂部……可誰知她食髓知味,欲罷不能。現
在的她,不用超級痛的法子折騰,她下面只怕是連一滴水兒都不會淌……今晚諸
位不妨把你們壓箱底的招數都使出來,讓這位不受折磨便不得高潮的賤貨見識下
諸位的真本事!」

    望著臺上這位被大字型拘束在框型刑架中的女人,她的頸部被套上了金屬制
的項圈,穿刺在乳頭與陰蒂的金屬小環上還連接著導線,她卻仍一臉漠然。觀眾
們大呼小叫,幾個頗有性虐狂名聲在外的人物不禁想入非非,躍躍欲試。

    司儀拉下了導線末端所連接著的機器上的閘門,電機運作的嗡嗡聲響起,這
個看似冷感的女人在發電機的攻擊下終於有了些反應。

    最開始的十幾秒鐘,她看起來並沒有太過不自在,就連那冷冰冰的眼神也沒
有多少變化。但沒過多久,司儀將之前沒有拉到底的電閘緩緩推向末端,這個冰
山一般的美人終於有了些許反應。從雙腿開始,由下往上到乳房,她開始顫抖,
腰也不自覺地挺了起來,一對沉甸甸的乳房不時猛地抽動一下,又隨著這陣抽搐
被拋向空中——熟悉了這股感覺的她,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劈啪聲不斷響起,胸前的金屬夾具甚至激射出藍色的電火花,肉體也因高壓
電流的侵襲而徹底扭曲,滿面潮紅的她舞動四肢,將刑架牽扯得作響。她高仰著
頭,大張朱唇,顯然痛苦萬分,但從她喉嚨裡迸發出的卻是連綿短促充滿情欲的
呻吟。這種異樣的發情持續了約一分鐘,她仰天一聲長喘,下身迸射出一股清流,
小腹隆起又收癟下去,將更多的淫液從陰道噴出,撒在腳下,以實際行動證實了
司儀剛才所述的她那不同尋常的性癖。

    觀眾們歡喜地大呼大叫,繼續向臺上傾瀉他們的污言穢語。

    之後的數位女性魅力依舊,接連引起陣陣轟動。律師、體操選手、舞蹈演員、
田徑運動員、白領職員、私人保鏢……她們無一不是雌性荷爾蒙的集聚體,男性
欲望的化身,攝人魂魄的上上佳人。

    燈光跟隨司儀繞著十字形的舞臺轉了一周,現場氣氛已近一觸即爆的境地。
終於,聚光燈沒有再次亮起,而那位性感司儀的誘惑力十足的音色卻依然從擴音
器中傳出。

    「今夜最後一位登臺的女性,她曾經的身份很不一般。可以說,這個女人是
在場諸位不共戴天的仇人——」

    如同冰水潑下,除了擴音器中的白噪,場中再無一點聲音。

    「他們的綽號很多,戴帽仔!條子!雷子!鬼——沒錯,這女人是一個員警
——曾經是。」

    「五年前,我們在太平洋上設下埋伏,抓到了她。身處大海的中央,深陷絕
境的她仍舊不停痛駡、反抗,可結果呢?還沒等船靠岸,她就屈服了。」

    「這些狗模人樣的傢伙!在鞭子和肉棒的教育下,她學會了如何伺候好男人,
如何當一個婊子,一個比娼妓還要下賤的蕩婦!」

    「之後,她的主人用了許多法子來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花了很長的時
間教會她如何享受男女之歡——呦,各位,這種事進展太快就沒意思了不是嗎?
她伺候了無數的男人,用她的那身賤肉,一點一點地贖回她對弟兄們犯下的罪,
到今天為止,整整五年——你們說夠了嗎?」

    一個後排的男人激動萬分,他跳上桌子,張口大罵:「放屁!咱們今天要把
這婊子操穿!操爆!從她的屁眼操到她的嗓子裡!」

    眾人紛紛附應,群情激憤中,聚光燈的光柱終於再次亮起——人們驚訝地望
見,那位司儀小姐此刻正被五花大綁在一張傾斜的刑架上,開合著抹有玫紅色唇
彩的朱唇,為眾人講述著這一切。

    「她曾經的名字叫卓妍,國際刑警,專職打擊毒品和軍火走私。我敢說,在
座的大佬中,至少有三分之一吃過她的虧。」

    司儀小姐對著固定在嘴邊的麥克風敘敘道來,人們看到,她身上的旗袍已被
扯下大半,暴露出了那之下的漆黑色文胸與吊帶褲襪,以及她豐腴有致的肉體線
條。大幕上,一張張裸照閃過,見證著這個昔日高傲英武的女警是如何從怒目圓
睜的巾幗,變成為一個屈服於輪奸和酷刑的女人,又是如何被馴養成一個輾轉于
男人胯下的性技精熟的性奴。

    「沒錯,她的罪永遠也償還不清,我們和員警的仇永世不得湮消——所以呢,
為了讓她以後天天吃到苦頭,還請各位大爺今晚手下留情,給奴家一條生路哦?」

    卓妍的語氣拿捏得十分巧妙,從慷慨激昂的侃侃而談,又變回到先前那妖媚
而豔俗的調調。人們也得以從義憤填膺的狂熱裡跳出來,再次沉浸到滿溢性欲與
征服欲的激昂氣氛中去。

    人們總算是聽明白,這個身段勾人的妖精,原來竟是一個國際刑警?

    台下,不少人正咬牙切齒,摩拳擦掌——再怎麼「手下留情」,作為船宴的
「上臺」女人,更何況還曾是一個女警,今晚無論如何都怕是不得善終了——看
來,這娘們真是個頂級的騷貨,而且還是個不輸給剛才那女性教師的受虐狂。

    仿佛猜到了男人們的心思,卓妍直勾勾地盯向台下的人群,伸出專為侍奉男
人而整形過的細長舌頭,在嘴唇四周抹了一遭。她扭擺著全身唯一可以有限活動
的腰胯部位,用混雜著不屑與挑逗意味的露骨蔑笑向台下傾瀉著她的妖冶美貌:
「來啊,那邊幾位看起來像是要吃了我的客官,有什麼話就上來說道說道。可不
要光想不說,光說不做呀。對付那邊那種天生的冷疙瘩算什麼本事——呵呵呵,
還是說,其實都一樣,反正你們這種男人就只會折磨手無寸鐵的女人。」

    面對赤裸裸的嘲諷與挑釁,幾個已然怒不可遏的男人頓時就沖了過去。被臺
上的安保人員攔下後,他們迅速佔領了排隊區域的頭幾個位置,然後向卓妍比出
各種手勢,大聲宣誓今晚會使出渾身解數叫她生不如死。

    「奶奶的,我那娘們兒哪去了?」獨享著滿桌無人問津的佳餚,邢老大自斟
自飲,一邊抱怨,「本來還想讓那妞見識見識什麼叫『上臺』的呢。」

    在他的身邊,反應稍慢的男人們前赴後繼地從繞開前排席位的過道湧入了設
在舞臺四周的等候區,排起了長隊。

    而前排的大佬們,除了幾個過於持重,還沒有做足姿態的人之外,大部分人
早已起身,互相說笑探討一番後,篤悠悠地走上舞臺,奔向了他們看中的女人。

    不多時,每一位佳人身邊,男人們紛紛就位,唯獨那位叫卓妍的女警身邊沒
有一個人。

    大佬們在短暫商量後,他們委託一位懂得泰語的黑道領袖將一致的意見轉達
給了其餘眾人——那個叫卓妍的女警,晚輩們可以直接上,不用等他們了。

    聽到這個消息,排隊等候的人群沸騰了,他們中甚至有人在台下就解開了褲
子,將之拋向遠方。大佬們相視一笑,心照不宣——其實,這五年裡,或早或晚,
性交亦或是性虐,他們早就在這個名叫卓妍的婊子身子上享受過無數次了。

    「喂!你們這群只敢縮在老大背後的軟炮!還在等什麼?等老娘我教你們怎
麼抱女人嗎?」麥克風中再次傳來赤裸裸的挑釁,隨著卓妍喊出她今晚的最後一
句臺詞,憤怒的男人們如潮水般湧上舞臺,殘酷的盛宴正式開始。

    一團混亂的舞臺,與空空蕩蕩的用餐席位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保安在高度
緊張的目不暇接與措手不及中自然也不會注意到此時的賓客席位中,仍有兩個人
留在了他們的席位上。

    邢老大看了看大佬們佔據的半邊舞臺和那些在他們的手腕下盡顯淫靡或是痛
苦不堪的女人們;又看了看舞臺東角,那個被裡三層外三層團團包圍,連影子都
看不著的女警;以及被人群擋在週邊急得抓耳撓腮的嘴上沒毛的小年輕們。

    他不禁笑,笑得隨意又得意。

    「媽的,也不怕把這檯子站塌了?」邢老大邊嘀咕著,邊把身邊其他人盤子
裡沒動過的上好牛排放到自己面前——上菜恐怕要暫停一會了。

    「你沒看見嗎,那檯子可是一整塊漢白玉的基底。」另一個人,也就是邢老
大先前看到的那位戴著墨鏡的中年男子,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我就知道我沒認錯人——這塊太老了。」邢老大把嚼了一半沒嚼爛的牛排
吐了出來,又盯上一塊肥的流油的鵝肝。

    「邢老大不上去樂呵一下嗎?」

    「譚老哥不方便把墨鏡摘了嗎?」

    他們相視一笑,彼此不再做聲。又過了半晌,邢老大見譚文祖既不動筷子刀
叉,也不吭聲,只是靜靜地坐著喝茶,頓覺興致索然,便遞了根煙過去。

    「你還在抽這個牌子?」譚文祖接過頗令他懷念的駱駝牌香煙,「當年在戰
場上,要弄到——嗨,都是當年的事了。」

    「老哥現在抽雪茄了吧?」

    「這裡是禁煙席,我們出去說吧。」

    二人離席步向甲板,邢老大臨走前還不忘問門口的侍者要了個一次性打火機。

***********************************

    「之前,在牢房裡的時候——唔,嘔——抱歉,那時,我看到……審訊室的
角落裡,有一個金髮的女人被吊在……」

    「是,她就是老闆委託您派人跟蹤,提供航班資訊的美國女人。田中先生,
您還好嗎?」

    洗胃之後,田中顯得很虛弱,婉拒了前往晚宴會場的請求。在回房的路上,
他對陪同他的人提出,想要去甲板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一陣幹嘔之後,把大半個身子搭在欄杆外側的田中眺望著一片漆黑,天海難
辨的遠方,他從上衣的兜裡掏出一副看起來與他不太合襯的寬邊眼鏡戴在鼻樑上,
然後漫不經心地和旁邊的保鏢聊起來。

    「好多了,非常感謝,你們的準備很周到。而且我看得出來,你懂醫術。」

    「多謝誇獎,田中先生。往年船宴,每次總會有酒精中毒的客人,還有那些
『上臺』的女人,她們更加用得著——」

    這個男人是阿虎的三個手下之一,常年從事刑訊工作的他看著眼前田中戴上
眼鏡的古怪樣子,苦笑道,「還有就是刑房裡的差事用得上——不瞞您說,我的
本事比起阿虎大哥他們差遠了——不過沒有我這兩下子,那個叫海莉的美國妞早
就死透了。」

    「醫術再高,就能保住命嗎?」田中突然轉過身,背靠在欄杆上問道,「她
們的命——那些正在『上臺』的女人。」

    「難保,不過沒什麼關係,老闆花了大把的錢,把她們都『買』下來了,弄
死也沒多大事的——還是死了的好,活下來也廢了。」

    「嗯……」

    「田中先生是不是覺得遺憾——要不然,我去把今年的『菜單』拿給您看。
您指定一兩個,我去會場招呼一下,把她們送到——」

    「不,那太對不住同道兄弟了,本來就是我貪圖酒色誤事,還要這般奪食吃
相,未免太過無禮。」

    「是,不好意思啊,田中先生,我是個粗人。」

    「過謙了,明明牢房裡的四個人裡就你是一副書生相。還有你的手法,唯獨
你與眾不同,你的醫術絕不是什麼江湖法門——你系統地學習過醫術,你上過學,
有文化,我沒說錯吧?」

    「……田中先生好眼力。」

    「怎麼稱呼?」田中往一旁瞟了一眼後,摘掉眼鏡,重新將之折好,放入外
套的上兜。

    「田中先生不棄,叫我素察就好。”

    「一直待在船艙的最下層,挺無聊的吧?老闆不是說了,要你照顧好我。那
你開個小差想必也無妨——不如找三五佳人,我們小敘片刻,淺酌幾杯,意下如
何?」

    「承蒙田中先生看得起,可惜了,之前您洗胃的那會,老闆下了令,今天我
們弟兄四個還得連夜審訊那個美國人。」

    「這樣啊……說起那美國女人,她看起來,呵呵呵,不錯,真不錯,她肯定
是嘴很硬的那種類型吧?」

    「可不是,就是男人也從來沒見過這麼能挺的。自從被抓來,什麼都沒招。
阿虎哥說,今天夜裡我們要用最狠的幾招來招呼她。」

    「不會弄死了吧?」

    「不必擔心。不瞞您說,這個女人和老闆有不共戴天之仇,反正莫馨綺已經
抓到了,就是真弄死了老闆也未必會怪罪。」

    「哦,素察兄,我有個不情之請——」

    「不敢,田中先生請說。」

    「我突然有點想——嘿嘿,我還真沒試過像她這樣的女人。」田中露出一臉
淫笑,「叫做海莉是吧?能夠騎在這種女人的屁股上,一邊收拾她一邊聽她的叫
喚,定會十分有趣,可否——」

    「這恐怕有點——我們這邊很趕時間,老闆明天一早就要結果。」

    「不必為難——我一個人回房待著也未免太過無聊,還得多連累幾位自家兄
弟徹夜守著我。若是不棄,讓我在審訊室裡旁觀可好?憑你們的手段,定能讓這
條母狗乖乖交代。之後我們再教教她怎麼搖尾巴——這樣比較有意思不是嗎?」

    「……這,我要請示一下。」

    「還請示什麼,你沒發現老闆今晚很累了嗎?她甚至都沒碰那個女警一下。」

    「這倒是。那好吧,只要阿虎大哥同意的話。」

    「他肯定會同意的——如此,就有勞帶路了。」

    田中努力操持著他先前練習許久,不甚擅長的猥瑣笑容。雖然看起來因為剛
從安眠藥的毒害下恢復而顯得有些勉強,但他眼神裡透著的那股狂熱與饑渴卻無
比逼真,相當具有說服力。

    畢竟,老闆本人不在,他手下的一個打手又怎會忤逆自己的「無傷大雅」的
請願呢——田中如此盤算著。

***********************************


    宴會大廳中,氣氛正濃。

    一個皮膚黝黑的壯漢正在一位身材標緻的女子背後用大幅度的動作反復將粗
大的陰莖紮進她的後庭,又粗暴地拔出來,有時甚至還會牽扯出一小截粉色的直
腸。面色慘白的女子扶著一張鐵桌,面色萬分扭曲,鮮血正從她的股間瀝下,被
撕裂的肛門給她帶來無窮痛楚。

    正在強暴她的男人是一個南美的毒梟,在他的身旁不遠處,一個白人正在搗
鼓一台電刑用的小型發電機——他一邊蹂躪著胯下的女人,一邊扭過頭對那個白
人皮笑肉不笑地提著建議。

    「不,不是那樣,不能一下子用這麼高的電壓——你要慢慢來。你選中的女
人是我們委內瑞拉最彪悍的姑娘,她被政府軍逮捕後吃了不少苦頭,落到我手裡
時就剩半條命。那些政府軍和他們鎮壓的暴徒沒兩樣,只會亂來。我可是花了兩
個月,才叫這樣一個為政府軍所忌憚的反抗軍副頭目、外號卡拉卡斯之蛇的女人
屈服。那可真是一段美好的時光——要是她沒有隱瞞資金的藏匿處的話就更好了,
我真不該把她拱手讓人的。所以,在我們交換之前,請您好好地代我照顧一下這
個婊子!電壓要從低到高,直到三千伏,然後一口氣打到一萬,鞭子也不能停。
要是她膽敢昏過去,用一小塊燒紅的鐵來叫醒她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看到身邊不遠處那位正遭遇各種酷刑伺候的身材結實的女人不停地掙扎和慘
叫,再對照奇跡般只有一個男人光顧的自己這邊,正在被肛交的女人不由慶倖。
感受到下身被撕裂的痛楚,她咬住一縷秀髮,閉上雙眼,把頭扭向一旁。就在這
時,她身後的男人僅用一句話就將她拖入了深淵——

    「小妞,把眼睛睜開,好好看著那邊,那就是你待會的樣子。」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7-1-21 19:24 編輯 ]
2017-1-21 18: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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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旁,一個大腹便便,身材臃腫的黃種男人正在用刑架和皮索將之前第一
個出場的女人——也就是那位被綁架的女歌星——固定成雙腿分開的姿勢。

    看來歌星也是會鍛煉舞技的,這個女人的柔韌性不錯。雙手被拘束在頭部上
方的她,腰胯和大腿根被數道皮帶死死地拴在一隻皮墊上,將她的雙腿分開到了
極限——標準的180度。她的一身舞裙幾乎都被撕爛,整個上身暴露在外,裙
下又不著寸縷,殘存的衣物都被褪到腰間,剃淨陰毛的陰阜毫無遮掩,並排紮著
數個金屬環的飽滿陰唇脹得通紅,暴露在男人的視線中。但任憑身體被異性的手
掌擺弄,為饑渴的目光所包圍,她既不畏縮,亦不覺得有絲毫的羞恥——在短期
內經歷了殘酷而又專業的性調教,沉迷於藥物和性交的她早已把矜持與尊嚴拋之
腦後。

    「大明星!你也有今天。當時的那一耳光,我可是記得清楚著呢。我說過,
咱們還會再見的,你這個小騷貨。來,我玩的時候你也別閑著,先給大夥兒唱一
個,要是唱不好——你看到我手裡這根鞭子了麼?牛皮的,可以把你兩條腿兒上
的皮一片片削下來,懂嗎?」

    男人對圍觀的人們吹響口哨,然後從堆積成山的工具裡挑出了一根超大號的
震動棒。他一邊操縱著手裡的淫具刺激女人的各個敏感部位,一邊又大聲譏諷她
因呼吸錯亂而不時走調的歌喉——震動棒每每抵在女人的乳房之間,從她喉嚨裡
傳出的歌聲立時顫個不停;又或是每當她唱到難度較高的地方時,男人總會將震
動棒的前端去刺激她完全勃起暴露在外的陰核,幾乎叫她難以完整地唱完每一首
歌。

    震動棒的嗡鳴聲因緊貼肉體而聽起來有些沉悶,男人百般阻撓著這個以歌喉
名動一方的女星的「正常發揮」。他們肆意地抽打著她的肉體,亂鞭之下,女人
的乳房和大腿抽動個不停,而且很快就變得一片通紅,滲出鮮血,這愈發讓她的
歌聲支離破碎——

    另一邊,一位不久之前還身居高位的男人正在實施他夢寐以求的報復。

    雖然「船宴」一般不會邀請白道中人,但早在政界時就腳踏黑白兩道的他,
在失勢後還是有著不小的影響力。不甘就此淡出政界的他,在重返政壇之前要做
的了斷,就是要狠狠報復那個將他從議員位置上拉下馬的女人。雇人輪奸並將她
賣給了販奴組織後,他的怒火仍不足以平息。他早就計畫好了,要給她一個完美
的結局,而那個結局上演的場所,就在此地。

    騎跨在角度尖銳的木馬刑具上,就算是一位經受過全世界最頂尖性調教的女
人也不免心生寒意——更不用說,此刻正在享用她肉體的男人正是她曾經向媒體
和官方檢舉揭發的仇人。

    她的雙腿蜷曲著,雙手被繩索扯向身後的馬背末端。全身赤裸的她為了將下
體從鋒利的馬背上撐起,不得保持著類似正坐的姿勢,十分辛苦。胯下的木馬刑
具顯然不是出於情趣而設計,騎在全金屬制的馬背上,她能感覺到冰冷而鋒利的
鐵塊正在漸漸楔入自己的肉體。為了逃避下身被割裂的結局,這個身材修長的又
健美的女人緊咬牙關,用盡了渾身力氣。隱藏在光滑皮膚下的肌肉線條逐漸顯現
出來,她緊繃肉體,調整好呼吸,穩定身形——這種性虐待對她來說早已不算什
麼,作為性奴被調教時接受過的地獄式訓練發揮了作用,她堅信自己有充足的體
力和毅力來熬過這一劫。

    但她身旁的男人顯然沒有滿足於此,他花大價錢來可不是為了欣賞她顫抖的
肉體這麼簡單。他從臺上堆積如山的工具中找到了趁手的傢伙,幾隻特大號的硬
質皮掌。這只皮掌大約兩掌寬,半指厚,跟此刻正在折磨著這個女人的木馬一樣
惡劣——與情趣無緣,這完完全全就是一件刑具。

    他將這些皮掌分發給周圍的男人們,和他們一起用皮掌朝著他仇視的女人揮
去。後背,腋下,翹臀,腹部,大腿,乳房,針對她全身各處的暴虐都毫無憐憫,
男人一邊摧殘著這具幾近完美的肉體,一邊瘋狂地叫囂。被口球塞住了嘴的女人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肉體鮮血四濺,引頸哀鳴。身高177的健美身材也好,
38E的堅挺乳房也罷,乃至過去三十個月嚴酷至極的訓練統統失去了意義,自
信無論是性交或是性虐可以讓全世界任何一個男人得到滿足的她,萬萬沒有想到
自己「畢業」後的第一個客人就是她的歸宿。

    女子的身體緩緩下沉,在愈發瘋狂的沉重鞭擊中抽搐不止。儘管她苦苦支撐,
三十分鐘後,她的的陰部還是無可避免地滑落下去,和木馬背部如刃具般鋒利的
鋼鍥相吻——而這一切並沒有結束。

    女子被割裂開的下體鮮血橫流,全身各處也因為大面積的皮膚破裂而傷痕交
錯,一片血紅。這場處刑式的性虐不間斷地持續了近一小時,直到兩塊40公斤
的鉛塊被掛上她的腳踝,外加上兩分鐘內連續不斷地十五次的烙刑,才算是徹底
終結了她的痛苦和生命。

    「天下有的是趴在我腳底,求著我上的女人!不就是和你的兩個妹妹上床而
已,居然就為了這個告發我?你不是要保護她們倆嗎?你以為員警保得住她們嗎?
你猜猜她們倆現在在哪兒,在幹什麼?要我給你個提醒嗎?比如,法院剛剛還給
我的豪宅,你應該記得我臥室裡的床有多大——我的保鏢們和她們玩得正開心呢。」

    懷著不甘與悔恨,木馬上的女人迎來了人生的最期。死不瞑目的她哭喊著癱
軟在木馬上,汩汩湧出的血液染紅了舞臺。圍觀的人群立時起哄,吹起一片噓聲
——第一個退場的女人終於出現了。

    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只是沒有預料到來得如此之快。男人最後一次將手中
的烙鐵對準已經失去生命氣息的肉體按了上去——青煙冉冉,而女人再沒有任何
掙扎,他這才確信自己大仇得報,悻悻地後退兩步,轉身走下舞臺。

    依照慣例,如果賓客造成晚宴「上臺」的女性身亡,並不需要為之負責。但
凡事須有個限度,如果某位來賓因為情緒失控或是別的什麼緣由造成太多傷亡,
未免會掃了別人的興致——這種情況下,當事人會主動離場,以示「風度」。

    「跟這個淫蕩的婊子幹一杯,身體健康,太太。」

    「再多喝一瓶,我給你老公的債務多打個半折,怎麼樣啊?」

    「嘿,我找到了伏特加,用這個!」

    幾位亞洲客人正輪流把高度數的燒酒對準倒掛起來的美人的下體灌進去,這
些家財萬貫的黑道巨賈們邊縱酒狂歡,邊觀賞著他們今晚選擇的女人——那位自
願出賣肉體幫丈夫還債的妻子——翻著白眼不斷從胃中嘔吐出酒水的醜態。在這
群「志同道合」的男人們腳邊,一大堆數量正不斷增加的空酒瓶見證著這位女士
悲慘的境遇和不幸。

    不遠處的一隅,接連不斷的呼嘯聲伴著清脆的拍打聲傳來,五六個男人正輪
流對著一個赤裸著後背斜趴在刑架上的女人揮舞皮鞭——

    「大律師,這可是我的國家專門用來對付罪人的特色刑法,好好嘗嘗我受過
的罪吧,賤人!」

    「你知道那場官司害我損失了多少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告我的那個男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你就是用這個屁股勾引法官的吧?騷貨!」

    曾經在同一位女性律師手下敗訴的人們齊聚一堂,用最原始的手段發洩著他
們的仇怨。他們明白,既然法律給不了他們想要的,這樣的方式才是理所當然。

    舞臺邊緣處,黃藍色的光芒不時閃爍,在光線偏暗的角落中尤為耀眼。圍成
一小圈的男人們開懷大笑,手舞足蹈,他們不停地調整電壓,開合電閘,同時測
試了一種又一種刑具,來觀察被他們包圍著的那個被虐狂女人在不同的酷刑下所
產生的變化。

    雖然有著嚴重的被虐傾向和極其不敏感的肉體,但這些男人們辣手摧花的本
事顯然已經超過了這位女性的承受力。起初,在足以令一般人昏厥的電流刺激下,
這個女人還能令肉體一邊隨著電流的規律而起舞,一邊從容地達到性高潮。但隨
著電壓升高,刑法愈發殘酷,她開始表現出慌張和不安。她不停地嘗試著向身旁
的男人哀求,卻總因劇烈的電流侵襲或是其他原因而半途而廢。

    不多時,她十指的指甲已經不翼而飛,男人們開始打起她腳趾的主意;振動
頻率極高的鑽頭式假陽具在她的陰道中高速旋轉,發熱;長短不一的鋼針貫穿了
她全身包括乳頭和陰蒂在內的所有敏感部位;同時幾個看起來還是高中生年紀的
男性還在用打火機與煙頭燎烤著這些鋼針的末端,或是乾脆直接把火苗湊到她滿
是青淤的乳房和陰部下方——渾身大汗的她,連聲尖叫,哭喊不已

    「這位小姐可真了不得,我還從來沒這麼盡興過。」

    「烙鐵,鞭子?還是先用辣椒水灌腸?還有那個超~~大號的擴陰器,先用
哪個好啊,前輩?」

    「小聲點,笨蛋!當然是一起上!放輕鬆啦,我可是拜託我老爸花大價錢把
你弄上船的,不盡興怎麼行?」

    融洽的氣氛好似出遊野餐一般,這群以年輕人為主的客人取來各式「炊具」,
七手八腳地在這位曾經以教書育人為業的女性肉體上忙活不休——

    大廳頂端的照明燈交替打出暖色的燈光,營造出曖昧與燥動的氣氛。舞臺四
處,歡呼與嘯叫聲連連,激烈的暴行與淫亂的戲碼正在每一個角落上演,人們正
滿心歡悅地浸入這種癡狂行徑當中,將積攢了良久的形形色色的欲望用暴力和性
表達出來。而在這些欲望之中,復仇欲顯然遠遠超過了其他——此時圍聚在舞臺
正中央的男性數量將這一點彰示得明明白白。

    「哦~哦~啊~哦~哦~呃~哦~哦~噢!!!」放浪的女聲在人群中爆發,
乍聽起來這完全是出於宣洩情欲的呼喊,但仔細品味後不難發現這帶著顫抖的嗓
音中同時還夾帶著不少淒厲的哀嚎。

    「去死吧——啊啊啊啊——你們這些畜生——我,我可是國際,國際刑警!
我一定要逮捕你們——呃呃呃額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般與當下氣氛格格
不入的宣誓,對聲音的主人來說似乎只有火上澆油的反作用,但她還是扯起喉嚨,
在雙唇與口腔偶爾得空的間隙將這一連串「怒嚎」大聲呼喊出來。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爭先恐後地試圖搶佔她身邊的位置。陰道、肛門自不用
說,乃至她的殷桃小口,腋下,雙手,臂彎,雙足統統成為了可以用於性交的部
位。厚厚的濁液在她的全身上下淋上了厚厚一層,之前的還未乾涸,新的又澆灌
上來,一個男人從公用的水池邊接駁過來一根水管,卻發現連沖洗的空當都難以
從人群中鑽入。圍在外層暫時不得享用她肉體的男人都沒有閑著,他們或大聲痛
駡,或四處奔走,在整個舞臺上亂竄,將別人暫時用不上的工具借來,各自盤算
之後不久就可以對這個不知死活的娘們兒行使的手段。

    「你們這些垃圾!渣滓!你們販賣的毒品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你們這些禽
獸!社會敗類——」趁著一個男人剛剛在口中泄完,交換另一人的空隙,卓妍半
吐半咽掉口中的精液,高聲呐喊。被激起怒火的男人迅速就位,卡住她的面頰,
將她的下巴扭脫,然後一口氣把入了珠的粗大下身塞進了她的喉嚨,直達食道,
在她的脖子上硬是頂出了一個清晰又駭人的輪廓。

    在場的男人們都很清楚,這個女人的叫駡絕非發自肺腑,這套自討苦吃的說
辭無非是給晚宴增添滋味的佐料,但他們又很明白——這個騷貨以前當員警時不
就是這麼想的嗎?再抬頭看看頭頂的大幕,看到她曾經身著警服被男人騎在胯下,
或是裸身受刑時英勇不屈的姿態,他們又「恍然大悟」,將由妄想中誕生的怒意
發揮至極致,複又轉化成折磨與強姦這個前國際刑警女警官的動力。

    現場的環境著實擁擠混亂,諸如鞭刑、烙刑、電刑等常用的大多數刑法完全
無法實施,而擴陰器、假陽具一類的小型性具暫時又根本找不到可以使用的機會,
這群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而又缺乏想像力的男人可以施展的手法其實相當有限。

    一個男人試著將一根大頭針紮進女人的腳趾甲縫,卻不小心紮到了自己的手
指;另一個男人想要把小型的電擊器抵在女人的乳房上,卻在放電時失手觸到了
同伴的手臂;還有一個人,他騎跨在卓妍的腰部,不停揮拳攻擊她的小腹,但因
為卓妍始終在不停地掙扎和扭動身軀,他難以把握出拳的時機和手感。現場的叫
駡聲源源不絕,輪奸也從未停止。直到大部分人都發洩了一次,他們才散開一點
距離,將已經被輪奸得昏厥過去的卓妍豎起來固定在門字形的刑架中。

    他們用冰冷的水流將卓妍喚醒,又用熱水沖洗她的肉體,還「好心」地幫她
把頭髮捆好,紮成一束,系在刑架的橫樑上。

    準備妥當,人們手持各類刑具,半圓形地圍著她散開。因為沒有人帶頭,他
們一時沒有動手,看著這個美人淒慘的身姿,和她緩慢起伏的胸口,相互交換著
視線。

    「畜,畜生。我……我什麼也不會說……」突然,刑架上的女人出了聲。

    當男人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這細若遊絲的聲音正從一個對著他們
滿臉譏笑的女人口中發出——站在最靠前的五六個男人立刻就將皮鞭朝她揮了下
去。

***********************************

    當賓客們齊聚一堂,享受花天酒地之際,在遊輪的最下層有幾個男人仍舊堅
守在他們的崗位上,揮灑著汗水,全身心地投入到艱難的工作之中。

    「哎……」望著眼前的景象,一言不發旁觀良久的田中輕聲歎息。

    他低頭看了眼手錶,又抬頭觀察起眼前這四位連續奮戰了一百分鐘的精壯漢
子們。他們赤裸著滿是肌肉的上身,手持器械,氣喘吁吁,而且個個滿腔怨憤,
恨不得要將他們工作的對象活剮了似的。田中暗忖,做這一行當,想要完全杜絕
個人情感,想必是難如登天。這幾個男人都多多少少地在對付莫馨綺時受了點輕
傷,而老闆又下令今天不得對莫馨綺下手,因此怒氣衝天的他們就把這股仇怨一
股腦兒地都發洩在了海莉身上——真是條硬漢,不,真是個堅強的好女人。哪怕
是道上的豪雄,能在這四位的手裡撐過這幾個小時的,只怕是萬中無一,更不用
說這個叫海莉的女人已經被他們足足俘虜了一個禮拜了。

    先前在甲板,通過從素察口中套話,田中已經確認海莉沒有出賣莫馨綺——
現在,火候已到,決定開始行動的他望向海莉,和海莉短暫地接上了視線。

    「各位,雖然我在拷問的方面是外行,但我還是建議大家休息一下吧?」田
中起身,面帶笑容地從房間角落的問訊桌後走上前,「讓我來試試如何?」

    田中沖素察點點頭,素察又看了看阿虎。

    「好,既然是老闆的貴客,田中先生請——三十分鐘。」阿虎哼了一聲,把
頭一歪,帶著三個弟兄讓到一旁。

    「大哥,這樣好嗎?」

    「無妨,諒這位公子哥也弄不出什麼花樣來——日本人都是這樣急色。這種
小白臉,能在那娘們兒的屁股裡撐幾分鐘?」聚在刑房裡的陰暗處,四個汗流浹
背的刑訊師圍成一團,用田中聽不到的聲音交談著。

    「待會田中先生‘收拾’那個女人的時候,我們是不是回避一下比較好?」
素察邊給大哥和兩個兄弟倒上加了鹽和糖的熱水,邊扭頭偷瞄著田中那邊的動靜。

    「不行,這裡必須有人看著——他在幹嘛?」阿虎一口回絕了部下的提議,
這時,他看到田中正在做一些他無法理解的事情。

    田中取來一隻木桶,接了小半桶冷水,又提起熱水壺往裡兌了大半桶熱水。
接著,他從衣服裡取出一塊帕子,蘸著溫水為海莉擦起身子。他擦拭的動作很溫
柔,同時還不停在海莉的身上到處按壓、撫摸。

    「哼,日本人還真是講究。」阿虎不滿地嘟嚕了一句。

    「田中先生,您就放心吧,『那些部位』我們早就清洗過了。」素察也忍不
住抬高嗓門對田中喊話。

    田中就像是沒聽到似的,動作依舊不緊不慢,等他差不多把一桶水染成紅色,
大致把海莉的前胸後背和雙腿擦乾淨,時間已經過去了快十分鐘。

    「讓他擦吧,我看他玩不了多久了。」一個男人小聲譏諷道。

    然而,田中的「儀式」仍未結束,他丟開帕子和水桶後,調整了海莉的高度,
讓她的腳掌可以完全放到地面——阿虎想要上前阻攔,卻被素察拉住——不過,
此時的海莉已經幾乎虛脫,她身體的大部分重量仍就落在她被分開吊起的雙腕上,
癱軟的雙腿只能無力地垂在身下,任由田中擺弄。同時,田中還鬆開了她腳腕上
的鐐銬。

    「田中先生,這麼做很危險。」素察忍不住提醒。

    「鹽糖水嗎?太好了,請給我一碗。」田中對忠告熟視無睹。

    「……好,您慢用——什麼?」素察將信將疑地把碗遞過去,卻被田中的舉
動嚇了一跳——田中接到水後,居然把它送到了海莉的嘴邊。

    「諸位稍安。」田中打著手勢,示意眾人不要干預,「一切後果,由我承擔。」

    得到一絲喘息之機,略微清醒過來的海莉緩緩睜開雙眼,她咬住碗口,脖子
一仰,將一整碗溫熱的鹽糖水從田中手裡奪去,喝了個乾淨。

    「海莉小姐,在下田中健藏——」

    「狗屎,都一樣,而且你比他們還要娘兒們,呸。」田中的自我介紹被打斷,
海莉用嘴將空碗擲向田中的面龐,不屑一顧地罵了一句,然後又對著田中吐了一
口唾沫。

    田中狼狽地後退了幾步,他看到了一旁正在竊笑的阿虎和他的手下們。不過,
田中並未就此退縮,也沒有因此生怒。他撣去衣領上的穢物,脫下外套和長褲放
在一旁,又從擺放刑具的工作臺上取了兩根較粗的長針。接著,他用手指從海莉
的大腿根部開始,量出一段長度,將針從海莉大腿內側的某個地方水準地紮了進
去。三指長的鋼針一下子進入小半,留出了大約三分之二的長度在外。接著,田
中撚住針尾,一旋一刺,海莉頓時猛吸了一口涼氣,雙腿也不自主地打起了顫。

    尖銳的長針橫在大腿之間,海莉此時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手法的惡毒之處。
她現在所處的高度本來是立足地面的,但現在,距離她兩根大腿骨僅遲尺之遙的
針尖阻止了她這麼做。她不得不對這個男人張開雙腿,暴露下體,同時還只能以
左右腳的拇指踮地以維持身體的平衡——一旦失衡,全身的重量就會落在已經血
肉模糊雙手手腕上,而半懸空著無力張開的雙腿也會在重力的作用下合攏,將兩
根紮在大腿中的尖銳鋼針推進到肉體更深處,直至抵入大腿骨,觸到那裡的神經。

    海莉的姿勢很是彆扭,她雙手高舉,昂首挺胸,又勉力分開大腿。兩條垂直
於地面的小腿不住顫抖,被拔去趾甲血肉模糊的趾尖不住搖晃,扣在地面冰冷的
鐵板上。

    望著眼中怒火雄雄的海莉,田中笑道:「你現在看起來好像一個『肉』字,
真漂亮。」

    不過,他旋即意識到,在場除了他,應該沒人聽得懂。

    田中又接了一桶水,他清洗完手掌又把手放在熱水桶裡浸泡了一分鐘,才開
始對著海莉的肉體上下其手。

    田中微笑著,用溫熱的手掌從下方托起海莉的乳房。他的動作很慢,卻充滿
力量,難以盈握的堅挺豐乳在他的手中形態變幻,又一次次恢復原狀。乳房表面,
一處鞭打造成的割裂傷在揉捏中開裂,田中立刻就把嘴唇湊了過去,在那裡舔舐,
吮吸,安撫著呼吸逐漸加快的海莉。感受著海莉肉體的溫度不斷上升,他抬頭看
了看她流露出的「複雜」表情,又笑著把唇前移,叼住她的乳房前端,含吮住,
將乳房提起,複又鬆開,讓它回落,撞擊在上腹,發出啪的脆響。同時另一邊也
以拇指與食指輕搓顏色變得暗沉的乳頭與乳暈,持續地對海莉千瘡百孔的肉體施
加愛撫。

    海莉可不是什麼不悉人事的少女,這樣的行為只會與拷問背道而馳。旁觀的
阿虎看得氣打不過一處來,剛要上前阻止,卻被素察攔住——接著,在場的男人
們就看到了海莉的肉體在田中的操弄下開始發生的不可思議的變化。

    因持續被輪奸和拷打而失血過多的肉體上,海莉的血色正在恢復,潮紅在她
的皮膚下泛起,蔓延至脖頸,又湧上面頰。田中的撫弄越來越密集,從乳房綿延
至胸腹,腰和臀,最後抵達海莉的大腿內側,在那兒駐留了許久。

    田中的嘴如同是他的第三只手,從來沒有閑下來過,他邊吸邊舐,在海莉的
整個上半身遊走一遭,最後乾脆又吻上了海莉乾涸開裂的唇。一番試探之後,田
中哼笑一聲,他抽出一隻手,托起海莉的下顎,一觸即止地挑逗著海莉的雙唇。
當海莉動怒主動迎上,他卻大膽地伸出舌頭,侵入她的口腔,與她激烈地濕吻。

    從慍怒到疑惑,阿虎和他的三個小弟此時看得是目瞪口呆。一周以來,他們
絞盡腦汁,對這個被輪奸了不下百次的女人用刑無數,但哪怕是用上超出正常劑
量三倍的春藥,也從來沒有看到過她向現在這樣主動迎合一個男人。

    田中的攻勢仍在繼續,趁著熱吻之際,他轉動身體,站到海莉的側方,將雙
手放到海莉胯間,一前一後,在海莉的陰部撩撥起來。

    在海莉身體的另一側方向,遠處的阿虎眾人個個瞪大了雙目,看得眼花繚亂。
田中的指法紛雜繁複,他們的視線竟難以跟上他十指的動作。須臾之間,只見得
田中的指尖不斷閃爍,手法頻出,變幻莫測。十根手指如同有了各自的魂靈一般,
各自為戰,卻又配合無間。也許某個瞬間,十指中的右手中指正探入海莉的臀溝,
撫向她的會陰,中指與無名指則乘勢滑入、分開、翻起兩片腫脹的陰唇。另一隻
手的食指輕觸于陰唇表面細細摩挲,同時無名指與小指也不甘沉寂,雙雙沒入海
莉的陰道與肛門,在其中蠕動不已,碾轉撫弄那其中的盤區與褶皺——而在下一
個瞬間,也許它們之中的一半就移去他方,用全然翻新的花樣從別的方向發起攻
勢。這既吊詭淫異又令人嘆服的百法雜陳之間,田中時而按捏,時而拂過,時而
揉搓,時而彈撥。海莉的股間一切,在田中手裡就像是件把玩多年的趁手玩具,
他的指尖所及之處,無不為之隨心所欲,乖乖起舞。

    二人的激吻沒持續太久,還不到三分鐘,海莉低吟一聲,頭顱猛然抬起,雙
唇也脫離了田中的操控。殷紅色的舌從田中的唇齒間溜開,在空中劃過一道晶亮,
旋即是粗重高亢的呻吟。它們從海莉的頸中迸出,夾雜著濕滑質地的喉響,回蕩
在刑訊室四壁的鐵板之間。

    海莉的呼吸粗短而急促,小腹一鼓一張,雙腿不住打顫。失去了雙足的支撐,
她的身子幾乎懸空著,向後彎折,曲如弓身,向前挺起的下身陣陣抽動,不一會
兒就瀉出道道清液,在地上積成淺淺一汪。

    田中屈起手指,從下往上拭著海莉的唇角,抹去她四下流淌的口水。他撥正
她的臉孔,滿臉得意地笑對著她。海莉花了好一會兒才從高潮的迷離中回來,複
又恢復成原來那副橫眉怒目的神情。只是,襯著通紅的臉頰和下身的狼狽模樣,
原先的那份毅然與執著衰沒了大半,那種由不屈意志所構築的威壓感已經蕩然無
存。

    田中的笑容裡滿是淫靡,他再次吻了過去,在海莉象徵性的閃躲中吻上了她
的臉頰——看起來既輕浮又調皮。而海莉,竟沒有一如以往那樣,回敬以被仇恨
和憎惡所磨礪過的淩厲視線。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朦朧虛緲的無力感,這位在殘
暴的酷刑與姦淫中始終屹立不倒的戰士,此刻竟抱著種好似無可奈何般的順從,
緩緩合上了雙眼。她遲疑著,將臉孔撇向一旁,撇向遠離田中的那一側。

    素察捅了捅已然呆若木雞的阿虎——他含糊地「嗯」了一聲。眼前的事實,
令他有些茫然若失。與他的三個手下一樣,這一刻,他什麼也不說,只能靜靜地
立在一旁觀望著田中的作為。

    田中吹了個口哨,「嘿,你真棒,我從沒幹過你這樣的女人。」他激動地環
抱住海莉的肉體,在她的耳旁喃語,對她的耳朵深處送去吐息。

    當一絲羞怯浮現在海莉的面孔,阿虎激動地捏緊了拳頭。他的腦袋嗡嗡作響
——這個浮誇的日本人居然做到了,他做到了自己一直沒能做到,甚至可能永遠
做不到的事。雖然與拷問的最終目標招供還有些距離,但這個女人的徹底屈服只
怕是遲早的事。

    田中又試著把海莉的面孔撥向自己,與她面對面地相視。他把嘴唇湊近,放
在海莉努力一下就可以夠到的位置,然後拍了拍海莉的屁股,示意她繼續。海莉
先是把頭扭過去,但在田中的緊緊催逼下——阿虎看到,略有不滿的田中撥弄了
幾下海莉臀部的傷口——她實在是無法輕易地拒絕這個男人的無恥行徑。海莉索
性正視田中,然後把一口唾沫吐向他嬉皮笑臉的面孔。

    看到這一幕,阿虎激動不已的內心才稍得霽定。他心想這樣才對,這個女人
哪有這麼容易搞定,這個叫田中的滑頭,只是撿了個現成,他不過是恰好在這個
女人崩潰的邊緣接手了而已,一定是這樣。

    田中哼了一聲,退開幾步。不過他還是得逞了,趁著海莉唾向他的機會,他
見縫插針地吻上了海莉的唇,然後才顧上擦去臉頰的穢物。

    刑訊室內靜寂了片刻,田中在眾人的注視下從一大堆刑具裡挑出了他最拿手
的刑具——幾根長短粗細不一的鋼針。

    「真是頑強,我喜歡這樣的女人。」田中伸出手指,在海莉的滿是針眼與燙
痂的乳房表面一寸寸地按壓、丈量,似乎是想要摸索出某個特別的位置,「但是
再厲害的女人,有些地方也是鍛煉不到的吧?比如——」

    沒等海莉反應過來,田中迅速將一支兩指長的鋼針從斜上方插入了海莉的右
乳。鋼針沒入大半,田中撚住針鼻,不時刺入又提出,最終在海莉齜牙咧嘴的哼
哼聲中將針固定在約莫進入五分之三的長度附近——然後他如法炮製,又將另一
支相同的長針插進了海莉的左乳。

    「她的奶子早就讓弟兄們紮爛了,田中先生還是不要——」還以為田中有什
麼妙招,看到他竟然使出已經用濫的刑法,阿虎不屑一顧。

    不顧阿虎的譏諷,田中屈起手指,對準鋼針暴露在外的部分彈撥幾下,海莉
頓時臉色大變——田中滿意地點點頭,阿虎則是滿面驚疑。

    「素察兄讀的是西醫吧?」田中彎下身子,又開始對著海莉的下陰搗鼓起來,
「你覺得『中醫』是門怎樣的學問?」

    「不敢當,田中先生,這個嘛——」阿虎的面前,即使田中主動與自己稱兄
道弟,素察也不敢造次,「——醫學界的看法目前較兩極化,保守些說,從應用
學說的角度看,中醫更像是一種經驗型的……不夠系統,也不太科學……」

    「針灸和穴道呢?」田中把針尖抵在海莉胯間的某個位置,向裡一推。

    「——江湖術術居多……」素察的話語中毫無自信,因為他正在親眼見證一
個「外行」施展出足以否定他半生所學的伎倆。

    田中手腳麻利地在海莉的肉體上接連施針,除了剛剛讓海莉大嚎的會陰部一
針,田中又陸續在海莉的背部、後腰、大腿外側下了數針。

    「那就先不說穴道好了,G點聽說過嗎?」田中邊說著,邊把手指探入海莉
的肛門。

    「聽說過,那個近乎被證實是存在的——不過田中先生,那個位置應該在陰
道內吧?根據各人體型不同,一般是位於——」

    田中連連拋出問題,素察對答如流。問到後來,阿虎和其他兩人早已目目相
覷,跟不上談話的內容了。

    「完成了!」最後,田中將海莉的雙腳用鐐銬固定在地面,他沖眾人一攤手,
又取來一支橡膠制的假陽具和一根比剛才略粗些的長針——直徑大約有毛衣針的
一半那麼粗。

    田中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海莉眼前搖晃了一陣,海莉的表情十分複雜。她先是
死死地瞪著田中,不一會兒又多了些驚疑,進而面色變得難看,不時皺眉,最後
則是滿臉痛苦,氣喘吁吁。

    眼見時機成熟,田中蹲下身,同時將膠棍與鋼針分別放入了海莉的陰道與肛
門。他一手控制著膠質陽具的抽插,另一隻手則以握筆的姿勢操持著鋼針在海莉
的後庭中指指點點,刮擦刺弄。

    田中看起來饒有興趣,海莉卻汗如雨下,就像是體內的水分都被一起榨出來
了似的,她的身體表面蒙上了一層油亮的光澤。還不到兩分鐘,海莉咬緊的牙關
就鬆開了口子,她開始發出「咿咿」的低吟聲。這時,田中手法又變,膠棍開始
以驚人的速度搗動著,鋼針的動靜卻慢了下來,看起來只是一下下地輕刺著肛門
內的某一點。

    「別忍著了,很舒服吧?讓我聽聽你的聲音。」田中笑著,猛地將膠棍一捅
到底,鋼針也一口氣刺入了一半長度。

    海莉大聲哀嚎起來,她的嚎叫不再鏗亮,其中很明顯地夾雜著柔軟的、雌性
的部分——哭叫與呻吟並存。

    田中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他把假陽具換了個手,又用騰出來的手拔掉
紮進海莉會陰部的鋼針,將之精准地從她陰蒂下方一點的位置刺了進去——尿道。

    「應該是這裡吧?」田中找准位置,指尖一推,鋼針無情地在海莉的尿道中
紮了根——海莉再次發出了呼號。

    一個是半蹲著身子滿面笑顏的男人,另一個則是身受奇刑痛苦至極的女人,
素察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不由悸動。早已有過無數拷問經驗的他,此時此地
還是為田中的作為所擾——某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觸動了他,又困擾著他。

    「尿道——這個位置正好是G點吧。」素察看出田中是在尿道裡用針直接刺
激海莉的陰道。

    「沒錯,還有這裡——」田中又拔下海莉後腰的針,再次從她的尿道口探入。
這一次,他沒有把針刺進去,而是不停用針尖刮擦著裡面,「記得是宮頸和G點
之間?」

    「……不要。」伴著一聲低吟,海莉說出了足以讓阿虎眾人一時都以為是聽
錯了才會聽到的東西。

    「不要什麼呢,海莉小姐還是說清楚些好。」田中當然不會就此住手,他變
本加厲地又拔掉了海莉後腰的一根針,捏著它的一端輕敲著海莉的陰蒂。

    「……唔,唔,不要,不要刺……我受不了了,不……停,停下……」

    「我的時間很寶貴,如果希望我做什麼,請海莉小姐指教。」田中又開始撥
弄起海莉乳房上的針來。

    「……都,都可以……什麼都行……做,做吧……對我做……」

    「囉嗦……」田中一副得勢不饒人的態度,用指甲猛彈露在乳房的針尾部分。
海莉發出嗷的一聲,被吊向左右上方的手臂一緊,整個人都挺了上去,把雙腳上
的鎖鏈都給拉直了。

    「……求,求你了……求你……我快不行了……」

    「不敢當啊,既然海莉小姐有求于我,還望明示,這種事情還是說清楚點好。」
田中一臉壞笑,左右開弓地彈撥著插在海莉乳房上的鋼針,裝作漫不經心地對素
察解釋起來,「其實女人的乳房也有類似G點那樣的敏感部位,比乳頭還要厲害,
不過一般都在乳房的內部,所以大家都忽視了——」

    「畜生!別說了!我叫你幹我!畜生……幹我!幹!幹……求你……」海莉
大聲哭喊——所有人都聽得出來,她已經快到極限了。

    「嗯,我再考慮考慮。」

    「操!你這個魔鬼!上帝啊,求你了!操我吧,求你了,操我!」海莉大聲
哀求,她就像是快要沸騰了般湧出無窮無盡的熱量——那顯然是由情欲點燃的烈
火。

    田中終於大笑起來,他三下五除二地拔掉了海莉下身的所有鋼針,然後繞到
海莉身後將早就挺立的陰莖紮進了她的陰道。隨著田中的挺動,不時有點點鮮血
從海莉的尿道與肛門中溢出,但海莉毫無不適。她張大了口,高聲歡叫,全身心
地投入在田中為她降下的甘霖中。

    海莉配合地晃動腰身,完美契合著與田中插入的時機,上半身則連連高挺,
將雙乳拋向半空。每逢田中有意無意觸及到她身上的鋼針,海莉總會浪叫連連,
然後用支離破碎的聲音向田中乞憐。

    「啊,時間差不多了!」田中說罷,拔出了最後的,位於海莉乳房兩側的長
針。就像是拔掉了酒桶底的塞子,海莉最後的力量與她的欲望一道噴薄而出。與
此同時,田中攬住海莉的大腿,自己則腰盤一挺,把濃稠的白精留在了她的體內。

    海莉的性高潮綿長而持久,當田中從她的體內退出來時,這個從未在除了丈
夫以外的人面前展露過一絲軟弱的女人仍舊沉浸在深度的餘韻中昏頭轉向,不得
自拔。田中長出一口氣,又順手把鋼針刺入了海莉的陰蒂——角度與力道精准無
比——在裡面抽插碾轉。通過這樣激進的刺激方式,田中將她的高潮感提升到了
極致。如此,在極盡其官能快感的同時,又用最快的速度讓她的肉體從過於長久
的熾熱感中解脫出來。

    當高潮漸漸淡薄,從陰蒂傳來的痛覺徹底壓倒了快感,海莉這才癱軟下來,
無力地垂懸在鐵鍊與鐐銬的束縛下。她的足尖雖可及地,卻絲毫不見得有任何力
量可以支撐她的身體。田中從她的身後用單臂緊抱她的腹部,另一隻胳膊環過她
的脖頸,把手搭在她的胸脯上,抓揉著她飽滿堅挺的乳房。

    「應該正好三十分鐘吧?誤差不會超過五秒。」田中的微笑平淡可親,他望
著阿虎,同時對海莉的耳邊喊道,「喂,美人,不要浪費時間。你再這樣嘴硬,
只會連累你的朋友。說出來吧,這也是為了她好。不然,下一次你求我幹你的時
候——我會一直玩到你瘋掉為止。」

***********************************

    「海盜?」

    「是的,海盜。那美國女人交代,三個小時後,會有大批海盜夜襲本船,應
該是莫馨綺上船前雇的——對不起,打攪您了。」

    「新西貢」號最底層最深處,老闆剛剛被叫醒,他的得力手下阿虎正在他的
床邊向他稟告拷問的成果。

    「無妨,這是重要情報——海盜麼,倒是有可能,莫馨綺家裡的底細我以前
查過,她付得起這筆錢。」

    「怎麼辦?老闆,要疏散客人們嗎?」

    「胡話!這麼多人,在海上能疏散到哪裡去?只要有一位貴客落到海盜的手
裡,我以後在道上就會淪為笑柄。」

    「是,是,老闆。這些該死的海盜一直不肯降服,平時還沒少打劫咱們的貨
船,是時候給他們點顏色了。」

    「他們一起來送死,我當然求之不得!不過,這些海盜只怕沒那麼好對付。
茫茫大海之上,這裡是他們熟悉的戰場。」

    「老闆不用擔心,我們就是拼了命——」

    「愚蠢!不是所有事情只要拼命就能成事的,要多動腦子!船的航線是保密
的,莫馨綺又是怎麼知道的?對了,她是怎麼混上船的?」

    「查過了,是邢老大帶上船的。但他應該不會——」

    「嗯,不是他。倒不是我信得過這個人,他不可能知道航線。也好,明天要
讓莫馨綺把一切都乖乖地說出來,現在還是先操心海盜的事情吧。」

    「是,我們這就準備迎敵。船上的武器彈藥很充足,再加上護航的船隊,對
付他們不成問題。」

    「莫馨綺這次還真是下了功夫,我真想看看她現在的表情!這些年我掃平了
整個東南亞,如今也就剩下這些不知死活的傢伙了。這幫海盜橫行多年,人數不
少,分佈又廣,難以圍剿。當年日本人也吃了不少虧,不還是讓他們存活至今?
你們千萬不可以輕敵!」

    「是。」

    「去吧,這個情報來得真是及時。三個小時,足夠你們備戰的了,要是再晚
一些,後果不堪設想。幹得不錯,阿虎,我就知道沒人能在你們手裡——」

    「這,這個,不是的……慚愧,老闆,這都是田中先生的功勞。」

    阿虎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地報告給老闆,那些不可思議又令人費解的畫面直
到現在依舊佔據著他的腦海,敲打著他的自尊。當說到海莉最後是如何乖乖屈服,
承歡于田中的胯下時,他竟流了一身冷汗。

    「你們好大的膽子!」老闆暴喝一聲,一拳打在床頭。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實在不好拒絕他,請老闆息怒。」

    「不光是你們,這個田中,他的膽子也不小——罷了,罷了,年輕人就是年
輕人,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不過——」

    「老闆請說。」

    「這美國婊子,你們這樣折騰也沒吐半個字,居然會吃田中的那一套?」

    「千真萬確!」
   
    「可你覺得這正常嗎?你可是拷問的行家,就不覺得窩囊嗎?」

    「屬下無能,可那是我們四個親眼所見,今個兒算是開眼界了。」

    「俗話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所以庸人看到什麼就信什麼。阿虎啊,你還
是太年輕了。如果我所料不錯——之後呢?他又幹了什麼?」

    「那美國女人交代完以後,田中先生要把她帶回房去,說是要彌補今晚沒能
赴宴的遺憾。我們一開始不肯,可那女人——哎,今天我阿虎是真服了!田中先
生好手段,幾下子把她調教得像條母狗似的。他給她戴上項圈和枷具,用電棍趕
著她爬來爬去,叫她舔他的腳,學狗叫——」

    「咳咳,接著說。」老闆聽得喉頭燥熱,清了清喉嚨。

    「後來,田中先生叫來幾個他自己的人,押著海莉回去了——素察跟著他,
現在正守在貴賓區日本人那一片的出入口,以防不測。」

    「混帳!還不快叫人!快去!」

    阿虎急忙地跑到房間外叫人,而內室裡,老闆不禁又氣又急,既驚且疑——
這個田中真是膽大包天!海莉是什麼樣的女人,田中那幾下子真就能降伏得了她,
只怕是上了她的當吧?

    老闆的手腳十分利索,只用了一分鐘左右就穿戴完畢。這些年來,他一貫嚴
律己身,雖然腿腳稍有不便,但日常作息除了做飯洗衣外一向不靠傭人幫忙。當
他來到房間外,阿虎已領著十來個打手齊聚等候。

    領著眾人疾步於船艙內,再細想田中的所作所為,老闆越發生疑——先是與
莫馨綺接觸,現在又趁自己不在將海莉半強行帶走,這位田中老弟的身上疑點甚
多。

***********************************

    「喂,這娘們兒不行了!」

    「真晦氣,我們去那邊,那個律師挺不錯的——喂,你們那邊怎麼樣?」

    「不行了,亨特先生吃過她的虧,一用起刑來就沒個完,這會正在奸屍呢。」

    「來人!來人!這邊,這個也快死了!」

    宴會廳中,晚宴終於進入到「第二階段」。

    高強度的輪奸和折磨下,不過幾個小時,多位女性當場香消玉殞。尤其是那
些原本就與她們有所交集,夾帶著私怨上臺的貴賓,他們下手毫不留情,完全沒
有顧及到她們的性命。

    堅強的反政府軍戰士,在醫用除顫器的過量放電中再也沒有醒來;具有極端
受虐傾向的女教師,因各種殘忍的酷刑導致了子宮大出血;被綁架來的女律師還
沒等到被輪奸,就已經被憤怒的仇家們活活鞭打致死;捨身為愛人償還債款的太
太被灌了太多烈酒,死於酒精中毒;一位身體柔韌過人的女性體操運動員,先是
在拉伸刑架上給拉脫臼了四肢,慘遭輪奸後又被生生折斷了脊骨;還有幾位,則
是單純地死於輪奸。

    當超過半數的『上臺』女性身亡(或完全失去接待客人的能力),晚宴將會
暫停一段時間。第一批上臺的貴客可選擇退回晚宴席邊用餐邊觀賞或是退場回房。
之後,便是小輩們一展拳腳的時間,直到臺上只剩下最後一個女人——她可以活
下去。不過,是作為一個稱職的性奴隸,在無窮無盡的性交和性虐待中度過不會
太長的餘生。

    換場之間,宴會廳中井然有序。客人們或留或走,侍者則忙不迭地穿行其間。
斷了氣的女人們從宴會廳後方被抬了出去,經過簡單地檢查後,如果確認死亡無
疑,侍者們會將屍體拋入大海。

    帶著人手趕往田中房間的路上,老闆正好撞見了侍者們——他們正在熟練地
為屍首套上裹屍袋,並在袋中填滿石頭。

    看到這一幕,老闆不禁感慨。

    「比去年快了很多。」

    「是的,老闆。不過今年的客人比往年多。」

    「現在的年輕人,一點也不懂得節制。」

    「老闆,今年的客人……不完全是道上人,有不少是在黑市花錢『買票』上
船的。」

    「哼,他們把『船宴』當成什麼了,嘉年華嗎?以後的審查要更嚴格,可別
再讓『老鼠』混進來了。」

    正如老闆所說,客人,尤其是貴客中,有少部分並不是黑道中人。他們往往
是經道上人介紹或是保薦前來赴宴,當然也免不了花不少錢。這些人中不乏有商
政軍界的高官,黑道上大人物的家眷,也有像邢老大那樣黑白兩道都沾的巨賈,
不可輕易拂了他們的興致,更不宜得罪——這在安保方面多了不少麻煩。

    「對了,」老闆想起一件事,「『那個女人』還在裡面嗎?」

    「在呢,老闆。弟兄們正在打賭,她能不能挺過來。這都五年了,我看她命
大著呢。不過這是她第一次『上臺』,能不能活下來還真不好說。」

    「現在是在換場吧?罷了,把她帶出來,好好醫治,我明天有用——別忘了
給客人們道歉,還要適當補償一下。」

    「明白了,老闆。」麻利地將最後一條裹屍袋拋出甲板,夥計回頭招呼他的
同僚,「喂,都聽到了,把那個女員警抬出來——那娘們兒今晚死不了啦,你們
掏錢吧!」」

    就在離他們不遠處的欄杆邊,邢老大看到了老闆一行,正想上前打個招呼,
譚文祖卻叫了苦。他趕忙丟掉了煙頭,站到邢老大側後,挺直了身子,裝作是他
的隨從,同時給邢老大使了個眼色。

    「老闆,幾個月不見,看起來憔悴多啦。有些小事叫手下去辦就好啦。」邢
老大將煙頭在欄杆上掐滅,向老闆打起招呼。

    「邢先生,多時不見,你卻是越活越年輕了。」

    「哪的話,還不就是吃飽喝足了玩女人唄」

    「說笑了,這位是?」老闆注意到了邢老大身後的男人。

    「秘書,姓譚——譚老弟,這位可是大人物。」邢老大沖譚文祖使了個眼色。

    譚文祖沒有開口,只是微微向前屈身,點頭致意。

    「嗯,」老闆盯著譚文祖的面相看了會兒,但由於夜色正濃,實在是看不太
清楚,「我還以為邢先生的秘書都是絕色美人呢。」

    「哈哈哈,您說的那是‘生活秘書’,這是工作上的秘書——能幹的很。」

    「噢,這樣啊——抱歉,我這邊還有些事,先失陪一下,明日大宴時,我必
定給邢兄留個上等席位。」老闆突然又想起什麼,「對了,你和大阪聯合的總代
今天打過照面了吧,你覺得那個年輕人怎樣?」

    「您消息真靈通,那可是個不錯的年輕人。大阪的老爺子挺有眼光,要是我
門下有那樣的年輕人,將來接我班的人可就保准了——我那些個不爭氣的門生,
都得靠邊站!」

    「邢兄說笑了,那我先行一步。」

    「好,您忙吧——聽我一句勸,到了咱們這個年紀,別再操心那麼多個破事。」
    「哈哈,邢總真是豁達之人,多謝了。」

    望著一眾人離去,邢老大用胳膊肘頂了頂譚文祖。

    「看上去,像是找我那位小兄弟的麻煩的——我看你剛才聽到田中的名字有
點反應?」

    「……哼,那個小子,天知道在搞什麼花樣。」

    「認識?」

    「說來話長。」

    「那就說說唄,走,去我的房間。跟你說啊,我搞到個頂級的大美妞,包你
喜歡——就是這會人走丟了,手下人正在找。」

    「不用了,我有些‘正事’要和你商量。」

    「客氣啥,咱哥倆還用商量——您開口就是了,我的老旅長。」

***********************************

    站在田中的臥室門前,房門還未打開,從中傳出的響亮呻吟聲就不絕於耳。

    寬大的西式臥床上,一個全身上下傷痕累累的女人正背對著房門,半跪半蹲
地跨坐在田中腰部上方。她雙手抱頭,頭頸高仰,豐腴結實的肉體上下運動,賣
力伺候著好整以暇地仰躺在柔軟床墊上的田中。腰肢翻動,緊實的翹臀震顫不已,
不停夯擊著田中的下身,將高高矗立的陽具吞沒又吐出。她縱情高呼,氣喘連連,
佈滿在她背脊上橫七豎八的暗紅色鞭痕

    在一次次起身與蹲下中,隨著田中反復大力地拍打而皴裂,向外泌著血沫。

    伴著她下身搖晃的節奏,田中毫不留情地掌摑著她的腰腹與後背,不時又揪
住她的乳頭,在她的翹臀上狠掐,又或是左右

    開弓猛扇她向前方拋起的豐碩豪乳。同時田中還大聲呵斥,責駡這個明顯已
竭盡了全力來奉侍她的女人,不斷催促她保持動作的節奏和幅度。

    看到田中如此投入,推開房門後才踏入半步的老闆和他的手下一時面面相顧,
不知該如何介入。

    「嗯哼。」老闆輕輕出聲提醒,田中這才注意到自己房間的門口聚集了如此
多的人。

    「哈,這,老闆見笑了——這女人實在是了不得,她太棒了!」

    「田中先生,你把這個女人帶回房……我沒有意見,但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還是把這個危險的女人送回牢房為妥——她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抱歉抱歉,我稍後就送她回去——喂,母豬,別偷懶!」

    說話時分,海莉的動作稍稍慢了些許,感到不快的田中便以指尖抵在她臀上
的一處烙傷,向裡摳弄。海莉吃痛,呼哧呼哧地叫喚,卻表現得沒有絲毫反抗的
意思。她大口吸氣,不顧全身的傷勢,勉強跟上田中的要求的速度。不難看出,
她的肉體已趨近極限,汗水正如雨點似地從她的後背滲出,隨著她劇烈的動作點
點飛濺在床褥上。她的呼吸也愈發淩亂,漸漸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很是狼狽。

    旁若無人的兩人持續交媾著,田中的興致越來越高,海莉也順從得令人匪夷
所思。

    「舌頭伸出來。」田中令道——海莉乖乖照做後又收了回去,田中立刻就給
了她一記掌摑,「是我的英文不夠標準麼?誰讓你收回去了?」

    海莉悶哼一聲,以示不悅,可那剛剛萌生出的一絲反抗之心卻在田中的又一
記掌摑下煙消雲散。她順從地伸出舌頭,讓田中用手指拽著把玩。

    「喲系,哈亞庫。」這次,田中說的是日語,海莉沒能立刻聽懂,他便狠勁
抽打她臀部上的傷口——海莉痛得大聲嚎叫,叫喚聲中竟然夾雜著嗚咽。

    素察悄悄觀察了一下老闆的臉色,此刻他的表情就如同在刑房裡阿虎第一次
見到田中的能耐時別無二致。

「大阪的老爺子眼光還真是獨到,近藤先生,那位刺客小姐落到田中先生手裡後
也是這麼聽話嗎?」

    房間外,老闆叫近藤充當翻譯,向周圍不明所以的日本人解釋了一番,同時
又不禁苦笑——之前還真是小看了田中,他居然搞定了這個又臭又硬的女人。而
且,他只是單純地以性手段就征服了她,太不可思議了。

    「這個,我當時不在現場,但據說,好像組裡輩分最高的前輩幹她時,那女
人還是處女,應該是總代當時沒來得及出手?」

    「這樣啊——」老闆立刻就明白過來,這想必是田中作為晚輩極懂得分寸,
不敢在長輩之前動手。

    想到這裡,老闆越加放下心來——可只過了不到十秒,他又皺起眉頭。

    「還有多久。」他向阿虎問道。

    「兩小時四十分鐘。」

    「等田中先生完事——最多再等三十分鐘,之後請他來見我。」

    「是。那個美國女人呢?」

    「我叫近藤先生吩咐過了,日本人會仔細看住她的,你先不用管了。」

    「老闆,容我我多句嘴。如果……這次船宴結束,田中先生要帶她走的話?」

    「家叔的仇不能不報,田中是個識大體的人,不至於——咳哼」老闆咳了兩
聲,望見田中與海莉的淫行,他只覺得此時身體裡燃起一股火熱,「把巴薩麗帶
到我房裡來。」

    「是,要不要先處理一下,她現在的樣子——」

    「不用,房裡有藥箱和浴室,我要自己來。田中敢把那種女人放在身邊,我
留一個巴薩麗又有何妨。」


                                【待續】


    第二篇就到這裡啦……要是我的論文寫起來也有這麼順暢就好……傷心

    本故事中,人物關係錯雜,生平過往多有交集,在故事的後續篇章中將進一
步揭示。
2017-1-21 18:3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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