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ik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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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７你還是用黃瓜吧
魏征道：「你叫茅小芳？」
易重重沒有察覺到魏征的戲謔語氣，很正式地點了點頭，道：「不知你的道
號怎麼稱呼。」
魏征道：「我沒有道號。」
易重重不由的一皺眉，問道：「那請問你的師門是……」
魏征道：「我沒有師門，我才學法術三天。」
易重重感到天空劃過一道閃電，將他的腦袋徹底擊穿。
易重重道：「什麼？你只學了三天法術？這怎麼可能？」
魏征道：「有什麼不可能呢！你還有事沒？沒有我走了啊。記得，下次我叫
你~ 娘們兒，你要答應啊。不許反悔。」
易重重默默地站著，雙拳緊握，低著頭沒有說話。
魏征彎腰抬頭看著易重重的臉，易重重表情痛苦，雙眼流淚，淚水滴滴答答
落在地面上。
魏征一臉詫異，道：「咋的了？輸了都沒哭，現在怎麼哭了？反射弧這麼長
嗎？要是輸不起，我不叫你~ 娘們兒，總行了吧。」
易重重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只是站在那，默默的流淚。
魏征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問白如夢道：「他怎麼了？不就輸了一場嗎？至於
嗎？」
白如夢道：「我想，是你打破了他多年的驕傲和自信，他才這樣的。」
魏征道：「啥意思？」
白如夢歎了口氣，道：「以他的年紀，能接觸茅山宗的不傳之秘，他應該已
經被當做未來的掌門培養，想必他在眾多茅山弟子中是出類拔萃的，他以茅山后
輩的天之驕子自居，說話的口氣雖然謙卑但骨子裡充滿驕傲。」
魏征道：「娘們兒本來就優秀，考試全校第一，書法繪畫拿到省裡展出，多
牛逼啊。」
白如夢道：「所以，當他聽到你才學法術三天就有如此的成績，他內心接受
不了了。」
魏征不以為然地道：「有什麼成績，不就是擺幾個手勢嗎？」
白如夢道：「你在體育館用了乾坤借法。」
魏征不以為然，道：「乾坤借法很難嗎？」
白如夢道：「你那是作弊，借的拐杖的法術，不算真正的乾坤借法，如果沒
有拐杖，你還借個屁法。」
魏征道：「沒有拐杖呢？我學乾坤借法需要多久？」
白如夢一撇嘴，道：「以你的資質，這輩子都不一定學會。」
魏征道：「不帶這麼打擊人的啊，我不行，那他需要多久？」
白如夢道：「如果我所料不錯，他用了三年時間，學會了乾坤借法。」
魏征覺得眼前一黑倒在地上，白如夢忙蹲下，問道：「你怎麼了，中暑了？」
魏征有氣無力地道：「別管我，讓我死吧。人比人就得死啊，貨比貨就得扔
啊，伊能靜敲黃磊的門，就得挨駡聲啊。」
白如夢笑道：「你也別太在意，有的人天生就是天才，有的人生下來就是傻
~ 瓜。」
魏征一咕嚕坐起來，道：「憑啥他生下來就是天才，我就是那個傻~ 瓜？就
他娘們兒唧唧的樣，他就比我強那麼多？」
白如夢道：「他生有道光，你連慧根都沒有，怎麼比啊？」
魏征道：「你們動不動就說我沒有慧根，慧根是什麼東西？那東西那麼重要
啊？」
白如夢道：「智慧具有照破一切、生出善法之能力，可成就一切功德，以至
成道，故稱慧根。有慧根的人，學法悟法才能心靈通達。」
魏征道：「說人話，別整沒用的。」
白如夢無奈的道：「你呢，就個小樹苗，本來就要死不活的，還埋在鹽鹼地
裡了，你想想，你能長成大樹不？你要長成大樹，得多少個人養著你，伺候你？」
魏征道：「有慧根的就是非常好的樹苗，埋到肥沃的土地了唄？」
白如夢道：「差不多吧。」
魏征道：「那他呢，他天生有道光，是啥意思？」
白如夢道：「人家是紫檀，種在庭院裡，有專門的園林師傅伺候。你說，你
跟人家怎麼比？」
魏征道：「憑啥啊，憑啥他就是紫檀，我就是小樹苗，還埋在鹽鹼地裡？」
白如夢笑了笑，道：「可能是人品問題吧。」
魏征道：「滾犢子。我人品比他好。紫檀怎麼了，不過是串串讓人玩的，我
在鹽鹼地，等我長大了，我改善土壤，我還防風，我為人民做貢獻。」
白如夢道：「沒看出來啊，你懂的還挺多啊。還知道防風改善土壤呢。」
魏征驕傲地一揚頭，道：「那是。你不看看我們植物老師多漂亮！」
白如夢一捂臉，道：「老天啊，快把這個臭流氓收了吧。讓他看一眼，都是
對人間女子的褻瀆啊。」
魏征居然問了句：「褻瀆是啥意思？是圈圈叉叉嗎？」
白如夢一巴掌打過來，吼道：「滾犢子。」
魏征身體飛起，又趴在了地上。
易重重呆呆地站著，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他喃喃地
重複著：「三天……乾坤借法……三天……乾坤借法……」
茅山術中記載，要使用乾坤借法，需通陰陽，解天地，熟八卦，督自身，要
瞭解自己，瞭解天地，在天地之間將自己溶於陰陽之中，自己在茅山學堂苦學了
二年，在父親的點撥之下用了三年四個月學得乾坤借法法門，可是眼前的魏征，
只學法術三天，居然悟道了乾坤借法的法門，而且使用起來，收放自如。
多少年來，自己就被道門中人稱為茅山百年第一奇才，父親喝多了酒，看見
他的師叔師伯就會把他拉到面前，滿臉驕傲地道：「這是我兒子，知道不？我兒
子！茅山第一才子，你們還記得不，我兒子出生那天，百鳥聚於堂上，百獸伏於
堂前，那是何等的壯哉。當年飛龍趙匡胤也不過如此。」
父親年少犯了戒條，差點被逐出茅山宗，掌門師爺在伏魔堂打了父親三戒尺，
除了道號，下放到這裡開一家小小的伏羲館，要知道，被除了道號就等於被道門
除了名，對外只能稱是道門俗家，而不能成為道門中人，說通俗一些，就是被開
除了編制，從一個體制內的人員變成了體制外的人員，受人領導聽人支配，出了
事，還要被冠以一個「臨時工」的名頭。
師爺常說，父親可惜了，當然父親被道家各派稱為「道法第一」，本是有希
望繼承掌門之位的。他問師爺，父親犯了什麼戒條，師爺掩口不語，他又問了很
多人，可是多年來，都沒有一個說法，他也就索性不問了。
易重重知道，父親對當初恥辱耿耿於懷，並把自己所有未了的心願都放在自
己的身上，從兩歲起，他就已經和父親一起學習道法，別的孩子在外面玩耍的時
候，他在背經咒，打拳踢腿，七歲的時候，他以所有科目解釋滿分的成績考入茅
山學院，成為茅山學院有史以來年齡最小的學員，十二歲孤身一人入神農架擒飛
鼠，十三歲入昆侖山采瑤花，繼而被選做茅山宗的掌門繼承人，一路走來，風風
光光，無人可及，無不讚美。龍虎宗掌門甚至稱他「智通日月，力倒乾坤」，幾
百年來，唯有張三豐張天師可有此才華。自己雖然一直保持謙遜的態度，可自己
內心也不免飄飄然，在道法眾多的弟子中，不要說同齡同輩的，二十五歲以下的，
難有其對手。
可是，今天，就在今天，一個他從來都看不起的同學，居然會乾坤借法，而
且他只學道三天，不止如此，他還會連掌門師爺都不會的紫氣東來。易重重感覺，
自己是泰山，高高在上，俯視他人，傲視群山，可他今天看到魏征，才發現，原
來身邊有座喜馬拉雅山，在他遙不可及的地方，看著他。
魏征見易重重一直不動，一直在默默落淚，心中有些不忍，他站起身走過去，
道：「易重重，你別哭了，我跟你鬧著玩呢。」
易重重好像沒聽見一樣，依然一動不動。
白如夢安慰道：「其實你這個年紀已經很厲害了，你比很多人都厲害，你用
了三年就學會了乾坤借法，張三豐那老小子，七十七歲到了嶗山，才學會乾坤借
法……」
白如夢捂住嘴，她發現她說錯話了，不好意思的看著魏征，可是魏征已經照
樣學樣，把話說了出去。
易重重抬起頭，用驚訝又絕望的眼神看著魏征道：「你居然會逆知未來，你
連三十六天罡之術都會？」
白如夢道：「說錯話了，快跑！」
魏征忙道：「你聽錯了，我胡說八道呢！」說著跑下了天臺。
易重重摘下右手腕子上的玉鐲，看了一眼，這是他在道門少年比試中，取得
第一名後得到的獎勵，他一直戴著，因為這是成績，這代表了，他是所有道門同
齡人中，道法是第一的。
今天他知道，他根本就不是第一，他要比魏征差那麼多，就算自己苦修一輩
子，也未必能達到魏征的高度。
易重重把玉鐲狠狠地摔在地上，玉鐲被摔的粉碎，不多時，從偏東方向的空
中，一個中年的矮胖男人踏空而來，沒錯，是踏空而來，他的腳下沒有筋斗雲，
也沒有飛劍，什麼也沒有，他在空中一直跑一直跑，就像他腳下有一條看不見的
跑道。
那個中年矮胖子一直跑到易重重的面前，易重重一頭紮到男人懷裡，放生大
哭。
男人一身酒氣，而此刻卻慈祥地摸著易重重的頭，道：「兒子，怎麼了？怎
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空中飄落下四個西裝筆挺的男子，落在矮胖子不遠處，
四個男人一黑三白，樣貌英俊，不同的是，西裝的顏色分為墨綠，大紅，白和黑
四色。
只見紅色西裝的男人上前一步，道：「你是何人，乾坤朗朗，使用禦風之術，
在天地間肆意飛行，你可知犯了天條！」
矮胖男人好像沒看到四人，也沒聽到紅西服男人的責問，慈祥地拍了拍易重
重的後背，道：「有什麼事跟爸說，爸給你做主。」
紅色西服的男人感覺被無視，十分惱怒，手指矮胖男人道：「大膽狂徒，犯
了天條不知悔改，等你下了律令地獄，就知道違反天條的後果。」
易重重聽見那男人的呵斥，尤其是聽到了「律令地獄」，嚇得身體往矮胖男
人身後躲了躲，兩眼含淚，恐懼地看著四人。
矮胖男人抬起頭，臉上慈祥的笑容一掃而光，換上異常冰冷的表情，只見他
雙眼金光乍現，朝四人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四人見矮胖男人眼射金光，心裡也嚇了一跳，不過自覺今日行~ 事占了理字，
倒也不甚擔心，綠色西服男子問道：「你是何人？何門何派？為何白日施法，請
將其緣由說個明白，否則，我等也職責所在，是要按律治你的罪。」
矮胖男人道：「我無門無派。」
四人心中竊喜，看著矮胖子眼中金光嚇人，想是道行不淺，應該是道門某一
派的高手，他說出師門，兩方面打個哈哈，事情也就過去了，沒想到他無門無派，
那就是沒有後臺了，如此一來，今天的事情就要好好說道說道，若是識相的，弄
些香火蠟燭，兄弟四人也得了份供養，如若不識相，那就繩捆索綁，拉到泰山七
十二司，彰顯一下弟兄的威風。
矮胖男人掃了四人一眼，幽幽地道：「當年泰山府君送我個諢號，叫腳踏地
府，暴打九幽！」
四人失聲叫道：「你是易仙翁？」
矮胖男人不作回答，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個字：「滾！」
四人連想都不想，跳到空中，咋眼不見了蹤影。
易重重抱著易仙翁的胳膊，用崇拜的眼光看著他，道：「爸爸，你好有氣勢
啊。」
易仙翁在這時候，居然打了一個酒嗝，道：「小小四值功曹算個屁。閻王老
子，你爸也不放在眼裡。說吧，誰欺負你了，告訴爸爸，我給你報仇。」
易重重的臉色再次黯淡，低下頭，道：「沒人欺負我。是我不如人家。」
易仙翁笑著摸了摸易重重的頭，道：「我兒子天賦異稟，還有人比兒子強的？
說說是誰，我倒要見識見識。」
易重重道：「是我的一個同學，他叫魏征，他會乾坤借法。」
易仙翁道：「傻孩子，會個乾坤借法有什麼，他使乾坤借法打你了？他使你
也使嘛，他打過來，你再打回去，不就結了。」
易重重道：「可是……可是……」
易仙翁道：「可是什麼？你又想到戒律了吧，他打你，你還回去，不算持強
淩弱，也不算無故使用法術，這是正當防衛。」
易重重道：「他說他只學了三天法術。」
易仙翁臉色一變，道：「哦？你確定他說的是真的？」聽到兒子說三天，易
仙翁首先是不信，從古至今，除了天造大神盤古，創世五神等上古大神以為，從
未聽說三日得神通的，就是那三壇海會大神李哪吒，也是七日得道。
易重重道：「應該是真的吧，而且，他會紫氣東來。」
易仙翁笑道：「他和你說的？紫氣東來已經失傳，他怎麼可能會呢。他是騙
你呢。」
易重重忙道：「爸，他沒騙我。我在掌門師爺那看到過半幅手印，你看，他
是這樣做的。」說著，略微想了一下，把魏征的各個細節都想好，學著魏征的樣
子，擺好了姿勢。
易仙翁臉上露出驚詫神情，急急地問道：「他真是這樣做的？」
易重重點了點頭，道：「是的，而且，我和他對了十八手印，他每次都恰恰
壓我一頭。他說他得了茅鳳仙祖師的遺書，是從書上學的。」
易仙翁道：「他可有說出他的師門？」
易重重道：「他說他無師門。他還說……」
易仙翁道：「他還說了什麼？」
易重重道：「他直接就說出我三年學得乾坤借法，還說，張三豐仙師７７歲
到嶗山學會的乾坤借法……」
易仙翁冷冷地吐出四個字：「逆知未來！」
易重重一驚，道：「爸，你也覺得他會逆知未來之術？」
原本臉色嚴肅的易仙翁突然臉色一變，變得滿臉笑容，他又打了一個酒嗝，
道：「好了，兒子，不要想了，等晚上吃完飯，爸爸也教你。逆知未來算個屁啊，
爸爸把三十六天罡之術都教你。」說完，在易重重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
易重重忙擦了擦臉，被爸爸親一口，他臉上都是酒味了，道：「爸，你又喝
了多少啊，我連七十二地煞之術還沒學幾招呢，怎麼學三十六天罡之術啊。」
易仙翁道：「沒事，沒事，爸有辦法，對了，有時間把你那個同學請到家裡
來，我要請他好好喝頓酒。」
魏征跑下樓，見易重重沒有追過來，對白如夢道：「你咋回事啊，你說錯啥
了，把娘們兒都弄急眼了？」
白如夢道：「誤會，純屬誤會，我就說了下張埋汰在嶗山得道，你那同學以
為你會天罡術。」
魏征道：「張埋汰是誰？」
白如夢道：「就是狗皮道張三豐，你是沒見啊，老埋汰了。」
魏征道：「天罡術有啥說道嗎？至於把他弄急眼了？」
白如夢道：「會天罡術就是天神天仙了。你說呢？如果告訴你，你同座是諾
貝爾文學獎得主，你是啥反應？」
魏征道：「那我問問他，他得獎的作品是不是少婦白潔。」
白如夢大吼一聲：「滾犢子！」說著揚起了手，魏征顯然有先見之明，跳著
遠遠的躲開了。
放學的鈴聲響了，學生有秩序的排隊離開學校，魏征看著一排排整齊的學生，
故作深沉地道：「我發現一個問題。」
白如夢道：「發現人家都像學生，你像個流氓，是不？」
魏征道：「不是，是中國的校服沒有日本的校服好看，日本的學~ 生~ 妹都
穿短裙，大~ 腿都露出了，中國都是運動服，男女都一樣。」
白如夢翻了翻白眼，罵道：「色~ 狼。」
魏征道：「我又發現一個問題。」
白如夢道：「你又發現啥了？」
魏征道：「現在的女生發育越來越好了，你和人家比起來，差的太多了，人
家是饅頭，你的頂多是旺仔小饅頭。」
白如夢咬著牙，道：「你是不是壽星老喝砒霜，活的不耐煩了？」
魏征道：「我又……又發現一個問題。」
白如夢不搭理魏征，身子背對著他。
魏征道：「我們好像把書包忘在玉門山老苟頭那了。」
白如夢看了一圈，道：「好像真是啊。你個笨蛋，怎麼丟三落四的。」
魏征道：「還不怪你，非得讓我背著你下山，背著你，就把書包忘了唄。」
白如夢道：「你就不用狡辯了，狡辯啥啊，你就跟熊瞎子撿玉米一樣，拿起
這個，忘了那個。」
魏征歪著腦袋，做思考狀。
白如夢道：「想啥呢？沒有書包，我看你跟你~ 媽怎麼交代。」
魏征繼續歪著腦袋，繼續做思考狀。
白如夢捅了捅魏征，道：「問你的，想啥呢？」
魏征道：「你無緣無故地提到了熊瞎子，從熊瞎子繼而提到了玉米，是不是
向我暗示什麼啊？」
白如夢道：「我暗示你啥啊？」
魏征道：「這個季節呢，萬物生長，春潮萌動，你是不是有什麼生理需要了？
玉米實在不好弄，而且玉米對你來說，口味有點重，你還是老老實實用黃瓜吧，
我給你買黃瓜，旱地黃瓜粗，你看行不？」
白如夢臉紅如關公，手中的拐杖猶如青龍偃月刀，生生批了下來，魏征有做
準備工作，可是白如夢關公附體，拐杖實實在在打在他的頭上。
魏征一頭栽倒，有氣無力地道：「娘子，出來看上帝。」
[ 本帖最後由 taikou 於 2016-8-24 13:0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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