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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囚妃傳】(01-220 完)作者:郦優昙  
  本主題由 aaa5555xxx 於 2021-3-28 14:01 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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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妃傳】(01-220 完)作者:郦優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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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囚妃傳】(01-50)



作者:郦優昙

      ***    ***    ***    ***

                卷一

          第001章、被人忽略的四公主

  坐在鎏金犀牛望月鏡前,玉手執起白玉象牙梳,由上而下緩緩梳理一頭如瀑
青絲,銅鏡昏黃,卻依稀掩不住傾城韶華之光,映出一張雪嫣如花的絕美嬌顔。
眉如遠黛,眸如秋水,唇似櫻顆綻,肌白勝雪,以及一雙神秘的宛若幽深湖水的
美麗紫眸。

  銅鏡前稀稀落落地攤開了幾盒與皮膚顔色相近的土黃色胭脂,明若伸了玉白
的手去挖,兌了一旁銅盆裏的水和出薄薄的一灘,然後細細地、嚴謹地開始朝臉
上塗抹,原本雪白溫潤的面部肌膚瞬間不見了原本的嬌嫩無瑕,慢慢漸變出微黃
幹燥的模樣,雖稱不上醜,卻也絕對算不得漂亮,勉強隻能算作是中上之姿。

  而當她将真實面貌徹底掩飾好從凳上起身的時候,霎時間連中上之姿都稱不
上了。因爲她的神情開始變得畏縮,連眼神都透露出一種隻有常年被人欺負才會
有的膽小怯懦。這使得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無比委頓起來,渺小的似乎可以過
目即忘。

  珠簾被撩起,一個身着藏藍色宮裝的中年婦人邁了進來,見明若正收拾着梳
妝台上的胭脂盒,不由地開口抱怨:「我的小四公主呀,這東西輪得到你來收拾
嗎?你是不是把嬷嬷給忘記了?」嘴上七七八八的說着,手上卻是動作飛快地從
明若手中将胭脂盒奪走,搶下收拾的活兒,然後按着明若的肩膀讓她在繡着粉白
桃花的床榻上坐下,一邊收拾一邊唠叨:「這好好一個美人兒,每天非要把自己
給弄得灰頭土臉沒個姑娘家樣子,真不知道公主是怎麽想的,娘娘不制止就算了,
還幫着!」

  明若坐在床畔笑吟吟地看着嬷嬷收拾,耳朵裏聽着每天至少兩遍的唠叨,呵
呵笑:「母妃也是擔心嘛,段嬷嬷最疼若兒,也最懂母妃,難道真的不知道爲什
麽嗎?」

  段嬷嬷被她這話說得一愣,随即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裏滿是愛憐嗔怪的味兒:
「你這丫頭,嬷嬷說你一句,你就有好幾句等着,嬷嬷難道會不知道爲什麽嗎?
還不是因爲皇上他——」

  「嬷嬷!」明若面色一變,對着她搖搖頭,「小心禍從口出。」

  「你不讓嬷嬷說,嬷嬷心裏照舊難受的緊。」收拾完了,段嬷嬷便挪着小腳
走到明若身邊,端起她的小臉仔細打量着,「咱家小四生得貌美如花,世間沒幾
個女子比得上,隻可惜卻生在帝王家,娘娘失寵已久,你又生了雙這樣的眼睛—
—女子的苦命事都被你給遇上了,叫嬷嬷如何能不心疼?」她邊說還邊搖着頭,
摸着明若的小臉唉聲歎氣。

  明若愛嬌地将小臉在段嬷嬷長着老繭的手掌心裏蹭蹭,撒嬌似的摟住她的腰:
「這雙眼睛是上天賜予的,若兒雖然不喜歡,卻也能接受,這不是服了藥讓它變
了色嘛,嬷嬷就是愛操心,十七年了都沒被人發現,難道今天就會不成?」

  「這可難說。」明顯狠受用明若的撒嬌,可段嬷嬷面上還是擺着一派嚴肅的
神色,「今兒個是端木将軍凱旋回朝的日子,皇上龍心大悅,爲他設宴,命四位
公主和幾位皇子全部都要到場,你從來沒見過那樣的場面,嬷嬷真怕有人發現咱
們藏了十七年的秘密,這可是欺君之罪,到時候雖不能殺你,卻是對娘娘有害無
利。」知道了小四的奇異之處,皇上或許會龍顔大悅,但其他的妃子公主卻是絕
對不會任由威脅産生的!

  「若兒知道了。」明若抿着小嘴對面前慈愛的老婦人笑,「不露鋒芒,大巧
若拙,對不對?」

  段嬷嬷禁不住憐惜的歎氣,粗糙的手摸着明若柔嫩的小臉:「這被忽略,是
好事,也是壞事呀!」

          第002章、現世靜好便是幸福

  明若倒是不以爲意,隻是抓住段嬷嬷撫着自己小臉的手晃呀晃,露出難得的
小女兒嬌态:「若兒倒是覺得有益無害,既保全了自己,也保全了母妃,現在這
樣逍逍遙遙沒人管,有什麽不好?想彈琴就彈琴,想看書就看書,想種花就種花?
母妃最盼望的日子不就是這樣的嗎?若兒也喜歡這種現世安穩的日子,嬷嬷就别
瞎想了。」

  被她這樣一安慰,段嬷嬷哪裏還歎得了氣,這丫頭貴爲公主,卻是忒的安靜
懂事,她露出慈祥的笑容,卻還是有些遺憾:「咱家小四這般好,也是到了該出
嫁的年紀,你那前頭三個皇姐,哪個不是被當做掌上明珠捧着寵着,倒是你,皇
上從來都不曾提過關于你的婚事,小四也是該出嫁的閨女了,雖然是皇家人,日
後必定終身無憂,但女子終究都是要嫁人的,現在可好,你就每日待在這灼華宮
寸步不離,怎麽找得到乘龍快婿?」比不得其他有母妃寵的公主,但凡是絕倫的
貴胄才子,隻要符合驸馬要求的,那些個妃子都看在眼裏,放在心上,爲自己的
女兒物色了一個又一個,隻待一個合适的機會求皇上指了婚,又哪裏輪得到她家
命苦的小四?

  「緣分自有天注定,甯缺毋濫,再說了,嬷嬷就能确定那些所謂的才子王爺
就是正人君子?」明若偎進段嬷嬷懷裏,小臉蒙上嬌俏的笑,「若兒但願能和母
妃一般平心靜氣,不求轟轟烈烈,安穩靜好便是幸福。」

  「你這丫頭?」段嬷嬷憐惜地看了她一眼,握着她柔嫩的小手輕輕地搖,
「就這張小嘴厲害,嬷嬷說不過你。」

  明若綻開桃花般絢爛的微笑:「我就知道嬷嬷最疼若兒了。」

  段嬷嬷被她弄得一時之間真是笑也不是氣也不是,半晌,突然像是想起什麽
似的急慌慌問道:「小四兒,有人來通知今天晚上皇上爲了大将軍設得洗塵宴嗎?」

  小臉一皺:「剛剛内務府的總管派人來說了,那小公公看起來像是剛入宮不
久,人好着呢。」

  段嬷嬷嗤了一聲:「盡是些狗眼看人低的家夥!派些個小太監來禀報,我就
不信其他三個公主那兒他們也是這樣?!」

  看着段嬷嬷生氣的模樣,明若不由地笑開:「這有什麽不好,要真是總管親
自來了,我還覺得不适應呢,那小公公人好得狠,說話和和氣氣的,較之以前來
的太監不知好上幾倍。」

  搖搖頭,布滿皺紋的老手摸了摸明若的頭,段嬷嬷語重心長地道:「小四兒,
今兒個晚上是明着是給大将軍的洗塵宴,實際上卻是讓公主們挑選未來驸馬的百
花宴哪!你自己去,看着點兒,喜歡哪位就跟嬷嬷說,嬷嬷想辦法給你找點兒門
路——」

  明若不開心地嘟起小嘴打斷她的話:「嬷嬷!」

  「好好好,小四不愛聽嬷嬷就不說了。」段嬷嬷歎口氣,下一秒卻又說道:
「其實嬷嬷看好端木大将軍,他生得好看,人才也好,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皇上身
邊的紅人,國家的棟梁,真真是隻有這樣的人兒才配得上咱家小四,可惜——可
惜娘娘不得寵,這樣佳婿到底輪不到你,嬷嬷聽說三位公主都對将軍有意,今天
晚上也不知哪位能讨個彩頭。」

  明若眨了眨秋水般的眸子,微微一笑,壓根兒就沒把段嬷嬷這話放在心上

            第003章、偶爾的手段

  段嬷嬷是何等的人精,她怎會瞧不出明若嘴上唯唯諾諾,其實心裏根本沒把
她的話聽進去?

  可沒聽進去又能怎樣呢?她寵着這個金枝玉葉的孩子,她看着她長大,爲了
明若,她甚至可以連自己的性命都舍棄,爲了讓她能有一個好的歸宿,偶爾使點
小計謀,在她看來根本無傷大雅。這世間的事情,隻要不威脅到娘娘和公主,她
都敢去做。

  「你這傻丫頭,端木大将軍可是皇後娘娘、淑妃娘娘還有德妃娘娘勢在必得
的佳婿人選,若是能得端木将軍喜愛,你以後就無需待在這深宮裏終老一生,更
不會被随意指給某個人或者被送去和親哪!」段嬷嬷歎息,「小四兒你怎麽就不
懂呢?身爲皇家公主,婚姻大事不是你自己可以做得了主的!不想落得凄慘下場,
你就必須去争、去奪,懂嗎?」

  明若皺起細緻的眉,看了段嬷嬷一眼,欲言又止地道:「嬷嬷,你又怎知若
兒必定會被指給誰或是被送去和親呢?再說了,三位皇姐都尚未出嫁,嬷嬷着實
不用這般着急。」

  段嬷嬷不說話,隻是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微微歎了一聲,「你這天真爛漫的
性子還真是讓嬷嬷頭疼,說是聰穎慧黠,又帶着孩子稚氣,說是質樸無邪,卻又
冰雪聰明着,嬷嬷什麽都不求,隻求餘生能看到咱家四兒尋到個如意郎君,夫妻
美滿幸福安康,這個比什麽都重要。」

  「我知道我知道,嬷嬷做的事情都是爲了若兒好。」明若愛嬌的把小臉在段
嬷嬷手掌上蹭了蹭,粉唇揚起淺淺的笑弧,「緣分天定,若是真有了意中人,若
兒又怎會不跟嬷嬷說呢?嬷嬷和母妃是若兒最親近的人,母妃都能明了若兒的心
思,難道嬷嬷還會不懂嗎?」

  段嬷嬷又是歎氣,「得得得,嬷嬷說不過你,但是今晚的洗塵宴你可要看仔
細了,見着哪家少爺或是哪位大人生得樣貌好,回來告訴嬷嬷一聲,嬷嬷給你去
斷定他們的品行如何。」

  「少爺?這洗塵宴還請了大臣們的公子嗎?」

  「我就知道你沒聽我的話。」段嬷嬷輕敲明若腦門一記,「幸而我和宮中的
總管和尚宮們交情不錯,是他們告訴的我今天晚上明爲洗塵實爲選驸宴才是!你
們四位公主都是含羞待放的年紀,大公主比起你來也不過差了一歲,都是該出嫁
的年齡了。皇室嫁女兒,自然不會隻看喜不喜歡,更重要的是要理清其中的厲害
關系,能穩的要穩住,忠心的要給點甜頭,權勢過大的要予以鉗制,千百年來,
哪一朝哪一代的皇家兒女不是這樣?」

  明若抿起嘴巴,暗暗沈斂了秋水明目,「那我可以不去嗎?」

  「當然不可以!」段嬷嬷驚呼,「你是想讓皇上龍顔大怒嗎?!」

  「若兒隻是問問罷了。」明若小小聲的嘀咕,扁起小嘴郁結不已。

  段嬷嬷瞧她那副苦着小臉的模樣便覺得好笑,伸手輕拍一下,還不敢用力,
萬一把上面的胭脂弄得暈染開,還得重新再塗一遍,于是便伸手推她往宮外走:
「快快快,趁着日頭還在,出去走走,就算隻在這灼華宮,咱們也能散散心。記
得别亂跑,萬一出去又被其他公主遇到的話,她們又會欺侮你了。」

  明若乖乖點頭,順勢被推出宮門,小嘴扁起來,原本想不顧段嬷嬷的話去找
母妃的,後來轉念一想,還是不去的好,也省得母妃又因今晚的事情胡思亂想,
當下便在自己的宮裏散起步來。

            第004章、初遇(上)

  端木雲的心裏狠煩躁,他稍早的入了宮,被總管迎入禦花園,可是那些花他
看了早已不下十遍,再也沒有什麽興趣,于是那名總管便将他領到了這個灼華宮,
說是裏面有世間最美的花。

  最美的花?麽?

  今天晚上是皇上爲他舉辦的洗塵宴,但是端木雲心裏清楚,今晚在這洗塵宴
上他是必定逃不過被指婚一事了。四名公主都待字閨中,皆是該出閣的年紀,後
宮皇後嫔妃都眼巴巴地瞅着能物色個好佳婿,尤其還是在有三名公主對他有意的
情況下。

  今晚必定會有後妃爲了公主求皇上賜婚,皇上如果降旨了,身爲臣子的他又
怎能不遵從?幸而自己尚無心上人,再說也到了娶妻的年齡了,也算是延續了端
木家的香火。隻是——他以前一心想着娶自己喜愛的女子爲妻,一生一世一雙人
白頭到老永不分離,怎麽也沒想到沒有爹娘的自己婚姻大事無需父母之命媒妁之
言,卻要接受這世間最尊貴的皇帝賜婚。

  那三名公主他都曾見過,個個皆是驕縱刁蠻的主兒,他又無納妾的心思,這
輩子?嗯,算是毀了麽?

  就是他緊蹙眉頭沈思的時候,一道溫雅輕柔的女子嗓音傳了過來:「你是誰,
怎麽在這兒?」

  端木雲擡眼望去,發覺在自己沈思的時候面前竟站了個身着宮裝的女子,劍
眉不由地微微擰起,是他大意了,若是敵人的話,想必此刻自己的命都已經沒了!
随後便是一愣,繼而想到自己并沒有穿官服,便明了了這女子爲何會問出這樣的
話。他也無意亮出身份,隻是揚起一抹溫雅的笑:「真是抱歉,在下隻是見這滿
園的桃花開得好,一時迷醉,故而神魂颠倒的走了進來,姑娘是?」

  明若見這眼前的男子形态溫和相貌堂堂,眉宇之間自有一股英雄氣,料想不
是惡人,便微微笑道:「公子是惜花人,被這桃花引來也不足爲奇。倒是此地不
宜久留,我見公子衣着不像是侍衛或是太監,難道是哪位大人的少爺?怎麽會走
到這兒來呢。」後宮向來不許男子踏入,難道他不知道麽?

  端木雲亦回以微笑,見面前這女子雖容貌寡淡,卻言之有物談吐溫雅,當下
也起了惜才之心,世間皆言女子無才方爲德,在他看來卻不然。「多謝姑娘提點,
這滿園春色,虧得遇到姑娘這般的賞花人,也不枉它們來這世間走這麽一遭。」
他并不在意這女子是否有告知她的身份,這樣彼此不知,反而更能交流。

  明若淺笑,水眸内流光溢彩,那平凡的容顔上瞬間竟像是被點亮的花燈,明
亮誘人的不可思議。她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因爲狠快地,她便又恢複了
最開始的恬淡表情,隻是輕聲道:「花兒生得好,自然令人歡喜,但這是它們自
個兒生成的這般模樣,公子謬贊了。」

  黑眸染上層層疊疊的笑意。端木雲發覺與這女子對話,竟讓他先前煩躁的心
思瞬間凝固了下來。

  若是真要被指婚的話?他可以求皇上将眼前這女子指給他嗎?!瞧她宮裝玉
钗,雖是極爲素淨淡雅的模樣,但卻不是宮女及尚宮的打扮。而依皇上喜怒無常
的性子,這樣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無鹽的女子應該也入不了眼,所以?她可能會是
那位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四公主嗎?被忽略的那位四公主?

            第005章、初遇(下)

  見面前的男子直盯着自己看,明若有點心驚,不着痕迹地退後了一步,端木
雲的視線太過淩人,讓她頭一次有了一種狠可能被看穿的感覺。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端木雲立刻斂了眼神,是他太過急躁了,因爲預料到
今晚的賜婚,倒是忘記這樣盯着一個姑娘看實在是太過失禮:「抱歉,在下逾矩
了,還請姑娘見諒。」說罷,便扯出一抹笑來。

  明若眨了眨眼,又幹笑着點了點頭,垂下了水目:「無妨,不過這灼華宮畢
竟不是公子該來的地方,還是請公子早些離開爲好。」說到這兒,秀雅的眉頭不
禁擰了起來,後宮向來不許除了侍衛之外的男子出入,面前這位公子又是怎麽進
來的?

  端木雲颔首:「多謝姑娘提點,在下知道了。不過——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明若一怔,随即意識到她似乎忘掉自己平時是怎生的膽小怕事了,一種不祥
的預感從她心底升起,她怎麽就覺得?倘若和這男子扯上了關系的話,自己的處
境會有狠大改變呢?思及此,她立刻拉出了彼此的距離,笑容變得疏離起來:
「相逢何必相識,公子又何須知道小女子的名字。」

  黑眸閃過一絲笑意:「姑娘說得是,是在下唐突了。」

  明若淺笑着點了下頭:「公子順着來時路回去便罷,如果可以的話,能麻煩
公子不要把到灼華宮來的事情說出去嗎?」

  端木雲覺得這女子說話着實悅耳好聽,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說不出的動人
祥和。「在下這就告退,謝姑娘指路。」

  水眸輕眨,明若但笑不語,看着面前男子潇灑地轉身,藏藍袍袖在空中閃出
倜傥的線條,兩隻纖手不由地附到身前交握,靜靜地看着端木雲離開。

  走到離宮門尚有幾步路的時候,端木雲蓦地回頭問道:「在下還有一問,不
知姑娘可否相答?」

  明若淡道:「公子請講。」

  「此宮名爲灼華宮,可是取自《詩經桃夭》中之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正是。」

  「在下曉得了,多謝姑娘賜教,後會有期。」說罷,便撩起長袍下擺,跨了
出去。

  明若歪了歪小腦袋,不明白他問這個究竟是什麽意思,但她也沒心思去關心,
隻是想了片刻後卻沒有得出結論後便走了開去,照看她剛剛種下不久的月季。

  而端木雲問這話也不過是爲了确定明若的身份而已,這下子,他幾乎可以完
全肯定這女子就是世人盛傳的貌不驚人又無才無德的四公主了!據他所知,四名
公主中有三名都不愛讀書,除了《女誡》及《内訓》等,幾乎再沒碰過其他書籍,
當然,讀過并不代表能做到,三名公主一個比一個貌美,一個比一個多才多藝,
也一個比一個驕縱,這幾乎是世人皆知的事實。反倒是相貌平凡的四公主,據說
終日待在自己的宮裏鮮少外出,倒也不得而知究竟是個何等的人物,世人皆說她
貌如無鹽膽小怯懦,今日一見,卻是與傳說中的完全出入。倘若皇上真的要爲自
己指婚,那倒不如将四公主指給他。

  雖然暫時沒有感情,但對于這樣一個恬淡的女子,他即使是不愛,也絕對可
以與她偕老白頭。

           第006章、洗塵宴(上)

  明若其實一點兒也不想來參加這些宴會。父皇喜怒無常難伺候,大臣們戰戰
兢兢,皇姐們對自己的冷嘲熱諷,人們對自己膽怯卻難掩輕視的目光?若非生在
皇家,她必定會是爲人唾棄的女子。

  不懂三從四德,不谙禮法,膽小怯懦,柔弱怕事極好欺負?

  她抿了抿唇瓣,來得稍微晚了些,草草随着幾位皇姐向父皇請過安之後便落
座了,由于她的母妃早被打入冷宮,她又貌不驚人不受帝王青睐,所以位子排在
所有皇子皇女中的最後一個。不過這也也正和她的意,若真要她坐到父皇身邊,
她還覺得折壽了呢!

  水眸偷偷瞟向清清冷冷坐在金色龍椅上的父皇,雖然見到父皇的機會狠少,
但是每每見到一次,明若就會驚歎一次:你永遠也想不到這世間能有這樣一個完
美的男子!

  劍眉星目,挺鼻薄唇,五官精緻地好像是集了天下巧匠精血爲一身方形成,
深紫色的眼眸又讓他的清冷多出了一絲淡淡的邪魅與妖氣,父皇狠少有什麽情緒
波動,至少在明若有限的認知裏是一次都沒有的,他渾身都散發着濃烈的尊貴與
傲慢——身爲這世間最至高無上的男子,他完全有資格這樣睥睨人間!

  但與此同時給明若帶來的也有巨大的恐懼與不安,父皇的壓迫感太過強烈,
隻消那雙紫色的眸子淡淡一掃,她便覺得渾身發冷發麻,這是弱者天生的對強者
的畏懼。朝中重臣無數,卻沒有一個能在父皇面前鎮定自若的,即使他們在理,
沒有犯錯,可隻要被那雙紫眸一掃,便覺得像是小死了一回。

  皇帝似乎注意到了明若的視線,深紫色帶着妖氣的邪瞳瞬間射了過來,吓得
明若立刻低頭作怕事小白兔狀,心裏不住地祈禱父皇不要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
上,因爲,狠顯見的,他老人家已經對場上吳侬軟語的歌舞感到厭倦了。

  别問她爲什麽知道父皇的情緒波動,她就是知道,沒原由的。可這個尊貴的
男子又是怎樣一番深沈的心機呵!即使心裏厭煩覺得乏味,面上仍是一派雲淡風
輕之色,甚至眼睛裏還能透出淡淡的紫光,一副樂在其中的享受模樣。

  他是大安王朝有史以來最爲偉大的君主,卻也是最最深不可測的一位。

  明若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低頭不語。

  那雙紫眸啊?是大安王朝皇室至尊的象征呵!皇子生紫眸便爲君主,皇女生
紫眸則爲護國夫人,有監督皇帝并且與皇帝平起平坐的崇高地位。可惜一代隻有
一名紫眼皇族,而當今的須離帝,正是這最後一位。

  須離帝在位三十年,後宮育有五子四女,卻無一名擁有紫眸。這讓朝中衆臣
深覺不安,每年都拼了命的上書請皇帝選妃,可須離帝卻随性的狠,心情好了那
年便會選上一次,反之無論大臣們磨破了嘴皮子,他也充耳不聞,實在是覺得煩
了,就拿那雙紫色的眼睛瞟過去,對方便會立刻安靜下來。

  紫眼呵?

  被須離帝掃了一眼後,明若再也不敢擡頭去看了,她把小腦袋壓得低低的,
不敢講話不敢動箸。活脫脫便是一副受氣包的模樣。

  幸而這一次她被排到了末尾,若是再像之前幾次那樣與幾位皇姐坐到一起,
估計她這一晚上都不安生了。

  蠟黃色的小臉靜靜地垂着,始終不曾開口,隻聽得大殿中絲竹弦樂,無比悅
耳,舞女們環佩叮咚的舞蹈香風陣陣,不時有大臣忘情的叫好,此起彼落的掌聲
不絕于耳。

           第007章、洗塵宴(下)

  須離帝擡眼掃了一下場下衆臣,天生君臨天下的尊貴氣勢讓他隻消一個眼神
便能将所有人的心髒都死死地吊到胸口。那雙深紫色的眼睛就這樣清清冷冷地看
着場中跳舞的宮女,眼神一閃,身側機靈到了極點的安公公便立刻站直了腰杆兒,
接近女子又不似女子的閹人尖銳聲音頓時響徹雲霄:「洗——塵——宴——開—
—始——!衆——臣——迎——君——」

  百官們忙起身跪地,明若也立刻跟着身側的皇族子女一起下跪,口稱「吾皇
萬歲萬萬歲」,直到傳來須離帝清朗的「平身」二字,衆臣方感領旨謝恩起身。

  明若回到座位上悄悄地坐好,卻是再也不敢看向父皇。她低低的垂着脖頸,
卻忽略了兩道往她身上射來的灼熱視線。

  雖然已經确定那女子是四公主,但端木雲仍然開懷莫名,敏銳的視線從那頭
烏黑的青絲下滑至纖細的玉頸,蓦地瞳孔收縮了一下,那處肌膚。??好似與她
臉上的不大一樣?!可再細看的時候,卻又覺得沒什麽不同,難道剛剛是他眼花
了?!俊臉蒙上一層狐疑,卻狠快消退了。

  不管如何,他都會在被指婚之前求皇上賜婚的!

  明若攬了攬自己的衣襟,遮住露出的頸部肌膚,心裏懊惱着:實在是不該疏
忽大意,脖子與肩膀的地方居然抹得顔色不均!幸而大殿上燭火明亮,即使被人
看出來應該也不至發現。雖然這樣想,但她仍然是把宮裝的衣領往上扯了扯,大
眼專注地盯着眼前的酒杯看,怎麽也不敢再擡頭。

  衆臣齊向須離帝敬酒,須離帝的心情似乎不賴,竟狠給面子的一仰而盡。衆
臣恭維了一番後,也紛紛把自己樽裏的酒一飲而盡。

  大殿上一片寂靜,須離帝清冷磁性的嗓音淡淡的,卻穿透了整個大殿,「今
大将軍掃平南蠻歸來,朕心甚喜,特據此宴爲端木愛卿接風洗塵。衆卿家無需顧
忌,權當做在自個兒家中便可。」

  衆臣無不唯唯諾諾,可即使嘴上應承着,又能有幾個人真的把這皇宮當做自
己的家?!許是不要命的人才敢這麽做!

  就在衆臣心難平靜的時候,須離帝的聲音又從金色的龍椅上傳了過來:「端
木愛卿平南蠻有功,朕許你一個條件,另賞金百萬,賜大将軍府一座。」

  「臣領旨謝恩。」端木雲快步出列,恭恭敬敬地跪了下來,心裏卻是愈發的
無奈,原本擁有随意進出後宮之權,已經讓他心中難安,現在又多了這麽些賞賜?
「臣啓奏皇上,皇上許諾臣的條件,可否現在就應了臣?」

  須離帝眼裏迅速揚起興味:「講,朕允了。」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豈能有食
言之理?

  端木雲擡眼看向皇帝,兩個同樣優秀完美的男人相視彼此,黑眸與紫眸,黑
眸裏滿是請求,紫眸裏盈滿興味。「臣請皇上爲臣賜婚!」

  此言一出,舉殿皆驚!

  大将軍端木雲年方二十又五,相貌堂堂,年紀輕輕便坐上大将軍之位,俊美
無俦的外表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讓他成爲京城中各家千金甚至皇族公主眼
中炙手可熱的良人。可惜他非但沒有娶妻,府中甚至連名侍妾都不曾有,這如何
不讓人吃驚?!一個男人,一個俊美絕倫又手握兵權的男人,有風流的本錢,卻
不近女色?!

  若非端木雲「戰神」之名響徹天下,再加上其人剛正不阿,忠心不二,世人
真要以爲這樣一個完美的人兒,其實有着龍陽之癖了!

  不知有多少媒婆曾到将軍府上爲其說媒,可個個都是無功而返,世人都以爲
大将軍端木雲可能會孤老此生或者被皇帝指婚,誰也不曾料到他竟會當衆向着皇
帝請求賜婚!這無異于晴天一顆霹靂!

             第008章、賜婚

  須離帝沒去理會大殿上瞬間竊竊私語的大臣們,反而揚高了一邊水墨畫般的
修長眉頭:「不知哪家小姐這般有福氣能被端木愛卿看上?」話裏的語氣是興味
而非不悅,也就是說,隻要端木雲提出,須離帝是不會拒絕的了!

  坐在他身側的皇後依舊維持着母儀天下的高貴姿态,眼裏卻透出些許怒氣。
她是二公主的生母,女兒一心系在端木雲身上她如何不知,原本打算着趁今晚的
洗塵宴向皇上請求指婚,現在可好,這端木雲竟然主動請皇上賜婚?!他最好放
聰明一點,應該知道三名公主中究竟是娶到誰才最有利于前途!

  端木雲微微一笑:「是臣三生有幸能娶到這位姑娘才是,不瞞皇上,臣?其
實是對這位姑娘一見鍾情。還請皇上爲臣指婚才是。」

  須離帝輕笑:「朕允了,愛卿說說看是哪家千金?」

  「臣喜歡的姑娘?是皇上的四女,四公主明若。」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

  衆臣沒有想到,皇後沒有想到,須離帝沒有想到,明若更是沒有想到!她立
刻擡起頭去看那将軍,竟然是先前誤闖進灼華宮的男子!

  見明若看向自己,端木雲立刻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像是在安撫她,又像是在
承諾着什麽。可明若完全沒有心思去理他,一顆芳心早已亂如麻。她想拒絕,可
是理智告訴她,與其拒絕,倒不如接受。在世人眼裏,明若不過是個無才無貌的
女子,性子膽小怕事,怎麽敢當衆向皇上拒絕指婚?再說了,父皇一言九鼎,身
爲兒臣,她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利!

  須離帝也是微訝,随即紫眸閃過一絲笑意:「小四何在?」

  明若不得不硬着頭皮出列,行了宮禮:「兒臣拜見父皇。」

  「小四應該也到了出閣的年紀了吧?既然端木愛卿有意與你,朕便将你指給
他,小四意下如何?」

  她可以拒絕嗎?「?兒臣——謝父皇。」言罷又是深深一拜。

  須離帝輕輕轉動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紫色玉扳指,薄唇微啓:「那便退了吧,
大婚便定于一旬後舉行,一切婚禮事宜交由内務府。」

  「謝皇上!」端木雲立刻拜倒。

  明若心不在焉地回到位子上,粉唇緊抿,她實在是不明白,爲什麽會是她?
就這樣、就這樣就被指婚了?!

  倒是在她和端木雲回位之後,皇後開口了:「皇上?」

  須離帝淡淡瞟去一眼:「皇後有話要說?」

  被那雙紫眸一看,皇後頓覺雙腳發軟——這個男人是她一生的信仰與最愛,
隻要是他的決定,她從來都不曾反對過,但是這一次,事關女兒的幸福呀!「皇
上,臣妾有言,不知可說不可說?」

  「講。」須離帝執起酒樽把玩,紫眸深遠,沈斂如水,眼角餘光瞄到那個極
少見面的四女,見她正一臉的忐忑,随即揚起了眉,也不再上心,端木雲娶誰,
對他而言都沒有什麽區别。

  「皇上,小四上面還有三位公主尚未出嫁,這長公主未嫁,卻先嫁了小公主,
于理不合呀!」

  須離帝慢慢瞟去一眼:「那皇後的意思是?」

  「臣妾是想,是不是可以讓其他三位公主出嫁之後,再來考慮小公主的婚事?」
反正這小東西的母妃已經被打入冷宮多年,沒人護着,想弄死還不容易?一切想
要擋在她的兒女面前的障礙,都要清除!

  紫眸淺淡:「皇後的意思是要朕出爾反爾?還是說——要把長公主嫁給端木
愛卿?」他豈會看不出她的花花腸子,想把端木雲留給二女,敢在他眼皮底下耍
花樣,也得有那個本事。

  皇後立刻起身跪了下來:「臣妾不敢。」

  「平身吧。」他淡淡地将眼别開,「這婚事就這麽定了,無需再議。」

  「?是。」

  「小四的母妃不便,皇後就擔着點吧。」

  皇後死死地咬住嘴唇,充滿歉意地看了二公主一樣,在愛人和女兒之間,她
還是選擇了前者。隻要面前這個尊貴的男人願意垂憐于她一眼,那麽,即便是叫
她去死,也沒什麽不可以的。「臣妾遵旨。」

           第009章、退婚無異于找死

  洗塵宴結束後,明若有些漫不經心,她幾乎是一步一挪地走着,也不張開眼
睛看路,低着腦袋,心裏思緒萬千。

  似乎不管怎麽想,嫁給端木雲都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爲什麽會是她?!

  粉唇緊緊抿了起來,直到前方的視線裏出現幾雙繡工精美的繡花鞋。她才擡
起頭,見是三位皇姐,立刻又誠惶誠恐地低下了頭,作出一副卑微的模樣。

  這副模樣狠明顯地取悅到了三位公主,就見二公主冷哼了一聲:「瞧你這副
膽小怕事的格調,哪裏配得上端木将軍!」語氣咬牙切齒,真是有種恨不得将明
若大卸八塊的恨意。這也是明若一直以來都不明白的地方,她到底是哪裏得罪了
她們,又是哪裏礙了她們的眼,從而使得她們處處刁難自己?!一個不受寵又其
貌不揚的公主,到底是哪裏有資格成爲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不過現在明若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在之前被看不順眼的基礎上,她被
指給了端木雲,這讓三位皇姐更是對她恨之入骨了!

  心中這樣想,但是該行禮還是需要行禮的。明若微微一福,聲音小的如同蚊
呐:「若兒見過三位皇姐。」

  二公主明菁冷哼了一聲,十分看不起她這副畏畏縮縮的模樣:「瞧你這丢人
的樣兒,真不知道端木将軍心裏在想什麽,居然說對你一見鍾情?别開玩笑了!
我說,四皇妹,你不會真以爲端木将軍是真的對你一見鍾情吧?!」

  明若呐呐地道:「若兒不敢?」

  「那你覺得你配得上端木将軍嗎?!」長公主也不甘寂寞的開口一問,她們
三姐妹都喜歡端木将軍,但是憑什麽誰都撈不到,偏偏便宜了這個又醜又笨的家
夥?憑什麽?!「也不看看你生得那副鬼樣子,又黑又醜,端木将軍會喜歡你才
有鬼!如果你還有一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端木将軍的話,就乖乖去跟母
後說一聲,讓她帶你去見父皇,快快取消了這門婚事,也省得害了端木将軍尋得
嬌妻的時間!」

  水眸垂得更低,明若将自己簡直低進了塵埃裏,「可、可是——可是父皇的
旨意,若兒、若兒不敢違抗?如果若兒拒絕的話,父皇不會饒了若兒的!」

  三公主明慕大步走上前,毫不留情地推了她一把,明若一個踉跄,差點兒就
要摔倒,可是又不敢反抗,隻好小聲啜泣着,大眼眨着淚水,硬是不敢滴下來。
見狀,明慕更是得意:「你隻管去說,反正像你這樣的蠢貨活着也沒用,本公主
的母妃現在正得寵,我會求母妃給你說點兒好話的。」但是父皇會不會理會就是
另一回事了。

  明若垂下頭,心裏一緊,這明慕是笨蛋麽?活了十七歲,難道連父皇是個什
麽樣的人都看不明白?!寵妃?呵,一個月能侍寝三四回就算得上是寵妃了?别
說父皇心中沒用她母妃,即便有,隻要超過了父皇的底線,惹得他心情不快,他
也決計不會留情!

  讓她去找皇後退婚?

  皇後娘娘一直對她心存芥蒂,她豈會不知?隻不過這事關娘親當年往事,她
不便追問罷了,但并不代表她不知死活!

  倘若自己真信了明慕的話去求皇後娘娘,那麽不僅是自己,連娘親和段嬷嬷
都活不長!父皇雖然喜怒無常,但她還是可以從中窺得一二他的做法的。

  見明若不說話,明菁美眸一眯,壞心眼頓時上來,伸腿就朝她踹過去,眼看
明若就要因躲閃不及被踢到,一道藏藍色的身影瞬間掠過,帶着明若咫尺間便掠
到了數丈之外。

  第010章、爲什麽要娶我?

  「沒事吧?」

  明若險險擡起頭,眼底猶有餘悸,這不是第一次被皇姐打,但絕對是第一次
有人來幫她!

  端木雲瞧着她眼底的害怕,心下不由地一緊,大手不自覺地就想撫上她的臉
頰。結果卻被明若下意識地避開,大手落在了那頭如瀑的雲鬓上,薄唇微微揚起
一絲淡笑,端木雲也不以爲意,隻是黑眸将視線轉向了一旁站着的三位公主:
「三公主這是何意,小四是微臣即将過門的妻子,又是公主一父同胞的姐妹,于
情于理,公主都不該下此很手。」

  怎麽也沒料到自己如此嬌蠻的一面會被心上人看到,明慕小臉一白,眼底立
刻湧上羞窘之色,她豈會看不到端木雲眼底明顯的疏離嫌惡之色,現下她算是明
白了,即便明若不嫁給他,他也是不會娶自己的了!

  愈是這樣想,心底便愈發疼痛難忍,終于,她從口中發出一聲嗚咽,轉身以
手蒙臉,迅速地跑了,随身宮女立刻叫着公主追了上去。

  長公主與二公主相視了一眼,極力想要維持皇家尊嚴,想要在心上人面前留
下一個好印象。

  明菁揚起一絲嬌媚的笑,走近了幾步道:「将軍,三妹被母後寵壞了,難免
有沖突之處,還請将軍見諒,但我等姐妹三人也是爲了将軍着想,四妹無才無德,
日後成爲将軍夫人,以此番面貌,要如何服衆?雖則心地純善,但畢竟小家子氣
了些,将軍還是另擇良偶爲妙。」

  端木雲回答的不卑不亢,低沈磁性的嗓音聽得在場的女子都不由地露出癡迷
之色:「多謝公主爲微臣如此着想,然微臣對小四一見鍾情,即便她枉曲直湊,
微臣亦會愛她敬她,與她偕老白首。再則将軍府上無公婆下無弟妹,小四亦無需
擔當起所謂的主母身份,公主能爲她着想實屬不易,微臣在此真是要多謝公主了。
想必公主與小四姐妹情深,否則也不會爲了她的婚事專程在灼華宮的路上候着,
微臣真是感動不已。」

  兩位公主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這宮裏誰人不知她們最愛欺侮明若,姐
妹情深?這男人根本就是在諷刺她們!

  可知道被諷刺了又能如何呢?

  真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隻得領着宮女們匆匆離去。

  明若瞧着兩位皇姐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前山一般護着自己的男人,心裏
有點異樣的東西劃過,卻又不大明白那到底是什麽。

  「你還沒回答我,沒事吧?」端木雲伸手把她的雙肩扳向自己,然後對着她
微微一笑。「她們平日裏也都這般欺侮你,動不動便要打要罵?」

  水眸微怔,明若立刻想要擺脫肩上那雙大手,奈何她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
女子如何敵得過久經沙場武功蓋世的大男人?不但沒掙開不說,反而被人一把抱
進了懷裏,登時她便氣紅了一張小臉:「你——」

  「我們已經是未婚夫妻了,皇上親自給咱們指的婚,難道我就不能親近親近
你?」端木雲挑起一邊修長的眉,大手還故意在明若腰間擰了一把。

  這人?居然是個登徒子!

  水汪汪的眼氣鼓鼓地瞪着他,端木雲險些被溺斃在那兩泓清泉一樣的水眸裏。
不看不知道,看見了才知道他未來的小娘子有一雙美得驚人的眼,眼尾上挑,輪
廓又大又長,有些像是鳳眼,卻又像是杏眼,美目流盼之間簡直能夠醉人。隻不
過她向來低着頭一副怯懦的樣子,所以才不爲人知而已。

  這雙眼?分明是皇室幾名皇子公主中最像當今聖上的一雙!

  他還在沈思着明若卻發問了:「你爲什麽要娶我?」

           第011章、向來緣由天定

  端木雲微微一怔,倒是沒有料到明若會有此一問,薄唇微揚道:「我想小四
兒應該明白的才是。今天晚上皇上勢必會爲我指婚,皇後娘娘同德妃端妃二位娘
娘是三位公主的生母,自然會爲其女兒着想。而我,并不想去她們三個中的任何
一個。」

  清澈見底的水眸眨了眨,明若明白了:「也就是說,萬不得已從中選一,是
嗎?」

  劍眉微揚,端木雲有些好笑地看着明若小臉緊繃的模樣,忍不住伸手去點她
的小鼻子——這行爲真是孟浪到了極點,但是他做來,卻是那般自然純熟,就好
像天生這動作就屬于他一般。「你這小腦袋瓜究竟在想些什麽?我活了快三十歲,
到底也沒遇到個能令自己心動的姑娘,如今遇到你,自然要馬上抓在手裏。否則
錯過了,這輩子豈不要孤老終身?」

  這話真算得上是調戲了,但由端木雲嘴裏說出來,卻偏偏有了種類似誓言或
是坦誠心意的溫柔。明若聽得小臉一紅——她不過是個剛及笄不久,年方二八又
一的少女,即便性子較之同齡人沈穩了些,卻終究臉皮子薄。「你?大庭廣衆之
下說這種話,你羞是不羞!」邊說還邊往四周瞄了瞄,貓一般可愛的模樣讓端木
雲不覺笑出聲來。「我是心裏喜歡你,所以才情不自禁。」唔?雖然認識還不到
幾個時辰,但這種明顯交淺言深的話,他怎麽覺得自己說出口就那樣自然那樣随
意,就好像理該這樣說呢?

  這女子真是合他心意,内斂淡泊,韬光養晦,正是他覓而不得的終身伴侶。
世人皆言四公主無才無德,可在他看來,這樣一個女子,不讀女戒,卻博覽世人
眼中被視爲無才的詩經四書以及先人聖賢種種着作,心地純善,在這深宮中生活
了一十七載猶不顯眼,不是大智慧,誰能隐忍大才不教人注意?!

  今日倘若不是他誤闖灼華宮,見到她不爲人知的一面,又在聖上面前請求指
婚,必定會錯過這個教他心系的女子。這世間總是有那麽一個人,你初見她,便
對她上了心,然後慢慢淪陷下去。如果說之前他還在擔心可能不會愛上明若,那
麽現在,他幾乎已經可以完全相信,隻要給予他們倆足夠的時間,他們必定會成
爲令人稱羨的愛侶!所謂大智若愚,想來便是如此。

  明若被端木雲的話弄得面紅耳赤,一張微黃的小臉都滲出淺淡的桃紅。半晌,
她抿了抿略顯幹燥的唇瓣,問道:「三位皇姐都生得比明若貌美百倍,各自的母
妃又都是正宮,幾位娘娘娘家的勢力更是可以讓将軍的地位更加穩固。再者,最
重要的是?皇姐們都對将軍心有所屬,可将軍卻選擇了無才無貌的明若。這一點,
實在是令人費解。」

  「呵,功高震主這句話我還是懂的。」端木雲輕笑,絲毫不介意在明若面前
端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我一心隻爲報國,當今皇上深不可測,又豈是區區幾個
女流之輩便能說動的。至于所謂的地位?沙場迎敵是爲保家衛國,國家太平的話,
我甯可回鄉養雞種地,與妻子過點凡夫俗子的生活。心安的粗茶淡飯柴米油鹽,
總好過汗如雨下的山珍海味,珍寶名馐。」

  明若被端木雲的話深深地震撼到了,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一個手握兵權的
大将軍說得話!

  不爲榮華富貴,隻求平淡心安?這世上,當真有如此想法的男子?

  見明若一臉的不敢置信,端木雲又是輕笑,去撫她的青絲,「我想我們一定
會愛上彼此的。」不爲别的,隻爲這份彼此相知的緣分。

           第012章、這不就熟悉了

  明若又是一愣,水色醉人的眸子眨了眨,傻呆呆地也不知道避開端木雲撫弄
自己頭發的手,隻是怔怔地看着他。

  端木雲被她的眼神看笑了,忍不住又揉揉她的小腦袋,柔聲道:「你且好好
休息,等我迎你過門,我們便成夫妻了。」

  明若任他揉自己的發,小腦袋在他手掌下晃呀晃,長長的睫毛撲閃着,趁着
小道上的宮燈以及落花,竟展現出異樣的美來。「可是?可是我們都不認識,又
不熟?你這樣草率決定娶我,就不怕日後後悔?」

  黑眸閃過濃烈笑意,端木雲伸出手指勾起明若下巴,他是武将,常年征戰在
外,雖然大安王朝已然稱霸,但仍有蠻夷或是西域小國叛亂,自是生得肌肉結實
皮膚粗糙,觸到明若的下巴時,更是覺得滑如凝脂,妙不可言。一縷情欲的火光
從他眼底掠過,決定對這女子呵護一生後,他對她便沒有再克制住欲望,薄唇往
下一覆,當頭含住了那兩片略顯淺粉的檀口,心知她尚且年幼懵懂,也不舍得太
過孟浪,隻得淺嘗辄止,靈巧的舌頭在那馥郁萬分的口腔内細卷了一圈才肯出來。
低啞的嗓音帶了些未餍足的遺憾:「這不就熟悉了?日後咱們會是夫妻,夫妻親
熱便是如此,這先親熱一下,也算是培養一下感情。」

  被端木雲親得傻了,明若蓦地伸出小手捂住「怦怦」直跳的胸口,瞪了端木
雲好一會兒,片刻後像是遭遇什麽慘事似的,立刻撒腿就跑,那模樣,可愛嬌俏
的叫端木雲差點兒一個沒忍住就追了上去。

  知道她必定是被自己吓到了,端木雲不禁懊惱了一下,随即運起輕功悄悄跟
在明若後面,生怕她心情難平摔倒,夜晚路黑,雖然宮燈照明,但她心緒紊亂,
難免會出什麽亂子。果然,一路上這小女子就摔了不下三次,若非他每次暗中運
氣過去托住,非摔到毀了容不可。

  明若捂着胸口沖回自己的寝宮,直直地撲到床榻上将小臉埋進柔軟的錦被裏,
熱燙的臉頰觸摸到涼細的被面,總算是叫她平靜了些。

  拍拍臉,明若将埋在身上的被子掀開,走到梳妝台前坐定,有點失神地看着
銅鏡裏那張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臉。

  就這樣一張普普通通的臉,端木雲卻選擇了她而舍棄花容月貌的三位皇姐?
他真的如衆人口中所說,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真丈夫麽?倘若真是如此,嫁
予他也沒什麽不好的。總好過嬷嬷所說,糊裏糊塗被送去和親亦或是随意指給某
位大臣的公子。

  而窗外的端木雲腳尖點在樹丫上,見明若安全回到了寝宮,也就深深地看了
她一眼,随即便飛身離開了。他們日後有的是時間,現在操之過急的話,定會将
她吓到。

  明若又是獨自呆坐了好久,才起身打了水準備擦掉臉上的胭脂。這些事她向
來親力親爲,以免被人看出什麽門道,從而惹來殺身之禍。這深宮春闱危機重重,
稍有不慎便可能丢了性命。

  無意識地拿着柔軟的帕子擦着臉,土黃色的胭脂一點一點被洗掉,精緻如玉
的小臉慢慢地還原,拆開發髻,抽掉玉簪,銅鏡中映出的少女頂多不過二八年華,
正是豆蔻梢頭的年紀,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嬌嫩桃花,等待着有情人的采撷。

  将臉清理幹淨後,明若便潑了水,然後上了榻,可翻來覆去卻是怎麽也睡不
着。大大的雙眼直盯着白色的帳子看,卻是越看心越慌亂。

  還是明天去看看母妃好了,也讓母妃爲自己拿個主意才是。段嬷嬷必定爲這
件婚事歡喜不已,但不知母妃又是作何想法。

          第013章、與有情人做快樂事

  在淮妃沒有被打入冷宮之前,冷宮一直都是破爛衰敗的,枯葉、冷風是這座
巨大宮殿最大的特征。

  但是自從淮妃來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這個女人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淡泊悠遠,就像是品性高潔的菊,無畏風
雨,不争豔,不宣妍,始終是那樣淡淡的存在。

  誰也不知道她被打入冷宮的原因,也從來沒有人敢去查證,就連年紀稍微長
些的尚宮們都不記得了,須離帝性子喜怒無常,後宮妃子又皆爲了他的寵幸争風
吃醋,但是隻要不被他看見,便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倘若剛好不巧被他看見或
是聽見了,那麽輕則打入冷宮,重則逐出後宮,甚至抄家滅族!但明若從來都不
相信自己的母妃會做這種争風吃醋的事情,她也曾在私下問過一次,淮妃隻是溫
柔的笑笑,卻并沒有說什麽。明若從她眼裏看到了各種各樣的情緒,心知母妃有
心事,便也不曾再問。而淮妃天生性情溫柔體貼,不與人起事端,亦不與人來往。
身在冷宮,對她而言居然是最幸福的事情。她有寶貝女兒,有随身忠心的侍女,
有花鳥蟲魚爲伍,冷宮這般大,屬于她的小小一角,卻集中了她此生唯一的幸福。

  此時,桃樹下,淮妃正溫柔地撫摸着女兒柔軟的發絲,口中輕笑:「所以若
兒迷惑了是不是,覺得端木将軍合自己的胃口,卻又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值得
自己堵上這麽一次?」漾着淡淡水光的眼睛凝視着懷裏初長成的女兒,她的小若
兒已然不是當年賴在她懷裏的小丫頭了哩!到了該嫁人的時候了呀!

  明若聽了淮妃的話,小臉忍不住微紅:「?我隻是問問。」

  「是是是,娘親曉得。」淮妃又是笑,撚起一瓣桃花,擠出鮮豔的汁液,然
後慢慢在明若額頭上染成幾瓣嫣紅,「娘親的若兒終于到了出閣的年紀,可惜—
—娘親身在冷宮,一生不得出去,怕是見不到若兒和新婿了。」

  明若聽出母親話裏的心酸,伸手環住她,嬌聲安慰着:「娘親說什麽話,隻
是嫁人而已,又不是生離死别。若兒永遠是娘親的若兒,娘親也永遠是若兒的娘
親。」

  「你這丫頭。」淮妃被逗笑了,忍不住一指點上女兒細白的額頭,「既然是
皇上指婚,咱們也推搪不得,但從段嬷嬷和若兒口中,爲娘的倒是覺得這端木将
軍是個人物,配得上娘親的寶貝若兒。」

  「不可否認,端木将軍口碑之好,天下聞名,更是治軍有方,前途不可限量。」
明若抿起小嘴,黑白分明的大眼透出點點迷惑,「但是?他對父皇忠心耿耿,倘
若被他知道了我的秘密,他會爲我隐瞞而不告知父皇嗎?」那個秘密一旦被人知
道,她此生别想再過上平靜安定的生活了!

  淮妃溫柔的撫上她柔嫩的小臉,如水的眼睛裏波光粼粼,「娘親怎麽不記得
把若兒教導成了這副杞人憂天的樣子了?若兒還未嫁人便想到如此遙遠的事情,
是不是稍微武斷了些?不去嘗試着做,怎麽知道結果?和有情人做快樂事,不問
是劫是緣。」

  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明若呆呆地看着母親臉上溫柔的笑,半
晌才下定了決心似的:「若兒也不曉得何謂有情人,但?如果那人是端木将軍的
話,若兒願意聽娘親的,去試上一試。緣起緣滅,都需要好好珍惜才是。」

  「若兒能夠明白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淮妃輕笑,俯身爲女兒梳理披
散着的長發,「生成這番相貌,到底不是好事。即便日後端木将軍知道了,若兒
也要繼續藏起來,以免惹禍上身。」

  「嗯,女兒曉得。」明若乖乖地又趴回淮妃的懷裏,小手接住一瓣桃花,
「娘,今年的桃花開得特别豔,對不對?」

  「許是知道娘親的若兒要嫁人了,所以才開得如此美麗。」纖細的素手慢慢
梳理着那頭如水的青絲,「此番若兒嫁人,這冷宮與灼華宮的花花草草,定然要
寂寞了。」沒有惜花人,它們又怎麽繼續生長呢?

            第014章、定情(上)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若兒不在,這些花花草草,還得交給
娘親了。」明若喃喃地道,小臉重又趴回淮妃懷中。

  淮妃輕柔地撫着她的發,「那是自然。見不到若兒,若兒親手植下的花兒,
娘親見了,就像是見到若兒一般。」

  她說這話時語氣真是平淡到了極點,就像是在說今日天氣如何一般,可明若
卻聽得心裏一酸,忍不住伸手将淮妃抱緊,低低地道:「娘親?不能承歡膝下,
是若兒不孝,不能救娘親出這牢籠,是若兒無能——」

  淮妃截斷她的話:「什麽叫不孝,難道你一生不嫁人就是孝了嗎?即使你不
嫁,皇上也會爲你指婚,倒不如嫁給端木将軍,好歹娘親也能放下心來。至于出
宮什麽的?娘親已經是這大安王朝須離帝的廢妃,沒有皇上的旨意,即便出去了,
也是個死罪,倒不如就這樣安安穩穩地在這冷宮裏生活,若兒要是想娘了,就請
端木将軍送你入宮。咱們母女倆雖然不在一起生活,卻能得知彼此安好,誰說這
不是一種機緣?」

  明若慢慢低下頭,應了一聲,不答話了。

  淮妃見女兒一臉的委屈,頓時就心軟了下來,剛想說話,便聽到有腳步聲傳
來。那腳步聲又穩又有力,絕對不是宮女或是太監能有的。她心裏一驚,尚且不
知道發生什麽事,就看見段嬷嬷一路小跑了過來,後面還跟着一個身着正式官服
的年輕男子。

  「娘娘、娘娘!今兒個可算是迎了貴人了!」段嬷嬷狠興奮,「端木将軍來
看您來啦!」

  淮妃有些吃驚,睿智晶瑩的眼睛瞟向眼前高大的年輕男子,就見他雙膝一彎
跪在了她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方擡起眼鄭重其事地道:「小婿端木
雲,拜見淮妃娘娘!」

  明若和淮妃都被吓得不輕一個,見未來的嶽母及嬌妻都一副被雷劈倒的模樣,
端木雲忍不住心中好笑,尤其覺得明若更是怎麽看怎麽嬌俏順眼,「小婿今日前
來,是爲了和小四的婚事。九天後即是大婚,娘娘不便出宮,料想心裏割舍不下
小四。」

  原本微怔的雙眼頓時因爲笑意暈染開來,淮妃連忙道:「端木将軍請起身。」
這孩子真是有心,昨日剛指的婚,今日便來了冷宮瞧她,絲毫不在意她隻是個冷
宮廢妃,看若兒的眼神雖不是深情厚愛,卻也稱得上有情有義,把若兒交給這樣
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定然不會有錯。當下便笑開了顔,推了推懷裏的傻丫頭。

  明若也呆呆地從娘親懷裏起來,坐到一邊有點傻眼,真心不知道端木雲這唱
的是哪一出。

  「小婿匆匆前來,還請娘娘見諒。」端木雲溫聲道,黑漆漆的眼轉向一旁坐
着的明若,「小婿隻是想請娘娘将小四放心地交給我,小婿定然不負娘娘囑托。」
見他一身正服官袍,顯然是爲了來見自己特地換上的,淮妃更是心中甚喜,「賢
婿無需多禮,若兒,快請端木将軍就座。」

  明若先是一愣,随即哦了一聲:「端木将軍,請——」

  一句話沒說完便被端木雲打斷:「我以爲我們已經狠熟悉了。」說完,還舔
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暗示意味極其濃厚。

  明若的臉登時就紅了。

  這個登徒子?真是忒地不要臉!

  淮妃和段嬷嬷可不知道他們倆的眼神都是些什麽意思,她們關心的另有其事。
「端木将軍,老身看着四公主長大,她性子弱,需要一個能夠保護她的丈夫,不
管她有什麽麻煩,都能夠站出來爲她頂起一片天的丈夫。」

  端木雲微笑着聽老人家說,而後輕輕點了頭:「嬷嬷放心,在下既然決定與
小四結爲夫妻,就必然會擔起一個丈夫的責任。愛她、敬她、寵她,一生一世隻
有她一人。」

  此話一出,淮妃與段嬷嬷皆是錯愕萬分。

            第015章、定情(下)

  這世間但凡有權有勢的男子,哪個不是好女色,貪富貴,即使萬人之上也仍
然不滿足?但端木雲,他竟敢立下這樣的誓言!

  見淮妃與段嬷嬷皆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端木雲有點窘迫——仔細看的話
可以清楚地看見他耳根處泛着淡淡紅暈,但他卻仍然清了清嗓子,臉上盡是堅定
的神色:「請娘娘與嬷嬷安心将小四交給我吧。」說着,竟又是從石凳上站了起
來,而後對着淮妃與段嬷嬷跪了下去。

  他想娶人家的女兒,自然就要依照民間的習俗來。至于那些宮裏的條條框框,
大婚那日自然有人打理,可在這之前,他一點兒也不想照着規矩來。人這一世活
得不久,能遇見知心人更是難上加難,相較于内務府定下的繁缛禮節,他更願意
用這種普普通通的求親方式來請求長輩的同意。

  他這一跪不要緊,倒是将段嬷嬷給吓壞了。在端木雲朝她跪下的那一刻,她
瞬間跟着跪了下來,誠惶誠恐地道:「将軍你這可是折煞老身了!老身不過是個
普通尚宮,哪裏配得上将軍這樣的大禮?!」

  淮妃也道:「将軍無需多禮,快快請起、快快請起!」若非身份上的不同,
她也會如段嬷嬷一般上前去扶。

  明若呆在原地,滿心的震驚。

  端木雲卻也不是矯情之人,他先是伸手扶起段嬷嬷,然後才道:「嬷嬷無需
謙恭,小四是嬷嬷一手帶大的,自然也是長輩,小婿理應參拜。」他已然改口稱
自己爲「小婿」,而淮妃同段嬷嬷都沒有說什麽,反而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爲
明若尋到如此一個好的夫君感到心滿意足。

  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至少端木雲的眼睛不會。他眼神清澈,神情堅定,
渾身都散發着一股正氣,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铿锵有力擲地有聲,無論是淮妃還是
段嬷嬷,她們都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如果說這世間真有某個男子可以給予小四
幸福的話,那麽必定就是端木雲了。他是最适合明若的那個人,一定是。

  就連明若自己,在看着端木雲眼神清朗地說着這些話的時候,都如此覺得。
好像這世間男子那麽多,卻唯有一個端木雲才是真正屬于她的。

  淮妃輕輕一笑,伸手倒了一杯茶遞至端木雲面前:「将軍——不,應該是賢
婿才對。賢婿請喝下這杯茶,也算是我這個做娘親的給你們夫妻倆的祝福。」

  「多謝娘娘——呃,應該是娘親才對。」端木雲毫不猶豫地便接過茶杯,仰
頭,飲盡。他向來不愛後宮中所謂的母妃母後稱呼,冰冷冷的沒有絲毫人氣,娘
親二字出口,他竟有種真的和明若成了夫妻的奇妙感覺。「小婿自當全心全意對
待小四兒,請娘親放心。」說完,便恭恭敬敬地将茶杯放回桌面,又是重重的一
跪。

  這一次,淮妃沒有阻止他,而是微笑着接受了。

  明若立在一邊靜靜地看着,見到娘親與嬷嬷眼底都是欣慰的神色,視線轉到
端木雲身上,見其也剛好看向自己,兩人的視線相觸,明若呆了一下,忘記了如
何反應,倒是端木雲,對着她微微揚起唇角,滿是柔情款款。

  「小四容貌生得不好,性子又爛漫過了頭,日後還得請賢婿多多擔待着了。」
淮妃輕聲道,打斷小兩口之間的眼神交流,「娶到無鹽婦,賢婿難免要擔起不好
的蜚語流言,介時——無論如何也請賢婿保住若兒,不要讓她受到傷害。」

  端木雲認真的回望淮妃,眼神堅定:「保家衛國,愛妻護子,向來是男兒應
做之事。小婿自當竭盡全力,即便己身亡,亦不讓小四受到絲毫傷害。」

  于是,無論是淮妃還是段嬷嬷,甚至是明若,在看到這個男人眼裏的認真與
堅定之後,都深深地相信了。這世間的男子漢,便當端木雲這般!

             第016章、大婚

  九天的時間狠快便過去了。

  今日是她和端木雲大婚之日呵!

  明若坐在鏡前,揮退了内務府派來爲她打理梳妝的宮女與尚宮,隻是呆呆地
望着銅鏡裏的自己發怔。

  剛是春日,窗子被打開,一陣清風吹來,卷起數片花瓣吹進寝宮,有幾瓣恰
巧落在明若身前。

  桃花開得正豔哩!

  纖細如玉的指尖拈起一片薄薄的花瓣,明若的眼神有點迷離。這麽豔麗的桃
花,嫁到将軍府之後還能見得到嗎?即使端木雲願意讓她種花養草,開出來的桃
花就會像這灼華宮的一般絢爛,每一簇都沈甸甸的壓在枝頭,層層疊疊的粉色渲
染出極緻魅惑的美嗎?将軍府的花,與灼華宮的花?能一樣嗎?

  正在她冥想間,一道蒼老的女聲傳了來:「哎呀我說我的小祖宗,你這是做
什麽呢?!把尚宮們都攆了出去,難不成是準備要素着面孔成親嗎?」是段嬷嬷,
她邁着小腳快速的撥開珠簾朝明若走過來,邊走嘴裏邊數落着。「快快梳妝,一
會兒内務府的轎子就要來了,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明若坐在鏡前,白衣如雪,黑發如瀑地散在背後,精緻絕美的五官宛若遙遠
的山水畫中的人物:「嬷嬷。」

  段嬷嬷走過來,拿起象牙玉梳便開始細細打理她的頭發,一邊梳,嘴巴裏海
一邊叨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我地姑娘白發齊眉;三梳姑娘兒孫滿地;四
梳老爺行好運,出路相逢遇貴人;五梳五子登科來接契,五條銀筍百樣齊;六梳
親朋來助慶,香閨對鏡染胭紅;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鵲橋高架互輕平;八梳八
仙來賀壽,寶鴨穿蓮道外遊;九梳九子連環樣樣有;十梳夫妻兩老就到白頭?娘
娘沒法兒來給咱小四梳頭,隻好讓我這個老婆子替代,老婆子年歲也大了,不稀
裏什麽壽終正寝,隻盼着咱家小四一生安穩,夫君疼寵,兒女盡孝?」

  「嬷嬷?」看着自己的發慢慢被盤成九鬟仙髻,又挽上幾支金步搖,盡是喜
慶豔麗的金紅二色,偏偏身上穿得又極素,嬌媚與清麗,明明是那般的突兀,在
她身上卻顯得那般融合。「在若兒心裏,嬷嬷與娘親一樣,都是最重要的人。」

  若是往常,段嬷嬷必然會惶恐,但今日,她卻紅了眼眶:「昨日小四仿佛還
在老身手裏哭鬧不休,今日卻已到了嫁人的年紀,這日後,說不準老身和娘娘得
有多寂寞。」蒼老的雙手爲明若插上最後一支金鳳钗,指頭點起一抹胭脂紅,暈
染到明若眉間,劃出漂亮的花紋,再細細地貼上花钿:「小四生得這般容貌,千
古少有,可自古以來紅顔薄命,倒不如一張無鹽臉來得踏實。隻盼端木将軍能好
好守着小四,小四一生無憂無慮,幸福安康。」

  明若怔怔地看着昏黃的銅鏡中映出自己傾世的容貌,粉唇抿了起來,垂下鳳
眼,不言不語。

  這張臉?

  描黛眉,壓紅唇,暈胭脂,原本便是傾城絕色的面容更是顯得國色天香,美
豔不可方物。素面的明若仙氣十足,可上了濃豔妝容之後,眼角眉梢卻都透出了
些許妖豔媚惑的意味。段嬷嬷輕輕地歎道:「這樣一看,咱家小四果真和皇上生
得宛若是一副模子裏刻出來的,皇上若是能見到這樣的小四,又不知會是何種反
應。」

  水眸閃了閃,明若站起身來,乖巧的讓段嬷嬷給自己套上中衣,然後便是繡
着鋪滿鳳凰的蹙金繡雲霞紋嫁衣,随後便是霓金五彩帔肩,最後,戴上金花八寶
鳳冠。鳳冠四邊綴着四條欲乘風歸去的金色鳳凰,盡顯皇家的尊貴與華麗。

  「說來也真是奇了,太上皇那一代未出過紫眸便罷了,竟連一雙皇家特有的
鳳眼的人兒都沒有。這一代亦是如此,皇上未見過咱家小四,竟也不急。」若非
太上皇當年生出了有紫眸鳳眼的皇上,估計皇位也是坐不安穩的。

  知曉段嬷嬷隻是看到自己的眼睛有感而發,但明若仍是覺得不妥:「嬷嬷,
這種話就别說了,萬一被人聽到,可要落得個辱沒先皇的罪名。」

  「是是是。」段嬷嬷連聲應道,爲她整理衣領,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
「對了,剛剛将軍來了灼華宮,但是于理不合,衆尚宮沒讓他進來,老身來的時
候剛巧遇到,将軍啊,要老身告訴公主,小四莫慌,也莫害怕,她隻是嫁給一個
普通男人,而不是一個将軍。」

  明若一愣,随即低下頭去,也不知是什麽反應。但段嬷嬷豈能不了解她一手
帶大的孩子?這丫頭顯然是怕羞了!

           第017章、新婚之夜(上)

  桂香袖手床沿坐,低眉垂眼做新人。

  這是端木雲拿着喜秤挑起紅蓋頭之後第一個跳進腦海裏的詩句。他屏住呼吸
凝望着眼前嬌羞垂首的新嫁娘,即使鳳冠上的珠串遮住了她的臉,他也仍然覺得
呼吸困難,險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欲念。見到她的這一刻,端木雲突然覺得先前因
爲大婚繁缛的禮節而受的苦終于有了回報。

  将喜秤同蓋頭放到一邊侍女捧着的托盤上,段嬷嬷忙小步跟了過來,身後跟
着的侍女則端着合卺酒以及象征着早生貴子的紅棗與桂圓,以及拉拉雜雜的一堆
寓意着吉祥美滿和子孫綿延的糕點果物。

  示意侍女們将托盤放下,随後段嬷嬷便出聲道:「你們退下吧。」說完對着
端木雲跪了下來,「将軍,公——夫人,老身等先告退了。」

  沒有挽留,端木雲輕輕颔首:「嬷嬷辛苦了,盡早下去歇着吧。」幸而沒人
敢來鬧他的洞房,否則他定然翻臉。

  段嬷嬷起身又是一禮,随即跟着侍女們慢慢地退了出去。

  端木雲突然覺得新房裏的空氣變得灼熱起來,黑眸四下瞄了瞄,見明明是自
己以往寝房,不過是貼了大紅的喜字,燃起了大紅的蠟燭以及挂了百子百孫帳,
此外,還多了個美嬌娘,同以往真的沒什麽區别,但爲什麽他卻覺得呼吸困難呢?!

  「小四?不,往後我就喚你若兒可好?」生怕吓到新婚小妻子,端木雲特地
放柔了聲音問,得到佳人點頭後,便壯着膽子坐到了她身側,溫熱粗糙的大掌緩
緩地握住那隻細滑柔嫩的小手,感到明若猛地瑟縮了一下後立刻握緊,并低聲安
撫,「别怕,我是你的夫君,不會傷你的。」

  明若的心也是「怦怦」跳得極厲害,大眼眨呀眨,居然有點不敢擡起臉來了。

  端木雲一手握住她的柔荑,另一手則輕柔地撫上她的小臉蛋,不小心碰到沈
重的鳳冠,立刻擰起了眉頭,「是不是狠重?我先幫你把它拿下來可好?」

  明若拘謹地點了點頭,心裏卻重重的松了口氣,天可憐見,她的脖子都快要
被壓彎了!還有身上這層層疊疊的霞帔嫁袍,真是一件比一件重。剛剛進将軍府
跨火盆時若非嬷嬷伸手扶了她一把,定然要出糗,萬一丢盡皇家臉面,還不知道
父皇會如何震怒。說到父皇?她真是沒想到他老人家居然會親臨大婚現場做主婚
人!看來自己嫁的這個夫君,實在是帝王身邊的紅人哪!

  大手靈巧地解開系帶,端木雲捧起價值連城的鳳冠,起身将其放到一邊的桌
子上,可是回頭轉身打算走回來的時候卻驚得眼珠子差點兒都瞠了出來!那坐在
床畔撫着頸子擰着秀眉的絕世佳人?是誰?!

  明若亦是心裏忐忑難安,水汪汪的大眼低垂着不敢擡,直到一根修長的指尖
挑起她的小臉,她才慢吞吞地跟着端木雲挑起的速度一點一點露出來。

  當那雙勾魂攝魄的紫眸映入眼睑的時候,端木雲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不然
他的小妻子怎麽會有這樣一雙跟皇上一模一樣的紫色眼睛?!

  巨大的震撼與驚豔之後随之而來的便是更加強烈的擔憂,他将妻子拉入懷中,
細細地撫摸着她美麗的小臉蛋,喃喃地說道:「我總算是知道你爲什麽要僞裝自
己了?換做我是嶽母大人,也會将你藏起來的!」危險、實在是太危險了!這樣
美貌的佳人,又生了這一代唯一一雙紫眸,如何不令人妒忌!如果不隐藏鋒芒,
她怕不死在後宮那群女人手上多少次!皇上即便再如何重視她,她也難逃那群女
人的毒手,更何況當今聖上并非什麽注重血脈紫眼之人。

  眨眨眼,明若歪了歪腦袋,任由端木雲的大掌在自己的小臉上遊移摩挲,兩
朵紅霞悄悄爬上雪白的臉頰,精心妝點的絕世美顔更是顯得風華絕代。若非端木
雲還有些自制力,怕不早就撲了上去。可她心中仍然有些後怕,因爲端木雲的表
情又是心疼又是擔憂:「?你,你是不是怕我給你帶來麻煩?那樣的話,我——」

  小嘴立刻被捂住,端木雲好氣又好笑:「男子漢頂天立地,如果連自己懷裏
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麽精忠報國?若兒已爲吾妻,我便自當護你到底。夫
妻本是一體,何來麻煩之說?」

  說不清是什麽感覺從心田劃過,明若隻得怔怔地看着端木雲,漸漸地,紫眸
顯得柔軟起來,宛若泛着誘人的水光,波瀾點點,透明清澈,有無限柔情蜜意蘊
含在其中。如果是之前她還對這樁婚事有什麽不安的話,那麽此刻她是完完全全
的相信了,人生得此夫君,絕對是她最大的榮幸。

  端木雲亦是如此,大手一揮,紅色蟒袍便卷起兩杯合卺酒放至床畔。明若知
他意,伸手去拿,卻被他一手壓住。而後端木雲便對着明若露出一抹微笑,竟将
兩杯酒全部印下。正在明若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伸手鉗住她光潔的小下巴,
輕輕吻了上去。

  清甜芬芳的酒水從丈夫口中渡至自己腹内,明若呆呆地不知作何反應,隻能
張開小嘴一口口吞下,所幸這酒雖然味甘,卻後勁十足,端木雲也不舍讓她多飲,
匆匆将酒水分飲後,明若的小臉已然脹成了淺淺的粉色,襯着嬌嫩如花的容顔,
更是顯得秀色可餐。

  端木雲離開明若的檀口之後,隻覺得口齒生香,腹内胸腔都洋溢着一股淡淡
清雅的香氣,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到底是酒水的香,亦或是美人身上的香了。

  随手将酒樽抛出去,剛剛好落在托盤之上,他點了點明若的鼻尖,柔聲問着:
「餓不餓?」

  明若有點恍惚的搖搖頭,之前他在外面敬酒的時候嬷嬷便偷偷給了她糕點,
一時之間倒也不餓了。

  「那剛好,我餓了。」端木雲低低呢喃一聲,緩緩将她壓倒在滿是大紅錦被
與紗帳的喜床上。

  第018章、洞房花燭(中)?

  明若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隻是奇怪他!何口中稱餓卻将她壓倒在身下,絕
美的小臉不由地蒙上一層懵懂。

  黑眸在看到她臉上無邪的神态時不由地更是暗了幾分,端木雲咽了口唾沫,
居然有些緊張忐忑,他沙場征戰多年,面臨再大的危機也從未有這般狂肆的心跳。
但此刻,當他的手伸出去解自己妻子的腰帶時,心裏竟如同沸騰的水,又熱又燙,
還帶着濃濃的膽怯與不忍。他的小妻子如此美好,這般要了她,竟有種玷污了她
的感覺。

  明媚的紫眸眨了眨,明若百般不解,握住端木雲已經伸到自己腰間的大掌,
頗覺奇怪地問道:「不是說餓了?那!何不用糕點,解我衣服作甚?」

  「我?」甫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厲害,端木雲又是很很地吞咽了一
口唾沫,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着,「我想吃的是你。」

  「。 。我?!」明若吃了一驚,純真的紫眸充滿濃濃的疑惑,「你到底是
在說什麽?」

  端木雲再也忍不住了,可看着明若一臉的懵懂迷茫,他又不舍用這實世俗之
事玷污了她,末了,黑眸微微沈了一下,他俯下頭,将臉放至她馨香的頸畔磨蹭,
柔聲問着:「若兒相不相信我?」

  明若眨眨眼,礙于躺在床上不方便點頭,便嗯了一聲。這一聲算是給端木雲
打了一劑定心針,他輕笑了一聲,親了她粉潤的唇瓣一口,溫柔地道:「那就把
自己交給我,什麽也别問,跟着我一起,好不好?」

  明若毫不猶豫的就點了頭,端木雲忍不住微笑,大掌輕輕捧起她小小的臉蛋
兒,薄唇往下壓去,極具耐心地撬開緊閉的檀口,有力的舌尖慢慢地伸了進去,
沿着柔嫩的口腔内壁一下一下的舔舐着,席卷她口中的香津,同時又與她相濡以
沫,深沈溫柔的黑眸始終眨也不眨地凝視着身下纖細嬌弱的少女,一隻大手悄悄
往下,扯開了她腰間大紅色的綢帶,繁複冗雜的嫁衣頓時散列開來,露出裏面雪
白的中衣。

  他喜歡這身嫁衣,雖然看起來複雜難脫,卻是一扯即開,方便極了!

  明若隻覺得身上一松,可大腦又被吻得失了理智,隻能微微張着小嘴兒喘息,
紅嫩的舌尖忍不住探出口想呼吸新鮮空氣,結果卻被端木雲柔柔地用牙齒咬住,
叼進嘴巴裏細細地吮弄挑逗,「啧啧」的口水交纏聲頓時不絕于耳。

  她穿的中衣也是一扯即開的那種,中衣被解開後,還有一層裏衣。這下端木
雲的眼睛都要綠了,即便這衣裳再好脫,弄了這麽多層他也狠受不了啊!

  充滿愛憐地吮着嘴巴裏細嫩紅潤的小舌頭,他一點一點将明若的身子摟進懷
裏,再一點一點将她的心一同納入,靈巧修長的手掌順着裏衣的下擺摸了進去,
感受到那滿手的細膩香滑,不由地渾身一個激靈。裏衣被他扯開,露出細緻漂亮
的鎖骨和大紅色的肚兜,從他的角度望下去,隐隐還能看見肚兜上繡着的雲英初
綻的豔麗桃花。

  「嗯。 。」明若低低地嘤咛了一聲,纖細的嬌軀在端木雲懷裏不安的挪動
着。胸前蓦地一涼讓她從迷醉的吻中清醒了過來,定睛一看,發現自己身上竟然
已經被脫得一幹二淨,隻剩下一件小小的肚兜聊勝于無的覆蓋着嬌嫩的上半身,
頸後的系帶早已被解開,小小的布料險險掩住美麗的嬌軀,而端木雲──她的新
婚夫婿,正雙眼發着綠光盯着自己的胸口。小嘴一張,卻又猛地被端木雲封住。

  「若兒。 。」端木雲呢喃着她的名字,大手慢慢扯下她最後的屏障,不知
何時,連他自己也是赤裸裸的雨她坦誠相見了。兩人光裸的肌膚相貼到了一起,
引的明若輕輕地抽了口氣。「你真美。」熾熱的薄唇沿着甜美的櫻唇往下吻去,
咬住漂亮的鎖骨用力一吮,立刻留下一個紅色的印記,綻在明若雪白的肌膚上,
竟像是雪地裏怒放的一枝桃花,鮮豔欲滴。

  明若不由自主地伸手捉住端木雲有力的手臂,本能地對即将到來的事情感到
害怕。端木雲捕捉到了她的情緒,便!頭親她,柔聲地安撫着道:「乖,别怕,
夫妻親熱便是如此,不是什麽羞恥之事。這世上也隻有我一個能如此碰你,反之
亦然。」他們是屬于彼此的,誰也不能更改。

  聽了他的話,明若忍住滿心的羞赧,慢慢地閉上了眼,羞得不敢去看自己的
身體在他口齒中綻放的模樣,卻也放松了下來。

  看着眼前嬌嬌俏俏尚未蘇醒的兩隻小乳尖,端木雲忍不住又很很咽了一口口
水,黑色幽深的眼睛裏燃燒着巨大的欲火,實在是撐不下去了,他試探性地伸出
了舌尖,輕輕地舔了左邊的粉蕾一口。明若立刻抖了一下,兩顆鼓鼓囊囊的雪乳
也立刻跟着顫了起來,如同風雨中遭到侵襲的花兒在端木雲眼前抖動,勾得他差
點兒失控。

  「若兒别怕。」他沙啞地撫慰着懷裏單純的佳人,張開嘴巴将一朵乳尖含進
嘴巴裏。先是細細地舔,再來便是用力的吮,最後還用到了牙齒,像在嚼什麽東
西一樣切割着,力道不大,但絕對足以令明若受不住。

  這邊親着,端木雲的另一隻手也沒閑着,粗糙的手掌握住另一邊的渾圓揉捏
擠弄,将雪白滑膩的乳肉掐在手中,妻子身上特有的香氣傳到他的鼻腔,俊臉微
微一肅,立刻吐出被吮得紅腫的乳尖,将臉埋在她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氣,伸出舌
頭在誘人的溝壑中慢慢地舔着。濕滑滾燙的舌尖一遍又一遍舔過兩隻渾圓的邊緣,
引得明若陣陣顫抖,兩隻小手揪住他的臂膀,用力按下去,細白的雙腿也開始在
他的腿間磨蹭起來。

  好熱。 。唔,好像有什麽東西從身體裏流出來了。 。明若迷離着紫色的
眼睛,癡癡地看着頂頭紅色的羅帳,白嫩可愛的十根小腳趾因!難耐的激情蜷縮
了起來。

  端木雲狠開心,他的小妻子敏感嬌嫩的狠,非常合他的脾性。雖然自己也沒
有過經驗,但是成親之前他有專門去平康研究過,知曉這樣才能讓女子變得濕熱,
懷裏是自己心憐的嬌妻,他又如何能不寵不愛?!

  明若在他腿間無意識地磨蹭的時候,端木雲也不好受,兩人都是裸着的,彼
此私密的部位緊緊貼在一起,她這一磨蹭,他就更硬了。陡然沖上來的欲火讓他
差點兒沒法兒溫柔下去,隻想掰開她的雙腿很很沖進去,宣示自己的主權,占有
自己的女人!

          第019章、洞房花燭(下)H

  「若兒别動、别動——」端木雲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身體處于極度緊繃的亢
奮狀态,可精神上卻又被明若不安分的扭動弄得想笑,搞了半天,直把自己的表
情弄得怪裏怪氣的,大手松開握在掌心的椒乳,改而往下撐住她的腰身,不讓她
亂蹭。「你是想讓我失控嗎?」

  明若睜着水汽彌漫的紫眸,水晶一般晶瑩剔透的眼珠釀着醉人的波瀾,整個
人宛如一灘柔軟的水一般栖息在端木雲身下,兩隻小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轉而抓住
了身側的錦被,細白纖長的指頭深深凹了進去,骨節都因爲莫名的快感而開始泛
白。

  一手按住妻子的腰,端木雲另一隻手則向下輕柔地撫弄着那片萋萋的芳草地,
黑眸堅定地往下看,而明若羞紅了臉,雖然心裏百般忸怩,卻在他的溫柔誘哄下
乖乖地躺着不動。可是不去看,感官反而變得更加敏銳,她幾乎都能感應到端木
雲灼熱的幾乎能穿透一切的視線正在巡視着那個連自己都不曾看過的羞人部位
(某優亂入:尼瑪這句話怎麽那麽長)?

  就在明若羞得欲伸手掩住自己的時候,端木雲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小手,不
讓她将這絕世的美景掩蓋,低沈的嗓音流露出男子特有的沙啞磁性:「别遮,狠
美?」說着,竟松開了握着她的手,輕輕點了點嬌羞掩蓋着銷魂花穴的貝肉,喉
結上下滾動的更厲害了。

  若被這一點吓得差點兒跳起來,可惜人被端木雲壓着,隻能躺在那裏什麽也
做不成。她年紀尚幼,不過是二八又一的年紀,再加上上蒼厚愛,容貌身子都生
得好,私處還是極美的粉色,幼幼嫩嫩,看起來宛若春日裏枝頭含苞待放的鮮豔
桃花,隻是看着就能讓人丢了魂兒。

  端木雲又是很很地咽了一口唾沫,他從不好女色,也未曾見過女子私處到底
該生得個什麽模樣,但在看見妻子這裏之後,卻有種異樣的感覺從心頭浮起,這
世上再也不會有女人比自己的小妻子更美了!

  修長的指頭抵在柔軟的貝肉上,細細地來回磨蹭了幾下,他是武将,身子粗
糙,手上更是因爲長年練武起了厚厚的老繭,這樣一下摸在明若嫩得能出水的花
瓣上,真是個莫大的刺激!

  嬌軀一抖,明若下意識地就想躲開,可端木雲的反應比她要快多了,她剛伸
手,他就已經占領了自己最神秘最羞人的那裏。

  指頭慢慢地沒入柔軟的甬道,端木雲驚喜地看見随着手指的進出,已經有晶
瑩剔透的銀絲纏繞在指尖上,細細地仿佛一碰即斷,卻甜美的誘人。他終是忍不
住那誘惑,将指尖放至唇邊,慢慢伸出舌尖輕舐了一口,被那極端芳香甜蜜的味
道引得俊臉通紅,眼底似乎都能燒出火來。「好甜?」

  到他的呢喃,明若睜開眼,剛好看見端木雲将指尖上透明的汁液舔舐幹淨,
還露出了一臉陶醉的神色,小臉不由地羞得通紅,覺得真是不可思議。那個地方
出來的東西?能吃嗎?

  端木雲沒給她時間去想,薄唇在舔幹淨手指上的蜜液之後,居然低下了頭,
吻住了那片萋萋的芳草地!

  明若被吓得不輕,嬌軀立刻哆嗦了一下,感覺到夫君柔軟火熱的唇舌在自己
體内進出遊走的過程,身體因爲那強烈的快感而不由自主地分泌出晶瑩香甜的汁
液,盡數被端木雲一點一點吞入腹中。

  「别?」她強忍着下體的快感撐起上身,小臉上一片不安,紫眸泫然欲泣,
「那裏好髒?不要?」雖然嬷嬷有跟她說過洞房花燭夜她什麽都不用管,隻消乖
乖地躺着任由将軍爲所欲爲,但是這樣未免也太奇怪太可怕了!

  聽出她聲音裏的害怕,端木雲立刻擡起頭安撫她,原本他是想要吻她的,可
是意識到自己口中還有她的愛津,到底也沒敢去親,他喜歡這個味道,認爲這味
道香甜迷人,可不擔保他的小妻子也是這麽認爲的!

  黑眸掠過一絲好笑,端木雲摸了摸明若絕美的小臉,點點她俏挺的鼻尖:
「剛剛不是答應了,把自己交給我,什麽也不想,就跟着我一起嗎?」

  「可是?」明若揪住他的手臂,赤裸的嬌軀雪白如玉,美得教人窒息的小臉
上又是害羞又是不解,「可是那裏——」

  「乖,别怕,夫妻親熱本就無比親密,這些都是情理之中的事。」端木雲又
是好笑又是無奈,忍不住去親她滑膩的小臉,「難道我還會欺負你嗎?」

  聽了他的話,明若隻好又乖乖地躺了下去。

  端木雲遞給她一個深情溫柔的笑容,而後便重新将俊臉埋進明若細白的雙腿
之間,兩隻大掌還不時揉捏着粉潤的嬌臀,指頭還若有似無地劃過軟嫩的股溝,
掠過極其敏感的大腿邊緣。直到他認爲明若濕得足夠承受他了,才擡頭親了妻子
一口,輕聲問道:「若兒,我要進去了。」

  明若閉上了眼,以一副視死如歸的壯士氣概點了點頭。

  被她這表情弄得差點笑出來,俊朗無比的面龐上閃現出濃濃的寵愛,端木雲
輕輕壓下去,将自己修長的身軀完全覆到明若身上,倘若這不是他的洞房花燭夜,
倘若身下的不是他想要攜手一生的女子,倘若他可以再硬心腸一點,必然是早已
沖進她的身子裏了,緊繃着的欲望實在是能要了男人的命。現在他真是再也忍不
住了,大手與明若纖細的小手掌十指交握,他低低地俯下身,在她耳邊呢喃道:
「若兒,會疼,怕嗎?」

  明若迷蒙着眸子看向身上的男人——這是她的丈夫,她的夫君,往後要同她
過一生的男子。他頂天立地,堂堂正正,是無愧于國家無愧于百姓的七尺男兒?
她爲什麽要怕?他會保護她,會愛她疼她,她爲什麽要怕?

  見身下的妻子難掩羞意的點了頭,端木雲深深地吸了口氣,扶了扶自己粗大
的昂揚,找準了那個嬌小的幾乎看不見的銷魂桃穴,慢慢地、一點一點挺了進去。
初時進入的時候真是緊得要人命,越到後面就越是緊窄,可是他又不敢一鼓作氣
地沖進去,隻能憋住滿心的欲火耐着性子循序漸進地往裏面探——直到觸到那層
薄薄的阻礙。「若兒,我要進去了。」随着這聲宣告,端木雲腰部一個用力,重
重的捅開了那層象征着少女的貞潔的薄膜,然後停駐在明若體内,再也不敢動一
下。

  第020章、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H從他進入自己身體的那一刻,明若就
屏住了呼吸。最初進來的時候隻是稍微覺得漲,随後便是極大的痛楚,身體被某
樣異物撐開的感覺實在是太過難受,她覺得自己整個人似乎都被活活的撕成了兩
半。水嫩的唇瓣微微張開,因爲疼,她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原本揪着的模樣手臂
的兩隻素手這下子連一點力氣也使不出,渾身顫顫地哆嗦着,細白的雙腿間插着
那樣一根粗壯的物什,真是疼也把她疼死了。

  「若兒——」端木雲一急,想去親親她,可這一動卻帶動了還栖息在她花穴
裏的粗長昂揚,撕裂的感覺更甚,明若小嘴張得更開,卻隻能沙啞地嗚咽,兩條
幼嫩的腿伸得直直的,腳背也繃了起來,仔細看的話還能看見她整副嬌軀都在顫
抖。

  真是疼?她從沒受過這樣的疼?明若的神情因爲巨大的痛楚都變得恍惚起來,
她擰着兩道秀氣的眉峰,紫色的鳳眼裏漾着濃濃的水汽,出嫁之前嬷嬷也有跟她
點到爲止的說過可能會疼,要她稍稍忍着些,說什麽第一次難免會煎熬點?可是
這真的隻是煎熬「點」嗎?!

  「乖?别哭、若兒别哭?」端木雲小心的摸上明若的臉,努力維持下半身的
巋然不動——盡管他被她水嫩的穴兒箍得發疼,「一會兒就不疼了,一會兒就不
疼了。??」看着她汗濕的小臉,他心底又是想笑又是心疼,最後竟不知自己到
底該做個什麽樣的表情比較好。

  明若睜着迷蒙的淚眼望着他,「我疼?」

  就這麽一聲軟軟糯糯的喊疼,讓端木雲瞬間心軟的不像樣子。大手往後捧起
她小小的腦袋,湊上去親了又親,嘴裏柔聲哄着:「乖,馬上就不疼了,若兒不
哭。」

  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流了眼淚,明若有點恍神。她也不是沒吃過苦,小時候
皇姐們經常欺負自己,嚴重的時候甚至還會打她,也曾經嘗過比這還大的疼,那
時候無論誰打她她都不哭,可爲什麽現在她卻哭了?

  「乖啊?我的若兒乖?」端木雲還在低聲的呢喃着,「有我在呢,若兒不哭,
不疼了呵?」

  有他在。

  纖細的小手爬上端木雲的手臂,感受到了掌心下面緊緊繃起的肌肉,粉豔的
小嘴不由地綻開一抹猶帶着痛意卻又無比開心的淺笑。「雲郎?我不疼了,你進
來吧。」

  端木雲差點兒以爲自己聽錯了,可定睛一看,他那小妻子正紅着一張俏臉閉
上了眼,原本還微顫着的嬌軀也慢慢地軟了下來,似乎有粘膩的水漬從兩人的交
合處往下滴答,黑眸向下掃了一眼,然後湊上前去在明若的唇瓣上輕輕烙下一吻:
「不會疼了,我保證。」說着便強自忍住滿額頭的冷汗,慢慢地、一丁點一丁點
地往裏面去。

  碩大的熱鐵緩緩地擠開緊窄的甬道,内壁裏的粉肉被一寸一寸的開拓、占領。
端木雲被絞得又是興奮又是難過,總算是明白了爲何世間男女如此重欲,他想不
顧一切的沖進去,可殘留的理智告訴他最好不要那樣做,他的妻子狠小狠脆弱,
如果他不想傷到她,那最好放松一點。

  細白的雙腿因爲端木雲的進入而微微顫了幾下,女子最私密的部位被釘的緊
緊的,好像被分成兩半的并不隻是身體,還有靈魂?直到端木雲稍微用了力,整
個頂到自己體内,明若才因爲那極度貫穿的感覺柔媚的呻吟出聲來。

  大掌來到粉嫩的胸脯上揉搓兩隻嬌豔綻放着的嫩乳,端木雲低低的喘息着,
有點語無倫次:「我——我能——好緊好熱?若兒,疼嗎還?」見明若幾不可見
的搖了頭之後,端木雲大喜過望,俊臉貼向她絕美的面龐,柔聲說道:「那我要
開始了,嗯?」

  開始?

  明若懵懵懂懂地點頭,卻不知道端木雲到底在說什麽。

  但是當體内開始有物體移動的時候,她總算是明白端木雲說的開始是什麽意
思了!小嘴微微張着呼着氣,白嫩的椒乳因爲他的每一次撞擊開始在他掌心晃動,
她年紀還小,再加上平日在宮裏并不受人待見,所以身子骨生得并不算是豐滿,
嬌嬌小小的剛容端木雲一手掌控。可與那幾個長得豐腴的皇姐相比,明若生得又
更嬌嫩些,膚如凝脂,吹彈可破,輕輕一吮便能留下紅痕或是淤青,水水潤潤的
就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鮮豔桃花,嬌軟無力,美貌傾國。也虧得淮妃有先見之明,
自小便在她臉上塗了東西,否則怕是根本活不到十七歲。

  每一次進入都被細密的嫩肉包裹着,憐她是初次,端木雲根本不敢用力,更
不敢做的太久。他的小妻子還嬌嫩的狠,來日方長,他們尚且有一輩子的時間慢
慢纏綿厮磨,不急于這一時。

  第一次女子應該都狠難有快感,雖然明若身子敏感,但端木雲仍然擔心她會
疼,遂一隻手把玩着柔嫩的胸脯,另一隻則伸到了交合處細細地挑弄着,直到察
覺有甜蜜的水源流瀉出來才稍稍放了點心。「還疼嗎?」

  明若被他撞得嬌喘連連,哪裏還顧得上回答他,隻得狼狽地搖頭又點頭,小
嘴張着,咿咿呀呀的叫,卻什麽話也沒說出來。

  知道她受不住了,端木雲也不敢再做糾纏,快速的沖了幾下,雖然那美好的
花穴教他無比向往留戀,但他也不舍得再繼續下去了,洞房花燭隻是爲了讓彼此
的心靠得再近些,并非隻是爲了肉欲。

  在最後失控的一瞬間,端木雲俯下頭擒住明若的小嘴,深深地吻住她,黑眸
裏滿是缱绻纏綿的情意綿柔,深深淺淺地覆在那兒,镌刻成海。「若兒?唔?我
的娘子?我的?」

  紫眸刹那間瞠大,明若被體内急速湧進的灼熱液體弄得打了好幾個顫,小手
也慢慢學着端木雲抱自己的樣子,緩緩地撫上他赤裸結實的背部,然後閉上了眼
睛。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棱,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
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不知何時兩人不約而同的睜開了眼,彼此最私密的部位猶然交合在一起,可
相視着對方的眼睛,兩人卻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都念出了這首古老的詩詞。明明
是新婚夫妻,明明兩人相識不久,在身體融合的那一刻,竟然像是相識了幾輩子
那樣悠遠纏綿。




.

[ 本帖最後由 stalin 於 2016-6-19 17:37 編輯 ]
2016-6-15 18: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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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1章、父女初會(上)

  其後,兩人的夫妻生活過了約有半年之久,這半年裏國泰民安,邊界小國與
各大國都未曾來犯,端木雲也就得以在家盡情陪伴明若,夫妻二人鹣鲽情深,琴
瑟和鳴,日子過得宛如蜜裏調油一般。明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端木雲也是除了
上朝其他官僚相約飲酒作樂之事都盡數推掉,他不願明若一生一世都要戴着另一
張假臉見人,卻又不舍她絕色傾國的容貌爲外人所知,于是索性不準外人踏入将
軍府一步,府内下人全是選了嘴巴極嚴的,即使看到什麽也不會亂說。

  端木雲原本是存了這樣的心思,現在國家已經日益安定下來,戰争也不再被
需要,他本想辭官帶着妻子歸隐鄉裏,可近來鄰國卻有了些細微的小動作。皇城
裏多了不少外來商人,這本來沒有什麽,可是這些外來的商人卻清一色地全部來
自江國!

  江國是少數擁有能夠和大安王朝相抗衡實力的國家,其實在須離帝登基之前,
江國不過是個毗鄰的小國,如果當初就派兵剿滅,相信今日就不會有日益強大的
江國,而隻會多出一個屬于大安王朝的附屬小國。但誰也料不到須離帝究竟在想
什麽,他冷眼看着江國日益壯大,不僅沒有阻止,甚至還給予了他們便宜!他開
啓兩國通商也就罷了,甚至還任由江國君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招兵買馬囤積糧草
而不動分毫!

  端木雲不知道須離帝究竟在想什麽,這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但是國家若有爲
難,身爲男兒本就該不顧生死爲國捐軀,此番江國動作愈發大了,想必是有了念
頭想要在老虎嘴邊拔毛,他将局勢看得清楚,卻完全不知道皇上是怎樣的想法。
不制止就罷了,須離帝甚至還接收了江國上貢的百名美人!雖然大多數都被賜給
了侍衛将領與文武百官,但仍是有那麽寥寥幾個留在了後宮。

  那些美人是奸細的可能性太大了!

  每每想到這裏,端木雲就覺得擔憂不已,但皇上卻始終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似乎對那些美人的動作絲毫不在意。他的态度讓江國更加嚣張,前幾日甚至還侵
占了兩國邊境屬于大安王朝的幾個小鎮!但詭異的是,須離帝從始至終都像是不
知道一樣,端木雲有數次想要提出,可每每看到須離帝的眼神,他卻都無奈地退
回了。

  那眼神真是冷,絕,佞,就像是靜靜等待着獵物上門的獸,危險而又強大。

  可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須離帝再如何深不可測,端木雲也無法走得安心。
他心裏是這樣想的,等到這件事結束了,他必定會帶着妻子歸隐于山水之間,無
憂無慮,再也不問世俗事。

  然而在這之前,難道要讓明若一直待在府裏不出去嗎?!即便她性子恬靜不
覺得悶,端木雲也不舍她如此隐忍。于是便尋了個理由,告訴明若說是京城外郊
靈空寺的桃花開得正豔,雖然已是近冬日了,但由于氣候溫暖,靈空寺的桃花竟
開得比京城裏的晚了半年,現如今正是最豔的時候。明若本不愛出門,現在的她
已經不再在臉上塗抹胭脂用以掩蓋傾世的容顔,卻也不愛出門惹人側目,可端木
雲是何等的了解她,知曉她愛花成癡,否則将軍府裏也不會四處種滿了花草。果
不其然,明若果真被引起了興趣,于是兩人便帶了個馬夫,乘了馬車直奔外郊的
靈空寺。

  一路上明若對外面的世界顯得非常好奇,小手時不時就揭開布幔往外瞧,覺
得這一切都新奇有趣極了,而端木雲也始終唇角含笑,由着她興奮。偶爾朝她小
嘴裏塞一塊糕點,而明若也毫無知覺的咀嚼兩口便吞下肚,聚精會神的模樣教端
木雲一陣好笑。

  他的小妻子不過是年方十七的姑娘家,怎麽可能對外面的世界不好奇呢?這
半年多來他統共帶她出門的次數也不超過五根手指頭,其中甚至沒有一次是單純
爲了遊玩,她自然變得不愛出門,但年輕姑娘家又有幾個是真心不愛出門的?

  「若兒,要不要下車看一看?」端木雲微笑着撫弄明若的長發,覺得那雙漂
亮的紫色鳳眼瞠大時真是漂亮極了。「喜歡那個小布偶嗎?」

  明若回頭對着他嫣然一笑,放下手裏的布幔,搖頭道:「沒有啊,我隻是覺
得小布偶後面擺着的字畫挺不錯的。」

  端木雲也随之瞟過去一眼,「不及你。」

  小臉一紅,明若把臉又轉回去:「還要多久才能到呢?我現在就好想去看看
哦,不知道可不可以移幾株回家去?」

  「我和靈空寺的住持不動大師交好,想必若兒要是看上幾株桃花,大師應該
不會吝啬。」端木雲輕笑,「靈空寺香火茂盛,信徒衆多,皇親貴胄們也多是信
道之人,不動大師品德高尚更是深得先皇嘉許,更何況若兒是世間難得一見的愛
花人,大師怎會不允?」

  「真的嗎?」明若開心地轉身撲到端木雲懷裏,半年相處,兩人早已靈犀相
通,無需言語便能知彼此心意。明若更是确定了自己當初的決定沒有錯,嫁給端
木雲,得此夫君定然是她一生中最幸運之事。「雲郎最好了!」

  「是麽?」端木雲朗笑,伸臂環住她的嬌軀,挺直的鼻尖在她小臉上亂蹭,
「那若兒爲表謝意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下?」說着,大手還充滿暗示的撫弄她纖細
的腰肢,修長的指尖扯住淡藍色的腰帶把玩着。

  明若羞紅了小臉,連忙起身想逃,卻被端木雲一把抱住,油嘴滑舌地調戲道:
「娘子你想抛下爲夫跑到哪裏去?爲夫早就将娘子摸遍看遍了,娘子就别害羞,
來親爲夫一口。」說着便嘟起薄唇送上來。

  被他弄得撲哧笑出聲,明若乖乖地在他唇瓣上印了一個吻,小手捧起面前俊
朗絕倫的臉龐,皺了皺鼻子:「哪有個将軍樣兒!若是被娘親和嬷嬷看見了,看
她們日後還誇不誇你少年老成溫潤如玉,依我看哪,端木将軍充其量也就是個登
徒子!」

  端木雲一點兒也不惱,反而做了個鬼臉直往明若身上蹭:「那也是在我家娘
子面前才像個登徒子,一般女子我可看不上眼。」邊說邊在她玉頸香肩處又親又
啃,直把怕癢的明若弄得嬌笑出聲。

  夫婦兩人打情罵俏好不歡樂,四周的人聲也漸漸變得稀少起來,明若好不容
易掙脫了丈夫的懷抱,嬉笑着躲到馬車角落,端木雲也笑眯眯地纏了過去。大手
将明若撈進懷裏,俊臉含笑,正想說話,原本滿含笑意的黑眸卻突地凜冽起來。

           第022章、父女初會(下)

  明若察覺到了端木雲神色有變,紫眸也跟着瞠大:「怎麽了?」

  「若兒乖,待在車上先别動,我去去就來。」說着便要起身掠出馬車,卻被
明若一把拉住,「你小心點。」薄唇微微綻開一抹溫柔的淺笑,端木雲在妻子額
頭烙下一吻,輕聲卻無比堅定地道:「我馬上就回來。」

  明若點點頭,目送着他瞬間掠出了馬車,然後掀開簾蔓看着他修長的身影飛
快消失在遠處。他剛剛聽到了什麽?小耳朵也學着端木雲的模樣豎了起來,卻什
麽也沒聽到,半晌隻好垂頭喪氣地坐下來,兩隻小手疊放在膝蓋上,坐立難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她隻聽到一陣風也似的聲音傳來,馬車的布幔被掀開,
馬夫驚慌失措的聲音突然傳進耳朵裏:「将、将軍!」

  「雲郎——」她心急地剛想伸手去掀布幔,就見端木雲扯着一個人鑽了進來。
明若也沒心思去看那人是誰,隻是立刻緊張地在端木雲身上摸了又摸,直到确定
他沒有受傷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我沒事兒,乖。」端木雲的聲音拉得極低,像是在掩飾什麽,黑眸微微斂
了起來,但爲了讓她安心,還是飛快地在她唇瓣上親了一口,惹得明若小臉酡紅,
竟忘了去看端木雲帶進來的究竟是何人。

  摸了摸妻子的小臉,端木雲恭恭敬敬地轉頭對着一身白袍始終波瀾不驚的男
子道:「皇上請在此等候,末将這就去将那批刺客擒住。」說罷便轉頭看向明若,
「若兒照料一下皇上,他受傷了。」語畢,修長的身體瞬間便掠出了馬車。?皇?
上?!

  紫眸瞬間瞠大,明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皇上怎麽會在這出現?!
她極慢極慢地轉過小臉,慢吞吞地望向那個自從進了馬車便不曾開口說過話的白
袍男子,卻見他微微阖着眼睛,傾世絕倫的俊臉上顯出一抹蒼白之色,美目向下,
瞬間便看到白袍袖口被染上的點點豔紅——他在流血!

  那畢竟是自己的生父呵!明若心裏一急,也顧不上自己現在是以真面目示人
了,連忙撲過去捉住須離帝的手臂:「父皇你受傷了!」

  須離帝懶懶地睜開眼睛,紫色的鳳眼在見到面前與自己有着同樣紫眸的少女
時,微微地縮了一下。原本欲抽回的手臂不動聲色地放下,任由少女将自己的手
臂抱到懷裏,俊美的容顔上沒有絲毫表情。「?小四?」

  明若一窒,緊張地咽了口唾沫,長長的睫毛眨得好快,「是。」

  須離帝瞄了她一眼,微微合上絕美的鳳眼:「怎麽會是這個樣子?」

  「我?我——」支吾了半晌,到底也沒說出個什麽來,明若覺得自己的心跳
得好快好快,她幾乎是手足無措地跪坐在須離帝身前,與他一模一樣的紫眸閃着
水光,「求父皇恕罪!」

  「你做錯了什麽嗎?」須離帝依然微合着眼睛,語氣淡然,手臂上的傷似乎
一點兒也沒有影響到他,隻是渾身四溢的妖氣散了開來,隻剩下點點蒼白,「這
事兒日後再說吧。」

  「是?那、兒臣先幫父皇包紮一下傷口?」明若怯怯地伸出手去碰他,見須
離帝沒有反感的表情才稍稍大了點膽子,将他雪白的衣袍往上卷了卷,一道猙獰
的劍傷映入眼簾,她捂住小嘴微微抽了口氣。

  須離帝睜開一隻鳳眼,懶洋洋地問道:「害怕?」

  「沒有。」明若露出怯怯的微笑,小臉低垂,從須離帝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
她輕垂的小臉,精緻的眉目,如瀑的青絲,宛若一枝初綻的桃花。「肯定狠疼吧?
兒臣不大會這些,隻是粗略看了些醫書,還請父皇海涵。」說着,小手從水袖中
掏出一方繡帕,先是用衣袖輕輕掃去須離帝手臂上的血污,卻發現傷口有點異常,
隐隐地泛着淡淡的青色,小嘴不由地驚愕的張開:「有毒?!」

  鳳眼重新回到明若的小臉上,須離帝輕輕嗯了一聲。

  「可是這裏沒有藥也沒有水,不先清洗傷口上藥的話怎麽包紮?!」明若咬
緊了粉唇,小臉急得通紅,即便從小不曾與父皇相處過,即便從小便被他忽略,
但是父女情卻依然在她心中某個角落裏蟄伏着。就算是萍水相逢的人她都會救,
更何況這還是她的生父!芳心亂糟糟,她下意識就想去找她的雲郎,卻憶及端木
雲正在與人打鬥中,哪裏敢去幹擾他的注意力?

  見明若急得團團轉,須離帝反倒無謂。「你且包紮便是了,了不起廢掉一條
手臂,又不是活不成了。」

  「怎麽能這樣說!」明若不敢置信地望向他,「父皇怎麽可以沒有手?!」

  「将軍都可以沒有手,皇帝爲什麽不可以?」須離帝輕笑,覺着這女兒着實
有意思,也虧得他今日心情還不錯,否則哪裏來的興緻說話。

  明若窒了一下,在她的潛意識裏,須離帝就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他是天
下間最尊貴的男子,本就該是完美無缺的,又怎麽能失去一隻手呢?!

  粉唇抿了抿,明若将那被染成了血紅色的白袍袖卷好,小嘴微張,便印上了
那猶然滲着帶着黑色血液的傷口。

  鳳眼猛地瞠大,須離帝紫眸微張地看着趴在自己手臂上用力吸吮着毒血的絕
美少女,見她額際的發絲微微汗濕,一種奇異的感覺從他心底冉冉流過,再想起
那雙同自己一模一樣的紫色鳳眼,竟有種說不出的柔軟感覺充盈了心房。

  修長好看的如玉指尖輕輕撫上少女柔軟的發絲,将微微淩亂的發往後撥去,
薄唇抿起,帶着些微妖氣。

  明若也是愣了一下,小臉漸漸地紅了。父皇?摸自己了呢!(某優友情提示:
看到此處,不要想歪,介是灰常單純又美好的父女情)

  眨眨眼,她努力回過神,吐出口中的污血,然後将繡帕疊了幾層覆到了猙獰
的傷口上面,然後靈巧地打了個結兒,又重新跪坐回自己的位置,誰知卻被須離
帝一把拉住。

  明若一愣,卻見一根纖長好看的手指慢慢靠近自己,撫上了自己的唇角,抹
去一滴血迹。她剛想說話,馬車的布幔就猛然被一把拉開。

           第023章、再許來年之約

  「雲郎?」明若心焦地湊過去摸端木雲的臉,見他俊美的容顔上有血,一時
間竟方寸大亂,要不是端木雲及時握住她的小手,她早就哭出來了也說不定,
「乖,我沒事兒,皇上怎麽樣了?」明若這才反應到父皇還在身後,小臉猛地一
紅,呐呐地說道:「應該沒事兒了,你呢?」大眼還是不住往他身上瞄。

  端木雲好笑地握住她的小手,轉頭看向須離帝,恭恭敬敬地道:「皇上,請
先到臣府上重新清理傷口,以免被歹人利用。」不知道京城是否還有埋伏,不小
心不行。

  須離帝「嗯」了一聲,合起眸子,似乎沒有說話的興緻。

  他本就是那種不說話也能壓得人心生怯意的人,現如今雖然妖氣微斂,但君
臨天下的尊貴氣勢仍然還在,至少明若是被吓得不敢再講話了,隻能拉拉端木雲
的衣袖,縮進他懷裏。

  見小妻子吓得不輕,端木雲無奈地笑笑,抱着她出了馬車将空間留給須離帝
一人,随即對馬夫說道:「你先下去吧,後面有幾人騎着馬,讓他們捎你一程。」

  馬夫連忙應聲,迅速下了車,并将鞭子交給了端木雲。

  将妻子抱好,端木雲輕笑着以自己高挺的鼻梁逗弄明若的小鼻子,聲音壓得
低低地,顯然是怕驚擾到正在閉目養神的須離帝:「怎麽怕成這個樣子,給皇上
療傷的時候也是這樣嗎?那我可要懷疑我家娘子的水平了,千萬别把皇上的傷又
給加重了啊。」

  被他這麽一說,明若不滿地嘟起小嘴兒:「我哪有!隻是、隻是——」小臉
微微皺起來,「隻是從來不曾跟父皇相處過,現在缺一下子靠得那麽近,覺得好
不可思議罷了,我才沒有害怕。再說了?他畢竟是我的父親,天底下哪有女兒怕
父親的道理?我看是雲郎你自己怕了吧?在家裏老是欺負我,結果在父皇面前居
然乖得像隻小綿羊?啊……不帶你這樣報仇的……」她猛地驚呼一聲,随即掩住
檀口笑嘻嘻地躲,誰教某個無量的家夥居然趁着她說他的時候将手往她衣服裏伸!

  「君臣之禮不可廢,你夫君我身爲臣子,見到皇上自然要恭恭敬敬,什麽叫
怕,若兒真不會說話。」端木雲蹭了蹭明若的臉頰,黑眸四下裏瞄了瞄,迅速在
她的櫻唇上烙下一吻。「若兒要是沒怕那當然最好了。」

  明若被他親的小臉一紅,兩隻白皙的素手也攀上他藏青色的衣袍,有些遺憾:
「我都沒有看到靈空寺的桃花呢。」

  「真是對不住。」端木雲又是憐惜地輕吻她小臉,滿眼的歉意,「今天是花
期的最後一日,也是一年當中開得最絢爛的一天,怕是要欠着若兒了。明年咱們
再補上好不好?到時候一定要不動大師給若兒移走最漂亮的一株。」

  明若眨眨漂亮的紫眸,拉起端木雲的衣襟蒙住自己的小臉——城門近在咫尺,
面紗丢在馬車裏,現在要她進去拿?想想父皇在裏面,她哪裏敢去打擾?隻好暫
時借用一下自家夫君的衣襟了。「那你不準騙我,明年一定要再帶我來。」

  「那是自然。」端木雲輕輕吻她一下,伸出一隻大掌将她的小臉藏進自己懷
裏,又解開外袍将她捂得嚴嚴實實,「小心點。」

  明若窩在他懷裏乖乖點頭。其實待在馬車裏是最好的選擇,但他卻貼心的甯
願頂着風險陪她坐在外面好好看看這個花花綠綠的世界?粉唇揚起一抹幸福的微
笑,明若将臉頰貼近端木雲的胸膛,感受着那股濃烈的男性氣息,小手也環住了
他的腰。「爲什麽不送父皇回宮而是去将軍府?」

  「剛剛刺殺失敗,想必回宮途中還會有人埋伏,說讓皇上到咱們家重新包紮
隻是掩飾而已。我卻不明白皇上爲何在今日會隻帶了兩名不算是高手的侍衛出宮?
平日裏形影不離的暗衛呢?」端木雲不解,卻也知道自己不便多問,帝王心,海
底針。

  明若點了點小腦袋,偎在他懷裏不再多問。

  此時兩人鹣鲽情深,許下來年再看桃花之約,卻不知蒼狗過隙,世事無人能
預料。這來年之約,竟遙遠的讓他們都無法想象。

            第024章、被承認了

  将軍府的大廳外,一衆下人都站得筆直筆直,目不斜視,每一個人都像是一
根樁子一般直挺挺地立在那兒,大氣兒都不敢出一聲,少數膽小些的,雙腿都在
顫抖。

  明若也狠丢臉地躲在門外的柱子後面,手上端着茶盤,想進去又不敢,穿着
精緻繡花鞋的小腳在地上劃拉着,怎麽也提不起勇氣。

  一雙大手突然從背後伸了過來,一隻接走她的茶盤,一隻捏上她的小臉,男
子低沈磁性的嗓音也隐隐帶着好笑傳過來:「躲在這兒做什麽,皇上還等着喝茶
呢!」

  明若氣鼓鼓地轉過頭,避開端木雲不安分的大掌,小嘴兒嘟得高高的:「我
知道啊,可是、可是我不敢進去嘛!」

  「怎麽不敢進去?」端木雲眼疾手快地又捏了她的小臉一把,低沈的笑了:
「那不是若兒的父皇麽?」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可是我是真的不敢進去啊!」明若好苦惱,小手
捉住端木雲捏自己的大掌,又是搖又是晃,「他就是隻坐在那兒,一副懶洋洋的
樣子,我都好怕啊,你知道的啊,我一直狠怕父皇的。」小臉皺得像個包子,看
起來真的是非常苦惱。這也不能怪她是不是?她又不是後宮那些愚魯的嫔妃宮女,
隻看到父皇的俊美皮相或是傾盡天下的權勢而爲他癡狂,她可是他的女兒,怎麽
會看不到父皇身上那種陰冷邪佞的戾氣?雖然他一直都是那樣懶洋洋的,但是氣
勢卻是怎麽藏都藏不了的。

  端木雲不覺好笑,反握住她的小手,放至唇邊親了親,悠悠的笑道:「我看
不然。」見明若驚訝地擡起小臉看向自己,更是對她綻開一抹溫柔的笑容,「皇
上雖然性子難測,但是我家娘子絕對收的服他,若兒雖然口中不說,但還是狠期
盼父女情的不是嗎?我見若兒都直呼嶽母大人娘親,想必最想過的應該是那種無
憂無慮自由自在的鄉野生活。皇上是皇上,自然不能纡尊降貴抛棄皇位,但是父
女情深乃是天性。若兒隻管随心而走,其餘的都不重要。」見她小臉微怔,忍不
住又湊上去親了一口,「不過咱們夫妻倆的生活已經狠美滿了,爲夫嘴上說得好
聽,其實心裏還是不愛若兒去親近皇上的,即使那是爲夫的嶽父大人。」說完竟
對着明若挑了一下眉,做了個鬼臉,瞬間把明若逗得笑出聲來。

  「好啦,那我知道了。」語畢,她便從丈夫手中将托盤端回來,并趁勢踮起
小腳在他俊美的臉龐上印下輕輕一個淺吻,小小聲地說道,「我果然嫁了個好夫
君。」說完,白玉一般的面頰陡然一紅,蓮足一轉,羞得不敢看他,立刻邁步朝
大廳走去。

  端木雲在她身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立刻笑出聲來,大手摸了摸被她親過的
地方,俊臉蓦地呈現出無限暖意與溫柔,也擡起腳跟着走了進去。

  誰也不知道這一幕已被人盡數看入眼中。

  「?父皇請用茶。」明若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正閉目養神的須離帝,輕手輕
腳地将茶盤放到他手邊的案幾上,想說點什麽,可見須離帝并沒有開口的迹象,
小臉頓時糾結起來,好尴尬地偷偷望向正走向自己的端木雲。

  「皇上。」端木雲恭恭敬敬地下跪行禮,須離帝這才微微睜開眼睛,紫色妖
豔的流光從他眼底一閃而過,「起了吧。」

  「謝皇上。」端木雲起身,走到明若身邊站定,見她苦着一張臉,不由地頗
覺好笑。正待說話時卻聽見須離帝開了口,「小四,爲朕斟茶。」

  「啊?」明若先是一愣,随即乖乖應聲:「是。」

  須離帝懶洋洋地坐在太師椅上,神情慵懶自得,完全不像是受了刀傷還中了
毒的人,他慢悠悠地轉過頭,看着明若纖細雪白的指尖執起紫砂壺,優雅秀氣的
将茶水斟入杯中,又旋轉了兩圈,其後才雙手并用恭敬地呈了上來。

  紫眸平淡,誰也看不出須離帝到底在想什麽。可端木雲卻狠清楚,這杯茶不
僅僅是女兒爲父親斟的,更是一個忠心的臣民爲其誓死效忠的君主的奉獻。饒是
向來頂天立地的他也不由地緊張起來,皇上若是受了這杯茶,便說明他承認了明
若的地位。如若相反,則表明他壓根兒就沒有對今日明若救他這事兒上心。雖然
不論結果如何對他們夫妻都沒有影響,但端木雲還是不受控制地看向妻子,見她
低垂着小臉,精緻如畫的眉眼悠遠的宛如絕色的水墨畫,與皇上簡直是一副模子
刻出來的,心裏更是不由一緊,雖說皇上向來喜怒無常,但若兒顯然是他此生唯
一的紫眸子嗣,不管怎麽說,他都不會忽略若兒,剩下的問題隻是承認與不承認
而已。

  須離帝一言不發,隻是拿那雙魔魅妖氣的紫色鳳眼漫不經心地看着身前跪着
的明若,清冷的視線從烏黑的發鬓到微微淩亂貼在額前的青絲,再到低垂着卻在
不停眨動的長長羽睫,從他的角度俯視下去,甚至還能看到她的羅傷襟口不經意
露出的一道精緻鎖骨。紫眸微動,須離帝輕輕嗯了一聲,「遞過來。」他伸出手,
修長好看又優雅無比。

  明若抿着小嘴,與須離帝一模一樣的紫眸裏露出幾抹忐忑,小心地将茶盞呈
到須離帝掌心,緊張地看着他掀開杯蓋輕輕啜飲了一口,之後面色如常,才暗地
裏松了一口氣。

  父皇的氣勢實在是太過迫人,即使沒有做錯事,她也依舊狠害怕。

  端木雲輕輕揚起唇角,看着面前父女融洽的一幕,微微一笑,見明若露出歡
喜的神色後,更是忍不住想把她抱到懷裏揉揉,好好疼疼她。

            第025章、須離帝笑了

  大廳裏的氣氛似是凝固了一般了,須離帝不開口,明若和端木雲自然也是不
能逾禮。于是就在須離帝慢慢地飲茶的時候,被赦令免禮的明若禁不住滿心的忐
忑望向自家夫君,漂亮的紫眸裏滿是不解。

  端木雲給她一個溫柔安撫的笑容,然後朗聲請示道:「皇上,請待到刺客清
除幹淨再回宮,還請皇上先在末将府上暫待片刻。」

  須離帝合上茶盞的杯蓋,嗯了一聲,視線慢慢轉到明若身上,紫眸悠遠綿長,
深不可測。

  「你且下去吧,留下小四在這裏陪朕說說話。」

  端木雲心下一驚,禁不住擔心的看向明若,見她小臉上也是一副震驚不安到
了極點的樣子,當下心疼的無複以加,可皇上的命令又不能違背,遂咬着牙應了
一聲,之後便以極慢的步子退出大廳,将空間留給這對十七年未曾說過幾句話的
皇家父女。

  明若咬了咬嘴唇,心裏又是緊張又是害怕,小手絞在一起,淡藍色羅裳的衣
角被扭得起了褶皺。

  須離帝慢悠悠地睜開眼睛,将她緊張的情緒全然看在眼裏,卻并不說破,隻
是淡淡的問道:「端木愛卿待你如何?」

  「回父皇,雲郎——呃,夫君他待兒臣極好。」先是跪下,然後明若擡頭看
了須離帝一眼,驚見他居然也正在看着自己,頓時吓得立刻又低下了頭,口齒打
結差點兒說不清楚話來。「能嫁給他,實在是兒臣幾世修來的福分。」

  紫眸幾不可見地眨動了一下,須離帝斜斜地倚在太師椅上,慵懶風流的模樣
簡直能奪走人的呼吸,傾世無雙的俊美容顔上依然是一片波瀾不驚的神色,偶爾
有一陣微風吹過,卷起他額際飄落的青絲,襯着眉目如畫的五官,竟然像是從山
水墨畫中走出的谪仙人物。「你且把頭擡起來。」

  「?是。」明若應了一聲,忐忑不安地揚起小臉蛋,随即看到須離帝的手向
着自己伸了過來,漂亮的紫眼随着那完美的手的靠近而愈發瞠大,直到須離帝的
手指紮紮實實地捏住她尖細的小下巴。父皇的手冰涼冰涼,就如同他這個人看起
來那般清冷,觸在明若下颔上的似乎不是手,而是一塊千年寒玉,美到極緻,也
冷到極緻,更是佞到極緻。

  那手竟像是有魔力一般,羊脂白玉似的精細絕倫,卻帶着魅惑人心的蠱惑,
宛若魅世之妖,明若想躲,身體卻僵住了一般動彈不得,與須離帝如出一轍的紫
眸不受控制的眨呀眨,長長的睫毛濃密的像兩把小扇子,當須離帝的手指輕輕撫
摸着她美麗傾城的五官時,原本眨動的大眼不由地緊緊閉了起來,兩道纖長的黛
眉也糾結在了一起。

  「生得國色天香,爲何要讓自己蒙塵?」須離帝淡淡地問,優雅的食指仍然
遊走在明若精緻的五官上,語氣冷淡,卻帶着緻命的邪氣,「這雙紫眸生得跟朕
簡直是一模一樣,居然教你藏了一十七年,也算是本事。」

  「兒臣不敢。」明若連忙惶恐地想要低頭,可小臉卻掌握在須離帝手中,任
她如何膽大也不敢輕動分毫。「兒臣隻是、隻是不想在深宮裏過勾心鬥角的日子,
所以才——不是有意要欺瞞父皇的。」她一股腦兒的将心裏話都說了出來,原因
無他,須離帝的語氣雖然平淡的教人生不起防備之心,但是她卻深知絕對不能忤
逆父皇,與其被父皇套話,她還不如自己爽快點承認算了!

  須離帝揚起一邊削薄的唇角——他是個極爲妖孽清冷的男人,渾身都洋溢着
一種非神非妖的氣息,五官雖然極美極俊,卻都淡泊的像是畫中人,玉雕冰質,
讓人遠遠看着就會油然生出一種敬畏與崇拜感。

  明若自然也是這樣。她眨巴着大眼,忍不住舔了舔幹燥的唇瓣,這個動作卻
讓須離帝的眼睛爲之一暗,随後便松開了她的下巴。「呵,這理由也算是合理,
朕就饒過你這回,但日後不可再犯,知道嗎?」

  「兒臣知道了。」明若連忙應聲,低下小臉,嘴巴眼睛鼻子全都皺到了一起,
結果須離帝居然又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于是這個羞人的表情瞬間便被須離帝盡收
眼底。?

  「小四這個表情是怎麽着?」須離帝挑起一邊斜飛入鬓的眉,紫眸興味,
「不滿朕的話?」

  「不不不不不——」一連五個不,明若吓得想搖頭,可小腦袋卻被須離帝固
定在掌心,于是隻好伸出兩隻小手使勁兒搖,借此表明心志,「父皇明鑒,兒臣
隻是、隻是?」完了想不到理由?「隻是面部抽筋了而已!」

  「?嗯?」須離帝以爲自己聽錯了。

  這話一出口,明若比誰都想死。

  紫色大眼哀戚的閉上,她可以選擇逃跑或者呼喚雲郎來救她嗎?雲郎?我真
不是故意掃你顔面的?

  就見須離帝倏地放聲大笑,這笑聲瞬間吓呆了明若,也傳到了廳外一直焦急
等候的端木雲耳中,劍眉瞬間擰起,這笑聲似乎是皇上發出來的,但他爲将十三
年,可是從未聽到皇上這般放肆的笑!

  黑眸瞬間盈滿溫柔,不愧是他的小妻子,連最難捉摸的皇上也收的服。

           第026章、賞花也須同行

  見須離帝笑了,首先湧上明若心頭的居然是懷疑。以她對父皇的了解,他是
個極其内斂并且難以捉摸的人,但是剛剛?他居然放聲大笑?!

  漂亮的鳳眼掃向正呆滞着小臉望着自己的明若,須離帝慢慢斂起嘴角的笑,
修長的指尖點了點明若的鼻頭,像是在點一隻可愛的小貓:「朕倒是有點明白端
木愛卿對小四一見鍾情的緣故了。」

  嗯?

  話題太過跳躍,明若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再冰雪聰明也不過是個年方十
七的少女,雖然已爲人婦,但端木雲将她保護的極好,人心險惡這道理明若從書
中看到不少,十七年的宮中生活更是讓她對任何人都抱了一種戒備之心,但論起
與人勾心鬥角的本事,明若充其量也就知道韬光養晦避而不争,在如何爲人處世
上,她不過是張單純的白紙。所以對于須離帝轉換奇快的情緒,她是真的不大明
白的。

  但即便再不明白,當須離帝點上她的鼻頭的時候,明若也是又羞又喜。羞得
是想起當日在洗塵宴上端木雲求父皇賜婚時說的話,喜得是父皇似乎并不是讨厭
自己,甚至從這一點中她隐隐約約察覺到了長輩的溫情。這感覺實在是不适合神
仙一般的須離帝,但卻又是實實在在發生了的。

  見明若粉頰绯紅,須離帝收回手指,道:「再給朕斟茶。」

  「是。」明若立刻恭恭敬敬地回答,随後便起了身執起茶壺,隻覺得自己被
父皇碰過的兩頰火辣辣的熱,也不知道是驚得還是羞得。真是丢臉?她居然說出
自己面部抽筋的話,不知道大廳外的雲郎聽不聽得清?他武藝那麽好,耳朵又靈
敏,肯定逃不掉的啦!

  斟好茶,兩隻白嫩如玉的小手捧住杯底,低下頭,将茶杯舉國頭頂奉到須離
帝面前。須離帝伸手接過,紫色的鳳眼慢悠悠地掠向廳外正随風搖蕩的奼紫嫣紅,
啜了一口清甜的茶水道:「這茶是将軍府的哪個下人泡的?雖則是普通茶葉,但
味道極妙,隐隐嗅來還有四季紅與金錢草的香味。」想來是将花草藥材孕于茶中,
使這普普通通的茶葉品起來竟不輸宮裏各諸侯國上貢的極品新茶。

  「回父皇,這是由兒臣提了四季紅與金錢草的汁液浸泡出的茶葉泡出來的茶,
有清熱敗火利濕退黃之效。」明若擡起小臉,與須離帝如出一轍的紫眸隐隐閃過
一抹不安,「父皇不喜歡這個味道嗎?」

  須離帝不答反問:「就隻有這一種麽?」

  不知道父皇想做什麽,但明若仍舊乖乖地回答了:「還有數種,都是兒臣從
花草藥材中提煉出來并與茶葉結合的。」

  冰淩一般的紫眸淡淡的閃了閃,須離帝又飲了一口茶水:「那以後就讓驸馬
隔些時日便送些到宮裏來,朕甚是喜歡。」不知不覺間他已然改了稱呼,由端木
愛卿變爲了驸馬,這就說明他不僅承認了明若,也承認了端木雲身爲皇室貴胄的
地位!

  聞言,明若立刻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容:「是!」

  被那花朵一般的嬌靥一震,須離帝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睛,掩住妖佞眸底的觸
動:「待朕飲完這杯茶,小四陪朕到府中四處走走。朕見這府中花卉開得甚妙,
倒是想去看一看。這花花草草?不會也是小四弄出來的吧?」

  「?回父皇的話,正是。」明若乖巧地俯下身子行禮,「後園還有更多花草,
雖然隻長了半年,但有些花期短的已然開了,父皇定然喜歡。」

  須離帝微微眯了一下眼,蓦地輕笑,「十七年來忽略了小四,倒是不知道小
四有這麽些本事。」說罷,又是輕啜一口茶水。也不知他說這話到底是何意思。

  也就是半柱香的功夫,須離帝放下了茶盞,伸出手。明若先是愣了一下,随
即捧住那隻修長如玉的完美手掌,隻覺得父皇身上有股類似白花曼陀羅的絕豔香
味,妖氣中透着徹骨的冰寒,遙遠的像是來自異域遠方,即使離得再近也覺得遠
在天邊。就隻是這樣捧着他的手掌而已,明若卻覺得自己快要被冷到骨頭都僵掉
了。

  兩人出了大廳,原本直挺挺站立着的下人們迅速跪了下來,一個個連頭都不
敢擡。端木雲迎上前行了一禮,見明若附着須離帝的手臂,先是一愣,随即便微
微一笑:「皇上。」

  須離帝淡淡掃過去一眼:「陪朕四處走走。」

  「末将領命。」端木雲應了一聲,随即走到明若身邊,見她也朝自己看,兩
人不由地相視一笑,這笑容被須離帝盡收眼底。

             第027章、血緣

  秋日陽光甚好,将軍府的後園亦是一片花海,想是明若照料的精心,這些花
兒居然不約而同延長了花期,所以須離帝在見到這滿園春色的時候,竟不由自主
地挑起了一邊秀雅的眉頭,深邃的紫眸看向身側托着自己手肘的明若,問道:
「現如今已是秋日,緣何這些花草非但沒有凋零,反而開得更旺了?」

  明若抿起小嘴一笑:「回父皇,開到現在的花兒大多都是花期不一的,生得
再美也比不上宮中禦花園裏争奇鬥豔的百花,據兒臣所知,宮中尚有數株桃花開
得絢爛,可将軍府裏的桃花卻都凋零幹淨了。」

  聽得明若口中的遺憾,須離帝瞄了她一眼:「小四喜愛桃花?」

  「是。」明若忍不住綻開一抹絕美的笑容,水霧彌漫的美麗紫眸因見到這些
嬌豔的花朵顯得無比柔軟起來。

  「驸馬呢?」須離帝将視線移回到園中花草上,淡淡的問。

  「回皇上,末将最愛的也是桃花。」端木雲先是愣了一下,沒想到須離帝會
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但随即就反應了過來,無比恭敬地回答。雖然在這之前他對
花卉并沒有太多的偏執或是喜愛。

  「是嗎?」須離帝漫不經心地看向滿眼的奼紫嫣紅,「依朕看來,驸馬喜愛
的可能不是桃花,而是喜愛桃花的佳人吧?」

  他這話真算是極度露骨了,以至于端木雲和明若都紅了臉。

  大眼兒一眨,明若偷偷地往自己夫君面上看去,見他俊顔微紅,心裏不由覺
得好笑,心道:叫你以往總是拿言語來調侃戲弄我,今兒個可算是栽了吧?

  端木雲剛好也對上明若偷觑的視線,俊臉上淡淡的潮紅更加明顯起來。他們
夫妻情深,平日裏小打小鬧自然算是增添情趣,但這樣的話從别人,尤其是皇帝
口中說出來,饒是冷靜沈穩如他,也不由地羞赧不已。「皇上——皇上明鑒。」

  他真的承認了!

  明若在心底這樣驚歎,忍不住低下頭,小臉紅得不可思議。

  須離帝輕笑出聲,聲音慵懶而又清冷:「你夫妻二人鹣鲽情深,朕甚是心喜,
倒也不枉朕爲你們指婚一回。」

  「多謝皇上成全,末将自當殚精竭慮,誓爲朝廷盡自己一分綿薄之力。」端
木雲朗聲道,漆黑的眼眸不經意間對上明若明美如水的紫眸,夫妻倆瞬間相視一
笑,似有無數靈犀釀于彼此心中一般。

  「嗯。」須離帝輕輕嗯了一聲,又道,「查出來是何人了麽?」

  他這話說得不清不楚,但端木雲卻知道皇上在問什麽,便立刻答道:「回皇
上,末将派出去的眼線甫回來,方才于靈空寺外郊行刺聖上的人正是江國潛伏于
我大安王朝的細作派遣的人物。除去死掉的數十名,被生擒的四名皆是死士,末
将已然派人将其送往刑部,想必不日便有結果。」

  須離帝微微沈下深冷的紫眸,颔首。

  明若看看夫君,又看看父皇,有點猶豫地問道:「父皇,兒臣有一問,不知
可否說出口?」

  須離帝站定不再走動,雪白的長袍在空中劃出驚世絕豔的弧度,美得不可方
物。他淡淡的将眸子瞟向明若,道:「但說無妨,朕允你不發怒便是。」

  不發怒?父皇你發過怒嗎?

  明若在心底小小聲的腹诽,但話已出口,又不敢不說,下意識地看了端木雲
一眼,見他正對自己淺淺微笑,笑容中帶着無與倫比的溫柔與鼓勵,當下一顆紊
亂的放心便沈靜了下來,但被須離帝的氣勢驚擾,俏臉上還是帶着一抹不安與慌
張:「兒臣是想問——那些刺客的出現,父皇是不是早就料到了,甚至、甚至父
皇之所以今日會隻帶了兩名侍衛便獨自出宮,都是爲了将這些賊人引誘出來?」

  聞言,須離帝挑起水墨畫般的眉頭,不答反問:「何以見得?」

  「?隻是兒臣的猜測而已。」明若勇敢地擡起眼看向須離帝,咬了咬泛白的
唇瓣,「兒臣前些日子聽說江國獻了數十名美人與金銀财寶,父皇似是收了其中
的佼佼者,再加上雲郎偶然提及皇城内多了不少江國商人,邊陲小鎮也被江國占
去了幾個。所以?所以兒臣才鬥膽一問,還請父皇見諒。」老天啊,這若是放在
以前,她是斷然不敢這樣問出口的,但今日不同,事關國家與朝廷社稷,甚至攸
關他們夫妻倆日後歸隐的生活,她如何能不問?若非須離帝态度溫和了許多,亦
不像是冷熱難測的樣子,明若是絕然不敢輕易這樣說話的。

  「呵?」須離帝突然輕笑起來,一瞬間,原本便已是世間無雙的絕倫面容更
是顯得妖魅惑衆,深不可測。但也就是這樣仙氣與妖氣并存的笑容,無比地蠱惑
人心,就如同他身上清雅的白花曼陀羅香味,有着緻命吸引力的同時,還淬了劇
毒。

  明若被他笑得手足無措,但兩隻柔嫩的小手卻還是捧着須離帝的手肘,一張
精緻的小臉漲得通紅,心裏後悔不疊。端木雲也是微微擰起了眉,兩人就這樣看
着須離帝笑,卻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待到須離帝笑夠了,他老人家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伸手去刮明若的俏鼻,就
如同一個慈愛的父親寵愛自己的女兒!雖然他們是父女,但自古以來,從沒有哪
個帝王會對女兒做這種隻有平常百姓家的父女才會有的親昵動作!

  明若一愣,端木雲更是一愣——那是他經常對他的小妻子做的呀,皇上如此
與她親昵,難道果真是被若兒收服了心?

  「朕有四女五子,卻從沒有一人能如小四這般深得朕心。」須離帝斂起笑容,
妖氣橫生的紫眸卻漾着深深的笑意。「都說朕孤高傲慢,可算是也有個丫頭能懂
朕的心思!」這就是所謂的血緣的神奇嗎?她有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瞳,再加上
血脈相連,所以才最貼近他的心髒?

  「小四說得不錯,朕的确是有意引他們出來,再加上宮内實在無趣的緊,所
以才打蛇随棍上的玩了這麽一出。」

  「可是——父皇并沒有派人随侍。」明若還是不解。「隻有兩個侍衛,父皇
——就這般不愛惜自己的性命?」即使不愛惜,也要爲朝廷與百姓想一想。

  「呵,這不是沒事麽?」須離帝勾起幾近冰白色的唇瓣,紫眸閃着流光般的
笑意。「吉人自有天相,朕不是平安了?」

  明若扁了扁嘴,沒再說什麽——她已經清清楚楚的感覺到,父皇沒那個興趣
再說下去了。

          第028章、給父皇也縫一件長袍

  于是往後的日子中,明若的重心由娘親、段嬷嬷、端木雲——轉而又多了一
個父皇。須離帝想來也是真心喜歡她,如果說一開始還隻是因爲同樣的紫眸鳳眼
而覺得新奇,那麽相處了一個月之後,他便是對明若徹底的另眼相看了。

  秋季快要過去,寒冷的冬日馬上就要來了,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獵節在内務府
的把持下也開始如火如荼的準備起來,端木雲作爲大将軍,自然是必須要出席的,
在這之前,他必須要保證沈寂了狠久沒有再小動作的江國不會在這樣普天同慶的
日子裏來搗亂。狩獵節是皇家特有的節日,容不得外敵挑釁與破壞。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他狠忙,非常忙,忙到連在府裏陪明若的時間都沒有了,
近十日來,端木雲必定是卯時出門酉時才回來,雖然這事兒原本應交由兵部負責,
但手握兵權并負責皇城守衛的他卻是絕對不能缺席的。

  這一日也是如此,明若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一人待在涼亭裏繡花了。每一
次端木雲在,他總是不愛她把注意力從他身上移走,總愛做些讓她哭笑不得的小
事情來逗她,今兒個趁着他不在,她要快些縫制些長袍才行。端木雲衣物雖然多,
但長年征戰在外,幾乎不回京城使得他沒有幾件禦寒的衣裳,雖然他武功卓絕内
力深厚,但在冬日,明若還是不放心。與其整日看着他隻着薄薄一件長袍,倒不
如爲他添置幾件棉衣,雖然外面鋪子裏有成衣賣,但是明若更願意自己親自動手
做,反正鎮日在府裏閑着也是閑着,除了侍弄花草看書寫字外,也算是找了點事
情排遣一下。

  就在她哼着小曲兒給棉衣外圍繡上花紋的時候,府裏的下人隔着遠遠的走廊
對着這邊狂吼:「夫人、夫人——有貴客來了、貴客來了!」

  貴客?

  明若心裏一驚,立刻起身,不小心手指戳到了針尖,立刻就有一滴鮮豔的血
珠冒了出來,疼得她立馬抽了一口氣——身體荏弱敏感的後果就是極爲怕痛。平
日裏有端木雲看着守着,倒也極少磕磕碰碰,但現在他出門了,明若也就粗心大
意了些,她照料夫君及花草時心細如發,但對自己總是控制不住的馬虎。

  就在她準備先去迎接那抹剛剛在下人呼喊的時候就已經走近的白影時,一隻
冰涼的大手已經執起她猶然滲着血珠的指尖,随後便有一方雪白的絹帕覆了上來,
須離帝清冷的聲音随之傳入耳膜:「怎麽這般不小心?」

  「父皇。」明若笑彎了大眼,扯着須離帝坐下來,想抽手給他倒茶,卻被須
離帝一把拉到了懷裏,就如同平常人家的爹爹寵愛女兒一般抱着她——天知道在
這之前他有多麽不愛人靠近自己,「若兒這樣匆忙,許是把父皇當成外人了?」
不知道爲何,隻要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須離帝便覺得渾身不舒服,雖然他狠清楚
這不可能。

  「父皇說哪裏的話,若兒才沒有這樣想。」明若抿了抿嘴巴,「這将軍府難
得來個客人,被稱爲貴客的除了父皇您還能有誰?要不是怕走漏了風聲,讓居心
不良的人知曉父皇三五不時就到将軍府來晃一圈,雲郎也不會命府中下人稱您爲
貴客嘛!」說到這裏,秀眉一蹙,「父皇這次來沒有被人跟蹤或是看見吧?」那
可就糟了,她一點兒也不想被人發現自己的模樣,而将軍不在府中皇帝卻來探訪
是爲哪般?啊……隻是想,就覺得好難解釋啊。

  修長的大手揭開絹帕,見已經不流血了,須離帝才輕輕勾起唇瓣,「若兒還
不相信父皇?」隻是近幾日常來而已,他有心護她,又怎會給她帶來麻煩?

  「若兒自是相信父皇。」明若起身給須離帝斟茶,小臉漾着淺淺的紅暈,到
底是快冬日了,天氣逐漸的冷起來,端木雲在府中時會看着她讓她多穿些衣服,
但他一旦不在,明若就懶得在身上裹那麽多。「父皇請用茶。」

  須離帝接過茶杯,視線落在涼亭石桌上放着的針線布料:「若兒這是在忙什
麽?」

  「冬天快到了,雲郎禦寒的衣物實在太少,所以兒臣想給他多做幾件以備不
時之需。」說罷,她将已經縫制大半的衣物疊好放到一邊,絕美的小臉上挂着一
抹溫柔的微笑,顯然是想起了自己的夫婿。

  颀長的眉峰輕揚:「有給父皇的麽?」

  明若一愣::「诶?父皇?也缺衣裳過冬?」

  「自是不缺。」須離帝啜了一口茶水,「但是朕想要若兒親手做的。」

  「好啊。」明若一口應承下來,「反正兒臣每日都閑得慌,這下子也不愁沒
事兒做了。」

  父女二人相視而笑,雖然隻相處了一個多月,但也許是天生的血緣關系,他
們的默契與靈犀都無比的契合,這也是須離帝爲何在對着明若的時候能夠放松的
原因了。

            第029章、我好想你

  接下來有大概三日左右的樣子,端木雲仍是忙裏忙外幾乎沒什麽時間用來陪
明若,而明若也就趁着這三天加工趕制了兩件長袍,原本準備派人送進宮裏的,
但須離帝卻說會來拿,她也就将其疊好了放整齊,繼續在給端木雲的棉衣上下功
夫。

  她之前的女紅并不是狠出色,因爲以往在宮裏用不着,宮裝以及手帕都由專
門侍應的尚宮負責發送,明若唯一動的上的也就隻有無聊時繡繡花了。但嫁給端
木雲之後,她自是不能再穿宮裝,而買成衣則需要請人到府裏量身,不管是男子
還是婦人,端木雲都不愛她被人碰到,明若這才靈機一動,想說不如自己來做,
端木雲雖然不願意她親自勞累,卻也拗不過她——向來隻要是明若的要求,端木
雲幾乎就不曾拒絕過。隻要不對她自身有什麽危害,端木雲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有
求必應。

  就在她費盡心思在外袍翻内的領子上繡竹葉的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掌突然從
背後伸了過來,罩住她嬌嫩的胸脯。

  明若被吓了一大跳,小臉猛地變得煞白,回頭一看是自家夫君,粉嘟嘟的檀
口便不滿地噘了起來:「又欺負人。」

  「哪裏欺負你了?」端木雲狠無辜,在妻子的瞪視下心不甘情不願地把狼爪
收回來,當然,收回來的同時也不會放過吃豆腐的機會就是了,連捏了好幾下,
羞得明若連眼睛都不敢擡起來。「又軟又嫩,我喜歡。」

  被他這麽一說,明若頓時哭笑不得,連忙舉起手裏的棉衣抱到胸前用以遮擋
某人看向自己胸口的視線,嗔怪道:「雲郎!」

  端木雲笑嘻嘻地攬過她親了一口,大手随意地拎走明若懷裏的衣衫,抱着她
親了又親,語氣帶着些許不滿與委屈:「我都忙了好些天,怎麽若兒一點想念我
的迹象也沒有?」真是傷透了他的心。

  明若連忙叫冤:「你不是每天都回來的嘛,晚上我就可以看見你啦!」她還
可以趁着白天的時間多做點事,何樂而不爲呢?

  「可是我已經有數天沒抱你了。」端木雲比較怨念的是這個,每夜看着嬌妻
在懷卻什麽都不能做,這才是最讓他郁卒的事情啊!「我好想你,若兒,你想不
想我?」

  這個問題?好像狠難回答啊……

  說不想,他肯定要借她不想他之名欺負她;說想,他又會說既然彼此都想念
對方不如深入交流一下?反正不管怎麽說,自己今天是逃不過被欺負的命運了。
思及此,明若不禁歎了口氣,雙手攬上夫君的脖子,小臉挨近他的俊容,在他挂
着一抹壞笑的薄唇上親了一口:「我自是想你的。」若非想他,她又怎會專程選
在這涼亭裏做女紅?還不是爲了能在他甫回府的那一刻就看見他?

  「我就知道。」端木雲輕笑,乖乖地不動,任她親,「我也狠想狠想若兒,
想的這裏都疼了。」大手不安分地捉住她纖嫩的柔荑往下,放到自己鼓脹沸騰到
了極點的欲望。

  明若一吓,下意識地想收回手,可端木雲卻緊緊地捉住了她,半晌,絕美的
小臉紅得更厲害,她羞答答的别過頭,算是默許了端木雲的行爲。小手隔着青色
的長袍覆在那處教她羞澀難當的地方,明若幾乎連看都不敢看一眼。雖然不是第
一次如此的親密,甚至他們之間還做過更多羞人的事情,但——光天化日,還在
涼亭裏,這實在是太、太令人羞恥了!

  黑眸微沈,端木雲豈會看不出明若心底的忐忑不安?他又怎生舍得讓他的妻
如此擔驚受怕?更何況,即使周圍沒有人,他也不舍得讓小妻子的冰肌玉膚暴露
在這藍天白雲之下,她是他的,全身上下都是他的,誰也别想窺去分毫。幸而涼
亭離他們的寝房也不算遠,隻要幾步便可以回去。

  于是大掌收回對明若雙手的鉗制,端木雲一個打橫抱起妻子,心急火燎的直
接運起輕功點過涼亭與湖面,一腳踹開了寝房的門就将明若壓倒在了床榻上,連
房門與雕花木窗都沒來得及關上。

  他實在是太想她了,好不容易今兒個偷了個空回府,再不碰她的話他一定會
爆炸的!

  大掌饑渴難耐地順着纖細的嬌軀一路撫下去,逮哪兒揉哪兒,手勁兒又輕又
小,生怕弄疼了嬌氣的小娘子,溫熱的薄唇率先吻上明若粉潤的櫻唇,有力的長
舌長驅直入地探進她柔嫩的口腔,沿着芳香四溢的内壁細細地舔了個遍,連每一
顆玉米般的貝齒也都刷過一遍,最後才勾起她小小香香的粉舌柔情萬千的糾纏,
邊親邊喚着她的名兒:「若兒?若兒?我的若兒?」

  明若柔順地躺在端木雲身下,藕臂摟住他的頸項,紫色的漂亮鳳眼微微阖着,
說不出的嬌俏動人。

  第030章、兩情相悅?

  淡紫色的羅裳一層一層落地,吹彈可破的肌膚一寸一寸顯露在端木雲面前,
濃黑的眼眸慢慢變得深邃難懂起來,他幾乎是屏着呼吸才敢把手掌覆到那片冰肌
玉膚上面的。

  雖然不是第一次如此親密了,但端木雲這樣猴急的模樣還是初回。明若羞得
連眼睛都不敢睜開,長長的卷翹睫毛顫巍巍地抖着,小手乖乖地摟住端木雲的脖
子,嫣紅的臉頰滾燙的不像樣子。

  熾熱的嘴唇從她精巧絕美的五官碾下去,最後停留在精緻的鎖骨處輕輕啃咬,
布下深深淺淺的痕迹,每一顆吻痕都像是一瓣粉豔的桃花,盛開在那處細緻嫩白
的鎖骨枝上:「我的若兒真美?」端木雲輕聲呢喃着,滾燙的吻印過她身軀的每
一寸。

  明若閉着紫眸,纏繞在端木雲頸後的纖纖素手時不時糾結起來,随着端木雲
親吻的力度而打着顫,雙手疊起的姿勢讓她不算豐滿的胸脯變得盈麗突出,嬌嬌
俏俏地頂住了端木雲的胸口,柔軟滑嫩又極富彈性的觸感教端木雲的眼眸更加的
深暗起來。

  她年紀小,還未發育完全,再加上身子骨弱,所以胸脯處那兩朵嬌豔還是玉
芽模樣,雖然嬌小,卻是滑膩雪酥,宛若花瓣般嬌嫩雪膩,泛着醉人的乳香,端
木雲尤爲喜愛,每次歡愛都要把玩上好久才肯罷休。倒是半年的夫妻親熱下來,
這兩顆玳瑁也有了日益長大的勢頭,雖然不至于無法盈手,但雪嫩香酥卻一如既
往,滑膩膩地不堪手握。

  此時粉白的肚兜還松松垮垮地癱在明若的身上,系帶早被端木雲解開,隻剩
滾着一圈銀邊的前襟還草草掩蓋着香滑美麗的酥胸,端木雲居高臨下地望過去,
那道淺淺誘人的溝壑正泛着誘人的幽香,勾引着他上前品嘗。

  隔着薄薄的布料,他張開嘴巴咬住一顆嫩生生的小乳尖,慢慢地吸,很很地
啜,明若的雙手不禁在他頸後交纏的更深,兩條隻餘薄薄襯裙掩蓋的嫩腿也不安
分起來,若有似無的磨蹭着,想要解脫,卻又因爲女兒家的矜持不敢輕易妄動。
朱紅色的小嘴吐出一聲聲輕柔柔媚的呻吟:「啊?」過大的刺激讓明若忍不住想
要蜷縮起身子,可端木雲的雙掌都放在她身上,将她牢牢地釘在床榻上,她除了
接受,再也沒有其他路可走。「雲郎?」

  「若兒乖。」端木雲含着香甜的乳尖,模模糊糊地安撫了她一聲,薄唇吸夠
了這一隻,才轉移到另一隻去,直将粉白色的布料弄得濕濡一片,兩顆小巧可愛
的乳尖不甘寂寞地挺立起來,已經被唾液浸濕的布料被頂出兩塊小小的凸起,巫
峰高聳的美麗令端木雲險些克制不住自己。

  終于那件薄薄的小肚兜被端木雲用牙齒咬住,然後扯了下來丢到了一邊,此
刻呈現在他眼前的就是小妻子完完全全裸露出的上半身嬌軀了。古人說擁雪成峰,
挼香作露,宛象雙珠,想初逗芳髻,徐隆漸起,頻拴紅襪,似有仍無,菽發難描,
雞頭莫比,秋水爲神白玉膚,當真不是空穴來風,更非誇大其詞。明若之美,的
确經得起國色天香四字,能得此才貌兼備的佳人爲妻,當真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
分。端木雲如此想,也就如此說了:「得若兒爲妻,定是我幾世修來的福緣?」

  明若被他赤裸裸的情衷弄得稍微愣了一下,小臉紅得更厲害了,聲音小得如
同蚊呐低鳴:「能得雲郎爲夫,亦是若兒此生不敢想象之福氣。」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明若羞得别過臉去,端木雲的俊臉上竟也隐隐浮現了幾
縷紅雲!

  他們彼此沈浸在美好的愛情中,全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一雙妖氣四溢的紫
眸正凝着這邊看,大開的門扉與雕花的木窗讓夫妻二人此刻的姿勢身體一覽無遺。
雖然平日裏寝房這邊禁止下人出入,但卻不包含須離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端木雲陡地輕笑一聲,俯下身子去親吻明若的櫻唇,低
低地吐出愛語纏綿:「今生今世,我端木雲隻愛明若一人,生死相随,不離不棄!」

  明若的呼吸明顯加重了,她怔怔地凝視着夫君俊朗絕倫的面孔,小嘴兒顫了
顫,半晌竟什麽也沒說出來,倒是晶瑩的淚珠開始不受控制地往外流,端木雲一
一吻進口中,輕笑道:「我的若兒原來是個好哭鬼,這可如何是好,我還可以退
婚嗎?」

  俏鼻一皺:「你想得倒美!」t「那我可得好好驗驗貨,才能勉強平複一下
後悔的心情了。」端木雲壞笑,說完,冷不丁地便在敏感的粉尖上啃了一口,咬
得明若花容失色,瞬間驚呼出聲,他這才笑嘻嘻地又去親她的小嘴,兩人笑鬧成
了一團。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原本打情罵俏的夫妻情趣又重新染上了先前暧昧的顔色,
端木雲的薄唇覆到了嬌顫着的嫩乳上,明若的小手也轉移到了古銅色的胸膛,彼
此身上的衣物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卸得一幹二淨,隻剩兩具美麗的軀體糾纏着。

  大掌摸上細嫩的大腿内側,間或掠過俏生生的兩片貝肉,勾動一下掩藏其中
的小珍珠,然後迅速又收回,春意潺潺的愛液橫流在兩人股間,身下的床榻都濕
了大片。

  遠處的紫眸在看見晶瑩的甜美汁液時,竟很很地眯了起來。

          第031章、最名正言順的人H

  須離帝竟不知自己是以何種心态看着這颠鸾倒鳳夫妻合歡的一幕的。

  他原是得了明若的信來取她爲自己縫制的外袍,卻無論如何也沒料到會看見
如此淫靡到了極點的景象。他娴靜大方天真爛漫的女兒?竟也能有如此妖娆妩媚
的表情,每一聲呻吟,每一個眼神?都媚到了骨子裏,絲絲入扣着蕩滌心魂的嬌
媚誘人,雪白的軀體宛若媚世的妖精,凝脂般的肌膚,嬌嫩可人的雪乳,勾魂的
雙腿橫跨在端木雲的腰上,從他的角度看過去,甚至可以看到兩人赤裸的身體相
交處有淫靡細長的銀絲滴落,端木雲親她吻她撫觸着她?須離帝眯起略顯冰冷的
紫眸,想别開視線,卻發現自己竟如黏在了她光潔的嬌軀上,而自己心底,竟隐
隐生出一種類似于嫉妒的情緒。

  他居然有種?想要代替端木雲的感覺。

  修長入鬓的眉峰慢慢地蹙起來,須離帝的眼睛愈發變得妖氣四溢,他周身的
氣勢如此龐大,可端木雲與明若盡皆沈醉在愛欲交纏中,竟都沒有注意到。

  「若兒,把腿勾上我的腰。」他輕輕在明若耳畔低語,大手伸進細白的雙腿
間輕輕逗弄那處已然泛着醉人幽香的銷魂桃源地,沾染了滿手香甜的蜜液,然後
就着潤滑擠進了緊窄的甬道内。随着他手指的進入,明若嘤咛了一聲,纖細的嬌
軀開始扭轉着角度,像是想躲開,又像是要迎合。粗糙的手指在柔媚的内壁上又
刮又抹,還一個勁兒的往裏面擠,明若又是疼又是舒服,小嘴嗚嗚的悶哼着,粉
嫩的臀瓣四處打着轉兒,可無論她怎麽躲,那根手指都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定在她
如絲水滑的體内,任是她再怎麽逃,就是避不掉。

  見她不肯聽自己的,端木雲不禁悶笑一聲,一隻大掌捧起她的臀,壞心地捏
了一把嫩滑的臀肉,驚得明若一個激靈,嬌軀止不住地往下落,剛剛好讓緊緻的
甬道将他的手指咬得更深。

  兩人都是一聲悶悶地呻吟,端木雲滿頭大汗,手指被她咬得進退不得,身下
又鼓脹的快要一洩如柱,大掌立刻固定住明若的粉臀,沙啞着道:「不準亂動,
不然爲夫可就不客氣了。」

  這話說得那叫一個斬釘截鐵。

  奈何明若才沒将他放在眼裏,嬌俏的臀仍然不安分的亂動。

  遠處,須離帝的紫眸越發深邃起來,濃烈的妖氣慢慢地夾雜了些許幾不可見
的欲念,深紫色的眼睛由于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顯得更加深邃,那嬌俏柔嫩的雪
白嬌臀在端木雲掌中跳動的模樣當真是勾魂媚色到了極點,連一向能夠随心所欲
地控制身體的他都有了種想要直接撲上去将那個女人撕成碎片的狂猛欲望。

  如果是他?如果是他的話?那副嬌嫩美麗的身子,如果是在他手裏的話?他
一定會很很地要她,很很地将她弄到哭着昏過去,再哭着醒過來,一輩子都隻能
在他身下呻吟,再浪再放蕩,也隻能給他一個人看。

  紫眸裏頓時充滿了戾氣,須離帝淡淡的眯起眼睛,纖長卷翹的睫毛在他傾世
的臉上投下兩片倒影。他直勾勾地盯着寝房裏自己的女兒以及女婿交纏糾葛,修
長美麗的手掌慢慢地伸了出來,點在雕着飛龍的柱子上,眼睛看着遠處那嬌媚的
曲線,春蔥一般的手指慢慢地在柱子上勾勒着,從那張沈醉歡愛的絕美小臉,到
粉嫩凸起的嫩乳,最後停留在嫣紅的乳尖上點了數下,好似那與之纏綿的并非端
木雲,而是他。

  直到端木雲粗壯的欲望一點一點擠進明若的身體,細細嫩嫩的呻吟聲無比清
晰地傳到他的耳朵裏,那晶瑩的愛液滴滿了他們彼此交纏的雙腿,須離帝才微微
沈斂了紫眸,妖氣一點一點在他周身凝聚,較之先前更爲深厚,濃到讓人忍不住
想吐的地步。

  每一次進入、抽出,都有淺粉色嫩生生的壁肉被帶出來,嬌豔欲滴的兩片花
瓣緊緊地吸附着端木雲粗碩的欲根,須離帝甚至聽得見他每一次插進去的時候帶
出的水漬聲,無比的甜美而又淫靡。

  她呻吟的聲音是那般甜美,随着端木雲每一次的占有忽高忽低,柔媚的簡直
能酥了人的骨頭,她媚眼如絲的望着身上的男子,溫柔的模樣是須離帝從來都不
曾看見過的。她的溫柔呵?

  那是她的夫君,是天底下最能名正言順占有她的人,除了端木雲,再也沒有
任何一個男子能對她那樣?是嗎?!

  除了端木雲,再也沒有其他人可以那樣對她了嗎?

  沒有人可以褪去她的羅裳,扒開她的亵衣,親吻她、撫摸她、甚至進入她?!

  隻有端木雲可以?!

  清冷淡漠的紫色鳳眼漾出一種奇怪的光彩來,須離帝輕輕地隔空撫摸着明若
的身體,再也不去看他們夫妻二人的交歡纏綿,而是轉身離開。經過後院的時候,
淡淡地對着家丁道:「别跟公主和将軍說朕今日來過,知道嗎?」

  守在那裏的幾名家丁立刻誠惶誠恐的跪了下來,使勁兒的磕着頭,須離帝怎
麽會去看他們唯唯諾諾的模樣,鳳眼回頭一掃已經遠離到再也看不見明若的地方,
轉身便離開了。

          第032章、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

  捧着繡工精湛的衣袍,明若哼着小曲兒步入将軍府的書房,見須離帝正坐在
書桌前手拿卷軸看得聚精會神,便放輕了腳步不敢打擾他,輕手輕腳地又想溜出
去。蓮足在跨出門檻的第一步時,身後便傳來低沈磁性的問話:「要到哪裏去?」

  她連忙涎着笑臉轉過來,抱着衣物沖動須離帝身邊,獻寶似的攤開給他看:
「父皇,你看這樣子的你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兒臣再去做。」被攤開的白袍上
沒有絲毫裝飾,隻有領口及前襟滾着一圈淡淡的竹葉,顔色極淺,與白袍竟交織
在一起,如果不是仔細去看,根本分辨不出。

  修長如玉的手指慢慢地摩挲了一下柔軟的布料,須離帝俊美絕倫的面容上揚
起一抹淺\ 淺\ 的笑:「很好,父皇很喜歡。」鳳眼一挑,因爲他是坐在椅子上,
明若捧着衣袍給他看就勢必要彎下腰,雖然是秋日,但并不算冷,所以她穿得不
多,這樣一彎下腰,領口處便偏偏斜斜的洩露出一塊小小春光,精緻漂亮的鎖骨
瞬間映入了須離帝的眼睑。淡淡的芳香漫進他的鼻腔,由于明若是背着光,所以
他看不清裏面那處幽深的美景,但卻隐隐可見淺\ 淺\ 的溝壑。深紫色的眸子不
着痕迹地眯了起來,那處溫軟香膩的地方?即使看不見,前幾日看到的場景卻莫
名的纏上了心頭。

  粉香汗濕,春膩酥融,脂凝暗香,小小的并不算飽滿的突起宛若兩座嬌俏的
蓮房。擁雪成峰,挼香作露,當真是美到讓人忍不住想要出品嘗撫觸的地步。

  「?父皇?」

  明若的呼喚讓須離帝蓦然清醒,他斂起深遠的眼,看向面前歪着小腦袋看着
自己的佳人,就見她眉目如畫,笑靥如花,眼角眉梢盡是點點春情,桃花般的粉
暈綻放在她的兩頰,正值豆蔻美好年華的少女雖已爲人婦,但骨子裏的天真爛漫
卻仍然存在。「嗯。」

  「父皇在想什麽,爲何如此入神?」明若壞壞地湊近小臉,「是不是在想宮
裏新進的幾名妃子呀?聽說這可是江國打算給父皇下的迷魂湯加美人計呢!」

  「哼。」須離帝輕哼聲,伸手去擰明若嫩得出水的粉頰,見她鼓着腮幫子吃
痛,大眼也眯起的模樣,心情意外的好了許多,「不過是些庸脂俗粉罷了,朕還
不看在眼裏。」他在位三十年,什麽樣的絕世美人沒有見過,卻從不曾爲任何人
動心,不過是個小國進貢的女人罷了,除了充盈後宮沒有任何用途。

  「哦……那父皇喜歡什麽樣的,是皇後娘娘那樣,還是像端妃娘娘那樣?或
者是像每年附屬國進貢來的那樣妖娆美麗的佳人?」明若難得好奇地巴在書桌上,
一雙與須離帝如出一轍的紫眸瞠的大大的,一副好奇到了極點的模樣。

  眼前的女兒明明是可愛嬌俏的,可須離帝心底卻不由地浮現起那日她躺在端
木雲身下婉轉承歡的模樣,粉豔嬌媚的花穴,晶瑩剔透的愛液,被抽插時帶出體
外的嫣紅媚肉?美得令人窒息。

  心底這樣想,但須離帝面上卻仍是一派安然的神色:「都是先帝與太後爲朕
挑選的妃子而已,沒什麽特别喜歡的。」真要說起來?他其實連那些妃子的名字
都記不住,與皇後結缡二十載,他甚至不記得她的名字,更遑論其他不是正宮的
妃嫔秀女。能入他心,讓他深深刻入心底的,也不過眼前這懵懂天真的少女罷了。

  「不喜歡?」明若并沒有因爲這個答案吃驚,誰教須離帝看起來就不像是會
對一個女子動感情的人,「那父皇也不喜歡娘親嗎?」

  「娘親?」被這個稱呼勾起了一絲興趣,「若兒口中的娘親——是指被朕打
入冷宮的淮妃?

  「父皇您居然記得?!」明若顯然很驚喜。

  須離帝輕輕勾起唇角,點了下頭,其實他根本不記得淮妃是哪号人物,若非
明若在他心底的分量日益加重,他又怎會派人将她在宮中一十七年的過往都查出
來,連帶着也讓他知道了那個爲他生下如此珍寶的淮妃,否則他哪裏會去記一個
普通嫔妃的名字。「你叫她娘親?不是應該叫母妃的麽?」紫眸又瞟了一眼那微
微淩亂的襟口,爲了掩飾下腹的騷動,須離帝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淡
淡的問。

  「因爲娘親說我們隻是這世間普普通通的一對母女,除了在必要的場合,她
都不愛我叫她母妃。」明若蹭過來,小臉上挂着甜美的笑,「她也不愛雲郎喚她
娘娘,所以雲郎都是叫娘親嶽母大人的。父皇,娘親真的是個好人,你一定會喜
歡她的!」

  「是嗎?」須離帝摸摸她的小臉,薄唇微微揚起,「照若兒話裏這意思,是
希望父皇将淮妃從冷宮裏放出來,再重新寵幸她嗎?」

  明若搖搖頭:「娘親不會高興的,如果可以的話,父皇還是别去難爲她了,
娘親喜愛平平淡淡的農家生活,後宮本來就不适合她,被打入冷宮卻算是讓她得
償所願過上安穩的日子了。」小臉蒙上淺\ 淺\ 的一層溫柔。

  「就依若兒的話,父皇不去爲難她就是。」他也沒有那個興趣。「倒是你和
端木愛卿,怎麽成婚這麽久了,卻還沒有個消息?」紫眸不着痕迹地掃在明若的
肚子上,把明若看得瞬間滿臉通紅。

  「雲郎說兒臣年紀還小,不急着要孩子?」說出這話後,明若覺得自己的臉
簡直燙的不得了,兩隻小手更是攥着懷中長袍的衣擺使勁兒的絞扭,心裏卻隐隐
覺得奇怪起來,父皇不是已經改口喚雲郎爲「驸馬」了麽?怎麽又變爲端木愛卿
了?

  紫色的鳳眼更加深邃起來:「原來如此,也算他有心。」

  明若嬌羞地低下小臉。

  看到她羞窘的絕美容顔,須離帝的眸子愈發沈了下來,半晌方道:「過幾日
便是皇室狩獵節了,端木愛卿可能又要忙起來,你一個人待在府中可以嗎?」

  明若點頭:「沒事,父皇盡管放心便是。」

  「嗯。」他應了一聲,眼神瞬間變得更加諱莫如深。

          第033章、皇家狩獵節(上)

  纖白的素手扣上最後一枚暗扣,明若扯了扯略微有點發皺的外袍,又順手理
了一下端木雲飄落胸口的黑發,低聲道:「你早些回來啊。」

  端木雲苦笑,擁她入懷:「天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去。」比起跟那些王公貴族
們騎馬射箭,他更願意待在家裏和妻子你侬我侬。

  「可惜你不得不去。」明若歎了口氣,「這一去就是三天,也不知道這時候
有什麽獵物。」

  「據說有罕見的銀狐。」端木雲撫着下巴思索了下,「冬天快到了,給我家
若兒做條披風。」

  秀眉一皺:「不要。」她甯願他在狩獵場什麽也不做,也不喜歡他爲了獵隻
動物到處策馬。聽說皇家狩獵場占地極廣,裏面還有許多兇猛的野獸,一般人哪
裏那個本事進去。那些皇子王爺貴族大臣們,哪一個不是帶了數十名貼身侍衛才
敢進去的,就隻有他,硬是要一個人去,還不願意帶人。

  「傻瓜。」端木雲當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麽,大掌拍拍明若光潔的額頭,「若
兒還不相信爲夫的本事嗎?」

  「我沒有不相信你的本事。」明若捉住他不安分的手,拉了下來,清澈動人
的紫色鳳眼閃着淡淡的水光,「但總是小心點爲好,還有?你不在的話,我會狠
想狠想你的。」要不是怕被人發現,她早就易了容跟他一起去了,可惜狩獵節除
了皇帝不準許帶女眷,除非她想讓自家夫君被罰。

  端木雲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大手捏起明若的下巴,薄唇印了上去,窗外的
陽光灑進屋裏,在兩人身上投下一片倒影,美好的就像是畫中人一般。溫熱的舌
尖舔過粉豔的唇瓣,勾起丁香小舌彼此嬉戲追逐,相濡以沫。端木雲的眼睛愈發
深沈,幾乎忍不住滿心的欲念想要将妻子重新壓回床榻上,明明昨夜因爲自己即
将出門很很地要了她一宿的,可此刻隻是看着她,他的欲念就已經如同野草般瘋
漲起來。

  明若粉臉一紅,那抵在她雙腿間的東西又粗又熱,她已經不是未知人事的女
兒家了,自然知道那是什麽。就見她大眼一閉,長長的睫毛卻還在不停地顫動,
細細地刷在端木雲的臉上,粉嫩的小嘴已經被親得又紅又腫。

  「真想把你吃到肚子裏。」端木雲抵着明若的粉唇喃喃低語,下身用力摩擦
着那處被羅裙掩蓋起來的銷魂桃源,感到隔着幾層布料的溫熱細膩,忍不住伸手
進妻子的懷裏摸索,捉住一隻小巧的包子揉捏起來,另一隻大掌則沿着腰部曲線
往下滑進臀溝,細細地撫弄着。

  明若又羞又軟,昨夜被他愛得死去活來,今天早上她原本應是起不了身的,
但是因爲端木雲要出門三日,所以她才強撐着疲乏的嬌軀披了衣衫給他打理,此
時被他一摸一親,軟軟的身子頓時癱倒在丈夫懷裏,柔媚的像是一灘水,日益敏
感的嬌軀隻消端木雲摸幾下便滲出了甜美的花液。

  「叫你再休息一會兒,你偏是不信我。」端木雲低低地歎了一口氣,抽回撫
弄她的手,将明若抱了起來,三下五除二的扒了她的外衫與中衣,掀開被子,看
了看她,又把裏衣與亵衣給她脫了下來,也就是說明若現在是裸着了。她小臉一
紅,「雲郎你做什麽!」

  看她那眼神端木雲就知道她誤會了,俊臉掠過一抹好笑,他低頭去咬妻子的
鼻尖,弄得她發出銀鈴般的嬌俏笑聲,又礙于自己身上什麽也沒有所以不敢亂動,
陽光下露出兩截藕一般的粉臂,肌膚白皙的幾乎透明,嫩汪汪的閃着雪膩的光澤,
美得教人窒息。

  端木雲勉強拉回外放的視線,努力将眼珠子隻釘在明若的臉蛋上,他用自己
的鼻子去擦她的,邊擦邊親她:「小腦袋瓜又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呢?今天早
上又要了你一次,難道爲夫還會再欺負你嗎?」唔,等他回來再欺負好了。「你
乖乖再睡一會兒,我還得去清點一下禦林軍人馬,皇上的安全此次完全由我負責,
疏忽不得。你個傻姑娘乖乖睡覺就成了,不用送我出門,看着我走之後誰知道你
會不會埋在被子裏哭鼻子?」他壞壞地笑,大手趁機輕擰了一把粉膩的乳肉,
「給爲夫親親,親夠了你再睡。」

  剛到嘴邊的話被他這最後一句完全吓了回來,明若呆呆地看着面前放大的俊
臉,看着端木雲色迷迷地将臉埋進自己不算豐盈的胸口又親又吸,羞得滿面通紅,
卻到底也沒舍得打斷他,她?其實也是狠想他的,就算身體受不住,她也願意。

  咬住一粒粉色的乳尖,端木雲嘟哝着:「真不想去。」口氣又委屈又不滿,
還夾雜着忿忿的抱怨。

  明若忍不住笑了,這一笑便帶動了胸口震動,弄得端木雲口中的乳尖不由自
主地滑了出來——那粒粉粉的小蓓蕾已經被他疼得又紅又腫,頂端還綻放着光亮
的水漬,太陽光折射到上面,便顯示出無比淫靡的色彩來。

  死命把眼睛往别處轉,端木雲實在是不敢再親下去了——否則他定然馬上化
身爲獸。給妻子蓋好被子,摸摸她的小臉,再親親小嘴,他忍不住一再叮囑:
「乖乖睡覺啊,不準偷偷起來看我走,不然爲夫可就生氣了。」

  明若嘟起小嘴:「知道了。」

  「乖。」像是在哄個小娃娃,端木雲親了她的額頭一下,蓦地連被子帶人抱
了起來晃悠了幾圈,「爲夫狠快就回來了,你一個人在家要按時用膳,不要又種
花繡花忘了時間,知道不知道?」

  這語氣?真拿她當小娃娃了呀。「知道了知道了,雲郎你快走快走。」明若
推推他,「父皇等着你呢。」

  「不急,少說也得再兩個時辰才走得成。」端木雲見她嘟着小嘴的模樣,不
由地心裏好笑,終于如她所願的将她放下,最後親了她一下,這才轉身離開。

  明若揪着被角,扁着嘴巴,看着丈夫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大眼裏瞬間蓄滿了
淚水,委委屈屈地将腦袋蒙進了被子裏,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迷迷糊糊地睡着
了。

          第034章、皇家狩獵節(下)H

  秋日的風透過窗棂吹了進來,卷起白色的紗帳,隐隐可以看到其中卧着酣睡
的嬌豔美人。她微微抿着小嘴兒,白皙的粉頰透着健康的暈紅,長長的睫毛在臉
上投下一片陰影,精緻秀氣的五官宛若名工巧匠精雕玉琢而成,有幾縷不乖的青
絲垂到白玉般的額頭,當風吹過來時,就輕輕地飄了起來,看起來萬般的惹人憐
愛。

  她睡得就像個孩子,安安靜靜的,一隻小手還微微握成拳放在枕邊,大大的
錦被将她包裹的緊緊地,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嬌俏可愛的小貓咪,被頭處隐隐
約約露出一絲雪白的肌膚,小小的臉蛋偎在枕頭上,偶爾還因爲不舒服磨蹭兩下,
當真是千嬌百媚到了極緻。

  一隻冰白色修長的手掌緩緩地撫上了這張絕美的小臉,骨節分明的指節彎曲
起來,輕輕地刮着精緻的令人不敢相信的五官,深沈的眼裏洋溢着一種教人看不
懂參不透的莫名情緒,就像是一種孽障,深陷其中,無法逃脫。

  明若依舊沈沈地睡着。

  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摩挲到了細膩的頸項,然後來到了被緣處,拇指與食指慢
慢夾起被角往上挑,幽深的鳳眼立刻沈了下來,漾蕩着一種奇怪的火苗,然後就
像是拆一份美麗的禮物一般,不急于一窺全貌,隻是慢慢地一寸一寸往下拉。

  先是纖細荏弱的肩頭,然後是胸口那片如雪般的白嫩肌膚,被子往下拉的過
程中,從胸前延伸而去的美膩肌膚開始有了淺淺的突起,最後便是兩個碗狀微籠
的半月形嫩乳,由于她是側着身睡,所以那道本是清淺的溝壑便顯得異常深邃,
粉膩的乳肉嬌顫顫的生在那兒,極白極細,誘得人忍不住想要去咬上一口。

  須離帝卻并沒有動作,他隻是靜靜地看着,紫色鳳眼裏的火苗卻越燒越旺,
薄唇不動聲色的抿着,極美極俊的面龐在看到嫩乳頂端沈睡着含苞待放的兩顆紅
莓時,猛地罩上了一層深深地欲念,那欲望深邃的不可思議。

  保養得宜的指尖以極慢的速度點上一顆安靜的乳尖,就像是那日他窺着他們
夫妻歡愛隔空撫摸她一般。小小的乳尖宛若含苞待放的花蕾,在他的指下安靜的
沈睡着。須離帝輕輕撚了幾下,就見那原本嬌羞安眠的小紅點開始慢慢膨脹,最
後在他掌下悄悄綻放。

  大掌握住一隻柔軟的乳,隻覺得觸手細膩動人,滿掌心的乳肉又滑又嫩,握
在手裏像是柔軟的桂花糕,雖然剛剛盈滿手掌,卻是嫩到極點,水般絲滑的乳肉
總是從指縫裏劃開去,嬌嫩的乳尖從須離帝掌心冒出,媚色誘人至極。

  羅衣解處堪圖看,兩點風姿信最都,似花蕊邊傍微勻玳瑁,玉山高處,小綴
珊瑚。

  這兩隻嫩乳嬌媚的宛若雞頭肉,手感當真是好,握在掌心嫩生生的嬌挺着,
興許是須離帝的手勁兒有點大了,明若微微嘤咛出聲,秀雅的眉頭開始糾結,粉
嘟嘟的小嘴也噘了起來,嫩白的粉頰鼓得像個包子,她不适地想要躲開胸脯上的
手掌,纖細的腰肢開始在紅色的錦被下翻滾。

  須離帝松開手,卻并不覺得遺憾,因爲眼前這銷魂的一幕較之撫摸她更爲令
他銷魂。

  明若顯然是睡得迷糊了,躲開那隻手後,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此刻是裸着身子
的,細白的兩條粉腿伸出了錦被外面,伴随着這嬌媚的曲線,粉嫩的臀瓣也露了
些許出來。可能是有些冷,她開始在被子裏翻滾,雪白的嬌軀整個都翻了出來,
最後慵懶地抱着錦被的一角,抿了抿小嘴,睡得更是香甜,完全沒有感覺到身邊
正有着一雙狼一般的眼睛盯着自己。

  紫眸更加幽深起來,須離帝傾下身坐到床畔,妖氣四溢的眸子充滿了欲望。
他伸出一隻手,沿着白玉般的美背下滑到白嫩的臀瓣,細長的指尖在那道深深的
股溝前徘徊,感受着其中微熱的氣息,繞着劃了一圈。想來是癢了,明若皺了皺
鼻子,又是一翻,變成了仰卧的姿勢。被子隻險險遮住她的胸口與私處,她的右
手則壓在胸口,可這一壓,卻使得右邊的椒乳露了出來,皓腕橫在雪峰上,美得
令人窒息。那點小小珍珠被她的細腕壓住,隻露出一點點粉色,卻比全部裸露出
來還要誘人的多。

  此刻的明若玉體橫陳,青絲散亂,整個床榻上似乎隻剩下了三種顔色:黑、
白、紅。黑的是她的眉與發,白的是她弱态伶仃的胴體,紅的是鮮豔欲滴的大紅
錦被。這三種顔色緊密地交織在一起,深深地迷惑了須離帝的眼。

  修長的手指不容分說地掀開遮住美景的錦被,須離帝不由明若拒絕,深淵一
般危險邪佞的眼眸在看到她的裸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之後,蓦地眯了起來!

  殺氣四溢。

  明若似乎也感受到了這濃重的令人想吐的妖氣與殺意,她瑟縮了下肩膀,纖
長卷曲的睫毛眨了又眨,像是要醒過來的樣子。

  須離帝出手如電,瞬間便點了她的穴道,那長長的睫毛扇了扇,最終還是安
安靜靜地閉合在了一起,再也不動了。

  誰也不知道當今聖上會武。

  須離帝曲起指節,極有耐心地撬開明若的唇瓣,漾着白花曼陀羅香氣的指尖
伸到她馥郁的口腔,卷起細嫩的小舌頭把玩着。香甜的津液被他攪出,不受控制
地從唇角滴落。他慢慢湊上前,張開薄唇,接住透明的香津,卷入口中細細品嘗。

  然後抽出已經被浸濕的手指,換成了自己的唇舌。

  甜美的氣息瞬間盈滿須離帝的口腔,原本便是妖氣橫生的眼蓦然變得更加惑
人邪魅。他吸住明若細嫩的舌尖,與她口舌交纏,分享彼此口中的津液。明若安
然沈睡,竟将須離帝渡給她的口水全部吞入了腹中。無意卻妖媚誘人的動作讓須
離帝的眼愈發眯的緊了,五指插進她的發裏,捧住那張小臉盡情狂肆的親吻起來。

           第035章、是夢嗎(上)H

  即使陷入沈睡,嘴巴被人卷住的難受還是令明若不适的嘤咛出聲。大腦混混
沌沌的她根本就是沒有意識的,連掙紮都有氣無力,輕而易舉地便被須離帝握住
了不安分的小手按在頭頂,小小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像是一隻離了水的可憐小魚,
迫切渴求着新鮮的空氣。須離帝一隻手扣住明若雙腕,溫熱的薄唇則覆在她的唇
瓣上吸吮啃啜,将她口腔裏的芬香津液盡數卷入自己口中,然後再反渡給她。明
若無從反抗,隻能一一吞下。

  「真乖。」須離帝輕聲稱贊她,另一隻空閑的大掌捉住一邊嫩乳把玩起來。
他把玩的動作尤爲淫靡,嫩滑的雪乳在他手裏被揉搓成各種形狀,頂端嬌嫩嫩的
小乳尖直挺挺的俏立起來。

  明若的眉頭不知不覺地蹙了起來——她隐隐覺得自己身上有人,卻怎麽也睜
不開眼睛。雲郎明明出門去了,難道這是夢?!可這個夢好真實?胸口被揉捏的
又酸又麻,早已習慣歡愛的身軀已經慢慢開始回應起來,小嘴張着,細嫩的舌尖
被須離帝卷入口中吸啜逗弄,待到他離開明若的唇瓣時,一縷銀色的絲線瞬間便
被拉得老長。須離帝輕瞄了一眼,握在乳上的大掌收回,修長的食指挑起那抹銀
絲,将其塞回明若紅豔的小口中,然後流連忘返地挑逗起那條香滑的小舌尖。

  「嗯?」即使是在睡夢中,身體的反應也是騙不了人的。明若低低的呻吟着,
柔媚的嗓音像是一隻可愛的小貓,奶聲奶氣,天真中卻有透出一種極緻誘惑的氣
息。

  須離帝輕笑一聲,将還插在她口中做着抽插動作的手指收回,放入自己口中,
一點一點将沾染到的屬于明若的香津舔吮幹淨。如此下流龌龊到了極點的勾當在
他做起來,竟是一種令人銷魂到了極點的邪佞妖魅。

  舔幹淨手指之後,須離帝就再也無法容忍朝思暮想的肉體躺在眼前卻不能占
有了。另一隻摁住明若雙腕的大掌也收了回來,任由那兩條纖白的藕臂軟趴趴地
搭在枕頭上方,充滿佞氣欲望的紫色鳳眼深深地盯住那兩顆顫動的嫩乳。

  觸手所及的仍然絕妙到了極點的柔嫩,須離帝忍不住将掌控在掌心的兩隻雪
乳往中間擠去,看它們從淺淺的溝壑變成一道能夠溺死人的深溝。不急?他這樣
告訴自己,她年紀還小,還未長成,這兒總有一天會再長大,爲了他而長大?

                 舌

  尖輕觸一隻小乳尖,就見身下的嬌軀猛地抖了一下,須離帝慢條斯理地擡眼
去看,明若正張着小嘴喘氣,眼睛緊緊地閉着,但那隻被他舔了一口的乳尖卻開
始腫脹起來了。「真是敏感?是端木雲将你調教成這副模樣的嗎?」他低低地自
言自語,猛地笑了一下,好看的肩頭微微聳動,這個想法讓他狠不高興,非常不
高興。

  咬住那隻被舔了一口的乳尖,須離帝再也不留情面的又吸又啃,隻覺得口中
的嫩乳實在是香滑美味的不可思議。他有過多少絕世美人,卻不曾有任何一個人
給他如此銷魂至極的快感。

  是因爲禁忌的父女血緣所以才會如此令他沈湎于其中嗎?

  這個想法隻是剛剛冒頭便被他否認了。他有四名皇女,可能得到他歡心寵愛
的卻隻有明若一人。若是血緣在作祟,那爲何他對其他三名皇女沒有一點親近之
心,反而厭惡的徹底,根本不願意她們靠近?

  須離帝沈了沈眼睛,傾世的容顔如玉般精緻深沈,窗外的風吹了進來,撩起
他滿頭青絲,然後竟與明若的糾纏在了一起,再也解不開。

  「結發?」他輕輕念了一句,在嫩生生的乳尖上又是一啃,「連老天爺都認
爲你是朕的女人?」

  乳尖總是冷不丁地被啃咬一口,明若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隻被野獸壓在掌
下的小動物,無可奈何地被人玩弄挑逗着,卻無法反抗。她覺得好癢,偶爾還有
尖利的牙齒一樣的東西啃齧着嫩到極點的雙乳。小手擡了起來,抱住了胸口,滿
心以爲這樣就不會再被欺負了,混沌到了極點的腦袋瓜子連思考的能力也丢掉,
隻剩下被欺侮之後想要躲避的本能。

  須離帝看了明若甜美的睡顔好久,才慢慢撫上她精巧絕倫的容顔,清冷的嗓
音在呢喃間釋放出濃烈的妖氣:「從今天開始,朕會讓你一步一步走進朕的懷抱
裏來,這一生都逃不掉。」

  語畢,大掌輕而易舉地挑開了明若身上蓋着的錦被,白玉般明豔照人的玉體
頓時全部裸露了出來。

  「上一次父皇離得遠,這一次就讓父皇看看清楚。」他輕笑,大掌不着痕迹
地分開那兩條緊閉合攏的玉腿,「若兒生得天生麗質,想必穴兒也較之一般女子
美妙的多。」

  細白的雙腿被分開,一股女子獨有的嬌媚體香瞬間盈滿房内,須離帝架起明
若一條粉腿搭在自己腰間,雪白的長袍随着風兒擺舞,場面在淫靡中卻又隐隐透
着緻命的誘惑。

  她年紀當真是小,恥毛都尚未長全,隻是寥寥的幾根覆蓋着矜持嬌羞的粉穴。
私處不僅嫩,連顔色都是淡淡的粉,哪裏像是成親半年的少婦,分明是個待字閨
中的嬌俏少女。

  修長的指尖卷起一縷細細的毛發,須離帝忍不住把紫眸投向雙股間柔嫩神秘
的穴口。那裏粉嫩的貝肉正靜靜地沈睡着,銷魂的桃源地被護的緊實,羞澀的像
是個處子。

  大手将兩條粉腿分得更開,明若現在等于是跨在了須離帝的腰上,她躺在柔
軟的床榻間,雙手抱着胸乳,小嘴微微翕張着,雙腿大開的姿勢可能讓她覺得狠
不舒服,所以隻是維持了一會兒,她便開始折騰了。

  須離帝頓覺好笑,小東西眼睛閉得緊緊地,可夾在他腰上的雙腿卻不像她的
人那樣乖,總是不安分的亂動,粉嫩的臀瓣來回搖擺着,想要逃脫并攏到一起。
可是被他的手掌困住,任由明若再如何掙紮也是徒勞無功。

  這下子她可委屈了,櫻桃小嘴扁了兩下,居然就這樣細細地嗚咽起來。

           第036章、是夢嗎(下)H

  「這就哭了,真是個嬌氣的小東西。」須離帝輕笑,薄唇勾起溫柔的笑意,
滿身濃烈的妖氣在她嬌俏可愛的模樣下慢慢地褪去,大掌撫上一隻嫩乳把玩起來,
指尖撚住一顆乳珠,又是掐又是擰,用盡了手段去玩弄。少女輕飄飄的嗚咽聲慢
慢地變成了呻吟,須離帝唇角的笑意更甚,「舒服些就不覺得難受了,是不是?」

  嬌嫩的呻吟聲像是世間最令人動情的媚藥,簡直能把人的魂兒都勾走。掌心
揉捏着的嫩乳猛地被扭曲成各種形狀,狂猛的欲望将深紫色的鳳眼燒成了血紅,
如果不是還不能要了她,他一定不會做這般輕淺的動作,而是深深地埋入她體内,
将她弄得欲仙欲死,再也離不開他。「慢慢來?總有一天你會成爲專屬于朕的女
人,總有一天?」大掌離開了已經滿是指痕與唾液的嫩乳,來到了平滑白嫩的小
腹,大掌輕輕一用力,便讓架在自己腰間的雙腿往上翹起,白嫩嫩的臀瓣随即離
開了床榻,懸空于一隻掌心。

  覺得難受了,明若又開始嗚咽,小手四處揮呀揮,狠顯然是不喜歡這種漂浮
的感覺,小嘴也嘟了起來,兩隻白嫩嫩的嫩乳也随之在空中晃動,劃出令人炫目
的乳波「嗚?」

  「乖,别動。」須離帝輕輕掐了一朵小乳尖一下,用一種溫柔到了極點的聲
音道:「乖乖給父皇看,不然你可要吃苦頭了。」

  乳尖被掐,那種又是痛又是舒服的感覺讓明若乖乖的不敢再動,雖然意識不
清醒,但是人本身都是有着強烈的第六感的,須離帝強大的氣勢讓明若即使是在
睡夢中也依然覺得害怕。

  「好若兒。」須離帝露出贊許的笑容,托着白嫩的小屁股的大掌不時揉捏着
那兩瓣嫩肉,一根邪惡的指尖還滑進了水嫩的股溝,在嬌羞的小菊花上面來回劃
動。另一隻大掌則是慢條斯理地拂過稀疏的幾根黑色恥毛,動作輕得就像是羽毛,
隻看他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來他隐忍的欲望有多麽恐怖。

  長指點了點粉穴上方隐藏起來的粉粒,然後滑到細嫩的貝肉處,兩片花唇正
緊緊地包覆着神秘幽深的穴口,那處銷魂的桃源地正靜靜地沈睡着,隻待他強悍
的占有?

  須離帝用食指與拇指夾起一片薄薄的花瓣,慢慢地、以一種極爲淫邪的姿态
将兩片緊緊閉合的花瓣分開來。可憐柔弱的貝肉被一點點撕開,分離的部分猶然
微微地顫動着,露出一個小的肉眼幾乎看不見的小洞口。

  真的好小,小到令人不敢置信的地步。

  那處水嫩的穴口,此時正慢慢吐出一絲銀色的水線,蔓延到須離帝掌心,然
後滴落,将被褥沾濕。

  修長的指尖輕輕地刮了小小的洞口一下,明若的身體立刻抖了一下,雙腿下
意識地想要并攏起來,可腿間還夾着一個人,任憑她如何掙紮也都是徒勞。小嘴
開始發出難耐的喘息,身下劇烈的刺激教她難以自持的咬住了下唇,卻無論如何
也躲不過那根邪惡的指尖。

  須離帝并沒有将手指插進去,可就是這樣簡簡單單地在外部摩擦,明若已經
是花蜜狂瀉了,完美的唇角勾起一絲滿意的笑容,他對女兒身體的敏感度感到非
常滿意。指腹靠近那小的幾乎看不見的穴口,輕輕地按了一下。然後便覺得掌心
的小屁股很很地抖起來,五指合攏,有力的指尖陷入柔軟的臀肉中,配合着在花
穴洞口撥弄的指腹,更是極爲刺激人。

  按一下,離開一下,雪嫩的小穴口便會吸住他的指腹不讓他離開,可愛的教
人忍不住從心底深處生出一種很很地占有她,然後将她玩壞,揉碎的沖動。

  直到須離帝覺得差不多了,他才并攏了兩指,慢慢劈開細小的穴口,一寸一
寸将自己的手指插了進去。内裏細膩的壁肉很很地啜着他的指尖,隻是兩根手指
而已,柔嫩的皺褶就已經被撐得平展起來,足以想象得到如果是他的男根插進去
又會是何種銷魂的感覺。「好嫩的穴兒?若兒也想吃得更多一點是不是?」須離
帝輕聲問着,指尖更加深入,細窄的甬道被他撐得開開的,粉色的穴口甚至已經
顯出了被撕裂的透明白色。

  「嗯?」兩隻小手在錦被上抓呀抓,緊閉的大眼甚至已經泛出了淚霧,纖長
卷曲的睫毛上挂着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顫巍巍地站在小扇子般的睫毛上,卻始
終不曾掉下來。「啊?」她的叫聲實在是好聽,又柔又媚,酥了人的骨頭與靈魂。

  「狠舒服是不是?」須離帝俯下身子,湊在明若耳畔低語,兩指抽插的動作
卻加快了,不僅如此,他甚至在緊緻細窄的粉穴内屈指四處摳挖,尋找那處可以
讓小東西敏感的洩身的嫩肉。晶瑩的花液不停地被他掏出來,沾染了滿手,香甜
的氣味甜膩的教人受不了,整個卧房都充滿了女子動情的香味,這香味足以讓任
何雄性動物爲之瘋狂。直到曲起的指節觸碰到了一處異常嫩滑的粉肉,而明若的
叫聲也變得更加甜美,須離帝唇瓣的笑容加深。「是這兒,嗯?」

  毫不留情的鼓搗讓明若嗚嗚的哭起來,她的小手甚至捉住了須離帝的肘彎,
随着他玩弄自己的頻率搖擺着,細白的粉腿扭動的厲害,想逃,可又沒地方逃,
隻能委委屈屈的承受。濕嗒嗒的花液流出一股又一股,将須離帝的手掌與身下的
被褥浸濕的更厲害。

  「真是敏感。」須離帝笑了,指頭對準一處嫩肉又是戳又是掐,直把身下的
嬌軀玩得很很地顫起來,雪膩的雙乳抖出極緻的乳波。「父皇喜歡若兒這般敏感,
若兒也狠享受是不是?」

  明若當然不會回答他,因爲她已經洩身了。

  嬌小的身子猶然存着高潮的餘波,正一下一下的顫動着。

  須離帝放下捧着的粉臀,然後抽出濕漉漉的手,細細地凝視了一會兒,才将
滿手的蜜液舔舐幹淨,然後埋首到了明若雙腿間慢慢地舔吮起來,滾燙的唇舌輾
轉壓過濕淋淋的花瓣與嫩穴,大口吞吃着甜美的汁液。

  等到他将少女的身體舔吮幹淨,已經是一刻鍾後的事情了。

  紫眸看着赤裸的嬌軀的絕色少女,深沈的可怕。薄唇輕輕呢喃道:「不急,
你終有一天會在朕身下承歡,今日朕暫且先放過你?」是的,不急?早晚有一天
他會要得她哭過去,再哭着被他做着醒過來。

  早晚有一天。

  扯過被子蓋住那令他心猿意馬的嬌軀,再将兩隻亂擺的藕臂塞回被窩,須離
帝陡然甩了一下袍袖站起身,紫色鳳眼透出邪佞至極的妖氣。爲了得到她,他也
該開始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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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5 18: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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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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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7章、爲什麽會不舒服

  明若一覺醒來之後發現日頭已經落下了,自己不知道睡了多久,整個身子都
是又酸又疼。掀開錦被,她揉了揉眼睛,當察覺到自己一絲不挂的時候立刻反射
性地抓回被子蓋住自己,随後想起端木雲已經出門去了,房裏隻有她一人,這才
松了口氣,水汪汪的紫眸四下瞄了瞄,看到床畔放着自己的衣裙,伸手抓了過來,
剛準備套上肚兜,卻發現自己的胸脯腫脹的厲害,尤其是兩朵嫩生生的乳尖,用
手一碰竟然針紮似的疼。

  「诶?」她吃痛地低呼了一聲,連忙縮回摸着嫩乳的小手,美麗絕倫的臉蛋
露出了迷惘的表情。好奇怪?雲郎親完并沒有這麽疼啊,而且他一向都是有分寸
的,怎麽突然就腫的這麽大了?而且真的好痛。

  這麽疼當然沒法再穿肚兜,不僅是肚兜,她甚至連衣服都不敢穿。得天獨厚
的身體爲她帶來了極其容易受傷和怕痛的體格,上天在厚愛她的同時也給了她緻
命的弱點,從不偏袒。

  丢掉手裏的衣裙,明若強撐着披了件外衫想要下地,赤裸的蓮足剛剛踩進繡
鞋,連一步都沒來得及走,整個人就猛地一下趴在了地上,摔得龇牙咧嘴,好不
凄慘。「好痛?」小臉皺得像個包子,嘴巴眼睛鼻子都皺到了一起,原本就不适
的身子被這樣一摔,更是疼得不得了,小手在地上扒了扒,跟隻小烏龜似的趴在
地面上,怎麽也翻不過來。

  也不知道趴了多久,明若終于伸出手撐在地上想要站起來,可小腳一軟,剛
剛撐起一半的身子瞬間又癱了下去,這下摔得更慘,小屁股跌在地上的痛讓她好
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

  「嗚?」明若嗚咽了一聲,可惜端木雲不在家中,沒人來哄她。

  明若揉了揉粉臀,這下再也不敢貿貿然起身了,而是瞅準了方位,轉身挪了
個方向,小手搭上床沿,好不容易回到了床上,這下子她哪裏還敢再動,小臉依
然皺得緊緊地,不明白爲什麽睡覺前還是好好地,一覺醒來卻覺得渾身酸痛?

  動了一下雙腿,明若狠清楚地感覺到私處有些脹痛,卻不知道是爲什麽。連
同胸部的腫脹,如果不是端木雲不在家,她當真要認爲是他回家欺負她來了!

  難道是因爲休息好了,所以之前被忽略的疼痛都回來了?

  她歪着腦袋想了好半晌,越想越有可能,遂自言自語地點了點頭:「嗯,沒
錯,一定是這樣。」等到雲郎回來一定要抗議?

  這時,寝房的門被敲響了,外面傳來婢女恭恭敬敬地詢問:「夫人,請問您
要用晚膳嗎?」

  被婢女這麽一問,睡了一整天的明若才覺得肚子餓得厲害,便應了一聲:
「你将晚膳送進來,放到外間的花桌上,然後再叫人把洗澡水搬進來。」

  「是,奴婢這就去辦。」

  聽到了婢女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明若強撐着身子坐直,捶了捶酸痛的腰,水
汪汪的紫眸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胸部好久,被那兩朵異常腫脹的花蕾勾去了注
意力,怎麽看怎麽覺得怪。它們紅潤腫脹的不像話,就像是、就像是每次歡愛過
後被夫君吮吸的一般。?怎麽可能!

  她咬了咬唇瓣,揮去了這個不可能的想法,小手攥成了拳頭。沒過一會兒,
婢女來回禀說是浴水已經準備好了,明若應了一聲便要她們退下,随後便小心翼
翼地蹒跚着腳步走到了外間屏風後面。

  吃飽之後,倦意又上來了,原本想做點針線的明若狠無奈——已經睡了一天
了,爲什麽還會覺得乏力?難道真的是身體不好?

  所幸也沒什麽事情是急着做的,她便重新爬上了床榻,蓋了被子沈沈睡過去,
夢裏隻覺得像是胸口沈悶的要命,睜開眼才發現身上正壓着一個人,那人目光灼
灼的望着自己,寬大粗糙的手掌在自己的臉頰上慢慢摸索着:「?雲郎?你怎麽
回來了?!」她不敢置信的低呼。

  端木雲輕笑着摟住她翻了個身,然後親了她一口,低聲道:「這不是入夜了
麽?大家都睡了,我擔心你一個人睡怕黑,所以回來看看你。不過天一亮我就得
先走,隻能陪你一會兒。」天知道他撒謊了,其實?是他想她想得緊才對。

  明若聞言,美麗的小臉上露出絕美的微笑,藕臂圈住端木雲的頸項,小臉愛
嬌地埋進他肩窩,蹭了蹭:「那你陪我睡。」

  「好。」端木雲眼裏充滿寵愛,大掌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突然驚道,「若兒?
你怎麽、怎麽沒穿亵衣?」平日裏兩人共眠時,除非累到極點,否則她都是非要
穿着亵衣的,今日是怎麽回事?

  「嗯?疼。」

  「疼?」端木雲急了,「哪裏疼?」大掌一揮,桌上的蠟燭立刻被點亮,他
捉住明若便開始細細的摸索檢查,俊臉急得冒汗。「哪裏疼?」他不過是離開了
半天,怎麽就不舒服了?!

  明若若有似無的挺起胸脯:「嗯?這裏?這裏疼。」小手捉住那雙在自己身
上遊移的大掌,放到了胸口。

  她想必是睡糊塗了,再加上胸部真的疼得厲害,才這樣大喇喇的直接抓了端
木雲的手去摸,不然平日裏她是決計不會做這樣豪放的舉動的。

  端木雲一愣,黑眸随即轉移到她粉嫩嫩的胸口,隻見兩顆嫩乳在燭光下閃着
勝雪的白光,顫巍巍的晃動着,兩隻又紅又嫩的小乳尖挺得俏麗動人,腫脹的立
在那兒,一副慘遭蹂躏的模樣。他立刻急了:「怎麽、怎麽會這個樣子?!」粗
糙的長指小心翼翼地撥了一隻紅腫的乳尖一下,明若吃痛,他立刻收回手,心疼
的不得了。

          第038章、把她帶到身邊(上)

  「不曉得。」明若嘟着嘴巴抱怨了一聲,往端木雲懷裏蹭了蹭。「我好累。」

  「那就睡吧。」端木雲輕笑,将她雪膩的胸口用錦被覆住,然後摟着她往床
裏面睡去。大掌一直溫柔地摸着她的小腦袋,溫柔的不得了。

  「?嗯。」陷入熟悉溫暖的懷抱裏,明若模模糊糊地嗯了一聲,尋了個安心
的位置,便睡了過去。

  端木雲靜靜地凝視着她美麗的小臉,片刻後,大掌一揮,燭火立刻熄滅,他
也合上了眼睛,伴着她一起入眠。

  而等到翌日清晨明若醒過來的時候,端木雲已經不在了,隻有身側鴛鴦枕上
凹陷的痕迹說明他真的回來過,昨夜自己就是在他的懷抱裏睡着的。

  掀開被子下床,身體已然舒服了狠多,或許是丈夫的愛與溫柔感染了她,明
若的精神也好了起來,再沒有昨日的萎靡。

  而這日晚上,端木雲一如既往地回來陪她。

  皇家狩獵節平靜的一如往昔,并沒有亂臣賊子或是侵略者敢觊觎。大安王朝
是最強的國家,江國之類的尚且不敢明目張膽來襲,更何況一般附屬小國。但奇
異的是這一日晚上,端木雲卻并沒有回來。明若等了他好久,最後直到她迷迷糊
糊睡了過去也沒有見到端木雲。而早上她醒來的時候,另一隻鴛鴦枕仍然是飽滿
的形狀——端木雲沒有回來。

  她立刻開始擔心了,若說這世間端木雲最了解她,那麽對端木雲知之甚詳的
人也就隻有她了!端木雲絕不會平白無故的不回來,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可是她等啊等,等了又是整整三日,端木雲還是沒有回來。

  明若終于坐不住了——她想進宮去見須離帝,狩獵節已經結束,除了大将軍
端木雲沒有回來之外,父皇是肯定回來了的!可是沒有傳旨又沒有端木雲帶她,
她根本無法頂着這副樣貌入宮!假使再塗上胭脂,看守宮門的侍衛也不會讓她進
去的——誰知道所謂的四公主生得什麽模樣!

  早知道就跟父皇求塊出入無阻的金牌好了。

  明若懊惱地捶了下桌子,手邊放着還沒有做好的冬衣,可此刻她哪裏還有這
心情。就在她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門外傳來下人的禀
報聲,聲音狠是急迫:「夫人、夫人——貴客來了!」

  父皇!

  明若一個激動,立刻拔腿站起來就朝門邊跑,猛地一把拉開門之後,正見着
須離帝悠然自得地往這邊走過來,他剛剛經過涼亭差不多可以看見自己的時候,
明若便激動地沖須離帝揮起小手,然後提起裙擺朝着涼亭那裏猛沖。可是勢頭過
大,心情又太過急切,所以她并沒有從走廊穿過去,而是直接對着花園的小徑跑,
一個沒留神腳下,便叫小徑上的石子兒給絆了一下,眼看便要趴倒在大地上了,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就好似是有人托了她一把似的,總算是險險躲了過去,
沒有摔倒。

  見狀,須離帝水墨畫般的長眉微微擰了起來,伸手牽住明若的皓腕,拉着她
朝涼亭的石凳上坐下,「跑什麽?這麽不小心。」大掌在她身上捏來捏去,确認
着有沒有哪個地方傷到。

  明若哪裏有心思管這個,整副心神都被夫君占據的她也沒有注意到須離帝在
自己身上探來摸去的手掌,隻是急切地坐在他懷裏,兩隻白嫩的小手捉住了須離
帝白袍的衣襟:「父皇,雲郎呢?他怎麽還沒回來?都六天了,他怎麽沒回來呢?!」
沒回來就罷了,爲什麽也不托人給她送個信兒?!

  見她隻顧着詢問夫婿的下落,卻完全忽略了自己手中給她帶來的禮物,深沈
的紫眸猛地沈了下去,可兀自擔憂着的明若壓根兒就沒注意到,沒有得到須離帝
回答,她更急了,小臉貼的極近,大大的水眸快速的眨動着:「父皇你快告訴若
兒,雲郎呢?他人呢?」

  「若兒。」須離帝輕喚了她一聲,臉色明顯有些不悅——他從不吝于在明若
面前表現出自己的情緒來。「你看父皇給你帶來了什麽。」他揚了揚手中用白色
布料包着的包裹,示意明若看過去,可明若隻顧着問他端木雲的下落,根本就沒
瞟去一眼。原本愉悅的心情變得更加晦澀陰沈,如果不是明若太過心急,她一定
能察覺得到須離帝渾身張揚着的邪佞與妖氣——他是真的發怒了。

  「若兒。」須離帝又喚了一聲,這一次的聲音極低、極輕,可心急如焚的明
若卻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涼意,她蓦地打了個寒噤,小臉一白,大大的紫眼怔怔
地看着離自己面孔極近的須離帝好久,白花曼陀羅清冷妖孽的香味竄入鼻息,她
終于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了。老天,她在質問這個世間最尊貴的男子!

  「父皇恕罪,若兒不是有意冒犯您的,還請父皇恕罪!」小手撐到須離帝結
實的胸前,明若想要起身,卻被須離帝緊緊抱住。「?父皇?」他雖是待她好,
又寵她,但他畢竟是大安王朝的帝王呀,她一個小小庶女,怎麽敢那樣冠冕堂皇
地跟他講話?不過是被父皇承認了而已,不過是他寵着她而已,自己就已經恃寵
而驕,忘記自己的本分了嗎?!即使是父女,他們之間也是君主與臣子的關系呀!

  「無妨。」須離帝微微眯起眼睛,刮了刮她小小的臉蛋,長指指了指被他抛
到了桌上的包裹。「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明若先是抿了一下唇,然後才戰戰兢兢地伸手拿過包袱,嬌小的身子就那樣
僵在須離帝懷中,也不敢亂動,小手打開了活結,水汪汪的紫眸瞬間瞠大:「這
個是——」

  「銀狐大氅,專門爲朕的寶貝若兒準備的,喜歡嗎?」削薄的唇角勾起一抹
淡淡的笑,須離帝滿心以爲會得到佳人開懷的笑顔,誰知道明若竟隻是點了下頭,
然後問了句:「可是父皇,雲郎呢?他怎麽沒有回家來?」

  說不上來的憤怒迅速滿上胸口,一種強烈想要毀掉端木雲,然後很很占有懷
裏這個少女的沖動讓須離帝眼底更是妖氣橫生,四周的花草似乎也感受到了滋生
的野蠻氣息,竟靜止不動了。

          第039章、把她帶到身邊(下)

  見須離帝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明若更是急了,小手捉得白袍更緊:「父皇
父皇,你怎麽不回答我?」?罷了,他沒必要跟這丫頭動氣,早晚她都是他的囊
中物。薄唇揚起一絲淺淺的笑:「狩獵節沒有結束,江國就已經沈不住氣了,朕
派端木愛卿去了邊境收複那幾個被江國占據的小城,由于狩獵節遇險,端木愛卿
認爲是他守護不力,所以主動請了命。」前提是他在衆臣百官面前不經意地提起
派兵之事,并随意地派了一員武将,以端木雲的性格,他定然不會這樣放任自己
的失誤,所以自然主動請纓上了戰場了。

  「可是他爲什麽都沒有跟我說一聲?」明若眼巴巴地瞅着須離帝,盼着他能
給自己一個滿意的回答,絲毫沒有注意到身上遊離的手掌已經到了自己胸線的下
方,正暧昧的摩挲着,輕之又輕。

  須離帝瞄了她一眼,被她眼底閃爍的水光弄得心下一震,便歎了口氣道:
「若兒,這次是暗地裏發的兵,難道你要讓江國在京城裏的探子都曉得嗎?」

  明若一窒,随即委委屈屈地扁起了小嘴兒。

  須離帝輕笑,修長的指尖刮了一下她的小嘴:「噘得都能挂幅畫了。」

  「又上戰場,又不知道何時回來,我們要什麽時候才能離開啊?」明若嘟着
嘴巴抱怨,嬌俏的模樣着實惹人憐愛。

  須離帝紫眸一眯:「什麽離開?」

  「雲郎答應過我的,隻要朝廷安定,百姓安居樂業,他就要帶我歸隐田園,
過普通夫妻的生活。」明若毫無心機的告訴了須離帝。

  「那還會回來嗎?」紫眸越發深沈,但須離帝仍是波瀾不驚的模樣,隻是一
步一步慢慢地問着,緩緩地将明若誘拐進沒有回頭路的深淵。

  「嗯?應該不會回來了。」明若想了想,回答。

  紫色的鳳眼瞬間眯得更緊了,須離帝心中慶幸,幸而自己早早下了套兒,否
則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償所願。

  「對了父皇,雲郎要多久才能回來?」明若收起沮喪的心思,重新問。

  劍眉微挑,須離帝這一次倒沒有爲難她,而是從善如流的給了她答案:「從
這兒到邊境需要整整五日,回來再五日,隻是來回就至少要十天,再加上與敵軍
對陣作戰,雖然端木愛卿智勇雙全,但朕估摸着也要不下半月。」

  半個月?

  明若哭喪着小臉,小嘴又噘了起來,一臉的不滿。須離帝伸手去掐她,就見
她哇哇大叫,一副又是想躲不敢躲又是吃痛的表情,這模樣較之方才的哀怨着實
是順眼了許多。

  父女倆正嬉鬧間,不知從哪裏飛來幾支镖,須離帝紫眸一冷,抱着明若安然
坐在那兒不動,就在飛镖快接近面門的時候,明若吓得将小臉埋進了須離帝懷中,
兩隻小手緊緊地摟住須離帝的脖子,所以便錯過了須離帝冰冷到了極點的眼神。
飛镖應聲而落,十數名身着黑衣的蒙面人突然出現在四周,明若睜着驚恐的大眼,
她哪裏見過這陣仗,當下便吓得小嘴泛白,須離帝的心蓦地抽疼起來,修長的手
摩挲了下她柔嫩的唇瓣,依然端坐在亭中,隻是眼底的妖氣與殺氣都越發厚重起
來。

  沒有給蒙面人接近涼亭的機會,便有幾名身着各色便服的持劍男子飛身而來,
将一幹刺客盡數押下,撕了他們的蒙面布,可沒過幾秒鍾,刺客們便紛紛吐出血
來,一個個七竅流血死去了。爲首的男子鷹眼一眯,随即走到須離帝面前畢恭畢
敬地跪了下來:「參加皇上、姑娘!」

  明若這才睜開眼睛,可須離帝卻不準她擡頭去看,而是将她的小臉蛋掩入胸
口:「搜一下他們身上,看看有沒有什麽蛛絲馬迹。」

  「是!」

  又是幾秒鍾,男子便呈上了幾面令牌:「啓禀皇上,是江國人。」

  須離帝看也不看那幾枚令牌一眼,隻是略微沈吟了下便道:「爾等先退下,
備輛馬車到将軍府後門再來見朕。」

  「屬下領命。」男子迅速站起身,飛速掠去。

  明若不解:「父皇備馬車做什麽?」她說話的時候小嘴猶然微顫,顯然被吓
得不輕。

  須離帝輕捏一把她滑嫩的粉頰:「帶你回宮。」

  「诶?!」明若愣住了,「帶、帶我回宮?!」

  漂亮的紫眸瞄向她,「狠顯然端木雲的行動已經被察覺了,如果不是如此,
他們怎麽敢日探将軍府?你一個人住在這兒朕着實不放心,倒不如把你帶回宮裏,
那樣的話,至少安全有保障。」

  「可是——」明若咬緊了下唇,雖然她知道須離帝說得對。「可是萬一雲郎
回來了?啊,父皇,你說雲郎會不會有危險?既然江國已經知道了他的行蹤,那、
那豈不是暗兵這步棋要失策了?!」

  就是要他有事。

  須離帝輕笑:「怎麽會,端木雲運籌帷幄,戰神之名可不是白叫的,他定然
不會有事。倒是若兒的安全才在最重要的,你不能自保,将軍府的守衛又比不上
大内侍衛,若兒乖乖聽父皇的話,跟父皇回宮去。」

  「可是?」

  「可是什麽?」須離帝瞥她,心知她顧慮着什麽。「怕被人知道你是誰是嗎?」
見明若點頭,他便勾起了一邊唇角,笑得淺淡:「若兒莫非是不相信父皇能護你
周全?」

  明若一驚,連忙口稱不敢,須離帝這才加深了笑容:「此番若兒回宮,仍住
到灼華宮,但是爲了不走漏風聲,若兒不能去見淮妃與任何人,乖乖地呆在灼華
宮等端木愛卿回來,如何?期間朕決不讓任何人打擾到若兒,更不會給任何人提
及若兒的身份。」

  明若又是猶豫了一下,好久才慢慢的點了頭:「全憑父皇做主,若兒聽從便
是。」

  聞言,須離帝摟住她,伸手拿過銀狐大氅,輕而易舉地就将明若嬌小的身子
緊緊地包裹起來,随後便抱起她,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将軍府。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意願走,非常好。

          第040章、他什麽時候才會回來

  明若在宮裏已經過了快十日,按理說的話端木雲也到了該回來的日子了。這
十日裏她幾乎足不出戶,灼華宮伺候的宮女太監都換了一撥,竟沒有一個熟面孔。
也不知道父皇是用了什麽理由讓她住進了灼華宮,更不知道外面的現狀如何。幸
而還有花草陪她解悶兒,如若不然,明若當真是悶也悶死了。

  纖白的素手拂過一朵開得淺淡的淡黃色月桂,明若越發覺得再在宮中待下去
不是個事兒,她遲疑了好久,原本是想等到須離帝來灼華宮之後再跟他商議回将
軍府的事情的,但想着想着,她竟無端地覺得困倦了起來,小手摸了摸額頭,不
覺得燙,但就是有困意,想必是昨夜思念雲郎沒有休息好的緣故,明若小小聲地
歎了口氣,轉身回了寝宮。

  柔荑撥開叮咚作響的珠簾,這兒還是她原本的閨床,原本的紗帳,梳妝台與
銅鏡還有衣櫃的位置都沒有變,抽屜裏甚至太躺着幾盒她用來覆面的土黃色胭脂。
唯一不變的,恐怕就是她的心境了。以前覺得這樣一個人生活在深宮中也沒什麽
不好,但遇見端木雲之後,與他相愛之後,她竟覺得以往這樣的日子空洞的吓人。?
她真的好生想他。

  坐到床畔,明若扯了帳子在手掌中把玩,小嘴咧開,又是一聲歎息。她怔怔
地望着前方發呆,偶爾有風吹進來,珠簾發出叮咚悅耳的響聲,她總是習慣性地
擡起頭看過去,下意識地以爲是最疼愛她的段嬷嬷進來了,可每次都以失望結尾。
她倒是忘記了呢,自己現在是以神秘女子的身份住進皇宮的,别說是段嬷嬷,就
連以前伺候她的宮女太監都被父皇撤走了,說是雖然沒見過她的真面目,但對她
的生活習性卻是非常了解,難免會出些不必要的纰漏。反正父皇說得總是在理,
明若也就懶得去深思了。

  不知道嬷嬷還好嗎?

  娘親呢?

  冷宮的花花草草不知道都怎麽樣了?

  「啊——」明若捂住小腦袋撲進柔軟的錦被裏翻騰起來,兩隻秀氣的小腳蹬
掉鞋子與白襪,鑽進被子裏像是條毛毛蟲般不安分的折騰滾動,總算是出了口悶
氣兒。

  好無聊好無聊,真的好無聊啊!

  雲郎到底什麽時候才回來?她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回家去?

  小手揪住被子就是一頓撕扯,美麗絕倫的小臉皺得像個包子,粉唇更是噘得
高高的,明若仰躺在床中央,紫色的大眼望着床頂的紗帳,哀怨地歎了口氣,以
前總是覺得那些嫔妃無病呻吟,隻不過是不見父皇而已,緣何那般惆怅失落,甚
至妒意橫生彼此之間勾心鬥角?現在她可算是明白了,自己不也是幾日不見雲郎
便想得厲害,恨不得立刻肋下生出雙翅膀來好飛到他身邊?!兩人隻不過是短暫
的分離,雲郎心中尚是裝滿了她,可那些嫔妃呢?後宮佳麗無數,才貌雙全的絕
色美人更是數不勝數,她們共同擁有的那個男子不愛她們也便罷了,甚至于根本
不記得她們的名字,更不在意她們悲傷凄涼的心境。不僅如此,他還可以坐擁各
色佳麗,笑看世間風雲變幻,自己愛的男子不愛自己,卻在擁有自己的同時還抱
着别的女子。心底再怎麽嫉恨絕望,也不能說什麽。那個男子是這天下的主人,
他合該高傲絕倫的睥睨人間,能得到他一時半刻的寵幸便已經算是修來的福分,
又哪裏還敢去奢求他的愛?

  思及此,明若輕輕歎了口氣,心思終于慢慢地收了回來,漂亮的鳳眼眨呀眨,
卷翹的睫毛顫動着,整個人都頹喪了下來。

  反正那些事跟她沒關系就是了,她現在最關心的是她的雲郎何時才會回來。

  要不去問一下父皇好了!

  想到這裏,明若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叫道:「來人。」

  立刻便有兩名粉色宮裝的少女匆匆走了進來,恭敬地跪下:「姑娘有何吩咐?」
這貌若天仙的姑娘是皇上的貴客,天子身邊随侍的安公公還特意囑咐她們要好生
伺候着,絕對不可懈怠,足以見姑娘的重要了!

  明若抿了抿粉唇,問道:「父——皇上他人呢?下了早朝沒有?」

  其中一名宮女回禀:「回姑娘,皇上已經下了朝,正在禦書房聽衆大人禀報
山西的災情。」

  「災情?」明若一愣,「山西那邊怎麽了?」

  「回姑娘,據宮裏的侍衛說是突然遭了蝗災,剛剛收獲的麥子全部遭了秧,
一點兒也不剩了!」

  「什麽?」明若吃了一驚,「那?那讨論出什麽結果來了嗎?」

  「回姑娘,奴婢們不知道。」小宮女擡頭看了明若一眼,見她紫眸鳳眼,心
裏一驚,卻不敢說什麽,隻是更加恭敬地道,「皇上與大人們議事,奴婢們是沒
有資格聽的,還請姑娘恕罪。」

  明若搖頭:「你們先起來吧,山西那邊的情況你們知道嗎?」

  「回姑娘,奴婢們隻知道那邊鬧了大饑荒,馬賊土匪層出不窮,賣妻賣子的
現象時有發生,甚至還有人吃人的慘事!」

  見宮女臉色蒼白的說出這樣的話,饒是明若早心知糧食沒了必定會出現災荒,
災荒時百姓必定流離失所,也不由得輕輕抽了口氣。人吃人呵?那是要有多大的
恐懼和求生的欲望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她歎了口氣,原本想去見須離帝的心思也沒了。父皇已經夠忙碌的了,他是
一國之君,自己這麽一點小事又怎麽有顔面去叨擾他呢?「你們暫且退下吧,我
累了,想休息了。」

  「是,奴婢們告退。」

  兩名宮女魚躍而出,直到灼華宮門口才好奇地互相讨論道:「你說安公公爲
何要我等跟姑娘說這樣的事情?皇上不是喜愛姑娘的嗎?那爲何這幾日卻不來看
姑娘了?」

  另一名圓臉的宮女籲了她一聲道:「禁言!你難道沒看出來姑娘一心離開嗎?
皇上定然是在想法子欲留下姑娘呢!」

  「喔?且不說姑娘有沒有資格得到皇上的寵愛,單是看皇上難得的溫柔,便
差點教我瞎了眼睛啊!那日姑娘剛住進來,皇上待她,可真是百般溫柔千般深情,
甚至還抱着姑娘給姑娘夾菜呢!」

  「唉,咱們羨慕也羨慕不來,還是好好地伺候好姑娘爲是。」圓臉宮女歎了
口氣。

  兩人自說自話,站在門口守着倒也不覺得累。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兩人昏昏欲睡的時候,竟聽見有腳步聲傳來,睜開眼
睛一看,竟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安公公!兩名宮女吓得連忙跪下請安,安公公手一
揮,小聲道:「小主子怎麽樣了?」

  「先前說是累,現在許是睡下了。」一名宮女也小小聲回答。

  「你們随前面的宮女太監侍衛等一并退下吧,腳步聲輕些,莫驚醒了小主子,
皇上待會兒要過來。」

  「是。」

           第041章、第二次偷香H

  這是第二次了。

  須離帝坐在明若的床邊,大掌眷戀地輕撫她的小臉。深邃的紫色鳳眼裏閃着
淡淡的水光,妖孽的教人不敢置信。她終于在他身邊了,剩下的隻有她的心,他
會讓她一生一世心甘情願地待在自己身邊,此生不再離去,更不去想别的。

  端木雲,不過是她漫長的一生中小小的插曲而已,最終和她攜手走過的人,
必須是他,而且,隻有他一個。

  修長的指尖挑開素白的衣帶,明若在宮中并沒有穿宮裝,胸前的衣帶一被解
開,層層疊疊的衣衫就立刻盡數散開來了——這是須離帝特意命人爲她送來的羅
裙,做工極其精細,布料是珍貴的雪蠶織錦,普天之下也隻有須離帝與她二人穿
過,雪蠶稀少,織錦工藝更是江南玉春堂秘傳,曆代皇帝的龍袍及便服都交由玉
春堂禦作,而除了皇帝之外穿上雪蠶織錦的,明若還是第一人。

  須離帝下旨要玉春堂連夜趕制女裝的時候,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好解開,整件
羅裙看起來雖然層層疊疊似乎穿脫複雜的樣子,其實不過一根薄薄的衣帶便是整
件羅裙的靈魂,隻要扯開它,那麽整副嬌軀便會馬上呈現出來。

  隻不過明若完全不知道罷了。

  羅裙散開,裏面朱紅色的肚兜也展現在了須離帝面前,深紫色的眼睛慢慢沈
了下來,須離帝漂亮的不可思議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肚兜上的鴛鴦戲水,隻見那兩
隻鳥兒交頸共眠,神情溫柔纏綿,身下的波紋柔軟的像是真的一樣,狠明顯是對
恩愛夫妻。

  大手一勾,系帶應聲而斷。薄薄的肚兜成了一件欲露還遮的布料,隻能險險
掩住春光,一側嫩肉卻微微露了出來。就像是上次一樣,這樣的遮擋反而比裸着
更能讓人熱血沸騰。纖長有力的手掌慢慢地覆上兩隻嫩乳,感受着掌心極富彈性
的乳肉,須離帝刻意用兩隻掌心擠壓着沈睡着的乳尖,直到感覺到它們慢慢地突
起挺立。

  他原本不想這麽快就動她的,至少在弄死端木雲之前不會。

  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這幾日他無時無刻不想着她念着她,時時刻刻叨念着她在做什麽,有沒有因
爲種花弄草将自己弄得一身髒兮兮,會不會因爲晚膳不合口味而不吃?他想的甚
至連奏折都無法批閱,再不得到她,須離帝覺得自己定然會陷入瘋狂。

  也不知道的哪裏的風,珠簾因此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響聲,好聽又溫柔,像
是纏綿的呢喃呓語。須離帝坐在床邊,青絲如墨,他剛下了朝便匆匆趕了過來,
隻因爲滿心滿眼都裝滿了眼前這個小東西,他甚至什麽都做不了,整個心都在嚎
叫着撕碎她、扒光她、占有她!讓自己成爲她唯一的男人,這輩子再也不給她逃
脫的機會!

  如果不是強大的自制力,自己想必早已是瘋癫了的。須離帝想。

  繡着雲紋龍身的明黃色龍袍栖息在床榻上,須離帝随手扯開自己的外袍,隻
剩下一件雪白的中衣,襯着他精緻傾城的俊美容顔與如墨長發,深遠優雅地宛如
畫中仙人,高雅而又遙遠,但那雙深紫色的眼睛裏卻又充斥着濃烈的妖氣,整個
寝宮因而都染上了這種濃的令人忍不住想吐的氣息,幽靜的風,叮咚作響的珠簾,
安靜的美人,以及意欲偷香的尊貴帝王。

  薄薄的唇瓣覆上明若粉色的檀口,靈巧的長舌駕輕就熟地鑽進馥郁的口腔,
舔吮吸啜着香甜的蜜津,然後如同第一次那樣再将自己口中的汁液渡進明若口中,
看到那小巧的嘴巴慢慢地蠕動着,乖乖地一口又一口咽下自己渡給她的津液,原
本便已經沈斂的紫眸更是顯得諱莫如深,濃重的欲色将紫色的眼燒出了淺淺的紅,
妖豔的簡直令人窒息。

  「好乖,父皇的若兒最乖了?」須離帝輕聲呢喃着,大掌扯開鮮豔的肚兜,
随手揉成團丢到地上,原本交頸的鴛鴦也因此起了褶皺,雄鴛的面部扭曲起來,
就像是在哀悼即将失去的愛情,腳下踩着的水花波紋淺淡,點點滴滴,像是離人
的眼淚。「來,張開腿兒,再給父皇看看,父皇想你想了這麽多天,你個小沒良
心的,倒是睡得香甜。」他輕笑着譴責,大掌掰開兩條粉腿,将自己置身于其中。

  覺得不舒服了,明若微微嘤咛了一聲,小嘴不滿地嘟了起來,剩餘沒有咽下
的透明銀絲從她嘴角溢出,緩緩地往下滑,眼看就要滴落到枕頭上——須離帝眼
疾手快撚住了那抹銀色的水線,薄薄的唇瓣掀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指尖翻轉,
眨眼間便将自己的津液重新抹回明若口中,修長的指模拟着男女交媾的頻率在她
口中抽插着,隻覺得自己想對她做出各種各樣的壞事,卻礙于她沈睡着而隻能在
心中意淫。

  「等着吧。」須離帝輕聲呢喃。終有一天要你乖乖地躺在朕身下哭喊哀求着
朕要你,那時候朕必定不饒你,誰教你今日如此誘惑于朕!

  他竟也不擔心明若會突然醒來,這一次甚至連她的穴道也不再點,而是毫不
保留的在她身上啃咬吮吸,制造出無數嫣紅的痕迹,嬌潤的乳尖甚至被他咬得腫
脹不堪,頂端閃着銀亮的水漬挺立在空氣中,柔軟的嫩乳更是痕迹斑斑,被虐的
無比可憐。

  明若一直在哀哀的叫着,可就是不睜開眼睛,她就是這樣,隻要睡着了就狠
難喚得起來,身體再難受她也會以爲自己在做夢,就是不肯睜眼看一下。

  可慢慢地她就覺得不高興了,小手糊裏糊塗地往胸前一伸,抱住那顆腦袋,
往胸口按了按,示意他不要再動。

  須離帝一愣,俊容被明若埋在胸口,那軟滑細嫩的乳肉塞滿了他的口腔,香
甜的氣息瞬間盈滿鼻息。

  他輕笑了一下,從善如流地叼住粉色的乳尖細細地吸啜啃咬起來,嫩滑的小
肉珠被他啃得又亮又腫,絕佳的口感讓須離帝甚至有了一種想要将身下的少女吞
吃入腹的恐怖欲望。

  「雲郎?不要?」

  就在他準備擡頭的時候,少女卻突然這樣呢喃了一聲。

  她叫誰?!

  須離帝猛地眯起深紫色的眼,強烈的殺氣從他身上迸發,偏偏那不懂看人眼
色的小東西還是抱着他的頭摸,小手插進他的發中不停地撥弄着,嘴巴裏念念不
停地喚着雲郎。

             第042章、玩弄H

  鳳眼一眯,須離帝隻覺得滿心的怒火橫生,手掌握得死緊,想要發洩,卻又
不能傷到他想要的小東西。這輩子他何曾爲誰如此隐忍過,隻要是他想要的,有
哪一樣不是信手拈來,哪裏需要這般委曲求全?!也就隻有他身下的這個少女能
夠勾起他僅有的溫柔與憐惜,可歎她擁有了他還不算,心裏卻裝滿了另一個男人!

  雪白袍子下的身軀氣得微微顫抖起來,須離帝伸出手,優雅的五指扼到明若
的咽喉前,當真是想殺了她算了,也省得他每日每夜想她想得不能自已,更省得
每次看到她,她嘴裏卻念念有詞着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

  他冷血殘佞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世間有誰能得到他的憐憫?偏偏唯
一的那個得到了卻不自知!

  收回手掌,須離帝輕輕地深呼吸,平息下滿腔的怒火,在他身下,卻叫着端
木雲的名字,若兒,你是存心想叫父皇雷霆大怒是嗎?

  他實在是氣極了,卻又舍不得對她做什麽,雙掌便捧上兩隻嬌滴滴的嫩乳,
兩邊的拇指與食指分别撚住一顆蓓蕾,很很地掐弄起來,尚未發育完全的嫩乳當
然禁不起他這般折騰,狠快便脹大立起,薄唇往下落,将雪白細嫩的乳肉盡數納
入口中很很地咀嚼吸吮,須離帝當真是氣極了,也不去憐香惜玉,他的唇齒毫不
留情地肆虐過嬌嫩的乳房,正在發育中的少女嬌乳如何經得起這樣的淩辱,狠快
明若就不安生地嗚咽起來,小臉皺成了一團,美麗精緻的五官緊緊地糾結到了一
起,小嘴微微翕動着,像是離了水的可憐小魚兒,原本抱着須離帝頭顱的雙手也
在床榻上四處滑動着,時而伸開,時而揪緊,胸口的疼痛叫她再也受不了的哭起
來。

  「這就哭了?」須離帝邪魅一笑,在細嫩的乳尖輕咬了一口,「父皇心裏比
你難受多了都沒哭,你這樣就哭了,可叫父皇心裏難受。」

  明若當然不會回答他,她隻覺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什麽東西壓住一般,又重
又痛,鈍鈍的,實在是難受。「嗚嗚?」

  「還哭?」深紫色的眼微微閃了一下,須離帝原本存滿了的想要很虐她一番
的心思慢慢地也就褪去了,末了,他微微歎了一聲,揉捏嫩乳的動作也變得溫柔
起來,俊臉蒙上一層看不清的晦澀顔色,低下頭,湊近明若耳畔,須離帝輕聲問
着。「你就是知道父皇不舍得對你兇是不是?吃定了父皇寵你慣你,所以才敢如
此嚣張是不是?」

  胸口的疼痛慢慢輕了,明若這才緩緩停下了哭聲,緊皺的黛眉也慢慢舒展開
來,小嘴嘟着,好似有着滿腹的委屈無處訴說一般。

  須離帝看着她嬌滴滴嫩汪汪的模樣,到底也沒有再難爲于她,大掌揉了幾把
香嫩的乳房,便轉移了陣地解開了她亵褲的系帶。修長的指尖纏繞起一縷細長的
的毛發把玩,偶爾壞心地扯一把,明若一覺得疼就嗚咽,而她一嗚咽,須離帝便
放輕了些,可一等到她安靜了,他卻又再次欺負她起來。

  那嬌嫩的花穴一如他第一次見到那般神秘溫柔,緊緊地細緻地包覆着細小的
甬道,閉合着的模樣就像是從來不曾有男子造訪過。可這銷魂的地方并不是像看
起來這般純潔,這裏早就有另外一個男子進去過了!

  須離帝又想起那次在将軍府,他無意中窺見的場景。端木雲粗壯的欲望一寸
一寸劈開狹窄的甬道,兩片可憐的小花瓣無力地包裹着欲身,随着每一次抽送被
帶出細嫩的壁肉,銀色透明的水液将兩人的交媾處弄得一塌糊塗,淫靡中卻又透
出無盡的誘惑。明明自己早就做過這樣的事情,明明自己早就玩過無數女人,明
明後宮嫔妃比她床第之術高超的有狠多狠多?但爲什麽卻沒有一個人能勾起他最
深層的欲望?!

  「這裏?」修長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白花曼陀羅香,指頭頂在細緻的穴口,慢
慢地陷了下去,發出「啵」的一聲輕響。手指一寸寸沒入,直到盡頭。她的穴兒
又嫩又窄,甜美的不可思議,他的指頭甚至已經頂到了細嫩的子宮口——那處柔
嫩的小嘴微微張開吮住他,細密綿制的快感簡銷魂的不可思議。「端木雲進去過
沒有?」

  須離帝點了點那張小嘴,欲抽出指尖卻被它重重地吸住。削薄的唇角勾起玩
味的笑,「真貪吃,這麽細的手指都不肯放過。」

  身體裏被塞入異物,明若扭動着纖細的腰肢,想要将它甩出去,可須離帝怎
麽會任由她爲所欲爲?不僅如此,他甚至又添了一根手指進去,兩指并攏在裏面
抽插撥弄,曲起玩耍。細嫩的甬道禁不起這樣的折騰,水漬聲慢慢大了起來,那
肉眼幾乎見不得的嫩穴微微吞吐着小嘴,淫浪的花蜜吐了一口又一口,須離帝的
手掌已經被沾染濕透,整隻手都變得晶亮無比。當他将手抽離明若的身體時,指
尖并攏,便有數不盡的水滴蜿蜒而下,将錦被打濕。少女特有的獨特幽香灑滿了
整座寝宮,空氣裏盡是甜膩至極的味道。

  「嗯?」明若的雙腿在被頭上不住地磨蹭,穴兒癢得厲害,像是急切的希望
某樣東西填充進來。是什麽呢?她想要的是什麽呢?「好熱?」

  她聲音雖然極小,但卻躲不過須離帝的耳朵,隻見他揚起一絲好整以暇的笑,
指頭在花穴口徘徊摩挲,卻就是不肯進去,不肯給她滿足。「熱?呵?若兒真誠
實。」唔,他真是獨愛這種壓抑到了極點的快感,即便她唾手可得,他也不會在
她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将她占了,但不能吃總能解解饞吧?一直要他看着的話,他
也會受不了的呵!

  右手一翻,便從袍口滑出一支粗壯的狼毫筆,修長的手無比優雅的握住筆杆,
柔軟的筆毛幹燥地漂浮着,須離帝以一種尊貴到了極點的态度握着筆,然後慢慢
靠近滲着泛濫水漬的穴口,左右研磨了數下,原本幹燥的筆毛瞬間被沾濕凝固起
來。見狀,須離帝揚唇淺笑,将濡濕的筆尖對準嬌嫩的粉粒點了數下,寫字一般
在明若嫩汪汪的股間畫起來,盡管因此自己的欲望膨脹到驚人的地步,他卻也以
極其強大的自制力隐忍了下來。

          第043章、有悖倫常的魔障H

  好癢?

  睡夢中,明若總覺得身子有哪裏不舒服,她擰起秀氣的眉峰,被須離帝吻得
紅腫,因而由最初的淺粉轉爲朱紅色的小嘴也嘟了起來,小臉上開始呈現出一種
十分難過的表情,纖細的嬌軀微微掙紮着,但須離帝隻消一隻手掌便能将她整個
人釘在床上,任她怎麽翻滾都沒辦法掙脫,偏偏明若還死命地閉着眼睛不肯醒過
來,隻是小嘴開始吐出一聲聲誘人的吟哦,吐氣如蘭的芳香氣息教須離帝的眼不
由得眯了起來。

  他湊近明若的臉頰,伸出細長的舌尖在她柔若花瓣的嘴唇上舔了又舔,小東
西自動自發地張開了小嘴迎接了他的入侵,須離帝從善如流地将舌尖探進去,明
若就像是得到了什麽好東西一樣吸住他的舌頭,小嘴一下又一下的吸啜着,當須
離帝準備離開時,她甚至爲此發出了不滿地嗚咽聲,那聲音細細軟軟的,就像是
一隻剛剛斷奶的小貓咪,實在是嬌俏可愛極了。

  低沈的笑聲從須離帝喉嚨裏沈沈的發出,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明若張開的小嘴,
嗷嗷待哺的就像是一隻離巢的幼鳥,粉嫩的小舌頭怎麽看怎麽可愛。修長的手指
輕捏上一隻粉色的小乳尖,深紫色的鳳眼一眨,原本在細緻私處徘徊的狼毫筆便
轉了個方向來到了胸前。嬌俏挺立着的花蕾像是知道即将到來的會是怎樣的玩弄
一般,較之先前更加堅硬。小小的蓮房一樣的兩座凸起更是俏生生地晃動着,須
離帝輕握住一隻揉了兩把,滿手滑膩不堪,嫩到極緻的感覺如同第一次般,仍然
能夠勾起他内心深處最狂肆的欲望。

  已經被香甜露水沾濕的筆尖繞着嫩汪汪的乳尖轉了幾圈,然後點了點頂端幾
乎看不見的小孔,明若像是被觸到了什麽穴道一樣,嬌小的身子立刻顫了幾顫,
剛剛被須離帝松開的小手一下子就捂住了自己的胸脯,小嘴開始吐出咕噜咕噜的
聲音,像是一隻懶洋洋的小貓被搔到了癢處。

  對于她的敏感,須離帝狠是滿意。漂亮的宛如玉雕的大手瞬間翻轉如龍,狼
毫筆已經分成了數個小股,每一股細細的筆毛都轉成了堅硬的一小根,觸到嫩嫩
的乳暈上,頂端濕潤的毛發慢慢在上面輕劃着,時而重些,時而輕些,力道詭異
多變,須離帝像是知道明若的敏感點以及軟肋一般,每一下都能點到她最最脆弱
柔嫩的部位,盡管都是在那一隻嫩乳上,但每一下碰觸,明若都會哀哀的叫出聲
來,嬌嫩的聲音柔媚婉轉,像是浸了蜜糖一般,千嬌百媚地吸引人。

  她一絲不挂地躺在柔軟的床榻上,一雙細白的玉腿被分的大開,柔嫩的胸脯
上兩座乳峰還隻是小小的凸起,分明就是豆蔻年華的少女模樣,偏偏腫脹挺立的
乳尖、春水泛濫的私處還有媚到了骨子裏的呻吟嘤咛,令她看起來又像是一個極
品的尤物,純淨與媚态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沒有絲毫不妥。

  須離帝輕笑一聲,隻覺得身下這小東西着實可愛的緊,把玩着狼毫的大手靈
巧的轉了幾轉,沿着雙乳中間的溝壑緩緩往下,調皮的筆毛不安分地跑進可愛的
小肚臍裏,偶爾東撞一下,時而西轉一圈,直把明若撓得小嘴一扁,眼看就又要
嗚咽出來,須離帝眼疾手快,隻是須臾的功夫便将筆移到了濕漉漉的粉腿中間,
刷過那道細嫩的小縫,最後停留在頂端粉嘟嘟的小珍珠上劃了幾下,然後便劈開
了兩片濕的不像話的花瓣,慢慢地插進了緊窄的花穴裏。

  不過是一根中等粗度的狼毫筆而已,須離帝卻覺得插入的動作太過艱難,内
壁裏的粉肉緊緊地絞住了象牙質的筆管,他每進一寸,就被嫩肉擠出一寸,折騰
了好久也沒有盡數插進去。

  小嘴微張,明若哀哀地叫了一聲,原本還略微反抗着的嬌軀瞬間就癱軟了下
來,兩片嫩汪汪的花瓣無助地收縮着,像是想将入侵者排出體外,又像是想将其
卷入穴兒裏,再不讓它出來。

  察覺到已經頂到頭了,須離帝勾起邪魅的薄唇,深紫色的眼慢條斯理地看着
還露在外面一大截的狼毫,低頭在明若唇上親了一口,滿是戲谑地道:「真是又
小又窄的極品嫩穴,連這麽一支筆都吞的如此吃力,等到父皇插你的時候,你還
不得哭死過去?」靈舌撬開明若緊合的牙關,手掌還在她的私處玩弄着,筆杆每
次進出都帶出裹得死緊的穴肉,原本應是嫩粉色的花穴因爲他的玩弄逐漸染上了
嫣紅,兩片嫩生生的花瓣更是鮮豔欲滴,誘人到了極點。如若不是有着強大的自
制力,須離帝早就占了她,哪裏還容得她這般赤裸裸地躺在他身下,穴兒裏還插
着東西來勾引他?!

  「唔?若兒?」他輕輕地叫着女兒的名字,出口的話淫邪到了極點。「等到
你成了父皇的,看父皇怎麽玩你?」那時定要讓她在他身下哭喊求饒,再也記不
起端木雲是何許人也!

  身體被劈開貫穿的感覺讓明若皺起了小臉,她不斷地踢動着細白的雙腿,嫩
生生的嬌乳也因此不停地晃動起來,須離帝紫眼一深,捉住一隻在他眼前晃動的
不安分的乳,低下頭用力咬了一口,另一隻手仍然握着狼毫在明若穴兒裏進進出
出,想象着那是他自己的分身,每一次都用最大的力道插進去,然後全部拔出來,
再很很地沒入,插得她春水四溢,嬌啼連連,除了想他,什麽都不記得。

  他是真的陷入這有悖倫常的魔障了,但是隻有他一人怎麽能行?是她勾引的
他堕落,那她就必須來陪他,無論多麽邪惡,無論多麽瘋狂,無論多麽肮髒,她
都要陪着他一起。一起生,一起死,一起纏綿,一起歡愛,一生一世都不分開!

  第044章、是誰碰了她?

  這一次醒過來,明若是确确實實地感受到了不适。

  她躺在床榻上,隻覺得渾身酸軟的厲害,較之先前雲郎走的那天酸的更難受
些。難道是雲郎回來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立刻雙手一撐,想從床上坐起來。誰知道白玉般的皓腕
酸的連擡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剛剛按到柔軟的褥子,整個人就已經酸的不像話,
立刻便嬌軟的像是一灘水,又軟軟地倒了下去。

  「啊?」明若悶哼了一聲,水亮潤澤的紫色鳳眼在房裏看了一圈,混沌的大
腦才想起來這不是将軍府,而是她的灼華宮。「好奇怪?」那感覺真實的不像是
在做夢啊。

  她軟軟地趴在床上好久,才伸出小手撓了撓耳朵,這一伸,整隻雪白的藕臂
便都露出了錦被外,水眸眨了眨,她傻愣愣地盯着遍布了整條手臂的紅點瞧了半
天,才咕哝了一句:「讨厭,都冬天了還有蚊子。」小嘴噘了噘,又嘟哝了幾句,
剛想找衣服,卻突然認識到一個驚天的事實:她沒有穿衣服!

  怎麽會?!t她小憩的時候并沒有脫衣服啊!

  難道是宮女們幫她脫的?!

  「嗯?」明若陷入思考中,最後覺得這個可能性狠大,她一個人住在這灼華
宮,誰都不知道她在這裏,即使知道這裏住了人,也沒人知道她的身份,肯定是
宮女們幫她脫得衣服。想到這裏,她便無比樂天的樂呵呵點了點頭,兩隻雪白細
嫩的藕臂伸出了錦被外,這才發現不僅是剛剛的右手,連同左邊的手臂,都布滿
了紅紅紫紫的痕迹。?

  這是什麽?明若看了好半天,越看越像是雲郎留在自己身上的那種暧昧的愛
痕,可是、可是他不是出征去了,不在京城嗎?再說了,即使他回來了,應該也
不知道她爲了躲避江國的刺殺躲進了宮裏啊!明若粉色的小嘴張了又張,也不知
道想說什麽,兩隻小手左翻翻右翻翻,不敢置信地發現就連腋下都是一片紅痕!
什麽樣的蚊子能有這樣強悍的戰鬥力,又不是端木家的那隻大蚊子?

  可是如果不是蚊子,那還能是什麽?!

  明若歪着小腦袋想了好半晌,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什麽來,良久,她決定不
再想了,小嘴一張便想喚人進來服侍。一張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沙啞,先前
剛剛醒來,她自言自語的時候尚未意識到,現在真的用到聲音了,卻發現自己的
嗓子啞了!

  好奇怪?小憩前自己還是好好的不是嗎?爲什麽突然就啞了?又不是因爲歡
愛叫啞了嗓子?呃,她又想到雲郎那裏去了。

  試了試張嘴,明若發現自己隻能發出極微弱的聲音。鑒于自己看過數本醫術,
她聰明的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最好不要大聲叫喊,否則還不知道嗓子會什麽時候好。
小手懊惱的想握成拳,結果一用力便有陣陣酸麻從雙腿間傳來,絕美的小臉頓時
一僵,明若強撐着坐起身來,柔軟的錦被滑下嬌俏的胸脯,紫色的大眼随即驚愕
的瞠大:她的胸口更是布滿了紅痕,密密麻麻,到處都是,頂端的蓓蕾甚至還在
腫脹着,顔色再也不是平日裏的淺粉,而是鮮豔的朱紅!白嫩的乳肉上全是深深
的痕迹,一看便是被人很很玩弄過的模樣。

  精緻的小臉瞬間泛白,明若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才察覺連觸手所及的
唇瓣都是腫脹着的,她劇烈的喘息着,尚未發育完好的嫩乳也跟着晃動,細膩雪
白的乳肉上那一片片觸目驚心的紅痕看得她連眼睛都開始疼起來。

  不顧身體的酸軟無力,明若一把掀開柔軟的錦被,然後她發出一聲抽氣,腫
脹的小嘴因此張大,水潤晶亮的眸子更是充滿了震驚與恐懼。

  她平坦的小腹、細白的雙腿、纖細的蓮足、甚至連白嫩的大腿内側?都是滿
滿的啃咬過的痕迹!像是被雷擊中和一樣,明若終于察覺了雙腿之間異樣的腫脹
與酸麻,細白的粉腿微微分開,小手探了進去,竟摸到一根管狀物。

  嬌軀顫抖,明若強自忍着眼淚将那管狀物從自己腿間拔出來,緊窄的穴口因
此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啵」,緊緊閉合着的嬌嫩貝肉被迫分開,又長又粗的管狀
物被迫離開嫩穴一分,就帶出一分水意。明若顫抖着看向手中的管狀物,發現那
竟是一根中等的狼毫大筆,原本厚重的筆毛此刻盡數抱在一起,水漬彌漫着滴落
下來,拉出細長的銀絲,落到她柔嫩的小腹上,然後彈回來,來回向下墜着,卻
始終沒有落下。

  明若這才覺得雙腿間少女最嬌羞的地方正大開着,被撐開過久的甬道還有着
微微的脹痛,她顫抖地曲起細白的雙腿,水汽蔓延的大眼充滿恐懼地看向那處私
密,然後眼淚便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掉,有的打濕了被角,有的落到自己
的小腹上,然後慢慢滑進那片稀疏的桃源地,與黏膩的愛液混合。

  兩片嫩生生的貝肉狠明顯的腫脹的厲害,掩不住嫩穴的柔軟毛發濕漉漉地貼
在腿間,上面甚至還沾染着水亮的銀絲,由于剛剛堵在裏面的狼毫大筆被明若拔
出的緣故,被帶出來的嫩肉正慢吞吞地往裏面回陷,那嫩肉已經不是平日裏的粉
紅,而是一種被亵玩過後的赤朱色。随着嫩肉的閉合,原本還在流淌着的愛液被
夾斷,明若這才看到,自己腿間已經是一片濕濡,連身下的床單都變得亮晶晶的。

  她驚喘了一聲,小手将狼毫握得更用力,陷入手心的時候,明若一愣,連忙
将筆翻出來看,驚見到筆身上竟刻着盤踞的龍,頂端的白玉圈上更是有着須離二
字。

  這支筆?是父皇的!

  明若捂住小嘴,不敢驚呼,她咽了咽口水,大眼連看自己遍布吻痕的身子都
不敢,抓過錦被就将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驚愕與恐懼、不敢置信?等等情緒将
她整個人都圍住,讓她逃脫不掉。

  她不應該懷疑父皇的,那怎麽可能呢?!那也太可笑了!他是尊貴的皇帝,
是她的父親,怎麽可能會是輕薄猥亵于她的登徒子?!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可如果不是父皇,那會是誰?是誰碰了她?!是誰能拿到皇帝禦用的毛筆玩
弄于她卻能不讓任何侍衛宮女太監察覺,甚至還能不讓她自己察覺?!

  是誰?究竟是誰?!

            第045章、真的是父皇

  就在明若芳心大亂的時候,有宮女在珠簾外問道:「姑娘、姑娘您醒了嗎?」

  明若心下一驚,忙道:「你們不準進來!」話一說完,便覺得自己的喉嚨一
陣陣的抽痛,幹澀的厲害。

  宮女們連忙惶恐地跪下:「奴婢們不敢,請姑娘饒命!」

  「?怎麽了?」明若捂住嘴巴輕輕咳嗽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狠
正常。

  「回姑娘,日頭已經落了,奴婢們見姑娘還是未醒,想着姑娘會不會需要奴
婢們伺候,便未經傳喚進了來,還請姑娘恕罪!」

  明若松了口氣:「無妨,你們暫且起身吧。」t「多謝姑娘。」

  「日頭已經落了嗎?」紫色的大眼眨了眨,明若将眼睛調向窗外,隻看見夜
空中星星點點,明顯已經是近夜了,她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

  潔白如玉的素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滿身不堪的痕迹。明若輕聲道:
「你們暫且下去吧,另外,派人将浴水送進來,我要淨身。還有?找個人來收拾
一下床榻,将床上的東西都換成新的。」

  「是。」宮女們恭恭敬敬地應聲,「姑娘,要傳晚膳嗎?」

  明若沈吟了一下:「等到我淨身過後。」

  「遵命,奴婢們告退了。」心知姑娘不愛人服侍穿衣,宮女們魚躍退出宮門,
留給明若着衣的時間。

  剛出宮門,守在門外的安公公便着急忙慌的迎了上來,衆宮女忙行禮問安,
他甩了甩拂塵,急吼吼地問道:「姑娘醒了沒?」

  「安公公,您怎麽知道姑娘醒了的?」其中一名小宮女好奇地問。「奴婢和
衆姐姐進去的剛剛好,姑娘剛醒!」

  「雜家怎麽知道?雜家在這宮裏呆了五十年了,當今皇上都是雜家看着長大
的,雜家能有什麽不知道?」安公公先是哼了一聲,忙又問道,「那姑娘可有說
什麽沒有?」

  「姑娘要淨身,并且要奴婢們将床榻收拾幹淨,重新換上新的。」一名年紀
稍稍大些的宮女壯着膽子問道,「安公公,皇上、皇上是臨幸了姑娘嗎?!」

  安公公利眼一瞪:「沒個眼氣兒,皇上要是臨幸了姑娘,會就這樣放任姑娘
一個人呆着嗎?」

  「那?」

  「那什麽那,這事兒是你們能問的嗎?」甩了甩拂塵,安公公又哼了一聲,
「快去給姑娘準備浴水,雜家也好回去向皇上禀報。對了——别跟姑娘說禦膳房
專程爲她候着,就說那晚膳是熱的舊膳,知道嗎?」

  那名小宮女顯然非常不能理解這行爲:「這是爲何?皇上待姑娘好之又好,
爲何不讓姑娘知道皇上爲了她專程讓禦膳房的人将晚膳做了一次又一次,冷了就
倒掉重做直到姑娘醒過來?」

  「小丫頭片子懂什麽。」安公公瞪了小宮女一眼,将其瞪得雙肩一縮,退到
了宮女群中,然後才哼了一聲,「好生給雜家伺候着,要将姑娘當成皇上來伺候,
知道麽你們!」

  「是!」

  「對了,雜家剛剛跟你們說的你們沒忘掉吧?」剛走了兩步,安公公像是想
起什麽似的立刻又轉了回來,「要裝成漫不經心的樣子跟姑娘說,知道嗎?千萬
不能說出不該說的,更不能讓姑娘知道你們是故意告訴她的,懂嗎?」

  「公公放心,奴婢們記下了。」爲首的宮女行了個宮禮,安公公見狀,這才
稍稍放下心來。「那雜家可是回去向皇上複旨了,你們要好好伺候姑娘,一定要
好好伺候,知道嗎?」他還是不放心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囑咐。

  直到他覺得自己都聽膩了,才甩了甩拂塵,邁着妖娆的貓步離開。

  「這姑娘到底是什麽來曆,連皇上身邊的紅人安公公都如此小心翼翼?」其
中一名宮女好奇地問出了這個大家夥兒都想知道的疑問。

  又一名宮女聳了聳肩:「誰知道,姑娘生得風華絕代,我要是個男子,得到
這樣的美人兒,第一件事肯定是做個牢房将她關起來,一輩子不叫她出去,更不
叫人看見她。」

  「哧——」一連串的哄笑。「可惜你是個女兒身,到底也沒這福氣。」

  「好了好了,大家别亂說話,當心被人聽到。」爲首的宮女歎了口氣,「咱
們做奴婢的,隻要好好伺候主子就行了,其他的什麽都不重要。我進去給姑娘收
拾床榻,大家倦了就先去睡吧,但是守夜的姐妹可别睡着了啊。」

  衆宮女紛紛應身,随後便各自去睡了。

  明若端坐在水中,蒸騰的熱氣将渾身酸軟的感覺沖走了不少,除了腿間仍有
嚴重的不适之外,倒也沒哪裏不舒服了。

  她趴在浴桶邊緣,深邃的紫眸看着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隔着屏風,她
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身着粉色宮裝的宮女正鋪着床鋪,猶豫了好久,明若才悄悄
地問道:「灼華宮的守衛可森嚴?會不會有刺客賊人暗闖進來?」

  宮女一愣,連忙轉過身來跪倒在地上:「回姑娘,灼華宮因爲住了姑娘,可
是守衛的比皇上的寝宮還森嚴呢,絕對不可能有人進來的!奴婢們日日守在宮門
口,連隻蒼蠅都不敢叫其飛進來擾了姑娘清淨。」

  明若咬了咬粉色的唇瓣,又問道:「你确定嗎?」

  「奴婢确定。」

  「那?那?」明若反倒不知道問什麽好了,雖然她心中隐隐有了底,卻怎麽
也不敢去相信,因爲那實在是太離譜了,離譜到根本就不可能的地步!「那皇上
近來可曾丢過東西?比如說禦書房裏的毛筆什麽的,被賊人偷走了?」

  宮女搖頭:「姑娘您是在說笑嗎?禦書房供着傳國玉玺,怎麽可能那麽容易
就有人進去?大内侍衛個個武藝高強,賊人是決計進不來的!」?也就是說,那
支、那支插在她私處的狼毫筆?當真是父皇的,而不是被人偷走了加以利用?!

  明若有點失神,她怔怔地伸出手臂,看着自己全身上下遍布的痕迹,紅紅紫
紫的一片,一看便是偷香人故意留下的痕迹,爲什麽?那人是想告訴她什麽?!

  就在她失神的時候,宮女又開口了:「下午皇上來看姑娘的時候姑娘還在小
憩呢,奴婢們不敢阻攔,但是皇上當真是疼姑娘疼得緊,走的時候還特意囑咐奴
婢們不準擾了姑娘休息?」後面她還說了些什麽明若已經聽不到了。

  她隻知道,那個淩辱了她的人,當真是她一心崇拜敬畏着的父皇。大安王朝
當今皇上——須、離、帝!

            第046章、裝睡(上)

  時間在明若的忐忑不安裏度過了兩日。這兩日裏她幾乎足不出戶,當然,之
前她也沒有出過灼華宮,但是她至少會在灼華宮裏走一走,看看她曾經種下的花
草,可這一次她甚至連床榻都狠少下,鎮日将自己包在被子裏,心急如焚,又怕
又悔,心裏盼着須離帝來看她,自己好旁敲側擊一番,來打破心底的那個想法;
卻又怕極了須離帝來看她,萬一是他的話——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

  雲郎?你怎麽還不回來呢?若兒好怕?

  明若揪緊了胸前的衣衫,這兩日來爲了安全,她衣服都是穿了雙層的,夜間
入睡也不敢脫下,還總是睡得淺,精神上顯得頹靡了好多。

  她側躺在床榻上,一雙春蔥般的小手将衣衫揪緊,正迷迷糊糊間,陡然聽到
外面有人說話,宮女柔細的聲音傳到她耳朵裏,像是狠近,又像是狠遠。「回皇
上,姑娘剛剛用了午膳睡下了。」

  回答了什麽她就沒有聽到了,直聽得宮女侍衛等都退了下去,紫色的大眼無
意識地睜開眨了眨,明若用了一會兒才弄明白自己的處境:父皇來了!

  她猛地揪緊胸前的衣衫,想起來又鴕鳥的不敢,半晌後,她閉上眼睛,決定
裝睡。老天爺,請原諒若兒,若兒還沒有與父皇對峙的勇氣,更沒有做好接受真
相的準備。不管是不是父皇,不要——至少現在不要告訴她,再給她一點時間,
一點點,隻一點點就好?到時候她會親自去問的,等到父皇走後,她一定會好好
想一想就去問的!

  明若以爲須離帝見她睡着了便會離去,誰曾想,她竟然大錯特錯。

  珠簾被輕輕撩起,熟悉的白花曼陀羅香彌漫開來,明若心神開始渙散,纖細
的身子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努力閉緊眼睛,做出熟睡的假象,滿心盼着
須離帝會立刻轉身離開。

  腳步聲越來越近,明若的心也跳得越來越快,就像是一個人在接近真相的時
候那種又想知道,又怕知道的樣子。但是此時她卻什麽都不想知道了,無論結果
是怎麽樣的,受到最大打擊的都是她自己。如果不是父皇,那麽自己從此就變得
肮髒了;如果是?那麽自己又該背負怎樣的罪孽與秘密?無論如何,她是不可能
同端木雲說的,是須離帝不能說,不是須離帝?更不能說!

  她愛端木雲,狠愛狠愛,所以她不能接受自己有失去他的機會,一丁點兒也
不!她隻要好好保護自己就可以了,等到可以離開的時候,這件事情就至此結束,
從此被塵封起來,變成沒有人知道的秘密。隻要誰都不提起,誰都不提起?

  明若緊緊地閉着眼,她以爲須離帝會就此轉身離開,誰知他竟坐到了床畔,
好聽的不可思議的嗓音帶着懶洋洋的笑:「真是個粗心的小家夥,午後小憩連衣
衫都不脫。」語畢,竟朝着明若肩頭摸去。

  明若心中一驚,頓時悔不疊送,早知她便脫了衣物再睡好了!但事已至此,
她又想繼續裝睡好讓須離帝離開,便咬了牙,作出沈睡的模樣,任由須離帝修長
的手掌扳住自己的肩頭,将原本側睡,正對着床裏的她放成仰面朝天的姿态。

  白花曼陀羅的香味越來越濃,明若有點恍惚,那日醒來發現自己被猥亵了之
後,空氣中似乎也有着這樣的味道。這白花曼陀羅花色純白無暇,卻極難采摘與
保存,想要将花朵摘下就必須冒着失去性命的危險,而隻要花朵被采下,不出一
刻鍾,整株曼陀羅,包括被采摘下來的花朵都會立刻凋落,香氣也會消失不見。
但須離帝身上似乎永遠都是這樣的味道,仿佛他就是白花曼陀羅的化身,美麗、
危險,帶着緻命的毒。

  纖長好看的手指輕輕挑起細細的衣帶,輕而易舉地便将其解開,羅裳散開,
滿心以爲會看到絕色春光的須離帝在見到裏面又一層羅裳後,俊容一愣,随即微
微笑開,傾世俊美的面孔上露出寵愛的笑容。真是個可愛的小東西,以爲這樣就
能抵擋住他的侵略與占有了嗎?!真是太天真了?不過,天真的深得他心。

  指尖繼續将衣料挑開,兩層外衣、兩層中衣、兩層裏衣?一一被須離帝解開,
明若用盡力氣才讓自己沒有尖叫出聲,在這尴尬的時候,她即使有心面對須離帝,
也不能這樣直接了。如此令人恥辱的場面?她若是貿然睜開眼睛,又要如何應對,
如何面對父皇?!

  她現在才覺得自己先前裝睡的決定有多不智。現在的情況已經變成了她醒來
也好,繼續裝睡也罷都無比尴尬的場景!

  明若硬着頭皮不肯出聲,自然也就錯過了身前須離帝若有所思的神秘微笑。

  此刻,她已經隻剩下兩件薄薄的肚兜遮掩着美麗的身體了。

  修長的指尖輕輕一挑,便将一根細細的系帶弄開,第一件肚兜應聲而下。須
離帝紫眸漸深,又低低笑道:「傻丫頭,連被子都不蓋好,難道想着涼嗎?」

  聞言,明若在心底松了口氣,看樣子父皇是準備給自己蓋上被子離開了。這
樣一想,她便不覺得尴尬了,隻盼着須離帝快些走。

  哪知道須離帝給她蓋被子是蓋了,但手卻跟着留在了被子裏,隔着最後一件
薄薄的肚兜緩慢地撫摸着她柔軟的小肚子,薄唇輕啓:「小東西近日來胃口不佳,
肚子也是略顯脹硬,是因爲思念端木愛卿的緣故嗎?」

  明若當然不會回答,她悄悄握緊了小拳頭。

  修長的指四處按壓,似乎真的沒有别的意思一樣。明若的心又開始「怦怦」
跳起來,因爲須離帝的手指已經開始一點點往上移動,竟在她胸線邊緣徘徊遊移!

  她現在隻着肚兜與亵褲,相當于是一絲不挂。

  突然,須離帝輕咦了一聲,明若心裏一驚,也不知道他想怎樣。就聽見低沈
磁性的男性嗓音說道:「若兒肩頭哪來的紅點?」說着,竟一把掀開她的被子!

           第047章、裝睡(中)H

  驟然襲來的涼意讓明若一驚,小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但小扇子般濃密纖
長的眼睫還是緊緊地閉着。

  須離帝輕笑一聲,指尖細細拂過纖細的肩膀,在自己刻意留下的痕迹上劃了
又劃,掌心下嫩白的肌膚如同流水一般溫軟細膩,少女的嬌軀宛若是春日裏正冉
冉綻放着的豔麗桃花,原本雪白的軀體上遍布着紅痕,就像是凋零了一樹花瓣的
枝桠,帶着些許淩虐的美感,誘人的不可思議。

  「這痕迹是怎麽來的?」他輕聲問,話是說給她聽得,不需要任何回答。指
頭往下撫摸,不着痕迹地撥開擋路礙事的月牙白肚兜——這一件肚兜上繡着含苞
怒放的桃花,甚得他心,所以躲過了被丢棄撕碎的命運。隻要不是戲水的鴛鴦,
她的貼身衣褲就會是世間最美的誘惑。等到她成爲他的?他會親自看着她在肚兜
上繡上共效纏綿的龍鳳,那才是她應該穿的。「啧。」須離帝輕哼了一聲,做出
十分虛假的疑惑聲。「居然連這裏也有?這灼華宮難道是招了蟲子不成?那可得
好好整頓一番,朕派來的宮女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還留着她們有何用?」

  冰冷的指尖先是點上沈眠中的安靜乳尖,然後開始慢慢地摩擦,每一下都輕
的像是羽毛拂過,卻又都是那般清晰。明若暗自咬緊了牙關,眼淚都要溢出來,
卻被險險忍住。現在出聲,對她絕對是有百害而無一利,嚴重一點的話,須離帝
是否會殺人滅口來維持他作爲尊貴帝王的顔面?!

  還有雲郎?她現在是騎虎難下了,别說反抗,明若甚至連睜眼都不可以!人
言伴君如伴虎,即便須離帝是她的生父,即便他寵她疼她,可誰能完全保證他不
會在亵渎她的時候因爲被她發現而殺了她?自古帝王多薄情,爲了帝位殺父弑母
的事情也有不少,她不過是他衆多子女中普普通通的一個,又能從哪裏找來他不
會傷她的自信?!而且,以父皇多疑邪佞的性格,她死了,娘親和嬷嬷,甚至雲
郎,都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下場!

  須離帝見明若眉睫顫動,分明是在裝睡,卻又緊閉着眼睑不肯睜開,看樣子,
是準備誓死裝睡到底了。他焉能不知她心中所想,既然她不介意将曼妙的身子送
予他玩弄,那自己又何必惺惺作态客氣再三呢?

  拇指與食指夾起一隻嫩軟的小乳尖,須離帝細細地撚動着,妖氣橫生的紫眸
緩緩地開始透出欲色,當嬌嫩的蓓蕾開始在他掌心綻放的時候,他終于俯下身子,
張開薄唇,含住了那一直在嬌顫着勾引他的粉色頂端。

  細膩地一如以往的口感,柔嫩到須離帝幾乎想要張開口将那隻嫩乳咬下來,
吞到肚子裏,就再也沒人和他争搶了。

  雪白的牙齒輕輕磕着嫩的仿佛一觸即化的乳尖,須離帝好整以暇地享受着,
并不去擔心明若會貿然睜開眼睛或是哭喊着醒過來,從此以後再也不肯接近他。
他要她,自然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爲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他會不擇手段,任何
人、任何事,都可以成爲他的棋子與誘餌。

  「若兒?你還是嫩了些。」父皇多活了幾十年自然不是白搭的,你心裏既然
有那麽多人,就不可能因爲父皇要了你而尋死覓活。你會待在父皇身邊,就算最
初的時候不情願,也會慢慢将自己托付給父皇,因爲隻有朕,才是最能給予你幸
福的人。至于那些在你心底徘徊不去的影子,就一個一個慢慢除去好了。「再聰
明,你也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深宮少女罷了。」

  他想要的,就必須完完全全專屬于他一人,其他的,誰也别想染指。t明若
已經無暇去聽須離帝說了些什麽了,敏感的身體是她的優點,卻也是緻命的缺陷
——比如說,不管那人是誰,隻要找到了她的弱處,即便心裏再怎樣不願意,她
也沒有地方逃得脫。就像此刻,須離帝的手指撚弄着她嫩汪汪的乳,雖然力道并
不大,卻帶着詭異的準确感,小小的乳頭在他指下任由捏扁搓圓,那冰冷的指尖
每一下碰觸,都能點到明若最脆弱的地方——她甚至不知道爲什麽一碰到某一處
肌膚自己就會忍不住地瑟縮,内心深處甚至還盼着他用力一點、再用力一點?

  她動情了。t須離帝輕笑,銳利的眼睛飄向少女緊閉的雙腿,那處桃源地尚
是未經開采的模樣,嫩生生又嬌滴滴,尚未長成的私處像是青澀泛着淡粉的桃果,
誘人,并且讓人無比的期待她成熟。想象着日後他會親眼見到她一天天長成,一
天比一天更美,身子也一天比一天更誘人,他可以親手丈量她柔嫩的胸脯,可以
肆意玩弄她曼妙的軀體?那該是多麽令人沈醉的事情。

  來日方長,沈得住氣才能嘗到最甜美的果實。t一手繼續把玩着嫩乳,另一
手已經順着淺淺的胸溝往下,來到緊閉的雙腿間。明若心裏害怕,忍不住将腿夾
得死緊,但卻仍然抵不過須離帝輕輕的一撥。她隻覺得身子一陣酸軟無力,也不
知道是何原因,隻是瞬間就沒了力氣,全身軟綿綿地像是極累極疲乏一般,如玉
般的粉腿被輕而易舉的呈一字型分開,露出嬌羞隐匿着的銷魂私處。

  「流水了。」須離帝抿唇輕笑,輕輕淺淺的笑聲似乎離明若極遠,卻又似乎
靠得極近。她迷迷糊糊地迷蒙着思緒,放在身側的小手不自覺已經從拳頭松開,
無力地癱軟在床榻上。明明方才還好好的,可是爲何他摸了自己一下便瞬間乏了
起來?

  明若自然不會知道何謂武功。她雖然讀了醫書,知道人體數百穴位的位置與
要害,卻不知道這點穴手法是何等模樣,畢竟是養在深閨的少女,端木雲雖然武
藝高深,卻也從不跟她說這些事情。書上雖然有提過點穴術,卻都是寥寥幾筆帶
過,更遑論明若現在已經全身癱軟,絲毫沒有反抗之力了。原本想要裝睡的她現
在真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被須離帝點了穴道之後,她甚至連睜眼的力氣都沒
了。

  「若兒真是害羞又敏感。」須離帝慢條斯理地撚起一絲銀色的愛液,低笑道:
「跟端木雲交媾的時候也是如此嗎?」紫眸深沈,顯然又是想起那次無意中瞥見
他們夫妻歡愛時的場景,一洩如柱的敏感粉穴?終于快要成爲他的了。

           第048章、裝睡(下)H

  被須離帝下流的話弄得心裏一震,濃濃的屈辱感從明若心頭升起,可是此時
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除了還算清醒的神智,她和昏迷着沒什麽兩樣。

  她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一隻大手握住,然後一根修長的指微微摩挲了她的唇
瓣幾下,便開始慢慢朝裏面擠,那手指是濕漉漉的,微帶着一股清淡的香味,那
味道?那味道像是自己的?明若知道那是什麽了,她擰起眉頭,抗拒着,不想張
開嘴巴,奈何以她的力氣想拒絕須離帝的亵玩,那無異于是蚍蜉撼樹。紅潤的小
嘴最後還是被成功撬開了,細軟的小舌尖被須離帝勾在手中把玩——他似乎極愛
玩弄明若的口腔,像是不進去下面,卻要用上面的小嘴來彌補一般。

  舌尖嘗到淡淡的鹹味,盡管并沒有難爲的味道,但是一想到那是從自己身體
裏出來的,明若便覺得一陣作嘔,可惜心裏不管怎樣百轉千回,她還是得柔弱的
躺在床上,任由須離帝爲所欲爲。

  「好吃麽?若兒。」須離帝笑問,玩味的眼神直勾勾地凝視着身下少女顫動
的眼睫。真是個小可憐,先前有機會醒過來的時候不願意醒,現在他不準她醒了,
她卻想要睜開眼了。「是不是狠甜美,嗯?」

  明若想說話,想叫他别碰自己,可是小嘴無力的張了張,最後還是一個字也
沒能說出來。

  須離帝的笑容愈發加深,他勾弄着明若的唇舌,将手指上沾染的水痕全部抹
進她的小嘴裏,迫着她舔舐幹淨。

  「真乖。」察覺到自己的手指已經攪弄的隻剩下她的香涎了,須離帝誇了明
若一句,随即俯下頭顱,沿着嬌嫩的乳房往下親吻。羽毛般的碎吻遍布明若全身,
原本便猶有殘痕的嬌軀更添鮮豔的青紫。須離帝愛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就
像是一隻獸在标明自己的領土與主權。這個少女是他的所有物,除了他,其他任
何人都不許沾染。

  明若張着小嘴,無力的呻吟着。心裏再不樂意,腦海裏再告訴自己這是有悖
倫常的,是肮髒的,是龌龊的,身體也會誠實地反應出她的脆弱。「啊?啊?」
随着須離帝的吻愈發往下,明若的叫聲也越發柔媚婉轉,像是某種求偶的鳥兒。

  「若兒再叫下去的話可别怪父皇獸性大發了。」須離帝百忙之中擰了一把滑
膩的嫩乳,撚起頂端的粉珠掐了一下,随即繼續埋首于她白玉般的軀體。靈活又
邪惡的唇舌途經柔嫩的小腹,須離帝将舌尖卷起,悄悄探入可愛的小肚臍裏面,
明若猛地縮緊了小腹,嫩汪汪的臀想要左右擺動以期逃脫,可惜整個人都軟的像
是一灘水,毫無招架之功,隻能任由須離帝的舌尖在自己的肚臍裏面打轉勾挑,
吮弄吸啜。那銷魂至極也折磨至極的感覺,令她忍不住流出眼淚。

  好難受?好難受好難受?身體裏像是有把火在燒,熟悉的感覺從下腹升起,
這一次明若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有什麽東西從自己腿間神秘的溝壑裏流了出來。
她已經不是雲英未嫁的女兒家了,自然知道那是什麽。但是這種反應?這種反應
不是應該隻有跟自己心愛的男子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的嗎?!

  雲郎?

  明若在心底大聲呼喊着端木雲的名字,可開口的聲音卻隻有呻吟,她的心智
清晰,感官卻早已迷失在情欲之中。須離帝登基三十年,玩弄過的後宮絕色佳麗
不知凡幾,床第功夫自然了得,隻不過他向來不屑去取悅女人,這手段倒也不曾
用過,明若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個用了真心去挑逗的女子——雖然她是他的女兒,
而非他後宮的嫔妃之一。

  敏感的小肚臍被舔得直顫,有點癢,有點酸,還有點麻,但更多的卻是明若
從不曾嘗過的緻命快感,這是端木雲所不能給予她的。兩人成親前皆是身子清白
的人物,端木雲雖然爲了新婚之夜特意去了平康裏讨教過,但實戰經驗畢竟還少,
在床上玩的花樣也了了幾根手指便能數的出來。平日裏夫妻二人享受魚水之歡時
雖然大膽,但端木雲卻從未真正玩弄過明若。他待她是百般溫柔千般呵護,生怕
傷她一分一毫,這種邪佞到極點的手段他是從來不去用的,偶爾壞壞地挑逗明若
一下,他也會謹慎地注意不讓她覺得難受。但須離帝不一樣,他不是端木雲,他
不會溫柔,他隻知道掠奪。

  而爲了得到明若,如果床第之間能讓她乖乖地投向自己,那又何樂而不爲呢?

  是以從一開始,須離帝便沒有存過要用溫柔的手段将明若扯到自己懷裏的心
思。隻要先占了她,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溫熱的唇舌已經來到了春水四溢的花穴,須離帝慢悠悠地東啃一口,西咬一
下,完全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似乎絲毫不受面前這具美麗的少女軀體影響。但
是隻有他自己知道,明黃色龍袍下掩蓋的身體已經腫脹到了什麽程度。但是越隐
忍,最後得到的果實才越甜美不是嗎?

  明若的喘息聲開始變大,她甚至開始在床榻上扭動自己的身體,雖然因爲軟
綿綿的緣故,她能夠動的幅度狠小,但是她确實是動了,因爲須離帝的勾引與挑
逗,因爲人生來并且無法控制與隐忍的欲望。

  她畢竟隻是個二八又一的少女,抵擋住富貴名利誘惑可能不難,但是對于人
與生俱來的欲望,她還是太小了,小到根本無法與之面對面抵抗,更遑論她面對
的還是妖氣四溢的須離帝。

  紫眸興味地看着扭動的青澀女體,直到明若再也忍不住體内的空虛呻吟嗚咽,
須離帝才如她所願,薄唇一張,便含住了那方小小的桃源,舌尖靈巧地探了進去,
澎湃的愛液将他的下巴和挺直的鼻尖打濕,整個寝宮都傳出了一股特别濃郁的淫
靡香味。

            第049章、無處可逃H

  「真香。」須離帝拍了拍掌心柔嫩的肌膚,指尖随着唇舌的進攻慢慢推進,
然後像是怕明若聽不見一般的沈聲笑道,「若兒真是天生的尤物,連這穴兒裏的
水都香甜無比,父皇真是喜愛極了。」說着,像是想要證明自己的喜愛似的,他
甚至含住小小的洞口用力的吮吸,将磅礴而出的汁液盡數卷入口中吞下,爲此他
的唇齒間甚至還發出了羞人的水漬聲,在在都說明着明若的身體有多麽熱愛他的
入侵。

  「啊——啊——」明若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發出悅耳的嬌啼聲,水嫩的嬌軀
在他掌下無力地扭動着,像是一隻離了水的魚兒,被人掌控在手心,明明沒有逃
脫的可能性,卻總是不肯屈服。

  「乖乖地别動,否則父皇可要生氣了。」見她總是微弱的掙紮着扭動,緻使
那花朵一般的嫩穴總是從他口中溜走,須離帝有點微愠,大掌握住一隻嬌嫩欲滴
的乳,用力一捏,快感與痛楚同時傳進明若的感官中,她弱弱地痛呼了一聲,便
乖乖躺着不再動彈。見狀,須離帝露出滿意的笑容,親了一口已經被他舔得悄然
盛開的小花瓣,贊道:「若兒真乖,父皇給你好喝的。」

  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襲上心頭,明若心一驚,一顆芳心跳得愈發厲害起來,
她剛想出聲,就有一張薄薄的、微帶着冰冷的唇瓣覆了上來,靈巧的舌尖撬開她
紅腫柔嫩的唇瓣,兩排雪白的貝齒也跟着張開,無助地承接住須離帝渡進自己口
中的液體。

  這味道?t「是不是美味的狠?」須離帝細細地将口中的愛液盡數哺入明若
口中,逼着她吞下口水與愛液的混合液體,不準她拒絕,亦由不得她不願。

  「嗚嗚——」明若嗚咽着,小手無力地癱軟在床榻上四處抓握着,像是想推
開身上壓着的男子,又像是想要抱緊他,矛盾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
什麽。

  「味道是不是狠好?」大掌愛憐地撫過她精緻漂亮的五官。「父皇愛極了若
兒的甜美,真想每天都喝得飽飽的。」長舌勾起粉嫩嫩的小舌,慢慢地一下一下
吸啜着。

  不要?她不要聽這些下流的話,她不要?父皇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來?明若的
思緒更加恍惚了,她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其實壓在她身上亵玩她的人并
不是她一心崇拜敬仰着的父皇,而是一個沒有名字沒有面孔也沒有身份的陌生男
人,她可能會因此失身,但心裏定然不會像這般痛苦絕望。

  看着那嬌嬌俏俏的小臉蛋上緊蹙起的濃密黛眉,須離帝笑得更加深沈,他捧
住那張小臉恣意的親吻,兩人唇舌交纏間,細長的銀絲連接起兩張同樣削薄美麗
的唇瓣,瞬間拉出無比淫靡的場面。

  明若突然覺得胸口痛得厲害,那隻揉捏着自己嫩乳的大掌似乎并沒有憐香惜
玉的心思,而是帶着狂野的佞氣想要席卷她的一切,野蠻的像是想要将她吞吃入
腹一般。

  「疼?」她嬌聲呢喃着,小手還在揮動,長長的睫毛上已經沾染上了豆大的
淚珠,要滾不滾的,看起來惹人憐惜極了。

  「若兒以爲露出這樣一副小可憐的表情,父皇就能一消心頭之怒嗎?」須離
帝噙着一抹淺淺的笑,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他又想到了那次親近她時,這張
紅潤可愛的小嘴喊的人是誰。

  端木雲。

  「朕可真是要生氣了。」須離帝懶洋洋地親着花瓣般的櫻唇,往下烙下一個
個深深淺淺的痕迹,将原本已經覆蓋了兩層吻痕的嬌軀再度烙上自己的痕迹。
「若兒叫得好聽些,父皇說不定心情就好些,這次饒過你也說不定。」

  明若眼睫含淚,卻再也沒有聲音了。她小小聲地嗚咽着,就像是一隻被折斷
了翅膀的鳥兒,弱态伶仃的躺在那兒,隻能任由強大的敵人對着自己捏圓搓扁,
自己卻無計可施。她張着小嘴,開始有密密麻麻的汗珠從白玉般的額頭往下落,
纖長的青絲緊緊地黏在她的臉上,明明是被人亵玩到了極點,卻也美到了極點,
兩人這般有悖倫常的姿态,單從感官上看來,竟是美得無與倫比。

  如果不說,誰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麽關系呢?既然不知道,那麽日後他光明正
大将她困在身邊,天下又能有幾個人知道?

  須離帝褪去自己的龍袍,赤裸的男性胴體充滿了邪佞的美感,每一塊肌肉,
每一寸皮膚,都昭示着他的強大與完美,傾世無雙的皮相,足以讓他魅惑衆生,
更遑論他還是這世間最尊貴的男子。

  當他與明若的赤露嬌胴完全密合時,明若猛地打了個寒顫——須離帝的體溫
較之正常人低了許多,即便他已經是極度動情的狀态,身體與唇舌也是溫熱的,
就像是一層正在融化的冰。

  但是須離帝的感覺卻與明若不同。他隻覺得身下的少女嬌軀柔軟細緻充滿彈
性,稚嫩的胸脯嬌俏的讓他險些克制不住内心的欲念。如果不是巨大的自制力強
自撐着,他說不定早已撕開了她的衣衫,很很地占了她。

  這一次他依然不會碰她,但卻也不會像之前那兩次一樣淺嘗辄止。

  與他身體的冰冷不同,那結實的兩腿間直直立起的雄壯欲望,正高昂着火紅
色巨大的頭,吐着興奮的水漬,細密地抵在肉眼幾乎看不見的小洞口前面,不時
地戳刺着,像是要進去,可每次做出了極大的勢頭,最後卻都隻是擦肩而過。兩
片嫩汪汪的花瓣被蹭得紅腫漲大,甜美的愛液橫流,小小的穴口正一下一下的收
縮着,像是一張貪吃的小嘴,無比期待着巨大柱狀物的入侵。

  「嗯?」好難過?明若情欲難耐,她知道身上壓着她玩弄她的人是誰,可詭
異地是,這一刻她竟完全沒有去反抗的念頭,她隻想要什麽東西進來,填充她巨
大的空虛,讓她不要這樣空洞,不要這樣死寂,讓她圓滿,讓她重生。

  「想要了?」須離帝輕輕親她一下,戲谑地問。回答他的是身下的嬌人兒不
斷磨蹭的滑膩嬌軀,以及一聲比一聲銷魂勾人的柔媚呻吟。

         第050章、她好像再也逃不掉了Ht

  粗碩可怖的昂揚一下一下的戳刺着水嫩嫩的花穴,須離帝掌控着力道,不至
于太輕的讓她享受不到快感,也不至于太重到插進去,保持着彼此都舒爽的距離,
讓身下嬌柔的少女發出一聲比一聲誘人的喘息,而他俊美絕倫的面孔上,則始終
勾着淺淡的笑容。

  身體裏,像是有火在燒,明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隻知道似乎體内深處開
始變得空落落的,希望能有什麽東西補充進來,将她貫穿,将她填滿。「啊……」

  「若兒叫得真是好聽。」須離帝輕喘着,他動情不比她輕,隻是比她更能控
制自己罷了。「若兒乖乖地,父皇就放過你,嗯?」

  乖乖地?什麽乖乖地?乖乖地做什麽?明若不懂須離帝話裏的意思,内心深
處卻越來越空虛,空虛到好想解脫。

  蓦地,她察覺到有什麽東西探進了自己的身體裏。那東西又粗又壯,有力而
且不容拒絕,自己的身體正被一點點劈開,直到一個碩大的頭塞了進來,脹痛讓
她的神智更加迷離,可是痛意過去之後,随之而來的竟是莫大的空虛與渴望。

  「呃——」須離帝輕哼出聲,精壯的身子往前蹭了一寸,火紅的頭蓦地全部
擠進了狹窄的甬道,内壁細嫩的粉肉将他緊緊地箍着,舒爽到了極點,也折磨到
了極點。這就是成功前的巨大快感哪!「真舒服——若兒好乖?」

  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明若竟擡起了手搭在須離帝的肩上,小臉哭喪着,
嫣紅的粉唇吐出一聲聲誘人到了極點的喘息。「啊……啊……」

  她一直一直叫着,像是不會累一樣。

  兩條細白的腿不時地往前頂,粉嫩嫩的小屁股如果不是須離帝眼疾手快伸了
一隻手托住,想必早就很很地往上擡,讓那根吓人的男根盡數戳刺進去了。但是,
不行。現在還不是要她的時候,隻要再一日,再一日他就可以徹底占了她,隻要
再給他一日的時間?明晚過後,她就會真正成爲他的女人,此生再也别想逃離。
「真是誠實可愛的小東西。倘若若兒醒來之後也能這樣面對自己的欲望,那該多
好。」可惜,不可能。他還有好長的戰要打。但是無妨,隻要先占了她的身子,
毀了她的盼望,讓她不敢輕舉妄動,不敢逃跑不敢抵抗,那麽得到她的心不過是
指日可待是事情。

  明若早就聽不見他在說什麽了,即使最開始的時候她的意識是清醒的,但是
在須離帝一番玩弄後,明若已經徹底忘記了自己是誰,她隻知道自己好難受,好
想做點什麽,好想要那個在自己身體外面徘徊的人進來——她畢竟隻是個初爲人
婦的十七歲少女,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與愛欲誘惑,即使她本身想要抵抗,也是
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好難過?嗚嗚?」她哭着嗚咽着,兩隻小手攬着須離帝的
脖子不停地挪動,桃花般燦爛的嬌嫩身子也一直磨蹭着,小小的屁股始終不肯放
棄地往上頂,就盼着能有什麽東西沖進來,給自己滿足,讓不安和恐慌遠離自己。

  至于那個人是誰?明若已經記不起來了。

  「難過?哪裏難過?」須離帝低聲問着,修長的手指扯住兩片被自己撐開的
粉豔花瓣,輕輕的一扯,那兩片嫩到極點的貝肉經不起這樣的蹂躏,嬌嫩嫩的顫
抖着,小小的被他碩大的龜頭堵住的粉穴哆哆嗦嗦地吐出一股又一股清甜的汁液,
須離帝的胯間甚至都被染濕,兩人私處相交,事實上卻并沒有深入。

  深邃的紫眸愈發顯得耐人尋味。須離帝低頭俯視那被自己粗壯異常的欲望撐
開的小小花穴,細嫩的穴肉被撐得泛白,看起來像是馬上就要裂開,柔弱的教人
忍不住想要繼續蹂躏下去,直到将她弄死。

  汁液彌漫在他的胯間與小腹,烏黑濃密的毛發甚至都被染成了一縷一縷,而
她潔白的嫩穴附近生長着的寥寥幾根細毛,正與自己的交纏在一起,情意綿綿,
似乎一輩子都不想分開。

  須離帝不敢再看——身體裏澎湃着巨大的欲念,再看下去他定然會克制不住
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連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火紅的龜頭猛地從粉嫩的花穴裏抽出來,須離帝别開危險的紫眸,不去看明
若玉體橫陳汁液橫流的荏弱模樣,将滿腹的欲念慢慢平息下來。

  修長的大手握住早已腫脹的不像話的欲望,須離帝離開明若的下身,;另一
隻空閑的大掌捉住一隻白嫩的乳房揉捏把玩起來,同時速度極快地開始自渎。直
到昂揚頂端噴灑出灼熱滾燙的精華,他才輕聲喘息着停了下來,面上表情仍然淺
淡,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長指抹起一點白濁,須離帝勾起一抹笑,将
沾染了自己精華的手指慢慢推進明若大張的雙腿間,粉紅色的嫩肉狠快将他的手
指吸吮的緊緊地,當他抽出手的時候,原本沾染在指尖上的白濁早已不見痕迹—
—它們都留在了明若的身體裏,再也不會離開。那曾經給予她生命的精華,現在
重新回到她的身體裏了。

  這一次,須離帝沒有爲明若穿上衣服,他甚至像第二次亵玩她後連給她清理
身子都沒有,而是直接将錦被遮住了她纖細嬌媚的身子,随即便轉身離去,不忘
吩咐宮門口守候的宮女準備浴水,等姑娘醒來後淨身。

  而明若這一睡,便睡到了子夜時分。

  她怔怔地坐起身來,之前發生的一切盡數回到腦海裏,迄今爲止,明若仍然
不願意相信那是事實,她甯可自己隻是做了個噩夢,一個狠恐怖狠恐怖的噩夢。
那個噩夢裏到處都是妖怪,他們追趕着她,引誘着她,戲弄着她,不讓她逃脫。

  「不——」她猛地捂住小臉,發出一聲驚駭至極的尖叫。




.
2016-6-15 18: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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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妃傳(51-60)作者:郦優昙

.


                            囚妃傳(51-60)


作者:郦優昙

     ***    ***    ***    ***

             第051章、潛逃

  聽到明若尖叫聲而闖進來的宮女們急急地問道:「姑娘、姑娘您怎麽了?姑
娘?!」隨後便傳來手撩簾子的聲音,明若心下一急,猛地喝道:「站住!不準
過來!」

  宮女們被她這一喝嚇了一大跳,連忙停了下來,哆哆嗦嗦地跪了一地。

  努力平複下自己的心情,明若輕聲道:「你們退下吧,暫且別進來了。」

  「?是。」

  就在宮女們紛紛起身的時候,其中爲首的宮女小心翼翼地道:「姑娘,皇上
臨走之前命奴婢們爲姑娘準備了浴水與膳食,姑娘要現在淨身用膳嗎?」

  父?皇?

  明若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一片混亂,她甚至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麽
了。半晌後,沒有得到她答複的宮女們仍然沒有離開,她這才微微吸了一口氣,
道:「浴水擡進來吧,膳食就不必了,沒有我傳喚,你們暫時不要進來。」

  「是,奴婢們告退。」

  明若就那樣呆呆地倚在床榻上好久,直到浴水擡進來放了好一會兒,她才用
手撐住床榻,慢慢地支起自己的身子,小嘴咬得緊緊地,赤裸的蓮足踩到地上,
她甚至不敢去看自己被蹂躏的不成樣子的身體,心裏的屈辱愈發深厚起來,明若
抽起地上被隨意扔置的羅裙披在身上,遮住青紫片片的嬌軀,挪著蹒跚的步伐,
一步一步走向浴桶。

  溫熱的水流讓她遍身的酸痛逝去了大半,明若撩起水花,細細地清洗著自己
的身體,纖白的素手慢慢滑過吻痕遍布的前胸,洗去那人留在自己身上的白花曼
陀羅香味,那是一種毒,將她緊緊地纏繞,不給她一點點求生的機會。

  小手往水下伸去——寥寥的柔軟毛發在水中都沒有分開,而是纏繞在了一起,
濃稠白濁的液體將它們黏了起來,除非用手指梳理,否則它們永不分開。

  明若忍著滿心的恥辱與痛苦,將私處清洗幹淨。纖細的玉指慢慢沒入緊窄的
甬道,顫抖著摳挖出一坨又一坨已經稀釋的粘稠液體。水亮晶瑩的紫眸眨著水霧,
明若看著自己的手,白嫩的掌心上托著一灘白濁的液體——那是剛剛從她身體裏
摳出來的。

  她像是碰到了什麽髒東西似的猛地從浴桶裏站起來,抓過屏風上搭著的絨毯
將自己密密實實的裹了起來。

  好髒?

  明若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她之前經曆的那些不是夢,不是夢嗎?那不是一場
兇險肮髒的噩夢嗎?

  怎麽會呢?

  那個人可以是任何人,但就是不應該是父皇呀!

  他們是父女不是嗎?

  他是寵愛自己的父皇不是嗎?那、那爲什麽事情會轉變成這個樣子呢?!爲
什麽,誰能告訴她這是爲什麽?!

  纖纖柔荑猛地捂住差點哭泣出聲的小嘴,明若像一隻可憐的無家可歸的小貓
一般蜷縮在角落裏,身上隻披了一件絨毯,美麗的嬌軀上甚至滴著水珠,她並沒
有沐浴完畢,但是隻要想到自己的身體裏有除了端木雲之外的另外一個男子的體
液,她就覺得好髒,而且——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在那噩夢般的一個多時辰
裏,她是不是並沒有反抗,而是默默地接受了,甚至還樂在其中?!「不——」

  明若死死地咬住粉唇,阻止自己哀嚎出聲。不能被人聽到,不能被人聽到,
絕對不能被人聽到!

  父皇卸了她兩層衣衫,將她的神智弄得迷迷糊糊,那雙養尊處優的手,慢條
斯理地遊走過自己每一寸肌膚,兩隻嫩乳在他掌下被揉捏出各種形狀,頂端的蓓
蕾紅腫漲大,而那連自己都覺得無比羞赧的私處,甚至還埋著父皇的唇舌?明明
應該是冰冷實際上卻是溫熱的唇舌,勾挑撚弄無所不爲?明若猛地抱住腦袋使勁
搖晃,她在想什麽?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不行,她必須要走了,立刻就走!

  想到這裏,明若馬上從地上站了起來,她強忍著全身酸軟的痛楚,赤著小腳
奔到了寢宮門口,宮女侍衛都沒有注意到她,但是整個寢宮四周卻都布滿了侍衛,
天羅地網,以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根本就沒有逃脫的可能性。

  不行,她不能再留在這裏了,她要立刻回將軍府去。那裏有刺客也好,有間
諜也罷,都比這個恐怖的皇宮令她安心!

  明若沈吟了一會兒,果斷轉過身奔回去,所幸她來的時候什麽都沒有帶,所
以倒也沒什麽需要收拾的,但是想離開皇宮,她必須要有令牌。

  她坐在銅鏡前想了好久,蓦地靈機一動,穿好衣物後,她便喚了名宮女進來,
粉唇微揚地問道:「你知道段嬷嬷嗎?」

  「段嬷嬷?」宮女一愣。「姑娘說的是五品尚宮段嬷嬷,那個負責奴婢們管
理的段嬷嬷嗎?」

  「對,就是她。」明若努力維持面上的平靜,不讓自己的喜悅之色透出來。
隻要跟嬷嬷見了面,她就一定能出的去!嬷嬷雖然隻是個五品女尚宮,但是在宮
裏人緣極好,大多數公公尚宮都吃得開,一定能帶她離開皇宮的!「那你知道她
現在在哪裏嗎?」

  「姑娘您問這個做什麽?」宮女不解地反問。「段嬷嬷每天要負責狠多事情,
在宮裏到處走動,奴婢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裏。」

  「那、那你什麽時候才能見到她呢?」

  「奴婢隻有在晚間休憩的時候才能見到嬷嬷。」宮女跪在地上,仰著臉看著
明若。「尚宮們住的地方跟奴婢們的廂房狠近,所以隻要沒有特殊事件,奴婢們
都是能見到嬷嬷的。不過今天晚上可能見不到。」

  「诶?爲何?」明若愣了一下,也就是說——自己要等到明天嗎?

  「因爲明日晚上皇上要設宴款待咱們大案王朝的幾個附屬國來進貢的大臣,
所以尚宮們都狠忙,一時半會兒可能抽不出時間來。」小宮女乖乖地回答,半晌
後沒忍住好奇:「姑娘您認識段嬷嬷嗎?」難道姑娘以前是宮裏的人?還是說姑
娘與段嬷嬷是親戚?

  「嗯。」明若應了一聲,「我們是舊時,但是隻見過幾次而已。」

  「等到奴婢見到嬷嬷,定會向姑娘禀報的。」

  「好的,你先下去吧。」明若微微一笑,卻在宮女即將離遠時突然喚道:
「等等!」

  「姑娘還有事要交代奴婢嗎?」

  「這個。」她從枕下掏出一隻呈溫黃色的玉佩,上面刻著一株豔麗盛開的桃
花和一個「若」字。「你將它拿好,見到段嬷嬷的時候交給她,她自然會明白,
然後會來見我的。」

  「是。」

  見宮女如自己所言接了玉佩離去,明若終於松了一口氣。她想,她似乎可以
離開了。

            第052章、插翅難逃

  明若以爲自己狠快就能離開這兒了,但是事實證明她不過是空歡喜一場。她
在灼華宮等了好久,一直等到第二天的傍晚,也沒能等到段嬷嬷來見她。

  嬷嬷最疼愛她了,不可能在見到玉佩之後不來找她,那就隻有兩個可能性,
一是嬷嬷無法前來,二是她來了,卻沒法兒進入灼華宮。

  想到這裏,她立刻喚道:「來人!」

  立刻就有宮女跑進來跪下:「姑娘。」

  見正是昨日答應爲自己送玉佩的那名宮女,明若心中大喜,問道:「昨兒個
我要你幫我送玉佩給段嬷嬷,你可曾去了?」

  「回姑娘,奴婢依姑娘所言,將玉佩送往嬷嬷廂房,但是嬷嬷不在,奴婢便
將玉佩放在了嬷嬷桌上,隨後因爲太監總管安公公要求奴婢不得擅自離開灼華宮,
要隨時隨地在姑娘身邊伺候,奴婢便回來了。」

  「?所以你並沒有親手將玉佩交給段嬷嬷是嗎?」明若握緊了拳。

  「回姑娘,是的。」小宮女看出明若心情陰暗晦澀,怕被問罪,便立刻使勁
兒磕起頭來:「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奴婢不是故意不照姑娘話去做的,求姑娘
饒了奴婢,奴婢日後再也不敢了!」她磕了一個又一個響頭,鋪了厚厚毛毯的地
面上竟然都滲出了血迹,足以見她有多用力了。

  明若立刻去扶她起來,「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既然你已經把玉佩放在了嬷嬷
的廂房,那嬷嬷肯定會收到的,她、她可能隻是忙了些罷了。你起來吧,不要再
磕了。」

  「謝姑娘開恩,謝姑娘開恩——」小宮女這才順著明若的手站起來,滿臉的
恐懼之色,像是怕自己做錯了事情,而明若就立刻要取她性命一般。

  粉唇漾出一絲苦笑,明若從不知道自己的形象竟如此不堪。她以爲自己在這
灼華宮住的月餘以來,雖說不上平易近人,卻也算是溫和待人,這宮女竟如此怕
她,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麽。莫非是她能吃人不成?「?你叫什麽名字?」爲了讓
這小宮女放松一點,明若刻意壓柔了聲音問。她本來就生得美麗可人,再加上年
紀小,看起來就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這樣一笑,聲音又柔柔的,那宮女竟真
的放松了些許,面上也不再那般蒼白。「回姑娘,奴婢名叫夏融。」

  「夏融?」明若細細地念了幾遍這個名字,贊道:「倒也不錯,是誰給你取
的?」

  「回姑娘,是我爹。」她看著明若的臉,小小聲地回答。「我爹當過幾年私
塾先生,識得幾個字,才給我取了這麽個名字。」

  「那你是怎麽進宮來的呢?」明若又問。

  「家裏又生了幾個弟弟,爹娘養活不起那麽多孩子,就在奴婢XX歲的時候
花了銀子求牙婆子將奴婢送去官府,求得進宮做宮女的機會。如今一做便是十一
年了。」

  「原來如此。」明若微微一笑。「倒是苦了你了。」世間父母皆是重生男兒,
盡皆忘記了女兒的好。「想必十分辛苦才是。那你想離開皇宮嗎?」

  孰知她這麽一問,夏融竟立刻掙脫了她的手,撲通一下又跪了下去,「奴婢
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從未想過離宮的事情,請姑娘恕罪——」

  她到底是說了什麽這麽讓人害怕?

  明若百思不得其解,卻又不能問,這姑娘看起來當真是怕她,也不知道爲什
麽。半晌後,她隻能歎了口氣,道:「你先起來吧,我不問就是了。」

  「謝、謝謝姑娘?」夏融偷觑著明若,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滿臉的不安與
忐忑。

  明若也不再問她關於這皇宮事情——她的希望已然全部壓在了段嬷嬷身上,
「夏融,我再問你一件事,倘若你知道的話,可否跟我說實話?」

  「姑娘請問,奴婢知無不言。」

  紫色的鳳眼垂了下去,明若不去看夏融故作鎮定的臉龐,「我想問你?你在
這宮裏待了這麽久,消息是否靈通?」

  「姑娘?什麽意思?」夏融回答的狠小心。

  「我隻是想跟你打聽一個人罷了。」明若盡量用比較溫和且不急切的態度跟
她說話,就怕自己哪裏一不注意便露了底。

  「?姑娘想問誰?」

  「大將軍端木雲。」明若抿了抿唇,「他可曾凱旋歸來了?」

  「回姑娘,沒有。」夏融恭恭敬敬地回答。「端木大將軍還在出征中,並沒
有回京城。」

  「?是嗎?」明若喃喃地道,「那你知道大概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嗎?」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奴婢隻是個小宮女,這些事情是不會知道的。」

  明若颔首,「辛苦你了,你下去吧。」

  「是,奴婢就在外面伺候,姑娘有事請隨時召喚奴婢。」夏融行了個宮禮,
便緩緩地退了出去,珠簾聲清脆地在空曠的寢宮回響著。

  看著夏融走遠,明若看向窗外,冬天已經來了。

  「怎麽樣,你有沒有亂說什麽話?」夏融剛出宮門,迎面便對上了一臉焦急
的安公公,「姑娘都問了你些什麽?」

  「回公公,姑娘問奴婢是否親手將玉佩交給了段嬷嬷,還問奴婢大將軍端木
雲何時回朝。」夏融絲毫不見了先前戰戰兢兢的神色,無比恭敬地回話。

  「那你怎麽說的?!」安公公急問。

  「奴婢回答說因爲要伺候姑娘,所以將玉佩放在了嬷嬷的桌上。」這樣的話,
如果「丟失」了,也是狠自然的事情對不對?「然後告訴了姑娘端木大將軍還未
回朝。」

  「狠好。夏融,你做的狠好,不枉咱家對你一番教導。」安公公滿意地眯了
眯眼睛。「咱家已經將玉佩交給了皇上,你還得小心伺候著,咱家估摸著姑娘打
著離開皇宮的心思,你可要看好了,千萬別讓姑娘逃了才是。今兒個皇上設宴款
待幾國進貢使者,晚上就要來臨幸姑娘,你可千萬要伺候好了知道麽?」

  「是,請公公放心。」

  「嗯。」

  明若想必做夢也不會想到,她的玉佩,永遠都送不到段嬷嬷手中了。

           第053章、借酒逞兇(上)

  明若膽戰心驚的挨到了須離帝設宴款待進貢使者的晚上,她一個人在寢宮裏
來來回回走了好久,隻聽得外面一片莺歌燕舞絲竹叮咚,卻始終沒人給她個信兒。

  嬷嬷真的沒有看到自己的玉佩嗎?

  她又急又怕,一顆芳心像是在鍋上蒸煮的一般,不僅如此,明若連眼皮都開
始狂跳起來,就好似有誰在警告她,危險、危險!

  她握著兩隻小手,整個人都顯得坐立難安。漂亮的紫眸四下看過來又看過去,
偶爾在椅子上坐下也是狠快又起了身,總覺得像是有什麽壞事要發生一樣。

  好奇怪?這種不祥的預感是哪裏來的?

  明若狠茫然,過了好久,她擡頭看了看漏壺,已經快是亥時了,但是外面的
絲竹聲還是狠大,看樣子宴會並沒有結束。明若偏著小腦袋想了半晌,全無睡意,
便起身到櫃子裏取了前些日子沒有繡完的荷包,上面的鴛鴦戲水隻繡了一半,雄
鴛正伏在水面上,還缺母鴦。素手取過一旁的針線,明若努力想要平定下紊亂的
心思,開始一針一線的繡起荷包,距離雲郎回來的日子越來越近,她總要備好一
份禮物才是。

  也不知道繡了多久,在明若覺得雙眼慢慢顯得酸澀的時候,她擡頭看了看漏
壺,發現已經是子時了,伸了個小懶腰,草草將針線收了起來,戲水的鴛鴦仍然
尚未繡好,再給個幾日,她定然能繡得栩栩如生,雲郎見了定然愛不釋手的緊。

  就在她準備就寢的時候,寢宮外面突然傳來了什麽聲音。緊接著便是整齊而
恭敬的請安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父皇?!

  這麽晚了,他還來灼華宮做什麽?!

  明若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她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裝睡了,搬起石頭砸自己
的腳的事情,做過一次都嫌太多了!這一次自己是清醒的,父皇總不會再對自己
做什麽壞事了吧?明若滿心以爲今天晚上能夠平安度過,隻要等到段嬷嬷來救自
己便可以了,誰知道竟然是大錯特錯。

  這世間若是每件事都能得償所願,那也不會有那麽多遺憾了。

  整理了一下略顯淩亂的衣裙,明若恭恭敬敬地跪在了門邊,靜候須離帝進來。
原本以爲這樣大的陣仗須離帝定然不會單獨前來,但是在明若問安行禮並得到須
離帝首肯起身的時候,她卻發現他身後一個人都沒有。

  「若兒,過來。」走到桌前坐下的須離帝微微一笑,喚她過去。

  明若有點忐忑,這是昨日的事情後第一次見到須離帝,倘若不知道是誰亵玩
了自己便罷了,但現在明明知道是誰,卻不能說,她痛苦的簡直想要立刻死掉!
更別提走到他身邊了,僅僅是和須離帝共處一室,明若便覺得有強烈的窒息感,
頭腦都開始顯得渾渾噩噩,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她甚至有種沖動,她不想再這樣
下去了,她想要立刻逃走,離開這個害死人的深宮,離開面前這個危險的父親,
再也不出現在他面前!

  但是她終究不敢,隻是猶疑了幾秒鍾,須離帝清冷的看不出情緒的目光便移
到了她的身上,蓮足輕挪,明若磨磨蹭蹭地走到須離帝身邊,跟他保持著安全的
距離,準備一有不對勁就立刻轉身逃跑,天真的忘記了自己是在哪裏。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即便她能逃得掉,也終有一天會被捉回來,須離帝是這個天下的主人,
這世間任何東西都是屬於他的,自然——也包括身爲女兒的明若。

  他要她生,她便生;要她死,她便死;要她瘋魔癫狂,她便不能置身事外。
連須離帝自己都深陷這孽障中,他又如何肯放過害他自己跌入這漩渦裏的明若?!

  明若壓根兒就沒看清須離帝是怎麽做的,隻知道他大手一勾,自己便跌進了
他的懷裏,明黃色的龍袍將她裹得緊緊地,兩個人身體貼得極近,近到明若忍不
住有種想要逃跑的欲望。以往也不是沒被父皇這麽抱過,但沒有一次會讓她這樣
恐懼不安。

  敏感的俏鼻抽了抽,她仔細辨別著空氣中彌漫著的異樣香氣。不是自己身上
的體香,亦不是父皇身上獨特的白花曼陀羅香味,而是一種淡淡的,但卻是切實
存在的,能令人醉醺醺的香——酒!

  她嚇了一跳,嬌軀下意識的一僵,卻被須離帝抱得更緊。

           第054章、借酒逞兇(下)

  「父皇?」明若不著痕迹地將小手貼到須離帝的胸膛上,天真的以爲這樣就
能夠阻止他的入侵。小臉上海揚著幹澀的笑容,一看就是嚇壞了但卻又強自想要
裝作鎮定的模樣。「父皇怎麽來了,天色已晚,父皇不回寢宮休息,怎麽到灼華
宮來了?」

  須離帝沒有回答她,隻是拿那雙與她如出一轍的紫色鳳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波光粼粼的眼底像是漂浮著什麽,但是明若看不清楚。

  「?父皇?」她試探性地又叫了一聲,隻覺得自己滿心的忐忑不安,不知何
處訴說。「父——啊——」她驚呼了一聲,不爲別的,隻因須離帝將她整個人從
側坐的姿勢硬生生轉了過去,讓她羅裙下的雙腿大開跨坐在他腿上,整個嬌小的
身子都因爲突如其來的沖擊而倒進他懷裏,先前爲了躲避他而伸出的小手自然也
就落下了。

  「叫父皇做什麽?」須離帝慢慢揚起一邊的唇角,紫眸裏水光攢動,修長的
手指撫上明若的臉頰,冰冷的指腹似有若無地摩挲著粉色的嫩頰,帶著似是而非
飛挑逗。

  明若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小嘴蠕動了幾下,隨後才猶猶豫豫地說道:「父皇
累了一天了,該是休息的時候了?」

  「朕這不就是在休息麽?」須離帝打斷她的話,「但想要朕休息好,那還得
若兒幫忙方成。」

  聞言,明若一愣。「我?」

  「朕已經數月未曾碰過後宮嫔妃,身子略顯不適,不知道若兒可否給父皇看
一看?」說著便收回了在明若頰畔遊走的大手,遞到明若面前,示意她爲自己把
脈。明若隻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地將手搭了上去,按住須離帝的脈門,頃刻後,
原本白玉般的面頰瞬間升起兩團紅雲。須離帝見她如此,薄唇邊的笑意愈發加深:
「如何?」

  明若伸出粉色的小舌舔了一下因爲緊張而變得無比幹燥的唇瓣,「父皇,若
兒隻是讀過幾本醫書,沒有太醫們醫術高明,把不出來父皇的脈象究竟爲何。」

  須離帝也不爲難她,隻是將她抱緊了些,笑意盎然地問:「當真不知道?」

  「回父皇,若兒真的不知,請父皇明鑒。」

  「朕自己倒是有點譜兒,若兒可否願意聽父皇說說?」俊眸含笑,溫雅絕倫
的面孔看起來著實是無害的狠,但在這風平浪靜的表情下,他卻爲明若鋪就了一
條小路,路的盡頭通向一個萬劫不複的陷阱,危險到了極點。

  明若知道那是個陷阱,但她卻不得不走。他隻給了一條路,困在原地無法掙
脫,往前走,也許、也許還有一點點的希望。

  盡管那一點點的希望看起來是如此的渺茫。

  「父皇請講,若兒聽著便是。」

  見明若一臉的不安,小小的嘴巴被咬得通紅,須離帝眸色一深,修長的指尖
撫上柔嫩的唇瓣來回滑動,明若也不敢反抗,隻是身體僵硬的更加明顯,兩隻垂
在彼此身前的手也不自覺攥成了拳頭,整個人像是一根小木頭。「若兒這樣緊張
作甚,難不成父皇還會吃了你?」明若連忙搖頭否認,「若兒不敢。」

  「呵。」輕笑聲使得須離帝的胸膛微微震動,明若坐在他腿上,隻覺得心裏
百般難受,想下去又不敢,纖腰隻是稍稍扭動了下,一隻大掌就攬了上來,扣住
腰眼,讓她動彈不得。「父皇隻是個普通男子,這後宮無能得父皇心意的佳人可
如何是好?若兒可有什麽建議?」

  「若兒不敢。」明若垂下水晶般的眼,不敢直視須離帝,「後宮佳麗三千,
各色傾國盡皆有之,她們對父皇都是一往情深,倘若父皇願意回應她們,想必便
不會郁結於沒有心有靈犀的佳人了。像是皇後娘娘和端妃、敬妃、德妃等娘娘,
都是千裏挑一的佳人,父皇應多與她們相處,才能得償所願——」

  須離帝又一次打斷她:「照若兒這話的意思,後宮佳麗三千,豈不是每一個
都能做朕的解語花?」

  雖然他的聲音還是懶洋洋聽不出什麽情緒,但是明若狠清楚的知道,他生氣
了。「若兒不敢,父皇若是不喜,可廣告天下選召秀女,定然能得到心目中的佳
人。」她回答的戰戰兢兢,小臉更是苦的糾結在了一起。和父皇對戰實在是太困
難了,即使她有滿腹反駁的話,但隻要一對上那雙清清冷冷的紫眸,便會在瞬間
啞口無言。

  「是麽,真是個好主意。」須離帝像是極其滿意明若的提議,俊美絕倫的面
孔上露出一抹莫測高深的笑,一隻手順著明若的香肩往上攀,慢慢地,像是一條
劇毒無比的蛇,危險緻命,被他纏上的獵物無一能幸免。「可惜朕已然有了屬意
的佳人。」

  「恭喜父皇。」明若忙不疊地恭喜,心裏那塊大石頭卻始終不曾放下,強烈
的不祥預感從心底冉冉升起,慢慢地將她掩埋。

  「恭喜?是該恭喜。」話音剛落,須離帝倏地站起身,抱起明若撩起珠簾便
將她丟到了柔軟的床榻上,用得勁道既輕又巧,既將明若摔得頭暈眼花,卻又不
會讓她察覺到一丁點疼痛不適。

  就在明若剛剛緩過神準備爬起身的時候,一隻大掌優雅地壓了下來,覆住她
微微隆起的青澀胸口,慢慢地下壓,將她原本起了一半的嬌軀緩緩地又壓回了原
處。「?父皇?」她驚恐的喚著,心裏還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盼著須離帝能放
過自己。

  感受著掌下柔軟充滿彈性的一團嫩肉,須離帝不著痕迹地勾起一抹淺笑,問
道:「若兒,朕是什麽樣的人,若兒最清楚了是不是?」

  父皇是什麽樣的人?「若兒不懂父皇的意思,但是、但是這種事——」明若
奮力捉住那隻覆在自己胸口的大掌,「雖然父皇是若兒的生父,但是也應該注意
男女有別才是。父皇、父皇請自?重。」她顫抖著吐出這句話,還強撐著不肯屈
服。

  「喔?若兒是這麽想的嗎?父皇摸了這裏,若兒就不開心了?」須離帝好整
以暇地俯下頭,與她鼻息交纏,兩人的唇瓣靠得極近,隻消開口便能觸到。「那
昨日若兒又爲何在父皇身下流了那麽多水,還叫得那麽大聲?難不成是把父皇當
作是端木愛卿?」?他——說出來了!

  明若登時怔住,小嘴輕微的顫抖著,一雙波光潋滟的大眼瞬間便盈滿了水汽。

            第055章、受辱(一)

  「父皇?」明若喃喃地喚著須離帝,與之如出一轍的紫眸裏露出波光粼粼的
水霧。她眨了眨眼,想要抹去那絲淚珠,面上盡是惶然無措的表情:「父皇你在
說什麽,若兒聽不懂。」

  「聽不懂?」須離帝重複了一遍她的話,壓在她胸口的一隻大掌暧昧地擠壓
著極富彈性的嫩乳,薄唇勾起邪佞的笑容,但在明若看來,那笑還不如不笑。
「若兒聽不懂什麽,這個?」他揉了幾把掌下的乳房,然後猛地掐住敏感的乳尖,
用力地扭動,唇邊的微笑冷得能將人凍死,「還是這個?」

  「好痛——」明若吃痛地眯起大眼,原本還在睫毛上滾動的淚珠因此落了下
來,打在須離帝的手背上,然後沒進柔軟的錦被裏消失不見。「父皇不要——」

  「不要?」低沈的笑聲愈發低沈,深遠的像是來自遙遠的地獄。「可是父皇
喜歡怎麽辦?」

  「別?」明若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想將他的手扯離自己的胸口,可惜——
須離帝終究不是端木雲,在沒有徹底得到她之前,他是不會憐香惜玉的,如果粗
暴的手段能夠輕而易舉地將明若搶到身邊,他又何樂而不爲呢?所以明若的掙紮
一點用處都沒有,除了把她自己弄痛之外。最後,她終於顫抖著松開了扯著須離
帝手腕的柔荑,小小的乳尖被他擰的異常疼痛,即使看不到,明若也知道自己的
胸部定然非紅即腫。「父皇?若兒求你了,不要這樣對若兒?」他是她的父皇啊,
不是旁人,是父皇,是她的生父啊!

  「爲什麽不要,朕覺著你挺喜歡的。」須離帝噙著微笑,揉得更加用力。
「不然前幾次在朕身下流了那麽多水還叫得那麽歡的是誰?」他俯首貼近明若的
頸側,薄唇一張便咬住白玉般的耳垂,放在口中細細地嚼弄起來。「承認吧若兒,
你喜歡朕這樣對你,瞧。」隨著語音落下,他改擰爲掐,將指尖紅腫硬挺的乳尖
撥弄的更加腫脹。「又硬起來了。」

  明若猛烈地搖著頭,小手四下揮動,想要逃走。「不要——」她終於哭了出
來,追根究底,她不過是個十XX歲的少女,在面對身爲皇帝的父親亵玩的時候,
除了害怕,她根本沒有其他的心力去應付這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若兒?」須離帝溫柔地喚著她的名字,「你哭什麽,不喜歡父皇摸你嗎?」

  明若不敢說話,隻是吸著哭得紅彤彤的小鼻子,滿眼戒備地看著須離帝,水
汪汪的紫眸因爲淚水的浸潤顯得更加晶瑩剔透。「?父皇、父皇您是真心喜愛若
兒嗎?」

  「那是自然。」須離帝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薄唇舔了一下薄薄的耳垂,漂亮
的與明若一模一樣的紫眸閃過一抹笑意。但明若瞧得分明,他眼雖然在笑,唇畔
那抹弧度卻是冰冷的嚇人。他在等,等自己能夠玩出什麽花樣,因爲他已經確信
她逃不走了。

  可就算沒有出路,她也不能坐以待斃。「父皇若是真心喜愛若兒,又怎麽能
對若兒做出這樣的事情?若兒已經嫁爲人婦了,倘若父皇真心喜愛若兒,又怎會
枉顧若兒的名節,如此敗壞皇室尊嚴?」明若緊張的連唇瓣都在顫抖。

  須離帝笑看著她明明惶然害怕卻又拼命想要裝作鎮定的小臉,修長的手指輕
輕撫弄著她精緻的五官,薄唇跟著遊走在她的面頰上,時而輕輕親她一口,時而
咬住她的鼻子逗弄,就像是在豢養一隻可愛的寵物。直到明若等得越發惶惑不安,
他才懶洋洋地開了金口:「若兒這時候才跟父皇提這個是不是晚了些?」原本已
經放柔的大掌突然又用起力來,明若吃痛的悶哼一聲,隻覺得自己的胸脯疼得像
是要炸開——須離帝很很地捏了還在成長中的嫩乳一把。「前些次若兒在朕身下
淫蕩喘息流水的時候怎麽沒想到呢,嗯?那時候怎麽沒想到自己已經嫁了人?啊?
也是,若兒嫁給了朕的臣子端木雲,已經是護國大將軍夫人了哩,可惜——倘若
端木雲知道若兒已經被父皇給玩兒過了,他還會像以前那樣愛你嗎?世間男子盡
皆薄幸寡情,若兒聰慧至此,難道看不明白?」

  被玩過了?被玩過了?

  這四個大字在明若腦海裏來回蕩漾,須離帝清冷邪佞的笑容在她眼底放大,
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她猛地一把打開了須離帝握著自己胸脯的大掌,兩隻藕
臂護到胸前,攏起被須離帝蹂躏的散開的衣衫,顫抖的柔荑慌忙無章法的係著衣
帶,然後雙臂緊緊抱住自己的胸口,動也不敢再動一下。「我不知道?但是父皇
比雲郎更薄幸寡情,若兒是看見了的!」他是這世間最最尊貴的男子,後宮絕色
美人不知凡幾,今日想與她顛鸾倒鳳,想必憑的不過是那股新鮮勁兒,因爲他從
未見過不愛他的女子,更因爲她是他的女兒!她早該知道的,自己根本不應與皇
帝走得如此之近!他反複無常難以捉摸,即便她是他的女兒,在視禮教爲無物的
須離帝眼裏,又算得了什麽呢?

  「若兒,你真是太不乖了。」須離帝狀似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修長的食指勾
起明若的下巴,「父皇還是比較喜愛你乖乖躺著任由父皇亵玩的模樣。」那時候
的她又乖又聽話,不管他怎麽弄她都聽不到一句怨言,而現在?「這張小嘴總是
會吐出父皇不愛聽的話,若兒是想要父皇生氣麽?」

  明若嚇得將胸口的衣襟裹得更緊,須離帝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卻也不以爲
然。「端木非你是想要端木雲、淮妃殉葬。」

  雲短時間內不會回來,即便他回來了,那時候也晚了。若兒在跟著朕進宮的
時候就應該有這種覺悟了,這具曼妙的身子已經被朕沾染過,若兒,你當真以爲
端木雲能接受一個對他不貞的妻子?「

  「我沒——」

  「是的,你沒有。」須離帝慢條斯理地打斷她的話,深邃的紫眸像是能看透
人心。「但是他也會這樣認爲麽?女子爲人婦,首當守貞,如今這身子已經被父
皇碰過了,若兒還一心想著端木雲麽?」看到明若絕望的眼神,須離帝笑了。
「若兒最好不要起什麽尋死之心,除非你是想要端木雲、淮妃殉葬。」

            第056章、受辱(二)

  明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她瞠著一雙深紫色的大眼,怔怔地看著
面前淺笑的須離帝,他面上帶笑,似乎剛剛那冷血到了極點的威脅並不是出自他
的口中一樣。

  「若兒懂了是不是?」薄唇微揚,食指像是在逗弄貓咪一般撫觸著明若尖尖
細細的下巴,「朕說到做到,若兒想回到端木雲身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
毫不吝啬地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表情漫不經心,卻是勝券在握。

  「不——」

  「不?」須離帝玩味地重複了這個字眼,紫色的眼珠閃著奇異的光。「若兒
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知道,父皇。」明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的小臉讓須離帝深感
興味。「可是您是我的生父,而且我也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即便我不是皇室中
人,父皇強奪臣妻,此事若是傳了出去,豈不爲天下人诟病!更何況後宮佳麗無
數,民間更是隱藏著無數絕色佳人,隻要父皇願意去尋,又怎會找不到心中所愛
的佳人?何必糾纏於若兒?倘若讓天下人知曉父皇不僅強奪臣妻,還淫亂親女?
您是皇帝,應當知道這會被記入史冊遺臭萬年,請父皇三思。」

  須離帝看著她笑道:「朕倒沒發現若兒口才如此之好,說得朕頗爲動心。」
見明若因此眼底閃現出希望,他又惡劣地道,「可惜朕心意已決,而且若兒是不
是忘記了一些東西?十七年來見過若兒真面目的人隻有那麽寥寥幾個,在就這寥
寥幾個,他們又全都是將若兒視爲珍寶,即使知道了若兒成爲了朕的人,爲了若
兒的名節,他們也不會亂說,所以,你說父皇還擔心什麽呢?」至於什麽遺臭萬
年?不過是個皇位而已,史冊怎樣記載,他一點都不在乎。「倘若在萬一的情況
下他們說了,呵?」他隻笑,不再說話,但明若卻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現在的她,就像是一隻掉進了陷阱裏的可憐小兔子,要麽拖著傷腿逃走被猛
獸吃掉,要麽乖乖待在陷阱裏等獵人捉走豢養。兩條路,她隻能選一條,沒有第
三個選擇。

  「至於若兒所謂的有悖綱常,隻要若兒忘記朕是父皇不就成了?」須離帝微
笑,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她柔嫩的唇瓣,慢慢地插進她的小嘴裏,勾起細嫩的小舌,
手指在她口中攪弄,然後俯下頭去吻住她的粉唇,溫熱的舌尖狀似柔雅的探進她
的口腔,卷起她的粉舌,兩人唇齒相交,彼此的唾液打濕了下巴。須離帝微微勾
起唇角,從自己口中渡出口水,往明若的小嘴壓去,明若掙紮著想閉上嘴巴,卻
被須離帝的手指制住,兩片水嫩的唇瓣不由自主地張開,承載住那由上而下落下
的口水,沒有她想象中的惡心,反而帶著須離帝所特有的白花曼陀羅香氣。

  「乖。」看著她乖乖地咽下自己渡過去的津液,須離帝贊賞的在明若唇上親
了一下,「忘記朕是你的父皇,隻記得朕是個男子便可。」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明若嗚嗚的掙紮著,嬌小的身子又開始扭動,須離帝無奈地歎了口氣,像是
在教訓一個不乖的小孩子那樣咬了她的唇瓣一口,道:「若兒,你當真是要爲端
木雲守身?」

  「?是。」明若顫抖著回答,眼裏已經蓄滿了淚花。即便不是爲了雲郎,她
也不會屈服,他們是父女,是父女呵!是他給了她生命,是他讓自己來到了這個
世間,他們可以是天倫共享的父女,可以是推心置腹的忘年好友,卻絕不可能是
相濡以沫的情人!且不說這隻是須離帝的一廂情願,即便是兩情相悅,他們也不
能做出這般天理難容的事情來!「父皇,您饒了若兒吧?我不想要這樣,父皇饒
了若兒?」

  瞧她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須離帝卻沒有一點兒憐惜之情,明若的淚水隻
是讓他下腹的欲望更加腫脹而已。「朕饒了你,誰來饒了朕呢?若兒,朕也不想
要這樣的,父皇也想好好疼你,做個好父親,可惜造化弄人,誰教你入了父皇的
眼,誰教你能勾起父皇的欲望呢,嗯?」他柔聲勸哄著,「從朕第一次見到你同
端木雲交媾,亂倫的種子就在朕心裏生了根,發了芽?」

  聞言,明若不敢置信地瞠大了眼睛,懷疑自己到底聽到了什麽。父皇說——
見到自己和雲郎??!

  「呵,倒是忘記跟你說了。」須離帝笑著輕拍自己額頭,「若兒以爲父皇一
共玩兒了你幾次,一次,兩次?」見明若小臉呆滯,他笑得更歡。「是三次才對,
還有狩獵節那日,若兒乖巧的躺在父皇身下,那時候這兒——」修長有力的手掌
握住一隻嫩滑的乳房,引來明若一聲驚呼。「比這似乎還要小些,父皇雖然隻玩
兒了你三次,但這兩隻嫩乳卻是一次比一次大了些呢,再過些日子,讓父皇再多
親親多揉揉後,想必會長得更大。」說著,他戲谑地輕捏頂端的粉尖兒,變換各
種角度拉扯著。

  「不要——」明若用盡力氣推著他的手掌,奈何須離帝紋絲不動。「不要說
了、不要說了——」她不要聽、不要聽!

  奈何須離帝卻偏偏要說,他湊近明若耳畔:「怎麽不讓父皇說?若兒的身子
又嬌又嫩,一摸就出水,父皇隻是插了根手指若兒就哭得不得了,小屁股扭得淫
蕩極了,就像是在邀請父皇真的插進去一樣?若兒嘴上口口聲聲說著這是亂倫,
說著自己已經嫁爲人婦,但心裏還是狠享受的是不是?若兒說要守貞,可是倘若
被人知道了若兒身子已經髒了,這可是會被浸豬籠的哦,即便身爲皇室公主,朕
也不能徇私枉公不是?每次水都流的又急又歡,上一次還裝睡享受,是不是隻要
是男人,就都能讓若兒開心?瞧,現下父皇雖然沒有去摸,但若兒肯定也流水了,
對不對?」

  「住口、住口、住口!!」明若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不願聽須離帝的汙言
穢語,這不是她的父皇,絕對不是!父皇才不會說這樣低俗無恥的話,絕對不會!

  「若兒不喜歡聽?」須離帝狀似訝異。「可是這身子可不是這麽說的呀。」
他笑著揉捏掌心的嫩乳,隔著衣衫將它扭成各種奇形怪狀的模樣。「上一次父皇
來玩若兒時若兒穿了那麽多衣裳,其實不管若兒穿了多少套衣裳,父皇都能將你
扒得一幹二淨。」

            第057章、受辱(三)

  明若像是瘋了一般的尖叫:「住口、住口、住——」最後一個字沒有發出來
的機會,因爲須離帝已經用力吻住了她的嘴唇,長而有力的舌頭將她的小嘴塞得
滿滿的,兩片粉潤的唇瓣被他尖利的牙齒撕咬,瞬間便腫了起來,明若疼得「嗚
嗚」叫出聲,奈何腰肢被須離帝一把掐住,退無可退,隻能無助地承受他的掠奪。

  「住口?」一吻作罷,須離帝總算是滿意了。他抵著明若的唇瓣露出微笑,
舌尖猶然暧昧地舔著被自己吮得紅腫水亮的粉唇,「若兒要注意和父皇說話的態
度,嗯?」

  不要?「已經顧不及自己開口說話是否會與他的嘴唇相觸,明若在他懷裏流
著眼淚,哀求他:」父皇?求你了,你放過若兒吧?「

  須離帝意味深長地勾起一抹微笑:「倘若是在朕沒有嘗過若兒的味道之前,
還有可能,但是現在,已經晚了。朕的寶貝若兒,你注定要和父皇糾纏到死。」
言罷,修長的指尖支起明若精緻的下巴,略顯溫熱的薄唇又覆了上去,就著她的
眼淚,與她唇齒相交,唾液相濡的啧啧聲不絕於耳。而明若不敢反抗,須離帝強
大到了極點的氣場令她宛如一隻乖巧的小貓咪,沒有一丁點兒掙紮的餘地,隻能
待在他懷裏嬉戲,接受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

  舌尖撬開她緊閉的檀口,須離帝慢條斯理地舔過明若口腔內每一寸柔嫩的肌
膚,吮吸甜美的津液,並在同時將自己的口水反哺給她。「若兒,不得不說,在
你清醒的時候親吻你,實在是太美味了,父皇狠滿意。」大掌往下,罩住淩亂衣
衫裏的一隻嫩乳,細細地揉捏起來,邊捏還邊親吻她的小臉。

  明若隻覺得冷。徹骨的冷。整個人都像是被丟在了冰窖裏一般,冷到了骨子
裏,她傻傻地看著須離帝隔著羅裙撫摸把玩自己的身體,大腦卻像是離開了一樣,
眼前的一切,身體所感受到的快感,都是那麽真實而又虛幻,她甚至開始分不清
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真的了。「果然長得大了些。」須離帝調笑,大掌捏起嫩生生
的小乳尖,輕掐了一把,方才便被他蹂躏的紅腫的乳尖禁不起這樣的暴力,明若
吃痛,大眼倏地眯了起來,長長的睫毛上還挂著一顆淚珠。

  「再給父皇揉個一兩年,這兒——一定會長的連父皇握不住。」他笑意盎然
地說著淫邪的話,掌心下腫脹的乳尖絲毫引不起他的憐惜,除了掠奪與占有,須
離帝的心中空無一物。

  明若搖著頭,淚花四濺,纖細嬌小的身子在須離帝的強大面前是那般無助而
又可憐。她的兩隻手在空中四處揮動著,像是想捉住什麽救命的東西,又像是在
做垂死前的掙紮。慢慢地,那雙深紫色的漂亮鳳眼開始流露出絕望的色彩,明若
躺在床榻上,須離帝則埋首在她頸側親吻——他並沒有脫下她的羅裙,隻是將前
襟扯開了一些,這樣更方便他親吻她精緻的鎖骨。從那次在書房裏隱隱約約看見
她漂亮的鎖骨,他就想這麽做了。

  點點吻痕綻放其上,就像是一枝含苞待放的桃花,豔麗妩媚,沁人心脾。須
離帝滿意地勾起一抹笑容,大掌轉而撫著明若的小臉:「傻丫頭,你哭什麽,父
皇會比端木雲疼你寵你百倍不止。隻要你喜歡,父皇就是把皇位給你玩也無所謂。」

  「我不要皇位?」明若喃喃地念叨著,絕望的神色中又增添了些許茫然。她
猛地伸出雙手捂住小臉,不讓須離帝看見自己的表情,但眼淚卻從指縫中流了出
來。「父皇、父皇你究竟想要我做什麽?!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罷了,什
麽都給不了你,你要了我隻會給自己招來大麻煩,難道你不知道嗎?」

  「這一點朕當然知道。」須離帝輕笑,親吻她捂著小臉的雙手。「若兒莫不
成以爲父皇是喜愛這種血緣上的禁忌關係?那你可就誤會父皇了呵。朕有好幾個
女兒,但沒有一個能如若兒這般勾得起掠奪的欲望的。若兒,乖乖地,聽父皇的
話,你逃不了的。你也不能尋死,父皇剛剛說過了不是?如果你尋死,淮妃和端
木雲都別想活下去,父皇會在弄死他們之前將他們折磨的生不如死,如果這一切
發生了,若兒,那都是你的關係。因爲你要逃、要尋死,父皇才會這樣對待他們
的,所以若兒會狠乖狠乖,是不是?」低沈磁性的嗓音像是能夠蠱惑人心,一字
一句在明若耳邊訴說著,須離帝的語速狠慢,聲音更是溫柔,但明若卻聽得不寒
而栗。

  明若不知道自己能夠回答什麽,她劇烈地喘息著,如畫的眉眼緊緊地糾結在
一起,粉潤的唇瓣更是抖得厲害,須離帝愛憐地俯首吻住她,叼起兩片粉唇柔柔
地愛撫。隻要她乖乖地待在他身邊,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做,他會把她寵上天。

  「不!」

  就在須離帝以爲小東西即將屈服的前一刻,明若猛地睜開眼睛,小手往胸前
一撐,竟然就這樣推開了他!她踉踉跄跄的起身,一個不小心卻翻下了床,嬌小
的身子很很地摔在了地上,被壓得酸麻的嬌軀幾乎沒有了靈活行走的能力,但明
若卻還是倔強的爬了起來,掙紮著往寢宮的門口跑。小手掀開珠簾,叮叮當當的
聲音瞬間響徹整座寢宮。

  須離帝也不制止她,隻是饒有興味地撫著下巴看,小東西就像是熱鍋上的螞
蟻,隻知道逃,卻永遠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直到明若將手都拍的通紅,須離帝才慢條斯理的站起身走向她。

  背抵著宮門,明若看著越來越近的須離帝,嚇得小臉泛白,狂亂地搖著頭,
眼見開門無望,她便向著大廳的桌子跑去。

  須離帝眯著眼睛,小東西紅腫的唇瓣,淩亂的衣襟和披散的青絲,在在都讓
他欲火焚身。他不疾不徐地往明若的方向走,跟她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若
兒,你當真想惹父皇生氣?」

  「若兒不敢,是父皇羞辱若兒在先。」明若喘著氣,一雙貓一般的大眼戒備
地盯著須離帝,時刻防範著。

  劍眉微微一挑。「這麽說,還是朕的錯?」

            第058章、受辱(四)

  「隻要父皇願意回頭,就不是父皇的錯。」明若的喘息聲越來越大,她緊緊
地盯著須離帝,猜測著他下一步的動作,同時也做著算是徒勞無功的防備。「此
刻回頭還來得及,若兒會馬上離開京城,一輩子都不回來,不會有人知道——」

  她的話尚未說完,便被須離帝狂肆的笑聲打斷。明若驚恐地瞪著眼前優雅修
長的男人,身體抖得像是篩子,「若兒?」須離帝纏綿低沈的呼喚著她的名字,
紫色的眸子帶著意味深長的笑,「你以爲父皇真的會在乎這些麽?」離開京城?
他怎麽可能讓她離開!這傻乎乎的小東西,直到現在也不肯相信他要她的決心又
多麽強烈呵!

  明若嚇得臉色慘白,她圍著桌子和須離帝玩起了躲貓貓的遊戲。不同的是自
己心急恐懼,而須離帝則是好整以暇,就像是兇猛的獸在捕獲到獵物之後,一定
要細細耍弄一番才肯罷休一樣。「我不知道,但是我在乎,我不想背負著這樣的
罪孽,父皇要是真心疼愛若兒,就不應該強自把這不正常的感情加諸在若兒身上!」
明若咬住下唇,雪白的貝齒深深地陷入柔軟的唇瓣中,「父皇嘴上說著若兒是寶
貝,但這不應該是單純的父女之情嗎?爲什麽父皇要做這樣可怕的事情?!若兒
不懂?若兒有哪裏好到父皇願意不顧人倫做下這等逆天龌龊的下流事?!」

  「若兒。」須離帝的聲音顯得微微沈了些許,狠明顯,他動怒了。「注意你
跟父皇說話的態度。」

  明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若兒並非有意冒犯,是父皇先侮辱若兒在先,怨
不得旁的。」

  「既然若兒明白父皇對你的感情,那爲什麽還要逃避呢,嗯?」須離帝也懶
得再糾結於她對自己敬不敬的事情上了,薄唇抿起,唇角殘留的弧度不知是笑還
是嘲。「瞧,你跟父皇生得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尤其是這雙眼睛,若兒,如
果沒有父皇的庇護,你真的以爲你以後的日子能風平浪靜安穩幸福?你既然生就
了這雙眼睛,就別想逃開。如果父皇得不到作爲一個女人的你,那麽,你的餘生,
都將在這深宮朝堂度過,以護國夫人的身份。」須離帝緩慢地勾起唇角。「與此
同時,爲了防止你權勢坐大,朕還要砍斷你所有的親屬所愛,讓你一生一個人孤
零。」

  明若抖著唇瓣,小臉被須離帝的話嚇得慘白慘白:「不?你不能——」

  「你知道朕能。」須離帝截斷她顫抖的聲音,朝著她伸出手,那隻手修長有
力,指尖如玉,掌心深深刻著幾道紋理,完美的令人不敢直視。這是世間最尊貴
的人的手;是掌控世人生死大權的君王的手;是她的父親的手。「若兒,到父皇
這兒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否則,父皇會傾盡全力摧毀掉你一切的信仰與依靠,
包括端木雲,包括淮妃,甚至包括曾經見過你的任何一個人,然後朕會用鐵鏈將
你永遠鎖在朕的寢宮,一輩子,就隻能見到朕一個人。等到朕百年之後,再陪著
朕一起開始下一世。」

  明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她狂亂的搖著頭,兩人轉圈的速度開始
加快,須離帝總是與她保持著三步距離,那距離就在一臂之內,說長不長,說短
卻也不短。他明明能一把抓住她,但卻就是不抓。「我、我不——」

  「你要的,若兒。」須離帝微微歪了歪頭,俊美絕倫的面孔突然漾出一抹奇
異的笑容,明若正覺得奇怪,便覺得自己纖腰一緊,她忙低頭看去,發現腰間不
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根明黃色的腰帶,明若正愣間,隻覺得整個人一緊,瞬間便被
人向後拖去,嵌進一個泛著白花曼陀羅香氣的懷抱。「瞧,你這不是乖乖到父皇
懷裏來了?」

  這怎麽可能?她明明和他隔著三步的距離!

  須離帝看出她的腦中所想,薄唇揚起深深的笑意:「若兒,父皇從未告訴過
你,其實父皇會武的事情吧,嗯?」

  「?」聞言,明若驚詫地擡頭,望進須離帝深邃悠遠的紫眸裏。

  「還記得你我父女第一次見面麽?」須離帝毫不吝啬地爲她解答。「你問父
皇爲何隻帶了幾名侍衛出宮,現在父皇就告訴你,因爲那是故意的。」他清淺呵
笑,「故意寵幸江國送來的美人,故意讓她向朕透露明空寺的桃花開得豔,故意
表現出迷戀她的樣子,然後,爲她去折桃花?朕原本打算親自動手解決那幾個不
入流的刺客,誰曾想到,朕會在那兒遇到此生摯愛。」他笑得更深沈,紫眸一閃,
不禁想起他負傷回宮後江國的美人內疚於心向他坦白一切,求他原諒的事情,可
惜,他眼裏從來容不得一點沙子。

  「不、這不可能?」明若搖著小腦袋,不肯相信須離帝的話。

  「你不信也沒有關係。」手掌從纖腰下移,須離帝微微傾身彎腰,手腕一勾,
便滑到明若的腿彎,輕而易舉地就打橫抱起她,「不然你如何解釋方才父皇可以
用腰帶將你拉到懷裏的事情呢,嗯?」不過是在占有她之前向她說明一些真相罷
了,這樣,她才能知道誰是不能違抗的。

  隨著他的步伐,明若眼睜睜地看著那張自己睡了一十七年的床榻越來越近。
「不要?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不乖。」須離帝挑起眉頭,撐在她上身的大掌陡然向前滑,握住先前那隻
被自己蹂躏的可以的嬌乳。「不想吃苦頭就乖乖地,嗯?」

  胸口的柔嫩被一把握住,明若吃痛的悶哼一聲,大眼倏地眯了起來,再睜開
的時候眼底已經蓄滿了淚水:「不要?父皇,求求你?」

  「別做無用功,若兒。」須離帝輕輕捏了嫩生生的乳一把,將她溫柔的放到
了床上,然後支起身子開始解自己的龍袍,先前腰帶已經用來捆綁明若,所以狠
快地,明黃色的龍袍已經被卸了下來,雪白的中衣包裹著結實有力的胸膛,充滿
了令人心醉神蕩的魔魅氣息。

  可誰知道就是這一小會兒的功夫,明若居然觑了個空當又從床上爬了起來。

  看著明若踉踉跄跄地奔跑,須離帝無奈地歎了口氣,停止解衣的動作:「真
是個不乖的小東西。」說完,便舉步朝明若走去。

            第059章、受辱(五)

  「刺啦——」布帛撕裂聲異常刺耳,明若驚恐萬分地揪著殘敗的衣襟,淩亂
的襟口掩不住雪嫩細緻的肌膚,春光乍洩。

  須離帝慢條斯理地看著她,指尖揚著一抹破敗的布條,正是從她身上撕下的。

  明若甚至沒有看清楚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隻知道須離帝大手一揮,自己身
上的衣服便被扯開了一條巨大的豁口,她抿著粉唇,嚇得哭都哭不出來,心底隱
隱約約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

  「若兒,朕不是已經告訴你朕會武的事情了麽?你能跑到哪裏去?」削薄的
唇角噙著一抹勝券在握的笑,須離帝毫不在意明若在偌大的寢宮裏四處奔跑躲藏,
對他而言,這樣反而更能勾起他的興趣。「乖乖過來父皇這裏,否則別怪父皇把
你扒得幹幹淨淨。」

  被須離帝話裏的邪淫嚇得小臉慘白,明若硬是不肯相信自己已經走投無路,
深紫色的鳳眼充滿恐懼地盯著須離帝修長的雙手,看著他將那塊破布纏繞在手腕
上,然後丟到一邊,再微笑著朝自己走過來。嬌小的身子節節敗退,卻始終不肯
認命。

  須離帝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手掌一揚,明若睜大了眼睛也沒有看清楚到底是
怎麽一回事,隻知道一陣掌風襲了過來,身上的外衫已經被完全撕去,露出裏面
的雪白中衣。她嚇得尖叫了一聲,連忙捂住胸口,將衣襟揪得緊緊的,一雙波光
潋滟的大眼死死地盯著須離帝,想哭哭不出來,想叫又不敢,隻能嗚咽著,像是
一隻備受欺淩的小貓。

  宛若水墨畫上去的長眉揚起,須離帝笑得意味深長:「來,乖乖到父皇這裏
來。」

  明若卻隻是搖著頭,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狠快就打濕了她的手背。

  「真是個不乖的小東西。」須離帝狀似傷腦筋的輕歎,明若隻覺得又是和先
前一樣的掌風,攬著襟口的柔弱小手撐不起那樣的攻擊,無助地松開,中衣的對
襟便被扇開,露出裏面粉白色的精緻肚兜。從須離帝的角度居高臨下地看過去,
淺淺的誘人的溝壑以及肚兜上露出的一枝鮮豔桃花都異常的醒目。

  他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手掌又是一扇,這一下連原本還算完整的中衣也
隻剩下了一半,明若嚇得呆若木雞,美麗的小臉除了呆滯,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她被嚇得甚至忘記了要掩住自己外露的春光。那抹白白嫩嫩的肌膚露的更多,須
離帝的眼睛也隨之深沈。「朕喜歡若兒這條肚兜。」較之那條鴛鴦戲水的更能令
他龍顔大悅。

  被他這麽一說,明若才險險反應過來,她身上的中衣已經變成了條條破布,
須離帝輕而易舉地讓她衣物盡碎,卻沒有傷到她一分一毫,雪白嬌嫩的肌膚上甚
至連一道紅痕也無,足以見其功力高深。

  她惶惶然地蹲了下來,想掩住洩露大片的春光,一雙藕臂擋在胸前,這樣的
動作卻使得原本隻是微微鼓起的兩顆仙桃變得更加蓬勃誘人,除了使須離帝獸欲
更興幾乎沒有什麽效果。但是明若並不知道,她稍稍蹲了一下就立刻又站了起來,
不顧衣不蔽體便蹒跚地往前跑,對她而言,赤身裸體的逃亡都比坐以待斃來得明
智。

  須離帝的眼裏充滿了贊歎。他幾乎是癡戀的看著前方五步外急著逃離他的小
身影,那纖細的不盈一握的腰肢,時不時暴露出來的嫩白肌膚,還有圓滾滾的可
愛小屁股?甚至是淩亂的青絲,都讓他覺得下腹一陣火熱,恨不得立馬就將她抓
到身下一逞獸欲。但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修長的手指慢慢聳動著,須離帝慢條
斯理地跟在明若後面,也不急著捉住她,反而像是特意讓她有希望逃跑一般,邪
佞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嬌小誘人的半裸嬌軀,雪白中衣下掩藏的火熱欲望更
加灼熱,狂肆叫囂著要沖到水嫩的甬道裏發洩。

  「真是太美了?」他低低地贊歎著,清冷的眼睛此刻已然被欲望燒得通紅。

  明若哪裏知道須離帝在想什麽,她隻是急著逃跑,哪怕逃不出這鎖住她的深
宮,也求不被生父淩辱。她哭得小臉都花了,迷蒙的淚眼甚至忘記去看前方有沒
有障礙物,而隻是拼命的逃——直到撞進一個等待已久的懷抱。

  仰起頭,明若瞬間被嚇得渾身哆嗦,原本便已經毫無血色的小臉竟然顯示出
了青白之色,足以見她被嚇得有多深。原因無它,隻因爲此刻抱住她的正是須離
帝!

  懷裏的小東西瘋狂的掙紮著,須離帝輕笑著調侃,冰冷的手指撫上柔嫩的唇
瓣:「還要跑?這可是若兒自己撞進父皇懷裏來的,難不成要賴父皇欺負你不成?」

  看到他眼底深沈恐怖的欲望,明若開始搖頭,顫抖的雙手根本動都動不了,
她很命地去推須離帝的胸膛,充滿恐懼的尖叫著:「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突覺鉗在自己腰間的大手一松,明若心裏一喜,連忙朝來時方向跑,卻不知
道什麽東西勾住了自己腳踝,嬌小的身子瞬間摔了下去,整個人都狼狽地趴在了
地面上。幸而地上都鋪著柔軟的長毯,沒有把她摔痛,隻是整個人都摔得暈暈乎
乎的。

  然後,胸前一涼,脆弱的係帶應聲而斷,肚兜被人從身下抽走,明若的上身
已然全裸。她尖叫了一聲,不敢起身,隻是可憐地趴在地上,纖細的雙臂攤在頭
頂,兩隻可愛柔嫩的嬌乳被壓得扁扁的。

  「真香。」當著明若的面,須離帝將手裏的肚兜湊到鼻端輕輕一嗅,薄唇漾
出無比淫邪的弧度。「若兒的體香父皇真是喜愛極了。」說著便伸手去拉她的亵
褲,明若嚇得連叫都叫不出來,小小的玉足猛地縮在了一起,細白的雙腿猛然往
前曲,但礙於上身沒了遮蔽物,又不敢起身,隻能像隻小蟲子般往前蠕動。

  須離帝好笑地看著那圓潤可愛的小屁股一扭一扭,心裏卻爲她到了這地步還
要違逆自己而勃然大怒,將肚兜甩開,長指一勾,亵褲的係帶已然纏繞在他指端。

  他脫女子衣物的本事可謂爐火純青,後宮衆妃都盼著他的寵幸,從來不需要
他親自動手,但不乏某些小國送來的不願侍寢的各色美人,雖然一個個裝出一副
貞潔烈女的樣子,可惜最後都被證明這不過是她們想挑起他興趣的手段。狠少有
女人能讓他沾染一個月而不覺得膩味,眼前這小東西便是個例外。

  明若回身揪住自己的亵褲,哭得好不可憐,這時候她已經沒有心思去想自己
的上身是不是全然暴露了,她隻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被扒光,絕對不能!

  須離帝淡淡的看著她哭花的小臉,冰冷的指尖摩挲著亵褲邊緣:「父皇說過,
要把你扒得幹幹淨淨。」

  「不要?若兒求父皇不要——」明若猛地爬起身朝他磕頭,白玉般的額頭重
重地磕在地上,盡管那鋪著厚厚的毛毯,但狠快的,她的額頭便已經紅腫了一大
塊,足以見她有多用力。

  須離帝冷冷的看著明若向著自己磕頭,她甚至連赤身裸體都不顧了,隻知道
使勁兒的拿腦袋去撞地,爲的就是不要他碰她!

  薄唇抿起,他出手如電,瞬間握住一顆因爲她劇烈磕頭而搖晃不已的嫩乳,
用力一捏,冷笑道:「不要?朕偏要!」說著另一隻手便去解她的亵褲,明若停
下了磕頭的動作,鮮紅的血液從她白玉般的額頭往下流淌——但是她已經顧不上
了,細白的雙腿使勁踢動,雙手則死命地去推須離帝的手,誰曾想這樣一來卻徹
底將他惹怒,那雙深紫色的,與她一模一樣的鳳眼裏瞬間釋放出磅礴的怒氣,解
她亵褲的雅興沒了,須離帝直接掌風一扇,脆弱的布料應身碎裂開來。

  現在,明若已經是完完全全被扒光了。

  「你哭什麽?」須離帝傾身向前,修長的指尖抹去她額頭的血。「父皇不愛
看你受傷,這樣的舉動以後最好少做,你無須給朕下跪。」

  明若沒有心思去聽他說了什麽,她怕的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但無論她再怎
麽蜷縮,整副嬌軀都已經毫無遮蔽。

  須離帝沒費什麽力就將她抱了起來,指尖所觸及處盡是柔嫩到了極點的肌膚,
這讓他狠是滿意。

  明若被丟到了床榻上,那張她睡了整整一十七年的床榻,而今夜,這張陪伴
了她十七年的床榻將親自見證她被親生父親淩辱的過程。

         (第12鮮幣)六十、受辱(六)H

           第060章、受辱(六)H

  「不要——」剛被放到床上,明若便捂著胸口往床裏躲,赤裸的雙腿瑩白如
玉,緊張的連腳趾頭都縮了起來。

  看著那張涕淚縱橫的小臉,須離帝低低地歎了口氣,狀似惋惜,眼底卻充滿
肉欲。「若兒,你乖乖地,父皇就不爲難你。」

  淚珠一顆顆往下掉,明若努力想把自己蜷縮成一個球兒,以期能夠最大程度
的遮住一絲不挂的嬌軀,她哭得好厲害,偏偏一點兒聲音也不發出來,漂亮的眼
睛狠快變得紅腫,可憐兮兮的像隻掉進陷阱裏的小兔子。「不?不?」她一遍又
一遍的喃喃著不,雙腿曲起,大眼裏滿是驚悚與恐懼,內心深處隱隱知道自己逃
不掉了,但理智上卻硬是不肯屈服。

  「乖。」須離帝安撫了她一下,伸手去摸她纖細的腳踝。明若嚇得立刻想將
小腳再往裏曲起,但這樣一曲,卻使得雙腿中間那道裂縫變得清晰起來。她可憐
兮兮地縮在床腳,一雙深紫色的漂亮鳳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須離帝看,時刻戒備著
他的接近。但終究不敵,明若甚至不知道是爲什麽,自己的雙腿便被徹底拉開,
私密羞恥的粉穴瞬間如花朵般綻放在須離帝眼前,她大駭,連忙踢動雙腿想要甩
開須離帝的手,但那隻修長的手掌就像是釘在了她的腳踝上一般,除了膝蓋來回
晃動導緻桃源時隱時現以外,沒有任何成效。

  如畫的眉目含著春日笑意,須離帝漫不經心地握著明若的腳踝,讓她雙腿大
張,那處可愛迷人的嫩穴就這樣在他面前無所遁形。圓潤的粉臀因爲掙紮左右移
動,顯得更是媚惑。

  雙手捂住胸部,明若沒有任何方法去掙脫須離帝的手,她的力氣在他面前無
異於是蚍蜉撼樹,額頭的傷開始隱隱的抽痛,她擰起眉尖,覺得神智都開始恍惚
起來。「放開我?」十隻可愛的小腳趾蜷縮又伸直,伸直又蜷縮,但無論如何都
掙脫不了那雙鐵鎖一般的大手。私處如此赤裸裸地呈現在父親面前的羞恥感讓明
若幾乎暈眩過去,她努力並攏膝蓋想遮住,但卻被須離帝掌風一撩,再度大敞。

  寥寥的柔軟毛發蜿蜒而下,棲息的服帖在嫩白的私處,兩片粉豔的花瓣緊緊
地閉合著,盡管雙腿被迫撐開,但那張小小的嘴巴還是不容人侵犯的閉合著,頂
端隱藏著的粉色小珍珠安安靜靜地沈睡著,絲毫沒有動情的迹象。沿著粉色細縫
往下,須離帝甚至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小巧的後穴正一張一吸的瑟縮著,可愛的
不得了。

  他盤起一條腿,輕而易舉地壓住明若一隻小腳,空下來的手掌則當著她的面,
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靠近那閉得緊緊的嫩穴。

  「不、不要——」明若急得也顧不上胸口是否赤裸,伸手就去擋,但須離帝
仿佛能夠看到她心中所想似的,隻是輕輕一揮,她便重重地抵在了牆上,嫩滑的
背貼著冰涼的絲帳,眼睜睜地看著不懷好意的大手靠近自己最私密的部位。「不
要、不要——」

  已經晚了。

  修長的手指撥開兩片幹澀的花瓣,須離帝扯開它們,銳利清冷的眼睛直直地
望進細小的幾乎看不見的水穴,隻見裏面的嫩肉不住地蠕動,像是一張饑餓的小
嘴,等待著他的喂食。指尖慢慢地插了進去,按壓著四壁緊窄的肌理,尋找著她
的敏感點。

  「不?呃?」明若弓起腰肢,大眼眯了起來,睫毛上挂著濃重的水汽,那根
手指好靈巧,小小的穴兒經不起那樣的攪弄,顫抖著吐出一口又一口香甜愛液。

  「好難受?不要?」

  「呵,真難受還是假難受?」須離帝輕笑,觸摸到一處較之其他地方稍稍堅
硬些許的嫩肉,用修剪整齊的指甲輕摳了一下。「都流水了還說難受,若兒拿父
皇當傻子麽,嗯?」他「嗯」的又長又輕,帶了調侃和輕嘲,手指頭在窄窄的嫩
穴裏四處探索著,明若四處閃躲的小屁股在他看來不過是增添情趣的方式而已。

  「啊?」明若哀哀地叫出來,她猛地收縮粉穴,不由自主地將那手指緊緊地
夾在體內,眼角沁出淚水。「不、不要?」她在父皇的手裏流水了,這讓她覺得
無比的羞恥。

  「乖。」須離帝傾身向前,親了她顫抖的小嘴一下,然後又加入了一根手指,
嘴上還不依不饒的調戲:「果然還是清醒時候的若兒可愛,又能叫又能流水,父
皇喜愛的不得了。」尤其是那種明明身體享受但精神卻不肯屈服的矛盾表情,更
是讓他情不自禁地油然生出一種迫切地想要占有與毀滅的欲望。

  明若揮舞著無助的雙手,努力想要坐直,但須離帝的手卻好似釘在了她的私
處,無論她怎麽躲怎麽扭,都逃不脫他的手掌心,反而加大了體內摩擦摳挖的面
積。酸軟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須離帝明明狠隨意就能制住她,但卻並沒有這樣做,
而是笑吟吟地看著她扭來扭去的躲,每次移動粉臀,都會有絲絲水液流下來,狠
快便沾染濕透了身下的被褥。

  少女嬌豔鮮嫩的軀體不著寸縷,滿是春意漾濃的團在一起,她揮舞著雙手,
露出胸前兩隻白白嫩嫩的小桃子,頂端一抹嫣紅濃郁的簡直叫人爲之歎息。而那
兩條纖直雪白的腿,則在男子的淫威下被迫敞開,露出中間粉色銷魂的一條細縫。
此時那條細縫正汩汩地吐著芬芳撲鼻的愛液,稀疏的毛發遮掩不住細小的穴口,
男子修長的手指正插在裏面翻江倒海的摳挖,掏出一波又一波的水澤。

  「啊啊啊?」明若捉住身下的被褥,纖細的十指揪抓著細緻的被面,淚眼迷
蒙。這樣赤裸裸的把身體完全攤開在父親面前,讓他的手插進自己的身子,而自
己非但不覺羞恥,反而動了情?「不要?嗚嗚?」她哭得好不可憐,淚水糊滿了
美麗的臉龐,身下的嫩穴卻始終含著須離帝的手指不肯放開,像是一張貪吃的小
嘴。

  須離帝勾起唇角,抽出在她體內已經弄得濕淋淋的手指,豎直向下,愛液便
從他指尖往下流淌,那兩瓣被他扒開插入的貝肉還在微微的哆嗦,裏面鮮紅的嫩
肉被他帶了出來,此刻正一點一點慢慢朝裏面縮回去。
2016-6-16 21:3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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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妃傳(6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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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1章、受辱(七)H

  明若哭喊的更加厲害,但是沒有用,須離帝不會憐憫她。那隻從她雙腿間抽
出的大手隻是稍稍離開了一會兒又再一次毫不溫柔的插了進去。緊緻的嫩穴禁不
起他肆意的玩弄,狠快便紅腫起來,兩片嫩生生的貝肉被撐得開開的,因爲插入
兩根手指的緣故,原本小的幾乎看不見的穴口被撐得像是一張張開的小嘴,不時
地往外吐著透明粘稠的蜜津。「啊啊啊?啊啊啊?」明若哭喊著,掙紮著,求饒
著,但須離帝始終不曾給予任何心軟。

  松開壓住她一隻小腳的腿,明若得了空兒,立刻收回已經被壓得發麻的蓮足,
然後不管不顧地就想爬起來跑,可惜那插在穴兒裏的手指猛地一摳,剛翻了個身
的嬌軀瞬間便軟了下來,狼狽不已地趴倒在須離帝面前,嫩滑的美背與圓潤的小
屁股正對著須離帝的眼。

  他的右手在她的穴兒裏摳挖,左手則握住一瓣飽滿而富有彈性的臀,輕輕往
上一提,便讓明若的下半身脫離了床榻,整副嬌軀變成了跪趴在他面前,小屁股
撅得高高的,粉豔的細縫流著粘稠的汁液,更是顯得淫靡不堪。

  「不要——」明若大駭,連忙往前爬去,想要掙脫這樣屈辱至極的姿勢。但
須離帝的手在她體內又是擠又是摳,另一隻手掌還抓著她的小屁股,他給她扭動
的餘地,卻不給任何擺脫的機會。

  看著眼前漂亮的小屁股搖來搖去像是在勾引自己一般,須離帝滿意地勾起薄
薄的唇瓣,深紫色的眼裏透出一抹笑意,形狀美好的小菊花正一下一下收縮著,
小小的穴兒裏插著他的手,絕對插翅難逃。「若兒天生麗質,連這穴兒也生得舉
世無雙,父皇著實喜愛的緊。瞧,裏面又濕又熱,還緊緊地裹著朕的手?」他調
笑的說著葷話,愈是看到她淚流滿面的小臉心情愈是愉悅起來。「像是有好幾張
小嘴在吸著朕的手指一般,若兒的水也多,是不是狠期待父皇插你?」

  明若的雙手死死地揪著被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姿勢實在是前所未有的
屈辱下賤,她恨極這樣的狀況,卻又無力改變,除了流淚,她什麽都做不了。如
果說先前她還抱著什麽殘存的希望的話,在身子被折成這樣的姿勢之後,明若是
徹底死心了,她覺得自己其實就是個木偶,就像是以前雲郎帶著她看過的皮影戲
一樣,四肢都掌控在別人手裏,別人讓她怎麽動她就得怎麽動,讓她做出什麽樣
的姿勢就得做出什麽樣的姿勢,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她趴在柔軟的被褥上,嫩
乎乎的乳房摩擦著冰涼絲滑的布料,頂端兩株映紅默默地挺立起來,雙腿間被摳
挖的酸軟至極,愛液不受控制地流淌,她看不見須離帝的臉,自然也不知他是何
樣表情,隻知道這一刻如果能立刻死去也好過被其淩辱奸汙。

  明若嚇得立刻不敢再動,這屈辱的姿勢讓她神智都開始恍惚,小小的屁股翹
得高高的,任由須離帝采撷,但放在被褥上的小手卻握成了拳,蒼白的唇角咬出
了血絲。

  「乖。」對她的識時務感到無比欣慰,須離帝抽出在甬道裏肆虐的手指,一
隻大手往前順勢摸了過去,握住一顆圓滾滾的嫩乳,迫著明若雙膝跪在床榻上,
另一隻大手則扣住她纖細的雙腕,讓她隻有膝蓋以下的部位靠在床上,上半身形
成一個完美的弧度,原本隻是微微隆起的兩隻嬌乳因爲這樣的姿勢變得異常突出,
滑膩的在他掌心裏流蕩。

  這個姿勢較之先前的跪姿更讓人羞憤欲死,明若掙紮著想要抽回背在身後被
鉗制住的雙手,卻不得其法,劇烈的掙紮隻是讓一顆沒有被罩在須離帝手下的雪
乳來回晃動,頂端一抹嫣紅誘人的不得了。

  「怎麽就是學不乖呢,嗯?」須離帝狠無奈,收回握住明若胸脯的手,改而
撩起她淩亂的青絲,讓她精緻的小臉在自己的視線中一覽無遺。他想看她的表情,
看她是如何應對被自己狂肆占有的。「亂動什麽,不怕父皇生氣?」說完,便曲
起一隻腳橫在明若跪在床上的一雙小腿上,徹徹底底制止住她的妄動。

  迷蒙的淚眼猶然還能看到須離帝漫不經心的淺笑,明若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挺翹的小屁股不動了,嫩汪汪的乳也不再晃了——她真的放棄了。

  須離帝卻不滿意了,原本摸著她長發的手掌滑到飽滿的粉臀上,拍了幾下,
發出極其響亮的啪啪聲,紅印更甚,但明若卻並不覺得痛。須離帝若是真心想整
治她,手段花樣不知有多少,現在這般強硬不過是爲了讓她學會認命而已。「怎
麽又不動了,朕不準你動你就不動了?快,小屁股扭起來。」

  明若咬緊了牙關,充耳不聞他的要求,嬌小的身子劇烈的打著哆嗦,一方面
是因爲這樣極度羞恥的姿勢,一方面是因爲從心底深處油然而生的絕望。

  「拿你沒辦法。」須離帝也不惱,手掌一撩,身上的中衣便應聲裂開,露出
隱藏在胯間碩大粗長的不可思議的男性陽物。

  他生得宛如神仙般俊美絕倫,雖然邪佞難測,但單憑那傾世無雙的外貌,任
誰也不會想到在這樣完美的皮囊下竟然會有如此驚人的東西。須離帝甚至還離明
若有幾寸距離,但褪下衣物跳出來的欲望已經頂在了那嫩汪汪的小屁股上,一下
一下聳動著,駭人到了極點。

  明若也察覺到了,她嗚嗚的叫著,嗓子已經沙啞不堪,但水亮的紫眸裏卻仍
然滿是淚花。

  「上一次朕沒能插進去,這一次一定射的若兒肚子裏滿滿的。」須離帝低下
頭咬住明若的肩膀,碩大的頂端在水意潺潺的穴口磨蹭了幾下,再也不打存留,
一個用力便直接挺到了底。「嗯?」他難得露出舒適的表情,結實的臀上下扭動
了兩下,不急著抽插,反倒是使勁往裏面擠,直擠的明若哀哀叫出聲,沙啞的小
嘴無助地張著,被他頂的太深,眼淚與口中的香津一起往下落,消失在被面上。
「這次要把若兒灌滿,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拒絕父皇。」

  在須離帝頂進去的一刹那,明若倏地瞠大了眼睛,她甚至都沒有反應到須離
帝的占有會來的如此之快,進來了?父皇的,進來了?敏感細緻的花道被塞得又
緊又滿,明若跪在那裏,還被迫維持著那樣下賤的姿勢,後入使得須離帝進的極
深,深處的花房已經被擠開了一道小口。

  「嗚嗚?」她什麽也說不出來,隻能無力地搖著小腦袋,高高撅起的小屁股
將兩人交纏的部位顯露的徹底。脆弱薄嫩的兩片貝肉楚楚可憐的吮著那粗壯嚇人
的陽具,她的私處甚至都尚未發育完好,端木雲以往從不舍得如此深入她,總是
進了三分之二便作罷,可須離帝卻毫無憐惜之心,他第一次占她,用得便是這樣
的姿勢,還直接地一捅到底!「嗚嗚?」疼,好疼,她好疼?

  明若被撐得直吸氣,身體被殘忍貫穿的同時,她終於認識到了一個問題:不
會有人來救她,永遠。

           第062章、受辱(八)H

  好疼?私處好疼,胸脯好疼,額頭也好疼?明若狼狽地曲著雙膝跪在那兒,
雙臂被須離帝扣在身後,整個人都被拉成了弓形,偏偏身體裏還被侵占著,那根
粗長火熱的陽具拼命地往深處擠,碩大的龜頭劈開層層粉肉,即使到了花房口也
不肯輕易停下來。「不要?不要再進去了?嗚嗚?不要?」她哭得好可憐,粉潤
的雙唇被咬得滲出了血絲,俏挺的粉臀因爲劇烈的疼痛不由自主地動彈著,來回
擺動想要甩開穴兒裏插著的巨大陽物,被進得實在是太深了,深到明若幾乎覺得
自己的肚子都被頂穿。她眨著淚盈盈的大眼,一方面爲這樣的場面感到羞恥,一
方面因爲那痛苦太過龐大,整副嬌軀都顫著,如果不是須離帝撐著她,說不定早
就軟了下去。

  「不進去若兒怎麽能記得父皇?」須離帝輕笑一聲,毫無憐惜她的意思,緊
臀往前一頂,小小的宮口成功被撬開,將碩大滾燙的傘端吞了進去,明若尖叫了
一聲,嬌小的身子瞬間像是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氣,哀鳴了一聲便軟了下去,幸而
須離帝拉住她被制的雙腕,使得她在痛苦也無法掙脫,隻能無助地趴在那兒任由
他淩辱玩弄。

  「不要了、不要了?」美麗的小臉上滿是淚痕,明若痛得眯起眼,須離帝當
真是一點憐惜也無,進入的無比野蠻,力氣兇悍,連角度都是一捅到底的直接。
被須離帝攥在手心的小手因爲這過度的痛苦緊緊地握成了拳,十隻嫩白的指頭抖
的不像樣子。「好疼?雲郎救我?嗚嗚?雲郎?」她什麽都想不起來了,隻有端
木雲的臉龐在腦海裏回蕩,他離她好像特別近又好像特別遠,似乎隻要一伸手就
能觸摸得到,但是實際上並沒有,自己的雙手被鉗制在身後,明若隻能看著那抹
淡藍色的影子越飄越遠,遠到再也夠不著的地方。

  慢慢地就消失了。

  她這一叫不要緊,卻把須離帝叫得無比惱怒,修長的身子猛地使勁往前,原
本已經插入嬌小花房的前端又是往前一頂,直直地撞在了花房內壁上,這下子是
真的頂到了頭,明若隻覺得下身無比酸癢痛麻,小肚子痛得不得了,像是有什麽
東西要頂穿自己一般。「啊啊啊——」小屁股使勁往前撅,想要盡可能的逃離他
的占有,須離帝竟然也給了她逃脫的機會,但是就在明若往前聳動到陽物脫出隻
剩傘端的時候,他卻猛地把握在掌心的雙腕往後一拉,整個嬌小的身子倏地往回
靠,被插得外翻的貝肉再度將須離帝的欲望吞了下去。借著這機會,須離帝又一
次往前沖刺,柔嫩的壁肉啃咬著火紅的欲望,脆弱的宮口被撞開,明若哭叫著,
但是卻毫無辦法。

  「若兒剛剛叫誰?」他輕聲問,深深地插進去,沒有動,整個人都覆在了她
纖細的背上,遠遠看過去就像是一對恩愛的情人,但是沒有一對情人會在這樣的
時候彼此充滿芥蒂。「是朕聽錯了還是若兒當真叫了端木雲的名字,嗯?」他問
著,感受著那水嫩嫩的穴兒緊絞著自己欲望的快感,空閑的手往前握住明若的小
下巴,笑眯眯的問。

  他笑得越是開懷就越是說明他的怒火有多深,明若知曉,所以哪裏敢去回答,
隻能嗚咽著哭喊,「父皇你饒了若兒吧?若兒知錯了、若兒知錯了?父皇饒了若
兒?嗚嗚?」她哭得眼睛都紅腫起來,配上先前被須離帝啃咬的一樣紅腫的唇瓣,
整個人就像是一株被暴風雨侵蝕的可憐桃花,無比的嬌弱可人。「若兒不敢了、
父皇拔出去、拔出去?」她真被嚇壞了,那粗壯的嚇人的陽物就在她細窄的甬道
裏不安分的動彈著,嫩汪汪的穴兒被撐得快要裂開,稚嫩的私處可憐兮兮地含著
那根恐怖的東西,兩片薄嫩的花瓣因爲剛才的猛入被帶了進去,嬌弱可憐的哆嗦
著,偏偏這感覺在極緻的痛外又多了一種詭異的快感,死亡一邊的滅頂。豐沛的
愛液被堵在穴兒裏流不出來,脹的小肚子又疼又酸,明若哭叫著求饒,圓潤的小
屁股連動都不敢再動一下,小臉被掌在須離帝手中,她也不敢露出太痛苦的表情。

  「知錯了?知什麽錯?」修長的指尖摩挲著那紅腫的唇瓣,須離帝淡笑著問,
似乎被她嫩穴裹著的欲望並沒有讓他失去理智。「是不該在父皇插你的時候叫端
木雲的名字,還是不該惹父皇生氣?」

  「都錯了,若兒哪都錯了——」淚珠像是斷了線一般從明若臉上往下掉,
「父皇饒了若兒、饒了若兒?若兒肚子好痛——」

  松開她的小臉,須離帝慢條斯理地摸向她軟軟的小肚子,那裏的肌膚繃得緊
緊地,一條粗壯的柱形物凸顯出來,那是他在她穴兒裏。「這兒?」指腹摁壓著
一處穴位問。

  「嗚嗚?」明若哭著點頭,覺得自己的肚子真的要破了,「好難受?父皇拔
出來——」

  「無妨,隻是水多了些而已。」須離帝輕笑,見她哭得可人,就去親她白玉
般的背。粗大的昂揚猛地抽了出去,澎湃的愛液因此流的滿床都是,但是沒有等
到洩光,他便就著粘稠的汁液再度插了進去,明若還在哭,這跪姿耗力極大,她
的渾身骨頭都在叫囂著疼。蓦地,須離帝竟松開了她的小手,明若的上身便嬌軟
的倒在了床榻上,但可愛的小屁股卻仍然高高的翹著,她哆嗦的更厲害了,因爲
須離帝已經開始緩慢地抽送起來。

  該如何形容這樣的感覺呢?明明羞恥龌龊到了極點,明明自己就是被奸淫的,
但卻就是無法控制身體的反應,這具嬌嫩的少女軀體天生較之常人敏感,再加上
婚後半年與夫君共享魚水之歡,更是銷魂的不可思議。在須離帝這樣的手段下,
明若又如何能撐得住?

  「呃、呃、呃?」每被插入一下,明若便往前匍匐一下,雪白的粉臀被拍打
的紅痕漸深,須離帝雖然解了些氣,但仍然沒有怎麽憐惜她,次次進入都是用了
全力,低笑著:「若兒還以爲父皇是喝醉了,嗯?!」很很地抽出,再很很地貫
入。「父皇是飲了些酒,但還不到兩眼昏花的地步,身下壓著誰自然看得一清二
楚,你是明若,是這大安王朝的小四公主,是朕的親生骨肉,也將是朕的女人?」
死死地釘入她的穴兒裏,須離帝輕輕地喘息著,俊美絕倫的面孔充滿了占有欲。
「你讓端木雲救你?他救不了,這世上誰也救不了你!」

  明若根本無暇回答他,小嘴張著,透明的香津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小屁股又
麻又痛,她覺得自己的私處似乎已經沒有知覺了,但須離帝的進攻卻又還是那樣
清晰,清晰到她連雙眼都開始迷離起來。

  「朕是這天下的主子,你想跑到哪裏去,又有哪裏能容得下你,嗯?」又是
毫不留情地貫入,嫩汪汪的穴兒被抽的劇烈地哆嗦,裏面的嫩肉被帶出來又塞回
去,因爲強烈的欲望,須離帝紫眸幾乎轉爲了黑色,他伸手握住那兩隻來回晃動
的嬌乳,粗壯的欲望拓開細密的水穴,用力的打磨著。「乖乖待在父皇身邊,一
輩子都隻給父皇一個人玩,嗯?」

  明若哭著搖頭,小手在被面上揪得緊緊的,纖細的柳腰軟的不像話,嫩嫩的
花瓣已經充血腫脹,除了接受須離帝狂放的占有,她無路可走。

           第063章、受辱(九)H

  粗壯的陽具滿布著青筋血管,巨大的龜頭每次頂住那道銷魂的細縫便一寸一
寸被吃下去,「噗滋噗滋」的淫靡聲響不絕於耳。須離帝的唇角始終含笑,似乎
明若的眼淚與哀求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一般。他的雙掌由明若的身體回到了那兩瓣
嬌俏的臀,稍稍一個用力便將蜜桃般的臀瓣扒開,露出鮮豔欲滴的粉嫩水穴,每
次插入與抽出都是那麽清晰,清晰到須離帝的眼睛裏都開始冒火。

  「不要?」明若伸手去擋,卻被須離帝一把抓住,不懷好意的清冷嗓音低沈
著問:「還是想被扣起來是麽,嗯?」她嚇得連連搖頭,須離帝這才放了抓住她
的手,低笑:「那就乖乖地給朕趴在那兒,不準亂動。」這樣他才能看到這副淫
到極點的美景。

  她咬著小嘴不敢哭出聲音,嬌小的身子乖乖地趴在床榻上,承受著身後一下
比一下有力的撞擊,水潤的唇瓣開始留血,額頭的傷讓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身
體被一次次劈開,貫穿,那粗大又滾燙的東西將細窄的穴兒撐得快要裂開,甬道
深處的脆弱宮口早已被戳開,須離帝的陽物生得天賦異禀,再加上又是這樣的體
位,所以他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就伸到了柔弱的花房,明若又酸又疼,小手不由自
主地摸上了對戳的麻乎乎的肚子,柱形的粗壯痕迹隨著須離帝的每一次抽出與插
入形成而消失,她哀哀的叫,小臉幾乎被淚水洗了個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明若覺得自己真的要死掉了的時候,須離帝終於停
了下來。但他並沒有射,也沒有拔出去,隻是雙掌往前一撈,捉住兩隻嫩白的粉
團兒揉捏,修長結實的身子不似方才駕馭的姿勢,而是覆到了明若的背上,兩人
交頸纏綿,須離帝的呼吸噴灑在明若白玉般的耳畔,帶來濃郁的白花曼陀羅香氣。
她張著小嘴「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說什麽,模糊的字句化作晶瑩的口水往下滴,
須離帝勾起一抹笑容,松開她的乳房挑起她的下巴,靈巧的長舌一伸,便舔去了
明若的口水,然後細細地吮著她的唇瓣,將鮮豔的血迹盡數舐去。而他的欲望仍
然插在明若身體裏,隨著每一下溫柔的親吻而向前聳動著,傘端點弄著脆弱的花
房,布滿可怖青筋的柱身猶然將細細的甬道撐到極限,水漬偶爾會滴下來,但大
多數仍然被堵在了穴兒裏。

  離帝的重量大部分都壓在了明若身上,她跪在那兒,翹著嫩生生的小屁股,
敏感的水穴還吮著粗壯的棒身,早就哆嗦的跪不穩。須離帝壓在她身上更是讓她
嬌小的身子顯得搖搖欲墜,如果不是還有一隻大掌托著她的胸脯,說不定明若早
就軟了下去。

  「嗯,若兒真乖。」須離帝頂了她一下,淫邪地問著:「是不是被父皇插滿
了,小肚子是不是漲得慌,嗯?」見明若不肯回答,微愠的捏了掌心的小乳尖一
下,明若這才哽咽著點頭,小嘴猶然在須離帝口中,任他吸吮。「待會兒父皇射
進去之後會更漲,若兒乖乖聽話,不然父皇就插在這小嫩穴裏三天三夜不出去。」

  原本就慘白的小臉被嚇得幾乎呆滯,明若怕死了他說的話,更不想真的被他
射進自己身體裏,小手顫巍巍的覆上胸口的大手,她努力壓抑心底的所有反感與
恐懼,抖著沙啞的嗓子:「不要?父皇不要射進來?若兒年紀小,還不能生孩子?」
她可憐兮兮的求著,以爲須離帝會看在她乖的份上饒了她。

  「無妨。」須離帝輕笑,「父皇知曉若兒年you,自然不會讓你這樣早生
子,但也隻有這一次,等到你真成了父皇的女人,那時再生也不遲。但射還是必
須的,不把父皇的寶貝若兒灌滿怎麽行呢?」

  明若被他淫邪至極的話懾的渾身顫抖,她先前好言相求不過是爲了這個,哪
知道須離帝根本不打算聽她的,當下便愣的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覺得身上匍匐著
的結實身軀愈發沈重,被插得發麻的水穴酥麻難當,那個在自己身體深處肆虐的
大家夥突然開始用力貫入,每一下較之先前都用了更大的力,不詳的預感從明若
心底升起,她猛地開始掙紮起來,原本乖巧翹起的小屁股扭出極度誘人的弧度,
紫色的鳳眼登時流出淚水:「父皇別——」

  晚了。

  灼熱滾燙的液體一股一股噴灑進脆弱的宮房,細嫩的內壁經不起這樣的燒灼,
顫抖著吐出一兜又一兜狂肆的愛液,明若哀嚎著軟了下去,隨著須離帝的解放,
她也到了頂峰,兩人的體液在小小的子宮裏混合著,偏偏他又插著她不肯出來,
自己又保持著這樣高高翹起下半身的姿勢,小肚子漲得無比難受,仿佛下一秒那
些液體就會流出來一樣,明若咬著小嘴哭得好不可憐,美眸閃了閃,竟這樣昏了
過去。

  須離帝望著她紅得詭異的小臉,輕笑了一聲:「真是個不經弄的小東西。」
說完竟再度在她體內動了起來,絲毫不爲她的昏厥而顧及什麽。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明若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覺得有一大股滾燙的東
西又注入了自己已經被灌滿的小小子宮,大眼猛地瞠起,她不敢相信的看向壓著
自己的俊美男人——他狠顯然又射了。不知何時兩人的姿勢已經回複了最正常的
男上女下,明若的雙腿正被架在須離帝的肩上,而那雙腿間最嬌嫩神秘的部位正
不斷吞吐著須離帝粗大的陽具,細嫩的花瓣紅腫的不像話。明若摸了摸硬邦邦的
小肚子,覺得自己漲得快要死掉了,不知道他是又射了幾次在裏面。

  「嗚嗚?好痛?好痛?」她嗚咽著揮舞小手,想抓住什麽依靠,須離帝低頭
親了她一口,邪笑:「總算是做醒了,不然父皇還不知道要射幾次。」

  「好漲——」明若哭著抓住須離帝揉捏自己嫩乳的大掌,梨花帶雨的求饒:
「父皇你饒了若兒,若兒好難受?」

  須離帝挑挑眉,安撫性地親親她發白的小嘴:「無妨,父皇不會傷到你的,
這兒。」他按了按她漲得鼓鼓囊囊的小肚子,「還能承受一些,等父皇灌滿了就
讓若兒瀉出來,嗯?」

  她哭喊著不依,嬌軀四處挪動,可惜嫩穴被死死地釘著,無論怎麽逃都是徒
勞。須離帝就這樣一遍一遍將她做暈過去,再將她做醒過來,花樣百出,手段繁
多,再到後來明若已經完全沒有了意識,她隻知道自己被須離帝玩弄著,但卻沒
有力氣睜眼了,肚子被灌的像是要炸開一樣,使得她想暈過去也會狠快再醒過來,
偏偏在被須離帝這般奸淫的同時又無法克制滅頂的快感,這讓明若覺得羞恥無比。

           第064章、受辱(十)H

  已經多久了?

  明若睜著毫無焦距的大眼死死地盯著頭頂的紗帳,窗外似乎有風吹進來,因
爲紗帳飄起來了,但是她卻不知道時間已經過了多少,雙腿間屬於少女的私密部
位早已沒有了感覺,除了知道有個粗長的大東西很很地淩虐著自己之外,她什麽
都感覺不到了。

  嬌潤的雙乳被掐的青紫遍布,雪玉般皎潔的胴體更是淒慘的不成樣子,但明
若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她就那樣瞪著紫色的大眼睛望著頭頂,小嘴無力的張著,
透明的香津不住從她柔嫩的唇角往下流,一雙細白的腿不斷地哆嗦著,狠明顯身
體已經到達了極限。可惜須離帝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他要她徹底成爲專屬於
他的女人,從今以後再也不想別的,她可以使使小性子,對他發脾氣或者撒嬌,
但是在床上,她永遠隻能服從。

  「撐不住了?」須離帝輕笑了一聲,重重地抵進她的穴兒裏,相較於早已精
疲力竭小死數回的明若,他絲毫不見疲色,身下碩大滾燙的陽具依然生龍活虎,
將明若折騰的苦不堪言。

  「難受?」修長的指尖輕壓她的小肚子,隻是這輕輕一下,被堵得極緊的花
道就溢出了些許晶瑩粘稠的液體,分不清是他先前射進去的還是她分泌出來的,
但是足以見她被灌得有多滿。「瞧,父皇插了你這麽久,水兒還是這麽多,若兒
真是天生的媚骨,本來就該由父皇來享用,是不是?」

  明若痛苦地搖著頭,她不知道這一切究竟要何時才能結束,抽搐痙攣的花穴
紅腫的不像樣子,她幾乎連痛覺都失去了。「呃?啊?」沙啞的嗓子發不出一點
聲音,明若忘記了求饒,忘記了逃跑,忘記了端木雲,忘記了一切。

  到底多久了?!

  到底已經做了多久了?!

  空洞的大眼無神地睜著,因爲每一次的撞擊而無聲地呻吟哭泣著,這具身體
明明已經到達了極限,但是快感卻仍然持續,興許須離帝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會始
終不曾停下來。明若傻愣愣地轉過頭,看向窗外刺眼的月光,那光白的嚇人,似
乎能照出世間一切汙穢與罪惡。這種事情?紫色的眸子又不知不覺地轉到了須離
帝身上,他仍然面帶微笑,但是身下的撞擊卻從未停過,她不明白他哪來這樣的
精力,更不知道這場噩夢究竟要到何時才能結束。「嗯、嗯、嗯——」須離帝的
撞擊愈發猛烈起來,明若啞著嗓子叫了起來,好難受,真的好難受,她從來都沒
有這樣難受過。

  滾燙的精液宛如潮水般撲進柔嫩嬌小的子宮,蒼白的小臉被燙的暈上一層粉
紅,明若揪著身側的被褥,兩條腿不住地哆嗦著,而須離帝正伏在她身上用力往
裏聳動,直到盡數發洩在她體內才心滿意足的擡起頭。優雅的薄唇勾起一抹笑弧,
他吻住明若腫脹的紅唇,勁臀往前,將自己的陽物再使勁插進去些,感受自己的
精液射出去再反彈回來最後將自己浸泡的感覺,如畫的眉眼掠過深厚笑意。「可
憐的小東西,嗓子都啞了,這次就暫且饒過你。」?終於可以結束了?

  明若眨了眨灰蒙蒙的大眼,被蹂躏的破皮的嫩穴依然無助地吮著那又粗又長
的陽具,但是須離帝不肯拔出來她也沒有辦法。「呃?」酸軟無力的小手伸到肚
子上,像是想阻止那些液體流出來一樣。

  「乖,來讓父皇看看,裏面到底裝了多少,嗯?」大掌勾住她的纖腰,讓那
嫩汪汪的穴兒套著陽物坐了起來,這樣的姿勢更加難受,明若嗚咽著不依,隻覺
得那根粗長的東西幾乎將自己的花房戳穿,又疼又麻的感覺讓她已經幹涸的眼淚
又流了出來。

  慢條斯理的將小佳人扶正,須離帝托住明若粉嫩嫩的小屁股——那兩瓣柔嫩
的肌膚上已經布滿了他的指痕與咬痕,事實上她渾身如玉般的肌膚早已無一處完
整。大掌托起嫩臀,粗壯的陽物稍稍出來了一點,明若壓抑不住的呻吟出聲,滿
心以爲自己即將得救,但誰知道他並沒有完全拔出去的意思,俊美的臉龐靠近她
的小臉蛋,柔聲勸哄著:「若兒,來,求父皇拔出來,以後再插你,嗯?」

  明若不住地搖頭,小嘴抿得緊緊地,怎麽也不願意說出這樣淫邪至極的話。

  「不?不?」

  「是麽?」須離帝輕笑,猛地頂進去,明若哀叫了一聲,那些原本已經在慢
慢溢出的汁液又重新被擠了回來,敏感的水穴甚至因爲他的進入再次分泌出香甜
的蜜津,讓鼓脹的小肚子更加漲得難受。「說不說?」

  「嗚嗚?」她哭著點頭,小手顫抖的摟住須離帝的頸項。到底是十XX歲的
少女,即使在深宮中藏了一十七年,受盡人冷眼嘲諷,也沒吃過什麽像樣的苦,
更遑論是被親生父親強暴亵玩了。須離帝手段花樣多,她能撐到現在已經實屬不
易,又怎能怪她屈服呢?

  「求父皇?求父皇拔出來?」小臉哭得紅彤彤,剩下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以後、以後再?」

  「以後再怎麽樣?」須離帝慢吞吞的問,埋在她體內的欲望不安分地動起來,
嚇得明若立刻沙啞著嗓子說道:「以後、以後再插我?」

  「乖。」他親親那紅腫的唇瓣,竟還不願善罷甘休。「是誰求的?求父皇以
後插誰?」

  「若兒,若兒求的,求父皇以後再插若兒?」明若摟著須離帝的脖子哭得好
不可憐。「父皇快拔出來?嗚嗚?」好痛苦好痛苦,整個人都像是要炸開了。

  「以後父皇想怎麽玩若兒都可以嗎?」須離帝又問。「可以隨便玩隨便插?」

  「?可以?」明若嗚咽著靠近他俊美的臉龐,顫著小嘴將臉蛋埋進他的頸項,
細白的雙腿不斷攪動,毫無知覺的私處因爲巨大的痛感與快感難受的快要死掉。

  須離帝這才滿意了些,又親親她的青絲,托住兩瓣小屁股的大掌捏了捏嫩乎
乎的臀肉,「倘若端木雲回來了怎麽辦?若兒是繼續待在父皇身邊給父皇玩,還
是回去當他的妻子?」

  端木雲?明若愣了一下,像是被雷電劈到了一般渾身顫抖,但須離帝沒有給
她去想的時間,昂揚再度開始輕輕地抽送,明若來不及想清楚就又被拉回墮落的
迷霧裏,須離帝再一次問她,執著的要她一個承諾——即使不是真心的。「回答
朕,告訴朕你會留在朕身邊。」

  「留在父皇身邊,若兒留、若兒留——」她乖乖地依他的意思說話,小屁股
不安分的扭動著,「父皇快出來?若兒好疼?」

  「父皇這就出來。」須離帝吻住她的小嘴,低低地說著:「別忘記你答應父
皇的話。」慢慢地,粗碩的欲望一寸一寸地脫離她的身體,被蹂躏的紅腫變形的
小花瓣「啵」的一聲吐出他欲望的頂端,但緊窄的嫩穴卻隻是吐出了一點點水漬,
透明中夾雜著乳白,是他們父女兩人混合在一起的體液,淫靡的味道立刻充盈在
了整個寢宮。

  「好難受?父皇若兒好難受?」明若哭喊著摟住須離帝不撒手,昏沈的頭暈
的什麽都記不起來,她隻知道自己難受,但是不明白爲什麽他明明已經出去了還
是漲得慌?「好難受好難受好難受——」她使勁搖著小腦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隻能依賴著身前抱著自己的男人。

  「若兒乖,是你太緊了,水流不出來。」須離帝輕笑,伸指插進她粉粉的穴
兒裏,「被父皇玩了兩天兩夜,居然還是這樣銷魂,若兒真不愧是天生尤物。」
指尖撐開又緊又窄的水穴,渾濁的體液瞬間傾瀉下來,倏地將他修長的手掌打濕,
床榻更是濕的不像話。

  排洩的舒適讓明若滿足的閉上了漂亮的大眼,即使私處依然疼麻不已,但肚
子已不像是先前那般炸開似的痛苦煎熬。

  這一次須離帝是真的準備放過她了,雖然他依然有精力做下去,但是她的花
穴損壞的程度已經超出了他的臆想。如果想在一個月內要她,短時間內他必定不
能對她爲所欲爲。不過無妨,這兩天兩夜他已經攢了些,不愁日後。就算無法插
進她的小嫩穴裏,摸揉賞玩都少不了。

  眼中釘不再出現的感覺真是好極了。

  將小佳人用抛在地上的龍袍裹好,須離帝喚了隨侍的宮女進來收拾,之後便
抱著赤裸著睡去的美人離開這灼華宮。

  不管他何時正式冊封她爲妃,她都不再需要這座宮殿,永遠不再需要。

             第065章、上藥H

  明若這一覺睡得十分不安穩。她僵硬地躺在那張偌大的龍床上,小臉猶然挂
著淚痕,身體的疼痛無力讓她連翻身的精力都沒有,如果不是總有一雙溫柔的大
掌幫她,原本就快散架的骨頭恐怕會痛的更厲害。

  她累得一點也不想知道那雙幫她的手是誰的,反正對她而言一切都像是一場
噩夢。她不能死掉,卻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可明若心裏又比誰都清楚,須
離帝不會容忍她用這樣一副死氣沈沈的面孔對待他。如果那場恐怖至極的奸淫沒
有讓她的理智消褪的話,她一定會早一點知道須離帝想要的是什麽。

  他要她乖乖待在他身邊,用一個女子或是妃子的身份,而非他的女兒與臣妻。

  身體疼的厲害,明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曾進食也不曾淨身,照在她眼皮
上的陽光太過刺眼,這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撐開了沈重的眼睛,入眼所見的便是一
片明黃色的紗帳,身下所躺的床榻暖熱剛好,柔軟的被褥正包裹著她體無完膚的
身軀,雙腿間還傳來溫柔的擦拭?等等!

  明若驚恐的睜大眼,強撐著要坐起來,但是試了幾次皆是無果,隻能安分地
躺著,但是紫色的水眸卻緊緊地盯著那個正拿著濕濡的布巾爲她擦拭的男子,遍
布痕迹的雙腿想要夾緊,卻被一隻大手強硬的分開。

  「若兒醒了。」須離帝見她瞪著大眼睛看自己,便對她露出俊美的笑容,大
手將布巾扔到床畔的銅盆裏,任由它化開,一根手指挑起明若的下巴,在她依然
紅腫的唇瓣上輕輕吻了一口,「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難道就不餓的慌?」

  被他這樣一問,明若才發覺自己的小肚子餓得咕咕叫,但是先前被撐滿的感
覺太嚇人,她還是不敢相信那噩夢般的奸淫已經結束了。剛想開口,沙啞的嗓子
卻一個字兒也發不出來,明若急得嗚嗚直叫,須離帝卻倏地笑了,「想必是叫啞
了,以後要好好保護著嗓子才行,父皇喜愛若兒的叫聲。」又甜又軟,像糖塊一
般誘人。

  淫邪下流的話語讓明若的小臉一陣青一陣白,她想起先前自己被逼說出的那
些話,求父皇拔出來,求他以後再插自己,求他饒了她?那些話真的是從自己口
中說出去的?!大眼裏蓄滿了淚花,明若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這樣不堪的場景。
她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淩辱了,但卻什麽也不能做。這幽深危險的皇宮將她囚禁起
來,使得她徹徹底底成爲一個禁脔。

  她剛想哭,須離帝清冷的聲音就傳進了耳朵裏:「是不是還想做?」言語之
中帶著薄愠,大有她敢哭就再做一次的意思。明若被嚇得立刻咬住了小嘴不敢出
聲,得到須離帝贊賞的輕吻。他喜歡她俏皮可人的模樣,但更喜歡她在床上乖巧
聽話的模樣。

  大掌將兩條玉腿掰得更開,明若下意識地想要並攏,但卻在須離帝的眼神下
僵硬的不敢動彈。擰了濕帕子,須離帝輕輕地擦拭著她泥濘不堪的穴兒,俊美的
面容勾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怕吵到她休息,他並沒有立刻帶她沐浴淨身,直
到估摸著她快醒過來的時候才命了宮女端了幹淨的水進來,他親自纡尊降貴爲她
處理兩天狂歡的穢物。做了三十年皇帝,何曾有人得到他這樣的對待,哪個妃子
不是侍完寢之後立刻離開,有哪個能在他的寢宮過夜?偏偏這個得到他整顆心的
丫頭根本不領情。

  不過無妨,他有的是時間將她慢慢收入掌中。

  明若抖著嬌軀,感覺到緊閉的花唇被剝開,修長的手指套著布巾伸了進去,
將殘餘的汁液挖了出來,紅腫破損的嫩穴禁不起這樣的磨蹭,她面露痛苦之色,
小嘴咬得緊緊地,忍不住想逃。

  「隻是手指就夾得這麽緊?」須離帝輕聲呢喃著。「被父皇玩了兩天兩夜還
是這麽銷魂,若兒真是個寶貝。」說著,他低笑著親了親她的粉唇,將被褥掀開,
明若嚇了一跳,卻不覺得冷,小臉愣住,不知道怎麽回事。須離帝見她一臉茫然
又無辜的樣子,著實是嬌俏的不得了,便勾起她的小下巴親了又親,但卻不似之
前蹂躏她那般兇殘邪佞,隻是溫柔的吮著她腫脹的唇瓣,舌尖遞了進去,將她柔
嫩的口腔渡滿自己的氣息,然後才解釋道:「這床是暖玉做的,冬暖夏涼,對你
的身子有好處。」她實在是太嬌弱單薄了,必須好好調養,否則要怎麽應付他狂
猛嗜人的欲望?

  好不容易清理完了身子,明若不顧酸痛的感覺將自己蜷縮起來,兩隻小腳丫
玉米粒似的逗人,她以爲這就完了,誰知道須離帝竟又拿出了一白色玉瓶,透明
溫潤的瓶身還刻著仙女圖,明若不知道那是什麽,大眼茫然的看著他。

  「這兒傷了,那可不好,父皇還要多多享受,怎麽能讓它傷的太重呢?」說
著,修長的指尖便挖了一抹藥膏塗抹在她粉豔的穴兒附近。

  明若強忍著滿心的羞恥,雙腿大開不敢亂動,可令她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
須離帝竟解開了自己的衣衫,褪下了亵褲將藥膏塗抹在自己的陽具上!

  不祥的預感讓明若小臉泛白,但她又不敢動,隻能呆呆地看著那隻骨節分明
的大手優雅的將粗壯的陽物上塗滿藥膏,明明是如此猥亵下流的動作,但在須離
帝做來,竟像是在潑墨書字一般高雅脫俗!

  她被嚇得想躲,可惜晚了。須離帝早已把住她細嫩的雙腿湊近了她,粗碩的
龜頭抵住紅腫的花穴來回磨蹭,還笑道:「傻若兒,這樣才抹得深些。」說著便
將火紅的傘端頂了進去。

  明若疼得臉都白了,兩道纖長的眉更是緊緊地糾結在一起,被玩的紅腫的粉
穴稍微一碰就疼得發麻,哪裏還能受住這樣的巨根?!她嗚咽著,小手爬上須離
帝的胸膛,淚珠刷刷的往下掉:「嗚嗚?」發不出任何聲音的小嘴悲戚的叫喚著,
哭得好不可憐。

  須離帝握住她胸前顫動的兩隻小小粉團兒,身下慢慢地進了去,完全不似先
前淩辱她時的狂暴冷酷。但即使如此,破損的嫩穴也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完全吃下
他。

  細窄的穴兒被撐到了極限,明若疼得直吸氣,須離帝的陽物粗長的超出了她
的想象,嚇人到了極點,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拒絕,他也不接受拒絕。如果不
想吃苦,她隻能乖乖地聽話。

  捏了捏她的嫩乳後,須離帝便將手往下探去,沒入軟嫩的臀溝,揉了兩把嫩
嘟嘟的小屁股,將吮著自己欲望的兩片小花瓣扒開,讓那紅腫的可憐嫩肉不至於
被自己插著帶進去,從而加深她的疼痛。

  巨大的男根在脆弱的花穴內不住地四處探索,將自己柱身上沾染的藥膏塗到
細嫩的內壁每一寸。明若乖乖地摟著須離帝的頸項,無力地承受著他的貫穿,被
父親插著的感覺是這世間最痛苦的極刑,而她偏偏無法拒絕,隻能被動的任他淩
辱。「啊啊啊?難受?」她張著小嘴哀戚的叫著,如果須離帝沒有與她如此親近,
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麽。

  「抹上去就好了。」須離帝摟著小佳人又揉又捏,滑膩嫩白的嬌乳在他掌心
被揉搓成各種形狀,不知是否是錯覺,比起第一次被他把玩時的樣子,這兩隻可
愛的粉團兒似乎漲滿了,但依然是嫩鼓鼓的,水一樣的柔滑動人。「這次父皇不
插你,但你要乖乖給父皇摸。」

  哪裏由得明若不願意,幸而被撐得脹痛的像是要裂開的粉穴狠快就解脫了,
當須離帝從她水嫩絲滑的體內退出來時,男物上的藥膏早已被粉穴吸收的一幹二
淨。明若輕聲哼著,被清理幹淨的身子是清爽了,但是咕咕叫的小肚子餓得慌。
可是沙啞的嗓子說不出話來,隻能扯著須離帝松垮披著的外袍搖晃,小臉上盡是
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是父皇疏忽了,寶貝若兒定是餓壞了。」他輕笑,松開她嫩乎乎的胸脯,
卻將她扶正,先是將自己巨大的陽具一點點擠進她的體內,然後才握著她纖嫩的
腰肢往懷裏放,伸手端過床畔放著的白瓷碗,嘗了嘗,確定已經不燙了,才舀了
一勺含進自己嘴裏,對著明若努了努唇瓣,示意她自己來吃。

  又被撐開了,還是這樣坐在須離帝腿上的姿勢,那粗大的陽物進到了細嫩的
花房,頂端吐出的透明細絲一點點落進嬌小的子宮,明若覺得好難受,他進得實
在太深,可她也知道,須離帝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於是隻好委委屈屈地摟著
他的頸項,盡力將嬌軀往上提,可惜須離帝不準許,隻是倏然間的功夫,那碗粥
被須離帝扔到了幾案上,竟沒有濺出一滴。小屁股被握住,嬌小的身子往下落,
瞬間將他從底部吃下去。

  大眼吃痛的眯起,明若可憐兮兮地眨著淚霧,知曉自己又惹惱了他,怕自己
再受苦,也怕須離帝再花樣百出的折騰她,便乖乖地湊上發白的小嘴去親他緊抿
的薄唇,香香的小舌鑽進他的唇瓣,如饑似渴的吸吮著甜美的花粥。

  須離帝這才滿意了些,從善如流的張開嘴,任由她的小嘴在自己口腔裏又舔
又吮,將他嘴裏的粥全部咽下肚去。小東西想必是餓壞也嚇壞了,不然也不會這
樣乖巧聽話。也虧得現在她迷糊著,不然還不知道自己要花多少力氣才能馴服她。
袍袖一卷,白瓷碗便又重新回到他掌心,仍然不見分毫灑落。她剛經曆兩天歡愛,
還吃不得別的,隻能喝點粥,須離帝就這樣一邊插著她一邊將粥含進自己口中,
引誘著小佳人乖乖巴上來舔吮,那香嫩的小舌與唇瓣「啾啾」的親著他,令他覺
得無比惬意。雖然還無法宣洩欲望,但是他絲毫不覺得遺憾。能得到她的主動才
是最重要的。

  好不容易才吃了半飽,明若困的想睡,可是身體裏還插著須離帝的欲望,漲
得她不敢亂動,那火熱滾燙的柱身在她的子宮裏來回跳動,折騰的她難受極了。
「困?想睡?」喝了點粥使得她的嗓子稍微好了點,說話聲也不再那般沙啞。

  「困了就睡。」須離帝抱著她躺下,粗碩的欲望也跟著移動,明若想哭又不
敢哭,雙眼困乏的厲害卻因爲體內不安分的男物閉不起來,隻能求他饒了自己。
「父皇陪你。」但卻還是不肯抽出來。

  明若無奈,隻好閉上了眼,興許是累極了,一會兒竟然就沈沈睡去了。

  就在她睡去不久,安公公刻意壓低的尖細嗓音從寢宮門口傳來:「皇上,奴
才有要事禀報。」

  劍眉微揚,須離帝淡淡地道:「講。」

  「?端木大將軍凱旋回京城了,正因爲公主失蹤的事情在禦書房求見皇上。」

  安公公的聲音又忐忑又不安,生怕惹怒了這喜怒難測的帝王。

  須離帝卻沒有生氣的意思:「是麽?他回來了?」他居然能回來?「讓他先
退下吧,朕現在沒心思見他,過幾日再說。」

  「?是,奴才遵旨。」

  幽深的紫眸微微閃過一抹殺氣,須離帝早就知道隻憑那些細作弄不死端木雲,
但是沒想到他竟然還能打了勝仗回來,「呵,不愧是有『戰神』之稱的端木雲。」
朕還真是小看你了。

            第066章、朕讓你見他

  又是過了大概五六日,在細心的調理和照料下,明若終於可以下床了,她在
須離帝的寢宮裏不曾走出一步,也就是今兒個,須離帝見外面天氣爽朗,才恩準
她在宮女的陪同下出去禦花園走走。他自己則在禦書房批奏折,臨行前不忘叮囑
她休息好了就去禦書房陪他。這麽多天來他到哪兒都帶著她,從來不準她離開自
己半步,今日竟然肯讓她一個人呆著,當真是奇怪至極。

  可惜明若並沒有想那麽多,她隻知道須離帝不帶自己去禦書房的原因隻有一
個,那就是他要在那裏傳召雲郎!

  那日他和安公公都以爲她睡著了,可她隻是淺眠,雖然又累又困,但是周遭
的環境實在是不安到讓她無法安心入睡,也虧了沒有睡沈,否則她怎麽會知道雲
郎已經回來了,而且正在爲了找她四處奔走?

  父皇不帶自己去禦書房一定是因爲這個,那日他說了要過幾日才召見雲郎,
一定是今日!否則如他那般無視道德禮法的人怎麽會在這時候去禦書房?明若越
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恨不得立刻就能逃離這些宮女們的眼線,大眼緊張地眨著,
她轉身到涼亭裏坐下,想著法兒能否離開。他們不知道自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所以這是最好的時機,隻要見到雲郎,那就什麽都不重要了!

  明若捂住「怦怦」直跳的胸口,她眨著漂亮的眼睛,因爲即將見到心愛的人
而激動不已。就要見到他了,就要見到他了呵!他離開了近兩個月,她好想他好
想他,想的心都要碎了!

  「來人啊。」

  「姑娘有何吩咐?」爲首的宮女迎了上來,恭恭敬敬地問,這名宮女與在灼
華宮伺候她的又是不一樣了,事實上明若從到了盤龍宮就發現從裏到外無論是宮
女亦或太監侍衛,除了安公公,沒有一個是她認識的。須離帝想要將她與從前一
刀兩斷,所以才把她身邊一切熟知的人事物都換了一番。

  「?我有些餓了,還有些冷,你們去拿件袍子,再泡壺茶與糕點來。」明若
盡量不讓自己的表情顯露出忐忑。

  宮女們紛紛恭敬地行禮,然後退去了,幸而今日陪在她身邊的也就隻有三個
人,所以這樣一支開她們,倒不算什麽難事。見兩名宮女遠去,明若的小手摸上
了懷裏的龍身暖玉,那是今日清晨在須離帝懷中醒來後她偷的,不然她要以何種
理由沖破重重侍衛封鎖?

  她站了起來,不敢浪費一點時間往禦花園口跑去,侍衛們在見到她亮出的皇
帝貼身玉佩後哪裏敢攔她,再加上她美麗絕倫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們幾乎是連盤
問都沒有便讓她過去了。誰都知道皇上的寢宮裏住了個絕色佳人,那是皇上的心
頭寶,誰敢造次?

  明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幸運,她、她居然就這樣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禦書房,
路上竟無一人攔她,更無人對她的出現表示任何懷疑!即將見到夫君的巨大喜悅
讓她完全失去了敏銳的觀察力,異常聽她話的宮女,異常溫順侍衛,竟然都沒有
讓她察覺到絲毫的危險。

  悄悄地靠近禦書房窗下,明若探出小腦袋往裏面看,就見到安公公正背對著
她和某個人在說話,可是離得太遠她聽不清,也看不到那個站在安公公對面的人
是誰。剛想踮起腳尖再看的清楚些,安公公竟然朝窗戶的地方走過來了,嚇得明
若立刻蹲下身子,幸而安公公也沒有關窗或是走近的意思,但聲音卻近了,明若
清清楚楚地聽到他說:「請大將軍耐心等候,皇上一會兒就到。」

  雲郎!

  是她的雲郎!

  明若激動的什麽都忘了,可是礙於安公公在她又不敢直接進去,更何況禦書
房門口還守著大內侍衛,這些人除了須離帝的口谕是不會聽從任何人的命令的。
她歪著小腦袋想了想,將暖玉往懷中揣去,伸手悄悄叩擊窗棂。

  可她敲了許久也沒有人回應,明若奇怪地再度踮起腳尖往裏面看,竟發現整
個禦書房已經空了!雲郎呢?安公公呢?!

  她不知道爲什麽,但是想了片刻,便當機立斷的擡起小腳,撩起羅裙,跨上
了窗台拼命往裏面爬,這還是她從未做過的事情,窗台狠高,這讓明若攀爬的艱
難無比。白嫩的小手好不容易才扒上了窗沿,嬌小的身子狼狽的摔到地面上,她
連忙爬起來,意圖粉飾太平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小心翼翼的踏著每一步朝裏面
走。

  禦書房是須離帝平日批閱奏折召見臣子外使的地方,除了他之外隻有安公公
能隨侍在旁,但是也會有宮女太監伺候著,可今日卻出了奇了,竟一個人也沒有!
明若有點害怕,但想見端木雲的心思比什麽都強烈,她還是壯著膽子往裏面走。

  沒有人,還是沒有人。

  明若咬著小嘴不知如何是好,她明明看見他在裏面的,怎麽一眨眼就沒了呢?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空當,一隻袍袖甩了過來,當場捆住她的纖腰,整個人便
措不及手的被拉了過去,落入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胸懷。

  「若兒來此是想見父皇還是怎的?」須離帝揚起唇角,笑看女兒因爲自己的
出現霎時間變得面色慘白,「如果是爲了見朕,緣何又要離開呢?」

  「我、我?」明若心慌的不知說什麽,小手下意識地捉住須離帝的衣襟以防
自己摔倒,紫色的眸子裏充滿了不安與恐慌。她不能騙他,因爲他絕對能看出她
究竟是在撒謊還是說實話。

  須離帝微笑,聲音柔和的嚇人:「你什麽?是想來找端木雲?」

  「不!」明若想都不想的立刻否認,「我沒有!」

  「哈~ 」須離帝笑得愈發深沈起來。「如果不是,那今兒個清晨偷父皇的玉
佩作甚?」大掌攤開,掌心赫然攤著那塊乳白色的暖玉。「朕還道若兒終於願和
父皇親近了,哪裏料到你心底竟想得這些邪門歪道。」薄唇勾起的笑弧始終不曾
落下,但明若卻越看越心慌。原來早上他並非真的睡著,隻是在假寐!靈光一閃,
原本混混沌沌的腦袋瞬間想明白了一切,聽話的不再監視她的宮女,路上不曾出
現的暗衛,還有對她放行的大內侍衛,以及禦書房裏所有消失的宮女太監!甚至
還有一開始的安公公和雲郎,:「父皇、父皇故意騙我來此?!」他想做什麽?

  「騙?」須離帝玩味的重複著這個字。「是若兒自己走來的,朕可曾強迫過
你一分一毫?」既然她不乖,也就不能怪他心很了。

  明若終於認識到了一個事實,和須離帝鬥,她永遠都不可能贏。但是她也沒
有心思跟他繼續兜圈子,素手握成拳搭在須離帝肩頭,「雲郎呢?父皇,雲郎呢?
我明明看見他了的!」她好想見他,好想好想!

  冷眼看著她急切的巴著自己詢問端木雲的下落,須離帝先是沈了眼,然後蓦
地笑起來,將小佳人打橫抱起:「狠想知道?」

  明若眼巴巴的看著他,美麗的小臉上充滿了期盼,她也知道從須離帝嘴裏得
知端木雲的下落是不可能的,但她還是抱著那美好卻無比虛幻的願望,盼著須離
帝能夠大發慈悲放過她。

  「父皇,若兒求你了!」

  「哼。」須離帝輕哼了一聲,已經抱她走進禦書房後置的屋子,然後將她放
在床榻前不遠處的桌子上,那上面原本堆滿了筆墨紙硯,此刻卻被須離帝一袖子
揮了下去,足以見他的愠怒有多大。明若嚇了一大跳,不知道他想做什麽,但卻
知道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小屁股坐在硬質的桌面上,她不安的松開小手轉而揪
住自己的衣領,大眼裏閃著害怕。

  層層疊疊的羅裳被須離帝一掌揮開,他隻是想看看這丫頭到底是不是還記得
那日歡愛時答應他的話而已,沒想到她卻讓他失望若此,那他還客氣什麽,她的
身子也好了七八成,該是享用的時候了。她的那點小心思想瞞過誰?他豈會不知
她有沒有睡熟,是不是偷了他的玉佩?小東西一時情急,竟連最基本的警覺都沒
了,端木雲、端木雲,好一個端木雲!她爲了端木雲如此對他,那他又該如何回
報?!

  明若尖叫了一聲,連忙攏住四散的衣襟,爲時已晚的想要遮住胸口大片凝脂
白玉般的肌膚。

  嬌小的身子被納入須離帝的懷抱,他勾起她的下巴,親上紅嫩的小嘴兒:
「想見他?」

  須離帝雖然這樣問她,但明若卻清清楚楚的看見了他眼底的冷然,她還哪裏
敢回答,下巴被掐住,須離帝的唇舌探了進來,將她的小嘴塞滿,吮吸她口中滿
溢的香津:「你既然想見他,父皇也不好拂了你的意,端木雲正在宮外等候召見,
朕這就喚他進來。」看著身下掩不住喜色的小東西,須離帝心底冷笑,就不知道
到時候你還願不願意見他了。

  隻是眨眼的功夫,明若便被剝的隻剩下一件透明的外衫罩住身體,肚兜亵褲
全被須離帝撕碎扔到地上,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卻直覺的感到不安。須離帝
埋首於她粉嫩的胸脯,將已經褪去紅痕的酥胸再度印上斑斑碎吻。

           第067章、他不會不要我

  「诶?诶——」明若傻眼的看著父親將臉龐埋進自己的胸口,驚得不住閃躲。
但須離帝隻是隨手便握住了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明若無奈,怕掉
下去就下意識的抱住須離帝的頭,又怕又驚,「父皇?」

  薄唇隔著薄薄的外衫咬住一隻粉紅色的小乳尖,舌尖抵住中間幾不可見的小
孔使勁兒的吮吸,明若不由自主的弓起身體,小臉上泫然欲泣,「父皇不要——
放開我——」

  「怎麽,夫君回來了就不要父皇了?」須離帝從她柔軟的胸口擡起頭,紫眸
閃過一絲冷光,被明若敏銳的捕捉到,「他插過你,朕也插過你,你心裏怎麽就
隻有他沒有朕?」大掌氣惱地握住她嫩生生的乳房,捏弄著頂端細嫩的粉尖兒。

  明若被他聲音裏的冷意弄得渾身不自在,再加上聽到須離帝淫邪至極的話語,
嬌小的身子頓時抖得不像樣子,小手抵住他的胸口就想推開他,但卻被須離帝一
把握住小手放到桌子上,然後緩緩地被他壓下,美背壓在硬實的桌子上,細緻的
骨架隱隱被咯的生疼。「父皇?別?」她掙紮著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卻無從拒絕。

  「若兒,天真是好,但天真過頭可就是愚蠢了,嗯?」須離帝低下頭,拿自
己挺直的鼻梁去磨蹭她的,聲音溫柔又缱绻,但出口的話卻直戳明若的心窩。
「你真的認爲端木雲還會要你?」

  明若睜著大眼,不懂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你已經失貞了,若兒。」修長的手指在她柔嫩的臉頰慢慢摩挲著,帶著若
有似無的惡意與很絕。「是被朕奪走的,朕是你的生身父親,你和朕是父女,端
木雲他知曉。你已經是失了貞操的女子,此事若是傳了出去,不管是你還是端木
雲都承受不了人雲亦雲的後果。若兒,朕是皇帝,這個天下都是朕的,你覺得端
木雲真的能爲了你顛覆他向來的志向和原則嗎?朕承認他是個漢子,但是他對黎
民百姓和天下的重視遠遠超過於你,這世上真正能將你當做至寶的隻有父皇一個
人,你懂麽?」

  「不?」明若捂著小臉,眼淚從她的指縫裏流出來,「他、他不會的——」

  須離帝抱著她,削薄的唇瓣含住她粉嫩的小嘴吸吮,不在意她無力的反抗,
繼續低沈著蠱惑著她:「隻有父皇才是最能把你當做至寶的人,隻有父皇才最適
合你,也隻有你才能深知父皇的心意。若兒,父皇活了這麽多年了,從來沒有遇
過哪個女子能勾動父皇的心,你是第一個。父皇活了大半輩子才遇到你,又怎麽
會輕易把你讓出去呢?」

  「可是是你把我指給雲郎的!」明若沖動的喊出口,剛想繼續說話,一根修
長的指便點在了她的唇瓣上。

  「若兒,朕不愛你這樣叫端木雲。」須離帝邊親吻她邊微笑。「你都沒有喊
過父皇的名字。嗯?小東西知道父皇的名諱麽?」

  明若搖著頭,緊緊地閉著嘴巴不想讓須離帝的唇舌侵入自己。「我們、我們
是父女?」

  「那又如何?」須離帝毫不在意的挑起水墨畫般的眉頭。「朕現在後悔了,
如果父皇早些知道會對你傾心,就不會是今日這副景象。父皇會從你懂事起便將
你占據,哪裏輪得到現在才來強取豪奪?這皇家見不得的肮髒事多的是,若兒單
純不曾知曉,但不代表不存在。近親相奸母子亂倫敗壞綱常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情。難道若兒不知道朕的母後,也就是若兒的皇奶奶,就曾和她的侄兒共享魚水
之歡嗎?」見明若驚愕的瞠大了眼,他輕笑,解釋給她聽。「不然若兒以爲太後
的娘家是因何落敗?還不是因爲與之淫亂引得先帝不悅。」

  水嫩的唇瓣不住地抖動著,明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她知道這深
宮裏的龌龊事數不勝數,卻從未想過會有亂倫淫亂的事情發生!現在、現在自己
也變成了這樣「?不,正因爲有人無視倫常有悖倫理,父皇才更不應該做這樣的
事!」

  「若兒啊若兒。」須離帝輕歎,大掌拂開她胸前險險掩住兩株蓓蕾的外衫,
將其鋪到桌上,然後左膝擡起分開她的雙腿,身子則擠進她的腿間,修長的身體
低下去覆住她。「你還在想什麽,你還在做什麽夢?父皇已經將你占了,無論端
木雲回不回來,他都不可能再把你帶回去。從今以後你隻能屬於父皇一個人,這
個事實你究竟要到何時才能認識到?」大掌猛地落到散發著熱氣的細嫩粉穴上,
整個罩住她的私處,淫邪的笑了:「這兒,已經被父皇插過了,這兒本來應該是
隻屬於端木雲的,可惜現在被父皇碰過了。若兒,你還能這樣堅信端木雲會要你?」

  明若劇烈的喘息著,「不?他不會不要我的,不會不要我的!」不顧胸口裸
露的嫩乳,她哀求的抓住須離帝的袍袖,「父皇,求你了,求你讓我見見他,就
一面、就讓我見一面!就一面好不好?!」

  修長的眉頭揚起:「見他做什麽,問他還要不要你,問他喜不喜愛你?」他
猛地嗤笑了一聲,「傻丫頭,你還沒認識到麽?現在的你不過是個和親生父親淫
亂通奸的女人,不再是他忠貞不二的妻子了,懂麽?」

  「我沒有——」

  須離帝打斷她:「是的,你沒有,但是誰會信你?端木雲,還是天下人?朕
是皇帝,朕讓端木雲死,他就不能生,若兒是想要端木雲爲了你一輩子過著顛沛
流離被通緝追殺的日子?」

  「不,我會跟他在一起的,我們會一起的——」明若有點語無倫次,須離帝
的話徹底打碎了她內心的某樣東西,但是她並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麽。

  深邃的紫眼慢慢閉起來,複又睜開:「是麽?那父皇就不客氣了。」冰涼的
手掌覆上她胸口挺立的嫩乳,用力揉捏起來,明若疼得悶哼,卻被他吻進嘴裏。
「既然若兒這麽想見端木雲,那父皇就遂了你的意,不再與你多做糾纏。」低低
地說完,便朗聲喚道:「福安!」

  安公公的聲音立刻從前頭傳來,他一直在禦書房侯旨:「奴才在!」

  「傳召端木雲。」須離帝清冷的聲音聽不出一絲不悅,但明若卻從胸口驟然
增加的劇痛得知了他的愠怒。

  「奴才遵旨——」

  明若眨著大眼不知道須離帝想要做什麽,小嘴抿了又抿,左右閃躲著須離帝
的吻,不想要他碰觸自己,直讓那雙本來就已經滿是怒氣的眼更是雷霆大怒。

  「你想見他,朕就讓你見他見個徹底,隻要你不後悔!」伴隨著微帶怒氣的
聲音,就在明若絲毫沒有防備的時候,須離帝已經沖進了她的體內,驟然的腫脹
與撐開讓她疼得眼淚立刻就掉了下來。

  「啊啊啊?」小嘴蓦地被薄唇堵住,須離帝冷冷地親吻著她,「小聲點叫,
不要被人聽到了,這兒跟禦書房隻隔了一面牆,近的狠,以端木雲的武功,馬上
就能聽見你的叫聲。若兒是想讓他親眼看到他的妻子跟嶽父在交媾?」滾燙的陽
具在她體內不安分的跳動著,明若想咬緊下唇,可須離帝又正親吻著她,令她不
敢亂動,隻能借由將小手握成拳,讓指甲深深陷入柔嫩的掌心,借此來提醒自己。

  「又緊又小,水還這麽多,穴兒好了是不是?」須離帝看了一眼窗外,靈巧
的耳朵已然聽到了漸漸走近的腳步聲。「那父皇可就要享用了。」

            第068章、爲什麽是我

  明若重重地喘息著,粉嫩的穴兒夾得死緊,即便是不知玩弄過多少絕色美人
的須離帝,也不禁爲之著迷。他握住明若的腰,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翻了個身,
讓她赤裸裸的趴在冰涼生硬的桌面上,巨大的陽具在粉穴內轉了一圈,明若低低
地嗚咽著,又不敢叫出聲來,隻能奮力掙紮。

  桌子狠冷,雪白柔嫩的肌膚貼在上面的感覺讓明若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身下也因此縮得更緊,須離帝被她絞得幾乎無法動彈。他伸手到她身下撈住兩隻
嫩生生的蓮房,拇指與食指分別揪住兩朵粉紅色的小乳尖把玩揪扯,欲望埋在她
體內始終不曾動過。

  「嗯?」明若揮舞著藕臂想要阻止須離帝的動作,卻由於趴在那兒的姿勢無
法夠到他,這動作倒是讓須離帝注意到她渾身冒起的雞皮疙瘩,遂低笑了一聲:
「冷?」問完也沒等明若回答便松開掌心的嫩乳改而脫下自己的龍袍鋪在桌面上,
隨後才把她重新放下去。明若甚至都沒看清楚他到底是怎樣在一瞬間完成這些事
情的,而在這過程中,須離帝始終不曾從她身體裏拔出來。

  他好像並沒有要玩弄她的意思,但明若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她總覺得須離帝
像是在等待什麽,但是——等什麽?!她不知道,也猜不出來。

  將自己再頂深一些,須離帝輕笑一聲,複又傾回明若耳邊問道:「你知曉父
皇的名諱麽?」

  明若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何用意,但也隻能乖乖地搖頭表示不知。天下人隻知
道他的帝號是須離,世人也尊稱他爲須離帝,卻從沒人知道他的名諱。即便知道,
這世上除了先皇又有幾個人敢叫出口?直呼皇帝的名諱可是要抄家滅族的大罪!

  「啊,不知道啊。」須離帝挑了挑眉,往前覆在她身上,將她的小臉蛋勾過
來恣意親吻。「那若兒想知道嗎?」

  她要怎麽回答才好?!明若刻意不去想自己身體裏正慢慢動彈著的巨大硬物,
選擇了最安全的回答:「即便知道,若兒也不能直呼父皇的名諱。」

  「無妨,反正從那日父皇占了你開始,你就不是皇家人了。」鳳眼閃過一抹
笑意,但這抹笑意卻絲毫掩飾不了剛剛蓬勃的怒氣。「頂多再過個三兩日,朕會
欽封你爲貴妃,地位僅次於皇後,當然,這隻是封號上的,事實上隻要你乖乖地,
就連朕都會對你言聽計從。」隻要她乖巧聽話給他寵給他抱,那這個天下就都是
她的。

  聞言,明若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與須離帝如出一轍的紫眸布滿了驚詫與水
汽:「這、這怎麽能行?!我們、我們是父女啊!」

  「怎麽不行?」像是想提醒她此刻他就在她穴兒裏似的,須離帝用力頂了一
下,嬌小的花房立刻被他擠開,一股香甜的愛液噴洩而出,明若頓時渾身酸軟無
力,整個人都軟軟地趴在了桌子上,連小腦袋都擡不起來了。「隻要你不說,朕
不說,誰會知道?」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他是皇帝,是這天下的主人,有誰敢
說他一二?

  明若趴在桌子上,小手揪緊身下的龍袍,那金線繡制而成的龍霸氣滔天,紫
色的眼睛就如同須離帝那雙淡漠又妖佞的眼,那樣靜靜地看著她。「不?呃——」
又被頂了一下,雙腿間酸軟的感覺如此清晰,即使理智上極度厭惡這種感覺,但
是身子總會即使給予最公平的回應。她拒絕不了父親的玩弄,更無力抵抗。

  「爲什麽不?」須離帝開始慢慢地抽送起來,他離開她纖細的背,一雙紫眼
深深地盯著那被他抽出插入帶出擠進的嫩肉看,原本粉色的內壁已經被摩擦成了
嫩紅色,紅得簡直能滴出血來。看樣子她的穴兒是真的好多了,他也不用再顧忌
什麽了。「這樣誰都不會怎麽樣不是?淮妃能繼續在冷宮裏過她與世無爭的日子,
段嬷嬷也能繼續做她的尚宮,你則乖乖待在朕的身邊做朕的女人,至於端木雲?
他也能好好活著,繼續做他的護國大將軍,不是麽?這樣難道不好?若兒喜歡怎
樣?是費盡心機逃出皇宮使得母妃和段嬷嬷慘死然後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啊,
當然,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被父皇捉回來。還是讓所有人都因爲這件事而死,而你
還是得留在這深宮做朕的妃子?」

  明若無暇回答他,體內抽送的巨大物什令她的粉臉迷離,小嘴不住地張開做
著深呼吸。「啊啊?好深?」那種像是要被頂穿的感覺又出現了?

  「不想這樣是不是?那就乖乖留在皇宮做父皇的妃子,嗯?」

  「啊?不、不啊?」小手握成拳,「我、我要跟雲郎在、在一起?」好難受,
他爲什麽要這樣對她?好深、好粗、好燙?

  紫眸倏地眯起,須離帝猛地抽出來,又用力全根沒入,明若被弄得猛然一聲
叫了出來,小屁股翹起,嫩汪汪的花穴不住地收縮著。

  「跟端木雲在一起?」須離帝問她一次,就深入一次,次次頂到最裏面,
「若兒,父皇實在是厭倦了你總是在這時候叫他的名字。」小傻瓜,她還不明白
麽?端木雲在她心裏的分量愈重,就愈加深了他要弄死他的決心。

  「嗚嗚?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明若嚇得尖叫起來,因爲須離帝的手已
經伴隨著每下的抽插伸了進去,拇指與食指則撚住花穴上方敏感的小粉粒揉搓掐
捏起來。那裏是她最敏感的地方,隻消輕輕一碰,水兒就像是不要命一般噴出來,
將兩人的交合處弄得一片泥濘狼狽。「父皇不要——」

  須離帝可不會管她要什麽不要什麽,爲了讓明若徹底死心,他更是靠近了她
低聲說道:「知道麽若兒,等到端木雲慢慢對你斷了念想,朕就從其他三名皇女
中挑選出一名指給他做妻子。當然,作爲對他的補償,他能活下去,而且還能和
他未來的妻子白首偕老兒孫滿堂。」

  「不——」明若使勁搖著頭,「不會的、他不會的——」

  「人都是會變的。」須離帝輕笑著告訴她。

  「那你呢?!」她突然咬緊了嘴巴,「那我憑什麽又相信你不會變?你說你
並非是迷戀上這種禁忌的關係,那你拿什麽來證明?憑什麽就因爲你一時的尋歡
作樂,卻要斷送我的一生?!爲什麽是我,爲什麽是我?!你還有三個女兒,爲
什麽不找她們?!爲什麽是我?!」爲什麽是她,爲什麽、爲什麽?!

  須離帝也不惱。「也許是因爲這雙眼,也許是因爲初遇的時候你勾起了朕的
興趣,也許是因爲那近一年的相處中你打動了朕心裏的某個角落,當然,也有可
能是因爲那日父皇看見了你美麗曼妙的身體。因欲而愛,狠正常。」薄唇揚起,
「父皇本來就是薄情薄幸之人,連太子父皇都不在乎,更何況是那三個女兒?若
兒,隻要你乖乖的,父皇什麽都能給你。」

  可明若已經無暇回答他了,因爲外面傳來了安公公的聲音:「啓禀皇上,大
將軍到了。」

  (第15鮮幣)六十九、再也不見了?

  第069章、再也不見了?

  劍眉微微挑起,須離帝將身下的小佳人抱起,讓她的上半身趴在桌子上,下
半身則挂在桌沿,這樣的話就更能方便他的進入。粗碩的欲望往粉穴裏頂進去,
開始很很地抽送起來。明若原本就已經虛軟無力了,被須離帝這樣子一弄,瞬間
更是軟的不像話,小屁股擱在桌沿上,紅嫩的小穴被撐到極緻,穴口細嫩的肌肉
都被撐得發白,似乎下一秒就會破裂一樣。

  「啊——」剛發出這一聲呻吟,她便立刻捂住小嘴,漂亮的紫眸蓄滿了淚,
淚花在她眼底打轉,然後掉在身下鋪著的龍袍上。

  「呵,怎麽,受不了了?」須離帝笑著問她,大掌漫不經心地拍在她粉嫩的
小屁股上,落下一個紅紅的掌印。也因爲這樣才刺激,使得明若的身子絞得更緊。
「想叫就大聲叫出來,嗯?」

  明若搖著頭不肯,顫抖的雙腿幾乎無法站直,她用力想要夾緊雙腿,可須離
帝隻消一隻手摸到她的腿間輕輕一摳,她便瞬間丟盔卸甲,一敗塗地。細白的雙
腿被須離帝毫不溫柔的扒開,露出鮮豔欲滴的誘人私處。

  貝齒緊咬著下唇,明若怎麽也不肯輕易出聲。小手往後抓住須離帝的握在自
己腰上的大掌,細細地哀求著:「父皇不要?求你?不要?」

  將那隻瑩白的小手反握住,須離帝眨了眨眼,身下卻還是在慢慢地抽送著。
碩大的昂揚每一次劈開粉嫩的貝肉進入裏面,都會爲明若帶去一種異樣的感覺,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卻知道自己無法掙脫。「不要什麽?你不是答應父皇讓父
皇以後再插你的麽?怎麽,現在就想反悔了?」

  「末將端木雲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是雲郎的聲音!

  明若瞪大了眼,好想出聲叫他,可身後的男人卻像是知道她要做什麽似的,
猛地一下松開她的手轉而捉住一隻青澀的嫩乳揉捏起來,嬌小的乳尖立刻被扭弄
紅腫,挺立在空氣裏。「若兒,你出水了。剛剛還是幹的,現在就濕成這樣了。
瞧,你不是也狠舒服?」大掌戲谑著捏弄兩隻嫩生生的乳,須離帝絲毫不擔心明
若會叫出來。如果能叫她早就叫了,又怎麽會等到這個時候?既然到現在爲止她
都沒有叫,不就說明她不想讓端木雲知道?傻丫頭,端木雲知不知道又有什麽關
係呢?他早晚都會知道這一切,她再如何隱瞞想要粉飾太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沒有、我沒有——」揪扯住須離帝的龍袍,明若忍住滿心的羞恥感反駁,
但卻無論如何也制止不了身體最自然最順理成章的反應。那巨大的陽物每一次插
進都能讓她得到前所未有的強烈快感,興許是怕被人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比平
日裏還要敏感狠多!「不要?父皇放開我——」她連掙紮都不敢太用力。

  須離帝狀似非常無奈地歎了口氣:「沒有?那這是什麽,嗯?」修長的指尖
撚起一縷水線,送到明若面前,然後再當著她的面伸進自己口中舔舐幹淨。「這
個難道不是這兒流出來的水?」很很撞了她一下,嬌俏的粉臀因此發出好大一聲
清脆的響聲。他勾起一邊唇角微笑,「朕知道了,候著。」

  端木雲狠明顯聽到了裏面傳來的怪異聲響還有女子若有似無的嬌喘呻吟聲,
他對此有些看不慣,卻也沒有說什麽。須離帝向來不以他人眼中的規則道德約束
自己,世人皆知。「末將遵旨。」飛揚的眉卻慢慢蹙了起來,盡管那聲音極小,
但是他卻覺得莫名的熟悉,不知爲何。

  「這種感覺如何,若兒?夫君在門外面,你卻在門裏面的桌上被親生父親玩
弄,還不敢叫出聲?是不是狠刺激,嗯?」須離帝笑著問身下的美人,慢條斯理
的握著兩隻嫩乳揉捏擠壓,將雪白的乳肉揉捏成各種形狀,同時不忘提醒她:
「記得叫小聲一點,被端木雲聽到了可就不好了。你想讓他看到你被朕亵玩插幹
的模樣麽?水意潺潺,嬌嫩的小花兒還吐著父皇的陽物,是不是狠舒服?否則怎
麽連這兩隻小乳頭都脹成這副模樣了?」他緩慢卻有力的抽送著,細細地品味被
柔嫩甬道裹著的絕妙滋味。

  「啊啊啊?」明若弓起腰,被須離帝插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她捂住胸口揉捏
自己乳房的兩隻大掌,像是想把他拉開,又像是不準他停下,纖細的十指哆嗦著,
一會兒握成拳一會兒松開來,小屁股扭得狠厲害,像是承受不了。「啊?啊啊?
啊?停、父皇停下來?啊——停、停下來啊啊啊——」好漲,身體被撐開了,又
被撐開了?他進得好深!

  「想讓朕停下來?」須離帝依她的話停止深入的動作,隻做著輕淺的抽送,
俯首附到她耳邊,小聲地說了什麽。「叫出來,父皇就輕點弄你,讓端木雲不至
於聽見,否則別怪父皇不講情面。」

  明若流著眼淚,小嘴抖了好久才顫巍巍的叫道:「?玄、玄?」

  「玄什麽?」須離帝非常有耐心的問,薄唇覆上去親吻她纖細的肩膀,在上
面烙下一個個淡粉色的吻痕,靈巧的指尖也撥弄著明若兩隻嫩汪汪的乳尖,哄著
她:「叫出來父皇就輕點,不然父皇可要用力了。」

  「玄?玄祯?」明若剛叫完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喚
出了須離帝的名字!

  「乖若兒。」他滿意的勾起一抹笑弧。「父皇這就賞你好吃的,來,都吃下
去——」粗壯的陽具拔了出來,然後一點點擠進去,明若趴在桌子上哀哀的叫,
小臉上滿是淚水。她的夫君就在門外,她卻在這裏被親生父親玩弄著,不僅如此,
她還要去迎合才能使得自己不至於毫無尊嚴,這是何等屈辱淫穢的事情!

  「不、不要了?」明若的雙手攥成拳,「好長?不要、不要再進去了——」
好難受,他爲什麽總是要把她撐成這個樣子才肯罷休?

  須離帝握住她不住揮舞掙紮的小手,制住她一切反抗與哀求,然後輕笑著問
道:「你說這天下間誰能來救你,端木雲,還是別的誰?此刻你就在父皇身下婉
轉承歡,你的夫君在外面等候,誰能來救你,誰能?」

  明若嗚咽著不敢哭出聲,嬌軀上那層薄薄的外衫已經被丟到了地上,此刻她
已然是一絲不挂。

  「倘若你今日沒來禦書房找端木雲便罷,誰教你不乖的偷跑來,還敢偷父皇
的玉佩?早在有逃跑的心思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父皇會怎樣懲罰你了不是?」
大掌扣住她的雙腕,須離帝的臉上絲毫不帶任何笑意,充滿了帝王所特有的冷酷
與無情。「父皇寵著你,可不是要你時時刻刻想著逃的!」

  他插進她身體最深的地方,然後問道:「還要見端木雲麽?」

  明若使勁搖著頭:「不見、不見了?父皇不要那麽深若兒好難受——」

  「小騙子,難受還流那麽多水。」須離帝低笑著在她腿間摸了一把,再擡起
時修長的手掌上全是透明的水迹。「明明舒服的不得了,嘴上就是不肯承認。這
回可是若兒親口說的不見了,倘若還是騙父皇的話,那若兒可要小心著了。」

  「嗚嗚?」明若巴著冰冷的桌子,稚嫩的胴體不斷地動彈,也不知是冰的亦
或是嚇的。

           第070章、等我帶你回家

  端木雲隻聽得裏面傳來女子壓抑細小的呻吟聲,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他總
覺得那聲音似乎在哪裏聽過,可惜隔得遠,女子又是刻意壓低了嗓子,一時之間
倒也聽不大清楚。「皇上,末將有要事求見。」

  「朕知道。」須離帝略顯慵懶的聲音傳來,其中還夾雜著若有似無的喘息。
「說。」

  「若兒不見了,末將剛回府便聽得管家說若兒失蹤已有月餘,他調派了全府
下人滿京城的找都沒有找到,末將、末將已經找她找了數日,可誰都沒有見過若
兒的模樣,末將打聽了無數人也未曾得到和若兒有關的隻言片語,所以特來向皇
上求助,求皇上助我找回若兒!」端木雲猛地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即使須離帝看不見。

  雲郎?明若咬緊了牙關忍受身後一波一波襲來的強烈快感,嬌軟的乳在桌面
上被壓得扁平,須離帝伸手來撈,握著不斷把玩著,胯下的撞擊則慢條斯理:
「你要朕如何幫你?」

  「求皇上準許末將調遣禁軍,深入京城尋找。」端木雲隱隱覺得似乎有哪裏
不對勁,但卻就是說不出來。皇上不是一向疼愛若兒,將若兒當做掌上明珠的麽?
爲何他卻比自己還要晚知道若兒失蹤的消息,甚至在自己前來求助的時候還是如
此雲淡風輕的模樣?難道、難道真如後宮傳說,皇上迷上了一名女子,終日與其
淫樂而忘掉了一切?「求皇上恩準,倘若再找不著若兒,末將、末將簡直無法想
象這些日子她經曆了些什麽!」

  「唔。」須離敷衍的應了一聲,借著在明若身體裏興風作浪的勁兒附到她耳
邊道:「啧啧,多感人哪,好一位情深意切的夫君,若兒真是嫁對了人哩!瞧他
多緊張你,緊張到連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沒有了,如果這是在戰場上,那可如何
是好?」

  明若趴在桌子上,因爲須離帝的揉捏弓起了纖腰,貝齒陷進紅腫的唇瓣裏,
天知道她有多想出聲讓雲郎來救她,天知道她有多想逃離須離帝逃離這一切,可
是老天啊,她沒有勇氣,她不敢出聲,她無法想象當雲郎沖進來看到這極度荒淫
龌龊的一幕時候的反應!他會失望、會傷心、會憤怒、會不要她!「輕、輕一點?
父皇?啊啊?」得不到她回答的須離帝微愠的撞了她一下,圓俏的小屁股已經被
拍打的滿是紅痕,偏偏他還不肯罷休的撞擊著。「不要那麽深?不要?」

  明若扭動著身子想要躲開須離帝一下比一下兇很的進攻,可惜那都是徒勞,
無論她怎麽躲,須離帝的手都牢牢地扣著她柔軟白嫩的胸脯。

  「輕一點怎麽會舒服?」水墨畫上的眉揚起,須離帝湊近她的小臉蛋,不懷
好意的說道:「夫君在外面等候,自己被父親插著,這樣是不是更舒服些,嗯?
如果不是的話若兒怎麽流了這麽多水?」大掌松開一隻嫩乳又往明若腿間摸了一
把,滿手的黏膩濕滑,「如果端木雲站在咱們面前看著的話,是不是會更刺激些?」

  紫色的大眼倏地眯起,明若眨去眼底的淚霧,不願意聽須離帝的汙言穢語,
她用力搖著小腦袋,纖細的嬌軀也似乎有想要掙紮的預兆。

  修長的手掌往下一按,那蠢蠢欲動的身子就被壓了回去,隻能乖乖地趴在他
身下任由他爲所欲爲。「朕聽聞端木愛卿行軍途中混入了江國探子,此事可否屬
實?」薄唇問著話,勁瘦的臀卻始終不曾停下來,明若被他插得嬌喘籲籲俏臉泛
紅,細緻無瑕的美背布滿了一層密密的汗珠。

  「回皇上,屬實。」端木雲恭恭敬敬的回答,心裏卻爲他迄今還沒有答應要
將禁軍交由自己調遣而焦急萬分。

  「哦?」須離帝輕哼了一聲,俊美無俦的面孔因爲身下的小佳人微微變了一
下,小東西居然不安分的用雙手撐住桌子想站起來!「那若兒是否被江國人捉走
了呢?」說完便壓到明若背上,將她剛剛擡起不到幾秒鍾的嬌軀又給壓了回去。、
「末將已經查明,隻知道一個半月前曾有江國殺手入侵將軍府,但卻不知下場爲
何,因爲從那以後,這幾個殺手同若兒一起?都失蹤了。」

  須離帝笑了一笑,大掌拍了拍明若圓潤的粉臀,發出「啪啪」的清脆響聲。
端木雲在外面聽得分明,亦聽到女子微弱的哀鳴,心裏似乎被什麽揪緊了下,那
感覺奇怪至極,就像是自己的心被絲線絞緊了一樣,生疼生疼。「皇上,求皇上
將禁軍交由末將調遣——」

  一面金牌被抛了出來,端木雲大手一揮握在掌心,而後定睛一看,發現正是
能夠調遣禁軍的令牌,他不禁大喜過望,忙跪地謝恩:「多謝皇上恩典!」要知
道禁軍可算是皇帝的親信衛隊,從不交由皇帝之外的人調配。現下皇上願意將令
牌給他,是否便是側面證明了若兒對他仍然狠重要?倘若若兒知曉皇上如此看重
她,定然心裏歡喜。

  乖若兒,你好好等著爲夫去救你,然後帶你回家。

  「嗯,你且退下吧。」

  「是,末將告退。」

  走至門邊,端木雲隻聽得裏面傳來女子嬌吟聲,隱隱帶著哭腔,那聲音?爲
何、爲何聽起來像是——不,怎麽可能呢!大掌拍了下自己的腦門,端木雲甩了
甩頭,大步邁出禦書房,留守在門口的安公公見他出來了,忙行了個禮:「大將
軍。」

  「公公稱我爲驸馬便可,無須多禮。」怪事,以往宮內衆人皆是稱自己爲驸
馬,爲何今日一來盡數改口稱大將軍?

  「奴才不敢,願大將軍在皇上迎納新妃之前尋得四公主下落。」

  「皇上要納新妃?」端木雲擰起劍眉,往禦書房看了一眼,「便是裏面那名
女子?她是何來曆,出身哪家大人?皇上又是如何與之相識,進而、進而變成這
副模樣?」倘若他再迂腐一點,皇上這般模樣在他眼裏就可以稱得上是沈淪美色
動搖國本了!

  安公公的眼閃爍了下:「回大將軍,奴才隻是個奴才,隻知道皇上喜愛姑娘,
有意立姑娘爲妃,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端木雲豈會相信他在說什麽,安公公是從小就待在皇上身邊的人,對皇上雖
稱不上知之甚詳也可以說是略曉一二,怎麽可能對此事全不知情?不過也罷,自
己隻是名武將,後宮之事實在輪不得自己插手,眼下當務之急是找到若兒,其他
都排在後面。想到這裏,他便草草跟安公公點了點頭,迅速離開了。

  留下安公公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深深地歎了口氣。

            第071章、明妃(上)

  好一場盛世之宴。

  淡掃柳眉,絕豔朱唇,紫玉般的翦水雙瞳晶瑩剔透,一身冰肌雪膚白玉般的
勾人心魄,國色天香的絕世芳容,飄渺的氣息,一身大紅嫁裳更是顯得她眉目如
畫,源遠流長。

  珍貴的天蠶冰絲由江南最巧手的禦繡織成了華美的豔紅蓋頭,遮住了精巧的
五官,她面無表情,木然地任由盛裝的宮女扶引而出。

  心死成灰,即將踏入萬劫不複。

  九五之尊的須離帝同她一般身著赤紅龍袍,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輕輕挑起她的
蓋頭,爲她戴上綴滿金玉流蘇的華貴鳳冠。即使所有人都震懾於她豔絕古今的容
貌,她也依舊木然的直視前方,任由微風吹拂如血的嫁衣,形成一道奼紫嫣紅的
場景。

  大安王朝須離帝的新妃將是何等美貌絕倫,想必不需多少時日便會傳遍天下。
這是須離帝要的,卻並非明若所願。

  禦殿上香風陣陣,水榭翩然,彩蝶紛飛,多麽明媚美好的日子。

  她坐在與須離帝並齊的位子上承受百官恭賀——沒有人質疑她的眼睛爲何是
紫色的,所有人都相信了須離帝的話,都認爲她是機緣巧合下得到的紫眼佳人。

  水一樣的眸子靜悄悄地在陳列的百官裏溜了一圈,沒有她想見的那個人。也
好、也好,不見也好。見了她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現在這錯綜複雜的關係。

  烈女不侍二夫,她偏偏嫁了兩次。

  一隻冰涼的大掌伸了過來,握住她纖巧的小手,須離帝憐她年you懵懂,
特意略過了屬於皇家特有的繁文缛節,隻消接受百官朝拜,記錄在冊,她便正式
成爲他的妃子,成爲這泱泱後宮中的一人。

  曾經有人爲她绾起青絲點上娥眉,許她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誓言,那人?那
人尚且還欠她一株桃花,京城郊外靈空寺開得最豔的一株。

  可惜這一生她怕是再也看不到了,她將老死在這深宮裏,同所有妃嫔宮女一
樣,一生囚禁於此,終身不得離去。

  「世人都說牡丹是花中之王,可在朕看來,隻有桃花才擔得起這國色天香二
字,掌控天下百花,爲花中魁首,享萬年富貴憐愛,於世人敬仰。」須離帝輕聲
在她耳畔說,大掌包住她的小手撫弄著,妖佞的鳳眼直直地俯瞰著殿下匍匐的衆
臣,「父皇愛你憐你,你切不可拂了父皇的心意。」

  明若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看他,便將視線移開了。

  須離帝也不以爲意,安公公見吉時已到,便甩了甩拂塵,以著極其尖銳的嗓
子喊道:「衆位大人恭迎明妃娘娘——」

  明妃,他冊封她爲明妃。大安王朝的國姓,天下人盡數避開忌諱的字。取自
乾坤軒轅之氣,五祥雲開,否極泰來,足以見她在他心底所占的位置。若非當今
皇後無過,想必今日她的封號不會是明妃。

  宮女們接手攙扶她進入盤龍宮,那是須離帝的寢宮,向來隻有妃嫔侍寢從無
人留宿,但是從今以後她卻要同他一起在這盤龍宮生活。

  明若被扶到床沿坐下,她依然低著頭,鳳冠上的流蘇靜止不動,好像亘古洪
荒都在此刻結束了。她依稀還能看清楚自己的封號被喊出時下位坐著的嫔妃皇後
的表情。他當真如此輕狂,竟用迎娶皇後的禮節迎娶自己,還絲毫不顧禮數便將
她抱到龍椅上,視皇後禮官於無物。真是太瘋狂了,不是麽?但是再瘋狂也沒有
自己來的瘋狂,畢竟這世間有幾個女子能夠嫁給自己的父親??這是罪呵。

  大眼眨了眨,明若拒絕了宮女詢問自己是否要先進食的要求,整個人都呆呆
地坐在床沿上,宮女們狠快便退了出去,連同侍候的老嬷嬷與尚宮,都在行了宮
禮之後跪安了。明若的心愈發「怦怦」的跳起來,她說不上是害怕亦或是絕望,
總之澎湃在心底的絕對不是什麽美好的情感就是了。

  她聽到門口守候的宮女問安的聲音,紫眸微微閉起,須離帝來了。

  映在明若視線裏的首先是一雙著黑金雕龍軟靴的腳,隨後便是大紅色的龍袍,
下巴被人勾起來,她便看清楚了須離帝的臉。

  他生得真是好看,比端木雲還要好看,那雙如畫的眉眼與自己簡直就是一個
模子刻出來的,可是爲什麽就是沒有人發現呢?倘若有人發現了,是不是也代表
自己還有逃脫的一天?他當真如此膽大妄爲,將親生女兒納爲嫔妃困在身邊絲毫
不怕被人發現,尤其還是在這女兒生得與他有七分想象的時候?

  冰冷的薄唇覆了上來,掐著她下巴的修長手指微微用力,明若便毫無抵抗餘
地的張開點著豔紅胭脂的櫻口任其肆虐。須離帝的唇舌冰涼,事實上他的體溫總
是比常人低上些許,也不知是何緣故。「若兒?」他撫著明若的臉頰,指腹一挑,
便抹去了她唇上幾瓣豔紅,將胭脂擦去,「盛裝的若兒?真是美極了。」

  今日的他不似平日裏冷佞邪肆,不知是不是明若的錯覺,她竟覺得眼前這人
就像是她從書中看到的普通男子,爲了娶得心上人而翩跹雀躍不已。

  她眨著眼,有點彷徨,小手卻像是有了自我意識一般揪住他的衣襟,宛若溺
水的人攀住浮木,盡管這浮木並非救她逃出升天的良藥,反而是拉她進地獄使她
不得超生的黑手。「父皇?父皇?」她想說什麽,卻知道言語有多蒼白無力,倘
若須離帝聽勸,又怎會發生今天這一幕呢?

  「若兒,叫父皇名字。」須離帝親吻著她的小臉,攬住她的腰肢,慢慢地便
將她放倒在柔軟的床榻上。盤龍宮一片火紅,被褥床榻乃至燈罩都換成了象征喜
慶的大紅色。「叫我玄祯。」

  他說「我」?明若迷離著眼睛,乖巧的躺在須離帝身下,長長的睫毛扇了扇,
到底還是顫抖著叫了他的名。「?玄祯?」

  「乖。」袍袖一卷,案上兩杯合歡酒便被他握在掌心,須離帝扶起明若的身
子,將其中一杯放到她的掌心。

  明若怔怔地看著雕花的酒杯,與端木雲甫成親的日子仿佛就是昨日,過往的
一切恩愛纏綿都如此清晰,可此刻她卻要接受來自父親的交杯酒。須離帝沒有像
端木雲那般盡數飲下再反哺給她,而是要她親自接受。

  而明若一旦接受,這一生都不能再反悔。

  小手舉了起來,在空中顫了好久,終於接下。

  想想端木雲,想想娘親,想想段嬷嬷,她的一切弱點都被父皇掌控在手裏,
無路可逃就隻能束手投降,就像是被捏住了七寸的蛇,再怎麽翻騰最後的結果都
是那樣。

  須離帝滿意的將她的小手繞過自己的臂彎,就著明若顫抖的藕臂,飲下那杯
合歡酒。然後摟住她躺倒在床榻上,「先睡一會兒,還有一場晚宴,你要打起精
神才行。」說罷,竟沒有任何動作便拿下了她的鳳冠,解開了她的嫁衣,抱著明
若裹進了錦被。

  明若卻睡不著了,她睜著眼睛望著頭上的紗帳,總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
情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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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6 2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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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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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妃傳(72-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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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2章、明妃(下)

  她總是知道心底的恐懼感是從何而來了。

  明若放下手裏的酒樽,用長長的水袖遮掩住顫抖的厲害的小手。她裝作什麽
都沒有看見的樣子,硬生生將眼睛別開。須離帝似乎注意到了她的不安,修長的
手指立刻劃過她藏在袖中的柔荑,削薄的唇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怎麽
了?」

  「?沒事。」明若不由自主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盡管須離帝的動作極輕極
小,但是總有人能看到。

  水墨畫的眉微微揚起,須離帝湊近明若耳畔,輕聲問道:「怕端木雲揭穿你
麽?」

  「!」明若立刻擡起眼望他,「父皇——」

  「噓,別叫我父皇。」當著文武百官並嫔妃端木雲的面,須離帝溫柔的吻慢
慢落到明若的額頭,不意外立刻得到一雙充滿了憤怒的視線。但是他狠清楚,那
人不會多說一個字。「叫我玄祯。」

  小手抖得更厲害了,即使不去看,明若也能感覺的到那雙滿是不敢置信與怒
火的眸子,她不敢低頭去看,如果此刻能就此死去也比這樣子如坐針氈的強。她
迷離著漂亮的紫眸,卻沒來得及反應,須離帝輕捏了下她的小手,明若便立刻從
迷障中醒了過來,怔怔地望著他:「我?我?」雲郎,不要再看我了,不要再看
我了?求你了,不要再看我了?雲郎?

  冰涼的指尖撫上她細緻的粉頰,然後慢慢摩挲到她漂亮的眼角,將微濕的淚
痕抹去,聲音低沈卻又充滿了威脅:「今兒個是咱們的大喜之日,父皇可不愛看
到你哭。」尤其是爲了另外一個男人哭。

  「若兒知錯了。」明若垂下眼睛,小手在水袖裏攥成了拳,長長的睫毛眨得
好厲害,正當她想說些什麽的時候,一道無比熟悉的修長身影蓦地起立出列,端
著酒樽走上前跪了下來,但那雙黑漆漆的眼卻始終盯著她的小臉看:「皇上,末
將?末將有一不情之請。」

  「端木愛卿請講。」須離帝好整以暇的看向面色蒼白的端木雲,極富惡趣味
的彈了下手指。他完全不擔心端木雲會說些什麽出來,反正也沒人會相信,更別
提他心中愛戀若兒,所以自然不會去毀她名節。再說了,世人皆知小四公主貌若
無鹽,想在一夕之間扭轉天下人的態度,那又怎麽可能呢?

  「末將、末將見明妃娘娘著實是面熟的狠,像極了末將一名故人,不知、不
知?」他猛地低下頭,像是在隱忍自己的哽咽一樣。「不知可否討得娘娘芳名?」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要知道這話簡直算得上是孟浪了,再說嚴重點的話,
端木雲此舉甚至可以被安個不敬皇帝調戲後妃之名!但令人吃驚的是一向喜怒無
常的須離帝竟然毫無愠怒之色,反而笑意盎然的看向新妃:「不如讓明妃親自告
訴你如何?」他嘴上說得雲淡風輕,台下大掌卻已攬住了明若的纖腰,輕輕捏了
一把,要她面對,卻又不準她流露出任何不適當的情緒。

  「末將?求之不得。」端木雲輕輕應了一聲,眼睛黑的不可思議,像是蒙上
了層霧氣一般。

  明若眨了眨眼,紫眸裏水光婉轉,潋滟生輝,粉豔的唇瓣抖了兩下,呐呐的
道:「我、我?」腰間大手一緊,須離帝輕柔的聲音傳進她的耳鼓,「若兒,你
現在的身份不是庶民,無須自稱『我』。」

  「?本宮、本宮?本宮名叫灼華。」像是用了一生的淚水才能說出這句話,
明若說完便立刻低下頭,死死地咬住唇瓣不敢松開,怕一松開自己的心就碎了。

  「灼華?真是個好名字。」端木雲擡起頭定央央地凝視她,「桃之夭夭,灼
灼其華,明妃、明妃娘娘著實配得上這名字。」

  明若用力眨著眼睛,想甩去睫毛上凝聚著的淚珠,但卻徒勞無功。她不知道
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最後隻能別開眼睛,作勢將手放到案幾上,
借以躲開那雙嗜人的黑眸。

  「末將知曉了,末將?」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轉過身去,「告退。」

  水袖下的小手猛地握成了拳,明若張了張嘴巴,像是想喚回他,但終究沒有。

  「若兒真是好機智,灼華這名兒父皇喜歡,日後面對外人若兒便自稱灼華好
了。」須離帝摟著纖嫩的腰肢微笑,「明灼華。」專屬於他一個人的灼華,而非
曾屬於另一個人的明若。

  她遲疑地點了點頭,大眼再不去看一杯一杯借酒消愁的端木雲,那會讓她的
心疼得連呼吸都忘掉。心髒跳得極快,明若還是忘不掉方才端木雲進場時那充滿
了欣喜的眼神。他喜得以爲自己找到了她,一時之間連思考都忘記了。當他看到
須離帝擁自己入懷的時候,那雙充滿了驚異、哀傷、絕怒的眼神?她從未見他如
此生氣過,他甚至沖動的想要質問她,可是終究沒有。她的雲郎依然是溫柔的,
即使是在自己背叛他之後。他仍然不願意因爲自己搖身一變成爲了皇帝的寵妃而
質問,隻因爲那樣會辱了她的名節。

  倘若天下人皆知須離帝納親生女兒爲妃,那麽須離帝最多得到枉顧倫常淫亂
親女的罪名,而自己,必定身敗名裂,被稱爲紅顔禍水,最終不僅要丟了性命,
就連名譽都要失去——那絕對不是雲郎願意看到的。

  可是她甯可他暴怒的沖上前來,也不願他失魂落魄的離開。

  當明若終於再收拾好心思擡頭看向前方的時候,卻發現不知何時端木雲已然
離開了。她心裏一慌,忙四下去找,可怎麽也找不到他的身影。他?回去了?!
小手捂住胸口,真是疼,疼到她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累了?」須離帝抹去她睫毛上要掉不掉的淚珠,低聲問著,親了她的額頭
一下,「累了就先回寢宮歇著,父皇待會兒就回去。今晚是咱們的洞房花燭,父
皇可是期待已久了。」他拍拍她的小腦袋,不著痕迹地摸了粉胸一把。明若一驚,
就想往後退,但腰肢卻被須離帝牢牢扣住。

  示意安公公舉起宮燈送明若回宮,須離帝端起酒樽輕啜一口,看著小佳人慢
慢遠去的背影,覺得她實在是自己見過將宮裝穿的最美麗的女子,尤其是在盛裝
打扮之時,更是美得教人無法呼吸。這個美麗的少女是屬於他的,無論是血緣還
是身體,最終,連心和靈魂都是。

  紫眸垂下,他看著清澈的酒面倒映出自己的臉龐,微微笑了下。

          第073章、誰都走不了(上)

  說不上是爲什麽,但是明若就是知曉。她摒退了所有的宮女和太監,一個人
站在偌大的寢宮中央,已經換上一身粉白宮裝的她美得像個仙子,這時候她本該
沐浴淨身等待皇帝的寵幸,可是此刻她絲毫沒有這樣的心情。

  「爲什麽會變成這樣?」明若走到床畔坐下,淒迷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
雙手在袖中扭絞著,「雲郎?你、你出來吧。」

  話音剛落,屏風後便轉出一道修長的身影,正是身著藏藍色衣袍的端木雲。
明若癡癡地看著他,一時之間竟連眨眼都忘掉了。端木雲也沒有說話,他隻是慢
慢走過來,手掌慢慢地擡起,再慢慢地撫上她的臉頰,問道:「別哭。」

  明若方才驚覺自己竟然掉了眼淚,她不敢去直視端木雲的眼睛,卻敏銳的感
覺到他挨著坐了下來,一隻有力的手臂像是以前他們在一起一樣環住她的肩膀,
聲音也依然那般溫柔:「你瘦了好多。」

  他絕口不提須離帝,明若不知他心中所想,卻知道兩人現在這樣坐在一起,
若是被人看見了定要惹人非議,嚴重些甚至會影響到端木雲的前程,便拉下他在
自己臉龐撫摸的手,聲音顫抖地問:「你?你怎麽來了?」

  「我的娘子不見了,做夫君的難道不應該來找嗎?」無視明若的拒絕,端木
雲再一次摸上她粉嫩的臉龐,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爲什麽呢?我隻是離開了
一個多月而已,爲什麽回來的時候妻子卻不見了?好不容易找到她,她卻成了另
一個人的女人?若兒,這究竟是爲什麽?」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解答,否則他一定
會瘋掉,一定會。

  明若搖著頭,忍住泫然欲泣的眼淚,「我也想你來救我,可是——」

  「我不明白,這是爲什麽?」他猛地握住她的雙手,俊臉上一片不敢置信。
「皇上、皇上是瘋了不成?他強搶臣妻,甚至連你是他的親生女兒都忘掉了嗎?!」
皇帝若是想遺臭萬年可以盡管去,爲何要拉他可憐的若兒一同下水?!

  「他沒有忘,事實上連我都不知道事情爲何會發展到這一地步。」明若咬住
下唇,貝齒深深地陷進去。「更何況、更何況我已經?」

  不需要她說完,端木雲便知曉了她的意思,修長的大手握成了拳,黑眸猛地
閉了起來,像是想掩藏住即將破欄而出的暴怒怨恨,他活生生拆散了他們夫妻便
罷,竟連親生骨肉也要奸淫!「若兒,咱們走,現在就離開皇宮。」大掌握住明
若纖細的手腕,端木雲扯著明若就要離開,卻被明若甩了下來。他一愣:「?若
兒?」

  「?我不能走。」明若擡起頭看他,兩人的目光彼此糾纏著,深遠的幾乎看
不清眼底閃爍的究竟是光還是淚。「娘親和段嬷嬷都在這兒,我不能走。」

  端木雲慢慢松開握住她的手,長身玉立在那兒,這樣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
究竟在折了英雄腰。「那要到何時我們才能離開這兒?」

  「我不知道。」明若移開視線,「或許是一年,也或許是十年,更或許?是
一輩子。」她生在這深宮,似乎注定也要死在這深宮。

  「若兒,你做不到的,他是你的生父,你不可能一輩子待在他身邊而不瘋狂。」
端木雲用力扳住她的雙肩,將她抱得緊緊地,「你會瘋掉,我也會瘋掉,倘若被
嶽母大人和段嬷嬷知曉這件事,倘若她們知曉你是爲了她們而強迫自己受這樣的
罪,她們也會一起瘋掉的!若兒,跟我走好不好?咱們找個無人認識的地方,開
墾荒地養魚種菜,夫妻倆一起好好的活下去,好不好?」

  好動人的提議。眼淚一顆一顆掉了下來,明若用力咬緊唇瓣,「那江國怎麽
辦?我知道他們已經開始密謀想要侵略我朝了,就算我跟你走了,你也不會安心
的。我們都有牽挂,我牽挂娘親和嬷嬷,你牽挂這黎民蒼生,我們誰都走不了。」
父皇也不會讓他們任何人離開,尤其還是兩人一起。

  「我不管了,他將我的摯愛搶走,我爲何還要爲他賣命?!」端木雲抱她抱
的好用力,就像是想把她永遠鑲嵌在自己懷裏一般。「什麽天下什麽百姓我都不
管了,咱們離開這兒好不好?趁著還沒有人發現,咱們永遠離開,好不好?」

  明若顫動著粉唇,那副既期待又害怕的模樣讓端木雲的眼睛爲之一酸,他不
會把她留在這兒的,即使他們不是夫妻,他也不會把她留在這兒!她與皇帝的血
緣關係注定了她要終生受到折磨,無論須離帝放不放她!「乖若兒,跟爲夫走,
可好?」

  她張著嘴巴正要答話,卻聽見一聲輕笑:「那恐怕不行。」心下一驚,明若
與端木雲不約而同的看向寢宮門口方向,隻見那兒一人長身玉立,明黃色的龍袍
因爲風的緣故被吹的鼓起,更是襯得他像個仙人一般飄渺。但明若和端木雲都清
楚,那人不是仙,沒有神仙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起淫欲之心。

  「父、父皇?」明若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端木雲抱著她,自然感受到了
她瞬間僵硬的嬌軀。所以皇上之前到底都對她做了什麽?!在他沒有出征之前,
她每次見到皇帝都是一副小女兒嬌態,何曾像這樣連害怕都不敢表現出來?!

  「若兒。」須離帝輕輕揚起漂亮的眉頭,「你該叫朕什麽?」

  明若張了張嘴,一個「玄」字落在嘴邊半天也沒有說出口,她看了看須離帝,
又看向端木雲,怎麽也沒有勇氣在端木雲面前叫出父親的名字。他是她名正言順
的夫君,但是她卻要在他面前直呼另一個男子的名字,而這男子偏偏是自己的生
父!

  「若兒?」沒有得到她的回應,須離帝的聲音微微沈了些許,妖佞的紫眸還
若有所思的看向她。

  明若眨了眨眼,咬著嘴巴,才猶猶豫豫的喚道:「?玄祯。」

  「過來這兒。」他對著她招招手,示意她走到自己身邊來。

  端木雲下意識的握緊了明若的手,可明若卻掙脫了他,邁著沈重的步子緩緩
走向了須離帝。

  「真乖。」須離帝輕笑,知曉小東西看得懂自己的眼神是什麽意思。這就是
他喜愛她的最大原因,世上也隻有她一人知他若此,知曉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個
語氣,她便知道他心底所想。「端木愛卿是否走錯了,嗯?」

  他在給自己台階下,端木雲狠清楚。「不,皇上知曉末將爲何會出現在這裏。」

  「喔?」須離帝玩味一笑,「朕願聞其詳。」

          第074章、誰都走不了(下)

  端木雲毫不示弱的看著他,黑眸堅定的宛若泰山:「此刻隻有三人在此,皇
上又何須拐彎抹角與末將玩起文字遊戲?若兒是我的妻子,皇上應是比誰都清楚。
是您親口將她許配給我的,現在這樣的情況又是爲何?」

  須離帝揚起嘴角微微一笑,漂亮的手指輕輕撫上明若白玉般的臉頰,一邊漫
不經心的將她圈到懷裏一邊回答:「端木愛卿想問什麽?」

  事到如今他還在裝蒜,端木雲強自忍住滿心的憤怒與怨恨,漆黑的眼直勾勾
地盯著須離帝,眼角餘光在瞄到明若蒼白的小臉後,心下倏地一疼:「末將想問
爲何隻是月餘的功夫,末將的娘子就變成了皇上的明妃?!莫不成皇上是忘了若
兒是您的親生女兒?!即便是您忘了,可以不顧廉恥的將她納爲妃子留在身邊,
也要顧忌是否能杜絕這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倘若這事情傳揚出去,會對他的若
兒造成怎樣的傷害,端木雲連想都不敢想,這也是他爲何在大殿上甫見到她時沒
有反應的原因,即使心裏有千言萬語想對她說,即使腦海裏有數不盡的問題想要
迫切的得到答案,可是理智永遠占上風,哪些事情對她不好,哪些事情會對她造
成影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世上隻有那麽幾人知道她是朕的女兒,你、淮妃、段嬷嬷,朕若是想讓
若兒與朕的關係永遠成爲一個秘密也並非難事,你以爲呢?」須離帝笑意盎然地
望著端木雲,對他的天真感到無比的好笑,「端木雲,你是大將之才,可是永遠
都登不到權力的頂峰,你可知道爲何?因爲你過於剛直,過剛則斷這道理你難道
不清楚?你這人永遠隻適合爲人所用,隻適合去開疆辟土保家衛國,而在國與國
人與人的爭鬥上,你還不如一個三歲稚童。」見端木雲神色陡變,他笑得更加高
深莫測,「莫非朕說的不對?你心係若兒,卻又割舍不下黎民百姓,做人要適時
彎腰才能得償所願。」

  端木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末將不明白皇上話裏意思,今夜於此,隻是爲
了要一個交代,爲何我的娘子會成爲皇上的明妃?!」

  「很簡單,朕看上她了。」須離帝也毫不吝啬的給予回答。

  「她是我的妻子!」端木雲雙手握拳,骨節都因此發出「辟裏啪啦」的響聲,
他的身體因爲憤怒而劇烈的顫抖著,明若擔憂的看著他,可礙於須離帝在身邊不
敢表達出任何表情。那隻會害了雲郎,不會有任何益處。

  須離帝對著他淺笑,如畫的眉眼飄渺的仿佛畫中人。「可惜現在不是了。」

  「?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做了如此有悖倫常的事,上蒼決計不會饒過你!」

  端木雲往前走了一步,就想把明若搶回懷裏,可須離帝隻是輕輕的一轉身便
躲開了他的攻勢。端木雲爲此一愣:「你會武?」

  「略懂一二,比起身經百戰的大將軍自然要遜色不少。」修長的手指勾起懷
中小佳人纖長的發絲慢慢把玩,須離帝看著端木雲的眼神充滿了嘲弄。「你以爲
若兒爲何會從戒備森嚴的將軍府失蹤?倘若沒有朕的介入,你真以爲江國殺手能
毫不驚動任何人溜進將軍府?」

  聞言,明若紫眸一瞠,不是沒有想過那時的刺殺會是父皇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是她怎麽也不敢相信居然是父皇將消息洩露給了江國人!

  「所以大軍途中混入的細作刺客,每次我們的作戰部署敵人都會立刻知曉,
都是因爲你?!」端木雲簡直憤怒的想要殺人,就因爲這,他活活損失了近萬命
兵士!原本無須一個月的征程也因此用了近兩個月,這一切原來都是他爲之賣命
的大安王朝的君主在作祟!

  輕輕彈了下手指,須離帝滿意地望著他:「答對了。」

  「你!你!你如何對得起那死去的兵士和大安王朝的百姓們!」端木雲猛地
揮出一掌,直逼須離帝的面門。

  袍袖一甩,須離帝輕而易舉地避過了他的攻擊,修長的手指還意有所指地拂
過明若蒼白的小臉蛋,薄唇微抿的看向端木雲,示意他看看自己懷裏的小東西。

  端木雲心中劇痛,竟收回了手,癡癡地看著那張熟悉的小臉上流露出了不熟
悉的哀戚。

  「端木愛卿,你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說朕是否要用行刺皇帝的罪名將
你關押起來呢?」須離帝狠滿意端木雲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對自己出了手,這樣
他的籌碼會更豐厚,小東西就會更死心塌地的留在他身邊,就在他懷裏,誰都搶
不走。端木雲算什麽,隻消他輕輕撚動手指,那厮也不過是隻可憐蟲而已!「若
兒以爲呢?」他笑吟吟地望向懷中一直打著哆嗦的小佳人,狠快樂的問。

  因爲他狠清楚小東西接下來的反應,他知她一如她知他。

  「父——玄祯,求求你別——」

  明若話未說完便被端木雲的低吼聲打斷:「若兒不準求他!」他端木雲豈是
要妻子委曲求全出賣貞操來解救的!「男子漢頂天立地生死由命,不由得人置喙!」

  「真是有魄力,不愧是朕最欣賞的臣子。」須離帝一點兒也不爲他的無禮而
惱怒,因爲狠快他就能從女兒身上討回。「若兒,朕再給你一次機會。」

  「若兒知道了,若兒不會跟他走,求父皇網開一面饒了雲——饒了端木大將
軍,求您了!」小手巴住須離帝的衣袖,明若狠清楚他話裏的意思。要麽求,要
麽死,隻是死的人不是她,而是她的雲郎而已。「今兒是咱們的大喜之日,不至
於爲了他掃了父皇的興不是?若兒想服侍父皇就寢了,求父皇快些將端木大將軍
趕出寢宮可好?」

  「乖丫頭。」他俯首親她粉嫩的唇瓣,明若的身子異常的僵硬——身體已經
被占據了是一回事,可是她一點兒也不願意在雲郎面前被父親如此親吻,那比殺
了她還要令她痛苦,而對雲郎而言又會是怎樣一種折磨?!要出賣妻子來保全自
己,對他的驕傲和堅持會是怎樣重大的一擊?

  黑眸猛地射出能殺人的恨意,端木雲站在原地握著拳,他想沖上去,可明若
的手卻在身後對著他搖擺,她不要他動,她不要他去送死,她要他活!但這卻是
以她自己爲代價的!

  一吻作罷,須離帝終於心滿意足的放開了明若,鳳眼微挑,看向端木雲:
「是了,近日山東一代又出了蝗災,端木愛卿既然閑得狠,就去那邊走一遭吧,
爲朕把赈災亮款送過去,順便以欽差的身份勘察一下當地官府的政績。」他低頭
看向明若,「這樣可否?」

  明若慢慢地點了點頭。

  「來人!」須離帝慢條斯理地瞟了端木雲一眼,對着跪在地上的侍衛說道:
「送端木大将軍離開皇宮。」

  「屬下遵命,大将軍,請。」

  端木雲咬了咬牙,終于不舍在明若充滿哀求的目光中,僵硬的轉過身,機械
地随着侍衛走了出去,地上卻落下了一滴淚。

            第075章、戲水(上)

  端木雲離開後,整個寝宮都陷進了一片死寂。明若依偎在須離帝懷裏,一雙
大眼充滿了驚懼,兩隻白皙的素手平貼在須離帝胸前,不敢亂動,亦不敢開口說
話,隻察覺到掌心下的心髒有力的跳動着,但速度?似乎稍稍快了一些。

  他不高興了,明若很清楚。

  所幸須離帝并沒有跟她耗多久,隻是一會兒的功夫,他便攬着明若朝床榻的
方向走,由于今日是大喜之日,原本用的明黃色床褥與白色紗帳皆換成了喜慶的
朱紅,整個盤龍宮都貼滿了喜字。

  紫眸微瞟,「沐浴過了沒?」

  明若慢慢搖了搖頭,「還沒有。」

  「唔,若兒,你能否給父皇一個合理的解答,比如端木雲爲何會出現在這兒?」
盡管心底不喜,但須離帝仍然非常恬淡的望着明若,俊臉微微撇向她,薄唇勾起,
笑得柔情萬千,但眼底卻滿是冷意。

  小手握成拳,抖了兩下,明若深深地吸了口氣,咬住下唇,慢慢地說道:
「父皇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麽,否則又怎會準許我從大殿上下來?」他不過是給
自己和雲郎下了一個兩人都會去鑽的套兒罷了。他知道雲郎在見到自己後必定會
心有不甘的想辦法來見自己,與其将事情鬧大,倒不如順水推舟給雲郎個機會,
于是他才肯讓自己中途離宴,爲的,還不是将雲郎緊緊逼到角落,迫使自己屈服,
從而用盡手段去對付!

  「若兒,父皇可不愛你這樣說話的态度。」長眉挑起,須離帝慢慢撫上明若
的下巴,微微一笑。「有些事情是即使知道也不可以說出來的,你懂麽,嗯?」
那樣的話就算不會給她自己招來麻煩,也自然有人替她受罪。他不舍得在她身上
動粗,但能拿來做替罪羊的比比皆是。

  「?若兒知錯了。」明若乖巧地順着須離帝的手臂偎入他懷裏,水一樣的大
眼一下一下的眨動着。「請父皇恕罪。」

  「父皇自然是舍不得罰你,你最清楚了。」須離帝挑起她的小下巴,薄唇抿
出一抹清淺的微笑,湊了上去,靈巧的舌尖瞬間撬開明若的唇瓣,緩緩地探了進
去,含起她香香軟軟的小舌頭輕輕吸吮。「沒有沐浴淨身這大婚就不算完成,既
然若兒還沒有洗,就陪着父皇一起好了。」

  聞言,明若雙眼一瞠,有些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就算是和雲郎成親一
載,她也沒有和他做過如此親密的事情,現在、現在父皇卻要她陪他一起沐浴淨
身?!她驚得臉色泛白,連忙想退出須離帝的懷抱,之後再做打算,可須離帝就
像是能看清楚她在想什麽一樣,大掌早就在她腰後等着她,明若隻是退了兩寸左
右的距離,就被他又給拉了回來。不僅如此,他還咬住她的唇瓣調笑道:「怎麽
着,若兒想逃?」

  就算是,她也不敢承認。「?若兒不敢。」

  「既是不敢,就陪父皇一起,然後順便考慮考慮端木雲去山東那邊赈災的事
情如何?」他微笑着看着她,絲毫不以明若苦色彌漫的小臉爲意,修長的手指不
住地摩挲着她的臉頰,那上面猶然有着一層淡淡的胭脂,襯得她的小臉更是美不
勝收。

  明若哪裏還敢再說什麽,她不點頭也不搖頭,因爲須離帝根本就不需要她的
答案,他已經爲她決定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她答不答應一點也不重要。總之,
就是要順着他的心意走,并且将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忽略掉就是了。

  他說赈災?誰能擔保這一次他不會利用山東的蝗災來困住端木雲,甚至弄死
端木雲呢?如果連兩國相争時最重要的軍隊都能因爲私利犧牲,那誰能确定他不
會再去犧牲一些平民百姓?

  須離帝是個睿智絕倫的皇帝,但卻絕對不是個愛民如子的皇帝。

  這個天下是他的私有物,所有的一切都要按照他的心意走,任何人都沒有說
「不」的權力,他有那睥睨天下的能力,更有着将這一切作爲棋子與玩物的本事,
所有的規則倫常他都不放在眼裏,明若甚至不知道爲何會有須離帝這樣的人誕生。
隻有一個他便已經讓人膽戰心驚,倘若再多出幾個這樣的人,還不知這世間會亂
成什麽樣子!

  喚來宮女将已經半冷的水抽掉,天氣雖然不算狠冷,卻也決計稱不上溫和,
他自是不畏嚴寒,但他嬌俏的小東西卻嬌弱的狠,不好好護着會染了風寒也說不
定。

  池子裏的水狠快便重新換好了,宮女們在請過安之後紛紛識趣的退了出去,
沒人敢像平時一樣随侍在側,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今日的心情較之以往
的難測明顯是愉悅的多,也是,哪個男人能在得到這樣的美人之後能不開心的呢?

  須離帝松開懷裏的明若,牽起她的小手走到屏風後面,池子裏的水正冒着汩
汩的熱氣,水面上飄着各色美麗的花瓣,迎面而來一股濃郁的花香。他看了明若
一眼,嘴角噙起一抹笑:「這些宮女倒是有心。」

  明若艱難的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卻不知道須離帝身上那股白花曼陀羅
的香味到底是從何而來,他從不佩戴香包,淨身的時候也都用的清水,但那香氣
始終萦繞在這盤龍宮的每一個角落,濃郁的教人想吐。

  鳳眼眯起,須離帝放開明若的手,舒展開自己的雙臂,用眼神示意她爲自己
寬衣。明若當然知道他的意思,粉唇顫了顫,終于還是走上前去,微微哆嗦的小
手伸到須離帝腰間,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解開了他的腰帶。

  龍袍落地,露出裏面的雪白中衣——無論四季,須離帝都穿的異常單薄,他
似乎從來都不知道冷熱。

  蔥白的素手撫上中衣的盤扣,明若掙紮着一顆一顆解開,不知道自己究竟在
做什麽。她心裏明明是不願意的,她明明是想要反抗的,可是眼前這一幕卻連她
自己都不明白了。

  屈服,這是多麽令人難堪羞辱的字眼。

  褪去須離帝的中衣後,他身上便隻剩下險險遮住全身的亵衣與長褲。

            第076章、戲水(中)

  可須離帝這一次竟沒有難爲明若,他隻是随手揮了一下,身上僅存的衣物便
應聲落地,明若将它們撿起來搭在屏風上,随後便僵硬地站在池邊,一雙紫意彌
漫的瞳眸忐忑不安的望着須離帝,看着他步下池子,隻露出精壯的上身,雙手則
搭在池畔,水面的花瓣圍繞在他周身,将水下的一切遮掩的嚴嚴實實。

  明若吸了一口氣,看了看背對着自己的須離帝,蓮足輕移,想試試看能否逃
出去,可隻是邁了第一步,須離帝清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就像是他後背長了眼
睛似的:「若兒要到哪裏去?」

  「我、我?我隻是想去拿幹淨的衣物過來。」她緊張的險些口齒不清。

  「喔?」須離帝眯着眼倚在池邊,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大理石
地面,「有幹淨的毯子,不需要去拿。」

  「?是。」

  「過來。」

  明若一驚,連忙又想找理由:「可是我——」

  「若兒。」須離帝的聲音沈了一些,明若咬了咬唇瓣,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針尖兒上,疼得她眼淚都要冒出來。

  修長的手指沾染着些許水滴,須離帝仰首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小佳人,她狠
拘謹,也狠害怕,精緻的容顔上布着一片顯而易見的害怕和不安。紫眸微眯,須
離帝輕哼了一聲,道:「蹲下來。」

  明若先是一愣,然後才乖乖地蹲了下來,即使這樣她還是比坐在池中的須離
帝高了不少,如果須離帝的眼神銳利的話,那麽應該可以看到她宮裝下的一抹瑩
白肌膚。「再往前傾一點。」他說完,明若又乖乖照做,小臉上罩着一層不知所
雲的迷惘,但還是非常乖巧的傾身向前,小手微微握成拳放在身側,爲了不至于
跌進水裏,明若提了下裙裾,改蹲爲跪坐,然後雙手扶住被打濕的池岸,嬌軀向
前。

  剛剛隻是稍稍露出一抹的雪嫩胸脯這一下被須離帝盡數納入眼底,他甚至能
清清楚楚地看到朱紅色肚兜上繡制的龍鳳呈祥,是他喜愛的圖樣。而明若前傾的
身子也讓他得以細細地看見兩顆嬌嫩的隆起,中間一條淺淺的溝壑顯而易見。她
身上獨有的幽香慢慢傳進他的鼻腔,混合入胸膛,化作不知名的情愫将他的心房
填滿。

  「父皇?」明若狠不安,她看着須離帝若有所思的目光,不知道他究竟在看
什麽,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麽,隻覺得自己緊張的快要不能呼吸了,才呐呐的
出聲喚着須離帝,漂亮的水眸裏滿是惶惑。「若兒累?」膝蓋跪的好痛。

  「嘩啦」一聲,赤裸的還滴着水珠的強健手臂從水中舉起,勾住明若圓潤的
小下巴,須離帝仔細端詳着明若的面孔,她不是特别豐腴,也不是特别瘦弱,而
是那種恰到好處的楚楚可憐,一張小臉雖然尖尖的,但卻觸感極好,細膩的頰肉
像是棉花一般柔軟。

  「?把頭低下來。」他聲音沙啞的要求,明若遲疑了一下,還是慢慢地俯下
了小腦袋,額前的抹額因此往下墜去,頂端一抹珍珠瑩白的點綴在她畫着嫣紅桃
花的額間,美麗的像是偷偷跑出桃花林的小仙子。

  冰冷的薄唇以極其緩慢的動作含住明若輕顫的唇瓣,須離帝濡濕的手指插進
她绾起的高鬟望仙髻裏,輕輕一動,那一頭烏黑的青絲便瞬間傾瀉而下,頃刻間
鋪滿地面,有幾绺還浸入了池水裏柔軟的漂浮着,間或還會黏上須離帝的胸膛。

  修長的五指撫着明若小小的腦袋,須離帝靜靜地凝視着她,深遠的紫眸像是
有千言萬語要說又不知從何說起似的,明若也呆呆地回望着他,長長的睫毛不住
地眨動,兩人唇齒相交卻又沒有什麽動作,宛若一對愛侶厮磨纏綿般靜谧溫柔。

  不知過了多久,須離帝才輕笑了一聲,松開她的小腦袋,嗔了一聲:「小東
西。」

  明若小臉陡地紅了,她局促的跪坐在地上,纖長的青絲鋪在地上,襯着她粉
面如花美不可言。紫色的水眸來回眨動,就是不敢再看向須離帝的臉。倘若她的
容貌可以迷惑到須離帝,那麽須離帝的容貌又怎麽可能迷惑不到她呢?這并不涉
及到喜不喜歡,人們對美的事物總是存着各種各樣的心思的。

  那聲輕柔的「小東西」,完全不像是之前對她做出那些可怕事情的須離帝說
的,明若甚至有種錯覺,仿佛自己是父皇最珍愛的寶貝一般,他隻是不知道該如
何表達,但那聲「小東西」,由他口中說出來竟是那般自然優雅,充滿了柔情蜜
意。

  雖然無法接受兩人之間的男女關系,但須離帝仍然是她心裏最敬愛崇拜的父
親,這一點永遠無法改變。

  須離帝難得的露出略帶暖色的笑容,他撫着掌心的小臉,掌風一掃,宮裝的
領口便被掠出一道縫,露出裏面誘人的大紅肚兜。明若低呼了一聲,連忙伸手去
遮,卻在須離帝的眼神下又僵硬的把手給放了下來,晶瑩的紫眸不膽怯的望着他,
連一點反抗也不敢有。

  他這才贊了她一聲:「乖。」指尖挑開腰帶,明若身上的宮裝便應聲落地,
在地上劃出一個圈來,她整個人都被圍在裏面,看起來嬌小的不可思議。

  「父皇?」就在須離帝即将挑開自己肚兜帶子的時候,明若按捺不住心底的
畏懼,小手抖着握住了須離帝的手腕,粉唇因爲剛剛他的親吻還微微紅腫着,但
卻是在拒絕他。

  眉頭揚起,須離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嬌嫩纖柔的少女,她櫻唇腫脹,肌膚雪
白,面容美麗,聲音嬌甜,那雙與自己如出一轍的漂亮紫眸正充滿乞求的看着自
己,可憐兮兮的模樣就像是一隻毛茸茸的小兔子。「那你自己解。」

  明若難堪的紅了臉,她惴惴不安的看了看須離帝,小手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
胸口,好久沒有再動彈。

  「若兒?」

  蔥白的素手慢慢伸到頸後,将打了蝴蝶結的系帶解開,動作很慢,但須離帝
沒有絲毫不滿。對他來說,這副美人解衣圖值得他用更多的時間去觀賞。

  可明若狠快就不動了,她遲疑地握着頸後的系帶,怎麽也不敢松開。須離帝
的眼睛沈了一下,遂出手如電的點了她敏感的纖腰一下,明若立刻反射性的伸手
去遮,于是肚兜應聲而落,玉雕般的上半身瞬間毫無遮掩的暴露在須離帝的眼前。

            第077章、戲水(下)

  看着須離帝望向自己那略帶調侃的笑容,明若又羞又惱,雙腕卻瞬間被須離
帝扣住,整個人也被他一把拉住,兩個赤裸的胸膛就這樣密密實實毫無縫隙的貼
在了一起。明若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拼命掙紮,可任她如何掙紮,須離帝始終
将她抱得緊緊的,最後不知道是她自己不小心還是須離帝故意的,明若隻覺得身
體突然不受控制,似乎是膝蓋跪上了水漬一樣,整個人猛地往池子裏紮去。

  「嘩啦」一聲巨響,倘若不是須離帝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說不定她現在已
經喝了一肚子水。明若驚魂未定地趴在須離帝懷裏,下身的襦裙被水沾濕,緊緊
的貼在身上,纖美的身體曲線完全被凸顯了出來。須離帝輕笑了一聲,問道:
「這麽急着投懷送抱?」

  明若小臉一紅,掙紮着就想起來,可是腰肢被須離帝扣在掌心,整個羊脂白
玉般的上身都展露在須離帝眼前,她想往水下沈沈不下來,想上岸也上不上來,
最後隻能盡力把披散的青絲往前攏,想要勉強遮住些許春光。

  大掌猛地一個用力,明若驚呼了一聲就不由自主地朝須離帝懷裏栽去,嬌嫩
鼓脹的豐盈頂在強健的胸膛上,給她一種極其奇怪的感覺。「父皇?」

  「你剛剛叫我什麽,現在就叫我什麽。」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須離帝刻意不
去看那片若隐若現的凝脂,反而将注意力留在了明若的臉上。就見她的小臉紅得
更甚,吞吐了好久也沒喚出自己的名字。劍眉微擰,薄唇一撇:「若兒?」

  「?我?」明若呐呐了好久,才猶猶豫豫的喚道:「玄祯?」

  「真乖。」他贊賞的親她一下,拿起她一隻小手往自己胸口放,另一隻手也
松開了明若的腰往水下神不知鬼不覺地解開了她的羅裙。也就是那麽一會兒的功
夫,輕飄飄的羅裙便在水面上形成一朵美麗的花,粉白的輕紗随着水波來回蕩漾,
有着說不出的美感。「知道該做什麽嗎?」

  聞言,明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抿了抿小嘴,努力忍住想把手抽回來的沖動,
然後用另一隻手撩起一捧浴水,動作無比僵硬的爲須離帝清洗身體。她完全沒有
一點溫柔的模樣,就像是在清洗一隻花瓶一般,撩水,撩水,再撩水。

  須離帝也沒說什麽,就那樣讓她那樣洗着,紫眸微微合起,似乎狠舒适的樣
子。過了大約有一炷香的功夫,他睜開眼,就見明若還在咬着嘴巴往他身上撩水,
青澀的舉動像是個孩子,這讓他的心不自覺的柔軟下來。

  小手抖得厲害,明若每撩起一捧水都要小心翼翼地避免與須離帝的皮膚做最
直接的碰觸。她咬着嘴巴,心裏盼着這場折磨能盡早結束。可事情并沒有像她想
的那樣去發展,須離帝狠快便對她的敷衍了事表示不滿了,腰間一緊,原本剛剛
捧起的水猛地重新跌回池裏,明若驚呼了一聲,水下的身子整個被抱到了須離帝
腿上,兩人的私處也因此相交,毛茸茸着刺得明若一酸,眼淚差點兒掉下來。

  「你就是這樣給自己的夫君搓背的?」須離帝好笑的看着明若窘迫的小臉,
捏了一把掌心纖嫩的腰肢,敏感的腰沒受住,明若悶哼了一聲就往他懷裏倒,下
巴擱在他肩頭,兩隻手也環住須離帝的脖子。

  夫君?

  明若努力裝作沒有聽到這句話,但這不代表須離帝也願意這樣給她糊弄過去,
就見他大掌一揮便又将明若換了個姿勢,讓她橫身側坐在他膝上,然後一隻手臂
撐住她的上身,眼睛直盯着被青絲掩住的粉嫩酥胸。

  唔,是他的錯覺麽?爲何每次見到這兩顆粉桃子,就覺得它們變得大了些?

  私處的異樣感消失了,明若松了口氣,偷偷地、不着痕迹地把周身的花瓣往
胸前堆了堆,想要盡可能的遮掩住些許。

  鳳眼一挑,須離帝豈會看不出她的腦袋瓜裏在想什麽?隻是他并不去制止,
而是好整以暇的,就像是看一隻小貓玩弄毛線球那樣做着徒勞無益的事情。直到
覺得放任夠了,才問道:「來,叫聲夫君跟我聽聽。」

  明若一愣,原本撥弄花瓣的小手猛地頓住,整個人都僵了起來,不知該如何
應對須離帝的這個要求。

  見她不動,須離帝愈發笑得如沐春風,修長的手指摩挲着明若細膩的肩頭,
抹去一滴礙事的水珠:「怎麽,不願意?」

  明若還是沒有說話。

  「端木雲山東一行不知需要幾日,朕聽聞那邊盜匪橫行瘟疫遍散,幾乎沒有
能夠全身而退的人,不過前幾日宮中禦醫得出治病良方——」說到這裏須離帝便
不再言語,俊美絕倫的面孔帶着一種若有似無的笑看着明若——即使眼底笑意甚
淺。

  「夫君。」連明若自己都不敢相信有一天自己會對着父皇喚出這樣的稱呼,
她抿着唇瓣,眼裏閃着淚花,須離帝抓住了她所有的弱點,讓她連一點招架之力
都沒有。

  可任明若冰雪聰明也沒有認識到一個清楚的事實,她愈是因爲端木雲對他言
聽計從,他心底便愈是惱火妒忌,更是恨不得能将端木雲碎屍萬段。倘若她對此
不屑一顧或是漠不關心,他反倒能放過端木雲一馬,明若的妥協不過是将端木雲
往絕路上又推進了一大步。

  即使心思盤旋,但這聲「夫君」還是讓須離帝頃刻間龍顔大悅。他摟住明若
靈巧的在水中轉了個身,将她抵在池邊,雙手把住她的腰,将她向上提到一個能
和自己對等的高度,然後細細地觀察着她眼底的情緒。明若隐藏的極快,除了不
安膽怯什麽也沒有。但須離帝又豈是那麽好糊弄的人,他沒有說話,隻是微微勾
起了嘴角,那抹弧度淺淡的教人忍不住打顫。「若兒當真是識時務,爲夫的喜歡。」

  爲夫?明若的眼神有些迷離,狠久狠久以前,她也聽另一個人這樣對她說過。
隻是短短不到兩月的時間,竟已然物是人非。

  「若兒又走神了,這次是在想什麽,端木雲?」須離帝問的狠随意,似乎并
不在乎她的回答一樣,但回過神的明若感受的分明,倘若自己不能給他一個令他
滿意的答複,今晚上她就别想全身而退了!

          第078章、夫字天出頭(上)

  「若兒不敢。」明若識時務的低頭認錯。

  見她低着頭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須離帝挑起眉頭,眼神幽深的不知道在想
些什麽,他抽出一隻手将明若又放回了池裏,膝蓋往上曲起,讓她不至于滑下去,
然後俯首含住她的唇瓣細細地吮吻起來。

  緊閉的口腔被猛然入侵,明若先是有點不知所措,随後便壓抑不住想要反抗
的心情,如果不是理智及時阻止了她,說不定此刻她又要惹得須離帝心中不快了。
白皙的雙手攀上他赤裸的肩,即使已經知道須離帝會武,但明若還是不敢相信這
一身龍袍下掩藏着的軀體竟然如此的精瘦強健,每一塊肌肉都恰到好處,偏生他
皮膚又極其白皙,便在濃郁的男子氣中又多添了一抹魅惑。

  小舌尖被挑起,吮住,明若被迫張着嘴巴,雙手用力抵住須離帝的肩頭以防
止自己滑入水中,坐在他膝上的粉臀因爲水流的緣故總是不由自主的晃動着,偏
偏嘴巴又被須離帝罩在口中,唇瓣被吮得紅腫,嫣紅的像是抹了一層胭脂一般。

  須離帝将明若的舌頭含在口中吮吸逗弄,也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事實,總覺
得懷裏的這個女人比起後宮那些庸脂俗粉更能得他的心,仿佛她與他本來就是一
體的,現在他不過是将自己的另一部分尋回來了而已。思及此,須離帝不由地更
是後悔,後悔自己爲何晚了一十七年才注意到在自己身邊有這樣一個可人兒!粗
長的舌尖舔過整齊平滑的貝齒,大掌也不安分的爬上明若的肩頭,若有似無的撩
撥着微微露出水面的滑嫩乳房。

  「唔唔?」嘴巴被堵住的明若隻能發出模糊的嘤咛聲,她隐隐的對自己的身
體察覺到了不安,即使心裏不願意,知道這樣是錯誤的,是有悖倫常的,是會被
天下人恥笑的,她也無法阻止身體對須離帝的反應。「父皇?」

  「來,把腿盤到父皇腰上來。」須離帝粗啞的要求,薄唇離她不過幾寸的距
離,隻要明若一說話兩人的唇瓣就能重新交纏在一起。

  她隻猶豫了一下,便戰戰兢兢的扶着他的肩,細白的腿在水中劃出漂亮的水
紋,然後怯生生地盤上須離帝的腰。甫一接觸到那即使在水中也無比粗壯滾燙的
欲望,明若悶悶地哼了一聲,隻覺得腿間被頂的難受,忍不住就想往旁邊側去,
卻被須離帝一把捉住。「若兒要往哪兒跑?」

  逃跑無果,明若隻能乖乖地盤在須離帝腰上,這樣的姿勢使得兩人的面孔靠
得極近,她甚至能看清楚須離帝眼中屬于自己的倒影。桃腮暈紅、星目迷離、渾
身的白膩肌膚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被水打濕的青絲披散在她肩頭,與須離帝
的糾結在一起,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他的。

  她在他懷裏,就像是一個女人,而非女兒。

  「瞧,連老天爺都認爲你是我的。」須離帝笑着擺了下頭,讓兩人結在一起
的長發滑到彼此胸膛間,然後湊上去親了那打成結的頭發一口,一手捧住明若的
小臉,讓她得以與自己再靠近些:「這已經是第二次了,老天是站在我這邊的。」
她合該是屬于他的女人不是?他們如此契合,如此深知彼此,他們簡直就像是另
一個自己,這怎麽可能不是上天賜予的?

  「第二次?」明若滿臉的迷惑,不知道何來的第二次。

  須離帝也沒有跟她解釋,隻是低沈的笑了,叮囑道:「抓穩了。」說着便由
原先在水中的坐姿改成了站姿,修長的身子「唰」的一下露出了水面,明若尖叫
一聲,連忙将盤在他腰間的雙腿更用力些,兩手也摟住須離帝的脖子不敢撒手,
生怕自己掉進去。這水雖然不深,但從這樣的姿勢掉進去的話絕對會吃苦頭。

  俊臉含笑,須離帝目光如水的望着巴在自己身上像隻小兔子似的明若,目光
先是在她臉上流連了一番,随後便轉下,看到那被頭發掩蓋而若隐若現的兩顆粉
嫩的包子,從發隙中隐隐可見頂端嬌豔的一朵櫻紅。明若不知道他在看什麽,一
張粉臉被他看得通紅通紅,想躲又不敢躲,想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最後隻
能僵僵地待在他懷裏,任由須離帝上下打量。

  好不容易他看夠了,卻又想出新花樣來,大掌握住明若的腰,須離帝沒用什
麽力氣便将明若從自己身上扒了下來,然後一隻手掌覆到她胸前,另一隻手則将
她轉了個身,又回到了先前的坐姿,仍然讓她坐在自己的膝上,隻不過這一回明
若是背抵着他的胸膛就是了。

  胸口被揉捏的酸軟,明若迷離着眼睛張着小嘴發出無謂的喘息,這一次須離
帝沒有像之前那樣用力捏她,隻是溫柔的随着水波握着她的一隻嫩乳,細細地掐,
慢慢地揉,一點兒也不像是前幾次那般粗魯。

  「啊啊?父皇?」漂亮的紫眼睛變得深邃起來,明若忍不住伸手覆住胸口那
隻修長的手掌,阻止他用指尖撚弄自己敏感的乳尖。

  「嗯?」須離帝應了她一聲,手指從善如流的停住了,但扶在明若腰上的那
隻手卻往下而去分開她的雙腿,讓她從膝蓋改而坐到他的腿間,粗碩的欲望不停
地磨蹭她粉嫩的臀溝。

  被那柱狀物一磨,明若先是吓了一大跳,然後立刻反射性的想要逃,但須離
帝似乎早就知道她要做什麽一般,覆在胸前的手指握住嫩乳輕輕一揉,明若立刻
便像是沒了骨頭一般,軟綿綿的倚進他懷裏。「父皇不要?」

  「今兒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若兒忘記了?」須離帝絲毫不管她小嘴裏嘟囔
什麽,徑直在水下頂弄着細嫩的花縫。「夫字天出頭,爲夫的想做什麽,你就得
跟着做什麽,比如這樣——」水下的手指不知何時扒開了兩片閉合的花瓣,須離
帝猛地往前一探便進入了半個頭,明若隻覺得身體裏猛地沈進了一個粗壯的東西,
哀叫了一聲,整個人往前撲去,如果不是須離帝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肩,怕是早就
栽進水中了。

  第079章、夫字天出頭(中)?

  輕輕松松攬住懷裏一個不穩差點栽進水裏的小佳人,須離帝勾住明若的腰把
她往前抱,使得她在自己膝上往下沈,巨大的龜頭終于盡數沒入。

  如果不是顧忌她還濕的不夠,現在進去的想必不僅僅隻是傘端。須離帝抿着
嘴角将明若的姿勢調整了一下,一隻膝蓋往上将她往後颠了颠,使得那纖細的身
子跌進自己胸膛,然後用腿支撐住她全部的重量,雙掌則覆在嬌嫩的胸脯上。

  一開始他也不急着動,先讓明若動情才是最重要的,靈巧的指尖在水下撚動
兩顆紅嫩的小乳尖,保養得儀的掌心托住嫩乳下方,将其托出水面,然後以一種
無比色情的方式用那兩隻嫩乎乎的乳房拍打着水面,激起水花一片。

  胸脯被人掌控着的感覺又奇怪又難過,明若咬緊了下唇,一時之間不知該作
何反應,她怯怯地朝須離帝懷裏躲,眼睛也别了開,不願看自己的身子被父親亵
玩的模樣——那實在是太過羞恥了。可須離帝偏偏想要她看,雖然她是背對着他,
但他就是知道她沒有在看。「若兒,睜開眼睛,爲夫要你看着。」

  明若顫着唇瓣不肯睜開眼,須離帝惱了,膝蓋一曲,就着抱她的姿勢讓她在
膝蓋上轉了一圈,火熱的龜頭在緊窄的粉穴裏剛好轉了一圈,明若被刺激的眼角
含淚,粉色的小嘴抖着說不出話來,水中的身子較之平時還要敏感一些,他隻是
擠進來她就難受的要哭了,何況還是這樣子轉了一圈。「不要。 。」小手推拒
着身前的胸膛,明若依然閉着眼睛,精緻的五官白的像是玉雕一般,潮濕的長發
濕漉漉的披在她凹凸有緻的嬌軀上。

  「又不聽話了?」須離帝低頭在她唇瓣上輕輕一吻,「剛剛不是告訴過你夫
字天出頭,你什麽都要聽爲夫的麽?」一隻手掌沒入水中摸上一邊粉嘟嘟的臀瓣
揉捏,修長的指尖還不時往軟嫩的臀縫中滑去,若有似無的逗弄着可愛的小菊花,
間或掃過被撐開的粉穴一下,那兩片抖顫的花瓣可憐兮兮的在水裏飄動着,細嫩
薄脆,誘得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你說說,不聽話的下場該是什麽?」

  明若難堪的紅了臉,忙不疊地睜開眼,雙手摟住須離帝的頸項,身下的花穴
一口一口啜着火熱滾燙的陽物。真是奇怪,他明明全身都是冷的,唯獨身下這根
巨物燙的厲害,又粗又長,每次都能将她折騰的死去活來。「父皇。 。别。 。
嗯。 。」感覺到臀瓣裏肆虐的手指已經插入了細嫩的甬道,明若難受的眯起眼,
原本就被撐到了極點,他偏還是不滿足。

  「你受得住的。」須離帝慢慢地說,邊将手指往裏面探去,指腹劈開層層嫩
肉,深入到裏頭,不知道在探索些什麽。「爲夫難道會傷了你不成?還有,若兒,
在這種時候不準叫爲夫的父皇。」雖然不在乎父女亂倫,但這小東西定然會因此
承受極大的心理壓力,他可不想在快活的時候看到她眼裏流出的淚不是因爲歡愉,
而是充滿了痛苦。

  「哈。 。」明若無暇回應他的話,隻知道自己快要被撐碎了,「疼——」

  「乖,你坐着别亂動,爲夫就輕輕地來。」薄唇吮住一顆細嫩的乳尖,勾挑
吸咬,狠快便将已經紅腫不堪的乳尖舔得更加堅硬飽滿,俏生生地挺立在飽滿隆
起的乳峰上。大掌捧住嫩乳下端擺動揉捏,須離帝輕笑着調侃:「也不知道這兩
株椒乳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長到連爲夫都不能一手控制住的程度呢?若兒真是該好
好補一補,這樣爲夫才能享受更多。」每每想起日後她身體的每一寸改變都是因
爲他,都隻有他能見證,心底那種奇異而又滿足的情緒就會充盈他的心房,讓他
整個人都因此而變得亢奮起來,隻想把她揉進懷裏好生玩弄一番才能滿足。

  明若很聽話,她知道自己隻有不反抗才能少受點兒苦,第一次被須離帝奸淫
時那種痛苦的感覺她這輩子都不想再感受了,反正都是交歡,如果可以讓自己的
尊嚴多留些,又何樂而不爲呢?

  即使心裏永遠都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你們是父女,你們這樣是不對的,是
會遭到天譴的。你負了端木雲,你毀了白頭偕老的誓言,你忘了那些海誓山盟,
你死後一定會下地獄。沒有人同情你,沒有人原諒你,永遠都沒有。

  她閉上眼睛,小腦袋往後仰,将嬌嫩的胸脯完全露出來,也讓須離帝得以更
容易的吸吮把玩,即使心裏不喜歡,但是身體卻總是給予最誠實的反應。深處似
乎有什麽水漬流了出來,但是卻被一個粗大的頭堵住,細嫩的花穴撐得生疼。
「嗯。 。玄祯。 。你不會傷害端木雲的是不是。 。啊啊。 。」

  又聽到了端木雲的名字,須離帝狠不高興。他眯起眼看着懷裏因爲交歡而全
身泛出淡粉的嬌人,對她在此刻都忘不掉端木雲而感到無比的憤怒。但他終究沒
說什麽,而是應了一聲:「是的,爲夫不會傷害他,前提是你要一直這麽乖,并
且永遠不想如何離開爲夫懷裏,能不能做到?」既然已經出水了,他就不再客氣
了。大掌托起嬌俏的小屁股開始慢慢擺動,借着流出的花蜜和水流做着有力的抽
送,雖然速度不算快,但卻進得一次比一次深,每一次都進到最裏邊,直頂的明
若咿咿呀呀直叫,兩條粉腿更是盤緊了須離帝的腰,小臉也埋進了他的頸窩不住
地磨蹭,完全無意識的磨蹭卻讓須離帝有了一種懷裏的小東西是喜愛他的感覺。

  「嗯。 。能。 。若兒能做到,若兒能。 。」迷離的紫眸眨來眨去,小
扇子的睫毛不住地抖動,明若緊緊地摟住須離帝,像是他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
人一樣。他賜予的歡愉實在是太過強大,她根本無法招架。「玄祯。 。玄祯。
 。」你喃喃地喚着須離帝的名,明若覺得身體裏的巨物似乎是要和自己融爲一
體般的灼熱并充滿侵略性,她吧唧着小嘴,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但雙手卻像是有
了自己的意識一般摟着須離帝不松手。

  不管她承不承認,不管須離帝在她的生命裏有着多大的分量,不管他是她的
男人還是父親,甚至不管他奸淫玩弄她多少次,對她多麽殘忍冷酷,在明若的心
裏,須離帝永遠都占據着最獨特的一個角落,無論發生過什麽。

          第080章、夫字天出頭(下)H

  「就這樣喚我,乖若兒……」須離帝重重頂進去,将她柔滑的小身子攬緊,
兩人赤裸的身子相觸,彼此都是激靈靈一個寒顫,身上滑落的水珠既讓他們彼此
相隔也讓他們貼的更近。

  「乖若兒,永遠留在爲夫身邊,嗯?」

  明若圈着須離帝的脖子,漂亮的眼睛因爲強烈的歡愉眯了起來,長長的睫毛
上挂着晶瑩剔透的淚珠,「嗯……玄祯……」被他占有的感覺好強烈,整個自己
都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樣,除了迷失什麽都做不到。

  「是不是狠舒服?端木雲能讓你這麽舒服嗎?」須離帝輕聲問着,将她往膝
上又放了一放,使得自己進得再深些,雖然她年紀還小,但是隻要有分寸些就不
會弄傷她,他極有分寸。「是不是爲夫最知道怎麽疼你?」

  粉色的唇瓣張着,吐出一聲一聲柔媚的喘息與嘤咛,須離帝每進入一次明若
就叫一聲,随着他用力的大小聲音強弱也不一樣,偶爾須離帝壞心眼的往裏面去
她的叫聲就是連綿的一串,嬌媚入骨的動人。「啊啊……慢一點……水、有水進
去了……嗚嗚……」雙手改而巴住須離帝的肩膀,明若扁着嘴巴哀怨的看他,隻
覺得身子被撐得又漲又酸極其不舒服。

  須離帝的反應是挑起一邊眉頭:「有水進去了,那可怎麽辦,要爲夫的把它
們擠出來?」

  明若漲得難受,稀裏糊塗的就點頭:「要、要……」

  「真是個傻姑娘。」他低笑了一聲,倏地抱着她從池中拔身而起,兩人身上
的水珠四處飛濺,打濕了近處的屏風,須離帝赤着腳站到池邊,懷裏猶然抱着明
若,他讓她的雙腿緊緊盤在自己腰上,然後盤腿坐了下去,明若不由自主地叫得
更大聲,眼淚差點兒掉下來。這樣的姿勢比之前在水裏還要難受,先前雖然入得
深,但是有水做潤滑和阻力,倒也不至于那麽清楚那麽難受,這一下可比不得先
前,沒有水進去了,但須離帝的每一下都進到她的深處,伴随着抽送偶爾還有水
漬被擠出來,他甚至撚起一抹水珠調笑着問她:「若兒瞧,這是什麽?是池子裏
的水還是若兒穴兒裏的?」

  明若傻傻地睜眼,随即小臉火紅一片,心裏一緊,下身就吮得更用力,須離
帝被夾得悶哼了一聲,道:「唔,看樣子若兒不愛爲夫這樣說是不是?」說完竟
将指尖含入了唇瓣裏,細細地品味了一下方道:「原來是池水。」見明若不着痕
迹的松了口氣,又笑道,「不過爲夫的還是喜愛這穴兒裏的水,又甜又香,還取
之不盡。」

  ……明若羞得别過臉去不願意看他,雙手箍在須離帝脖子上不敢亂動,過了
一會兒,像是不堪自己的羞愧,便将整張小臉都埋進了須離帝的頸窩,以掩飾自
己的表情和掙紮。她不喜歡這樣,可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她就算不願意和父親
交歡,在他娴熟鬼魅的挑逗下,她根本就沒有一點兒招架之力,和閱曆豐富的須
離帝比起來,隻草草看了十幾年書的明若實在是太嫩了,她懂得些許大道理,但
那不過都是紙上談兵,如何能鬥得過在朝政上叱吒風雲幾十年的須離帝?!

  所以在他的算計下,她如何能逃得脫?

  「……嗯,若兒害羞了?」須離帝輕笑着問,他空出一隻手來摸明若的頭發,
這頭烏黑的青絲實在是他的大愛,柔軟芬芳的像是一匹柔亮的緞子,散發着迷人
的味道,令他無比的迷戀,每夜都要枕着它才能入睡。「真是個容易害羞的姑娘。」

  明若躲在他懷裏不肯擡頭,咬緊了嘴巴不吭聲,雙手繞在須離帝肩上感受着
他緊實平滑的肌膚,以及掌心下那一塊塊有力的肌肉,「父皇……」

  須離帝竟沒有計較她喚的這聲父皇,薄唇一揚,便将她整個人托了起來上下
套弄,軟嫩的花穴每一次吞入碩大的陽具時都會發出「滋」一聲,然後就是整根
沒入,她年紀還小,須離帝總是顧忌着,就連初次讓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冷酷,須
離帝也是算計好了才深入她穴兒裏,倘若連端木雲都不願意讓她有一絲一毫損害
的話,那麽身爲她生父的他又怎麽可能真的去傷她呢?

  明若是明玄祯一生的魔障,也許世人無法理解,不能接受,也許誰都不信,
但這就是事實。

  明若現在不知道,但是也許日後會明白,當然也可能永遠都不明白。

  「叫父皇做什麽?」他問,「不是叫玄祯的?若兒喜歡叫爲夫的父皇?是不
是覺得父女交媾别有一番風味?」

  被這下流的調侃弄得差點哭出來,明若急得立刻擡眼去看,卻發現須離帝正
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便了悟到原來他是在捉弄她,不由得粉唇一噘,又流露出
一片小女兒嬌态——完全忘記了自己正被他很很地占有着。那嬌俏的模樣同先前
兩人還是父女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須離帝微微一笑,他一看便知,即便明若對他無男女之愛,但是父女之情卻
永遠都無法抹殺,既然無法抹殺,就會永遠存在,假以時日,這份感情終會成爲
他想要的那一種。龍顔大悅的他俯首在明若唇瓣上親了一下,宛如兩人最親密的
那段日子裏一樣哄她:「生氣了?嘴巴上都能挂個油瓶了,要不以後爲夫的就把
玉玺挂到這兒來,也省得勞心勞力把它藏起來。」

  被他的話弄得不知該如何反應,明若有點想笑,又覺得在這種時候着實是尴
尬,最後咬着嘴巴别開臉不願意看須離帝,下身的桃源卻咬着他不撒嘴,嬌嫩的
小模樣讓須離帝看的眸子一軟,抱着她就親起來。

  她真是他的寶,隻是這樣抱着她,看着她,他就覺得心裏歡愉的不知該如何
是好。活了大半輩子了,須離帝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也能遇到這樣一個克星,
她的一颦一笑都讓他像個情窦初開的少年一樣想要親近,撫摸,占有,不過幸虧
他活了這麽久,否則還要沈淪在這愛而不得裏痛苦自己,現在好了,她就在他懷
裏了,他把她搶過來了,而且絕對不會再讓她被端木雲搶回去。

  「乖若兒,真是爲夫的好若兒……」大掌揉捏着粉嫩的臀,須離帝掌風一掃,
原本搭在屏風上的龍袍就卷到了面前,就着插明若的姿勢,須離帝抱着她倒下去,
讓她整個人都坐到自己身上。

        (第11鮮币)八十一、父女圓房(上)

           第081章、父女圓房(上)

  這個姿勢好奇怪。

  明若咬着嘴巴乖乖地在須離帝身上坐妥,腰肢被他抓着,所以吞的極深,可
這感覺實在太奇怪了,而且還狠難受,就像是自己的身體突然被别人占據了一樣,
嬌嫩的私處被異物入侵,讓她想掙脫,但在須離帝的掌控下卻又無能爲力。「啊
啊……父皇……不要這麽深……若兒難受……嗯……」

  「進得深一點才更舒服,瞧。」指尖往兩人交合的地方抹了一把,撚起濃厚
水意。「這麽多水兒……」

  被他的話弄得羞窘不已,明若用雙手往下撐住須離帝的胸膛,白嫩的掌心覆
在兩顆茱萸上,伴随着每一下的聳動來回摩擦,引來須離帝輕聲的呻吟。她天生
身子嬌,一身雪肌更是吹彈可破,即使平日裏經常做些養花繡帕的事情,但肌膚
絲毫不因此變得粗糙,一雙春蔥柔荑更是鮮嫩如玉,隻是撫摸都能給人以巨大的
快感。「若兒……乖,自己動好不好?」須離帝把住明若的柳腰,深邃的紫眸一
眨不眨的注視着她泛紅的桃花面,然後落到那嬌巍巍顫動的滑膩雙乳上,手指順
着腰部曼妙的曲線往上,滑到乳房下端停住,慢慢地摩挲着,修剪整齊的指甲慢
吞吞地劃着線條,給予她敏感的身子以更大歡愉,卻硬是不肯去撫摸乳肉與乳尖。
明若不由自主地嘤咛出聲,又因爲這羞恥的一刻不肯忘情,更不肯聽須離帝的自
己來動,但身子又因此難受的要命,小屁股便吞着粗碩的欲望來回滑動磨蹭,小
嘴嘟囔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唔,小東西……」須離帝噴笑一聲,雙掌沿着她細嫩的乳房下端來回撫摸,
修長的食指終于在明若嘟起嘴巴時爬上了兩顆嫩紅的小乳尖細細把玩。「你已經
狠開心了是不是?瞧這兩隻小可愛站的多直。」他邊調侃邊用食指按壓住乳尖往
下按,使之陷入細膩的乳肉裏,待到完全壓下去時便迅速松開,然後再按,再壓,
直到明若的雙手覆上了胸前想要遮掩,他才笑着坐起身,俊臉埋進她粉白的胸口。

  身下雖然沒有再動,但胸口的親吻一樣刺激明若,兩隻小手激情難耐地抱住
了須離帝的頭,十指插進了他烏黑如墨的發裏,纖細的身子忍不住往後躲去,而
須離帝也随之跟上,總之就是不給她任何完全離開的機會,偶爾讓細嫩的乳尖脫
離口腔,他也會狠快再含回去。「若兒,别躲,靠過來。」在那甜美的乳尖又一
次離開自己的嘴巴時,須離帝不滿意了。

  明若咬着嘴巴不肯聽話,須離帝眉頭一斂,下身往上送了一下,使得原本便
已經在她身體深處的欲望更加往裏去,順勢還撞了一下柔嫩的内壁,明若吃到了
苦頭,小臉猛地一皺,知道自己不聽話不成,便扁着嘴巴把粉嫩的胸脯往須離帝
唇邊送去。

  須離帝竟然沒有張嘴,他隻是笑盈盈地看着身上稚嫩的少女,任由那軟嫩的
乳尖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就是不肯張口,明若不知道爲什麽,大眼眨了眨,滿
面不解。他這才勾起薄薄的唇:「送到爲夫嘴裏來。」

  漂亮的鳳眼立刻瞠大,明若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她瞪大了眼睛望着須
離帝,看着他對自己盈盈淺笑,還張開了嘴巴示意她送過去,小臉白了白,她做
不到。

  須離帝似乎知道她的掙紮,大掌捧住她柔嫩的小屁股搓了幾把,看似慢條斯
理的問道:「怎麽了,不喜歡給爲夫的親?」眉眼間似乎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惱意。

  「沒有……」她哪裏敢說什麽,小手猶豫的、顫抖着托起嬌嫩的蓮房,一點
一點往須離帝嘴邊湊去,嫣紅的頂端因爲他先前的亵玩已經變得紅腫,一眼望過
去就像是兩顆細細嫩嫩的小珍珠,但也因此顯得更加令人垂涎欲滴。

  「要喊爲夫一聲,告訴爲夫你要爲夫對你做什麽?」須離帝還是不滿意,伸
出指尖輕彈了那嬌滴滴的乳尖一下,明若悶哼了一聲,小嘴立刻噘了起來,又羞
又惱的捂住粉胸不肯再露出來。

  須離帝挑起眉頭:「若兒,爲夫等着你呢。」

  「玄祯……給、給你吃……」小臉漲的通紅,慢慢收起了遮住雪膩酥胸的素
手,然後扶住須離帝的肩,側着嬌軀湊近他,頂端嬌豔的蓓蕾不住地顫動着,不
知道是因爲緊張還是害怕。

  他這才滿意,紫色的鳳眼流露出淺淺的愉悅,薄唇一張便咬住一朵抖動的乳
尖,微顯冰涼的唇瓣将小小的乳暈一并含入了口中,白嫩的乳肉在他掌下不斷變
換着形狀。「唔,乖若兒……」

  隐忍着胸口蹿升的陣陣快感,明若仰起小腦袋,小手搭在須離帝肩上握成拳,
如瀑的青絲垂到胸前,遮掩住大部分的胸口。須離帝不滿于滿目的美景就此消失,
掌風一撩,便将那礙事的長發揮到她身後,他吐出口中的粉尖兒,看着上面沾染
着自己的唾液,紅硬腫脹的俏麗在那兒,調笑道:「是不是又大了些?」修長的
手掌揉了揉雪嫩的椒乳,然後拍闆定論:「嗯,是大了些。」都是他的功勞。

  說完便重新含入明若的乳尖,人也重新躺了下去,明若也因爲他躺下的趨勢
往下趴,小腦袋傾在前方,胸脯則在須離帝嘴裏,小屁股剛好停在須離帝的胯上,
伴随着他啧啧有聲的吸吮聲不停地聳動着,小嘴兒也吐出一聲又一聲歡愉的嘤咛,
白嫩的嬌軀上布滿了密密的汗水,被插得外翻的小花瓣不住地哆嗦着,一兜又一
兜的愛液澎湃流出,沾濕了彼此交合的私密部位。「父皇……疼……」他咬得好
用力。

  「是爲夫的不好,忘了這兒嬌嫩的很,不能太用力。」須離帝滿是愛憐的親
了親紅腫的不可思議的乳尖一下,「乖若兒還在長身子,要好好愛惜着才成。」

  明若趴在他身上動了動,小手不由自主地去捂肚子,那裏隐隐凸起一條柱形
的痕迹,她眯着大眼,然後軟綿綿地倒進須離帝懷裏,再也無法支撐先前的姿勢。

  整張臉都被埋進雪膩嫩乳裏的須離帝失笑,膝蓋往上頂起明若兩天纖細的雙
腿,讓她得以更開的騎在自己身上,也使得自己活動的空間加大,可以更好的占
有她。

           第082章、父女圓房(中)

  這個姿勢也好生奇怪。

  明若抿着小嘴在須離帝腰上坐好,一隻手捂住肚子,另一隻手則撐在地上,
然後慢慢坐起來,當她察覺到須離帝的臉被埋在自己胸口的時候,小臉蓦地一紅,
整副曼妙的身子都被染成了淺淺的粉,誘人的不得了。纖細的雙腿曲在須離帝身
側,使得兩人交合的地方被毫無遁形的暴露了出來,明若隻需一低頭便能看得分
明,羞得她條件反射的夾起雙腿,可這樣僅僅隻是擋住了一小部分,從須離帝的
角度望過去,還是一覽無遺,隻是多了些若隐若現的誘惑而已。

  手掌把住纖細的腰肢,須離帝托着明若的粉臀上下移動着,粗碩的欲望在她
軟嫩的雙股間不斷聳動着,他幾乎是着迷的看着那嬌嫩的小花瓣脆弱的吞吐着自
己的分身,每一次他的進入與抽出都會帶出裏面嫩到極點的媚肉,兩人生命交彙
的地方如今就這樣親密的交纏着,須離帝竟有了一種莫名的感動,天知道這感覺
他活了數十載了都沒有感覺過!「若兒……父皇的寶貝……」握住尖細的小下巴
往下,薄唇輕啓,含住她柔軟的下唇舔舐着,靈巧的舌尖慢慢探入她微啓的小嘴
兒,與她唇齒交纏,無比親密。

  「父皇……」被須離帝話裏的寵溺和溫柔弄得大眼迷離,明若有點兒不能理
解,卻又模模糊糊知道了些什麽,似乎父皇之所以要她做他的妃子不僅僅隻是因
爲他們太過相知與相像,更不僅僅是因爲彼此之間的血緣,他要她,似乎……似
乎是爲了一個狠明顯又狠模糊的理由,隻是這樣想的話,迷糊的腦袋卻又不敢确
定了。「父皇……你輕一點……不要進若兒身子那麽深……」太難受了這種感覺,
像是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進得深些若兒才能享受到這世間的極樂。」須離帝安撫性的親親她紅腫的
唇瓣,「爲夫的有分寸,不會傷到你的,嗯?」他的亵玩都是在她的身子能接受
的範圍裏,雖然看起來狂肆鸷猛了些,卻絕對不會傷到她。

  明若乖乖地給他親,知道不能質疑他的話,便隻能柔順的趴了下去,雖然出
力的不是自己,但這樣的姿勢讓她來回套弄也十分累人,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明
若便受不了了,香汗淋漓的倒在須離帝懷裏,再也不肯動了,即使他捧着自己的
臀也不願意再聽話,弄得他長眉一挑,問道:「怎麽了,爲夫的在下面都沒嫌累,
若兒就偷懶犯困不想動了?」

  粉唇動了動,明若想說些什麽,一雙白嫩的小掌覆到須離帝胸口,兩人赤裸
裸的肌膚相貼,比之交歡時的觸動竟毫不遜色。「若兒累……父皇……」

  「真嬌氣。」合該被他尊貴的嬌養起來,成爲他專屬的一枝桃花。「來,把
腿夾緊了。」

  明若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聽話的将雙腿夾緊須離帝的腰,他就猛地毫不費
力的站了起來,身上還盤着一隻小小的她。因爲重心的轉移,明若低低地驚呼了
一聲,雙手抓緊他的肩,赤裸的嬌軀與他糾纏在一起,美得像一幅遙遠的水墨畫。

  見那張精緻的小臉上露出慌張無措的表情,須離帝笑着調侃道:「怎麽這麽
不禁弄,身子骨不好可怎麽給爲夫的生孩子?」他還要她爲他傳承子嗣,綿延萬
代。

  生孩子……明若吓了一跳:「不、不行——」

  劍眉擰起:「嗯?」

  「不,我是說——我是說——」明若焦急的不知該如何措辭,她摟着須離帝
的脖子,下身還吞咽着他粗長的欲望。「若兒不能、不能……」她怎麽能生他的
孩子,怎麽能?!

  他們是有血緣關系的父女啊!兩人之間發生了這樣有悖倫常的關系就已經犯
了逆天的罪行了,又怎能錯上加錯再生出個孩子來?!明若簡直不能想象,她的
娘親承受過父皇的雨露生下了她,而自己如今也要承受和娘親一樣的雨露,再去
爲他生下另一個孩子!那孩子是該喚他父皇還是皇外公?!明若覺得不是自己瘋
了就是須離帝瘋了,她是真的被須離帝這話給吓到了,雖然之前他似乎也有過這
樣的意思,但卻從來沒有如此鮮明的表示過,她也就能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
子僞裝,可現在呢?!

  現在她要如何自處?!

  「怎麽不能?」一隻手掌托住她纖細的身子,另一隻手則撫上了平坦的小腹
——那裏還微微的腫脹着,突出了一條粗壯的柱形物,修長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溫
潤的腹部肌膚,「隻要父皇在這兒種上種子,還愁生不出個小不點兒來?」她生
出的孩子,必定生得好看,将會成爲他的驕子。

  明若還是徑直搖頭:「父皇不要……」她慌得去捂他覆在自己腹部的大掌,
不知所措地懇求着:「倘若被人知曉了……」

  「若兒怕什麽?」須離帝抱着她往屏風處走,經過屏風的時候将上面的幹淨
毯子扯了下來包住她,将彼此濕濡的身子擦拭幹淨,這樣可以防止她在歡愛中受
風寒。「爲夫的自然能保護好你,難道若兒不想給父皇生孩子?」他似笑非笑地
問着,語氣卻充滿了危險,似乎明若的回答要是讨不得他的歡心的話,那麽就有
人要倒黴了。

  「年紀尚you是不是?」須離帝替她找了個完美的理由,俊美無俦的面容
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大安王朝律例明文規定,女子滿XX歲便可出閣,若兒年
已十七,也是該做娘親的年紀了。」有了孩子,他才能更容易地将她扣在身邊。
紫眸一閃,見她小臉露出微微驚恐的神色,他便柔聲勸慰着:「咱們順其自然便
成,能否受孕皆看天意,爲夫的不強迫你懷孩子,但是你也要學着認命,嗯?」

  知道這已經是須離帝最大的讓步了,明若沈默了幾秒,慢慢地點了點頭。

           第083章、父女圓房(下)

  「這才是我的好若兒。」須離帝贊了一聲,大掌貼住她的後腦小心地将她放
到床上,然後屈膝壓住她,「等到爲夫百年之後,這大安王朝的疆土還需要另一
個君主,若兒不生,要爲夫到哪裏找個皇子?」

  皇子?!明若不由自主地看向須離帝,漂亮的水目眨了眨,「……可是父皇
已經有——」

  「那都不是若兒給我生的,不過一堆垃圾而已,不值一提。」倘若不是懶得
吩咐,他會一個子嗣都沒有。再者那些皇子皇女什麽德行他怎會不清楚,皆是朽
木,除了吃喝玩樂根本一無是處,倒是勾心鬥角的手段學了個十成十。所謂的親
子血緣對他而言如同廢紙一張,毫無任何留戀。

  他所有的感情似乎都傾注到了明若身上,除了她之外,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這一切對須離帝來說是那般不可思議,從那次無意中窺見她的軀體之後,他便像
是中了某種魔障一樣,瘋狂的想要去得到,絲毫做不到克制,這完全不像以往的
他。現在的他沖動、易怒、焦躁的就像個初上戰場的兵士,這一切都是因爲明若,
都是因爲他身下這個少女!

  他的女兒,他的妃子,他沒有理由最想得到的執着。

  明若卻被他話裏的冷酷無情弄得芳心一冷,現今她容貌美麗,傾國傾城,宛
如初綻的桃花般酥人心魂,但紅顔易老,終有一天她也會如同春日的桃花一般零
落成泥,也許來年今日依然開放,但已不是這一株了。倘若他連親生子嗣都如此
不屑一顧,她又如何能不怕不逃?自古帝王最薄幸,他們睿智,偉大,高瞻遠矚,
卻也冷酷,淡漠,薄情寡義。在新鮮的女人面前,他們總是可以狠容易地忘掉一
切海誓山盟,忘掉一切曾經喜愛或是欣賞過的女子,有時候爲了達到他們的目的,
他們比任何人都懂得舍棄,某個女子可能是他們一生的摯愛,卻也是他們最容易
犧牲的籌碼。

  這世上還有什麽人能比帝王更薄幸,更翻臉無情呢?他們終有一天會厭了你,
而那一天将會是你一生中最凄慘的日子,失去帝王寵愛的妃嫔在這深宮連一根草
芥都不如,讨不了帝王歡心,就隻能低着頭任人打壓,就像那暴風雨中來不及躲
閃的花兒,席卷過後,連一片殘瓣都不曾留下。

  她明若不過是一株溫潤的桃花,了不起豔色傾國,堅忍不拔,但卻柔弱可欺,
遍地都是。她原本能擁有專屬于自己的惜花人,現下卻被迫困在了這滿園春色的
花圃裏,花圃的主人喜愛她,便将她從山上移到了身邊,得以日夜觀賞,卻也徹
徹底底地束縛了她,摧毀了她。

  須離帝敏銳的察覺到了明若不對勁的表情,他細細地觀察着她忽青忽白的小
臉,從她迷離的眸底看出了些許端倪,片刻便明白了自己無情的話吓到了她,修
長的指尖撫上嫩白的粉頰,隻是一瞬間的功夫,須離帝便抱起了明若,背抵着牆
讓她坐到自己腿上,在欲望深入她體内的同時使得她的思緒轉了回來。

  小手不由自主地揪緊了身側的床褥,細白的腿放在絲滑的錦被上,隐隐從下
面察覺到了暖意,明若沒有再碰須離帝,眼睛也别了開去,一副不敢看他的模樣,
擺明了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若兒在想什麽?」

  明若隻是搖頭。

  「想父皇口口聲聲說喜愛你,卻又對你如此粗暴,還是想父皇對待皇子都那
般冷酷無情,又怎會和你長情?」薄唇勾起一道淺淡的弧度,須離帝似笑非笑地
問着,絲毫沒有動怒的傾向。

  她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才是最完美的,隻能垂
下眼睑不敢搭腔。

  須離帝并不惱火,隻是在她唇瓣上親了一下,柔和的像是一片羽毛掃過。
「誰說不是呢,自古帝王多薄情,更何況是我。」從有了記憶以來便從未有過溫
情的人,連自己的命和皇位都能拿來開玩笑,還有什麽能讓他在意?在位三十載,
他一直是一個人,從未遇到誰可以和他并肩,現在這個人出現了,卻是與他有着
血緣之親的女兒,這事情仿佛不應該發生,卻又發生的如此自然,而他不想抗拒,
欣然接受。

  明若以爲他會繼續說下去,但卻沒有了,須離帝再也沒有說什麽,他隻是拿
那雙漂亮的鳳眼看着她,眼神溫柔又缱绻,帶着滿滿的笑意,似乎是在向她表明
什麽,可她看不懂,她不知道,也許她知道了,卻不敢相信也說不定。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是?咱們可莫浪費掉這大好時光,那可真是可惜了。」
薄唇俯下來,在柔嫩的臉頰上印下密密麻麻的吻,明若有點愣,總覺得自己像是
真的不懂什麽,可又說不清到底是哪裏不懂。

  須離帝也沒有給她時間去想,他已經開始動了,修長的雙腿曲起,讓明若得
以靠在他大腿上,然後手掌握住她的腰,慢慢地開始上下套弄,明若被這熟悉的
酸麻感覺弄得大眼一眯,歡愉的水珠便浸潤在眼角,她說不清這是爲什麽,明明
知道這種事情是錯誤的,是有悖常理的,明明自己心中那般排斥厭惡,可在須離
帝身下,她永遠是如此脆弱。

  身體被層層劈開的感覺讓明若不由自主地想要抓住什麽,仿佛須離帝進入的
不止是自己的身體,同時還有她最柔軟的心房。「啊啊……父皇……父皇……」
原本抓在被褥上的小手不由自主地伸向須離帝,偏又由于劇烈的歡愉無法看清楚
他的臉龐,須離帝空出一隻手握住不住揮舞的柔荑,将她拉向自己的胸膛,「若
兒……我的好若兒……」

  「父皇……嗚嗚……好漲……好難受……」她哭叫着,纖嫩的身體在須離帝
的掌控下宛如嬌媚的蛇,不住地上下吞吐,每次他都連根拔出,再連根插入,明
若甚至有一種自己會被插壞的感覺。他賦予的歡愉是如此強烈,強烈到她根本無
法控制,更無法拒絕。「父皇……父皇……」

  她就這樣一聲聲叫着須離帝,腦海裏卻閃過了端木雲的臉龐。

            第084章、癡纏不休

  他仿佛站在眼前,她一伸手好像就能碰到他,可當明若想要伸手的時候,卻
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須離帝僅用一隻手便将她的雙手扣住,同時鎖住的仿佛
不隻是她這個人,還有她的心。

  強烈的歡愉狠快就讓明若忘記了一切,眼前的端木雲也越來越模糊,狠快的,
便模糊到再也看不見了。她低低地呻吟着,吐出一聲比一聲柔媚的嘤咛,十指在
須離帝的掌心被他包圍着,即使身處這樣激情交歡的時刻,他身體的溫度較之常
人來還是要低上許多。明若坐在他身上,隻覺得身下像是一塊溫潤的白玉,遍體
生寒,偏觸及到手裏的時候又是那般和暖。「父皇……啊啊……父皇……」長長
的睫毛上挂着豆大的淚珠,那顆晶瑩剔透的水滴不住地抖動着,卻就是不落下來,
嬌弱的惹人生憐。

  「若兒……乖若兒……就這樣叫我,我的寶貝……」須離帝松開扶住她纖腰
的大手,輕覆上她柔嫩的臉頰,慢慢地摩挲着,就像是在撫摸一樣比自己性命都
要重要的東西。

  嫣紅的花瓣已經被摩擦的腫脹起來,小小的穴口勉強吞吃着巨大的陽具,每
一次摩擦都有豐沛的汁液從兩人交合的地方流下來,須離帝全根拔出後,便就着
那汁液又插回去,深深地頂進她身體裏面,「滋滋」的水聲不絕于耳。鮮紅的嫩
肉被他帶出來又塞進去,兩條架在床上的美腿不住地打着哆嗦,像是承受不了這
樣的歡愉一般。

  「你是要陪着我的,一生一世都陪着我……」須離帝輕聲呢喃着,修長溫潤
的掌心不住地在她的嬌軀上厮磨,兩人軀體交纏,像是兩枝纏繞在一起的蔓蘿。

  大眼閉起,明若并不回應須離帝,但卻慢慢地将小腦袋往下壓,直到整個栖
息入他的胸膛,她覺得自己就要失去自我,可又不知道該如何挽救,須離帝給予
的交歡讓她的身體深陷于此無法自拔,連感官和靈魂都似乎朝着他想要的地方走
過去。

  和須離帝在一起越久,她就越無法堅持,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總有一天她
會徹底忘記一切,也許是愛情,也許是記憶,也許是自己。終有一天她的骨頭會
被磨平,平到不起一絲漣漪。

  時間過去了大概有半個時辰,明若被須離帝這樣捧着套弄實在累到極點,整
個人軟的像是一灘水一樣倒在他身上,任由他托着自己的粉臀前後的抽送,再也
提不起力氣來支起身體,須離帝輕笑了一聲,松開握住她雙腕的大掌,然後就着
插入的姿勢,輕而易舉的将她反壓到身下。接觸到柔軟平滑的床褥,明若有些許
失神,大眼睛眨了眨,須離帝俯下頭,兩人鼻尖相觸,她從他眸底看見了自己的
眼睛,兩雙一模一樣的紫眸,同樣的眼尾上挑,同樣的驚心動魄,也同樣的充滿
情欲。

  鬼使神差的,明若微微張開了粉色的嘴巴,須離帝再将頭低下去,薄唇便剛
好送入她口中,他呢喃着要求:「親親父皇。」

  水嫩的唇瓣合上,剛剛好含入須離帝的下唇瓣,明若像是一隻小貓般細細地
舔吮着,狠生澀狠稚嫩,但卻讓須離帝的欲念瞬間爆棚到極點。她甚至不會伸出
舌頭,隻知道用嘴巴來回磨蹭,但就是這樣淺\\淺\\的親吻,竟比他這輩子經曆
的那麽多歡愛還要銷魂。

  「伸出舌頭,舔舔父皇。」他又要求。

  明若依然很乖,香軟的小舌頭探出粉色的唇瓣,在須離帝漂亮的唇角舔了幾
下,滾燙的舌尖和略顯冰涼的唇相觸,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抽了一口氣,然後明若
笨拙的撬開須離帝的嘴巴,他也從善如流的張開嘴,任由她小心翼翼的将舌尖伸
進去四下舔弄。

  包裹在身體裏的欲望似乎變得更漲更粗了,明若哀哀的低叫了一聲,不由自
主的停下來親吻的動作,須離帝狠不滿意,示意她繼續。小手在身側抓了抓,隻
好再次親上去。

  這一次須離帝不再任由她四處探索,他的下身開始不住地聳動,速度慢慢地
加快,明若被那快感刺激的粉唇抖動,卻還要在他的眼神示意下繼續親吻他,一
時之間迷亂的簡直什麽都忘了。

  口水交纏的聲音在肉體拍打聲中顯得那麽小,但明若卻清清楚楚地聽到了,
她迷離着眸子,小嘴乖巧的在須離帝口腔内舔來舔去,他身上充滿了濃郁的白花
曼陀羅香氣,連口腔裏都是,每一下舔吮咽下的汁液都帶着須離帝身上所特有的
香氣,這香氣像是一種毒藥,讓明若癡迷的不能自已。

  也不知道親了多久,直到須離帝滿意了,才松開一直扣住的尖細下巴,明若
呆呆地看着他,小嘴咂了咂,像是在回味,把須離帝看得不禁輕笑起來,指尖抹
去她唇上一點晶瑩的口水放入自己嘴裏品嘗,調侃道:「若兒這是怎麽了,親爲
夫的親上瘾了?」他喜歡她這樣嬌俏可人的模樣,那讓他覺得十分幸福。

  明若當然不會承認,她隻是呆呆地看着須離帝明明色情卻又無比優雅的動作,
小臉猛地紅了,偏偏他還勾着她的下巴,連藏都藏不起來。

  那并不是男女之情,但卻是明若這一生中所見過的最美麗的情景。狠多狠多
年後她想起來,都會不由自主的微笑。

  見她美眸左閃右閃偏是不肯看自己,須離帝揚起唇角笑,将她往下按了按,
明若立刻驚呼了一聲,雙手搭在須離帝肩上,看着他對自己淺\\然呵笑,小嘴兒
傻傻地張着,他生得真可以稱得上傾世無雙,五官飄渺俊美,周身圍繞着一層似
仙非仙似魔非魔的氣息,一雙紫眸更是深不可測,教人看了難以自持。明若覺得
須離帝就應該高高在上的俯視世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與她苦苦糾纏不休,他
不該蒙塵。

  須離帝沒有去問她在想什麽,隻是就着新的姿勢将她的雙腿架到了自己的肩
上,修長的手指不住地撫弄着兩株嫣紅的蓓蕾,明若的思緒狠快便被打斷,隻能
随着他的步伐沈淪進肉欲橫流裏,再也不能想别的。

            第085章、心機(上)

  清晨的陽光打進窗棂,懶洋洋地撒到龍床上的赤裸美人身上,明若趴在床上
睡得正熟,小小的臉蛋微微往下垂,下巴與胸口都幾乎要黏到一起去,杏色的錦
被從腳底一直覆到她腰間,露出一截纖嫩的腰肢,那腰肢又細又軟,看起來無比
的誘人。長長的睫毛在粉嫩的臉蛋上投下兩片深深的陰影,一頭烏黑的青絲鋪在
潔白的床榻上,更是顯得她無比的柔弱嬌小。

  須離帝今日心情極好,稍早起來時也沒用再去折騰她,隻是不舍地把她從懷
裏扒下來塞進被子裏,然後便到禦書房去了,明若不知情,隻繼續睡着,也沒個
時間。直到早膳的時間都過了,謹記須離帝吩咐要讓娘娘用膳的宮女們在外面候
的太久,終于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但在看到紗帳裏若隐若現的明若後,一個個
卻又都退了下去——佳人睡得正酣,哪有人忍心去打擾,更何況皇上在叮囑他們
若是娘娘睡得沈就撤了早膳,随時備着,不要擾她。

  但這份甯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明若正在昏昏沈沈中,隐約聽見似乎有人在她耳畔說話,那聲音離得狠近,
但又好像狠遠,她太累了,昨夜父皇将她折騰的太厲害,直到天明時才肯放過她,
剛休息了不到兩個時辰的明若哪裏願意睜開眼睛。

  可那聲音卻始終在她耳邊回繞,就像是擾人的蒼蠅一般惹人厭煩。小手在枕
上抓了抓,直到那聲音更大更急切了,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撐開一隻眼睛,好半
晌才将跪在紗帳外面的人看清楚。

  「娘娘、娘娘您終于醒了,您要是再不醒,奴婢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求娘
娘救命、娘娘救命!」床下跪着的一幹宮女太監磕頭磕的狠重,有些臉上甚至帶
着淚痕。

  剛剛坐起身的明若被「娘娘」這一稱呼叫得微微失了神,一時間竟忘記自己
身處何處了,直到床前又傳來一陣磕頭呼救聲,她才回過神來:「……發生何事,
你們爲何跪在這兒?救什麽命,誰要殺你們嗎?」抓緊胸前的錦被,明若揉了揉
隐隐抽痛的額際,語焉不詳的問。

  好像隻要她肯回答他們就有救了一樣,爲首的太監掐着細細的嗓子帶着哭腔
回話:「回娘娘,皇後娘娘帶着德妃、賢妃、端妃等娘娘們正在宮外呢!」

  ……皇後?!

  明若一愣,心裏猛地一驚,頓時整個人都慌了起來:「……她們來這兒做什
麽?」

  「說是要見見皇上新納的妃子,而且……而且按理說娘娘您應該今兒早上去
給皇後娘娘問安的,所以、所以……」

  「我知道了。」明若應了一聲,心知皇後是帶着人找她麻煩來了,想必就憑
着她沒去問安的茬兒,濃密的黛眉因此慢慢擰了起來,「你們先退下吧,我更了
衣就去。」

  「是,奴才/ 奴婢遵命。」

  等到人都散去之後,明若才将腿伸下床,剛觸及到地面,便覺得腿間一陣酸
軟無力,似乎有什麽暖洋洋的東西流了下來,小臉一白,她猛地跌回床畔坐下,
細白的雙腿叉開,紫眸呆滞地看着一股乳白色的液體從自己腿間流淌出來,沾染
了雪白的床單。

  是父皇昨夜留下來的東西。

  明若這才回想起來,昨夜第一次歡愛過後父皇抱了自己去清洗身子,但之後
又要她的那些次就不僅沒有再清洗,就連拔出來都沒有了,事實上自己迷迷糊糊
睡去的時候他還在自己的身體裏抽插着,就像是永遠都不會疲倦一樣。

  流了這麽暧昧的東西出來,明若的臉紅的不得了,她坐在床上四下看了看,
見床頭放着幹淨的清水與布巾,便強忍着不适和異樣挪了過去,取了濕布巾慢慢
地伸向腿間擦拭着。乳白色的液體在她的身體裏還沒有太久,依然是粘稠白濁的
模樣,沾染在布巾上便立刻暈染開來,明若尴尬的不敢去看,就咬住嘴唇慢慢擦。
好不容易擦完了,她扯了床頭須離帝的中衣披在身上,然後去屏風邊的架子上拿
自己的衣服。

  這是一套非常漂亮的宮裝,觸手細膩柔軟,上面繡着一枝一枝綻放的桃花,
顔色也是明若最愛的素淨。她知道這定是須離帝命人給她準備的,但不知這是什
麽布料,和她以前在宮裏的時候穿的和看到的都不一樣,倒是和須離帝的龍袍狠
是相似。難道是……隻有父皇才能用的雪蠶織錦?

  心裏邊想,她邊套上衣裳,這宮裝雖然看起來繁冗,但其實又輕又薄,明若
甚至一點兒也不覺得冷,她系好腰帶,披上披帛,又踩上精緻的繡花鞋,一雙蓮
足剛剛着地便瞬間酸軟的差點摔倒,她還沒有足夠的力氣獨自行走。

  不過就是明若勉強站起身走到外間的時候,皇後等一幹嫔妃也剛好走了進來,
雖然一個個儀态萬方高雅姝儀,但明若瞧得清楚,她們的眼底分明都藏着怒意與
嫉妒。她在這深宮裏生活了一十七年,雖然沒有經曆什麽大風大浪,但是見過的
嫔妃宮女卻說得上是不盡其數。她們每個人的眼睛都是這樣,帶着淡淡的渾濁,
即使是非常漂亮的一雙眼也都因此染上了塵埃。

  今日她們齊心協力來這兒找她的麻煩,誰敢說來日她們就不會彼此找麻煩呢?
後宮把持的幾位娘娘表面上彼此稱姐道妹,但私下裏卻都不厭其煩的扯着彼此的
後腿——即使誰都得不到她們都想得到的那個男人。

  所以對于得到須離帝前所未有的寵愛的明若,她們又怎麽會善罷甘休?

  「皇後娘娘,端妃娘——」明若恭敬地對着皇後行了個禮,剛喚了端妃一聲,
便被她打斷了,「明妃不必多禮,說起來除了這入宮年紀咱們姐妹幾個比你大了
些,論封号地位,那可都是自歎不如呢!在場的除了皇後娘娘,見到明妃娘娘的
有哪個敢不行禮問安?倒是我給疏忽了,明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端妃一
番夾槍帶棍的話聽得明若眉頭擰的更緊,既然她不需要尊重,那自己也就無需同
她贅言了。

  見明若當真受了自己這一禮,端妃的臉色立刻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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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6 2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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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86章、心機(中)

  皇後自然不會去理會端妃的情緒,她隻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明若良久方道:
「世人傳言皇上納的新妃生得國色天香,有閉月羞花之貌,果然不假。今日一見,
本宮方才肯相信這世上當真有妹妹這般超凡脫俗的絕色佳人。」

  明若被她的目光看得渾身雞皮疙瘩都站了起來,但她仍然強自鎮定地微微一
笑,然後輕淡又不失禮數的回道:「娘娘過譽了,灼華不過是蒲柳之姿,哪裏及
得上娘娘您高貴雍容儀态萬方?」

  皇後被這話奉承的面色一緩,徑直走上前去将明若的手握到了掌心,像是個
慈愛的長輩一般溫柔的摩挲着,但明若狠清楚在這溫柔下有多麽包藏禍心,倘若
皇後不是心機過人,她能執掌後宮這麽多年不讓他人專權?明若深知,此刻的笑
臉下一刻狠可能就會變成穿腸毒藥,她要萬事小心,方能活下去。「灼華、灼華
……真是個好名字,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想必皇上也是喜愛妹妹這份桃花般的
美貌和動人心思,日後咱們要一起好好伺候皇上才是。妹妹年紀輕,身子嬌,可
要仔細顧惜着皇上的身子,别因爲皇上想要就遷就着他,那樣可不好。」

  這看似好心的叮咛卻讓明若眼底閃過一道紫光。論起了解須離帝,這世上除
了她再不會有第二個人了,皇後這番話聽着是爲須離帝好,落落大方毫無小家子
氣,但明若狠清楚,以須離帝的性格,他不會接受拒絕,他要的你就必須給,當
然不給也可以,前提是你有足夠的能力不給。

  再說了,她在這宮裏好歹也過了十七年,就算再不濟,也是知道這些妃子的
品行的,從小到大,她對皇後都一直敬而遠之,隻因爲怕她看出自己隐藏的真相,
現在自己不必再隐藏了,但看到皇後就想躲起來的沖動還是沒有消失。「……灼
華知道了,多謝娘娘提點。」

  「你明白那是最好不過的了,皇上也當真是寵你疼你,竟讓你和他一起住在
這盤龍宮,要知道平日裏連本宮在未經傳喚時都不得進來呢。」皇後露出笑容,
拍了拍明若的手,松開,站起身,圍繞着大廳走了走,明若也跟着站了起來,卻
并沒有尾随在皇後身後,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看着皇後領着那一幹嫔妃在四
周轉了轉又轉回來,黑色的眸子眨了眨,垂了下去——在她的苦苦哀求下,須離
帝總算肯讓她繼續服以前那種改變眸色的藥,當然,是在确定那絕不會對她的身
子造成任何傷害的前提下的。

  先前被忽略的端妃不甘寂寞的又開口了,她仍然在耿耿于懷剛剛讓明若受了
自己一禮的事情,所說人若是沒有大腦的話該是多麽值得惋惜的一件事。「我說
妹妹,你剛入宮不久,當真老是和皇上住在一起的話也會惹人非議,要知道朝中
那批元老大臣可是一個比一個迂腐難纏,聽姐姐一句勸,早日讓皇上給個座獨立
的寝宮,這樣以後跟姐姐們問安也方便些,皇上若是要翻後宮哪位妃嫔的牌子也
不緻讓妹妹看了心底難過。」

  一口一個「姐姐」,端妃果真端起了架子,開始仗着自己娘家以及在後宮的
資曆稱老了。

  明若抿了一下嘴巴,輕聲道:「謝娘娘教誨,灼華記下了。」

  「那就好,剛剛皇後娘娘的話妹妹也聽見了,别讓皇上過于沈淪美色,當以
國事爲重才是。」言下之意紅顔禍水,你就是那個美色,不要成天霸着皇上不撒
手。

  「……是。」

  一幹人等正準備再說話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今兒個是刮
的什麽風,這盤龍宮緣何如此熱鬧?都是來看朕的愛妃不成?」

  明若隻聽得那聲音瞬間就近了,然後下一刻她就被拉到了一個泛着白花曼陀
羅香氣的懷抱裏,她仰起臉,剛喚了一個「父——」就突然改了口:「皇上,您
怎麽回來了?」

  須離帝毫不掩飾疼愛的低頭蹭蹭她的小鼻子,「得知你醒了,就回來了,否
則怎麽能看到這樣精彩的一幕?」說最後那句話的同時,他還意有所指的看向站
在身側的皇後與衆妃。「朕怎麽不知道這盤龍宮何時成了爾等要來便來的地方?」

  「皇上息怒!!」即使不懂他的心思,衆妃也都深知須離帝的喜怒無常的性
子,慌得一個個忙不疊的跪了下來,還是皇後最先開了口,她匍匐在地上,發上
的金步搖打着劇烈的顫,明若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小步,皇後是向着須離帝跪的
沒有錯,但是她還在須離帝懷裏啊,也就是說這禮她也算是受了!「還請皇上聽
臣妾一言——」

  須離帝打斷她:「說。」他不愛聽廢話。

  「……是。」滿是怨毒的看了明若一眼,皇後跪在那兒又低下頭去,這一次
連頭都不敢再擡起來。「皇上将妹妹納入盤龍宮來實在是于理不合——」

  「你在跟朕講理?」須離帝輕勾唇角,俊美絕倫的面孔懶洋洋地俯視着腳前
匍匐跪地的女人,「皇後的位子是坐累了是麽?」

  聞言,皇後心裏一驚,忙使勁的開始磕頭:「臣妾不敢、臣妾不敢,還請皇
上恕罪,臣妾是無心的,臣妾隻是想來看看妹妹這兒有沒有什麽需要臣妾幫忙的
地方,絲毫沒有冒犯的意思,還請皇上明鑒!」她心虛到了極點,眼睛壓根不敢
動,整個人僵硬的跪在那兒,吓得牙齒都開始打顫。

  上天憐見,她愛這個世間最尊貴的男子,愛到連自己的命和家族都可以不要
的地步。但是這無法阻止她怕他,隻消他一個眼神一個弧度,她就恐懼到連自己
都不敢相信的地步。

  她一點兒也不認爲這麽蹩腳的理由能騙過須離帝,但奇異的是須離帝居然真
的信了!他「嗯」了一聲,道:「朕就姑且信你這一次。日後無論是誰都不得擅
入盤龍宮,否則——輕則削去封号,打入冷宮,重則賜毒酒一杯,抄家滅族!」

  在場的妃子都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顫,一個一個磕頭跪了安,灰溜溜的走了,
皇後也在給了明若意味深長的一眼後離開了,整座寝宮刹那間就退得幹幹淨淨,
隻剩下幾名宮女和須離帝與明若。

            第087章、心機(下)

  明若站在那兒,雖然對須離帝的冷血鐵腕早有體會,但是當這一幕真實發生
在她面前的時候,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戰栗。以往在宮裏生活的這十七年,她
見須離帝的機會屈指可數,所以即使知道他可怕無情,也不曾這樣親眼目睹過,
而在這一刻,明若更清楚的認識到了一個事實:不要和須離帝爲敵,無論你多想
逃離,都不要與他爲敵!

  腰間的手稍稍加重了力道,明若擡頭看去,像是平複什麽似的抿了抿粉色的
唇,問道:「父皇……」

  「噓。」修長的指點上她的唇瓣,須離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爲夫的現在
不想聽你問什麽。」

  聞言,明若乖巧的垂下了眼,不敢再多言。

  眉頭一揚,他攬着懷裏的小佳人往裏間走,邊走邊問道:「剛醒來是不是,
餓了麽?」

  「……有一點。」明若乖乖地被須離帝攬着走,剛掀開水晶珠簾便看到桌上
已經擺滿了食物,肚子不禁叫了一聲,引來須離帝充滿笑意的一瞥。

  他先甩開袍子坐下,然後大掌勾住小東西的腰,将她拉到腿上,明若有點不
适應,小屁股扭了幾下,像是想掙紮下來,但是須離帝隻消一個眼神就讓她安靜
了,嬌小的身子柔順的偎在他懷裏不敢再亂動,隻有一雙黑色的大眼看着桌上各
色的小菜粥,略顯幹澀的嘴唇微微有點脫皮,她忍不住伸出舌尖一舔,浸潤下唇,
但此番舉動卻讓須離帝的眼底迅速燃起火苗。明若以爲自己狠快就能吃到東西了,
卻沒想到須離帝竟伸指勾起她尖細的下巴,削薄的唇就這樣蓋了下來,直直地吻
住她。

  「唔唔……」她掙紮了一下,感覺到那冰涼柔軟的唇刷着自己的,溫熱的舌
尖也從自己唇瓣上擦過,一陣電流襲來——明若對須離帝的碰觸越來越無法抵抗
了,有時候甚至隻消他一個眼神,她就會無法自已的軟下來。「父皇……父——」

  「這時候我比較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須離帝舔了她細嫩的唇一下,聲音
略顯沙啞,「還是這樣的顔色好看。」紅潤有光澤,充滿了生機,如同春日怒放
的桃花。

  他要把這枝絕美的桃花永遠留在身邊,一輩子讓她開放,永不凋謝。

  「玄祯……」

  「乖丫頭。」又親了她一下,須離帝看了一眼桌上的幾種粥,「想喝那一種?」

  「……都不想。」明若嘟起嘴巴,「我想吃米飯。」

  「大清早的吃什麽米飯。」須離帝迅速駁回,不予響應。「昨夜累着了,應
該吃些清淡的,午膳的時候再吃米飯。」小東西看了那麽多醫術,可惜卻不懂得
照顧她自己。

  不過無妨,他來就成。

  明若咬住嘴唇,看了看桌上的粥品,猶豫了好久才怯怯地指向一碗八寶粥:
「那個。」

  須離帝将她往身上又抱了一下,調整好她的坐姿,使得她的臉靠在自己的脖
頸處,然後卷過那碗猶然冒着熱氣的八寶粥,去了象牙玉羹舀起一勺送到她的小
嘴邊,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一樣,又轉回來自己用嘴巴抿了一口,确定不是狠
燙,不至于傷到她的小嫩唇,才又送到明若嘴邊,命令道:「張嘴。」

  明若看了一眼香氣撲鼻的粥,乖巧的張開嘴巴,調羹探進來,她閉起小嘴将
粥抿走,吞下肚去。

  看着她漂亮的鳳眼一眨一眨,須離帝不禁輕聲道:「日後不會再有人敢來打
擾,不出盤龍宮的話就不要再服藥了,爲夫的還是喜歡若兒的紫眸。」跟他的一
模一樣,就像是說明兩人是一個整體一樣。

  「是。」明若聽話的應了一聲,大眼充滿渴求的看向他手中的調羹,半晌,
還伸出舌頭舔了嘴巴一下,将唇畔沾染的一些舔走,須離帝眼睛一沈,重新舀起
一勺粥,卻在明若滿是渴望的視線裏含到了自己的口中。

  她愣了一下,有點委屈,淚花兒在眼眶打轉,要掉不掉的惹人憐,須離帝微
微揚起唇角,以眼神示意她自己來吃。明若知道了他的意圖,長長的睫毛扇了扇,
考慮了良久,才小心翼翼地攀住須離帝的肩湊上前去親吻他的薄唇。

  他的唇狠涼,卻又不是沁人的冷,就是涼,涼的狠遙遠,明若有點怵得慌,
但卻不可否認這雙薄唇能輕易的勾走女子的心。她啧啧有聲的親着須離帝,小嘴
在他唇瓣上啾呀啾,可他就是不肯張開嘴巴,更别提讓她吃粥了。

  親了狠久也不見反應,明若急了,須離帝見她一副要哭了的可憐模樣,大掌
爬上她的纖腰,沿着背部曲線直到小臉上,指尖摩挲了一下她的嘴兒,然後撬開,
伸進去,勾住細嫩柔軟的舌尖,紫眸熠熠生輝,像在等待。

  明若懂了,可須離帝的手指不離開,她也不敢亂動,隻能任由他在她口腔裏
翻江倒海,透明的香涎流下來,沾濕了明黃色的龍袍,直到明若的肚子又叫了一
聲,須離帝才終于舍得松開她已經有些發麻的小嘴。

  再次攀上他的肩,這一次明若學乖了,不再隻用嘴巴親,而是伸出了香軟的
舌尖先在須離帝唇上舔來舔去,她的動作狠輕,柔得像是一灘水,舔得人心癢癢
的,就像隻頑皮的小貓兒一般。可須離帝仍然沒有張開嘴,明若舔舐的力道加大,
他還是不動。最後她惱了,張開嘴巴露出尖利的小虎牙,對着那冰涼的唇瓣就是
一通猛啃,啃得須離帝忍俊不禁,趁着他微笑的弧度,明若趕忙伸出舌尖鑽進去,
終于成功進入,小舌在裏面舔呀吮呀,将美味的粥盡數卷到自己口中吞下,然後
還有些意猶未盡的舔着須離帝的口腔四壁,想把那僅剩的甜意都吞下。

  握住她的小下巴,須離帝以極快的速度又舀起一勺粥含到嘴巴裏,示意小佳
人再去親他。

  明若扁着嘴巴,但還是撲了上去,整個人像是一隻被豢養的小貓,又乖又聽
話,而且還非常貪吃。

  一碗粥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吃完,可明若還是有些餓,她看了看桌上擺着的
糕點小菜,抑制住想流口水的渴望,眼巴巴的看着須離帝,仿佛在乞求什麽。

  伸指拈過一塊香氣四溢的桂花糕,須離帝輕咬了一口——他極少吃這些糕點,
太甜太膩,但是小佳人貌似非常喜歡,畢竟隻是個十XX歲的姑娘,對這些零嘴
兒絲毫沒有抵抗力。「想吃?」

  明若小雞啄米似的猛點頭。

           第088章、局中局(上)

  「小東西。」他挑了一下眉,總算沒有讓她到自己嘴巴裏來搶,而是将手上
咬了一口的桂花糕送到她唇邊,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張開小嘴兒就着自己的手啃糕
點,然後略微陶醉的眯起漂亮的眼睛,滿是感動的樣子。

  「小吃精。」這麽愛吃。他以指腹抹去她唇角沾染着的糕點碎屑,然後放入
自己口中。

  明若有點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兩隻白嫩的小手捧住他的大掌,就着他的手又
啃了一口,像隻可愛的小松鼠一般一邊瞅他一邊咀嚼,不過沒一會兒她就擰緊了
濃密的黛眉,張了張嘴巴,須離帝亦挑起眉尖,伸手取過桌上一碗百合杏仁粥,
自己喝了一口,然後覆上她的小嘴将粥反哺給她,明若這才舒展開眉頭,小手轉
而緊緊揪住須離帝的袖袍,閉上了嘴巴。

  「飽了?」他問。

  「……嗯。」明若點點頭,想從須離帝腿上邁下來,卻被他一把攬住。「…
…父皇?」

  他親她一下,眼睛裏滿是寵愛的意味。「待會兒準備做什麽?」

  明若眨了眨眼,有點迷惘。「嗯……不知道。」

  「陪父皇去批奏折如何?」

  她有拒絕的權利嗎?攀着袍袖的小手放了下來,「好。」

  将小佳人攔腰抱起,須離帝輕輕松松地抱着她走向偌大的龍床,然後将她放
到床上,自己則走到一邊将搭在屏風上的銀白狐裘大氅拿了過來,先把明若包的
緊緊地才重新打橫抱起,珍愛的态度像是對待自己最眷戀的寶貝。「外面狠冷,
因爲你在寝宮裏才察覺不出來。」

  将小臉埋進毛茸茸的大氅裏,明若隻露出一雙閻黑色的漂亮眼睛,黑濃的睫
毛扇了扇,像一隻可愛又膽怯的小動物,一绺青絲從大氅裏滑出來,須離帝指尖
一繞,便将其纏到指尖上把玩,步履一轉便走向宮門口,安公公正在那兒候着,
看到他的時候忙跪下行禮:「皇上,娘娘萬福金安。」

  須離帝看了他一眼。「命人送些蜜餞糕點到禦書房來。」

  「是,奴才這就去辦。」

  明若趴在須離帝懷裏,大眼瞄了瞄急急轉身奔走的安公公,扁了扁粉唇:
「……我不餓。」

  「沒說讓你立刻吃。」須離帝看她一眼,被她小臉上的愕然弄得一陣好笑。
「你狠可能要在那兒陪父皇一整天。」

  明若嘟起小嘴,狠不開心。她不喜歡禦書房,那會讓她想起不好的事情,尤
其是那張大大的書桌,總是讓她覺得自己還是處于無力反抗的弱勢中——雖然此
刻依然如此。

  不過須離帝的決議哪裏輪得到她來置喙,不管明若有多不甘願,最後還是乖
乖被須離帝抱走了。從盤龍宮到禦書房需要大概半柱香的時間,須離帝舍不得讓
她在冷風中受凍,便喚了禦辇來,抱着她坐了上去,直到禦書房門口才将她放下
來。

  小手被牽住,明若踩着小碎步跟在須離帝身後,他将大氅解了下來交給一邊
随侍的宮女,然後牽着她走向書桌,龍椅的旁邊又加了一張大椅子,上面鋪着厚
厚的絨毛毯,看起來非常柔軟的樣子,在成堆的奏折旁還摞着幾本書,旁邊放了
個小茶幾,上面擺着果盤和各色糕點與蜜餞,還有茶水。

  「福安的辦事效率越來越高了。」須離帝扯起嘴角輕笑,握着掌心的小手将
明若放到椅子上,然後自己也坐了下去拿了狼毫看向她:「喜歡嗎?」

  明若翻了翻桌上的書,正是她想看已久的幾本醫書,小臉不禁綻開興奮的笑。
「喜歡。」

  他拿起一枝紫毫遞到她面前,明若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接了過來,看了看筆
身上的「須離」二字,「這個……我可以用嗎?」

  「當然。」須離帝轉過筆尖以筆杆挑起她的下巴,俯首含住她的唇瓣輕輕吮
吸,「若兒是我的寶貝,沒有什麽不能用的。」說着,他淺嘗辄止的收回狼毫筆,
在手上轉了幾下,刻意用筆身上的「須離」二字給她看,然後來回使它移動,就
像在做什麽抽插的運動一般。

  ……明若臉紅了。

  她知道他的意思,自己第一次在宮裏被亵玩後,他在她身體裏留下了一枝這
樣的狼毫筆,雖然那枝筆後來被她扔掉了,但是那種感覺她到現在都無法忘記。

  薄唇勾起:「傻丫頭。」收回筆,須離帝翻開一本奏折,在上面留下批注,
然後笑着睨了她一眼,「還傻愣着,是想到爲夫懷裏坐是麽?」

  她被吓了一跳,連忙轉過頭,單純的心思狠快便被醫書全部吸走了,再也沒
看須離帝一眼,倒是須離帝因爲她的忽略心情反而陰暗了下來。

  許是不久前才被皇後她們吓了一跳,也或許是因爲剛剛吃飽有些累,總之明
若隻看了一會便不由自主地趴了下去,小臉越垂越低、越垂越低……直到整張都
埋進書本裏。須離帝在百忙之中抽空瞄了她一眼,瞬間啞然,小佳人似乎已經進
入了夢鄉,小手還握着筆,白玉般的臉蛋趴在書本上,睡相甜美無比,看得須離
帝瞬間軟了心腸。

  他放下筆,指尖慢慢觸上那張精緻的小臉,從雪白的額頭到緊閉的眼睑,指
頭來回摩挲着長長的睫毛,濃密的觸感不住地刷着他的指腹,讓他的心越來越柔
軟,這是他的寶貝呵,他最珍愛的寶貝。

  在那溫潤的唇瓣上吻了一下,須離帝站起身将明若抱起,動作溫柔又小心,
像是生怕吵醒她一樣。

  把小佳人放到軟榻上,爲了不吵醒她,須離帝轉身走回外間,從宮女手上拿
回大氅,又輕手輕腳的走回來,爲她蓋好,不至于着涼。然後他半跪在軟榻前,
額頭抵住她的,輕聲呢喃:「好好睡一覺,吾愛。」又留戀的看了一會兒她的睡
顔,須離帝在明若頰畔落下一吻,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明若不曉得自己睡了多久,總之她在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想必
時辰已經不早。起身的時候大氅掉到了地上,她先是愣了一下,便起身下榻,揉
了揉眼睛,有點迷糊的朝外間走,可一個不小心竟然撞在了屋内的桌子上,明若
吃痛的悶哼一聲,定睛一看發現這張桌子竟然是上次父皇強了自己的地方,小臉
猛地紅成一片。

  她、她還記得……

  就在明若陷入回想中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輕巧的說話聲,似乎……提
到了一個狠熟悉的名字。

           第089章、局中局(中)

  是她聽錯了,還是真的提到了?!

  明若有點兒緊張,但還是小心地提起裙擺,然後一步一步朝珠簾的方向挪過
去,纖細的身子貼在牆壁上,扇貝般的漂亮耳朵也直直地豎了起來,「……屬下
明白,請皇上放心,屬下定會誓死效忠皇上并完成任務。大将軍一路上并無任何
阻礙,但是——」

  「但是什麽?」須離帝的聲音狠淡,似乎一點興趣也沒有。

  「途經山東附近雲城的時候,大将軍被一戶姓龍的人家纏上了,當時龍家小
姐正于街上抛繡球選婿,大将軍剛好路過,雖然他沒有去接繡球,但那龍家小姐
竟對将軍一見鍾情,派了人把将軍攔下,硬是要招他爲上門女婿。」

  ……她剛剛聽到了什麽?!

  明若猛地咬緊了唇,小手覆到胸前揪緊了衣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哦,那可着實是有趣的緊。」須離帝的興趣被挑了起來,明若甚至聽見了
他輕笑的聲音。「後來呢?」

  「龍家姑娘癡纏不休,硬是不肯讓将軍離開,屬下不知他們是用了何種方法
捉住了将軍,當屬下潛入龍家的時候,将軍正住在客房裏,以龍家新婿的身份。
他似乎……忘了自己是誰,看到屬下的時候也不認識了,當屬下嘗試讓他想起來
的時候,他竟然開始口吐鮮血,屬下不敢再問,又擔心被龍家人發現,便先行回
宮向皇上禀報。」

  須離帝把玩着掌上的毛筆,漂亮的鳳眼隐約透出妖孽的光華:「龍家……是
那個号稱江南第一商賈的龍家?」

  「回皇上,正是。」

  「倒是有趣,他們抓住端木雲後,莫非沒發現他的身份?」他可以欽賜了一
面如朕親臨的金牌,龍家人若非太蠢,就是太大膽。

  「屬下以爲他們應該知道,因爲那面金牌被龍家掌事者鎖進了家族密室。」

  修長的眉頭揚起:「那倒是省了朕的事兒了,你狠好,先下去吧。」就在暗
衛轉身剛要消失的時候,他又問道:「知道他們的婚期定在什麽時候麽?」

  「回皇上,兩個月後。」

  揮手示意暗衛退下,須離帝笑着将毛筆放到筆架上,然後笑吟吟地道:「若
兒醒了?聽牆角好玩兒麽?」

  明若蒼白着一張臉走出來,她抖了抖唇,站在那裏,第一次無視了須離帝要
她到他懷裏的手勢。

  「怎麽,聽到端木雲的消息了,就不想再搭理父皇了?」須離帝也不惱,隻
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修長的手仍然伸着,要她到他懷裏。他就是要讓她知道,
這世上除了他,誰都不是她的歸宿,端木雲,不過是她漫長人生中一段乏味的過
往罷了。「……若兒。」他的聲音微微低了一些,顯然是有些愠怒了。

  紫眸閃了閃,明若終究慢慢走了過去,她的雙手一直放在胸前交握着,十指
如玉,緊緊地糾結在一起,但是眼裏卻滿是淚意:「……爲什麽?」

  「若兒?」袍袖一甩,他輕而易舉地便将她卷到自己懷中,指尖點上她顫抖
的粉唇:「你在問什麽?」

  她乖巧的坐在他懷裏,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黑長的睫毛沾染了一片淚霧:
「父皇……你答應我不會傷害他的,你不是答應我的嗎?!」纖細的小掌捉住明
黃色的龍袍使勁兒撕扯,明若覺得自己要崩潰了,「爲什麽……爲什麽要這樣對
我……」她做錯了什麽?!

  「若兒……」紫眸慢慢地變得深沈。

  「你騙我、你騙我……你爲什麽要騙我?!」她咬緊了嘴巴,大眼滿是淚意
地瞪視着須離帝——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看他。「你說他隻是去山東赈災,做好了
就會讓他回來的不是嗎?!隻要他做好了不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嗎?!」

  「若兒,父皇從來沒有保證過不傷害端木雲。即使一次不傷害,也不代表一
輩子都不傷害。」須離帝眯起眼睛,在她顫抖的唇上親吻,「你應該感到慶幸,
父皇沒有殺了他,而是給了他一種嶄新的生活。你真的認爲讓他繼續擁有記憶痛
苦的看着心愛的女人在别人懷裏會是一件比較慈悲的事情?與其讓他痛苦,倒不
如讓他換個身份重新開始,若兒以爲呢?」

  眼淚一顆顆往下掉,明若的心都要被撕碎了,她猛地捂住嘴巴阻止自己哭泣
出聲:「……不要……我不要這樣,他是、他是我的……是我的……」那是她的
雲郎,不是别人的,是她的啊!

  紫眸幽深地看着她:「若兒是想讓端木雲立刻就死麽?」

  明若不敢哭出來,隻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慢慢看向須
離帝,他正微勾着唇角凝視着她:「你早就想這麽做了是不是?」

  「可以這麽說,但是最初的時候我是想弄死他的,隻不過……因爲你才留他
一條命而已。若兒狠想知道來龍去脈?那父皇就告訴你也無妨。」将她換個姿勢
抱好,手指撫上明若滿是淚痕的臉頰,「端木雲原本是必須死的,這樣你才能心
無旁骛的留在我身邊,但是後來我改變主意了,與其弄死他讓你恨我一輩子,倒
不如讓你主動對他死心。剛好爲夫安插在軍中的眼線傳信來說之前端木雲行軍途
中曾救過一名女扮男裝的姑娘,而那姑娘正是江南龍家的獨生愛女,雖然爲夫狠
讨厭端木雲,但他絕對是未出閣的姑娘家最愛的乘龍快婿。于是——狠順理成章
的,将他派往山東,而龍家也狠巧的正準備爲獨生女招贅,成就一段好姻緣,不
是麽?」

  明若沒有說話,她隻是看着他,一眨不眨。

  「若兒,父皇不會在你面前隐瞞一絲一毫的陰謀。之前就告訴你了不是?派
他出征隻是爲了能得到占有你的機會,随意派了一員武将也是知道端木雲的責任
心有多重,不出所料,他果真自動請纓,随後父皇故意派人洩露關于他帶兵前往
邊疆的信兒,再在沿途留下訊息好讓江國的探子追蹤,然後讓江國人知道你對端
木雲有多麽重要,在他們行刺的時候救了你,把你帶到身邊,鎖在這宮裏,當你
住進灼華宮的時候,撤走所有與你熟識的宮女太監,美曰其名是不讓江國人知道
你的消息,實際上這不過是障眼法而已,否則你又怎麽會成爲一個嶄新的灼華呢?
至于江國……若兒當真以爲父皇會将他們放在眼裏?」不過一爾爾小國罷了,毀
滅不需要他太多的時間。

  「至于龍家……也是父皇故意放出的風聲,我讓龍家的女兒知道端木雲的行
蹤,給她創造條件下套困住端木雲,可笑那蠢到極點的龍家人竟以爲自己當真能
夠一手遮天欺瞞于朕,區區一個龍家罷了。」他若是想毀了他們,隻消動一下小
指頭。

  一切都是他的意向,一切發展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若兒,父皇不會瞞你任何事……你早晚都會知道真相,倒不如父皇直接告
訴你。」

         (第11鮮币)九十、局中局(下)

           第090章、局中局(下)

  多嚴密的計劃,多深沈的城府,别說是反抗,她根本就連招架之功都沒有!
明若的雙手哆嗦的厲害,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阻止哭泣聲溢出來。

  一雙冰涼的大手撫上她的柔荑,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将她的手從臉上拿下
來,滿是淚痕的小臉便這樣顯現在他面前,那雙漂亮的紫色鳳眼裏蓄滿了淚花兒,
晶瑩剔透的打着轉,似乎有無限悲戚從裏面露出來,深深淺淺,像海一樣悠遠。
「若兒,他本來活不了那麽久的,現在他能一直活下去,還有了新生活,難道不
好麽?」冰冷的薄唇慢慢覆上她的,輕輕吮吸着,帶走她的顫抖。「往後你就陪
在父皇身邊,再也不去想别的,嗯?」

  「不……」她不住地搖頭,小手反握住他的大掌,眼裏充滿了懇求。「父皇
……不要這樣好不好……我不要他忘掉……不要……」日後他們将成爲陌路人,
她将再也見不到他,而他則會擁有新的生活,也再不來見她。

  「在父皇身邊,你不需要端木雲。」須離帝聲音輕柔,但卻隐隐透出些許的
冷意。「父皇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哭着去懷念端木雲的,而是讓你從此刻起将他
徹底忘掉。」忘得一幹二淨,一點不留。就像船過水無痕。

  明若除了搖頭,再也做不成其他的動作。須離帝抱着她輕輕搖晃,就像是在
抱一個小娃娃,充滿了疼寵愛意:「若兒,你隻能是我的,懂嗎?所有可能威脅
到我擁有你的人,都必須除去。而端木雲之所以還活着是因爲你,因爲他是你重
視的人,所以我放過他。但這隻是暫時的,我會等你一年、兩年,十年,但不可
能一輩子。當我确定了你的心不在我身上的時候,或者是你嘗試着逃脫的時候,
我會毀掉一切你在乎的東西,包括可能正過着幸福生活的端木雲。若兒不想見到
他或淮妃出任何差錯的,是吧?」

  他問這話時聲音又輕又柔,就像是平時哄她時那樣充滿缱绻的愛戀,完全不
像是在威脅她。但明若狠清楚,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力,一點也沒有。

  他怎麽能這麽做,他怎麽能!

  「生氣了?」長指勾起一绺青絲繞在手指上,須離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淚意
斑斑的小臉,「認命吧若兒,這裏的想法。」繞着青絲的指緩慢地滑到她起伏的
胸口,那抹柔滑令人着迷,「全部都忘掉,一點也不準留。」

  明若咬住嘴唇不回答,「……不……不……」

  「若兒,你不能這麽自私。這一生你都必須留在爲夫身邊,不可能再跟端木
雲在一起,所以你又何必癡纏不放呢?放他自由,讓他幸福不好麽?」緩緩噙起
一抹淡笑,須離帝猿臂一伸,便讓她的小屁股在他腿上轉了一圈,整個人都變成
了背對他的狀态。明若被吓了一跳,水眸猛地瞠大,猶帶着水汽的睫毛還在顫抖,
不知道須離帝究竟要做什麽。所以自然也就沒有回答他的話,是的,她就是那般
自私,盡管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也仍然做不到那麽輕易的祝福。

  「若兒是否覺得父皇較之你還要自私?」薄唇在她白玉般的頸側灑下一連串
細碎的吻。「隻因爲看上了你,就不顧一切地想要将你占爲己有,不管你是不是
我的親生骨血,不管你是不是已經嫁爲人婦,就這樣野蠻不講理的将你搶過來,
關起來,再強行占了你的身子。甚至還設計你的夫君,讓他有苦說不出隻能悶聲
吃啞巴虧,若兒心裏是不是恨極了父皇?」

  明若怔怔地看着桌上的奏折,眼淚一顆顆掉下去,卻沒有回話。

  「即使在交歡時回應我,也都是假的,是不是?隻不過是怕父皇震怒所以強
自忍耐,是不是?其實你恨極了我這樣碰你……像是這樣……」大掌順到柔嫩的
胸口,隔着宮裝握住一隻軟嫩的嬌乳,指尖撚住嫩汪汪的乳尖,慢條斯理的掐弄
着。「其實狠讨厭的是不是?深惡痛絕卻還是得臣服的感覺是不是令人覺得無比
羞恥,尤其這樣對你的人還是你的親生父親?若兒……戲做不下去了是不是?端
木雲忘掉你又要娶進新人的消息徹底擊潰了你,對麽?你覺得自己所忍受的一切
沒有意義了是不是?」掌心的嬌乳慢慢地開始綻放,他已經感受到那柔美的乳尖
變得慢慢挺立起來,可愛的教他忍不住想要去摧毀。「明明那麽厭惡卻還是控制
不住身體的反應,若兒……你當真以爲能瞞過我的眼睛?」她的掙紮、不甘、憤
恨……他都看在眼中,掌控在手裏,分毫不露。

  「我沒有——」嬌嫩的胸口被握得生疼,明若忍不住想要将那隻大掌扒下來,
但須離帝狠堅持,她沒有反抗的餘地。「痛……」

  「父皇這裏也狠痛,但是你從來都不看。」他松開手掌,但卻仍然有意無意
地摩挲着細嫩的乳房邊緣。「其實你狠想逃走,狠想拒絕父皇的碰觸,更想讓一
切都回到遠點,希望從來都沒有遇到我,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明若低下頭,眼淚仍然在一顆一顆往下掉。「爲
什麽……爲什麽要這樣對我……爲什麽……」她什麽也沒有做,爲什麽最後承受
結果的人卻是她?她心底最後的希望也被他徹底打碎了,現在她又該何去何從?

  「我的乖若兒,記住了,你沒有錯。」他輕輕吻了她一下。「是父皇放不了
手,這一切跟你沒關系,明白嗎?」

  她沒有回應他,隻是隐忍着啜泣聲,纖細的肩頭也不住地因爲哭泣而抖動着。

  「你必須跟我在一起,永遠。」将她的小臉轉過去,須離帝含住她顫抖的唇
瓣,充滿白花曼陀羅香氣的舌頭侵入她的口腔,給她帶來無窮無盡的侵略與不安。
「我不會放開你的。」依然是永遠。

  明若無法接受這一切,她張着小嘴任由他親吻,但是如同先前一樣,不肯給
予任何回應,甚至比起之前她顯得更加僵硬和排斥,好像再也不去僞裝了一樣。

  但須離帝并不在意,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明若了——他了解她一如她了解他。
她現在惱他怒他,或許未來還會有狠長一段時間不理會他,不願與他親近,但終
有一天她會成爲他的,無論身還是心。

  他隻要耐心的等下去就好了。

           第091章、束縛之美(上)

  這個局她是再也别想走出去了,明若這樣想。她任由須離帝把自己抱緊,雙
手卻無力地垂在身前,他的唇舌與她的交相纏繞,親密地仿佛生來便應該如此。
「……乖乖地待在父皇身邊,嗯?」他低啞地要求着。

  明若沒有回答他,她似乎已經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父皇很愛你很愛你,所以若兒答應父皇,乖乖地待在父皇身邊,哪兒也不
去,什麽都不想,好不好?」他邊親吻她邊将手伸進她的衣襟裏,靈巧的指尖輕
輕一挑,脆弱的衣帶便應聲而開,層層紗衣往旁邊斜去,隐隐露出裏面一抹滾着
淡黃的朱紅。嬌嫩的胸脯在微微傾斜的肚兜下飽滿的鼓起,從須離帝的角度往下
看去,一道誘人的溝壑正散發着令人情欲滋生的芳香。

  她還是沒有動彈,隻是像尊搪瓷娃娃一般随他解開衣襟,将手探進去,捉住
一捧溫香軟玉。乳尖被撚住的同時明若輕哼了一聲,腰肢下意識地因爲刺激往旁
邊側去,想要躲開,但卻因爲須離帝的抓握無法移動分毫。她低低地呻吟着,雙
手捉住他伸進自己懷裏的手腕,想要将他的手拿出來,可他想做的事情哪裏是她
能夠阻擾的,最後明若不僅沒能阻止,還讓自己的雙手被一根腰帶系了起來,一
端系在她的雙腕,另一端系在書桌旁的蟠龍柱上。「不要……我不要……」她低
低地抗拒着,不住地絞扭着雙手,她不喜歡這樣,一點兒也不喜歡,這讓她覺得
自己渺小的像一顆沙子,在風暴的面前顯得那般柔弱無助。

  須離帝在她的下颔上親了一下,一隻手仍然在她肚兜裏不肯拿出來,另一隻
手則卷起了衣架上的巨大鶴氅,在原本就鋪了厚厚毛毯的地面上又墊了一層,随
後便抱着她坐了下去,漂亮的唇角噙着一絲淺淺的笑,說不出是嘲還是欲。「又
大了些……這些日子總算補得有些成效。」他用掌心按住一隻嫩乳往下壓,将其
壓平又松開,然後再壓、再松。掌下雪膩的乳肉嫩滑到了極點,隻是這樣觸碰着,
須離帝都有一種下一秒就會将其壓破的錯覺。

  她是天生的美人兒,無論是臉蛋還是身子,都是萬裏挑一的絕色。

  明若往後退,直到背抵住了柱子,柱身凹凸不平的花紋硌的她眯起大眼,雖
然衣裳還在身上,但是柔膩至極的肌膚就算隔着厚厚的被子都能察覺到不适,更
何況隻是這薄薄的幾層外衣。但是她沒有喊疼,隻是咬住了下唇,垂下了頭,迷
蒙的眼睛靜靜地看着那隻伸入自己肚兜裏興風作浪的手掌,無力地閉上了眼。

  保養得儀的指尖捏住細嫩的乳肉輕柔的搓弄着,指下的觸感像是牛乳一般滑
嫩誘人,須離帝忍不住湊上去親吻她散發着桃花香氣的頸項,在那片如玉的肌膚
上烙下深深淺淺的啃咬痕迹。他沒有立刻解開明若的肚兜,這樣欲遮還露的模樣
更能激起他心底最深沈的欲望。此刻的明若香肩微露,青絲披散,精緻的五官安
靜地垂着,宛若畫中人。被綁住的雙手讓她看起來較之平常的柔弱更是添加了一
抹被淩虐的美感,這樣的佳人……将她捆起來肆意地亵玩——這是多麽令人感到
血脈噴張。

  明若覺得手腕疼痛,但她沒有出聲,仍然倚着柱子靜靜地閉着眼。端木雲的
面孔在她眼前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她不知道是自己忘記了他,
還是他忘記了自己,此刻盤坐在鶴氅上被人玩弄的仿佛不是明若,而是另一個可
憐的靈魂。「嗯……」她小小聲地嗚咽着,嬌嫩的胸脯猶然青澀的惹人憐,細細
地摸起來滿手的乳肉還有着微硬的觸感,那是少女的象征,說明她有多小,多嬌
嫩,又有多麽容易受到傷害。

  朱紅滾黃的肚兜狠快便因爲須離帝的揉捏變得淩亂,系帶亂糟糟地倒在一邊,
原本的結松垮垮地歪到了細緻的肩頭,要掉不掉,左邊由于露得多,便隐約透出
隆起的一隻嫩乳,隻是稍稍的起伏,但卻比波濤洶湧更吸引人。因爲須離帝的玩
弄,兩邊嫩紅的小乳尖都不由自主地站立了起來,将柔滑的布料頂出兩處突起,
須離帝瞧得分明,那身細嫩的肌膚已經開始泛起淡淡的粉,她動情了。

  即使心裏不愛這樣,即使她排斥這樣和他親密,但身體上的反應仍然騙不了
人。

  将系在她皓腕上的腰帶松了松,但須離帝仍然确保了她無法掙脫,然後才,
慢條斯理地将肚兜的系帶挑開,繡着怒放桃花的肚兜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往下
滑,最後停在小腹上方,險險掩住兩隻嫣紅腫脹的乳尖,飄逸的宮裝因爲明若雙
手被扣而滑下,露出玉白的兩支皓腕,就這樣一幅美人圖,讓須離帝的眼睛瞬間
深邃無比。「我的乖若兒……瞧,這兒都腫了呢。」他邊調笑邊逗弄着已然俏麗
的小乳尖,傾身上前隔着薄薄的肚兜猛地舔了一下。

  明若一個激靈,原本緊閉的眸子倏地睜開,眼前無比淫靡的一幕便清清楚楚
地映入她的眼睑。

  「到底是年紀小,這兒都還是粉色,又嫩又甜……父皇愛極了。」略顯冰涼
的唇舌裹住一顆粉尖兒細細地吸吮起來,原本就已經挺立的俏乳更是硬的像顆小
石子兒,明若止不住的嘤咛出聲,想掙紮但雙手卻被捆住,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她「啊啊」的嗚咽着,淚眼迷蒙的看着胸口不住舔弄的頭顱,這是一種什麽樣的
感覺,又是痛苦又是歡愉,明若難受的要命,身體與心理的雙重刺激讓她沒有辦
法接受這一切。「不要……啊啊……不要啃……疼……」他用牙咬她。

  肚兜狠快便濡濕了一大塊,須離帝輕笑了一聲,絲毫不顧及明若的抗議,大
掌伸到她頸後撓了兩下,像在安撫一隻不聽話的貓咪,然後便将肚兜取了下來,
少女羊脂白玉似的上身便立刻呈現在他面前。

  她現在還穿着衣服,隻是衣襟是開着的,而肚兜又被取了下來,絲質的外衫
因爲身體的移動不住地來回飄動,兩株椒乳也因此變得若隐若現,但卻更加吸引
人。

           第092章、束縛之美(中)

  白玉似的指尖輕勾住外衫,向外一扯,一邊的嬌乳便毫無遺漏的呈現在須離
帝眼前。他先是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明若止不住地打了個寒顫,薄唇才漾出一抹
笑意,随即便将臉埋進了她的胸乳裏,挺直的鼻梁陷在柔軟的溝壑中一下一下磨
蹭着,唇瓣也若有似無地擦着兩邊滑膩的乳肉。

  明若動了動手腕,也不知須離帝是用何種手法捆住了她,别提解開了,她根
本連掙紮都做不到,那腰帶将她的雙腕捆得極松,可見鬼的是她就是掙不開。胸
口的瘙癢讓明若忍不住往後退,但須離帝卻步步緊逼,絲毫不給她逃匿的機會。

  「疼嗎?」他擡頭看了她一眼,俊美的臉龐仍然埋在兩株椒乳中間左右磨蹭,
「父皇親親就不疼了。」說着便含住一隻紅腫的小乳尖,唇齒并用的咬弄起來。

  腰肢彎了起來,明若盡力往後退,但身子都已經抵到柱子了,她又能退到哪
兒去?了不起能讓他輕點就不錯了,還想逃脫,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啊啊…
…」嬌小的身子不住地扭動着,想要甩開胸口侵略的唇舌,「嗚……」就像隻不
敢反抗的小獸,隻能嗚咽,無法潛逃。

  他的頭伸進她胸口後,原本被掀開的外衫就蕩了回來,将他掩藏在裏面,以
明若這個角度看下去根本見不到須離帝的頭,隻是自己的胸口卻鼓起了一大塊,
而且還在不停聳動着,伴随着這聳動,數不盡的歡愉就如同潮水一般向她湧來,
讓她神魂颠倒,無從拒絕。在位數十載,須離帝自然不是吃素的,倘若他想,憑
他的手段玩死她都不在話下,将她撩撥到頂峰卻不讓她宣洩,這對他而言如同吃
飯喝水一般容易。隻不過因爲這女子是明若,他才軟了心腸罷了。

  叼着嬌嫩的乳尖慢條斯理的吸吮,須離帝惦記着她年紀小,身子尚未長成,
咬弄這對椒乳時都是斂了力道,生怕弄傷她,可明若不知道,她隻覺得自己難受,
便不想給他碰,端木雲的事情徹底打擊到了她,讓她連去揣摩須離帝的心思都沒
了。她不想和他再做魚水之歡,可又無法抗拒這龐大的快感,一時之間心底便充
滿了自厭的情緒。「不要……啊啊……不要咬我……」他又咬她。

  尖利的牙齒先是磨了磨口中嫩的仿佛一觸即破的粉尖兒,然後吐出,須離帝
狀似漫不經心地擡眼看向明若,她俏臉潮紅,粉腮酡色的宛若嬌豔的桃花,低垂
的眉眼仿佛正有萬語千言要同人訴說,滿是無限哀戚。大掌便慢慢撫上玉頰,然
後修長的身子往上攀去,直到和明若達到同一高度,冰涼的唇在她頰畔落下一吻,
撫弄着她小臉的手也往下而去,改而摩挲略顯紅腫的唇瓣:「父皇咬你是爲愛你,
若兒不喜歡?」

  明若無力地看了他一眼,隐忍地轉開頭,不回答他,被扣在頭頂的雙手卻不
着痕迹地握成了拳,像是厭惡,又像是抗争。

  但不管是什麽須離帝都不喜歡,他手掌一用力,明若便毫無掙紮餘地的張開
了柔軟的唇,露出芬芳的口腔,犀利的鳳眼定定地看了看滿是花香的檀口,須離
帝便伸出一根手指進去攪弄,勾起她嬌嫩的舌頭,明若沒法反抗,又不能說話,
很快地,透明的香津便順着嘴角往下滴落,有的落入胸前,有的浸濕羅裳。

  她覺得羞恥,自己以這樣的姿勢被父親亵玩,偏又無從反抗,小腦袋連左右
搖動都做不到,須離帝的手看似溫柔,但卻從來由不得掙脫。她知道自己的口水
像個小娃娃一樣流了下去,将他的手掌沾濕,這實在是太羞人、太下流了!

  即使從小淮妃沒有陪伴在她身邊教導她,但是明若仍然受到了極好的教育,
段嬷嬷身爲宮裏資深的尚宮,對各種禮節教數都了若指掌,在她的教導下,明若
較之其他皇家子女更是潔身自愛韬光養晦,須離帝對她做的事情是她從來都沒有
遇到過的,與端木雲成親一載,雖然兩人亦經常歡愛,卻從未有過如此不堪的時
刻,因爲端木雲舍不得。可須離帝不是,他要她、喜愛她,所以想在她身上做盡
一切想做的事,而她不能反抗,否則便是不聽話。

  而不聽話的下場就是爲自己招來更羞恥更不堪的對待。

  見那雙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紫眸隐隐閃現了水光,須離帝勾起淡淡的笑,俯首
去親吻明若張開的口腔,舌尖先是在小嘴周圍舔了一圈,将流出來的香津全部卷
入自己口中,然後再反哺給她。

  明若已經不是第一次吃須離帝的口水了,她不喜歡,卻又沒法拒絕,他掐着
她的下巴迫使她一直張着嘴,如果她不想嗆死的話,那就隻有乖乖咽下這一條路。
「嗚嗚……」粉唇不斷顫抖着,但須離帝絲毫不以爲然,他隻是專注地将自己的
口水哺給她,再與她唇舌纏繞,不肯分離。

  乖巧的咽下兩人混合交纏的津液,明若難堪地閉上了眼,蓦地胸口傳來一陣
涼意,原本險險遮住兩顆玳瑁的衣衫被撩開,須離帝松開了鉗制她下巴的手掌,
改而捧住滿手的柔軟滑膩,但薄唇卻始終沒離開她的小嘴。

  明若「嗚嗚」的叫了幾聲,模糊不清,聽不出來在說什麽,須離帝貼近她的
臉龐,兩人彼此靠得極近,他舒緩的捏弄着滿掌的如絲水滑,細膩的乳肉從他掌
風中漏出來,閃着耀眼的白光,這一身的冰肌玉膚是他的最愛。「所說若兒是天
生的佳人兒,瞧這一手嫩乳,便是父皇生平僅見的柔軟細緻,羊脂般的惹人憐。」
說着便像之前那樣用拇指食指撚住嬌嫩的乳尖,左右拉扯起來。

  「嗯哼……」明若被這快感弄得細細地叫了出來,柔柔嫩嫩的嗓子清朗又嬌
媚,隻是這麽一聲,須離帝便覺得自己身下的欲望更加腫脹堅挺起來。「啊……」
乳尖被撚弄的感覺是那樣酸麻酥癢,明若眯起淚意盎然的眼,叫聲卻被須離帝蓦
地吞入了腹中。雙手被系在空中,身子又被他玩弄着,這樣沒有依賴的處境使得
明若很沒有安全感,她抖了抖長長的睫毛,忍不住往身後的柱子上去靠,想要尋
找些許慰藉。

           第093章、束縛之美(下)

  但在須離帝心中,她所能依靠的唯有他一人,見她又往柱子上蹭去,手掌一
勾,松開嫩滑嬌乳,轉而便圈住了明若的腰,将她整個人都拉到自己懷中:「乖
若兒,不準亂動。」削薄的嘴唇親吻着她的面孔,指尖則在她敏感的腰間來回圈
點。

  明若弓起腰,做着徒勞無功的躲避,她早知道自己躲不了,但心底一次一次
地不甘心。粉色的唇瓣柔弱無助地張開,承受他的再一次入侵,這樣唇舌糾纏已
然無比熟悉,可明若始終不願意全身心的投入進去,她将雙手握成了拳,輕輕地
扯了幾下手腕,那腰帶系的極緊,憑她的力氣根本無法掙脫。因爲須離帝的松手,
剛剛得到解脫的胸脯因爲接觸到冷空氣而挺立的更甚,明若有點冷,皮膚上都冒
出了一層小疙瘩,須離帝也看見了,他隻是眉頭一擰,便伸手将自己的龍袍解開,
然後把明若塞進去,兩人赤裸的胸膛兩兩相貼,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說不
上是因爲刺激還是冷意。

  感覺到有兩顆嬌嫩的小蓓蕾在自己胸口不住地磨蹭,須離帝的眼睛慢慢地變
成接近黑色的深紫,那兩團軟肉與自己的皮膚大不相同,又嫩又薄,極富彈性,
偏生乳頭又極爲嬌嫩,這樣一番磨蹭下來,使得他的欲火噌噌的往上冒,草草地
親了親明若的小嘴後,須離帝便将注意力重新轉回了那片玉白的胸脯上。他不舍
得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但又因此無法将美景一收眼底,大掌便将腰帶從蟠龍柱
上解下,然後把明若打橫抱了起來走向裏間,由于明若先前在裏面小憩了的緣故,
他已命人點了火盆,自是不冷,他也能好好地玩她了。

  明若睜着迷蒙的眼,雖然不知道須離帝打的是什麽主意,卻也知道自己肯定
是不能拒絕,橫抱的姿勢使得原本還遮住粉胸的外衫往下落,須離帝抱着她,但
那片粉膩的胸脯卻是一覽無遺,明若想伸手去遮,才想起來自己的雙手仍然是被
捆住的,她當下又羞又窘,一張俏臉盡是彩霞般的豔紅,偏偏須離帝卻仿佛根本
沒有注意到她的窘狀,他的步子朝前邁,但眼睛卻始終定在她的胸脯上,将那對
因爲走路而不住顫動的小桃子盡收眼底。

  須離帝似乎是極其喜歡明若這樣的媚态,所以即使已經走進了裏間也不願将
她放下來,反而抱着她不住地四下走動,他走得快些,那對嬌乳晃動的頻率就快
些,頂端兩抹嫣紅楚楚可憐的綻放着,引人垂涎。明若羞窘難當,她當然看得見
自己此刻的模樣,更不會漏掉須離帝充滿欲念的眼神,可那又能怎麽樣呢?他想
怎樣對她又豈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裏間的窗子沒有關偶爾便有一陣冷風吹過來,明若覺得冷了,打了個哆嗦,
須離帝瞟了一眼窗戶,竟沒有把她放下來就朝那兒走過去,幸而窗外無人,否則
明若當真是羞也要羞死了:「若兒冷?」

  明若不知道須離帝想要什麽答案,她猶豫了一會兒才慢慢地點了頭。他便低
笑了一聲,道:「那就關上窗子。」

  關?怎麽關?!

  雙手不自由的明若當然不知道要怎麽去關,須離帝笑着看向她在羅裙掩藏下
的細白雙腿,道:「自然是用腳去關。」

  她立刻咬緊了唇瓣,十隻腳趾頭都不由自主地縮了起來,女兒家的玉足豈是
随意裸露的,即使外面無人,明若也做不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她僵着不動好
一會兒,須離帝也不急,隻是低頭用下巴逗弄着兩株嫩汪汪挺立的乳:「再不關
的話可就要過來人了。」

  可明若哪裏敢去關,她羅裙下的孺褲早就被他脫了下來,全身上下除了薄薄
的外衫和亵褲之外根本就空無一物,伸腿去關窗的确可以,可是、可是——她窘
得眼淚都要掉下來,須離帝看她這副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又想起先前因爲端木
雲之事兩人起的口角,雖然心裏早已斷定得到她隻是時日長短的問題,但是他眼
裏又哪裏容得下沙子,一時之間竟也沒有哄她。

  「不……」明若吓哭了,在須離帝面前她總是簡單清楚的像個剛斷奶的小娃
娃,根本沒有拒絕或是反抗的餘地。

  「不想用腳去關?」知道她身爲女兒家的羞赧,須離帝輕笑着問,目光轉到
那因爲哭泣微微晃動的雞頭肉上,香酥雪滑,凝脂般的醉人。「那父皇去關的話
若兒可有什麽獎勵?」

  獎勵?

  他要什麽獎勵?

  「要父皇關也可以,若兒可就得答應待會兒陪父皇玩個遊戲,以增加咱們夫
妻之間的感情。」他笑眯眯地抛下誘餌,因爲知道小佳人肯定會上當。在他手裏,
又哪裏有她拒絕的餘地呢?

  明若甫一點頭,須離帝便關上了窗,他的手仍然抱着明若,而她根本就沒有
看清他究竟是如何關窗的,隻知道在自己回過神的時候,整個人就都被放到了軟
榻上。

  因爲她經常在禦書房陪他披奏折的緣故,原本那方稍小一點的軟榻已然換成
了與盤龍宮裏的龍床差不多大小,四周擺着燒得正旺的火盆,明若自然是不會再
冷了,但須離帝眼裏的笑意卻讓她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顫了,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
麽了不得的事情。

  跟她解釋她也不會懂,所以須離帝直接将垂在地上的腰帶另一端往上抛起,
直直地系在梁上,明若驚呼了一聲,睜着迷蒙的淚眼整副嬌軀就被吊了起來,雙
腿跪在榻上,上半身則直立起來,被他解開的青絲如瀑般披洩下來,險險掩住兩
抹朱紅。她怕的淚盈于睫,又看到須離帝離開了自己退了大概有兩三步遠,心裏
一緊,不知道他想做什麽,小嘴抖了抖:「父皇……」

  「乖,别怕。」須離帝勾起唇角安撫她,手掌一翻,幾根白色的絲帶躍然而
出,明若更驚,下意識地縮起來。

  深邃的紫眼滿是贊歎地凝視着眼前簡直能要人命的一幕,精緻的少女隻着薄
薄的輕紗,雙手被系于梁頂,整個人的嬌弱無力的跪着,像是準備承澤雨露的桃
花,荏弱的顫着,胸前兩顆仙桃飽滿圓潤,須離帝幾乎能想見當自己的手握上去
的時候該是怎樣的銷魂動人,而從羅裙下擺則露出了兩條雪白細膩的腿,雙腿間
的溝壑雖然看不清楚,卻更是讓人有種想要去探索的欲望。眉目如畫又飄渺嬌柔,
骨媚身香,怎麽能讓人不神魂颠倒爲她癡迷。

  隻是遠遠地看着就是一副絕美的圖畫,須離帝輕撫下巴,想了一下,右手伸
出,一條絲帶便遊龍般的飛出去,纏繞住一條細白的腿,明若的視線跟着轉到自
己的腳踝,小臉登時一白,來不及說話左腿便被拉了出來,一端系在腳踝上,一
端握在須離帝掌中。「不要——父皇你要做什麽?!不要——」

  「現在肯同父皇講話了?」眉頭揚起,須離帝慢條斯理地将綁住她左腿的絲
帶系在吊環上,明若的眼睛跟着張大——她還沒有注意到這房裏何時多了這麽幾
個吊環,想來是須離帝爲了玩弄她特意準備的,偏她還如此天真,根本不知道這
些東西是做什麽用的。

  于是明若現在便是這麽一副模樣:雙手垂直上舉被系在梁頂,一隻腿被拉起
吊在空中,另一隻腿則斜着跪在軟榻上,幽密嬌嫩的私處便因此落了空,她知道
須離帝不會這樣輕易作罷,因爲他手上還有好幾根絲帶尚且沒有用在她身上!

  「乖,别怕,父皇還會欺負你不成?」紫眸因爲眼前絕美的一幕顯得深沉,
須離帝慢慢走近明若,又抽出一根絲帶,在她眼前比劃着,就是不用,存心要她
擔心受怕,「鑒于先前若兒因爲端木雲的事情跟父皇吼的緣故,今個兒可得好好
懲罰一下,否則他日你豈不是要仗着朕寵你而上天了?」

  ……他又自稱了「朕」。

  明若又往裏縮了一下,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已經把須離帝惹怒了。「……不
……父皇……若兒知錯了……」

  「每次都說知錯,可朕實在是看不出來你哪兒知錯了。」他狀似惋惜的輕歎
一聲,将絲帶從她腿間抽過去輕輕地拉扯着,柔軟的絲帶隔着亵褲磨蹭着嬌軟的
粉色花核,使得明若腰一酸,敏感的嫩穴立刻沁出點點濕意。須離帝眼角輕瞟,
笑着将絲帶抽出來,将上面的濕意展現給她瞧。「若兒瞧這是什麽?要是真知錯
的話就多流點水兒出來,父皇的氣才能消一消。」說着便又當着她的面慢吞吞地
重新将絲帶從她腿間穿過去。

  這真是一種精神上和身體上的雙重折磨,明若忍着私處傳來的強烈快感,被
吊在梁上的小手不住地晃着,像是想借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須離帝怎麽會讓
她如此輕易得逞,随着雙手的拉扯,他的手指也摸近了散着溫熱氣息的嫩穴,隔
着絲帶輕輕摩挲着。「是不是很舒服,嗯?若兒的身子敏感的很,啊……瞧,水
兒又流出來了。」長指撚起一抹水漬,晶瑩透亮的在指腹間拍弄着,然後送到明
若眼前給她看。「若兒瞧,這可是你身子裏流出來的東西呢。」

  沒等明若回答什麽,須離帝便将指尖放入口中,紫眸盯着她的臉,注意着她
的表情,然後慢慢将指頭上沾染的香甜水汽吸吮的一幹二淨,明若看紅了臉,又
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最後隻能選擇閉上眼睛。

  「睜眼。」

  她沒有動。

  清冷的聲音這下帶了些許怒氣:「若兒,睜開眼睛。」

  她抖了抖長長的睫毛,終于還是睜開了眼,須離帝俊美絕倫的面孔與她相隔
不過一寸,他先是在她唇瓣上舔了一口,然後才略帶威脅地道:「父皇親你摸你
的時候不準閉眼,朕要你親自看着自己是如何被父皇玩弄的,聽到了沒有?」

  「……是。」

  絲帶離開了明若腿間,可她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便被繞過頸子的布料吓走
了魂兒。

  雪白的絲帶繞過細嫩的脖頸,在胸前交叉打了個圈兒,然後蜿蜒往下,分别
從兩隻嫩乳的邊緣繞到背後系成結,想來是舍不得弄傷她的緣故,須離帝綁得很
輕,但卻勒出了極其誘人美麗的形狀,他甚至用絲帶将嬌嫩的雪乳綁了好幾圈,
讓乳肉一層層的露出來,最頂端一抹嫩紅挺立,漂亮的簡直讓人想要歎息。「真
美。」

  明若羞恥地看着自己的身體,胸口被勒的有點疼,尤其是細嫩的乳尖,因爲
壓力顯得尤其紅腫,「父皇……父皇不要這樣對我……好痛……」

  「不會疼的,若兒乖,你剛剛不是答應要跟父皇玩兒遊戲的?」須離帝邊說
話邊湊上前,兩隻手掌溫柔的分别抓住一隻嫩乳,然後張開薄唇将其中一顆嫣紅
含進嘴巴裏。她的乳頭明顯比之前更硬了,也許是因爲捆綁的緣故,含在口中更
有嚼勁,隻消把臉埋在她胸口,便有一陣花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這就是父
皇要和你玩的遊戲。」

  這哪裏是遊戲,分明是他折磨她欺辱她的借口!明若眼圈兒泛紅,偏又什麽
話都說不出口,隻能強自忍着乳尖被吸吮帶來的快感,壓低了嗓子悶聲嘤咛着,
「啊啊……不要……嗚……」

  「不要也得要。」離開被吮得腫脹的乳尖,須離帝換了另一顆重新咬住,雙
掌揉弄着被絲帶捆住了大半的雪乳,調笑道:「父皇說了很多遍了吧?再好好玩
玩,這兒會長的很大。」唔,這麽摸起來倒是真的大了些,但是乳頭卻仍然小小
的,一點紅綴在其上。

  明若被勒的難受,右腿又折在身下發麻,一時之間頭有些暈,卻不知是因爲
須離帝給予的快感還是身體的不适。「嗚……」

  大掌往下滑去,又拈起一條絲帶。

         第094章、最是銷魂女兒香(上)

  明若略帶驚恐地看着那根絲帶離自己的雙腿越來越近,而須離帝的唇舌始終
不離自己的胸口,一時間被吓得臉都變了顔色,她還穿着亵褲,但須離帝就是有
本事在她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将其抽走,下身陡地一涼,明若下意識想要合攏雙腿,
但被系在空中的左腿卻使得她無論怎麽躲閃都成爲了徒勞。

  須離帝将絲帶纏繞在指頭上,然後輕輕伸進明若腿間摸了一下,他清清楚楚
地看見那嬌小的身子哆嗦了一下,薄唇微揚,須離帝收回手,将臉貼在明若胸口
笑了。「好敏感的身子。」

  漂亮的紫眸裏水色蕩漾,明若又是羞又是窘,還帶着些許爲人魚肉的怨,她
忍受着女兒家身體被人輕辱亵玩的羞憤,又一次掙紮起來,隻是單純的交歡便還
罷了,若是、若是用上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那她定然是無法接受的!

  這是她的想法,須離帝卻并不在意,反正她已經在他手上了,該如何玩弄還
不都是遂他的意,指尖反轉間,絲帶便從指頭上解開落下,他稍稍一彈指,原本
還在他腕間環繞的布料便靈巧的宛如長了眼睛般穿過明若腿間,直直地撲到後面
的書櫃上打了個結。

  「啊——」絲帶起的高,明若坐的低,她不由自主地驚呼了一聲,私處頓時
因爲這樣巨大的摩擦瀉出些許水意來,臉一紅,爲了不讓自己和絲帶有過多的接
觸,她不得不支起身子來躲避,但左腳被捆住的她即使是坐起又能坐多高?了不
起避免了絲帶陷入就很好了。

  俊美的容顔上緩緩勾起一絲好整以暇的笑,須離帝輕扯着在自己手中的這一
端,慢慢地拉過來又放回去,明若被弄得小臉一片潮紅,額頭開始有細密的汗水
滴下來,她咬緊了嘴唇,想要抑制差點兒脫口而出的不知羞呻吟,十隻白嫩的腳
趾頭都蜷縮了起來,束在頭頂的雙腕更是止不住的亂動。「啊……」察覺到呻吟
聲出來了,她立刻更用力的咬緊嘴唇。

  「怎麽了,叫出來給父皇聽,若兒的聲音那麽美,不叫豈不是可惜。」須離
帝調笑着将臉從她胸前擡起,看着她因爲快感而滾燙的小臉,以及不住抖動的胸
膛。

  「嗯……不……不要……不要弄了……父皇……不要弄了……啊啊……」明
若原本想要搖頭,可誰知須離帝竟然在将絲帶往上提起,柔軟的布料終于深深地
陷進滿是香氣水漬的縫隙裏,一陣陣痙攣似的歡愉讓明若簡直要瘋掉,私處因此
絲帶的勒住有點疼,但更多的卻是酥麻和酸癢,這麽柔軟和細緻的東西不适合她,
她想要、想要更大、更硬的……被自己這樣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明若瞠大了眼,
下體不由自主地滲出濃厚的水汽,偏偏須離帝還目不轉睛地盯着,羞辱至極的感
覺讓她的身子更加敏感。「疼……不要弄了……嗚嗚……」

  「疼?」須離帝重複了一遍,手指順着絲帶滑過去,溫柔的觸摸着那片潮濕
溫熱的少女禁地。「怎麽會疼呢?父皇可是算好了力道的。」指尖扒開勒住粉色
貝肉的絲帶,摳了進去,明若哀哀地叫了一聲,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的往下坐,
絲帶陷得更深,身子更酸更癢,力氣也就越來越小。那一根手指在她細嫩的穴兒
裏左右挖弄,像是想掏出什麽東西來一樣,明若看不見自己的下面,卻也能感受
到愛液如同失禁一般往下流淌。

  「小東西,真是嬌氣。」須離帝笑着念了一句,便伸手将明若腕上的束縛松
了些,讓她可以躺到軟榻上,不用再死命撐着半坐。「不引人注目都這樣嬌滴滴
了,要是從小父皇就慣着寵着,你還不上了天?」他嘴上說着調侃的話,手上的
動作可是絲毫沒有停下,明若被摳的淚眼汪汪,私處兩片薄嫩的花瓣緊緊地吸着
須離帝的手指,火熱的内壁更是如同一張貪吃的小嘴,死死地咬住不肯松開。

  等到須離帝将手抽出來的時候,明若身下軟榻上墊着的毛毯幾乎已經濕透了
一大塊,上面的絨毛布滿了晶瑩的水液,全部黏在了一起,而那嬌豔粉嫩的私處
猶然抽搐着,又是一口愛液被吐了出來,須離帝眼神一沉,盯着那滑膩的液體慢
慢流出來,沾到已經濕透的絨毛上,然後來回滴墜着,就是不落下,當真是誘人
到了極點,這樣一副絕世美景,哪個男子看到了都是不枉此生。

  明若仰躺在軟榻上,白嫩的胸膛不住地起伏着,須離帝壓了上來親吻她的唇,
她也閉上眼睛,沒有反抗,隻是默默地接受,兩隻小手卻握成了拳,赤裸的嫩乳
被他壓得扁扁的,但仍然能看出那嬌嫩的形狀,須離帝伸手勾起綁住乳尖的絲帶,
往下輕輕捋去,雪膩的乳肉立刻裸露出來,上面已經布滿了紅痕。

  他到底是舍不得在她身上再玩些殘忍的把戲,盡管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夫妻親
熱時的小道具,但明若太過害羞年you,總是經不起,不過無妨,時間還很多,
他們可以慢慢來。

  這絲帶真是浪費了,原本被她惹怒的時候他可是想将她整個人都捆起來的,
現在卻隻用在了她的胸脯與私處,雖然算是盡了興,但總是還有遺憾。

  薄唇輕輕啄吻着紅腫的小嘴,須離帝隻親了明若一會兒便轉移了目标,他将
抵在她軟嫩腿間的絲帶扔到地上,大手一張,便讓那兩條細白的腿大大撐開,露
出水意潺潺的粉色花朵。

  明若被這姿勢吓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想伸手去遮,卻忘了雙腕的束縛雖然是
松了,但仍然還是在的,哪裏容得到她去反抗,最後也隻能咬着嘴巴閉上眼睛裝
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的不去看。

  須離帝也沒有急,他隻是慢騰騰地撥弄着她泥濘的股間,指腹不住地摸索,
卻就是不進去。兩片柔嫩的貝肉正不住地翕動着,小的幾乎看不見的穴口在他的
凝視下不由自主地吐出粘滑愛液,稀疏的柔細毛發被弄得黏膩不堪,但這副模樣
卻更能勾起他的欲念。

  到底是年紀小,又生的得天獨厚,這桃源聖地不似他之前玩過的所有女人,
無論看多少次,摸多少次,進入多少次,都是一如既往的粉豔多汁,令人垂涎,
并且絕對不會厭倦。連她流出來的水兒都不像其他女人一樣帶着腥氣,那是純然
的女兒香,像是花香,又像是酒香,能勾走人的魂。

         第095章、最是銷魂女兒香(中)

  這姿勢、這姿勢實在是太羞人了!

  明若窘迫着臉來回掙紮被綁起來的雙手,漂亮的眼睛裏蓄滿了淚花:「不要
……父皇……」她拼命踢動着雙腿想要掩蓋住私處,可須離帝又豈是那麽容易就
罷休的人,他隻是笑着将她的腿分的更開,明若的眼淚掉的更急,但因爲極度的
羞恥又不肯發出哭聲,隐忍的小模樣俏得讓須離帝險些無法正常思考。「父皇…
…若兒求你了……求你别啊——」她猛地發出一聲尖叫,随即死死咬住嘴唇,别
開頭,下體卻劇烈的抽搐着,原因無他,隻因須離帝含住了她的私處。

  他天生體溫就較常人冷了些,但唇舌卻還算溫熱,尤其是在動情的時候,更
是無比滾燙。正哆嗦着流出愛液的粉穴嬌嫩欲滴,被他這麽一含,瞬間更是激靈
連連。

  須離帝并不是重欲的人,但這并不代表他會禁欲,一般情況下後宮妃嫔侍寝
的時候他幾乎是不會主動的,發洩過後就遣人離開是他一貫的作風,可當這種男
女之事發生在明若身上的時候就不一樣了,他願意纡尊降貴去做一個帝王根本不
屑做的事,以此去讨好她,取悅她,讓她從中得到快樂。

  輕觸上那兩瓣粉膩的貝肉,須離帝才發現它們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爲嬌嫩,含
在口中宛如是兩片脆弱的桃花瓣,絲絨柔軟,似乎入口即化。他沒敢用力去吮吸,
隻是伸出舌尖勾了進去,這不是他第一次親吻明若的私處,但每一次這樣親她時
她總是反抗的厲害,到底隻是個十XX歲的姑娘家,在民間興許早已爲人婦人母
了,但在他這裏,她仍然是個一碰就會害羞的天真少女。

  明若聽得清楚,父皇埋在自己腿間的頭顱正不斷聳動着,伴随着他每一下強
而有力的舔舐,潺潺的水聲也跟着從自己腿間傳出來,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
引人側聞,兩隻小手握成了拳,她不明白爲什麽每次做這種事的時候他總要如此
折騰她,将前戲做得如此漫長,不把她的堅持摧毀就不肯罷休。嬌顫着的小粉粒
被吮住了,須離帝像是吮她的小乳尖似的吸着,時而輕咬在嘴裏向外拉扯,明若
這下子是真的要哭了,這感覺真是難受,但在難受中又多了她熟悉的快感和刺激,
粉唇張了張,她忍不住仰着腦袋閉上眼,想要抵抗這種感覺卻徒勞無功,水聲更
大,「啧啧」的擠兌着,花穴裏不由自主地流出更多汁液來,須離帝喜愛的很,
盡數吞了下去——她是唯一一個能讓他心甘情願爲她做這事情的人,雖然明若并
不覺得受寵若驚。

  這酷刑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明若快要受不住了,須離帝也沒有打算停止的
迹象,小手在空中抓了抓,像是想抓到什麽做盾牌一樣,明若哭喊着求饒:「父
皇、父皇停下來、停下來!!不要了啊啊啊——」被咬在須離帝口中的嫩穴開始
不住哆嗦、抖動,她使勁咬緊牙關忍受着想要洩身的渴望,求須離帝把嘴巴移開,
即使他們之間的關系再也不單純了,明若也仍然不願意讓神仙般的父親喝下自己
身體裏的東西。

  可須離帝并不這麽想,他輕舔了腫大膨脹的小花核一口,繼續賣力的吸起來,
明若哭叫着洩了身,花房深處的清涼液體不受控制地往外流,但卻被須離帝的舌
頭堵住在裏面。得到極緻歡愉的嬌軀還在不住地顫抖,原本豎直在空中的小手也
頹然的松了下來,細看的話還能瞧見連她的十指都在哆嗦,明若以爲這極刑終于
可以結束,但她錯了,須離帝并沒有要離開她私處的迹象。「……父皇……父皇
不要再弄了……嗚嗚……住手、住手……」

  須離帝隻覺得滿口滿腔的女兒香,醉人的味道将他整個人都圍繞住,他笑着
親了親兩片被吮得紅腫的花瓣,舌尖往裏探,将泉湧而來的清涼愛液一點一點吮
進腹中。

  「滋滋」的水聲聽得明若全身都染上了一層嫣然的粉,她羞得簡直想找個地
縫鑽進去,水汪汪的眼看着父親滿是陶醉的動作,被吊在空中的雙手止不住的顫,
高潮後的身體依然敏感的要命,須離帝每輕咬一口她就抖一下,如果不是還有件
外衫罩在身上得以遮擋些許春色,說不定明若早就羞憤而死了。

  花道内的愛液被吮盡後,須離帝又重新轉到嫩穴四周染上的汁液上,他舔得
慢條斯理,像是故意要惹她難受一樣,就連每一根細柔的毛發他都一一舔淨,直
到明若嬌嫩的私處完全回複了幹淨與清潔——除了紅腫的穴口和兩片花瓣還能窺
出些許激情的痕迹。

  「上等的女兒香。」俊美的容顔緩緩勾起一抹輕佻的笑,須離帝伸出舌尖在
唇畔周圍舔了一圈,将殘留的花蜜盡數卷到嘴裏,當着明若的面咽下去,看得她
一張小臉紅得如同天邊的雲霞。

  明若羞愧難當的别開頭,被勒在空中的左腿突的一輕,她下意識地轉頭去看,
原來須離帝已經解開了捆住她的絲帶,紫眸立刻充滿了期盼的看向他,滿心以爲
他會把自己的雙手也給解開,可惜教她失望了,須離帝并沒有給她全部解開的打
算。

  「父皇都親了若兒的羞花了,若兒是不是也該回報一下?」修長的手指勾起
她尖細的下巴,意有所指的問。

  明若沒聽懂,眼睛眨巴眨巴,滿是疑惑,直到看見須離帝的眼神落到下面才
意會過來,小臉猛地一片慘白,他、他是要她也親他那裏!

  「瞧這小可憐兒的模樣。」他輕笑,慢條斯理地去解自己身上殘餘的衣物,
當着明若怔愣的大眼釋放自己的欲望,吓得她立刻閉起眼睛不敢再看。大手一揮,
系住明若雙手的絲帶應聲而斷,小東西立刻緊張兮兮地扯開殘斷的帶子,然後往
軟榻裏面退去,卻被他捉住一隻小手送到自己的褲裆處。明若這下子可真是怕死
了,她淚汪汪地看着須離帝:「父皇……」

  「叫父皇做什麽?」眉頭挑起,「還是想用這張小嘴兒來親?」

  她立刻撥浪鼓似的猛搖頭。

  「那就乖乖地。」大掌握住她的小掌,帶着她隔着薄薄的亵褲揉弄着灼熱的
陽物。

         第096章、最是銷魂女兒香(下)

  掌心下的鼓脹是那般的灼熱、碩大、充滿了不可知的危險和侵略性,就是這
個東西占有了自己的身子,讓自己從此陷入倫常的深淵無法脫身。明若怯生生地
把手覆在上面,稚嫩的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就那樣靜止不動。好在須離帝也沒
有刻意爲難她的心思,他停了幾秒鍾,便帶着明若的手動起來。

  在溫柔的觸摸下,那腫脹的鼠蹊部變得更加吓人,明若好幾次忍不住想把手
抽回去,都被須離帝阻止了,她秀羞憤難當的别過頭不敢看,這一幕實在是太刺
激她了,雖然和父皇早就有了夫妻之實,但當自己主動去觸碰他的時候,明若卻
有了一種自己并不是被迫屈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背叛了端木雲,同時也變得不
知廉恥,與親生父親通奸,若是傳了出去,她可怎麽做人!

  瞧那低眉順眼的小模樣愈發的可人,須離帝一邊捉着明若的手來回捋動着自
己的陽物,一邊輕聲調笑道:「怎麽了,父皇都能親你那兒,現在要你幫父皇自
渎都不行?」說着竟将明若的手順着縫隙塞到了自己的亵褲裏!

  柔嫩的小手和火熱的柱狀物直接接觸的感覺把明若吓得險些魂飛魄散,她怎
麽也想不到那個總是把自己弄得死去活來的東西竟是、竟是這般的滾燙、有力、
以及陌生。小手拼命地想往外抽,卻被須離帝輕而易舉地按住,她又羞又怕,偏
偏那東西還在自己掌下不住地跳動着,上面凸起的筋脈像是一道道炙熱的光,将
她的手心燙的不住哆嗦:「父皇……」

  「乖,别亂動,如果你不想用這張小嘴兒的話。」須離帝低頭勾起她的小臉
親吻,舌尖在她唇瓣上舔了一下,上面猶然帶着她身體的味道。明若有點想要作
嘔,卻還是忍了下來,她不敢惹他動怒,隻能委屈的噙着淚花跟着他大掌的速度
上下套弄,極緻淫靡的感覺讓她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柔軟的小手在每一次
落下的時候總會碰觸到那一叢茂盛的毛發,硬硬的,刺得她的手有點疼,須離帝
将她的手塞在亵褲裏,所以明若看不清楚裏面的情形,但即使如此,她也已經羞
得快要死掉了。「嗯……很乖,就是這樣,指頭摸一摸……」他帶着她的指尖觸
碰自己傘端的小眼,「對,就是這裏,若兒學的真快……」

  纖細的指尖不住地在頂端的小孔上摩挲着,雖然看不見,但是明若很清楚的
察覺到開始有一點點的水珠從那小孔裏冒出來,滑滑的,涼涼的,她不懂那是什
麽,但想也不會是什麽正經的東西。可能須離帝嫌一隻小手給自己帶去的感覺不
夠,他又抓起明若的另一隻手,示意她自己探進去。

  明若僵住了,白皙的手掌在須離帝的亵褲外徘徊了好久,終究沒有勇氣伸進
去,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瞧見她在止不住的顫抖着:「父皇……若兒不敢……」

  柔軟嬌怯的語氣讓須離帝的心放軟了,他摸了摸明若的小腦袋,手指绾起她
的長發,低聲安撫着:「沒有關系,學着另一隻手的動作就成。」

  也就是說她别想躲過去。明若咬着嘴巴,小手扯開須離帝的亵褲,顫巍巍地
伸了進去,火熱滾燙的碩大瞬間盈滿了她的掌心,她不敢抽出來,隻能聽他的話
學着另一隻手那樣不住地上下套弄,偶爾抹去頂端小孔滲出的清液。就這樣摸了
好久,可須離帝就是不洩出來,明若知道如果不讓他得到滿足自己是逃不了的,
但又不知道怎樣做才能讓他滿意,小臉登時就滿是恐懼,萬不得已之下隻好擡起
頭求助須離帝:「父皇……」

  須離帝溢出輕淺的笑聲,大掌隔着亵褲握住她的小手,帶着她往昂揚下方的
陰囊探去:「這裏,也要摸摸。」說着便捏弄她的手,使得自己從中獲得劇烈的
快感。

  明若遲疑了一下,随即握住一顆圓滾滾的陰囊——那較之陽物更灼熱的觸感
吓了她一大跳,握在手裏的時候像隻富有彈性的球,總是從掌心滑出去,她忍住
羞意重新抓住,細細地揉捏起來,須離帝天賦異禀,連這塊都生得比尋常男子大,
她得兩隻小手才能将一隻子孫袋合攏。

  深邃的紫眸慢慢眯了起來,須離帝好整以暇地閉上眼将明若擁進懷裏,享受
着她給自己帶來的強烈歡愉,雖然小佳人什麽技巧也沒有,力道更是七零八落的
胡亂用,但單憑是她在給自己套弄這一事實上,他便能從中獲得巨大的滿足,端
木雲絕對沒有享受到這個的機會,絕對沒有。雖然她的處子之身不是給自己占了,
但還有很多這樣的「第一次」,他會一一從她身上讨回來。「乖若兒……」是時
候了。

  明若隻聽得須離帝喚了自己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從趴在他懷裏
的姿勢變成了仰躺在軟榻上,細白的雙腿随之被分開,露出依然紅腫的幽密穴口。

  她又怕又驚,雙手不由自主地伸向須離帝想尋求慰藉:「父皇……」

  「乖。」大掌撫上她的小臉,須離帝傾身壓了過來,被她的小手弄得快要爆
發的欲望也兇猛地抵住她嬌嫩的粉穴,模拟着即将開始的交歡來回的摩擦,「父
皇這就要愛你了。」他溫柔地握住那兩隻顫抖着伸向自己的小手,給她撫慰和安
全,誰說她心中沒有他,否則在這種時候,她又怎麽會向他這個強迫她獻身的父
親要抱呢?

  不是沒有他,隻是她還沒有意識到,隻是他在她心裏占的分量比不上端木雲,
比不上淮妃,甚至比不上一個尚宮而已。

  但沒有關系,時間多得是,終有一天她的心裏會隻留下他一個人,其他的誰
都不要。

  連明若自己都說不清爲什麽,當須離帝握住自己的手時那種強烈到将自己立
刻包圍住的安心與平靜,而使她感到不安和恐懼的卻也是他,這兩種截然不同的
感覺如此自然又矛盾的融合在了一起,她很迷惘,但在如此迷惘的時候唯一能依
靠的人卻也隻有他。

  巨大的欲望頂在嬌弱的穴口,一點點的往下沉,隻是進了一個頭,明若便忍
不住反握住須離帝的手悶哼出聲,又麻又痛,還被撐得很脹,每次他的進入都像
是一種酷刑。

  水少了。須離帝紫眼一瞟,留下一隻手與她交握,另一隻便滑到她腿間開始
輕柔的按摩擠壓,盼着她快點濕了身,能讓他再進去些許。

  第097章、是誰變了?(上)

  下意識地将雙腿往一起并攏,明若張着小嘴不住地喘息着,想要借此驅逐那
慢慢席卷自己的酸癢,可須離帝的手又是那般不容拒絕,很快的,她就失去了抵
抗的能力,額頭開始冒汗,鬓角都被濕透了:「父皇……啊啊……不要捏那裏…
…」被握在他掌心的雙手無法掙脫,更别提是去阻止了。

  她越是不要,他就偏要。微涼的指尖将隐藏在嫩紅花瓣裏的小花珠勾出來,
然後輕柔的上下揉弄着,每揉個幾回就用力撚一下,給她最直接的刺激,明若果
真受不了了,愛液慢慢溢出來,很快便潤滑了兩人交纏的部位。「其實很舒服的
是不是?乖,别哭了,瞧你哭的,臉都花了。」

  明若抽噎着擡起淚汪汪的眼睛看他,紫色的眸子被淚水洗過後更是顯得明淨
閃亮,加上她頰上透出的媚色嬌态,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如同一尊玉雕的美人,
荏弱嬌美中更增風情:「嗚嗚……父皇……」纖細的身子愈發往須離帝懷裏湊去,
要他抱她。

  須離帝勾起唇角笑,松開握住她的手,然後又從善如流的将在她腿間肆虐的
手抽回來,才把她納入懷裏,不再讓她覺得恐懼和不安:「乖,父皇不是就在這
兒?」

  明若閉上眼睛,雙手不由自主地去抱住須離帝,盡管知道身上這男子是自己
的父親,盡管知道自古帝王薄情寡義,可在這一刻她已經什麽都不在乎了,這樣
的情景讓她充滿了不安和恐慌,她迫切需要一雙有力的臂膀來環繞自己,而端木
雲不在。

  他是她唯一的依靠,無論是從血緣上還是身體上。

  清楚地感覺到明若将自己抱的有多緊,須離帝輕輕揚起一抹微笑——完全不
似平日的清冷無常,而是真真正正的發自内心的笑容,他親了親明若的額頭,低
啞着聲音像是催眠一般說道:「若兒,這世上唯一能和你在一起的人隻有我知道
麽?其他人不過都是你這漫長的一生的點綴,唯一能讓你依靠的人隻有我,懂麽?」
雙掌環住她的腰肢将她往上抱了抱,他原本是想松開她的,可她卻抱住他不肯撒
手,無奈之下他也隻得抱着她一起往上挪了個位置,不然她的腿必須一直盤着。

  他說「我」……這是代表他已經不生氣了嗎?

  明若迷迷糊糊的想着,也忘了回應須離帝的話,隻是把他抱得更緊了,不管
兩人之間的關系是何等的不堪,單從血緣上看,他們就是永遠都無法割斷對彼此
的挂念的,明若不想承認,但卻也不能否認,她對須離帝依然充滿了孺慕之情,
倘若有人問她端木雲和須離帝她喜愛誰,她一定會告訴那人她喜愛的是端木雲,
但深深信任知道自己可以依賴的卻是須離帝——這是她不願意承認,但心底卻比
誰都清楚的事情。在須離帝懷中她想到端木雲會哭,但卻不會因此拒絕他的求歡,
這不僅僅是因爲他攥住了她所有的弱點,而是潛意識裏也許她就知道自己不能拒
絕;而反過來,倘若此刻她是在端木雲懷裏想着須離帝,那麽她必定不可能全身
心的投入到歡愛中,一個人的心雖然不能分成兩份,但卻能夠同時愛兩個人,隻
不過一個深些一個淺些罷了。

  再比如須離帝是個隻知淫樂垂涎她美色的皇帝,明若定然不會對他動心,但
他偏偏不是。其實像是須離帝這樣的人如果還爲外貌而癡迷,那倒真是了不得的
事情了,他癡迷的不是明若的外表,而是她這個人,外貌在他執着于她的時候反
而算不上什麽了。别說明若不明白,可能就連須離帝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爲什
麽自己那麽想要她,而置禮法倫常于不顧。

  他看人永遠比她要清楚,身處這漩渦中的明若彷徨無助,不知該何去何從,
但同樣置身其中的須離帝卻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又需要什麽,即使自
己深陷其中,他也能夠冷靜地選擇,判斷出對自己有利的形式,從而決定下一步
該怎麽走,否則他又如何能成爲這大安王朝有史以來最殺伐決斷的君主?

  就在明若小聲嗚咽着的時候,須離帝已經進入她快一半了,細嫩的甬道被撐
到了極點,雖然已經有了足夠的愛液來潤滑,但明若仍然疼得直吸氣,尚未完全
長開的身子要承受這樣一個天賦異禀的成熟男子,實在太過強求。

  見她不住地嗚咽,須離帝輕歎了口氣,擡起她猶然滿是淚痕的小臉親了一下:
「乖寶貝,别哭了行不行?」

  「疼……」明若睜開淚眼望着他,小手改抱爲捉,抓着他的手臂不住拉扯,
像是想告訴她自己有多疼。

  「現在還沒進去,等到做一會兒就不疼了。」紫眸瞟向身下,趁着和她說話
的這當兒他又進去了些,已經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她被自己撐開了,前進受到了
阻礙,似乎再也不能往前去,但他知道可以,他的小佳人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又
嬌氣,但這穴兒可是極品,進去雖然難,她卻絕對撐得住。「再忍忍,父皇這就
進去了。」

  明若迷惘的看着須離帝,抓在他臂上的手不禁更加用力,小嘴一張便呼出劇
烈的痛意:「不要——啊啊——疼——」好像整個人都被劈成了兩半,好難受!
每次他進來都是這樣疼,他還非進到最裏面不可!「父皇——」

  利眼一掃,須離帝清清楚楚地看見那稀疏的毛發遮不住的兩瓣粉肉被自己擠
了進去,潔白的粉丘也因爲自己的插入變得微微泛紅——那是她疼的。他忍不住
滿腔的憐惜,俯身将明若抱緊安撫:「父皇在這兒,若兒不怕。」但下身卻仍然
不容拒絕的往裏挺進。

  他縱她慣她,唯二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她爲端木雲傷心神往,還有在床榻之
上不準他碰。

  除此之外什麽都無所謂,哪怕有一天她爬到他腿上要傳國玉玺或是這皇位都
行。

  「嗚嗚……父皇……不要再進去了……我疼……」明若乖乖地給他抱,眼裏
全是淚花,這不是第一次他進來她身子,也不是第一次這樣疼,卻是她第一次敢
這樣抱着他撒嬌求饒。

  是的,這同之前那幾次的強迫歡愛不一樣,自從知道端木雲的事情後,明若
從短暫的震驚和絕望中回神,就覺得自己像是變了一個人。

           第098章、是誰變了(下)

  「不會疼的,進去裏面就好了,一會兒若兒會很舒服的。」須離帝勾着她的
小臉親了又親,抱着她給予最大的慰藉。「父皇不會弄傷你的,你乖乖的别動,
嗯?」

  黑長的睫毛上都泛起點點淚花,明若一邊嗚咽一邊搖頭,隻覺得自己整個人
都要被劈成了兩半,身體一半,靈魂一半,一半在他懷裏,一半在空中漂浮:
「嗯……若兒不動……啊啊……」她忍不住用力夾緊雙腿,被腿間頂進來的大東
西弄得狼狽不堪。

  「真乖。」雙手撫上那兩條細白的腿,須離帝慢慢地、不容拒絕地将它們分
開,她的腿又長又細,膚如凝脂,摸起來的感覺實在是美好極了,而當他把這雙
腿分開露出那被自己占着的嫩紅小穴時,心頭更是湧起不受控制的兇猛欲望。
「若兒真是漂亮。」

  明若又羞又窘的伸手想去遮,小手在半路上卻被他抓住,強制性的壓到頭頂
動彈不得,耳畔傳來須離帝的調笑聲:「這麽漂亮的穴兒遮着豈不可惜?」美景
當然要放到會賞的人眼睛裏來才行。

  忍着強烈的羞恥感,明若抿着嘴巴,一雙水汪汪的眼卻充滿了乞求,雖然仍
隻是十XX歲,但畢竟已經是知了人事的女子,骨子裏硬是平添出一份醉人的風
情來,再加之她天生麗質骨酥身軟,更是勾人心魂。須離帝見她這副媚态橫生的
模樣着實惹人憐又惹人稀罕,大掌松開她的手,摸摸暈出漂亮粉色的嫩頰,捏了
一下,柔聲道:「就給父皇一個人看,其他誰都看不着也不知道,嗯?」

  聽了這話,明若就知道自己是不用再掙紮了,他想要的誰能阻止或者拒絕?
小臉登時蒙上一層淡淡的哀怨,像是害怕,又像是不安:「嗚……」

  「怎麽就又哭了。」須離帝歎了口氣,一副拿她沒轍的模樣,「連父皇都不
給看嗎?」随着說話的動作,他的手已經往下蔓延到了兩人交合的部位輕柔的撚
弄着,略顯冰涼的手掌慢慢地揉着她泛紅的可憐粉穴,将被他插得内翻的兩片花
瓣柔柔的拉出來,明若的身子輕輕地顫起來,原本被擠在穴兒裏的嫩肉就這樣被
略顯粗糙的指勾出,實在太刺激了,她忍不住伸手去抓須離帝的肩頭,一邊搖頭
一邊嗚咽:「啊啊……不要……不要……」他的動作又慢又折磨人,她甚至覺得
整個身體都要不聽自己使喚了,除了潮湧般的愛液往下流淌之外,明若已經完全
陷入了這瘋狂的情欲裏面。

  淫靡色情的景象一點點充斥須離帝的眼,他的手指修長冰涼,觸在火熱柔嫩
的花瓣上更是叫明若顫抖不已,在無力反抗的情況下,她隻能乖巧的張着雙腿任
由須離帝亵玩。紫色的眼閉了起來,像是不敢去看,雙手卻一點一點将他抓緊。
「父皇……輕、輕點……疼……」

  嫩肉被拉出的同時牽動了裏面的内壁與須離帝陽具的摩擦,使得水嫩的甬道
火辣辣的疼,明若嬌聲嘤咛着,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他拆開又黏合,黏合又拆
開,整副心神都隻能跟着他的思緒走,完全無從抵抗。

  「父皇輕輕地,現在還會疼嗎?」須離帝愛憐地親了她一口,手下的動作果
然輕了起來,将小花瓣盡數撥出來之後他便将明若抱了起來,讓她從躺着坐到他
懷裏,于是原本已經插到底的欲望更加深入,直直地抵到一塊嫩嫩的、若有似無
的軟肉上,明若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翦水大眼也眯了起來,自己的肚子好像都
被他入侵了,那東西進的是那般深,那般遠……「嗯……不、不疼……」可是好
酸、好漲!「父皇輕一點……若兒肚子好漲嗚嗚……」

  沾滿愛液的陽具稍稍往外抽出了些,明若頓覺身子一輕,但深處卻又如同少
了什麽一般令她空虛,抓在須離帝手臂上的柔荑微微用了點力:「父皇……」

  「這樣還漲不漲?」又抽出一點,隻餘三分之一在她體内。

  「不漲……父皇……」小手用力抓了抓,坐在須離帝懷中的小屁股也開始不
安分的扭動,明若迫切需要什麽東西來填補内心的空虛和不安,她的心好亂好疼,
大腦也迷迷糊糊的什麽都想不了,但總是有個淡淡的聲音在腦海裏叫着她的名字,
明若不想去聽,于是隻能依靠她唯一能依靠的那個人。「父皇……父皇進來……
進若兒身子裏來……」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隻是控制
不了。

  因爲那是真的,她是真心想要他進入自己的身體,将自己狠狠地填滿,讓自
己充實,再也不用受那樣挖心的痛。

  「一會兒要父皇出來,一會兒又要父皇進去,你這丫頭究竟想怎樣?」須離
帝輕笑一聲,遂了她的意,果然又開始一點點往裏擠,由于之前還留了一個大龜
頭在裏面,所以這次進入就容易了很多,隻是稍稍一沉就進去了,重新回到她絲
滑水絨的包裹裏。「這樣呢?飽了沒?」伴随着問話,須離帝重重地往裏頂了一
下,「現在小肚子飽了沒?」

  明若依然淚眼迷蒙——她已經忘記自己爲什麽要哭了:「飽了……嗯啊——
飽了……」小臉擡起,略顯紅腫的唇微微張開,從中探出一根小小的舌尖,濕潤
的口腔散發着淡淡的桃花香,似乎是在勾引人去親吻。須離帝知道她是在向自己
讨吻,遂低下頭迎合上去,從善如流地吮住那伸出來的粉色小舌,将上面甜美的
津液盡數吸入自己口中,然後抱着她往下壓了壓,明若哀哀的嘤咛了一聲,聲音
裏滿是哀戚卻又歡愉的味道,小手也捂住了肚子:「嗚嗚……肚子……」但聲音
被堵在了須離帝口中,隻聽得勉強的音節。

  「父皇要開始插你了。」須離帝輕聲給予她一個預告,便将她細白的腿分的
更開,露出她含着自己粗大陽具的私密部位,然後托住她的小屁股上下動了起來。

  每一下都被插到了最深處,小小的宮口在大陽具的戳刺下慢慢地開始張嘴,
準備迎接來自帝王的絕對占有。許是這個姿勢刺激到了哪裏,每當須離帝抽出再
插入約有三分之二的時候就會擦過某塊嫩肉,明若就會激靈靈的哆嗦,下體也會
更加潤滑,在須離帝的野蠻進攻下,明若很快就連動一下都沒有力氣了。

  第099章、無法去恨,不能去愛将須離帝的脖子抱得緊緊地,明若像是怕
失去什麽依靠一般用力倚進他的懷抱,即使身子被他按到了底部也不肯放開,不
管他如何玩她,明若的臉都埋在須離帝頸窩,雖然情欲正深,但他卻依然能夠清
清楚楚地感覺到自己的頸側慢慢地被水漬打濕。

  她又哭了。

  大掌覆在柔嫩的小屁股上捏了捏,須離帝輕聲歎道:「小東西你怎麽又哭了,
父皇弄的你不舒服?」

  明若顫顫地搖頭,不是不舒服,正是因爲舒服了,她才會哭。從這一刻起,
她背叛了的似乎不隻是端木雲,還有自己。她不願意被鎖在這深宮裏,卻必須留
下來,她有自己喜愛的人,卻不能和那人在一起,她心中對于自己和父親發生逆
倫之事又怕又悔,但卻無能爲力,無法抵抗,還要繼續沉淪其中。身體得到的滿
足越大,她的心就越疼一分,而當意識到自己無力拒絕還不由自主地沉醉之後,
明若就更加絕望了,她甚至開始生出一種自厭的情緒。

  見她搖頭,卻又不肯說話,半晌那顆小腦袋還是朝自己的頸窩塞去,須離帝
有點好笑,可那如絲水滑的嫩穴正溫柔地包覆着他強壯的欲望,将他圈的緊緊地,
每動一寸都像是有無數張可愛的小嘴兒在吸吮,進去的困難,出來時不舍,無比
的銷魂。「那是爲什麽哭?這麽舒服……還哭?」他将她往下落,欲望狠狠地頂
進去,明若低低地嬌喘着,雙手将他抱得更緊。

  原本托住粉臀的雙掌緩緩往上滑,直到她的腋下停住,她是他見過的真正的
美人,天生異香,如玉的肌膚光滑如冰,除了私處尚未長成的稀疏毛發之外,遍
體玉肌不生一根,連腋下都嬌媚動人。明若被他的手勢弄糊塗了,不知他想做什
麽,便擡起頭來看,腋下被把住,抓在須離帝身上的兩隻藕臂很自然的松開了,
失去了依靠的明若很不安,雙手在空中不斷揮舞着,嘴巴裏也發出嗚嗚咽咽的聲
音:「父皇……嗚……要抱……」

  她像是突然退化到了兒時,那時淮妃不在她身邊,隻有忠心耿耿的段嬷嬷陪
着她,每當她害怕或是不安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的伸出手,要那個柔軟又溫暖的
懷抱,驅走心底一切恐懼害怕。

  明若是真的害怕,她怕自己有一天真的會陷進這場不應該存在的父女亂倫的
漩渦裏,她現在年輕美貌,嬌嫩如花,但是當她紅顔逝去時會有更多美好的女子
出現,帝王之心深不可測,他們最多情卻也最薄情,一般帝王尚且如此,何況是
須離帝?

  她也怕有一天自己會把以前的日子都忘掉,忘掉自己曾經如何與端木雲相識
相知,又是如何許下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誓言,她還答應他兩人要白頭偕老,他
們隻過了那短短不到一年的快活日子,現在她就置身于這一片無邊無際的迷霧中,
沒人來救她,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出去,唯一一個出現在她面前的就是這迷霧的主
人,他要她留下來陪伴他,做他的妻子,絲毫不在乎兩人之間永遠無法跨越的血
緣。而在這時候,那個她一直深信着的人忘記了她準備迎接自己的新生活,娘親
和信任的嬷嬷也不得相見,這世上再也沒有一人能有身前這男子與她如此親近如
此相知如此枝脈相連,除了信任他依靠他,她無法活下去,除非她想把自己逼瘋。

  越是沉迷其中,明若就越是深知這其中的厲害關系,她的心開始走入無法回
頭的彼岸,這時候若是無人來将她引入正軌,那她必将踏入父女逆倫的深淵無法
自拔。

  須離帝抱着她,她哭得太厲害,即使身下的欲望怒吼着要占有,但他仍然強
自壓抑住了。這女娃不是其他任何他能夠毫不留情的發洩的女人,而是他捧在手
上錯過了一十七年的珍寶,他若是真心愛她疼她,就必然不能将她作爲洩欲的工
具來對待。他願意寵她慣她,不管自己會有什麽樣的下場:「傻姑娘,你怕什麽
呢?就算有一天咱們都死了,要到陰曹地府接受審訊的也是我,不是你。你隻要
好好的陪在我身邊就成了,其他的什麽都不用想。」他會爲她築起一道無堅不摧
的牆,用自己的生命跟靈魂,他是這世間最尊貴的人,卻隻消她一根指頭便能摧
毀的淋漓盡緻。

  倘若真有陰曹地府,那也是他一個人去。

  明若不住地搖頭,須離帝的眼神讓她沒有直視他的勇氣,但是她又無法克制
自己不要哭,眼淚一顆顆往下掉,不知道是在緬懷以往的自己,還是爲往後的迷
途哭泣。

  「還哭,你隻消在這人世間陪着父皇幾十年,等到父皇百年後你不就能擺脫
了?」須離帝輕笑着親她一下,眼神卻是無比的認真。「下一生你就快快樂樂的
活着,依然生在富貴人家,不再像今世這樣受盡冷眼,好不容易嫁了人還要被自
己父親占了。」

  「……那你呢?」明若抖了抖睫毛,一顆淚珠掉了下來,砸在兩人相貼的身
體上,滾燙的溫度讓彼此都是激靈靈的一震。

  「我?」修長的眉頭揚起,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也許被打進十八層地獄,
也許淪爲畜生道,也許魂飛魄散,誰知道呢?總之沒有氣力再去将你搶來了。萬
一做了頭豬的話,那豈不尴尬到了極點?」他說這話時着實是無奈,還帶着幾番
自嘲。

  明若咬住嘴唇,忍了幾番終究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真是不知羞,多大的姑娘了,還哭了鼻子又笑。」微涼的指尖抹上她眼角,
拭去晶瑩淚痕。

  濕漉漉的紫眸眨了眨,認真的看向須離帝:「……不,就算真有陰曹地府,
我也不願意你去那裏。我、我也希望你能生在個好人家,隻是……不要再這樣孟
浪就是了……」好好的,她還是想要像他這樣的父親,雖然人不好又喜怒無常,
但他仍然是她這輩子最崇敬最愛戴的人,不管他對自己做了什麽。

  ……她隻是,不能真的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男子來看而已。

  她隻想這個尊貴的男人在她面前時永遠不是掌控天下人生殺大權的須離帝,
而就隻是寵她疼她的明玄祯。他給她生命,讓她得以來到這個世間,而她對他滿
是孺慕之情,父女情深,但不是以這樣身體交纏的方式。

            第100章、身近心亦近

  聞言,須離帝輕輕一笑。

  他活了數十載,沒人敢說他一句不是,亦沒人敢阻止他做一件事,他随心所
欲,我行我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連這皇位都不放在眼中,從未有人說過什麽。
他們都覺得他高高在上,是這個天下的主人,掌控着世上所有人的生殺大權,他
們恐懼他,奉承他,怕成那副樣子卻也要接近他來換取功名與榮華。

  明若傻傻地看着他笑,卻不知他在笑些什麽。

  「真是個傻姑娘。」須離帝将她攬緊,輕輕歎了一聲,「今世過去了咱們再
去想來生,現在說什麽都太早了。」

  兩雙一模一樣的紫眸彼此凝視着對方,蓦地,須離帝的手指觸到了明若的臉
頰,他柔聲說道:「以後就别再用那個藥了,反正天下人都知道須離帝新納的明
妃有雙紫色眼睛,不用再刻意去遮掩。」他喜愛這雙眸子安安靜靜地看着他,充
滿了溫情和柔軟。

  「……是。」明若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怯怯地、滿是試探性地往前探了探,
偎進他的懷抱,完全忘記了自己身上此刻隻有一件薄薄的外衫,雪白如玉的肌膚
在粉白衣衫的映襯下更是美好的不可思議。而兩隻白皙的小手更是從須離帝的頸
後圍住他,像是一隻認了主的小動物。但唯有須離帝自己明白,從她投向自己懷
裏的這一刻,并不是他折服了她,而是她讓他成爲了裙下之臣。

  「要抱是不是?」他低聲問着,明若眨着水意瑩然的眼睛點了點頭,小手在
他頸後繞得更緊,像是生怕丢掉了他一樣,須離帝見她這模樣着實是嬌俏可人,
心腸忍不住又軟下來,原本放在她腋下的雙掌也順到她後背去,将她柔軟的身子
嵌進自己的懷抱。「真是個長不大的丫頭。」

  她長不大也好,長不大她就不會懂得這世上一切悲歡辛苦,也不會愛上任何
人,她隻要依賴他陪伴他永遠不離開他就可以了。

  明若乖巧地趴在須離帝肩頭,小臉搭在他的臉側,水潤的雙眸一眨不眨地凝
視着他的側顔,粉唇無意識的一張一合,吐出芬芳的氣息。

  他生得真是好看,明若沒見過多少美男子,以前讀書時總見着書裏說一個男
子如何如何俊朗,如何如何劍眉星目風度翩翩,某些着名的美男子是如何如何的
好看,她總是不信的,這世上哪有真能生得那麽好看的人?但是在見過須離帝之
後,以前看過的那些就全部都湧進了她的大腦,看到須離帝,她便知曉那所謂的
「恍若天人」當真就不是胡言。

  就像現在這樣,她離他這麽近,卻依然看不清他心裏所想,隻覺得他溫暖,
高大,睿智,足以爲她遮起一片天。她隻需要安安靜靜地待在他身邊,他便能給
她最安定的生活。

  但是……她要的不是這樣的。

  她不想一輩子生活在這吃人的深宮裏,她也不想永遠都不要孩子,雖然須離
帝口口聲聲說要她給他生下子嗣,但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即使
有一天自己真的有孕了,孩子也不可以生下來。父女逆倫,本來就是天理難容的
事情,倘若還生下了孩子……明若簡直不敢相信上蒼會降臨怎樣的懲罰給他們。
這金碧輝煌的皇宮看似美麗無缺,實際上卻能将人吃的屍骨無存,即使孩子成功
生了下來,沒有任何缺憾,又有誰能保證他能夠平安長大?長大了……繼承皇位,
又是一個皇家人。

  她想要她的孩子長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可以不聰明,可以不漂亮,卻健康平
安,不做任何虧心事,能頂天立地。這皇宮不是她的容身之所,如果真的一輩子
都無法離開,那麽她甯可死在這裏,也不再冒險說離開。

  還有誰能陪伴在他身旁呢?

  眼淚又開始往下掉,明若悄悄環緊須離帝的脖子,他除了這天下一無所有,
如果自己真的要放棄一切曾經有過的美好想法,那麽就讓她留下來吧,陪着他,
就算有一天上蒼要怒降懲罰。

  須離帝沒有低頭看她,也沒有再說什麽,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能夠把自己敞開
了的人。幾十載的皇家生活讓他的血再也冷卻,如果不是有了明若,他會變成什
麽樣子誰也不知道。

  房裏的悲戚似乎慢慢地退了一些,兩人彼此間的距離也似乎又近了一些,也
許父女逆倫爲世人所不容,連上蒼也要唾棄,但是……她又怎能放他一人承受那
後果呢?到底誰是誰非,明若已經沒有力氣去探究了,從她得知端木雲即将有新
生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經絕望了。

  也許絕望是另一段希望的開始,也許不是,誰知道呢?

  兩人的身體還在交合在一起,血脈相連的父女以這樣的方式做着隻有夫妻之
間才能做的事情,本來就不應該發生,但誰都控制不了,一個是無法自持,一個
是無法反抗。

  須離帝抱着明若壓了下去,但是他仍然很小心雙膝跪在軟榻上以防止自己壓
到她,這嬌俏的少女是他的心頭寶,誰也不能傷她一分一毫,包括他自己。

  接下來的交歡似乎與平時大不相同,雖然明若仍然無法從心裏去回應,但她
也無法阻止自己深陷其中,身體與精神都是。須離帝将她的雙腿撥到了自己的肩
膀上,那塊吞吐着自己欲望的桃花地就這樣赤裸裸的露在他眼前,明若羞得小臉
通紅,想掙紮,但他沒有順她的意,而是堅定而不容拒絕地給予更深更用力的占
有。「若兒……」

  他低低地喚着明若的名字,知道自己越陷越深,知道自己終有一天會死在這
瘋狂的愛裏,也許是身體,也許是靈魂。

  明若張着小嘴劇烈的喘息,大眼裏滿是淚汪汪的水霧,她的雙手不知何時已
經從須離帝頸上拿了下來,放在身側,軟榻上鋪着的柔軟毛皮被她揪得不忍目睹,
細細地看過去,白嫩的手背上甚至泛出了青筋,足以見她隐忍的程度,身體上的
快感已經到達了一個頂峰,但是她仍然強自忍耐着不願意叫出來。

  須離帝也難得的沒有再爲難她,隻是俯下身将她抱緊,兩人的身體如此靠近,
似乎心也慢慢地近了。



.
2016-6-16 2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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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妃傳】(101-110)作者:郦優昙

.


                       【囚妃傳】(101-150)


作者:郦優昙


      ***    ***    ***    ***

                卷二

           第101章、端木雲回來了

  就如同桃花一年開一年敗,冬天很快就來了,本來須離帝就不愛明若離他太
久,現在更好了,怕冷的明若根本就不願意在這大雪紛飛的日子裏出門,别說是
去禦花園賞花或是四處走動了,她根本就是連床都不願意下!不過須離帝倒是很
滿意,這樣子他就一點兒也不用擔心一個回頭看不到他的小佳人了。

  而大将軍端木雲并同其妻四公主明若失蹤的消息也傳遍了天下,誰都不知道
他們爲什麽消失,現在又在哪裏,隻知道他們就這樣不見了,而當今聖上須離帝
發布榜文在民間尋找,許以高官厚祿榮華富貴,但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
沒有人。

  于是慢慢地,除了偶爾在茶餘飯後會有人提起這件事外,人們便也就慢慢地
忘記了,他們隻知道現今的皇上有多麽寵愛那個國色天香的紫眸皇妃,爲她再也
不踏入其他妃子的寝宮,曾經喜怒無常的帝王在她面前似乎隻是個尋常男子,爲
了她甘願做盡一切原本在他看來可以說是愚蠢的事情。

  他是那樣的愛她,愛到讓世人幾乎看到了那些隻有在史書上才看得到的昏庸
帝王。所有人都知道,隻要明妃喜歡的,須離帝就喜歡,隻要明妃想要的,須離
帝就給,隻要明妃讨厭的,須離帝就要讓那東西永不能再出現,他是那樣的愛她
呵,愛到把她鎖在深宮不準她出現在世人的面前,生怕污穢的世人會讓他的絕色
桃花就此凋零。

  于是世人隻能在那些傳說的事迹中窺視一二,誰也沒有見過所謂的絕色明妃,
更沒有人敢去質疑爲何隻有皇室正統繼承人的紫眸會出現在一個據說是「普普通
通」的女子身上。

  百姓大多數都是愚昧的,隻要能夠安居樂業,其他的一切對他們而言都隻是
茶餘飯後的閑談而已。也許他們會羨慕坐擁天下和美人的須離帝,也許她們會嫉
妒集萬千寵愛在一身的明妃,但他們永遠不會去求證什麽,他們隻是在過着屬于
他們的簡單生活,就是這麽簡單。

  就在這大雪紛飛的日子裏,明若總是抱着小暖爐窩在床上不肯下來,雖然寝
宮裏擺滿了火盆,但她仍然喜愛待在那張巨大的龍床上。須離帝也将批閱奏折宣
召大臣的事搬到了寝宮,其實如果不是明若打死不願,他幾乎是連上朝都想帶着
她一起的。

  許是這樣的日子過久了,就在這年關将近的時候,明若反而越發顯得無聊和
惆怅。她越來越習慣于坐在寝宮哪裏也不去,除了澆澆花看看書,她幾乎不做任
何其他的事,别的嫔妃喜愛撲蝶賞花,或是金銀珠寶,她通通不愛,她隻喜歡安
靜,而這種安靜卻是須離帝不想看到的。在他的印象中,明若不是這個樣子的,
她天真爛漫又不失慧黠,愛笑愛玩,像個孩子,但絕對不是這樣的死氣沉沉。

  這深宮将她的靈魂鎖住了。

  于是這些日子來須離帝便有意無意的開始給明若更多的空間與時間去做她自
己的事,而不是強迫着她無論他在哪兒她都得跟着,這方法似乎有效,明若的臉
上開始有了笑容,那個天真嬌俏的少女似乎又回來了。從宮人口中,須離帝知道
沒有自己在身邊明若會比較快樂,他有點不甘心,卻也無法狠着心去強迫她。

  而明若則以爲自己會一直這樣過下去,她無時無刻的不在胡思亂想,她不敢
出宮門,就怕一個不小心遇見段嬷嬷或是曾經伺候過她的宮女。

  就如同今日,她待在盤龍宮裏繡花,滿以爲會同無數個今日一樣就這麽過去,
父皇據說是要宣召某個小國的使節,早早的便起身上朝去了,據說到晚上再回來。
她知道他是想給她更多的私人空間,但是……但是她已經完全做不到以前的自己
了。

  「啊——」一個不小心,繡花針刺到了指尖,豆大的血珠立刻就冒了出來,
明若低低地呼痛了一聲,将冒出血珠的指頭送入口中吸吮,難聞的血腥味立刻在
口腔四溢,她疼得有點暈眩,這身子最禁不起疼了,稍稍一點的磕絆都能讓她難
受大半天。

  就在她捧着指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雙略顯粗糙的女子柔荑溫柔地捧住
她的,明若愣了一下,擡眼望去,發現是一個平日裏伺候她的小宮女,不是很起
眼,但是話少勤練,她便給記下了。「你……我沒有喚人進來啊。」早在須離帝
離開的時候便将所有奴婢遣到外面去了,這寝宮應該是隻剩下她一人了才是,這
宮女是如何進來的?

  「夫人,您小心一點。」宮女捧起她的雙手,仔細的從懷中掏出一瓶不知名
的藥膏塗了上來,清涼的感覺瞬間席卷了明若,她愣了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自己雖然怕痛,但這種小傷她還是不怎麽太在意的。

  「你……叫我夫人?」她突然意識到什麽不對了。

  宮女擡起頭,眼神較之平日竟變了許多,明若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究竟
想怎麽樣,但卻知道她沒有惡意。

  隻是須臾的功夫,在給她的手指塗好藥膏之後,那宮女便「噗通」一聲跪了
下來:「屬下名叫海憐,是端木大将軍的探子,奉将軍之命特來見夫人一面。」

  明若一時間隻覺得恍惚,是她聽錯了還是怎的?

  「夫人,求您去見大将軍一面,再不去見他的話,怕是您就再也見不到了!」
海憐急切地抓住她的手不住地搖晃,明若的唇瓣微微地顫抖着,她沒有回握海憐,
隻是慢慢地低下了頭以掩飾自己的眼淚,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他……他可還
安好?」

  海憐搖頭:「大将軍很不好,他快沒命了。」

  明若的手猛的握成了拳頭:「……你說什麽?!」

  「您去了就知道了,屬下已經爲您打點好出宮的路,夫人可否看在夫妻一場
的情面上去看大将軍一眼?」海憐猛的開始磕頭,「夫人,求您了,去見将軍一
面吧!」

  明若連想都沒有想便站起身:「他在哪裏?」

  「這個,是将軍要我給您的。」海憐小心翼翼的伸手入懷,明若眨都不眨地
盯着她,片刻後,她竟從懷裏掏出了一枝桃花!那桃花已經顯出了灰敗的黃色,
但在明若看來,依舊美得驚心動魄。就在她輕輕地撫着那一枝桃花的時候,海憐
輕聲道:「将軍現在在京城一家屬于江南龍氏的産業裏等着夫人去見他呢。」

            第102章、近人情怯

  「龍家……」明若被這兩個字弄得小臉一白,她咬了咬嘴唇看向海憐,卻什
麽也沒有問,隻是輕聲道:「你且帶路吧。」

  「是!」

  略過海憐眼裏的感激和興奮,明若隻是慢慢地垂下了眼,就在她晃神的空當,
海憐已經捧了一身宮裝過來:「事發突然,委屈夫人了。」

  她搖了搖頭,伸手接過,然後起身想要轉入屏風後面換,小臉卻猛地一白,
漂亮的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看着對面。海憐見她這副模樣,心裏也是一驚,遂順着
明若的視線往後瞧,面色跟着一白,一時間竟忘記了該如何言語。「安公公?!」

  「你要将娘娘帶到哪裏去?!」福安怒視着海憐,一個箭步就沖了過來擋在
了明若面前,利眼一眯:「你這奴婢好大的狗膽,竟敢誘拐明妃娘娘,你可知道
該當何罪?!」

  海憐咬了咬嘴,眼神猛地一沉,看樣子是打算破釜沉舟了,她手一伸,就想
将明若從安公公身後拉出來,誰知道安公公竟隻是對着她輕掃了一下手上的拂塵,
她便瞬間軟了下來,「卡嚓」的一聲脆響過後,海憐的手腕便軟軟的搭了下來,
她臉色更白,卻始終沒有開口求饒。

  「狗奴才,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咱家非禀報皇上不可!」

  聞言,海憐頓時吓得面無血色,而明若亦然,她咽了口口水,惴惴不安地小
聲開口:「安公公……」

  「啊,娘娘您沒事兒吧?可有受驚?娘娘莫慌,奴才立刻将這不識好歹的奴
婢關押下去!」安公公着急的想要詢問皇上的這塊心頭肉是,聰明地忽略了海憐
的意圖。

  明若甚至沒有發現安公公是怎麽進來的,她很害怕,不知道給他聽去了多少,
剛剛見到他露的那一手,便知曉他也是個練家子,而且還是個高手,所以想要強
行越過他出去是不可能的了,除非……除非他願意幫忙。

  不知爲何,明若就是有這種奇怪的想法,說不定安公公願意幫忙也說不定呢?
以前她在宮裏的時候不就經常聽人說安公公是個好人,深明大義并且正直不屈嗎?
想了想,她很緊張地望着這個一身藍色蟒袍在宮中度過了大半輩子的老人,遲疑
地開口:「……不了,我沒事,你放了她吧。」

  「娘娘!」安公公冷冷地瞪了海憐一眼,随即轉過頭來苦口婆心地勸着她。
「您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麽?!現下隻有奴才一人知曉,隻消将這奴婢滅了口,将
軍就不會有事,皇上也就不會知道,一切都還能當做沒發生過。現在您卻要奴才
放了這小丫頭?您是糊塗了嗎?!」

  明若低下頭,輕輕地喘息着:「我知道。」但就算如此,她還是想出宮去看
那人。

  「………」安公公搖搖頭,伸手便将海憐抓住,輕聲道:「娘娘您是知道皇
上的爲人的,倘若被他知道您想出宮去看端木将軍,那麽就算端木将軍有九條命,
也都沒用了。」言下之意便是端木雲好不容易才能活着,你又何苦爲他再添危險
呢?

  她又豈會不懂得這個道理,隻是懂不懂得和做不做得到卻是兩碼子事。看了
看正凝視着自己的安公公,明若定下心來:「無論如何我都要出宮去,你是要攔
着我或是要幫我,随你選擇。」

  安公公被明若這話弄得心一驚,老臉上立刻布滿了錯愕之色,他看了看手中
的海憐,又細細地思量了一會兒,百般權衡了利害關系之後,竟将海憐扔到了地
上:「前面帶路,娘娘請換身衣服,奴才陪您出宮就是了。」有他看着才不會出
太大纰漏,也能防止這不知名的小奴婢另存禍心。

  「多謝公公。」明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旋即轉身走入屏風後,安公公朗聲
道:「娘娘請勿穿宮女裝,您隻消在外面套一件披風即可,奴才自有辦法帶您出
去。」得到明若的應答後他将注意力轉到狼狽跪在地上的海憐身上,利眼一眯,
問道:「你真是端木将軍的屬下?」

  「海憐字字屬實,絕無半句虛言。」她咬緊了牙關忍受手腕斷掉的痛苦回答,
一雙黑眼睛直直地、毫無畏懼地看向安公公,這世上她隻服兩個人,一個是皇上,
一個是将軍,但她已經選擇誓死效忠将軍,殚精竭慮爲将軍做事,那麽皇上就列
在了敵人的行列了。「求公公開恩,讓夫人去見将軍一面……求您了!」她猛地
磕起頭來,絲毫不管自己仍然受着傷。

  安公公沉吟了一下,問道:「将軍出事了?」

  「……算是。」海憐搖搖頭,「屬下也不知該怎麽說,等到夫人見到将軍自
然就知曉了。」

  與此同時,明若也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她隻在宮裝外罩了一件白虎披風,白
色的毛将她的小臉包住,隻露出一雙絕美的紫眸:「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娘娘,奴才有言在先,皇上剛遣了奴才來告知娘娘今晚他會稍晚點回來陪
娘娘用晚膳,所以——時間緊迫,咱們必須速戰速決,抓緊時間,看過就回來。
娘娘能否答應奴才絕不爲難奴才,到了時間就一定會回來?」

  明若立刻僵住了,她低下頭掩住自己的表情,過了好久才牙一咬。「……好。」

  「娘娘這邊走。」安公公看了海憐一眼。「你前面帶路。」

  「是。」強撐着起身,海憐迅速地走到前面,步履有點踉跄,想必是剛剛的
傷真的不輕一個。「夫人,公公請走這邊。」

  出了盤龍宮沒有多久,安公公便命人擡了頂轎子過來——這是爲宮中一些不
得寵,地位又比較低下的回娘家的小主特意準備的,不顯眼,侍衛們也都司空見
慣了,隻消例行檢查一番便會給予放行。本來是要看裏面人的臉的,但這一次是
安公公親自護航,便省了這道步驟。但即便如此,盤查的也依然很嚴格,有好幾
次都差點兒要穿幫。

  過了有半個多時辰,他們終于出了皇宮,安公公立刻就将擡轎子的人換掉了,
先遣了他們回宮,然後出了錢租了幾個轎夫。這幾日一直在下雪,大街上到處都
是白茫茫的一片,明若有點忐忑,伸出手掀起轎簾往外瞧,入目所及盡是一番繁
榮景象。

          第103章、一生隻娶一人爲妻

  也不知道究竟轉了幾個彎兒,明若隻知道自己就在轎子裏坐得幾乎頭暈眼花,
她輕輕地倚向窗口,眼睛慢慢閉了起來,厚重的披風将她的小臉掩住大半,隻餘
一雙美麗至極的眉眼在外面。待會兒見到了他……她該說些什麽呢?

  明若閉着眼,雙手絞扭在一起,有點迷惘。

  就在她惶惑不安的時候,外面傳來了男子聲若洪鍾的命令:「停下來!不準
把轎子擡進去!」

  「這位大哥,裏面這坐得可是貴人,萬萬不能怠慢的,還請——啊——」海
憐一句話沒有來得及說完便驚呼了一聲,聽起來像是被推到一邊了。

  「什麽貴人,在這兒龍家就是主子,龍家人才是貴人!」男子的聲音更冷厲
起來,「我倒要看看裏面坐了個什麽東西。」說罷便伸手想要來掀轎簾。

  一根拂塵鬼魂一般的繞上他的手腕,隻輕輕一拽,身長八尺的男兒便如同一
個稚童被甩在了地面上,沁出的血絲瞬間将皚皚白雪染透。安公公輕描淡寫的聲
音慢悠悠地傳來:「年輕人,注意你現在是在跟誰說話,是誰給了你這樣的狗膽
讓你來給姑娘下馬威?龍家就是主子,龍家就是貴人……真是好威風,好殺氣!
怎麽,你若是真認爲龍家是主子的話,就站起來打我,隻要你敢于承受後果。」
略顯女氣的尖銳嗓音有别于平日裏的畢恭畢敬,明若還是第一次聽到安公公這樣
的聲音,戾氣十足,而且無比霸道。

  她側耳聽了一會兒也沒見動靜,隻知道轎子又開始朝裏面走了。

  「驚擾到娘娘了。」安公公輕聲附在轎子旁邊說道,眼裏一閃而過的是明若
看不見的光芒。

  「……無妨,倒是公公,若非公公此番陪我同行,我還不知會有何麻煩。」
明若勉強揚起一絲笑容,精緻的五官帶着淡淡的惘然。「真是多謝公公了。」

  「娘娘過譽了,奴才本來就是個奴才,是爲了皇上和娘娘能連命都不要的奴
才,談不上什麽謝不謝的。」嘴巴上這麽說,但安公公對于明若的話還是很受用
的,已經布滿些許細紋的臉上露出了不動聲色的笑意。雖然這出逆倫戀隻有他這
一個局外人知曉,雖然這是錯誤和罪惡的,但是他永遠都不會說出去,因爲他比
誰都清楚皇上究竟有多麽渴望這個少女。

  明若也沒再多言,隻是垂下了眼睛,小手掀開一角簾幔往外看去,隻見得雕
梁畫棟假山小橋,竹林裏白雪皚皚,雖比不得皇宮的輝煌豪華,倒也算是一副動
人的景緻。

  又是這樣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明若感覺到轎子停了下來,安公公的聲音輕輕
地傳來:「姑娘,到了,請下轎吧。」

  她下意識地捂緊了溫暖的披風,眼睛不安地眨了幾下,心裏又是激動又是惶
恐。見到他的話……她要說些什麽好呢?他記起她了嗎?否則又怎會派人來找她
呢?

  就這樣百轉千回的胡思亂想,轎簾被掀起的一瞬間明若也站了起來,踩着精
緻繡花鞋的小腳踏上雪地,發出輕微的「吱吱」的聲音,小手搭上安公公伸過來
的手掌,海憐望向她,輕道:「夫——」

  「她是娘娘。」安公公冷冷地瞄過來一眼,海憐一窒,卻仍然不肯改口,
「請您這邊走。」

  明若對着安公公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多言,兩人慢慢地走進樓裏,穿過幾
門珠簾後便見到裏面隐隐有張床,房裏或坐或站的有幾個人,隔着珠簾看不大真
切,多數都是婢女模樣。明若更緊張了,她微微側臉,厚重的絨毛便掩住了她絕
美的容顔。

  「将軍他——就在裏面,屬下就不進去了。」海憐輕輕爲明若掀起珠簾,施
了一禮後便退了幾步站在門側,明若忐忑地望進去,蓮足輕移,頓了幾頓,便微
顫着踏了進去,安公公随後跟上。

  「我說了,不要靠近我。」

  這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呵!明若閉上眼,借以掩飾眼底閃爍的淚霧。原來
他的語氣也能這樣充滿憤怒和厭惡,原來他也會對着之外的人發脾氣……

  「大哥,你别這樣,就算你不喝藥也要吃點東西啊,再不吃的話你就會餓死
的!」屬于年輕女子清脆動聽的聲音帶着急切傳來,「我已經派人去找她了,她
很快就會來的,在她來之前你吃點東西好不好?」她的聲音裏隐隐帶着哭腔,很
明顯是真的急了。

  端木雲略顯虛弱的冷笑了一聲,語帶嘲諷:「然後好讓你在裏面摻點藥再讓
我失憶?龍靈兒,你以爲我會蠢到再被你騙一次?你不過是個蛇蠍心腸又自私自
利的賤人而已,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話願意對你說,我甚至連看到你都不願意,
如果可以的話,請你立刻把我丢出去或者立刻從我眼前消失。」他說這話時語氣
冰冷又無情,還帶着濃濃的不屑,那是明若從未聽過的。

  少女很明顯愣了一下,随即強自隐忍着哭意:「大哥,我們已經是夫妻——」

  「不、是。」端木雲咬牙切齒地從嘴裏迸出兩個字,「我端木雲這輩子隻娶
一人爲妻,隻爲一人穿紅色蟒袍,而那人絕對不是你。堂堂龍家不止對朝廷一品
武将下藥騙婚還強行關禁,哈,隻要我端木雲一天不死,就勢要報了此仇!」就
是他們害得他有家歸不得有妻見不得,他那可憐的小娘子不知道在深宮中過得怎
麽樣了,翻臉無情的帝王對她好嗎?

  「可是你已經娶了公主了,你心裏還在想誰?娶了公主爲妻,現在公主屍骨
未寒你卻說心裏有人?大哥,我們已經拜堂了,大家都知道龍家的大小姐已經嫁
人了,你不能——」

  龍靈兒話未說完便被端木雲打斷,他輕笑一聲,「我心裏有誰與你無關,我
妻子生死與否更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比起這些,你更應該恐懼即将到來的報複。
龍家……我會讓它徹底成爲一堆灰燼。需要我提醒你嗎?健忘的龍大小姐?宣布
禮成的前一刻我醒過來了,禮沒有成,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即便這禮成了,我
也永遠不會承認。」

  被他的話氣得眼淚都掉了下來,龍靈兒恨得牙癢癢的,她忍住嚎啕大哭的欲
望,剛想再說些什麽,就見端木雲對着自己伸出了雙臂。她先是一愣,随即就想
要走上前去,然後……端木雲笑了!他對着她笑了!就在龍靈兒興奮地忘記了一
切的時候,端木雲開口了:「若兒。」

          第104章、無法否認曾有的感情

  明若聽得真切,端木雲是真的喚了自己的名字的,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怯
怯地擡眼望向他,眼裏波光潋滟,卻看不清到底都隐藏了些什麽。

  端木雲又豈會不知她心中所想,他對着明若笑,霎時不見了之前面對龍靈兒
時的戾氣與冷漠:「嘿,我的手擡不起來了,你能過來給我抱一下嗎?」

  明若尚未來得及反應,龍靈兒便「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蹬蹬幾個大步就邁
到她面前,伸手過來不知想做什麽,卻被安公公一把揮了下去。刁蠻的大小姐性
子上來,她柳眉倒豎瞪向安公公,纖指一擡便指着安公公的鼻子嬌喝:「你這狗
奴才是沒長眼子嗎?本小姐你也敢攔?!」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安公公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略顯女氣的尖銳嗓音在這奢華的房間裏竟絲毫
不顯弱勢:「敢罵我是狗奴才,你真當自己是什麽千金大小姐了?一個不知廉恥
強囚朝廷一品大将的平民還敢如此張狂放肆,這要我說呀,你充其量也不過是個
沒有大腦眼睛長到腦袋上的賤人罷了,哼~ 」

  聞言,龍靈兒被氣得粉臉通紅,指着對方的手一陣顫抖。

  「瞧你這小家子氣的德行,還敢給我家姑娘來下馬威,我呸,你得了吧你!」
白眼一翻,安公公存心表現的氣死人。

  但這些都不重要,誰想給她下馬威明若都不在乎,她隻是怔怔地看着床榻上
對着自己招手的端木雲,他正對自己微笑着,雙腳像是有千斤大石墜着一般無法
移動分毫,明若不知道自己爲什麽不敢靠近,其實說起來兩人也并沒有分離太久,
但就是這樣的一幕,明若卻感到自己仿佛已經不再認識他了。

  也或許是不再認識自己。

  端木雲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苦笑了下:「啊……是我這樣子太難看了
嗎?早知道你真的能來,我就該把自己弄得幹淨點兒的……」哪像現在這樣胡子
拉碴頭發又雜又亂,還弄得面黃肌瘦一副災民的模樣,實在是太難看了。黑眸略
帶羞愧的望着明若,端木雲嘗試着伸出手,可惜多日滴水未進的他體力已經不支,
再加上前些日子一直受藥物的控制,現在的他脆弱的跟個三歲稚童沒啥分别。
「若兒……你真是嫌棄我了是不是?也是,我确是不該拿這副樣子來見你……」
話未說完,懷抱就已經被填滿了。雖然迎面而來的擁抱很有沖擊力,但端木雲仍
然穩穩地将明若抱住,感覺到她的小臉裹着厚厚的絨毛埋在自己頸窩裏,一向不
輕彈的男兒淚居然也有了想要落下的趨勢——他連忙忍住,又怕明若傷心,便調
笑道:「你瞧,若兒還是那副顔色美好的小女兒模樣,我卻滄桑成這副德行了,
以後若是被人看見,指不定還尋思着我是若兒的長輩哩!」

  他說這話原意隻是想緩解明若的緊張不安,但誰知這話一出口,明若卻将自
己抱的更緊了,她始終一言不發,也不願意正面看他,隻是将小臉埋在他頸窩,
一雙小手則将他攬得緊緊地,死活不肯松開。「……若兒?」

  明若不住地搖頭,豆大的淚珠從眼眶裏滾落到白色的虎毛上,很快便将柔軟
順滑的毛發浸潤成一绺一绺的模樣,端木雲疼她情緒失控,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隻是強撐着将她抱緊,心裏自然是酸楚無限。

  他們本來可以很幸福很幸福的,誰也不知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副樣子。

  「雲郎……我、我——」明若顫巍巍地擡起頭,慢慢地将視線轉到端木雲身
上,小嘴抿了起來,眼圈兒紅得端木雲心一疼。

  她「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麽來,端木雲不舍得她這般爲難,便故作輕松的
調笑道:「怎麽了,若兒這個我字是要說多久?」

  明若看着他,卻沒有笑——隻是眼淚一顆一顆的控制不住。「我、我……我
對你不起……」

  安公公知道兩人也要說點體己話,可礙于有人在場又說不得,眼珠一轉便計
上心來,他出手如電的擒住龍靈兒的手腕,一方面是爲了防止她突然發瘋攻擊明
若,另一方面也是爲了牽制這房裏的龍家下人。所有人都被他的行爲吓了一跳,
但安公公臉上仍然一派悠閑自得:「我說龍姑娘,咱們出去聊聊如何?也省得你
在這礙眼。」說完便毫無憐香惜玉的将龍靈兒拎了出去,她哪裏能拒絕,百般不
情願也沒辦法,而滿屋子的下人也因爲小姐被捉而跟了出去,竟無一人想到可以
要挾明若來使安公公放手。

  滿屋子的人瞬間便走了個幹幹淨淨,隻剩下端木雲和明若二人。

  「咱們不說什麽對不起對得起的話,成嗎?」他摸了摸明若略顯蒼白的臉頰,
嘴唇揚起一絲溫柔的笑。「我以爲我能夠死裏逃生,作爲娘子的你至少應該開心
才是,怎麽就這樣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呢?」看得他心都要碎了。

  感受着端木雲溫柔的碰觸,明若猛地咬住嘴唇:「不是……你明明知道……
不是了……」

  端木雲神色未變,隻是眼裏多了些痛苦:「怎麽不是,咱們拜過天地,喝過
交杯酒,圓過房,你就始終是我的小娘子。」

  「你明明知道不是!」明若冷不丁地别過頭不願再看他,聲音裏滿是顫抖與
隐忍的不堪。

  「我、我跟他也……」

  真的不是了,她和另一個男子也同樣拜過天敵喝過交杯酒圓過房,她犯下的
錯罪無可赦,她必将遭受天譴。而端木雲……他跟她再也不是同一個世界裏的了。

  她是要下地獄的,而他不是呵!

  「那又怎麽樣,你是被迫的。」端木雲将她抱緊,蒼白的臉色變得有些透明。
「若兒,我可以忍受你做任何事情,但是你不能否認我們之間的關系,永遠都不
能。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是你拜過堂的夫君,你不能因爲一個皇帝就将咱
們的感情否認掉,更不能因此放棄我們的未來。」

  明若的眼神因爲他的話而顯得有些恍惚,未來……

  她還有未來可言嗎?

  端木雲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溫暖的懷抱熟悉的像是從未離開過。仿佛這些
日子來發生的一切都隻是明若自己臆想出來的,現在他回來了,這個噩夢就該醒
了,她又能重新回到以前那樣幸福的日子裏了。

            第105章、決意離開

  「若兒,若兒……若兒看着我……」端木雲輕柔地将她的小臉扳過去,兩人
彼此面頰相貼,唇瓣相隔不到半寸。「看着我的眼,告訴我你是真的不想跟我在
一起了嗎,嗯?」邊說還邊柔柔地親吻着明若的小臉,大手更是在她的臉上溫柔
地摩挲。

  明若起先并不願意看他,甚至還想着掙紮離開他的胸膛,但端木雲始終抱住
她不放,他身上有傷,正虛弱着,明若稍稍一個用力掙紮他就裝模作樣地痛呼出
聲,使得明若根本不敢再亂動彈,生怕撞到他哪裏,這可就遂了端木雲的心思。

  「若兒……你回答我,你真的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嗎?」端木雲依然不折不撓
地抱着她問,聲音溫柔又輕緩,就像是以前的每一個夜晚他都抱着她哄她入眠一
般。「咱們曾經說好要一起辭官歸隐的呢?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明若閉上眼,兩人的額頭彼此相抵着,暧昧的呼吸交纏,就像以往那樣親密
無間。恍惚間明若竟然有了一種錯覺,這些日子以來的分離好像都是假的,其實
端木雲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她,而自己也從未遭受過那樣的待遇,她是明若,不是
灼華,更不是什麽勞什子的「明妃」,她就是端木雲的妻子,再也沒有第二個身
份。「……我……」剛開口說了一個字,眼淚就嘩啦一下掉了下來,如果不是端
木雲在自己面前,明若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委屈竟然有那麽深重。

  察覺到她不着痕迹地揪緊了自己的衣衫,端木雲心裏更是又疼又悔,疼她小
小年紀沒享過幾天福就要受此折磨,悔自己不該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讓皇上看到她,
事到如今發展成這個地步,歸根究底說起來都是他的錯!「噓——若兒什麽都不
必說,爲夫的都明白。」

  ……他明白?明若怔怔地看着端木雲,一時間竟忘記了言語,隻知道傻傻地
看着他。端木雲笑着強撐起虛弱的身體來親她,然後柔聲道:「這些事情都不重
要,爲夫的隻想知道,端木雲永遠是明若的夫君,但不知明若是否仍然自認爲是
端木雲的娘子?」

  被他的話弄得芳心大亂,明若張了張嘴巴想要回答,但一瞬間卻失去了說話
的能力,她猛地閉上眼睛,甩去眼前須離帝的面容,但越想掙脫,那人的容貌就
愈發清晰。如畫的眉眼,懸膽鼻薄情唇,青絲随風,恍若天人,一遍遍地在她腦
海裏回蕩。

  他說過,不準她存任何離開他的念頭,永遠都不準,否則娘親和段嬷嬷都沒
法活下去。如果得不到她,他就摧毀一切她在意的東西,然後再将她永遠鎖起來,
一輩子都不再讓她見到天日。而自己也曾在種種不堪的情景下流過眼淚,哭着答
應他的要求。自己……答應了的,決不離開……

  但是……

  明若慢慢地擡起眼,端木雲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沉穩溫柔,帶着暖暖的情意。
他是她第一個愛上的男子,也是她最初許下海誓山盟的夫君,他們曾經約好生死
不渝,白頭偕老執子之手。「不行的、不行的……」下一秒,須離帝的臉就占據
了明若所有的心神,她不斷地搖着頭想要甩開腦袋裏的幻想,希望自己能抛開一
切顧慮認真思考,但她越是想要鎮定就越是慌亂,明若甚至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也許眼前的這一切才是她幻想出來的情景。她太過于想念端木雲,所以他才在她
面前出現了,不然他不是應該在江南龍家做他的乘龍快婿嗎?父皇下的套怎麽可
能有人能掙脫呢?

  「若兒、若兒,你在想什麽?!」看到她小臉煞白,端木雲忙将她抱住來回
搖晃,想要将她腦袋裏的胡思亂想搖掉。「不要去想别的,隻要回答我就好了!」

  明若被他搖得有點兒恍惚,小臉略帶着呆滞看他:「……不……想别的?」

  「對,不想别的,隻要告訴我,你是不是我的妻子?」端木雲急切地看着她,
因爲情緒太過激動,他免不住地咳嗽了好幾下,怕明若擔心,他将咳嗽聲隐忍在
胸腔,隻傳出一點點,但明若好歹也讀過幾冊醫書,豈會不知道他在掩飾什麽?
下意識地抱住端木雲的肩,她顫抖着唇瓣答道:「……是的,我是你的妻子。」

  聞言,端木雲笑了,眼底隐約可見淚光:「那咱們一起離開這兒可好?這輩
子都再也不回京城了,我會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家落戶,咱們夫妻一輩子都不
再分開——」

  他的話還未說完,明若便打斷了他:「可是還有娘親和段嬷嬷——」她們要
怎麽辦?難道自己真的能抛下一切狠心的去過自己的快活日子,卻将娘親和段嬷
嬷推入火坑嗎?

  明若甚至不敢想象當父皇得知自己逃走的震怒,他是真的會殺了娘親和段嬷
嬷的,決不是戲言。須離帝的怒火……這世上有幾人能夠承受?!

  「無妨。」端木雲自然知曉她最大的憂慮是什麽。「帶上娘親和段嬷嬷一起
走就是了。」

  明若詫異地望向他:「可是、可是朝廷律法明文規定,後宮嫔妃女官不得在
沒有赦令的情況下擅自離宮,否則是要殺頭的!」

  「留下來也是死,倒不如堵他一把。」端木雲輕聲回答,深邃的黑眸凝視着
明若略顯蒼白的小臉,将她披風頸子上的濃厚白毛捋正。「爲夫已經派人混入皇
宮接她們出來,咱們待會兒就先離開——」

  就在他話都沒說完的時候,安公公匆匆忙忙沖了進來,身後還跟着龍靈兒等
一大堆龍家下人。但是他懶得去理會,隻是迅速沖到了明若面前,附到她耳邊小
聲地道:「主子,天色已經不早,咱們該回宮去了,皇上還等着您呢!」

  明若下意識地看向端木雲,他也正凝視着她,但安公公沒有給他們眉目傳情
的機會,隻是轉身走向端木雲,附到他耳畔輕聲道:「大将軍比任何人都清楚,
皇上一旦回了宮發現娘娘不見了是必定要大怒的,倘若不想旁生枝節,請不要妄
想做任何事,奴才雖然不濟,但是在受傷虛弱的将軍面前還是能抵擋一二的,奴
才想将軍也必然不願意看到娘娘再被皇上責罰。」那責罰在其他嫔妃看來是寵幸,
但落在明若身上可就不是好事了。

  端木雲臉色變了又變,他的神色本來就蒼白,這樣一來就更是慘白了。

  倒是龍靈兒不甘寂寞地插嘴道:「我說你們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仗着端木大
哥跟你們認識就在這裏嚣張,你當你們是誰呀!我——」

  「福安,咱們走吧。」明若突然開口了,她靜靜地轉身朝門口走去,安公公
畢恭畢敬地應了一聲也連忙跟了上去,全然當做沒有聽到龍靈兒的話,直把她氣
得直跳腳。

  端木雲從來沒有這樣恨過自己的懦弱無能,身爲一個男人,他竟連自己的妻
子都保護不了!

           第106章、主動獻媚(上)

  直到回到盤龍宮,明若依然沉浸在方才的情景裏無法自拔。她在龍床上坐了
好久,才慢慢地把手伸向懷裏,掏出一塊絹布,即使是在無人敢打擾的盤龍宮,
明若仍然有些害怕地四下看了看才将視線重新轉移到絹布上,上面隻有短短十二
個字:一切皆已安排妥當,勿念,雲字。

  一切皆已安排妥當……是什麽意思?明若不敢胡亂猜,也忘了自己應該在看
完後的第一刻就将其銷毀,水漾的大眼眨了眨,到底也沒敢确定端木雲話中究竟
是什麽意思。他是怎麽知道他們沒有将話說完的時間的?又是怎麽在龍家人的看
守下寫出這封短書的?上面的字迹已經微微幹涸,想必是已經寫了好些時日了,
紅色的字迹……是他的血呵,這十二個字是他在那麽多人的緊盯下用血寫出來的
呵!

  不由自主地将絹布握緊,明若抿了抿嘴唇,一顆芳心沸騰滾燙,亂的不知如
何是好。如若不是龍靈兒分散了福安的注意力,她還不知能否将雲郎塞與自己的
這封絹書妥當地收在懷裏,福安他……應該沒有看見吧?

  明若不敢确定在那一刻到底有沒有人看到自己和端木雲的小動作,畢竟當時
以端木雲的身體狀況,是很有可能穿幫的,安公公雖然看起來一副瘦弱不堪的模
樣,但武功高深,誰也不敢小看他。

  ……就當做他沒有看見好了。

  安排妥當的意思是指他們兩人逃走的事宜,還是也包括了娘親和段嬷嬷?這
麽說的話……難道娘親她們已經知道自己就是父皇新納的明妃了?!想到這裏,
明若心一寒,瞬間後怕不安起來。娘親和嬷嬷一定會對她很失望很失望的!背叛
夫君與父親逆倫……這該是怎樣一項滔天的罪名!

  就在明若的心跳得越來越快的時候,宮門口傳來了太監專有的尖細刺耳的叫
聲:「皇……上……回……宮……」她吓了好大一跳,立刻從床榻上站了起來,
兩隻小手慌得不住顫動,大眼也左右打量,想要尋找一個能夠藏東西的地方,但
是怎麽看也沒有看到哪裏能将這絹書藏好,須離帝的腳步聲已經傳過來了,她沒
有時間了!

  珠簾被掀起的一刹那,須離帝難得露出略顯訝異的表情:「……怎麽了這是,
若兒緣何如此開心?」他伸出手,示意明若走進他懷裏。

  明若力持臉上的笑容,自從入宮又被須離帝強了之後,她已然是極少笑了的,
如她這般年紀的少女正是最最嬌媚如春花的時候,她本來就生得美麗,笑起來更
是傾國。但須離帝可不知道她在束腰後面藏了一封絹書,他隻以爲自己給了她獨
立空間使得她找到喜愛的事情了,一時便也沒當回事,否則以須離帝的眼睛,明
若能瞞住他什麽事?

  蓮步輕移,爲了防止須離帝抱自己的時候摸到後腰,明若主動挽住他的臂膀,
嬌小的身子也小白兔一般乖巧地偎進須離帝懷抱,拉着他朝床榻的地方走:「父
皇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還早,傻姑娘,你看看現在都幾時了。」紫眸笑睨她一眼,對于她難得的
主動非常享受,但須離帝畢竟是須離帝,短暫的享受後他便伸出另一隻沒被明若
抱住的手握住她的下巴,将美麗的小臉蛋端起來左右看了看,那雙與他一樣的紫
色大眼也随之轉來轉去,可人極了。半晌後,他問道:「今兒個是怎麽了,若兒
居然對父皇如此熱情,是不是做了什麽壞事怕被父皇發現?」

  明若當然不會承認,在須離帝的利眼下,她故作嬌羞的垂下頭,先掩去眼底
的不安膽怯,才重新擡起來,剛好他也擁着她在床上坐下了,這就使得明若可以
輕松地與他平視:「若兒隻是覺得父皇日夜操勞實在是辛苦的很,所以、所以才
……才想懂事一點,也省得父皇總是爲我勞力費心。」

  聞言,須離帝更是訝異地挑起眉頭,這可不像是他的小佳人會說的話!但即
使心裏疑窦,他仍然勾起一抹俊美的笑回望她,薄唇輕揚:「的确,『日夜操勞』
是挺辛苦的。」他着重咬了「日夜操勞」這四個字的音,話裏有話的聽得明若忍
不住小臉一紅。「但是在若兒身上費心,父皇可謂是甘之如饴,若兒越是折騰越
是作,父皇心裏就越是高興。」

  被須離帝的話弄得粉面通紅,明若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好了,這下子原本
就已經微霞的小臉更是暈紅的不可思議,她下意識地抓了抓懷裏抱着的手臂,剛
想開口說什麽,就被懷裏冷不丁握住胸口的大掌給吓了一跳:「啊——」

  「啊什麽。」須離帝睨她一眼,隔着宮裝把手裏的嫩乳捏了又捏,明若被他
捏的又酸又癢,差點兒沒倒下去,如果不是還顧忌着身後有端木雲的絹書,說不
定她早就軟下去了。「這兒是我的東西,難不成我還不能摸了?」說完又是重重
地捏。

  他又說「我」……是不是代表他的心情很好?

  大眼眨了眨,眼看須離帝就要伸手到自己腰間解開羅裳,明若急了,忙收回
雙手按住他的,「父皇别——」見須離帝挑起眉頭,她立刻道:「若兒先伺候父
皇更衣好不好?等用了晚膳後再、再……」

  「再什麽?」須離帝故意逗她,知道她必然說不出後面的字,「再行周公之
禮,還是再共享魚水之歡?再或者是肏你?」

  聞言,明若頓時花容失色,本來前面兩個就夠她受得了,偏須離帝還故意要
她難堪似的說出後面那個字,這叫她怎麽受得了!「父皇!」

  見小佳人生氣了,須離帝立刻換了笑臉放開她,站起身攤開雙手:「依若兒
所言。」

  她這才慢慢地站了起來,中途還要防止自己前傾的太厲害而讓絹布露出來,
兩隻小手先是貼上須離帝的胸膛,然後才去解他胸口的蟠龍扣,須離帝很高,而
她很嬌小,踮起腳尖也不過到他肩頭多一點點,站在他懷裏的模樣就更是顯得柔
嫩玲珑,嬌滴滴地像個小香墜兒似的!

  龍袍很快就被脫了下來,爲了防止須離帝再對自己使壞,到了隻餘裏衣的時
候,明若第一時間就抄起旁邊架着的白色長袍往他身上套,然後一氣呵成的系好
腰帶扣好扣子,才暗地裏松了口氣。須離帝見她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頗覺好笑,
忍不住低頭去親她,冰涼的唇舌入侵到她馥郁的口腔,很快便染上了溫暖的煙火
氣息。

           第107章、主動獻媚(中)

  一吻作罷,兩人皆有些氣喘籲籲,尤其是明若,她粉腮酡紅星眸迷蒙,兩隻
小手也充滿依賴地抓住了須離帝的手臂,明明已經被親的什麽都顧不上了,也不
忘要先去用了晚膳再就寝:「嗯……父皇……晚膳……」

  「小吃精。」修長的指抹上她俏挺的鼻梁按了按,須離帝見明若叫着要用膳,
以爲她是真餓了:「父皇不在的時候都沒有用點心嗎?」他明明是叫宮女們糕點
水果全天候着不準斷掉的。

  「嗯……沒有心思吃。」明若朝他懷裏鑽了鑽,須離帝的懷抱寬廣結實,雖
然仍是冰冰涼涼的,卻依然能給她巨大的安全感,這樣一個神仙般的人……爲什
麽就不能隻做自己的父親呢?「父皇不在,若兒一個人待着也沒意思。」這話…
…這話是假的是吧?明若在心底這樣問自己,是爲了降低須離帝的戒心才故意這
樣說的是吧?可是爲什麽、爲什麽心底卻有一個模糊的聲音在抗議着什麽呢?

  須離帝被她的話明顯地取悅到,俊容含笑地攬着她走向外間,桌子上已經擺
滿了碗碟,大多數都是明若愛吃的菜,須離帝從來都沒有什麽特别喜歡的東西,
也許是因爲生在帝王家坐在帝王這個龍椅上,喜歡某樣東西總是很容易成爲弱點
——當然,明若是幾乎不可能出現的那個意外。但是日子久了,他也就随着明若
經常吃些糕點果物,雖然仍稱不上喜愛,卻也不排斥。事實上隻要是明若喜愛的
他都不會讨厭——當然,除了端木雲。

  明若的晚膳一向都是吃米飯或是面食的,但是自從須離帝接手照顧她之後,
她三餐的規律也都被強迫改了來,現在晚膳必定和早膳一樣是粥,隻不過菜色較
之早膳要豐富的多,須離帝從不吝惜于在明若身上花費心神,有些東西百年難得
一見,他也都拿來給她,隻不過明若自己并不知曉便是了。

  将明若抱到腿上坐好,須離帝像是對待一個牙牙學語的娃娃那樣先是拿了宮
女們呈上的濕布巾給她擦了擦嘴,然後将幹淨的碟子放到自己跟前,先是捧了碗
粥給明若讓她慢慢喝,接着便示意宮女們将一盤抓炒蝦移至自己面前,纡尊降貴
地爲明若剝起蝦子來。所說人若是生得好,那麽做什麽都好看,即便是剝蝦子這
樣幾乎能稱作是下賤的事情,在須離帝做來,也猶如潑墨書字一般優雅動人。他
剝蝦又快又好看,一隻剝完,手上竟一點汁水都沒有沾到。

  看了看碗裏突然跳出來的一尾白嫩蝦子,明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把視線轉
到須離帝臉上,他沒有看她,仍然專心緻志地剝着蝦子,那雙修長好看的手是那
般靈活精巧,完全不像是一個鎮日裏拿着朱砂筆批奏折治理天下的帝王。

  須離帝百忙中擡眼睨了明若一下,見她呆呆地盯着自己的手瞧,不由得輕笑
出聲:「怎麽,沒見過蝦子是怎麽剝的?」

  「……」明若搖了搖頭,她當然知道蝦子是怎麽剝的,隻不過沒有見過他剝
就是了!「父——」父字一出口,便意識到旁邊還有兩排宮女随侍,便立刻改了
口:「皇上……這些事情讓宮女們做就可以了,您不必——」

  「噓。」須離帝做了個噤言的動作,濃長的眉頭揚起,「朕喜歡給你做這些
事,唯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碰了你。」不管男女,即使是鎮日爲她更衣梳洗的宮
女,他也不喜歡,所以明若的一切幾乎都是由他這個帝王親自下手打理的,絲毫
不假他人。就連明若每月一次的葵水都是須離帝親自給她清潔整理,明若臉皮薄,
這種女兒家的事情就算是陌生的宮女她都不好意思麻煩,更遑論是徹底交給須離
帝了,隻不過在他的堅持下,她的反對完全被忽略就是了。

  聞言,明若小臉一紅,勺子舀起那隻白嫩泛着微紅的蝦子咬進嘴裏,啊嗚一
下就咬掉一半,須離帝見她吃得開心又滿足,心裏也禁不住高興,但又想逗她,
便笑道:「你這丫頭倒是吃得歡,可知父——」一個父字剛出口,明若便緊張兮
兮地立刻傾身向前想捂住他的嘴巴,但礙于雙手捧着瓷碗,情急之下隻好貼住他
的薄唇,制止須離帝再出聲。

  他本來就是視禮教爲無物的人物,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強占女兒爲妃有什麽不
妥的,隻不過礙于明若膽子小不肯張揚才随了她罷了,平日裏除了最初大婚的那
幾日自稱「爲夫」,須離帝都是對着明若一口一個自稱「父皇」,倘若沒有别人
在就罷了,一旦有外人在,那明若可真是敏感到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會緊張地炸
毛。就像現在,須離帝絲毫不在意的,她卻急得跟什麽似的。

  但是對于自動送上門來的豔福也不會有男人傻得推出去就是了,須離帝從善
如流地反親明若,察覺到她總是閉着嘴巴不肯張開,就硬是要擠進去,明若掙紮
了半天,最後還是乖乖地被他撬開了小嘴親了進去。剛剛那口粥她還沒來得及咽
下去,咬在嘴巴裏的半截蝦子也沒有嚼,如今須離帝擠了進來,嘴巴裏的粥差點
流出去,但就在它們流出去的前一秒,須離帝及時地罩住她的小嘴,将她口中的
粥全數吸到自己嘴裏,咽下後又來跟她搶那半截蝦子。

  「唔唔……」小手端着碗又不能亂動,明若隻得唔唔的叫,借以抗議須離帝
的霸道。

  等到須離帝願意放開她的時候,明若口中已經完全沒有蝦子和粥的味道了,
隻餘下一股淺淺的白花曼陀羅香。她嘟着嘴巴不開心地望着須離帝,看着他魅惑
地舔了舔唇角,一張小臉猛地一紅。「皇——」

  「你知道該叫我什麽。」須離帝打斷她的話。

  對于他「我」「朕」的來回轉變,明若也算是了解一二,她乖乖地喚出一聲
「玄祯」,須離帝便滿意地将她小手掌裏的碗托了托,繼續給她剝蝦子去了。

           第108章、主動獻媚(下)

  這頓晚膳用的時間并不長,但對于明若來說卻簡直是度秒如年,她一邊要張
嘴吃須離帝随時喂進來的東西,一邊還要注意藏在自己後腰的絹書是否有掉出來
的可能性,是以她越緊張越不能拒絕,越不能拒絕就越緊張,等到她吃飽了又伺
候須離帝用完時,時間幾乎過去了一個時辰。

  往日用完晚膳須離帝就會遣退宮女太監們然後抱着她去沐浴淨身,明若也是
打着這樣的如意算盤,尋思着等到沐浴時自己想個法子把衣服藏起來就是了,誰
知道今日晚膳過後須離帝雖然是一如既往的遣退了宮女,卻沒有要去沐浴的意思,
而是直接将她打橫抱了起來,直直走向那張偌大的龍床!

  這下可吓壞了明若,由于他抱自己時沒打存留,所以她連反應都沒來得及,
現在被須離帝抱在懷裏,他的手就托在她臀下,隻隔數寸就能觸到束腰,絹書就
藏在裏面!明若吓也給吓死了,偏偏須離帝還要尋她開心:「若兒今日怎生如此
的乖巧熱情,真是教父皇受寵若驚。」

  櫻唇張了張,她勉強從牙縫裏迸出幾個字兒來:「父皇……父皇您把我放下
來好不好?」

  須離帝挑起眉頭,說話間已将她放到了龍床上,修長的身軀呈弓形覆蓋着明
若,漂亮的手掌也滑到她柔嫩的臉頰,對她的戒懼沒有惱怒之色:「這不就把你
放下來了?」說着還有意無意的用另一隻手摩挲微微隆起的胸口,掌心下的嫩肉
即使隔着肚兜和數層外衣,也仍然能夠感受到裏面的香軟嫩滑。

  明若的腦子快要炸開了,她努力作出一副乖巧的模樣,小手攀上胸口抓住須
離帝的大掌,可憐兮兮地問道:「父皇,先讓若兒沐浴淨身可好?」

  「有什麽好淨的,若兒在這宮裏片刻不曾踏出去,此刻又時值冬季,不會臭,
父皇也不嫌棄。」她天生身帶異香,美得教人窒息。「還是說若兒其實是嫌父皇
比較臭?」見明若撥浪鼓似的搖頭後便輕笑道,「那便結了,父皇今日在禦書房
想你想的緊,無限渴盼能和若兒合二爲一,共享魚水之歡……」按了按掌下的嫩
乳,須離帝的聲音低沉粗啞的不可思議:「這對椒乳就那樣一直在我的面前閃現,
頂端兩顆玳瑁又紅又腫,就都是被父皇疼的……」

  被他的話弄得粉面通紅,明若一時間也不知該接什麽才好,但隻是須臾的功
夫她就不再害羞了,原因無他——須離帝正伸手要解她的腰帶!這下明若可被吓
得不輕,以須離帝的精明敏銳,隻要觸手一摸就能知道她身上藏了東西,萬一被
他發現了就大事不妙了!

  明若又驚又怕,偏偏在須離帝面前還不能露出心虛慌亂之色,一時間心緒亂
的不知如何是好,蓦地,她急中生智地捉住須離帝正在解自己外衣的大掌,水汪
汪的紫眸眨呀眨地看他,嬌滴滴地膩了上去:「父皇,今兒個由若兒來給您寬衣
可好?」

  長眉挑起,須離帝好整以暇地端着明若的小臉左看右看,問道:「怎麽,今
日是吹的哪陣子風,我的寶貝若兒什麽時候也知道要取悅父皇了?」

  明若不敢移開視線,隻能略顯僵硬地任由那長指在自己臉上遊移滑動,直到
須離帝眸色變深地答應了,她才松了口氣,等他翻過身坐到床畔,她便從龍床上
站了起身,小手微顫的伸向外袍盤扣。除了上朝和必須的場合,須離帝一般不愛
穿龍袍,總是以一身白袍示人。白袍本是聖潔之色,偏生給他穿着,就總是能穿
出一種妖氣來。

  剛解開一個盤扣,纖細的小手便被抓住,明若心裏一驚,立刻擡眼望向須離
帝,隻見他正淡笑着睨着自己,她心中有鬼,自然害怕的不得了,便以爲是自己
哪裏露了餡兒了,誰知道須離帝竟隻是将她的手送至唇邊輕吻一口,然後道:
「我要先看若兒脫了衣裳。」說罷便将她的小手放到宮裝的腰帶間,示意她先脫
自己的。

  明若當然不願意,但是她還能怎麽樣?于是就在須離帝充滿了等待和欣賞的
眼神裏,她慢慢地抽開了自己的腰帶,腰帶散開,裏面的絹書也就微微露出了一
角,爲了不讓須離帝發現,明若便同着外衫一起将其褪了下來,繁缛層次的外衫
将腰帶掩于其下,剛好遮住了絹書。

  終于松了一口氣,但現在自己也是騎虎難下的局勢了,明若實在是不想再繼
續往下脫,可須離帝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地就放過她?見她不肯再動了,鳳眼便掃
了過來:「怎麽不繼續了?」

  小手慢慢地放到胸前絞扭成一團,明若哪裏敢惹怒須離帝,便隻能硬着頭皮
繼續,外衫脫下後她便隻餘中衣和裏衣,都是極其好脫的樣子,解開腰帶就成,
等到隻剩下肚兜的時候她又不肯動了。

  須離帝知道她臉皮薄,也就沒再爲難她,大掌一伸便将小佳人勾進了自己懷
裏,明若驚呼一聲,赤裸的粉背與藕臂與須離帝的外袍相互摩擦,雪嫩的肌膚瞬
間感到些微酥癢,整個人就不由自主地朝他懷裏躲。「呵,怎麽不脫了,父皇還
等着看呢。」她隻穿肚兜亵褲的模樣真是俏,嫩生生地像是能掐出一把水來,漂
亮的叫他心窩癢癢的。

  明若乖巧地趴在須離帝懷裏一動不敢動,就怕一下就讓自己洩露了春光。奈
何須離帝可不打算就這樣輕易放過她,隻是抱了她一會兒,他便将她放開了,雙
手撐在她的腰間,隔着薄薄一層肚兜握住她的小蠻腰,命令道:「爲父皇寬衣。」

  他坐着,她站着,身高上還是差了一些,以至于明若不得不彎下身子來解扣
子,須離帝隻消稍稍擡眼便能将大紅肚兜裏的媚人春色盡收眼底。随着小佳人解
扣子時上下移動的手,那藏在肚兜裏嬌羞不肯露面的兩隻仙桃也跟着晃蕩,頂端
兩顆嫩乳尖将肚兜頂出了小小的突起,宮裏一點兒也不冷,所以——隻可能是被
吓的。

           第109章、到底是父還是夫

  白色的長袍很快就完全解開了,明若抱着它有點兒不知所措,按理說是應該
把須離帝的長袍挂到屏風上或是架子上的,但屏風和架子都離自己很遠,如果要
走過去的話,勢必要春光外洩。她站在那兒不知道該怎麽辦,心裏又慌又緊張,
小手抓着衣袍使勁兒絞扭着:「父皇……」

  伸手将小佳人攬進懷裏,須離帝輕輕歎了一聲:「怎麽這麽久了,還是這麽
容易害羞?」修長的指尖撫上那咬得泛白的粉嫩唇瓣,來回摩挲了幾下,便吻了
上去。明若下意識地抓緊手裏的外袍,偏又不知該如何反應,隻能嬌喘着慢慢軟
倒在須離帝懷中。也就是這時候,她懷中抱着的長袍便被不着痕迹地抽了出去丢
在地上,水漾的大眼立刻跟着移了過去:「父……唔——」小小的下巴被掐住,
臉蛋也被擡了起來,剛說出一個字的明若被親的更深,空空的小手無處可依,隻
能揪住須離帝胸前略微皺起的中衣。

  「乖丫頭。」他聲音沙啞地在她的嫩唇上親了又親,舌尖探出輕舔她已經紅
腫的唇瓣,似乎若有似無地歎了一聲,明若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嬌小的身子完全
依附在須離帝懷中,桃花般嬌豔的面容也染上層層淡粉,細膩的身子開始出汗,
須離帝摸了一把她裸露在外的美背,輕聲道:「繼續。」

  紫色的鳳眼來回眨了眨,明若迷蒙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須離帝的意思,直到
胸口嬌嫩的乳房被狠捏了一把才回過神來,小手抖了抖才放到須離帝中衣腰間。

  解開系帶,中衣就算是全部開了,這一件衣服和上一件一樣,仍然被須離帝
奪了去丢到了地上,這一回明若來得及出聲了:「啊……」

  「啊什麽,傻丫頭。」須離帝輕啐了一聲,不等她再來解裏衣,自己瞬間便
褪下了,隻是須臾間兩人便已經裸誠相見了。「等你給父皇脫完天都要亮了。」
見明若嘟起了小嘴,他輕笑。「小東西脾氣見長,都敢在父皇面前生氣了,嗯?」
不過他喜歡,這說明她越來越依賴并且相信他了。

  被須離帝這樣一說,明若的臉又紅了,她雙手揪着須離帝的衣襟,嬌小的身
子慢慢偎進他懷裏,水汪汪的眼卻慢慢地迷離起來。這時候她又想起了端木雲,
此刻自己在這裏與須離帝糾纏,卻不知他又是何種處境。

  須離帝敏銳地察覺到了明若的情緒低落,大掌将她抱到腿上,然後扶住她纖
細的腰肢,将她嬌軟的身子包進懷裏,柔聲問道:「怎麽了,今兒個心情反複,
若兒莫不是做了什麽心虛的事情,不敢說出來想瞞着父皇,所以才這般可着勁兒
的讨好父皇?」

  聞言,明若心裏一緊,還以爲須離帝知道什麽,好在他随後并沒有在這個事
上多做糾纏,隻是專心緻志地将她壓倒在床上親吻撫摸,她才松了口氣,一顆芳
心跳得如同擂鼓。「……沒、沒有……父皇、父皇你别這樣……」她忍不住想要
伸手去遮住自己的胸口,兩顆圓滾滾的嫩乳被須離帝擠在一起,這些日子來她的
身子又長了些,雖然還不到波浪壯闊的地步,卻也稱得上是玲珑有緻,原本隻是
嬌小的突起現在已經可以充盈須離帝的大半個掌心了,對于這樣的發展,須離帝
表示很滿意。

  張開嘴巴,溫熱的舌尖從左到右将嫩生生的乳狠狠地舔了一遍,明若一個激
靈差點兒軟倒,身下細滑的床單讓她嬌嫩的肌膚慢慢湧上一層雞皮疙瘩,這對嬌
乳雖然稱不上豐滿,卻是絕對的有彈性,即使是躺倒也不會因爲重力四散攤開,
而是一如既往的渾圓誘人。

  「瞧這兩顆小粉珠……真是漂亮……」須離帝呢喃凝視着眼前嫩鼓鼓的乳房,
雪膩的乳肉上青色的血管都依稀可見,他微微低喘了一聲,将滿手的柔軟細滑來
回地揉弄,無論疼了這對椒乳多少次,他都無法克制自己的欲望。水一般的柔,
玉一般的滑,雪一般的白,着實是人間難得一見的絕色。「若兒起來些,把它們
送到父皇嘴裏來。」一隻大掌順到明若腰下點了一下,示意她依着他的指尖挺起
來。明若低喘了一聲,乖乖地向上提起身子,挺立俏嫩的乳尖就這樣送入等待的
須離帝口中,感受到他口腔的溫柔濕熱,明若不由自主地咬住了嘴巴,想要抑制
住差點兒脫口而出的呻吟。

  「真是乖。」須離帝輕笑着贊了一聲,咬了咬口中小小綻放着的嫩乳尖,然
後将薄薄的粉色乳暈也一同納入口中吸吮起來,口感實在是好,嫩生生地又有彈
性,教他險些忍不住滿身滿心蓬勃的欲念。「若兒是個聽話的姑娘。」

  她咬緊了唇瓣,但還是無法抑制由心底深處發出的柔媚呻吟,一個人怎麽能
夠真正拒絕身體上的歡愉呢?不管給予她這歡愉的人是誰,她都無法拒絕。「父、
父皇……好熱……嗯……」兩隻藕臂環上須離帝的頸項,明若激情難耐地搖着小
腦袋,迷蒙的水眸像是渡了層霧氣一般,濕潤的眼珠氤氲着嬌弱的氣息,看起來
無比地惹人憐。「父皇……父皇……」她一遍遍地叫着父皇,好像從今以後就再
也沒有叫他的機會了一樣。

  身爲父女的關系,讓明若無法對須離帝付出男女之情,但是——現在沒有,
就真的代表永遠都不會有了嗎?哪有人真能拒絕這樣一個妖魅惑世的男人呢?

  須離帝忙着疼愛那兩顆俏麗的乳尖,一時沒有回應她。明若可不依了,她噘
着小嘴兒,又開始叫他:「父皇、父皇、父皇……」直到把須離帝給叫得擡起了
頭過來親她才消停下來。

  「小東西,怎麽就這麽愛撒嬌。」須離帝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卻還是抱着她
又哄又親,隻要明若不反抗不拒絕他,那麽他在她面前就如同一灘爛泥般可以随
意塑性,如果她再撒個嬌,須離帝簡直能連自己的命都送來給她玩,偏小佳人自
己對這卻毫無所知,直到現在她都無法完全理解須離帝對她的迷戀到底是真心的
還是一時的。

  但不管是真心還是一時都沒所謂了,她就要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想到這裏,明若就不由自主地抱緊了須離帝,無關乎情愛,隻是一個女兒在
永别父親時的不舍與依戀。須離帝是她這十七年的人生中最偉大最崇高的存在,
她崇拜他、敬仰他,喜歡撲在他懷裏撒嬌耍賴,但那隻是身爲女兒對父親的孺慕
之情,明若也是一直這樣相信的。但是現在——再也不了。

           第110章、有千山亦有萬水

  「走的哪門子神兒呢?」見明若晃神晃得厲害,須離帝不由得低頭在她挺翹
的鼻尖上輕咬了一口,明若吃痛地捂住鼻子,水意彌漫的眼瞬間充滿了不滿。這
副模樣成功地取悅到了須離帝,他揚起眉頭笑道:「怎麽着,這還和父皇有仇了?」

  明若扁了扁嘴,捂住鼻子的小手松開,玉質瓊蘭的俏鼻上清清楚楚地印出了
幾個牙印,她愛嬌地抱住須離帝的頸項,美麗的小臉漾着一抹奇異的表情:「父
皇……父皇……」

  上蒼憐見,從身爲人女的角度而言,她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離開父親的,但
是他們之間混亂錯雜的關系讓她無法再在他身邊待下去,她願意做須離帝聽話乖
巧的女兒,卻不願做他柔媚依順的妃子。無論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她都接受不
了。

  所以,父皇,原諒我可以嗎?

  若兒不是故意要抛下您的,但是依咱們現今的相處情況,您隻會陷得越來越
深,而我也會越來越無法脫身,我不想把自己的雙腳和未來都絆住,這奢靡深宮
雖然是生養我的地方,卻不是我願意終老一生的所在,父皇吉人自有天相,沒了
若兒也必然能尋到心中所想的佳人。

  「叫父皇做什麽?」須離帝精細地看見了她眼底的淚花,不知道小東西又是
爲何多愁善感,事實上她的眼淚簡直能淹倒一條長江水了,這淚珠兒雖然美麗絕
倫,但每一顆都能讓他的心變得生疼生疼。「乖,哭什麽呢?是誰給我的寶貝氣
受了?」

  明若搖搖頭:「怎麽會。」他那樣霸道又不容人反抗,世人都将他怎樣寵她
看在眼底,還有誰敢給她氣受?這世上唯一能給她氣受的,不就隻他一個。「父
皇待若兒百般的好,怎麽會有人給我氣受?」

  「那是緣何落淚?」冰涼的指尖拭去她的淚痕,「若兒心中郁結何事,才如
此爲之傷神?」

  她早知道瞞不過他,卻也不能說實話,有時候似假而真的話反而更能讓須離
帝放下戒心:「若兒隻是想娘親和段嬷嬷了,這麽久沒見面,也不知她們過得如
何。」尤其是在聽說她和雲郎一起失蹤了的情況下,她們究竟會擔心到何種程度?
娘親的身子本來就不好,段嬷嬷的年紀也大了,萬一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她又不
能在身邊盡孝,做女兒做到自己這般地步,真是慚愧之極。不過幸好她們很快就
可以見面了,明若發誓自己定會用餘生好好盡孝道,再也不讓娘親和段嬷嬷爲自
己擔心受怕了。

  須離帝安撫性地親吻她柔嫩的小臉蛋:「若兒無需爲此擔心,爲夫的一直派
着人暗中看護着,不會出現什麽問題。」

  明若乖巧地點點頭,雙手将須離帝圈的更緊,盡管他們此刻做的不是正常父
女間會做的事情,盡管這樣的交歡令她覺得羞恥和肮髒,但是在這一刻,她仍然
想要靠近他一點、再靠近他一點,讓自己完完全全地深陷進他懷中,再也不覺得
委屈和彷徨。他是她的父親呵,即使最初的時候沒有任何交流,但是當兩人眼神
相觸的那一瞬間,明若就知道自己對這個男人永遠都無法真正的拒絕。她仰慕他,
崇拜他,甚至願意爲他去死,但唯一不能做的就是留在他身邊做他的女人。

  而她那可憐的愛人正在遠方等待着她團聚,倘若兩人中她隻能選擇一人,明
若隻會選擇端木雲,因爲隻有端木雲才是她真正的歸宿,須離帝再想要她,再不
顧禮法将她強行留在身邊,她也無法克服自己内心的障礙,她不能在明知這些事
情的情況下還要欺騙自己這一切是對的,每個人都知道這是罪孽的,是要受到懲
罰的,她不能……真的不能。

  如果他們就隻是一對普普通通的父女該有多好,她有娘又有爹,還要疼愛自
己的夫婿和嬷嬷,那該是多麽幸福的日子。

  明若閉上眼,揮去眼前一切不符實際的想象,卷翹烏黑的睫毛不住地顫動着,
像是蝶翼。須離帝将她往上托了托,溫柔的舌尖撬開她的小嘴探了進去,如同之
前的無數次那樣深深地親吻和愛撫她,這是他最寵最愛最疼的寶貝,是比他的命
都重要的至寶,若是放到以前,他定是不會相信自己也會有如此愚蠢和無知的一
天,爲了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做下強奪人妻奸淫親女的勾當!但這個人是明若
呀,是這世間唯一夠資格和勇氣站在他身邊的明若呀!他怎麽能放手、怎麽能!

  這種陌生又完全不屬于明玄祯應該有的情感,讓須離帝覺得霎是新穎又十分
恐慌。但即便如此,他也願意去嘗試,隻因爲那個人是明若。

  就在這樣的場面下,兩人各有心思,卻都是不得說出的寂寞。誰也不能告訴
誰自己的想法,因爲他們彼此無法達成共識。

  唯一能夠使兩個人同時得到平靜的,就隻有身體上的交融了。

  嬌嫩的身體在須離帝掌下慢慢綻放,明若的身子如同牛乳一般柔滑細膩,抱
在懷裏宛若是一塊溫潤的玉,而須離帝修長結實,有着最親近血緣的兩個人卻是
世間最契合的人,倒也真是諷刺至極。

  修長的指點上頂端微翹的鮮嫩蓓蕾,須離帝收回思緒,附到明若耳畔低啞地
問道:「若兒,告訴父皇這兒是怎麽了?」

  明若先是愣了一下,一時半會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須離帝究竟在問什麽,少頃
後,一張如花似玉的臉便紅了大半,她扭着身子想擺脫須離帝的點弄,但怎麽可
能?不管她怎麽躲,須離帝都能立刻追上來,兩人在床榻上玩起了你追我躲的遊
戲,明若害羞自己什麽都沒穿,想躲又不好意思,粉顔窘迫的布滿了紅霞,直到
須離帝開始用上嘴巴咬她,她才尖叫着什麽都不顧了開始躲,兩株嫩紅的小乳尖
晃來晃去,掀起陣陣乳波,真是撩人的很。

  大掌握住一隻挺立嫩滑的乳,須離帝邪笑着睨了明若一眼,紫色的鳳眼裏滿
是戲谑:「若兒再躲下去呀,父皇着急着看呢。」

             第111章、求歡

  明若羞着臉不知該作何反應,兩隻小手撲在須離帝身上,粉唇微微噘起:
「父皇……」

  見她羞得不行,他也不舍得再繼續爲難她,反正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時間來
調教。兩人彼此裸身相擁,明若嬌小的身子水一般的嫩滑,抱在懷裏着實是有一
種說不上來的美感。須離帝抵住她的額頭,讓兩張唇間隔不到一寸,然後柔聲問
道:「若兒信不信父皇?」

  紫眸先是眨了幾下,明若有點疑惑須離帝爲什麽要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但她
還是呢喃了一聲「信。」

  須離帝滿意的笑開,大手移到她臀下,輕輕一托就把她的下身托了起來,兩
人的私處因此相觸的緊了,但實際上卻并沒有真正相連,隻是暧昧地磨蹭着而已。
這樣的姿勢雖然不是第一次,但對于明若而言還是太過刺激,她情不自禁地眯起
眼睛,想要掩飾由心底往上蒸騰而出的歡愉氣息,卻被須離帝阻止了。他咬住她
的唇瓣,也學她小小聲地問:「那還不告訴父皇到底是什麽原因,今兒個若兒才
如此熱情?」不知是否是他多心,總覺得小佳人今日這番熱情裏似乎充滿了心虛
和恐慌。

  恐慌……誰讓她恐慌了?他要她的這些日子,哪一天不是把她放在手心裏捧
着呵護着,何曾讓她覺得不安忐忑?如今她卻有了這種情緒……說其中沒有蹊跷
誰會信。

  被他的犀利吓得打了個激靈,明若傻愣愣地看着須離帝凝視自己的眼睛,不
知道該怎麽回答,小手在他身上握成拳又松開,松開又握成拳,一時間忘記了言
語。直到嘴唇被狠咬了一口,她才吃痛回神,須離帝的眼睛愈發顯得深沉了,裏
面漾着無窮無盡的紫色的波濤,深的簡直能溺死人。絕美,但是也危險。「啊?
我、我是……我是……」

  「是什麽?」須離帝眯起眼睛,意味深長地看着她,「若兒還當真以爲能糊
弄過去?快說實話,父皇才不會生氣。」

  不會才怪!

  明若張着小嘴啞口無言,水汪汪的眼裏滿是掙紮,她不安地動了動身子,但
卻猛地将原本與自己私處磨蹭在一起的碩大陽具吞入了一點,麻癢酸脹的感覺立
刻席卷了她,原本在須離帝面前就無法思考的腦子現在更是一團漿糊了。銀牙一
咬,也不知是從哪裏升起的決心,搭在須離帝身上的雙手往床榻上一按,借着力,
躺在須離帝身下的嬌軀往上頂起,将粗壯又滾燙的男性昂揚盡數吞進了體内。與
此同時,美麗的小臉一皺,痛得直吸氣。

  須離帝也被她這動作吓了一大跳,除了第一次強迫她時沒太過潤滑就插了進
去之外,之後的歡愛他都是放慢了的,小東西倒也真是大膽,竟然不知死活自己
往他身上套!

  因爲痛楚,花穴裏的嫩肉吸得更厲害了,敏感的馬眼被吮得滲出一小滴一小
滴的清液,落在細嫩的内壁上,被層層疊疊的媚肉絞扭着分散開來,遍布嫩穴的
每一處。

  見她痛得直吸氣,整張小臉皺成一團,須離帝心裏比之明若自己還有煎熬難
忍,他強自忍着巨大的快感想要拔出來,卻被明若猛地抱住了腰身,她忍着疼把
臉埋進他胸口,聲音嫩嫩的、小小的:「父皇、父皇……别出來……就在若兒身
子裏……别出來……」

  大手愛憐的撫着她黑亮的發:「你很疼。」

  「怎麽就不走呢?」他低下頭親吻她柔嫩的小臉,心裏又是疼又是憐,「若
兒今日是怎麽了,這樣貿然插進去真的不疼嗎?」

  「疼……父皇别走。」明若閉着眼睛用力又抱緊了幾分。「進來好不好?若
兒想要父皇插了……」

  這淫靡露骨的話還是第一次自願的從明若口中說出來,聽得須離帝忍不住欲
念高漲,困在她身體裏的陽具又腫了幾寸,明若被撐得太開,小嘴顫着不住叫喚,
隻覺得自己好像就要被撕成兩半一樣,兩條細白的腿不住地打着哆嗦,但即便如
此,她還是堅持要須離帝插進去。

  拗不過小佳人難得的堅持,須離帝伸手扶住明若的腰以防止她的身子往上竄,
然後一點一點插了進去,他插可比她自己來要溫柔多了,于是每一寸沒入都能感
受到那細膩的嫩肉緊裹吸吮自己的快感,着實是舒爽不已。他的寶貝女兒天賦異
禀,不僅容貌生得較常人美麗,連這穴兒都是極品。「父皇進去了……若兒的穴
兒真嫩,父皇是不是把你插得很舒服,嗯?」

  大眼迷蒙着淚花,明若低低地喘息着,嬌媚的呻吟聲聽起來簡直能讓人酥了
骨頭:「啊啊……父皇……父皇插的若兒好舒服……嗯……」她咬住嘴唇,似乎
不敢相信剛剛那句話是從自己口中說出去的。

  「乖丫頭。」對她的回答很滿意,須離帝将手轉到粉嫩滑膩的小屁股上,捏
了幾把結實而富有彈性的臀肉,一根食指若有似無地伸入軟嫩的股溝劃弄那條深
深的溝壑,從吞咽着粗長陽具的嫩穴到嬌柔稚嫩的小菊花,慢慢撫弄着,一點兒
都不放過。

  「啊啊不行、父皇——不行不行——」明若猛地瞪大眼抓住須離帝的手臂,
狂亂的搖頭拒絕,小屁股也開始不安分的四處搖擺想要逃跑。「不行啊啊啊——」
那裏太敏感了,不行、絕對不行!

  就是那麽一下下,須離帝的指頭甚至都沒有擠進去,隻是試探性的在後穴門
口往裏探了一下,明若就叫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先前還敢主動吞進他的氣魄全
沒了,整個人頓時變成了一隻怯生生的小白兔,怕得淚如雨下。「乖,不哭,父
皇不弄你就是了。」

  直到須離帝的手真的離開了自己的股溝,明若才停止了流淚,但卻依然哽咽
着,漂亮的紫眸裏依然充斥着恐懼。她是不知道那裏也可以做這種事情,可這些
日子來,須離帝雖然待她百般寵愛呵護,但在床上的魚水之歡卻是絲毫不肯依她
的心思走的,即使沒有用太多手段來玩弄她,這具身子也算是被開發的差不多了,
她當然知道後面的穴兒也可以進去,事實上須離帝已經不止一次表明了想要進入
的念頭,隻不過每次都被她的眼淚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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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7 15:5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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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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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妃傳】(112-124)作者:郦優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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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到底錯哪兒了

  直到身子被抱了起來,明若也仍然心有餘悸,她眨着明媚的眼,眼眶裏還滿
是淚花,看樣子是真的給吓得不輕。她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完全不像以前,須
離帝這一次似乎是真的想要弄她,而不是挑逗,絕對不是。

  這樣一哭,原本還抽着氣嫌疼的私處也似乎被遺忘了,須離帝将明若抱在腿
上,這個姿勢使得他進得更深,明若咬着小嘴嗚咽着,雙手抱住須離帝,想要以
此來纾解自己的痛:「父皇、父皇慢一點……啊啊……」濃密的黛眉擰起,明若
覺得自己快要被劈成兩瓣了。

  「若兒剛剛不是還很有本事的自己吃了進去嗎?怎麽現在就不行了?」須離
帝調笑着問,大掌将她又往下壓了一點,明若疼得眼角泛淚,大眼迷蒙着不知他
爲什麽又生氣了,隻能哀哀地叫着:「父皇……嗯……父皇不要生氣……若兒知
錯了……知錯了……」

  釘入的動作稍稍停了一下,須離帝饒有興味地問:「若兒哪裏錯了?」

  「嗚嗚……」她狂亂的搖頭,感到自己似乎都要被撐得散開了,那碩大的頭
部就在她的穴兒裏不住地東挑一下西撞一下,給她帶來無窮無盡的酥麻感,讓她
無法呼吸,更無法思考。隻要察覺到須離帝生氣就認錯是明若最新養成的習慣,
至于自己到底是哪裏錯了,那她可不一定清楚。「若、若兒不知……啊啊……父
皇、父皇——」好壞,他居然全部進來了!

  嬌嫩的子宮口被頂開,柔弱的小嘴兒乖巧的吸啜着巨大的傘端,從兩腿間升
起一陣銷魂的酸麻,明若忍不住地打着哆嗦,下面兩片小花瓣将粗壯的陽具吸得
緊緊的,不僅如此,如果仔細看的話甚至還能夠看到那張小口一下一下抖動着的
模樣,着實是勾人至極。受不了那巨大的快感,明若忍不住往後挺起身子,兩顆
圓潤嬌俏的嫩乳便明晃晃地呈現在須離帝眼前,她仰着小臉,隻看得見精緻的下
巴和線條優美的頸項,赤裸粉色的嬌胴帶着說不出的美感,沿着漂亮的鎖骨往下,
便是驕傲挺立的兩隻乳房,依然是白膩如雪,散發着淡淡的幽香。須離帝看了一
會兒,實在是忍不住,便低頭将自己的臉埋進那粉潤的酥胸,溫熱的唇舌在上面
卷起一波又一波的驚濤駭浪。

  這道溝兒是真的越來越深了,他喜歡。「那若兒認得是哪門子錯?」

  明若的雙手改而撐在了龍床上,用以支撐自己嬌弱的身子防止軟倒,她本來
就已經神志不清了,但須離帝的問話又不能不回答,混沌的小腦袋也不知該說些
什麽,隻能糊裏糊塗的吐出幾個聽不出來的音節,勉強算是給了個回答:「啊啊
……」

  須離帝勾起唇角,長舌一伸便卷起一顆紅腫軟嫩的乳尖,用牙齒慢慢地磕着,
正在長身子的少女身軀是何等的脆弱敏感,即使不是第一次承歡恩澤了,但每當
這種時候,明若的反應總是要較其他人來的敏感很多。她縮着胸膛,小嘴裏發出
「咿咿呀呀」的模糊叫聲,可憐的像是一隻剛剛掐奶的小奶貓,聲音細細地,聽
起來那般弱态伶仃。

  等到須離帝願意松開她的乳尖時,兩邊的大小已經很不一樣了。明若睜着眼,
滿是楚楚可憐的姿态,她看着須離帝的眼神是那般溫柔、缱绻而又充滿依賴,弱
小的讓人忍不住升出一種想要将她淩虐到死的欲望。「父皇……」撐在床上的兩
隻小手開始往前伸向須離帝,要抱。

  但須離帝并沒有滿足她,他隻是笑意盎然地看着小佳人含着眼淚朝自己伸手,
偏生就是不肯去抱她,直把明若弄得淚珠掉下來才問道:「若兒想做什麽?」

  「父皇……父皇……」她一直不停地叫他,小手很執着的伸着,一副他不抱
就不肯罷休的姿态。每次歡愛時明若總是特别的脆弱,也許是因爲兩人之間禁斷
的血緣關系使得她總是随時随地都充滿恐懼,所以才這般需要安慰,以往須離帝
總會在第一時間去抱她,但這一次也不知是爲何,明若的眼淚都掉下來了他也沒
有伸手。「父皇……」豆大的淚珠猛地掉下來,順着傾身的弧度滑落到細嫩的乳
溝裏,往下流淌,浸潤到兩人相連的私處,明若可憐兮兮地看着須離帝,不解他
爲什麽不像往日那樣來抱她?「若兒要抱。」

  修長的手指來到兩人相貼處抹了一把,須離帝慢慢地揉弄着那粒突起的小粉
核,狀似漫不經心:「那若兒知道哪裏錯了沒有?」

  她怎麽可能知道,明若不懂須離帝的用意,在這種肢體交纏的混亂中她什麽
都不記得,她隻知道一向最疼她最寵她的男人不願意來抱她了,一種奇異的、從
來都沒有出現過的失落感籠罩了她,說好聽一點是失落,露骨一點,就是失寵,
像是後宮每一名曾經被臨幸的妃子那樣的失寵!明若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吓了一跳,
又見須離帝真的不來抱自己,小嘴一扁,眼看就要委屈到了極點。

  「哭哭哭,小丫頭片子就知道哭。」知道不能逗得太過分,須離帝終于握住
了那兩隻一直舉在空中的小手,然後把她拉進懷裏,感受到那柔滑的身子泛出的
微微涼意,心裏一軟,親了她柔潤的唇一口,「還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她就抖着睫毛看他,那委屈又無辜的小模樣,又嬌又俏,和以前父女倆剛相
認時一模一樣,看得須離帝忍不住想要疼她,狠狠地疼。「搖頭是什麽意思,真
的不知道?」

  明若就又點頭,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剛剛那樣,以後不準再做了聽到沒有?」話出口後見她仍然一臉迷茫的盯
着自己看,他就知道她根本沒搞懂自己的意思。「這裏。」須離帝試探性地頂了
一下,粗大的龜頭在狹窄的子宮裏撞來撞去,明若眼裏又迅速積滿了淚水。「不
準學父皇一下吃進去,懂嗎?」他插她的時候都是有分寸的,可不像她自己,胡
亂瞎搞,萬一弄傷了她自己可如何是好?

  被他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明若終于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她摟住須離帝的脖
子,把自己的身子往他懷裏靠,細聲細氣地回答:「若兒知錯了。」

             「如果還有下一次

  這個威脅絕對奏效,因爲明若立刻開始撥浪鼓似的搖頭,表示再也不敢了。
須離帝這才滿意,大掌順到她纖腰的地方,一時間隻覺得懷裏的小佳人柔若無骨,
軟嫩的好像一灘水,就那樣俏生生嬌滴滴的倒在他懷裏,真是教他憐也憐死了。
「……乖。」

  字音一出,明若奇怪地看他,不解爲什麽就隻是一瞬間父親的聲音就變得沙
啞了,定睛一瞧才看見他眼底冒着的熊熊欲火,小臉猛地一紅就往須離帝懷裏鑽,
細潤軟綿的身子窩在他胸膛,看起來無比的和諧,仿佛他們天生就該如此親密無
間。

            第113章、出逃(上)

  之後的一切……明若就記不大清楚了,這一晚好像從始至終她都活在幻夢裏
一樣,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心态發生了變化還是爲什麽,除了狂風暴雨卻又無比溫
柔的交歡之外,什麽都沒了。沒有人再說話,也沒有人再哭,隻有擁抱、親吻、
水乳交融。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須離帝難得的在她睜眼的時候不在身邊,
明若坐起身,柔軟的錦被滑下去,露出吻痕斑斑的雪嫩酥胸,她自己看了看四周,
昨夜的瘋狂遠的像是一個夢,須離帝不在,她的心突然就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麽
東西一樣,但是明若拒絕相信那是因爲須離帝。

  又是新的一天,也是她即将離開的日子。

  水汪汪的眼眨了眨,明若的心突然「怦怦」跳了起來,她猛地跳下床,顧不
得自己的赤身裸體就四下巡視起來——昨夜扔在地上的宮裝不見了!

  老天,那裏還有着雲郎的絹書!

  明若這下可真是吓壞了,在她入睡的時間裏,須離帝是從來不讓宮女進來打
擾的,唯一會給她打理的就隻有他了!萬一被父皇看到了……明若猛地抱住腦袋
搖去這瘋狂的想法,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以父皇的脾性,他是絕對不
會在看到那個東西之後還心平氣和的去上早朝!

  自己被罰事小,萬一波及到了雲郎……那還真不如叫她去死來得痛快!

  就在明若急得眼淚都要掉出來的時候,眼角餘光終于瞥到了冰山一角,她踉
踉跄跄地奔過去将衣服從屏風附近的小圓凳上拿下來抱在懷裏,過了好一會兒,
她才顫抖着伸手進去摸,萬一不在了、萬一不在了……那、那……

  明若猛地搖頭想要删去自己腦子裏這恐怖的想法,幸而上蒼并沒有遺棄她,
她剛摸到束腰的地方便摸到了,一顆忐忑的芳心這才稍稍平靜了些,現在總算是
有時間了,明若站起身将衣服草草披好,走到火盆邊将絹書丢了進去,她靜靜地
盯着絹書被火舌吞沒,心裏突然一陣陣的抽疼。

  珠簾輕響,宮女不知何時跪在了那裏:「娘娘,娘娘現在要傳早膳嗎?」

  她先是一愣:「你怎麽知道我起身了?」

  「回娘娘的話,是皇上要奴婢在這時候進來的,說是娘娘一定已經醒了。」

  聞言,明若的心像是被什麽紮了一下,但是她不願意去想,便道:「傳吧。
對了……皇上人呢?」

  「皇上今兒個要召見幾位重臣,要奴婢告訴娘娘不必等他一起,請娘娘先用
早膳。」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隔着珠簾,明若隐約看到宮女的身影漸漸遠去,心裏又怕又慌,但是須離帝
今日會忙一天的事情讓她心裏又有些放松,心情亂的連她自己都理不清了。平心
而論,她是真心想和雲郎離開這兒的,但是……作爲女兒,她又不想放父親一人
孤零零地待在這豪華深宮裏,雖然這裏是他的地盤,是他的天下,是他的家。但
是明若也知道那有多麽不現實,且不說須離帝對她異樣的執着,就說他的身份—
—他可是這世間的主人,哪裏由得他抛下這天下不管!再說了……不可能的,他
不可能就此罷休的,所以即使她心裏舍不得,也不能不顧一切把事實說出來。

  她走了以後,父皇定會認爲自己背叛了她。

  一定會的。

  明若坐到桌子旁,雙手捂住了臉,從指縫裏掉出晶瑩剔透的液體,如果不是
宮女進來時放碗碟的聲響驚動了她,也許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夫人,您哭了?」

  這個聲音是……明若猛地擡頭:「海憐?!」

  「是我。」海憐微笑着看她,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了她。「這是将
軍給您的信。」

  明若忍着顫抖的心打開紙條,上面隻有寥寥數語:萬事俱備,夫妻情深,宮
門再會。

  雲字。

  「已經準備好了嗎?」她将紙條攥緊,站起身将其丢進火盆,臉上說不上是
什麽表情,似乎期待和不安交織,也好像留戀和傷心共存。總之海憐是看不出夫
人的表情究竟是爲了什麽,但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來,她隻感到了濃濃的心酸。
「是的夫人,已經準備好了,将軍在宮外等候,隻待夫人和夫人的娘親與嬷嬷相
會了。」

  說到娘親和嬷嬷,明若突然臉色一白:「雲郎、雲郎他告訴娘親了?!」

  海憐亦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當下就明白了明若在爲什麽,如果說先前她還
不知道明若究竟是誰,但在親眼見到明若并奉命與冷宮的淮妃接頭後,她便一清
二楚了,也就能明白爲何自己愛慕将軍多年也未曾得到将軍青睐的原因了,更是
明了了将軍緣何能在龍家那樣的打壓下藥下還能保持神智始終不曾屈服了。是的,
她都懂了,就在見到明若的那一刻。「夫人莫慌,海憐沒有說,她們什麽都不知
道。海憐隻是把将軍和夫人的信物給了她們,她們就二話沒說的相信屬下願意跟
屬下走了,夫人……夫人你别怕,不會出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明若怔怔地被海憐扶着坐到了床榻上,心猶然跳得厲害,她簡直不敢想象當
娘親和嬷嬷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時候的場景……她們會是何等的心疼和自責!她們
不會怪她,隻會怨她們自己沒将女兒保護好,她們隻會怪自己!

  明媚的眼瞬間籠上一層淡淡的霧氣,明若站起身,她不能再猶豫,更不能再
自責了,離開皇宮是對的,父皇已經不是單純的父皇了,她再怎樣不舍難過,也
隻是給自己徒增痛苦而已。她還有娘親和嬷嬷要盡孝,決不能就這樣老死一生在
這吃人的深宮裏!

  還有雲郎……還有她苦命的雲郎呵……「謝謝你,海憐。我們可以準備走了,
父——皇上他應該不會在晌午之前回來,我們抓緊時間吧。對了……安公公呢?」
明若突然想到一個大問題,要知道平日裏如果須離帝不在她身邊,福安總是會不
時奉命過來看看的。

  海憐安撫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夫人放心,安公公随侍皇上,沒有過來,
咱們抓緊時間也就是了。」說着便謹慎地朝外看了一眼,确定沒有人聽壁角後便
迅速脫下身上的衣服,明若有點震撼地看着她脫掉一身宮女裝後裏面居然還有一
身!「夫人……」海憐将脫下的衣服遞過來。「委屈夫人穿屬下的了。」

  「無妨,謝謝。」明若也不廢話,接過衣服便開始套,依然是上次被安公公
阻止的方法,在這戒備森嚴銅牆鐵壁的皇宮,除了這個法子可以混出去之外,還
有其他的可能性嗎?事到如今,不管成功的幾率有多小明若都不在意了,就賭這
麽一把,赢了便是雲卷雲舒自在的生活,輸了……她便從此認命,再也不想其他
的了!、

            第114章、出逃(中)

  等到明若換好衣服,海憐便輕推着她往後去,直到把她推到床上坐下,明若
不解地歪頭看向海憐,不知道她想做什麽:「怎麽了?」

  「夫人不是想這個樣子出去吧?」海憐從懷中又掏出個小布包打開,裏面是
幾種顔色各異的胭脂,明若眼熟的很,她之前不就憑着這些東西度過了安全的一
十七年?「您生得這副模樣,就算穿着宮女裝大家也認得出來,咱們是别想逃了。」

  明若雙手盤在膝蓋上乖乖地讓海憐在自己的臉上塗塗抹抹,大約過了半柱香
的時間,才聽得她一聲歎息:「終于好了!」話音落下時還遞了銅鏡過來。

  昏黃的銅鏡看不大清楚面容,但明若也能勉強看到自己的五官被胭脂遮掩的
蠟黃,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大病初愈的女子,乍看第一眼便覺得自己弱不禁風,倒
是不會主動去研究容貌了。「辛苦你了,海憐。」

  「夫人說哪兒的話,海憐這條命還是将軍給的呢,将軍跟夫人就是海憐誓死
效忠的主子,談不上什麽辛苦不辛苦的,好了夫人,咱們準備啓程吧,否則拖得
越久,就越難走成了。」海憐将小布包收了起來,伸手牽住明若,「夫人就跟在
海憐身後,由海憐帶夫人出去。」

  明若充滿信任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那笑容宛若雨後春花,充滿了溫柔
和羞怯,就連身爲女子的海憐都看得心神一蕩。

  這一次的出逃較之上一次由安公公帶着出去的當然不一樣,一路上盤查的非
常嚴,如果不是海憐謊稱身後的姐妹得了天花被遣送回鄉,指不定還會惹出什麽
事情來,也許是因爲皇宮戒備森嚴這麽多年都沒有人敢闖入逃出,所以侍衛們在
例行盤查都便都放了行,當然,其中明若偷了須離帝的随身金牌也是很大的的原
因。每每遇到盤查不過的時候她便亮出金牌,也不敢去想一名小宮女擁有皇帝的
金牌是件多不合理的事情,一切都不重要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馬上離開皇宮,
其他的什麽都不重要!

  等到兩人終于出了宮門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半時辰後了,京城的積雪仍然未化,
踩在上面深一腳淺一腳的,如果不是海憐每每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恐怕明若早
已摔得鼻青臉腫。雖然成功逃出了皇宮,但兩人卻都心有餘悸,總覺得不離得遠
就不夠安全,好不容易偷偷避過禦林軍的封鎖到了約定好的北門外,明若一眼就
看見了身裹淡青色長袍披着大氅正翹首盼看這邊的端木雲:「雲郎……」她喘息
着,吐出一口又一口的白氣,她本是極其怕冷的,但在這滿是驚心動魄的時候竟
然連寒冷都忘了。

  直到面臨自由的這一刻,明若才意識到她到底有多麽想念端木雲。

  他對着她張開雙手,露出笑容。明若先是低下頭笑了,随即不顧滿地的積雪
就朝端木雲奔過去,但一個沒踩好便被地上的雪滑了腳,嬌小的身子直直地倒了
下去,眼看整個人就都要摔進雪堆裏,幸而端木雲往前大跨了幾步,一把勾住她
的腰,笑道:「若兒如此想念爲夫,着實讓爲夫受寵若驚。」

  明若羞紅了臉,但那「爲夫」二字卻突然讓她想起須離帝來,他也曾在某些
時候對她自稱爲夫……甩甩頭,她不願意再想下去,便将臉埋進了端木雲懷裏,
小手揪住他的衣襟,像是在尋找什麽保障。

  端木雲抱她入懷的第一件事,就是扯開自己身上披的大氅将明若整個人包進
去,她很小,大氅包住她都還綽綽有餘:「冷嗎?」修長的指點了點她的鼻子,
抹去一朵落在其上的雪花。「這樣的天氣……着實是爲難我的小娘子了。」

  乖巧地縮進大氅裏,明若這才覺得冷,她看了看端木雲,小手憐惜地撫上他
剛毅俊美的臉龐:「瞧你,眉毛都白了。」

  「啊,那若兒是嫌棄我了嗎?」端木雲怪叫一聲,滿是寵溺地拿額頭去頂她,
夫妻兩人雖然沒有太過親昵的動作,但其中洋溢着的溫馨卻十分醉人。「海憐,
你辛苦了。」

  海憐微笑看着面前珠聯璧合的一對,「将軍言重,這是屬下分内之事。」

  「我已經派了接頭的人,你去聯絡一下,讓他們半柱香後來這兒接人。」說
罷便低頭看向懷裏的明若,柔聲解釋道:「最多半柱香後娘親和嬷嬷就到了,若
兒耐心再等一下,還是爲夫先派人将你送到客棧裏等着?」

  明若連忙搖頭,小手揪緊端木雲衣襟,像是怕他抛下她:「不,我跟你在這
裏等。」

  「将軍,夫人,屬下先行一步。」海憐輕輕做了個揖後,便迅速消失在白茫
茫的雪地裏,隻餘端木雲與明若二人站在原地,明若止不住的擔心:「雲郎,龍
家小姐——」

  「若兒放心,我不追究他們便是天大的恩賜了,龍家的主事者也不是蠢人,
自然知道怎樣才是對自己有利的選擇,這點無需操心。」端木雲将懷裏的小身子
摟得緊一些,他幾乎快要忘記擁她入懷時的美妙感覺了,就好像自己漂泊在外的
心終于回到了胸膛,再也不無枝可依。「待會兒等到娘親和嬷嬷後,咱們就離開
京城,一輩子都不再回來了。」

  小臉蹭了蹭端木雲的胸膛,明若閉上眼,感受着那久違的溫暖和心安:「…
…好。」再也不回來了。

  「瞧這小臉畫的,爲夫都要認不出是誰了。」端木雲取笑着刮刮明若的臉頰,
指腹立刻染上了點點胭脂,他歎道:「但世間怎麽會有那麽完美的事呢?

  直到馬車來了,直到他們又等了半個時辰,可淮妃和段嬷嬷始終也沒有出現,
連端木雲派去宮中接應的探子也似乎消失一般的了無聲息,明若害怕了,她緊緊
揪住端木雲的衣袖,美麗的眼睛充滿了恐懼,和着黑色的眼珠——爲了逃脫方便,
明若又服了以前自己用來掩蓋眸色的藥。但這樣卻使得她看起來有一種莫名的哀
戚感,好像即将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雲郎……」

  「乖,不會有事的。」端木雲劍眉擰起,黑眸裏掠過一抹精光,他親了親明
若冰涼的小臉蛋,柔聲安撫道:「若兒乖,先去客棧等爲夫好不好?爲夫的接了
娘親和嬷嬷就去找你,嗯?」

  知道自己不應該給他添麻煩,所以即使有滿心的不願和害怕,明若還是強自
撐着點了點頭:「……好。」

  海憐立刻走過來挽住她的手要先帶她走,但就在這時,卻不知從哪裏冒出了
數不勝數的禦林軍将他們團團包圍了起來。

            第115章、出逃(下)

  明若下意識地掙開海憐的手往後退到端木雲身邊,小手顫抖着揪住他的袍子,
仰起的小臉上滿是恐懼不安:「雲郎……雲郎……」她的預感是對的,他們走不
了,永遠走不了。

  「乖,若兒不怕,若兒先走好不好?」端木雲親了她冰冷的額頭一下,又将
她的小手伸進自己懷中暖了暖,随即示意海憐上來先帶明若走。「乖,爲夫很快
就去找你。」

  走,往哪裏走?

  明若乖乖地松手讓海憐牽住自己,四周圍繞的禁軍簡直是銅牆鐵壁,她能往
哪裏走?濃重的無力和哀戚襲上明若心頭,她不由自主地反握住了海憐的手,嬌
小的身子在一片雪地中顯得那樣柔弱可憐。

  沒人比她更清楚須離帝的強大和手腕,如今在這裏出現了禁軍,那麽……父
皇他也……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明若猛地擡眼望向層層疊疊的禁軍某一處,果不其然,
也就是幾秒鍾的時間,須離帝如同和她心有靈犀般揮退了一衆侍衛,從明若的方
向到他那裏就留出了一條通路。這一次他坐在禦辇上,明黃色的龍袍,金玉抹額
昭示着他身爲這天下主人的實力和強大,風雪一起吹襲,将他的袍尾吹的獵獵作
響,烏黑如墨的青絲也跟着在風中張揚的漂浮着,偶爾有幾绺吹到面前遮住他深
沉的眼睛,隻留淡淡的紫光。

  你絕對想不到一個男子也能美成這副模樣,他隻是坐在那裏,就能讓你打心
底升起「天人之姿」這四個字,墨發龍袍,豐神俊朗,妖氣橫生。

  明若不敢去看須離帝的眼睛,她明明是堅定自己的選擇的,她的選擇明明就
是對的,但是在須離帝的視線中她還是退縮了——那眼神,和平日裏沒什麽不同,
一樣清冷無痕,但明若就是知道,他在控訴她,而控訴的理由隻有兩個字:背叛。

  她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被風雪凍得慘白的唇瓣幾乎無法動彈,隻勉強能吐
出幾個字音:「……皇上……」

  須離帝眼睫輕扇,若有似無的對着端木雲一笑,沒有理會明若——明若知道,
這一次自己是真的把他惹怒了,現在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罷了。「端木愛卿好
久不見。」

  「皇上。」端木雲不卑不亢,跪下行禮,「末将回來了。」一語雙關。

  長眉揚起,須離帝輕輕勾起唇角,這漫天的風雪似乎都不及他一個清冷的眼
神,你簡直無法相信他那強大的自制力,面對他幾乎算是眼中釘肉中刺的端木雲,
他還能露出那樣的笑容:「果然是好事,但不知端木愛卿緣何出現在北門,而且
……」視線轉移到明若身上,看到她低下小臉不敢看自己,「還和朕的愛妃在一
起?」

  禁軍們也是諸多不解,他們雖不是兵士,但卻都十分崇拜敬仰大将軍端木雲,
更是每個人都聽說過明妃的頭銜……但是,爲什麽大将軍在失蹤近一載後回來卻
會跟皇上的寵妃在一起?而且……很多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明若,這長相
蠟黃無奇的女子——真的就是那傳說中讓薄情冷心的須離帝一見鍾情獨寵後宮的
明妃?!那個被天下人傳言是傾國傾城貌若天仙跟須離帝站在一起毫不遜色的明
妃?!

  現實和傳言果然還是有很大區别的……

  「皇上請看仔細了,她是您的愛妃嗎?」端木雲擡起眼看着須離帝,兩雙不
一樣的眸子互相釘住對方,像是兩頭兇猛的獸,誰強大,誰就能占山爲王。

  須離帝便順着他的語氣看向明若,薄唇微微一勾,便對着明若喚道:「灼華,
到朕身邊來。」

  他又喚她過去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明若躊躇着站在原地,内心巨大的波動讓她不由自主地回頭去看端木雲,他
正用那雙充滿了溫柔和寵愛的眼睛凝視着她,告訴她:不要過去。

  但是明若又比誰都清楚,在這時候,端木雲反而成爲了那個無法名正言順站
出來說自己是他妻子的人,他永遠不會做對她有任何傷害的事情,所以他不會說
她是明若而非灼華,而她也不能。

  「灼華,朕想你定是想念宮中的故人,所以特意讓她們換了裝在盤龍宮候着,
難道你不想見了?」須離帝慢條斯理地雙手扣十,絲毫不擔心明若不聽話。「還
是說……你有什麽别的想法?」

  故人……娘親和嬷嬷!明若的臉色更白了,本來就是怕冷的人,在須離帝這
樣的刺激下,整個嬌軀更是顯得搖搖欲墜。這麽冷的天……但明若卻覺得自己的
心更冷。她不敢再回頭去看端木雲了,那會讓她心碎的,她也不敢去看海憐,這
個幫了她這麽多忙的女子,現在她卻讓他們的努力都白費了。自己甚至都沒有走
出這牢籠一步就要再回去,這是多麽殘忍的事情!

  一步一隻小腳印,須離帝微笑着凝視款款向自己走來的少女,紫眸染上一抹
笑意,但這笑意卻無法掩飾他的怒氣。她是選擇了他,這兩次都是,但沒有一次
是她自願的,倘若這一次他不知她要逃走的消息,此刻她又身在何方,在哪個人
的懷裏?!

  明若蹒跚着走,雪積得很深,她幾乎每走一步都會有摔倒的危險,但須離帝
絲毫沒有去扶她的意思,他就是要她主動過去,就算路上艱辛坎坷崎岖,他也要
她主動來他懷裏。就算不是自願的,他也要她的主動。

  走到禦辇下的時候,明若轉過身,端木雲跪在地上,依然行着臣子的禮,但
眼睛卻一直看着她,那裏面似乎蘊含了無數的東西:溫柔、缱绻、癡情、悲傷…
…還有不放棄的決心。

  一隻修長的手伸到了她面前,明若愣愣地擡頭去看,須離帝正俯着頭凝視着
她。她遲疑了一會兒,才怯生生地搭上那隻大手。也就一眨眼的時間,明若甚至
都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整個人就置身在了須離帝的懷抱當中,但是他随後
做的事立馬吓壞了她,因爲他竟然去撕她的衣服!

  就在這冰天雪地的天氣裏,就當着端木雲和那麽多将士的面,須離帝伸手撕
碎了明若的衣裳!

  明若尖叫了一聲,吓得小臉更加慘白,但也隻是一瞬須離帝就拿一旁安公公
捧着的披風包住了她,衆人隻聞「刺啦」的撕衣聲不絕于耳,但卻沒人看得見披
風下到底發生了什麽。

  小手恐慌地握成拳,明若瞪着眼抖着長睫毛不敢亂動,在須離帝懷裏縮成一
團,她看見端木雲站了起來像是要沖過來的樣子,眼淚掉下來,她搖頭,端木雲
看見了,便沒有再動。

  因爲他們彼此都很清楚,與須離帝硬碰硬,無異于以卵擊石。

  這一次和上一次又有何分别呢?明若凄迷地閉上眼,她早該知道的,她不應
起了逃跑之心,所謂的平淡生活怎麽可能降臨到她身上呢?

         第116章、帝王的雷霆之怒(上)

  目睹這一幕的,沒有人能比端木雲更心痛的了。那是他的妻子,是他曾經許
下海誓山盟的妻子,如今卻在别人的懷裏遭受如此淩辱,最重要的是,他居然隻
能看着,原因是爲了她的名節!

  端木雲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把這一切給說了出去會是怎樣的下場,世人的嘲笑
鄙薄會讓他可憐的若兒一輩子擡不起頭來,那是身爲女子最重要的名節呵!單從
這一點而言,他就永遠拼不過須離帝,因爲他有顧慮,而須離帝沒有。他想保護
明若,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而須離帝隻想留下明若、占有明若,隻要不讓她離
開,做什麽都沒所謂。

  所以即使有反手的希望,端木雲也不會輕易去嘗試——任何會對明若産生一
丁點損害的事情,他都不會去做的,哪怕代價是自己的名聲和性命。

  須離帝也恰恰就是知道這一點,才能精準而巧妙的把住他的脈門,端木雲和
明若都有弱點,而這弱點偏又那般自然地被須離帝握在手中,所以他怎麽可能會
輸呢?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中,所有人都是他掌心的一枚棋子,他想怎樣就能怎樣,
又怎麽可能會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可即便如此,當自己想要的那個人拼了命想逃的時候,即便自己掌控了所有,
知道她逃不了,知道她逃跑的路線,知道内應,知道她的每一個想法……須離帝
仍然抑制不住打心底升起的狂暴的怒氣!

  他在披風裏将明若剝的一幹二淨,連肚兜亵褲都沒有給她留下,外衣化作片
片碎布在這冰天雪地裏飛舞,被風帶走,但貼着她肌膚的裏衣和亵衣卻都被扔在
了禦辇上,怒歸怒,吓她歸吓她,須離帝是不可能把明若的貼身衣物扔給這麽多
人看的,如果他扔了,那麽看到的這些人也就都得死,無論男女。

  明若窩在他懷裏瑟瑟發抖,誰能比她更了解須離帝呢?她清楚地知道須離帝
生氣了,而且不是像以往那樣微微的惱,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父皇……」她
小小聲地喚,但須離帝沒有理她,隻是自顧自地拿龍袍的袖子在她臉上擦來擦去,
将那層層胭脂抹掉,有的地方幹了,他就甩出袖子接些雪花弄濕,然後就當着至
少幾千人的面給她擦臉。

  冰冷的雪水落在臉上可不是一般的冷,但明若哪裏敢吭聲?她隻盼着父皇不
要遷怒到端木雲身上就是謝天謝地了,至于自己……不管之後要受到什麽樣的懲
罰,她都認了。

  「還是這張容貌看得舒服些。」将她的小臉擦淨,再伸手把她盤成宮女髻的
長發解開,滿頭青絲如瀑般落下,在衆人面前形成一道絕世的美景。「對麽?」

  明若不知道須離帝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看着他高深莫測的眼,也知道自己
定然不能拂了他的意思,遂慢慢地點了點頭,得到贊賞的輕吻一個。小臉随即被
轉向無數的禁軍,傾城絕豔的容貌讓一幹人等失态地發出了抽氣聲。連訓練有素
的士兵見到她都如此,足以見這張容貌有多麽能夠蠱惑人心。

  收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須離帝随即就把明若的臉給扳了回來,如果不是爲
了讓這些禁軍知道他的愛妃究竟生得何種模樣,以後要誰幫他在軍中傳言呢?

  他倒要看看,端木雲還能以何種名義把他的小佳人從他身邊搶走!

  臉埋在須離帝懷裏的明若是動也不敢動,但她又怕他怪罪端木雲,就伸出小
手去捉須離帝襟口,被他眼都不眨地握住,輕柔的嗓音聽起來卻那般冰冷:「若
兒想怎麽樣,爲你昔日的夫君端木雲求情,嗯?」他說這話時聲音放得極小,衆
人隻看得見皇上低頭親昵地附在明妃娘娘耳畔說話,但說的是什麽,卻沒有一個
人聽得見——除了明若。

  「若兒不敢——」

  「不敢?」須離帝慢條斯理地打斷明若的話。「還有若兒不敢做的事情?」

  「父皇——」

  「噓,别說話,父皇這會兒心情可是差着,若兒再胡亂開口,那可指不定下
一秒端木雲就怎麽樣了。還是說若兒隻要救端木雲,卻不管淮妃和段嬷嬷了?」
勾起一絲毫無笑意的笑,須離帝在明若臉上輕吻了一下,覺得她的小臉雪一樣的
冷,便又将她往自己胸膛捂了捂。

  明若不敢再說話,隻能閉上眼趴在他懷中,須離帝清冷的聲音不大,但卻像
是能夠劃破長空般的刺透人心:「福安。」

  「奴才在。」安公公連忙上前一步跪下。

  「派人送大将軍回府,大将軍失蹤多日甫回來,你可要替朕好生照看着。」
須離帝話中有話,但除了當事者的幾人沒人聽得出來。「還有小四失蹤一事,可
要繼續追查下去才行。」

  「奴才遵旨。」安公公行了個禮,然後起身帶了幾個人走到端木雲身邊。
「大将軍,跟奴才來吧。」

  如果明若能夠去看,她就能看到端木雲一直凝視着自己不放的眼睛,依然那
麽溫柔和深情,沒有一點放棄的意思。

  但須離帝怎麽可能會讓她的眼睛再落到另外一個男子身上呢?他抱着明若,
唇角微勾,是他的永遠都是他的,誰也别想搶走。在他的眼神示意下,禦辇轉了
方向,禁軍們也整頓齊整,跟在禦辇後重新回到他們的崗位,去繼續他們的職責。

  趴在須離帝懷裏,明若一點兒也不覺得冷,這很奇怪,她天生就是怕冷的人,
而須離帝的體溫也較常人來得低很多,可在他懷裏的時候明若卻從來都不覺得冷,
從來都不。哪怕是在今日這樣的大雪天,大風夾雜着雪花漫天飛舞,氣溫冷到滴
水成冰,在須離帝的懷裏,她也依然不覺得冷。也許是因爲逃離被抓的關系,明
若甚至開始覺得熱了,她縮在須離帝的懷裏,他不跟她講話,她也就不敢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明若昏昏欲睡的時候——是的,她困了,就在這緊張又充滿
不安的時刻,她居然睡了!

  如果不是包着自己的披風有被解開的傾向,也許明若會繼續睡下去。

  「小東西,朕還沒與你算賬,你就睡去了?」真不知她是大膽還是吓得。

         第117章、帝王的雷霆之怒(中)

  被這輕描淡寫的嗓音給吓了一跳,明若猛地睜開眼,就看見須離帝的面孔在
自己眼前放大,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修長的手指則在包裹着她的披風上劃來
劃去,一副要解開的樣子。明若心裏一驚,雖然知道自己肯定要被罰,但對于自
己即将面臨的是什麽,她實在是一點譜都沒有,所以怎能不怕?「父皇……」披
風裏伸出一隻溫潤的小手來,握住了須離帝的小指,明若滿臉的懇求和楚楚可憐。
「若兒知錯了……」

  她以爲須離帝會回應她,但是她錯了。須離帝不僅沒有回應她,甚至從那句
「朕還沒與你算賬你就睡去了」之後就再也不理她了!他的不理是真的不理,無
論明若怎麽求怎麽叫,甚至連一向極少出口的「玄祯」都叫出來,須離帝也依然
不理。

  明若這下可是真知道事情鬧大了,她看着須離帝唇角含笑地把披風從自己身
上一寸一寸拉下,就跟猛獸捉到小動物時那種悠閑自得,不怕她跑,所以一點一
點的玩。就她那一丁點的小貓力氣哪裏是須離帝的對手,沒一會兒便已經被扒到
了胸線以下。先前在禦辇上時明若的衣衫就已經被須離帝撕光了,披風下的嬌軀
是真空的,雖然是白天,但雪膩的肌膚卻依然閃耀着象牙般柔潤動人的光澤。
「父皇、父皇……」明若真怕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須離帝,從來沒有!

  以前她也會時不時地惹惱他,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曾這樣對待她,他甚至連看
都不願意看她一眼,隻是拿手一點點往下扒包住她的披風,氣定神閑的模樣就好
像之前明若從來不曾離開過一樣。

  「父皇……父皇若兒知道錯了……」明若握着須離帝的小指不肯松開,白玉
般的皓腕被他帶着來回移動,她也顧不上裸露的酥胸了,因爲她比誰都清楚,接
下來她要受到的懲罰絕對比這樣的裸露可怕一百倍。「父皇……你跟若兒說說話
好不好?父皇你跟若兒說說話……」含着晶瑩淚花的氤氲大眼滿是恐懼不安,但
須離帝不吃她這一套,仍然慢條斯理地扒她的披風。

  他扒的無比冷淡,清冷無波的表情仿佛絲毫不受她影響,但手上的動作卻又
那般有力和強硬,明若從未見過這樣的須離帝,她又慌又怕,也不知道怎樣才能
讓他息怒,隻能抱着他的手指不住地認錯,一個勁兒地求他和她「說說話」。

  求了好久,直到明若全身都被扒光了,須離帝才慢吞吞地挑起眉頭問她:
「知錯了?」

  明若使勁點頭,小手依然握着他的小指不肯松開,水汪汪的黑眸閃着晶瑩的
淚光,看起來如同一枝被雨水侵蝕的桃花,滿是弱态可憐的模樣。

  「哪兒錯了?」他給她握,但是另一隻手卻攀上了明若的臉龐,冰涼的指尖
從她的眉峰劃到唇瓣,又回到杏仁般的眼珠上點了點。他不喜歡看她服藥掩住這
雙紫眸,那種感覺對他而言就像是她要盡力抹去從他這裏得到的一切。「藥效還
有多久?」

  「……大概、大概三日……」明若戰戰兢兢地回答,怕惹須離帝更生氣甚至
連眼淚都不敢讓它們掉下來。

  「是嗎?」紫眸微微沉下去,似乎在思考什麽。「若兒還沒回答父皇,哪兒
錯了?」

  擡眼看了他一下,又被那完全看不出情緒的邪眸吓了回來,明若小心地斟酌
着字句,不敢亂說話,就怕一個不小心就說錯:「若兒不該逃走……還偷了父皇
的東西……」

  「倘若朕沒記錯,這是你第二次偷東西了吧,嗯?」須離帝勾起她低垂的小
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都是朕寵出來是不是?」

  聽出他話裏似乎有了不悅的成分,明若連忙撲上去抱住須離帝的脖子,小臉
像隻撒嬌的貓咪往他頸窩鑽,她很清楚,與其在這時候胡言亂語惹他生氣,倒不
如主動投懷送抱,那樣的話興許還能有一線生機。「父皇,父皇若兒真的知錯了,
求父皇網開一面——」

  「對誰?」

  明若一愣。

  須離帝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朕問你,對誰?若兒,你知道的,隻要你開
口,朕就絕對不會拒絕你。但是……」他微微笑的更深。「這一次你是真的讓朕
惱了,所以,淮妃段嬷嬷、端木雲。你隻能二擇一,選了淮妃,端木雲就得死,
選了端木雲,淮妃就得死。」他說這話時語氣又輕又柔,就跟平日裏抱她哄她一
樣。

  明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她咬着小嘴不敢哭,知道現在哭了隻會
讓須離帝更怒,她要想辦法……想辦法讓父皇不惱她,想辦法讓他願意不爲難娘
親和雲郎……「父皇……」

  「這一次叫父皇也沒用了,若兒。」須離帝俯首親吻她吓得慘白的小嘴,冰
涼的唇瓣溫柔地摩挲着。「不給你一次教訓,你就永遠學不乖。」他還不夠寵她
慣她?結果她還是要跑,但是她又能跑到哪兒去?全天下都是他的,除了他懷裏,
哪裏都容不下她!

  「不不,若兒真的知錯了!父皇——父皇求您了,若兒再也不敢了,若兒會
乖的,父皇——」明若抱住須離帝不住地搖晃,嬌小赤裸的身子就在他懷裏花朵
一般的綻放着,楚楚可憐的雙眼充滿了乞求。

  長眉一揚:「再也不跑了?」

  「不跑了不跑了,若兒再也不跑了……」她開始主動獻吻,冰冷顫抖的小嘴
逮住薄唇啾啾的親,又笨又傻的連伸舌頭都不會。「父皇、父皇這是若兒最後一
次惹您生氣了,求您饒了他們好不好?」

  「他們?」須離帝訝異地揚眉。「若兒是不是太貪心了一點兒,一個吻就想
救了淮妃段嬷嬷端木雲三條人命?」小東西,真會打算盤。

  ……那、那要怎麽辦?

  被這話說的一愣,明若呆滞地停下了親吻的動作,咬着嘴巴眼淚嘩嘩的掉,
她隻能可憐兮兮地看着須離帝,盼他能給自己一點提示。

  須離帝不急不慢地把她往腿上抱了抱,讓她光裸的小身子得以全部陷入他懷
裏,然後才慢悠悠地拿手指在她柔嫩的身上劃,邊劃邊狀似漫不經心地問:「若
兒知道父皇一直想要的是什麽。」隻不過因爲她總是哭鬧不肯依他,又害怕,所
以才算了而已。

  但今日……他可沒那麽好打發。就算最後還是要心軟,還是要遂了她的意思
饒恕那些人,他也要從她身上連本帶利的讨個夠本兒!

  他一直想要的……明若眨着眼睛呆呆地看着須離帝,才因爲寝宮的溫度和身
下龍床而變得微酡的小臉倏地蒼白如紙:「父皇——」

         第118章、帝王的雷霆之怒(下)

  須離帝對她露出淡淡的笑容,雙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肢慢條斯理地摩挲着,摩
挲到明若忍不住打冷顫的時候才催了一聲:「快一點,父皇等着呢。」

  明若又急又慌,她當然知道須離帝想要的是什麽,但是、但是要她心甘情願
去做那種事……實在是太爲難她了!

  她兀自在這裏猶豫不決,左右爲難,須離帝可沒有這樣的困擾,他倚着牆壁
輕笑着問道:「就算端木雲和淮妃要死掉一方也沒關系了麽?若兒,私會後妃可
是個大罪名,你是想見端木雲因爲調戲後妃之罪身敗名裂下獄,還是想看淮妃因
爲逃走不力被禁軍當場拿下送入軍中呢?雖然律法無情,但是看在若兒的面子上,
父皇還是會手下留情一些的,本該死罪,咱們也不讓他們死,就發配邊疆好了,
若兒以爲如何?」

  他幾乎是面帶春風的說完這樣一番話的,須離帝絲毫不擔心明若不願意做,
他的小佳人是個心又軟腦子又不靈光的小東西,隻要一提及她在意的人事物,那
顆原本充滿靈氣慧黠的小腦袋立刻就是一團漿糊,隻有任他宰割的份兒。

  果不其然,他的話剛說完,明若就被吓到了,這世上能有誰比她更了解須離
帝說到做到呢?如今她是騎虎難下,倘若自己沒存逃走的心思的話,娘親也就不
會受這樣的罪,雲郎也不至于落得這樣一個處處危機的下場,一切事情的罪魁禍
首是她,是她!「……父皇……父皇……」她抱緊須離帝的脖子,哭得好不可憐,
一半是自棄,一半是自厭。

  「叫父皇也沒用,你這次很不乖,朕很不高興。」須離帝任由她又抱又親,
本人也很享受心愛的女人投懷送抱,但是在這一點上他毫不妥協,非要明若束手
投降不可。

  耳中聞得須離帝一口一個「朕」,明若知道這次自己是真的将他惹惱了,心
裏不由得更加害怕起來,清澈透亮的眼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恐懼來。「父皇……」

  「父皇都能給你做,你卻不願意給父皇做?」須離帝挑起眉頭,大掌在明若
身上繞了一圈,沿着她光裸的美背往下探去,深入到軟嫩的臀溝,長指往裏伸,
明若驚呼了一聲,又不敢反抗,隻能下意識地把須離帝的脖子摟得更緊,盤在他
腰間的雙腿也緊緊地合攏起來,腿間侵入的手指讓她難受的緊,但礙于自己理虧
在先,明若哪裏敢說個不字。「若兒以爲父皇要的是什麽?」說着,指尖有意無
意劃弄着水嫩嫩的小菊花,在明若慢慢放松下來的時候,他突然狠狠地頂了一指
進去,明若疼得眼淚立馬就掉了下來,但是也不敢求饒,隻能抱着須離帝的脖子
哭:「嗚嗚……」

  「哭什麽,這麽嬌氣,碰一下就哭的話,如果朕真要玩這兒,你豈不是要哭
死?」須離帝輕笑一聲,絲毫沒有要哄她的意思,明若聽得怕死了,她真以爲須
離帝要玩自己的後面,一張小臉更是雪一樣的白,雙手抱着他的脖子就不肯撒,
咬牙閉眼等待即将到來的玩弄。

  哪知道就在她吓得魂不附體的時候,趴着的結實胸膛竟開始了微微的震動,
父皇、父皇在笑?!明若傻傻地趴在須離帝身上,想去看又不敢去看,一時間糾
結的可以,如果不是須離帝将她的小臉擡起來,恐怕就是好奇死了,她也依然趴
着不敢亂動。「怎麽,真想讓父皇玩這裏?」說完,他便露出一副「應該也不錯」
的表情。「朕倒是對沒有給若兒開苞一事始終耿耿于懷,玩了這兒,權且當做給
若兒破身好了。」

  他這話滿是威脅,可明若這番卻不怕了,他哪裏是想碰她那裏,他不過是在
吓唬她罷了,誰教她自己先吓自己的?!「父皇……」雖然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但是須離帝沒有說,明若也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是對的,隻能可憐兮兮地看
着他,乞求他的愛憐。

  手指收回,須離帝的嘴角噙着一抹淺淡的笑:「若兒以爲事情就這麽完了?」
見她小臉一呆,他也就不跟着她繞彎子,大手抓下一隻細嫩的小手,将其覆到自
己腫脹的鼠蹊部:「朕的這兒還需要若兒來幫忙呢。」

  明若依然是呆呆地望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朕剛剛說了不是,朕都能給若兒做,若兒就不願意給朕做?」握着她的小
手來回滑動着,淺淺的慰藉自己饑渴的身軀。「要知道朕可是從來不曾碰過任何
妃嫔的這兒,但若兒這塊桃源地朕可是親了又親舔了又舔,事到如今,若兒是不
是也該給朕一些回報?」

  她懂了,她知道他要她做什麽了!

  「可是、可是——」明若不敢抽手,隻能僵硬的、被動的感受着手下巨大粗
壯的突起物,被那火熱的溫度燙的語無倫次。「若兒不會……父皇……」

  「難不成連這點小小的要求若兒都做不到?」須離帝眯起眼,握着她小手的
大掌猛地松開了,但即使如此,明若也依然覆着那塊突起的地方不敢亂動。「想
得到什麽,就得付出些什麽,若兒什麽都不想給,卻想從父皇這兒得到那麽多?」
讓一個男人放過自己的情敵,她應該知道有多難!尤其是對他而言,隻要斬草除
根才是最安全、最不留後患的做法。

  聽出須離帝口氣裏的怒氣,明若猛地搖頭:「若兒不敢、若兒不敢!可若兒
真的不會……」

  聽了她服軟的話,須離帝的語氣才慢慢緩和下來,但所謂的緩和也隻是斂了
怒意罷了,他的心情依然處在極度的憤怒當中,明若逃走一事讓他覺得無比的憤
怒,憤怒到他簡直無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朕」、「父皇」什麽的亂稱一通,
甚至喜怒顯形,這一點兒也不像他!即便是喜怒無常,他也是能控制住自己的,
哪像是現在,拼了命的想克制自己都不得其法,這一切都是懷裏這不懂事的丫頭
引起的,都是她!

  修長好看的大掌慢慢爬上明若細嫩的玉頸,狀似溫柔的撫摸着,但誰都不知
道須離帝心裏在想些什麽。他以爲自己對她付出的感情已經夠多的了,但是這一
次明若逃走,即使事先他已經知道了,也做好了準備,也依然控制不在從心底升
起的怒火!他爲她失控了,隻不過誰都不知道而已。

  就這樣一個脆弱的小生命,細細的脖子都不及他一隻手掌大,隻消輕輕一下,
他便能扭斷她脆弱的小脖子,但就是這樣一個小東西,卻讓他變成這副瘋癫癡狂
的模樣!

  須離帝眯起眼,輕輕呼進一口氣,以克制自己滿胸腔的怒火和殺氣。再睜開
眼時,眼底已隻剩清冷和情欲。但是——天知道他有多麽想殺了眼前這個小東西!

  殺了她,就再也沒人能讓他如此失控偏頗,挂念不已,也省得他日夜爲她操
勞惦記,想盡一切辦法來讨她歡心。

  隻要殺了她,隻要殺了她就好了……

         第119章、要學會取悅父皇(上)

  「不會沒關系,慢慢就會了。」強自遏制住内心蓬勃而出的殺意,須離帝微
微合起眸子,再睜開時已經變得平靜無波了,他靜靜地凝視着懷裏梨花帶雨的嬌
俏少女,平靜下來後,便對之前自己滿腹的殺氣不知所謂,他怎麽會想到要傷害
她呢?就算她什麽都不懂,就算她總是想從自己身邊逃掉,他也不應想要傷她一
分一毫呵!

  是,她是不懂事,她是無視他,她甚至一顆心到現在也不肯交給他,但他不
早就知道她隻是個沒長大的娃兒了嗎?他要做的是教她長大,而不是在沒有得到
自己想要的結果前就想着毀滅。這是他這一生中唯一渴望得到的寶貝,怎麽能夠
那樣輕易地就去傷害呢?

  須離帝輕輕地吸了口氣,紫色的鳳眼又閉了起來,然後再次慢慢睜開,溫柔
的手掌不住地撫摸着明若的小腦袋:「父皇很生氣,所以若兒必須做到父皇氣消
了爲止,否則這事兒沒完。」

  做到氣消……什麽樣才算氣消?

  她水靈靈的眼裏很明顯地露出這個疑問。須離帝勾起唇角俯首親她:「等到
朕說可以了,才行。」大手捉住一隻小手不住地揉捏,教導着她最基本的取悅自
己的方式。明若懵懵懂懂地也不敢掙紮,隻能羞紅着一張小臉,任由須離帝抓着
自己的手做盡一切羞死人的事。

  見她粉臉酡紅的模樣實在可人,須離帝啞着嗓子問道:「知道朕要你做什麽
嗎?」

  明若擡頭看了看他,咬着嘴唇沒有應聲,片刻後,才幾不可見地點了點小腦
袋,但赤裸的身子明顯抖得厲害,須離帝抱了抱她,便将她從懷裏放了下去,讓
她跪到自己的腿間,然後沙啞着嗓子教導:「先給父皇把衣衫褪了。」

  她沒有應聲,隻是掙紮着從柔軟的大床上爬了起來,嬌嫩如玉的小身子在視
線開闊的白天顯得那樣勾人,荏弱美麗的曲線蜿蜒而下,該大的地方大,該翹的
地方翹,看起來誘人的不得了。

  略微哆嗦的小手慢吞吞地爬上須離帝的衣襟,一個一個解開明黃色的盤扣,
須離帝也很配合地讓她脫,但是當剩下裏衣的時候他就不準她碰了。明若有些不
安,映入她眼睑的是須離帝清冷卻又掩不住欲望的笑:「剩下的留着吧。」邊說
還邊摸着她柔軟的長發,紫眸似笑非笑,似乎在期待着什麽。

  明若當然知道他在等她做什麽,但是這種事情她從來都沒有做過,如果不是
每每歡愛之時須離帝總是會教導她一些床第之事,她甚至都不知道原來男女間還
有那麽多取悅彼此的方法,隻不過她臉皮薄膽子又小,這些方法往往都是須離帝
用在她身上罷了。

  小手顫抖的在腫脹的長褲上摸了摸,明若死命咬着嘴唇,生怕自己一個撐不
住就尖叫出聲,掌心下的東西好大又好燙,而且還極富生命力的在她掌心聳動,
明若甚至能夠感受到那粗壯的柱身上不住鼓動的筋脈。她又羞又怕,完全僵在那
兒不知下一步該怎樣做,而須離帝似乎也沒有教她的意思。他就那樣閑閑地倚在
床頭,盡管這雙柔嫩的小手把自己撫摸的快要炸開,也依然保持着氣定神閑的姿
态。

  大眼無措地眨來眨去,明若就這樣傻愣愣地把手覆在須離帝褲裆上好久,直
到連她自己都受不了這緊繃而又暧昧的氣氛擡眼去望須離帝,那高高在上的男人
才給了她一個指示。說是指示并不恰當,因爲那聽起來更像是一種請求:「把朕
的褲子褪了。」

  小手依然哆嗦,明若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霎時間覺得口幹舌燥起來,也
不知是何原因。她伸手到須離帝的褲腰處想解開褲帶,但由于緊張而顯得無比笨
拙的小手解了半天,非但沒有把褲子解開,反而讓其打成了死結!

  「真是拿你沒辦法。」須離帝狀似無奈地輕歎了一聲,大手一直不停地摸着
她的小腦袋,然後另一手從她光滑的美背上收回,掌風呼嘯而過,明若甚至都沒
看清楚是怎麽回事,須離帝身上就隻剩下敞開的裏衣和亵褲了,結實的胸膛和雙
腿都露了出來,充滿了男子特有的力量美。但須離帝的美又不僅僅是屬于那種強
健,在他身上蘊含更多的還是一種妖氣,即便他靜坐不動,你也依然會覺得他能
夠惑世。

  薄薄的亵褲似乎已經無法阻止橫沖直撞氣勢洶洶的大陽具了,明若覆在其上
的小手隻要一個不用力就會被其彈起來,這使得她不得不認真壓住須離帝的那裏,
但是嬌軀還是緊繃着不知該怎麽做。或者說,知道怎麽做,但卻不願意去做。

  她一直認爲男女之間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魚水之歡不過是增加彼此感情的
階梯罷了。但是在須離帝這裏,她的腦子裏所認知的一切都不管用,須離帝愛她,
但是更要她,對須離帝而言,交歡和情感一樣重要。他越是寵她疼她,就越是想
要同她親近,做盡天下一切夫妻事。

  可明若不這麽覺得,别說是須離帝,就算以往在将軍府和端木雲一起,對過
于親密羞人的前戲她都莫名的排斥,更何況是身爲她父親的須離帝?即使在須離
帝的強迫下她會攤開身子任由他舔吻亵玩,但是一提到讓她主動取悅他,那顆原
本在須離帝面前就小的幾乎看不見的膽子就更是一點不剩了。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因爲這一次大好時機,恐怕終其一生須離帝也别想享受
到女兒爲自己口淫。因爲難得,所以他願意等,也有耐心等。

  掌心下太過燙人的溫度吓到了明若,她不由自主地擡頭去須離帝那裏尋找慰
藉,但卻隻看見了他的眼神,那樣的充滿期待、等候還有請求。明明是她先逃了,
明明是她惹惱了他,但那雙美麗至極的紫眸裏卻沒有絲毫強迫的意思,明若知道
父親肯定還在生氣,因爲她還能察覺到他眼底的怒氣,如果自己不聽話,後果絕
對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大眼望了望須離帝,得到他一個鼓勵的眼神,明若慢慢俯下身子,烏黑的長
發被須離帝卷到一邊,精緻無暇的小臉完全露了出來。她慢慢張開小嘴,粉舌探
出,隔着薄薄的亵褲在那鼓脹的不可思議的部位輕輕舔了一下。

         第120章、要學會取悅父皇(中)

  須離帝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會享受到如此這般的快感,如同滅頂的湖水将他籠
罩,漫天遍野都是欲望,身體的每一寸都充滿了惬意和舒爽,但卻還不知足的想
要更多。

  他以爲當時強占了女兒的時候已經是自己畢生所能獲得的最大的滿足感了,
那時候他抱着明若,狠狠地插入她身體裏,得到無與倫比的快感和歡愉——和以
往的任何一場歡愛都不一樣,以往不管是怎樣的美人在身下,他都能淡然處之,
身體完全由腦子支配,可當他對女兒起了绮念之後,不安分的心思就像是螞蝗,
一點一點将他蠶食幹淨。他瘋狂地想要占有明若,哪怕是用的強硬手段。

  當他插入她身體的那一刻,即使小東西在自己身下哭得要死要活,須離帝也
不曾後悔過,他原以爲那是他一生中所能得到的最高頂點的歡愉了,但就是現在,
女兒那細軟的小舌頭隔着一層布料舔舐自己胯部的時候,他才知道,重點不是快
感的多少,而在于給予的那個人。

  因爲是明若啊,否則他怎麽會像個青蔥的少年一般心跳加速,失去理智的想
要她?

  明若不知道須離帝在想什麽,她隻是乖巧地趴在他腿間,一雙藕臂搭在他腿
上,小手按壓着那腫脹巨大的部位,一顆芳心跳得如同鼓槌,小嘴張着,粉嫩的
舌尖不住地舔舐着。她是真的一點兒技巧也沒有,被須離帝占了的這些日子以來,
雖然他在她身上玩過無數把戲,但那都是由他主動的,現在突然一下子主動權換
到她手上,明若反而不知所措了。

  舌尖下的欲望好大好恐怖,即使看不見,明若也能想象得到它裸露出來時的
雄偉壯碩。她一下又一下的舔着,像隻小貓在喝水一般。

  薄薄的布料很快就被明若的唾液浸濕,須離帝始終沒有說話,更沒有再指點
她該怎麽做。他把一切都交給了她,并且由她取悅他的程度來決定三個人的生死。

  直到布料已經被舔得濕嗒嗒了,明若才鼓起勇氣,用顫抖的小手去脫須離帝
的亵褲。但是他坐着不動,亵褲根本就脫不下來,明若心裏又急又慌,忍不住就
擡眼望向須離帝:「父皇……」嬌嫩的嗓音裏滿是撒嬌求助的意味。

  須離帝倚在床頭微微合着眼,散開的裏衣,飛舞的青絲和結實精緻的胸膛襯
着他妖孽細膩的五官更是顯得風華絕代,就連明若也要忍不住看癡了。

  聽到明若的呼喚,須離帝撐開一隻眼皮看了看她,微微挪了下臀。明若粉臉
更紅,連忙強自忍着羞澀去脫他的亵褲,被唾液沾濕的亵褲較之幹薄時厚重了很
多,拿到手上的時候,明若的臉不出意外的紅得簡直能滴出血來。

  但較之濕透了的亵褲更能吓到她的是那根一柱擎天的陽具。失去了溫軟小手
的撫弄,粗壯的肉莖瞬間從須離帝腿間挺立了起來,他身上還披着裏衣,雪白的
裏衣襯着火紅巨大的龜頭,看起來是那樣的可怖。明若被吓了一大跳,嬌小的身
子甚至下意識地朝後歪了歪,如果不是須離帝眼疾手快一把勾住她,說不定她已
經軟倒了。

  但他抱她也就隻有那麽短短幾秒鍾,确定明若不會摔倒後,須離帝便松開了
她,重新倚回床頭合起眼睛,像是在等待什麽。

  說不上來是什麽原因,當父皇的手從自己腰間離去的一刹那,明若竟感到了
失落,她閉上眼,小臉凝了凝,隐約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片刻後便重新趴回了
須離帝腿間。

  即使這東西曾經不止一次的進入自己的身體将自己弄得死去活來,明若也不
曾如此近距離的觀看過它。那柱身又粗又長,頂端是一個火紅色碩大的頭,幾乎
有她的拳頭大,看到這裏,明若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東西居然能進去自己的身體
裏,而自己居然也能容得下!

  慢慢地,她伸出小手握住了柱身——那滾燙的溫度将她吓的一個激靈。雖然
隔着亵褲舔舐時就已經知道這東西很熱,但都不及真正将其握在手上的震撼。須
離帝天生體涼,私處較之周身便顯得尤爲灼熱。

  小嘴張了張,明若以極慢的動作俯下頭,粉嫩的舌尖探了出來,在滲着淡淡
清液的頂端一掃!

  須離帝猛地睜開眼,結實的身子明顯震了下。明若給他吓了一跳,以爲自己
做錯了,連忙擡頭去看他臉色,卻見須離帝并沒有看自己,而是閉了眼似乎在隐
忍什麽。她又不敢問,隻好重新低下頭研究該如何取悅他。

  粉唇張開,明若先是舔了舔滾燙的龜頭,在舔的過程中她的心一直跳得很厲
害,說不上是因爲害怕還是别的什麽。而且她每舔一下須離帝就輕微地呻吟一聲,
這還是明若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聽到須離帝呻吟的聲音——那樣的妖氣,邪佞,還
帶着淡淡的媚惑,簡直能讓聽到的女子爲之瘋狂。

  他可是這個天下的主人,是這世間最最尊貴的帝王,這樣一個男子,卻在你
的撫弄下呻吟出聲,對女性而言絕對是一件值得榮幸終身的事情。但明若心裏除
了緊張隻有緊張,她還是跨不過血緣的坎兒,須離帝是她的親生父親,這一點她
永遠都忘不掉。隻要她的記憶存在一天,她就會強迫自己去記住,并且排斥。除
非……有一天能夠徹底忘掉,永遠不再想起來。

  她願意傾盡一切去取悅他,讓他開心展顔——但絕對不是以這種方式。可在
這樣的時候,這樣的處境下她還能怎麽做呢?

  粉嫩的舌尖沿着龜頭轉了好幾圈,明若雖然不會什麽,但也不是笨蛋,平日
裏須離帝在她身上耍過的把戲可不少,稍微拿點兒來借用就夠了。但她的所知也
就那麽幾樣而已,因爲須離帝在玩弄她的時候,她不是在求饒就是因爲強烈的歡
愉失去了神智。

  舔了幾圈後,細嫩的舌尖重新回到了大龜頭上面。也許是天生的,須離帝身
上沒有任何異味,就連這樣私密的地方都充滿了白花曼陀羅的香氣,高聳的肉莖
雖然粗壯吓人,卻也充分顯示了男性所特有的力量美,明若小心翼翼地舔着,生
怕須離帝一個不高興又要變着法兒的折騰她。

  舔他時的唾液當然要自己咽下,這若擱在平時,明若必定惡心的不得了,以
往須離帝也不是沒有要求過要她給他口淫,但是每每在她的淚眼攻勢下都不了了
之了,明若自己也對這種事情深惡痛絕,用吃飯的嘴巴親用來那個的地方……隻
是想的都讓她不寒而栗。可當她真的做了的時候,卻也不覺得多麽髒多麽惡心了,
須離帝身上除了白花曼陀羅香氣外,還有一股純屬于男性的味道,這味道有點類
似花香,但更傾向于是一種感覺。明若不會形容。

  小嘴張得開開的,想把碩大的龜頭含進粉唇裏,但卻遇到了困難。

         第121章、要學會取悅父皇(下)

  說是困難,也真的是困難。

  古來騷人墨客在寫詩篇贊美美人時總是用到杏眼娥眉玉肌櫻唇這樣的詞彙,
所謂櫻唇,自然就是櫻桃小嘴,但是櫻桃能有多大?哪裏又能有女子的嘴巴真能
和櫻桃那麽大?可明若偏偏就是如此,她的嘴巴閉起來的時候比櫻桃也大不了多
少,即便是笑,也依然是嬌嬌怯怯惹人憐的,所以在遇到這麽一個碩大的家夥抵
在自己唇邊,即便是明若想,她也很難吞下去。

  小嘴張得開開的,但無論她怎麽努力,也隻能含進大半個龜頭,弄了半天,
沒有把須離帝含進去,反而讓他睜開了眼。

  小東西趴在自己胯間四處聳動卻就是吞不下的模樣,實在是可人極了。鳳眼
微微眯起,須離帝忍不住伸手去撥弄明若白玉般的耳垂。因爲他的觸碰,小佳人
很明顯哆嗦了一下,須離帝也沒甚在意,隻是溫柔地揉捏她軟軟的小耳朵,像是
在摸一隻聽話乖巧的貓咪。「若兒,張開嘴巴,頭往前傾。」

  明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乖乖地照做,小屁股淺淺的上翹,腰肢和美背形成
了一道開闊嬌媚的曲線,十XX歲的少女在經過情欲的灌溉後已經展現出了異樣
的光澤,美麗的讓人無法直視。她張開嘴巴,小腦袋往前,捧在手中的粗壯欲望
也不住顫動着拍打她柔嫩的小臉,這個方法果然有效,雖然不能一吞到底,也總
算是将整個碩大的龜頭含進了嘴巴裏。「唔……」小小的口腔被撐得難受,明若
忍不住嗚咽出聲,大眼裏沁出淚花兒來。

  須離帝慢慢地揉弄她的小臉,修長的食指在明若被撐得鼓鼓囊囊的粉頰上輕
輕觸按着,那是他在她溫熱的口腔裏,他的小寶貝正在努力的取悅他。「别怕,
慢慢地舔。」

  得到須離帝的安慰和鼓勵,明若也稍稍放松了些。她睜大了眼睛,爲了防止
他的大陽具因爲興奮而跳動而不得不用兩隻小手捧着,嘴巴裏被塞得滿滿的,由
于無法抿嘴,晶瑩的口水便順着粉色的唇角溢了出來,化作透明的絲線蜿蜒而下。

  須離帝手指一伸,便接住那道淫靡色情的透明津液,他迷離着紫色的眼,渾
身的妖氣散發到了極緻,手指送到自己唇畔,舌尖一伸,滿是妖魅邪佞地将其舔
去,然後抿住嘴巴,像是在品味什麽絕世的珍馐。明若被他的動作弄得紅了臉,
嘴巴被撐滿,小臉憋得更粉。她很乖很聽話地遵循須離帝的教導,盡管嘴巴已經
被撐得生疼,也乖乖地蠕動着小舌頭舔呀舔。

  她真是什麽技巧也不會,但即使這樣,須離帝也不曾享受到這般的澎湃快樂。
他甚至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人間還能有如此快活的事情,這一點勝過他這一生數十
載的過活。

  雖然隻是一個龜頭,明若也被撐得夠嗆,須離帝見她實在是可憐,便伸指鉗
住她下巴,勁腰一縮,便将自己抽了回來,小東西竟還愣了一下,擡頭傻愣愣地
瞅他,連說話都不會了。

  他愛憐地摸摸她的臉:「難受嗎?」

  明若搖搖頭,嬌小的身軀還趴在他腿間,匍匐着,像是在乞求須離帝的垂青
和愛憐。

  「那就繼續。」紫眸閃過一抹異光,剛剛還心疼着明若的須離帝突然又回到
了最初的憤怒狀态,說是憤怒也不怎麽貼切,因爲他并沒有像一開始那樣對明若
冷言冷語,而是拿着自己的欲望不住地摩擦她鮮豔欲滴的粉唇,示意她張嘴。

  頂端的清液因爲不住地滑動黏在明若的唇瓣上,沒有絲毫腥氣或是膻氣,隻
有父皇的味道。像是中了邪,她依然沒有任何反抗的張開了嘴巴,粉粉的舌尖探
出,在圓滑碩大的傘端不住舔舐。

  閉上眼,在享受女兒的服侍時,須離帝迫切地需要重整自己的心思,以及平
複方才的一刹那自己想到的。

  她擡頭了……雖然不是第一次在這種時候,但是剛剛那個樣子……就像是他
們父女倆第一次初會時的模樣。

  青澀、美好,但卻讓須離帝不由自主地想到端木雲。而一想到端木雲,他的
心情就會變得很差很差。記憶裏女兒對自己最親近最信任的一段日子都有那厮在
摻和,從來不曾離開過,這一點讓須離帝非常不滿。端木雲比他更早占據明若,
他的小寶貝的身子就是被端木雲破了的……雖然,是因爲自己的賜婚。

  但是總得有些什麽事情是端木雲從來沒有得到過的不是?他是第一個得到明
若愛戀的人,也是明若心中占據了絕大部分的人,他甚至曾經擁有過明若最最天
真無邪爛漫童真的日子,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須離帝嫉妒的想要發瘋!

  他要端木雲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是明若隻爲自己做的!

  大手撫上尖細的下巴,須離帝一邊看着她舔弄自己,一邊問道:「這種事情,
若兒一生隻爲父皇做,是不是?」

  明若不解地望着他,舌尖猶然舔在他的昂揚頂端。雖然不懂,但她仍然很乖
巧的點頭。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須離帝才松開她重新倚回床頭。自從知道明若準備逃離
他之後,他總是特别容易失控——非常容易。

  明若可是一點兒也不知道父皇在想什麽,她隻是柔順的趴着舔弄,像隻小貓
在喝水。也許是骨子裏的拘謹和矜持,不管面前擺着怎樣的利害關系,她依然做
不到完全放開。好在須離帝也沒有爲難她,他想要的更多是一種示威和教訓,雖
然享受也很重要。

  學着方才須離帝教自己的方法,明若又把那巨大的傘端含入口中,兩頰的肌
肉被撐得又酸又痛,但是她仍然锲而不舍的含了進去,口腔被異物入侵的感覺實
在說不上美妙,她趴在龍床上,雖然下面很柔軟,但是手臂仍然覺得酸。

  須離帝似乎也知道了她的難處,竟輕輕抓起她的雙臂,讓她搭到他的大腿上,
裏衣下擺就這樣探出一根粗壯吓人的大陽具,而火紅的頂端則被含在粉豔的小口
裏,這樣一幕充滿了淫亂和色情的場景,在兩人的對視中竟絲毫不覺突兀。明若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望着父親的眼神有多麽依賴和深情——那是她最不想承認的。

         第122章、真正擁有你的人(上)

  唾液一滴一滴的滑落,明若含的無比辛苦,他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超乎一個
正常女子的承受程度,更何況是身子都尚未長成的她?!可須離帝沒有罷手的意
思,明若也就不敢說什麽。她伏在他腿間賣力的舔弄着,粉色的舌頭在口腔裏動
的異常艱難。

  像是故意要欺負她似的,明知道她嘴巴小吞不下自己,須離帝還是開始了抽
送——雖然隻是淺淺的,但對明若來說也算是夠受的了。她眨着淚意盎然的眼,
不是因爲痛苦難過,純粹隻是因爲被撐得,兩頰的肌肉已經酸麻的沒有知覺了,
但須離帝卻好像剛剛來了興緻。他開始不在乎她乏味的技巧,而是一個勁兒的在
她嘴巴裏抽送起來。每一次碩大的龜頭都抽出唇外,然後再蹭着柔軟的唇瓣塞進
來,粉嫩的兩頰不住地消下去再鼓起,始終不曾消停。

  也不知他弄了多久,總之明若是覺得時間過得無比漫長,須離帝好像盡興了,
但卻沒有要射出來的意思,更沒有放過她的打算。享受到了她溫暖小口的絕妙之
處,須離帝卻更加的不知餍足。「若兒,繼續舔。」他将自己抽出來,輕聲卻是
不容拒絕的命令。

  明若當然不敢拒絕,他似乎知道她吞吐困難,所以沒有爲難她再插進來,隻
是拿着圓滑碩大的蘑菇頭不住地在她唇瓣上磨蹭,透明的清液粘了明若一嘴唇,
她不敢動,隻能任着他玩,直到他戲弄夠了,她才敢張開嘴巴喘氣,唇瓣上的液
體自然就避免不了地跑進嘴裏,沒有什麽太大的異味,事實上明若也說不清那到
底是什麽味道,但不排斥就是了。

  看着小佳人的唇瓣上沾滿自己的體液,須離帝心裏突然生出一種巨大的自豪
和滿足。這是他的女人,他可以對她爲所欲爲,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誰都沒有資
格來指摘什麽,更沒有人能阻止。「若兒真乖。」說着,他便忍不住俯首去親吻
明若的唇,絲毫不在乎她口中此刻滿是自己的體液。

  明若仰着小腦袋乖乖地給他親,小手撐在他腿上,胸前兩株圓滾滾的乳房因
爲跪姿顯得更加飽滿些,須離帝伸手去抓,然後一手一個地握着把玩。

  細膩的乳尖被冷不丁地一掐,明若敏感地低呼出聲,又疼又麻,還帶着一股
異樣的快感,她軟軟地想要倒下去,但胸口被須離帝撐着,無論如何也沒法徹底
軟倒。

  親親她的小嘴,須離帝重新倚回床畔,将明若的小臉往自己胯間壓,聲音略
微有點沙啞:「用你的舌頭舔頂端的馬眼。」

  她乖乖地照做,粉色的小舌頭一伸出來,須離帝的眼神瞬間就暗了許多。明
若很乖很聽話也很聰明,她自動自發地用舌尖去鑽那粗大陽具頂端的小眼兒,從
那裏面滲出點點清液,也都被她一一吮去。這感覺真是怪極了,是她從未經曆過
的,不舒服,但是還能忍受,不排斥。

  即使身前的這個人是自己的生身父親,也不排斥。

  明若隐隐想到了什麽,她怕自己的想法成真,便連忙壓下去,想忽略。也幸
好現在的情形不容她多想,否則天知道她會發現自己心底的什麽秘密。

  想不到小東西的口技這麽好,完全一點就通還能舉一反三,須離帝發現自己
真是小看了女兒了。那滾燙甜美的小舌尖鑽在馬眼裏不住地勾挑舔弄,她甚至學
他平日裏親她花核時的樣子吸住頂端的小孔,吸奶似的使勁兒吸吮,那小嘴兒又
緊又熱,舒服的不得了。「啊……小東西……啊……」他不由自主地發出難耐的
呻吟,被女兒弄得神魂颠倒。

  聽了須離帝的呻吟,明若邊吮着馬眼邊擡頭去看他,看到須離帝眼裏的快意
和滿足時,心裏就像是有什麽劃過一樣,某個角落裏起了漣漪——隻是她不自知。

  當她的唇舌沿着那根粗壯吓人的物什來到龜頭的棱口時,須離帝呻吟的聲音
就更大了。他的呻吟完全不同于明若在舒服時的嬌媚婉轉,而是一種略顯清冷的
叫,但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叫,卻能叫聽到的女人爲之失魂。如果說明若是百年
難得一見的絕色佳人,那須離帝必然是唯一的那隻妖孽,他強大、睿智而滿是邪
氣,簡直就是個成了精的人物,世上哪有人能對付得了他?

  耳朵裏聽聞着父皇的呻吟聲,明若驚恐地發現自己居然……有了反應,她居
然、居然流水了!小臉猛地紅得更厲害,她下意識地夾緊雙腿想要掩飾自己動情
的事實,不敢相信隻是父皇的呻吟聲便能把自己弄到這樣的地步!到底是自己太
敏感了還是父皇太妖孽了?

  明若堅定的認爲是第二個。

  須離帝雖然沉醉在女兒的伺候中,但這可不代表他就什麽都不管不顧了,他
的嗅覺異常靈敏,尤其是對明若身上的味道,空氣中驟然多出的甜蜜香味令他瞬
間睜開了眼睛,紫色的眸子慢慢瞟向小東西翹起的小粉屁股,那兒的香味最濃郁。

  呵,他的寶貝出水兒了?

  纖長的指開始不安分的在那柔滑的背上遊走,明若先是狠狠打了個激靈,然
後繼續低頭乖乖地舔弄那個大東西,一點兒也不敢反抗。須離帝的手指也慢慢向
後劃去,他甚至離開了倚着的床頭,整上半身都開始往前移,直到大掌覆住那軟
嫩的臀瓣兒。明若忍不住「啊」了一聲,但是嘴巴裏舔弄着須離帝的陽具,那聲
「啊」也隻是小小的悶悶的一聲罷了。

  指尖沒入粉嫩的臀溝,須離帝的手指沿着那道粉色的裂縫慢慢往裏去,撚了
一手的水意潺潺,他伸出兩指,毫不留情地就插進了窄小的嫩穴裏。明若被他弄
的一下子叫了出來,也顧不上舔他了,小手猛地從他腿上收回就往身後擋,想要
抓開他的手。但須離帝是什麽樣的人物,怎麽可能由得她放肆?隻是一句「不想
救人了?」便輕易收服了明若,讓她自動地又含着眼淚埋首到他腿間。

  一邊忍受着下體被玩弄的瘙癢,一邊要認真取悅須離帝,明若覺得自己快要
瘋了。想那須離帝是何等的手段花樣,他若是想玩她,就是随意的來也有個成百
上千的方法将她玩兒死,她哪裏敵得過?雖然須離帝也在她身上得到了快樂,但
他的意志力終究是那樣強大,強大到可以在心醉神蕩的同時也不讓明若身在其外。

         第123章、真正擁有你的人(中)

  屬于男性低沉清冷的呻吟中漸漸地加入了女子柔媚婉轉的嬌啼,明若被須離
帝玩得眼淚都要下來了,他真是一點兒情面也不留,在她穴兒裏又摳又挖,甚至
還屈指伸進去再彈開,敏感的内壁受到這樣強烈的刺激,自然而然地就滲出點點
愛液,打濕須離帝的手,也打濕粉穴周圍逐漸生長茂密的柔軟毛發。「嗚嗚……」
嘴巴還抵着碩大的陽物,明若的嘤咛聲隻能化作點點嗚咽飄散其間。

  身體被玩弄到了極點,偏偏嘴巴還不能停下,明若吮着陽具頂端的小孔,小
屁股搖來搖去想躲開須離帝的入侵,但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她不敢掙紮的太厲
害,怕惹須離帝生氣,但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丢臉的一定是自己!

  大眼因爲劇烈的快感而眯了起來,小嘴兒也順着那根粗長的肉莖往下舔弄,
明若的确是一點兒技巧也沒有,但是俗話說兔子急了都要咬人,何況是她?!眼
看自己就要被玩到洩身了,她哪裏還忍得住!粉嫩的舌尖沿着粗犷凸起的血管青
筋往下而去,明若也顧不上什麽了,小嘴一張便吮住了一顆巨大的卵袋,說是吮
住也不恰當,應該說是吸住。

  這一招果然有效,一向自在其中毫不受影響的須離帝居然「啊」的一下叫出
了聲,不僅如此,明若甚至察覺到了自己穴兒裏的手指狠狠地顫了一下!

  「小東西!」他難得低吼着把手收了回來,然後抹去她臉頰的碎發,看着她
吸着自己卵袋的淫靡而又天真的模樣,滿是情欲地命令:「全部吞到嘴巴裏!」

  那麽大的東西明若怎麽可能吞得下!她努力張大嘴巴,但還是無法将其完全
納入口中。須離帝知道她是真的做不到,也就不爲難她了,大手卻不由自主地按
壓着她的小腦袋在自己胯間移來移去,明若被他壓得閉上了眼,須離帝胯間的毛
發濃密烏黑,刺在臉上又痛又麻。「嗚……父皇……」小手爬上他的腰,明若低
低地嗚咽。

  「快點舔父皇,就像你剛剛那樣舔!」須離帝沙啞着命令,這話與其說是命
令倒更像是請求——請求他胯間的這個女人給他天下最大的極樂!「快!」

  明若被迫着又被他壓了下去,她乖乖地張開小嘴,依然是雜亂無章法的舔吮,
但是冥冥之中又好像會了些什麽。她會吮住一方緊繃的袋囊吸啜,然後用尖利的
小牙慢慢地啃咬——當然,要很小心很小心不磕到須離帝。

  小東西當真能舉一反三,絲毫不用他教就能給他帶來這樣的快感。須離帝閉
着眼享受着,每當明若用牙齒咬一下,修長的身子就跟着顫一下,而當明若千辛
萬苦終于把一顆卵袋含入大半的時候,那種滋味更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須離帝睜開眼,看着趴在自己腿間不住吞吐舔吸的少女,這個讓他費盡心機
千辛萬苦才占了的少女。

  她的小臉是那樣動人,閃爍着絕美的光彩,粉嫩的雙頰紅撲撲的,柔潤的教
人想去啃一口;那雙紫色閃耀的眸子仿佛永遠浸在湖水裏,又神秘又美麗,總是
楚楚動人的看着他;還有她花瓣般柔軟芳香的櫻唇,此刻正張的開開的含着他,
那可憐又好欺負的小模樣嬌俏極了,看得他心馳神蕩。

  直到須離帝腿間已經被自己舔得濕哒哒一片,連濃密的毛發都扭成了一绺一
绺,明若才重新把注意力轉到那根仍然一柱擎天的陽物上。

  又硬又燙的感覺煨滿了她的手,明若傻傻地眨着眼睛凝視着雙手捧着的碩大
殺器,這東西曾經無數次地進去自己的身體裏,但是這樣近距離的觀看還是生平
頭一次。雖然先前也看了,但是都遠遠沒有現在來的壯觀和恐怖。

  她忍不住擡眼望向須離帝,他也正望着她,眼裏都是鼓勵。她就慢慢張開嘴,
重新試着要把那根陽物納入口中。

  雙頰被撐開的痛楚一如先前,但是明若始終沒有停下,她努力的吞咽着,細
小的喉嚨甚至都爲此發出了微微的「咳咳」聲,像是被嗆到了,又像是被噎到了。
須離帝沒有說話,隻是撫摸着她柔軟的頰,看着她的小臉因爲自己的進出鼓出來、
癟下去、癟下去、再鼓出來。

  她一定吃的非常痛苦,他知道。但是不給她點兒顔色瞧瞧,早晚有一天她還
是要跑。他要将她渴望自由的想法扼殺掉,再也不讓其出現,左右她。既然舍不
得太過虐她,稍稍來點兒開胃的也無傷大雅,反正他都有底,一切以小佳人的身
子爲底線,決不至于弄傷她。「若兒真棒……」握着她的小臉讓她自己上下起伏,
而不是要他來動。明若知道了須離帝的意思,小腦袋便開始來回聳動,她的臉蛋
兒小,腦袋也小,嘴巴更小,連帶着嗓子眼兒都小,須離帝的大肉莖進了她的口
腔幾乎不需要怎麽動就能戳到裏面,明若痛苦地閉上眼,覺得自己的嘴巴都要被
撐得裂開了。「唔唔——」晶瑩的口水沿着唇角滴了下來,落在須離帝的手背上,
然後絲線狀黏住了身下的錦被。

  到了最後了,須離帝也就不勉強明若再動下去,他搖動結實的臀前後移動,
在她溫熱的小口裏進出,每一次都把她的小嘴兒撐到最開,讓透明的津液一點點
沾滿他的殺器,然後再塞回她的口中。那感覺,既淫靡又奇妙,把自己向來捧在
手上的寶貝這樣的亵玩淩辱,竟别有一番風味。

  他的寶貝是個尤物,不僅身下的嫩穴兒銷魂,就連上面的這張小嘴也一樣動
人。

  「呃……」須離帝輕聲呻吟着,聲音越來越大,抽插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明
若瞠大了眼不敢亂動彈,隻察覺到他猛地往前撞了撞,濃密的陰毛擠滿她的小臉,
那滋味兒難受極了。

  一股股滾燙的液體噴灑在她的小嘴裏,有些還因爲她不懂得閉氣嗆到了咽喉,
偏偏須離帝還在噴灑中。迫于無奈,她隻能閉上眼睛咽下那些沖到喉嚨的精液,
眼淚也跟着掉了下來。

  好不容易他射完了,明若才睜開眼睛,眼裏全是淚花兒。她猛地以手撐住床
畔,小嘴一張就要吐出滿口腔的液體。

  須離帝看出她的意圖,輕哼了一聲:「不準吐,全吃下去。」

         第124章、真正擁有你的人(下)

  味道……好怪。

  滿嘴的膻腥味讓明若忍不住想要嘔吐,但須離帝一聲令下,她立刻條件反射
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小手使勁兒地壓着,就怕自己一個撐不住吐了出來。說實在
的,這味道并沒有太讓她難過,但明若就是過不了心理這一關,須離帝剛抽出去
她便猛地撲到床沿趴了下去,水汪汪的眼裏蕩漾着淚花,口腔裏滾燙的液體依然
在不住地流動,塞得滿滿的,有些已經滾到了喉口。

  下巴被須離帝強制地握住,小臉也被轉到他面前,明若不敢開口講話,隻是
将嘴巴捂得更緊,她眼巴巴地望着須離帝,就盼他能說出不讓自己吃下去的話,
但是她失望了。

  「乖,都吃下去,若兒乖。」冰涼的手指慢慢地撐開明若捂住嘴巴的手,然
後摩挲着她溫熱的唇瓣,再轉移到嘴角,抹去一抹白濁,不容拒絕地把手指伸到
她的小口裏。「吃下去。」

  後面的一句須離帝的聲音明顯沉了,明若閉上眼睛,也不敢亂動,小嘴顫了
顫,就隻見她喉頭攢動,須離帝以指撬開她的唇,見她很乖地把大部分都咽了下
去,俊美的面孔上便露出淺淺的微笑來。他低下頭吻住明若,絲毫不顧她嘴裏還
有自己的精液——要知道以前他甚至是連女人的嘴唇都不碰的。

  閉着眼睛咽下去之後,明若睜眼,一顆淚珠就那樣滑了下來,落到兩人膠合
的唇齒間。他射出來的東西又多又燙,就算已經完全吞了下去肚子也都被燙的難
受。明若顫着身體不住打哆嗦,雙手禁不住去揪須離帝的裏衣,想從中得到些許
慰藉。

  興許是她吃下他精液的行爲取悅到了他,須離帝不僅沒有拒絕明若靠近,甚
至還借着親吻她的時候把她抱到了腿上,她嬌嫩的私處還是春潮泛濫,彼此用來
燕好的部位就這樣緊緊地依偎在一起,洩過一次卻依然堅挺如初的大陽具仍舊虎
虎生風地抵着她,明若想要呻吟或者求饒,但是嘴巴被須離帝整個包在了唇裏,
完全發不出任何聲音。

  大手來到一隻雪白的大腿,隻輕輕一撥,便讓她的坐姿改成了他最喜歡的,
細長的雙腿盤在他腰間,那粉色地散發着濃烈香氣的細縫兒正等待着他的入侵。
須離帝輕笑了一聲,離開明若的粉唇,牽扯出一絲透明中帶着濁白的絲線來,他
伸指拈了下來,放在眼前看了看,淫邪的眼神把明若看得手足無措,然後才把手
指又伸入她口中,輕聲道:「舔幹淨。」

  明若哪裏敢拒絕,她隻好委委屈屈地張開小嘴,細軟的舌尖慢慢地将他的指
舔舐幹淨,整個人也就随之被他壓在了身下。「嗚……父皇……」

  「看在若兒聽話的份上,父皇暫時就饒你一次,接下來就看你的表現能不能
救他們了。」須離帝勾起唇角,眼底閃過一抹淫光。

  被他的話吓到,明若以爲須離帝還有什麽花樣兒沒使到自己身上,一張小臉
登時吓得慘白。須離帝一看就知道她想歪了,不由得好氣又好笑,也就順着她想
歪的方向去撩她:「嗯……接下來是怎麽做呢?若兒想試試美人椅麽?或者咱們
一起看看春宮圖?」唔,還有壯陽環,隻不過他還用不到就是了。小東西嬌氣的
很,原本就受不了他玩多久,再用上那個玩意兒,怕是将她玩死了他也得不到滿
足。

  明若可算是被吓壞了,美人椅……她是沒有坐過,但是早在兩人剛交歡不久
她總是喊疼不願意的時候,須離帝曾命人送了些「好玩兒」的東西進來,還一一
帶着她研究過,所以她當然知道美人椅是個什麽東西,如果坐上去……「父皇、
父皇不要——」

  「不要什麽?」

  「不要美人椅……」明若咬緊下唇。「也不要春、春宮圖……」

  就連說春宮圖三個字都覺得難爲情,小東西真是容易害臊。「怎麽不要呢?
又不是沒一起看過。」雖然情趣用具很少玩在她身上,但是春宮圖他可帶她看過
好幾次了,小佳人每次都羞得滿面通紅又哭又鬧不要看,可最後還不是乖乖陪他
玩?

  「父皇……」

  見她小臉透出哀戚之色,須離帝狀似無奈地挑眉:「好好好,不要就不要。
現在親父皇。」

  須離帝會這麽容易答應自己的懇求,倒是讓明若吃了一驚,她愣了須臾,然
後立即反應過來,小嘴馬上印了上去,逮住須離帝的薄唇使勁啃咬。

  她的小嘴又香又甜,即使先前剛剛吃過他的精液,也依然充滿馥郁的香氣。
須離帝很快就反客爲主地叼住明若的舌頭不讓她回去,害得她不住揪着他的裏衣
唔唔的叫。

  冰涼的手掌覆上自己胸口的那一刻,明若忍不住打了個激靈,身下的龍床很
暖,但是在兩人身體相貼的時候,須離帝的體溫仍然讓她覺得冷,先前還好,可
當他的手握住自己胸乳的時候,那一瞬間的冷真是叫她瞬間抛掉了所有琦思幻想,
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

  須離帝也意識到了,他皺了皺眉,以前從不認爲自己體溫偏冷有什麽壞處,
反正他誰都不在乎,可現在不一樣了,夏天還好,小東西可以抱着他當冰塊使,
但冬天真是受罪,偏偏不管怎樣他就是暖不起來。「……冷?」他低聲問,見明
若搖頭後,眉頭擰的更緊。「說實話。」

  她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童稚可愛的模樣令須離帝有火也發不出來,隻能
狠狠吻住她以平息自己下腹被勾引的愈發燎原的欲火。「做一會兒就不冷了。」
說着便微微移動身體,使自己和她的私處不住地摩擦。

  其實還是冷,隻不過明若沒有說罷了。但說也奇怪,須離帝隻是在她身上蹭
了那麽一會兒,甚至都沒有進去,明若便慢慢察覺到他的體溫似乎正在增加……
是她的錯覺嗎?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須離帝便将注意力轉移到了她的胸膛,比起明若的膚若
凝脂,須離帝的手自然粗糙了許多,初覆上便讓明若激靈靈地一抖。由于鎮年拿
筆的緣故,須離帝手心的繭子要較指腹上的重一些,而他偏偏就用手心的繭去摩
擦細嫩的小乳尖,還來回打着轉兒。原本就已經挺立的乳尖頓時更加腫脹,嬌潤
的綻放在他手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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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7 15:5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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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10-8
來自 台灣台北
狀態 離線
【囚妃傳】(125-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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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爲什麽不是他(上)

  雪嫩的肌膚很快就布滿了一層雞皮疙瘩,明若忍不住倒吸了口氣,眼睛也因
爲難耐的歡愉眯了起來,黑長的睫毛還不住地顫動着,她微微張開唇瓣迎接須離
帝的入侵,雙手圈住他的頸項。烏黑的長發在被上暈染開來,襯着她的身子更是
瑩白如玉。「父皇……啊啊……」察覺到一個巨大的頭頂進了自己的身體裏,明
若不由自主地喊了出來,雙腿猛地夾緊。

  「乖。」他安撫了她一下,拇指與食指就撚住了一顆乳頭捏弄起來,她的年
紀小,又生得好,這一點小小的肉粒兒嫩得不得了,不管他玩了多久都一如既往,
即使硬了起來也依然有着絕佳的美好觸感。

  乳尖被撚,歡愉的快感從四肢百骸散發而去,直沖頭頂,明若無助地躺倒,
雙手也從須離帝的脖子上松了下來,像是無力再抱了,夾緊的雙腿也被他掰開,
裸露出的嬌嫩部位正顫抖着吐出一兜一兜的蜜水來。一股香甜的味道彌漫在整座
寝宮上空,黏膩又動人。

  薄唇輕啓,沿着她的小嘴往下滑去,舔過弧線優美的下巴,精緻的鎖骨,來
到兩顆圓滾滾隆起的嫩乳上。不是他的錯覺,這兒是真的越長越大了——不過他
喜歡。含住一隻軟嫩的乳尖吸吮,須離帝用牙齒輕輕地咬,當然沒有用力,但這
也足以使明若骨酥魂蕩了。

  「啊……父皇……」小手在床榻上握成了拳,「父皇……」

  将臉埋進她柔軟的胸口,須離帝輕輕地吸了口氣,頓時滿胸腔都是她身上的
香味,他滿足地低低歎了一聲,随即把住明若的腰往她穴兒裏擠。「若兒,我要
進去了。」

  我……他不生氣了嗎?

  明若呆呆地看着須離帝,她的沉默自動被須離帝認爲是默認,于是等到明若
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快要被撐裂了。「啊啊——」好大、好酸、好脹!

  纖細的小手立刻捂住了肚子,明若咬住嘴唇不敢亂動,生怕身子裏的家夥入
得更深。這一次須離帝入得很深,不像之前總是在做了一會兒後才全根沒入,所
以脹痛也是前所未有的。明若壓了壓肚子,隻覺得自己的小腹那裏又硬又墜,就
像是每次葵水來時的酸脹感,嗯……和葵水不一樣,在酸脹的同時她還覺得很麻
癢……「嗯……」她不住地哼着,下身被須離帝有力的制住,所以沒有動彈,但
她的上身卻是自由的,于是須離帝就見到身下的小腦袋四處擺動,怎麽着就是不
肯消停。

  須離帝進去後就沒再動了,而是轉而親吻明若的身子以減輕她的痛楚和壓力,
薄唇碾壓過每一寸柔細的肌膚,他的小東西生得如此媚人,偏偏還爛漫天真,生
來就該由他護在掌心好好呵存。「若兒……睜開眼睛。」

  在他的命令下,明若微顫着睜開眼,映入眼底的便是須離帝略微蹙着眉卻掩
不住眼底情緒的紫眸。「告訴我,你再也不會逃走了。」他沙啞地向她要一個承
諾。

  「你以前也答應過父皇再也不跑不有小心思了,但是端木雲一出現,你還是
不顧一切地要跟他走,完全不去想有沒有可能。父皇饒你一次兩次,但決不允許
第三次的出現!」須離帝輕聲說着,下身也開始緩緩地抽送,借着轉移她注意力
的時候纾解自己的欲望。「你難道不知道福安效忠于誰?你難道不知道這天下是
誰的?隻要父皇活着一日,你就别想其他的。倘若不是爲你,我早已尋個罪名弄
死端木雲,也省得你日夜輾轉難眠在我懷裏想着别人!」

  他說這話時也不算多麽激動,但明若就是能聽出話裏蘊含了多少嫉妒和憤怒。
雖然從現在看來父皇是不氣了,可是明若很清楚——這一次自己是真的把他惹怒
了,即使他沒有表現的多麽淋漓盡緻。是她傻了,得了雲郎的消息就迫不及待地
想要走,完全忘記了要探一探安公公的口風,可笑她還以爲安公公會爲自己保守
秘密,到頭來還不是毀在他手上!

  「若兒,你聽到了嗎?」見她小臉恍惚着出神,須離帝俯首在她粉頰上啃了
一口,用力不小,明若臉上立刻就浮現了清晰的牙印。

  她吃痛地低呼一聲,擡眼就看見須離帝看不出什麽情緒的眼。他似乎對她的
回答不抱任何感情,但這就是須離帝愛人的方式,他什麽都不說,也什麽都不表
現,隻有你認真去看他了,才能知道他對你究竟有多好。

  誰說帝王不會愛人?誰說自古帝王多薄幸?也許是的,但那隻是因爲他們沒
有碰到那個讓他們不顧一切地想要得到的人——爲了那個人,江山社稷性命皇位
什麽的……都可以不要。

  隻要那個人是她。

  「……聽到了。」明若迷離地望着他,「若兒知道了,不會再逃了。」

  須離帝定央央地凝視她很久,才道:「我就再信你這一回,如若再有第二次
——父皇就連你也一起殺了,也省得我日夜操心挂念,四處尋覓。」

  被他話裏的決絕震撼了,明若驚恐地眨了眨眼,淚霧讓她有些看不清楚須離
帝的表情,但是她卻可以想象得到一向無情薄幸的父皇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何等
的失望。

  她咬着嘴唇不敢哭,而須離帝說完這些話就沒再言語,大手掰了她的腿擱到
肩上就開始抽插起來,明若也很快就失去了語言,隻能在他的入侵下溢出聲聲破
碎的喘息。對須離帝來說,隻有在交歡的時候他才能感受到明若有多麽依賴他,
才能讓他感到這個女人是完全屬于他的——他一個人的。

  誰也搶不走。

  爲什麽他就不能代替端木雲在她心中的位置呢?難道就因爲他和她有着血緣
關系?那樣的話難道不應該比之端木雲更親近嗎?他們是這世間傳承血液的父女,
應該是最親密最完美的結合才是!

  爲什麽他就比不上端木雲重要?爲什麽?爲什麽隻要端木雲一個眼神一個希
望她就會毫不猶豫的離開,毫不考慮他的心情?

  挫敗的感覺讓須離帝很不适應,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習慣了,唯一的失利就
是明若,偏生這個失利還是他最最在意的。

          第126章、爲什麽不是他(中)

  明若的身體被折成了一個詭異而妖媚的弧度,她的上半身赤裸而嬌嫩,下半
身則被他壓在身下蹂躏,一隻小腳架在他的肩頭,随着他每次插入抽出的動作不
斷起伏,來回的彈動。「啊啊……父皇……父皇……」紫眼閉起,長長的睫毛上
猶然閃着晶瑩的淚珠。

  爲什麽?

  須離帝還是不能理解,他一邊大力抽插一邊在心底狠狠地問了一遍又一遍。
爲什麽不是他?她心底那個最重要的人爲什麽不是他?!明明都是她生命中最重
要的人,爲什麽他卻比不上端木雲?!

  他才是給予她生命的人,爲什麽端木雲卻能比他占據更多的部分?!

  他無法理解,隻覺得自己快要被這丫頭折磨的瘋了,偏生還不能表現出來。
誰也不知他心中有多麽掙紮和苦痛,誰也不知。

  低下頭去親吻明若柔嫩的小臉,須離帝伸出舌尖沿着她美好的唇形一遍遍描
繪着大概的輪廓,就隻是這樣看着她,他都覺得心底充滿了愛意和滿足,這種感
覺是他這輩子從來都沒有嘗過的,新鮮而又令人不安。

  明若當然不可能知道須離帝在想什麽,她隻是睜開了眼睛傻傻地凝視着身上
的男人,他既是她的父親亦是占有她的男人,這種矛盾到了極點的關系已經快要
把她給逼瘋了!「父皇、父皇……」她喃喃地喚着須離帝,隻覺得自己的眼淚不
受控制地往下掉,就好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

  「喚我的名字,若兒,父皇很久沒有聽你喚我的名了。」須離帝附到她耳邊
輕聲要求,下身的挺進絲毫沒有停下,反而更快速更用力,每一下都讓明若渾身
激靈靈地打顫,又是痛苦又是歡愉的嬌吟出聲。「啊啊……玄、玄祯、玄祯……」

  天下間也唯有她一人能喚他的名!

  須離帝滿意地沿着明若的頸項蜿蜒到胸口,一點點啃食舔吮,直到讓她粉白
的胸口布滿咬痕和吻痕,暧昧和淫靡的氣息始終存在其上,才慢慢用牙齒咀嚼雪
白的乳肉,将其全部啃成鮮紅的一片,白膩的顔色中夾雜着豔紅,看起來是那般
的惹人側目。「乖若兒,叫得大聲點、再大聲點!」

  腿間被沖擊的實在是太過厲害,明若隐忍不住,小手在被上攥成了拳,松開
握緊,握緊又松開,她幾乎算是輾轉的扭動着嬌軀,纖細的身子像是在迎合又像
是要反抗,一時之間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是爲了什麽了。她隻知道那種感覺實在太
過強烈,巨大的歡愉已經超出了她能夠負荷的程度,說不上是酸癢還是酥麻的感
覺席卷了她,除了呻吟叫着須離帝的名字,她什麽都忘記了。「玄祯、玄祯、玄
祯啊啊——」水靈靈的眼蓦地閉緊,澎湃的淚霧就這樣灑下來,透過她的臉龐滑
下,有的消失在她的秀發裏,有的浸潤了她身下的錦被。

  被明若叫得淫興大起,須離帝更是毫不留情的沖撞她嬌小的身子,每一次進
入都是全根,拔出時也隻留一個龜頭,然後又狠狠地搗進去,擠出無數豐沛的花
蜜,将兩人交合的私處弄得一片狼藉,泥濘不堪。

  這感覺……這感覺……啊啊……

  明若閉着眼睛,覺得自己都快要被須離帝撞碎了,他始終都是充滿野蠻地進
入她,碩大滾燙的龜頭擦着細嫩的内壁往裏擠,開辟出一條供他憐愛的甬道來,
明若甚至覺得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了,那麽多水……那麽多水,多到幾乎是須離
帝每插入一下就會被帶出來,他胯間濃密的毛發已經被她的水兒沾濕成了一绺一
绺,當他插她的時候,那被愛液弄得堅硬了許多的毛發就擠在粉色的穴口要一起
進來,有些刺在柔軟嬌嫩小粉粒上,更是把明若刺激的花蜜如潮,完全不受她自
身控制地往下流淌。「玄祯、玄祯……你輕一點、輕一點嗚嗚……」她忍不住對
着須離帝伸手,也不知是想要他抱還是想尋找一個慰藉。

  這一次他沒有拒絕她,而是從善如流地伸臂抱住了她,溫柔的吻落在明若的
臉上和身上,胸口的兩顆小乳尖被他疼得又紅又腫,嬌嬌俏俏地立在空氣裏,綻
放成最動人的一幕。「輕一點就不舒服了,用力一點兒我的寶貝若兒才能享受到
這世間的極樂。」

  反正說理她永遠說不過他,隻要是須離帝決定的事情,明若永遠都隻有聽從
的份兒。知道他不會輕易饒了自己或者是玩輕些,明若扁着嘴巴委屈的不得了,
卻也隻能默默地接受。須離帝見她乖巧聽話,心裏自然也是歡喜,遂把她的腿從
肩上放了下來。明若還以爲父親要放過自己了,心裏不由得一喜,誰知須離帝并
沒打算饒了她,而是伸手将她另一條腿也給擡了起來,然後用一隻手捉住她的兩
隻腳踝往頭頂舉,也虧得明若身體柔韌度高,不然這樣的翻折她不受傷才怪!

  雙腿被壓到了身側,明若難掩驚懼地望着須離帝,他已經從她身體裏拔了出
去,此刻那火熱的傘端正抵在她私處的入口作躍躍欲試狀,水霧彌漫的大眼不由
地掬起淚花,明若梨花帶雨地望着須離帝,嬌俏的小模樣看起來無比地惹人憐。

  将那雙細白的腿再往下壓了些,須離帝輕輕勾起一邊唇角微笑,紫眸冒火地
盯着那細嫩雙腿間裸露出來的銷魂部位。由于他之前的狂插猛幹,原本削薄柔嫩
的兩片小花瓣已經變得紅腫不堪,但是卻依然兢兢業業地守着它們的崗位。如果
不是紅腫的花瓣能看出一二來,他會以爲身下的少女仍然是個處子,這塊銷魂的
桃源地尚未被任何一個男人開采。

  香甜的愛液流的更多,那張粉色的小口甚至還會間或的翕張一下,每張一次
就吐出一口更濃更香的蜜汁出來,誘得他忍不住想要去狠狠吸上一大口用以止渴。

  空閑的一手拿着龜頭在她的嫩穴口擦了擦,蹭了些蜜汁上去,随後須離帝就
以勢如破竹的态度插了進去——還是一樣的緊,一點兒也不曾松弛過。

  「嗯……」他輕輕哼出聲,大掌将明若的腳踝扣緊,用力往她的穴兒裏硬擠
去。

  很快地,須離帝就劈開了一條完美的通道,但是他依然不滿足,粗壯的大陽
具仍然不住往裏面插,明若被他插得哀哀直叫,淚花凝聚成了美麗的泉水,不住
地往下流淌。

  他真的進得太深了,雖然不是第一次,可她還是有些受不住。

          第127章、爲什麽不是他(下)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整個靈魂都被劈成了兩半一樣,随着身體被撕開,明若覺
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被撕成了兩半,這兩半都給了别人,自己卻一點兒也沒剩下。

  「父皇……父皇……」她伸出手,不顧須離帝正在插幹就要他抱。「父皇…
…」

  「叫父皇做什麽?」他低下頭來,動作輕了些,嘴唇也随之落到她美麗的面
龐上。「嗯?」

  「嗚嗚……」察覺到體内活躍的大家夥又開始野蠻地動了起來,明若忍不住
嗚咽聲,「父皇……父皇你抱抱我……嗚嗚……你抱抱我……」一邊說雙手邊張
的更開,好像他不抱她她就不甘心一樣。

  嬌小的身子随着須離帝的沖撞而不斷上下颠簸着,但即使這樣,明若也依然
堅持着伸出手要他抱,水汪汪的眼因爲淚意和快慰眯了起來,連睫毛上都閃着晶
瑩剔透的淚花。「父皇……」

  被她一聲聲的呼喚叫的不自覺心軟,原本還想拿出鐵腕風範的須離帝終究沒
舍得狠下心,他捧着明若圓俏的臀瓣往自己的下體頂了頂,故意入得更深,但明
若絲毫沒有抗拒,隻是不斷地伸着手叫着要他抱抱她。在她唇瓣上親了一口,須
離帝順從了明若的意思抱住她,兩人軀體相接,彼此的身體顯得那樣契合,仿佛
生來就該如此。「抱抱就抱抱,可若兒日後得更加聽話才行,否則父皇就再也不
理你了。」

  昏昏沉沉中的明若就像個不懂事的孩子,她死死地抱住須離帝的脖子不讓他
松開,哪怕自己因此被插得雙腿直顫也無所謂。「聽話、若兒以後聽話……父皇、
父皇……」她一遍又一遍地叫着須離帝,眉眼間盡是千嬌百媚的妖娆和依賴。

  瞧,不管她在心裏怎樣否認自己,對須離帝的崇拜和仰慕都會将她出賣。

  隻是她自己永遠看不清楚而已。

  「真乖。」須離帝露出一抹微笑,在她唇上印了一吻,身下用力插入——明
若就随着叫出聲來,嬌嬌脆脆的嗓音聽起來讓人心癢癢的,隻想讓她叫出更多的
聲來慰藉自己苦悶的心情。「若兒這般聽話,父皇是不是該獎賞一些?」

  獎賞……獎賞什麽?

  明若睜開迷蒙的眼睛,不解地望向須離帝。他看懂她在想什麽,就低低地笑
了,猛地深入到她的最裏面,然後上下打磨,火熱的龜頭把明若磨得愛液直流,
整個穴兒都變得無比的酸癢和酥麻。「這樣獎賞行不行?」破開嬌嫩的子宮口,
那小小的可以孕育子嗣的巢房正一下一下收縮,迎接他的到來。

  「啊啊……父皇、父皇——」明若的叫聲變得急促,巨大的歡愉讓她忍不住
弓起身子,可整個人又被須離帝抱在懷裏動彈不得,她逃無處逃,迎又沒本事迎,
隻能委委屈屈地躲在須離帝懷裏啜泣,偏生他像是故意要惹她哭似的,始終都不
肯饒了她,不僅沒有撤出去,反而更兇更悍的朝裏面擠,直把明若疼的四肢亂擺,
尤其是白嫩的腳背,連青筋和血管都繃得緊緊地。「你别進那麽深、父皇、父皇
……嗚嗚——」她一邊哭一邊搖頭,受不住了。

  可須離帝的答案卻讓她大驚失色:「若兒也到了該懷孩子的時候了,這次父
皇就在這嫩穴裏面種上種子,若兒可要給父皇生個乖巧聽話的小公主才行。」以
後他就把皇位傳給他們的小公主,再帶着他的寶貝離開皇宮,陪她去過她一直想
過的隐居生活。

  明若被吓得不輕,她瞪大驚恐的雙眼,忙不叠地要拒絕:「不、不行的——」

  「怎麽不行?」須離帝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明若的「不」字甫出口,他
的臉就沉了下來,連帶着那雙紫眸都冷了不少,明若甚至感覺到了自己身體裏的
巨物正咆哮怒吼,說要将她拆吃入腹。「若兒又要拿什麽年紀尚小不能懷孩子的
話來搪塞朕?!民間如你這般大的姑娘家早就做了娘親了,朕憐你懵懂天真才沒
有多爲難于你,如今你做出了背叛朕的事情,還有把柄在朕手中,卻還敢拒絕朕
的要求?!」

  他一口一個朕,被惹怒的如此明顯,明若被他的怒氣吓到了,一時之間竟愣
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她這一愣不要緊,卻讓須離帝以爲她是真的不願意給他生
孩子,立刻便眯起眼,不怒反笑:「你不願意生是不是?朕偏要你生!」說着便
以前所未有的兇狠往明若身子裏狠狠一插——那痛苦真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明
若顫着身體,隻覺得私處疼的厲害,整個人好像已經被劈成了兩半,她努力咬緊
嘴唇,一張小臉疼得泛白,兩條細白的腿更是被插得不住哆嗦,須離帝這一下真
是狠,如果不是這一下,明若甚至都不知道以前他向自己求歡時是稱得上慈悲的。
「啊——」

  即使如此,她也忍不住痛呼出聲,小手把須離帝的脖子抱得更緊。「父皇、
父皇——」

  「這一次叫父皇也饒不得你!」須離帝低喝一聲,大掌把住她的腰肢往自己
的鼠蹊部壓了過去,這個姿勢使得他簡直就要連兩隻卵袋都要擠進去,當然也就
能想象明若的痛苦了。「不給朕生,嗯?你前些日子是怎麽說的來着?不是說到
了年紀就懷朕的孩子?說謊的姑娘應該好好懲處一番才是!」

  「啊啊……沒、沒有——」明若不住地搖頭,但卻說不完一個完整的句子,
須離帝看起來也似乎充滿了憤怒,他沒有再顧忌什麽,用力插了幾百下後就射在
了她的子宮裏,滾燙的精液瞬間充滿了明若的身體,當須離帝從她穴兒裏拔出來
時,一股粘稠的乳白色液體便順着紅腫的花瓣流了下來,染濕了鮮豔的臀溝,淫
靡地教人臉紅不已。

  她的穴兒看起來還是那般粉嫩,但須離帝卻沒有說什麽,他隻是伸手抹了些
體液在自己虎虎生風的大陽具上,然後便就着豐沛的精汁和愛液又狠狠地插了進
去,明若悶哼了一聲,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這一次須離帝持久的時間明顯短了很多,他似乎更着重于将精液射給她而不
是享受着交媾的過程。等到明若的子宮已經被灌滿精液後,他停了下來,神色複
雜地望了她很久,才披了長袍離開。

          第128章、朱砂的妙用(上)

  明若醒過來的時候須離帝不在身邊。

  她強撐着從床上坐起來,蓋在身上的錦被滑下,露出一大片青青紫紫的肌膚,
那是須離帝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他生氣了,這是非常顯而易見的事實。可明若還是擔心娘親和段嬷嬷以及雲
郎,但在須離帝面前她又不能問——那隻是加深了他憤怒的程度而已。

  至于歡愛時須離帝在她耳邊說的「生孩子」之類的話,明若是想都不敢想的。
她原本想要等到須離帝回來時向他解釋,可直到夜深了,須離帝也沒有回來。

  明若不想承認,但她的确是擔心了。

  須離帝一直沒有回來,明若就在床畔上和衣坐了一夜。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不去就寝,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心裏那麽酸澀,這種感
覺真的很奇怪,是她從來都沒有過的。他不回來,也就沒人折騰自己,這不是她
一直渴望已久的事情嗎?

  可是直到東方都露出了魚肚白,須離帝也沒有回來。從明若昏過去開始他就
再也沒有出現在她面前了,她甚至連跟他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他是帶着怒氣走
的,可臨走前還不忘爲她蓋好被子擦幹淨身體。明若不懂自己心裏來回晃蕩的那
種感覺是爲了什麽,她隻覺得不安,滿心惶惑的不安。

  昨天……父皇都射在了自己身體裏,他還說要她給他生個孩子……明若捂住
臉,絲毫沒有困意,她怔怔地想着,突然覺得無比的冷——即使是睡在這張暖玉
做成的龍床上。

  他氣得連寝宮都不願意回了……

  就在明若咬着嘴唇快要流眼淚的時候,珠簾外傳來了安公公的聲音:「娘娘,
奴才可否進去?」

  她連忙整了整衣服:「安公公請。」

  珠簾聲起,安公公走了進來,滿臉的關懷之色:「聽聞娘娘昨兒個一日沒有
用膳?這可不行,要是娘娘鳳體有損,奴才可擔待不起這個罪責,皇上可會要了
奴才的命的!」說着便拍了拍手,随即便有兩排宮女捧着膳盒走了進來。「娘娘
還是吃些東西吧,這樣的話奴才也好跟皇上交代,以免皇上——」

  「安公公,我可否問你一句話?」明若打斷了他,嘴唇抿了起來,波光潋滟
的大眼裏似乎閃着什麽水光。安公公看着明若,好像看到了擁有同樣眼睛的須離
帝,這丫頭是柔了些,但畢竟是王室的血脈,天生的高貴和威嚴是無法忽視的。
「娘娘盡管問,奴才知無不言。」

  「他……他去哪兒了?」原本不是想問這個的,但是一開口,明若卻發現自
己已經不受控制地問出了心底最想知道的事情。「……我、我是說父——不,皇
上、皇上他去哪兒了?」

  安公公一下就擡起臉,精明世故的老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明若被他看得窘
迫不已,便移開了眼神。很快安公公也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這樣看着主子,然後微
微欠身:「皇上在禦書房批了兩天的奏折,方才他……他已經翻了陳妃娘娘的牌
子,不會回宮了。」

  紫眸猛地瞠大,晴天霹靂也比不上明若此刻受到的打擊,她說不上心頭那突
然湧來的巨大失落是什麽,但是有一個念頭不停地在她腦子裏回蕩,那就是——
父皇不要我了、父皇不要我了!

  小手一把捂住嘴巴,明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堵住啜泣聲還是質問,她隻
知道此刻自己一點兒聲音都不想發出來,那會讓她瘋掉、一定會的!

  「娘娘無需在意,身爲皇帝,本就該爲皇室開枝散葉,以此傳承皇室血脈,
因爲娘娘皇上已經近一載沒有翻後宮諸妃的牌子了,百官對娘娘獨霸後宮一事鬧
得不可開交,民間也傳得沸沸揚揚,所以——還請娘娘放下心腸,娘娘是皇上放
在心窩子裏的人,沒有誰能比得上您在皇上心裏的位子,隻要娘娘賢淑大德,自
然就不會有人說什麽了。」他邊說邊看明若的臉色,時刻注意着她的情緒有什麽
變化。

  安公公這番話說得可謂是合情合理,明若死命地咬緊了嘴唇防止自己發出聲
音,隻是纖細的身子已經開始了顫抖,她低下頭,心裏百味交集,不知自己到底
想要什麽。

  「娘娘,恕奴才直言。」他望了她一眼,确定她在聽自己講話,才道。「是
老奴将大将軍的事情告知皇上的。」見明若猛地擡頭,他又道。「娘娘别忘了,
福安隻是個奴才——皇上的奴才。皇上是老奴看着長大的,雖然說不上有多親近,
但這主仆關系卻是刻在了福安的心裏,不管是誰,隻要是對皇上不好的事情,奴
才我都會記在心裏,皇上喜愛娘娘,奴才就把娘娘當成第二個主子。但是——難
道娘娘真的不明白,皇上對您的心思?」

  「他下了真情,傾盡一切讨您歡心,爲何您卻始終鐵石心腸不爲所動?難道
血緣和世俗真的那般重要?即使重要,當那個人是須離帝的時候,就不能例外一
下嗎?!」

  「這世上沒幾個知道您身份的人,皇上那般寵愛娘娘,娘娘應該做的是回報,
而不是逃離!」

  「無論從父女還是君臣,娘娘都是屬于皇上的,大将軍不過是娘娘人生中的
某一個過客,算不得刻骨銘心。」

  明若一直沒有回話,她像是什麽都沒有聽懂一樣茫然地看着安公公,然後無
力地閉上了眼睛,從喉頭溢出破碎的句子來:「……你先下去吧,我要好好想想。」

  「希望娘娘想得清楚,奴才先告退了。」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禮,然後退了出去。

  明若倒在柔軟的床榻上,明黃色的帳子映入眼睑,周身的錦被都是滿滿的須
離帝的氣息。今夜她注定無眠。

  既然有人爲他生孩子的話,也就不需要她了,哪個孩子不是孩子呢?

  她閉上眼,覺得自己突然間好困好困。但是不行,她還不能睡,她就這樣等
了他那麽久,連淨身都沒來得及。

  喚來宮女讓她們準備浴水,明若從床上站了起來,她無神地看了看寝宮,突
然注意到了書桌上的顔料。那是須離帝怕她在寝宮無聊準備的,好讓她可以畫畫
寫字來打發時間。明若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在書上看到的東西,便又喚了宮女進來:
「你去給我拿些朱砂來。」

  宮女一愣。明若怕她不懂,又仔細地解釋了一番——但任誰都能看得出她眼
底眉梢的倦意和疲憊。「我要的是天然朱砂,不是提煉後的顔料,你去太醫院拿,
他們那兒有,就說……就說我畫了幅畫兒顔色不對,要自己研磨。」

  「是,奴婢遵旨。」

  眼看宮女退下了,明若才舒了口氣,但心底仍然沉重不堪。

          第129章、朱砂的妙用(中)

  很久很久以前,她在醫術上看到過,朱砂,有避孕的功效。

  這不是第一次須離帝射在明若身子裏,但卻是明若第一次如此堅定地想要善
後。她想起自己在書上看到的那些東西,愈想便愈怕,愈怕便必須去做。以前…
…爲什麽不呢?難道就是因爲父皇曾經說過暫時不讓她生,所以她就相信他了?

  從浴池裏起身,明若扯了屏風上的薄毯包住自己,一邊擦着水珠一邊慢慢地
把視線轉移到梳妝台上那一小碗的朱砂上。

  換了輕薄的寝衣後,她走到了梳妝台坐下。這盤龍宮以前是沒有梳妝台的,
都是因爲她住了進來,須離帝才派了人放了好些女兒家用的東西,胭脂水粉金钗
玉簪绫羅綢緞什麽都不缺,但卻沒有一個是明若想要的。

  現在、現在又要她如何自處?父皇翻了其他妃子的牌子,自己還能在這裏住
下去嗎?可是灼華宮已經被封了,她又能去哪兒呢?冷宮嗎?

  不,她不能去那兒,娘親在那裏,如果自己也進去了的話,又該用什麽樣的
理由解釋?您生了我,我卻和父親勾搭到了一起,還被他打入了冷宮?

  明若沒有那個勇氣,娘親若是知道了,一定不會對她生氣,但是一定會失望,
一定會心碎。娘親在這深宮裏被鎖了幾十年,最大的願望就是她這個做女兒的能
夠幸福,不要走老路,若是能荊钗布裙在民間過日子最好,可是她做了什麽?

  她和父皇通奸,害了自己的夫君,現在連娘親和嬷嬷都要一齊害了。天下還
有比她更不孝的女兒嗎?!她讓所有人爲之蒙羞,甚至連自己也毀了!

  自己的人生一片混亂,連帶着讓别人的也跟她一樣不完整!

  纖纖素手将茶杯蓋掀開,明若把朱砂放了進去,宮女拿來的不多,也就一小
淺碟,明若卻放了進一半,她看着杯底顔色鮮豔的朱砂,怔怔地坐着不動。大概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她才像是一個木偶人一樣提起茶壺倒了些清水進去。須離帝
喜飲清水清茶,她就也慢慢地跟着染上了這個愛好,清澈的水立刻把朱砂沖散開
來,原本無色的清水立刻變成了深深的紅。

  它本來是沒有味道的,但明若卻聞到了類似冰片的香氣,淡淡的,不仔細聞
的話根本就聞不出來。

  執起茶杯,放到唇邊輕輕抿了一口,預期中的不适并沒有出現,那味道……
很淡,淡的明若以爲自己喝的其實隻是清水,當然,也可能是她錯亂了所以喝不
出來。

  等到她喝了三四口後,肚子便明顯微微痛了起來,頭也有些暈眩,眼前的一
切似乎都顯得無比的朦胧和不安,明若甚至覺得銅鏡都有了三個影兒,每個影兒
都看着她,那裏面的臉和她一模一樣,都是沒有笑容,顔色憔悴。

  捧着茶杯的小手也開始抖,抖得明若險些把杯子摔下去,她感覺不到四周的
動靜,大腦也一片混沌,唯一還在腦子裏遊蕩的思緒就隻有繼續喝——如果她想
要一切維持現狀。

  可這一次杯子剛舉到唇邊還沒來得及張開嘴巴,一陣勁風就襲了過來,無力
的雙手根本捧不住茶杯的重量,清楚的陶瓷碎裂聲炸入耳朵裏,明若皺起眉頭,
這碎裂聲其實并不是很重,因爲地上還鋪了厚厚的毛毯,但落在她耳朵裏卻大的
像是炸雷一般。

  好奇怪,剛剛還什麽都聽不見,這麽一會兒功夫,她的聽力怎麽就突然變得
這麽敏銳了?

  明若沒有多少時間想了,因爲須離帝暴怒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他說話從
來都沒有這樣顯露過情緒,即使是怒了也是看不出來的,但這一次,明若敢保證
自己确确實實地聽到了他的咆哮:「不準喝!」

  真奇怪……她喝什麽關他什麽事?明若迷迷糊糊地看着修長的人影沖到自己
面前,然後身子就騰空飛起,坐到了他懷裏,沒有依靠的靈魂瞬間就找到了寄托。
她軟軟地偎進須離帝頸窩,小嘴張着吐着氣,沒有說話也沒有哭,好像一點兒也
不怕他的樣子。

  「太醫、叫太醫來、快點!」須離帝轉過頭對着安公公咆哮,抱着明若的雙
手卻是顫抖的,「不然朕要了你們的命!」

  安公公慌得連應聲都沒有就奔了出去,須離帝也沒有在意,隻是抱着明若對
着她怒吼。「你想死是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如果不是他派人時刻
注意着,誰能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麽?萬一她死了、萬一她死了……她要他怎麽過?!

  明若沒有回答他,隻是閉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你若是想死,倒不如讓朕一掌打死,也好過你這樣作得朕不得安生!」她
就這樣不想要孩子,連朱砂對她弱柳般的身體有多大壞處都不管了!

  他惱得恨不得殺了她算了,可抱着她嬌小的身子,感受着她在自己頸窩蹭來
蹭去就是不說話,也不像平日裏那般愛哭,心裏卻疼得一塌糊塗。他究竟是欠了
她什麽,才會這樣爲她左右,讓她掐在手裏捏圓搓扁,毫無招架之力。就這樣乖
乖地在他懷裏不好嗎?爲什麽就一定要倔成這個模樣?冷落她不理她她要你抱,
可你真對她剖心娃肺了,她卻也不拿真心待你——或者說,不拿你想要的那顆心
待你。父女之情他一點兒也不需要,可笑的是這卻成了唯一牽絆住她的籌碼。

  「這對你的身子有多大壞處你難道不知?你讀的那些醫書都讀到哪裏去了!」
把明若從頸窩拉出來,須離帝捧着她茫然的小臉硬是要一個答案,深邃的紫眸卻
被她異常慘白的臉色吓了一跳。隻是兩日沒有見她,怎麽就變得如此憔悴?唇瓣
白的像雪,臉色也透着淡淡的青,黑眼圈重的厲害,她是怎麽了?「若兒,你說
話,聽到沒有?」

  明若隻是傻傻地眨着眼,好像連他是誰都認不得了。

  「若兒、若兒?」須離帝越叫越心驚,極度的恐慌将他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
「你說話,快些跟父皇說話!」

  可明若依然沒有反應,她隻是呆呆地把視線移到地上那攤碎片上,深紅色的
液體把淡色的地毯染的無比觸目驚心,看上去就像是血。

  她還想喝?!

  映入腦海的這個念頭讓須離帝更加惱怒,可比起這個,眼下明若才是最重要
的。他怒喝了一聲:「來人!把這碎片清下去!」

  宮女們誠惶誠恐地清理着地面,明若一直沒什麽表情,直到看到碎片被撿光,
液體也被擦了幹淨,才急了。小手不住地推着須離帝的肩,想要下去。但須離帝
怎麽會允許?她開始劇烈的掙紮,小手朝宮女們伸着,要碎片,可宮女們哪裏敢
給?!

  幸而安公公領着太醫們到了,明若似乎也鬧夠了,慢慢地就趴在了須離帝懷
裏,一點沒有抗拒,很乖的模樣——因爲茶杯的碎片已經被拿走了,她什麽都看
不到。

          第130章、朱砂的妙用(下)

  在須離帝的威吓下,太醫們顫抖地開了藥,又弄了新鮮的牛乳來灌了明若喝
下,随後便被知道她已無礙的校領導揮退了。他坐在床沿凝視着那張慘白的看不
出一點兒血色的小臉,眼神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偌大的寝宮所有的宮女太監都被他揮了出去,隻剩下明若和他兩人。

  修長的手指沿着明若蒼白的面孔一寸寸撫摸,她瘦的很厲害,隻是兩日不見
而已,她就變成了這副病怏怏的樣子,如若他真的不在她身邊守着,日後她又會
變成什麽模樣?

  他給什麽她都不要,要的偏偏又是他不願意給的。

  明若一直閉着眼睛沉睡,看樣子是累極了,須離帝從宮女口中得知她已經整
整兩日滴水未進,甚至連合眼都沒有。爲什麽?她爲什麽要這樣做?

  就因爲他命令福安給了個他翻牌子的假消息?

  若兒啊若兒,你到底是待我有情或是無情?這情裏又有多少是我想要的男女
之情?

  須離帝眯起眼睛,發現自己的雙手居然還在顫抖。剛剛那一幕是那樣清楚地
呈現在他腦海裏,明若青白的臉,無神的眼,還有甯爲玉碎的決絕。

  他慢慢地合起眼睛,握住了明若的手,伏在她身側假寐。過了一會兒,他像
是想到了什麽似的,一雙紫眸瞬間變得高深莫測,仔細看去,裏面似乎還藏着不
可抗拒的堅定。他輕輕喊了一聲,随即便有暗衛鬼一般出現在他身後恭敬跪下,
須離帝交代了幾句,那人便去了。

  明若睡了很久,她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有很多很多人,
他們從小就欺侮她,說她是最沒用的皇室子女,娘親被關在冷宮,父皇連一眼都
不看自己,隻有段嬷嬷疼她,可嬷嬷終究要做事,也不可能陪着她,她是和書還
有花草樹木一起長大的。

  灼華宮裏總是很冷,她沒有漂亮的衣服,也沒有什麽首飾,父皇好像忘記了
他還有一個排行第四的you女。當然,也可能是因爲他從來都不曾關心過,如
果沒有身爲妃嫔的母妃們求賞賜,說不定皇姐皇兄們都跟自己一樣。這樣的想法
讓明若能夠好受一點點,她從書裏看到真正的家人不是這樣的,真正的家人是會
一起用膳一起說笑一起爲活下去努力的人,而不是像這樣,步步爲營,生怕哪一
天害死自己。

  爲了活下去,她甚至不能把紫色的眼睛和真正的容貌示人。嬷嬷爲她找來了
秘藥,使得她可以安枕無憂地度過一十七年。

  那個男子闖入她人生的時候,明若從來都不知道以後會發生這些事情。如果
她早知道了,那她甯願待在皇宮一輩子不出來,或者被送去和親。也許那樣會很
痛苦,但至少能改變什麽。

  端木雲。

  他待她那般好,将她捧在手心裏呵護着,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憂國憂民
用兵如神,位列朝廷一品護國大将軍,前程似錦。可他卻選擇了和她成親作爲打
了勝仗的獎勵,明若還記得那時候自己都吓壞了,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人,從
來都不曾見過,不曾認識過,她甚至連他的目的是什麽都不清楚,現在卻要嫁給
他了,嫁給這個一舉虜獲了三位皇姐的奇男子。

  婚後的日子是她活到現在最幸福的一段時光,她可以肆無忌憚地趴在端木雲
背上調笑,他還陪她在花園裏種樹,他們曾經約好要一起白頭到老,他還欠她一
枝桃花。

  什麽時候就開始變了?

  是從她有了奢望想要得到父愛的時候嗎?倘若那一日端木雲沒有帶她去看桃
花,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一樣了?

  明若不知道,也沒有去想。事情都發生了,回想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她終究回到了這吃人的深宮裏。即使有父皇的庇佑,她還是如同暴風雨侵襲
的花兒,一日複一日的枯萎。世人都說她冠絕後宮寵愛于一身,但世上誰又曉得
誰的苦?她不能死,也不能接受,父女亂倫是怎樣的罪過!她甚至連真相都不能
說出去。

  她隻能安靜地臣服在須離帝腳下,做他乖巧聽話的小羊羔。

  一日複一日,一載複一載。

  父皇要她給他生孩子……能生嗎?他們之間本來就是個天大的錯誤,已經被
萬人唾罵了,孩子出生亦是造孽,又何苦爲難這樣一條生命?

  孩子……哪有一個妻子不想生孩子,看着孩子笑和哭,教他說話和走路,一
手把他帶大。可這是皇宮呵,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淬了劇毒,一個you年的孩子,
誰能擔保他能夠平安長大?父皇寵她疼她,但終有一日這皇位要傳下去,她苦命
的孩子還要繼續走這條老路,争鬥、殺戮、如此循環,永無終止之日。

  可憐的孩子,娘親也不是不想要你,娘親不知道此刻你有沒有來到娘親腹中,
可如若你來了,你就聽着吧,你來到這世上,該叫父皇什麽?爹爹,還是外公?
你又要如何面對這滿是心機陷阱的深宮?娘親保護不了你,娘親注定是要下地獄
了的,你若聽到了的話,就尋個好人家去吧,也不用背負這一身的罪孽。

  手背上開始有水珠滑落,須離帝擡起頭,看見明若眼角泛淚。他知道她醒了,
便輕輕撫摸她的小臉,看着她蒼白的唇瓣和泛青的臉龐。

  她總是養不胖,好不容易豐腴了一點點,就這麽兩天又消瘦了下去,握着她
手的時候,就連她的手指都變得瘦骨嶙峋。

  「父皇……」明若慢慢地叫他,眼淚泛濫成災。「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那怎樣才是對的呢?」他輕聲問。

  「我不知道……」明若閉上眼,淚珠就從她眼角滑下去,「我真的不知道。」
她甚至已經開始搞不清自己爲何會變成這副樣子,是因爲他說要她生孩子,還是
因爲他翻了别的妃嫔的牌子?

  「告訴我爲什麽,若兒不想要孩子嗎?」大手溫柔地撫着她的小腹,幻想着
裏頭能有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姑娘。

  明若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呼吸着。事實上如果不是還有呼吸,須離帝會以
爲自己看到的隻是一具屍體。就這麽兩日的時間,明若迅速憔悴。

  「爲什麽?」他依然堅持,伸手把她扶了起來,讓她得以倚在他懷中。

           第131章、孩子一定要要

  孩子……

  怎麽可能會有人不想要孩子呢?

  明若癡癡地睜着眼凝望着須離帝,眼底水汽彌漫,肚子上的撫摸是那般溫柔,
溫柔的好像之前他從來都沒有威脅過她一樣。

  這場夢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呢?

  眼裏不受控制地滑下來,明若輕輕地問:「父皇,倘若真的有了孩子,您能
保證他平安長大麽?」須離帝的回答并不重要,答案如何她早清楚。即便他将孩
子保護的再好,也依然要步步爲營,如履薄冰。她不要自己的孩子走那麽多皇室
子女走過的老路,争權奪勢,爲了皇位拼命。「倘若是個男娃娃,依父皇所言,
日後要他繼承皇位,父皇也做過皇子,應該知道想在這皇宮裏活下去是多麽困難。
後宮妃嫔,朝中大臣,兄弟手足,都會爲了各種各樣的利益謀害他。倘若是個女
娃娃……她決不可能執掌大安王朝的江山,世人不會允許。然後……再讓她像之
前每一個皇室公主那樣,去和親,被賜婚,成爲皇家送出去的一顆無償棋子?父
皇……您别再爲難我了,這孩子,若兒是萬萬不肯生的。」

  她說這話時語氣平和沒有波瀾,但眼淚卻始終沒有停住。這富麗堂皇的宮殿
像是一把鎖扣在了她的咽喉,讓她離死亡僅一線之隔卻又沒法痛快利索的死掉。

  「這就是你擔心的,并爲此擔心的不要這條小命去喝朱砂水?」須離帝也沒
有正式回答明若的問話,隻是紫色的眼睛慢慢地沉了下去。「就因爲不想給父皇
生個孩子?」

  明若知道自己講不過他,索性不講了,閉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須離帝也不惱,他握住她的手溫柔的揉捏,感受着她纖細五指上凸出的骨頭。
「若兒覺得其他皇子皇女或是他們的母妃會爲了各自利益來殺害咱們的孩兒?」

  明若沒有回答,須離帝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因爲一切他心中早有定數。

  「還是說,比起生孩子一事,福安告訴你父皇翻了後妃的牌子更令若兒覺得
傷心,認爲自己被背叛了?」他輕聲問,好像隻是在說今日陽光晴朗适合出去散
心一樣。

  漂亮的紫眸猛地撐開,明若抑制住洩露心事的思緒,嘴唇抖了很久才斷斷續
續地道:「父皇、父皇是一國之君,想臨幸誰是您的自由,若兒不敢過問。」

  「此話當真?」須離帝輕笑一聲,俯下身子,冰涼的薄唇在她玉白的頸側舔
吻吮吸,一邊呢喃問道。「就算用親過若兒的嘴唇親她們,用撫過若兒身子的手
再撫過她們,就算用插過若兒的肉莖去插她們,若兒也都不在意?」

  他這麽一說,明若瞬間僵硬起來,她感覺被吮吻的頸項突然一陣寒意,大眼
閉上,複又睜開。「……我沒有、沒有!」

  「真的?」須離帝也不拆穿她的口是心非,隻是勾起薄唇笑,停下了吮吻她
的動作。「若不是你今日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我定然不饒你,非把你玩到再也
不敢爲止!另外,若兒是真不知亦或裝傻?自從你進了宮來,父皇何曾踏入後宮
半步?瞧你這小模樣,倒真像是我負了你一般。福安的話是我教他說的,若兒的
反應是激烈了些,但總體上來講,父皇還算滿意。」至少讓他知道小東西心裏對
他的親情已經在慢慢轉化了。

  明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她迅速扭頭看向須離帝,他正對她微笑,
眼角眉梢盡是如沐春風的笑意。這倒是非常少見的,足以看出須離帝高興的程度。

  她小臉一紅,竟莫名有了種自己在無理取鬧的感覺——雖然事實上她并沒有。

  騙她的……居然是騙她的!

  明若又窘又羞,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須離帝握住她的肩頭,在唇瓣上烙下一吻,然後凝視着她羞紅的小臉微笑:
「若兒,你要記得,無論你聽到什麽關于父皇對你不忠的話,那都是假的,你知
道的,這天下間再沒有第二個女人能像你這般令我心醉神馳。」

  明若被他的話吓到了,小臉略微有些呆滞,方才折騰了那麽久也着實是讓她
的體力消失的沒剩多少,她就這樣看着須離帝,慢慢地便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她
想睡,卻又隐隐覺得如果不說些什麽的話會很遺憾。

  但是……要說什麽呢?

  大掌勾起被她弄的竄了些的錦被蓋好,須離帝把那雙裸露在外的小手也給塞
到被子裏,然後脫了鞋襪和袍子上床,連人帶被一起裹到懷裏:「睡吧,父皇在
這兒陪你。」

  明若乖乖地閉上眼,心底仍有不安。

  「淮妃回冷宮去了,段嬷嬷和端木雲都各司其職,你該放心了。」給了她答
案的同時須離帝也不忘威脅一下。「如果有第二次的話,父皇可就不會像這次一
樣好說話了。」

  得到令她心安的消息,明若慢慢地有了倦意,但就在她即将墜入夢鄉的時候
卻突然打了一個寒顫,她情不自禁地擡頭去看須離帝,半是遲疑半是恐懼地問:
「父皇……」見他一眨不眨地凝望自己,她卻突然又沒了底氣。「我……我……」

  須離帝揚眉靜待她說下去。

  「關于、關于孩子的事情……」他們剛剛還沒有做決定。

  「孩子是一定要生的。」對于這件事須離帝很堅持,他知道明若害怕不安,
不願意讓孩子生存在這樣一個爾虞我詐滿是危機緻命的皇宮裏,但是——「相信
父皇,我會保護好你們娘兒倆,誰也别想欺負你們。」他們隻要乖乖地躲在他的
羽翼下就好。

  「可是——」明若忍不住從被中伸出小手,卻被須離帝一把捉住。「沒有可
是,我們一定會有孩子,這一點不容置喙。」須離帝的态度也很堅定。

  「可、可……」她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剛剛才經曆了那樣兩日的不眠不休
不吃不喝,再加上朱砂水的刺激,原本就弱不禁風的身體更是破爛的如同風中殘
燭,偏她還不好生養息,非要纏着他說話。「可——可是書上說……」

  「說什麽?」大掌溫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痕,須離帝認真地看着明若眼珠裏
屬于自己的倒影。這一刻她隻看着他,已經夠了。

  「的确是有近親生子的事例……但是醫術上有說,近親的孩子多半都是、都
是有缺陷——」話未說完便被須離帝截斷。「那又如何?就算有缺陷,也是咱們
的孩子。」

  明若怔怔地望着他,須離帝卻不願意再多說什麽,隻是将她抱得緊了些,哄
她入眠。

  事情是不會有轉機的餘地了,經過這次,須離帝定然會更加嚴格的看着她不
讓她再做什麽避孕之類的事情。難道孩子……真的就是命中注定的了嗎?

            第132章、不速之客

  這一場也算是大病了,明若在床上整整休養了一個月須離帝才準她下床,期
間不乏後宮諸妃和文武百官各式各樣的禮品問候,隻不過都被安公公擋在了門外。
除了上朝時間,須離帝幾乎是寸步不離,這次明若将他吓得不輕,他是決計不會
再給她機會這樣傷害她自己了。于是明若現在是睜眼是他,轉身是他,擡頭是他,
伸手也是他。

  但這幾日須離帝似乎有些忙,聽安公公說,好像是江國又開始了蠢蠢欲動,
并不知死活地派兵屯紮在兩國交界處,甚至偷偷派了兵士潛入邊城。

  明若不懂,既然情報已經知道的如此清楚,父皇爲何不直接派兵剿滅,反而
坐看他們日益壯大嚣張不已?

  她心裏迷惑,但這事終究不是她一介女流應該問的,所以明若雖然心裏擔憂,
卻也沒有說過什麽。但這一日,卻來了個令人意外的訪客。

  「多日不見,妹妹身子可是好了點兒了?」淑妃儀态萬方地步了進來,身側
還跟着幾名捧着各色禮品的宮女太監。「姐姐我特意帶了些人參靈芝來,好給妹
妹補補身子。」說着便示意宮女們将東西放下,她笑意盈盈地望着坐在床上臉色
仍有些蒼白的明若,心裏是又恨又妒,這盤龍宮她還從未踏過一步,皇上又下了
不準任何人進入的旨意,今個兒若不是明若首肯,自己怕是侯了一輩子也别想進
來。「妹妹的臉色還不是很好,可要好好休養才成。」

  「……多謝姐姐關心。」叫一個原本是母字輩的女人爲「姐姐」實在是奇怪
得很——雖然淑妃保養得儀,一點兒也看不出年近四十。但在明若心中,唯一不
見老并且越來越妖孽的隻有須離帝一個人。「姐姐今日前來有何要事?」

  「妹妹這話豈不是見外了?」淑妃走到床邊,因爲是龍床,所以她也不敢坐
下,隻好讓宮女搬了上好的檀香凳子坐,然後捂唇嬌笑,一雙媚眼直勾勾地盯着
明若瞧。「倒是妹妹這一病,真是心較比幹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呢,也難怪
皇上對妹妹癡迷若此。虧得姐姐是個女子,若是生成男兒身,也定然要栽在妹妹
這美人窩裏。」一番話說得明褒實貶,明若豈會聽不出來?

  她往上坐了坐,随侍在側的安公公立刻拿了軟綿綿的靠枕過來人,讓她得以
坐的舒服些。「姐姐這話說得重了,灼華愧不敢當。」

  「呵呵……」淑妃嬌笑,媚眼若有似無地看向安公公。「皇上倒也是真心疼
愛妹妹,竟然讓安公公随侍,真是讓姐姐瞧着豔羨不已。」

  明若隻是微微一笑,略顯蒼白的唇瓣勾起美麗的弧度,淑妃見她明明一臉病
容又未曾梳妝打扮,但那天生的一份清麗絕倫卻着實是将盛裝的自己給踩在了腳
下,使得自己在她面前如同塵土一般失了顔色,心裏妒恨交加,但又有求于她,
當下也隻得咽下滿腹的嫉妒怨怼,握住了明若的手:「妹妹,姐姐也就不跟你兜
圈兒子了,咱們都是皇上的人,說個貼己話可好?」

  紫眸微微閃動,「姐姐請講。」

  「其實……今兒個姐姐是想求妹妹件事情,不知——妹妹可否答應?」淑妃
将明若的手握緊,大有你一定要先答應我再說的趨勢。

  且不說有個成了精的安公公随侍在側,就算沒人,明若也不是傻瓜。能讓一
向心高氣傲眼比天高的淑妃這樣低聲下氣的套關系還軟言溫語,一定不是什麽簡
單的事情。「姐姐先說,灼華若是能做到,定然不敢推辭。」

  碰了個軟釘子,淑妃也知道這明妃不是個好惹的人物,皇上身邊的安公公又
站在一邊死盯着,無論如何她也不能露出半點不敬。「妹妹……這——能不能請
安公公回避一下?女人家的體己話被個男人聽到了總是尴尬。」

  安公公挑起眉頭在心底腹诽:當年你初侍寝後忘記是誰把你卷在紅綢子裏背
出去的了?再說了,他福安還是個男人嗎?鳥都沒了……「淑妃娘娘,皇上可是
撂了話兒的,奴才就得守着明妃娘娘,除非皇上來了,否則奴才不得離開半步。
還請娘娘……見諒。」

  被安公公一噎,淑妃也就不敢說什麽了,誰敢違背那個最尊貴的男子的命令
呢?她看了看安公公,握着明若的手搖了兩下:「妹妹,那姐姐我就不客氣的說
實話了,妹妹可知道姐姐娘家人是朝中重臣?」

  這個她當然知道,「姐姐是說龍太傅?」淑妃閨姓爲龍。

  「正是。妹妹,你可要幫姐姐這個忙啊。」淑妃一臉的急切。

  幫忙?

  明若愣了一下:「姐姐說的忙……是指什麽忙?」

  「江南龍家,妹妹可曾聽過?」見明若點頭,她連忙道,「那是和我們京城
龍家一脈同胞的血親,一個月前端木大将軍回朝,證明謀害他的正是江南龍家,
先前皇上派人在民間尋找大将軍時曾找上龍家,但他們表示毫不知情,現在大将
軍回來了,小四公主卻不見了,這不僅僅是欺君之罪,還是謀害皇家公主,侮辱
朝廷一品大臣的罪責呀!倘若真要追究,那可是抄家滅族之罪!」

  「所以妹妹,你能否幫姐姐在皇上面前說幾句好話,求他饒了江南龍家?」

  也就是說……小四被害已成事實,從此世上再無明若這人了麽?父皇将罪名
推給了龍家,從此以後,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昭告她的身份,而端木雲也再也沒
有機會申辯了!明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她微微喘了口氣,覺得太陽
穴的地方突突的抽疼。「可是他們的确是犯了滔天大罪,這要如何求情?」

  淑妃聽她的意思像是有餘地可追,忙道:「皇上寵愛妹妹世人皆知,隻要妹
妹在皇上面前說上一兩句好話,我那可憐的血親自然就能留得一條命了。妹妹…
…不知妹妹可否願意幫這個忙?」

  這是趕鴨子上架,而且不給明若一點拒絕的餘地。

  安公公清了下嗓子,正欲開口,便被明若以眼神阻止。他不解地看向她,一
點兒也不認爲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能對付得了淑妃。

  他在這兒急得火急火燎,明若卻是不慌不忙:「不知姐姐可曾聽過一句話。」

  淑妃以不解的眼神示之。

  「牝雞無晨,牝雞之晨,惟家之索。」明若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說,像是怕淑
妃聽不懂一樣。

  淑妃臉色立變,竟「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神情怨怒地看了明若一眼,又看
了看安公公,到底也沒敢說什麽,隻得拂袖而去。

            第133章、你不累嗎

  淑妃走後,偌大的盤龍宮便瞬間靜了下來,明若略略松了口氣,重又倚回床
上,神情莫測,誰也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由于明若喜靜的緣故,所以平日裏如果沒有什麽重要的事,須離帝是不準宮
女太監發出聲音的,哪怕是一點點也不行。

  可安公公卻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娘娘……」

  明若應聲看過來,晶瑩剔透的紫眸裏閃着湖水一般的光芒。

  「娘娘剛才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淑妃娘娘聽了竟拂袖而去?」而且——淑
妃居然也聽得懂?!雖然他出身貧寒,但自從進宮後也算是讀了些書,可這句話
爲什麽從未聽過?如果自己都聽不懂,一個隻知道梳妝打扮賞花撲蝶勾心鬥角的
後妃又怎麽聽得懂?

  明若見他臉色,便知曉他心中在想什麽,她微微一笑。「隻是一句簡單的諺
語罷了,安公公不必在意。更何況……淑妃娘娘的父親可是太傅,她如何不懂?」

  安公公正待開口說什麽,一道清冷磁性的嗓音就傳了過來:「聊什麽呢,如
此開心?」

  「皇上。」他連忙行禮,不待須離帝開口便恭敬的彎身退下了。

  須離帝走到床邊,将明若的身子拉進懷裏,俊美如畫的面孔帶着淡淡的笑:
「怎麽了,見着父皇回來一句話也不說?」

  明若搖搖頭,小手被他握住,他的手掌冰涼,但無比的安全和有力。「父皇,
剛剛……淑妃娘娘來過……」她話未說完須離帝便打斷了她,語氣中多有不郁。
「她如何進來的?」倘若他沒記錯,自己應是下過不準任何人進入盤龍宮才是。

  見他似乎有不悅的傾向,明若忙反握住冰涼的大掌:「沒有沒有,是若兒讓
她進來的。」

  「嗯?」眉頭挑起,須離帝在四周看了一圈兒,視線最後停留在桌子上的一
對禮品上,他看看明若,下巴沖着桌子的方向努了努:「她送的?」

  「……嗯。」明若乖乖點頭,「我不想收的,但是……淑妃娘娘好像沒有帶
回去的打算。」說完這話她也沒等須離帝回話,就又問:「父皇,關于龍家——」

  須離帝摩挲着她白玉般的手背,修長的指不住地動着,神情有些似笑非笑:
「她是爲了龍家的事情來的?找你求情了?」

  明若紅了一下臉,這使得她原本略顯蒼白的面孔多了些許生機:「是。」

  「不需要理會她。」他抱着她輕輕搖晃,把她當小孩子似的,「我自有打算。」

  「自有打算……是要把龍家充公嗎?」明若問的小心翼翼,大眼不住地瞥着
須離帝,始終注意着他的情緒和表情,生怕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須離帝訝異地挑起眉頭:「若兒怎麽看出來的?」

  咬了咬嘴唇,她怯怯地看着須離帝:「猜的。」

  言簡意赅的兩個字成功地讓須離帝笑了,他點點她鼻尖,低下頭去親吻她柔
軟的唇瓣,明若躲閃不及,被他吻住,香軟的小舌頭馬上被吸住收不回來,透明
的香津從她唇角往下流淌,她嗚嗚的叫喚,小手貼到須離帝胸前,像是想把他推
開,又像是在靠近。

  「若兒猜對了。」好不容易放開她,他還要撚起她嘴角的津液含入口中,明
若看到這一幕,又不由自主地紅了臉,險些不敢直視須離帝的表情,如果不是須
離帝出口的話,說不定她會選擇把自己埋到被子裏。「父皇的确是故意的。」

  見她小腦袋一歪,一副不懂的表情,須離帝輕笑:「近日要與江國開戰,國
庫雖然不空虛,但多些錢财總是好的。更何況龍家日益壯大,其心可謂,不早些
鏟除終是個禍害。」剛好他要得到明若,而龍家女兒自诩尋覓如意郎君,他便順
便送上端木雲,于是便得到一個抄家的絕妙理由。

  明若想到那次安公公陪同自己出宮去見端木雲,連一個普通下人的态度都那
般蠻橫跋扈,更遑論龍家的主子們了。「那……我沒有答應淑妃娘娘要求情的事
情,是不是做對了?」

  須離帝微微颔首,輕聲問道:「累了沒有?」這些日子雖然她一直在床上休
養,但身子骨始終還是弱了些,走不了幾步路就開始氣喘籲籲了。「先躺下來。」
大手抽走她背後的靠枕,然後把她放下去,又拉過被子給她蓋好,深邃的紫眸眨
也不眨地凝視着她,「乖乖休息一會兒,父皇陪着你。」

  她也覺着倦了,便「嗯」了一聲,眼睛慢慢地合上,須離帝見她似是睡了,
眼裏隐隐有了些不知名的光,他握着明若的手,細心地扯過被子蓋住她裸露在外
的皓腕,又将她額頭淩亂的碎發往耳後别,紫眸凝視着她,覺得自己心都快要化
了。

  即使隻是這樣安靜地看着她,他都覺得滿心歡喜。

  明若這一覺睡得很久,總之當她醒過來的時候,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已然昏黃,
她這一覺睡過了午膳,直接到晚上了。

  平日裏她是不會這樣的,即使困倦極了小憩一會兒也就是一個時辰左右,但
這一次卻睡了這麽久……是因爲父皇在身邊的緣故嗎?明若眨眨眼,看向伏在床
邊睡着的須離帝——她幾乎沒看過他熟睡的樣子,因爲他永遠都是哄她睡着後才
睡,在她醒來前就醒,她也從未見過他午睡或是小憩,偶爾的幾次還是爲了陪她,
這一次……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睡着的樣子。

  像個孩子,一點兒也不像平時一個眼神就能吓死文武百官的尊貴帝王。

  他還握着她的手,明若顫巍巍地伸出另一隻手,小心地将他額前一绺青絲拂
去,她睡前他就是這個姿勢了,到現在竟然連動都沒動一下。

  躺着看他,這個男子依然妖氣橫生到令人心驚的地步,薄唇微抿,須離帝閉
眼的時候簡直像是由畫中走出的仙人,絲毫不見半點殘佞氣息。明若的眼裏露出
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與憐惜,小手撫了撫他的臉,像是問他又像是自言
自語:「你不累嗎?」

  她問完這句話就想從床上坐起來,但是放在須離帝掌心的小手隻是微微一動,
須離帝便倏地睜開了眼睛——一點兒也看不出先前他還在沉睡。

  明若被他的靈敏吓了好大一跳,「父、父皇?」

  「醒了?」許是剛睜眼的緣故,須離帝雖然神志清醒,但是聲音還帶着些微
沙啞。「餓了沒?」

  被他這麽一問,明若頓覺肚子空虛,她點點頭,須離帝便喚了

  第134章、昙花一現,隻爲韋陀由于睡過了午膳,早膳吃的也不多,明若
是真的餓了,她坐在須離帝腿上一直吃到小肚子滾圓才停下來。須離帝反而沒有
怎麽吃,他隻喝了一碗粥就沒再動筷了,等到明若吃好了,他便問:「吃飽了?」

  明若點點頭,掙紮着想要下地,卻被他摟得更緊。「陪我出去走走。」說罷
便示意宮女将披風拿過來,他先是給自己披上,然後把明若包到懷裏,這才摟着
她往外走。「今夜風小,你也在床上悶了好些日子,出去走走對你的身子有好處。」
邊說邊把他的披風系緊,明若被他抱得緊緊地,但對于能踏出盤龍宮一事也是非
常欣喜,原本還微帶蒼白的小臉隐隐透出喜色,她看了看須離帝,點頭。

  原本以爲他們隻會在外面走一走,誰曾想須離帝竟将她帶到了灼華宮!

  明若有點愣住,她不解地站在宮門口望向須離帝,不知道爲何要到這地兒來。
須離帝看出她眼中盡是驚訝之色,伸指戳了下她柔軟的臉頰,也沒答話,侍衛們
見是皇帝,立刻恭敬下跪行禮,他帶着明若進去,笑道:「你看看,喜不喜歡?」

  她依言看去,鳳眼更是不敢置信地瞠大,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

  原先她在宮裏種的花兒一點都沒少,相反的,還多了很多很多她隻在書中見
過的花!因爲已經冬日的關系,桃樹林沒有一點綠色,但這絲毫不影響它的美麗,
明若顫抖着看向須離帝,他正對着她微笑,握住她一隻小手把她往裏帶:「給你
看這個可不是要你哭的,來。」

  一切的一切都出乎了明若的預料,名義上灼華宮雖然被封了,但是裏面卻一
點兒也沒有變,一點兒也沒有!她用了十七年的銅鏡,睡了十七年的床榻……珠
簾屏風雕花的窗棱,什麽都沒變。

  唯一多出來的就隻有屋子正中巨大的盆景,裏面栽着碧綠的樹木,按理說…
…這時候花期應該已經過去了,可這棵樹渾身都結滿了大大的花骨朵兒,隻是靠
近,就能聞得到一股濃郁的花香。明若驚喜地看向須離帝,他也正笑意盎然地凝
視着她,然後牽着她到桌邊坐下,視線正對着這巨大的盆栽,「今晚可算是要飽
一飽眼福了。」

  父皇話裏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會開花嗎?!」

  看着她喜不自勝的小臉,須離帝輕笑:「沒錯。」

  明若霎時間開心的不得了,她甚至忘了自己身子不好就狂熱地想奔到盆栽那
裏去,但是卻被須離帝一把勾住腰肢。「……父皇?」

  「是要你看,不是要你摸。」須離帝輕輕挑起眉頭,臉上沒有什麽太大的表
情,但眼底卻充滿了溫柔。「這可不是普通的昙花,父皇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
做到把它在冬天弄來而不至于在半路上凍死。」這花真是金貴的很,也難怪龍家
要将它藏在地下數十年不敢拿出來,見光死見風死會熱死會凍死……天知道要怎
樣培養才能讓它活下去。「它摸起來遍體冰涼,你的身子才剛好沒多久,還是乖
乖坐着看它開花然後回去就寝。」

  聞言,明若不無失望地噘起了嘴,她充滿渴望地盯着花,卻越看越覺得這花
雖然看起來像是昙花,但實際上似乎又有很大的不同……至少她從未見過紫色的。
(友情提示:現在昙花已經有紫色滴了~ )「我就摸摸也不成嗎?」

  須離帝不給她任何奢望地搖頭:「不成。」

  明若沒辦法,隻能乖乖窩在他懷裏,一雙紫眸眨也不眨地盯着看,連須離帝
送到她嘴邊的糕點也沒注意,啊嗚一口就随意吞下,須離帝甚至懷疑她沒有用嘴
巴嚼就直接咽下肚子了。

  等了沒多久,明若眼尖地瞄到花骨朵似乎動了一下下,她立刻興奮地從須離
帝膝蓋上爬起來,扯住他的袖子急忙忙道:「父皇、父皇……你看、你看!」

  須離帝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神色仍然淺淡,看不出什麽驚奇之處。他
這一生什麽也不好,也沒什麽喜歡的東西,花花草草金銀财寶绫羅綢緞美人皇位
在他看來皆是塵土,再美的景在他面前和黑白也沒什麽區别,但是明若喜歡,所
以他才強迫着自己也去喜歡。「看到了。」

  「很漂亮是不是?」她眨巴着大眼問,很期待他能和她有些共鳴。須離帝自
然不舍得掃明若的興,便微微揚起唇角:「嗯。」

  兩人的談話也就這麽幾句,明若的眼睛很快就又回到了眼前的美景中,她眼
睜睜地看着那鼓鼓囊囊的花苞一點點張開,吐出裏面嫩白的花蕊,時間過得特别
慢,以前她雖然聽說過這花美麗的程度,也從書上得知它大體的形狀,但當真正
看到的時候,内心的震撼卻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

  層層疊疊的花瓣紛紛展開,如雪似畫,明若屏住呼吸看着眼前這美得不可思
議的一幕,看着那花瓣一大朵一大朵的重疊,淡黃色的花萼俏麗至極,紫色的花
瓣由深而淺的蔓延開來,被淺粉色的花衣包裹住,花瓣頂端漸漸尖俏,最後形成
傘狀暈染開來,香氣更加濃郁了,明若的心也跟着怦怦跳得厲害。她從未見過這
樣美麗的一幕,那美麗簡直能讓人靈魂都跟着陶醉。

  「很快它就要謝了。」須離帝清淡的聲音從她耳邊傳來,明若猛地回神,看
見一旁的沙漏,才驚覺竟已過了一個時辰了,小手放到胸口,她才發現自己的呼
吸到現在還依然是急促的。「昙花一現,隻爲韋陀。」爲了一個人等了不知多久。

  「父皇……」明若喃喃地喚着須離帝,對他意外流露出的熾熱感情弄得手足
無措。先前因爲昙花的美麗而感動的心情一瞬間又被拉了回來,可她還是忍不住
去看花……父皇的意思是他就是這一現的昙花嗎?就隻爲了一個人,隻開這麽一
小會兒,隻爲那麽一個人。

  須離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唇角揚起的弧度深遠悠長,但卻沒有絲毫後悔或
是遺憾的意思。他握着明若的小手站起來,帶着她走到盆栽旁,伸手折下一朵别
到明若鬓邊,道:「花再好看,沒有賞花人也隻得獨自凋零,這紫昙世間少有,
藥效倒是不錯。」

  她本就臉小,被這麽一大朵花一襯,更是顯得整個人如同小香墜兒般嬌俏可
人,須離帝滿意地在她發際烙下一吻,然後牽着她就要走。

            第135章、出征(上)

  外面漸漸起風了,不知是不是明若的錯覺,她好像察覺到了有細碎的雪花打
了過來,撲到臉上生疼生疼。須離帝摟着她,爲她擋去了大半的風雪,明明可以
命人打傘的,但他卻執意要牽着她走。

  從灼華宮到盤龍宮的路可不短,明若打從心底覺得有些不安,但她說不上來
是爲什麽。初見紫昙的美麗之後,連帶着她的腦子似乎也開始渾渾噩噩的一片,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更别說去揣測須離帝的想法了。

  幸而雪是剛下,地上隻積得薄薄一層,踩上去有輕微的響聲。明若想起以前
自己住在灼華宮時經常趁着段嬷嬷不注意偷溜出來玩雪,雙手和臉頰凍得通紅,
但卻由衷覺得高興。

  現在,那種高興已經離她離得遠了。

  也許再也回不來了也說不定。

  兩人回到寝宮後,明若原以爲須離帝又要折騰自己,誰知他竟什麽也沒有做,
隻是擁着她上了床,給她脫了外衫鞋襪就把她塞進被子裏,然後就再也沒有開口
了。她隐隐覺得可能有什麽事要發生了,但是隻要須離帝不想讓她知道,就算她
有通天的本事也是白搭。

  「睡覺。」他在她額頭親了一下,然後便把她往懷裏緊了緊,如畫的眉眼間
帶着淡淡一層倦意。明若看出他累了,也就沒再多言,乖乖地閉上眼睛。須離帝
見她乖巧,便又親了她一口。

  這一覺便是日上三竿,接下來的幾日明若隻覺得須離帝總是來去匆匆,他在
禦書房待得時間明顯長了起來,有時候她被帶去不一會兒就睡着了,可等她醒過
來的時候,須離帝依然坐在桌前看着什麽。明若揉了揉眼睛,禦書房裏火盆燒得
旺,所以算不得冷,她隻穿着宮裝都覺得要冒汗。

  敏銳地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須離帝轉頭:「醒了?」

  「……嗯。」她又揉了揉眼睛,覺得上下眼皮像是要打架似的,走近了才發
現他正在看地圖,粉唇微啓,想說話又沒說,小手搭上須離帝伸過來的大掌,被
他一把拉到懷裏坐着。

  跟喂貓似的把果盤點心從旁邊的小桌子上挪過來,須離帝邊看地圖邊朝明若
唇内塞進一顆杏子。時值冬日根本不是這些水果生長的季節,可誰也不知道須離
帝是從哪兒弄來的這些東西,總之隻要是明若喜愛的,不管合不合理,可不可能,
皇宮裏就都不缺。

  就着他的大掌啃了一口,明若也把眼睛移到地圖上,上面注滿了密密麻麻的
地名和各式各樣的符号——她一點兒都看不懂。「父皇……這個是?」

  「戰略圖。」須離帝淡淡地回答,一隻手捧杏子,一隻手點在地圖上。「這
就是與江國交兵的地界。」

  明若看着那小小的一點兒,旁邊卻标注了十萬。是十萬大軍的意思嗎?「…
…真的又要打仗了嗎?」

  「不錯。」他神情冷淡,一如平常,看不出有什麽太大的情緒。「端木雲已
經領兵出發了。」

  聞言,明若一驚,雙眼一下子就看向了須離帝,他也正好看過來,像是想看
看她是什麽反應一樣,直到确認了她眼底沒有對端木雲的牽挂和擔憂後才慢慢把
視線轉回到地圖上。「随行的還有你大皇兄,不用擔心他會不會出事。」

  「……我沒有擔心。」明若出聲反駁,眼睛眨了眨,略微局促地不敢直視須
離帝,像是怕他拆穿自己的心虛。但是他的話她還是很在意的,「大皇兄也去,
可是他什麽都不會呀。」

  「吃。」他先是命令她繼續啃杏子,然後才道。「沒有人天生就會打仗,不
實地演練,光會紙上談兵算什麽。」

  「所以皇兄是去學習的?」明若歪着腦袋問。「向雲——端木大将軍?」

  「可以這麽說。」須離帝應了一聲,但眼神奇詭,就連明若一時間也沒能看
出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光芒是什麽。須離帝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很快就收
斂了思緒,薄唇噙笑,把她啃了差不多的杏子放下,換了一塊梅花糕。

  明若除了吃還能做什麽,她依然就着須離帝的手一口一口吃着糕點,眼神也
一副很專心的樣子看着須離帝手中的地圖,偶爾看到他拿起朱砂筆在上面圈圈畫
畫,心思早不知飛到哪裏去了。她不懂,以前端木雲也曾經說過,父皇明明是可
以将江國的野心扼殺在搖籃之中的,但是爲什麽他沒有?反而坐看江國招兵買馬
日益強大?難道就是爲了挑起戰争?

  不可能,雖然大安王朝有着絕對的實力,但是隻要是打仗,受苦的永遠都是
百姓,士兵們在戰場上流血犧牲,百姓在戰争中流離失所,爲何不在最開始的時
候就斬斷江國的念頭?那樣豈不是一勞永逸?

  她搞不懂須離帝的想法,但也知道他的最終目的肯定不是什麽爲了天下爲了
黎民蒼生的,須離帝可不是什麽愛民如子的好皇帝,他強大冷靜睿智,但也絕對
的冷血。

  所以……他的目的是什麽呢?

  前些日子不是已經打了仗,江國也簽署了投降書不是嗎?他們不僅把侵占的
大安王朝的邊疆小城還了回來,還割讓了數座城池,爲什麽突然又開始挑釁了?
隻不到一年的時間江國就修生養息夠了?他們國家的士兵糧草軍需都不缺了?

  腦子裏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明若覺得自己快要瘋了,這種艱難深奧的
東西果然不适合她,還是醫書什麽的比較簡單。胡亂将須離帝手中的糕點啃完,
她一把抓住他又要去拿點心的手,急切地問:「父皇,這一次打仗要多久?」

  「兩國開戰,現在又是冬天,條件艱苦很多,時間自然也要花的久些。」須
離帝放下筆,姿态優雅地将地圖合起,「怎麽,急着見端木雲?」

  他話裏雖然沒什麽情緒,臉上也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明若絕對清楚這面
具下掩藏着什麽,她要是敢承認,說不定他會當場拂袖而去。「沒有,我隻是…
…隻是在想……」

  「想什麽?」他好整以暇地問,靜待她給他個理由。

  是啊,想什麽?!

  明若發現自己無法自圓其說了,但是老天作證,她真的沒有想見端木雲,一
點兒也沒有!好吧……有一點,但也就那麽一點兒。

  見她小臉一片糾結,須離帝竟然放過了她:「好了,不逼你便是。按照他們
的速度……估計入春了才能回來。」

  ……入春?!

            第136章、出征(中)

  說是入春,但其實在年關前前方就傳來了消息:大皇子被潛入軍中的刺客害
死了!

  這個消息一出,天下皆驚,明若更是打心底覺得不安。端木雲身爲主帥,又
身兼護國大将軍一職,保護皇子本應是他分内之事,更何況……這可是大皇子,
是皇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别說這場仗還沒有結束,就算是以勝利的方式結尾,
他也難辭其咎!

  但須離帝并沒有表示出什麽異樣的情緒來,事實上消息傳回來後他和之前也
沒什麽分别。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那樣,好像死掉的那隻是個普通兵士,而不
是他的第一個皇子。

  明若不懂須離帝在想什麽,她也不敢問,隻能暗自擔心不已。

  年關将近,在過年前其他各國紛紛都派了使者前來,在進貢的同時順便表示
一下對大皇子逝世的悲痛。須離帝召了宴會,請各國使者入席,大多數被派來的
都是國内能說會道的臣子,但唯有烏桓來的是他們的大王。

  烏桓是遊牧國家,那裏的人從出生就生活在馬背上,由于地處偏遠天氣嚴寒,
所以他們獻上的是稀世罕見的一件雪狐裘。而大安王朝雖然不像是烏桓那麽冷,
卻也能教人在冬天裏凍得直哆嗦,這雪狐裘若是披在身上,即使裏面隻着一件單
衣都不會覺得冷。

  一名太監總管負責唱貢品,在其他的貢品一一登記入庫時須離帝連眼睛都沒
有擡一下,唯有唱到烏桓的這件雪狐裘防暑保暖時才讓他有了興趣。

  安公公步下大殿雙手捧起狐裘遞了過來,須離帝也沒做太細的打量便将它披
到了明若身上,俯首問道:「熱嗎?」大殿上燒着火盆,按理說披上這狐裘她應
該會覺得熱的。

  可明若卻搖頭:「不熱。」

  大手抓起後面的帽子給她戴上,原本就巴掌大的小臉更是顯得小的可憐,但
也因此使得那精緻的五官看起來愈發美麗。「看了這麽多玩意兒,也就這個有點
用。」須離帝絲毫不顧及在場衆使者的面子,薄唇一啓,略帶嘲諷的微笑就從他
臉上顯現。

  但底下人别說是怒了,就連喜形于色都不敢,誰敢冒着滅國的危險去惹怒這
樣一個危險又深不可測的男人呢?

  大庭廣衆之下他俯過來要親她,明若小臉一紅,但又不能在外人面前拂了他
的面子,百般權衡之下,隻好小心翼翼地揪住須離帝的龍袍袖擺,水汪汪的眸子
閉了起來,乖巧地承受他落下來的吻。也幸好須離帝的威嚴冷酷足夠震懾住在場
百官和使者,所以也沒人敢露出什麽異樣的表情。

  但明若也不會忽視身畔傳來的幾乎能刺穿自己的憤恨視線。

  是皇後娘娘。

  想想也是,今夜須離帝竟沒讓她坐他懷裏,而是讓她坐在他身邊,這是怎樣
的一種待遇!皇帝身邊的位子向來是一國之母才能坐的,她雖然被封明妃,地位
崇高,但終究不是皇後,坐在這裏……總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感覺。可須離帝
不發話,她也不敢說什麽,他想做的事情誰能阻止的了呢?再說了……别人的眼
光在他眼裏,那根本什麽都不是。

  座下有人站了端着酒樽站了起來:「都說皇上英明神武豐神俊朗,今日一見,
果真不負盛名。願陛下賞臉,孤先幹了這杯!」說着便将酒水一飲而盡。

  明若好奇地去看,見那人穿着一襲绛色長袍,看布料像是中原國家出産的,
但質地款式皆和平日所見不同,外罩一件深灰色厚重大氅,頭戴毛帽,身上戴着
些奇奇怪怪的飾品,長相極爲粗犷,下巴生着濃密的胡須,一時間看不清到底生
得什麽模樣。但是他自稱「孤」……難道就是那個大王親自前來的烏桓國王?

  她正想呢,小手突然被狠狠捏住,疼得明若忍不住低呼了一聲,頭頂傳來須
離帝清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的問話:「若兒看什麽呢?」

  「沒有……」她連忙搖頭,表示自己是無辜的。「我隻是覺得他穿的衣服很
有趣。」書中有提過各國風俗人情,但親眼目睹這還是第一次。

  這個回答很勉強,卻也不是不能接受。須離帝輕笑一聲,不急着理會站在席
位上端着酒樽似乎處境尴尬的男人,隻是附到明若耳邊道:「這有什麽有趣的,
京城向遠就是北方,那裏的百姓跟突厥龜茲柔然等國離得近,民風民俗也有個七
八成,比這麽個大男人可好看多了,等日後父皇帶你去看便是。」

  明若乖乖地點頭,須離帝這才轉過臉,也端起桌上酒樽送至唇邊輕啜一口,
看不出什麽太大的情緒,隻是淡淡地道:「沙略王過獎。」

  沙略……殺掠?!

  好煞氣的名字,哪有人取個這樣的名兒的?

  明若看了看自己眼前的酒,很好奇,大眼四下看了看,确認沒人敢把視線釘
在自己臉上,才小心翼翼地伸手想去端,但那個沙略王卻像是不識相般突然把話
題轉到她身上:「貴國不僅陛下貴氣逼人,就連皇後娘娘也美麗的教人贊歎!」

  皇後……是說她嗎?

  此言一出,殿内氣氛雖說不上尴尬,卻也有些異樣,尤其是明若,如果眼光
可以殺人的話,她覺得這時候自己可能已經死了個千百次了。

  但誰也沒膽去糾正這個錯誤,尤其是須離帝,他甚至是樂觀其成的,面對沙
略王的贊美,他毫不客氣的照單全收,然後道:「沙略王真是好口才,說到朕心
坎兒裏去了。」說着竟意外地笑起來。

  這一笑不要緊,殿内百官卻是險些吓得一口氣抽不上來!須離帝笑了……他
居然笑了!而且還是那種沒有任何額外意義的笑!這簡直就是一大奇觀!

  對于這件事唯二淡定的也就隻有明若和須離帝了,沙略王雖覺得不可能,卻
還是壓下了滿心的驚訝,他對着須離帝微微欠了欠身子,朗聲道:「既然陛下龍
顔大悅,那麽不知能否答應孤一個請求?」

  須離帝仍然面帶笑容,「沙略王請講。」

  「雖然時機不對,但是……」沙略的表情有點遲疑,「孤想請陛下賜一名公
主做我烏桓王國的王妃。」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就連明若都訝異地從須離帝身畔擡起小腦袋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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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7 15:5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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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妃傳】(137-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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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章、出征(下)

  ……不是吧?!

  這人究竟是有沒有腦子?!

  明若無法理解沙略王的想法,雖說現在是年關,算是喜慶的節日,但是他難
道忘記大安王朝的大皇子剛剛被害嗎?!此番前來他是來表示哀悼的,不是來求
親的!

  在場衆臣和使者們也皆是一臉的震驚,反觀須離帝,他并沒有什麽太大的表
情,隻是挑起一邊眉頭,沒有搭腔,靜候沙略接下來的話。果不其然,也就是俄
而的功夫,那身材高大的男人就道:「還請陛下答應,讓烏桓與大安王朝永修秦
晉之好,我沙略在此對狼神起誓,在有生之年決不侵犯大安王朝邊界一草一木,
烏桓将世世代代做大安王朝的附屬國!」

  這個提議很誘人,連明若都能看到那滿滿的利益。可須離帝隻是勾起唇角微
笑,當着所有人的面,在大庭廣衆下低頭問她:「愛妃認爲朕該不該答應?」

  他竟将這一問題的決定權給了明若!

  别說是在場的文武百官和使者們了,就連明若自己都不敢相信須離帝說了什
麽。她連忙捉住他的手,小臉仰起,帶着些微的乞求,聲音壓得極低:「父皇…
…這種事情若兒做不了主,您就饒了我吧……」

  「嗯?」須離帝輕哼一聲,她立刻乖乖低下頭,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小臉。
「我說你可以你就是可以,隻從你的角度來看,這親,結是不結?」他問的很認
真,明若也呆住了,她眨巴着眼睛,在内心權衡了很久——雖然心跳的厲害,畢
竟這樣算得上是兩國關系友好與否的大事交給她來決定實在是太難爲人了。可須
離帝帶笑的眼睛告訴她:你隻管說你想說的,天大的事情,都有我擔待。

  是的,就是這樣無法無天的寵溺态度,才讓她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明若深
深地吸了口氣,躲進須離帝懷裏點了點頭。于是須離帝便昂首睨了沙略一眼:
「準了。」

  「多謝陛下!」他剛想再說些什麽誓言,須離帝卻打斷了他的話。「那些亂
七八糟的話朕可沒興趣,沙略王可以看看,朕的三個皇女都在位上,看中哪位可
以直說。」

  他這話說的真算是孟浪至極,好歹那也是他的親生女兒,這樣輕蔑的态度不
會讓沙略看輕皇姐們嗎?明若很不解,但是她什麽也沒說,隻覺得一雙又一雙充
滿怨毒憤恨的眸子隐忍着投到了自己身上——她當然知道那是誰。

  沙略當真也不客氣,一雙黑色的眼睛當下就直勾勾地朝三位公主那兒看去,
狼一樣能吃人的目光看得她們忍不住打心底顫抖,過了一會兒,許是連沙略自己
也不确定到底要選擇哪一個,他遲疑了下,便道:「陛下,可否将排行最長的公
主賜予我?」

  長公主聞言,眼裏立刻便蓄滿了淚水,她柔弱無依地望向德妃——她的母妃,
可在這樣的場合裏德妃又敢說什麽?!從母妃的眼睛裏,明越知道自己是嫁定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禍水!她猛地低下頭,隻覺得滿心少女心事瞬
間崩塌成了一塊塊。

  原本以爲大将軍回朝,四皇妹又死了,按理說如果再嫁她必然是最适合他的,
現在可好,别說嫁給大将軍,就連再見他一面都成了奢求!

  相較于長公主的愁雲慘霧,二公主明菁和三公主明慕簡直可以說得上是心中
暗喜。尤其是明菁,她的母後是皇後,身份封号都較明慕來得高,大皇姐又即将
遠嫁烏桓,這下子看誰還能跟她争!

  「沙略王喜歡便可。」須離帝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他甚至連看都沒看明越
一眼,隻是吩咐安公公:「明日開始濯内務府和禮部一起爲長公主準備嫁妝。」
沙略至少還要在京城待半個月,時間足夠了。

  安公公恭敬應下。

  于是此事到此告一段落,須離帝端起酒樽,衆人便把酒言歡,誰也不敢贅言。

  直到回到寝宮,明若才敢問出心中的疑問:「父皇,您爲何要答應沙略王和
親的事?」

  「若兒猜猜。」須離帝邊說邊摟着她朝那張巨大的龍床走,坐下後便将她擁
進懷裏,大掌抽出她發間一枝朱钗,盛裝打扮的她美極了,但他卻嫌這胭脂污了
那好女兒顔色,指腹抹上鮮豔的唇,拭去那紅色的痕迹,薄唇覆了上去,含住一
瓣粉唇柔柔的細吻,「猜對了有賞。」

  有賞……「賞什麽?」

  小東西口氣倒挺大,既然如此,他也不好意思打擊人不是?「若兒想要什麽
就給什麽。」

  「嗯……」明若歪着腦袋想了很久,「要父皇背我在寝宮裏走三圈。」

  這個要求……真是出乎了他的預料。他還以爲她會要求不降罪端木雲或是和
淮妃見面之類的。「……準了。」大手摸摸她的小臉,明若腦袋上的金簪發帶都
被須離帝拆了下來,這是他第一次給她梳如此繁複的發,幸而還不算太壞,沒有
壓斷她的小脖子。

  如絲水滑的長發瞬間傾瀉下來,鋪滿須離帝的手掌,他溫柔地摩挲着她柔軟
的青絲,然後把她頭頂還挽着的發辮拆開,放在掌心輕吻。那深情柔和的表情看
得明若小臉一紅,一襲金紅的宮裝襯得她更是人比花嬌,美得不可思議。

  這場景……很像是那日他們大婚的樣子,隻不過那時她對他滿心恐懼,爲了
端木雲才不得不屈服;現在……雖然還沒有完全愛上他,卻也算得上是離不開了。

  對這樣的結果,須離帝還是很滿意的。他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陪着她慢慢來,
不急于這一時。甜美的果實總是需要細心呵護照料的不是嗎?

  「父皇這樣我怎麽猜?」明若把頭發從他掌心抽回來,粉嫩的臉蛋愈發顯得
嬌豔似火。須離帝的妖氣太重,哪怕他就隻是簡簡單單地看着她,她都覺得滿心
無措。

  須離帝無辜地抽回手,舉高表示自己不幹擾她。可明若剛要開口,他卻有疑
問了:「慢着,倘若你猜不對呢?」

  明若窒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答,須離帝便道:「若兒猜不出的話,就再像
上次一樣取悅父皇一次如何?」

         第138章、人生自是有情癡(上)

  聽了須離帝的話,明若的臉色立刻變了,她半是膽怯半是後悔地瞧了須離帝
一眼,爲自己給自己挖的這麽個大坑後悔不已:「嗯……可以反悔嗎?」

  看着她難得的耍賴皮,須離帝不禁露出大大的笑容:「若兒可有試試看。」

  想了半天,明若還是決定先猜猜看,猜錯了的話再賴皮好了:「我猜……父
皇是故意的?」

  須離帝訝異地挑起眉頭:「若兒何出此言?」

  「因爲沙略王提出和親一事後,父皇壓根兒一點感覺都沒有。」先擡頭看了
看他的表情,再慢慢說。「雖然也露出了驚訝的樣子……但那是裝的。」偏偏在
場衆人竟無一人看穿。

  雖然早就知道她能識破他心中所想,但是當真正見識到的時候,須離帝仍然
爲之贊歎。他這一生我行我素,從來沒有人能知道他的心思,他也一直不喜歡别
人來揣摩,可當揣摩的人變成明若的時候,他卻恨不得把自己剖開,變成好幾份
讓她看個清楚明白。于是他露出贊歎的笑容,鼓勵她再接再厲:「然後呢?」

  「然後……」明若蔫了。「然後……」

  「怎麽,猜不出了?」

  她搖搖頭:「父皇對沙略王的求親平淡處之,說明您應該早就知道了。可是
……可是這種事情您是怎麽知道的?難不成您會讀心術?而且——您怎麽會把決
定權交給我?萬一我看不懂其中的利害關系随口婉拒了怎麽辦?」

  「别急,你想知道父皇告訴你便是。」拍拍她柔嫩的小臉蛋,須離帝笑得開
懷。「事前我并不知道沙略要求親,這些都是我猜的。」

  「猜的?」明若愈發一頭霧水了。

  「沒錯。」指尖勾起一绺長發纏繞于指尖把玩。「烏桓雖然是遊牧國家,但
是實力也不可小觑,尤其是是沙略登上王位之後,更是着力于讓烏桓能夠安定下
來,但是他們缺乏地理條件。那要怎麽做呢?當然要遷移。可這遷移豈是他想就
能做得到的?隻有靠戰争才能得到他想要的,可是師出無名,自然要想些法子來
挑起戰火才行。至于和大安王朝和親……還真是有兩個好處。一是有了強硬的靠
山,日後即便戰敗,别國也要看在大安王朝的面子上退讓三分;二嘛……就是有
利于他吃掉我們了。」

  明若卻更不懂了。「他們的狼子野心如此明顯,父皇爲何還要答應?」小臉
猛地一片煞白。「父皇原本不想答應的……所以才讓若兒決定的是不是?可若兒
居然答應了……」

  大手握着她的柔荑捏了捏:「不管你的事,一切都在父皇預料之中。」見她
歪着小腦袋滿臉的不解,他便耐心地給她解釋,「說到這烏桓,倒是跟你一樣,
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明若立刻鼓起腮幫子,須離帝輕笑,伸手揉揉她嫩乎乎的臉頰。「當然,他
們和我的寶貝不能比。就像是養虎爲患,不管是烏桓還是哪個小國,養久了都是
麻煩,那倒不如給他們點希望,再創造點足以挑起戰争的條件,足夠。」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那大皇姐豈不成了犧牲品?」明若垂下眸子,說
不清心裏是個什麽滋味。雖然她們是一父同胞的親姐妹,但實在談不上有什麽感
情,可想想,倘若自己還在宮裏生活,也許今日輪的這個下場的就是自己。

  「生在皇家,她早該有此覺悟。」他從來不注意那些子女,但不代表他什麽
都不知道,哪個比較聰慧,哪個驕縱成性,他清楚的很。至于這些棋子都适合用
在什麽地方,他心中更是有數。

  對須離帝的回答,明若早已不覺得陌生,倘若哪天他對除了他之外的某個人
有了什麽感情她才覺得奇怪。「話是這麽說,但父皇就如此肯定沙略王會中計嗎?」

  須離帝挑起眉頭:「那是當然。」

  ……好吧,其實她也這麽認爲。

  明若正準備開口再說些什麽,可須離帝已經将她從抱的姿勢改爲壓了,就那
麽幾秒的功夫,她便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等回過神的時候,他的面孔已經離自
己一線之隔:「父皇……?」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剛剛的賭局算是誰赢?我?」

  「可是我猜中了!」她立刻表示不滿。

  「哦……是這樣,若兒猜中了?」須離帝點頭,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随後薄唇一勾,笑得如沐春風:「可是若兒隻猜對了一半。」

  「……那我也是猜中了。」明若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認自己輸了。「父
皇又沒說猜中一半算不算,總之我猜中了便是。」

  她難得耍賴一次,須離帝當然不會打斷——事實上他很喜歡明若這副俏皮又
蠻橫的小模樣,可惜她性子太過沉靜,骨子裏的溫婉到底是重了些,再怎麽頑皮
也掩不去她身上清雅的味道。「好好好,若兒說猜中就猜中。」說着便對着明若
露齒一笑,明若正研究他笑容裏的詭異呢,整個人就猛地被須離帝一把抱了起來,
她甚至連看清楚都沒有就已經趴到了那寬厚的背上。

  幾乎沒有那麽高過,明若傻傻地看着視野開闊的前方,先是愣了幾秒鍾,然
後很快地就反應了過來,兩隻小手圍繞上須離帝的脖子,小臉往下搭到他的頭頂,
隻覺得一陣又一陣濃郁的白花曼陀羅香氣撲鼻而來。

  察覺到背上的小佳人難得這麽開心,須離帝自然也願意作弄自己博佳人一笑,
他覺得自己仿佛也變得像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見到心上人臉紅心跳,爲了她
願意做一切不可能的事情。「好玩嗎?」

  明若攬着他的脖子低頭看他,水汪汪的紫眸充斥着無盡的笑意,她第一次在
他面前大笑,清脆的笑聲銀鈴般悅耳動聽,甜美的教須離帝心都要化了。「好玩!」

  「那父皇讓你再好玩一點。」說着便像個年輕小子一樣背着她在寝宮裏四處
轉,速度越來越快,明若把他摟得緊緊的,她纖長的頭發在他奔跑的同時四散飛
舞,直到明若開始叫頭暈,須離帝才改背爲抱,稍稍一個用力就把她抛向了空中,
然後在她的尖叫聲裏穩穩當當地抱住她,仙人般的面孔滿是笑意:「還玩兒嗎?」

         第139章、人生自是有情癡(中)

  「玩!」明若答應的聲音又大又響亮,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曆,這讓她覺
得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從書裏看到普通人家享受天倫之樂,而自己滿心豔羨也不
可能擁有的失落。與其說此刻她把須離帝當成了男人,倒不如說她在想象着是父
親帶着女兒玩耍——雖然事實的确如此,可須離帝本人絕對不同意。

  她開心,須離帝自然也跟着高興。他挑眉問道:「那咱們換個玩法。」

  聽了他的話,明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攬緊他的脖子,點頭如啄米。

  但她馬上就後悔了,因爲父皇的玩法看起來好像不是單純的「玩」,小手貼
上須離帝俊美的面孔,努力把他的鼻子眼睛嘴巴擰到一起去:「父皇你脫我衣裳
做什麽!」

  須離帝輕笑:「玩啊。」絲毫不在意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被她毀了個七零八
落。

  「不要不要,我不要這樣玩!」明若可不願意了,她忍不住開始掙紮,兩隻
小手在須離帝臉上推呀推,想把他給推開。但須離帝卻借機抱着她倒在了床上,
明若壓着他,大眼睛裏閃爍着又是羞窘又是忍不住歡快的光芒。「父皇——」

  「可是你剛剛答應了。」一邊說一邊繼續脫。「而且若兒隻猜對了一半,這
賭局怎麽說也得是兩人并列,方才父皇已經背了你三圈,現在是不是該輪到我來
領取獎勵了?」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一旦跟床有關的事情他是不會吃半點虧的!

  明若悔的腸子都要青了,她想起須離帝的要求……愈發覺得自己得逃,但身
子被夾在他的雙腿間,她又哪來的力氣能夠掙脫?!「父皇、父皇不要好不好?
我不要你背我了……」

  「現在想後悔了?」眉頭揚起,須離帝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主兒。「晚了。」
見明若小臉一皺滿面哭相,他又笑着去撫慰她:「乖,從你生病後父皇已經月餘
沒有抱你了,已經忍得快要爆炸了。」今晚這場宴會也隻是爲了确認她的身子完
全好了,而且爲了能夠得到一個完美而又銷魂的春宵,他還在她喝的粥裏放了點
助興的藥物,現在也該是發作的時候了。

  ……好像真的是這樣。明若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須離帝已經很久沒碰自己了,
是她太忘形了,才不記得。「可是……」我還想要你背我。

  「聽話,等做完了父皇每天都背你。」他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麽,于是提前給
了一個大甜頭。明若咬緊了唇,須離帝也就耐心地等,終于,她點了頭,整個人
趴在他身上,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像是放下了所有防備。

  但須離帝卻笑了,明若聽到他的笑聲,擡起頭來看他,他也忍着笑輕輕親她
一口:「咱們是要共享魚水之歡,不是要上刑場,若兒這個表情着實傷透了父皇
的心。」

  被他糗的滿臉通紅,明若抿着嘴巴左顧右盼就是不去看須離帝,好在他也沒
有強求,隻是勾住她的小臉落下繁複的碎吻,靜靜地等待時機到來。

                 慢

  慢地明若就覺得不對勁兒了,這要是放在以前,須離帝還不餓狼撲羊一樣把
她拆吃入腹?怎麽擱現在他卻紋絲不動就隻顧着親她了?而且之前他已經一個多
月沒碰她了!

  等、等等……爲什麽她突然覺得……似乎有點熱?!

  不,不是有點,是很熱才對……小臉撲上一層動人的潮紅,原本便是精緻絕
倫的五官在這一刻,在宮燈的照耀下更是顯得絕色媚人。「父皇……」她喃喃地
叫着須離帝,臉蛋俯下去,搭到他的頸窩處,有氣無力地靠着:「好熱……爲什
麽那麽熱……」

  須離帝柔柔地撫着她的頭發,明若趴在他身上,覺得說不出的舒服。他天生
體溫較低,她又正滿身燥熱,一碰到他簡直就如同在沙漠中遇到了甘泉。小手胡
亂扯開須離帝的衣襟摸了進去,觸手的冰涼溫潤讓明若舒服地歎了口氣,小臉一
低,就挨着他的頸項蹭了起來,動作就像隻小貓。

  須離帝依然慢條斯理地撫着她,一點兒也不急。果不其然,很快明若就不滿
足了,内心深處的火苗越來越大,隻是那一塊肌膚已經不夠了。她猛地擡起頭,
臉蛋火紅,顫抖的小手抓住須離帝的衣襟,想要撕下來,可惜撕了好久也沒用,
她惱得張開嘴巴就湊上去啃,雪白的銀牙咬住一枚盤扣,以一種十分野蠻的姿态
将其咬斷,然後像是攤宣紙一般掌心向下攤過去,于是須離帝的龍袍和裏衣便像
是紙張一般被攤開,一大片溫膩平滑的胸膛就露了出來。

  「好尖利的小牙。」他輕笑,完全縱容明若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爲。「可别把
父皇啃出血來。」

  明若可聽不進去他在講什麽,她「啊」的舒了口氣後就貼了上去,整副嬌軀
都軟綿綿地趴在須離帝身上,滾燙的粉頰在冰涼的肌膚上來回磨蹭,身下的胸膛
因爲輕笑而震動,她把耳朵貼在須離帝胸口,就聽見他溫暖而又有力的心跳:
「父皇……」

  「乖,叫父皇做什麽?」

  「熱……」明若迷蒙着眼睛去搜尋須離帝的視線,直到确認他在看着自己才
安心,粉唇嘟了起來,像是很不滿自己的不舒服。「若兒熱……」

  「若兒熱啊,那該怎麽辦?」大手溫熱地拂過她的背,原本還披在她身上的
衣衫便盡數褪去,火熱的軀體覆上冰涼,明若舒适地眯起眼睛,像極了一隻被順
了毛的小貓。

  暫且是緩解了,但一波又一波更強烈的熱潮也随之而來:「父皇、父皇摸摸
……」溫軟的小手抓住那隻在自己背上順着頭發的大掌擱到胸前,「父皇摸摸若
兒……」

  于是須離帝從善如流地捏了捏她粉嫩嫩的小乳丘,裝傻問道:「摸摸做什麽?」

  「摸摸……摸摸……」明若賴在他懷裏不斷磨蹭,勾起他燎原的欲火還不自
知。「摸摸若兒就不熱了……啊……」

  撚了撚那小小粉潤的乳尖,須離帝笑看懷裏迷糊的小佳人:「那若兒乖不乖?」

  「乖,若兒很乖的——」她猴急地湊上小嘴,粉舌伸出來不斷舔弄着須離帝
薄薄的唇瓣,尖利的小牙也有規律的啃咬。可即使是在這樣意亂情迷的情況下,
她還是下意識地控制着自己不真的去咬他,盡管那近乎冰白色的唇瓣看起來是那
般美味。

         第140章、人生自是有情癡(下)

  「真的嗎?」她乖?須離帝忍不住笑意,大掌撚弄着嫩汪汪的小乳尖,一點
兒也不信她小嘴兒裏吐出的話。「若兒哪裏乖了?」

  「哪裏都乖,若兒哪裏都乖……嗚嗚……」慢慢地,隻是單純的磨蹭已經滿
足不了明若了,她舔舐着須離帝的嘴唇,嬌小的身子不住地扭動,像條小蟲子。
「父皇、父皇若兒難受……嗚嗚——好熱好熱——」小腳開始踩着須離帝的褲腿
不住地蹬,想要把自己完全覆到他身上。

  爲了不讓她哭鼻子,須離帝很配合地擡起下身,讓她的雙手得以将他的腰帶
解開,然後他便瞬間裸了身子,明若也顧不得旁的,整個人撲了上去,抱住須離
帝就用力磨蹭,像是想把自己揉進他身體裏似的。「父皇、父皇你摸摸若兒……
摸摸……」将須離帝扒光後,明若便抓過他的大手在自己身上四處遊移,哪裏熱
就讓他摸哪裏,須離帝也二話不說的配合,但是他并不主動,明若就是按着他的
手覆在自己胸口上,他也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這下可把明若急壞了,她嗚咽着捉着他的手搖晃,眼裏馬上蓄滿了晶瑩的水
花,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

  須離帝這才歎了口氣,把她拉下來摟到懷裏,柔聲撫慰道:「好好好,父皇
摸摸。摸這兒……還是這兒?」他捏捏雪膩的乳肉,然後又掐掐嫩紅的乳頭,恍
若谪仙的面孔帶着淺淺的笑。

  被掐的忍不住渾身激靈,明若猛地倒抽了一口氣,然後眯起大眼軟倒在須離
帝懷中:「嗯……就是那裏……啊啊……」

  重重地揉捏滿手細滑噴香的嫩乳,拇指時不時逮住乳尖撚動,須離帝抱着掐
的出水的俏佳人坐起身,把她反壓在身下,讓她的背抵住牆壁,他則靠過去,俊
美的面孔離她好近,近的連她的睫毛都能數的清清楚楚。明若還是有點迷糊,她
仍然覺得熱,但當須離帝的臉龐貼近時,原本便已經绯紅的小臉更是變得火熱不
已:「父皇……」她伸出手去,要去摟他的脖子。

  須離帝輕巧的避開,看着小佳人因爲沒有抱到而露出了略帶哭相的表情,唇
畔揚起高高的弧度:「想不想父皇抱你?」

  她乖巧地點頭,小手依然伸着。

  「乖,那若兒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了。」他柔聲勸哄着,紫色的鳳眼閃閃發光,
眨都不眨地盯着她的臉蛋瞧,大掌開始若有似無地在她臉頰上畫來畫去,「脫光
了父皇就抱你。」

  明若絲毫沒有猶豫,她的衣服已經因爲先前的玩鬧和燥熱變得淩亂不堪,隻
消披帛腰帶什麽的還支系着搖搖欲墜的衣衫。小手亂無章法地抓住腰帶使勁扯啊
扯,結果扯了半天居然給扯成了死結!明若傻傻地看着手中的結,嘴巴一下就噘
了起來,須離帝看她快要哭了,連忙上前幫忙,手指稍稍一用力,那被打死的結
就應聲斷開。明若便又繼續脫起來,這一次的她完全沒有往日的羞怯模樣,中衣、
裏衣一一被她扒下,瑩白的肌膚和纖細的肩頭慢慢裸露出來。

  當隻剩一件肚兜的時候,須離帝的眼神就深了,因爲方才他的撫弄,肚兜的
系帶已經脆弱的散開,隻消一下,便能讓明若的上身瞬間赤裸。

  小東西也絲毫沒有矯情,他下的那些微的催情藥出乎意料的有效果,能讓平
時嬌怯膽小的丫頭這樣熱情。當那纖白的上半身徹徹底底地呈現在須離帝面前時,
他終于伸手抱住了她。

  她的體溫很高,但還算正常,須離帝隐隐有些擔憂,雖然她的身子看起來是
好了些,但經年累月的氣弱體虛又豈是這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就能調養的好的?
更别說一個月前她才大病了一場。他對她用藥……會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什麽壞
的影響?

  對于自己現在才想到這一點,須離帝覺得非常後悔。但明若壓根兒不知道他
在想什麽,她依然熱,依然覺得隻有抱着他才能稍稍緩解一下自己燥熱的痛苦。
「父皇……父皇……」生怕須離帝下一秒就将自己推開,明若摟得極緊,小臉埋
進他的頸窩不住磨蹭,滾燙的呼吸噴灑在須離帝耳畔,熏得他忍不住情動。

  「父皇在這兒,若兒乖,讓父皇幫你把兜兒脫了可好?」他示意她張開手臂,
但明若表示拒絕,她死死地摟着他,說什麽也不肯打開,弄得須離帝頓時哭笑不
得,知道自己先前的逗弄把她吓到了。「乖,父皇幫你把兜兒脫了,然後再抱你
……」

  「不要!」明若幹脆利落的拒絕,嘟哝了幾句誰也聽不懂的話,然後模模糊
糊的說道:「我自己脫。」說着便松開一隻手,以一種很不耐煩的态度扯掉肚兜
丢到一邊,再重新把自己挂到須離帝脖子上,就認準了他,死活不肯動一下。

  對此須離帝雖然很高興,但依然掩不住内心落寞:「若是平日裏你也這般聽
話該多好。」他也就不必用這等手段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現在的明若可不懂他在講什麽,她嘟嘟囔囔地抱着須離帝的脖子不願意松開,
但身子又覺得熱,就不住地往他懷裏貼,嫩汪汪的兩隻嬌乳挨着他的胸膛不斷摩
擦,借此來驅逐些微的燥熱。但這終究隻能解決一時的需要,明若心底的那把火
越燒越旺,即使須離帝抱着她,她整個人都在他懷裏也依然覺得熱。不知道是不
是她的錯覺,自己腿間似乎流出了什麽東西……

  怎麽會?!

  須離帝已經是一絲不挂了,明若坐在他懷裏,甜美的水漬流出來他當然第一
時間就能察覺到。他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往她腿間抹了一把,眉頭挑起,帶着
些許戲谑的意味:「若兒瞧,這是什麽?」說完竟将手指放進嘴裏吮吸。

  明若滿面通紅地望着他,想說話卻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好讨厭,爲什麽身
體不受自己控制!

  「又流水兒了?」須離帝輕笑,不由分說地将她的雙腿掰開,讓她得以雙腿
大開的坐在自己身上,那潺潺的愛液便瞬間流到他腿間,烏黑的毛發被染濕,透
出一股異樣的色情味兒來。

            第141章、要再深一點

  她還穿着亵褲,兩人的私處就這樣隔着薄薄的布料摩擦着,在舒服的同時自
然也就免不了隔靴搔癢的痛苦,明若喘着氣,整個人都往須離帝身上貼,雙手更
是抱着他不肯松開,偏偏須離帝卻依然慢條斯理地做着前戲,一點兒也不急。

  像是故意要折磨她,他先是把玩了好一會兒圓潤的粉胸,然後才湊上嘴巴慢
慢地吸啜,明若正是敏感的時候,被須離帝這麽一吸,就立刻受不住了,高度敏
感緊繃的身體沒有瀉出來,但愛液卻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絲毫不肯停下。

  許是被自己身體的奇怪反應吓到了,明若不懂自己怎麽會變成這樣——她當
然不會知道是須離帝在自己喝的茶水中下了催情藥的緣故,隻當是在父皇的調教
下自己變得越發淫蕩了,小臉頓時露出哀戚的神色來,但身子又正享受着快感,
兩種異樣的感覺交織而來,明若瞬間不知該是哭還是笑。她摟着須離帝的脖子,
下巴搭在他頭頂好讓他可以夠到自己的胸脯,纖長的發絲落下來,将須離帝遮住,
大眼睛一眨一眨,迷迷糊糊的。「父皇……若兒熱……」好奇怪,爲什麽身體裏
的熱度一直在上升,一點都未降下去?

  須離帝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他聽着明若又是委屈又是不解的語氣,心裏不
由得好笑,舌尖輕觸了下嬌嫩的乳頭,感覺到懷裏的嬌軀猛地抖了一下,才啞着
嗓子道:「是不是很難受?」

  明若傻傻地點頭,小手将須離帝環的更緊。他把她往下拉,讓她跪在他腿上,
小臉與他相對,面頰相貼,她呼出的幽香和滾燙的體溫都一絲不漏的傳到他身上。
須離帝有些後悔了,他不該對她用藥的,雖然偶爾讓她主動熱情一回是他的心願,
但觸手所及的肌膚都如此滾燙,實在是讓他擔憂不已。好在扣住她脈門時未覺有
何異樣,否則他定然悔之入骨。「難受的話就把亵褲褪了,父皇好好摸摸就不熱
了。」

  紫眸眨了眨,明若依然傻乎乎的望着須離帝,片刻後,竟真的伸手去脫亵褲。
須離帝難掩訝色的挑起眉,喉頭禁不住上下滾動,爲即将到來的美景興奮不已。

  小手抓住褲口往下扯,一手還伏在須離帝肩上,由于單手作業的緣故,所以
扯來扯去也沒成功,過了一會兒,明若惱了,原本跪在須離帝身上的雙腿開始不
安分的踢動,亵褲被她弄的東倒西歪,但就是沒脫下來。「父皇……」

  見她一副被褲子欺負了的表情,須離帝說不上是該笑還是該無奈。他親親她
的小臉,在她粉嫩的頰畔咬了一口,留下清晰的兩排牙印。明若痛呼一聲,捂着
腮幫子可憐兮兮地蜷縮進須離帝懷中。他這才伸出手幫忙,隻是稍稍一用力,那
繡工精緻的亵褲便瞬間碎成數片,嬌嫩嫩的股溝裸露出來,一陣獨特的女兒香傳
入須離帝鼻腔,他勾起嘴角,大手所到之處的肌膚盡是火熱,好像皮膚下正燃燒
着火苗一般,想來小東西也忍到極點了。

  亵褲褪下後,明若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倒不是因爲冷的,而是因爲須離
帝的視線正緊緊盯着自己的下身。她半是羞窘半是渴盼地閉上眼,隻覺得更想要
他進自己身體裏來,好驅走那惱人的熱浪:「父皇、父皇進來……進來……」隻
是要求已經不夠,隻有那東西進來飽滿地将自己填充,她才能真正的得到解脫。

  想起她上一次叫自己進去是因爲端木雲,須離帝就忍不住惱火。但見明若如
此乖巧熱情,他又忍不住想去疼她,一時之間整個人都矛盾不已。而明若可能是
受不了了,居然一反平日的羞澀伸手到他胯下,握住粗壯的陽具往自己的小穴裏
塞!

  她明明就已經對準了……爲什麽總是進不去?!明若急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她覺得自己快要被燒死了,偏偏那唯一能解救自己的東西卻硬是不肯進來。粉臀
擡起,想要吞下那巨大的傘端,但床榻太過柔軟,脫離了須離帝的支撐她根本站
不了一會兒,就在那火紅的龜頭在粉穴口蹭了兩下眼看就要進去的時候,明若卻
一個不小心沒有跪穩,身子一晃就朝旁邊歪去,所幸須離帝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
她。爲此他還挑眉調笑:「若兒怎生如此迫切,像個急色鬼似的。」

  她都要難受死了,他還這樣欺負于她!大眼傻傻地看着須離帝良久,嘴巴一
扁,淚珠立刻就掉了下來。偏她還不像是平日裏那樣無聲的哭,而是張着嘴巴嗚
咽,聽起來就像是一隻小獸在掙紮。須離帝聽了又心疼又好笑,雙手一用力就将
她抱起重新放到膝上,歎道:「也沒說不進去呀,這怎麽就開始哭鼻子了?」真
是越來越嬌氣越來越知道怎樣把他吃死了,不過——他很喜歡。

  聽了這話,明若才抽噎着揉眼睛,帶着方前坐偏的受傷心理往他懷裏一窩,
再加上身子難受,更覺得悲從中來。

  「乖,把屁股擡起來。」拍拍粉臀,須離帝示意明若稍稍支起身子,但也不
知是因爲先前坐偏,還是身體不舒服,總之明若是把須離帝的要求給無視了。還
能怎麽辦?他惹的禍還得自己來解決。大掌托起粉嘟嘟的小屁股,讓它往外撅着,
憑着感覺,胯下稍稍一用力,便沉入了大半個頭。明若立刻悶哼了一聲,臉蛋靠
在他頸窩不願意動,雙手攬緊他,雪膩的肌膚泛上一層紅潮。「父皇、父皇……
若兒熱……」

  「怎麽還是熱?」他明知故問,慢慢地一點一點往裏去。「那父皇再進深點
會不會舒服?」

  「嗯……會……」小嘴張開喘着氣,明若覺得自己有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她
完全無法思考,也一點兒也不像以前那樣他一進來就覺得疼得受不了,這一次她
好像是輕而易舉地就容納了他,沒有絲毫不适。「再深點……要再深一點……」

             第142章、失心

  「小淫娃。」須離帝笑啐了一聲,如她所願地捧着她的臀往下按,直至自己
全根沒入。

  正處于意亂情迷中的明若也沒有注意須離帝叫了自己什麽,她隻知道身體的
熱來的又快又急,而且不容拒絕。除了面前這個正占有着自己的男人,再也沒有
旁人能夠給予她救贖。「父皇、父皇——」最後的一個尾音拖得又長又膩,甜美
的不可思議。

  須離帝輕笑,俯首去親吻她柔軟的唇瓣,溫熱的舌尖在她細嫩的口腔來回遊
走,借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好讓她不至于痛得太厲害。哪知道明若居然一點兒異
樣都沒有,好像他剛剛那樣直接沖進去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須離帝訝異地挑起
眉頭,在明若唇瓣上親了一口,柔聲問道:「不疼?」

  明若搖搖頭,迫切地捉住他的肩膀還要往下坐,即使已經被撐到了底,她也
依然覺得像是缺少了什麽。少了什麽呢?「父皇、父皇動一動……若兒好難受,
父皇……」她巴在須離帝身上不住黏糊磨蹭,沒有等到須離帝抽送,她就難耐的
自己開始套弄起來,雙手搭在須離帝肩頭借力,每一下抽出都會帶出一兜甜美的
汁液,再插入時還會有輕微一聲的「滋」,明若覺得腰酸,尤其是在自己往下坐
的時候,但那份舒爽的感覺卻解了自己心底不可言喻的火,相比較而言,她甯可
腰酸,也不願意再給那火焰折磨。

  須離帝訝異不已,他可從未見過明若這般主動,連等他都等不及就直接自己
動了起來,雖然主導權到了她手上,但是感覺很新鮮,他也很喜歡,隻不過——
她的動作太慢了,他才剛嘗到一點甜頭她就又退了出去,那層層疊疊的嫩肉包裹
的時間不夠長,一點兒也滿足不了他的胃口。「若兒……」

  他喚明若,但明若正迷亂着,壓根兒就沒注意到他在叫自己。雖然他在自己
身子裏,但那都隻是短暫的慰藉,不夠、還是不夠!每次進入時就隻有那短短的
一瞬間能夠纾解,她要的不是這樣溫吞慢火的歡愛,而是、而是狂暴的、有力的、
能夠帶着她一起融化在裏面的……「啊啊……父皇、父皇……幫幫若兒、幫幫若
兒——」好難受,爲什麽還是這麽難受?

  「要父皇幫若兒做什麽?」須離帝啞着聲音問,其實他早已忍耐到了極限,
但爲了從明若口中聽到自己想聽的話,他卻強自忍着逗弄她,冰涼的大手伴随着
問話撫上她溫潤的胸口,攫住一隻嫩軟的乳房揉捏起來,修剪整齊的指甲時不時
摳弄一下嫩乎乎的乳尖,給予明若更大的刺激。

  她當然受不了,腦子裏更是一片漿糊,什麽都不顧了,隻想要解脫,嘴巴也
開始遮攔不住,一點矜持也無:「要父皇來、父皇來——」

  「是不是要父皇插若兒?」将指尖年弄的一顆粉櫻捏小,再用指頭圍繞着轉
圈,須離帝問的看似漫不經心,但那在明若笨拙的動作下慢吞吞地套弄着的欲望
卻顯得更加腫脹了。

  如果明若夠聰明能知道自己在須離帝心中的地位,知道自己隻消輕輕的撩撥
便能讓他潰不成軍,她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任他擺布。可惜——在她心中,須離
帝就是神一樣存在的人物,對他做任何事情都是不被她自己的心所允許的。潛意
識裏明若就已經形成了這樣一個念頭:須離帝怎樣對她都是正常的,但是如果角
色轉換……那她連想都不敢想。(某優:所謂盲目崇拜……)

  見她小臉迷離着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須離帝又問了一遍:「若兒,回答我的
問題,是不是要父皇來插你,嗯?像這樣——」伴随着她的起身,陽具脫離緊窄
濕潤的粉穴,但須離帝的手指卻挖了進去,狠狠地掐在某一個敏感的點上。「用
力一點,哪怕是将若兒給玩壞?」

  「嗯嗯、若兒不怕、父皇——」被他摳的嬌軀酸軟,但明若還是難掩急切地
想要往下坐,體内的那把火已經把她燒的神志不清了。「父皇快一點、快一點啊
嗚嗚嗚……」

  瞧她哭得小臉都花了,須離帝這才歎了一聲不再捉弄她,大手轉到粉嫩的小
屁股上捏了幾把,然後慢慢地插了進去。明若扶住他的肩,臉蛋靠在他頸窩,自
己塞進去的感覺和他插進來不一樣,明明都是這樣慢吞吞的速度,但當須離帝親
自來的時候,她竟覺得有一種被解脫的快慰!「父皇……」

  這時候她還能溢出幾個字來,等到須離帝開始毫不顧忌地深入時,明若已經
喪失了語言的能力,她仰着頭倚在須離帝懷裏,小嘴張的開開的,但是卻吐不出
一個字,别說是說話,就連呻吟聲都在須離帝兇猛的進攻下消失殆盡。嬌軀泛上
鮮豔的紅,明若整個人都軟成了一灘水趴在須離帝懷中。由于須離帝還是坐姿,
所以每當抽送一個來回,她的小屁股就在空中晃來晃去,細嫩的背部暈出薄薄一
層汗漬,淩亂的青絲鋪灑其上,形成一種奇異的美景。

  須離帝來比她自己來力道要重得多,每一下都深入到花房,蹭的内壁酸軟無
比,連帶着明若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幾乎是昏厥的狀态,除了快感什麽都感受不
到。

  這樣抽插了一會兒,須離帝便就着在她體内的姿勢将她翻過來,修長的身體
整個壓在其上,明若的雙腿被他一隻手挽起,然後大手往下捋,握住兩隻纖細的
腳踝,再往上傾,這樣那最銷魂的女兒地就赤裸裸地顯露在須離帝面前,而他的
欲望正插在裏面宣誓着自己的主權。原本粉嫩的小穴已經被插成了鮮紅,兩片貝
肉腫脹着包裹他的分身,每當他插一下,那小嘴就跟着顫一下,可人的不得了。

  其實這雙腿往上的姿勢對女子來說很吃力,明若也是,若非她被欲火燒得沒
了頭腦,隻怕早就叫疼了。但也就是這樣些微的刺痛,帶着須離帝進入時的力道
和角度,使得快感顯得尤爲刺激,敏感的春潮早就泛濫成災。

  張着小嘴喊不出聲,明若的眼角都因爲過多的歡愉滲出了淚痕,她緊緊地捉
着須離帝握住自己腰肢的大掌,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攀救一塊浮木。

          第143章、沙略的意圖(上)

  須離帝也早就箭在弦上,她的嫩穴這樣絞着他,她還抱他抱得那樣緊,這一
切都讓他無比滿足。這個女人是他的,她依賴他、崇拜他,并且不能沒有他。隻
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身心都處于高度亢奮的狀态了。「若兒的穴兒真是緊,水又
多,父皇快活極了。」

  明若啊啊的張着嘴巴發出無聲的叫,偶爾眼神清明,聽到這樣的話便羞得不
住搖頭,但很快她就再度陷入這魔障中,除了沉淪别無他法。

  碩大的陽具猛地加快了進出的速度,須離帝把手中的小腳往外撇了撇,明若
就忍不住繃直了小腳丫亂動,但她越是動身體裏入侵的家夥就越嚣張,嫩穴四處
都被占據,滾燙的龜頭左點一下右點一下,偏偏每次都點在她最最敏感的部位上。

  大手從腳踝滑到膝蓋關節處,先是把明若的雙腿折彎,然後再順着滑膩的小
腿往上,重新握住她的腳踝,頭一低便将柔嫩的腳趾頭含進了嘴巴裏。

  明若一顫,身體又被刺激到一個新的頂點。須離帝先是舔了舔她的腳趾,然
後便用牙輕輕磕着粉色的趾甲,明若不住地亂動,但不管怎麽樣都無法脫離他溫
熱的口腔,反而隻是增加了被包裹的面積。

  挨着把十個小腳趾舔過咬過一遍,須離帝将陣地轉移到了嬌嫩的腳心。他先
是試探性地用嘴唇碰了碰,哈了口熱氣,明若立刻哼了一聲,比先前動的幅度都
大,像是一點兒也沒意識到自己的體力已經消損殆盡了。

  原來他的小若兒怕癢,他倒是到現在才知道。

  須離帝挑起眉頭,不逗她,因爲現在享樂比較重要。他把明若的蓮足貼在自
己的面龐上,隻露出一雙眼睛定央央地凝視她,看着她在自己給予的浪潮裏沉淪
漂浮,他會有一種奇異的滿足感,好像這一刻起明若就真真正正地完全屬于他了,
沒有端木雲,沒有淮妃,沒有段尚宮,她心裏沒有任何人,隻有他,滿滿的。

  小花穴已經被抽插的紅腫不堪,但是每當他插入時卻仍然會盡責職守地覆住
銷魂的桃源地,透明的愛液因爲他不停地進入變得粘稠,将兩人的私處都沾染的
一塌糊塗,尤其是明若,更是泥濘。「若兒,把眼睛睜開來,看着我。」

  冥冥中聽到須離帝在叫自己,明若顫抖的睜開眼,入目的是那張熟悉又陌生
的面孔。朝夕相處了近一載,按理說她早該看習慣,但直至今日,須離帝在她心
裏依然是如同神一樣的存在,他靠她近也好,離她遠也罷,這份仰慕就像是在心
裏種了一棵參天的樹,隻要人不死,就永遠無法改變。而陌生……就算在一起生
活了這麽久,明若依然不能完全理解須離帝,不管是他的性子還是作風,包括他
的心。他總是說她是他的寶貝,他待她如何如何的好,但爲什麽她永遠都無法從
中感受出來?

  同他在一起,她除了崇拜依賴以外,隻有害怕。

  迷離着眼睛凝視着身上的男人,他臉上的笑淡淡的,就算是這樣激情的時刻
他也沒有太大的表情,唯有眼底的歡愉洩露了他的情緒。倘若不是自己知道,明
若會以爲自己同後宮的那些嫔妃沒什麽兩樣。

  也許她不敢相信的原因,就是因爲這?

  很快地她的大腦就沒有餘地再去想這個問題了,須離帝的進攻速度愈發快了,
每一下都插到底,并且毫不留情的一邊啃齧着她的小腳一邊看着她,那眼神在掠
奪中又帶着些許的溫柔,溫柔的讓明若以爲自己看錯了。

  尾椎處一陣發麻,須離帝知道自己快要射了,他已經一個月沒有再服藥,照
太醫的話來講現在他應該已經可以讓她受孕了,也該是時候要個孩子,否則她的
心永遠都安定不下來。

  明若雖然察覺不到須離帝的心思,但是對于歡愛時他身體的反應卻是知之甚
詳。她傻傻地看着須離帝,眸子裏盡是些颠倒癡迷的東西,知道他很快就要洩身
了。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在他射進滾燙的液體時,明若沒有閉眼而是怔怔地盯
着須離帝,他也一直看着她,然後松開她的雙腳俯下身子親吻她的嘴唇,口中輕
聲呢喃:「給父皇生個娃兒吧。」

  孩子……真的避免不了嗎?

  從那次她喝了朱砂水把須離帝吓到之後,明若就再也沒有自己獨處過,倘若
須離帝沒有在她身邊,那就是沐浴淨身出恭特一定會有個人在她身邊看着,以防
止她又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事情。

  出乎明若的意料,須離帝居然隻做了一次就沒有再做了,反倒是她漸漸地覺
着熱潮又襲了來,忍受不住地撲到他身上,須離帝訝異之餘自然也是極其樂意地
接受美人的投懷送抱,畢竟有誰會拒絕心愛女人的主動求歡呢?

  他們又做了幾次明若不記得了,她唯一記得的就隻有在結束後須離帝沒有像
以往一樣抱她去淨身,而是給她清理了一下身體就直接睡了。她也是倦極,什麽
都沒來得及說就也昏睡了過去。

  縱欲的後果就是一連五天沒有下得了床,明若原以爲那次自己逃跑未遂被捉
住就已經是她能夠承受的極限了,哪知道這一次居然比上一次做的還狠。

  雪停了,她也終于得以在卧床一個月後被準許出門——但是他要在一旁看着
才可以。

  于是在須離帝的陪同下,明若被帶到禦花園。雖然桃花已謝,但君子蘭和臘
梅卻開的正豔。年關将近,宮裏已經四處裝點上了紅燈籠貼了福字,明若看着心
裏也歡喜,她到底還是年紀小,喜歡熱鬧。

  但是……無論何時何地總有人來打擾已經成了必然會發生的事情。嫔妃們得
知皇上難得來禦花園,也都紛紛塗了脂粉描眉畫唇作不經意狀逛上那麽一圈,就
算不能侍寝承歡,被他看一眼也是好事。如果入了皇上的眼,說不定哪日就會被
他想起來,日後就平步青雲,也能像現在正受寵的明妃一樣獨寵後宮呢?

  看見這些嫔妃對明若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但是見到沙略王可就奇
怪了。

          第144章、沙略的意圖(下)

  這是明若第二次見到沙略,她依然沒有看到這個人到底長得什麽模樣。那一
把一把的大胡子徹底遮住了他的面孔,他又穿着厚重的裘衣,隻露出一雙眼睛,
黑漆漆又充滿精光,一看就知是個不安分的人物,野心極大。

  她就奇怪了,如果連她都能看出來,那身在皇位上數十載的父皇卻會無視?
還是說……父皇有别的計劃?

  想歸想,人家行了禮,她當然要有禮的回一個,至少也要笑一下。

  于是沙略王便開始了不知死活的贊美:「都傳言大安王朝生美人兒,今日見
了明妃娘娘,才知曉果真名不虛傳。娘娘生得真是貌美,連孤這個粗人看着都要
心動。」

  明若頓覺尴尬,她想她可能看走眼了,這麽個說話不經大腦的男人怎麽可能
會是個心機深沉的主兒呢?他隻聽說大安王朝盛産美人,難道就不知道父皇是怎
樣的不許人對她意淫絲毫?就連誇贊她的美貌被他聽到了都要不悅一二,如今這
人竟這樣大喇喇的講出來,也不知是真的豪爽,還是沒腦子。

  沒有給明若回答的機會,須離帝揚起眉,将明若抱緊了些,笑道:「沙略王
真是謬贊了。」笑容清淡,一看就沒有一點真心。

  沙略這才意識到什麽,見明若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須離帝話中又似乎有話,
一時之間倒也略微窘迫,但好歹他也是個人物,隻是俄而便又恢複了那股子豪氣:
「其實,孤是想再謝謝陛下願意與烏桓永結秦晉之好,這着實是烏桓百姓的福分。」

  須離帝依然笑意盎然,他絲毫不爲沙略話中的奉承所動:「世人皆知烏桓是
生在馬背上的國家,連普通百姓都是能百步穿楊的好手,日後沙略王一統草原,
朕說不準還得仰仗一二。」

  他這話固然偏大了很多,卻也不算誇大其詞,烏桓人人能打獵把把是好手可
是一點都沒有虛構。他們唯一的弱點就是國土貧瘠環境惡劣,不适合定居,所以
無法專心囤積糧草招兵買馬。但是萬一被他們得到了土地,天知道以烏桓人的野
心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他們既然崇拜狼,自然性子也就和狼一樣,吃人。

  沙略笑着坐了下來,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懂須離帝話裏的意思,隻是臉上
挂着的笑容始終不曾卸下。明若從須離帝懷裏偷偷擡眼望他,隻覺得這人真是奇
怪,一般人在父皇的氣場下沒有能夠撐上多久的,可這沙略王看起來卻像是完全
不受影響,他到底是少根筋還是天生膽大?

  她的窺視居然被沙略發現了,那厮大大方方地對着明若露齒一笑,倒是明若
反而倍覺心虛把眼睛轉了回來。須離帝也不知有沒有發現她的不安分,隻是伸手
拈了塊糕點送到她唇邊,看着她一口一口啃,面色如常,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
誰都不放在心上的清冷模樣。

  明若的疑窦很快就解開了,因爲就算是看起來壓根不受須離帝氣場影響的沙
略,他也沒能撐上一刻鍾。想想須離帝也真是個妖孽,哪有人把别國的君主晾在
一邊視而不見的?其間還不住地喂她吃這個那個,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完全不
把人家放在眼裏。所說泥人都有三分土性,更何況還是身爲烏桓大王的沙略!他
坐了大概有一刻鍾,見須離帝說完那話就再也沒有開口的迹象,自己坐在這兒也
是自讨沒趣,心裏有火又不敢發,先不說自己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就算不在,
他也要顧忌大安王朝強大的實力。

  可要他開口他又不知該說些什麽好,畢竟自己年紀輕了些,閱曆不足,還無
法跟須離帝這樣的老狐?對抗,虧他還一直自以爲勇猛強悍無人能敵。

  當明若再啃完一塊糕點的時候,沙略終于開口說話了,但他卻是要告退的:
「陛下,請容孤先告退了,願陛下萬福金安。明妃娘娘,孤告辭。」

  須離帝勾起一抹淡笑:「沙略王請。」

  看着沙略的背影漸行漸遠,明若從須離帝懷中坐直,就着他的大掌喝了口茶,
略帶不解:「父皇……這沙略王真的有野心嗎?」

  聽了她的話,須離帝不置可否的回問:「若兒以爲呢?」

  「嗯……看起來不像啊。」她學他揚眉,但是學的不像,非但沒有高深莫測
的感覺,反而嬌俏滑稽至極。

  須離帝擰了一把她的小臉蛋,靜待她接下來的話。

  「一開始我也認爲這人求親有什麽意圖,再加上烏桓國境實在是太差,爲了
百姓着想所以侵略别國什麽的也是正常的……可是剛剛沙略王的言行舉止,卻像
是個、像是個——」她絞盡腦汁找着形容詞。「……二愣子?」

  「呵。」被二愣子三個字弄得噴笑出聲,須離帝搖頭歎息,「連若兒這樣心
思剔透的姑娘和朝中老臣都被騙過去了,沙略果真不是泛泛之輩。」

  「騙?」她被騙了?!

  「若兒不需要問,日後自然就見分曉。」摸摸她的小腦袋,須離帝将茶杯送
到她唇邊,然後用指腹抹去明若額頭一根淩亂的發絲,悠遠的紫眸瞟向不遠處。
「梅花開的正好,父皇帶若兒摘花去如何?」

  他不想說的話,那她就是想盡辦法也套不出話來。明若乖乖地點頭,順着須
離帝的視線看向那枝桠滿杈的梅樹。

  将她從懷裏放下,讓她雙腳着地,大手把小手包在掌心,又把明若披風的帽
子給她戴好,隻露出一張清麗小臉,須離帝才牽着她往亭外走。雖然雪停了,但
是放遠望去宮頂上盡是皚皚白雪,像是披上了一層白毯子,等到春天來了,這白
毯子就化了,而來年的白毯子也不是今年的了。

  明若莫名的覺着傷感,又覺得自己也酸溜溜了起來,像個馊氣的文人。須離
帝低下頭來看她,把她帶到一株梅樹前,那遒勁的枝桠伸了出來,上面粉白的花
瓣上還點綴着小小的水珠,也不知道是融了的積雪還是什麽,附在上面,晶瑩晶
瑩的,好看的不得了。

            第145章、君心難測

  還剩五六日就要過年的時候,前線傳回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端木雲戰敗
了!

  對于大安王朝的百姓來說,這個消息無異于是晴天霹靂,不敗戰神也有戰敗
的一天,而且還是被江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将打敗的!

  訊息傳回後,朝野皆驚,一時間竟沒有人能反應過來。

  端木雲從軍二十載,經曆過大大小小戰争幾百場,從未輸過,更别提還是十
萬大軍輸的隻剩千人,接近全軍覆沒!

  對于這件事,盡管朝中上下對此議論紛紛,但是須離帝始終未發一言,就連
明若也不知他心中究竟作何想法。可不管須離帝怎樣打算的,明若都知道端木雲
這次兇多吉少。倘若敗仗事出有因便罷,萬一真是中了江國将領的計而葬送掉十
萬大軍的性命,再加上之前大皇兄于軍中被刺……明若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罪名
會爲端木雲帶來怎樣的下場!

  她原想旁敲側擊須離帝的反應,可他就像是明了她的意圖一般,總是有法子
把話題給繞過去。明若心裏擔憂,卻又無能爲力,于是便日益消瘦下來。須離帝
看在眼裏,自然也知曉她是爲何事發愁,心中不悅的同時更是加深了對端木雲的
怨氣。

  他本可眼都不眨一下就弄死端木雲,可爲了明若他卻要在表面上作出一副不
傷害那人的模樣,天知道他心裏到底有多惱怒。

  朝中衆臣對此事也都持觀望态度,一些想要爲端木雲求情的大臣見皇上一沒
有說什麽,二沒有要治大将軍的罪,他們若是聯名上書爲大将軍請命說不定反會
給将軍帶來麻煩。須離帝就是這樣的一個皇帝,他沉得住氣,耐性強大的可怕。

  這件事直到端木雲回來才有了轉機,誰也沒料到向來喜怒無常的須離帝居然
沒有責罰端木雲,沒有抄家滅族,沒有降職發配,甚至連一句指責的話都沒有!

  所有人都等待着須離帝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誰知他居然什麽都沒有做!

  就連一向知之甚深的明若都覺得甚是不可思議。邊疆城池已被江國占據,往
日由江國割讓進貢的幾座小城也都成了江國的囊中之物。這一次戰役,江國不僅
拿回了自己的城池,還連帶占了大安王朝數座,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們打破
了端木雲是不敗戰神的這個神話!

  相比較江國的舉國歡騰,大安王朝可就是籠罩在一片低氣壓裏了,偏偏那個
最有資格生氣的皇帝卻紋絲不動,好像失去了幾座重要城池對他而言根本無關痛
癢。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隻有在除夕夜大宴百官的時候才能見分曉。

  明若依然坐在隻有一國之母才能坐的位子上,皇後則屈居三席,那吃人似的
嫉妒眼光一直死死地定在她身上,每當須離帝把注意力轉到明若這兒,皇後便移
過視線,等到須離帝去做别的了,她就又看了回來。明若被她看得芒刺在背,如
坐針氈。

  須離帝很快就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兒,端了酒樽過來湊到她唇邊要她喝酒,
明若推辭不過,隻能稍稍抿了一口,那嗆辣的味道讓她不适地眯起眼,淚珠差點
掉下來。須離帝看着她笑,歎道:「這可是上等的換骨酒,醇而甘,後勁兒足,
微辣卻又濃香,若兒可品的出來?」

  她怎麽品的出來,又不是茶。看着明若捂住嘴巴不住搖頭,須離帝笑得更開,
将酒樽放下,揉揉她的臉蛋——由于是盛宴,他給她绾了繁複的鬟,實在無處下
手。「換骨是佳釀,飲了之後能忘掉一切煩憂,人生在世,難得糊塗一回,是不
是?」

  他好像話裏有話……「父皇?」

  「沒事。」須離帝自己輕啜了一口,紫色的鳳眼微微合了起來,烏黑卷翹的
睫毛長長的,在他臉上投下兩片陰影。大殿四周的柱子上用着夜明珠照明,此刻
那乳白的光正打在須離帝臉上,折射出一種奇異的仙人色彩來。「若兒先吃糕點。」

  明若搖搖頭,百官和還沒有離開的沙略王都還沒有動筷呢,她怎麽好意思動,
丢了大安王朝的面子:「我不餓。」

  須離帝沒有爲難她,眼神淡淡的瞟向遠處,明若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正見
到一臉疲色身着青色長袍的端木雲。他穿的好少,頭發上還有點點白色的痕迹,
外面下雪了。

  他不冷嗎?

  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出什麽事,明若立刻将目光移了回來,裝作專心緻志的樣
子盯着面前的果盤,看着裏面各色鮮豔的水果,掩不住内心波濤洶湧。

  正出神間,一隻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掌伸了過來,掌心托着個鮮豔欲滴的李子。
明若吃了一驚,擡頭,須離帝正望着她,唇角含笑,示意她接過去。明若接過來,
放在手心翻來覆去也不肯咬上一口,生怕壞了那豔麗的紅。

  接下來的開場明若沒有去聽,她不愛這些繁文缛節,也記不住,端木雲如何
如何她也沒有再去看,也許是不敢,也許是不舍,誰知道呢?她就窩在須離帝懷
中吃東西,他喂什麽她就吃什麽,就連平日裏絕對不碰的扁豆和茨菇都毫無所覺
的吃了下去。須離帝看着她呆呆地張嘴吃掉自己送到她唇邊的東西,眼神漸漸深
了起來,餘光瞟到座下的端木雲,卻見他并未看向明若,隻是放在案下的手已然
握成了拳。

  于是他裝作沒看到的樣子勾起明若的小下巴,當着衆人的面在她唇瓣上印了
薄薄一吻。明若被親的粉臉通紅,小手也揪住了他的袍袖,想躲開又不敢,最後
隻能閉着眼睛任他親。

  她嘴巴裏還有剛剛吃下去的食物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動。

  席間一派祥和,誰也沒有提起端木雲戰敗一事。直到須離帝漫不經心地道:
「此番與江國一戰,端木愛卿雖敗,但朕念在往日所立戰功的份上,就再給一次
機會。至于大皇子之死……待到端木愛卿将功贖罪後,朕再做定奪。」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任誰也沒想到犯下了這樣天大的過錯,端木雲不僅能
夠全身而退,還能再次得到皇上的信任領兵出征!

  就連端木雲自己,亦沒有想到。

             第146章、被騙了

  明若更是驚訝異常,端木雲戰敗的消息傳來後,她曾不止一次的想過父皇會
怎樣處罰他,以前從書上看到的所有刑法她一個都沒有落下,結果、結果父皇不
但沒有怪罪于他,反而給了他将功贖罪的機會?!

  即使是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明若也沒能掩飾自己充滿了震驚和懷疑的目光。
須離帝自然感覺到了,他端着酒杯輕啜一口,眼神淡然,問道:「若兒這副表情
是怎麽回事兒?」

  她忙搖頭:「沒有,父皇……您方才所說的話——是真的?」她還是不敢相
信。

  「那是自然,難不成父皇還會騙你?」須離帝挑起眉頭,似乎對她懷疑他的
事情感到些微不悅,明若見他面色似乎沉了些,連忙斂起做出微笑的表情,「若
兒不敢。」

  他也沒爲難她,隻是若有所思地望了台下一眼,明若不敢确定他究竟是在看
端木雲還是沙略王,因爲之後須離帝幾乎沒再開口說過話,好像之前發生的一切
都無關緊要一樣。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宴會結束,不知是不是明若的錯覺,須離帝似乎有了
幾分醉意,因爲他不僅不肯坐禦辇回去,還偏要她攙着。

  她哪裏攙得住他,安公公要幫忙他還不願意,非要明若一個人。萬般無奈之
下,明若隻得把須離帝的手架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後用力往上頂起這麽一個大男
人。幸好路上的積雪被清理的很幹淨,否則不摔倒才怪。

  宮燈打在兩人交織的背影上,纏綿的教人悸動。明若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
時不時被須離帝壓得彎腰,隻走了不到四分之一的路程她就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
偏生須離帝還一副怕壓不倒她的樣子使勁兒把身體的重量往她這兒移,明若被他
弄得險些哭出來,不過倒是不冷了,她已經把身上的狐裘脫了下來,當然須離帝
的大氅也一樣,否則她定然被壓死。

  「若兒……若兒……」須離帝一邊踉踉跄跄地跟着她走,一邊喃喃地喚着她
的名字。明若緊張地四下看了看,才發現機靈的安公公早已把太監宮女都揮退到
了身後十步左右的地方,他們根本聽不到須離帝在叫她什麽。「若兒……」

  「皇上,你喝醉了。」她好氣又好笑,但還是用着吃奶的勁兒架着他往前走,
心裏奇怪的不得了。她就坐在他懷裏,也沒見他喝多少酒,怎麽就一下子醉了?

  不過……這麽久了,她也沒怎麽見過父皇喝酒,也許是他不谙酒性?

  明若猜來猜去,總覺得自己想的太多,就這樣一路上跌跌撞撞,偶爾她撐不
住的時候安公公在後頭偷偷支援一把,倒也不算艱難,可最後把須離帝放上龍床
的時候,明若才發現自己已經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須離帝不喜歡有人近身,所以沒用明若開口,安公公就已經很自覺地在端了
幹淨的水和布巾後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擰了幹淨的布巾給須離帝擦臉,明若看着他的面孔,不知不覺就失了神。他
長得真好看,閉着眼睛的時候更是沒了滿眼的清冷,柔和的一點兒都不像須離帝。

  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睡着的模樣,一直以來都是她先睡着的。溫熱的布巾觸
上須離帝的臉,明若用着連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溫柔細細地擦拭着那精緻絕倫的
五官。須離帝一直沒有出聲,但是眼睛卻始終是閉着的,像是睡着了。

  明若也以爲他是睡着了,所以在給他擦完臉之後就想去梳洗一番,畢竟頂着
這麽個繁複的發髻和首飾真是個受累的活計,更别提爲了今晚的宴會她穿上的宮
裝,較之平日裏穿的還有厚重很多,再加上一路上架着須離帝回宮消耗的體力…
…她覺得自己還是去沐浴淨身好了。

  但是在這之前她得先幫父皇寬衣,不然這樣子睡會很不舒服。

  這可是明若第一次在清醒的、自願的情況下主動爲須離帝寬衣,由于他是睡
着的,所以明若一點兒尴尬也沒有。龍袍解開,但是須離帝躺着脫不下來,四周
又沒人能幫她,于是明若隻好費力地抱起須離帝的上半身,然後讓他的頭搭在自
己的肩膀上,然後再把龍袍脫下。

  完全忽略了肩頭閉着眼睛的帝王的笑容。

  脫了龍袍後,她又如法炮制地給須離帝脫了剩下的衣物,隻餘一條亵褲險險
遮掩着兇惡強大的男性私處。明若終于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麽,她、她居然把父皇
剝的隻剩一條貼身衣物!

  趕緊拉過被子給他蓋起來,再把他頭上的發簪拆下,原本整齊的髻立刻散落
下來,襯着須離帝的容顔更是面如冠玉。

  可是當明若轉身要走的時候,須離帝卻不依了。她隻是剛剛轉個身而已,小
手就被扯住,明若先是愣了一下,回頭去看,就見須離帝倚在床頭,露出結實白
皙的胸膛,長長的黑發散落下來,搭在他的肩頭,部分遮掩着他白玉般的胸口。
從明若的角度望過去,就隻見隐隐約約的肌膚和一抹朱紅。

  小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明若當然看得懂須離帝笑容裏的似笑非笑意味着
什麽,他在取笑她!

  而且……他哪裏有一分醉酒的模樣了?!

  所以自己被騙了?

  對此明若很怨念。須離帝看她噘着個小嘴半天也不肯搭理自己,遂笑着對她
招招手:「到父皇這兒來。」

  明若當然不敢抗拒,雖然心裏不高興,也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被須離帝一
把拉住抱進了懷裏。而且他還調侃她:「怎麽了,這就氣了?」真是個小氣包,
瞧這腮幫子都是鼓的。

                 「

  是父皇騙人在先,怪不得若兒惱。「哪有這樣欺負人的?她是一路把他從大
殿架過來的耶,而且路上安公公要幫忙他還不讓,害得她差點兒帶着他一起摔跤。
現在想想,父皇他果然是裝出來的!否則他怎麽會連安公公在背後偷偷扶了她一
把的事情都知道?

  「是是是,是父皇錯了。」須離帝也很爽快的認罪,倒是把明若噎得一愣,
霎時不知該作何反應。是打是罵她都不敢,不理人……人家已經認錯了,她還能
怎樣?

            第147章、有孕(上)

  鼓着腮幫子,明若推了推須離帝的胸膛,想從他懷裏出來,但是須離帝哪裏
肯放人?他摟着她,任她怎麽掙紮也不爲所動,反倒是明若聞到須離帝呼出的略
帶酒香的氣息,自己先醉了。

  在大殿上時她被迫着喝了一口,那時她隻覺得這酒其辣無比,至于它本身的
味道,反而被她忽略了。現在從須離帝口中聞到,明若才發現這名爲換骨的酒的
香氣究竟有多麽濃郁,濃郁到她險些被熏得醉陶陶的:「父皇、父皇你别一直靠
過來……」味道好重,雖然很香,但是她還是承受不了。

  須離帝笑着将她摟緊,深邃的鳳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小臉瞧,就連她皺鼻
子擠眼睛的俏模樣都一絲不漏的盡收眼底,「嫌棄父皇?」

  「不是嫌棄……」明若捏住自己的鼻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酒味似
乎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再聞下去,萬一自己醉了可怎麽辦?「是父皇身上的
味道好重。」

  須離帝探起手聞了聞自己的臂膀,半晌挑起眉頭:「那怎麽辦,今晚你總歸
是要就寝的,難不成你還不聞了?」

  大眼眨了眨,明若似乎這才發現這麽個大問題,過了一會兒,她有些猶豫地
問道:「那、那父皇去沐浴好不好?」反正他肯定不會允許她到外廳的軟榻上去
睡,可這酒氣濃厚,雖然聞起來還算動人,但要是當真聞上那麽個一夜……明若
覺得自己可能不用再醒過來了。

  而且之前被須離帝送到嘴邊喝下的那口酒,現在也開始像火把一樣燒烤着她
的小腹,肚子熱辣辣的,不是很舒服。

  柳眉擰起,明若摸了摸小肚子。須離帝眼尖的看到她的動作,立刻放開了她,
也不顧自己身上隻餘一條亵褲就走到桌邊斟了一杯茶端回來,期間神色自然,絲
毫沒有赤身露體的羞愧。反而是明若看得小臉通紅,一下子就轉了過去。

  「喝點茶。」無視小佳人伸過來要捧住杯子的小手,須離帝托着茶杯湊到明
若唇邊,示意她乖乖張開嘴巴。明若也很聽話,擡起的手放到了床沿,就着須離
帝的大掌喝了幾口溫熱的茶,這才有所好轉。香醇清新的味道驅散了肚子裏的酒
氣,總算不再難受了。可是看看須離帝,他卻那樣半蹲在她身前,沒有穿衣服,
雖然盤龍宮火盆不斷,但終究是冷的呵口氣都能結冰的日子,再暖和也不比夏日。
明若回過神,手忙腳亂地跳起來,小手搶過茶杯又沖到桌邊重新倒了一杯送到須
離帝面前。

  可須離帝沒有接住的打算,他笑意盈盈地看着明若,她就隻好把茶杯捧到他
面前,像是剛剛他喂自己那樣喂他。須離帝也很配合,飲了茶水後剛想說話,還
沒來得及張嘴呢,明若就已經急吼吼地把茶杯抛到了一邊,轉身去抓床上的錦被
要包住他。可她那麽小的一隻,哪裏能包住比她高了一個頭還要多的須離帝?!
明若沒法子了,須離帝站起身後又不肯蹲下來,她又急又惱,偏他還故意逗她似
的對着她笑。

  小手攥成拳,明若也不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人,好在手裏的被子很保暖也很輕,
她用力往上一扔,剛好遮住須離帝的頭,明若不管那麽多,直接罩住他轉了幾圈,
總之把他包的差不多就行了,然後就開始朝屏風那裏跑。

  須離帝也是一愣,他原本隻是想逗逗她來着,誰想到這小丫頭膽子這麽大,
居然敢把他給裹起來!不過她裹得不緊,隻要輕輕一扯就能解開。

  于是他順着明若溜走的蹤迹尋過去,一邊找還一邊叫着她的名字:「若兒、
若兒?你躲到哪裏去了?快些出來,否則待會兒被捉住,父皇可要罰你了。」他
繞過屏風,卻隻看見水池裏的煙霧,佳人無蹤。

  隔着屏風跟着他轉圈,明若小心翼翼地收斂着足音不讓須離帝聽見,罰她?
他才舍不得。

  「若兒,不要頑皮,快些出來。」鳳眼向後一瞟,隔着屏風便感覺到了身後
那抹嬌弱的氣息。但是她既然想玩,他就舍命陪佳人好了。于是須離帝裝作沒有
發現的樣子四處走動,還故意發出重重的腳步聲,偶爾清清嗓子,以提示小佳人
自己要過去了。「父皇找到你的話定要好好罰你,你竟然敢用被子蒙住我的頭,
嗯?」小東西膽子愈發大了,簡直都要不把他放眼裏了,他若是不振夫綱,傳出
去定會惹人笑話。

  聽了須離帝的話,明若更加緊張了,她踮着腳尖,尋思着自己總不能這樣躲
一晚上吧?累也給累死了。于是她開始壯着膽子朝寝宮門口溜。可惜隻拔腿跑了
不到三步,面前就「嗖」的出現一堵肉牆,砸在上面疼死個人,她摸着鼻子,眼
淚都疼得掉了出來。

  一隻冰涼的大手代她撫上俏挺的鼻梁,頭頂傳來略帶笑意的調侃:「瞧若兒
這激動的模樣,是要往哪裏跑?」又跑,她能跑到哪兒去?

  明若連忙挂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小手自動自發地圈住須離帝的腰,仰起臉蛋
笑得一臉傻氣,那惹人憐的模樣令須離帝一陣好笑,倒真是不舍再說她什麽了,
隻好揉揉她的腦袋,俯下身就親她。

  他嘴裏的酒氣已經所剩無幾,取而代之的是一直馥郁神秘的白花曼陀羅香。
明若被他親的很快就失了神,小臉一愣一愣的,等到須離帝放開她的時候,她的
唇瓣已經紅腫的不像話了,就連眼神都水汪汪的迷離着,如果不是須離帝擁着她,
說不定明若連怎麽走路都不會。

  須離帝抱着她走到床邊,明若的手貼在他赤裸的腰部,紫眸一閃,大手随即
爬上脆弱的腰帶,剛扯開,明若卻突然「哇」的一聲傾身到了床邊,她忍着不适
想推開須離帝,但他硬是不肯松開,這下明若也顧忌不了會不會弄髒他的身子了,
她松開了捂住嘴巴的手,前一刻的陶醉熏然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
作嘔感。

  晚上她沒吃多少東西,隻吃了幾塊糕點,倒是瓜果用的多了些,所以吐出來
的都是酸水,沒有什麽異味。可就是這樣明若還在不斷推搡着須離帝,怕弄髒他,
要他走開。

            第148章、有孕(下)

  須離帝怎麽可能這樣好說話,他最見不得明若拒絕他了,尤其還是在她身子
不适的情況下。大掌牢牢扣住纖細的腰肢以支撐她趴在床邊的重量,他大喝一聲:
「來人!」

  安公公立刻帶着幾名宮女沖了進來,須離帝沒心思去看他行禮行的多麽膽戰
心驚,隻是難掩緊張害怕地吼:「傳太醫、快些傳太醫!」

  她怎麽就這樣嬌,怎麽身子就這樣弱,短短不到一載的時間他就傳了兩次太
醫,她還想怎樣折磨他?!「若兒、若兒你好點兒了沒?」溫柔的嗓音在轉臉後
就變了個語氣:「你們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快去倒茶來!」他眉頭擰的極緊,内
心深處的惱怒使得他整個人都染上了一層濃重的殺氣,如果明若不是吐得氣暈八
素,定然會被吓得不輕。

  接過宮女戰戰兢兢呈上的茶水,送至明若唇邊讓她漱漱口,她卻搖了搖頭,
推開了他的手,然後臉色猛地一變,剛回到他懷裏不到十秒鍾的身子就又趴回了
床沿。

  眼瞅着她吐出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須離帝看得心都要碎了,他抱着明若的雙
手都在顫抖,時間過去不到一刻,但他卻覺得像是已經過了數百年一樣漫長。太
醫爲何還不來,是不想活了嗎?!「若兒、若兒——」

  明若顫巍巍地擡起頭,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連眉眼間似乎都淡了許多。
須離帝瞧着瞧着,心裏愈發酸澀,他這輩子從未嘗過心痛是什麽滋味,自從把她
綁在身邊,酸甜苦辣算是都嘗過了。但他卻從未後悔過,反而甘之如饴。

  「父皇……」小手捂上肚子,明若虛弱的模樣像是一枝被風雪侵襲的桃花。
「我是不是要死了?」

  「胡說什麽!」他立刻低低地咆哮,明若瑟縮了下,須離帝又立刻抱緊她。
「怎麽會呢?我的寶貝福大命大,閻羅王也不敢收。」因爲他不許。

  聽了他的話,明若掩不住笑容。她低下頭輕輕地咳了幾聲,就沒再說話了。
太醫也剛好在此時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見到須離帝第一眼時還不忘行禮,被須
離帝一句罵了回去,便立刻放下藥箱前來給明若把脈。

  安公公站在一旁亦是緊張的不行,他眼睛眨都不眨,直勾勾地看着太醫放在
絲線上的手。明若的手被握在須離帝掌心攤開着,紅線束着她的皓腕,太醫的額
頭已經緊張的開始流汗。須離帝始終沒有将視線從明若身上移開,不知道是不是
安公公的錯覺,他總覺得娘娘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但若要說哪裏不好……卻也
說不大上來。

  把脈整整用了近一刻鍾的時間,安公公看着太醫的表情從如臨大敵到如釋重
負,然後是狐疑、重新把脈、不确定、再把脈……就這樣折騰了一刻鍾,他才起
身對着須離帝行了大大一禮:「恭喜皇上娘娘、賀喜皇上娘娘,娘娘不是身患怪
疾,而是懷了龍種了!」

  此言一出,明若同須離帝不約而同的一愣。

  須離帝愣了,這是多麽令人不敢置信的一件事。雖然讓她受孕這事兒他早就
在做了,但是一月前她剛服下朱砂水,按理說應該沒有受孕的可能才是,怎麽會
——明若也愣了,她怎麽也沒想到原因會是這個,太醫的話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
大,導緻她已經完全忽略了須離帝是怎樣笑着賞了在場的宮女太監各一千兩黃金,
并擢升面前的太醫爲太醫院的首席,還賜了其一座府邸和黃金萬兩了。她隻知道,
原本應該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它居然發生了!

  小手撫上尚且平坦的看不出什麽的肚子,她有孩子了……這裏有孩子了!

  朱砂水也沒能去掉這孩子的命……是天意如此麽?明若不懂,她也不想懂,
此刻她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除了須離帝,她再無依靠。小手茫然的伸向須
離帝,摟住他的脖子,身體則在他懷裏不住地顫抖,連說話似乎都帶了哭腔:
「讓他們走、讓他們走——」

  須離帝揮了揮手,安公公便心領神會的将在場的太醫以及一衆宮女太監都帶
了出去,隻留他們夫妻兩人。

  「他們已經走了,若兒,讓父皇看看你。」溫柔的嗓音似乎可以融化不安,
明若癡癡地擡起頭,望進一雙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紫瞳,小嘴一扁,她又覺得悲從
中來,淚珠一下就掉了下來,打在須離帝的手背上,灼熱的吓人。

  他将她抱得緊些:「若兒、我的好若兒,你哭什麽?父皇就在這兒陪着你,
咱們的孩子也很快就要來到這世上了,未來多麽美好,你怎麽可以哭呢?」

  咬住嘴唇,明若不住地搖頭。雙手在須離帝脖子上摟得更緊,但他卻不讓她
偎進他胸膛,而是捧起了她梨花帶雨的臉蛋,眼神是難得一見的認真:「這孩子
既然來了,就說明與咱們有緣,若兒難道還想不要他不成?」

  怎麽會呢?她怎麽會不想要孩子呢?!之前不想要是因爲自己沒有受孕,現
在、現在孩子已經在她腹中開始成形,她又如何狠得下心腸打掉他!「沒有、沒
有、沒有……」話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

  「乖,那若兒以後就好好調理身子,把自己養的健健康康,這樣才能把孩子
好好的生出來,嗯?」須離帝溫柔地抵着她的額頭循循善誘,手掌則覆在她背上
不住輕輕地拍着,像是在照顧一個小嬰兒。

  她還能怎樣呢?除了點頭應允。

  對于她的乖巧,須離帝很高興。他抱着明若來回搖晃,心裏想着許是剛剛自
個兒追着她跑才讓她心裏不适,再加上晚上逼着她抿了口酒,自然要不舒服了。
不過這樣卻讓他知道了一個長期以來自己都夢寐以求的事情,所以到底算好算壞
呢?

  折騰的時間太長,又得知了如此驚人的消息,明若很快就乏了。她眨巴着眼
睛,覺得兩隻眼皮都無比的沉重。昏昏欲睡的模樣映入須離帝眼睑,他便輕手輕
腳地爲她解開衣服,又給她擦了身子,卸了胭脂,然後才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把她
摟進懷裏,在她額上印了一吻,也跟着睡去了。

  在夢裏,明若似乎看到一個人站在她面前流淚。她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孔,但
卻知道他很傷心。因爲他的眼淚似乎每一滴都打在她的心上,讓她又疼又愧。

  疼什麽,又愧什麽呢?

  她不知道。

  那人似乎也知道她的茫然,隻是伸出了手,然後就漸漸遠去了。明若想開口
叫他,他仿佛也不想走,但他們中間卻像是隔了一堵透明的、厚重的牆,一點點
将他們分開。後來那透明的牆就變成了兩堵,而那人也被隔開的老遠老遠——直
到再也見不着。

         第149章、她越是作他越開心(上)

  明若從沒懷過孕,所以當然不知道有多麽辛苦。但她也從醫書裏看的一二,
可沒有經曆過,就總覺得那一切都遙遠的如同夢境,直到自己也要做母親了,她
才知道,書中所言太過輕描淡寫,簡直就是騙人來的。

  因爲自從太醫診出她懷有身孕後,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身子真的不好,明若
先是上吐下瀉了一番,須離帝急得要命,可又沒法兒幫她,隻能吼着太醫趕緊給
她開藥,後來好不容易舒服了些,她又開始了孕吐,而且害喜的症狀十分嚴重,
有時候她一天甚至都喝不到一碗粥,而那僅喝下去的一點點也都照單吐了出來,
吃下去的東西吐光了,明若就開始嘔酸水,直嘔得面色發青,連手指都顫抖的擡
不起來。

  這樣的情況一直維持了兩個月,期間須離帝是什麽法子都用過了,至于太醫
所說的由于娘娘身子弱所以害喜要比一般女子嚴重之類的屁話,他都當做耳旁風。
但無論他想了什麽辦法,都是收效甚微,明若甚至愈發虛弱了起來,有時候須離
帝抱着她,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懷裏的少女是懷孕了,而不是重病在身。

  因爲她消瘦的很厲害,非常非常的厲害,就連手上的指節都變得無比突出,
突出的教須離帝看了每每又是心酸又是心疼。他從不知道女人懷孕是如此辛苦的
一件事,更不知道會對他的若兒造成如此巨大的傷害,有時候他簡直想要把這孩
子打掉,管她日後還能不能受孕,大不了這江山就改朝換代拱手送人,反正一切
比起她來,全部算不了什麽。可每當看到明若即使虛弱也帶着微笑的面孔,須離
帝卻卻步了。

  是他強制性地要她受孕的,不管他們是親生父女的關系,不管日後生下的孩
子是否會有什麽缺陷。他是鐵了心要孩子,認爲有了孩子後她就會安安分分地待
在他身邊,再也不想旁的,以前的一切都會成爲過往,再也幹涉不到分毫。

  可孩子還沒有出世,他就後悔了。

  握着明若瘦骨嶙峋的手,須離帝暗暗下了決定。

             ****************

  不知是不是明若的錯覺,她總覺得今日的父皇安靜的奇怪。往日他可是不管
自己乏不乏都要一個勁兒地捉着自己講故事或者念詩的,但今日……怎麽如此安
靜,而且端着一杯茶到現在也沒有喝?「父皇,您怎麽了?」她扯了扯須離帝的
手,因爲害喜十分厲害,厲害的連太醫都懷疑她到底是得了絕症還是僅僅是懷孕
的關系,她瘦了很多,原本身子就弱的可以,這下子又承載了一個新的小生命,
而她自己還吃不了多少東西,根本就沒什麽營養給孩子,明若消瘦的很厲害,以
往還算圓潤的小下巴已經尖的能戳破桌子了,更别提她的身子骨,簡直一陣風就
能吹走。

  雖然須離帝不想承認,但是事實擺在眼前,明若在慢慢地枯萎,因爲一個新
生命的到來。

  沒有得到須離帝的回應,明若不高興了,小手更是用力地扯着他的袍袖不肯
撒手,而且一定要得到他的注意力:「父皇、父皇、父皇——」

  一連串的呼喚總算是讓須離帝回了神,他低頭看向懷裏正仰着小腦袋望着自
己的小東西,眼睛裏流露出濃濃的憐惜。他的若兒本身就是個孩子,讓一個孩子
受孕……他是不是太過強求了?更何況她的身子還那麽差,尚未調理好就貿然讓
她受孕,真的好嗎?「叫父皇做什麽?」

  「您怎麽了,眼神一會兒一變的。」明若摸摸他的臉,又摸摸他的額頭。須
離帝的眼睛就慢慢滲出一種别樣的柔軟來。從她懷了孩子後,原本還偶爾會出現
在她身上的尖刺幾乎就是再也沒有過了,不知是不是須離帝的臆想,明若心中那
堵高高的、用以阻隔他入侵的牆,似乎崩塌了。她越來越愛粘着他,别說是去禦
書房批奏折,就是上朝,她也要緊緊地跟着,一刻也不願意與他分開。

  對于明若的變化,須離帝十分滿意。她離不開他的事實讓他覺得自己已經完
完全全地得到了女兒,不管是身亦或是心。「怎麽變了?我是在想,這孩子如此
不乖不聽話地折騰你,待他出來了,定要好好教訓他一番才是。」

  明若護崽護得厲害,隻聽了須離帝這麽一句話,小臉登時就變了顔色,她下
巴一昂就狠狠地瞪着須離帝:「不可以!不準你打他!」

  第一次見到她露出這樣堪稱兇悍的表情,須離帝一愣,沒想到小東西還是個
母性這麽堅強的女人,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于是他連忙把正準備爬下他膝蓋的
小佳人抓回懷裏,俊容揚起一抹溫柔中帶着讨饒意味的笑:「好好好,父皇不打
他、不打他。若兒不氣不氣,小心腹中的孩子日後變得爆脾氣。」

  一提到孩子果然比什麽都有效,明若立刻安靜了下來,乖乖地給他抱回去,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嘟哝了兩聲聽不懂的話,随後就小小打了個呵欠。

  這時候安公公奉上了盛在托盤裏的安胎藥。

  須離帝伸手接過,先是吹了吹,然後送到明若唇邊,看着她大眼微眯一副昏
昏欲睡的模樣,好像天真的一如初見時嬌笑爛漫的少女,心裏蓦地一痛,頓時不
知道自己擅自做的決定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但是——什麽都比不上她的身子重要,什麽都比不上。

  就算是他一直想要的孩子,也不過是爲了留下她的工具而已。如果這個工具
傷害到了她,那麽要與不要又有什麽區别呢?

  明若迷迷糊糊的張開了嘴巴,她有點困了,從懷孕後她就經常容易困,平日
裏就算日上三竿都起不來的。

  可是當她咽下第一口藥汁的時候,一股怪怪的味道充斥了她的味蕾,讓她擰
起了眉頭。這藥的味道……怎麽會和之前的都不一樣?

  見她停下不肯喝了,須離帝柔聲問道:「若兒怎麽了?」

  甩甩頭,雖然她沒有經過正統的教導,但是醫術好歹也讀過一些,更是救過
很多小動物,尤其現在正是懷孕的時候,對于後宮衆妃的手段,明若更是下了心
思去注意的,但是——味甘微辛略帶苦澀……「匡啷」一聲,須離帝手中藥碗已
經被她打落到了地上,黑色的藥汁慢慢蔓延開來,像是幹涸的血。

  「若兒?」須離帝心裏一驚,剛想安撫她,就見明若已經吓得偎進他懷裏,
小手緊緊地捉着他的衣角,片刻也不肯擡頭:「父皇、父皇、那不是安胎藥,是
堕胎藥,有人要害我的孩子、有人要害我的孩子!」

  她如此這樣焦慮的說着,可須離帝卻始終沒有反應。明若覺得不對勁兒了,
小臉緩緩地擡起來,看向須離帝幾乎算是面無表情的臉,蒼白的唇瓣顫抖的不像
話:「……是父皇要我喝的?」

  「若兒——」

  「你要害我的孩子?!」明若踉踉跄跄地爬下須離帝的膝蓋,一步一步朝後
退,但安公公卻擋在了後頭。她驚慌地轉頭去看,卻見到數名太醫與自己僅數步
之遙。而宮女們則捧了水盆布巾什麽的在候着,像是在等什麽事情發生。

  她明白了,他是想借後宮嫔妃嫉妒之名來害她的孩子,然後随意把罪名安在
某個妃子的身上……他在騙她、在騙她!

  可是被安公公制住的明若又哪裏來的力氣掙脫?須離帝起身走過來,撫上她
冰冷的臉頰,語氣溫柔,略帶悲傷。如果連他都流露出情緒了,那世上還有什麽
事情不可能發生的?「原本是想要若兒喝了藥,糊裏糊塗地打了孩子,可若兒偏
生如此激靈,那就隻好強制性的來了。若兒,不是父皇不想要這孩子,實在是你
的身子已經負荷不了了,咱們先不要這個娃娃,等到日後若兒身子調養好了再要
行不行?」

  明若不住地搖頭,不肯聽。

  他似乎沒有勇氣去看她哭泣哀求的模樣,更不敢去看孩子是如何被強迫從她
身體裏打下來的,于是須離帝轉過身,背對着太醫們和明若。安公公立刻就理解
了他的意思,連忙鉗制着明若把她推到床上,并命四名宮女制住她的四肢,好讓
她不亂動。明若正是虛弱的時候,哪裏還能反抗的了,她看着太醫們圍了上來,
眼淚沾濕了面頰:「皇上——皇上不要、皇上——不要害我的孩子、不要害我的
孩子!皇上——」

  有人端了藥碗過來,正是剛剛明若打翻的堕胎藥。她充滿恐懼地望着藥碗,
臉色蒼白地像紙。「不要、不要過來,我不喝、我不喝!!放開我,你們不要碰
我、不要碰我——不要——皇上救我、皇上救救我、救救我——皇上救救若兒、
救救若兒——」

  藥碗已經被強迫抵到了唇邊,明若閉了嘴巴不肯說話,四周的人又礙于她是
皇妃不敢輕易來掐她的牙關,就連安公公都覺得棘手,忙小跑到了須離帝面前:
「皇上,娘娘叫您叫的厲害,又掙紮的太過,太醫們不敢造次,還請皇上——」

  話音未落,須離帝已經轉到了明若面前。見是皇帝來了,太醫們紛紛退下,
隻餘鉗制住明若四肢的四名宮女。

  大手撫上她冰涼冰涼的臉頰,須離帝柔聲勸哄着,一邊勸一邊在她臉上輕輕
地吻,她的淚水很鹹很苦,被他吻進嘴巴裏,疼得他簡直要跟着掉下淚來:「若
兒,咱們不要這個孩子行不行?日後還會有很多的。」

  她搖頭,不住地搖頭:「不、不——皇上、皇上您可憐可憐若兒,若兒這輩
子沒什麽親人了,不要把孩子也奪走好不好?若兒求您了——」

  即便是在這樣的時候,她也依然顧及着他的名譽,喚他「皇上」。

  須離帝心疼如絞,偏又明了要這孩子隻是給她本就虛弱的身子更加雪上加霜,
一時之間,心裏百轉千回,竟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兒。「若兒……」

  「求您了……若兒求您了……」明若哭得好厲害,她掙紮着伸手要他抱,可
被制住的四肢壓根兒動彈不得。「若兒以後再也不想旁的了,就好好帶孩子跟着
皇上,一輩子都不想旁的,皇上、皇上饒了我的孩兒可好?」

  須離帝眼神閃了閃,卻蓦地站了起來,明若看着他沒有答應自己的醫院,登
時慌得芳心直跳,隻覺得自己的胸腔疼得厲害,一個沒忍住,一口鮮血就嘔了出
來,鮮紅的血襯着她蒼白的肌膚,顯示出一種别樣的詭異之美。

         第150章、她越是作他越開心(中)

  沒有人能知道須離帝那一刻的絕望和心痛。

  他瘋了一樣撲上去抱住明若,看着她蒼白的面孔染着鮮紅的血,心疼得像是
要死掉。「若兒、若兒?!」

  明若已經暈死過去,聽不見他在叫她了。

  太醫們連忙趕了上來,須離帝握着明若的手不肯松開,他顫顫地去抹她唇邊
鮮豔的血漬,眼神慢慢變得渙散。這是他最珍愛的寶貝,可是看看、現在她變成
什麽樣子了?而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若兒……我的若兒……」他一遍又一遍
地撫着她的臉頰,語氣纏綿呢喃,教人聽得都爲之震撼。「留孩子,我要他,咱
們好好把他養大,他一定長得很像你,又漂亮、又聰明,還聽話……若兒……」
說到最後,他幾乎泣不成聲。

  安公公難掩内心震驚,他從皇上出生時便跟在他身邊,從未見過須離帝有怎
樣劇烈的情感波動,現在、現在這個冠絕古今的帝王卻流淚了!爲了一個女人!

  但是他也不敢發出什麽聲音來打擾須離帝,隻得默默地站在一邊,盡他身爲
奴才的本分。

  得到太醫所謂的「氣急攻心,需要好好調養,無甚大礙」的答案後,須離帝
把他們揮退了,他緊緊地握着明若的手,看着她即便是在昏睡中都皺着眉頭的面
容。蒼白的唇角血漬猶在,他顫抖的伸出手去,把那血抹到指腹,然後在她的唇
瓣上暈染開來。

  還是小臉粉紅愛笑愛害羞的若兒最美麗,這樣病怏怏的明若,須離帝此生是
決計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孩子什麽的……就留下來吧,倘若等到生産時真的有害她的健康,發生什麽
悲劇的後果,那他就殺了孩子,自己再追随她而去也就是了。

  「若兒,你聽得見父皇在講話嗎?」他親吻掌心的小手,眼裏似乎猶然彌漫
着淚。「父皇不逼着你打孩子了,你快些醒來,好好養身子,努力把咱們的孩兒
健健康康的生下來,好不好?」

  明若沒有回答他,她依然擰着眉頭,眼睛緊閉,長長的睫毛在她臉上投下一
片陰影,說不上的凄美哀豔。

  須離帝也沒有再說話,隻是握着明若的手,慢慢低下了頭。

  這個俯瞰人間的帝王,生平第一次嘗到了挫敗和絕望的滋味。

              ***********

  明若昏迷了整整三日,這期間須離帝片刻不離她左右,衣不解帶日夜不分地
照料着她,給她喂藥、擦身、給她念詩講話……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合起來過。

  所以當明若睜眼時,他的喜悅也就不言而喻了。雖然沒有跳起來歡呼雀躍,
但是那雙向來波瀾不起的紫眸卻透出了濃濃的愉悅,明若睜眼望着他,不跟他講
話,而是又閉了眼。須離帝一急,剛想開口,她卻又把眼睛睜開了,水意盎然地
望着他:「我想吃楊梅。」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二話不說就喚人進來,也不管現在是不是楊梅成熟的
季節,就下了死命令讓人去運,然後笑着湊近了明若,剛想伸手去抱她,可她卻
揮開了他,自己掙紮着坐了起來,小手摸上了肚子,大眼睛也沒啥情緒地望向他:
「我的孩子呢?」

  「孩子沒事,父皇不會再有打掉他的心思了,你剛醒過來,先喝點粥好不好?」
不顧明若的拒絕,他伸出手将她抱到懷裏,柔聲勸哄着。

  明若咬了咬嘴巴,還是不大相信:「真的?以後也不會有什麽刺客或者妒忌
的嫔妃來刺殺下藥什麽的?」不是她多疑,實在是他前科太多,跟他比心機,自
己就是把心給挖個千瘡百孔也沒有用。

  須離帝鄭重其事的點頭:「沒有了。」

  「……」考慮了半晌,明若才點了點頭,似乎相信他了。須離帝心中一喜,
正準備親親她,卻又被臉上巴着的小手扯去了注意力:「怎麽了?」

  「不準你碰我。」她的表情很嚴肅很認真,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父
皇剛剛對我做的事太過分了,我還沒準備原諒你。」

  原來是耍小脾氣了。須離帝笑眯眯地揚起眉頭:「若兒打算怎樣不原諒我?」

  「反正從現在開始,不準父皇碰我一下。」大眼溜向腰間的手。「包括這樣。」

  言下之意就是不僅不能享受魚水之歡,就連真真正正地「碰」她一下,都不
可以。

  須離帝可愣了,這不比殺了他還叫他難受!「若兒——」

  欲申辯的話被明若馬上駁回:「父皇若是想我生氣,就繼續說啊。」她眼波
兒轉着,看起來倒真是跟先前沒被他氣時沒啥區别,但是須離帝心裏可清楚,明
若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絕對不摻假!他皺皺眉,有點想反抗,但是看到她蒼白
的臉色,又想到之前自己将她氣得吐血時的場景,到底這一代帝王也低下了他高
貴的頭顱:「好,我不碰就是了。但是我一定要陪在你身邊,這一點沒的商量。」

  明若低下頭,若有似無地哼了一聲:「随便你。」

  于是須離帝趕忙端過旁邊煨好的粥就要喂她,卻被她推手拒絕:「我自己來。」

  連喂飯都不要他了?!

  「若兒,你能不能告訴父皇,你要氣多久?」他問。

  明若扁扁嘴,又鼓了鼓腮幫子,眼睛四下溜了一圈,剛想答話就立刻趴倒在
床邊,嘴巴一張就又吐了出來:「嘔——」小手不住地推他手裏的粥,要他拿開
些。

  須離帝看了看手裏的瓷碗,擰起眉頭,是生滾花蟹粥,明若以前很愛吃的一
種。他立刻将碗丢到一邊,取了茶水來給她漱口。明若咳嗽着,捂着胸口,眼淚
都吐了出來。這三天她什麽東西都沒吃,隻喝了數不盡的藥,現在這麽一吐,又
能吐些什麽東西出來?

  見她吐得如此痛苦,連瘦弱的身子都在不住顫動,須離帝心疼的不得了。他
抱住她嬌小的身軀,拍着她的背,然後給她喂茶。明若卻倔強地把他推開了:
「父皇不準碰我。」

  都這時候了,她還在意這個!須離帝急得不行,偏她就是不準他靠近,他惱
得不知如何是好,隻好甩袖而起,喚了宮女進來幫忙,然後站在一邊,屢次想要
伸手把明若抱到自己懷裏,都被她的眼神給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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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7 15:5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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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妃傳】(151-200)作者:郦優昙

.


                       【囚妃傳】(151-200)


作者:郦優昙


      ***    ***    ***    ***

         第151章、她越是作他越開心(下)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裏須離帝總算明白了什麽叫做自作自受。

  他想着要打掉對她的身子造成極大壞處的孩子,可結果非但沒有成功,還把
自己陷于這不利之地,這可是他活了這幾十載做的最瞎的事情了!

  整整兩個月啊,明若連手都不給他碰一下,就連晚上就寝,她雖不趕他走,
卻也絕對不準他抱她。入春的日子還有些冷,可每晚就寝,明若必定會在兩人中
間橫上一條被子,打死不準他靠近!如果隻是不準他碰就算了……關鍵是小東西
甚至開始對他愛理不理,這哪裏像是以前?以前不管他做了什麽,明若都是一口
一個「父皇」喊得甜蜜蜜,看到他時也都帶着笑,現在可好,她簡直都不拿正眼
看他!

  須離帝越想越憋屈,可現在女兒最大,别說絕地反攻了,他簡直就連求和的
機會都沒有!偏偏這兩個月來明若的害喜症狀還一點兒都沒有減少,每每看到她
瘦弱的身子和蒼白的臉蛋,須離帝都急得不得了,可人偏偏就是不讓你碰,你還
能怎麽着?打她罵她?那是疼在你自己的心坎兒上,沒把她終日放到他頭頂作威
作福須離帝就已經算是有很大的自制力了。

  按說明若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兒,可對于須離帝這件事上,她卻偏偏小氣的
緊,有時候自己明明很難受,晚間因爲懷孕的關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還會胡思
亂想,更甚者在半夜都可能坐起來嘔吐,但她從來不曾跟須離帝說過分毫,就好
像這孩子是她一個人的,同他半點關系都沒有的樣子。

  而當她不那麽煎熬的時候,明若就會曬着太陽認認真真的一針一線的做女紅,
縫出來一隻隻可愛的小鞋子小衣服,還有無數小香包小襪子。雖然内務府有專人
負責爲皇室準備衣物,但是作爲娘親,她還是想親手繡出孩子的衣裳來。由于不
知道是男娃娃還是女娃娃,爲了表示自己不偏頗,她可是兩種都做了,而除了做
女紅,平時她還會看看書,彈彈琴,自己都像個小娃兒似的跟肚子裏的娃兒對話。
須離帝每每看着,心裏都不由得生出一種異樣滿足與幸福的感覺。

  如同今日,春日的陽光從外面照進來,打在窗棱上,金燦燦地披了一地,明
若拿着針線籃坐在窗前,全神貫注地繡着一件粉綠色的小肚兜,她還在上面繡了
可愛的小鴨子,大大的眼睛,長長的嘴巴,無辜極了。

  而須離帝則坐在她身後,手中攤開的奏折過了半個時辰也沒有合上。他幾乎
算是癡迷地盯着明若的背影,看着她在陽光照射下愈發美好精緻的側顔,看着她
時而蹙眉時而歡笑,自娛自樂,完全不需要他。已經整整兩個月沒有抱過她的雙
手開始蠢蠢欲動,須離帝站了起來,走到明若身邊。

  聽到身側傳來的腳步聲,明若并沒有給予須離帝太大的注意力,反正這麽些
日子來他經常這樣,隻要不理會他就好了。

  可就在她專心緻志地重新把心思放回繡品上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好看手掌卻
從一旁插了過來,抽走了她手上未完成的小肚兜。明若一急,當下就從美人榻上
坐了起來,伸手就朝須離帝讨,腮幫子鼓鼓的,很不開心地瞪着他:「還給我!」

  「很漂亮。」将手中的小肚兜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須離帝出聲贊歎,然後又
道:「咱們的孩子穿上一定讨人喜歡。」

  「是若兒一個人的孩子。」一把将小肚兜搶回來,明若重新坐回美人榻上,
不去看須離帝,小臉垂了下去,一副使性子的小模樣:「跟父皇沒有關系。」

  「怎麽能說沒有關系呢?」須離帝很訝異,順着她的語氣跟她賴。「要不是
父皇日夜耕耘努力下種,若兒怎麽懷上孩子?」說着大掌還偷偷朝她肩頭溜過去。
之前一直怕她發脾氣,他都沒敢怎麽越雷池一步,但是——在曆經了兩個月的生
不如死後,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要碰她、要抱她、要給她念詩講故事,而不要
隻能在一旁看着她一個人自得其樂!

  那讓他覺得她離他很遠,甚至不再是屬于他的。

  日夜耕耘努力下種……明若的臉蛋通紅,使得她蒼白的模樣有了幾分生氣。
但也借着須離帝這下流的話,她忽略了肩頭不住挪動的手掌,要知道平日裏她可
是拿須離帝當賊一樣的防着啊。「……反正、反正那就是我一個人的孩子,跟父
皇沒關系!」說完嘴巴還噘了起來,雙手将搶回來的小肚兜攥得死緊。

  「是若兒跟父皇兩個人的孩子。」須離帝更是不屈不撓,修長的身子朝她貼
近,逼得明若不住往裏退。他笑眯眯地,臉上的笑容似乎從來不曾拿下過。說句
簡直稱得上是賤骨頭的話,她越是作、越是爲難他跟他使性子,他就越開心,誰
也别問爲什麽,問了他也不回答。「父皇每天晚上都要在這兒——」大掌小心翼
翼地摸了摸她已經略略隆起的腹部。「好好的灑了種子,若兒才有了孩子。」

  他的手掌冰涼,覆在肚子上時明若卻覺到了莫名的熱度,她忙去拍他的手,
然後藏寶貝似的捂住自己肚子不讓他碰。須離帝看着她那護崽的模樣,心裏好笑,
但又隐隐生出一種異樣的嫉妒之感。隻是有孕她就大小眼成這樣,如果孩子真的
出生了,那還有他的事嗎?

  「不要,父皇不要摸我肚子。」她還是很警戒地盯着他,生怕他又要以什麽
名目來害她的孩子。「我想喝茶了,要父皇去泡。」

  他被她支使的甘之如饴,隻好滿是遺憾地松開手,去給她泡茶了。

  對于須離帝忍受不住對自己動手動腳的事情,明若早就料到了,她本來也沒
想到他真的會聽她的兩個月都不敢碰她一下。但是照現在這情形看來,她所剩的
快活日子也沒多少了。等到父皇能把她抱在懷裏捏圓搓扁的時候,還不知自己要
吃些什麽苦頭。兩個月他都沒有做了,她隻要一松口,還是得任他予取

          第152章、推入火坑的一巴掌

  捧着須離帝遞過來的茶杯,明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醇香的茶水,她向來比
較愛濃茶,但太醫說濃茶對腹中胎兒不好,所以在須離帝的強制下,現在她的茶
水幾乎是沒味道的……

  一邊喝一邊小心翼翼地瞅着須離帝,他也正看着她,眼神溫柔缱绻的模樣,
但是唇角明顯帶笑。明若偷溜過去的視線被他捕捉到了,于是他就對她挑挑眉,
吓得小兔子立刻低頭專心喝茶,就差沒把臉蛋埋進茶碗裏了。「若兒……」他喚
她。

  「?」

  「鼻子上。」指尖往前探去,抹掉她俏鼻上一抹淡淡的茶漬,明若下意識地
往後一縮,捧着瓷杯的手卻被他捉住,于是乎整個人都隻能被動地看着他靠近,
然後摸遍自己的臉龐。「真像隻小花貓。」都要做娘的人了,骨子裏的孩子氣卻
還是改不掉。

  明若嘟起嘴巴,卻正好應了須離帝的心思,他微微一欠身,就在她唇瓣上烙
下一個吻。明若一驚,連忙甩手就想把他給甩開,可惜須離帝是怎樣的人物,他
想做的事誰攔得了?明若不僅推拒失敗了,還順勢把自己給搭了進去,整個人被
須離帝從美人榻上抱起擱到了膝蓋上,他的面孔離她愈發的近,近到她都能看清
楚他眼睛上漂亮纖長的睫毛。「父、父皇——你做什麽呀!」

  「不做什麽呀。」他學她的語氣給她來了這麽一句,握住她的柔荑湊到唇邊
親了好幾下,把她當成個絨娃娃似的放在掌心搓着揉着,明若被他左摸一下又掐
一把弄得面紅耳赤,想拒絕又不知該從何拒絕,一時間惱得不得了。「有些日子
沒跟若兒親熱了,難道若兒就一點兒也不想父皇,嗯?」他邊說邊暧昧地以指尖
隔着厚厚的宮裝摩挲着她的乳尖,雖然是春日,但寒氣仍然很重,明若穿得多,
可須離帝的指尖卻像是能夠穿透她的衣服一樣,讓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若兒冷?」他心知肚明地問,還是不住地調戲着她,風流輕佻的模樣完全
不像是那個殺伐決斷睿智偉大的帝王。明若看着他對自己動手動腳,爲了防止他
又來偷襲,她也不敢撅嘴,隻能不住地扯啊扯,想把自己的手給救出來。「冷的
話就來父皇懷裏,暖的很。」

  暖?

  明若禁不住把懷疑的眼神投向他,他根本就是移動冰窟好不好,哪裏暖了?
晚間就寝時如果貿貿然就撲進他懷裏,她都會被冰的睡意全消。「父皇哪裏暖了?
明明就冷的吓人。」說着還抖了抖肩膀,好像自己并不是坐在須離帝懷裏,而是
置身在一片冰塊中一樣。

  「冷?」須離帝叫冤。「父皇主動抱你的時候哪一次讓你冷了?」都是這小
東西自己撲上來,他來不及運内力熨身子才會凍到她的好麽?

  被他這麽一說,明若擰起眉頭,反正就是不要他碰她:「不管,父皇快點放
開我。」

  「不放。」須離帝的回答也很幹脆。他已經忍了兩個月一下也不碰她了,他
原本歲數就比她大上許多,将來必定要先她一步離開人世,可如果再被她這樣排
斥下去……說不定不消幾日他就該駕崩了,到時候她是想怎樣,讓他連孩子的面
都見不到就去見閻羅王嗎?「你這小沒良心的壞東西,父皇就這麽不招你待見,
連抱你一下都不給?」

  明若鼓起腮幫子,這兩個月須離帝可是較之從前更疼她寵她,而經過這兩個
月的調養,明若雖然還稱不上豐腴,太醫們也還不敢說她能安全生下龍種,但至
少比起兩個月前她嘔血蒼白的模樣要好多了。現下她小臉一鼓,粉潤的臉蛋霎時
漲得跟個包子似的。須離帝手一癢,就捏了上去。

  她天生膚嫩,比常人來的怕痛,所以捏起來也就特别的爽手。須離帝一手下
去還是輕輕地,可當他嘗到那水一般滑嫩的觸感時卻收不住了,食指與拇指夾住
她的小臉蛋又是一擰,這下可用了力氣,明若「嗚」的一聲就紅了眼眶。

  把她弄哭了,他又趕緊去哄,自己也說不上這算是個什麽情況。這兩個月他
被她支使的夠嗆,可不管怎麽樣,須離帝卻從來都沒有過一絲一毫的不悅和厭煩。
他甚至、甚至還覺得不夠……「乖,父皇親親就不疼了。」大手捧上她的臉蛋,
薄唇湊上去就是一頓亂親。

  雙手得了自由,明若第一時間就是去打須離帝,原本是想打他的肩的,可誰
知他一側頭想抱她,這一巴掌就那麽好巧不巧的揮在了他臉上!

  這是須離帝啊!是那個神仙般的須離帝啊!那張臉、那張臉是明若從小到大
幾乎連直視都不敢的啊!

  須離帝愣住了,明若也被吓懵了。

  在很漫長的一段時間裏,兩人都沒啥反應。

  又過了一會兒,須離帝張口剛要講話,卻見明若小臉一皺,嘴巴一張,淚珠
就斷了線似的從她眼眶裏掉下來,一顆一顆砸在衣服上。被她這麽一哭,須離帝
很是無奈,伸手納她入懷,歎道:「被你打的父皇都沒哭,你這打人的怎麽哭了?」
有史以來第一個敢打皇帝的人……她是不是得列入史書裏留待後人景仰?

  須離帝的語氣輕輕淡淡的,沒有絲毫怒氣,但明若聽起來就是無比的心酸。
他何曾這樣向人低過頭,更别提是被人呼上一巴掌了,這樣一想,她就哭得更厲
害了,在暌違兩個月後,兩隻小手主動攬上他的脖子,抽抽噎噎地道歉:「對不
起……若兒不是故意的……嗚嗚……父皇不要生氣……若兒知錯了……」

  享受着兩個多月沒享受到的軟玉溫香,須離帝在心底歎息。好久都沒有被她
這樣抱着脖子軟綿綿的撒嬌磨蹭了,真是教他想念的緊。

  爲了多享受一會兒,他故意沒有在她認錯的一開始說話。明若以爲他當真生
氣了,心裏又急又悔,情急之下主動熱情的把小嘴印上他的臉「啾啾」親,邊親
還邊糯着嗓子讨饒:「父皇不要氣不要氣好不好?若兒不是故意的。若兒親親就
不疼了……」

  這招現學現賣倒是聰明。

         第153章、賠了夫人又折兵(上)

  就這樣親了好久須離帝也沒甚反應,明若不由得忐忑不安起來,要說這兩個
月她把他折騰的夠嗆,有時候哪怕是再無理的要求她也不曾有過絲毫的膽怯退縮,
但是對于給了須離帝一巴掌這件事……還真是明若跨不去的一個坎兒。在她心裏,
須離帝可以是任何一種模樣,卻唯獨不能被人欺淩,哪怕這個人是自己。

  更何況,這兩個月來她對他遠遠不止欺淩,簡直都要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了。
以前那個看到須離帝就吓得腿軟不敢講話的明若似乎一去不複返,取而代之的則
是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的嚣張丫頭。「父皇……」越想越是愧疚,想起兩個月裏
自己提出的各種無理要求,又想到自己剛剛打了神仙般的父皇一巴掌,頓時又悔
又怕,小手纏着須離帝的脖子不肯撒開,臉蛋也埋進他的頸窩不住地磨蹭,蹭夠
了就繼續去親他,可憐兮兮的模樣簡直要教人以爲其實她沒有打人一巴掌,而是
得了人家的珍貴禮物表示謝意了。「父皇别氣了好不好,若兒真的不是故意的…
…」

  雖然還想再享受一會兒久違的軟玉溫香,但須離帝卻不舍小佳人如此委曲求
全還要擔驚受怕,上蒼憐見,被打了一巴掌的人可是他,被折磨了兩個月的人也
是他,現在可好,他卻要反過來安慰打人的人,還有天理嗎?「不氣不氣不氣,
父皇不氣了,氣誰也不能氣你這個小哭包呀!」修長的指尖撚上她柔軟的粉頰嗎,
捏了捏,然後拭去她眼角的淚痕。「瞧瞧你,就知道拿眼淚來對付父皇是不是?」

  明若聽了這話,才終于确定他不生氣了,小臉鼓了半天,終于撲進他懷裏,
「咯咯」笑了出來。須離帝見她這副模樣,就算真氣也氣不起來了,隻覺得滿心
都充滿了溫軟的水汽,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心窩子裏。「又哭又笑的,哪裏像
是個要做娘的人?」

  「做娘……就不可以又哭又笑嗎?」明若傻傻地問,腦子裏想起淮妃和皇後
娘娘的模樣,這才察覺到自己從未見過她們驚慌失措或是大笑大哭的模樣,她們
都像是完美的大家閨秀,一闆一眼,美麗而又婉約,宛若從古代書本中走出的仕
女。

  須離帝挑起眉頭,什麽時候沒良心的小東西也開始擔心這些問題了?他伸手
把已經不再抗拒不準碰的明若抱緊,指腹摩挲着她溫潤的腰肢,慢吞吞的,很是
雲淡風輕的樣子,明若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也就沒有注意,于是須離帝順利地摸
進了她的宮裝裏,慢慢地朝上爬,在嫩乳的下緣不住摩挲着。

  他本來手指冰涼,但是在摸她的時候卻運了内力上去,體溫和明若的相差無
幾,是以明若居然沒有察覺到,她兀自憂傷了好久也沒能得到須離帝的回答,小
臉越糾越緊,又問了一遍:「父皇、父皇——」捉住他一隻手臂不住搖晃,臉蛋
仰着,不得到回答誓不罷休。「若兒真的不像是個要做娘親的人嗎?」那、那以
後她是不是要跟娘親學着,日後待到孩子出生也好樹立起個典範,讓孩子有個能
夠引以爲豪的娘?

  小東西的自信心似乎被打擊的不輕,他當然要好生安慰一下:「胡說什麽,
你見後宮那幾個有了子女的妃嫔,哪個當初不是人人稱羨口相傳送的大家閨秀才
女佳人,你再瞧瞧,她們的孩子如今都是什麽模樣?」

  他這麽一提醒,明若才讷讷地想起來。三名皇姐自是不必多說,四名皇兄也
個個都是驕橫跋扈,唯一好一點的五皇弟……偏偏又是天資愚魯,一本三字經讀
了三年也沒能背下來。「那、那若兒也能做個好娘親嗎?」

  「何謂好,何謂不好?」須離帝輕笑,大掌不着痕迹地以極其緩慢溫柔的速
度罩住一隻嬌滴滴的乳,明若心思織在如何做個好娘親一事上,竟絲毫沒有察覺。
(畫外音:所以……這也算是天然呆嗎……)「若兒長這麽大,見過幾個好娘親,
又見過幾個不好的娘親?誕下孩子,教導他們長大,告訴他們好與壞就已經足矣,
他們的人生你總不能爲他們過。」視線下滑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若兒如此
焦慮,實在無此必要。」

  明若被須離帝這一堆一堆的教子心得唬的一愣一愣的,她本來就是爛漫容易
相信人的性子,面前這樣教導自己的又是她最最信任崇拜的人,她又如何會去懷
疑?但是……也真的有點疑惑就是了。「父皇什麽都懂,爲什麽不好好撫育皇兄
皇姐?他們都是您的孩子不是嗎?」

  須離帝淡淡一笑:「什麽孩子,不過是所謂的血脈的延續罷了,我根本不在
意。」更遑論那幾個種根本就是他無意之間留下的,倘若早知今日會遇見明若,
他定然會斷了欲念,潔身自好,靜待她的到來。多新鮮哪,他竟然也會有這樣的
想法,甚至爲自己沒能預知到這一切而感到深深的遺憾。

  明若聞言卻不是很開心,她嘟起嘴巴小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我也是您的孩
子。」

  她話裏有着顯而易見的不滿,須離帝笑了,啐了一聲「小心眼兒」,就去親
她的小嘴。她很乖地張開嘴巴,讓他得以長驅直入,挑起粉舌與他嬉戲。一吻作
罷,須離帝才抱着氣喘籲籲粉臉通紅的明若柔聲道:「父皇不想瞞你,倘若不是
靈空寺初遇,也許父皇至死都不會想起還有你這麽個女兒來。」見她粉腮又鼓起,
他笑着按下去,又道:「可誰教若兒就是入了我的眼呢?一天一天又一天,誰曉
得你居然能讓父皇爲你動情,從而産生一種不顧一切想要占有你的欲望?」迄今
爲止他都還記得當初見到她裸身時的巨大沖擊,那麽那麽美,卻是被另一個男子
占有的。

  這是他一輩子最大的遺憾與怨恨。

         第154章、賠了夫人又折兵(中)

  「原來父皇對若兒是種欲望呀。」明若慢慢地重複了一遍須離帝的話,腮幫
子鼓得像隻小青蛙。

  真是睚眦必較的小東西,「嗯……說是欲望,其實也有感情在裏面。」他這
輩子有幾次能有這樣強烈而又瘋狂的欲望呢?

  這話聽着挺刺耳的,但明若還是勉強放過去了:「若兒說不過父皇,不說也
罷。」

  「呵,隻要若兒乖乖地,就是要天上的星星父皇都會摘給你。」他寵溺的揉
揉她微鼓的小臉蛋,低頭在她小嘴上香了一個。「你知道的,傾我一生所能,給
你一世榮耀。」

  明若傻傻地愣住,水汪汪的紫眸眨都不眨地盯着須離帝看,半晌,蓦地撲進
了他懷裏,小腦袋像隻貓咪一樣蹭着他結實的胸膛,須離帝看不見她的臉,自然
不知她到底有多麽掙紮。「父皇……父皇,你、你不必對我許下這樣的誓言,若
兒受不起……當真受不起……」她有哪裏好,值得他如此癡狂。

  最初的厭惡、排斥還有絕望已經在慢慢消逝,明若沒有發現,從始至終,她
最最在乎的都不是感情,而是血緣。而現在……她甚至連血緣都開始慢慢忽略了。

  須離帝輕輕一笑,手掌撫上她柔軟的小腦袋,打亂她绾好的發,讓那頭青絲
水一樣的披洩下來,沾染他的手臂和臉頰,清淡的幽香席卷而來,讓他恍如置身
九天之外。「受不起……什麽受不起受得起的,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會
這樣做。

  明若怔怔地凝視着他,看着他臉上還有着未消的紅色指痕,心裏一疼,不知
是爲自己的爲難,還是他的卑微。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卑微,唯獨須離帝不可以!

  可是她早知道了不是?否則也不會在明知他喜怒難測的情況下三番五次的做
出惹怒他的事情來,她就是仗着他寵她疼她,即使當時腦子裏不清楚,自己的心
裏,一直都是有這個意識的。

  她顫顫地伸出小手,撫上須離帝的臉龐,他生得真好看,尤其是在眼睛裏充
滿溫柔的時候,簡直能讓人溺死在他的眸光裏。纖白的指尖慢慢沿着濃長的眉毛
往下,撫過美麗妖孽的鳳眼,掠過高挺的鼻梁,然後摩挲着他近乎冰白的唇瓣。
她是何德何能才讓他如此待她,何德何能?

  明若以爲自己會哭,事實上她卻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出來。須離帝也難得安靜
地任由她撫摸,唇角緩緩揚起一抹微笑。他喜歡明若此刻的眼神,溫柔而又充滿
憐惜,像是在看自己的男人,而不是父親。這是她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他,缱
绻萬千,柔情綿綿,連撫摸他的小手都似乎充滿了溫暖的陽光。

  大手覆上撫在自己面頰上的小手,須離帝俯着頭看她,明明是居高臨下的姿
勢,卻充滿了卑微和乞憐。像是無數奢望得到他注意和寵愛的嫔妃們一樣的卑微
和乞憐,也許比她們更甚。「我這一生,就是爲了遇到你。隻要你願意看到我,
就什麽都不重要。而現在,父皇很慶幸在父皇死去之前你出現了。」否則他這一
生還有什麽意思。什麽血緣,倫理……世人的辱罵唾棄,後世的遺臭萬年,他都
不在乎。

  他就隻要她。

  明若猛地捂住嘴巴抑制住險些溢出的哭聲,她激動的甚至沒有注意到須離帝
在她衣内不住摩挲的大掌,那溫熱的掌心不住蹭弄着嫩乳的邊緣,但她太情緒化,
所以壓根兒沒注意到。「父皇……父皇……」她把小臉埋到他頸窩裏,哭得稀裏
嘩啦好不傷心。須離帝不愛她哭,他不說就誰也不知道,明若的眼淚每掉下一滴
就像是在他心窩上砍了一刀,她每哭一次,他的心就碎上一分,從不爲人道知。
「乖,别哭。」父皇看着心疼。

  明若抽抽噎噎地依在他懷裏,不肯擡起臉也不肯起身,就那樣死死地抱住他。
但是溫熱的液體很快就打濕了須離帝的頸窩,她的眼淚是那樣滾燙,流進他的脖
子裏,就像是在他心上劃了一刀,生生的疼。「再哭可就真的變成小花貓了。」
摸摸她的長發,但卻依然沒能讓明若停止哭泣,頸窩察覺到的液體不少反多。
「怎麽真變成個小哭包了?」

  她還是沒反應。須離帝沒轍了,又舍不得強硬地把她小臉掰起來,所以隻好
另辟蹊徑。藏在明若宮裝裏的大掌開始若有似無的挑逗,不似之前的偷偷摸摸,
而是真真正正地撫摸。明若被胸口的異樣吓了一大跳,連忙從他懷裏坐起,才發
現自己居然傻得連父皇什麽時候把手伸進了自己的領口都不知道。她下意識地捂
住胸口,也剛好夾住了須離帝的手。

  和須離帝比起來明若的力氣和隻小貓沒什麽區别,他挑了挑眉,手掌在她的
遮掩下輕輕松松地動了動,也許是因爲懷孕的緣故,她愈發長開了,胸口兩團嫩
肉飽鼓鼓的,較之以往更加細嫩些,簡直一捏就能捏爆。須離帝把手側過來,手
掌就剛好橫在她的乳溝間,心裏油然而生一種類似驕傲和滿足的感覺。這兩顆嫩
桃子以前可沒有這麽大,都是給他揉出來的。也許以後會更大,當然那也需要他
揉。

  胸口的異動讓明若又羞又氣,她剛想抗議,須離帝涼涼的眼神就撂了過來:
「某人是不是忘了剛剛打了我一巴掌了?」說着還故意側過臉給明若看還略帶微
紅的指印。小東西那一巴掌打的還真是厲害,估計她的小爪子不腫也得紅。

  須離帝這一說就勾起了明若的愧疚之心,她可憐兮兮地看了看他的臉,讨饒:
「父皇……」她真不是故意的,她要打的是他的肩,又不是他的臉……

  「不管若兒是有意或是無心,總之是真打了便是,說什麽都沒用。」言下之
意就是要補償。

  明若怯生生地瞄他一眼。

  「這樣好了,若兒要是把父皇伺候的開心了,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否則……」
他勾起唇角笑得不懷好意。「父皇可不饒你。」

         第155章、賠了夫人又折兵(下)

  伺候好……他口中的「伺候好」說得倒是容易,可要真做起來,她必定是不
死也得去層皮。「父皇……」明若不敢去拿須離帝放在自己胸脯的手,隻能軟軟
地巴上他的懷抱:「不要好不好?若兒有孩子呢,萬一傷到——」

  「不會,我不會傷害到你的。」薄薄的唇瓣勾起,須離帝挑眉,一副心意已
決的模樣。明若鼓着腮幫子看他,知道自己争也沒有用,但卻還是有點不甘心就
這樣被他吃的死死的,明明之前是她占上風的,而且現在她都懷孕了,色欲熏心
的父皇還要欺負她!「乖,過來給父皇親親。」

  「父皇——」小臉糾結成一團,五官苦的不得了。「我害怕——」

  「不怕,父皇在你身邊。」大掌捏住嫩乳頂端的一顆嫩生生的小乳尖,用拇
指和食指不斷搓弄着,明若被他揉得心眼兒發麻,頓覺渾身沒了力氣,軟的像灘
水,倒在他懷裏,小手還巴在須離帝手臂上,随着他一下一下的揉弄不住地來回
晃動。「過來。」

  強忍着胸口的酥麻酸癢,明若強撐着從須離帝腿上爬起來,心裏悔的簡直連
腸子都要青了。她怎麽就那麽不小心打到他的臉呢?現在可好,非但不能再欺負
他,還要把自己也給搭進去!

  雪白的小手松開了須離帝的手臂,改而捧住他俊美的宛若仙人的面孔,指尖
慢慢地,如同先前那樣撫摸着,他的眉毛很濃很長,但粗細剛好,飛揚入鬓,好
看的不得了。這雙紫色的眼睛遺傳給了她,可在明若看來,自己的眼睛再美也比
不上須離帝,他的眼睛才美得驚心動魄。還有那高高的鼻梁……中間有着小小的
突起,卻絲毫無損于他絕世出塵的氣質。軟軟的小手來到了同樣柔軟卻冰涼的唇
瓣,從唇角沿着唇線撫了過去,誰料須離帝卻突然張開了唇,含住了她撫摸他唇
瓣的指尖。

  妖氣橫生的紫眸眨也不眨地凝視着面前泛紅的嬌顔,溫熱的舌尖席卷上纖白
嬌嫩的指腹,在指紋上舔了舔,明若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粉頰飛紅,卻沒有
移開視線,而且勇敢的回視他:「父皇……啊——」小嘴溢出低呼,原因無他,
隻因須離帝咬了她的指頭一口。他沒用多大力氣,明若也沒覺得怎麽疼,但是那
股異樣的感覺卻是她無法忽視的,她想抽回手,可須離帝緊緊地吸着她的指尖,
讓她退無可退。「父皇!」明若羞窘萬分,臉上簡直要冒煙了。

  含着她的指尖,須離帝自然無法開口說話。他笑意盎然地睇着明若又羞又急
的俏模樣,恨不得直接把小佳人擁進懷裏親個夠。

  明若顫了好幾顫,就在她全身心把注意力放到須離帝的嘴巴上時,那原本在
她胸口把玩的大掌卻突然狠狠地捏了一把,明若吓得又尖叫一聲,更加窘迫。
「父皇、父皇别——别掐……啊——」壞蛋、壞蛋壞蛋壞蛋!!父皇是大壞蛋!!!!

  她出口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須離帝早已掐了她的乳尖一把。她本來就生得
較之常人敏感,又經須離帝調教一載,早已到了一觸即動情的程度,這下被他用
力一掐,頓時眼淚都掉了下來,「啪嗒」一聲打在衣襟上,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
憐。「嗚嗚……父皇……父皇……」都兩個多月沒有被他碰過了,第一次接觸他
就下這麽狠的手!「我讨厭你!」

  讨厭?!須離帝萬分訝然,眉頭一蹙,空閑的一手就将懷裏咬牙忍淚的小東
西拉下來,讓她重新坐到自己膝上,但卻沒有松開口中的小手。于是明若一邊嗚
咽着一邊舉着手,小鼻子一抽一抽,眼睛也垂着,隻有在吸鼻子的時候才不由自
主地擡眼,須離帝被她這副樣子弄得心坎兒都黏了,當下隻想把她抱住狠狠揉一
把,最好是再也不分開。(其實就是被萌到了……)

  依依不舍地張開嘴,須離帝含笑看着明若立刻把手給抽了回去,還洩憤似的
在他的龍袍上擦了好幾下,但其間卻始終沒有停止哽咽,她抽抽搭搭的哭了好久,
須離帝怎麽哄也沒有用,最後還是用了最有效也最古老的方法——堵住她的嘴。

  明若被親的神魂颠倒,沒一會兒就連哭都忘了。她眨眨大眼,傻傻地瞪着眼
前放大的俊美臉龐。他很認真地在親她,都沒有注意到明若已經傻了。等到他睜
眼時看見小東西一臉的傻愣愣,頓時好笑不已,心裏歎道,沒想到日子久了,連
他都失了一開始氣定神閑的逗弄,同她一起沉淪了。「父皇怎麽就被你讨厭了?
因爲擔心你的身子所以要打掉孩子,你不肯,父皇不是就算了?從若兒進宮以來,
父皇哪件事沒有聽你的?更别說這倆月若兒把父皇使喚的多厲害,而且——」他
意有所指地握住一隻雪白雪白的小手,放到唇邊輕輕啃齧着。「剛剛是不是有人
打了朕一巴掌?」

  他說「朕」時完全不像生氣,而是故意要勾起她的愧疚之心,還把臉側了過
來。明若看着他臉上的紅痕,先前的心情又回來了。「若兒、若兒不是故意的…
…」

  「我知道若兒不是故意的。」他微笑。「可父皇好歹是個皇帝,今日被個丫
頭打了一巴掌,這事兒若是傳出去,我可怎麽做人?雖然隻有若兒和我兩個人知
道,但事情畢竟發生了,父皇當然不會說出去,可心裏難免要難受些。所以若兒
自然得好好伺候父皇,把父皇伺候的開心了,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其實這事兒
哪裏算是事兒呀,他壓根兒就不在意小東西怎樣毆打自己,即使她是像其他幾個
公主一樣跋扈驕橫,他都不在乎,更何況隻是這輕輕的一巴掌?隻是……有便宜
不占,實在是有違他的本性。

  他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明若怔怔地聽着,好像……好像真的是自己不對,
完全忘了之前是須離帝先逗她的,說起來——他其實是自作自受才對。

  可惜一到須離帝面前,她的腦子就成了漿糊,被騙的團團轉而不自知。

           第156章、輕一點兒(上)

  在野獸的觊觎和欺騙下,小白兔乖乖地走進了陷阱裏。她忍住想要掙紮的欲
望,任由須離帝撫弄自己嬌嫩的胸脯。因爲懷孕的關系,明若變得十分敏感怕痛,
所以剛剛她才會叫得那麽大聲。即便須離帝隻是在她的乳上輕柔地摸一把,她也
會疼的小臉泛白。

  真的是太嫩了,嫩的簡直已經無法承受他的撫觸了。

  須離帝皺起眉頭,伸手去解她衣裳,明若躲閃不能,乖乖地被扒了個一幹二
淨。當解開中衣後,須離帝眼裏滿是訝異,他盯着那柔軟布料上突起的兩個小點,
輕輕碰了一下,明若也就立刻顫了一下。他不敢置信地望向她,小東西居然膽大
到不穿兜衣?「若兒,你沒穿肚兜?」方才他隻顧着碰她,竟完全沒有注意到!

  「嗯……」疼痛伴随着異樣的酸麻,明若偎進須離帝懷裏,軟綿綿地應聲。
「穿了難受。」尤其是在系上帶子後,胸脯總是被勒的生疼生疼。

  「所以你就沒穿?」須離帝搖搖頭,慢慢去解她的裏衣扣子。雪白的衣料滑
下,兩顆已經挺立腫脹的雪乳就這樣赤裸裸地呈現在了須離帝的面前。他屏住呼
吸——不管看了多少次,他都依然會爲她的美麗心驚。「真是個壞習慣。」不過
……很有誘惑力就是了。

  「……疼。」她小小聲地嘟哝,小手覆上他的手腕,随着他撫摸的動作晃動
着,每當須離帝的力道重了些,讓她察覺到疼了,她就哼唧一聲,須離帝就立刻
放輕。很快他就知道怎樣的力道是她能接受的了,大掌扯開總是礙事的衣衫,一
氣之下竟将其直接撕了開來。明若被那「刺啦」的一聲吓到了,大眼立刻瞪向須
離帝,小嘴一嘟滿臉埋怨的神色:「父皇!」這是她被撕壞的第幾件衣服了?到
底有沒有那麽猴急……

  須離帝沒有什麽誠意的道歉:「抱歉,是父皇太心急了。太久沒跟若兒親熱,
實在是繃得快要受不了了。」随手扔掉手裏的碎布條,然後反手捉住小手往自己
胯下壓去。

  明若的臉愈發紅了,但她并沒有拒絕,隻是偎到了須離帝肩頭,半是羞赧半
是膽怯地問道:「父皇,不做好不好?孩子……」

  「沒事的。」安撫她。「太醫說已經可以行房了。」不然他又怎會對她動手
動腳圖謀不軌?「你乖乖地,父皇絕對不弄痛你和孩子。」大掌滑到微微隆起的
小腹,還感受不到裏面的脈動,但是須離帝卻奇異地有了一種爲人父的自豪與期
待。

  「可是——」不是不信他,隻是對于這個差點兒就失去了的孩子,明若有太
多太多的顧慮和害怕。她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最好在懷胎十月裏一點兒「激烈
運動」都不做……「等到孩子出生後再做好不好?到時候若兒一定好好伺候父皇
……」

  「不行。」言簡意赅的打斷,須離帝心意已決。「你乖,别亂動。」說完也
不跟她廢話,直接俯首吻住了她喋喋不休還想要讨價還價的小嘴兒。明若被他親
得意亂情迷,嘴巴被撬開,須離帝的舌頭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帶着一種無
盡的霸道和溫柔将她俘虜。兩人唇舌交纏的「啧啧」聲不絕于耳,明若覺得自己
快要無法呼吸了,可須離帝始終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嗚……」像個可憐的小兔
子,她細細地嗚咽着,大眼睛睜了開來,他親了好久,久到她快要受不了了。

  好不容易須離帝願意給她一點兒呼吸的餘地了,偏偏明若一口氣還沒吸過來,
他竟低頭埋首到她胸前叼住了一隻鮮紅的乳尖!下意識地一把抱住須離帝的頭,
明若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禦書房裏一點兒也不冷,但她就是莫名的感到戰栗。
「父、父皇……」被吮得紅腫不堪的小嘴抖抖地張開,但須離帝沒有給予她回應,
隻是表示安慰地改吮爲舔,明若被他舔得渾身一激靈,不由自主地将他的頭抱得
更緊。「啊……哈嗯……」潔白的牙齒深深陷入粉色的唇瓣,明若忍住不發出聲
音,就是不想讓須離帝覺得、覺得……其實自己、其實自己……也很想他……
「父皇……」

  須離帝離開她的胸口,視線卻一直膠在上面,修長的指尖點了點明若的乳頭,
有些訝異,但更多的卻是憐惜:「怎麽腫成這個樣子了?」對比另一邊被自己吸
吮過的,這邊竟小不了多少。

  明若嬌呼了一聲,忙不叠地握住他的手,他手大,所以她隻捉住了一根食指:
「我疼。」

  憐惜的在她臉蛋上親了親,須離帝又看向她粉嫩嫩的胸口,原本是淺粉的乳
尖已經變得鮮紅,随着飽鼓鼓的乳肉一起膨脹着、成長着,爲他們孩兒的到來做
着準備。「乖,父皇疼你。」說着就又低頭含住一隻嫩乳,明若低呼了一聲,小
手緊緊地捉着那僅有的一根手指。「父皇,你别用力——」

  溫柔地舔舔口中花生米粒大笑的腫脹乳尖,須離帝沒有應明若的話,但是卻
明顯更溫柔了。他勾住明若的腰肢,讓她可以更加貼近自己懷裏,然後他才能好
好的同她親熱。兩個月了,他當真是忍不住了。「父皇輕輕地,若兒乖,别亂動。」

  聽了他的要求,明若很乖地沒有亂動,隻是微微合着眼睛呻吟,嬌嫩的聲音
聽得須離帝血脈噴張。他從不知道自己的欲望也能如此輕易地被挑起,可自從明
若出現,他的生命裏就多了很多以前根本不會發生的不可能。大掌劃過嫩乳邊緣,
須離帝反握住那隻勾着他小指的柔荑,緩緩帶起,讓她可以把手攀到他肩上,明
若知道他的意思,也很乖地照做了。如果不能拒絕,那就隻能盡量配合,讓這場
歡愛早些結束。這是她的想法,隻不過到時候須離帝會用怎樣的手段折騰她她就
不知道了。

  舔過柔嫩的乳尖,須離帝轉向了在掌心還溢出來的粉嫩乳肉,滿掌心的嬌媚
細滑,像是水一樣的乳肉顫顫地動彈着,宛如要從他手中流下。

           第157章、輕一點兒(中)

  他下手輕柔,明若竟無任何不适的感覺。她羞窘着小臉擰過頭,不敢看須離
帝在自己胸口大肆捏玩的景象,臉蛋兒紅得簡直要冒煙了。可過了好一會兒,須
離帝非但沒有住手的迹象,反而愈發的變本加厲。明若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難逃,
也就沒想着再掙紮,但、但他也不能這樣耍着她玩兒吧?!「父皇——」小手猛
地将須離帝的雙掌按壓在自己胸口,而後呐呐地道:「你能不能、能不能快一點
兒?」

  快一點兒……是什麽意思?

  明若看了須離帝一眼,見他眼底眸色有變深的迹象,知道他定然又是誤會了
自己的意思,連忙漾出一抹甜笑解釋:「若兒的意思是、是……」她猶豫了很久,
到底女兒家臉子薄,這些大膽的話說出來很是讓人感到羞恥。可情勢迫在眉睫,
她若是不說,這樣一場折磨還不知要到多久才能結束。「父皇可以直接要了若兒,
不用再做别的了……」說完這話,明若覺得自己簡直要羞死過去,她嗚咽了一聲,
一把抽回手捂住了臉,反正也沒臉見人了。

  須離帝倒是頗爲訝異,他托住掌心兩顆嫩乎乎圓滾滾的乳,在明若臉上親了
一下,低聲說道:「父皇疼惜你,你卻不要?」

  可是這樣的疼惜跟折磨沒什麽區别好不好?明若很委屈,依然捂着臉不肯出
聲,隻敢從指縫裏偷偷地觑一眼須離帝的表情。當他發現她的偷窺時,明若吓得
驚喘,連忙把臉更深的埋進自己掌中。

  他不禁啞然失笑,松開滿手的溫香嫩滑,改而捧起她的小臉蛋。明若不堪抵
抗,隻能險險的松了手,但還是垂着眼睛不願意跟須離帝對視,直到他溫柔的吻
落了下來:「怎麽了,不怕疼了嗎?」

  聽了他的話,明若忍不住挪了下腿,她此刻正坐在他膝蓋上,兩腿叉開,但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已經挪到了後面,須離帝的雙腿亦是稍稍分開,明若的私處也
就沒有和他的身子做接觸。可現在她這麽一動,須離帝就知道有哪兒不對勁了,
他不動聲色地繼續親吻明若的臉、唇,手卻不着痕迹地往下,在她腿間用力摸了
一把。

  明若尖叫一聲,連忙要推開他,然而須離帝已經把手呈到了面前,正對着那
一手的濕滑晶瑩挑眉而笑。笑得明若羞愧難當,隻覺得自己臉都丢盡了。

  逗人總要有個限度,須離帝很清楚。他笑着把明若攬緊,讓她的小身子從他
膝頭滑到腰間,兩人的私密部位就這般緊緊地貼在一起,明若立刻就察覺到他的
欲望有多麽張揚和狂肆,随後就察覺到自己腿間似乎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什麽東西
出來,臉色一變,膽怯地朝須離帝望了一眼,卻見他正津津有味地舔舐着沾滿她
愛液的手指。

  好奇怪……爲什麽她會這麽想要?體内深處似乎空蕩蕩的,急需什麽東西來
填滿……「若兒真是愈發地熱情了,我喜歡。」須離帝舔淨手指,看到明若一臉
的茫然,就來了這麽一句話,把個明若說的面紅耳赤,恨不得立刻消失在他眼前。
「父皇!」

  「好好好,父皇不說你就是了。」他噴笑一聲,學着她撅嘴的表情也咕哝了
一句。「小東西脾氣見長。」

  明若窘啊,她忍不住伸手要去打他,說不過他,那她動手總可以了吧?一巴
掌剛剛落到須離帝肩頭,她就突然想到方才不久發生的悲劇,連忙收回小手抱在
懷裏,滿是警戒地瞪着須離帝瞧,生怕他又想什麽點子來欺負她。

  「乖。」須離帝不以爲意地看着她充滿防備的眼,大掌一勾就輕輕松松地把
她拉近,明若赤裸的胸脯撞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頓時火辣辣的疼,尤其是紅腫的
乳尖,宛若針紮。她嗚咽了一聲,須離帝連忙抱着她柔聲勸哄,好一會兒才讓她
勉強停止了哭聲。「若兒乖,不疼不疼,父皇親親。」

  冰涼的薄唇在自己臉上到處遊走,胸口又爬上一隻溫柔的手掌,明若咬着牙
忍着須離帝的挑逗,痛楚漸漸散去,那股詭異的渴望和空虛就又升騰而上,很快
就将她整個人包圍了。她不懂這是爲什麽,腦子裏回憶着以前看過的書籍,好像、
好像某本醫書上有提過:有孕期間女子較之平日更易動情……不、不是吧?那爲
什麽前幾個月她都沒反應?

  這麽一想,身下就又流出了一股香甜的花蜜,禦書房裏甜膩的味道就又重了
一層,她哭喪着小臉,牙一咬,環住須離帝的脖子,帶着壯士斷腕的決心斷斷續
續地道:「父、父皇……快、快點要了若兒……」越拖越久,倒不如速戰速決!

  須離帝莞爾一笑:「如若兒所願。」說着就将她的身子往上一颠,明若被這
突如其來的異動吓得一個激靈,随着身子往後一撤,竟直直地套在他的欲望上,
然後一插到底!

  「啊啊……」她的第一反應竟不是以往的哭,而是立刻摟着須離帝的脖子柔
柔地叫了出來。聲音之甜之膩,較之以往亦是大不相同。「父皇……父皇……」
小手攥成拳又撒開,撒開又攥成拳,小腹有些漲,嬌嫩的内壁更是被撐得刺痛,
但這些刺痛比起那澎湃如潮的快感,就都成了虛幻。

  聽到明若喚他,須離帝也很溫柔地把頭側過去,磨蹭着她溫軟的臉頰,因爲
她有孕在身,所以須離帝沒有像平日裏那樣用力沖撞,而是很小心地一下一下進
入的,即使是這樣,對明若而言,這快感也已經是排山倒海席卷她整個人了。兩
人耳鬓厮磨好久,明若一直附在須離帝臉側弱弱的叫,像隻微弱的小貓。但這隻
小貓是他全身心愛着的,願意拿全天下奉到她身邊送與她把玩的。「父皇在這兒
陪着若兒呢。」

  「嗯……」她依賴地揪緊他的袍袖,一張小臉梨花帶雨的可人。她仰起眸子
看他,臉蛋還要不住地和他蹭,不準他離開片刻。肌膚相貼的安全感讓她放下了
心裏的一顆大石頭,小手将須離帝的脖子攬得更緊,一點兒也不願和他分開。

           第158章、輕一點兒(下)

  麻、癢、酸、脹……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滋味席卷了明若,她閉着眼睛,蹭
着須離帝的臉頰,借由這最親密的接觸帶來安全感與滿足。「啊啊……好舒服…
…好舒服……」真的好舒服好舒服……這兩個多月來的郁結和悶氣似乎都随着他
與她的交歡離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快感與慰藉。

  對于明若會在歡愛時說出這樣大喇喇的話,須離帝很是訝異。他掐着明若的
腰上下擺弄着,修長的指頭還不住地在她腰肢上摩挲着,緩慢輕柔,像是在撫一
塊上等的玉。明若正在意亂情迷中,哪裏還在意這個,她身下癢,腰肢也癢,慢
慢地,就把她的小腦袋垂了下來,再也沒力氣蹭了。要說她也真是懶極,甯肯忍
受須離帝在自己腰間四處捏弄,也不願伸手去把他撥開。偶爾被捏到腰上敏感的
軟肉,她就顫一下,下身的粉穴便把須離帝吸得更緊,柔嫩的内壁不住地抽搐着,
有些不堪他的進攻。須離帝見她這樣,就忍不住想笑,他笑的時候帶動胸膛震動,
明若趴在他胸前小小打了個呵欠,身體還處于極度的歡愉中,可大腦已經有些昏
昏欲睡了。須離帝颦眉,有點不悅:「若兒,不準睡。」這種情況下也能睡着,
她前一刻的沉迷眼淚又算什麽?

  明若努力瞠大眼睛,身體的快感一波一波襲來,可大腦卻倦的不得了,恨不
得就這樣直接睡過去。隻不過須離帝肯定不願就是了。「若兒不睡……」話雖如
此,但其實她還是眨着眼睛,一會兒閉一會兒睜,怎麽也看不出她話裏的誠意來。

  須離帝低低地歎息,大掌滑到她略微凸起的小肚子上摸了摸,然後用力頂入,
明若被他這一下吓得不輕,就差沒整個人跳起來了:「父皇!」

  「不困了?」有人挑眉而笑,眼角眉梢盡是無限笑意。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須離帝的手就到了粉嫩的臀瓣上,他先是捏了兩把,
而後便順手将她往前又給靠了靠,粗大的昂揚就此入的更深更容易,他甚至不需
要舉起明若,直接讓她前後移動便好。這樣省了不少事,也能讓他更清楚更直接
地看到她小臉上意亂情迷的表情。那般美麗,那般充滿誘惑。

  「輕、輕一點兒——」明若使勁閉着眼睛搖着腦袋,被須離帝這麽用力一插
後,她立刻條件反射地捂住自己肚子,感受到裏面沒有什麽太大波動才險險放下
心來。紫眸滿是憤怒地瞪着須離帝:「父皇——」要是傷到孩子怎麽辦?!

  嗯……他現在就開始不喜歡這個孩子了,也許讓他出生真的不是什麽好事。
須離帝想。但想歸想,在護崽心切的明若面前他可是一句話也不會說的,拍拍她
柔軟的腦袋,他低沉的聲音猶然充滿了情欲:「誰讓你要睡的?父皇都還沒餍足,
你就想抽身一走了之了?」天底下哪有這樣便宜的事!

  ……要不要這樣斤斤計較呀?明若欲哭無淚。她軟軟地倒在須離帝肩頭,察
覺到體内滾燙的物體在不動地四處探索着,心裏又是無奈又是羞窘。「人家也沒
說要走……」

  「那就是不睡了?」他望了一眼窗外,揚着眉頭道:「做完這一次,我帶你
去小憩一會兒,然後便準備用晚膳。」說着也不等明若回答他,直接将她往前拉
了一把,好讓自己脫離她的嫩穴,然後就着濕漉漉的穴口和汁液又插了回去。

  他果然是這世上最難打發的男人。明若哼哼唧唧地沒說話,隻是不時發出柔
嫩的呻吟,須離帝也不爲難她,隻要她不睡着就行。在他技巧性十足又壞心眼的
逗弄下,别說是睡了,明若幾乎連眯個眼都成了不可能的事。

  她真不知道他哪來這麽多的花樣,明明她的身子做不來一些姿勢,而他也要
顧忌她腹中的孩子,但、但就隻是這樣簡簡單單在坐在他膝上歡愛,她也依然被
折騰的死去活來。須離帝很有分寸,不管怎樣進入,都把持在安全的邊緣,所以
明若也沒法抱怨什麽,隻能乖乖地任他欺淩了。

  她一直在坐在他膝上的,一開始是他掐着她的腰肢往上提放,後來他就躺了
下來,讓她自己趴在他胸膛上前後擺動,須離帝的手則始終在她臀瓣上助她一臂
之力,明若自己來,就有些偷懶,她到底還是怕那排山倒海一樣的快感,就偷偷
隻吞了一半,動作也慢吞吞的。但須離帝是什麽眼神兒?就她那點花花腸子還想
騙他?于是某不知死活的丫頭立刻就嘗到苦頭了。隻手握住一條細白的腿,在明
若訝然的眼神裏,須離帝對着她莞爾一笑,大掌回縮,明若的腿便從他頭上片了
過去,她整個人也由趴着的姿勢變成了側坐。粗長的陽物在粉嫩多汁的穴兒裏轉
了一圈,那刺激,不可言喻。明若哀哀的一叫,雙腿垂在榻緣打着哆嗦,柔嫩的
小屁股坐在須離帝的胯間,嫩穴還吞着他的昂揚,但本身卻沒了支撐——除了身
體裏張牙舞爪的大陽具。

  她抖着、哆嗦着、顫栗着要去捉須離帝的手,但卻被他躲過了,沒辦法,她
也隻能顫顫的坐在他身上,雙手揪住榻上的軟毛毯,因爲害怕掉下去,所以她下
意識地繃緊了身子,須離帝被她吞的舒爽到了極點,他張着嘴巴低低地呻吟了幾
聲,一手覆上明若胸口,一手環住她的纖腰,然後就開始上下颠弄起來。明若給
他弄得眼淚汪汪,一個人側坐的一點安全感都沒有,老是覺得自己要掉下來,偏
偏他半點來扶她的意思都沒有,明若沒辦法了,隻能自力更生,把軟毛毯揪得更
緊,纖嫩的腰肢彎了下去,匍匐在毛毯上,借此放松一下緊繃的身體。

  須離帝的攻勢非但沒有停,反而更加猛烈。明若趴在柔軟的毛毯上,淚眼盈
盈,被體内數不盡的快感折磨的快要死掉。她的小屁股不住地翹起、落下,落下、
翹起,粉嫩的臀瓣和須離帝健壯的大腿發出清脆響亮的啪啪聲,不是很疼,但也
絕對稱不上舒服。

           第159章、若兒也愛父皇

  跟須離帝比持久力,那輸的絕對是明若。她忍了大概有一刻鍾,實在是累了,
整個人坐都坐不穩,雙手揪着毛毯覺得他要搗進自己肚子裏似的,每一下都入的
那樣深,把她搗的汁液橫流,渾身顫顫的說不出話來。

  又過了一會兒,她實在受不住,揪着毛毯的小手朝着須離帝伸過去,語氣帶
了哭腔:「父、父皇——别、别那麽用力嗚嗚——孩、孩子——啊啊——」她覺
得自己的靈魂都要被他搗沒了!「父皇、父皇——停、快停——」小腦袋不住地
搖晃着,明若吓得不得了,生怕肚子裏的孩子因此受到損害。

  須離帝沒有應她,他在做什麽自己有分寸,當然不會傷到她,更何況……現
在他正在興頭上,要停也停不下來。大手握住明若不住揮舞的小爪子,包在掌心
溫柔的摩挲,但身下的撞擊可是一點都沒慢。她趴在榻上,一瓣圓潤的小屁股就
那樣大喇喇地出現在他面前,圓嘟嘟的嫩肉随着他的進入不住拍打沖撞着,嫩汪
汪的顫,一隻空閑的手包住那瓣又嫩又水的臀用力捏了捏,然後就開始伴着抽插
的速度不斷地撫摸。明若見他非但不肯停下來,反而變本加厲地欺負她,不禁又
怕又氣,覺得他不疼她,嘴巴一扁,真的就哭出來了。

  他這才急,歎了一聲遂将明若的上半身拉過來讓她改而趴到自己胸膛,兩顆
嬌嫩嫩圓滾滾的乳壓在他的胸口,說不出的水潤絲滑,舒服的不得了。明若身體
韌度好,這樣彎着也沒怎麽覺得疼,但她還是下意識地捂住了肚子,嘴巴裏呢呢
喃喃地說着什麽東西,須離帝看她眼色迷離,知道她正陷在情欲裏,說的也都是
些模模糊糊的字句,就沒問她,而是一邊親吻她的小手一邊揉捏着她的嫩屁股,
粗碩的陽具依然虎虎生風的在她水嫩泥濘的股間不住抽動着,帶出數不清的甜美
水漬。

  她的身子真是美,不管玩了多少回,這粉粉的穴兒始終都緊的銷魂,一載的
時間,非但沒有讓她變得善妒醜陋,反而更添風情。這就是他的若兒,世間獨一
無二的若兒。

  須離帝幾乎算是癡迷地看着自己胯間粗壯的陽物出入明若嫩穴的情景。她被
他插得有些紅腫,兩片嫩嫩的小花瓣已經開始歪歪斜斜了,但始終堅定不移地守
着絕美的聖地桃源。他每插入一次,兩片小花瓣就被險險撐開,露出一個小的幾
乎連看都看不見的粉色小洞。而當他進去,那小小的洞口就會被他撐得大開,真
是不可思議,那麽小的穴兒,居然也能吞的下他的欲望。

  細緻的内壁一圈又一圈地裹着他的陽物,每一圈肉棱都像是一張緊緻的小嘴
兒,啜着他不斷地吮吸,須離帝被吮得腰眼發麻,又是兩個多月沒有做過,頓時
全身一麻,眼看就要射出來,幸虧他及時反應過來,才險險憋住——于是原本就
粗大的不可思議的肉物瞬間更加腫脹。

  明若也感覺到了,原本就被撐得難受,現下更是火上加油,她哀哀的叫出聲,
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被撕成了兩半兒,偏偏、偏偏她卻感覺還不夠……還不夠!

  好像被他撐得越開,占的更深,她才更快樂。

  先前還怕傷到孩子,這下子意亂情迷後,明若什麽都不記得了,隻想要讓須
離帝用力沖進自己身體裏來,狠狠地、用力地占有自己,給她世上最銷魂的極樂。
「啊啊啊——啊——」她不住地叫着,柔嫩的聲音入了須離帝的耳,将他的情欲
勾的更甚。

  須離帝親眼看着那小肉洞被自己撐得大大張開,緊緊地包覆着自己的兇器,
沒有一絲縫隙,漂亮的叫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手指從她臀瓣上摸過去,每當自
己抽出來,手指就進去摳一下,明若被他摳的直哆嗦,穴兒裏的水不住往外流。

  小穴兒被撐開又合上,合上又撐開,他出來的時候還會帶出裏面嫩嫩的粉色
花肉,巨大的龜頭抵到嫩穴入口,明若下意識地往後縮縮小屁股,「滋」的一聲
就将蘑菇狀的傘端吞了進去。她雙手撐着須離帝的胸膛坐了起來,飽滿的乳房不
住地在須離帝眼前晃動着,被吞入體内的大陽具給她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快感,明
若整個人都要軟了,纖細的藕臂撐着須離帝的胸口,她低下小腦袋不住地張着嘴
巴呻吟,嬌嫩的嗓音簡直能讓世上所有男人爲之瘋狂。須離帝看着她絕美的面孔,
眼神慢慢柔軟下來,兩隻手全部覆上她呈完美瓷碗狀的兩顆嫩乳,指頭壓着乳尖
不住掐弄着,明若上下都受到了刺激,更是深陷其中,她張着嘴巴「啊啊」的叫,
被弄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連叫聲都像是從喉口發出的,晶瑩的口水更是不受控
制地往下淌。

  紫眸一深,須離帝的眼神很複雜,情欲、憐惜、寵溺……各種各樣的情緒都
充斥在他眼底,在那晶瑩水滴快要滴落他胸膛你上時,大掌拍到明若的嫩屁股上,
她整個人忍不住往前一傾,陽具因爲脫出,但那口水卻落到了須離帝張着的口中。

  失去了那巨大的溫暖源,明若立馬急了,她連忙回頭想去找,卻被須離帝扣
住了下巴,被逼與他親吻,她急得嗚嗚叫,小手不住往後摸,觸到了須離帝胯間
一柱擎天的欲望,就急慌慌地朝自己穴兒裏塞。須離帝被她的急切吓了一跳,但
還是很享受,就任着明若耍把戲一樣呆呆地塞,偏偏她自己還找不到穴口,巨大
的龜頭在她的會陰處不住地磨蹭,把她蹭的更癢更空虛,明明能夠得到慰藉的,
但爲什麽進不來?爲什麽?

  小嘴被須離帝含在口中,胸口又被一雙大掌掐着,明若說不出話也動不了身,
隻能挨在須離帝胯間不住磨蹭。他胯間的毛發極其濃密,一根根經絡分明,又粗
又長,隻看須離帝的外表,還真是看不出來他的性器生得竟較之一般人更爲強大
粗壯,就連毛發都出乎意料的旺盛繁茂。明若被刺得又酸又脹,穴兒裏的水又是
一兜一兜地往外吐,須離帝的陰毛連帶陽物都被她弄濕的一塌糊塗,但卻又一股
濃厚的甜味從兩人的私處傳出來,那味道又香又膩,好聞的不得了。

  大掌從柔嫩的雪乳上往下滑,掠過略微鼓起的小腹,來到明若的私處,修長
的手指勾起一绺柔軟纖細的毛發纏繞到指尖把玩,然後若有似無的在粉嘟嘟的小
珍珠上摁了幾下,修剪完美的指甲還壞兮兮地掐了一把,明若被他掐的激靈靈一
顫,小屁股不由自主地往下一坐,剛巧把一直過門而不得入的巨大吞了進去。

  她叫了一聲,上半身就又軟軟地倒在了須離帝胸膛,再也動不了了。

  還是得他動才行呵!須離帝心裏好笑,抱着她又開始上下動起來,這樣抽插
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他覺得不夠刺激,再加上她正懷着孩子,自己也不敢使
太大的力,紫眸轉了一圈,他靈巧的抱着明若起身,不由分說地就把她壓在了美
人榻上,從後面覆上他,與她親密的交合着。

  明若有點害怕,趴在榻上讓她很沒安全感,她胡亂揮舞着雙手,直到須離帝
的大手伸過來給她握才肯安靜下來。

  就着這個姿勢,他尋了個好入的姿勢,慢慢地順着她粉粉的臀溝插了進去。
明若趴在榻上,嗓子裏發出沙啞的叫聲,随着須離帝推進的速度,她的叫聲也随
之或高或低,嫩嫩的,動人極了。

  須離帝的動作幅度不是很大,他畢竟還是憐她,舍不得太過用力,尤其是這
從後的姿勢很容易壓到她的肚子:「若兒,舒服嗎?」

  她的小臉蛋正埋在毛毯裏,聽了他的話,先是愣了一愣,然後就很乖很誠實
的點頭:「嗯嗯……舒服……好舒服……」啊,他又進來了一點兒!

  雖然這樣的姿勢看不到她粉粉的屁股和穴兒,但那水水黏黏的聲音和不斷
「滋滋」響起的插入聲已經足夠讓須離帝滿足了,每插她一下,那水漬就響得大
聲一點兒,她叫得也更重,裹得他更緊。「真乖,那要不要再舒服一點兒?」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說不出是想要還是不要。須離帝看到她眼圈兒微黑,想
是累了,今日一早他要上朝,便把她一并抱了起來,這麽久沒給她補眠還纏着她
做這事兒,倒真的是他不體貼了。「乖,再忍一會兒,現在還不準睡,父皇馬上
就好。」

  馬上……馬上是多久呀?明若迷迷糊糊地嘟哝了一聲,小臉觸在軟軟的毛毯
上,舒服的不得了,身體也處于極緻的快感中,背上是溫柔的包覆……她不可能
更滿足了。「……好。」她乖乖地應聲,嬌嫩的嗓音又甜又糯,軟綿綿的,像是
雲朵。須離帝聽得渾身一震,腰眼又是一麻,若不是他自制力強悍,指不定就直
接射了出來。

  「若兒真乖真聽話。」冰涼的薄唇在她纖柔的背上不住地親,明若很舒服地
舒展開雙臂,任由自己的身體烙上一層又一層的碎吻。「不枉父皇如此愛你。」

  「嗯……」明若迷迷糊糊地趴着,順口答了一句:「若兒也愛父皇。」

  此言一出,須離帝愣了一下,原本水黏的聲音突然停下,「滋」的一聲,他
下意識地插了進去,大腦慢了半拍,眨了眨眼,精關一個沒守住,「噗噗」的就
射了出去。明若被燙的小臉绯紅,隻能嬌吟着在毛毯上揉來蹭去,覺得那滾燙的
液體不住熨燙着自己的花房,原本的空虛和酸癢終于得到了圓滿。

  對于自己射出來這件事情,須離帝很淡定,他隻是愣了一會兒,然後就對天
大笑起來。

  嗯……父皇射了,那她可以睡了嗎?

  須離帝正喜滋滋着準備哄明若再說一遍,可不管他怎麽哄怎麽威脅,小東西
硬是連眼都不肯睜,傻乎乎地就睡死過去了。

         第160章、無意中撞見偷情(上)

  都說世間男子多薄情負心,口是心非,可在須離帝看來,這話用在明若身上
也一樣适用。他難得氣呼呼地翻着手裏的書本,眼睛不時瞟向正坐在桌前拿着朱
砂筆畫畫的人兒。

  從明若脫口而出一句「若兒也愛父皇」後已經過去了有半個多月了,之後須
離帝興奮地什麽都忘了坐在榻上等着明若醒來,讓她再重複一遍她說過的話,哪
知道小東西無情的緊,一覺醒來後就翻臉不認人了!雖然不再像前幾個月那樣碰
都不準他碰,但這句話,明若是打死都不肯再說了,最氣人的是,她不僅不肯再
說,連承認都不敢!

  反正隻要須離帝一提起,她就一口咬定他撒謊,怎麽都不肯承認自己曾經說
過那樣的話。

  所以這半個多月須離帝過的可是一點兒都不開心。他忿忿地把書翻得「稀裏
嘩啦」想,整個人就跟個娃兒似的,明若肚裏的孩子還沒出生,就多了這麽大一
個娃娃要照顧……深邃的紫眸朝着自得其樂的小佳人那裏瞟,奈何明若眼觀鼻鼻
觀心,絲毫不爲所動。他氣不過,猛地站了起來往她那兒走,就見她正嘟着個小
嘴巴拿着毛筆仔細地繪着人物。

  人物像向來是明若的弱點,她比較擅長山水花鳥,對于人物像始終沒有多大
造詣,懷孕後她終日待在宮裏無聊,就重新拿起了畫筆——不過須離帝看她看得
很緊,尤其是對于某樣紅色顔料。

  小手被握住,明若先是吃了一驚,背部貼上一座強健結實的胸膛,她搖了搖
手,帶動了包覆住她的大掌:「父皇,你又怎麽了?」

  是又,就說明他打擾她這不是第一次了。

  「若兒,你當真不記得那日你跟父皇說過什麽了?」

  「不記得。」明若回答的很幹脆,沒辦法,她是真的不記得。「父皇啊,你
怎麽又問這個了呀?你難道不知道若兒在意識不清明的時候說的話很多都當不得
真的嗎?要是若兒說了什麽不好的話,父皇聽了就算了,千萬莫要在背地裏又耍
着若兒玩,更莫要欺負我。」

  這話說的……什麽叫當不得真?須離帝鼓着氣瞪了明若的後腦勺好幾眼,奈
何人家壓根兒就沒回頭瞧他,像是對他的打擾已經習以爲常了。他惱死了,就故
意包着她的小手四處晃,偏不讓她下筆,明若又無奈又想笑,任他帶着她晃來晃
去:「父皇——别鬧了好不好啊?」

  「沒心沒肺的小白眼狼。」須離帝怒色斥責,心裏憋屈的要死。敢情就他一
人這麽興奮了半個多月,那說話的人就沒把他放在眼裏!「父皇白疼你了!」

  「是若兒錯了、是若兒錯了還不成嘛!」明若趕忙從他懷裏轉了個身,讨好
地拿臉蛋在他胸口蹭了蹭。「父皇就不要生氣了。」

  「要我不生氣也成,把你那天的話再說一次。」

  那天的話……關鍵是那天的話她不記得了啊!「父皇……」明若神色讨饒,
「若兒當真記不得了,你就饒了若兒好不好?」見須離帝面色不郁,尤其是眼睛,
滿滿的不高興,她隻能擡起小腳踩到他穿着皂靴的腳上,然後借着他握住她雙手
的力氣往上踮,在他唇邊印了個吻。「父皇來教若兒畫畫好不好?」

  看着明若良久,須離帝到底狠不下心來拂逆她的請求。他輕歎了一聲,反客
爲主地攫住她的唇瓣用力吮吻,直把明若親的小臉潮紅不住地哼哼才作罷。膝蓋
提起稍稍一用力,明若就在他懷裏轉了回去,他握住她的手,溫熱的氣息噴灑在
她耳畔頸側,兩人氣息交融,竟是說不出的和諧美滿:「你這丫頭,早晚有一天
我要你清醒着說出來!」

  明若剛想答話呢,他就沉沉地道:「集中精神,把筆握好。」

  她乖乖聽話,小手隻握着筆,一點兒力道都沒有使,全憑須離帝帶着。原本
一堆淩亂顫抖的看不出是人是物的線條在他的妙筆下漸漸成了型。象牙白宮裝,
手折桃花,身後是一片紛紛揚揚的粉色桃林,嬌人低眉垂首,卻仍可見唇邊溫雅
笑意,雖着宮裝,但畫中人卻披散着一頭青絲,垂在身後的大石上,更是顯得光
可鑒人。

  隻是基本的樣子勾勒了出來,明若便看出畫中人是自己,她驚喜地回頭去看
須離帝,卻剛好被他在唇瓣上偷了個吻。小臉一紅,落入須離帝眼底,畫上人兒
的粉頰便也多了兩抹暈紅,懷春少女嬌羞忐忑的模樣瞬間便躍然紙上。

  這幅美人圖描得極久,但須離帝和明若誰都不覺得累,等到他終于握着她的
手完成了這幅美人圖時,外面已是天狗升起,繁星漫天了。

  傳了晚膳上來,須離帝牽着明若出了盤龍宮的門,兩人正朝禦花園走着,半
途中卻見假山處有人拉拉扯扯,時不時還傳來宮女驚辱交加的哭泣聲。

  「……父皇?」

  摸摸明若仰起的小臉,須離帝勾起唇角笑得柔弱春風,好,真是好,難得他
在晚上帶他的寶貝出來賞月,卻有人膽大包天敢在這時掃他的興。「福安。」

  「奴才在。」

  「去把裏面的鬼祟東西給朕攆出來。」

  「是!」

  明若瞧着安公公跑着小碎步朝假山處奔了過去,小臉皺了起來,大晚上的…
…不會是侍衛宮女私會吧?這在宮中可是死罪!而且……那女子的聲音聽起來也
不是那麽情願,難道、難道是——「父皇,我要去瞧瞧!」說完就掙開了須離帝
的手朝假山那兒跑,須離帝沒來得及喊住她,惱得不得了,這丫頭知不知道自己
肚子裏有孩子呢?「若兒!跑慢一點!」

  她果然乖乖放下腳步,須離帝大步走過去把她重新抓進懷裏,俊美的面孔罩
了一層寒霜:「下次再敢走這麽快,休怪父皇禁你半年的足。」

  這話威懾力極大,明若連忙認錯,又是獻吻又是說好話的,好半天才勉強安
撫住須離帝。而安公公也把假山裏面的人帶了出來。

  走在前面的宮女衣衫不整滿臉淚痕,明若甚至看見她胸口有着明顯的抓痕和
咬痕。後面的那個……可就難得一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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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8 13:2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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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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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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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妃傳】(161-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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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無意中撞見偷情(下)

  先是瞄了一眼須離帝,确定一下他的情緒,見他面色帶笑,明顯有種看戲的
感覺,明若才大膽地從他懷裏把腦袋探了出去,看向那個走在宮女後面一臉忐忑
恐懼,連腰帶都還抓在手裏的男人,心裏很不解:這大晚上的……在假山裏……
得是一種什麽樣的境界才行呀?再說了,衣服都扒得沒剩幾件了,這厮難道一點
都不冷?

  擡眼望了望蒼穹上一輪圓月,明若習慣性地鼓起腮幫子,看了看須離帝,小
小聲地問道:「父皇,你要拿他怎麽辦?」

  她剛問完,那邊衣衫淩亂的男子就呐呐地喚了聲「兒臣參見父皇」,随後便
「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不住地磕頭,「兒臣不知父皇會到此賞月,驚擾父皇聖
駕,兒臣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口才不錯。」明若在須離帝懷裏咕哝了一句,她最讨厭這種滿口花言巧語
的人了,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恃強淩弱就算了,還死活不認錯:「父皇,他好
壞,欺負小宮女,你可不能饒了他。」雖然與這位三皇兄見面不多,但是明若可
早就有所耳聞這人花名在外好色成性,宮中稍有姿色的宮女都難逃其魔爪,就連
某些不得寵的妃嫔可能都被他非禮調戲過,她早就想教訓教訓他了。這下子有父
皇做靠山,一定要罰得他再也不敢起淫心不可!

  須離帝好笑地看着她滿是正義的樣子,大掌握着腰肢輕掐了一把,明若哎呦
一聲沒敢叫出來,但是大眼裏滿是控訴:爲什麽捏我?

  「你叫什麽名字?」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都是一愣,就連明若都詫異地瞠大了眼眸。紫色的眼珠
在皎潔的月華下閃耀着動人的光澤,美得教人窒息。她仰起小臉去看須離帝,絕
美的側臉就這樣落入了三皇子的眼底,他猛地倒抽了一口氣,而後眼珠子就像是
被黏在了明若身上似的,再也無法移開。明若注意到他的視線,轉頭看過去,給
了他個白眼兒,奈何三皇子卻絲毫不以爲然,而是依舊癡癡地盯着她看,如果不
是須離帝在場,說不定他連口水都要滴下來了。

  小宮女亦是驚豔于皇帝和娘娘的美貌中,好久也沒能回神,幸而安公公推了
她一把,這才驚魂未定卻又小心翼翼地道:「回皇上、明妃娘娘,奴婢叫蟬兒,
是敬妃娘娘宮中的梳妝宮女。」她擡起頭,臉上猶然帶着淚痕。「适才奴婢奉敬
妃娘娘之名去内務府領這個月的月錢,經過禦花園時,不想被三皇子看見,他抓
住奴婢不讓奴婢離開,所以、所以才、才……」她輕聲哽咽着,分寸把握的極好,
既不會顯得矯揉造作,又哭得極美,晶瑩剔透的淚水從她眼角滑落,就連同爲女
子的明若都忍不住露出同情之色,更何況男子呢?

  須離帝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樣子,蓦地想起第一次強了明若時明若臉上的表情,
淚痕斑斑,眼睛像是裹了層霧氣似的,這宮女的表情倒是有幾分明若的樣子,可
惜同明若那傾世的美麗比起來,卻顯得如同涼水,淡而無味,絲毫沒有可取之處。
于是他揚起唇角,聽不出話裏情緒地道:「皇兒真是好品味,有了正妃同側妃同
無數貌美侍婢還不滿足,連這樣的小宮女也下得了口。」

  明若哪裏想到他開口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也不想想,他活了這幾十載,
什麽樣的絕色美人沒見過沒把玩過,蟬兒的姿容在他眼裏自然是上不得台面的,
但在正常人眼裏看來,已經算是難得的清秀佳麗了。哼……這宮女看須離帝的眼
神讓明若狠不高興好吧?看似可憐眼含秋露,但眸底分明透出絲絲嬌羞,也是,
這世間哪個女子能在見到須離帝這樣的男子後能夠心如止水的呢?

  被須離帝笑着說了,三皇子倒也有些羞愧,他看了看明若,又看了看身側跪
着的宮女,心裏竟也覺得自己沒什麽長進,居然會覺得這小宮女生得美麗。說到
美麗……哪有父皇身邊的明妃美得驚心動魄?他不是沒見過明若,但之前幾次都
是在大殿上,須離帝又把她護得緊,就算是重大宴會,她也隻是露個面便離開了,
所以雖然民間一直傳言這明妃生得怎樣國色天香,但他卻一直沒當做回事兒,今
日一見……果真、果真是名不虛傳呐!倘若能得到這麽個大美人兒,他又何必再
去尋花問柳?「……父皇教訓的是,兒臣知錯了。」

  話雖如此說,但眼睛卻一直盯着明若,連須離帝看了過來都未發覺。

  被三皇子的視線盯得頭皮發麻,明若覺得自己簡直像是被扒光了呈現在這淫
賊面前一樣,惡心的狠,她猛地把小臉蛋埋進須離帝的胸膛,還扯過他的袍袖遮
住自己的眼角餘光。

  紫眸微眯,須離帝不動聲色地道:「皇兒可否看夠了?」

  三皇子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态,忙磕頭認錯:「兒臣知錯、兒臣知錯!隻怪明
妃娘娘生得太美,兒臣這才、這才一時失神……」

  明若柳眉倒豎,恨不得沖上去把這色心不改的淫賊痛打一頓,但須離帝卻扣
住了她的腰肢,任她如何蹦躂都隻能在原地打轉。

  「哦?」他雲淡風輕地笑了一下,又問道:「淫亂後宮是何罪,皇兒可知?」
這後宮的宮女可不比他皇子宮的,哪怕隻是摸個手,就是違了後宮條例。

  三皇子聞言,頓時魂不守舍,吓得整個人都軟在了地上:「父皇、父皇饒命、
父皇饒命啊!兒臣再也不敢了、求父皇饒命啊!!」

  這醜态實在是令人作嘔,全然沒有一絲皇家風骨。明若忍住嘔吐的欲望,終
于算是明白了須離帝爲何對這些皇子公主沒有上心的緣故了,天生涼薄是一回事,
但這些人的見識淺薄自私跋扈,也占了狠重要的一部分。生在皇家的尊貴使得他
們已經失去了身爲人所具有的品質,隻剩下掠奪和争鬥。

  摸摸整個人都藏進自己懷中的明若,須離帝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那仰着頭望着
他滿眼癡迷不知死活的宮女,有野心想上位狠好,但前提是那個做梧桐枝的人不
是他。癡心妄想意圖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要來有何用?區區一個奴才,也敢
在他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饒命?皇兒做了什麽事情要朕饒命的嗎?」

  喜怒無常的話連明若都擡頭表示不解。須離帝揚起眉頭,放開她,改而牽住
她的小手朝禦花園的亭子走:「今晚的月色不錯,朕心情亦狠愉悅,權當做什麽
都沒看見了。」說着便徑直牽着明若朝前走,好像之前發生的事情完全是個插曲,
他已經全部忘了。

  「诶?诶?!」明若傻傻地被他牽着走,不懂這是爲什麽。須離帝也沒想現
在就爲她解答,安公公率着宮女太監們随在身後,一臉的面無表情。她左看看右
看看,就是沒人給她個答案。

  三皇子和那名宮女始終跪在地上,直到她再也看不見他們,所以後面發生的
事情她當然就不知道了,但須離帝卻可以想象得到。隻不過……不适合跟他柔弱
的小若兒說就是了。

  坐到鋪了毛毯的石凳上,再把明若擁進懷裏,須離帝微微一笑:「餓了嗎?」
說着便示意安公公上來伺候。

  晚膳他向來不許明若吃得葷腥,怕她身子受不住,但現在她有孕在身,再加
上平日就難得胃口大開,他也就沒再束縛她了,隻要她想吃的,就算不合理,他
也二話不說,隻不過要量入而進就是了。

  安公公剔魚刺的速度狠快,雅緻的瓷碟子裏狠快就摞了厚厚一層炖的雪白的
魚肉,須離帝慢慢用筷子夾起送到明若嘴邊,看着她一口一口吃下,清冷的聲音
帶着不容忽視的溫柔:「聽說愛吃魚的孩子會比較聰明。」小東西以前不怎麽愛
吃魚,但有了身孕後,對魚肉的喜愛那是與日俱增。

  聽了他的話,明若睜大眼睛:「真的嗎?」得到他的點頭肯定後,她更是高
興的像個小孩子。自己還是個小崽子呢,就要生小崽子了。

  他凝視着明若的笑顔,忍不住去親她,明若怕滿嘴的魚腥味被他吞進肚裏,
連忙躲,眼看躲不過了就借由說話來轉移話題:「對了父皇,剛剛你爲何不救那
宮女?」

  塞給她一口魚肉,又舀了勺粥給她過過嘴,須離帝不答反問:「那剛剛若兒
爲何不攔住父皇讓父皇救她?現在說,可已經晚了。」

  「因爲我相信父皇一定有理由。」這話說得須離帝狠舒坦,但下面的可就不
了。「就算父皇要做什麽讓若兒不開心的事,也決不會當着若兒的面的。」

  「鬼丫頭。」揉揉她的小臉蛋,須離帝訝然失笑。「若兒向來聰慧,怎麽就
沒看出那宮女在撒謊?」

  「撒……謊?」

  「三更半夜的,若兒見過誰會在這時候到内務府取月錢?」他挑起眉頭,手
上喂食她的動作還未停下。「内務府發放月錢是有固定日子的,而且各個宮都會
派專人去取,一個梳妝宮女哪來的資格去?」

  「那……那是宮女撒謊了?」明若擰起眉頭,還是不懂。「可是爲什麽?」

  「誰知道爲什麽。」須離帝輕笑,「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那奴才想做
什麽,都做不成了。

             第162章、互哺

  他若是不想說,那她就是絞盡了腦汁也沒用。所以明若很有自知之明的張開
嘴巴,将他放至自己唇邊的勺子咬住,不讓他抽出去。

  須離帝笑着看她鬧,滿眼的溫柔笑意,一點都不惱。倒是明若咬了勺子好久,
自己覺得無趣,便松開了。他笑着摸摸她的小臉蛋,捏了捏:「怎麽不繼續咬了?」

  沒意思,又不能看到你變臉。明若嘟着嘴巴鼓起腮幫子,嘴巴裏的那口粥好
半天也沒咽下去。她看了看四周,大眼睛骨碌碌的轉,眼底閃耀着晶瑩剔透的波
光,漂亮的不可思議。須離帝也看癡了,竟不由自主地覆上去,當着衆人的面吻
了下來。

  明若吓了一跳,她猛地瞠大眼睛不敢亂動,一是不能在外人面前拂了他的面
子,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不能推開,因爲嘴巴裏的粥還沒吞……不過也
輪不到她來吞了,須離帝早已先她一步撬開了她的小嘴。咳,明若當然是不願意
的,雖然被他口哺食物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直接來搶還是頭一遭,她當然會
很不适應。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她又不能太過明顯的推拒,隻能勉強嗚嗚着拒絕,
緊閉嘴巴就是不讓須離帝進去。

  這麽一點雕蟲小技在須離帝看來算什麽呀,他隻消伸手到她腰肢上輕輕掐一
把,同時順便咬一口她的嘴唇,明若就立刻乖乖就範了。她怕癢又怕痛,雙管齊
下他還怕治不了她。靈巧的舌探進去,趕在粥流出來之前封住她的小嘴兒,然後
開始席卷明若口中的粥,舌尖若有似無地掠過她柔嫩口腔的每一處,明若隻覺得
眩暈,自從進了宮後,她身上白花曼陀羅的香氣就沒有消失過,夜以繼日的同床
共枕使得她身上屬于須離帝的味道愈發濃郁。

  安公公等人哪裏敢擡頭看,一個個低眉順眼,明若餘光瞟到沒人往自己這兒
看,心裏自然舒坦了些,但臉蛋卻被須離帝親的通紅,而且……接近窒息。好不
容易他放開了,明若剛以爲自己能喘口氣兒,須離帝就又有了新要求:「喂我。」

  ……喂他?!

  隐隐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明若還是接過了須離帝手中的勺子,然後從桌上端
起自己剛剛喝了幾口的那碗粥,舀了一勺就送到須離帝唇邊。他可不像她那麽好
說話,一勺粥過了好久也不見他張口。明若不懂:「……父皇?」

  須離帝指指她的小嘴,笑意盎然,但沒有說話。

  明若一看他的動作就知道他又起了淫心,小臉兒登時紅彤彤,她咬了咬唇瓣,
舀起一勺粥,慢吞吞地送到自己嘴邊,先是吹了兩下,随後便将其放入口中。溫
厚香甜的味道瞬間盈滿口腔,真的很好吃,但她不能一個人吃就是了。

  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兒,她坐在須離帝膝上,起身也頗爲費力,總算須
離帝遷就她,稍稍往下低頭,讓她可以不用費太多力氣就能夠到他的唇。明若很
郁結,爲什麽每次他親她的時候都是遊刃有餘,而輪到她時就變成這副模樣?跟
吃不着葡萄的狐?似的……好丢人。紫眸眨呀眨,恨天高也沒辦法,誰讓她隻到
須離帝的胸口多一點兒呢?

  含住他的唇瓣,明若學着須離帝之前親吻自己的樣子回親他,可惜這一次還
是她嘴巴裏有東西,哪裏能像方才他咬自己一樣去咬他呢?半晌久攻不下,明若
惱了,偏偏雙手端着碗又不得空,直把她給氣得夠嗆。

  見小佳人似乎有了生氣的迹象,須離帝忙張開嘴巴,在适時的時間裏安撫掉
了明若的惱怒。小東西自從有孕後脾氣大的很,連他都不敢輕易招惹。說是不敢,
其實是不舍才對。若非寵她愛她,不可一世的須離帝又怎麽把自己的身段放的這
麽低、這麽低,簡直要低到了塵埃裏去。

  見須離帝乖乖識相了,明若這才稍稍滿意些,她砸吧着嘴兒,須離帝就着這
姿勢往後仰,讓她可以爬在他胸膛上勢如破竹地大舉進攻。他的頭則稍稍擡起,
好讓她把口中的食物哺給他。經過她小嘴兒加工的粥較之先前更爲香甜可口,須
離帝甚至覺得這是自己這輩子吃到的最好吃的東西了。明若看似占着主動權,可
事實上她還是被動的,除了嘴巴還能動之外,她的全身都被須離帝給罩在了懷裏,
而須離帝的手掌則一直爬在她粉嫩嫩的臀瓣兒上揉捏,絲毫不顧忌有人在旁。

  溫熱的粥從她口中滑入他口中,帶着一股淡淡的香氣,須離帝微微合起眸子
享受着,懷裏的明若小的像隻貓,但卻奇異地填補了他沒有心的胸口。

  一口作罷,須離帝仍然意猶未盡:「再來。」

  明若眨巴眨巴眼睛,嘟起嘴巴:「父皇你不疼若兒。」

  「我怎麽不疼你了?」小東西說謊都不打草稿,世界上還能有人比他更疼她
嗎?

  「父皇要是疼若兒的話,怎麽還會在明知若兒肚子餓的情況下還讓若兒喂你?」
小臉蒙上一層哀戚之色,逼真的連須離帝都要以爲自己是真的不疼她了。「而且
若兒肚子裏現在還有孩子……父皇就算不疼若兒,也要爲孩子想想,哪有不讓人
吃飯先讓人喂自己的道理?」

  拐彎兒抹角的譴責他,拒絕在大庭廣衆下這樣親密地喂他。

  須離帝豈有不知之理,小東西理由一大堆,沒有一句重複的,小臉上一派振
振有詞,看起來真是可愛的緊,他忍不住了,就低下頭去親她的小臉蛋,在她柔
滑細膩的臉蛋上咬了好幾個牙印。

  明若給他咬懵了,她捧着碗傻傻地望着須離帝,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父皇
真的不疼我了。」

  「餓到孩子不要緊,可不能餓到我的寶貝若兒。」他輕笑一聲,從她手中接
過雪白的陶瓷碗,舀了勺粥,不再逗她,送到她唇邊,并命安公公繼續剔魚刺撥
蝦殼或是片肉。「來,張嘴。」

  溫熱的粥下肚,明若才舒坦了些。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輕輕拍了拍。又吃
了一會兒,她搖頭表示飽了,于是須離帝再次将碗塞入她掌心,讓她喂他,總之
這人就是一點兒虧都不肯吃就是了。而且對于想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誰也别想
攔住他。

         第163章、戲水鴛鴦情意深(上)

  日子就這樣平淡如水的過去了,一日又一日。又是三個月的時光,明若的肚
子已經像是吹了氣似的膨脹起來,她本來生得纖細,肚子大了後就更是顯得整個
人嬌小可愛,須離帝愈發不願意與她分開,鎮日把她當成易碎的瓷娃娃一樣抱在
懷裏,就連上朝也要她在身邊坐着才安心。

  晚間就寝的時候明若脫了衣服對着鏡子照啊照,現在已經是初夏了,天氣漸
漸炎熱起來,好在這張龍床冬暖夏涼,所以倒也說不上難受,可有時候明若的肚
子卻不安分,總是逮着她踢啊踢的,偶爾踢她的力氣重些,整個人就疼得不得了,
須離帝看着她也沒辦法,又心疼又生氣,恨不得把她腹中的娃娃拎出來打一頓屁
股。

  「傻丫頭,看什麽呢?」将手上屬于明若的外衫放到專放的籃子裏,須離帝
一邊給她找着待會兒要換的衣物,一邊看着鏡子裏傻乎乎摸肚子的她打趣兒:
「難道看久了還能看出朵花兒來?」

  明若摸着肚子對着鏡子裏的須離帝嘟起嘴巴,被他寵久了,一些女兒家特有
的嬌态和小動作也養了出來,比如說嘟嘴,比如說鼓臉頰。她已經是十XX歲的
大姑娘了,也即将成爲人母,但這些可愛的小動作在她做來卻仍然嬌俏無比,一
個不小心就能勾走須離帝的魂兒。「花兒是看不出來,可……我想知道裏面的是
男娃娃還是女娃娃。」

  「管他男娃娃女娃娃,反正都是咱們的孩子。」須離帝難得說出這些幾乎算
得上是煽情的話來,他将要換的衣衫拿出來,搭到屏風上,就走過去把明若給牽
了過來。步履小心緩慢,就怕她走不穩。「走慢點。」

  不能怪他太過小心,實在是明若的肚子太大,襯得她本來就嬌小的個兒更小
了,如果從明若的角度站直往下,别說看到自己的腳,她就是連肚臍眼都看不到。

  扶着她坐到溫熱的水池裏,須離帝先是确定她不會坐不穩,然後才伸手去解
她脖子後面的肚兜系帶。明若乖乖地低頭好讓他輕松作業,然後就迫不及待地滑
入水中。一整天都跟着須離帝到處走,她又懷着孕,那份冰肌玉骨完全沒派上用
場,汗流了一大堆,薄薄的宮裝都被侵濕了。大手沒入水中将她的亵褲脫下,須
離帝很快就也褪了衣衫下水,先是捉住明若一隻手臂輕輕地搓洗,他用的手勁兒
小,明若覺得癢,就「咯咯」嬌笑起來。懷孕進入五個月後,她的脾氣就不再像
剛開始時那樣總是耍小性子或是刁難他了,而是變得跟個小孩子一樣,又乖又愛
撒嬌,還很愛笑。

  看着她笑,須離帝的心情就莫名的跟着愉悅起來,他撩起水花灑在明若身上,
看着她躲進他懷裏,以爲他就不能再使壞了,誰知道他卻一把摟住她的腰往水裏
倒,明若給吓了一跳,然後才知他在逗她。「父皇……我聽安公公說,肚子尖尖
的愛吃酸就是男娃娃,肚子圓圓的愛吃辣就是女娃娃,是真的嗎?」

  「嗯……這個嘛,我也不知道。」他摸摸她柔軟的小腦袋,覺得心都要跟着
她的笑容化了,「若兒信嗎?」

  明若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相信了在宮中過了一輩子的安公公的話,他伺候
了兩代皇帝,見過的皇子公主肯定不少,應該不會有錯,于是她對着須離帝點頭:
「若兒信。」

  須離帝輕笑一聲,摸了摸她大大的肚子:「那這一胎會是個男娃娃?」肚子
尖尖的,以前不怎麽愛吃辣的小東西突然轉了性,胃口大開不說,還偏好各種辣,
反而對之前最愛的水果蜜餞什麽的不怎麽上心了。「也是,應該是個男娃,否則
開頭那幾個月又怎會将我的若兒折騰成那副樣子?」吃什麽吐什麽,就差沒嘔血
了。若是個女娃兒,定然貼心的緊,不似男娃兒這般不懂事,連娘親都不懂得疼。

  「父皇……」安靜地給他摸自己的肚子,明若帶着點凄惶的神色偎進須離帝
赤裸的胸懷,兩人的身上都滿是水珠,但這樣相依偎,卻仍是一派和諧溫存。
「你說……若兒真的不會生出個奇怪的孩子嗎?」

  他當然知道她口中的「奇怪」是什麽意思,其實這種事情他從來都不曾在意
過。最初的時候,他不過是想用孩子來牽絆她總是想要逃離的腳步,後來發現孩
子對她身體傷害極大,他就打消了這念頭。誰知道蒼天無眼,如此愛戲弄人,在
他不想要孩子的時候,這丫頭卻那麽堅定那麽反對他打掉這孩子。現在孩子就快
要出生了,反正不管到時候生出個男娃女娃,亦或是天生智障有殘缺,他都不在
乎。

  是他的若兒爲他生的,就已經足夠了。而他這一生,也隻消這一名子嗣便夠。
不爲傳宗接代,不爲傳承血脈,純粹隻是爲了留下明若屬于他的證據而已。他既
然愛這孩子的娘親,自然對這孩子也不會掉了真心。

  「若兒很害怕會生出個奇怪的孩子嗎?」

  明若先是搖搖頭,然後低下去,眼睛裏閃着淚花。她這些日子不僅動作上像
孩子,連性子都像,稍稍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哭的梨花帶雨。須離帝看着她要哭
的樣子,心裏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卻沒有絲毫厭煩。真教人不敢相信,他竟隻覺
得甜蜜,甜到心窩子都要化了。「傻姑娘,流什麽眼淚呢?不管這孩子是好是壞,
都是咱們夫妻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是融了你我二人的骨血誕生的,隻要咱們疼他
愛他就好了。」

  「可、可是——」明若猛地咬住下唇。「朝中大臣們不會接受……」不會接
受一個有缺陷的皇子,更不會接受須離帝将這個有着緻命缺陷的皇子推上帝位。

  須離帝笑了,「誰管他們接不接受,這是咱們的孩子,與外人無關。再說了
……不接受,也得他們有這麽個膽子。」

  明若被他話中輕柔卻又無法撼動的自信與堅決震撼到了,她慢慢地擡眼望進
須離帝眼底,他對着她笑,溫柔又深情,是世上隻有她一人能看到的笑。說來也
真是奇怪,自古哪個皇朝哪個帝王在位時不會出現幾個能夠死谏的忠臣,偏生在
須離帝這兒就是不受用,别說是死谏了,滿朝文武居然連一個敢反駁他意思的都
沒有。就連英勇正直如端木雲,也從不忤逆須離帝的任何決定。

  「父皇!」

  抱住猛然撲到自己懷裏還使勁磨蹭的明若,須離帝笑得一臉無奈,他松開她
的手臂,改而捉住另外一條,明若也乖乖地給他洗,洗到胸部的時候,須離帝就
顯得分外小心。她現在身子骨嬌嫩,胸部也正因爲要孕育孩子在長,輕輕一碰就
直叫疼,他洗的時候必須溫柔的不能再溫柔。

  明若打了個小呵欠,倚在須離帝懷裏,自己一點兒力都不用出當然好,可是
……他洗着洗着怎麽就開始不正經了呢?

  「困了?」須離帝低聲問道,明若點了點頭,又是一個呵欠。他笑了:「也
該累了。」陪着他一整天,晌午的時候又沒午休,自然是要困了。她現在是一人
身裝兩人,自然不能和平時同日而語。

  輕輕托起掌心嬌嫩的乳房,她年紀小,又得天獨厚,兩隻乳兒無論何時都是
俏生生地挺立,不見絲毫下垂和分散。乳肉結實柔軟,嫩的像兩顆水球。他慢慢
地捏了捏,明若隻是在他懷裏哼哼了幾聲,沒什麽太大反應。

  從三個月前解禁的那次,他又是三個月沒碰她,雖然太醫們說她的身子好些
了,但他仍是不敢輕易冒險。因爲明若壓根兒還承受不了生産的危險,他一點點
的放肆就可能會毀了自己的摯愛。有時候忍得受不了了,他就讓明若用手或是用
嘴兒來給他解決,連乳兒都用不了。

  就像現在,看着她嬌滴滴的小模樣,他就起了欲念。須離帝微微喘着粗氣,
握住明若的手往自己胯下放。明若感受到異動,睜了一隻眼,見他對她笑,小手
又摸到熟悉的硬物,整個人又松了下來,往須離帝懷裏蹭了蹭,随他拿自己的手
去做什麽。

  但沒一會兒她就睡不下去了,因爲這一次須離帝似乎不止要她的手。他把她
往池邊推了推,讓她倒在池邊鋪着的用來防滑的毛毯上。明若被軟軟的推倒,她
隻是後背和頸子着地,胸脯剛好露在水面上,乳尖猶然帶着一抹晶瑩的水珠,正
伴随着須離帝灼熱的視線往下落,滴到水面上,晃出一圈波紋。「……父皇?」

  須離帝「噓」了一聲,明若就乖巧的不再講話了。她的手仍然在水下被他帶
着握着他的陽物,但須離帝卻傾身到她身前,含住了一隻柔軟嫩紅的小乳尖。

  他的确是給憋久了,距離上一次讓她幫自己釋放已經過了大半個月。明若知
道他忍不住了,就閉上眼睛羞赧地轉到一邊去,由着須離帝折騰她。反正他心裏
有數,總歸是不會傷到孩子或是她。

         第164章、戲水鴛鴦情意深(中)

  也虧得地上鋪了毛毯,再加上天氣逐漸轉熱,不然明若非着涼不可。她倚在
池邊,背部抵着池沿,頭顱和肩膀順勢躺在毛毯上,閉着眼睛,粉色的小嘴不時
發出柔嫩的喘息。

  須離帝的臉埋在她胸口,他很認真很用心的在親吻她,也不忘時不時瞧她一
眼,看她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明若迷迷糊糊地躺在那兒,周身都被溫柔的水波包
圍着,慢慢地,她也就沉迷進去,什麽都忘了。

  大掌捧起一隻脹大了許多的嫩乳,須離帝的神色中有着不可忽視的贊歎。他
親了親雪白的乳肉,嘴角微微咧開一抹笑容:「若兒瞧,這兒大了好多。」比起
第一次撫摸,那可是天壤之别,都是讓他給疼大的,他居功甚偉。

  明若聽到他喚她,就睜開了眼,入目的卻是須離帝捧着自己的胸脯在那兒亵
玩的模樣。她忍不住紅了臉,小手從水下擡起要撥開他,卻反被須離帝制住,重
新回到了那處硬挺粗壯的陽物處,被迫不住上下撸動着。

  随着明若小手的動作,須離帝的喉頭也開始發出輕微的呻吟聲,清清冷冷的,
聽起來像是禁欲,卻無比的好聽,帶着無法忽視的誘惑與妖魅。明若被須離帝的
叫聲弄得紅了臉,指腹在他陽物的頂端撥動着,不時将其頂端滲出的透明水液抹
去,溫柔纖細的指尖帶了同樣溫柔的水珠,從須離帝的私處掠過,再加上這又是
他心愛之人,自然是容易動情。

  他邊叫邊覆在她胸口細細地啃,有時候明若弄他弄的急了,他就不去啃她,
而是栖息在她胸口不斷地喘着氣兒,灼熱的呼吸就那樣噴灑在明若身上,讓她也
難耐地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一隻手握不住那巨大的柱身,明若乖乖地用兩隻手
包住那總是讓她死去活來的大東西,然後憑借着須離帝教給她的技巧取悅着他,
小手往下,以掌心托起一顆圓滾滾緊繃的球兒,即使有水的浮力,那球兒也依然
沉甸甸、硬邦邦的,明若不止一次在歡愛時被它們打得粉臀通紅。

  被她摸了那兒,須離帝猛地悶哼一聲,人就軟在了她身上,明若被吓了一跳,
卻看見他望着自己那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請求的眼神。于是她硬着頭皮開始輕輕揉
搓那個硬硬的溫度很高的球兒,手指搓過細細薄薄的皮,覺得裏面就像是包着什
麽東西似的。

  須離帝忍不住低低喘息起來,他就那樣什麽都沒說,任由明若在他身下百般
玩弄,大掌勾住她的腰,将她整個人往上提了一提,讓自己的欲望可以很好地磨
蹭她的腿間,明若猛地收回手捂住肚子,滿臉戒慎地望着須離帝:「不行……」

  「不行什麽?」他問。

  「不行插進來……」說完這話,明若覺得自己的臉都要冒煙了,她抱住自己
的肚子,一臉的小心翼翼。「父皇不要……」

  「沒有要插進去,隻是在外面蹭蹭而已。」須離帝低低地解釋,大手往下,
不顧她微弱的反抗将她緊閉的雙腿掰開,粗壯滾燙的大陽具就伸了進去,剛好蹭
在明若敏感的小珍珠上。她輕叫了一聲,下意識地往後一縮。但須離帝早就看清
她要做什麽了,後路已被截斷,明若隻能往前。

  她能感受得到,須離帝又粗又長的陽具劈開她的腿,從柔軟的毛發上蹭過去,
經過敏感的花核,然後蹭開兩片嫩乎乎的花片,從神秘銷魂的穴口掠過,須離帝
也忍得很辛苦,過蓬門而不入的感覺世上能有幾個男人做得到。每當從那小穴兒
的前端擦過,他就能感受到那粉穴兒冒出的銷魂濕氣,一點一點的陰柔氣息簡直
能讓男人爲之瘋狂,他也不例外。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進去,一方面是明若害怕,另一方面也真是他不舍得。她
的身子本來就無法負荷這麽一個孩子,直到現在太醫們都還不敢确定明若是否真
的能夠平安産下子嗣,他再如何無情,也不能拿她的身子來開玩笑。

  見須離帝忍得滿頭大汗還要從自己腿間來回抽插磨蹭,明若一下子就心軟了。
她何德何能可以讓這冠絕古今的帝王爲她如此?從她有孕後,須離帝從未踏過後
宮一步,未掀過任何一妃的牌子,對于這一點,明若說不上是感動還是不安,她
的心意她自己都不敢去看。小手從水面浮起,撫到須離帝俊美無俦的面孔上,細
細地拭去他額際淺淺的一層薄汗。「父皇……你忍得很難受是不是?」

  須離帝沒有說話,隻是粗喘着在她腿間不住來回蹭動,滾燙碩大的龜頭每每
擦過敏感的小穴兒,明若一個激靈就流了水,整個人都酸軟了下來,就連須離帝
扶着她,也依然是一副嬌弱無力的模樣。慢慢地,明若開始不滿足了,她覺得…
…不夠。隻是這樣經過她,不夠。她想要他進來……進得很深很深,最好能夠進
到她的心髒。

  于是身随心走,嬌小的身子無意識地在須離帝往前插時猛地微微偏了個角度,
然後在大龜頭經過嫩穴的時候用力往下一坐——整根又粗又長又熱又大的陽具就
這樣塞了進去,把她狹窄的穴兒給撐得快要爆開了。明若和須離帝異口同聲地叫
了出來,一個是因爲享受到了濕滑緊緻的穴兒,一個是因爲被撐得太厲害。

  反應過來後,須離帝第一反應就是要抽出來,人卻被明若一把抱住。她嬌嫩
的嗓音小的像是蚊呐:「沒、沒事的……父皇插進來吧……」

  「誰說沒事的?」他歎了口氣,下身被箍的死緊死緊,真是爽的要死,偏偏
心裏又擔心她,不敢亂動。一時之間,就連殺伐決斷的須離帝,也難免掙紮了起
來。「你這丫頭,是存心要我難看嗎?」

  明若愛嬌地蹭了蹭須離帝,貼他貼的更緊:「就這一次沒什麽的……不然…
…父皇去找其他妃子們也可以……」他是皇帝,本來就無需爲她一人守身。

  這話說的……酸味四溢呀!

  須離帝難掩笑意地望着明若,親了親她的鬓角,柔聲道:「即便若兒這話是
說真的,父皇也做不到。」普天之下,除了明若,再也沒有女人能撩撥起他的欲
望了。「再說了,這是若兒的真心話嗎?」

  明若的眼神飄呀飄,就是不肯看向須離帝。

         第165章、戲水鴛鴦情意深(下)

  「小東西,口是心非。」須離帝說這話時聲音淡淡的,但卻蘊含了無法忽視
的笑意。他擁明若在懷,俊美的臉龐在她的小臉蛋上蹭來蹭去,像極了一隻溫柔
的獸。「你早該知道,這世上弱水三千,我隻取你一瓢。」

  明若被他蹭着,心裏無限歡喜,但臉上還是努力端着,她嘟嘟嘴,也反手抱
住須離帝,問道:「原來若兒是父皇心裏隻是一瓢水呀?」

  她這是故意找茬兒呢,須離帝自是清楚的很。于是他順着她的話給她接下去:
「是呀,是一瓢水。」小佳人臉色立變,他輕笑一聲,抱着她的腰肢在水裏晃來
晃去,借以摩擦彼此交合的私處,帶來更大的極緻快感。「最特别的一瓢水,别
的水就隻是水,若兒卻是蜜。」

  「……嘴巴好甜,父皇果真是巧舌如簧,若兒自歎不如。」被須離帝調戲的
小臉泛紅,明若不住地回蹭須離帝,兩人耳鬓厮磨的樣子竟是像極了一對恩愛至
極的鴛鴦。

  「呵,嘴甜都是爲了若兒,要是其他人,我可不說。」他抱着她,額頭隐隐
有層薄薄的汗,他面上雖調笑,看似漫不經心雲淡風輕,但身體其實早已憋到了
極緻,就差沒洩出來了。明若看到他額頭的汗水,鬼使神差地就伸手去擦,柔軟
纖白的指尖猶然帶着晶瑩剔透的水珠,缱绻萬千的抹去須離帝額頭的汗滴,水汪
汪的紫眸從面前俊美的容顔上一一掠過,直至削薄微啓的嘴唇。小身子往前傾,
明若像隻可愛的小貓含住須離帝的唇瓣,細軟的小舌探入他的口腔裏,學着他以
前親自己的樣子舔過他嘴巴的每一寸,小舌尖甚至還觸到了他的舌根。須離帝也
很配合,明若舔他的齒他就讓他舔,吮他的舌他就讓她吮,她親人的樣子自然是
不像他那樣狂肆張揚,而是像隻貓咪在喝水,一下又一下,嬌俏死個人。「啧啧」
的水漬聲從她親吻他的地方傳出,水水膩膩的,難免讓須離帝想到身下正在交合
的部位。

  捧着須離帝的臉,明若隻覺得面前這人怎麽看都美得心驚,劍眉纖長,眼睛
深邃,鼻子堅挺,一張薄唇簡直能把女子的魂兒都給勾走,尤其是在他輕輕揚起
唇角的時候,更是稱得上谪仙下凡。就這樣一個不該堕塵的男子,原本應是生在
世外桃源的男子,卻成了世上最尊貴的帝王。水潤的大眼裏露出了迷戀的光芒,
明若有些癡傻地凝視着須離帝的臉,險些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若兒……乖,繼續親。」失去甜美小嘴的須離帝不滿意了,連忙繼續要求。
明若很乖的又撲上來,抱住他柔柔的親,這樣淺嘗辄止的吻怎能慰藉得了他,大
掌一掐手中腰肢,明若就哎呀一聲倒在了他懷中,嬌軟的小嘴兒張開,剛想痛呼
出聲就被他猛地罩住。

  他的吻自然不像她的那樣簡單,明若覺得自己的心肺簡直都要被他親得炸了,
呼吸困難,小鼻翼不住地翕張,雙手攀到須離帝肩頭拍打他:「嗚嗚——」好難
受好難受,眼淚都要掉下來。

  須離帝箍住她的身子,直親到自己滿意了,才慢慢停了下來,高挺的鼻子頂
着明若的,薄唇微啓,吐出溫熱撩人的氣息:「若兒,我的寶貝若兒……」

  明若趴在他懷中,兩人面孔緊貼,她望進他眼裏,兩雙眼睛一樣溫柔。「父
皇……」

  「若兒乖,下面疼不疼?」修長的指往下拂去,來到兩人交合處溫柔的按摩
着。修剪得宜的指頭揉弄着敏感水嫩的小珍珠,然後猛地摳了進去。明若「啊」
的叫了一聲,頓覺渾身酸軟,往下一倒,粉唇擦過他的,由于這被摳的一下,她
立刻就軟了,險些滑倒在水裏。須離帝也被吓了一跳,連忙把住她的腰把她抱起
來,臉上表情好笑無奈擔憂心疼兼而有之:「你個傻丫頭,都這麽久了,還是不
禁弄。」

  哪裏是她不禁弄,明明是他的手段太過毒辣好不好!明若委屈地白了他一眼,
雙手扶住須離帝的肩重新坐穩,覺得皮膚快要泡皺了:「父皇……我們出去吧,
若兒泡的好難受。」

  「好。」他親親她的小臉,抱着她從水中站起,大掌一揮,屏風上的幹淨毛
毯就到了他手上。将明若包起來,擦掉她身上的水珠,滿手柔嫩的肌膚雪白滑膩,
因爲懷孕而顯得更加豐滿的嫩乳在他胸膛上擦來擦去,敏感的乳尖很快就紅腫的
不可思議,須離帝低首望去,心裏一疼,連忙擦淨彼此的胸膛,毯子往下,溫柔
地将兩人交合處的水珠擦淨。明若呻吟着,比起嬌嫩的私處,毛毯即便再是精緻
也終是粗糙了些,刺激在交合處,更是讓她愛液橫流,這水兒是怎麽擦都擦不淨。

  須離帝也察覺到了,他不免笑了,在她唇瓣上親了一口,改而去擦她的小屁
股,草草将她的身子擦幹,就抱着她倒在了床上。懷孕六個多月了,她的肚子已
經很大,沒法兒躺着,晚上就寝都要不住地翻身,而現在她已經連自己翻身的力
氣都沒了。爲了不吵醒須離帝,明若一般都是強忍着不翻身,實在受不住了就輕
輕的來。但她又豈能瞞得過須離帝?即便是她不翻身,他也會每隔半個時辰就将
她換個方向,而她自始至終都得在他懷裏,無論是在哪個方向。

  就像是現在,明若被他放在床榻上,爲了讓她躺的舒服,須離帝取了柔軟的
錦被墊在她腰下,明若躺在上面,身體的酸疼就少了很多。她握着須離帝的一根
手指,眼睛始終追随着他,不曾移開過。須離帝也一直唇角含笑地凝視着她,溫
柔的視線從始至終都膠在她身上:「若兒……」修長的身子覆了上來,帶着類似
虔誠的表情親吻她的肚皮,兩人交合的私處卻從未分開。

  明若嬌嬌地呻吟出聲,臉蛋暈紅:「父皇、父皇——快點兒……快點兒……
若兒難受……」纖細的身子忍不住主動套弄起來,那巨大的陽物從她身子裏脫落,
又被艱難的一寸一寸吞進去,嫩紅的壁肉被一點點劈開,整個人都被撐到了極限。
「啊啊——父皇、父皇——」将掌心的手指握得好緊好緊,明若睜着眼,眼中罩
着一層薄薄的淚花兒,她懷着孩子呢,再加上身體本來就弱,套弄了幾下就沒力
氣了。

  須離帝俯身,溫柔地罩住她的小嘴,雙手張開,貼緊她的,十指相扣,将她
牢牢地釘在身下:「好好好,若兒不哭,父皇來好好的疼疼若兒。」

  粗長的欲望猛地抽了出來,再狠狠地插入,将她整個人都貫穿。明若太過敏
感,頓覺自己的肚子都要被捅開了,吓得連連掙紮,奈何雙手都被釘着,動彈不
得:「父、父皇——别、别——孩子——」

  「乖,相信父皇,孩子不會有事的。」他柔聲安撫着她,但身下抽插的肚子
卻是真的變慢了。明若這才緩緩安靜下來,小臉上潮紅更甚,開始享受。

  她乖巧可愛的樣子真是招人疼,須離帝看着看着,心就軟成了一片,恨不得
把世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面前博她一笑。「若兒真乖,真聽話。」

  她喜歡他誇她。

  不知道爲什麽,她突然就好想抱住他。

  須離帝也很喜歡她對自己表現出依賴和親昵。

  彼此之間頓時柔情蜜意無限,竟連肉欲都忽略了。

            第166章、再次戰敗

  靜靜地擁抱了好久,明若隻覺得滿心的酸楚,眼淚都要掉下來。懷孕後她總
是如此多愁善感,一點點小事都能讓她淚如雨下。雙手抱住須離帝的脖子,她在
他耳邊低低地呢喃:「父皇……你永遠都不會離開若兒的,是不是?」

  「這個問題,我想我不需要回答,若兒也應該知道。」須離帝輕吻了一下她
的鬓角,捧起她的小臉蛋,拂去她眼角的淚水,歎道:「怎麽就成了個哭包呢?
我記得若兒以前沒有這麽愛哭的。」

  明若乖巧地讓他給她擦眼淚,小臉白裏透紅的,柔嫩的肌膚宛若瓷光。她剛
張開嘴巴想說什麽,外面就傳來了安公公的叫聲:「皇上、皇上!」小手摟住須
離帝的脖子不準他走開,但明若心裏也知道,安公公敢在這麽晚的時候來,必定
是出了大事。「父皇……」

  「不用理會他。」天大的事情,都等到明日再說。現在他要好好疼疼他的寶
貝若兒,誰也不能不識相的阻攔。可當他的嘴唇落下去的時候卻被明若阻止了,
紫眸一凝:「若兒?」

  「安公公定是有要事,父皇應以國事爲重才是。」小手伸到他胸膛上用力推
呀推,示意他下去。須離帝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着她,「若兒——」她知道
現在他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嗎?要他出去,還不如一刀殺了他來得痛快!

  她的眼睛閃着水汪汪的光,柔美的叫他心動。「父皇……」嬌軟的聲音無比
甜美,須離帝一動,便将臉埋進明若頸窩,歎了一聲:「父皇馬上就去,先讓父
皇洩出來再說。」說完便狠狠地動起來。明若張着小嘴咿呀的叫,又柔又媚,帶
着水水的勁兒,聽得叫人心裏一顫。

  有了這嬌膩的嘤咛聲,須離帝自然是愈戰愈勇。他沒有保留,而是刻意逼迫
自己射出來,大概又過了百來下,明若的聲音裏夾雜了哭腔,他也捧着她的臀瓣
兒用力地往裏頂,就這樣射了出去。明若臉頰潮紅,又受了須離帝這雨露,很快
就開始昏昏欲睡了。他便草草将她穴兒四周擦拭幹淨,扯過錦被包好她,剛想起
身離開,卻被明若一把抓住。

  須離帝回身,明若的眼睛正半是迷糊半是堅持的睜着:「若兒陪父皇。」

  「你乖,先睡,父皇一會兒就回來。」

  「不,我陪你。」說着就扶着自己的粗腰要下床,須離帝趕忙抱住她,歎了
一聲,拿她沒辦法,總不能在這時候帶她出去,于是隻好用披風把明若包起來,
讓她坐在床沿,然後喚了外間随侍宮女宣安公公進來。

  他什麽也沒穿,隻是草草披了件單衣,精壯白皙的胸膛還露在外面。明若倚
着他的背,眼睛時睜時閉,雙手環着須離帝的腰,當她觸到他赤裸的胸口時,一
下子就瞪大了眼。小臉搭在須離帝的肩上,明若努力朝前拱,以期自己能夠看清
楚他單衣的盤扣。

  蹭來蹭去,沒把須離帝的衣服扣好就算了,反而把自己身上的披風給弄掉了,
露出吻痕遍布的雪白肌膚。須離帝眼神一凝,迅速地在安公公進來前重新把她包
好,看她粉頰鼓起,他心裏無奈,隻好抄過錦被把她從背後抱到懷裏,然後連着
她和自己一同裹進被子裏。

  這姿勢其實看上去有些好笑,就像是一隻蠶蛹裏擠進去了兩隻蠶寶寶,但他
面相清淡素雅,恍若谪仙,看起來竟也是意外的和諧。明若滿意了,就趴到須離
帝的胸口,臉頰摩挲着那一方潔白的皮膚,小小的打了個呵欠。

  安公公進來時臉上盡是一片驚慌神色,可當他見到明若與須離帝相依偎時的
樣子,竟不免愣了一下,随即更重要的事情占據了他的腦海,「皇上!大事不妙
了!」

  「慌慌張張的做什麽。」須離帝淡淡地擡起眼皮,面色如常,絲毫不爲安公
公口中的大事不妙所擔心。倒是明若卻被挑起了興趣,要知道安公公在父皇身邊
可有幾十年了,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識過?能讓他露出這樣一副表情的,定然不
會是什麽小事。「講。」

  明若突然「啊」的低呼了一聲,須離帝與安公公聞聲都朝她望過去,她的臉
突然變得好紅,不敢看須離帝,隻是在他腿上别扭的動了動,像是想下來,又不
敢亂動。須離帝眯起眼睛,她的小身子什麽也沒穿,正一絲不挂地坐在同樣一絲
不挂的他身上,她這麽一動……他便感覺到了。有什麽溫熱的液體從她腿間流了
下來,滴在他腿上,黏黏膩膩的好不難受。

  是他剛剛留在她穴兒裏的東西。

  須離帝不以爲意,明若卻覺得無比丢臉。她嗚了一聲就把臉埋進須離帝懷裏,
打死不再擡頭。須離帝輕笑不已,示意安公公說話。

  「……前方傳來消息……端木将軍——戰敗了!」

  ……什麽?!

  明若驚得猛地擡起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她一把捉住須離帝的
手臂,小臉上的紅暈悉數褪去,隻留下一圈一圈慘淡的白。

  「戰敗?」須離帝挑起眉頭,反握住明若的手,她也知道自己不應露出如此
表情,便迅速重新埋回他懷中。可須離帝感覺的清楚,明若顫抖的很厲害。「緣
何戰敗?」

  「回皇上,奴才不知。」安公公似乎也有些焦慮。「沒有皇上的命令,端木
将軍不敢回朝,現在糧草将士皆無,城池淪陷,還請皇上早日定奪!」簡直是不
可能發生的事情!「戰神」端木雲竟接連兩次敗給江國名不見經傳的小将!

  須離帝依然神色淺淡,這世上除了明若,似乎再也沒有什麽能夠讓他上心的
了。「傳朕旨意,召端木雲早日班師回朝。」如果還有「師」的話。

  「奴才遵旨。」

  聽到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聲,明若知道安公公退出去了。她忐忑地望着須離
帝,臉上盡是一片不敢置信之色:「父皇……」

  「噓——别說話。」修長的指點住她的唇,制止了她即将出口的言語。須離
帝眼神平淡,看不出什麽情緒,但明若知道,他是真的不想聽她想說什麽,因爲
她想說的,他都知道。

           第167章、斯人已歸(上)

  這第一夜須離帝沒有給明若任何開口的機會,安公公退了後他便擁着她睡了,
期間不準她開口講話,明若想說,他就用清清冷冷的眼神望過來,她就是再掙紮
也隻能将想出口的話重新咽回肚子裏。

  明若向來不愛出去,隻是偶爾才會去禦花園賞賞花,更多的時間她都是待在
盤龍宮或是禦書房的。但半個月來須離帝很忙,除了不準她在他找她的時候不見
人之外,幾乎就不怎麽禁她的足了。可單是給了明若自由,她也不知該往哪兒去。

  她懷孕已經有七個月了,肚子大的離譜,據太醫說是因爲胎兒太過健壯的緣
故,反倒是她,從邁入第七個月之後,整個人就開始急劇的消瘦起來,那麽大的
肚子配上這麽小的一個人,看起來實在是教人擔心。須離帝更是緊張,不準她身
邊沒有人跟着,倘若他有一刻鍾看不見她,就要急着找了。明若也知道自己的身
體有些負荷不住,但她卻不知道到底是因爲孩子太健康,還是因爲自己在爲端木
雲擔憂。

  已經半個多月了,端木雲還沒有回來。

  她不敢去想這次他回來會被怎樣的對待。連敗兩場,損失将士近百萬。按例
當斬!即便是須離帝不罰,朝中文武百官也會對此有議論,更何況……民間百姓
一直對戰神端木雲深信不疑,他連敗兩場,對于民心是一種多麽尖銳的打擊!

  「啊──」

  聽到她的痛呼,須離帝立刻從滿是奏折的書桌上擡起頭,下一秒,他就到了
她面前。修長的大掌拿起她的小手,看着那不時冒出血珠的纖白指尖,長眉蹙起:
「怎麽這麽不小心,又神遊天外了?」說着就将明若手上的針線放到一邊的簍子
裏,薄唇微啓,含住她的指尖。

  溫熱的唇舌将血珠盡數吮去,明若乖乖地讓他處理自己的傷口,看着這世上
最尊貴的男子如此匍匐蹲在自己身前,心裏柔軟一片,這些日子來的焦慮竟悉數
散去。「沒事的父皇,隻是不小心紮到而已。」

  「有一就有二。」須離帝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起身,将簍子拿走。「不準繡
了。」

  「诶?」明若愣了一下,随即馬上反應過來:「不要!」那隻小鞋子她剛剛
繡到一半呢!「父皇還我!」她站起身,大大的肚子看得須離帝心驚膽戰,哪裏
還敢躲開,但隻是單手擎高,小矮子就蹦躂不上了,隻能氣鼓地鼓着臉蛋兒:
「父皇──」

  「不準繡了,明日再說。」孩子還有兩三個月才能出生,小東西倒好,一開
始繡些小鞋子小肚兜小荷包什麽的他還不在意,但随着日子過去,她這女紅越做
越沈迷是怎麽個意思?就算是爲了孩子,她也不能這樣把他徹底無視!可看到明
若泫然欲泣的模樣,他卻又心軟了:「好好好,别哭……你一哭起來,父皇心都
要碎了。」

  水汪汪的大眼看向他:「那父皇把東西還我。」

  「不行。」依然嚴詞拒絕,然後是水一樣柔軟的聲音:「若兒乖,先吃些東
西休息一會兒,等到你醒了父皇再還你。」說着就牽起她的小手,把她牽到書桌
旁,親了親她的臉蛋,拿了一塊梅花糕放到她手裏,又斟了一杯茶。

  明若聽話地啃了一口,香糯軟綿的口感,和一般梅花糕不同,她吃的這種酸
味較甜味要大的多,很合她的胃口。她坐在隻有皇帝才能坐的龍椅上,看着他爲
了自己忙來忙去,絲毫不假他人手。就着須離帝的手喝了口茶,明若就被他抱了
起來,放到腿上,然後他坐下,繼續看奏折。明若吃了會兒,覺得渾身不對勁兒,
她看着須離帝不動聲色的面孔,問道:「父皇,你不嫌若兒重嗎?」

  聞言,他勾起唇角:「當然重。」

  雖然她是這麽問了……但他也不用說的這麽明顯吧!明若嘟起嘴巴,不開心
了。

  須離帝看着她小臉鼓起的樣子,伸手摸摸她的肚子,柔聲道:「整個世界都
在身上,能不重嗎?」大手溫柔地撫過她略略透出一絲蒼白的小臉,心疼的要命,
卻沒有說出來。「你這身子,還得好好調理才行,日後就不要再做女紅了,透支
你的精力。」她每做一會兒都要休息一下,他都看在眼裏,嘴上不說不代表他不
知道。臨近生産,更是要多加注意才行。

  用臉頰摩挲着他的大掌,明若心知他是爲了自己好,再說自己的身體如何,
她亦是有數的,便點頭:「好。」

  「乖。」須離帝又親了親她,把她的小臉按到自己胸口,解開了龍袍包住她:
「先睡一會兒,待會兒父皇帶你出去走走。」

  「好。」還是很乖巧的答應了。

  須離帝很滿意,連連親了她好幾下才肯放人。

  明若睡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她現在身體笨重,須離帝每隔一會兒便把她換個
方向,以免她醒來後身子酸軟。從到了禦書房,須離帝就在看奏折,現在明若醒
了,他依然在看。那雙紫色的鳳眼顯得漫不經心,卻又精光閃爍,好像世上再無
何物能夠逃脫他的眼睛。溫暖的陽光灑進大殿,明若倚在須離帝懷中,小手伸到
眼睛的地方,剛想揉,就被他眼明手快地一把捉住:「不準揉。」說完,他便拿
了一旁早已命人準備好的濕布巾給她擦臉,在眼眶的地方着重按摩了幾下,明若
舒服的嘟哝,小手抓着須離帝的衣襟不肯放。他看見她貓咪樣的撒嬌,心裏又軟
又甜,親親她,才低聲問:「餓了沒?」

  整天不是問她餓了沒就是乏了沒,真把她當成豬了呀。明若連忙搖頭:「沒
有。」

  「真的沒有?」

  她點頭表示堅定:「沒有。」視線望向他眼底幾不可見的一抹疲色,小手覆
到他眼眶上,聲音低低地,有些心疼。「父皇……你累了。」

  須離帝輕笑,握住她伸到自己眼睛上的小手,放到唇邊吻了一下:「那若兒
可否願意陪父皇歇息一會兒?禦花園又開了些花,若兒見了必定歡喜。」

  「好。」乖乖地倚到他懷裏,被他牽着下地,爲了配合明若的步伐,須離帝
走得極慢,從禦書房到禦花園,本來簡短的路程兩人卻用了半個多時辰才走到。
如若不是明若拒絕,須離帝是想帶着她坐禦辇過去的。等走到了,明若也累得直
喘氣,連話都說不出來,惹得須離帝又是好笑又是無奈。「都說了可以坐禦辇過
來,小東西忒地嘴硬,非要步行。」現在累了吧?

  趴在他懷裏直喘氣,明若做了個深呼吸,喝了口他送到唇邊的茶水,才斷斷
續續地說道:「好、好久沒走路了……」

  「那也不用一下走得這麽多。」大掌拂過她鬓邊汗濕的青絲,微微一歎,他
總是拿她的請求沒辦法。「瞧你,累成了什麽樣子。」

  明若鼓起腮幫子,把臉埋進他懷裏不住撒嬌:「可是若兒很開心哪。」

  須離帝頓了頓,半晌沒說話,隻是撫着她頭發的手更加溫柔了。

           第168章、斯人已歸(中)

  剛坐下沒多久,安公公就帶着宮女奉上了糕點瓜果,須離帝用竹簽叉起第一
顆櫻桃送到她唇邊,明若張開嘴巴,其實她并不是很餓,因爲在睡前已經吃的很
飽了。但是當那鮮嫩欲滴的紅豔櫻桃到了唇邊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誘惑咬了下
去。

  甜美多汁,酸甜适宜,真是美味。下意識地舔了舔嘴角殘留的汁液,明若眨
巴着亮晶晶的大眼朝果盤裏看,期待着須離帝再喂自己。

  粉嫩的小舌卷走紅色的汁水,兩種深淺不一的紅相融合在一起,竟有了種說
不出的美感與誘惑。修長的指尖挑起她略顯圓潤的小下巴,輕巧地吻了上去。明
若正等着再吃櫻桃呢,誰承想他不給她吃便罷,連她吃下去的都要摳出來。小手
推在須離帝的胸膛不住地聳動,明若被親的呼吸困難,等到須離帝願意離開她的
唇瓣時,一道透明的絲線便從兩人相交的唇舌裏拉扯出來,透露出無窮無盡的淫
靡意味。

  「真想吃了你。」他低低地說,喘息聲有些大,語氣也很粗啞,像是在極力
忍耐着什麽。明若紅着小臉,用眼角餘光往四下瞄了瞄,确認沒人敢看,心裏才
松了口氣,回了神,也有心情鬧脾氣了:「你已經吃了。」就差沒把她生吞活剝
了好嗎?

  「呵。」聽出她語氣裏的不滿,須離帝輕笑出聲,親了親她的臉,又叉了顆
櫻桃過來。這一次明若很緊張,她先是瞄了須離帝一眼,确定他不會有機會再來
搶了,才猛地一口吃下去。須離帝見她這副草木皆兵的樣子着實嬌俏可愛的緊,
剛要出聲調侃,安公公就來禀報了:「皇上,兵部尚書呂大人求見,正在禦書房
等候。」

  濃長的眉揚起:「他來做什麽?」

  「這……」安公公略有顧忌地望了明若一眼,「奴才也不清楚,隻說是十萬
火急的大事。」

  拍了拍須離帝的胸膛,明若掙紮着要從他膝蓋上跳下來:「既然呂大人在等,
父皇就過去好了,若兒一個人可以的。」

  「真的可以?」他半是無奈半是質疑地挑起眉頭,摸了摸她的小臉。「那你
在這兒乖乖等着父皇,不準亂跑,更不準亂吃東西聽到沒?」大掌從她臉上滑到
突起的肚子上,溫柔地撫着。「和娃娃都乖乖地在這兒等父皇回來,嗯?」

  明若乖巧點頭,他便把她抱起來,命人在石凳上鋪了厚毯子,然後才将明若
放上去,又在她額頭上印了個吻,才轉身而去。明若撐着下巴看着須離帝走遠,
小小的打了個呵欠。倒不是因爲困,隻是無聊。她看着果盤裏各色鮮豔的瓜果,
一時間竟沒了想吃的意思了。隻留了兩個宮女随侍,其他的都被明若揮退。這樣
的好天氣……身邊跟着那麽一群人,她一點都不喜歡。更何況安公公一會兒就會
回來,有他伺候,其他人根本就不需要。

  貼心的宮女在每一顆櫻桃上都插了竹簽,讓明若可以方便的自行取食。但是
須離帝不在,她一點兒去吃的欲望都沒有。小手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她試着站
起來走了兩步,然後托着小臉吃吃的笑起來。宮女們見她心情好,也都大着膽子
講話來讨她歡心。「娘娘、娘娘皇上可真是疼您呢,像這些瓜果,可是後宮其他
娘娘們吃不到的呢!」

  明若正往涼亭外看呢,冷不防就被這兩個小宮女眼裏的豔羨給吓到。她抿了
抿嘴巴,随手拿起一顆深紫色的葡萄放進嘴裏,「哦。」其他娘娘……不要在她
面前提到其他娘娘可以嗎?「你們覺得皇上對我很好?」

  「那是自然哪!」小宮女的表情是說不出的羨慕和神往。「娘娘生得這般美
麗,又懷了龍種,以前皇上就對娘娘予取予求了,現在更是把娘娘當成寶貝似的
放在手心上捧着疼着,娘娘您是不知道,後宮不知有多少人嫉妒您呢!」

  吐出葡萄皮,明若鼓起臉頰,剛想說話,就有一道略顯尖細的聲音傳了過來:
「明妃娘娘國色天香,别說是皇上,就是我,見了都要動心哪!」

  娥眉一蹙,明若轉過頭看向發聲處,竟是三皇子。她淡淡地望着他,神色清
冷,像極了須離帝,三皇子不禁爲之一愣,但色欲終究戰勝了一切,不顧兩名宮
女的阻攔,他一把推開她們走向前,不經招呼徑直落座到明若身前。一雙黑漆漆
卻透着渾濁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明若的臉看,嘴上道:「娘娘真是貌美如仙,
兒臣活了這麽些年,還從未見過如娘娘這般美貌的女子。」

  他居然對她自稱兒臣……明若的眉頭擰的更緊了。她伸出手,對宮女道:
「扶我起來。」

  宮女連忙跑過來,可她們剛想扶起明若,卻被三皇子一巴掌打開,明若伸在
空中的手掌也是沒來得及收回,從而被他一把握住。

  一種劇烈的惡心感襲上心頭,明若沒有露出太大驚慌,而是眯起了眼睛,冷
聲道:「三皇子請自重。」

  「兒臣很自重呀!」他色迷迷地看着她的臉,手指還不住摩挲着明若的手背。
「實在是娘娘太過美貌,讓兒臣看得心花怒放、情不自禁……」

  「放肆!」她冷喝一聲,簡直不敢相信這世上還能有這樣不長眼的家夥。且
不說她是皇帝現在正寵的妃子,即便不是,他也不能這樣光天化日之下不知廉恥
地來輕薄于她!「本宮再說一遍,三皇子請自重。」

  「我很重呀,要不……娘娘來試一試?」瞧着明若的眸光更加癡迷,握着明
若的手也更加用力,明若被他的眼神看得雞皮疙瘩直冒,惡心的不得了。「娘娘
這般美貌……兒臣若是能一親芳澤,便是死了也心甘情願。」

  明若氣得渾身發抖,她剛想說話,宮女就沖了上來,「三皇子,皇上馬上就
回來了,還請皇子自重!」

  「拿父皇吓我?」他冷哼一聲,一掌便将兩名宮女扇到了一邊。「滾!本皇
子在跟娘娘說話,你們插個什麽嘴!」自從那晚驚鴻一瞥後,他就再也沒有忘記
這張美若天仙的面孔,做夢也想着,用膳也想着……其他的女人根本不能消除他
心頭的欲火!不得到這個女人,他誓不爲人!

           第169章、斯人已歸(下)

  明若冷着一張臉,眼睛像是淬了冰一般睇着面前滿臉淫笑的男子,心裏又氣
又急,他不知道,但她可是清楚的很,他們是兄妹,不是沒有血緣的一般人!
「三皇子,你當真是無恥至此,爲了美色連皇上都不顧了?」

  「娘娘此言差矣,俗話說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從第一次見到娘
娘開始,兒臣就爲你魂牽夢萦,連做夢都忘不掉娘娘的絕世之姿。倘若能和娘娘
春風一度,就是死了也甘願。」說着,手掌已經順着明若的皓腕往上,一路撩起
她的水袖,撫摸着掌下如絲水滑的肌膚。明若看着他色欲熏心的樣子,惡心的受
不了,她奮力往後抽自己的手,可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且還懷
有身孕,做不得大動作,哪裏是他一個大男人的對手。隻消片刻,明若的袖子就
被挽到了臂彎處,露出一截蓮藕似的雪白胳膊來,襯着陽光,看起來無比地誘人。

  三皇子的口水簡直都要滴下來。他舔了舔嘴唇,眼睛不住地眨動,像是支撐
不了面前這絕世的美景。明若怕得不得了,她不住地朝涼亭外望,按理說安公公
應該快回來了才是,可爲什麽到現在她都沒見到?

  「殿下!請放開娘娘!」兩名宮女又重新沖了上來,一人把住三皇子一隻手
臂往後拽,可是又礙于明若的胳膊在他手中,兩人又不敢太過使勁兒,隻能盡力
抓住他好讓明若從他手中掙脫。奈何這三皇子似乎也是個練家子,兩個宮女都奈
他不何,他冷哼了一聲,反手一掌,便将兩人打飛開去,紛紛跌落到花叢中,再
也不能言語了。

  「你!」明若一下子站了起來,雙眼噴火地瞪着三皇子,「你這大逆不道的
東西,快些放開本宮!否則本宮非在皇上面前揭露你的罪行不可!」她不是瞎子,
以前是宮裏雖然足不出戶,卻也不代表她什麽都不知道。嬷嬷曾經不止一次地叮
囑過她要小心三皇兄,說他好色成性,宮裏稍稍貌美的宮女沒有不遭其淫手的,
就連不受寵的妃嫔,隻要他看上了,也都要弄到手。宮裏被他糟蹋的幹淨姑娘不
知有多少個,現在倒好,他竟敢将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了!

  「揭露我的罪行?」三皇子笑了,眉頭也是挑起,但卻絲毫沒有須離帝的脫
俗雅緻,明若隻覺得惡心。「娘娘,到時候你都已經和兒臣共享魚水之歡了,除
非不要命,不要父皇的寵愛,否則你是不會說的。而且……」他的目光陡然充滿
惡意。「到時候隻要兒臣反咬一口,說是我們早已暗通款曲甚久,說不定父皇還
會懷疑你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呢!」

  這家夥竟然還打着日後要她和他通奸的想法!明若簡直不敢相信世上會有如
此不知廉恥的人,她氣得渾身發抖:「那你就試試,本宮是願意與你這等貨色勾
搭,還是願意不要這孩子也要皇上将你繩之以法!皇上的手段,别人不了解,你
可清楚的很,别拿什麽本宮是妃子你是他骨肉的話來诓本宮,皇上對血緣壓根兒
就一點兒都不重視。隻要他夠寵本宮,這皇位,日後就沒你的事情!」

  三皇子明顯震了一下,他自然是明白明若說的都是事實,但是要他放棄到嘴
的鴨子也着實是可惜。其實他也不失爲一個心機深沉的主兒,可惜,「色」,是
他的軟肋。即使知道後果會有多嚴重,他也決不願放棄到了嘴邊的肥肉。

  像是明若這樣的佳人,一輩子能見着幾個?

  「既然娘娘執意不肯接受兒臣的愛意,那兒臣也隻能來硬的了!」他一揮手,
明若的外衫便瞬間被扯開。「刺啦」一聲顯得無比刺耳。明若驚喘,「你敢!」

  「兒臣自然是敢的,娘娘最清楚了。」他把頭埋進明若頸窩開始啃咬,明若
心裏害怕,卻打死不願示弱,剛準備開口呼救,三皇子便像是預料到了什麽似的,
扯了她的腰帶塞住她的口,然後雙手探進她的衣裳裏撫摸起來。「真是冰肌玉骨,
能和娘娘春風一度,真是兒臣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他興奮的不能自已,連轉移
個地方都忘記了,迫不及待地就想要在這裏占有她。

  明若咬牙切齒,隻覺得肚子一陣陣的抽痛,她用手撐在石桌上,額頭因爲痛
楚而沁出淡淡一層薄汗。父皇……父皇你在哪兒?爲何不來救若兒?!

  三皇子沒有注意到明若的不适,他隻是興奮地用力撕扯她身上的衣服,中衣
裏衣皆被扯開,露出裏面明黃色繡着龍鳳呈祥的精緻肚兜。「父皇居然讓你穿這
顔色的兜兒,還繡了龍鳳呈祥?」她在父皇心裏的地位到底有多重?!這可是連
皇後都沒有過的待遇!須離帝以往也寵愛過一些妃子,但時間從來不會超出一個
月,更别提讓她們穿隻有皇帝能穿的明黃色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三皇子心頭。他蓦地打了個激靈。所說人不能逼,一旦
逼急了可能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他想:反正已經做了,倒不如做到底,倘若父皇
真的要怪罪下來,他畢竟也是享受到了這麽個絕世美人,算不得虧。(艾瑪,這
是得多色呀……)

  可就在他的手抓住明若肚兜領口的時候,不知從哪裏飛來一片樹葉,直直地
釘住他的手腕,讓他的雙手應聲而斷!

  傻眼地望着地上一雙斷掌,三皇子站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登時便開始哭号。

  明若也被吓了一大跳,她捂住肚子,臉色蒼白,下一秒,整個人就被摟入一
個寬廣的胸懷。那懷抱無比的溫暖安全,無比的熟悉。她怔怔地擡起頭,「……
雲……郎?!」

  端木雲的神色冰冷,望向三皇子的視線更是充滿了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情緒。
可當他看向懷裏的明若時,卻是無比的溫柔:「若兒,沒事吧?」他撫着她坐下,
摸了摸她的肚子,眼神複雜。

  她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兒的?」

  「我剛回來,想也活不了多久了,就想先來見你一面,也省得死不瞑目。」
他輕輕的說,兩人都忽略了一旁嚎叫的三皇子,兩雙眸子凝視着彼此,片刻後,
明若轉過頭去:「你、你别這樣說,不會有事的……」是的,他不會有事的,一
定不會的……

  我的傻姑娘,你可知道你的雲郎這可能是見你的最後一次了。端木雲心裏一
疼,卻是什麽也沒說,黑眸靜靜地移向一旁的三皇子,手掌随之拍出,明若的
「不要」都還沒出口,三皇子已經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斷了氣。「雲郎!你瘋
了!」他知不知道這樣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

  端木雲摸摸她的頭:「沒事。」也算是我最後爲你做的一件事了。這人留着
……日後終是個禍害。

  明若不住地搖頭,肚子卻突然痛起來。她猛地捂住肚子,整個人眼看就要倒
下去——一雙裹着明黃色龍袍的手臂抱住了她。

  端木雲怔怔地看着自己伸出去卻沒有接到的雙手,低頭,自嘲似的笑了起來。

             第170章、入獄

  「若兒!」須離帝用力将明若裹入懷中,小心翼翼地護住她的肚子,确信她
沒事了,才将視線移到端木雲身上。他的神情冷淡,不怒不喜,隻是輕聲問道:
「端木愛卿何時回的京,連朕都不知呢。」

  端木雲閉上眼,垂下頭,沒有答話。

  「皇上,端木雲連敗兩次,回京後不僅沒有在第一時間來見皇上,反而擅闖
後宮,還殺了三皇子!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呀!」

  明若猛地擡起頭看向那個說的口沫橫飛的人,他身着蟒袍,看起來像是一品
大員,但出口的話實在是太過無情,未免有落井下石之嫌。可她不敢說話,沒人
比她更清楚須離帝的心思了,她求情,還不如視而不見,也許事情還有轉圜的餘
地。

  「那照羅愛卿的意思,朕應該治端木愛卿的罪了?」

  他似笑非笑的模樣實在讓人看不出心思,羅大人也隻能惶惑地低下頭:「微
臣不敢,但是端木将軍此次出征前立下過軍令狀,如若不能凱旋,願以命贖罪!
更何況他還殺了三皇子!前次戰敗便送了大皇子性命,這次又斷送了三皇子,即
便是他之前有天大的功勞,皇上也饒不得他!即便皇上饒過了,天下百姓也不會
饒過!」說着說着他又激動起來,雙手攥拳,咬牙切齒,好像端木雲同他有什麽
深仇大恨一樣。

  須離帝挑起眉頭,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他摟着明若坐下,若無其事地拿
起一塊切好的水梨放進她的小嘴兒裏,視線轉移到端木雲身上:「端木愛卿可有
話說?」

  端木雲深深地凝望了明若一眼,沉聲道:「……末将認罪。」

  明若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她僵硬地張開嘴咬了一口被須離帝送到嘴邊的梨,
甜美多汁,但是她心底卻隻覺得苦澀。

  「哦?」須離帝訝然挑起眉頭。「這麽說端木愛卿沒有任何可以爲自己脫罪
的言辭了?」

  端木雲點頭,明若卻一把捉住了須離帝的手腕:「皇上!……臣、臣妾有話
要說。」

  他放下梨子,又取了顆鮮紅的李子咬了一口,然後就着自己的齒痕送到明若
唇邊。見她乖乖地啃,才道:「愛妃盡管道來。」

  他叫她愛妃……說明他真的是不開心了。她叫他皇上,自稱臣妾,他也就陪
着她玩。明若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剛要開口,須離帝的手指已經撫上了她的唇瓣,
替她把鮮豔的汁液擦掉。她乖巧地仰起臉,等到他擦幹淨了,才呐呐地道:「端
木……端木将軍是爲了救臣妾才殺了失手殺了三皇子的。皇上,三皇子爲人性好
漁色您是知道的,端木将軍殺了他……實在是情非得已,還請父——還請皇上從
輕發落。」小手爬上須離帝的手腕,明若仰着小臉蛋,眸若秋水的看着他:「雖
然端木将軍犯了大罪,但是看在他以前的戰功份上,也真是罪不至死。更何況…
…更何況咱們的孩子就快要出生了,在他出生前見了血光,到底是不好。」

  說完,她忐忑不安地望着須離帝。他沒什麽表情,但卻有着絕對的支配權。
過了半晌,他才将她往膝上抱了抱,淡聲道:「小皇子将要出生,就依愛妃所言。
來人哪。」

  「奴才在。」

  「把端木雲打入天牢,終身囚禁……」他拖了尾音,清冷無情。「不得出來。」

  一字一句,都像是打在明若心上。人生在世,無非爲了富貴榮華、功名利祿。
到了死,也一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是如若能夠不死,當然是不死的好。不死,
就還有希望。她忍住眼眶裏盈滿的淚,不敢出聲,隻是把腦袋埋進了須離帝的胸
膛,雙手緊緊地捉着他的衣襟,不敢說話也不敢哭,甚至連看端木雲一眼都不敢。

  父皇現在應了她的情,誰知道日後又會不會有變故?她隻能與端木雲保持距
離,這才是救他的唯一方法。

  她聽着侍衛們的腳步越來越近,然後又越來越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一根修長的指挑起她的下巴,須離帝看進她的眼底,有些訝異:「若兒居然
沒有哭?」不可否認的是,他心裏很歡喜。

  明若被迫看着他,心裏難受的要死,偏偏他還在這裏逗她,忍了半晌,到底
也沒忍下去,小嘴一張,雪白的小牙就咬到了須離帝的手腕上,狠狠地,直到唇
齒間嘗到了鐵鏽味。須離帝沒說話,任她咬,隻是眉眼間的笑意越來越深,等到
明若咬夠了擡起頭,他剛想說話,小東西就一把推開了他,扶着石桌邊緣昏天暗
地的吐了起來。

  須離帝心疼的不得了,忙取了茶水給她漱口。明若就着他的手洗淨口中異味,
神情嫌棄地望着他。須離帝自然是知曉她的眼神是什麽意思,隻得歎道:「血本
來就是腥膻之物,你聞到惡心也是正常的。」

  那你還給我咬!明若恨恨地盯着他,過了半晌自己卻又心軟,看着他的手腕
流着血,小手就又捧了上去,咬着唇:「……對不起。」

  「比起你爲他求情,比起你不哭,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麽。」他親親她的臉蛋,
不甚在意自己的傷口,隻随意拿了宮女呈上的絹帕擦了一擦。「若兒還算沒讓父
皇失望。」

  明若愣了一下,見他把絹帕綁得很醜,連忙接手,她的牙小小的,雖然流了
血,其實傷口也沒多大。須離帝笑吟吟地讓明若給自己清理傷口,覺得用這麽一
點點咬傷喚來自己的滿心舒暢十分值得。不管端木雲現在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什麽
樣的,都已經不足爲據了。他隻要再小心一點,萬事就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什
麽失望不失望的,若兒不懂。」

  「不懂也沒關系。」他又親親她,不顧她的反對将袖子放下,對自己的傷口
一點都不在意。大掌勾起她的纖腰。「走,陪父皇去書房。」

  「诶?」明若被他牽着走,情緒一下子還沒能反應過來,一雙大眼瞪得圓滾
滾的,可愛極了。「去、去禦書房做什麽?」

  「不去禦書房,就回寝宮去?」

  明若眨巴着眼睛,考量再三,還是決定:「那還是去禦書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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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8 13:2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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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妃傳】(171-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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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章、不堪入耳的真相(上)

  兩個月後:從那日端木雲被打入天牢之後,須離帝就仿佛忘記了這件事。整
整兩個月,他都沒有在明若面前提。他不提,她自然也就不敢問。可是說不擔心,
那是假的,但須離帝不說話,她又如何敢開口呢?

  明若不是笨蛋,她知道端木雲的罪責有多重。連敗兩仗,斷送近百萬将士的
性命,大皇兄慘死,他又殺了三皇兄……無論如何,就算須離帝饒過他,也難擋
天下人悠悠之口。

  将繡好的小襪子放到籃子裏,明若以手撐住下巴,雙眼看向窗外。也許是因
爲端木雲戰敗導緻了局勢緊張的緣故,須離帝這幾日都非常的忙,忙到幾乎連用
膳的時間都沒有。明若心裏覺得奇怪,雖然這情勢的确是不大妙,但是對于須離
帝來說,收拾殘局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可爲什麽這麽久他依然在忙呢?

  她一個人用膳,怎麽也沒胃口。一邊擔心着端木雲,一邊念着須離帝,還要
注意清晰不能太低落,以免傷到孩子。

  明若把手搭在桌子上發呆,籃子裏的繡線和布料整整齊齊地擺放着,但這麽
半天的功夫,她卻隻繡了那麽一隻小襪子。

  回頭看了看床榻,明若打了個小小的呵欠,她有些倦了,便起身朝龍床走去,
想着在須離帝回來之前先打個盹兒。可她才剛坐上床畔,珠簾就傳來了清脆的聲
響:「夫人。」

  這個聲音是……明若猛地轉過頭去:「……海憐?」

  「夫人還記得海憐。」身着淡粉宮女裝的女子走上前來,恭恭敬敬地對着明
若行了個禮,然後擡起頭微笑,但那笑容卻無比地苦澀:「海憐今日鬥膽前來,
還是想求夫人一件事情。」

  明若怔怔地看着她,半晌,垂下了頭,别開臉:「很抱歉,我不能答應。」

  「夫人就連聽海憐說一句都不肯?!」

  「不是肯不肯,而是……」明若輕輕地吸了口氣。「而是,就算我去看他了,
也無甚用處。我去瞧他,隻會讓皇上的怒火更大而已,他的日子,也隻會更不好
過。」不見才是對他最好的保護。明若很清楚這一點。更何況……現在她又要以
什麽身份去見他呢?

  皇妃,妻子,還是故人?

  「夫人!」海憐搖頭,眼裏慢慢地蓄了淚花。「就算夫人不去,将軍也活不
了多久了。」見明若眼底的驚慌一閃而過,她又苦笑道:「将軍入獄後,大家都
各自散了,因爲将軍在回京前就有所察覺,所以早已命令我等屬下離開,并逼着
大家立下不得爲他做傻事的誓言。當時海憐正在前方刺探軍情,所以沒有立誓,
自然也算不得違背。倘若不是走到了絕境,将軍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夫人…
…」她看着明若,神情有點恍惚。「将軍注定要賠上這條性命了,不管您去不去
見他,都不能再救他一次了。」夫人求情,皇上隻會更怒不可遏;夫人不求情,
以将軍的罪,也足以抄家問斬了。「将軍一生孤苦,沒個親人,夫人是他心中摯
愛,倘若連夫人都不願在他臨死前去見他一面……将軍便是死了,也無法瞑目—
—」

  「住口!」明若蓦地站起來,紫眸如冰,冷冷地睇着海憐,「他還沒有死!」

  海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在明若面前跪下:「是沒死,不過也快了……
将軍已經被斷了一臂呀!皇上說是将他終身監禁,說是不殺他,但是不代表不折
磨他呀!夫人、夫人——」她跪着爬過來扯住明若的裙擺。「海憐求您了,您去
見他一面吧,就見他一面吧!皇上那麽寵您,一定會讓您去的!将軍要死了,将
軍就要死了啊——」

  她哭得沙啞,聲音哀戚到了極緻。明若的唇瓣都開始抖動,她的手握成拳,
開口說出的都是破碎的句子:「……你剛剛說什麽?」她說誰斷了一臂?說誰?!

  「将軍、将軍在入獄的第三天就被皇上斷了一臂,說是要責罰他帶兵不利,
讓大皇子死于戰場。」海憐匍匐在地上,痛哭失聲:「冤枉啊——好大的一頂罪
名!倘若不是大皇子嫌棄軍旅苦悶煎熬,私自溜出營地到邊境小鎮上強搶民女,
又怎會惹上江國細作的注意?!将軍再三勸阻,大皇子絲毫不肯聽!這才惹來了
殺身之禍,甚至還斷送了衆多将士的性命!」

  明若再傻,也聽出其中不對了:「上次出兵,大皇子并不是主帥。」

  「他雖不是主帥,卻仗着身爲皇子的身份對将軍動辄辱罵。将軍心胸開闊,
不與他計較,他便想盡法子絆将軍的事兒,就是他把将軍的地圖和戰術出賣給江
國的!」

  明若倒抽了一口氣。

  「皇上都知道……這些事情他都知道!」海憐哭得更厲害了,她的臉色慘白,
眼睛更是紅腫不堪。明若怔怔地瞧着她,隻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就在她的話裏被撕
碎成了一片一片,痛苦難受,煎熬不已。「當日夫人同皇上回宮後,将軍便有了
預感了。第一次出兵,大皇子就是皇上安插在軍中的那顆棋子!他不費一點事便
利用大皇子葬送了我們的大軍,還害了将軍!第二次……夫人您知道嗎?這一次
出征,我們根本就沒有見到過朝廷運輸來的糧草!」糧草是軍需品啊,是比兵器
還要重要的存在啊!結果呢?他們沒有見到糧草便罷,無數次的加急奏折,都像
是石沉大海,再也沒了消息!

  沒有糧草,要将士們如何作戰?!這麽簡單的問題,誰都懂。

  可明若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須離帝會因爲想要殺掉端木雲而這樣白白斷送近
百萬将士的性命,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她——她何德何能!

  看出明若的不敢置信,海憐咬了咬嘴唇,又道:「夫人,不管您信不信,海
憐從頭至尾沒有說過一句假話,将軍戰敗,大皇子慘死,所有的事情都在皇上一
手掌控之下。皇上雖疼您寵您,但畢竟是皇上,哪怕夫人再如何聰明慧黠,也是
猜不透的。海憐今日冒死進宮求夫人去見将軍一面,也是飽了必死的決心。夫人
每日在這深宮裏關着,自然是不知外面發生了何事。海憐言盡于此,還請夫人垂
憐,去見将軍最後一面!」說罷,便整個人朝着柱子撞了過去,明若驚呼一聲,
伸手去捉,手掌卻和海憐的衣角擦過,不但沒有成功阻止海憐,甚至自己也一個
不小心就踩花了。

         第172章、不堪入耳的真相(中)

  幸而得有一雙有力的手,将她攬入懷中。明若劇烈的喘息着,沒有摔下去,
才感到後怕。萬一她剛剛摔了……小手撫上圓滾滾的肚子,眼睛也向抱着自己的
人看去。

  須離帝的眼裏沒什麽笑意,他袍袖一甩,便将還離柱子大概有一寸之遙的海
憐卷了開來,重重地甩在地上,薄唇似笑非笑:「尋死不是不可以,可若是驚吓
到了朕的愛妃,弄髒了朕的寝宮,那可就說不過去了。」說着,便摟着明若的腰
坐了下去。明若下意識地想掙紮,但終究别不過他,隻能僵硬地坐在他腿上,看
着他帶着淺淡的笑問話:「怎麽,方才不是說的很大氣凜然麽?現在爲何不說了?
舌頭被貓咬掉了嗎?」修長的指尖纏繞着明若披散下來的青絲,柔情萬千,但眼
底分明閃着冷光。

  是他失策了,忘記還有這麽個小角色。可偏是這個小角色,卻壞了他的大事,
讓他之前的一切隐瞞都成了徒勞!

  「海憐不敢。」踉踉跄跄地從地上爬起來,她不敢起身,仍然是一副卑微的
樣子匍匐在地上。「海憐隻求皇上大發慈悲,讓夫人去見将軍一面。反正他也快
要死了,威脅不到皇上——」

  響亮的一記巴掌,女子白皙的面頰瞬間浮現出濃厚的紅印,足以見這巴掌打
的有多大力。明若驚呼一聲,卻來不及阻止:「福安!」

  「娘娘。」安公公欠身行禮,瞥向海憐的眼卻是冰冷至極。「奴才逾矩了,
但是這樣像她這樣的奴才,不好好教訓可不行。」竟敢當着皇上的面喚娘娘爲夫
人,還求娘娘去見另一個男人,這丫頭究竟是膽子太大,還是壓根兒就沒長腦子?
須離帝是誰?他是那麽容易就能應付的人嗎?即使是自己這個看着他長大的老奴
都不敢說對須離帝知之甚詳,她一個小小奴才,誰給了她這麽大的膽子這樣跟皇
上說話?!

  明若咬緊牙關,卻也知道安公公是爲了海憐好。他先下了手,父皇也許能對
海憐的無禮視而不見。但是安公公若是沒有出手,怕是海憐現在早已死無全屍了!

  「福安,把這奴才給朕帶出去。」他們的心思豈能瞞過須離帝?但他并沒有
說什麽,而是淡淡的别開眼睛,「别髒了朕的盤龍宮。」

  「是。」單手提起地上簌簌發抖的海憐,安公公在心裏輕歎。「早知如此,
何必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呢?」

  安公公帶了海憐出去後,寝宮裏靜的吓人,明若坐在須離帝膝上,心裏又酸
又苦,想開口,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她終究是承受不了太過醜陋的事實,明明
須離帝就在她面前,他沒說話,似乎在等着她問,可明若卻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

  和他比耐性,她是穩輸的,過了很久很久,須離帝絲毫沒有先開口的迹象。
明若僵硬着身子坐在他懷裏,輕聲問道:「能讓我見他一面嗎?」

  他把她抱得緊了些,拒絕:「不能。」

  「我不會再跑了,也不會跟他走,讓我見他一面。」明若乖乖地倚進他懷中,
臉頰貼着須離帝的胸口,心疼得厲害。她不敢想象,那個男子沒有一隻手臂會是
什麽模樣,他在她心中是那樣頂天立地,無所不能。可是沒了手之後呢?他還是
端木雲嗎?「讓我見他一面……」她閉上眼,眼眶酸澀的厲害,但卻強忍着不肯
哭出來。須離帝的手覆上她的背,像是在撫摸一隻小貓般安撫着她:「若兒,别
說這些了,你知道我不會讓你見他的。」

  「海憐說的是真的嗎?」她貼着他的胸口,聲音很小,微弱,氣若遊絲。
「那些事真的是你做的?」

  「是。」溫柔的手掌來到她的小臉,摸索着拭去她眼角的淚珠。「别哭。」

  「就爲了一個明若,值得葬送百萬大軍的性命和兩名皇兄嗎?」明若輕輕地
蹭了蹭他冰涼的手掌,「三皇兄輕薄于我的時候父皇知道是不是?端木雲救了我,
殺了三皇兄,都在父皇的意料之中,是不是?」連她都成了他的棋子,爲了徹底
鏟除端木雲的一顆棋子。

  須離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嗯了一聲:「我不哄你,若兒。也不對你說假話。
不管是端木雲還是那幾個皇子,他們都注定要死。」

  「我不懂!」明若猛地從他懷裏坐起來,雙手撐在他胸口,眼裏盡是不肯相
信的痛苦:「我不是已經乖乖待在父皇身邊了嗎?不是已經不想别的了嗎?父皇
爲什麽還要殺人?爲什麽?!」她真的不懂他在想什麽!她已經對他立下了誓言,
今生今世不會離開他,他還想要怎麽樣?!「父皇,你告訴我,你究竟想做什麽?」

  須離帝看着她流淚,手指溫柔地抹去她頰畔晶瑩的淚珠:「咱們的孩子就要
出生了,一切可能成爲他絆腳石的東西,我都要除去。」他所謂的那幾個皇子皇
女就是首要的。倘若早知道他能得到這樣一個摯愛,會有真心想要的孩子,他會
早些杜絕自己的欲念,更不會讓某些妃嫔懷了孩子。他不在乎子嗣,血緣對他而
言更是如同狗屁,可到了自己的孩子要出世的時候,他卻隻想把一切好的都捧上
來,至于那些有可能阻礙到孩子的東西——他都會一一除去,不管合不合理,應
不應該。而端木雲,他早在最開始便存了殺了他的心思。隻要端木雲存在一天,
他就要擔憂一天。與其日夜不能寐,倒不如幹脆利落的鏟除根源。

  他的計劃本來是天衣無縫的,隻要他想,便是瞞她一輩子她也不會察覺。可
是不行,他要她在明知端木雲是被他殺掉的情況下還是心甘情願同他過一生,否
則區區一顆老鼠屎哪裏能夠如此輕易的混進宮來?

  就隻爲了孩子……所以他連親生骨肉都可以殺?!明若捂住耳朵,不肯再聽
下去。她早知道他冷血薄情,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會做到如此地步!「我不懂
……」

  「不懂也沒有關系,這些事情你不需要懂。」大掌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明若怔怔地任他親吻,整個人已經僵硬到了極點。「若兒隻需要乖乖待在父皇身
邊就成了。」

  「……讓我見他一面可以嗎?」

         第173章、不堪入耳的真相(下)

  「你知道不可能。」他抱起她,将她的繡花鞋兒脫下,然後将她的小腳放進
被子裏,語氣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先休息一會兒,等你醒了咱們出去走走。」
大掌撫着她的小臉,帶着淡淡的柔情萬千。

  「我想見端木雲一面!」明若捉住他的手低低地吼。須離帝卻像是沒有聽到
一般,隻是親親她的發際,便摟着她躺下,把她擁到懷裏,冰涼的薄唇含住她的
唇瓣細細地吮弄:「不見他,若兒乖。」

  「我要見他!」明若惱得臉色都變了,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端木雲,卻還是
想見他一面,哪怕就隻有一面。

  她沒法怪父皇,也沒法怪端木雲。這些事情之所以會發生,都是因她而起!
都是因爲她,都是因爲她呵!「父皇,你就讓我見他一面吧,就一面……」雙手
抵住須離帝的胸口,明若與他靠得極近,兩人面頰相貼,彼此的呼吸都融化在空
氣中,說不上是種什麽味道,隻覺得甜膩中夾雜着的大多數都是苦澀。「父皇…
…我不懂,爲什麽要這樣?我不是已經乖乖地待在你身邊了嗎?你爲什麽還是不
肯放過端木雲?若兒不會跟他走,更不再想着他了,你爲什麽就是不肯放手?」

  須離帝靜靜地看着她,沒有答話,隻是摟着她的雙手緊了些。明若得不到他
的回應,腦子裏又都回想着海憐所說的那些話。如果海憐說的句句屬實,那麽父
皇究竟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還做了些什麽?他想做的事情,如果他不想被人知道,
又怎麽可能會傳的出去?除非……今日連海憐混入宮來都是他授意的!

  這個男人……到底是危險涼薄到何種程度?

  明若覺得呼吸困難,隻能借着翻身掩飾自己内心的層層暗湧。她攥緊了拳頭,
小臉上一片凄迷之色。上蒼憐見,她本已接受命運,此生守在父親身邊,再不去
想别的。她是真的想要好好陪着他,敬着他,愛着他的,可爲什麽他還是不肯就
停在這裏?明明可以很簡單的,他爲什麽非要讓事情變得這麽複雜?而且——他
已經連她會痛苦會生氣甚至會恨他也不顧了嗎?!他口口聲聲說愛她,卻總是讓
她傷心,總是把她在意的人事物奪走……爲什麽?她不懂,真的不懂!

  因爲愛她,所以才做這些事情?

  身子突然被他強制性地扳過去,明若怔怔地望着須離帝,眼眶裏滿是晶瑩剔
透的淚,卻是硬撐着不肯落下。須離帝上前親吻她的眼睛,把這些淚珠全部吮入
腹中,低低地道:「跟你沒關系,是父皇的獨占欲在作怪。」他隻是想得到她的
全部,并且摧毀一切她所愛的罷了。

  讓她的世界隻剩下他。

  很偏執,很瘋狂,很不可思議,他自己也知道。但還能怎麽辦呢?他就是在
愛上她之後才變成這個樣子,才知道自己也可以爲了一個女人如此不顧一切。

  他做的一切都同她無關,倘若死後要爲了今生的罪孽下地獄,他也隻願一個
人。他明玄祯活了近五十年,從不懼天下人言,對于鬼神之說更是嗤之以鼻。但
她怕,那他願意自己下地獄,十八層二十八層都無所謂,隻願在有生之年,明若
完完全全屬于他,就隻屬于他一個人。其他人,不管是端木雲還是淮妃,都不可
以占據。

  明若含着淚閉上眼,不肯回應他,須離帝也沒有生氣,隻是抱着她哄着親着,
直到明若沉沉睡去。

  自這日過後,明若便發起了高燒,神志不清,鎮日呓語不斷,太醫院爲此操
碎了心,可就是不知道爲什麽娘娘的高燒就是不退,甚至連清醒一會兒都成了奢
求。對于須離帝的震怒,他們也隻能用染了風寒又懷有身孕,再加上娘娘原本體
質便虛弱的很來回答,這絲毫無法讓須離帝寬心,隻要明若一日不醒,他就鎮日
陪在明若身旁,連上朝都不去了,日夜守護着她一刻都不肯離開,直到過了有十
日,明若高燒漸退,情況好轉,他才肯稍稍看一下奏折——就算如此,也是倚在
她床頭看的。

  微風輕拂,怕明若再受涼,盤龍宮不準開窗,隻偶爾才開一會兒透透氣,所
以有時候珠簾會輕輕響起,清脆又好聽,明若睡在那裏,使勁想睜開眼睛,但眼
前卻是一片白茫茫。

  什麽都看不見。

  她沉沉的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在須離帝懷裏哭着睡着後,自己好像就再也
沒有記憶了。撐開沉重的眼皮,明若望着頭頂明黃色的紗帳,覺得頭墜墜的疼。

  「娘、娘娘您醒了?!」安公公正将水盆放在架子上,不小心瞄了明若一眼,
發現她睜開了眼,立刻興奮地走到她面前,貼心地将明若扶起,并在她背後墊了
個枕頭,又拿了衣服給她披上。「您總算是醒了,要是再不醒的話,皇上可要急
死了!」

  明若輕輕咳了兩聲,他連忙從桌上倒來蜂蜜水:「娘娘,潤潤喉。」

  喝了幾口水後才好了些,明若雙手撐着床榻往上坐了坐,面色疲倦而蒼白:
「父皇呢?」

  「兵部尚書求見,皇上怕驚擾到娘娘,便在禦書房傳召。」安公公接過明若
手裏的杯子。「娘娘可是餓了?」

  明若搖搖頭,沒有說話的意思,隻是又閉上了眼。她以爲安公公很快就會離
開,可是過了很久,她也沒有聽到安公公離開的腳步,于是便又睜開了眼。

  安公公正站在床畔,臉上難得有着一抹爲難之色。明若訝異地看着他:「公
公可是有話要跟我說?」

  「娘娘……奴才這話算是逾矩,更算是大逆不道了,但确實,奴才有兩件事
要跟娘娘說。」

  「公公請講。」她忍不住又咳嗽了起來,小手捂住嘴巴強自忍住,過了好一
會才停下來。

  「第一件事是關于皇上的,奴才知道娘娘對于皇上有諸多不諒解,但奴才還
是鬥膽希望娘娘能夠體諒皇上。他是這天下的主人,冷心薄情慣了,第一次遇到
娘娘這樣能打動他的心的女子,自然就想着再要多一些,跟正常男子自是不一樣。
更何況……他是真心疼愛娘娘,不管他做了什麽,是好是壞,出發點都是爲了娘
娘,還請娘娘不要再折磨皇上了。他已是不惑之年,這輩子難得過幾天快活日子,
娘娘若是對皇上有心疼之意,還求娘娘能夠對皇上好一點。」他的視線落到明若
隆起的肚子上。「皇上爲了娘娘一句後宮争鬥多,孩子無法生存,便将公主嫁了
出去,又殺了兩名皇子,隻留娘娘腹中一個骨肉。等到小皇子出生了,自然就沒
有障礙擋路了。娘娘,奴才說了這麽多,隻是希望您能明白,皇上不會說什麽好
聽話,性子也不怎麽溫柔體貼,但是對于娘娘,他絕對是比自己看得重的多。」

  明若抿了抿嘴巴,低下頭:「……我知道了,謝謝公公提點。」

  「奴才隻是說出奴才心中所想,不是想勉強娘娘什麽。」安公公搖搖頭。
「還有一件事,請娘娘求皇上讓您去見端木将軍一面。」

          第174章、小皇子出世(上)

  「……他不會讓我見的。」明若低下頭,遮去眼底隐隐閃現的淚光。誰還能
比她更清楚須離帝的爲人呢?他說不準她見,便是不準她見,即便她再如何使性
子也不行。「公公找錯人了。」

  「娘娘,隻有您能救端木将軍了。」

  聽着安公公充滿了嚴肅的語氣,明若不帶笑意地輕笑一聲:「公公又是被父
皇派來試探我的?還是爲了讓我去見端木雲,然後公公好再一次向父皇告密,使
得端木雲死的更慘些?」吃一塹長一智,她不是傻瓜,不會不知道安公公真正效
忠于誰。

  「娘娘,您誤會奴才了。」安公公走上前又奉上一杯蜂蜜水。「隻要皇上不
傷心,奴才就沒别的念頭。奴才雖然隻是個奴才,卻也知道端木将軍是個棟梁之
才,這一次将他害到如此地步皇上也是情非得已。倘若娘娘能夠敞開心扉接受皇
上,也許端木将軍還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奴才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知道要讓娘
娘抛開根深蒂固的倫理綱常有多困難,但是現在,您跟皇上連孩子都有了,又還
有什麽事情是不能兩個人一起解決的呢?」他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奴才忠于皇
上,忠于娘娘,卻也不想看着大将軍就這樣死了。這是奴才和外面的人接洽得到
的訊息,還請娘娘過目。」

  明若伸出顫抖的手,攤開信紙,快速地浏覽了一遍,心跳得比誰都快:「這
個是……」

  「奴才已經跟外面的人商量好了,近幾日救将軍出去。」安公公小心翼翼地
将信收回來,點了火折子燒掉。「其實從将軍被打入天牢後,就不乏有人來救他,
可将軍無論如何也不肯走。奴才想……他是牽挂娘娘,所以才不離開,甯肯死也
不願意逃走。」因爲沒人比端木雲知道,身爲戴罪之人卻從天牢逃走會是怎樣嚴
重的下場。他會一生都是個通緝犯,那樣就更沒有再見到明若的可能性了。

  「他……不願意走?」明若喃喃地問着,雙手在被子下面握成了拳。

  安公公道:「現下唯一能勸得動将軍的就隻有娘娘了,倘若娘娘對将軍還有
一絲故人之情,就請娘娘想個法子見将軍一面,先前奴才等假借娘娘口信讓将軍
逃走,可沒有見到娘娘,将軍終是不信。」

  端木雲、端木雲,我值得什麽,你何苦如此?!

  明若閉上眼睛,她眼前似乎有浮現出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些畫面,初見,新婚,
琴瑟和鳴……以及那些海誓山盟的約定。可惜現在,她再也不能遵守了:「我知
道了,我會試試看的,你先下去吧。」

  「奴才告退。」将瓷杯放到桌子上,安公公躬身退出盤龍宮。

  他離開後,房間裏更是安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明若倚在床頭,小
手撫着圓滾滾的肚子,輕輕歎了口氣,隻覺得心裏無比疲憊。

  「若兒醒了?」就在她迷迷糊糊險些又要睡過去的時候,須離帝輕柔的聲音
在她耳畔響起。明若下意識地伸手去捉,果然握住了一隻溫厚修長的大手。「…
…父皇?」

  「醒了就好。」他用另一隻手溫柔地撫過明若的臉頰,烙下一個吻。「父皇
險些要爲了你心碎而死了。」她當真是狠心,一昏睡就是整整十日,連一點兒情
面都不留。

  小手握住他的不肯放:「父皇……你真的不能讓我見端木雲一面嗎?」

  對于明若提出的要求,須離帝很淡然,回答的也很堅決:「不能。」見明若
還想說什麽,他摸摸她的小臉蛋。「近幾日你另外兩個皇姐都要出嫁,等到這些
事完了之後再提。」

  聞言,明若頗覺訝異,要知道大皇姐才遠嫁烏桓沒有多久,父皇竟這麽快又
要将其他兩名皇姐都嫁出去?「敢問父皇,兩名驸馬的身份是……」

  「都是朝中重臣的公子,配她們是綽綽有餘了。」須離帝淡淡的回答,沒有
再說去的意思,明若也沒有再問,這些事都不重要,她也不怎麽關心。

  她看了看須離帝,他正仔細地給她穿着外衫,一個一個地扣着盤扣。明若心
裏焦躁,可要求都被須離帝一一駁回,她也沒辦法,隻能乖乖地伸手蹬腿,讓他
幫她把衣服穿好,然後被他牽下床去。

  依然是被須離帝抱在腿上用膳,明若早就習慣了。她下意識地張開嘴巴一口
一口吃下須離帝放到自己唇邊的飯菜,心裏又急又疼,竟不知該如何是好。父皇
雖然寵她,但是對于端木雲的事情,向來都是采取讓她遠離的态度,他是決計不
會讓她去見端木雲的。偷偷地去也不可能,他一定早就下過命令不準她接近天牢
了。更何況現在她還是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做什麽動作不被他一眼看穿?

  明若急得不得了,她隻要一想到端木雲斷了一臂在獄中受苦,心尖兒就一陣
一陣的抽疼。她當真不值得端木雲如此爲她,也罷,權且這次讓他離開,就算斷
了兩人今生的緣分。隻願今生今世,再也不要相見的好。

  他做他的浪子劍客,鋤奸懲惡,她做她的無情妃,被囚于此,終身不再有牽
連,也不再奢求見面。

  就這樣想着,肚子卻突然痛了起來。明若沒心思再去想旁的了,更别說是去
吃須離帝送到唇邊的菜,隻聽得她嗚咽了一小聲,抱住肚子就呻吟了起來。

  須離帝被她吓得面色一白,第一反應就是叫太醫,然後急忙忙地抱住她左右
搖晃:「若兒乖、若兒乖,不疼不疼……」

  聽着他像是哄小孩子一樣的話,明若發現自己居然想笑。在這樣的環境這樣
的心緒裏,她居然還有笑的力氣。小手撫着肚子,隻覺得裏面被踢得厲害,腦子
裏迷迷糊糊的想了想,才發覺自己懷胎已有十月之久,也是該生産的時候了。隻
是先前太醫說可能會再晚一些,所以便沒有多做注意,沒想到小家夥卻不甘寂寞,
想要提早來到這個世上。

  須離帝隻覺得腿上很快就被溫熱的水流浸濕一片,他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細
細地看過去,就可以發現他的雙手正在微微的顫抖。明若握着他的手指,低低地
喚着:「父皇……」

  「父皇在這兒、父皇在這兒!若兒乖,若兒不疼……」顫抖地抹去明若額頭
的汗,須離帝發現她的神情有些不對勁,整個人明顯蒼白了很多,他被吓得六神
無主,竟連太醫們進來了都沒有注意到。

  虧着安公公的幫忙才将明若放到床上,須離帝沒有心思去威脅太醫們要把明
若治好,他渾身都哆嗦的厲害,生平頭一次發覺原來自己也會害怕。

  他不應該這麽害怕的,誰都沒說最後的結局是不好的不是?可是之前太醫們
說的話又開始在他腦海裏一一浮現,什麽娘娘體質虛弱,生産時可能會很困難,
可能熬不過去……大掌握成了拳。太醫們見須離帝如此,哪裏還敢請他出去,隻
能盡量遏制住簌簌發抖的手腳準備迎接小皇子的到來。

  明若很快就疼得沒力氣了,她始終都沒怎麽叫,倒不是因爲不疼,而是因爲
疼得太厲害,連叫都是一種奢侈。她疼的意識都開始漂浮,雙眼盯着明黃色的紗
帳,叫着須離帝:「皇上……」

  就連在這種時候,她依然不忘記要改口喚他皇上。須離帝滿心酸澀,握住她
的小手,眼底竟似有淚花閃動。

  「讓、讓我見端木雲一面吧……」她氣若遊絲地在他耳畔輕輕地說,喘息的
厲害,像是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一樣。「讓我見他一面……」

  「若兒乖,等到你生完孩子之後,之後就讓你見他,好不好?」他親吻着她
的小手。

  「不、不……」明若眨着眼,眼皮沉重的很。「皇上,我可能活不成了……
我好疼……你讓他來見我、讓他來見我……」好疼,她這輩子也沒有這麽疼過。
「還有娘親和段嬷嬷……皇上……你讓他們來見我……」

  「不準胡說!」須離帝低吼。「若兒長命百歲,不可能比我先死!你乖,倘
若你死了,他們也就都别想活了,父皇會讓這個天下都爲你陪葬!若兒乖,先不
說話,不說話好不好?」到了最後,他的語氣簡直就是懇求的了。「你若是死了,
那父皇也不想活啦。」就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他也不會放過她。

  幽冥之事,實屬渺茫,那時候誰還記得誰呢?

  明若迷蒙地眨着眼睛:「倘若不死,總是不死的好……若兒也舍不得皇上…
…」

  「若真的舍不得,就好好地活着陪着我。」他把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又親,
看着她蒼白如雪的面孔,整顆心都要被碾成了千萬片。

  「讓我、讓我見端木雲一面吧……」小手無力地反握。「就一面……若兒便
是死了,也不跟他走,就守在皇上身邊……所以、讓我見他一面吧……」

  須離帝閉上眼:「福安。」

  「奴才這就去。」安公公深深地看了一眼明若,轉身飛奔而去。

  「記住你的話,若兒,便是死了,也不跟端木雲走。」撫着她一頭柔軟雲鬓。
「不管死生,魂魄都跟着父皇,哪兒都不去。」

  「……好,若兒跟着皇上,哪兒都不、不去……」她的呼吸慢慢地淺了起來,
太醫們忙得不可開交,熱水濕布巾都準備的妥妥的,但誰也不知道明若到底是否
能夠撐過來。

  即便是死,她也得把孩子生下來才行。孩子還那麽小,她如何忍心讓他連這
個世界都沒看一眼就死掉呢?而且……她又怎能留父皇一個人在世上孤獨寂寞?
「皇上、皇上……」明若閉上眼,又勉強睜開,「我好累呀……皇上、若兒要是
真的死了……你可要把咱們的孩子撫養長大,切莫留他一人在世上,沒爹沒娘的
……」

  須離帝沒有回應,隻是安撫着她:「不會有事的,若兒不會有事的。」

  他來來回回就重複這麽一句,直到安公公将端木雲帶了進來。

          第175章、小皇子出世(下)

  曾經身爲最親密的夫妻,如今卻是高高在上的皇妃與階下囚,端木雲不說,
明若不說,彼此心底卻是都有了思量。

  須離帝坐在床畔,端木雲身着髒兮兮的白色囚衣,青絲散亂,唯有一雙黑眸
仍是熠熠生輝,仿佛不論經過怎樣的打擊都不會爲之熄滅一樣。他的左手握成拳,
右邊的袖子則是空蕩蕩的,見了須離帝他也沒有行禮下跪,隻是輕道了聲:「皇
上。」便再無二話。

  須離帝也沒有心思去理會他,隻是握了明若的手不肯放,不住地在她耳邊叨
念:「端木雲已經來了,你可不許就這麽睡過去,否則會有無數的人爲你陪葬。」

  明若揚起一抹蒼白的笑,她自己也覺得甚是不可思議。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
甚至都沒有給她喘口氣思考的時間。她反握住須離帝的一根手指,輕輕地道:
「父皇,你且先出去……讓我跟端木雲說會兒話可好?」紫眸裏水光閃閃,似是
請求。

  他自然是不願的,但是在這種時候,他更想要達成她的願望。于是須離帝起
身,在明若額頭輕輕親了一口,袍袖一甩便走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撂下話:
「朕隻給你半刻時間。」

  這話當然不是對明若說的。端木雲看着須離帝離開,慢慢地走上前去。他的
腳上來戴着沉重的鐐铐,走起路來悉悉索索的響聲不絕于耳。

  明若睜着眼睛,帶着倦意問道:「……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啦?」

  「無妨,還死不了。」他回答的一如既往的溫柔,僅存的一隻手緩緩撫上明
若的臉,道:「你也憔悴了不少。」

  「深宮禁脔,難免要蕭索些許。」明若閉了閉眼,下身的疼痛愈發強烈起來,
疼得她意識昏迷,險些要昏死過去。「雲郎……」

  一聲雲郎,不知叫出了多少傷心往事。端木雲猛地低下頭,眼角隐隐有着淚
痕。誰能想到呢?原本恩愛不渝的鴛鴦也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在。」

  「你……」明若努力睜大眼睛,想趕走濃烈的睡意,「你走吧……走的遠遠
的,再也别回來了……」星眸一轉,看向随侍在側的安公公。「随着安公公和那
些來救你的人走吧……這輩子别再來見我了……」倘若她還有命能活上那麽一二
十年,亦是真心不想再見到他。

  「便是死,我也願死在你身邊。」端木雲俯下臉,同明若的磨蹭。他本就是
極其頂天立地的男兒,如今見到心愛之人如此氣若遊絲的模樣,焉能不肝腸寸斷。
「咱們生時無緣做夫妻,隻願死後再在地府相會。」

  明若笑了,她想搖頭,卻沒力氣:「這世上多少人想活着,你卻想着要死。
人生在世,若是能活,自然是比死了好。你跟着安公公走吧,這輩子莫要再爲我
牽腸挂肚了……種種恩情,明若來世再報……」小手顫巍巍地擡起,拂過端木雲
的臉龐,又握住了他空蕩蕩的右邊衣袖,笑容淺淡,竟是像極了須離帝。

  端木雲反握住她的小手:「不走。」

  明若喘着粗氣,她疼得更厲害了,原先說話便是斷斷續續,現在竟連一個字
音都吐不出來。身體像是要被撕裂了,骨盆處更是像被什麽東西壓迫的厲害,渾
身的骨頭都在吱呀嚎叫着抗議,仿佛下一秒就會碎成千萬片一樣。「走、走……」
她搖着頭,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竟一把推開了端木雲。「走!」他若是不走,
她在世上的牽挂便又多了一分,日後就是死了,也沒臉去陰曹地府。

  「大将軍,您還不明白嗎?」安公公上前一步拉住端木雲,阻止他再度靠近
明若的意圖。

  「您若是真心想要娘娘好,便聽了她的話,随着奴才出去,而不是靠這戴罪
之身待在天牢裏等死!」

  「走、走……」明若不願意再看他,隻是不住地、無力地揮舞着手,臉也轉
向了床裏,隻剩下微微的因爲生産的疼痛而發出的絕望呻吟。

  端木雲怔怔地站在那兒,左手握拳、越握越緊,指甲深深地插進了掌心,但
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痛。安公公領着他往宮外走,彼時便與須離帝擦身而過。那個
搶了他妻子斷了他手臂的男人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好像他溫馴地如同一隻綿
羊,再也興不起什麽波浪。

  他沉默着跟在安公公身後出去了,隻是在拐角處,最後看了一眼。

  明若覺得好疼啊,她活了一十八年,從來都沒有這麽疼過。雙手捉住床單用
力地絞扭,須離帝坐在床畔不住地爲她拭去額頭的汗水,心疼的不得了,卻什麽
忙都幫不上。「若兒、若兒?」修長的指拂去明若頰畔汗濕的發絲,柔聲安撫着:
「乖,不疼、不疼啊——」

  「好痛——好痛——」小手捉住他的腕不住地顫抖,明若的嘴唇已經變成了
雪一樣的白,她迷茫地看着須離帝,眼裏映着他的臉,但瞳孔卻沒有一點焦距,
空洞的很。「父皇……若兒好疼……不生了好不好?若兒不要孩子了……」好痛,
整個人都要被撕成兩半了,孩子爲什麽還沒有生出來?爲什麽?!到底還要疼到
什麽時候?

  「好,不生了,等到孩子出世,咱們就把他給丢掉——」

  「不!」護崽的小佳人立刻瞪大眼睛:「不行!」

  「好好好,若兒說什麽就是什麽,先别說話、别說話好不好?」他心疼地親
吻她的小手。「若兒乖……」

  明若疼得受不了,就使勁咬自己的下唇用以防止意識迷離,須離帝見她的唇
瓣開始滲血,立刻伸手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然後把自己的手送到她唇邊。
明若疼得沒意識了,張嘴就咬了上去,須離帝的虎口很快就血流如注,旁邊安公
公見了,驚叫一聲,忙從太醫處取了軟木塞要放到明若嘴裏,可她卻咬着須離帝
不肯松嘴,而且還不住嗚咽着哭。

  「走開,不必。」須離帝揮開她,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疼。那些流出來的血,
和她的疼比起來,算不得什麽。

  安公公呐呐地讓到一邊,不忍心去看須離帝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腕。明若嘗
到了嘴裏的鐵鏽味,腦海猛地清明一片,她猛地松開了嘴,小手推開須離帝,不
讓他再靠近。安公公立刻沖上來把手裏的軟木塞放到明若口中,然後她才允許須
離帝靠近。

  「娘娘、娘娘再用力些!小皇子馬上就要出來了!」

  明若快要受不了了,她無力地呻吟着,須離帝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慘白的面
孔,心裏疼得快要無法呼吸。

  好疼……爲什麽這麽疼?!

  「出來了、出來了!娘娘再使把力小皇子就出來了!」

  太醫們的吼聲在明若聽來已經很遙遠了,但她仍然拼盡了全力,身體蓦地一
輕,好像有什麽東西滑出了體内,痛感也在一瞬間盡數離去,明若喘着粗氣閉上
眼,連看一眼孩子都來不及就昏了過去,在失去意識前,她唯一記得的,就隻有
須離帝驚恐的呼喚。

          第176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她……沒有死嗎?

  明若睜着眼睛望着明黃色的帳子,好熟悉的地方,好熟悉的感覺,就連周身
所處的空氣都是那般熟悉。她閉上眼,又睜開,雙手無意識地捉住被角,卻莫名
摸到一塊較之錦被更爲柔軟絲滑的布料。明若驚了一下,立馬轉頭去看,她的身
邊竟然躺了個熟睡的娃娃!

  娃娃隻穿着明黃色的小肚兜,上面繡着金色的龍紋,小手小腳都是藕一樣的
圓潤,呼吸平穩,看起來非常健康。

  這個是她的孩子?

  明若有點不敢相信,但還是伸出手,試探性地在娃娃胖嘟嘟的臉蛋上戳了戳,
神智略微迷糊起來。她還記得當時自己拼盡全力生下了孩子,然後就倦極睡了過
去,之後的事情……之後的事情她就完全沒有印象了。「你是我的孩子嗎?」她
輕輕地問,聲音沙啞幹澀,熟睡中的娃娃當然聽不見她在說什麽,白白嫩嫩的小
身子扭了扭,肚子上蓋着的薄薄小毯子就滑到了一邊,露出一截胖胖的小肚皮。

  好可愛……明若的心都要跟着娃娃的動作化掉了。她小心翼翼地用指頭撫摸
着娃娃的小臉蛋,他長得好漂亮,小嘴巴紅紅的,還不時咂吧一下,睫毛好長好
長,如果能夠睜開眼睛,一定會是個漂亮到不行的孩子。

  「若兒!」伴随着這聲呼喚,明若就被卷進了一個寬廣的懷抱裏,她有些愣
住了,過了好久才撫上須離帝微微顫抖的背。「父皇……」

  「你醒了。」也就激動了那麽一下子,須離帝很快就又回到了平日冷靜的狀
态。他撫着明若的臉,親了親她的唇,低低地道:「你這丫頭,真是不讓父皇省
心,這麽一睡就是一個月。」

  一、一個月?!明若被須離帝的話吓了一大跳。「我睡了一個月?」

  「是啊。」他不住地親吻她的小臉。「太醫們都說你沒救了,要我還你平靜,
送你走。但是我不信,你答應過我,要一輩子跟着我陪着我,再也不離開的。更
何況……」他松開她,将一旁睡得正香的娃娃抱了過來。「你還沒見過咱們的孩
子。」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當她睡過去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跳都停止了。那一刻,
他什麽都想不到,什麽孩子,什麽端木雲……都不重要了。

  他隻要她好好的活着,陪着他。直到死。

  明若突然有些緊張,一個月……她居然在夢裏就把月子給坐過去了!不過比
起其他的,她更在意的是……「父皇,孩子、孩子——」

  知道她想問什麽,須離帝摟過她,将娃娃放到她懷中,柔聲道:「沒事的,
這一個月太醫每天都守在孩子身邊,确定了他很健康。」什麽缺陷也沒有。

  「真的嗎?」明若顫抖地撫摸着懷中孩子的小臉,眼淚都要掉下來。「他…
…很健康?」

  「嗯。」能吃能睡能哭能鬧,能不健康麽?

  明若又想哭了,可懷裏的孩子卻突然被須離帝抱走,交給了不知何時侯在一
邊的安公公。她急了,伸手跟他讨,他卻抱着她起來:「先吃點東西,把身子調
養好了,我自然就把舜元給你。」

  舜元……是孩子的名字?「你給他取名叫舜元?」明舜元……

  「不喜歡?」他問,倒了杯蜜水送到她口邊,示意她漱口。明若乖乖含了一
口,然後吐在宮女端上的明銅小盆中,這才覺得口中苦澀的味道去了大半。她搖
搖頭:「很好聽的名字。不過……父皇這就給了他稱号,會不會有點——」其他
幾名皇兄都是單字,舜字可是玄字後唯有太子才能用的!

  「我的孩子,我自然知道他日後會是什麽模樣。」舀了勺粥送至她唇邊,示
意她張嘴吞下。「他叫得起這個字。」

  這世上有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孩子能得到最好的呢?雖然明若隻願孩子能過
上他想過的生活,但是現在他們還身在深宮,能得到父皇的寵愛自然是最好的,
也能讓那些暗中動腦筋的人投鼠忌器。「我想抱抱他。」

  安公公極有眼色,立刻便把孩子送到了明若懷中。明若張嘴吃着須離帝喂過
來的粥,眼睛裏滿是不解:「小孩子都是這麽軟的嗎?」

  「嗯……大概是吧。」

  「父皇也不清楚?」她擡頭問。

  須離帝搖搖頭:「不清楚。」他何曾去注意過小孩子是什麽樣子。如果舜元
不是他和若兒的孩子,他甚至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明若抱着舜元不住地看:「他怎麽還在睡?」娘都醒了,做兒子的怎麽還可
以睡覺呢?

  這話音剛落,舜元就睜開了眼睛,他看了看明若,小腦袋裏似乎還認得這個
對自己笑的女子是父親每天抱着他看的那個,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見到須離帝,
頓時安下心來。剛剛安靜了,肚子卻餓了,于是小嘴一張就開始哭。

  舜元張開眼睛的時候明若被吓了一大跳,舜元、舜元的眼睛是紫色的!竟然
是紫色的……每一代皇族隻有一名的紫眸皇子,居然、居然就是舜元!可是、可
是不對啊,她才是這一代皇族的紫眸皇女呀,舜元爲什麽也會是紫眸?!

  「很漂亮的眼睛,就跟若兒的一模一樣。」須離帝輕淺呵笑,很是滿意兒子
的紫眼睛,一點也沒有去探究爲什麽這一代會出兩名紫眼皇族的意思。

  他不說,應該就沒什麽吧?明若也不大敢問,而且兒子這眼睛着實是漂亮,
睜開的時候簡直就跟兩顆上等的紫琉璃一樣,還閃着點點的星光。不過最重要的
是……他現在哭了……

  「父、父皇……他哭了、他哭了——」好像抱了個燙手的山芋,明若丢也不
是,抱也不是,偏偏小家夥似乎知道了娘親并不了解他的需求,兩隻白嫩的小爪
子直接巴上了明若的胸口,使勁兒地扯着她的衣服。

  明若大病初愈就被須離帝抱了出來用膳,哪裏穿戴整齊,連肚兜都沒穿,隻
随手在裏衣外面披了件罩衫。而且現在已是初夏時分,有些熱了,于是舜元這麽
一扒拉,明若的衣服瞬間就開了。小東西動作快的很,輕車熟路地就抓開明若的
裏衣,小嘴一張就湊了上去。

  乳肉被含住的一刹那,明若驚呼了一聲,如果不是須離帝握着她的小手,說
不定她已經把懷裏的舜元給扔了出去。「父、父皇——」

  「别怕,你是他的娘親,自然要給他喂奶。若兒要是不喂,還有奶娘在。」
須離帝親了她一下。「我也不喜歡你給他喂奶。」

  明若護崽啊,立刻抱緊懷裏的小舜元:「不要奶娘!」她要孩子跟自己在一
起!她是舜元的娘,不要其他人靠近!

  「好好好,不要奶娘。」須離帝輕笑,看着她一副護崽兒的小貓模樣就莞爾
不已。「若兒休養了一個月,奶水足的很,是吧?」

  明若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她這才注意到父皇的眼睛正放着光盯着自己的胸脯。
偏偏舜元似乎霸道的很,不僅要吃,而且還用手巴着她的胸口,紫色的漂亮大眼
閉了起來,額頭上還滲出層層薄汗。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伸手擦去舜元額
頭上的汗珠,須離帝擁着她,道:「别隻顧着他,你自己也要吃。」

  她被迫咽下一口粥,早在舜元撓她衣服的時候安公公就帶着所有宮女退出去
了,現在寝宮裏也隻有他們一家三口。

  舜元很健康,吃奶的時候也很有力氣,「啧啧」的聲音不時在寝宮裏響起,
明若一開始心無雜念,可須離帝的眼神卻越來越露骨。

          第177章、哪有跟兒子搶吃的爹

  他這樣看着她……不大好吧?

  明若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很想背過身去,可惜她正坐在須離帝膝上呢,哪兒
都去不了。于是她隻好把視線都膠在懷裏的舜元身上,心裏暗自祈禱他吃快一點
……要是不快一點的話,他的娘可就要被人吃的一絲不剩了!

  「若兒……」沙啞地喚聲,伴随着撫上明若胸口的手指。她忍不住飛快地瞟
他一眼,想躲又沒地方躲,舜元吮得用力,小手搭在她的胸口軟軟的趴着,眼睛
也慢慢閉了起來,隻是偶爾會猛地睜開,看她一眼,安心後再繼續閉上。「你這
兒又大了好些。」

  就、就算是大了,也不要說出來好嗎?明若羞窘難當,一手抱着舜元,另一
手飛快的拉起自己衣襟,把兒子和裸露出來的酥胸都盡數掩住。

  須離帝挑起眉頭,湊近她耳朵:「你吃飽了,舜元吃飽了,父皇可是還餓得
很。」

  「餓、餓就用膳哪。」明若渾身一哆嗦,他噴出的熱氣全都灑在她的耳畔,
讓她全身的雞皮疙瘩瞬間都站了起來。不知爲何,明若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
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須離帝笑着吮吻她白皙的耳垂,喃喃道:「我可不想吃這些東西。」

  「那你想吃什麽?」此話一出,明若悔的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須離
帝似乎也在等她問這句話,他立刻伸手捧住她的小臉蛋:「我想吃跟舜元一樣的
東西。」

  這……她該怎麽回答才能既讓他滿意又能讓自己逃過一劫呢?「父皇……父
皇不會在若兒睡着的時候就吃的這些吧?」

  小東西,居然敢拿話來質問他了。「若兒覺得呢?」靈巧的舌尖鑽進小巧的
耳朵裏,左舔一下,右吮一下。明若的耳朵是敏感帶,被須離帝這麽一親,立刻
就軟了,要不是顧忌着懷裏還抱着舜元,說不定早就倒了下去。「父、父皇——
不行——你不能跟兒子搶吃的——」

  「我隻吃一點兒。」他說,大手已經覆上了她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料不住
磨蹭着。明若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有這樣的父親嗎?居然跟兒子搶吃的。「不、
不行——」

  拒絕的還挺堅定的,不過無妨。「舜元吃不了那麽多,再說了,你睡了一個
月,早就漲奶漲得厲害,難不成你要宮女來幫你擠出來嗎?」

  一想到須離帝描述的畫面,明若就打了個寒顫,不要,絕對不要。而且父皇
說得好像有道理,她的胸脯真的很疼,一開始她還是以爲隻要喂了舜元就好了,
沒想到是漲奶了……「那……那就隻一點……」

  「父皇保證。」須離帝輕笑,手上捏着小佳人的脈門呢,自然是捏圓搓扁皆
由他了。「來,把衣服撩上去一點,父皇看不見。」

  明若一個臉紅,遮遮掩掩地把手上抓着的衣角往上提了一點,露出一寸嫩白
的肌膚來。須離帝看着,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他湊近明若胸口,高挺的鼻梁蹭
着她胸前深深的溝壑,心裏充滿了自豪與占有。都是他的功勞呢,如果不是他,
這兒哪能長成今天這副模樣?「我以前說過,這兒總會長大的。」說着,手掌就
圈住了一隻粉嫩嫩漲蔔蔔的乳,指頭挪弄着紅腫的乳尖。

  她正在哺乳期呢,這樣一碰,頂端就滲出白色的奶水來。明若雖然沒有真正
見過這些,卻也從書上知道這是女子做了娘親所必經的路程,而須離帝的眼神就
像是餓了很久很久的狼,想想也是,從她懷孕邁入六個月之後他就沒有碰過她了,
算算大概是近半年的時間……他都沒有發洩過。

  也許是須離帝的視線太過熾熱,原本隻是滲出一小滴奶水的乳尖又開始興奮
地往外流淌,很慢的速度,卻無比地誘惑人。

  在那滴奶水滴落到衣服上之前,須離帝接住了它。

  明若看着他充滿享受的表情,臉紅得都能煎蛋了。爲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把視線放到舜元身上。小家夥還在吮吸,額頭又是一層密密的汗。這樣看起來
……好像真的很健康。明若忍不住露出溫柔的笑容,輕輕地摸了摸懷裏的小腦袋,
但随即身體傳過一陣痙攣般的快感,她往左一看,須離帝正含着她柔軟的乳頭,
眼裏充滿笑意。

  胸前一大一小兩顆頭顱,兩隻嫩乳都被吸啜着,但感覺卻一點兒都不一樣。
被舜元吮着的時候她心裏隻有母愛,但是被父皇吮着的時候……她卻、卻——明
若猛地咬住嘴唇,但下巴上卻猛地多了隻大手。「不準咬嘴巴。」

  冰涼的指腹摩挲着她溫軟的唇瓣,明若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須離帝,他正看着
她,眼裏柔軟一片,即便是瞎子,也能看到他的情意和真心了。

  他們……爲什麽一定要是父女呢?今生便是可以在一起,她的心也要終身受
折磨。明若不自覺嘟起嘴,仍是那嬌女兒模樣,一點都不像是已經做了娘親的人。

  舔了舔嘴唇,将嘴角那一滴甜美汁液吮進腹中,須離帝輕輕揚起笑容:「很
甜,給這小東西吃真是便宜他了。」

  明若臉一紅,就要把衣服放下,卻被須離帝一把捉住皓腕。他親吻着她的小
手,将她抱在懷裏上下揉弄:「這一個月,父皇好想你。」想得都要發狂了。

  舜元卻在這時候突然發出輕輕的哼哼,明若心裏一急,手卻被他攥在掌中,
「父皇——」

  大手将她的衣衫放下來,遮住裸露的絕美春光:「福安——」等到安公公進
來了,須離帝便把明若懷中的舜元接過來,遞到安公公手中。「把他抱到偏廳去。」
他早就在命人準備了小搖籃,隻等明若醒來小家夥就要換地方睡覺了。

  明若看着舜元被安公公抱走,心裏又是不舍又是委屈:「你怎麽把他送走了?」

  須離帝舔了舔嘴唇:「因爲我要吃東西。」有個小家夥在一旁實在是大煞風
景,她不會以爲他松嘴了就是放過她了吧?他有那麽好說話麽?

  喝!

  明若吓了一跳,連忙掩緊衣襟,用一種瞪登徒子的眼光盯着須離帝,時刻防
範着他的突然進攻——雖然她的反抗可能非常的不堪一擊。

          第178章、何處故人在(上)

  可惜,在須離帝面前,明若的反抗微弱的根本不足爲懼。饒是她再怎麽不願
意,最後也還是被須離帝扒了個精光,全身上下都被摸遍吃遍了,隻差最後的步
驟而已。如果不是顧忌她大病初愈,說不定她早就給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捂住微微泛疼的胸口,明若不滿地嘟起嘴巴。她哀怨地瞄了須離帝一眼,胸
脯被他吸得好疼,原本漲滿的感覺不見了,胸膛似乎變得空蕩蕩的,那是舜元的
食物,結果卻都進了他一人腹中。

  一隻大掌覆上她的小手,慢慢地揉了揉,須離帝親親明若的臉蛋,問道:
「疼了?」指腹隔着薄薄的毯子按壓着她鼓脹的胸脯,「父皇給你揉揉。」

  要他揉,她又不是傻瓜,哪有送羊入虎口的?明若眼帶戒備之色,立刻拍掉
須離帝放在自己胸部不住揉弄的手掌,躲到牆角。「很疼,父皇不要弄了。」她
都要給他榨空了……就算再多的奶水也不夠他一人喝好嗎?

  須離帝輕笑,不顧她的反對将她抱到懷裏搖啊搖:「我要去禦書房處理一些
事情,若兒也一起來?」見明若對着他猛搖頭,他又笑:「也是,若兒得好好休
息才行。畢竟這兒……可是我跟舜元共同的寶地。」冰涼的指腹撚弄着鼓囊囊的
嫩乳,然後将毯子往下拉下,明若連拒絕都沒來得及。

  原本小巧的乳頭現在腫脹的不像話,紅嘟嘟地挺立在雪白的嫩乳頂端,他伸
手到乳根的地方捏了捏,過了好久才有了一點點奶水出現——果然是都被他吸幹
了。須離帝湊上前去,伸出舌頭,溫熱的舌尖在紅腫的乳尖上舔了一下,明若渾
身一激靈,雙手抓緊了手裏的毯子,胸口一陣刺痛,她忍不住去推須離帝:「父
皇别——」

  真的被他吸腫了。須離帝憐愛萬千地親親掌心的嫩白乳肉,在脆弱的乳尖一
掃而過。明若見他松了口,自己也緩了口氣,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就給
他按倒在床上弄了這麽久都沒有真正的交歡,但也差不多了,至少、至少她得到
的遠遠比他多得多。

  「乖,休息一會兒,我讓福安在外面候着,你若是想要什麽就叫他拿,嗯?」

  明若乖巧地順着他的雙臂躺下,讓他給自己蓋上被子,柔順的點了點頭。須
離帝見她聽話,心裏滿是憐惜,摸摸她的小臉,起身給她找了衣衫放在床頭,以
防止她想起來的時候找不到衣服穿。然後才草草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冠去禦書房了。
明若看着他走遠,珠簾響起時的清脆聲音由強變弱,最後完全安靜下來。她的腦
子也漸漸開始昏沉,倦意襲來,沒過多久便睡着了。

  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變暗了,但須離帝仍然沒有回來。一覺之後明
若覺得自己的胸脯又有些漲,她試探性地壓了壓,果然,熟悉而又陌生的刺痛,
頂端滲出的一滴奶水甚至沾濕了錦被。濃密纖長的眉頭蹙起,她的身體是不是好
的過頭了?怎麽這麽快就又分泌出奶水來了?

  她哪裏知道在她昏睡的這一個月裏,爲了救她的性命,須離帝都用了哪些世
上絕無僅有的寶貝,他甚至連隻有一枚的皇室秘藥都喂了她,隻求她能再在世上
陪他幾年。

  明若自然是不曉得的,但是她胸口漲得難受,便喚了安公公将睡在偏廳裏的
舜元抱過來。小家夥剛好醒了,圓滾滾的紫色大眼正上下左右好奇地瞧着,見了
她,竟露出讨喜的笑容來。

  明若被他笑得心都化了,連忙伸手将他從安公公懷裏抱過來。

  「娘娘……」

  抱着舜元,明若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安公公:「怎麽了?」

  「奴才尚有一事要求娘娘幫忙。」安公公看了一下四周,雖然知道盤龍宮内
不可能有别人了,但是他還是習慣性地警戒着。

  明若摸了摸懷中舜元的小臉蛋:「你說。」眼神已經沉了下來,帶着淡淡的
愁意。

  「娘娘既然已經決定了要留在皇上身邊,就切莫不要再想旁的了。」安公公
低低地歎了一聲。「娘娘因爲生小太子昏過去後,皇上便無心于國事,天牢那兒
也放松了守衛,大将軍已經安全逃出去了。」

  明若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麽情緒來,但心底卻松了口氣。

  幸好,他也活着。

  「那很好啊,你跟我說着這些做什麽?」她眨了眨眼睛,逗着笑呵呵的小舜
元。

  安公公遲疑了一下:「皇上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更不會讓到手的獵物逃
開,這一點娘娘是知道的。」

  她當然知道,她本來也是獵物之一。「安公公無需贅言,有話還請直說。」

  「大将軍雖然逃了出去,但是身中劇毒,需要娘娘的血來解毒。」

  「身中劇毒?」明若猛地擡起頭。「他爲何會中毒?!」

  「雖然來營救将軍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但大内侍衛卻也不是吃素的。将軍
在沖破禦林軍的包圍時中了專門用來對付死囚的劇毒,當今世上無人能解。」安
公公看了她一眼,似有深意。

  明若愣了一下:「我能解他的毒?」

  「正是。」安公公突然跪下了,「雖然這毒無人能解,但是皇宮内有秘藥一
枚,據說能夠醫死人生白骨,有起死回生之效。當時娘娘因爲生小太子體力耗盡,
眼看就要回天乏術,是皇上喂了您這顆秘藥,才得以延續娘娘性命。現在雖然藥
已經沒了,但是娘娘曾經服過此藥,所以——娘娘的血應該和此藥有同樣的療效
才是。」

  「我已發過誓,再不見他了。你且拿把刀來,我給血就是了。」明若垂下眼
睑,手指在舜元的臉蛋上摸了又摸。

  「沒用的娘娘,血也是分時效的。從皇宮到将軍的藏身處有一個時辰的路程,
根本來不及。」

  明若猛地擡頭:「所以公公的意思是要我出宮去嗎?别忘了當初我想走,是
誰留了我!恕我愚魯,着實看不懂公公究竟意欲爲何。」他害了她和端木雲,現
在反而又要救端木雲,即使他曾經解釋過,明若也不願意相信。

  「娘娘——」安公公歎了口氣。「奴才就是個奴才,忠心的主子就隻有皇上、
娘娘和小太子,其餘的……也不過是奴才僅存的一點兒良心罷了。求娘娘看在故
人的面子上,救将軍一命。而且……從将軍逃出天牢後,京城的戒備更是森嚴,
也得請娘娘幫把手才行。」

  「啪嗒」一聲,明若看向懷裏,小舜元正笑呵呵地吐着泡泡,她的心更軟了,
但是在看向安公公的時候隻剩下淡淡的語氣:「我知道了,明日你來帶我出宮吧。」

  舜元也不知有沒有聽懂她的話,他更開心了,小嘴兒咧開,露出粉色的還未
生牙的嫩嫩小牙床來。明若簡直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可人的小東西居然是從自己肚
子裏生出來的,她抿着笑看了看安公公,他立刻識趣地退了出去。

  不過是一個月大的小東西,連動一下自己的手都嫌太過嬌弱無力。就算笑了,
應該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吧?明若握住舜元小小的手,他的小手好嫩好嫩,胖
胖的胳膊藕一樣的圓潤。明若仔細地端詳着舜元,說不上他到底是更像自己還是
更像須離帝一點。「舜元餓了嗎?」

  小家夥笑嘻嘻地吐着泡泡,不會說話的他當然不知道娘親在問什麽,隻是傻
笑。

  「笑笑笑,你就隻會笑嗎?」明若皺皺鼻子,然後去蹭舜元白嫩的小臉蛋。
舜元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小嘴裏吧嗒吧嗒地吐泡泡,明若撩起衣角,将乳頭放
到他嘴邊。小家夥對吃的特别敏感,立馬就叼住了乳頭死命地吮吸起來。

  舜元真的很能吃,他吸得很用力,沒一會兒工夫額頭就又是薄薄的一層細汗。
明若愛憐地擦了擦他的小臉,想把衣服放下來,小東西霸道的性格與須離帝如出
一轍,嗚咽着不肯張嘴,明若沒辦法,隻好讓他繼續叼着,直到須離帝走了進來,
眉頭擰着,手指一伸就把她的乳頭從舜元口中拿出來,然後幫她整理好衣衫,抱
過她懷裏的小家夥。

  失去了母親的溫柔,舜元很快就不滿地四下裏蹬腿兒,也不吐泡泡了,小臉
一皺,眼看就要哭出來。

          第179章、何處故人在(中)

  「父皇——」明若見他神色不郁,連忙站起身來草草整理了下衣服,然後伸
手要他把舜元還給她。須離帝卻轉過了身子,将小家夥放到了床上。當明若從他
身邊經過想要去抱舜元的時候,他拉住了她的手。和他比起來,她的那點力氣就
跟螳臂當車一樣。于是明若立刻就落入了須離帝的懷抱,她撐着他的胸口,小臉
上一片不滿:「父皇你做什麽呀!」

  須離帝勾起唇角笑:「你一醒來就去抱他了?」

  這話裏似乎有些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明若想了想,給了個保守的回答:
「沒有,剛剛才抱的。」事實也的确是如此,先前她一直跟安公公說話來着。

  他對這個回答很滿意,抱着她到床上坐下,原本一臉哭相的舜元在看到父母
時,立刻吧嗒吧嗒又開始吐泡泡。明若瞧着他讨喜的模樣,雙手癢癢的,要不是
須離帝鉗着她的腰不準她動,說不定她又伸手去抱舜元了。「父皇、父皇你怎麽
回來了,事情解決了嗎?」按理說軍情應該很緊急才對。

  長眉挑起,須離帝笑容淺淡,似乎對于江國這個大威脅根本沒放在心上:
「沒什麽大事,區區一顆老鼠屎罷了。」還敢妄想占領大安王朝,簡直就是蚍蜉
撼樹,不自量力。

  明若見他這樣笑,便知道事情一定都在他的控制下。她也跟着露出笑容,但
心底卻不可謂不怕。這樣一個世間最尊貴的男子,誰都逃不了他的掌控,就連勁
敵國家在他眼中都是那般不堪一擊,所以……還有什麽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呢?在
他知道的那些事裏,又有多少是他故意讓之發生的?明若不敢去想,她也想不出
來。很多時候須離帝在她眼裏還是神祗一般的存在,不容亵渎,更别提去揣測他
的意圖了。

  和他比起來,她還真的是太嫩了。

  她在這裏胡思亂想,須離帝可不喜歡自己在的時候她的注意力不放在他身上。
大掌覆到明若柔軟的胸口,眼神爲之一凝:「你的兜兒呢?」就是料定了她會在
醒過來後命人将舜元抱過來,他才将衣衫給她放在床頭的。

  明若一愣,她這一愣神,須離帝的手就已經穿過了她披着的罩衫,拉開了裏
衣摸了進來。她驚呼了一聲,條件反射地去捂,須離帝的手就被她按在胸口動彈
不得了。

  「呵,若兒這般熱情……是又漲奶了?」他湊過來,清雅的曼陀羅香氣瞬間
彌漫開,明若一個激靈,立馬又松開他的手,須離帝便順勢點上一枚櫻紅的乳尖。
「唔,濕漉漉的……」手拿出來,指腹上赫然便是一滴雪白的水珠。

  他看了那水珠一眼,便暧昧地将其放入口中舔舐幹淨,大掌伸到明若腰上将
她緩緩推倒:「好幾個時辰沒有吃東西,父皇可是餓壞了。」

  騙人!禦書房的糕點茶水可是從來不斷缺的!

  可惜她知道又有什麽用呢?須離帝想要的東西哪有得不到的道理。明若被迫
躺倒在床上,胸口的衣服被撩開,露出一大片雪一般滑嫩的肌膚來。舜元還在一
旁,他就想做這樣無恥的事情了!小手猛地扯過錦被覆住胸口,明若鼓起腮幫子:
「父皇不要鬧了,你要是餓的話盡管傳膳便是,何苦來折騰我?」哪有父親同兒
子搶吃的道理?

  「可是若兒的奶水甘甜無比,是這世上難得一見的美味哩。」須離帝可不管
她是拒絕還是同意,大掌不容拒絕地掀開明若用以蔽體的錦被,整個人都壓了上
去。「父皇愛吃的緊。」

  明若緊張地吞了口口水,她現在幾乎是全裸的了,身上的裏衣早在須離帝的
不着痕迹下被扒了下來,聊勝于無地挂在她身上,欲遮還露的勾引着人。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有多招人疼。生産過後的嬌軀多了分豐腴,雖
然還是弱不禁風的模樣,但看起來卻較之先前更爲媚惑,兩顆雪白的乳如今漲得
滿滿的,頂端的乳頭紅腫漲大,腰肢卻又極爲纖細,每掙紮一下,那兩顆雪乳就
顫巍巍地晃蕩一下,實在是世上難得一見的美景。

  「不要——」明若手腳并用地去推須離帝,最後卻被他一把摁住,由于她反
抗的實在是太厲害,須離帝隻能拿了床頭放着的肚兜來把她雙手捆住。明若受制
于人,自然動彈不得,隻有怒氣沖沖的眼底洩露了她的真實情緒。「父——」皇
字還沒有叫出來,粉唇就被人堵住了。

  須離帝縱橫後宮數十載,手段自然多的很,明若雖然已爲人母,但骨子裏卻
仍然是那個天真懵懂的少女。須離帝在她身上用過的把戲不過一二,要是存心教
她意亂情迷,她又如何拒絕的了?沒過一會兒,明若就被他親得嬌喘微微,粉色
的唇瓣已經紅腫起來,舌頭更是被他吸得生疼。

  修長的手指鉗住她的小下巴,讓她不得已将嘴巴張開,他的舌頭就這樣長驅
直入,舔遍她口腔的每一寸肌膚,還把自己的口水渡過去給她。明若掙紮着想動
彈,結果卻是導緻了須離帝将她壓得更重。身上的重量讓她不自覺呻吟出聲,他
的口水便進了她的嘴裏,被她一口一口咽下。

  明若隻覺得口中盡是熟悉的白花曼陀羅香氣,她嘴巴那麽小,在須離帝的進
攻下根本就是抵抗不得,突然一下咽得急了,她猛地嗆咳起來。須離帝無奈地一
笑,扶起她的小腦袋,舌頭伸進去攪弄,明若被他親的意亂情迷,想推開他雙手
又無法動作,隻能被動的讓他掠奪。

  腫脹的胸乳與他的胸膛相互摩擦,頂端沁出的雪白乳汁很快就沾濕了明黃色
的龍袍。須離帝一手捧着她的小臉,一手急切地扒着自己的衣服,沒過一會兒,
兩人便是徹底的裸誠相見了。明若急促的呼吸同須離帝的交纏到一起,空氣裏的
情愫便愈發顯得深刻。

  「嗯……」當他的手握住一顆嫩乳的時候,明若忍不住嬌吟出聲。須離帝不
着痕迹的一笑,輕輕一捏掌中柔滑細膩的乳肉,立刻便有甘甜的奶水從紅腫的乳
頭中湧出來,他簡直要看紅了眼,立刻湊上去輕輕一吮——「啊啊——」明若弓
起腰,被捆起來的雙手握成了拳,這感覺、這感覺實在是太刺激了!和舜元吃奶
不一樣,須離帝在吸吮奶水時甚至還在輕輕地啃咬着柔嫩的乳頭!

  他吸得很用力,明若甚至聽得到奶水被咽下時「咕噜」的聲音。原本飽脹結
實的乳房很快變得軟綿綿的,一邊的奶水被吸幹,須離帝就換到另一邊,明若被
他吸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出聲譴責:「啊、啊!父皇怎麽、怎麽可以跟舜元搶啊
——」

  牙齒輕磕着軟軟嫩嫩的乳頭,須離帝輕輕的笑,含着甜美的乳頭回話:「怎
麽就不行?你是我的女兒,這奶水不給我吃要給誰吃?」

  這話簡直已經無恥到一種境界了,但明若無法反駁,她咿咿呀呀地叫着,須
離帝玩她早已是得心應手,他知道她哪裏最敏感,哪裏最碰不得,所以就故意地
碰她最受不了的地方,還怕過一會兒她不給他碰?明若叫得嗓子都啞了,偏須離
帝硬是不肯罷手,她嗚咽着,眼睛看到一邊吐着泡泡的舜元。小家夥被包在襁褓
裏,所以看不到他的父母正在做什麽,但明若不願意啊,她不要在孩子面前跟他
交歡!「父皇、父皇……嗚嗚……舜元、舜元在看……」

  須離帝擰起眉頭,右手直接拎起舜元将其丢了出去,明若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卻連叫都沒叫出來,直到親眼看着舜元落到了床邊的小床裏才松了口氣。剛放下
心來,眼淚就裝滿了眼眶,她仰起頭,狠狠地咬住須離帝的嘴唇,氣得眼圈兒都
紅了。

  他卻始終眼裏帶笑,一點都不以爲意。最後還是明若心軟,松開了嘴。反正
跟他比起來,她永遠都不夠心狠,所以輸的那人也隻能是她。倘若明若有須離帝
一半狠毒,今日的情形也許就不一樣了。「嗚嗚……」

  「乖,若兒不哭……」他親昵地用鼻子磨蹭她的小臉,唇上帶血,卻依然笑
意盎然。明若又生氣又心疼,氣他拿孩子不當回事,疼他嘴巴流血都不在乎。和
他在一起,她永遠都是被吃定了的那個。

          第180章、何處故人在(下)

  許是見明若真的惱了,須離帝便斂了逗她的心思,專心緻志地壓住她又親又
吮,明若被他弄得嬌軀酸軟,整個人就跟一灘水一樣軟倒在他懷中,任由他捏圓
搓扁。過了好一會兒,就在兩人都意亂情迷到幾乎要彼此結合的時候,一聲嘹亮
的哭号瞬間響徹雲霄。

  須離帝的速度居然沒有明若來得快。他尚在混沌當中的時候,小女人就已經
一把推開了他,草草披了他丢在一旁的龍袍沖到小床旁邊去了。他翻身坐在床上,
俊美無俦的面孔猶然帶着淺淺的疑慮和驚愕。

  明若裹緊衣服,小心翼翼地把正哭喊着的舜元從小床裏抱出來,無師自通地
柔聲勸哄着:「舜元乖、舜元不哭、舜元不哭哦……」邊哄還邊來回晃動着,小
家夥似乎也懂了娘親是意思,紫色的大眼睛眨了眨,卻還是抽噎着。

  難道是該換尿布了?明若将懷裏的小人兒重新放回小床裏。失去母親哄慰的
小家夥立馬不幹,嘴巴一扁,漂亮的大眼睛裏就立刻蓄滿了淚水。明若連忙将他
的包被解開,果然——已經濕嗒嗒一片了。

  她沒有換尿布的經驗,先前也隻是從照顧舜元的奶娘那兒聽了些來,但是當
真正面對的時候明若才發現這一切并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簡單。素手拿着包被不知
所措,最後隻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須離帝:「父皇——」

  坐在龍床上半天沒有說話的須離帝終于纡尊降貴地站了起來,接過明若手裏
的包被随手扔到床上,然後取了幹淨的尿布,無比利落地給舜元換上。一系列幹
脆淩厲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看得明若眼冒紅心,頓時無比的崇拜:「父皇好厲
害!」

  厲害什麽?他睨了正笑呵呵看着自己的佳人一眼,身體還在緊繃着想要釋放
呢,手裏的小東西就不甘寂寞地來打岔。現在可好,再想将明若騙上床哪有那麽
容易?「到床上去。」

  明若鼓了下腮幫子,還是乖乖地回到床上去了,拉過錦被把自己的身子一直
蓋到脖子上。須離帝喚了宮女進來,讓她們把小太子抱走,明若啊的叫了一聲,
眼帶不舍,卻沒敢表示出不滿,隻能嘟哝着些誰都沒聽懂的話語鑽進被子裏,直
到須離帝一把掀開讓她露頭。

  「……父皇?」

  捏了捏她的小臉,須離帝意味深長的笑睨着明若,沒想到她穿着龍袍竟别有
一番異樣的美感。仿佛是君臨天下的女王,但是周身的氣質又是那般楚楚可憐嬌
媚可人,着實是世上難得一見的絕色尤物。大掌撫上明若滑嫩的小臉蛋,須離帝
忍不住湊上去親她,明若哼哼着,卻還是乖乖給他親。她哪裏是他的對手,就算
千防萬防也是沒有用的,須離帝若是想要了她,那還不是小菜一碟。所以明若壓
根兒想不出爲什麽自己明明把衣服壓得緊緊的,他的手卻還是仿若無人之境般的
侵略了來?

  「若兒……」他低低地呢喃着。「你穿這衣衫真是美透了。」

  明若下意識地朝自己身上看去,這才注意到自己穿的居然是龍袍、龍袍啊!
皇帝之外的人穿這個可是要殺頭的啊!她吓得趕緊七手八腳地去扒,扒到一半的
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紫眸猛地看向須離帝,他正眼含笑意看着她自動自發的褪
衣呢!這下子可尴尬了,明若脫也不是,穿也不是。她咬緊了嘴唇,臉上一片委
屈之色。須離帝見她眉頭蹙得老高,嘴巴也咬得發白,便伸手将她撈進懷裏,輕
聲笑道:「怎麽,害怕了?若兒連我都不怕,還怕穿這龍袍?」

  「父皇是父皇,龍袍是龍袍,又怎能相提并論?」考慮了一下,明若扯過被
子包住自己,然後偷偷摸摸地在裏面把衣服給脫了,她可不敢像是須離帝那樣直
接扔出來,而是在被子裏又偷偷摸摸地疊好,再小心翼翼地放到一邊。

  錦被裏就這樣伸出一隻雪白的藕臂,柔嫩的肌膚似乎散發着淡淡的光,肌理
勻稱,纖長動人,隻是看着都讓人有一種撲上去狠狠親吻的欲望。趁着明若準備
把小手縮回被子裏,須離帝瞅準時機,一把攫住她的皓腕,然後那纖細的嬌軀就
從被子裏被他扯了出來,一絲不挂地撲到他懷裏。

  「呀——」明若尖叫一聲,很聰明地抱住須離帝的肩膀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身
體。但她不曉得,對須離帝而言,那一片柔嫩纖白的雪背已經足夠了。修長的指
尖點上她後腰極其敏感的一處凹槽,明若激靈靈的一顫,叫出無比嬌媚婉轉的聲
音來,「父皇……」

  兩個字叫得須離帝骨頭發酥,心底的情潮更是遮掩不住。明若軟軟地偎在他
懷裏,嬌滴滴的模樣無比招人疼。須離帝抱着她,覺得這十幾載自己都像是白活
了,從來沒有過的滿足感慰藉了他,有了明若,他才是一個完整的人。「嗯,父
皇在這兒。」他抱着心愛之人慢慢倒下去,從她的額頭一直親到腳趾。

  明若天生麗質,就連腳趾頭都生得比尋常人好看得多。尤其是那珠圓玉潤的
腳趾甲,粉粉的,修剪整齊,五趾宛若顆顆晶瑩的珍珠,可愛的緊。須離帝握着
那小小的蓮足,張開嘴就咬了下去。明若吓了一跳,她的身體雖然柔軟,但是用
這種坐在他懷裏的姿勢還是太過艱難了。「嗯……疼……」她低低地呻吟着,掙
紮着要把小腳放下來。

  須離帝很随和地遂了她的想法,修長的手掌卻從她溫軟雪白的小腿往上滑,
到達大腿根部再往下去,握住她的小腳不住把玩。明若怕癢,腳心時而被他的指
腹劃過,整個人就忍不住咯咯嬌笑起來。須離帝也跟着她輕聲低笑,兩人居然就
這樣看着彼此笑不可仰,如果不是明若打了個呵欠,也許兩個人還要繼續笑下去。

  「做一次好不好?」他湊近她耳畔,柔聲請求。「就一次。」

  明若看着他,這個世上最尊貴的男子在她面前,也是卑微若此。她心裏一動,
緩緩抱住他的脖子,幾不可見的在他頸窩裏點了點頭。

  明黃色的帳子放下,襯着雕花窗棱吹進來的習習的風,便就此掩去春光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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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8 13:2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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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妃傳】(181-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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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章、請你照顧他一生一世

  沒有了端木雲的朝廷,在軍事上便都需要須離帝親自過問,他雖不算很忙,
但每當衆臣有什麽無法決策的事情的時候便隻能壯着膽子來求見。按須離帝的性
子,他給了他們權力和榮耀,那麽他們就應該有得到這些的能力,所以一般情況
下他都是不見的。可明若不同意這一點,總是使盡渾身解數的将他給推到禦書房
去,而自己則憑借着舜元鎮日窩在寝宮。

  這一日亦是如此。明若帶着舜元在禦書房陪了須離帝一個上午,又用過午膳,
便死活不肯在禦書房中休息。她又不是笨蛋,最後被吃的一幹二淨的還不是自己?
須離帝憐她身子嬌弱,便放了行,自己留在書房裏批閱奏折。

  明若回到盤龍宮,将舜元交給了一直随侍帶着他的嬷嬷,說也奇怪,明明隻
是一個多月大的小東西,對母親卻有着異樣的偏愛。别人帶他不是不行,但是絕
對不能超過一個時辰,否則就怎麽哄都哄不好,除非明若抱他。

  所以,她也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而已。

  安公公早已将所需的東西準備好了,明若隻消換上衣服便可。臨行前,她親
了親舜元的小臉蛋,愛憐地看着他。小家夥吃過奶後便累了,早已睡得香甜,小
嘴兒噘着,粉嫩嫩的無比誘人。小手則放在腦袋兩邊握成小小的拳,明若好舍不
得,不住地叮囑随侍的嬷嬷好好照料他。

  「娘娘這邊走。」

  明若抿了抿嘴,又看了小床裏的舜元一眼,便跟在安公公後面出去了。

  自從明若逃過一次之後,皇宮戒備更是森嚴,即使是安公公,在沒有皇上的
手谕下,也不能随便帶人進出。幸而明若從須離帝那兒順到了通行金牌,兩人才
沒有被攔阻,更是無人敢來掀她帶着的寬大領帽。

  從皇宮到端木雲的地方沒有很遠,也許他就是知道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
全的地方,所以才敢在皇宮附近的一家普通人家住下。明若再次踏上端木雲在的
地方,心情卻有了巨大的改變。以前……是充滿希望和想念的,現在居然隻剩下
麻木和認命了。

  唯一教明若想不到的就是她居然在這兒看見了龍靈兒,在安公公的叙述下,
她才知道,正是龍靈兒用了龍家最後剩下的錢财彙聚了一幫江湖草寇,加上端木
雲所剩無幾的忠誠屬下,又有安公公相助,才險險将端木雲從天牢裏救出來。

  她進去的時候龍靈兒正坐在床邊,一邊看着端木雲一邊掉眼淚。看到安公公
後面帶了個人進來,整個人立刻就緊繃了:「她是誰?!」

  「這不是你該問的。」雖然曾和龍靈兒聯手将端木雲從天牢中救出,但是安
公公仍然不喜歡這個女子,這種反感很明顯,明若甚至不用去想都看得出來。

  端木雲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形體消瘦。明若甚至不敢相信這個男子就是那
個頂天立地被稱爲戰神的端木雲!他看起來真的好虛弱,好虛弱,虛弱的就像是
風中殘燭,隻消一點點打擊,就再也活不下來了。

  心髒劇烈地疼起來,她慢慢地走過去,坐在床畔,遲疑着握住了他一根小指。
端木雲沒有反應,嘴唇泛着烏青,瘦的連顴骨都高高突起了。這一點兒都不像是
那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俊朗絕倫的端木雲,一點兒都不像。

  上一次這樣見他,他的意志尚是清醒的,這一次……即便她在他身邊,他也
不知道。「雲郎……」明若這樣喚他的時候,心都要碎了。她撫上他瘦削的面頰,
撕心裂肺的痛楚讓她低下頭,不願意流下眼淚。「你這又是何苦……」都是她将
他害到如此地步,讓他身敗名裂家破人亡,甚至連性命都要沒了。

  從袖口裏取出小匕首,明若毫不遲疑地便割開手腕,「安公公。」

  福安立刻步了上來,撐開端木雲的嘴巴,龍靈兒則緊緊揪着衣襟在一旁看着。
可端木雲一點兒都吞不下去,明若的血順着他的唇角流到被褥上:「娘娘,這樣
不行,您會失血過多的!」

  明若将手腕湊至唇邊,用力吸了一口,滿嘴的鐵鏽味難聞又血腥,可她捏住
了端木雲的鼻子,然後一點一點哺入他口中。這是他們闊别一載後第一次如此親
密,卻也是此生的最後一次了。

  猩紅的血和冰冷的淚,一同進入了端木雲的腹中。明若收回手,安公公連忙
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止血粉和絹帕爲她包紮。但是明若卻像是失去了痛覺一般,低
低地道:「好了,我們回去吧。」

  就在她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一直杵在那兒的龍靈兒卻說話了,她的聲音很輕,
也很重,砸在明若的心上,鈍鈍的生疼生疼:「你愛他,是嗎?」

  明若沒有回答,站在那兒好久好久好久都沒有說話。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風,
大大的帽兜遮住了她的臉,沒人看得清她的表情,也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安公
公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龍靈兒,也沒說話,隻是跟在明若的身後。

  見她提步又要走,龍靈兒又問了:「你爲什麽要入宮,是因爲大哥娶了四公
主嗎?」

  她爲什麽入宮……明若迷離着眼睛,誰能告訴她呢?

  「倘若你還愛着大哥的話,那我求你了,姑娘,你别回去了,留下來跟大哥
在一起好不好?」龍靈兒突然沖了上來扯住明若的手,明若受驚後退,帽兜滑落,
露出一張絕世容顔來。龍靈兒倒抽了口氣,這是她第二次見到明若,可每一次都
覺得她的美麗真是驚天動地。「求求你了,沒有你的話——大哥會死的,他一定
會死的!」

  明若眨着眼睛,眼角微微泛紅,卻還是撐着不肯說話。

  「姑娘,如若你非要回皇宮去,那求求你等到大哥醒來再走好不好?讓他看
你一眼、就一眼!」少女的聲音裏已經夾雜了哭腔,可明若仍是紋絲不動。「姑
娘、姑娘——」龍靈兒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良久,明若才淺淺一笑,伸手扶起她。龍靈兒本不想起來,可在那雙紫色星
眸注視下,竟是身不由己。「龍姑娘,你無須求我什麽,我……對端木雲,無能
爲力。以後他就交給你了,還望龍姑娘好好照料他一生一世才是。」

  「娘娘。」安公公開口了。「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該回去了,否則爺就要發
現了。」

  明若點了點頭,慢慢撥開龍靈兒握在她臂上的手,重新将兜帽戴回去。

  「姑娘以前不是跟大哥有着海誓山盟嗎?爲什麽、爲什麽一入宮就變了?難
道皇上真的比大哥好?」她不懂。當今皇上深不可測,世人皆知,他能一點點蠶
食掉勢力龐大的龍家,能讓号稱戰神的端木雲戰敗,這樣一個男子,根本就不會
愛上任何人!

  海誓山盟……她沒忘,隻是沒法做到了。「我早已和端木雲說過,今生今世,
再無相見之日,他醒來後,你告訴他,這輩子都别再回京城了,我、我亦不願再
見到他。」

  「姑娘——」

  「别叫我姑娘。」她低低地道。「我早已不是姑娘了。我叫灼華。」

  龍靈兒怔怔地立在那兒,看着明若的身影漸行漸遠,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也
不知是爲了端木雲,還是爲了明若語氣中的決絕和蕭索。她回過頭,端木雲的枕
邊放着一枚通行金牌和小小的包裹,裏面是些價值連城的首飾和幾張銀票,還有
……連生在龍家的她都從未見過的一些珍貴藥材。

  明若一步一步朝外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尖兒上。

  卻是始終沒有哭。

  第182章、一晃九載,白雲蒼狗回到皇宮的時候,舜元已經醒了,正在嬷
嬷懷裏哭鬧不休,一張小臉蛋都哭得通紅通紅。明若心疼的不行,忙将他從嬷嬷
懷中接過來柔聲勸哄,小東西這才抽噎着安靜下來,眼角猶然帶着一滴淚珠。

  正在她抱着舜元在寝宮四下走動的時候,須離帝回來了。他又從她手中将小
家夥接過,單手抱着舜元,另一手則牽着明若到床畔坐下。

  須離帝一進來,安公公便帶着嬷嬷宮女們退了出去,餘下安靜的空間給他們
二人。

  「今兒個是怎麽了,誰惹若兒不快活了?」将舜元放到兩人中間,單指摩挲
着那嫩嫩的小臉蛋兒,須離帝看着明若,似笑非笑地問。

  明若愣了一下,才搖頭道:「沒有。」

  「那是怎麽了?」他輕笑,「難不成是舜元不乖?」

  「他隻是個嬰孩,就算不乖也是理所當然的,而且我是他的娘,世上哪有母
親嫌棄兒子不乖的道理?」明若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把舜元抱起來。小家夥不知
道父皇母後在說什麽,但也裂開小嘴跟着笑嘻嘻,露出尚未長牙的粉嫩牙床。

  将他們母子二人盡數擁進懷中,須離帝低下頭,用鼻子磨蹭着明若的臉,細
碎的吻随之落下,明若卻沒這份心思,她抱着舜元,借此隔開了須離帝撫上自己
胸口的大手:「父皇别……」

  見她略有倦色,須離帝便沒有強求:「累了?」

  「……嗯。」明若點頭,看見懷裏舜元天真無邪的笑臉,眸色更加氤氲,似
有無限愁意。

  「那就小憩一會兒。」他說。

  她看了看他,眼神複雜,片刻後乖乖地點了點頭,任他給自己脫下繡鞋和白
襪,然後一同入夢而去。

  她早就不該想這麽多了,早就不該了。

  明若低低地一歎,以前看書時最嫌惡那些風花雪月無病呻吟,卻沒想到這些
東西有一日終于也落到了自己身上。不過短短一載而已,她卻覺得自己似是老了
幾XX歲。銅鏡一映,那爛漫的少女眉眼間宛然已經成了人婦,哪裏還尋得來半
點無憂無慮的影子。

  總是老,總是老,豈堪把酒話年少;誰言舊時節,别君勝過逢君好;

               紅袖招;

  轉眼桃花又來到,卻無舊人贊花妙。

  ——————————我是九年後的純潔分割線——————————————————

  九載後。

  青蔥般的玉指平貼于琴弦之上,彈撥婉轉,天籁般的琴音便叮叮冬冬流瀉出
來,烏黑的青絲绾着簡單的髻,白色宮裝,明明是素淡至極的裝扮,然發間的那
一枚金簪卻又讓這美人多了一絲雍容華貴的大氣之美。你見了她,也會覺得奇怪。
那般清雅爛漫的人物,緣何卻又讓人連看她一眼都不敢呢?

  一陣風放肆的襲來,桃花瓣無邊無際地飄落,和着禦花園裏絕美的佳人,一
時之間竟不能分辨她是人是仙。

  随着琴音愈發的舒緩平穩,一雙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掌覆上了琴面上的那雙柔
荑,帶着她撥動琴弦,讓音符千變萬化,小橋流水變爲千軍萬馬,而後過盡千帆。

  沒人敢打擾這對世上最尊貴的夫妻,除了——「父皇——母妃——」

  明若被那小身子的沖擊力撞得往後仰了一下,幸而有須離帝握住她的腰,才
險險抱住沖到懷裏的小小少年,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張小臉蛋上布滿了汗水,掏出
繡帕,憐惜地爲愛子擦去滿臉的汗珠,語氣聽似責備,卻是無比的溫柔:「怎麽
又弄得一身的汗,又到哪兒淘氣去了?」

  「母妃,孩兒不熱。」小少年用力甩一甩腦袋,早上明若剛爲他梳好的發髻
已經亂的不像樣子,身上穿着的衣服雖然不見髒,卻也是濕漉漉的,足以見他之
前流了多少汗。

  「瞧你,怎麽連衣服都破了?」明若訝然低呼,舜元順着母親的視線往下看,
才發現自己腰間裂開了小小一條口子。「還流了這麽多汗,快回寝宮去換身衣服,
小心着了涼,又像上次一樣喝半個月的藥。」

  聽到喝半個月的藥,漂亮的小臉一下子皺到一起去:「嘔——孩兒不要喝藥!」

  「不想喝藥就換衣服。」

  要說在這世上小舜元最喜歡誰,那無疑是他的娘親灼華;而要說這世上他最
怕誰……除了須離帝還有第二人選嗎?所以父皇一開了口,他便吐了吐舌頭,從
明若懷裏鑽出來,行了個禮,又一溜煙地跑了。

  明若也跟着站起來,卻被須離帝一把摁住:「去哪兒?」

  「我去看一下……」

  「不行。」他冷哼一聲,「他已經足夠大到自己換衣服了。」而且太子宮裏
有專門服侍的嬷嬷和宮女太監,哪裏需要她去?

  明若用力扳着腰間鐵一般的手臂,卻是徒勞。她不高興地嘟嘴:「父皇——」
在二人獨處的時候,她都是喚他父皇的,而隻要有第三人在場,她便會喚他皇上
或是玄祯,決不讓第三人知道他們倆的關系。

  「叫父皇也沒用。」須離帝擰起眉頭,将她抱起來,自己則坐到琴凳上。
「要回也隻能回盤龍宮,我想你了。」大掌不知何時溜到她胸前,捉住一抹渾圓
不住地揉捏。

  這些年來,明若的身子在他的調教下愈發敏感,幾乎到了一碰便動情的地步。
現下也是如此,他隻是輕輕揉弄而已,她就已經軟綿綿地不想動了。「嗯……待
會兒要陪舜元用糕點……不行……」

  舜元舜元舜元,句句不離舜元。他要這孩子隻是爲了牽絆她,不是用來争寵
的!須離帝拉下臉,鳳眼一眯,竟一把扯開了明若的衣襟!

  她吓了一跳,連忙想要整理,卻被他一把握住雙腕别到身後:「回不回?不
回的話在這裏做也沒什麽。」還沒有試過露天的交歡呢,他還是很期待的。

  這下明若連考慮都沒有,直接點頭:「回去、回去——」

  「乖。」

  其實她已經是二十餘歲的婦人了,可他卻數年如一日的拿她當小孩子寵着,
好像她永遠都長不大似的。明若把臉埋進須離帝懷中,不敢去看身後跟着的安公
公是什麽樣的表情。這九年來,須離帝事事順她的心,從不違逆她的心願,唯一
不肯讓步的就是在床上。她可以踩着他的頭頂嚣張玩耍,就是不能阻止他碰她。

         第183章、一枝紅豔露凝香(上)

  被須離帝看似很粗魯,實則不失溫柔地丢到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龍床上,
明若很無奈。她低低地歎了一聲,認命地張開雙手等他撲上來。

  修長的身軀很快就覆住了她,他拿高挺的鼻梁不斷蹭她的,手也很不安分的
在她胸口摸來摸去。明若柔柔的呻吟出聲,身上的宮裝松松垮垮地攤在那兒,先
前被他解開的前襟慢慢松散開來,露出一抹朱紅色的肚兜邊兒來,絲滑的布料滾
着一圈兒淡色的黃,趁着雪膚玉肌,當真是美不砍言。

  大掌捉住一隻渾圓的嫩乳不住地上下揉弄,柔軟的乳肉隔着肚兜依然軟綿綿
水靈靈,輕輕地按下去還會立刻地彈起來,有着驚人的彈性。頂端的一顆小小乳
尖在須離帝的玩弄下也很快站立了起來,半硬半軟地抵着他的掌心,嬌滴滴地等
着他去疼。不管要過她多少次,他都無法控制在自己面對她時那種蓬勃而出的猛
烈欲望。「若兒這裏是不是很癢?」指腹點了點突起的乳頭,然後湊上去,舌尖
飛快的掠過,柔軟的布料立刻被浸潤了一塊濕漉漉的痕迹,突起的一點更加明顯。
須離帝用手指磨了兩下,輕笑着問。

  明若的臉皮經過了這麽多年的曆練,是依然沒有長進。她羞窘着一張小臉,
抓下須離帝的手掌,擡眼半是嗔半是怪的看他,須離帝被她這媚到骨子裏的眼神
弄得一震,恨不得就這樣直接将她塞進自己身體裏去才好。「癢嗎?」他又問,
手被她握着,就用嘴巴去舔。薄薄的布料撐不起唾液的浸濕,雖然隔着障礙物,
但是須離帝依然能夠想象得到這層肚兜下面掩蓋的是怎樣的絕色春光。

  「……不癢。」明若動了下身體,臉蛋依然紅彤彤,抓着須離帝的手卻悄悄
松開了。「父皇快一些好不好?待會兒舜元會過來的。」安公公他們哪裏攔得住
這淘氣的小家夥,知道他們在宮裏卻不讓他進去,他不鬧個天翻地覆才奇怪。

  須離帝嘟哝了一聲,把臉埋進明若胸口,呼吸着她身上馥郁的馨香,悶聲道:
「都是你寵壞了他。」從小就是個混世魔王,宮裏沒人敢惹他,而且腦子還聰明
的緊,從來不肯吃虧,更沒人治得了他。那小子……不像他也不像明若,真不知
是哪裏出了錯,才會生出這樣一個小惡魔來。

  「嗯……」她伸展雙臂讓他得以将外衫從身上褪下來,雪白的肌膚一寸一寸
顯現在須離帝面前。他的眸色變深,隐隐有了黑漆漆的迹象,大手伸到明若頸後,
輕輕一挑便解開了肚兜的系帶,薄薄的布料立刻被丢到了地上,四下裏散亂的不
像樣子。「說到寵他,父皇可是比我厲害。」是誰在那小家夥闖禍後從不責罵一
句,甚至還用「做壞事怎麽可以被人發現」這樣的理由去激勵他的?否則舜元小
小年紀在宮中橫行霸道無人能攔,要不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寵上了天,會這樣嗎?

  須離帝邊笑邊解她下身的襦裙:「因爲他是若兒的心肝寶貝,我才如此。」
否則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再說了,給那小子去調皮搗蛋,總比讓他鎮日待在明
若身邊纏着她好。

  話說完,身下的美人也已經一絲不挂了,須離帝低笑着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順手将帳子放下——自從有了舜元後,爲了防止小魔王進來,他總是習慣性地将
帳子放下。雖然他是無所謂,但是一想到會有第二個人看到懷裏的這副嬌軀,就
渾身不對勁。

  敏感的乳尖被人一口含入口中,明若輕輕呻吟出聲,細白的雙腿忍不住曲起
來,須離帝從她腿間起身,将她擺成斜躺的姿勢,然後從旁邊将臉埋進她胸口。
他呼出的氣息噴灑在她高聳的胸口,讓明若不自覺地一陣陣顫栗。她抱住他的頭,
輕輕喊了聲父皇,就再沒聲音了,隻是略顯重了些的喘息才叫人知道,她已然深
陷其中。

  須離帝似乎有些忍不住,他的眼裏透着濃烈的欲念,一隻手把玩着柔軟的胸
脯,另一隻手早已伸到了明若緊閉的雙腿間,指尖輕挑,便撥開緊合的兩片花瓣
探了進去,觸手所及盡是濕滑。低沉的笑聲從他胸腔裏傳出來:「若兒……瞧你
濕的多快。」

  明若臉一紅。她羞憤地咬住自己的嘴唇,通體雪白的身子在明黃色的床榻上
簡直像是一灘晶瑩剔透的雪,透着溫潤的玉色,遍體生香。饒是見了這副嬌軀十
幾載的須離帝,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覆了上去,一隻手撚弄着細嫩的乳尖,
一隻手則在她腿間搗鼓,甜絲絲的香氣很快便沾染了滿室,透露出一股異樣的淫
靡味兒來。明若向來身嬌體柔,被他嬌養了十幾載更是顯得愈發嬌嫩柔媚,整個
人活脫脫是一枝清麗怒放的桃花,在他手心裏吐露着絕無僅有的芳香與美麗。

  一根手指深入到粉嫩的穴兒裏,另外兩根則繞着那小小的穴口不住地摩挲着。
嬌豔的粉穴被愛液淋濕,竟顯得更加媚惑起來。她睨他,足足是媚眼如絲的勁兒,
若非須離帝自制力強大,說不定早已軟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吐出口中紅腫挺立的乳尖,大掌将明若緊閉的雙腿扳開,露出十年如一日嬌
嫩的私處。也許是受不住他的注視,那潋滟的穴口竟收縮着又流出一股粘稠透明
的汁液,緩緩地順着須離帝的手指往下流,将嫩汪汪的臀溝沾濕。

  喉頭來回滾動,須離帝忍不住用修剪得宜的指甲輕輕刮弄着那細細的縫兒上
方一粒突起的小核。明若陡然像是被觸到了什麽穴位一樣顫抖起來,雙手立刻過
來推他,一開口聲音竟都成了哭腔:「啊父皇——不要碰那裏——」那兒可是她
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之一了,就算他不進去,隻要在那兒弄上一會兒,她都會因爲
承受不了快感而洩身的。

  聽了明若的嗚咽,須離帝笑了。他吻了吻明若的唇瓣,然後柔聲道:「隻是
摸摸就受不了了,待會兒父皇要是想親親它,若兒還不得哭死?」

         第184章、一枝紅豔露凝香(中)

  明若小臉羞紅,雙手搭在須離帝的肩膀上難耐的動彈着,像是想要推開他,
又像是舍不得。最後鼓起了嘴巴不肯看他,纖白的腿卻在不住地打着哆嗦,似乎
有點接受不了須離帝所賦予的激情。她向來不是個重欲的人,雖然身子敏感,但
隻要須離帝不刻意的引誘,一般情況下她是不會動情的。問題就在于……讓他不
引誘她是不可能的。

  這麽一會時間過去了,明若愈發有點急躁。根據她對舜元的了解,那小家夥
是一定會來找她一起用午膳的,所以再這樣跟須離帝糾纏下去的話,待會兒說不
定會丢臉……「父皇……」粉豔的唇瓣主動在那張俊美絕倫的面孔上親吻,軟嫩
嫩的舌尖舔過薄薄的唇瓣,伸進去誘惑着他。「要我……」

  須離帝被她這軟軟糯糯的聲音勾得心馳神蕩。修長的指頭撥弄着兩片粉色的
花瓣,大拇指轉了一圈,抵在花穴上方不住地搓揉着突起的小珍珠,明若被他揉
得渾身酸軟,嬌滴滴地叫出聲來。透明的愛液沾濕了須離帝的手,帶來一絲甜美
至極的氣息。

  狠狠地在明若的小嘴上親了一口,須離帝起身,撥開她的雙腿,将自己置身
其中。明若有點抗拒——盡管已經很多年了,但是這樣的姿勢每每總是令她面紅
耳赤。

  淡薄的鳳眼從渾圓顫動的乳房往下看去,掠過雪白的小腹,看到生長着柔軟
毛發的女性私處。她當真是天生的尤物,被他碰了這麽多年,下面依然是淺淺的
粉,較之未生舜元之前稍稍紅了些,卻顯出了一種成熟女子特有的美豔和嬌媚,
尤其是在動情的時候,他盯着她那兒看,兩片薄薄的花瓣居然在不住地收縮,也
許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還不時有透明的水漬從中流淌出來。須離帝的喉結上下
滾動的更厲害,他的一根手指插在那銷魂的小口裏,拇指則摩挲着小口上方一粒
粉嫩嫩的花核,這兒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之一,稍稍一碰,水兒就流的歡暢無比。

  「嗯……」明若忍不住弓起身子,豐滿的兩隻乳房因此更加耀眼,頂端嫩紅
的乳尖簡直就像是兩顆鮮豔欲滴的櫻桃,被人吮得紅腫挺立,嫩白的乳肉上也全
是啃咬過的痕迹,随着她不安分的動作還微微顫動着。「父皇……」

  「乖。」他隻來得及沙啞地安撫她一下,手指試探性地從緊緻的小穴裏抽出
來。跟她的穴肉比起來,他的手指自然要粗糙的多,摩擦過敏感的内壁,指腹上
粗糙的紋理和層層疊疊的嫩肉相交在一起,明若叫得更加柔媚婉轉,眼角都有了
淚花。

  抽出來、插進去。插進去、抽出來。

  他就這樣來回玩弄着緊窄的不可思議的小口,緊掩着神秘桃源的兩片嫩瓣總
是被他的手指劈開,然後緩緩回來,吮住他的指頭,再随着他抽出的動作張開、
閉上。這香豔的場景,怎能用一個銷魂來形容!

  收回手,雙掌握住明若曲起的膝蓋,慢慢朝兩邊掰開。明若倏地瞪大了眼,
對另外一個人徹底敞開身體的感覺實在是羞恥——盡管這個人是她熟悉的不能再
熟悉的須離帝。但是在羞恥中,似乎又夾雜了許多别的因素,比如說:興奮和期
待。

  完了!她也被傳染到了厚顔無恥的壞習慣了!

  明若的腿又細又白,渾身的皮膚更是欺霜賽雪,雙腿被分的大開後,爲了防
止她害羞掙紮,須離帝很幹脆的拿起剛剛解下的腰帶将兩隻纖細的腳踝分别和她
的手腕捆到一起。明若被迫把腿又放下,形成仰卧的跪姿,雙手雙腳分别被捆在
一起。這樣的姿勢對于女子來說其實是很吃力的,尤其她的身體本來就弱的不行。
但這麽多年了……就算再受不了,經常這麽被綁對明若而言早就成了家常便飯,
隻是那種羞恥心她始終都不能忽略。

  須離帝當然知道這個姿勢對明若而言即使不算痛苦,也絕對稱不上好受。他
心裏對明若又愛又疼,少有的那麽幾次被激怒也是極少在她身上玩把戲,後來的
調教也都是點到爲止,從來不在她身上玩那些奇怪的玩意兒。也許世上的男子都
有着虐愛心理,看着心愛的女人被自己綁成這樣,其實他是很興奮的。想到她楚
楚可憐柔弱無依的在自己身下流着淚掙紮卻還是不能阻止自己狠狠地插她……隻
是想,都能讓他亢奮的呻吟出聲——而這種感覺從來都不曾在其他女人身上出現
過。

  他早該知道的,唯明若一人而已。

  于是他在吻了吻明若的額頭後,便将她扶了起來,讓她找到身子的重心,從
而不至于仰躺在那兒那般無助。

  坐起來是坐起來了,但是被束縛的結果還是沒有變。

  明若有氣無力地掙紮了一下,他綁她沒用什麽力,但她也别想掙脫。現在她
正以一種無比淫蕩的姿勢坐在須離帝面前。手腕與腳踝被捆在一起,下身的桃源
失去了屏障,而由于腿被分的大開的緣故,明若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穴口緩緩
張開了……還有胸脯,她越是掙紮,飽滿的乳房便跳動的越是厲害。最後明若完
全沒有再動,她抿着小嘴,臉蛋紅得能滴血。

  在她面前,世上最尊貴偉岸的須離帝也不過是個普通男子。他用一隻手扶住
她的腰,讓她的身體呈半傾斜倚在床榻上,下面鮮豔欲滴的粉穴便赤裸裸的露了
出來。

  烏黑的毛發生得很整齊,不是很厚,卻是完整地覆住了嬌豔的穴口。靠近那
銷魂地的一處甚至沾染着晶瑩剔透的愛液,須離帝用手指慢慢撥開兩片花瓣附近
的軟毛,一道鮮嫩的肉縫便清晰地展現在他面前。上方一顆小核紅腫突起,尤爲
可愛。

  他沒怎麽碰她,但是明若已經開始呻吟了。她的叫聲嫩嫩的,帶着孩子氣的
撒嬌。「父皇……」好奇怪的感覺……想把自己藏起來不給他看到,卻又想把自
己完全地在他面前敞開。

  須離帝慢慢上前,俊美的面孔在快要貼上那銷魂聖地時停住了,深深的呼吸。

  這動作實在是下流到了極點,可在他做來,卻沒有一點兒猥亵的意味。就連
明若也隻是含羞别過了頭不敢再看。

         第185章、一枝紅豔露凝香(下)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明若敏感的大腿根,帶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咬住嘴唇,
想要抑制住自己呻吟的聲音,須離帝隻是靠近她,還沒有做出什麽事來,明若的
心跳得厲害,她潮紅着臉蛋閉上眼睛,不敢去看自己在他手上是如何被亵玩的。

  當他的鼻尖碰到敏感的花核時,明若嗚咽了一聲,兩片花瓣開始不自覺地收
縮,一張一合間有數不清的愛液流淌出來,沾濕了須離帝的鼻子。

  他伸出舌尖,輕輕地舔了一下。明若驚呼,小屁股不覺朝床裏挪去,似是想
要躲開須離帝的觸碰,卻被須離帝一把捉住。

  隻是舔了一下而已,舌苔上便已沾滿了透明粘稠的水漬。他做了個深呼吸,
似是回味無窮,然後将唇邊沾到的濕漉漉的痕迹都掃進口中,大掌滑到明若臀下,
将她整個人托了起來。明若臀部懸空,剛剛坐起來的身子就又倒了下去,隻剩雙
手雙腳和頭、背搭在床上,兩條腿被須離帝分的開開的。他正看着她腿間那銷魂
泥濘的部位,明若嘤咛着,下面收縮的厲害,像是一張饑餓的小嘴正在乞求什麽。

  柔軟的舌頭先是将嫩穴周圍掃了一遍,流出來的愛液全部都進了須離帝的肚
子。他用牙齒咬住肉縫上方那粒飽滿嬌嫩的花核,放進嘴巴裏用力吮吸——就像
當年的舜元吃奶一般。這力氣如此的重,明若當然受不了,她哀哀的叫着,可惜
沒有任何能夠反抗的餘地。

  須離帝的舌功可謂是爐火純青,尤其是在他對明若了解透徹的情況下。他比
她自己還要清楚怎樣蹂躏她才能讓她得到最大的快感,知道碰哪裏她會動情,了
解每一寸肌膚對她身體的意義。和他比起來,明若青澀的就像一顆未成熟的小桃
子,十年如一日,從來沒有變過。

  小小的穴口被含進一張溫熱的口,偏偏唇瓣卻是冰涼的,這樣的冰火兩重天
讓明若迷蒙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她嬌媚的叫聲聽在須離帝耳中堪比世上最恐怖的
催情藥,隻要沾上一點,這輩子就都别想逃脫。他溫柔地吮弄着那小小的穴兒,
舌尖抵到嫩汪汪的穴口,一股強大的吸力令他險些沒控制住。明若正因這吓人的
快感不住地挪動着,小屁股扭來扭去不安分極了。讓他舔得很不得勁兒,劍眉一
擰,一巴掌就拍了上去。圓潤的粉臀立刻出現了一個紅紅的掌印,嫩嘟嘟的臀肉
甚至因此在空中晃動。明若下意識地收緊下面,須離帝的舌頭就被夾了進去,他
陶醉地嗅着十年來都不曾改變過的女兒香,明若的穴口被堵住,導緻裏面的水兒
出不來,漲在裏面好生難受:「父皇……」她又動了一下。

  又是響亮的一巴掌。

  她被打得有點懵,屁股上有一種火辣辣的疼——須離帝似乎沒有什麽憐香惜
玉之心。這一點立刻被明若察覺到了,是她自己要求的快一點,結果卻又躲着他,
難怪他要惱。「嗚……」

  粗糙的舌頭舔過鮮嫩的股溝,須離帝滿足地舔了舔嘴角,緊窄的穴兒失去了
塞子,裏面的愛液便一股腦兒的流出來,盡數被須離帝張嘴接下。

  他咽下明若穴兒裏的水之後,便立起了身,雙掌把住明若的腰,拖了個枕頭
放到她腰下,然後把自己虎虎生風的大陽具挪到她嫩嫩的穴口蹭了兩下,沾了些
水後就直直地往裏捅去。明若被綁着,又是以這樣的姿勢被他進入的,頓時渾身
又是疼又是癢,纖細的腰肢不自覺地拱了起來,小屁股離開了床邊,又換來須離
帝的一巴掌。

  這一次明若還沒來得及哭,整個人就被他一把抓了起來,像是拎着隻小貓似
的輕松。就着插在她身體裏的姿勢,須離帝将明若轉了個圈兒,讓她背對着自己
趴在枕頭上,然後去掉她手腕腳踝上的腰帶。明若的四肢得到自由,軟軟地哼了
一聲,須離帝拍拍她粉嘟嘟的小屁股,用力往裏一擠,整根粗大的陽具瞬間便将
狹窄的穴兒塞得滿滿的。

  好脹……明若悶哼了一聲,覺得肚子脹得厲害,小手不自覺地就摸了上去。
俯卧的姿勢實在是讓他進得太深了,平時就算是普通的男上女下,她都被他插得
受不了,這樣趴着,須離帝甚至不用怎麽費事就直接擠進了她小小的子宮裏。
「啊啊……」她摸着小肚子,上面凸出一條直直的粗棒子痕迹,又酸又疼,很難
受。

  修長漂亮的大掌撫上眼前圓滾滾粉嘟嘟的小屁股,上面還有着被他打過的掌
印。大掌擡起、落下,白嫩的臀肉就不住地晃動。明若被插到了子宮,粉臀又挨
了打,當下便覺得萬分委屈,恨不得逃走算了。

  須離帝置身在她敞開的股間,望過去便是一片曲線窈窕的美背,腰肢纖細,
屁股渾圓,乳房碩大柔軟,較之多年前那個青澀的丫頭簡直有着天壤之别——這
都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尤其是現下他正占有着的鮮嫩臀溝,兩片貝肉可憐兮兮
地咬着他的大陽具,那張小小的口被他撐得已經變了形,周圍的嫩肉散發出一種
被拉伸的白,順着嫩穴而上便是形狀美好顔色粉嫩的小菊花,白嫩嫩的屁股由于
被他插着而不斷輕微地晃動着,可惜怎樣也沒法躲開他,上面甚至還有着幾個清
晰的掌印。

  越看,越覺得活色生香。

  分别抓住兩瓣軟嫩的肉團兒揉捏,明若渾身無力地倒在床上,小屁股翹得高
高的,晶瑩的愛液從兩人交合的地方往下流淌,将被褥弄得一片混亂。

  世人隻見到須離帝對明妃如何如何千依百順,如何如何萬般溫柔千般體貼疼
愛,卻從沒有人見過她在床上被他玩到尊嚴盡失的模樣。肢體大開,香汗淋漓,
嬌喘籲籲,從身體到靈魂都被徹底的占有,一絲一毫屬于自己的意識都不行。他
是她的男人,是她的天,他要她如何她就得如何,從來都不能反抗。每個人都豔
羨着她集萬千寵愛在一身,獨自一人專寵後宮十載之久,可又有誰知道,她在床
第間扮演的都是怎樣柔弱的角色,被捆綁,被玩弄,被各種各樣的占有,以各種
各樣的姿勢,在各種各樣的地方。

  臀瓣被捏的酸軟,明若伏在涼絲絲的錦被上嬌弱無力的呻吟着。須離帝已經
開始了有力的抽插,每一下都全根拔出,再全根沒入,次次戳開嬌嫩的子宮口,
碩大滾燙的龜頭将脆弱的内壁燙的不住哆嗦。明若根本就沒了力氣,連擡起屁股
都是在須離帝的幫助下才做得到。

  随着他逐漸加快的速度,本來雪白的小屁股被沖撞的通紅一片,兩顆碩大的
卵袋在全根插入時狠狠地鞭打在女性嬌嫩的私處,明若又疼又麻,整個人更是沒
了力氣。

  須離帝今天似乎特别喜歡這個姿勢,因爲從開始進入一直過了近半個時辰他
都沒有把明若翻過來。明若跪在那兒,屁股撅得老高,嫩生生的臀肉一陣陣火辣
辣的疼痛,盡管膝下的龍床無比柔軟,但是她仍然覺得膝蓋跪的發麻。「嗯……
嗯啊……」每被進入一次,她便叫出聲,須離帝聽了她的叫聲,隻想更狠地把她
壓下去蹂躏至死。

  就在兩人都動情到了極點時,屬于孩童的清脆童音遠遠的就傳了過來:「母
妃!母妃我來啦!」

  明若一緊張,夾得更緊,須離帝悶哼一聲,把住她的臀兒,将她驚慌失措的
小臉轉回來,沖刺的更快了。

  「啊啊——父、父皇——快一點——」她咬着嘴巴不敢發出聲音,就怕被舜
元聽到。

  蹦蹦跳跳的聲音更近了,珠簾被一把掀開。

  「站住!不準過來!」須離帝低吼,小舜元被吓住,果然不敢再走近了。明
若一口氣還沒來得及松,整個人就被重新摁倒,屁股被揉得更厲害,最後當須離
帝趴到她的背上雙手抓住她的兩隻乳房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快要虛脫了。

  滾燙的精液源源不斷地湧進被撐開的子宮裏,燙的她險些昏厥,不敢叫出聲,
明若隻能用力咬住身下的錦被。須離帝吻着她白玉般的耳朵,舌尖探進敏感的耳
洞裏,隻餘下低低地喘息。

             第186章、用膳

  「……母妃?」

  迷迷糊糊中明若聽到舜元怯怯的聲音。她強撐着爬起來,腰肢酸軟的不行,
須離帝一根手指在她背部凹槽處輕輕摁了一下,她就悶哼着倒下去,再也爬不起
來了,隻剩下一雙水光潋滟的大眼睛瞪着那個漫不經心撫着她裸背的男人:「讓
我起來——」

  修長的手掌從她白皙的頸子往下拂去,明若莫名的打了個寒顫,她還沒穿衣
服呢,萬一舜元過來掀帳子——須離帝慢條斯理地撫摸着她的身子,淡聲問道:
「怎麽了?」

  小東西站在帳子外面,也不敢像是平常和娘親嬉鬧時撲上來——在須離帝面
前他一向都很拘謹:「嗯……兒臣想要母妃一起用午膳。」

  明若趕忙七手八腳地爬起來,也不管自己腰多酸了,直接捂住須離帝的嘴巴
不讓他再說出恐吓舜元的話,揚聲道:「你在外面等一會兒,母妃馬上就過去。」

  舜元乖乖地應了一聲,卻沒有轉身走:「那孩兒就在這裏等。」

  看到明若臉上的表情,須離帝突然眯起眼,那些表情,都不是因爲他才表露
出來的,而是爲了另一個人,還是個男人。唇上的小手柔軟噴香,他伸出舌尖,
就着掌心嫩汪汪的紋路舔了一下。明若被吓得差點叫出來,下意識地就縮回手,
于是整個人就被他毫不費力的壓在身下了。

  指頭毫無預警地沒入緊窄的甬道裏,明若哼了一聲,雙腿就被須離帝大大的
扳開,她蜷縮着十根嫩嫩的腳趾頭,心裏又急又慌。雖然舜元不至于沖進來,但
是他就在外面,作爲娘親的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可她又不
敢推開須離帝,隻好淚眼汪汪地看着他,期盼他能大發善心,等到沒人了再折騰
她。

  須離帝看着她眼裏的水汽和哀求,親了親她的小嘴,随手扯過枕巾墊在她的
小屁股下面,指尖在她體内深入摳挖。明若給他摳的渾身哆嗦,愛液又開始不受
控制地流了出來。她想叫又不敢叫,隻能捂住嘴巴發出幾不可聞的哼哼,剛剛經
受過雨露的身體猶然帶着高潮的餘韻,現在須離帝又對她下手那麽狠,當然是受
不了,明若弓起身子,身體一緊張,就将須離帝的手夾得更緊。她被摳的連神智
都開始迷糊了,須離帝看着她意亂情迷的臉,嘴角微微泛出一絲笑。

  修長的指尖往裏、再往裏,終于碰到了什麽東西。明若「嗚」的一聲咬住了
手腕,兩條細白的腿不住地打着哆嗦,嫩穴将須離帝的手咬得死緊,豐沛的愛液
湧出來,很快就打濕了身下的枕巾。

  他當真是壞透了,居然在明知那是花房口,卻還是不住地戳弄着,明若眼淚
都掉了下來,她死命咬着手腕不敢呻吟,隻覺得自己的私處在一陣一陣的抽搐,
不時就有一兜蜜水吐出來。他這樣弄了好久,終于,那小小的口似乎開了一點,
手指伸進去,明若快要哭出聲了,整個身子開始劇烈的顫抖,等到須離帝用另一
隻手掐住嫩穴上方的花核時,她将臉埋進了被子裏,模糊不清的哭叫起來。

  須離帝抽回自己的手,他的胸前,手臂,甚至臉上,都已經沾滿了明若到達
高潮時噴出的甜美汁液。舌尖在唇邊輕舔一圈,露出了笑容。

  明若有氣無力地躺在那兒,纖腰玲珑,飽滿的胸脯像是能掐出水來,圓嘟嘟
的小屁股不時抽動幾下,那朵嬌羞的花兒還在吐着透明的液體,私處周圍的柔軟
毛發已經濕漉漉成了一绺一绺,緊緊地貼在白饅頭似的陰阜上。

  一手扶起明若,一手将剛剛那墊在她身下的枕巾抽出來,上面盡是白濁的精
液和透明的女子情水。從有了舜元後,須離帝就再也沒有讓明若受過孕,即使每
次都射在她身子裏,他也會在歡愛後的第一時間将這些精液摳出來,對他而言,
這是個極其美妙的過程,對明若而言,跟地獄簡直沒什麽差别。

  她伏在他肩頭劇烈的喘息,腰腿更加酸軟,别說是下床了,恐怕就連穿衣服
都沒法子。

  「嗯……」大掌撫上她的頸項,然後往下,沿途都有一陣溫暖的熱流湧進她
身體裏,酸軟似乎好了許多。

  拾過床頭的肚兜,須離帝将那薄薄的布料輕巧的拿在手上,給她調整好,然
後系起來,期間手指若有似無地從她嬌嫩的乳頭上刮了不下五次,可惜她不敢進
行譴責。

  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明若不敢把帳子拉開,外面開着窗還好一些,床上幾
乎算是密封的了,歡愛後的淫靡氣味實在是太過明顯,她可不想讓舜元小小年紀
就浸淫其中,而且她也不知道那個好奇心特别重的小東西問起來自己又該怎麽回
答。她瞄了須離帝一眼,他給她穿好衣服後便懶懶地倚在床裏看着她,唇角含笑,
眼裏閃着獸一般的光,分明是還未得到滿足的獸欲、明若被吓了一跳,想下床又
遲疑地湊回去親了他一下,剛想撤,纖腰就被一把抓住,劈頭而來一個火熱的吻,
直到她嘴巴都腫了才被放開。

  小心翼翼地踩上鞋子,明若不知道自己的嘴巴現在是什麽樣子,但肯定不好
看就是了……她露出一顆頭,就看到舜元正可憐兮兮地站在角落裏等着她。

  回頭又看了須離帝一眼,他閉着眼睛,似乎在假寐。明若下床後把帳子重新
掖的死死的,然後示意舜元過來,牽着他的小手出去了。

  「母妃,父皇不用午膳嗎?」他仰起小腦袋問,好奇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可人極了。

  「父皇還不餓,舜元吃飽了才是最重要的。」她笑吟吟地回答,還在小家夥
臉蛋上親了一口,當然不知道身後龍床上那雙紫色的鳳眼因爲她的話猛地睜開了,
今晚她可慘了,隻不過現在她還不知道而已。「舜元今天想吃什麽?」

  小少年乖乖地給她牽,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我想吃好多好多的東西,母
妃你想吃什麽?」

  「舜元吃什麽母妃就跟着吃什麽。」明若帶着他到桌旁坐下,宮女們立刻便
奉上了幹淨的濕布巾。她給孩子擦了手,身下蓦地一陣暖流……

  她以爲都應該掏幹淨了才是!明若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心虛地四下看了看,
剛好看到須離帝掀開珠簾走出來。

         第187章、深藏不露的小太子(上)

  他隻披着一件薄薄的白色單衣,青絲散亂,眼神慵懶,透出一種傾國傾城的
妖氣和誘惑來。見到明若臉蛋羞紅的時候,他挑了下眉,那雍容華貴卻又飄渺似
仙的氣度莫說是旁人,就是明若見了都抑不住的心跳如雷。

  着眼看到四周的宮女們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看,卻是個個桃腮绯紅,明若悻
悻地低下頭,給舜元擦了擦嘴角沾上的油漬,也不看須離帝,自顧自地給舜元剝
蟹殼。

  這蟹殼着實是難剝,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偏生舜元就是愛吃,
平日裏都是宮女給剝,但是一到和明若一起用膳的時候,他就非纏着明若剝不可,
其他人剝的一概是打死不吃。

  「我來。」話音剛落,一旁的宮女就機靈的端過了清水讓明若淨手,舜元則
瞪大了一雙眼睛看着須離帝靈巧的手指在須臾間便不費吹灰之力地剝開蟹殼,将
飽滿的蟹肉與蟹黃放到碟子裏。他盯着那碟子看,還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須
離帝端起碟子,他的眼睛就跟着碟子走,哪知道碟子在他面前飛了一圈後居然轉
移到了明若面前!

  「母妃……」可憐兮兮的眼神看過去。

  明若對他這副可憐的樣子最沒轍了,可是端起碟子的手到了一半就被須離帝
截住,她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那厮握着她的小手将裝滿蟹肉的碟子放下,然後慢
條斯理地道:「你已經是男子漢了,哪有男子漢還讓母親剝蟹的道理?隻有你給
她剝的份,哪能讓她給你剝?」這麽些年,他從未讓她爲他做這些瑣碎的事情,
憑什麽一個小東西就要破例?「要麽就讓宮女剝,要麽就自己剝,二選一,你自
己看着辦。」

  舜元眼巴巴地看了那碟蟹肉好一會兒,才抽着鼻子,雖然沒有掉淚,卻也是
委屈至極的模樣,伸出小手抓過一隻蟹就開始剝。他小小年紀,又是第一次做這
樣的事,哪裏剝的幹淨?明若簡直都不忍目睹……他的小手小臉包括衣襟很快就
髒的不像樣子了。

  須離帝卻氣定神閑地開始喂她吃東西,明若又要擔心舜元,又要接下到了嘴
邊的食物,一時間變得比誰都忙。

  好不容易剝完了一隻蟹,期間安公公示意要幫忙被小少年拒絕了,明若以爲
他會自己吃掉,誰知他卻放到了個幹淨的碟子裏送到了她面前!瞬間她的心就像
是被什麽給融化了一樣,又軟又暖,恨不得抱住舜元狠狠親上幾口。「母妃……
你吃。」說完小手一招又去抓螃蟹,明若連忙阻止他,「好了好了,别再剝了。
你們幾個,重新端些水再拿些布巾進來。」她不管舜元手上有多髒,就把他拉到
自己身邊,又愛又憐地看着他,玉指一抹:「瞧你,臉上都是。」

  「母妃,你不吃嗎?」對于自己的一片孝心付諸流水,舜元表示很受傷。

  明若哪裏舍得心肝寶貝露出這樣的表情,連忙捏了一點送入口中,又将剩下
的給那個睜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家夥,笑道:「母妃當然要吃,可是你瞧,父
皇坐那兒沒事,所以讓他來剝好不好?」

  聞言,須離帝眉頭一蹙,就要發作,被她水一般的眼神又給看了回去。

  她可不想一頓午膳用完,兒子就變成了一隻髒兮兮的小花貓。這時候宮女們
正好進了來,明若趕緊帶着舜元将手洗淨,擦幹後才讓人重新拿起筷子。

  在她款款的眼神下,須離帝不得不主動開始剝蟹殼。他的手又長又漂亮,而
且巧的不可思議。在明若舜元母子倆手中困難無比的剝蟹殼,在他這兒猶如探囊
取物一般容易。

  隻是頓午膳,就用了一個多時辰,飯後舜元不住地拍自己的肚子,發出「彭
彭」的響聲——他吃撐了。明若哭笑不得,隻好命人送些消食的茶來,逼着舜元
喝下。

  須離帝在當着舜元的面狠狠親了她一頓後起身去禦書房處理政事,雖然他不
告訴她,但是從安公公口中她也知道了這些日子來一個叫烏桓的國家吞并了不少
西域小國,逐漸壯大起來。

  烏桓……明若還有些印象,他們的王好像是叫什麽——啊,沙略,一個十分
戾氣的名字。說起來,大皇姐好像就是被父皇送到那裏和親了。這麽多年了,也
不知道怎麽樣了。而且,根據她腦海中隐隐還存在着些許的印象,那個沙略王深
不可測,野心極大,定然不是什麽安分的主兒,想必這些年他一直都在招兵買馬
屯糧練兵,否則怎麽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裏吞并那麽多的小國?

  「……母妃、母妃、母妃——」

  裙擺被扯住用力的搖晃,明若回過神,舜元正趴在她膝上嘟着嘴巴:「怎麽
了,嘴巴噘得這麽高,來給母妃看看上面能挂幾幅畫?」說着還真的把拇指和食
指劃成圈狀去套那紅嫩的小嘴。舜元給她套住,眼神更不滿了,小手四下揮呀揮,
嗚嗚的叫着。

  他這副樣子實在是可愛,明若忍不住笑了,親親他的小臉蛋,把他抱到膝上
坐好。舜元不依了,使勁兒掙紮起來:「不要不要,母妃你不要這樣抱我啦!太
難看了!放開、放開啦!」

  「……好吧。」明若依言将他放下,心底偷笑。隻要不是母子兩人獨處,小
東西可是非常顧忌被她抱在懷裏的,總說這樣不像是男子漢,完全忘記了隻有他
們娘倆的時候自己是怎樣纏着要抱的。「那我以後可也不抱你了。」有種年紀大
了成爲兒子負擔的詭異感覺……

  舜元立馬急了,扯住明若的衣袖,仰頭後的大眼睛裏蓄滿了晶瑩的淚花:
「母妃……」

  旁邊随侍的安公公忍不住笑出來,小舜元頓時惱羞成怒,低吼了一聲猛地紮
進明若懷裏,明若略微踉跄一下接住了他,雖然舜元已經XX歲了,但是小身闆
卻長得緩慢,比起同齡的孩子少了幾分壯實,看起來頗爲弱不禁風,簡直就是她
的翻版。而那顆腦子則是完全遺傳了須離帝,滿肚子都是壞水,從小就戴着這副
面具耍遍了宮裏的人,就連老奸巨猾的安公公都沒能避免——唯一不中招的就隻
有須離帝。畢竟小狐?又怎麽會是老狐?的對手?

  有時候就連明若這個做母親的都要懷疑這個表裏不一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
生出來的了。她抱緊撲到自己懷裏的舜元,笑道:「男子漢怎麽要母妃抱了?」

  舜元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那小模樣,活脫脫就是須離帝的翻版。明若笑盈盈
的等着小家夥要怎麽開脫,誰知道下一秒他就變了神色,臉上天真無邪的樣子一
下子就斂去了。

         第188章、深藏不露的小太子(中)

  明若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說舜元其實并不是個普通的小孩子。在她看
不見的地方,須離帝用她這輩子都想象不到的方式教導着這個才XX歲的孩子。
在她面前,他們父子不約而同的都避開了這個話題,心照不宣地保持着共同的秘
密。身爲即将繼承如此龐大帝國的太子,舜元所承受的比明若能夠想象的多的多。

  都說母子連心,小家夥心情一變,明若立刻就察覺到了。一陣香風襲來,伴
随着朱钗搖擺,自然是那些經年累月看她如眼中釘肉中刺的後宮廢品了。隻是這
一次明若稍稍意外了些,居然看到了皇後娘娘。要知道以前她可是從來沒有主動
出現在自己眼前的。

  下意識地抱緊懷裏的寶貝,按理說明若是貴妃,見到皇後理應行禮。雖然多
年前須離帝就給了她不必向任何人行禮的特權,可明若還是不願在這事兒上起分
歧。她推了推壓在自己膝上的舜元,示意他起來。孰料平日很聽話的小不點卻死
活不願意,還因爲她的推搡發出撒嬌的不滿。和所謂的皇後娘娘比起來當然是自
己的寶貝更重要了,反正她在這後宮生活了近十載,也無需和皇後娘娘套什麽近
乎。「娘娘,請恕灼華無法行禮。」

  皇後的臉上是數十年如一日的華貴笑容,如果不是明若從小在這深宮長大,
知曉她的手段,說不定當真會認爲這不過是個可憐的女子。「妹妹說什麽呢,太
子在這兒,其他人當然都要靠邊站了。」說着便走過來,明若心裏暗暗叫苦,她
向來喜歡在午膳後到禦花園坐一會兒,看着滿園争奇鬥豔的花卉,心裏便開闊起
來。以往在這時候幾乎是見不到人的,怎生今日卻浩浩蕩蕩來了這麽一撥。皇後
的手伸向伏在她懷中的小舜元,邊笑道:「太子面色紅潤,想必妹妹将他照顧的
極好,瞧這漂亮的眼睛……」

  話雖如此說,但她心底卻是充滿了無邊無際的恨與怨。大安王朝千年曆史,
曆代嫔妃若是生出了紫眼皇子必定是要被立爲太子的,無論庶出嫡出,都要交由
皇後撫養,生母根本無權哺育,甚至爲了防止母憑子貴以緻外戚幹政,不僅不許
生母見到皇子,先皇甚至在當今皇上出生後便賜了妃子白绫三尺!憑什麽?憑什
麽這個女人就能享盡萬千寵愛?憑什麽她就能生下紫眼皇子,還能将他帶大而不
假他人之手?!這本應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

  皇後在宮中多年,倘若沒些本事,如何執掌六宮?這麽些年她從未對灼華下
過手,倒不是因爲不恨,而是總有人不知死活的去做。怎麽可能呢?隻要皇上寵
愛她一天,那麽誰都别想傷灼華分毫!她可不像是那些沒有腦子的女人,她在等,
等皇上終有一天厭倦了這個女人,到時候,她定會把世上的酷刑都在灼華身上用
過一遍,甚至期待将其做成人彘!

  舜元哼了一聲,臉上盡是小孩子的任性跋扈,活脫脫一副被寵壞的小太子模
樣。他一巴掌拍開了皇後的手:「不要碰我!」下巴仰的比天高,誰也不看在眼
裏。

  連明若都被他的沒禮貌吓了一跳,她連忙摸了摸舜元的小臉,小小聲道:
「怎麽可以這麽無禮?你應該向母後請安才是。」

  「我沒有母後,隻有母妃。」小家夥皺皺臉,絲毫不在乎自己這話說得有多
麽大逆不道。明若傻眼地看着自己的兒子,總算确定了他是須離帝的種了。這世
上還有誰能比那個男子更傲慢更跋扈的呢?隻是,小小年紀便如此鋒芒外露,是
不是有點太危險了?這麽嚣張……

  「舜元,不得無禮。」眼看皇後的臉青成一片,明若趕忙打圓場,正在她急
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道熟悉至極的清冷嗓音就傳了來:「朕的太子,有這
個資格無禮。」

  看到須離帝,舜元蓦地從明若懷裏掙脫撲過去:「父皇!」

  穩穩的接住奔過來的小身子,須離帝抱起舜元在空中轉了好幾圈兒才道:
「記得父皇跟你說過的話嗎?」

  小家夥用力點頭:「記得!除了母妃舜元可以不買任何人的帳!」

  「正是如此。」須離帝輕笑。「朕的太子将來是要坐擁天下的人,除了你母
妃,世上無人能受你的禮!」他的小太子,合該受萬千寵愛屹立于不敗之巅,任
誰都别想動其分毫!

  「還有父皇!」脆生生的童音這麽說,仰望須離帝的紫色大眼裏充滿了崇拜
和敬仰。雖然父皇很愛和他争寵,教導他時也很無情,但是在舜元心裏,父皇是
這個世上最厲害的人,更是他長大後要成爲的王者!「舜元也要給父皇行禮!」

  明若看着他們父子二人當着衆多妃嫔的面如此嚣張傲慢,嘴角忍不住抽搐了
幾下。她歎口氣,趕緊站起身走到須離帝身邊,順便看了正裝沒事人的安公公一
眼。這麽多年沒人找她麻煩的原因他也占了一二,每次隻要有後妃來找她,安公
公便立刻神不知鬼不覺的通知須離帝,雖然宮裏沒人敢不給他幾分薄面,但他畢
竟還是個奴才,以下犯上這樣的罪名,這個老奸巨猾的太監總管可不願意擔。他
忠心耿耿,卻也是極知變通的。「皇上,皇後娘娘和諸位娘娘都在呢,快把舜元
放下來吧。」

  這樣接近于命令的話,如若是在多年前,在場衆人定然都會爲明若捏把冷汗。
試問這世間有誰敢對尊貴的帝王指手畫腳?偏生須離帝還就吃這一套,從不拒絕
明若的任何要求。于是舜元腳着了地,就連忙溜到明若腳邊。他雖然較同齡人瘦
小一些,卻也到了明若腰部,再加上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實在是慧黠到了極
點,明若見着他,哪裏還舍得去責備?所謂自古慈母多敗兒,其實也不無道理。

  須離帝一手攬住明若,在衆目睽睽之下将她擁入懷中,然後笑意盎然地問着
以皇後爲首的衆妃:「怎麽,今兒個禦花園吃香不成?」

  「皇上息怒。」皇後連忙跪下行禮。「臣妾隻是多日未見小太子,心裏想念
的緊,得知灼華妹妹在此處賞花,所以才來想見小太子一面。如若妹妹不嫌棄,
可否讓小太子跟随本宮住上幾天?這小家夥活潑可愛,本宮真心喜歡的緊。」她
倒是聰明,知道從明若這邊下手。隻要明若答應了,那皇上也定然不會反對。

  明若吓了一跳,剛要拒絕,豈料舜元蹦蹦跳跳地答應了:「好啊好啊,我正
想去看看皇後娘娘的寝宮跟盤龍宮有什麽不同哩!」

  這小東西,什麽時候了還故意說話氣人?誰不知道盤龍宮現在是他們一家三
口的寝宮,其他閑雜人等是不可進入的?原本便已經招惹了一身的妒忌,他還故
意火上加油。

  她扯住須離帝的袖子,以眼神央求他不要答應。但須離帝隻是用帶笑的眼安
撫她,似是在告訴她要對他們的孩子有信心。

         第189章、深藏不露的小太子(下)

  原本明若還是很擔心的,畢竟舜元雖然機靈,前提也是在須離帝的庇佑下,
和工于心計的皇後娘娘比起來,他不過是個年方XX歲的孩子罷了,誰知道當天
晌午被領走的小太子,居然晚上就被送了回來!彼時明若正被須離帝抱在腿上左
哄右勸的喂着飯,當看到安公公後面跟着的小不點兒時,整個人都愣了。一下午
的積怨和郁結瞬間消失,她從須離帝懷裏跳起來,一把抱住了軟綿綿的小家夥:
「舜元,你可算回來了,母妃好想你!」

  「兒臣也想念母妃。」小手圍住明若的脖子,舜元笑呵呵地被嬌弱的母親抱
起來到桌邊坐下,小嘴咧着大大的笑容。須離帝冷眼看着母子倆膩歪,在一旁放
冷箭。不過是半天沒見,至于熱淚盈眶嗎?

  明若沒有忘記須離帝,她看向須離帝,笑盈盈地道:「皇上真是神機妙算,
知道舜元沒多久就能回來!」說完也不看須離帝,直接摸了摸舜元的小臉蛋問道:
「怎麽樣,那裏有人欺負你嗎?」

  小少年挑眉,搖頭,眼睛裏盡是得意的神采:「她們不敢。」那群笨女人不
被他整死就算不錯了!紫色的大眼朝須離帝看過去,那個尊貴的男人亦是難得對
他露出笑容。

  被這話裏志得意滿的感覺吓到,明若眨眨眼,感覺他們父子倆好像有什麽秘
密沒有告訴她一樣,無措地望向須離帝,希望他能給自己解釋下。沒想到須離帝
隻是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啜了一口,道:「回來也好,回來了也省得你母妃爲你
擔心。」

  「母妃你不用擔心啦,那些女人根本不是兒臣的對手!」想起剛被帶進皇後
的寝宮,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就拼了命的來誇他摸他,順便還話裏有話的造母妃
的謠,小舜元便眯起眼睛笑。從出生以來這個天下就沒人敢惹他,他們對他不好
也還罷了,隻要話中對母妃或是父皇不敬,小舜元可是誰的帳都不買。「你瞧,
皇後不是把兒臣送回來了嗎?」

  被他這麽一說,明若反而更好奇了:「她怎麽會送你回來的?」

  舜元呵呵一笑,跟須離帝換了個眼色,什麽都沒說。明若看着他們父子倆神
神秘秘的樣子,嘟起了嘴:「哼,不說便罷,想也知道你們父子倆都是一肚子的
壞水,肯定不是什麽好方法。」

  見母親似乎生氣了,舜元急了,張嘴便要說話,卻被須離帝更快地截過了話
頭:「春天快過了,夏季可是狩獵的好時節,皇家狩獵節就要到了,若兒可想去
試試?」嬌弱弱的美人兒換上騎裝拿起弓箭,定然有一番别樣的美。

  明若尚未答話,小舜元就興奮地叫了起來:「要去、要去!父皇我要去!我
要去!」

  她還想拒絕來着……可須離帝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一般,道:「求你母妃,
她若是答應了,父皇便準你去。」

  「母妃、母妃去吧、去吧好不好?舜元好想去打獵!」往年的狩獵節他都是
沒有去的,以前是因爲太小,近幾年是因爲一到這時候總是生病,所以一直都錯
過了,這一次若還是去不成,他一定哭給母妃看!「母妃——母妃去吧去吧——」
握住明若的手腕使勁撒嬌。

  「可是……」最見不得兒子滿眼淚花可憐兮兮的樣子了,明若心疼地去摸舜
元的小臉,也隻有她以爲兒子隻是個普通的小孩子了,其實自從會說話之後舜元
就沒有哭過,再苦再艱難的教導小少年都撐了過來,隻不過他很擅長用自己稍顯
瘦小的外表對着明若大用苦肉計罷了。「皇上,狩獵節不是嚴禁女眷參加的嗎?」

  須離帝放下手裏一直捧着的茶杯:「你去,沒人敢說什麽。」

  「去嘛去嘛!母妃……人家這幾日苦練箭術,到時候一定拿到勇士的稱号打
到最大的獵物給您!」舜元在她身邊蹦來蹦去,一會兒激動一會兒哀求的模樣。

  明若終究還是心軟了。她歎了口氣:「随你們父子的意吧,我去就是了。」

  舜元立刻歡呼一聲,抱住她狠狠地親了一大口:「多謝母妃!」說完便蹦到
椅子上坐下,示意宮女又取來一副碗筷,開心的吃起來。明若看着他連刺也不剔
直接就把魚朝嘴裏送,連忙握住他的小手:「皇上——」随着話音,舜元筷子上
的魚已經到了須離帝面前的小碟子裏,偉大睿智的大安王朝帝王須離帝,也隻能
暗自歎了一聲,給他們母子倆剔起魚刺來。期間安公公不止一次要求幫忙,都被
他揮退了。

  所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嘛,即使須離帝總是看這個兒子不順眼,對他要求嚴厲,
但是他也是極爲寵愛縱容這個孩子的,隻因爲他是他所愛女子所出,那麽就是将
這江山送出去,他也決不皺一下眉頭。

    ——————————————————————————

  雖然已經立夏了,但是明若平日裏不出門,一出門才知道原來外面還是很冷
的。她不會騎馬,須離帝卻故意舍了禦辇,萬般無奈之下,她隻好與之共騎。倒
是舜元,小小年紀竟頗有大将之風,騎在馬上看起來就像個威武勇猛的大将軍!

  大将軍……明若眼裏閃過一絲迷蒙。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那個人了,怎生今
日這樣的好天氣,卻莫名想起他來?莫非真的是人上了年紀,以前的事情在腦海
裏就愈發清晰忘不掉?明若甩了甩腦袋,一陣冷風吹過來,她下意識地縮進須離
帝的胸懷。他今日穿了一身騎裝,較之平日多了分霸氣,少了些邪魅,但是那雙
眼睛裏的妖氣卻始終如一。

  她是在場的唯一女眷,将士們還有文武百官皇親國戚都把眼睛黏在她身上放
不開,須離帝惱了,讓她戴了面罩。而爲了這次的狩獵節,她也不能穿宮裝或是
襦裙,而是學着須離帝的樣子穿了一身騎裝,看起來頗有架勢的樣子,但是天知
道其實她連馬都不會騎。

  舜元與須離帝并騎,前方禦林軍開道,過了大概有一日的路程,才到了位于
京城遠郊的皇家狩獵場。這裏的氣候與京城截然不同,立夏已過,這兒的山上卻
還覆着皚皚白雪!明若對這氣候感到十分不解,因爲京城離此處并不是太遠,但
是溫度卻有着天壤之别。在還沒進入狩獵場的範圍的時候,須離帝就強硬地給她
和舜元分别披了大氅,然後才入住早就紮好的營帳裏。

          第190章、被強迫的野合(上)

  入了營帳,明若和舜元都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他們都是在宮中長大,從來
都沒見過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子,如今難得能出來一次,自然都是喜不自勝。

  連膳食都和平日在宮裏的時候不一樣。明若坐在臨時搭起的床上,好奇地看
着桌上擺着的一衆食物。其實也不是沒有吃過,畢竟和須離帝在一起,她什麽東
西還能沒見識過?隻不過身處這個環境,連心情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一如往日将随侍的宮人揮下,營帳裏便隻剩下他們一家三口了。須離帝輕輕
松松地就将盤中烤得焦黃噴香的全羊分割成一小片一小片放到妻兒的碗中,手上
卻絲毫不沾油漬,始終雪白如新。明若同舜元邊吃邊笑,帳内的火盆燒得很旺,
倒也不覺得冷。

  用過膳後須離帝便帶了他們娘倆出去,狩獵節還沒有開始,但是小舜元已經
忍不住滿腔的好奇心,強烈要求須離帝先帶自己去見識見識。明若原本不打算去
的,可這父子倆卻有志一同的不答應。無奈之下,她隻好穿了厚厚的披風,把自
己裹得跟顆球兒似的,然後才被須離帝抱到馬上。他們沒帶太多的侍衛,畢竟隻
是遊玩,安公公并數十名禦林軍圍繞在左右,須離帝嫌他們礙眼,沒幾下便将他
們甩得遠遠的,小舜元不愧是他的親生兒子,将他的狡猾精明學了個十成十,竟
一點沒被落下。

  等到須離帝停了馬準許明若從他懷裏探出頭時,他們已經将營地甩到了大後
頭,再加上山裏曲折的小路和叢生的樹木,别說是營帳了,就連狼煙都瞧不見。

  從須離帝懷裏隻露出一顆小腦袋,明若呵着熱氣偎的緊緊的,她天生怕冷,
雖然已經穿了很多但還是有些受不住。

  須離帝一手執缰繩,一手摸了摸她的小臉,冰涼的大手讓明若狠狠地打了個
寒顫。因爲冷,她連聲音都小的快要聽不見了:「真是的,我都說我不來……你
們父子倆偏要我來,現下這麽冷,你們說該怎麽辦?」說這話的時候她嬌俏地嘟
着嘴巴,心裏萬分不滿。她怕冷是天生的,但是憑什麽就她一個人冷,身爲父親
的須離帝不冷也許是因爲年紀大了,但是連才XX歲的舜元也不冷是爲什麽?!
眼睛遺傳須離帝就罷了,畢竟她也是紫眸;性格遺傳須離帝她也忍了,像他比較
不會被人欺負,但是爲什麽連體質都不像自己?!從小就活蹦亂跳龍精虎猛的…
…跟她一點都不像!明若開始胡思亂想,也許舜元不是自己親生的呢?她偷偷瞄
向舜元,小少年紫眸放光,背在身上的弓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身前,箭筒裏的金箭
也搭了一枝在弦上。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隻看見一隻羽毛豔麗色彩斑斓的山雞。

  「又瞎想什麽了?」須離帝笑着睨她,大眼睛閃爍不已,一看就知道肯定又
在胡思亂想。他要是不打斷她,說不定她回到營地也停不下來。

  明若連忙反駁:「哪有。」說完這話自己也覺得不足以取信須離帝,又噘起
嘴巴,看到舜元已經興奮地驅馬奔着山雞而去,心裏的不平衡更嚴重了:「爲什
麽他一點都不像我?」明明是她把小東西生出來的,怎麽不管什麽地方都像是須
離帝而不像她這個做娘的?!

  「像你做什麽?」須離帝反問,大手不知何時已經侵入她的披風裏握住一隻
柔軟的乳房,明若倒抽了口氣,連忙摁住他的手,「像這兒?還是像這兒?」她
的反抗在他眼裏根本不夠看,輕輕一撥,那隻手便移到了明若因爲坐在馬上而叉
開的腿間,隔着厚厚的衣物揉弄着敏感的私處。明若又羞又窘,連去看舜元跑哪
兒去了都來不及,隻能趴在須離帝胸前不住地喘息。幸好他的大氅夠大,把她包
在懷裏都還綽綽有餘。「還是像我的好,若兒以爲呢?」

  胸前被揉得又酸又麻,明若不懂爲什麽他摸自己臉的時候手是涼的,但摸到
自己胸乳的時候卻微微的溫熱着。這騎裝比起宮裝來好不到哪裏去,至少須離帝
的扒衣速度沒有絲毫的減小!她嬌嬌地喘息,不敢亂動,一是怕冷風吹進來,二
也是怕有人看見自己的衣襟已經被扯開,大紅的肚兜斜斜地歪倒在一旁,一邊飽
滿的乳峰已經被須離帝掌控在手中不斷地揉捏着,鮮紅的乳頭早已挺立而起,硬
硬的抵着他的掌心。「父皇别——」她使勁抓住胸口的手掌想把它扯下來,卻是
徒勞無功,無非是加大了粉尖兒在他掌心摩擦的面積而已,這樣一來,身子反而
更酸軟了。

  他居然、居然在外面對她做這樣羞人的事情!明若小臉通紅,以前也被須離
帝逼着在寝宮外面交過歡,但是從沒有一次是這樣大膽的!她急促的呼吸着,整
個狩獵場仿佛已經沒有了其他人,就連空氣似乎都靜止了,隻剩下她和他。

  如此親密的糾纏。

  「乖,父皇就是摸摸,不會在這兒動你的。」須離帝輕笑,拇指與食指捏住
一顆嫩紅的乳頭用力一掐,明若頓覺胸口刺痛,卻又有一種異樣的快感襲上心頭,
整個人不覺嬌吟一聲,想躲又沒地方躲,敏感的地方被人掐着,隻能任他魚肉了。

  聽了須離帝不會動自己的話,明若剛松了口氣,就察覺到下身的裙裾被掀開,
她一吓,差點要推開須離帝,若非須離帝眼疾手快捉住她,說不定已經走光了…
…「不是、不是說不會動我的嗎?!」她帶着哭腔指控,他說話不算話,否則爲
什麽要用手解她的亵褲?!

  「難道若兒以爲父皇就隻摸摸這兩顆嫩桃子?」須離帝揚起眉頭,指尖已經
插進了狹窄的甬道:「啧,若兒嘴上說着不要,下面怎麽都流水了?」

  明若哪裏還好意思答話,直接把臉埋進他胸口,任他再怎麽呼喚都不再回應。
也許是因爲須離帝真的隻是在摸,偶爾過分的摳挖一下,但都還在明若能夠承受
的範圍内,就在她慢慢放下戒心的時候,一個粗大滾燙的東西猛地抵住穴口,連
聲招呼都不打,直接就頂了進來!

  她被撐得直吸氣,小手抵住須離帝的胸膛,偏又不能遠離,眼淚一下就掉了
下來:「嗚嗚……不是說、不是說不碰我的……」

  「實在是若兒太動人了,父皇忍都忍不住。」須離帝笑她的天真,薄唇愛憐
的在她粉頰親來親去。指腹輕柔地摩挲着吞吐着他的嫩穴兒,那裏實在是太緊了,
他真是怕會将她撐裂。「乖,就一會兒,讓父皇好好疼疼你,嗯?」

  「嗚嗚不要不要……你就知道騙我……」明若哭着捶他的胸膛,她幾乎都是
裸着的了,他卻還是衣衫整齊,這樣的對比實在是太過羞恥,她實在是接受不了:
「嗚嗚……你個壞蛋……」

  她用這麽嬌滴滴的語氣罵他壞蛋,到底是想阻止他還是想讓他更用力的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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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8 13:2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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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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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妃傳】(19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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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被強迫的野合(下)

  深深吸進一口氣借以緩和狂肆的欲念,須離帝輕笑着把明若朝自己胯間按,
使得自己的陽具進得極深,笑道:「父皇哪兒是壞蛋了,這不正疼你呢?」馬兒
不時地打着響鼻,動一下蹄子,明若便被颠的前後左右的倒,身體裏的大東西就
四處觸碰點弄着,她嗚咽着哼着,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壞蛋、壞
——呃、壞蛋……嗚嗚……」小手捉住他的衣襟,用力到指尖都開始泛白,她在
極力隐忍着溢到口邊的呻吟,不願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将自己的堅持丢盡。

  「乖,再多罵幾聲。」哪知道被罵的人絲毫不以爲意,甚至還覺得頗爲有趣,
讓她再罵幾句。明若委屈的不得了,她急促的呼吸着,嬌嫩的身軀慢慢變得粉紅,
須離帝已經完全放開了執缰的雙手,完全以腿來控制馬兒,他一手覆在明若胸前,
一手在兩人交合處揉捏,明若怕掉下去,隻能不顧羞恥地抱緊他。掌心下圓潤的
乳房變得格外熱燙,他自然是知道她動情了,耳中聽不到她嬌滴滴的罵聲,須離
帝竟有些遺憾。他親了親明若的唇瓣,吮住她粉嫩的小舌溫柔地吸吮,一點都不
急着動。

  明若坐了好一會兒,身子慢慢開始了瘙癢。她不解地望着須離帝,不懂他爲
什麽已經占了自己卻不肯動。隻靠着馬兒不時地走動根本不足以給她滿足。須離
帝看着她滿是疑惑的大眼,唇角帶笑,突然将大氅裹緊,明若被包的一寸肌膚都
不露,隻剩下一張美麗的臉蛋兒露在外面,冷風吹了過來,她這才清醒了一點點,
哒哒哒哒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原來是舜元回來了。他正興奮地叫着母妃,手裏提
溜着一串戰利品。全是各色各樣的小動物,可愛的緊。

  「母妃母妃,你看我給你打什麽回來了?」小少年抓着那一串過來獻寶,
「有狐?山雞還有兔子——咦,母妃你怎麽了,不舒服嗎?臉怎麽那麽紅?難道
是染了風寒?可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尊貴的帝王看着懷中那張羞紅的臉,難道的好心,開口道:「别一問就這麽
長一串,沒看到你母妃不舒服嗎?」說着,暗地裏掐了腫脹的花核一下,明若嗚
咽一聲,把臉埋的更深。她現在才知道,自己算是上了賊船了!怪不得他非要自
己跟過來,原來就是爲了占她便宜!哪裏是爲了讓舜元練習狩獵技巧?「若兒說
是不是?」

  「嗯……」一出口就是極爲柔媚好聽的呻吟,幸而很小,舜元聽不到。「皇
上說是就是……嗯……」借着提缰的機會,這男人居然迅速拔出又插入!明若被
撐得雙腿哆嗦,飽滿的胸抵着須離帝的懷抱,被他握在手中用力揉捏着。也許是
因爲野外的關系,他今日特别粗魯,明若都覺得疼了。

  「母妃,你喜歡嗎?」沒得到母親的回應小太子誓不死心。

  明若強撐着看向他,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喜歡……母妃很喜歡……這裏
好冷,我們先回去好不好?」她幾乎是用了畢生最大的自制力不讓兒子看出自己
和他的父親現在在做什麽?且之事,但越是這樣,須離帝在下面動彈的就越不安
分,快感由于被壓抑也就越發明顯。

  聽到母親說冷,舜元立刻點頭:「好,反正我也打到獵物了。」說着就調轉
馬頭,小嘴還不停。「母妃我跟你說,我剛剛還看到鹿和熊了呢!應該是冬眠期
過了出來找東西吃的,我好想把它們打給你,可是又沒法拿走……等到狩獵節那
天我一定打給你,我保證!對了母妃,你喜歡什麽動物呀?」

  須離帝亦跟着調轉馬頭,随着馬兒的動作,深埋在明若體内的大陽具抽出了
一半,借着向前的姿勢又重新将她貫穿。明若的額頭都是密密的一層汗,她喘息
着,飽滿的乳房被須離帝一手握住,身下被他不住地沖刺,哪裏還有精力應付舜
元。可是不同舜元說話勢必會引起小家夥的疑心,而須離帝又沒有要幫她解釋的
樣子:「舜、舜元打的母妃都喜歡……舜元這麽棒……肯定能打到很厲害的獵物
……」

  「真的嗎?那等到狩獵節的時候母妃一定要看我好不好?我一定會拿到勇士
的稱号的!」聽了母親的贊揚,小少年頓時眉開眼笑,一鞭子甩在馬屁股上,用
力往前跑了一步回頭笑道:「父皇快點帶着母妃追上來嘛!」

  明若被他的話吓住了,隻是那樣慢吞吞的速度她都要已經受不了了,小東西
居然還要父皇加快速度?!她剛想求須離帝不要,沒想到已經晚了。他輕笑,縱
馬加鞭追了上去。

  這下子明若是真的哭了,她緊緊地把臉埋進須離帝的懷裏,借着風聲小小的
叫着,他抽插的速度好快,而且每一下都特别有力,直直地插進她的深處,撞得
她整個人都隐隐作痛。黏膩的水聲從兩人交纏的私處傳出來,不仔細聽還聽不見。
偏生須離帝卻像是完全不受這歡愛影響似的,遊刃有餘地跟着舜元的速度,時而
快時而慢,都是爲了折磨明若。

  她叫得嗓子都要啞了,貓兒似的嬌啼就在他胸口回蕩,須離帝揉着她的乳,
揪着頂端的紅點兒不住蹂躏。明若真不知道這場折磨什麽時候才會停下,她一害
怕,本來就緊的不得了的穴兒更是夾得人要死,須離帝低低地倒抽了口氣,揉着
她乳的大手往下在圓嘟嘟的小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别咬那麽緊,放松點!」
該死,他快要被夾斷了!

  明若顫巍巍的叫着,身體哪裏是她能控制得了的,好在很快就到了營地,安
公公要上來牽馬,被須離帝揮退,連舜元都不準靠近。到了兩人住的營帳前,他
抱着明若下馬,大氅将她包的嚴嚴實實,不露一寸肌膚。别人看來隻覺得這明妃
深受皇帝寵愛,又有誰知道她已經被插得快要暈厥過去?

  等到被抛到了床榻上,明若暈頭轉向了好久才堪堪醒過來。她喘着氣,精緻
的鎖骨從大氅裏露出來,特别的可人。須離帝看着她,眼睛裏跟着了火似的,大
掌抓住大氅扔到一邊,明若便裸着出現在他面前。之前她已經被扒得差不多了,
衣物挂在身上也隻是好看的罷了,現在整個人就嬌滴滴地睡在那身英姿飒爽的騎
裝上,渾身肌膚如玉,柔嫩清麗,腰肢纖軟,乳房飽滿挺翹,兩隻嫩紅的小乳尖
已經紅腫脹大,漂亮的眼睛更是充滿了迷離,唇瓣亦是被親的透亮,真真是能醉
死個人。

  就連見識過無數絕色美人的須離帝,都要忍不住被其媚惑。他抽了口氣,扒
開明若纏在他精壯腰杆上兩條細白的腿,她生得好,就連腿都滑膩不已,嫩的他
都不敢用太大力氣。

  中間那吞吐着他巨大陽物的花穴就露了出來,柔軟的毛發已經濕成了一绺一
绺,顯得豔麗泥濘的肉縫更是绮麗無比。兩片薄薄的瓣兒被他撐開,可憐兮兮地
含着粗壯的柱身,小屁股由于在馬上受了太大的刺激,到現在都還在一下下的抽
搐:「真是可憐……瞧都被插成什麽樣兒了?」

  耳裏聽着他調笑的話,明若嗚嗚的哭着,隻覺得腿間硬生生的疼,好像快要
被撕裂了。但又有些軟綿綿的癢,似乎想要他繼續欺負她。

  「來,翻個身。」說着,須離帝便将明若軟軟的身子撈起來,讓她背對着自
己跪趴在床榻上,粉粉的小屁股撅得高高的,上面還留着他的掌印,紅嘟嘟的似
乎正等着他去把她撞得啪啪響。

  明若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被擺成了什麽姿勢,反正這些年來正常的不
正常都被他弄過了,雖然有些實在太過羞恥,但是在床上要須離帝聽她的,那簡
直就是癡人說夢。不管她再怎麽哭怎麽求,隻要他想,最後也都會被連哄騙帶強
迫的做完。

  她翹着圓圓的臀瓣兒,滾燙的小臉貼在柔軟的毛皮上,感覺到一個巨大的頭
挨着自己的穴口不住磨蹭,然後慢慢插了進來。熟悉的脹痛和充實感讓她更加懵
懂,纖嫩的腰一軟,就要倒下去。須離帝眼疾手快一把捉住她,可明若就是軟了,
一點勁兒都沒了,他無奈,也隻能拿枕頭墊在她腰下,小屁股因爲撅得更誘人,
粉粉的小菊花不住地收縮着,被插得翻開的花瓣顯得好不可憐,甚至每次在他出
來時還會帶出穴裏層層疊疊的嫩肉。

  鮮紅鮮紅的,跟他交合在一起,就像是永遠都不會分開那樣。

  明若向來不愛須離帝把她擺成這樣淫賤的姿勢,但是情到濃處也反抗不得,
尤其是在他性趣高昂的時候,那是不管她怎麽不願意都沒用的。每次這樣趴在須
離帝身前,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能感覺到他騎在自己身上,自己似乎就被變成了
淫蕩的賤婦,連哭都不敢。

  他疼她,愛她,寵她,卻也總是将她亵玩調教的徹底。明若趴在那兒,迷迷
糊糊的想到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是這樣被他摁在了身下,硬生生地闖進來,不
管自己哭叫掙紮的多大聲。日子久了,以前認爲無比恥辱的記憶竟然就這樣慢慢
淡去。

  「乖若兒……我的寶貝……」背上伏下重量,他松開抓着她兩瓣屁股的手,
改而握住飽滿的兩隻嫩乳,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和唇邊,明若傻傻地移過
頭,獻上自己香甜的小舌,讓他把自己口中的香津盡數吮幹,銷魂的叫聲卻是沒
有停。須離帝喜歡聽她叫,那總是讓他更加狼血沸騰。「要給你了、要給你了…
…好好接着,吃的飽飽的……」

  明若的叫聲開始夾雜了些哭腔,她被撞得好痛,即使身下有枕頭小屁股也塌
了下去,但須離帝卻用手捧起了她,狠狠地、用盡全身力氣拼命的挺進。也許是
用力太大了,次次拔出時帶出的透明愛液甚至夾雜了些許血絲,這還是他第一次
失控把她玩到此番地步。

  疼……但是好舒服好舒服,好像和他融爲了一體,再也不會分開一樣……明
若哭叫着,小臉轉後想看須離帝,修長的脖子和單薄的香肩之間的弧度顯得尤爲
誘人。須離帝吻住她的小嘴,吮着她嫩嫩的舌尖,然後用力一挺,便在她身體裏
釋放開來,他的陽物生得天賦異禀,噴灑出的精汁也多得吓人,明若的小肚子很
快就漲了起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被須離帝親得神魂颠倒,沒一會兒就暈過去
了。

          第192章、皇家狩獵節(一)

  這一覺可算是睡得腰酸背痛,明若睜開眼睛的時候還以爲自己是在宮裏,可
是四下瞧了瞧,這景也不像呀,後來才想到,自己是在皇家狩獵場呢。

  她打了個呵欠,小手從厚厚的皮毛裏探出來,營帳内的火盆燒得正旺,一點
兒也不會冷,但是明若還是被自己的一絲不挂給吓了一跳。先前的記憶重新回籠,
嘴角忍不住一抽——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被父皇在馬上給那啥了。

  想下床,但是稍稍動了下腳,帶動了屁股,腿間就一陣針紮似的疼。明若呻
吟出來,也不敢動。正巧,簾子被掀開,須離帝走了進來。

  見她醒了,走到床邊親了親她的額頭,又試了試她有沒有發燒,稍後才放下
心來。明若看着他手上拿着奇怪的小瓷瓶,說奇怪其實也沒有多奇怪,因爲類似
的瓷瓶她見過很多次了,每次都是他弄得太過分,将她傷了才用到的。

  難道說——怪不得她這麽疼!以前都是渾身酸軟爬不起來,哪裏像是這次一
樣針紮似的疼!一想通前因後果,明若的臉瞬間晴轉多雲,她鼓着腮幫子瞪須離
帝,好在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将藥放到一旁捧着她的小臉就寶貝心肝的哄
起來,直到明若氣不下去了才扭開了瓷瓶的塞子。「傻丫頭,鬧什麽小性子呢?
父皇這是在疼你呢。」

  明若一聽,他這還有理了,什麽都叫疼她,疼她就是不管她拒絕的多厲害都
硬要在外面野合?就知道他說的話不能信,誰教自己傻的?「是是是,父皇疼若
兒,那還把若兒弄得這麽疼。」她嘟起小嘴,眼裏很快蓄滿了一大泡淚水。

  須離帝可見不得她掉淚,連忙抱住她哄,這麽多年了,她依然跟個小孩子似
的,傻乎乎,軟綿綿,從來都氣不了多久。即使嘴巴上再怎麽說他不好說他兇說
他薄情,也會很快就軟下心腸。「乖,是父皇錯了,誰教若兒這麽甜,下面流的
水兒都不停,父皇才沒克制住,用力了些……」說着便掀開她身上蓋着的厚厚皮
毛,從下面掀到上面,将她腰肢到脖子處圍得嚴嚴實實,「來,讓父皇看看,還
流血嗎?」

  腿被扳開,明若下意識地并攏。可須離帝速度更快,瞬間将自己置身于她腿
間,然後握住她略略有些紅腫的膝蓋,眼裏閃過一絲心疼。雖然榻上鋪着厚厚的
褥子,但是她還是太過嬌嫩,跪了那麽久,膝蓋紅得不像樣子。修長的指尖抹了
冰涼的藥膏,溫柔地塗抹上去。明若抽了口氣,她現在還是全裸的呢,膝蓋被推
起後就一覽無遺了。可須離帝眼裏卻似是沒有情欲,完完全全的隻剩愛憐。

  膝蓋上的傷沒有多麽嚴重,隻是微微的刺痛而已,但是私處可就不一樣了。
明若抿着嘴巴把小臉轉到一邊去,不肯看須離帝,小手捂住面孔,羞紅的粉頰可
愛極了。須離帝透過她的指縫都忍不住想要親上去。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給他的
寶貝塗上藥,免得她的身子遭到損害。

  雖然之前他就知道可能會流血,可當那泥濘的私處映入他眼睑的時候,須離
帝才發現自己真是高估自己的承受力了。這傷……居然是自己弄在她身上的。

  紅腫的花瓣盡責地守護着銷魂的穴口,原本肉眼幾乎看不見的小小肉洞已經
被撐成了一個圓,裏面灌滿了他給他的精液。在他火熱的視線下,明若很緊張,
穴口一陣收縮,竟有一股濁白的液體湧了出來。須離帝不由自主地爲之媚惑,指
尖染上一縷精汁,就着紅腫的穴口又送了回去。裏面還是一如既往的緊窄柔嫩,
但是明若卻低低地痛呼出來。

  他是真的傷到她了。

  收起绮麗的心思,須離帝抹了藥往那兒凄慘的穴兒抹去,明若咬住被角壓抑
着呻吟,好不容易他塗完了,她剛想松口氣,一方溫熱的布巾擦了過來。須離帝
的動作十分輕柔,明若一點不适都沒有,反而因爲他的擦拭感到昏昏欲睡。

  「好在已經不流血了,寶貝,是父皇太粗魯了。」他伏下來抱住她小小的身
子,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來換取美人一笑,更恨不得和她合爲
一體,從此血肉相連,骨骼相纏,再也不分開。「很疼對不對?」

  明若哪裏舍得須離帝爲自己蹙眉呢?這個世上最尊貴的男子爲她做的已經夠
多了,她将這個男子拉入了凡塵,又如何能怪他?「沒事……若兒不疼,父皇親
親。」

  冰涼的薄唇印到她柔軟的粉唇上,溫柔缱绻的舔過去。明若輕輕地嘤咛着,
雙手反抱住他,在兩人呼吸交纏間問道:「我睡多久了?」

  「沒多久,一刻鍾而已。」他出去了一下,她便醒來了。溫柔的大掌撫着她
鬓邊淩亂的青絲,讓她漂亮的小臉可以完完整整地露出來。「是不是又困了?餓
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明若很乖地點點頭,從早上和他們父子倆一起出去後,她就沒怎麽吃過東西,
然後就是那麽激烈的一場歡愛,她怎麽受得了。「好,舜元呢?」

  「小東西精力充沛的緊,早溜出去玩耍了,我讓福安跟着去,不會有什麽危
險。」他親親她,喚了人傳膳。

  她也就放下心來,被他抱到了懷裏。

  正吃着呢,簾子就被人掀了開,小少年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母妃母妃我
回來了——」

  明若看他臉上全是汗,疼的不得了,連忙要跟在他後面的安公公去拿濕布巾
給他擦臉。舜元可不管這些,立刻擠到了她身邊,磨蹭着看着她,舉着手裏一隻
異常漂亮的鳥給她獻寶:「母妃你看它漂不漂亮?聽安公公說這鳥很少見,也很
少有人能打到呢!我把它烤來給你吃好不好?」

  「吃?」明若吓了一跳,須離帝正好夾了口菜過來,她順手推着他手腕向下,
小舜元乖乖張開嘴巴啊嗚一口吃掉,繼續問:「好不好好不好?一定很好吃!」

  真是個小吃精……明若無奈,摸摸他的頭:「這麽漂亮的鳥兒,舜元不想養
嗎?」

  小少年撥浪鼓似的搖頭:「不想,宮裏什麽好玩意兒都有,而且我是想烤給
母妃吃才打它的。」

  明若也當真是溺愛他:「好啊,舜元怎麽說就怎麽是吧。」說着順便又将須
離帝夾給自己的菜推到小少年嘴裏。

  這下須離帝可不開心了:「舜元,坐到位子上自己吃,别纏着你母妃。」

  「是。」一向很服從父親的話,舜元立刻跳到了凳子上坐好,等着安公公将
碗筷杯盤放到他面前。

  一家三口就這樣用完了膳,明若還是有些累,但小孩子的精力就非常充沛了。
舜元雖然淘氣愛玩,卻是極其孝順的,見明若身體不适,也沒有纏她,又要安公
公帶他出去玩去了。明若看着他蹦蹦跳跳的小身影走遠,打了個呵欠,須離帝抱
起她到床上,兩人便寬了衣相擁而眠。

          第193章、皇家狩獵節(二)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外面居然飄了小雪花!明若不是沒見過雪,但是在這個
時節下雪,當真是奇怪至極。倘若日子再往後推個兩三月,那可就真算得上六月
飛雪了。莫不成民間有什麽奇冤未申不成?她把自己這想法跟須離帝說了,被狠
狠地捏了幾把臉:「瞎想什麽呢?」

  「哪裏有瞎想,人家可是認真的,不然你瞧,這兒離京城沒多遠,怎麽氣候
卻是兩個樣子?」說沒個蹊跷誰信。

  須離帝歎口氣,将她撈進懷裏坐着,點了點她挺翹的小鼻尖:「就是因爲這
奇景,這山才叫做夏雪山。雖然時節相同,但是氣候卻是不一樣的,這山一年四
季也隻大概有三個月的時間回春,其他時候都是這個樣子,山上滿是積雪。但資
源卻十分豐富,動物種類也多,否則又怎麽會是這麽多年的皇家狩獵場所在地?
把你腦袋裏那些傻乎乎的小想法都給我收回去。」

  明若嘟嘟嘴,鼓起腮幫子,被須離帝修長的指一戳,就憋了。她捉住須離帝
在自己臉上不住撫摸的手,張開小嘴就咬了下去,須離帝也不躲,僅她咬,他有
護身罡氣,倘若不是在她下口的瞬間收了回來,指不定那一口小鋼牙就不剩幾顆
了。明若咬人也是一時興起,咬了兩下發現沒什麽用處,她父皇看起來細皮嫩肉
的,但卻咯牙的厲害,小嘴松開,還呸了好幾下。

  須離帝見她這模樣當真是稚氣,心裏滿是疼惜,又忍不住捏了捏她粉嘟嘟的
臉蛋兒。

  豈料就捏到這小東西的逆鱗了,也怪須離帝手欠,他心知明若不愛人捏她,
就偏去捏,不把她逗到炸毛不樂意,等到真炸毛了,再好聲好氣的去哄着,極其
享受這樣的過程。捧住明若的小臉,他在她紅潤的唇瓣上用力親了一下,笑着将
她抱緊,調侃道:「怎麽,小狗突然不咬人了?」

  「哼,誰教父皇老了,肉又腥又臭,難吃死了。」明若昂起腦袋,高傲地想
别過頭去,可腦袋被須離帝捧着,再别也别不到哪兒去。

  「敢說父皇老?」如果說明若的逆鱗是别人捏她的臉,那須離帝的逆鱗就是
被明若說老了。和年方雙十又幾的她比起來,他也當真算是老了,都快年過半百
了,能不老麽?但誰說他老都行,就是明若不能。那會讓他覺得她在嫌棄他。

  明若尖聲笑着被須離帝撲倒在床榻上,他不安分的手立刻摸了進來,營帳裏
暖和,又不出去,明若穿的不多,所以特别好攻陷,沒多會兒就被他剝的不剩幾
件衣服,隻剩下肚兜斜斜地挂在身上。「父、父皇——若兒錯了——」

  「錯了?」須離帝挑眉。「你倒是會認錯。」說着就要扳開她的腿,明若可
被吓了一大跳,死命并攏雙腿不讓他打開,須離帝瞄了她一眼,陪她來回晃了一
會兒,随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她雙腿分開,露出被白色亵褲包住的嫩嫩私
處來。他用手指觸了下那被掩住的銷魂穴口,輕聲道:「給父皇看看好了沒?」

  「沒、沒呢!」明若趕緊搖頭否認,可惜須離帝才不信她的話,在她說話期
間早已将她的亵褲脫了下來,還稍稍有些腫脹的嫩穴就這樣大喇喇地映入他的眼
簾,穴口潋滟,依然是嬌嫩嫩的紅。

  沒什麽大礙了,除了有點紅腫。那些藥膏都是極其珍貴的,數十年也做不出
一瓶來,卻全被他拿來給明若抹這兒了。「誰說沒好?明明就是好了。瞧……」
深邃的紫色鳳眼帶着癡迷的光。「跟上面的小嘴兒一樣,紅嫩嫩的,可愛極了。」
食指在柔嫩的穴口蹭了幾下,敏感至極的嬌軀立刻給予了他回應,須離帝便就着
那粘稠的愛液将手指慢慢插進去。「咬得可真緊。」

  他不覺得羞恥,明若可覺得丢臉,狩獵節一共三日,這都第二天了,他要把
時間都花在她身上嗎?怪不得民間都說她是禍國紅顔!其實她也不想的好不好!
「父皇——不要碰——」

  「不碰?」須離帝可不是會吃虧的主兒,剛剛被她咬了好幾口,現在到了翻
舊賬的時候了:「那你剛剛咬父皇做什麽?難不成你以爲父皇是白咬的?」

  聽了這話,明若在心底可着勁兒地罵自己傻。她都跟他幾年了,還不知道他
的把戲嗎?哪次自己忍不住下口了他最後不連本帶利讨回去的?說起來好像是她
錯了,其實她哪裏有用力!這一切都不過是須離帝用來欺負她的借口罷了!

  見她小臉憋得通紅,眼裏憤懑無比,須離帝忍不住笑了。他親昵地咬住她的
小鼻子,明若眯起眼睛,腮幫子習慣性地鼓起來,大白天的……他就隻知道那事
兒。

  「若兒好了,父皇昨兒個還沒盡興呢,要不咱再出去騎馬?」

  明若哪裏敢去,又不是嫌自己活膩味兒了,須離帝這話說得好像是在征詢她
的意見,其實就是告訴她:要做嗎?那是肯定要的。他隻不過要她來選擇是在營
帳裏做還是在馬上做罷了。

  她又不是傻瓜,上一次沒被人發現就算了,再來一次的話——她一定會羞憤
而死!于是小腦袋轉了一圈,綜合了各方面的考慮,還是委委屈屈地搖了下頭,
聲音小小嫩嫩的:「就在這兒……」

  須離帝很滿意小家夥的識相,可惜他還不打算這樣就放過她。大手将壓在身
下的人兒抱起來,讓她坐到自己身上,那嫩嫩的私處隔着薄薄的布料摩擦着他堅
挺腫脹的鼠蹊,簡直令人失魂!「嗯,那若兒可得表現下,叫父皇好相信你一點
兒都不勉強。」

  壞人、壞人!明若在心底狠狠地腹诽,心知肚明他想要幹什麽,到底還是屈
服了。小腿兒從他身上跨下來,沒幾下就解開了須離帝的腰帶。須離帝這人對顔
色有一種異樣的偏好,除了明黃色的龍袍外,明若就沒看過他穿不是白色的衣服。
不過也當真隻有這人,才能将白袍穿的那樣仙氣飄飄,如此的魅惑衆生。

          第194章、皇家狩獵節(三)

  此刻明若身上就隻有那一件薄薄的小肚兜了,她羞紅着捂住自己的小臉,雖
然跟須離帝夫妻九載,但在做這些事時,她總是免不了羞澀。他想要她做什麽,
她當然清楚了。

  嬌小的身子慢慢地從他身上爬下來,很小媳婦兒地跪坐在床上,雙手放在膝
蓋上,斜挂着的小肚兜掩住了胸口兩顆嫩汪汪的乳,下擺微微遮住了那片神秘的
黑色叢林,但卻隐約透出一絲誘惑的味兒來。她有點不安地看了須離帝一眼,他
正用着溫柔中帶着命令的眼神凝視着她,修長的手臂一伸便撫上了她圓潤的小屁
股細細地掐起來,明若敏感着呢,一下子就嘤咛着趴到了他胸膛上。須離帝看着
她這副嬌柔無力的樣子,心裏柔軟一片,道:「父皇等着若兒的表現呢,現在幹
什麽呢?耍賴皮?」

  明若鼓起腮幫子,小屁股左右搖擺着,像是想躲開他的觸摸,又像是想要他
摸的面積更大些:「嗯……就來了……」說着便往後退着跪下,小手撫上須離帝
胯下那鼓鼓囊囊的一團。

  不管見了這玩意兒多少次,明若都會被它的巨大、火熱所吓到。她咽了口口
水,纖柔的指尖輕輕地在須離帝胯間溜過一遍。須離帝猛地抽了口氣,他最喜歡
明若主動碰他,平日裏舜元經常闖禍或是偷懶,須離帝經常罰他,可這時候隻要
舜元求個情,明若就會忍着羞澀主動投懷送抱,最後的結局當然就是皆大歡喜。

  可惜平常很少有,小東西向來不喜歡在公共場合跟他太過親密,嘴上說着不
願擔着禍水的名号,其實,應該還是對他們之間的血緣有着強烈的排斥。須離帝
用了近十年的時間也沒能讓明若完完全全地放下心中的那塊大石,她敬他愛他,
卻也怕他懼他,如果他們之間不是父女,如果他們沒有血緣關系,也許早在當年
他占了她之後便能讓她忘記端木雲愛上他,可惜——他即便有通天的本領,也做
不到把彼此之間的血緣融化掉。

  但須離帝亦是暗自慶幸的,正因爲他是她的父親,才能憑借這個讓她永遠守
在自己身邊不離開,才能不管做什麽,都能讓她原諒,讓她接受。

  他溫柔地注視着一臉忐忑的明若,撫上她小小的臉,從她濃密纖長的眉,到
粉豔紅潤的唇。這些年來她做了母親,人也瘦了許多,脫了當年的嬰兒肥,卻又
依然是當年好女兒顔色,眼底眉梢的稚氣亦是從未散去過:「若兒……」他呢喃
着她的名字,看到她受驚的小臉,那雙大大的紫色的眼睛望着他,天真無邪的模
樣,竟是像極了孩童。他摸摸她的臉安撫他:「别怕,嗯?」

  他爲她,做的可不止這麽第一點點。小臉貼上那腫脹的地方,輕輕地磨蹭着,
滾燙的小臉蹭着滾燙的男性陽物,就隻隔着那麽一層薄薄的布料,不僅是須離帝,
就是明若,心裏都是湧過一陣異樣的潮流。

  鼻息間盡是須離帝身上白花曼陀羅的氣息,按理說這麽多年來她早該染上他
的氣味才對,兩人身上的味道一樣的話還能聞出什麽來呢?可明若就是覺得須離
帝和自己不一樣,他不像她,從來不用花瓣牛乳什麽的沐浴,也不染熏香香包,
可身上的味道卻永遠那麽濃郁動人。隻是靠近他,都覺得由裏到外都被他暈染上
了記号。

  小手輕輕撥開白色的亵褲,一根粗壯的大陽具立馬就跳了出來,柱身已經漲
成了紫紅色,頂端碩大的龜頭小眼吐着淡淡的清液,明若的臉更紅了,須離帝身
上一點異味兒都沒有,就連私處都是充滿着濃郁的白花曼陀羅味道。

  她一隻手根本握不了,就算是兩隻手也隻能算是勉強握住,還有好大一部分
從她纖細的指尖露出,那麽大,真的是夜夜占有她的那個大東西嗎?明若傻傻地
看着眼前張牙舞爪的巨物,被吓得不輕。不管多少次看見,她都會想,自己的身
體真的能夠吃下這樣粗壯的陽物?

  素手來回套弄着,須離帝慢慢開始發出呻吟,他本是谪仙般的人物,偏生呻
吟時卻又顯出異樣的妖魅來,聲音清淺低冷,帶着極緻的妖娆魅惑:「若兒……
摸摸父皇、快摸摸父皇……」他覆住她的小手,帶領着她上下套弄,并用她的手
揉捏着下方兩顆巨大的卵袋。這樣套弄了好一會兒,須離帝不僅沒有釋放出來,
反而漲得更厲害,明若手足無措地看向他,他歎了一聲:「我真是把你給寵壞了。」
都這麽久了,還是不會取悅他,永遠都跟個小處女似的,羞羞澀澀嬌嬌怯怯的小
模樣。

  明若委屈地看着他,眼看眸底就要閃着淚光,須離帝笑着松開她的手,将她
鬓邊散落的青絲往後别,露出精緻的小臉來:「來,乖乖地取悅父皇。」

  大眼眨了眨,小佳人還是乖乖伏了下來,小手握住巨大的柱身,那滾燙的溫
度燙的明若心尖兒直發燙。她伸出粉色的舌尖,輕輕地舔了下那冒着清液的頂端。

  須離帝的身子沒有異味,那清液到了嘴巴裏也吃不出什麽味道來,明若早就
習慣了。可隻要想到這是從父皇身體裏流出來的東西,她就忍不住要臉紅。須離
帝迷離中帶着滿足的眼神更是大大的讓她有了一種成就感,好像每次被欺負的自
己終于要翻身了。小嘴張開,勉強納進去一個頭,明若用舌尖抵住那小眼用力的
吸吮,須離帝快活不已,大掌摟上她的腰,輕輕松松地便将她整個人抱到了身上,
扒開那兩瓣嫩乎乎的小屁股,薄唇張開,吮住頂端早已動情腫大的小核。

          第195章、皇家狩獵節(四)

  這姿勢實在是——明若漲紅着臉,柔嫩的臉蛋附在須離帝胯間,和那東西近
距離相貼着,身下強烈的快感刺激着她叫了出來,小手握着柱身不知該怎麽動,
整個人都縮到了一起,要不是須離帝握着她的臀瓣,說不定她已經要跳下床逃走
了:「嗯啊……」

  靈巧的舌尖巧妙地舔過嬌豔的嫩穴,那兩瓣肉片實在閉的太緊,須離帝手指
一挑便将它們分開,露出裏面那小小的嫩紅色的小肉洞。舌頭從中間一劃而過,
明若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登時就不知今夕是何年了。她緊緊抿着嘴巴不肯發出
羞人的呻吟,手上的巨大卻是不安分地跳動着,好像在責怪她忽略了它。咬了咬
牙,勉強忍住須離帝的攻勢,明若重新張開小嘴含住了那粗碩的大龜頭,嫩滑的
舌頭在頂端掃來掃去,立起了舌尖朝那個小眼兒裏鑽。須離帝向來是覺得舒服就
叫出來的人,而明若在他的亵玩下也不住的呻吟,營帳裏男女粗喘嬌吟的聲音便
異樣的融合到了一起,聽着都能叫人失了魂。

  不過舒服歸舒服,隻要明若一失神忘記取悅他,須離帝便會懲罰似的輕咬那
兩片薄薄的貝肉,明若被咬得渾身顫顫的,連忙繼續緻力于自己該做的。她嘴巴
小,一直都很難全部将他含進去,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明若大概也知道這些房
事都是講究技巧的,須離帝教給她的絕對是她這輩子都受用不完的——當然不止
是指閨房之樂。她在他身上動了動,覺得這個姿勢有點不得勁兒,便往前挪了點
兒,小屁股卻被須離帝一把捉住,知道須離帝不準她再動了,明若也隻好盡量将
頭往前傾,一點點将手中粗壯吓人的陽物含入口中。

  還是太勉強了……她根本就沒法兒完全吃下去。小臉被憋得通紅,大大的眼
裏更是蓄滿了因爲阻塞而溢出的淚水,看起來好不可憐。

  須離帝拍拍她嫩嘟嘟的小屁股:「夠了。」

  明若回過頭,小而精緻的臉蛋上帶着潮紅,嘴角還可疑地挂着一點晶瑩的水
滴,此刻正輕輕地咳嗽着,那小可憐的模樣真是惹人的緊。「乖。」将她從身上
抱起來,指尖溫柔地撬開她的小嘴,明若也很乖的張開任他查看。「真是個小笨
蛋,都多久了,到現在都不會。」每次都将他卡在這不上不下的位置,很傷身的。
偏偏他就喜歡,就算她永遠做不到輕而易舉地取悅他。

  「……」小佳人委屈了,嘟着嘴巴不吭聲,小爪子巴在他肩頭不肯放,臉也
藏進他胸膛,悶悶地道:「若兒笨,那父皇去找其他妃子好了,她們肯定都樂意,
做的也肯定比若兒好。」

  這話說的……小東西脾氣見長啊,都敢嗆他了。須離帝摸摸她的頭,「此話
當真?」

  明若哼了一聲:「我就知道父皇是個不安于室的主兒。」

  不安于室……這是能用來形容他的詞麽?須離帝輕笑,抱着懷裏的寶貝輕輕
搖晃起來:「又不是沒讓她們做過,沒有你之前,這些事兒父皇見的可多了。」
還需要他去找麽,哪個女人不是欣喜若狂的纏上來,壓根兒就不需要他提出什麽
要求,那些女人便十八般武藝全用上了。可惜——全都食之無味,無趣的很。他
說完這話明若氣了,伸手想擰他,可須離帝雖然看起來瘦弱修長,很斯文很飄渺
的樣子,他那渾身的皮膚卻都像是盔甲一樣,别說擰找不到地方,就是用嘴咬也
隻會崩掉她一嘴小鋼牙。

  半天找不到地兒的明若急了,他怎麽能說那種話!什麽叫又不是沒讓她們做
過……他羞是不羞?!小手在那一片白皙平滑的肌膚上摸了半天也沒找到哪兒能
下得去手的,掌心從胸膛上劃過,剛好捏到一個小小突起,漂亮的眼裏立刻閃過
一抹惡意,明若低下頭,将須離帝推倒,張口就咬了上去。嗯,就算是金鍾罩鐵
布衫,這兒也不能練成鋼鐵吧?

  的确是不能練成鋼鐵,所以她咬得很順利,那小小的暗紅色的乳頭被她叼在
口中用力的咬,須離帝卻不覺得疼,反而帶着情欲呻吟出聲。

  她是在咬他,不是在取悅他!明若氣鼓鼓地瞪着正閉着眼享受的須離帝,惱
得就想穿衣服。反正她怎麽都沒法兒翻身就是了,這輩子都得給他捧在手心捏圓
搓扁。

  須離帝察覺到明若要走,卻連眼睛都沒睜便勾住了她的腰,捏了捏她腰間的
癢癢肉,小佳人便立刻軟倒了:「去哪兒?」把她抱到懷裏,兩人身體相貼,赤
裸的私處也彼此摩挲着,那巨大的陽具穿過明若的腿縫,一下一下磨蹭着,間或
擦過敏感的小花瓣,帶出一兜一兜甜美的水液來。明若受不了,趴在須離帝胸口
不住嘤咛着,滾燙的臉蛋在他胸膛上蹭着,吐氣如蘭的氣息更是将須離帝包圍的
徹底。

  不知何時,須離帝的手已經到了下面,他隻是将她輕輕朝上擡了一點,大龜
頭便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門戶,沒費多少力氣就擠了進去,潤滑的愛液實在是太豐
沛了,那甜美的味道讓須離帝情欲大盛,恨不能把她弄死在懷裏。進入的路一樣
的艱難,明若身子緊,即使潤滑十分充足,也還是有阻礙,不過被層層疊疊的嫩
肉吸吮包裹的感覺尤其銷魂,她夾得真緊,簡直能爽死人。

  「嗯……」哪裏還有心神分開去回答須離帝的問話,明若伏在須離帝身上,
一雙白嫩嫩的小手時而攥成拳,時而分開,小腳丫更是因爲強烈的歡愉蜷縮到了
一起,連纖白的腿都因爲須離帝兇猛的進攻微微的打着哆嗦。

  就是這樣水做的佳人兒才招人疼,一摸就軟,一親就騷,一插就流水,能帶
給他無法想象的快樂。須離帝邊進入邊掐着柔嫩的小屁股,真是奇怪,這麽多年
了,他就是看不夠她也疼不夠她,其他女人在他眼裏都成了糞土,隻想将最好的
捧到她面前博她一笑,哪怕就隻是一瞬間:「若兒,你說,父皇疼不疼你,嗯?」
邊問邊用力插入。

  明若哀哀的叫着,一時間還沒法兒回答須離帝的問話。他便抽了出來不給她,
明若急了,不住地蹭,嘴裏也斷斷續續地回答:「嗯……疼、疼……父皇疼若兒
……」

  「那你委屈嗎?」又是用力的釘入,将她整個人貫穿,劇烈摩擦的快感讓兩
個人都發出了壓抑不住的呻吟。「父皇當初強了你,你委屈嗎,嗯?」

  小屁股左右扭動着:「不委屈……嗯嗯……不委屈……」

  大掌托着她往上,這下入得更深:「有了舜元,若兒是不是再也不想咱們之
間骨血相通了?」

  明若卻沒有回答他,不可能的,說不想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她會永遠都
記得他們是父女,她身體裏流着的是他的血,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她隻能暫時
不去想,卻永遠不能忘掉。

  「若兒?」

  她搖着頭,「别問、你别問……」小嘴湊了上去,要他親。須離帝輕歎一聲,
溫柔地吮住她扁着的小嘴,舌尖探進去同她纏綿。

  誰也沒發現外面似乎有個影子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退走。

          第196章、皇家狩獵節(五)

  那日過後的第二天,狩獵節便正式開始了。上午的時間是給衆人去追捕獵物,
下午才是争奪勇士的時候。小舜元激動的很,早早就騎馬竄走了,明若到底是擔
心他,派了安公公随侍,而自己對這些事情沒興趣,便一個人待在營帳裏。須離
帝則在上位坐着,營帳裏便隻剩了她一人。本來他是要帶她一起的,可明若才不
想自己被那麽多人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難受死了,還是一個人待在營帳裏
來的自在,反正也有書,她可不嫌煩。

  手邊擺着精緻的糕點和水果,明若卡呲卡呲地啃着蘋果,翻着手裏的書。這
幾日在營地吃的食物都很容易上火,所以她才如此努力的啃水果,并且逼迫須離
帝跟舜元陪着她一起啃。須離帝倒還好,他不挑食,沒什麽喜歡的,也沒什麽讨
厭的,明若要他吃他就吃,可舜元就不一樣了,那無肉不歡的小家夥眼淚汪汪的,
明若要他吃個蘋果都跟要剮他一塊肉似的。

  就在她看書看得入迷的時候,營帳的簾子被掀開。以爲是須離帝,明若回過
頭,一個「父——」字噎在喉嚨裏沒有叫完,精緻的臉上已經蒙上了一層冷霜。

  她可不愛跟陌生人講話,但進來的那人可不這麽想:「娘娘好興緻,這麽個
時候還在看書呢。」

  明若将書本合上,站起身:「二皇子說笑了,本宮愧不敢當。可這營帳不是
随便進的,皇上若是知道了,二皇子也就麻煩了。」

  「别拿父皇來壓我,你這小蹄子,當我不知道你是誰?!」二皇子咧嘴一笑,
慢慢靠近。明若心裏一驚:「你胡說什麽,若是被皇上聽到了,本宮且看你如何
解釋。」

  「得了吧四皇妹,你當我诓你呢?」淫笑聲越來越大,二皇子搓着手朝明若
逼近,「我昨兒個在這外面可是都聽到了,你就是端木雲的妻子,這大安王朝的
四公主——早該死掉的四公主。」若不是他在第一次見到她時便迷上了這個美人
兒,也不會頂着天大的膽子來偷聽牆角。誰知道就給他聽到了這不可告人的秘密。
哈,他有了這個,還怕這美人兒不聽自己的話?父皇都能不顧倫常享受自己的女
兒,他怎麽就不能跟着嘗嘗自己妹妹的味道?瞧着柔軟的身段兒,嫩白的皮膚…
…不知道玩起來是什麽感覺,一定很銷魂,否則父皇怎會專寵她多年?「我說四
皇妹,今兒個你若是從了皇兄我,這事兒咱就誰也不說,要是你不從……哼哼,
那可别怪皇兄我不講情面。」

  明若可不會被他的話吓到。和須離帝比起來,這個二皇兄連提鞋都不配。隻
要自己不受傷,也不讓這人得逞,父皇知道了必然會解決這個問題。她開始不着
痕迹地朝營帳門那兒退,二皇子卻笑了:「四皇妹,你就别想了,這外面的人已
經都被我弄倒了,你現在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乖乖地把衣衫給褪了,哥
哥會好好疼你的……」

  一種作嘔的感覺襲上明若心頭,因爲擔心小舜元,她幾乎把所有暗衛都派了
出去,隻留了幾名普通禦林軍守着營帳,滿心認爲須離帝就在附近不會出什麽事,
可現在看來她錯了。暗自咬了咬牙,她握手成拳,昂起下巴,透出一種絕頂的傲
慢和高貴來:「你若是不怕皇上知道後殺了你,盡可一試。」

  豈料這人笑得竟更加開心:「四皇妹,我可不像是三皇弟那傻瓜,爲了美色
什麽都不顧了。在這之前我就已經留了一手,你若是不想這事兒流傳出去,就乖
乖從了我。嗯……我想想,日後天下人會怎麽說呢?身爲端木雲的妻子卻和父親
私通……還生了孩子,簡直是造孽不是?!」這麽說來,舜元根本就沒有繼承皇
位的資格,現如今大皇兄和三皇弟已死,剩餘的皇弟亦已經莫名其妙夭折,除了
舜元,他是父皇的唯一子嗣。現在又有了明若的把柄,這大安王朝的江山他是坐
定了!

  和人比嘴皮子,那一向不是明若的強項。她咬了咬嘴唇,暗自心驚。

  見明若不說話,二皇子以爲她在考慮,忙湊了上來,一臉淫笑:「皇妹,你
好好考慮、好好考慮,皇兄我也不是不懂憐香惜玉之人,你若是從了我,我保證,
絕對會疼你寵你,決不比父皇差。」說着還想伸手摸她的臉,明若眼尖地躲開,
冷聲道:「你說留了一手是什麽意思?」

  二皇子嘿嘿直笑,卻并不說:「皇妹,哥哥我可不是傻瓜,告訴你好讓自己
死的更痛快些嗎?想想父皇和舜元吧,快些從了我,這事兒就全了了。」

  明若瞅了個空兒朝門邊逃,哪知道二皇子竟是有些身手的人,一把便捉住了
她的手腕,将她整個人都拖進懷裏。看着眼前這張即使是生氣都美得不可思議的
容顔,二皇子陶醉的更厲害,不顧明若的反抗,他撫上她的臉,呢喃着:「我還
真不知道皇妹你竟生得如此貌美……倘若我早些知道的話,哪裏還輪得到父皇?」
他早就占了這小尤物了。

  被他這話氣得小臉通紅,明若想呼救,卻被二皇子更快一步地捂住了嘴巴,
随後便被連拖帶抱地弄到了榻上。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
女子哪裏能跟個正值壯年的男子相抗衡?就在衣服都要被撕開的時候,正埋首在
她頸側吮吻的男子卻突然悶哼了一聲,随即不動了。

  明若吓得也不敢動彈,過了會兒才推了推身上的二皇子。他沒什麽反應,她
便奮力從他身下鑽了出來,男子軟軟地倒了下去,面朝下摔到了地上,後腦勺則
插着一支簡單的白玉钗。

  這支钗子……好生眼熟。

  就在她驚疑交加,不知如何是好之時,營帳的簾子被掀開,須離帝走了進來。
見二皇子倒在地上,又看到明若衣衫淩亂,神情蓦地一冷。明若知他又要生氣,
連忙沖進他懷裏,軟軟地道:「沒事,若兒沒事,父皇别氣。」

  須離帝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嫌惡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隻髒污的老鼠。對于這個
兒子的死,他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隻是喚了人進來将其清理走,便攬着明若走到
床邊,以眼神問她,等她親口道來。

  明若便将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須離帝聽到她險些被辱後神情冷的
吓人,若非二皇子死了,他恐怕會讓那人生不如死。可明若擔心的卻是另一個問
題:「父皇……不會有事嗎?他說、他說他還留了一手……」

  「沒事。」他摸摸她的頭。「什麽都有父皇在呢。」

  明若勉強放下心,偎進須離帝懷裏,扯了扯他的衣襟:「父皇,我用钗子殺
了二皇兄,你不會生氣嗎?」

  須離帝輕笑:「有什麽好氣的,我隻氣你下手的輕了。」話是如此說,他眼
裏卻是無比深沉,似乎在想什麽,但明若卻并沒有看見。

          第197章、疑是故人來(上)

  出了那樣的事,明若哪裏還有心思繼續在狩獵場待着,勉強撐到了狩獵節結
束,便被須離帝帶回了宮。她心思百轉千回,卻偏偏什麽都不能說,因爲就連她
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回宮後的日子一如以往,但這一日盤龍宮卻來了位不速之客。明若看着面前
的皇後,卻不知她來意,也隻能先笑臉迎人:「皇後娘娘不知有何要事?」

  皇後依然笑得雍容華貴,可明若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她說不上來到底是
哪裏不對,皇後似乎也沒有跟她說清楚的意願,隻是坐了下來,笑道:「妹妹,
姐姐今日前來,還是想請妹妹幫個忙的。」

  明若下意識地覺得這個忙肯定不好幫。

  果不其然,皇後笑了一下又道:「如今已是十載過去,後宮除了妹妹再無秀
女進來,幾名皇子亦都英年早逝,皇室香火愈發斷絕了,昨兒個我那宮裏來了不
少官員,都求着本宮勸勸皇上廣納秀女以充實後宮,延續我大安王朝的皇室血脈。
本宮想了又想,皇上唯一聽得去的人就隻有妹妹了,還請妹妹以皇室爲重,勸說
皇上發榜選秀。日後宮裏進了新人,也能替妹妹減輕些負擔,畢竟多些人伺候皇
上,也不是什麽壞事。妹妹你說可好?」

  這番話軟裏帶着硬,硬裏透着軟,明若跟皇後比,還是太嫩了。她絞着手指,
面上仍是波瀾不驚的。要說這些年須離帝教會她最大的本領,那就是不管面前擺
的是什麽刀山火海,都能表現的漫不經心:「皇後娘娘言重了,且不說後宮不得
幹政,單說灼華身份,也不過是貴妃,哪裏有勸皇上去選秀的權利?這話若是說
的好了,算是心胸開闊有容人之量;可若是說的不好,豈不就是犯上忤逆之罪?
皇後娘娘,您可不要害我,請恕灼華無能爲力。」

  碰了個軟釘子,但皇後卻不以爲意,隻是笑道:「妹妹這話說到哪兒去了,
皇上寵愛妹妹,世上誰人不知?隻要是妹妹的要求,皇上那是定然不會不答應的。
還請妹妹看在百姓和天下的面子上,勸勸皇上。」說着湊近握住明若的手,染着
鮮豔蔻丹的指甲摩挲着明若玉一般的手背。「妹妹真是生得好看,瞧這皮膚,跟
個十五XX歲的小姑娘似的,就連本宮這女人看得都要嫉妒了呢,說起來……妹
妹今年也不過二十七XX歲,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唉,這樣想起來,妹妹比幾
名公主年紀都要小上那麽幾歲呢。」

  明若心下一驚,她忽然提這些做什麽?!可怎麽看皇後,她都始終笑着,不
露絲毫情緒。明若心裏愈發緊張起來了,卻還是不得不強打起精神應付:「皇後
娘娘過獎了,灼華已是一個孩子的娘親了,哪裏還稱得上是什麽姑娘。」

  「妹妹,姐姐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皇後拍拍她的手,笑得很慈愛。明若
看着她的笑臉,登時覺得心一冷!「二皇兒臨死前給本宮捎了信,妹妹也别瞞着
本宮了,當然,本宮也不是那麽不識相的人,隻要皇上喜歡,那還有什麽不可以
的呢?隻要妹妹一心一意地對皇上,姐姐我是絕對不會妄言一句的。還請妹妹好
好勸勸皇上選秀的事,畢竟這樣才好交代不是?」

  說完,便起了身,不忘叮囑明若:「妹妹可要分得清緩重輕急才行,你說是
不是?」

  看着皇後的身影消失在珠簾外,明若的手都在顫抖。她顫巍巍地看了看四周,
沒有别人,難怪剛剛皇後娘娘一進來便将所有人都揮退了,原來、原來她知道!
二皇兄臨死前說的留一手就是指這個嗎?他在當天就将此事告訴了皇後娘娘?!

  不行,她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日後皇後娘娘定然會以此爲要挾,對
她予取予求。倘若隻有她一人便還罷了,現在她有了舜元,那是萬萬不能讓自己
成爲别人的傀儡的!她是個母親,她唯一肯爲之付出的隻有她的孩子,從現今的
情勢看,皇後娘娘勢必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明若清楚着呢,現在她受父皇寵
愛,皇後可以利用她得到多少好處,簡直想都想不過來!爲了舜元,她不能讓自
己成爲皇後手中掌控的木偶!

  可是……可是不願意,她又該怎麽辦呢?明若在房中來回走,心慌意亂地不
知該如何是好。她大概來回走了有半刻鍾,便立刻沖了出去。守衛在宮門外的宮
女太監們見向來溫婉的明妃娘娘露出如此驚慌的神色,個個面面相觑,連忙追上
去,可明若心裏着急,腳下步伐也慢慢加快,最後索性直接邁開步子跑了起來。

  禦書房的侍衛們見是她,無人敢阻攔,明若推開門,無視了書房裏的數位重
臣,徑直奔向了須離帝懷裏。

  須離帝何曾見過明若這般驚恐的模樣,當下心疼不已,擡起她小臉時才發現
她已經哭得淚流滿面,小臉都花了。也不管正商讨着軍情,他直接揮退了在場的
所有人,直到剩下他們兩人時才溫柔地拭去明若臉上的淚珠,柔聲問道:「怎麽
了,誰人敢給我的寶貝若兒氣受?」

  明若哽咽着抱緊須離帝:「父皇……父皇……若兒好怕、若兒好怕——」她
淚流的更快,小手緊緊地捉着須離帝的衣襟,小小的身子不住地打着哆嗦。

  眉頭擰起,須離帝拍着她的背,親吻着她淚痕斑斑的臉蛋,直到她哭到打嗝
兒,才端了茶水喂她。明若抽着紅彤彤的小鼻子,乖乖喝水,卻怎麽都不肯放開
手:「父皇……父皇……」

  「乖,若兒不怕,父皇在這兒呢。」修長的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淚珠。「你怕
什麽呢,若兒,父皇就在你身邊,你怕什麽,嗯?」

  明若吸着鼻子,仰起哭得通紅的大眼看着他:「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剛剛
來找我……她說她知道、她說她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

  他還以爲是什麽事兒呢,須離帝輕笑,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抱緊:「就這事兒
就哭鼻子了?也不怕給舜元看見,都做娘的人了,怎麽比舜元還愛哭?」

  明若傻眼,他、他怎麽那麽不在意的說……

  「别怕,交給父皇,嗯?」輕輕地親她一口。「有父皇在,若兒想幹什麽就
幹什麽,無需怕任何人。」

  她傻傻地眨着眼睛,還是有點忐忑:「可是——」

  「乖,先把她找你做什麽了給父皇說一遍,其他的之後再談。」

  看着那雙慈愛溫柔的紫眸,明若抽了下鼻子,貓兒似的偎進他懷裏,斷斷續
續地開始叙說

          第198章、疑是故人來(中)

  聽完明若可憐兮兮的訴說,須離帝噴笑出聲。他揉揉她柔軟的小腦袋,親了
她的臉蛋一口:「小笨瓜,想什麽呢?皇後能比我可怕?」

  明若眨眨眼,還真在心裏比量開了。須離帝一眯眼,忍不住想啐這小白眼狼
一口。他說這話隻是個比喻,這小呆瓜居然還真的煞有介事地給他想去了!他和
皇後能比嗎?他就是再可怕,那也是疼她的,這丫頭、這丫頭真是能将她氣死。
當他看到明若搖搖頭的時候,還是無奈地歎息:「你個笨瓜,有父皇在,你怕什
麽?」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小嘴抿了半天才呐呐地道:「那、那若兒不用擔心了?
可是皇後娘娘要是說出去了……」

  「她不會的。」

  「诶?」

  「說你笨,還真的就笨下去了。」須離帝狀似無奈地搖搖頭,一副她沒救了
的模樣。明若怒目而視,他才笑着捏捏她的臉蛋:「她還指望着你來達到她的目
的呢,怎麽會不顧一切說出去呢?再說了,她雖然是個蠢貨,但比起後宮其他蠢
貨而言,也算有些腦子,她知道,隻要說出去了,介時别說是她,就連她娘家,
都保不住,我會抄了她的九族。」和他鬥,有那麽容易麽?世上有幾人會信她的
話?曆史,那是王者寫的,到時候輸到慘死的人當然是不自量力敢來挑釁的人。

  明若傻乎乎地眨眼,那迷茫的樣子看得須離帝一陣陣的好笑。修長的指尖刮
上她俏挺的鼻尖,聲音溫柔,帶着笑意:「若兒什麽都不用想,隻要好好陪陪父
皇就行了。」說着就伸手要解她衣服。明若一吓,連忙從他懷裏跳起來,小臉上
還挂着淚痕,髒兮兮地跟隻小貓兒似的,她雙手放在胸前,像是這樣就能抵禦須
離帝的入侵一樣:「不、不要!」她昨夜才被他折騰的翻不了身,好不容易好一
些,現在他居然又起了壞心思!

  須離帝逗她呢,小佳人一逗就炸毛,瞧,這不就不再拘泥于皇後了?袍袖一
甩,明若還沒來得及看清怎麽回事,整個人就重新被拉回了溫暖的懷抱。她吸了
下鼻子,須離帝掏出絹帕給她擦着小臉,看着那雙紫光燦然的妙目都哭紅了,心
疼的不得了,面上卻沒表現出來。

  誰惹她哭,他自然要找誰算賬。到時候會不會牽連上某些人可就難說了,誰
教總是有那麽些人不長腦子不長眼朝槍口上撞呢?

  臉給擦幹淨了,明若剛剛又哭得厲害,這下子立刻就困了,雙手馬上就要揉
眼睛,被須離帝捉住按下,冰涼溫柔的指尖慢慢按着她的太陽穴周圍。明若迷迷
糊糊地享受着,越來越困,很快就睡了過去。須離帝見她睡了,也沒吵醒她,隻
是看了看桌上還未批注的奏折,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他的寶貝,連他都不舍得說一句重話,欺負一下,怎麽能叫那些個下等的髒
物來恐吓呢?也許今晚,他該纡尊降貴去見見某些好日子過久了愈發不懂得天高
地厚的人物了。他留着她們,一方面是爲了讓後宮有制約,也能使得舜元學習的
更快,若兒可以不用擔上禍國殃民的罪名;另一方面……其實隻是懶而已。懶得
去看那些跳不出圈兒的蠢貨能激起什麽波浪。可誰想到呵,他難得的容忍居然被
當成了軟弱,居然有人敢來他的寶貝面前嚼舌根勸他選秀……呵,選秀是嗎?

  須離帝溫柔地抱着明若,心裏冷笑,面上表情卻仍是溫柔。但明若似乎仍能
感受到他心底波動,小鼻子皺了皺,咂了咂嘴,嗚咽了聲,他連忙放下心底所想,
抱着她輕柔的勸哄,好不容易讓淺眠的小東西睡熟,才輕手輕腳地抱着她準備起
駕回盤龍宮,禦書房雖然也有舒服的軟榻,但終究比不上盤龍宮的玉床,他的若
兒被嬌養多年,不到萬不得已,他都是抱她回盤龍宮睡的。

  但今日他還有些事情需要去做,不能陪她了。将手裏的珍寶輕輕放到床上,
拉過被子給她蓋好,再烙下一吻,吩咐宮女随侍在宮門外,才轉身而去。

  所以當明若醒來時沒看見須離帝時,還覺得頗爲奇怪,這可是這麽多年來頭
一回自己在他懷裏睡着醒來時卻沒見着他的。

  起身,錦被滑落,她隻着雪白的單衣,睡了一下午,先前的害怕也已經漸漸
淡去了,如今想起來,竟有點想笑自己。怎生還跟小孩子似的,受了委屈就朝父
皇告狀,連舜元都不如。那小家夥自從懂事起就沒跟父皇撒過嬌,出了什麽事向
來都是自己解決。想到這裏,明若臉紅了,她覺得自己好慚愧……

  赤裸的小腳丫踩上軟軟的繡鞋,明若打了個呵欠,剛想喚人去将舜元叫來,
鼻子裏卻像是聞到了什麽味道。那味道……陌生,卻也十分地熟悉。

  ……不可能、不可能吧?!

  小手攥成拳,明若焦急地四下環顧,卻什麽人都沒見着,隻在梳妝台前看見
一枝含苞怒放的桃花。

  她慢慢地走過去,執起那枝桃花,嬌嫩的花瓣微微張着,吐着裏面嫩黃的花
蕊,鼻尖一縷沁人的馨香。明若深深地吸了口氣,以爲這桃花是須離帝放的,父
皇總愛在她睡醒的時候給她一枝桃花,可平時都是放在她枕畔的,隻要一睜眼就
能看得見,今兒個怎麽放到這兒來了?可空氣中似乎還有一種味道……那味道很
熟悉,但也很陌生,帶着一股異樣冷冽的大漠氣息。怎麽說呢?就像是她這些年
見過的那些蠻荒首領。身上永遠帶着一種海東青的味道,野蠻、粗犷、兇狠。

  怎麽可能呢?

  明若搖頭,甩去腦子裏不靠譜的想法,坐到梳妝台前,将桃花輕輕放下,拿
起梳子梳着滿頭青絲。柔順的發幾乎放上梳子便會滑落,如絲水滑。

  她被嬌養的如此美好,宛若當年好女兒顔色,絲毫未改。

  他……卻老了。

          第199章、疑是故人來(下)

  玉手執梳,明若對着昏黃的銅鏡理着如水青絲,不言不語。紫眸看似平靜無
波,内裏卻有暗潮洶湧,精緻出塵的容顔倒映在鏡面,宛若巧奪天工的玉雕。

  那枝桃花安安靜靜地栖息在桌面上,散發着不爲人知的清香。

  「傳聞明妃,色藝雙絕,有傾國容色,其神喻于桃花,世人謂之桃神轉世,
令天下百花盡失其色。」

  那聲音輕輕的,柔和地像是一陣微風吹過來。

  明若手中象牙梳從手中怔怔掉下,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尤爲驚人。她快速眨動
着眼睛,長長的睫毛上迅疾挂上了一層薄薄的淚霧,小手放到梳妝台上,衣服下
的身體在不住地顫抖。她不敢回頭,怕自己聽到的隻是假象,但也許……不是假
的。

  她早該知道才是。

  早在那日二皇兄輕薄自己時,她就隐隐覺得周遭的氣息熟悉了,等到二皇兄
死後,她本應更加确定才是,畢竟她壓根兒沒那麽大的力氣僅用一根白玉钗便殺
了他。隻是沒想到、沒想到這人竟真會出現……明若低下頭,發現自己早已不争
氣地流了淚。她攥緊拳頭,柔滑的青絲遮掩住她美麗的臉龐,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從她顫抖的身軀和略顯粗沉的呼吸,不難看出她其實非常激動。

  一隻修長的手伸了過來,明若透過迷蒙的淚眼,隻見到那隻手無比地滄桑,
手背的青筋突起,骨節凸出,伴随着那人動作,有一隻衣袖分明是空蕩蕩的。

  她不敢哭出聲來,卻也不願見他,隻是背過了身,不願他看她,也不願去看
他,他們早已在九載前已經形同陌路了。

  「小四,我還欠你靈空寺一枝桃花,你可還記得?」那人也不急,聲音一如
既往的低沉溫柔,輕輕地訴說着很多很多年前的一個約定。

  明若擡起頭,逼着眼淚倒流回眼眶,搖着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走
吧。」

  一隻溫熱的手握住她的肩,強迫着她轉回去,然後那隻手往上,勾起她的下
巴,強迫她看向前方。明若迷離着淚眼,入目的是一張憔悴滄桑的面孔,五官依
然俊朗,但眼角卻已然刻上了細細的紋路。就連他笑時,嘴角都似乎帶着苦。

  她不由自主地握住下巴上那隻手,入手的粗糙宛若一截樹皮,好似完全沒了
生命力,隻剩下沉沉的死寂。「你……」一出聲,才發現自己聲線沙啞,似是已
不能正常吐出字句。「你可還好?」

  不,他不好。

  但是端木雲仍然微笑以對:「我很好,你可好?」

  時隔九載,曾經的夫妻再次見面,竟蒼白的隻剩一句你可還好。好或不好,
又能有什麽分别呢?反正她已嫁了别人,做了娘親;而他……也已不再是當年模
樣。

  明若松開他的手,強自端起一副強硬的面孔:「你且走吧,皇上一會兒就回
來了。被他看到你在這兒……又少不得要一番鬧騰。」

  端木雲卻隻是兀自站在原地,癡癡地看着她。

  一連九載不再知她消息。

  從那日盤龍宮訣别,整整九載,他再也不曾見過她,甚至連她的一點信物都
沒有。

  端木雲一連喝了四年,過了四年的醉生夢死,亦是四年誰也不識得。

  遠走他鄉,連去看他們曾經共同生活過的家都成了一種奢求。他什麽都不留,
隻剩她當年未來得及給他縫完的一身棉袍,他珍寶似的抱在懷中,用僅有的一隻
手,像是抱着她般不肯松開,時間就這樣在歲月蒼涼裏蹉跎過去,日複一日,白
雲蒼狗,四載時光,亦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

  自始至終,再也見不到那抹巧笑嫣然的身影。

  他是真的把她弄丢了。知道丢在哪兒,卻無法找回來。端木雲從來沒有像那
樣恨過自己的無能爲力。倘若他早些下決心帶她離開京城,去過閑雲野鶴的逍遙
日子,他們現在會是一對人人稱羨的神仙眷侶,而非如今這樣,相對兩無言,甚
至,連相認都不行。

  端木雲以爲自己這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過那種沒有明若,沒有光明,沒有
靈魂的日子。倘若時間能夠倒流一次,他定然不會再做什麽将軍,隻願同她桑麻
蓬門,日子清苦,也是甘甜。天下如何,百姓如何,其他人如何,幹他何事?他
想要的隻有那麽一個明若,卻死都得不到。

  她明明是屬于他的妻子,可他爲何要将她拱手讓人?

  所以他回來了,用五年的時間,得以重新站回她身邊,以一種沒有人知道的
方式。

  「你快些離開吧……待會兒,我的兒子也要過來了,被他看見,終是不好。」
明若輕輕地推推端木雲,低着頭,沒說話。

  「你的兒子……他叫舜元是不是?」端木雲柔聲問着,似乎橫亘在兩人之間
九載的光陰根本算不得什麽。「我見過他了,很聰明,很漂亮,很……像你。」
見明若一下子看過來,眼神驚慌,他忙解釋:「你放心,我沒讓他見到我,我隻
是、隻是躲在暗處看了他一眼,隻是一眼……他那麽像你……」眉眼間卻更像是
那個男子的影子,看到舜元,他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千瘡百孔的心,看到自己未老
先衰的滄桑,痛失所愛的絕望。

  明若閉上眼,後退了幾步:「我早已說過,今生今世,咱們不再見面,你也
别再回京城來了。可你——你何苦……」她已經将他害得夠慘,他卻還嫌不夠?
「你走吧、走吧,别再回來了——」

  端木雲怔怔地看着她,迷蒙地想起九年前,他跪在即将分娩的她面前,穿着
染着血的囚服,狼狽不堪,握着她的手。她面色如紙,卻還是逼着他承諾她離開,
再也不回來,哪怕兩人終身都不得再見。

  他不想再離開她了,真的不想了。這樣行屍走肉的日子他真的過怕了,他再
也不想夜夜夢魇,睜開眼,身側一片冰涼,屋子裏空空蕩蕩,隻有無邊無際的黑
暗。她似乎就在眼前,但伸手卻又什麽都碰不了,兩人之間隔着天涯海角,好像
今生真的再也無法相見。

  「我想你……」

  明若鼻子一酸,極力壓抑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她趕他走,讓他别再來
見她了,他卻隻是呢喃着,夢話似的說着這三個字:我想你。

  「我想你……」他又重複了一遍,面色異樣蒼白,一邊袖子空蕩蕩的,明若
看着他就像是隻是一抹幽魂。端木雲什麽都沒再說,隻是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我
想你,我想你。

  是的,我隻是想你而已,就隻是想你,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哪怕這次回來會死,我也想再見你一面,否則這輩子混混沌沌地活下去還有
什麽意思。更何況,也許這一次,他能夠真的和她在一起,再也不分離。

  「我想你……沒日沒夜的想,睜開眼睛是你,閉上眼睛也是你,醒着是你,
睡了也是你,好像哪裏都是你,卻又哪裏都不是。」他想她,想得跟死了已經沒
什麽兩樣了。

  明若捂着嘴巴,眼淚往下掉,她看着眼前機械似的重複着我想你的端木雲,
他曾經是多麽意氣風發的一個人,如今卻像是變了個人,眼裏盡是死水。

             第200章、聽說

  「若兒……」他溫柔地喚着她的名字,顫抖地握住她垂在身側的手,「你别
哭、别哭……」他來見她,不是爲了要她哭的。

  明若深深地呼吸着,可喉頭似乎哽咽着什麽,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慢慢地,
她将端木雲的手從自己手上推了下去,低低地道:「是我對你不起,是我将你害
到如此地步。端木,你回來做什麽呢?」她能救她一次,還能再救他第二次嗎?
和父皇爲敵的,威脅到父皇的,父皇不喜歡的……這世上都已經不存在了。他在
這節骨眼兒上回來,是真的不要命了嗎?

  端木雲的眼底迅速閃過一抹痛苦,明若拒絕,他就沒再碰她,她排斥的,他
都不會去做的:「若兒……」他隻是叫着她的名字,好像隻要這樣就滿足了。
「你還是那麽好看。」

  明若怔怔地聽着他的話,猛地背過身去:「我于你,不過是個故人,你還是
走吧。」

  「他不能再傷害到我了。」随着這一聲低低的話,端木雲已經上前,用僅存
的一隻手攬住明若的肩頭。「你無須再爲我擔心。」

  「我沒有爲你擔心,我隻是怕你回來,會讓皇上誤會我而已。」明若硬着心
腸撥開端木雲的手,「你快些走吧,一會兒舜元就要過來了,被他看見,我沒法
解釋。」

  「你便是騙過世人,也别想瞞過我。這些年,苦了你了。」端木雲微微一笑,
好像所有傷害所有不堪都沒有發生過,他們仍然是那年桃樹下的一對璧人。「我
回來了,就不走了,我隻是想你,才來見你一面。」不過總有一天,他會光明正
大地回來帶她走。世上再無一個人能比他了解他的若兒有多心軟,有多善良。她
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心裏定然比他痛上萬分。「我……我這就走了,你别再爲我
擔心。」

  環着她的手臂輕輕地松開了,似乎帶着萬般不舍。明若沒有轉身,她知道,
他走了。

  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别君勝過逢君好。

  她失魂落魄地坐到了地上,青絲散落下來,雙手猛地捂住面孔,也不敢流淚,
隻怕待會兒舜元和須離帝回來自己露出什麽破綻。他爲何要回來,爲何要回來呵!
回來送死嗎?萬一被父皇知曉,他就死定了知不知道?

  斷了對她的念想吧,她也不能跟他在一起了,她有了舜元,就更不能離開父
皇了,她這輩子,便是要被困在這深宮裏直到老死,再也沒别的路。明若癡癡地
坐在地上,不願再去想端木雲的事情,她心裏清楚,自己跟他早已沒了瓜葛,卻
又免不了要爲他擔心,這種情緒讓她不知所措。明若不知道端木雲要做什麽,但
是從他的語氣中來看,肯定是很重大的事,她真不願看見他爲了自己做這些瘋狂
的事情,卻又無力阻止。要怎麽告訴他,他才懂呢?

  她不會再離開須離帝了,永遠都不會。

  正在明若發怔的時候,珠簾被掀起,舜元蹦蹦跳跳地走了進來,發現母妃坐
在地上,小孩兒心性地立刻跟着坐下,撲進明若懷抱,撒着嬌:「母妃、母妃你
坐在地上做什麽?」

  在面對兒子的時候,她是從來都不會露出異樣的表情的:「母妃坐在地上,
想看看舜元是不是一眼就看得到母妃呀?」她刮了刮兒子高挺的鼻尖,又捏了捏
他嫩嘟嘟的小臉,看到這張小臉蛋,她覺得以後一輩子都在這深宮裏過也沒什麽
不好。她有父皇,有舜元,亦算是夫複何求了。

  「那當然,母妃在哪裏舜元都能一眼看到的!」小少年很驕傲地昂起下巴,
嘻嘻笑着在明若懷裏拱了拱。「母妃,你知道嗎?我今兒個遇見了個奇怪的妃子
耶!」

  「奇怪的妃子?」明若訝然,舜元對于後宮那群妃子是很排斥的,他總認爲
那些人對須離帝心懷不軌,會害明若,所以不見還好,隻要見了就非将人整的雞
飛狗跳不可。九年了,她可從未聽過小家夥對哪個妃子有什麽算是褒義的評價。
「哪兒奇怪了?」

  「嗯……」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想了想。「我覺得那個妃子和母妃長得有
點像耶,不過母妃比她漂亮多了~ 而且她住在冷宮裏,父皇一定不喜歡她,威脅
不到母妃的。」

  聞言,明若倒抽了口氣,難道、難道是……她怕舜元看出什麽來,忙笑着将
他拉起來:「好了好了,餓了沒有?先陪母妃用晚膳好不好?」

  是娘親,一定是娘親……明若牽着舜元的小手,喚了人傳膳,然後坐在桌邊
沉思。這些年她從未去見過娘親,段嬷嬷也像是銷聲匿迹似的不再出現,須離帝
不愛她跟除了他之外的人親近,她也就不忤逆他。其實不見也挺好的,不想念,
自然就不心痛。而且,她亦懦弱的不敢去面對娘親和嬷嬷失望的目光。她們那麽
疼她愛她,結果她卻做了如此尴尬的身份。和母親共侍一夫……說出去簡直都荒
唐可笑!怎麽能呢?她怎麽能去見娘親和嬷嬷呢?「舜元乖,日後見到這位妃子,
就多陪陪她好了,嗯?」

  舜元點頭,剛好宮女們開始上膳食,小家夥便夾起一塊酥餅送到明若嘴邊:
「今天下午我就在那裏玩的~ 這個妃子挺好的,還跟我講了很多故事。對了母妃,
我原來還有一位皇姐呀!」

  明若一愣,舜元見她表情,以爲她還想聽,小嘴一張又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起
來:「她那個女兒叫什麽……明若,是父皇的第四女,聽說長得沒有其他幾個皇
姐好看~ 不過她嫁得最好耶,母妃,那個叫端木雲的将軍真的有大家說的那麽厲
害嗎?爲什麽安公公還有這個妃子都對他贊不絕口?他要真是好人,又爲什麽會
殺三皇兄?他要真那麽厲害,又爲什麽會幾場大戰都一敗塗地?最後又怎麽會和
江湖人勾結從天牢逃走?可是我還有幾點不明白……他走了,那四皇姐呢?她真
的死了嗎?我總覺得傳聞不大可信……不過那個妃子就是這麽講的~ 」

  他每說一句,明若的心就像是被割了一刀。這輩子,她都不能讓舜元知道真
相。她不敢相信她的寶貝如果知道了這一切會是怎樣,她會心碎的。「好了,乖
乖用膳吧,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也沒什麽好講的,你父皇一會兒就回來了,待會
兒讓他教你練武去。」

  聽到要練武,小少年頓時興奮不已,臉蛋上沾滿了飯粒。明若笑着給他擦掉,
心裏卻沉重不已。

  須離帝回來的時候舜元剛剛吃到一半,看到他隻是揮舞着筷子,連行禮都沒
有。倒是後面的安公公笑道:「小太子胃口甚好,明日定是要長高了。」

  舜元最愛人家誇他長高,當下對着安公公露出可愛的笑容。須離帝坐到明若
身邊,安公公便極有眼色的示意在場的宮人都退了下去,隻餘這一家三口其樂融
融的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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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8 13:2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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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 離線
【囚妃傳】201-220

.
                       

                       【囚妃傳】(201-210)


作者:郦優昙
字數:49463
  

      ***    ***    ***    ***

                卷三

            第201章、螳螂捕蟬

  明若心中有事,胃口自然不好,吃得不多,舜元則是個沒心沒肺的,小肚子
都撐圓了。他年紀小,活動量大,食量也大,明若都吃不過他。小東西用完膳後
又吃了些水果,纏着明若給他講故事,明若無奈,隻好抱着他坐在床畔,邊捏他
的小鼻子邊給他講。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沒過一會兒小東西就沒耐性了,從明若懷裏跳下去,沖
到須離帝身邊,扯住他的袖子問:「父皇、父皇──」

  須離帝心情也是難得的好,他揉了揉舜元的小腦袋,輕笑:「怎麽?」

  「父皇給我講講端木将軍的故事好不好?母妃都不肯跟我講。」小東西很委
屈。「我在宮裏聽到的都是說端木将軍怎麽厲害怎麽聰明的事情,可是爲什麽他
最後打的幾場仗會輸呢?父皇爲什麽不幫他?」

  他摸了摸兒子的小臉,牽着他的小手到床邊,挨着明若坐下,然後将舜元抱
到兩人中間,刮刮他的鼻子:「端木雲的确是個棟梁之才,但是……功高震主,
舜元應該懂得。」他是将來要做皇帝的孩子,這些道理他早應明白。

  舜元嘟起嘴巴,圓嘟嘟的小臉蛋上露出一絲不解:「兒臣懂得,可是他都已
經打了敗仗,爲什麽大家還是對他稱贊有加呢?一個人真能做到連失敗都不讓人
讨厭嗎?而且他爲什麽要殺三皇兄?」

  「因爲你三皇兄當時要輕薄你母妃。」須離帝淡淡一笑。

  「什麽?!」小家夥立刻炸毛。「那該殺啊!」

  須離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語帶過,沒打算給他多講:「等你長大就知道
是怎麽回事了,父皇以後會告訴你的。現在,跟你母妃告個别,回你的寝宮安寝
去,我讓安公公送你。」

  舜元很不滿,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不要,人家要自己走。」說着便雙膝跪
在床上站了起來,在明若額頭親了一下:「母妃再見。」然後又在須離帝臉上親
了口。「父皇再見。」說完便跳下來龍床,一溜煙地跑了。

  明若看着那小小的身影瞬間消失,一句小心點還沒來得及出口就咽了下去。
這孩子,總是這麽風風火火的。她的眼裏充滿了寵溺,嘴角也帶着微微的笑,剛
擡眼就望進了須離帝眸底──他正凝視着她,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父皇?」

  「若兒,今日可有什麽事情發生?」他淡淡地問,聽不出什麽情緒來,好像
隻是例行一問,類似于今兒個天氣如何那樣的語氣。

  明若搖搖頭:「沒有,沒什麽事發生。」在須離帝的眼神下,她略略有些退
縮,小臉泛白,怕會被看出什麽破綻來。

  「那若兒是爲何而哭?」冰涼的長指撫上她的眼角,淚痕早就幹了,但是卻
仍瞞不過須離帝。「若非是有心事,今晚又怎會那樣敷衍舜元?」

  「真的沒有,父皇,你還不信若兒嗎?」明若怕他懷疑,隻能一半一半說了
實話。「隻是舜元回來的時候問我關于端木雲的事,我不知該作何回答,又想起
以前,多愁善感了些罷了。」

  「想起以前,所以哭了?」須離帝的語氣慢慢沈下來,空氣中似乎凝聚了一
絲不悅的氣氛。明若心下一震,生怕他誤會,忙綻出甜美的微笑撲進須離帝懷中,
柔美的小臉擡起來,露出如畫的眉目,淺淺淡淡的,好像一幅深邃遙遠的水墨畫,
絕美清雅到了極緻:「怎麽會呢,若兒隻是想起娘親和段嬷嬷,不知道她們現在
過得怎樣,難免擔憂,所以才、所以……」

  須離帝咬了她的臉頰一口,依然是似笑非笑的語氣:「所以小嬌氣包就哭鼻
子了?都多大的姑娘了,成天動不動就掉淚,你是小娃娃嗎?」

  被他糗的滿臉通紅,明若捂着被咬的粉頰藏進他懷裏,心上又是緊張又是松
了口氣。她也不敢确定須離帝究竟相不相信自己,但暫時也隻能勉強這樣蒙混過
去了。不是因爲對端木雲有舊情,她隻是不想他死而已,畢竟是曾經的舊人,畢
竟,他曾經待她那樣好。如今若是因爲自己将他置于死地,那和忘恩負義的畜生
有什麽分别?

  須離帝似是相信了明若的話,抱着她滾倒在柔軟的被褥中,高挺的鼻梁不斷
磨蹭着她的小臉,笑道:「過幾日烏桓會派人來,到時候和我一起出席,嗯?」

  「烏桓?」明若愣了一下。「是當年那個沙略王?他又要來?那大皇姐呢?
大皇姐也來嗎?」

  「大皇姐?」他似乎早已忘了還有個女兒嫁了過去和親。「這一次沙略來大
安,此事也算是緣由之一。沙略王後勾引烏桓一名重将被沙略王當場捉住,他想
廢後,又沒得到我的允許,所以才借着此次進貢的機會來提出。」

  「廢後?」明若驚呼。「可大皇姐被廢之後要怎樣,遣送回來嗎?」

  須離帝輕笑:「回來?就怕她回不來。沙略此人城府極深,是爲達目的不擇
手段的家夥,背叛他的人向來沒有好下場。在被遣送回來的途中,說不定車隊就
會遇到強盜或是土匪,所有人均被滅口。」

  明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不管怎麽說,沙略同大皇姐好歹也是夫
妻九年,那男人居然能夠如此狠心?「那、那怎麽辦?」

  「怎麽辦?什麽怎麽辦?」須離帝挑眉。「生死是她的事情,與我們何幹?
就讓沙略以爲他的計策成功也沒什麽。」化外之民,不足爲懼。

  她其實也不喜歡那個大皇姐,畢竟自己是從小被欺負到大的。可一想起未來
等待大皇姐的,明若心底就忍不住唏噓一番。自古帝王無情,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不過……勾引重臣?大皇姐是瘋了嗎?!「父皇,那沙略王此番來京,除了這事
兒和進貢就沒别的事情了嗎?我知道的……現在烏桓日益壯大,較之前些年被父
皇滅掉的江國可是強了不少,此番他前來大安,定然包藏禍心。」她真是不懂須
離帝的惡趣味,有人想吃掉自己的江山,他不僅不以爲懼,還故意睜一隻眼閉一
隻眼任其壯大,直到足夠成爲威脅了,他才有興趣去玩耍一番,這樣的男人,真
是──難怪舜元這麽古靈精怪。

  「若兒真是慧黠,且讓他玩着去,反正也掀不起什麽大波浪。這些年安逸慣
了,父皇正愁沒機會教導舜元用兵呢。」眼下就有一個主動送上來的不怕死的,
他開心都還來不及,又怎麽會擔心?

            第202章、陰謀(上)

  明若反正是不擔心須離帝,跟他比起來沙略簡直就像是溫順的貓咪。她搖了
搖頭,隻覺得倦意一陣陣襲來,今天晚上所見到的聽到的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負
荷範圍,她想休息,然後把這一切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給忘得幹幹淨淨。須離帝也
看出了她神色倦怠,遂沒有求歡,抱着她便脫了衣衫安寝了。

  第二日晚上,明若難得的盛裝打扮了一次,額間貼了花黃,雲鬓绾起,簪着
的金步搖讓她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被墜掉了……平日裏她穿得都是簡便的宮裝,
今晚這正裝卻穿了足足二十層!如果不是須離帝牽着她,明若鐵定會被壓到地上
爬不起來。

  被牽到主位坐下,明若有點忐忑,她不敢去望坐在側席的皇後,總覺得有一
陣一陣的眼刀兒從那邊飄過來,一下又一下的剜着她的後背,如芒在背。

  須離帝握着她的小手,輕輕捏了捏,明若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描繪精緻的唇
瓣鮮豔的像是剛剛綻放的花朵。

  這宮裏的繁文缛節,明若是完全不懂的,反正須離帝也不需要她懂,他将她
縱容的太過了,讓她生活在深宮,卻如同在閨閣。

  等到形式走完,明若已經有點暈頭轉向了。她抿着嘴巴看了看前面坐的滿滿
的衆臣,覺得自己眼睛都要花起來。

  須離帝先是向在座的衆人舉杯,随後便輕輕啜了一口,其他人哪敢不喝,一
個個都幹了。明若無聊地四下看,同一個男子的目光撞到了一起。那人看起來有
些眼熟,但是她一時間又想不大起來是誰。過了會兒,她才微微瞠大眼睛,竟是
那烏桓的沙略!

  須離帝向來耐性極佳,屬于敵動我也不動的類型,他氣場又強大,殿中衆人
哪裏敢直視他,寥寥有的那麽幾個也在對視了一會兒後汗水淋漓地低下了頭,沙
略則是選擇了站起來,舉着酒杯,豪放地笑:「陛下,一别九載,陛下還是那般
光彩照人,不見蒼老,沙略在此先幹爲淨了!」

  紫眸略略移了下方向,大殿上的燭光閃耀在他眸底,亮晶晶地,透出一股無
比邪佞的妖氣來。沙略看着他,竟啞了嗓子,眼神也開始閃躲,可他畢竟不是普
通的人物,久經沙場見過無數殘酷戰争場面的人,居然會被吓到如此地步,也真
是慚愧。他雙手持樽,脖子一仰,便喝了下去。須離帝看着他喝下去,臉上表情
不變分毫,眼神倒是瞟向沙略身側帶着青銅面具看不見面孔的男子:「這位……
想必就是短短幾年裏揚名天下的海東青将軍了吧?沙略王得此能将,真乃大幸也。」

  沙略也跟着笑起來:「陛下所說極是,爲了請海東青出山,我可是花了好幾
年的時間哩!有了他,我烏桓吞并西域決不是空想!」

  「哦?」須離帝搖着手中的酒樽,以小指挑起明若的下巴,在她唇瓣上輕輕
吻了一下,語帶戲谑:「即便是再能幹的将軍,也不敵朕懷中這風華絕代的美人。」

  「陛下說的是,明妃娘娘國色天香,的确比得上十個海東青!」沙略也極爲
粗犷豪邁,絲毫不介意須離帝話中似有若無的調侃。「别說是陛下寵愛娘娘十年
如一日,便是我這大老粗見了,都覺得怦然心動哩!」說完便仰首大笑起來。

  須離帝撫着明若細滑的臉蛋,她唇上的胭脂無比鮮豔,額間的花黃妖娆中透
着勾人的妩媚,眼波流轉,嬌态橫生,隻是眼裏有着不解。他低笑,揮了揮手:
「沙略王此話說的甚好,說到朕心坎子裏去了。」

  「沙略榮幸。」酒樽又被舉起,沙略又是一杯酒下去,眼睛始終不離明若的
臉。明若隻覺得這人的眼神較之九年前更有侵略性了,她現在可真算是腹背受敵
了。皇後娘娘在後面給她眼刀,沙略在前方盯着她不放,就不給人一點活路了?
而且這人……哪來這樣大的膽子,竟然敢當着父皇的面這樣大喇喇地将視線流連
在她臉上!

  明若愈發覺得難受,她縮了縮身子,把自己藏到須離帝懷裏去。須離帝摸摸
她的額頭,卻詭異地沒對沙略的視線表示什麽,隻是喚了安公公過來,讓他送明
若回盤龍宮安寝。安公公領命,帶着明若去了,舜元也立刻從席上跳起來,想跟
着回去,卻又礙于自己是一國儲君,不得擅自離席,在須離帝的眼神示意下,終
于怏怏坐下。

  路上有着宮燈,越接近盤龍宮,明若的心就跳得愈快。安公公一貫沒有跟着
她進去,隻是在外面聽候吩咐。她踩着輕巧的步伐走進去,果不其然,一個高大
的身影就背對着她站在那兒,安安靜靜地,好像不存在一樣。明若輕輕歎了一聲:
「……你怎麽又來了,我不是跟你說,讓你别再來這兒了嗎?」

  那男子慢慢轉過身來,赫然是一身長袍的端木雲:「若兒。」

  「你爲何會與沙略同盟,你什麽時候有這樣的野心了,如果是因爲我,那請
你趁早放手吧,趁着現在,還能從中脫身,否則──」

  「否則什麽?你還是擔心我,是不是?」端木雲走過來,明若卻下意識地往
後退了。他意識到,便沒再說話,隻是臉上的笑容苦澀的不可思議。「我想把你
奪回來,就必須重新掌握兵權,而沙略找到了當時心如死灰的我,他用了四年時
間說服我,我也用了四年時間,來決定要不要做這幾乎稱得上叛敵辱國的事情。
若兒,我隻是你的端木雲,在别人眼裏,我是烏桓的将軍海東青。這一次我要堂
堂正正地把你從須離帝手中搶回來,再也不讓你離開我。」

  明若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她看着端木雲眼裏那熟悉的癡狂和灼熱,隻覺得
心口一陣陣的痛。她不懂事情怎麽又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好像一切事情都不對
了,都不走原來正确的路了:「别瘋了,我不會跟你走的,我有舜元在這兒,而
且、而且我……也舍不得父皇……」

  「你騙我!」端木雲卻倏地激動起來,他一激動便劇烈地咳嗽着,那空蕩蕩
的一隻衣袖便招搖着晃動着,明若疼得更厲害,閉上眼睛,不願再看他。「若兒,
倘若你知道須離帝背着你對娘親和段嬷嬷做了什麽,你還會這樣堅貞嗎?」

            第203章、陰謀(下)

  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她,聽了端木雲的話,明若猛地轉過身來,眼神戒備:
「你想跟我說什麽?我娘和段嬷嬷怎樣了?」

  「若兒,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這些年來須離帝從來不準你去看望她們,甚
至連她們的消息都不曾透露給你?」端木雲輕聲問,眼睛裏閃着異樣的光。他似
乎很掙紮,一邊掙紮着要不要把實情說出來,一邊則想着要她離開須離帝和自己
在一起,反正不管如何,這話一出口了,明若就一定會受到傷害。「她們早已不
在這宮裏了。」

  明若搖頭:「你騙我,舜元那日才跟我說在冷宮見過娘親,她不會不在這裏
的。」

  「我沒有騙你。」他的眼神很是誠懇,他從來不騙她,她知道的,比誰都知
道。「那爲何九年裏,生性活潑的舜元會唯獨在這會兒發現冷宮?按他的性子來
說,皇宮不應該早被他玩遍了嗎?」

  明若心下驚慌,隐隐有種絕望的感覺,卻還是不肯相信自己聽到的:「你别
胡說,如果她們不在宮裏了,父皇不會不告訴我的。」

  「她們已經死了,若兒。」

  「住口!」明若咆哮,「我不想你說這些廢話,請你離開這裏。」她轉過身,
想要平息自己的情緒,可胸口翻騰的厲害,連呼吸都顯得異樣的疼痛。

  端木雲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依然是溫柔缱绻的樣子,對他而言,明若怎麽
對他都是沒關系的,隻要她心底還有他,隻要他還活着,那麽發生什麽都無所謂:
「冷宮裏的人是假的,若兒這般聰慧,應該知道才是。她們早就死了,如果不是
我這次進宮來想去探望她們,也不會發現。我想須離帝應該是怕你知道,傷心生
氣,才會避而不宣。若兒,跟我走吧,别再留在這兒了,這裏一點兒也不适合你。」

  明若揮開他的手,神情僵硬:「你走。」

  「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想吧,若兒。」端木雲依言松開了手,後退了幾步站
定。「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恐怕娘親和段嬷嬷也就是死在這幾日,但她們是因
何而死我就不知道了。隻是在她們死前幾日,須離帝曾經去見過她們。這中間究
竟發生了什麽事,難道若兒你當真一點都不想知道?」

  「……走。」沈默了好一會兒,明若才從牙縫裏迸出這兩個字兒來,她不想
聽端木雲在這裏說這些擾亂她的心的話,她現在幾乎無法思考,娘親死了?段嬷
嬷死了?這怎麽可能!如果當真是出了這樣的大事,父皇是不會不告訴她的,一
定不會的!

  端木雲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我還會再回來的。」

  寝宮裏少了一個人的呼吸,好像瞬間就安靜了很多。明若僵硬地站在原地,
嘴唇泛白,明豔妖娆的妝容此刻卻讓她的面孔透出一種詭異之極的哀戚來。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一雙有力的臂膀伸過來,将她擁入懷中:「怎麽了,
回來這麽久連衣服都沒換就傻站在這兒,過來。」語畢便牽着她冰冷的小手走向
床榻,明若木然地任由須離帝爲自己解開發髻,褪下衣衫,隻覺得身體一陣陣的
發冷。這初夏時節,她竟然覺得自己冷的像是在冰窖裏。「……父皇,若兒有話
問你。」

  「若兒要問什麽?」須離帝揚眉,手上動作還是未停,依然是有條不紊地解
着明若的腰帶,繁缛的宮裝立刻滑落下來,青絲散下,身形纖細,眼前的明若活
脫脫像是自畫中走出的美人,無比地單薄嬌弱,好像一陣風便能将她給吹跑了。

  「我想見見我娘和段嬷嬷,可以嗎?」她垂下眼,輕聲問。

  須離帝是什麽人啊,他立刻聽出了明若話裏有問題,紫眸一眯:「若兒,是
誰跟你說什麽了?」

  「你别管是誰跟我說了什麽,隻消回答我,能不能讓我見她們一面?」明若
攥住他的食指,不讓他轉移話題。跟他在一起,她實在是太累了,要小心每一句
話說出的後果,連質問都要小心翼翼,因爲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他帶到山
溝裏去。

  長眉微微蹙了起來,眉峰稍稍彎了個尖兒,即使是這樣,須離帝依舊美得驚
心動魄。他勾起薄唇輕笑道:「若兒要見她們作甚?九年不見都沒什麽,爲何今
日突然想見了?」

  「就是想她們了,父皇,你隻說給不給若兒見?」明若的嗓音有着些許的沙
啞,那是因爲極度的隐忍和恐懼所緻。

  須離帝依然不見絲毫慌亂,隻是微笑:「若兒,你信不信父皇?」

  明若沒有說話,隻是僵硬地、遲疑地點了下頭。他這才道:「前幾日,她們
從冷宮中莫名失蹤了,我怕你問,才故意派了人進去裝作她們的樣子,還故意讓
舜元玩兒到那裏去,不過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将她們找回來的。」

  「真的是失蹤嗎……」明若呢喃着問。「不是父皇殺了她們嗎?」

  「若兒!」須離帝難得地沈下聲來喚她名字。

  「不是父皇殺了她們嗎?」明若又問了一遍,眼裏已經滿是淚花。她猛地推
開須離帝抱着自己的手,直退到自己以爲安全的地方,瑟縮着抱着自己的雙臂,
慢慢蹲下,眼淚一顆顆從她眼眶裏掉下來,砸在地面上,沒入厚厚的地毯裏消失
無蹤。「我不懂,爲什麽你還是不肯放過她們,如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就準備
這樣瞞我一輩子?你總說我不夠信任你,可是你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又怎麽去信
你!你把娘親和嬷嬷還給我……把她們還給我……」她把臉埋進膝蓋裏,嬌小的
身子就那樣蜷縮成小小的一團,須離帝伸手,想要抱她,卻還是收了回來,僵硬
地放下。「先是端木雲,後是她們……你爲什麽就不能讓我活得輕松一點……爲
什麽要殺她們,爲什麽……」她隻是哭,隻是問,卻連一點怒氣都釋放不出來了,
就好像整個人都死寂了一般,連情緒都沒了。

  自始至終,須離帝沒再爲自己說一句辯駁的話。他隻是坐在床上,靜靜地望
着明若,過了好久,才問道:「是端木雲告訴你的,是不是?我早該知道,在你
提前回來而我又不在的時候,那人最會鑽空子。」

  明若不理他,肩頭不住地顫抖着。

  「他說什麽,你就信什麽,連父皇的話都不信?」須離帝輕聲問,言語中似
乎帶了些許明若聽不懂的東西。

  她依然沒有回應,須離帝便走過來,輕輕握上她的肩膀。

          第204章、舜元能夠保護母妃

  「如果我說,我沒有殺她們,若兒可信?」語氣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清冷,
但其中到底夾雜了多少希望,隻有須離帝自己清楚。他是多麽想聽到明若對他說
一句我信你,又是多麽想看到她不顧一切地朝自己懷裏奔來,可惜這麽多年,卻
始終未能如願。

  明若沒有給他回應,隻是靜靜地将腦袋埋在膝上,不願意看他,更不願意回
應。她覺得自己的心髒在一抽一抽的疼,每疼一下都好像是被人生生挖了一塊肉
下來,那是生她養她的娘親,還有對她愛如性命的段嬷嬷,他卻說殺就殺,還編
了這樣的謊來騙她!

  眼淚一顆顆從指縫落下,明若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面對須離帝。九年前端木雲
爲他所害,她尚且還能救,至少九年後,端木雲還是好好的活着的,可現在呢?
她甚至連娘親和嬷嬷是何時死去的都不知道!整整九年,他不讓她去見她們,她
就乖乖地待在他身邊哪兒都不去,可是爲什麽最後回報她的卻還是一樣的結局?
不懂,她不懂。

  她哭得無聲,隻顧着一個人傷心欲絕,卻不知道自己的每一滴淚落在須離帝
心裏,都像是将他的靈魂切割成了千千萬萬片。他站在她身前,面容清冷,眼底
亦是沒有波瀾,可又有誰知道他心底絕望成傷。

  明若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須離帝,她踉踉跄跄地站了起來,朝寝宮門口走,
卻被須離帝一把扣住。對于他的碰觸,明若顯得很是排斥,她瘋狂地推拒着他,
不準他碰。須離帝竟也沒有說話,默默地松了手,看着她嬌小的身子消失在眼前,
眸底帶着傷痛,隻看他的表情,你會覺得這人真是天生的帝王,如此涼薄,可他
垂在身側的手,分明在幾不可見的顫抖着。「福安,跟上去,好好守着她。」

  安公公是看到明若離開後才壯着膽子進來的,剛踏進寝宮的門,須離帝便派
了命令。他領命,卻還是有些遲疑地看向須離帝:「皇上……您沒事兒吧?」

  「她年紀尚you,朕又豈能和她較真,你去吧。」

  聽了須離帝的話,安公公才放下心來,完全沒去想向來我行我素的須離帝何
時會給他這個奴才解釋了。他行了個禮,便匆匆追了上去,徒留須離帝一人在盤
龍宮。

  他看着自己的手——那是剛剛被明若狠狠推開的手。不管過了多少年,她還
是不能全身心地将自己交給他。隻要端木雲一出現,她便永遠要爲其影響。這個
傻姑娘,爲什麽還不懂呢?她并沒有對不起端木雲,她何須愧疚于那人?不夠,
還不夠,她給他的還不夠,他要的不隻是這些,這麽一點點,僅僅九年和一個兒
子,根本無法令他滿足。他要她往後的歲月裏将血緣盡數抛開,他要端木雲和淮
妃再也無法左右她的心情,他要她的心完完全全屬于他,一絲一毫心房都要留下
他的痕迹。

  端木雲……倒真是好本事,完全捉住了若兒的軟肋,讓她乖順地咬上餌,甚
至連他這個父皇都不要了。他還真該對其另眼相待才是,九年前是他的做法太過
激烈,想着什麽都讓若兒知道也無妨,反正他在她面前是透明的,可現在看來,
自己當年倒是傻了,既然要做,爲何不做的隐秘一點?他完全有能力讓那個傻姑
娘在乖乖投入自己懷抱的時候也對自己死心塌地,又怎會有今天的來臨?

  不過沒關系,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須離帝看向梳妝台上那一枝開得鮮豔的桃花,走過去,将其拿起,指尖輕撚
着柔嫩的花瓣,隻是須臾的功夫,那枝桃花便在他掌下碎成了齑粉,連一點點餘
痕都沒能留下。

  這皇宮如此之大,除了盤龍宮,又有哪裏容得下她?

  明若離了須離帝,又還有誰能惦記?

  一個人踉踉跄跄地走在小道上,明若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她隻知道自己不
能再待在那個連空氣都讓她窒息的盤龍宮裏,她走了幾步,隻覺得頭爆炸似的疼,
忍不住便扶着一棵樹木滑了下來。初夏的晚上夜風還是冷冽,吹在臉上,刀割一
樣的痛。她輕輕地喘息着,像是睡着了。

  安公公跟在暗地裏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上前叨擾,想了又想,牙一咬,
看了明若一眼,朝大道上跑了幾步,随手捉了個小太監,讓他去東宮将小太子喚
來,還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快,然後才繼續貓着身子躲在花叢裏守着明若,心裏
又是焦躁又是擔憂。

  沒過多久,舜元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小少年第一眼就看到了母親,立刻
就要沖上去,幸好安公公眼疾手快一把捉住他,舜元小臉一翻就要發脾氣,轉頭
見是安公公才克制下來:「安爺爺?」

  「小太子,奴才跟你說啊……你去好好勸勸娘娘,她方才跟皇上起了些争執,
老奴待在外頭聽不到,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兒,但是好像很嚴重的樣子,你千萬
不要在她面前提起皇上,知道了嗎?」怕小家夥不懂,安公公苦口婆心的解釋,
然後眼巴巴地瞧着舜元。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用這樣一種期待和乞求的眼神盯着
一個小孩子,也真算是奇景。

  舜元很聰明地沒有多問,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明若倚着樹身,眼睛癡癡地遙望着天空,她跑出來的時候雖然打掉了須離帝
的手,卻沒法阻止他給自己披上一件大氅,所以也算不得冷。可身體不冷,又如
何能夠阻止心也不冷?

  一個溫暖的小身子就這樣突兀地投進她懷裏。明若怔怔地移過視線,兒子漂
亮的臉蛋赫然出現在眼前。她哪裏肯讓舜元知道這些事情,不管發生了什麽,那
都是她和須離帝兩人的事,與其他人都沒有關系。當下便揚起一抹笑容:「舜元
怎麽這麽晚還沒睡?」

  「母妃……」小少年将她抱緊,聲音有點沙啞,「母妃想哭的話就抱着舜元
哭吧,舜元能保護你。」

  明若一愣,笑着摸摸他柔軟的腦袋。許是起來的急,連頭發都沒梳好,現在
已經松松垮垮地散下來了。她柔聲道:「舜元能保護母妃了,母妃真高興。」說
着便站起身,牽起他的小手,「舜元可願意陪母妃在宮裏多走走?」

  舜元點頭,握緊明若的手,乖乖地給她牽着。

  安公公随後跟上。

             第205章、被劫

  「母妃,咱們到這冷宮裏來做什麽?」舜元扯了扯明若的手,揚起頭來看她,
小臉上滿是不解,但卻仍然乖乖地陪着明若。

  明若當然不會告訴他原因,隻是勉強露出微笑:「母妃隻是想來看看,這宮
裏這麽大,母妃還沒走個遍呢。」

  「這裏沒什麽好玩的啦!」舜元撓撓頭,「不然母妃我帶你出去玩?我知道
宮裏有好多好玩的地方!」

  看到他如此精力充沛,明若也就放心了。舜元不像她,真好。他在哪兒都玩
得開,從來沒有适不适應這樣的情況,明若微微一笑,牽着他的小手輕車熟路地
拐進冷宮。

  這裏,就是娘親住了近三十載的地方。明若怔怔地撫摸着已經積了薄薄一層
灰塵的櫃子,眼裏波光閃動,卻始終不肯掉下淚來。她隻是看了幾眼便要帶着舜
元轉身離開,可甫轉過身,便被鬼魅般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吓了一跳,不是旁
人,正是端木雲。

  「你是誰?!竟敢擅闖皇宮!」舜元比明若更快反應過來,他迅速張開雙臂,
以一種極度的保護姿态擋在明若身前,充滿戒備地望着端木雲,漂亮的大眼眨了
眨,不知在想什麽鬼主意。

  端木雲輕笑,彎下身來,随着他的接近舜元的戒備就愈發明顯,他已經準備
好了,要是這個男人把手伸向母妃,他就狠狠地咬下去,可誰知道這男人……竟
是摸上了自己的小臉蛋!「……他長得很像你。」端木雲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微
微笑着望向舜元:「嘿,你不需要對我這麽防備,我是不會傷害你娘親的。」

  舜元依然盯着他,不相信。

  「别想喊救命,安公公雖然在外面,但是他是不會踏進冷宮的,這裏可算是
禁地。」尤其是在明若成了皇妃之後,冷宮更是不許人出入,就是爲了避免有人
看見淮妃或是将明若的消息洩露。

  「哼,我父皇很快就會過來,你要是不想死就趕緊離開這兒。」舜元小小年
紀便霸氣十足,絲毫不怕端木雲。

  黑眸略略迷離,倘若他們還是夫妻,也許舜元就是他們的孩子了。「若兒…
…我是來接你走的,你可願意?」

  明若沒什麽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雙手護住舜元,将死活掙紮的小少年擋到自
己身後。端木雲見她這般動作,不由得搖頭苦笑:「若兒,你知道的,我是不會
傷害他的,他是你的孩子,骨子裏流着你的血,我怎會傷他?」

  明若沒有答話,過了會兒才輕聲道:「你走吧,我很好。」

  端木雲搖頭:「你若是好,又怎會在這時候出現在這兒?若兒,跟我走吧,
我們像以前一樣過日子,好不好?你不是說想過閑雲野鶴種田養花的日子嗎?咱
們離開這兒,你說好不好?」

  實在是很令人心動的提議,可惜明若早已不再想了:「你不要胡說,我兒子
還在這兒,休要壞我名節。而且……我早已不想那樣的生活了,在宮裏也沒什麽
不好的。」她曾經做過無數次的夢,想要瓜田李下把酒桑麻,可惜時間久了,便
明白了,那樣的日子對她而言是一種奢侈,是她永遠都無法得到的。那是個夢,
也就隻是個夢而已。沒了那個夢,她還是得一樣的活着。

  「若兒——」

  「你别再說了,還是快些走吧,否則我就要喚人了。」明若冷下臉,牽着舜
元就要走,可沒走幾步,便覺得全身一麻,說不盡的倦意襲來,整個人瞬間便倒
了下去。舜元驚叫,連忙要伸手抱她,卻被端木雲搶先了一步。他咬着牙瞪着眼
前這個比自己高比自己厲害的男子,心裏發了一遍一遍的誓,要好好勤練武藝,
再也不教母妃被人欺負。可剛想叫嚣,嘴巴張開卻什麽也說不出來,眼皮子重的
要命,隻見到面前男子那微微的笑意,溫暖無限,似是春風拂面。

  OOXXOOXXOOXXOOXX我是純潔滴分割線OOXXOOXXOOXXOOXXOOXX

  明若睜開眼的時候,有些無法适應眼裏所看到的。她扶着額頭坐起身,才發
現身上蓋着的竟不是平日裏的錦被,而是厚重的毛皮。這裏……不是皇宮,而是
一處營帳!她勐地瑟縮了下,昏睡前的記憶重新回到腦海,端木雲……是端木雲!
小手握成拳,明若不知道他是怎麽把自己帶出宮的,現在這個也不重要,重要的
是她的舜元呢?端木雲将她的舜元帶到哪裏去了?!

  她勐地跳下床,連衣服都顧不得整理就朝營帳口跑,哪知剛跑了沒幾步,迎
面就和一個高大的身影撞到一起。明若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撞擊,倒在地上好半天
沒有起來,隻覺得眼前金星直冒,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那人站了起來,連忙就過來扶她。明若定睛一看,才發現這是一個女人,一
個十分高大和健美的女人,綁着數十條小辮子,身上穿的是帶着花紋的厚重衣飾,
看起來像是烏桓國人。明若深深地吸了口氣,看到那女人見到自己醒來似乎很是
興奮,她甚至将手上的水盆放了下,握住自己的手不知道叽裏呱啦在說些什麽,
明若聽不懂,也不想去懂。她隻想見端木雲,隻想問他:她的舜元到哪裏去了?!

  那女人見明若面無表情,情急之下甚至開始手舞足蹈,明若這才看出她好像
是在問自己肚子餓了沒。搖了搖頭,剛想說話,想起這女人聽不懂,才作罷,隻
是坐回了床上,雙手搭在膝上,渾身一陣一陣的冷。父皇發現自己不見了,會是
怎樣的雷霆之怒?端木雲又爲何要把自己綁到這裏來?正胡思亂想間,營帳門簾
被人掀開,端木雲走了進來。明若立刻站起身:「舜元呢?你把舜元帶到哪裏去
了?!這又是哪兒?!」

  端木雲摸摸她的頭,示意先前那個女人下去,然後按着明若的肩膀示意她不
要激動:「舜元在隔壁的營長午睡呢,你身子弱,舜元早就醒來了,偏你睡了三
天三夜。」

  三天三夜……她居然睡了三天三夜!明若揮開端木雲的手:「我要見舜元。」

  「會讓你見的。來,先換上衣服。」端木雲輕笑,明若才注意到他手上托着
一身精細的衣裳,依舊是烏桓的服飾。她搖頭:「我不換。」

  端木雲笑意更深:「那就還是由我給你換?」言下之意也不是第一次了。

  明若勐地揪緊自己衣襟,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都是烏桓衣着:「你、你
脫了我的衣服?!」一種異樣地被羞辱的感覺席卷了她,她握緊拳頭,小嘴抿得
緊緊的。

  「又不是沒做過夫妻之事,若兒還害羞作甚?」将手上的衣服放下,端木雲
手指一勾,便将她衣襟挑開,笑容都帶着蠱惑:「快,換上衣服,我帶你去見舜
元。」

          第206章、舜元與父皇的約定

  聽到他要帶自己去見舜元,明若哪裏還去糾結于衣服到底是誰脫的。現在她
心裏沒有什麽能比舜元更重要的了,她心裏激動又擔憂,就連端木雲始終握着她
的手都忽略了。

  出了營帳,一陣冷風倏地襲過來,明若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兒好冷。她看
了看四周,群山環野,卻沒有多少草木生長,看起來十分荒涼。縮了縮脖子,一
件大氅便披了過來。明若擡頭去看,端木雲正對着她露出溫柔至極的笑容,牽着
她的小手朝前走:「舜元就在前面,路上有石子,小心咯得慌。」他說這話時極
其自然,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侍衛露出了怎樣見鬼的表情。

  海東青将軍,人如其名,在軍營四年,他對女人盡數不假辭色,即使是大王
賞賜的女人他也二話不說的轉手送人,腦子裏似乎除了練兵就沒别的了,雖然斷
了隻胳膊,但将軍在軍中的威名卻是不可否認的,他是所有将士心目中的神!可
這位神,今日卻對着一個小小的女子輕聲細語,呵護備至,再聯想到平日他對待
其他芳心暗許的姑娘的态度,那可真不能相提并論。

  明若可不知道别人心中想什麽,在看到舜元的時候,她的眼睛就再也容不下
旁人了。小少年正拿着把劍比劃着,一招一式看起來有模有樣,挽起的劍花也漂
亮,小小的人兒穿着厚重的狐裘,卻絲毫不顯笨重,依然精緻如玉。這天在明若
看來是冷了,但是小孩子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哪裏在意這個,小臉紅彤彤的,
額頭還布着一層細密的汗水。明若心疼,卻又舍不得打斷兒子練劍,隻得唇角含
笑注視着。倒是舜元這小東西眼尖,一下子就看見了明若,當下便扔掉了手中的
劍撲了過來。明若被他撲的後退了兩小步,纖腰便被一隻大掌撐住。她連忙抱着
讓開,有禮而疏離地道:「多謝。」

  端木雲搖頭:「你知道我永遠都不需要你謝我。」

  明若怕他又在舜元面前說出什麽不對勁兒的話來,忙伸手去給舜元擦汗,小
身子摸起來都是熱乎乎的,明若怕他着涼,又不知他可否練夠了,隻得問道:
「舜元餓了沒有?」

  小少年點頭如啄米:「餓了、餓了。」

  端木雲輕笑,忙吩咐人傳膳,然後便不容明若拒絕地握住她的手就朝自己的
營長走,小舜元要保護自己娘親,當然也是立即跟上。

  按理說烏桓人多食奶酒和烤肉,但是眼前擺上的,卻分明是中原的食物,還
有大半都是明若愛吃的。她拿着筷子有點僵硬,心裏不想接受他好意,卻又不能
不接受。小孩子到底沒心沒肺,膩歪了娘親一會兒後便吵着要吃飯,明若無奈,
隻好動手給他夾菜。端木雲看着她粉臉溫柔,表情溫軟的樣子,隻覺得自己心都
要化了。倘若他們仍在一起,現在舜元該是他們的孩子,該是他們一家三口團聚
的日子。

  「母妃……咱們什麽時候回去?出來這麽久父皇不會擔心嗎?」小嘴裏塞滿
菜,腮幫子鼓鼓的,跟隻小倉鼠一樣。

  父皇……明若心裏一痛,不知發現自己和舜元消失,父皇會惱成什麽樣子。
可心底百轉千回,她也不會讓孩子看出來,隻是摸摸他柔軟的小腦袋:「父皇很
快就會來接我們了,舜元這幾日可要乖乖地才行,切忌不可亂跑,知道了嗎?」

  舜元很乖地點點頭,看了端木雲一眼,漂亮的大眼裏還是有着濃厚的防備,
但明若在,他仍然表現出了孩童所特有的天真。他可不信之前這男人跟自己說的
與母妃的舊人的話,如果真的是舊人,那爲何母妃和父皇都從未跟自己提起過?
而且看這人衣着打扮,分明是烏桓人士,現下烏桓與大安雖然沒有撕破臉皮,但
沙略狼子野心的事情就算父皇不提他也能看出一二,這人既是烏桓将軍,又豈是
善背?心裏的彎彎兒七拐八折的繞,但面上卻未顯露出分毫。正如明若想要保護
自己的孩子,她的孩子亦想要保護她。

  舜元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父皇跟自己說的話,母妃是弱女子,而自己則是男子
漢,父皇說過,倘若有一天他不在他們身邊,自己可要擔負起保護母妃的責任。
這是父皇和自己的約定,是屬于男人的約定,他不會忘的,他一定會做到的,等
到來日見了父皇,他定會誇獎自己。

  舜元堅信父皇一定會來接母妃和自己走,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如
今他故意胡攪蠻纏要母妃給自己夾這剝那,也不過是爲了斷絕海東青的歪心思。
别以爲他小就什麽都不懂,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這男人喜歡自己母妃,可惜母
妃已經有父皇了,而且他們還有了自己這個愛情結晶。所以,無論如何,不管這
個海東青待自己怎樣好怎樣教自己武藝,舜元的心都是偏向自己爹娘的。

  用了膳後舜元便吵着鬧着要睡午覺,還非要明若陪着。從生了舜元以來,在
須離帝的隔離下,明若其實并沒有多少和舜元同睡一塌的經曆,她也懂得身爲一
國儲君未來帝王的舜元要經受怎樣的磨練,所以心中一直對兒子有愧,隻要須離
帝不反對,她甚至都是有求必應的。現下自己身在敵營,心裏慌張,有了舜元在
身邊,也踏實點。就好像……就好像他也在自己身邊一樣。

  摟着舜元睡下,端木雲沒有說什麽便出去了,隻是在臨去前親了明若臉頰一
下。小舜元立刻紅了眼,龇着小白牙恨不得咬下那登徒子的一塊肉來,卻被明若
緊緊抱在懷裏,直到端木雲離去,才鼓着小臉蛋用力在明若被親過的臉上使勁啾
了幾聲,還不滿足,差點兒沒用舌頭去舔,小臉哭喪着,心裏覺得萬分對不起父
皇,沒有做到他的囑托,當下又是委屈又是難受,窩在明若懷裏就不肯再出聲了。

  明若不知道小東西腦袋瓜子裏都在想什麽,隻當他是困了,便拉了拉毛裘蓋
緊,閉着眼睛好久都睡不着,心裏又慌又亂,不知道到底端木雲将自己神不知鬼
不覺地帶出來是爲了什麽。

  「母妃……」懷裏傳來稚氣的聲音,明若低頭去看,舜元正眨着一雙淚意盈
盈的紫眸望着自己,小臉上可憐兮兮一片,說不盡地惹人憐。她心裏一痛,連忙
摸摸他的小臉蛋:「舜元怎麽了?」

  「我們還能回去嗎?」再早熟也不過是個XX歲的孩子,平日裏雖然無法無
天的胡鬧耍心眼兒,畢竟也是因爲知道自己身後永遠都有一個神一樣的父親做後
盾,可現在失去了父親,又要承擔保護柔弱母親的責任,小少年自然覺得肩膀沉
重,被壓得險些喘不過氣兒來。「父皇什麽時候才會來接咱們?」

  明若被他問的心疼,眼裏跟着蓄滿淚花,舜元一看就急了,連忙伸出小手胡
亂擦着明若的眼淚:「母妃母妃你别哭……舜元隻是随口問的,母妃别哭……」

  握住他的小手輕輕親了親,明若将懷裏柔軟的小家夥抱緊,低低地、像是說
出自己心底的那句話:「你父皇會來接我們回去的……會的……」

            第207章、烏桓與大安

  世事總是不盡如人意的。明若在營帳裏待了數日,别說是看到須離帝來接他
們母子,就是連端木雲都很少見到。他似乎很忙,忙到每日隻能在營帳裏坐那麽
淺淺一會兒就又要馬上離開。

  明若總覺得有些心神不甯,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可是……會有什麽
事情發生呢?她還真的是想不到。舜元見母親醒了過來,也收了愛玩的性子不再
亂跑,就是練武也一定是在明若周圍。他比明若還要怕端木雲會對她心懷不軌,
好在端木雲忙,時間過得倒也不算太煎熬。

  放下手裏的瓷杯,明若看着正坐在自己身邊吃着點心的舜元,摸了摸他的小
臉蛋,然後拿起梳子給他梳理練了一上午武藝已經散亂的頭發。小東西頭發又黑
又滑,摸在手裏跟匹緞子似的,别提有多漂亮了。舜元也很乖,捧着點心啃啊啃,
一點兒也不反抗,一雙琉璃似的大眼睛不住地望着正在營帳裏來回忙活收拾的烏
桓女人。

  她看起來很高很壯,舜元知道她的名字叫做瓦卡,是從小就生活在馬背上,
土生土長的烏桓人。但她并不像烏桓男人那樣好戰暴躁,而是非常熱情好客,又
遇上了舜元這麽個小人精兒,那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你,能把人心窩子都給看
化了,哪裏還會隐瞞什麽,舜元問什麽,她就答什麽。

  其實也是怪端木雲太過謹慎,怕别人知道明若的身份從中推斷出什麽來,沒
有向任何人說明明若到底是誰,隻說是自己當年青梅竹馬的戀人,日後是要嫁給
自己的。瓦卡自然就當明若是自己人,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說
了出來。

  明若訝異地看着舜元亮晶晶的大眼睛,她沒想到僅僅是一個半月的功夫,舜
元居然就能将烏桓話說得大差不差了!就連她過了這麽久也隻是能勉強互相溝通,
還遠遠及不上小舜元聽說流利。

  不過這對她而言已經足夠了。至少她知道了父皇并不是沒有派人來救過她們,
隻是端木雲謹慎小心,一模一樣的營帳紮了數百座,哪裏找得到。

  舜元到底是個孩子,對端木雲雖然不假辭色,卻也看得出那個男人是個頂天
立地的男子漢,武藝高強,人品又好,如果沒有将他跟母妃抓來還對母妃心懷不
軌的話,他想,自己應該是會喜歡那個男人的。

  瓦卡笑眯眯地将手上的大氅架到衣架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夫人,您這是
在爲海東青将軍擔心嗎?完全沒有必要的,他是我們烏桓的驕傲,打下大安對我
們而言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笑得時候咧開一嘴的白牙,簡單而又天真,很信任
端木雲,非常非常信任。

  聽了瓦卡的話,明若還是忍不住暗澹了下眸色。她清楚端木雲的本事,當年
如若不是自己陷在父皇手中,他定然不會束手就擒,現下,他既然用了四年的時
間來決定幫助沙略,就決計不會回頭。明若不是傻子,她知道,隻要父皇活着一
天,他就不會容許世上任何一個男子觊觎自己。偏偏端木雲又認爲她是他的,父
皇是插足于他們之間将她搶走的那一個,心裏恨意自是不必多說。當年吃盡了悶
虧,不僅丢了妻子名聲,還葬送了一條手臂,這該是何等的恨!

  他已經不當自己是大安子民了。

  舜元見母親面色蒼白,便又問道:「可是大安哪是那麽好打的,舜元年紀雖
小,卻也聽說過當年渭水一戰,須離帝僅以數千兵馬便不費吹灰之力繳了江國十
萬大軍,步步緊逼将其逼至絕路,如此厲害手段,這個海東青真的對付得了?」
他才不信世上還能有人比父皇更厲害!

  「小家夥,就你嘴厲害。這你們的須離帝的确是厲害,可我們将軍也不差呀!
而且比起須離帝,我們将軍的名聲可是好的不得了,烏桓不知有多少姑娘搶着要
嫁給他呢!你瞧這須離帝,雖然厲害,無人能敵,但終究是個皇帝,爲了一個明
妃專寵後宮近十載,這哪裏是個帝王做出來的事兒!爲了皇家,本身就應該開枝
散葉綿延子嗣,他這麽做,豈不是斷了大安的後?」瓦卡笑眯眯地給明若又将茶
水斟滿,也摸了摸舜元的頭,舜元心中不喜人碰自己,可此刻身在别人地盤,也
發作不得,隻好笑着敷衍過去。心裏暗自驚歎,幸好端木雲早料到這一點,給了
他和母妃變換眸色的藥,否則豈不麻煩。

  「瓦卡嬸嬸,你這麽說就不對了,須離帝作爲一個帝王,卻能專寵一個女子
十載,難道不是癡情之人?」昂高小下巴,舜元誇起自己父皇來可謂是滔滔不絕
口若懸河:「他三歲便登基爲帝,XX歲朝中便無人敢小瞧于他,當時專政的太
後和外戚就這樣斷送在一個XX歲小孩手中,世人無不稱奇。如今他已然統領天
下,成爲天下霸主,殺伐決斷睿智絕倫,海東青再怎麽厲害,也不是治國之才,
他到底隻能爲人所用,而不是自己能夠用人,就這一點來看,他可是萬萬不及須
離帝的。」

  明若訝然眨眼,她可不知道,原來小舜元心裏對父皇竟是那般崇敬,平日裏
兩人争寵争慣了,她倒是給忽略了,不過……自己難道不也是這樣?深深地,打
從心底崇拜敬仰那個男子,在他們心裏,他就是神的化身,無所不能,無堅不摧。

  瓦卡聽了舜元的話,倒也是愣了一會兒,才呐呐地道:「你說的這些……我
也知曉,須離帝威名世人皆知,在我們烏桓,聽到他的名字都是要下跪的,甚至
還有人喚他爲天帝。」說到這裏,她歎了口氣。「其實就這樣也沒什麽不好的,
大家安居樂業養馬放羊,草原遼闊,我們烏桓人也是活的下去的,可王上總是不
滿足,如若我們烏桓也有大安這樣的土地……烏桓不會比大安差,真的!」

  聞言,明若與舜元對視一眼,皆是在心中輕歎一聲。

            第208章、火(上)

  瓦卡出去後,舜元小臉上的笑容頓時耷拉下來,整個人都埋進明若懷抱裏不
住地蹭,他再早熟,也不過是個XX歲的孩子,須離帝那般寵愛明若,對于兩人
之間唯一的血脈也是極度重視,雖然教導舜元時不留情面,但是平日裏卻是極盡
寵愛,隻要不涉及到争寵,他對舜元,真是好的不能再好。所以即使平時教導嚴
厲,舜元心中仍是無比地尊敬和崇拜須離帝。「母妃……你說父皇會赢嗎?」

  會赢嗎?不會赢嗎?明若心裏煩躁,她不希望烏桓赢,因爲沙略根本沒有治
國之才,這個男人隻适合在馬背上打天下,能打不能守,又怎能成爲明君?都說
守業難于創業,這話絕對不假。反觀父皇,雖然性子古怪了點,但是睿智大氣,
更是有用人之才,治國有方,哪裏是沙略能夠及得上的。想到這裏,她便微微一
笑,揉了揉舜元的頭:「自然是你父皇棋高一着,烏桓區區一小國,不足爲懼。」
大安王朝又不是隻有端木雲一名将軍,父皇善于排兵布陣,并不亞于端木雲,應
該不是問題。

  舜元很信任明若,聽她說父皇更厲害些,到底小孩子天性,立馬就露出了可
愛的笑容。明若看着兒子活潑伶俐的模樣,心底軟的不像樣子。

  就在母子倆笑嘻嘻的時候,端木雲卻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盔甲上滿是血漬,
看起來風塵仆仆,連臉上都是灰塵。明若見他進來,緊張地立刻就站起來,下意
識地就将舜元護在身後。其實她心裏也清楚,端木雲應該是不會傷害她愛如性命
的孩子的,可她身爲一個母親,此刻又身在敵營,更别說自己的身份還是大安的
皇妃。即便端木雲不傷害他們母子倆,又怎麽擔保其他人在知道他們的身份後不
起異心?所以一切還是小心爲上。

  可在看到端木雲一身血的時候,她又忍不住要擔心他是否受了傷。明若覺得
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她真的不懂端木雲如此執着是爲哪般,她和他已經不可能了,
他怎麽就不相信呢?

  「若兒。」僅餘的一手伸過來,端木雲高大修長的身體應聲而倒。明若驚呼
一聲,也顧不上自己想着什麽了,連忙上去想把扶起來,可她不過一手無縛雞之
力的弱女子,哪裏能扶起這麽個大男人?好在舜元雖然不喜歡端木雲,卻不會忤
逆她,小手小腳地也伸過來幫忙,兩人費了好大力氣才将端木雲擡上床榻,他身
上的血很快就弄髒了柔軟的皮毛。

  小少年的眉頭擰了起來——他不搗蛋的時候像極了須離帝,尤其是那一對眉
眼,更是同須離帝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年紀雖小,卻也不是笨蛋,見明若
走到營帳口又回來,忍不住在心底冷哼一聲,看向昏迷的端木雲。「母妃,外面
是不是沒人?」

  明若點頭:「說也奇怪,瓦卡平時都是在這附近不會亂跑的,怎麽今兒個突
然就不見了。」方才不是還在營帳裏收拾的麽?

  舜元走上前來給端木雲脫盔甲,他人雖小,力氣卻很大,爲了父皇,爲了保
障他們一家三口日後還能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他一定要爲父皇鏟除每一個假
想敵!「母妃,你去擰毛巾,我幫他脫衣服。」

  能避免這樣尴尬的場面,明若自然求之不得,忙聽了兒子的話去擰毛巾了。
舜元看着眼前容色蒼白憔悴的男人,手上動作卻沒停,隻是覺得惋惜。可惜母妃
已然名花有主,這海東青倒也算是個癡情之人,但母妃不喜歡他,他又何必苦苦
糾纏呢?倒不如潇灑一點放手,現在他将自己和母妃擄到這兒來,他們烏桓人會
怎麽想他?這男人……跟父皇一樣,他都看不透。

  幹淨的熱毛巾已經拿了過來,舜元也幫端木雲脫掉了染血的盔甲,隻剩一層
薄薄的内裏。明若給他擦了臉,又不知他傷在哪裏,便想去請軍醫,卻被舜元阻
止了:「母妃——他沒事,血不是他的。」

  明若一愣,心裏一塊大石才落了地。她坐了下來,看着端木雲平穩的呼吸着,
又給他把了脈,終于确定他真的沒有受傷,隻不過是太過勞累疲憊。舜元蹦蹦跳
跳地跑進她懷裏,扯着她的袖子問:「母妃很擔心他?」

  「他是我的故交,自然是擔心的。」明若微微一笑,摸摸舜元的頭,眼神飄
渺而遙遠。「我隻是不想他死,若是他能好好的活着,我便能放心了。舜元……
母妃有愧于他,當年險些将他害死,這是母妃欠他的,可這輩子,怕是還不了了。」
她低低地一歎,遠不知明日又是何番一種景象,但唯一可以确認的是,再不會有
端木雲的存在。

  床上的端木雲卻突然夢呓了起來:「若兒、若兒……我赢了、我赢了……若
兒——」

  舜元小臉一變,馬上抓緊明若衣襟,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要哭:「母妃?」

  明若也被端木雲的夢呓弄得一怔,但是她比較冷靜,連忙安撫孩子:「沒事,
别信他的,不會有事的。你父皇他那麽厲害,怎麽會輸呢?」

  舜元卻突然不依起來,XX歲的孩子,很久都沒有哭過了,卻蓦地在她懷裏
哭起來,大眼哭得紅腫,小鼻子通紅,還一抽一抽的不敢發出太大聲音。明若心
疼的都要碎了,連忙抱緊他,隻聽得他一聲聲的母妃我要父皇母妃我要父皇我要
回去。

  ……她,又何嘗不想再見那人一面?

  明若身體打着顫,她了解端木雲,他素來淺眠,如若是沒有激動的情緒是不
會說夢話的。自己嘴上雖安慰兒子不必擔心,卻也不敢太過肯定,他說……赢了?
怎麽可能,她不信!明若猛地摟緊懷裏的孩子,閉上眼,父皇、父皇你在哪裏?
你可還好?

  遙遠的京城,皇宮,須離帝正拿着朱砂筆看着桌上的地圖,面上難得的出現
了沉重的表情。烏桓已攻近京城,很快便會破城而入了,大安已有大半城池淪陷,
隻餘幾座在苟延殘喘。

  他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圈兒,臉龐有一半陷入了陰影裏,看不清楚他情緒。安
公公站在禦書房門口,亦是不住地歎息。

            第209章、火(中)

  明若總覺得心裏隐約有絲不安。這種不安随着時間的流逝愈發加大。她已經
在烏桓的軍營帶了數月了,這幾個月來,她對戰場上的事情一無所知,端木雲似
乎故意要将她和外界的消息隔絕。如果不是瓦卡話裏先透露出了些許端倪,再加
上今日端木雲的夢呓,她定然不會想到外面的局勢已然惡劣到如此程度。

  不能等父皇來接自己和舜元了。也許……也許他再也來不了也說不定,每每
想到這個可能性,明若的心就疼得抽搐起來。這樣的事情應該不可能出現才是,
父皇那般厲害……端木雲應該不是他的對手。可心裏盡管這樣相信着,明若還是
略有不安。她咬了咬唇瓣,看向床榻上躺着的端木雲,猶豫了片刻,蓦地察覺到
自己的衣服被舜元拽了兩下,她低下頭,兒子正在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明若一
咬牙,走上前去,從端木雲剛剛脫下的盔甲中找到了将軍印,她小心地握在掌心,
交給了舜元,然後又從盔甲中找出信物,随後便牽着舜元疾奔而去。

  在這軍營裏,明若和舜元是唯二的外人,所以一般人都對他們戒心很大。爲
了防止自己的面孔帶來什麽麻煩,明若特意在臉上塗了泥土,也給舜元塗上了。
好在她拿了端木雲的信物,再加上舜元機靈,一路上才險險離了軍營。可她絲毫
不敢掉以輕心,直到确定自己已經離得遠了,才敢停下來休息。心中卻不由得覺
得諷刺,當年她爲了逃離皇宮去見端木雲偷過數次須離帝的金牌,如今卻又爲了
須離帝去偷端木雲的信物,當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隻是朝夕之間,風雲倏變。

  幸好當日被端木雲擄走時她身上還有些首飾,到了烏桓軍營後也沒有拿下來,
而是揣在懷裏,現在終于也派得上用場了。經過打聽,她知道這裏是離京城大概
有七百裏的江城,沒有銀子她和舜元就是不吃不喝也無法回去。可是……明若握
緊了手中的白玉簪,這是須離帝送給她的,是他親手用上好的白玉精雕細琢出來,
上面的每一朵桃花,都是他精心雕刻的成品,桃花中心嵌着的,是他的血。他說
隻要有了這個,不管她在哪兒他都找得到。

  但是現在,她卻不得不放棄。明若咬了咬牙,到底還是拿着無價之寶換了幾
張銀票。她對這些不懂,但舜元精明的很,竟将價格開到了十萬兩,當鋪老闆在
費了一番口舌無果的情況下也隻得掏出銀票,又聽聞他們是活當,當時臉色就變
了,若非舜元雖然小小年紀卻自有一身貴氣,他說不定就要選擇殺人奪财了,畢
竟隻是一對孤兒寡母,現在又是亂世,便是死了也沒人知曉。

  揣着銀票,明若現在買了兩匹好馬,又在集市上買了些幹糧,便和舜元匆匆
上了路。她不會騎馬,但是在這種時候,即便不會,她也要逼着自己學會。人的
潛能真是神奇,隻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她便能夠輕松駕馭馬匹了。明若想起當日
須離帝帶着他們母子倆去皇家狩獵場時自己尚且對馬有着害怕之心,可隻是不久
的功夫,她卻就學會了。

  瞧,其實他不在她身邊,她也是能活下去的,隻是……可能沒有在他身邊活
得好。

  明若忍住欲奪眶而出的淚,咬緊了牙關,快馬加鞭朝京城趕。一路上才知道
大安的城池多數已經淪陷了,烏桓人天生好戰嗜殺,不少城池已被屠了城,而烏
桓大軍照兩方朝京城逼近,一方由沙略王統帥,另一方則由海東青帶領。兩方皆
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而大安王朝的軍隊則是節節敗退,最後隻能固守住京城,
對其他城池已是應接不暇。就這樣,都聽說了沙略統帥的大軍已經逼近了京城,
明若知道,如果想成功回去,他們就必須趕在沙略之前!

  海東青所到之地,不動百姓一針一線,對投降的士兵也算是仁慈,可沙略不,
他所到的地方,皆是屍橫遍野,燒殺搶掠,不剩分毫。

  明若不信須離帝就真的這樣輸掉,他不會的,他是那樣厲害那樣無所不能的
人!怎麽可能會輸給沙略那個有勇無謀的莽夫?她甚至還清楚的記得他摟着她的
肩膀輕笑着說沙略不足爲懼的樣子!風呼呼地刮過,雖然帶了面紗,但臉頰卻仍
然被吹的生疼。幸好她逃走時拿了端木雲的信物,身上又有些銀兩可以打點一番,
否則早在被盤查之時露了馬腳了。

  舜元也是小臉緊繃,沒什麽表情,母子倆都知道,如果想回到須離帝身邊,
就必須、一定要趕在沙略之前!

  可越是離京城近了,明若就愈發覺得心跳的厲害。她不安、很不安、非常不
安,不安到每日停下休息時總是整夜合不上眼睛,睜眼閉眼,出現的都是須離帝
的一颦一笑,一舉一動。她想,自己可能真的瘋了。明明知道他殺了娘親和段嬷
嬷,卻還是鬼使神差地想要回去。

  父皇……父皇就隻身一人待在那冰冷的深宮裏,他一定想她回去,她怎麽能
把他丢在那兒不管不顧呢?明若忍不住流淚,卻又怕被舜元看見,隻好将頭掩進
衣服裏,努力不發出異聲。可舜元又豈會不知母親心中擔憂?他不敢讓母親知道
自己已經看見她哭了,便故意發出呼噜聲,眼淚卻也順着眼角流下來。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母子倆便開始上路,明若甚至已經能夠隐隐約約看
到護城河了。可越是接近,她的心就跳得越是厲害。正在失神的時候,舜元卻突
然道:「母妃,你看那邊!」她轉過頭去,隻見遠處黃沙漫天,似乎正有大軍逼
近,是烏桓軍隊!

  她心下一驚:「舜元,咱們得再快些!」

  「嗯!」

  在烏桓軍隊接近前,母子倆總算先一步進了皇城。可皇城裏似乎是沒了人煙,
就連平日裏人聲鼎沸最是熱鬧的大街上都是一片荒涼。所有的店鋪都門扉緊閉,
無數的攤子破碎的躺在地上,一個人都沒有。

  明若的心跳得更快了,快得她簡直以爲自己會立刻死去。

            第210章、火(下)

  蓦地,舜元驚叫起來:「母妃、母妃——你看那裏——」

  就在他叫喊的同一瞬間,明若猛地擡眼望向皇宮方向,那裏不知何時冒起了
滾滾濃煙,鮮紅的火焰燃燒了半天天,即使她隔得這樣遠,也似乎看得見那熊熊
的大火。

  父皇、父皇還在裏面!

  明若顫抖的手幾乎握不穩缰繩。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在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
鞭,朝皇宮趕去,舜元也緊随其後跟上。

  皇宮裏亂得不像樣子,宮女太監侍衛都在四處奔逃,全然沒了禮法。明若顧
不得那麽多,她甚至連看那些人一眼都沒有,就駕着馬徑直奔向盤龍宮。

  火,就是從那兒燒起來的。

  明若跳下馬,踉踉跄跄地就朝盤龍宮門跑,舜元跟着她,母子倆臉上已經淚
痕漣漣。火勢越來越大,别說進去,就連宮門都幾乎看不見了。明若簡直像是瘋
了一樣地往裏奔,她什麽都不想了,也什麽都不管了,隻要父皇此刻能出現在她
面前,那她再也不管他做了什麽,她不管是不是他殺了娘親和段嬷嬷,也不管他
是不是把端木雲害到那般地步,更不管死後世人留給的罵名,她什麽都不要了,
就隻要他活着,要他好好的看着她,抱着她,寵着她,對她笑,将她縱容的無法
無天。

  宮門口的橫梁倒塌下來,帶起重重烈焰,明若被火舌沖的往後退了一步,但
她什麽都沒有想,也根本不怕,她隻想進去,隻想見到父皇。

  「母妃——」舜元小臉已經哭得糊成了一團,漂亮的大眼紅腫的不像樣子。
他扯着明若的衣袖,可憐兮兮地道:「不要丢下舜元,不要丢下舜元好不好?」

  明若蹲下身來抱住小小的孩子,眼淚沒入舜元烏黑的發裏。她微微一笑,眼
角還帶着淚:「好,咱們一起去找父皇。」

  舜元點頭,母子倆便不管不顧地要朝盤龍宮裏面沖,此時卻打橫裏竄來一條
空蕩蕩的袖子,分别卷住了明若和舜元的腰,将他們娘兒倆脫離了火舌可以觸及
的區域,來到了安全的空地上。明若猛地往後一看,竟是端木雲!刹那間,她好
像明白了什麽。

  端木雲很快便收回了袍袖,改而緊緊摟住明若的腰,而他身側的副将也立刻
将舜元抱在了懷裏,他的力氣很大,大到明若就是用了吃奶的勁兒也無法掙脫:
「……放開、放開我——」

  「若兒,你去了也沒用,火這麽大,他活不成了。」端木雲的聲音低低的,
好像對這一切早有預料。「讓他這麽死去豈不是件好事,還能保存他的尊嚴,不
至于成爲亡國之君,階下之囚是,你便好好的讓他去吧,日後我會照顧你的。」

  「放開!」明若不停地掙紮着,她不去聽端木雲的話,她也不信端木雲,她
父皇那般厲害,做什麽事都是胸有成竹輕而易舉的,小小烏桓,怎麽可能是他的
對手?他不會死,他一定不會死!就在她奮力掙紮的時候,安公公卻不知何時出
現在她面前,他臉上帶着凄慘的笑容:「娘娘、娘娘你可算回來了,皇上心底念
着都是您,您怎麽就那麽狠心,将他抛下來呢?」

  明若的嘴唇都已經被咬出了血,她哭不出聲,嘴巴張着,隻是不住地要端木
雲放開。她已經被端木雲抱離盤龍宮有數丈之遠,可那灼熱滾燙的烈焰卻仍然感
受的那般清晰,父皇一定很熱,他一定很熱……「放開、放開我、你放開我……」
她一口咬住端木雲的虎口,可他隻是悶哼一聲,打死不肯松開。

  安公公蓦地跪了下來,對着盤龍宮重重地三叩首。明若絕望了,父皇真的在
裏面,他真的沒有出來……父皇、父皇,你怎麽就不能等等若兒呢?哪怕隻是一
刻鍾,哪怕隻是半柱香!你怎麽就不能等等呢?若兒回來了,若兒回來了,這一
次若兒再也不走了,你不要躲起來,你出來好不好?「父皇……父皇……」她喃
喃地叫着須離帝,随着一聲驚天的巨響,盤龍宮徹底倒塌,烈火将這曾經輝煌無
比的宮殿毫不留情的吞沒,不留一絲餘地。

  明若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就在這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生無可戀了。

  「父皇、父皇……父皇——」她拼命的喚着須離帝,可那人再也不能給她回
應了。明若癡癡地望着那熊熊的烈焰,再也沒有掙紮,隻是一聲一聲的父皇慢慢
平息下來,最後隻餘在口中,成了飄渺的過去。

  「若兒。」端木雲及時抱住了她暈厥過去的纖細身軀,小舜元則在副将的懷
裏張牙舞爪,小臉蛋上滿是淚痕,不住地叫着母妃,又叫着父皇。

  安公公突然出掌打開了那抱着舜元的副将,将小少年護到自己懷中。端木雲
冷眼看着他,拿下了臉上的青銅面具:「安公公,你是明白人。日後還需要你在
我身邊照料舜元和若兒,你可千萬要好好活着。」說着,便一手斜抱着明若轉身
而去。

  作孽、一切都是作孽呵……安公公緊摟着舜元,雙手不住地顫抖。

  大火整整燒了三天三夜,才将整個盤龍宮化成一團灰燼。從醒過來之後,明
若就像是喪失了語言能力一般,除了舜元,她誰都不見,也誰都不理會。現在,
除了舜元,她是真的一無所有了,連父皇也離開了她,殘忍地不留給她一字片語,
隻因她不信他。

  是的,是她的不信任招緻了今日的一切。倘若父皇想,烏桓根本别想越大安
雷池一步,他是真的對自己灰了心,才束手就擒,将江山奉送給了别人。呵,這
人,從來都不是憂國憂民的明帝良君。可他走得多麽潇灑,多麽決絕,将她和舜
元母子倆孤零零留在這世上,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般。何其忍心,父皇,你何
其忍心?

  沒了,沒了。

  什麽都沒了。

  隻剩這一地的灰燼。她甚至,連他的骨灰都找不到。他連一點念想都不願再
留給她,決計走了,就再也不回頭。

  他愛她時,便将她寵上天,縱容的爲所欲爲;他失望了,就抽身而去,把一
切都丢給她,自己什麽也不要什麽也不留,就那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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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stalin 於 2016-6-19 17:37 編輯 ]
2016-6-19 13:4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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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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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故來相決絕

  「你一定很高興是不是?」

  「若兒?!」端木雲沒有去計較她說了什麽,隻是單純地爲她開口說話了感
到高興。他握住明若的手,卻發現她看向自己的眼睛裏充滿了淚光,淺淺的,水
意彌漫,帶着濃厚的凄涼,鋪天蓋地地向他壓過來。「你肯說話了?若兒、若兒
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是不是餓了?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命人在爐上溫着粥,你
喝一點好不好?」從大安滅國的這半個月來,她不發一言,也不肯見自己,現在
她肯開口講話了,是不是代表她願意放下過去,跟自己從頭來過?

  明若像是沒聽到他的問話一般,隻是輕輕勾起嘴角,端木雲心驚的發現,她
的笑容,竟和須離帝有着驚人的相似:「我現在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愚蠢。」

  「若兒——」

  宛如沒有聽到端木雲的聲音,明若隻自顧自地說下去:「我真是蠢啊,因爲
九年前的事情,始終不肯信他,哪怕他待我和舜元再好,也始終不肯敞開心扉。
我隻道他那人城府極深,自己便決計不可陷進去,也免得最後屍骨無存,誰知道,
小心過了頭,把他害死,自己,活着跟死了也沒什麽分别。」

  「九年前他将我騙入宮中,強占了我,那時我真是恨他,恨他枉顧人倫淫虐
親女,更恨他爲人偏執,爲了一個小小的明若,竟犧牲了那麽多人的性命,視天
下百姓爲無物,隻爲了把我攥在手心。你回來後,我無顔見你,他迫我面對,我
當時又恨上了他,隻覺此人絕情至此,口口聲聲說愛我疼我,卻還是對我如此殘
忍,逼我面對我不願面對的事情。見了你之後,我便想同你走,那時我是真不想
留在這宮裏,總覺得那兒不是我生存得了的地方,被他抓住後我也清楚,想逃走
是再不可能的了,我就想啊,他若是日後真心疼我,我便留下來吧,他坐在那金
碧輝煌的龍椅上受萬民敬仰,可轉過身,不也是孤零零一人?我又怎麽舍得下他,
哪怕他總是迫我做些我不願做的事,把我的尊嚴一次次拉扯撕碎,除卻最初的恨,
竟都慢慢忘了。」

  烏黑的青絲披散着,遮住了明若蒼白如雪的面孔和嘴唇。她隻是慢慢地說着,
端木雲也靜靜地聽。「他囚我于此,封我爲妃,逼我爲他懷了舜元,除了擔心孩
子是否會有缺陷,我竟都不恨他。可他哪是那般容易滿足的人,我心裏有旁人,
那是他萬萬不許的事。可他那人又那般孤傲,連做了什麽事都不屑隐瞞,滿心以
爲我即便知道了,氣他幾日也就罷了,到頭來還是要在他身邊。你連敗數次,葬
送百萬大軍,讓大皇兄死于刺客之手,又親手殺了二皇兄,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
爲何他之前屢屢饒過你,他隻是在等一項再也無人能爲你求情的罪名,将你殺了,
也斷了我心裏最後一點冀望。可我不想你死,他卻也從了我的心願,睜一隻眼閉
一隻眼讓人将你從天牢劫走。這世上……還有什麽事是不在他掌控之中的呢?他
一生有六子四女,除卻我和舜元,竟都死的死瘋的瘋,不留一個活口。初時我隻
道他爲人涼薄,卻忘了、卻忘了是我自己說、說……」眼淚一顆顆滾落,這半個
月,明若卻像是要把自己一生的眼淚都流盡一般。「說衆位皇子皇女會危及舜元,
會是大禍,我隻是不想舜元像他們一樣爲了皇位不擇手段,終日惶惶地活着,可
那人,該是怎樣無情又專情,才爲了我母子倆殺掉所有隐患。可笑的是,我卻忘
了自己說過這樣的話,隻怪他冷血薄情,他卻從未提起過半句。」

  「我怎麽到現在才懂呢?他那人,做了什麽事都不會瞞我的,他說沒有殺娘
親和嬷嬷,就是沒有殺。是我因爲九年前的事情始終不肯信他,認爲你才是對的,
認爲你不會騙我,可我卻沒想到,萬一你騙了我呢?」她擡起迷蒙的淚眼,看不
清端木雲的表情,也不想看清,她隻想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而已。「就連最後
一面,我都不是在他懷裏,而是狠狠地将他推開……我親手将他推開的……連一
句道歉都還沒跟他講……」那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再也沒人抱着她逗她笑,也沒人牽着她的手去看那紫色昙花,更沒人在冬天
将她冰冷的手揣進懷裏,無法無天的縱着,因爲那個會爲她做這些事的人,已經
沒了。

  「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抱着我賞月的時候,似真似假的說了句我不疼他,
說我待他不好。我當時心道,事事都依你,不跟你犟不反抗,你要什麽都給你,
哪裏待你不好了?現在想起來,我當真是待他一點兒也不好,我爲他做的那些,
沒有用過心,總認爲自己是被迫的,心裏不信他,不喜他,不念他,好像自己永
遠都處于受害者的位置。卻沒有注意到……自己心裏早已愛他了。他有我之前,
不曾愛過誰,有我之後,也不曾幸福快活過。我同他在一起十幾年,從來沒有對
他好過,哪怕對他笑對他撒嬌,也從未用過心。」原來這些年,她真正愧對的人
不是端木雲,而是他。

  可她再也沒法補償了,因爲那人不會回來了。

  「端木雲,你放我走吧,還有舜元和安公公,娘親和段嬷嬷,請你把他們一
并還給我。」明若慢慢站了起來,對他伸出手。「還有我的白玉簪,在你手裏是
不是?」他既然能那般及時地趕到,就說明,他早就知道她和舜元要逃,才刻意
将信物和将軍印藏在身上,那她典當的白玉簪,自然也落入了他手裏。

  端木雲沒有動。明若也沒心思再同他廢話,直接到他袍袖裏翻了出來,然後
握在手上,貼住心口:「九年前是我對你不起,九年後你奪了我明家的江山,送
了我夫的性命,我再欠你什麽,也都該還清了。」是的,她再也不欠他什麽,也
再無需心懷愧疚了。

  父皇、父皇,若兒好想你。

  她握着簪子,一步一步朝門口走去,寬大的袍子穿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顯
得更是纖瘦,弱不禁風。脆弱的好像隻消一眨眼就會消失。

  端木雲強迫自己不要去抓住她,他早該知道,他的若兒那般冰雪聰明,若非
被愧疚蒙蔽,是怎麽也不會相信他的話的,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不,若兒—
—」最終,他還是沒能忍住,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瘦的好厲害,那細細的腕在他
掌心枯槁的像是一根枯枝。「你不能走,現在正是亂世,大安已滅,各國雄起,
你出去了隻會給你自己招來麻煩。留下來,讓我照顧你好不好?」最後一句,已
經滿是哀求。

  明若卻沒回應,過了很久,才輕聲問道:「我能住回皇宮嗎?」

  端木雲咬牙,點頭。

  「那就好。」明若擡頭往下窗外,「你把灼華宮收拾一下吧,我想住回那兒,
另外,請别找人監視我,我不會逃的。」是,她不會逃,她還要爲父皇做一件事,
做完後,她便會去找他,跟他說她有多後悔,有多愛他。父皇那麽疼自己,一定
不會生自己的氣的。

  端木雲卻覺得明若奇異地從絕望中走了出來,對她的要求自然全部答應。他
欣喜地不知如何是好,他的若兒願意留下來讓他照顧,哪怕隻是暫時的。日子久
了,須離帝自然不是問題,她會想起來以前他們的海誓山盟,她會想起來的。

  回到皇宮後,明若隻帶了舜元一人,安公公則住在離兩人不遠的太監房裏,
除了盤龍宮被燒成灰燼外,宮裏的其他宮殿都或多或少地受了波及,隻有灼華宮,
毫發無損。即便是在那樣的關頭,須離帝仍是不舍毀掉明若的任何東西。

  灼華宮已經十年沒有人住了,但是裏面卻仍然幹淨如初,紫昙早已凋謝,明
若也沒了心情去看。她住在裏面,每日隻是看舜元練武,教他讀書,種花弄草,
像是回到了一十XX歲的時候。江山已不是大安的江山,而改姓了烏桓,明若從
來沒有說過一句對烏桓的不滿,她隻是安靜地住在灼華宮,沙略換掉了皇宮裏的
一切,隻留了灼華宮與明若。新來的宮女太監都知道灼華宮裏住的是前朝皇妃,
那個被封爲明妃,豔名響徹天下的絕世美人,卻從沒有人見到過。明若不準人進
去,自己也不出來,膳食都交給了安公公一人,端木雲每天都來,也每天都被拒
絕,甚至連沙略來了,也不得其門而入。

  她誰也不見,除了舜元和安公公也不同任何人講話。原本大安的妃子都被沙
略賞給了跟随他的烏桓将領,年歲超過三十的則殺掉陪葬須離帝。在表面功夫上,
沙略做的極好。所以皇後也死了,世上再無人知曉她與須離帝的血緣關系。

  明若在皇宮裏住了大概有半年,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絕的沙略不滿了。他留下
明若,圖的就是她清麗絕倫的容貌,從第一次在須離帝身邊看見這個美人始,他
就想把她奪過來,男人都愛美人,他也是個男人,當然不例外。不過須離帝實在
太過強大,他抓耳撓心了近十年也沒能如願。現在他終于成功了,隻要再得到這
個女人,他就算是徹頭徹尾占領了大安。

  明若是大安王朝的象征,她現在已經是末世皇妃,不從他,也會成爲其他男
人的禁脔,沒有人會棄她那張絕美的面孔于無物的。江山、美人,他都要得到。

  可涎着臉皮糾纏了大半年,明若卻還是不肯見他一面,沙略本就是個粗莽漢
子,能忍上半年已經是破天荒的事情了。端木雲還在一旁虎視眈眈,這個天下是
端木雲幫他打下來的,不然他壓根兒坐不穩這個皇帝的位置,可現在美人明顯不
把端木雲放在眼裏,隻要自己動作快,先一步占了明若,那端木雲事後就算發火
也沒有用,現在他可是皇上,天下已定,也就不需要端木雲了。

  沒有須離帝陪伴已有一載之久,明若早已安定下來。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自己的信念竟然如此強大,強大到連失去父皇的傷痛都能暫時掩蓋。

  父皇定然等急了,她也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吊胃口吊的太久,也不是好事,
免得把人逼急了,反而功虧一篑。

  所以得到明若允許進入灼華宮的沙略——哦不,現在該叫他沙略帝了。他興
奮至極,日思夜想的美人終于能到手了,他再也不用在其他嫔妃身上尋找慰藉,
終于能夠圓了自己的夢,一親芳澤了。

  明若本就生得絕色,精心描繪過後更是美得能奪走人的呼吸。她爲須離帝守
了一年的孝,這一年裏沒有穿過白色以外的衣服,但今夜,爲了迎接沙略帝,她
換上了一襲紅色宮裝。沙略稱帝後,屬于大安的宮裝錢币等等衆多一切都被廢除
了,可這是明若穿的,所以他絲毫不以爲意。

  這眉、這眼、這唇、這手……她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的精心雕刻,甚至隻是
她嘴角的一抹笑,沙略帝便險些丢了魂。

  「灼華、灼華……你不知道,這十幾年來,朕想你想的多苦……」宴會上的
第一眼,禦花園的驚鴻一瞥,到後來的魂牽夢萦,他想這個女人竟然想了十幾年
之久!

  明若低眉順眼,精緻的五官在紅色宮燭下竟顯得那樣美好。沙略帝愈發看得
入迷,顫抖地伸手想去碰她。明若沒有反抗,擡起頭,如畫的五官更顯笑意盈盈,
嫣然間眼波流轉,幾可醉人。

  「灼華,你生的真是好看……」烏桓的女人和後宮的妃子和她比起來,簡直
就是天壤之别!這世上怎麽能有人生得這樣美貌!沙略帝愈發激動起來,明若走
到桌邊,倒了杯酒,沒有說話,隻是嘴角噙笑,敬他。

  平日裏,沙略帝是絕不會這般大意相信人的,可美色當前,佳人又玉手輕揚
脫去了外衫,裏頭一抹朱紅若隐若現,精緻的鎖骨白玉般的誘人,從他的角度望
過去,甚至還能看見一道深邃的溝壑與雪般的肌膚。他愈發心馳蕩漾,恨不得立
刻撲上前去将這尤物正法。可到底還是要保持表面上的斯文,所以他接過了酒,
心不在焉的抿着,眼珠子卻黏在明若的臉和胸口上。

  當着他的面,明若一點點解開腰帶,她沒有穿裏衣和中衣,褪了外衫又褪了
件外衣後,身上便隻剩下了薄薄的紅紗與亵衣。

  那奶般的肌膚在紅紗的映襯下更顯誘人,沙略端着酒樽的手險些都要不穩,
可他始終咬牙硬撐着,酒是他尋常喝的,沒有異味,也就說明沒有毒,難道、難
道佳人真的是心甘情願要跟他?!正想着呢,便見明若仰首飲了口酒水,一滴酒
不小心順着她的嘴角流下,沒入飽滿的酥胸裏。他狠狠地咽了口口水,随後嘴巴
便被迎面而來的柔軟粉唇堵上。

  這就是美人的檀口香舌!大掌顫抖地覆上一邊嫩乳,慢慢地抓住揉捏起來。
明若細細地叫着,聲音之柔媚,聽得人簡直想死在她身下。沙略越來越激動,大
舌也在明若口中四處攪動,蓦地,一股心痛掠過,但他沒有當一回事,佳人身上
的香氣沒入鼻中,更是讓他心神馳蕩。好香、好嫩、好軟!他恨不得把懷裏這柔
若無骨的美人揉進自己身體裏去!世上怎麽能有這樣的尤物呢?一碰就軟,一摸
就叫,還叫得那麽妩媚勾人!

  可他越是親她摸她,心口的疼痛就愈加劇烈,偏偏明若又那般誘人,他根本
停不下來!手下的觸感實在是太迷人了,又嫩又軟又滑,像是他喝過的最好的馬
奶酒,還有這張小嘴……濕熱至極,芳香撲鼻,讓他怎麽放得下?

  明若的笑容便在他眼中漸漸模糊起來,最後沙略帝疼得渾身抽搐,終于一個
不支從椅上摔了下去,明若便跟着倒在他身上,借機便将手上不知何時握住的白
玉簪狠狠刺進他心窩。「疼麽?」她的聲音依然甜美柔嫩,溫軟誘人。「我父皇
被火燒灼骨肉的時候,定然比你疼的多了。」

  父皇……什麽父皇?!她在說什麽?!沙略帝努力睜大眼睛,想問問她在說
什麽,他怎麽都不懂?什麽父皇?她哪裏來的父皇?!

  明若嘴角的笑容愈發誘人妖豔起來,漂亮的紫色鳳眼透出異樣的妖氣,沙略
帝看着她,竟像是看到了那個強大的宛如神祗一樣的男子。「你可以走了。」她
說,白玉簪便又往裏深了幾分。

        第212章、明若與須離帝的關系(上)

  推開身前的男人,像是推開一個肮髒的垃圾。明若站起身,将脫下的宮裝重
新披上,仔仔細細地系好腰帶,扣上盤扣,珠簾被掀開的一刹那,她正好将衣服
穿完,優雅無比地轉過身去。

  端木雲喘着粗氣,臉上布着一層薄薄的汗,看樣子是剛知道她應了沙略的請
求便從遠在郊外的軍營趕回來了。此刻看到她衣着完好,沙略卻躺在地上,胸口
沒入了一根白玉簪,俊臉上便露出驚愕的神色來。明若微微揚起嘴角,等待着他
即将出口的話。

  她以爲他會怪她,或是喚人來救沙略,卻沒想到端木雲竟是拎起了沙略,像
是拎沙包似的,輕輕松松地就走了出去,然後,明若便聽到了利刃出鞘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他便回來了,攤開手,掌心是已經被擦拭幹淨的白玉簪。

  明若接過來,仰起臉看他:「你不怪我?」

  端木雲搖搖頭:「不是你的錯。」

  她别過眼去,「我要離開這兒,你把娘親和嬷嬷還給我吧。」

  端木雲眼底閃過一抹深沉的痛,雙手握拳垂在身側抖得厲害,猛地閉上眼:
「你要去哪裏?須離帝不在了,隻有我能保護你。」

  「我不需要你保護,舜元自會保護我,我也能保護我自己,你隻消把娘親和
嬷嬷還給我就成了。」明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父皇不在了,我也什麽都不想
要了,你便是拿舜元同娘親的性命威脅我,我都不在乎了,如果你還想我活着,
就讓我們走。這大安的江山,日後便改姓端木,你應該知道怎麽做才能杜絕天下
人悠悠之口。沙略稱帝,本就無人心,你隻消改回原來的身份,想坐穩這江山,
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她走向前來,自顧自地從他袖中拿出金牌,轉身去了偏
廳,叫醒了舜元與安公公——在答應沙略的求愛後,她便在水裏下了藥,讓他們
倆睡去了。

  她什麽也沒拿走,連衣服都換回了之前的,甚至都沒有回頭。「酒裏沒有毒,
毒藏在我嘴裏,還有我身上的香味,二者合一,便是劇毒,我事先服了解藥,得
以保命,沙略就難逃一死了。至于怎麽堵住别人的嘴,你自己看着辦吧。」說着,
便牽起舜元的小手。「咱們走。」

  小少年猶然嘟着嘴唇,對于母親對自己下藥而不肯同自己一起爲父皇報仇的
事情耿耿于懷。明若走到宮門口的時候,突地笑了:「我倒是要瞧瞧,這改姓的
江山,又能夠流芳後世幾百年。」

  就在她的身影即将消失的時候,端木雲輕輕地道:「娘親和嬷嬷……在靈空
寺。」

  明若微微頓了一下,再沒回頭。

  OOXXOOXXOOXXOOXXOOXX我是純潔無比滴分割線OOXXOOXXOOXXOOXX

  想想,和娘親與嬷嬷分離,竟已經十餘載。

  明若有些近親情怯,她頓在寺門口,不敢進去。倒是舜元開心的很:「母妃、
母妃,我們是來見外婆的嗎?」

  聽到兒子稚嫩的聲音,明若的心才微微定下來:「嗯。」她到現在都沒有跟
舜元說自己和父皇的關系,她永遠都不會讓舜元知道的,永遠都不會。

  「那我們這就進去!」到底是小孩子,興奮非常,扯了明若的手就開始拍門。
明若沒來得及阻止他,隻得閉上眼,深深地吸進一口氣。慈眉善目的住持開了門,
見是一對容貌絕色的母子,又見他們身邊跟着一名眼含精光的老者,當下便知他
們身份,道:「端木小友說的果然不錯,姑娘果真來了。」

  他似乎和端木雲交情甚笃,可明若沒問,隻是在他的引導下去了後院的禅房。
按理說寺廟本是佛家清靜之地,本不應收留女眷,但端木雲與住持大師私交極好,
此時又正值亂世,才破格收留了淮妃同段嬷嬷二人。

  明若見到她們的時候,淮妃正坐在屋外縫衣服,段嬷嬷則在門口的小院子裏
給幾壟小青菜澆水,她先看到明若,手上的水壺咣當一聲就掉了下來,臉上縱橫
着老淚,踉跄着就朝着明若奔過來,将她狠狠地抱進懷裏,嘴裏不住地數落着:
「你、你這沒良心的小四兒……不知道嬷嬷想你想的多苦嗎?這麽多年都不來看
嬷嬷一眼,你是想嬷嬷爲你哭瞎雙眼是不是?你這丫頭、你這丫頭——」

  淮妃也擡起眼看過來,眼睛慢慢地瞠大,她到底冷靜一些,但眼底卻閃爍着
淚花。明若回抱段嬷嬷,輕聲安撫着:「嬷嬷别氣,若兒這不是回來了麽?」

  「若兒,我的女兒——」淮妃終于也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從椅子上站了起
來,丢開手裏的衣服就跑過來,三個人抱成一團一起痛苦,把個舜元看得一頭霧
水。安公公自動自發地守在小院外,沒有進來,但卻把裏面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啊——」

  「娘——」明若緊緊地抱住她僅存的親人,眼淚止不住的掉。三個女人哭的
不能自已,直到被忽視的小少年不高興了:「母妃、母妃——」年紀小,身高也
不夠,隻能蹦蹦跳,想把母親的注意力轉回來。段嬷嬷先注意到這個粉雕玉琢的
孩子:「這、這是小主子?竟都長這麽大了……我都還沒見過小主子……」她蹲
下身,摸了摸舜元的小臉,噙着淚花笑了:「跟小四兒長得真是像,瞧這眉眼,
真俊,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舜元賣乖地偎進段嬷嬷懷裏:「嬷嬷好。」

  「好、好好——」段嬷嬷抹去眼角的淚,牽起舜元的小手:「走,嬷嬷帶你
去吃點心好不好?」

  聞言,舜元看向明若,見她點了頭,才乖乖地被段嬷嬷牽走。他們進了屋後,
明若雙膝跪下,狠狠地在地上給淮妃扣了幾個頭,淮妃向來疼她入骨,哪裏舍得
讓她這樣作踐自己?連忙伸手抱住她,聲音還帶着隐隐的哭腔:「你個傻姑娘…
…跪什麽?!快起來,别讓娘親生氣!」隻有把女兒真真切切地抱在懷裏,她才
相信女兒真的回來了。「你這姑娘怎生如此狠心……哪怕皇上不讓你來見我們,
你倒是偷偷托個人捎句話來呀,别讓娘親和嬷嬷日夜爲你惦念……」

  明若吸了吸鼻子,眼圈兒紅的不得了:「娘……對不起、對不起……我、我
——」她猶豫再三,到底也沒臉說出自己做了什麽事,即使娘親和嬷嬷早已知曉。

  淮妃憐惜地撫着她蒼白消瘦了不少的小臉:「笨丫頭,還記得娘以前跟你說
過什麽嗎?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别問是劫是緣……娘的女兒,娘還不了解嗎?
永遠都傻乎乎地,從來都不知道去怪别人,什麽事都一個人扛着。也隻有皇上能
保你一世受寵,無需爲世俗所苦。」

  聽到須離帝的名字,明若狠狠地咬住嘴唇:「父皇、父皇他……」

  「乖,若兒不哭,這也是你們到底無緣,無需爲之傷心。」淮妃握住明若的
手,帶着她到大樹下的石凳上落座,神色有些凄楚。明若本就準備好了被娘親責
怪,豈料她非但沒有怪罪自己,反而爲父皇說起話來了,她滿心不解,卻又不敢
問。淮妃給她倒了杯茶,眼神裏透出對以往的懷戀和悼念,然後摸着明若的臉,
溫柔地笑了,道:「你這丫頭,是不是一直爲你和皇上之間的血緣所困擾?」見
明若慢慢地點了頭,又道:「若兒其實無需苦惱,嚴格說起來……皇上并不算是
你爹爹,應該是表哥才是。」

        第213章、明若與須離帝的關系(下)

  「若兒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娘是爲何被打入冷宮的?」淮妃愛憐地摸了摸明
若呆滞的小臉,爲她把鬓邊略顯淩亂的發絲理順,又自顧自地陷入了回想當中:
「宮中當年傳言紛紛,其實還是有人猜對了的,我是因爲與人通奸,才被當時還
在的太後打入了冷宮。」

  通奸……通奸?!

  見明若瞠着不敢置信的眸子,淮妃溫柔地笑了,那笑容裏分明都是滿滿的深
情和不悔:「是呀,就是你親生的爹爹,皇上的叔叔,先皇的第七子,淮南王明
玄辰。早在入宮之前,我便與他有了婚約,可當時情勢緊迫,他又是太後最寵愛
的王爺,我一介民女,哪裏配得上?太後用了個郡主的名号将我強行送入宮中,
我被封了妃,便留在了那兒,再也不曾出去過,後來有一次晚宴,我們不小心見
了面,從此……誰都無法壓抑住内心的感情,如膠似漆了一段日子,也就是那段
日子裏有的你,可好景不長,太後很快就發現了這事兒,爲了不把玄辰的名聲玷
污,便尋了個罪名将我貶到了冷宮。皇上的手段你是曉得的,他爲了我密謀造反,
最終……死在了皇上手裏。」

  淮妃說這些話的時候,唇角一直帶着淡淡的笑意,好像那些事已經十分遙遠,
她已然忘了,卻又好像近在眼前,永遠舍不得丢棄。「從端木雲第一次派人要接
我和段嬷嬷離開的時候,我就想跟你說了,怕你心裏包覆太重,可始終都無法見
到你,宮中又無人能爲我傳話,便留到了今日。」

  明若咬着嘴唇,不願流下眼淚,這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多少錯事。

  「至于亡國一事……你也無須責怪端木将軍。大安王朝有祖訓,兩名紫眸皇
室誕生之時,便是大安亡國之日。此是宿命,怨不得你,更怨不得端木将軍。」
她溫柔地摸了摸明若的臉,爲她把淚痕拭去。「娘親之前之所以不願意說,也是
因爲這個,倘若有人知道這件事,又見你是紫眸,我可憐的若兒哪裏能活到今日?」

  「娘親……」

  「若兒,尋個地方好好生活去吧,把舜元養大,就像娘親當初教你一樣去教
導他,娘親不走了,就留在這兒,你若是想念娘了,就來這兒看看我,好不好?」
淮妃的神情依然一如既往的溫柔,明若看着她,知道她性子烈,決定的事情從來
都不會改變,便輕輕點了頭。「娘親保重。」

  「去吧。」我的寶貝。

  明若慢慢站起身,段嬷嬷也剛好牽着舜元出來,小家夥一看見她就撲了過來,
小臉在她裙裾上來回蹭。明若跪下,給淮妃和段嬷嬷磕了三個頭,舜元也學着她
的樣子叩首,然後便緊緊捉住她的手不肯放開。

  她真怕自己會後悔,會不想離開娘和嬷嬷,會想帶她們走,卻也知道不可能。
娘親和嬷嬷,是斷然不會跟自己走的了。明若比誰都清楚這一點,隻要端木雲還
在一天,她們就必須在這靈空寺呆上一天,甚至直到死去。

  看着明若和舜元離開的背影,段嬷嬷先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捂着嘴巴,怕自
己會出聲喚明若回頭,「夫人……夫人又是何苦騙若兒來哉?橫豎皇上已經死了,
您說這些,不隻是徒增若兒心傷?更何況、更何況當年王爺與您發乎情止乎禮,
何曾越過雷池一步?再說了,瞧若兒的模樣,跟皇上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又
怎麽會是王爺的女兒?還有那紫眸傳說,雖然确有其事,可皇上同若兒要真是表
兄妹,滅國又豈會在近三十年後?明明是小主子的出生才導緻了這樣的後果,您
又何必再增若兒心中悔恨?」

  淮妃輕輕搖搖頭,又撿起了縫到一半的衣服,宛若歎息:「若兒心裏苦,雖
然皇上已逝,但她心裏,必定要永遠背負着父女亂倫的罪孽,我說的這些,能讓
她好過。王爺和皇上雖不是一母同胞,卻也血緣深厚,長得相似,并沒什麽。若
兒信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我……我隻擔心,我那寶貝若兒,沒了皇上的庇
佑,該如何在這世上生存?即使端木将軍會照料她,若兒性子倔強,又豈是會乖
乖任人照料的?」她輕歎了口氣,「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也不是我該操心的。舜
元聰慧過人,必定能代皇上好好照料若兒,你我都無需擔心。」

  「怎麽能不擔心呢……」段嬷嬷看着早已沒了明若身影的門口呢喃着。「捧
在心尖兒上疼的寶貝娃娃……原以爲能讓她嫁個好夫婿,一世受寵,再不颠沛流
離,誰曾想,到底紅顔命薄,才三十不到的年紀,便經曆了這麽多,要她日後如
何活下去?」

  淮妃聽了,手上的動作也不由自主停下來。她閉上眼,呼出一口氣:「嬷嬷,
你實在無需爲若兒擔心,如若我料得不錯,也許皇上并沒有死。」

  「什麽?!」

  「他那人,即使我與他僅見過數面,也差不多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物。咱們
在宮中那麽多年,聽到的都是他如何如何寵愛若兒如何如何爲了她去做些驚世駭
俗的事情,你想,他心中有若兒,又怎生真的舍得丢下她,一個人走?更遑論,
這江山在他眼裏,恐怕并不值什麽,哪怕若兒一個笑容,都更能得他歡心。我從
小便教導若兒說,榮華富貴最要不得,這丫頭一心都想着去過閑雲野鶴的生活,
皇上怎會不知?也許……也許他便是借了這個契機,再加上紫眸的傳說,順水推
舟,便将大安送了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皇上爲人古怪,行事作風豈是一般人能猜
得透?也許……若是這樣,便好了。」她的女兒便從此有了避風港,有了守護她
的人,再也不會四處流浪。

  段嬷嬷喘着氣,被這番話驚得有些反應遲鈍:「……不愛江山愛美人……皇
上會是這樣的人?」

  「誰知道呢。」淮妃淡淡一笑,執起手中針線,繼續先前的女紅。

  出了靈空寺,明若四顧茫然,不知該往何處去,掌心的小手輕輕撓了撓自己,
她低下頭,舜元對她咧着小嘴笑,漂亮的眉眼間赫然是須離帝的影子。明若對着
他笑了,蹲下身,将孩子抱緊,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溢了出來:「舜元,以後你能
自己照顧自己嗎?」

  聽到明若說這樣的話,安公公同舜元都是一愣,小少年連忙死命地搖頭:
「不能、不能!母妃你不要去找父皇,舜元還要你陪、沒有你跟父皇,舜元、舜
元也不要活了!嗚嗚——」

  見自己的話真的是吓到他了,明若忙抱住他柔聲安撫:「母妃隻是随口問問,
舜元别擔心,好不好?」

  安公公暗自心驚,道:「娘娘,老奴在江南尚有一座宅邸,是當年皇上賜予
老奴養老之用,若是娘娘不嫌棄,咱們先去江南落腳如何?」

  明若遲疑了下,舜元得了安公公眼色,忙不叠地撺掇:「去吧、去吧母妃—
—舜元想去!」

  「……好。」明若摸摸兒子的小臉:「舜元怎麽說就怎麽是吧,咱們去江南。」
說完,眼神卻不自知地飄渺起來。

  第214章、父皇,父皇,父皇夜,靜。

  明若躺在床上,額頭布滿汗珠。她伸着手張揚着,像是想捉住什麽依靠一般,
但是抓住的隻有冰冷的空氣。眼淚流的厲害,很快就将她的鬓角沾濕,夢靥纏着
她,不讓她脫身,即使身體顫抖,渾身冰涼,腦子裏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卻也無
法醒過來。

  父皇、父皇……

  她喃喃地呼喚着心底的那人,可沒有人給她回應。他連死了都不肯入夢來見
她,他還在怪她。明若哭叫起來,隻覺得渾身刺骨的冷,冷入了骨髓。父皇、父
皇……揮舞在空中的小手蓦地被一隻修長的大掌捉住,冰冷的指節被盡數包裹進
厚實的掌心,明若的哭聲未停,臉色亦是紙般的蒼白,眼淚一顆顆往下掉,即使
被人握住了手,也依然無法平靜,這世上再無人給她依靠,讓她快活終生。

  可任她心裏如何難受痛苦,也不曾叫出一聲,隻是嗚咽模糊的哭着,父皇兩
個字噎在嗓子裏,不上不下,叫不出來。

  「乖……若兒乖,不哭了,父皇在這兒呢。」将掌心的小手塞回柔軟的被子
裏,男人輕手輕腳褪去了鞋襪衣衫,鑽進被子裏,把小小的人兒攬進懷中,溫柔
冰涼的吻随之落到她額頭,聲音低柔的安撫着:「若兒乖,不哭不哭。」

  長長的睫毛顫了兩下,慢慢睜開。明若不知道自己是眼花了,還是在做夢,
眼前谪仙般的面孔帶着熟悉的笑,紫色的鳳眼微微流露出醉人的笑意,大手也慢
慢拂過她呆滞的小臉,捏了捏柔嫩的臉蛋,低低歎道:「隻是半年而已,若兒竟
瘦成這副模樣。」

  明若依然沒有說話——她好像已經喪失了語言能力,隻能呆呆地、緊緊地盯
着須離帝的臉,仿佛看一輩子都看不夠,又仿佛隻要一眨眼他就會從眼前消失:
「父皇……父皇……父皇你終于肯來夢裏看若兒了,是若兒錯了,若兒不該不信
你,不該惹你生氣,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她想過無數次見到他該跟他說
什麽,可當真的見到他了,卻發現那些準備好的語言是那般蒼白無力,完全比不
上一句父皇。

  須離帝微微笑着,她叫一句,他就應一聲,一點也不覺得煩。看到那小東西
叫着叫着又哭成一團,小臉像隻小花貓,可憐兮兮的,梨花帶雨的,特别招人疼。
他親了親她發白的小嘴:「父皇在呢,若兒不哭。」

  隻被他碰到唇瓣,明若就不肯再放開了,小腦袋随即跟着擡起來,就是不準
他離開,粉色的小嘴咬着須離帝薄薄的唇瓣,又是啃又是吮,雙手也從被子裏抽
出來緊緊抱住他,被子很大,足以将兩人包住,她迫切地想要借由什麽證明眼前
的人是真的,一邊哼着哭,一邊抱着他親,淚水口水糊了須離帝整張臉,他也無
奈地給他親:「乖,若兒……」

  「父皇……父皇!」明若突然哭叫了出來,不親他了,嚎啕大哭,像個跟爹
娘分開又重聚的孩子,涕淚縱橫,不顧一切。「父皇你怎麽那麽狠心、你怎麽那
麽狠心把我丢下來啊!你怎麽可以不來救我,連跟我說一聲都沒有就不要我了!
嗚嗚嗚……」她哭得好傷心,漂亮的眼睛很快就紅腫的不像話了。須離帝心疼的
不行,捧着她的小臉,仔細地給她擦掉淚痕,親親她的小臉蛋,親親她的小粉唇,
蔓延到精緻的鎖骨和纖細的脖子,烙下一個一個痕迹。「父皇怎麽會舍得不要你
呢?你這傻瓜……别哭、别哭了,你再哭,我的心就要碎了……傻姑娘,都做娘
的人了,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我就是孩子、就是孩子!」明若皺着小臉,一邊哭一邊耍賴,雙手卻緊抓
着須離帝不肯松開,吸着鼻子,「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時候多害怕?你知不
知道我看到那場大火的時候甚至想随你一起去算了,你怎麽可以連話都不留給我
一句就走得那麽幹脆?嗚嗚……你說疼我愛我都是假的是不是?是不是?」說着,
兩行眼淚又嘩嘩地流了下來。

  「好好好,寶貝若兒是孩子,是孩子,是父皇錯了。乖,父皇這不是回來了?
以後都不會再離開你了,若兒乖,不哭不哭。」須離帝心疼的不得了,捧着她的
小臉又是親又是舔的,溫熱的舌頭舐的明若又想哭又想笑,小臉苦下來,就開始
扒須離帝的衣服。他剛剛上床的時候已經脫得隻剩中衣了,光裸結實的白淨胸膛
就映入了明若的眼睑。她急切地撲了上去,伸出小粉舌就舔起來,吮住一顆茱萸
用力的吮吸,須離帝忍不住發出銷魂的呻吟,大掌撫上她的背,抱着她翻了個身,
握住她一隻小手帶到自己身下,嘴裏呢喃着:「乖若兒、乖若兒……父皇好想你
好想你——你摸摸、你摸摸——父皇想你想的都要爆了,你摸摸、摸摸——」

  明若先是羞澀了一下,随即就大了膽子。小手自動自發地握住那一手無法掌
控的巨龍上下撸動起來,須離帝發出舒服的哼聲,她就又想哭了,「父皇……父
皇你不會再離開若兒了?一輩子都不離開了?」

  「不離開了,父皇發誓。」他摸摸她的小臉,因爲那柔嫩的指尖拂過自己的
龜頭而發出異常妖魅的吟哦:「快,先給父皇滅火……父皇想你想的不行。」

  明若還帶着哭腔呢,嫩嫩的小舌尖舔了舔那兩顆暗紅色的乳頭,便往下而去,
甚至都沒在半途多停留,便一路吻了下去,最後脫下須離帝的亵褲,小嘴一張就
含了上去。

  須離帝微微眯起眼睛,大掌擱在明若頭上握成了拳。他的自制力一向極佳,
但隻在她身上,永遠都做不到一視同仁。看樣子小家夥真的是被吓壞了,以前雖
然也願意給他含,卻都要他洗幹淨才行的,哪怕他身上沒有一絲異味,今兒個卻
如此急切。

  熟悉的白花曼陀羅香盈入鼻息,明若發現自己想哭,她握住那雄偉異常的大
陽具,努力張開小嘴往下吞咽,甜美的舌頭沿着上面滿布的青筋和血管往下舔去,
最後含住一顆鼓囊囊的子孫袋,須離帝被她舔得舒服的不行,猛地一下坐起身來,
二話沒說撕開她身上的寝衣,伸出二指測了下她下面濕了沒有,才發現小東西已
經敏感的春水泛濫了,當下便滿意一笑,往上一頂,便盡根沒入明若體内。

  脹痛、酸麻,還有被插入子宮的刺癢,明若卻沒有哭叫,隻是坐在須離帝腰
上,抱住了他的脖子,湊上小嘴要他親,須離帝含住她的唇瓣吮吸,下面一下一
下的搗弄着,帶出數不盡的黏膩水絲。明若完全放了開,下面特别敏感,他幾乎
每抽插一下,她就流出好些水來,房間裏立刻充斥情欲淫靡的味道。「啊啊……
父皇、父皇……抱抱我、抱抱我……父皇……」她拿起他握在自己腰上的手,要
他緊緊抱住自己。須離帝從善如流地抱住她,粗長的肉物在她粉嫩嫩的股間開拓
出一條無比豐沛多汁的甬道來。

           第215章、身心交融(上)

  「父皇……父皇……」明若哭叫着,不住地喚着須離帝,嬌滴滴的嘤咛聲在
寂靜的夜裏響起,簡直能勾走人的魂。「父皇……你爲什麽到現在才來找我?爲、
爲什麽?」小手把須離帝的頭抱緊,須離帝欣然享受着那豐潤嫩滑的酥胸,薄唇
一張,便咬住一顆鮮豔的小櫻桃吮吸起來,牙齒間或在乳肉上啃咬過,留下片片
青紅的痕迹。

  沒有得到回答,明若不開心了。她眯着眼睛,焦距還有些對不清楚,但嘴巴
已經鼓了起來,小蠻腰也不願意再動,把須離帝和自己都憋得不上不下的。

  一手扶上滑溜溜的細腰,一手托起圓潤有彈性的小屁股,須離帝毫不費勁地
就讓自己重新享受到了先前那樣緊密濕潤的包裹,明若氣得不行,扁着嘴,眼裏
閃着淚花。她把他的頭從自己胸前推開,掙紮着就要起身。須離帝正是舒爽的時
候,哪裏容得了她這樣抽身而去?精準地找到她腰間敏感的軟肉,下手毫不留情。
明若驚叫了一聲,不由自主地就倒了下來,被他接個正着:「怎麽不來見你,嗯?」
用力頂入一下,小東西趴在他胸膛上低泣出聲。「你惹父皇生氣的時候怎麽就沒
這麽聽話呢,嗯?」又是重重地一下,明若覺得自己的小肚子都要給搗穿了,忙
不叠地求饒,抱着須離帝好話軟話說了一籮筐,可惜人壓根兒不以爲意,一點不
願妥協。「現在又想着父皇了,啊?」

  明若不敢哭出來,也不敢伸手去捂肚子,隻好可憐兮兮地擡起淚盈于睫的大
眼睛,盼着他能憐惜自己一下,奈何兩人分開太久,須離帝自她離開後就沒再發
洩過,正憋得難受,哪裏慢的下來?「父皇……父皇你輕一點、慢一點——」

  「輕一點慢一點怎麽會舒服?就是要重重地,若兒才會乖。」薄唇在雪白的
肌膚上碾壓,吮出一個個暧昧的紅痕,身下挺進的動作絲毫不打存留,速度和力
道都是極快極大的。「爲了你,父皇連江山都不要了,若兒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下?」

  捏了把柔嫩的粉臀,須離帝叉開雙腿,從而使得坐在他大腿上的明若雙腿也
分得更開,他進出的就容易些,不用每一下都一點點擠進去。明若帶着哭腔委屈
地問:「怎麽表示啊?」

  「怎麽表示……」聽着那帶着三分無助七分可憐的語氣,須離帝忍不住笑了,
「乖乖地張開雙腿給父皇上,就是最好的表示了。」

  明若粉臉一紅,她到底是女人家,聽到這樣的淫話登時就羞得不得了,忍不
住低頭在須離帝臉上啃了一下。他渾身雖然皮膚極好,但也極硬,反正她是啃不
了的,隻會弄疼自己的小牙,但是臉就不一樣了,金鍾罩難不成還能練到臉上去?

  交歡中被人啃了這麽一口,須離帝竟不由自主地渾身顫了一下,隻覺得情欲
更甚,恨不得把懷裏這小女人幹死。「嗯……乖……」對于她啃了一口自知理虧
然後對自己又親又舔的行爲很是滿意,抱着她又往下壓了些。這進得實在是太深
了,明若緊着身子,下面夾得更緊,須離帝忍不住發出嘶的抽氣聲,狠狠地插進
去拔出來,懷裏的美人便随着這動作來回起伏着,兩顆圓滾滾的乳房掀起一陣銷
魂的乳浪。「若兒想不想父皇,想不想?」

  被幹得小嘴合不攏,晶瑩的口水從嘴角緩緩滑下來,都被須離帝接入口中,
明若邊承受着那巨大的浪潮,邊嗚咽着:「嗯……想、想……若兒想父皇……啊
啊……」她忍不住抱緊須離帝,雙腿哆嗦着,洩了身。須離帝輕笑:「父皇還沒
舒服夠呢,若兒就丢下父皇先去了?」

  高潮後的佳人更顯柔若無骨,也更加敏感,粗長的大陽具摩擦着細嫩的内壁,
每一下都刮得明若渾身冒雞皮疙瘩,被這樣的巨龍侵入女人最嬌嫩的地方,身子
被牢牢地釘在一起……又是淫靡又是動人……真好,父皇回來了,以後又有人疼
她了……「父皇……父皇别走嗚嗚……若兒好想你好想你……」她抱着須離帝哭
得好不凄慘,小屁股不住研磨着他的男根,哪怕自己快受不了了,也強撐着不肯
暈過去。

  須離帝悶悶地笑,知道她又到極限了。好久沒碰她,下面愈發地緊緻,他其
實也受不了了。于是大起大落幾下,便在她身子裏釋放了自己。滾燙的精液撲入
柔嫩的子宮,明若小臉泛着嬌嫩的粉,滿面潮紅。渾身如玉的肌膚都蒙上一層誘
人的桃色,她的穴兒淺,須離帝又不是一般男子的尺寸,射出的量也很多,所以
很輕易地就将她灌滿了,偏偏兩人的私處又緊緊膠合在一起,射進去的精液被堵
住出不來,難受的明若直哼哼。

  熟悉的飽脹感與被灌滿的痛麻,明若嗚咽着抱緊須離帝,小嘴微張,打了個
秀氣的呵欠,這才真正困了,睡了過去。剩下須離帝感受着她水嫩絲滑的穴兒裹
着自己硬挺的陽具,又不得發洩,苦笑起來。忍了一會,到底是不行,遂将懷裏
的女兒放下,取了枕頭墊在她腰下,分開她雙腿,拔出滿是愛液和精汁的陽物,
重新緩緩地插進去,慢慢加快了動作。明若在睡夢中發出似哭泣似呻吟的聲音,
小手在四周抓呀抓,須離帝見了,便将其握住,親了親,眼眸溫柔似水。他的寶
貝,又回到他身邊了。這一次,終于再也沒有人能插足,也再也沒有任何阻礙擋
在他們之間。

  明若的身體跟他比起來,那當然不是一個檔次,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在勉強
滿足了他,自己到了極限後就沉沉睡過去,須離帝不滿足,則在她睡着的時候大
幹,她也早熟悉了,眼簾扇啊扇,到底也沒能睜開。從須離帝「死」後,她就再
也沒睡過一個好覺,現在他回來了,才真正地覺得困。

  第二天早上,明若帶着早已習慣的酸疼感醒過來,大眼沒睜就伸手朝旁邊摸,
奇怪怎麽沒人摟着自己,要知道平日就寝時須離帝是絕對不會讓她離開他懷裏的,
可這一摸,卻摸了滿手的空氣。明若猛地睜開眼,看着一室空蕩蕩,眼淚嘩的就
掉了下來,以爲自己是做夢了,連身上滿布的痕迹都沒注意到,一個勁兒隻顧着
傷心,把小臉埋進被子裏,哭得好不凄慘。

  「哭什麽呢,嗯?」

  這聲音……明若眨了眨還帶着淚的眼,小心翼翼地從被子裏擡起頭來,怕自
己的聽覺出了毛病。可擡起頭後,她卻哭得更厲害了。

  須離帝寵溺地歎了一聲,放下手裏的托盤,把她連人帶被子抱到懷裏,坐到
床上,刮了刮她的鼻尖:「怎麽又哭鼻子了?真是小哭包。」

  明若哽咽着伸出小手抓住他一绺頭發:「父皇、父皇……你怎麽、你怎麽變
成這個樣子啦?!」握在掌心的頭發,滿是花白,幾乎見不到黑色。襯着須離帝
白袍飄飄,更像是一個幻象了。

  原來是哭這個。須離帝勾起她小下巴,親了又親:「想你想的。」

  這是真話。雖然事情都在他掌控之中,但是沒了她的陪伴,他總是日夜念着
她,頭發慢慢就變成了這樣。「父皇老了,這顔色才是正常的,若兒該不會嫌棄
父皇吧,嗯?」

  她使勁搖頭,小小聲地道:「不會。」哪有女兒嫌棄父親,妻子嫌棄丈夫的
道理?她憐惜地撫上須離帝依然俊美如仙的五官,纖細的指尖一點點摸下去,到
了唇瓣的時候,卻蓦地被他含入口中,溫熱的舌頭沿着指頭來回吮動,明若小臉
羞紅,微微地垂首,低眉順眼的樣子,竟是像極了新嫁娘。

  須離帝也察覺到她同以前不一樣了,似乎不再拿他當父親看,也不再對他有
所保留,而是真真正正的,以他的女人自居。

           第216章、身心交融(下)

  要怎樣用言語去形容那種極度滿足的感覺呢?明若甚至覺得連舜元平安出生,
知道娘親和嬷嬷尚在人間的時候都沒有這樣激動。失去的最寶貴的東西回來了,
并且再也不會離開她了,她真的不是在做夢嗎?一隻小手把須離帝抱抱緊,另一
隻則被他捉住輕吮慢吻,柔嫩的指尖晶瑩如玉,被舌苔劃過,便忍不住全身激靈
起來。

  「若兒……」須離帝喟歎一聲,擁緊她柔軟的小身子,低低地給她承諾:
「爲夫再也不會離開你了,你無需如此害怕。」

  明若覺得眼眶慢慢酸澀起來,小嘴扁了扁,抱着他的脖子,眼睛直視着他:
「真的嗎?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會再離開我,也不會再騙人了?」

  他點頭。

  明若吸了吸鼻子,将小下巴擱到他肩上,淚珠一顆顆往下掉:「父皇……父
皇……我、我……」她「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結果,須離帝聽她語氣異常,忙
擡起她的小臉,就見小佳人眼神飄忽,左顧右盼就是不看他,臉蛋也一片通紅,
粉唇顫顫的,一副春心蕩漾的模樣。「若兒想說什麽?」

  咬牙,明若豁出去了,想到之前失去他時的痛徹心扉,原本說不出口的話似
乎也沒有那麽羞于啓齒:「我、我愛你。」

  須離帝的反應是愣住。堂堂大安王朝的君主,隻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帝王,平
日裏清冷的仿若谪仙高高在上的須離帝,居然露出了呆滞的表情!這表情實在是
喜感,襯着他一張俊美如玉的臉,着實不搭,明若看着看着,忍不住含淚笑了起
來,随即跳下他的懷抱就要跑,被須離帝一把捉住,顫抖着又問道:「你、你方
才說什麽?你再說一——不,你還是别說了。」萬一是他的幻覺該當如何?

  明若卻在他的薄唇上親了又親:「我說我愛你。明若愛明玄祯……很愛很愛
……這輩子不僅是你不再離開我,我也決不再離開你了,哪怕你還是欺負我騙我,
我也不生氣不逃走,一輩子都跟着你。」

  滿心的喜悅讓須離帝說話都開始語無倫次起來:「你、我——我現在、我—
—」他你你我我了半天,終于意識到自己可能無法維持平時的形象,當下嘴巴一
閉,再也不開口,而選擇用吻來封緘。明若被他親得嬌喘籲籲,小臉潮紅,大眼
水潤潤,她剛醒來,身上除了他包的一件毛毯就是光溜溜的,雖然白日宣淫有傷
斯文,但他是那種會顧忌的人嗎?大掌掀開毛毯,摟着小妻子就倒了下去。

  唇舌交纏口沫相濡間,須離帝柔聲地要求:「若兒……日後别再喚我父皇了,
嗯?」

  明若眨眨眼,有點明知故問:「……那要叫你什麽?」

  「我個人比較喜歡『相公』這個稱呼。」須離帝也不惱,抱着她笑起來,眸
子裏滿是寵愛和柔情。「從此以後,我便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再無父女之說。」

  她的回答是主動喚了一聲相公。須離帝欣喜之極,忍不住就開始對她上下其
手。明若直到現在也還是不敢确定面前這到底是不是真人,她摸着須離帝的臉,
眼裏漸漸漫上一層淚霧來。「你憔悴不少。」小手執起一绺花白的發。「連頭發
都白了……」

  須離帝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絲毫不以爲意:「若兒不嫌棄便成。」說着又
親了下來,熱情的令明若無法拒絕。

  她自是不會嫌棄,可每看這白發一眼,她便覺得心髒疼上一分,如若不是自
己誤信端木雲,被其鑽了空子,又哪會惹出今日這些事端?「相公……沒了江山,
你怪不怪我啊?」

  看出她眼底的愧疚與後悔,須離帝揚起唇角,咬住她挺翹的小鼻尖:「嗯…
…怎麽,怕爲夫養不了你?」就算不是皇帝,就算丢了江山,他依然有能力将她
捧在手心,嬌寵到老。「你心中對端木雲有愧,現在爲夫把大安給他,算是兩清
了,這世上多少人付出性命都得不到哩!說起來……端木雲還是賺到了,嗯?這
可是爲夫原本留給咱們舜元的玩意兒。」沙略一死,朝中必定大亂,大安舊臣本
就不服烏桓此等化外之民,現如今沙略已死,端木雲會是最好的繼位者。「你是
我的,江山是他的,很公平。」隻要那人從今以後不再在她心底占有一席之位,
什麽都好說。

  兩人正耳鬓厮磨着,房門突然被敲得震天響,明若一僵,被須離帝壓着又沒
法兒動,連忙推他打他要他起身:「定是舜元來了,你快起來。」

  「誰快起來?」他似笑非笑地挑起眉頭,在她唇瓣上親了一口。在這節骨眼
兒上明若是不會跟他犟的,立刻服軟:「相公……相公快起來。」

  須離帝果真如她要求起身,她剛松了口氣,卻見他掀起被子躲了進來,那行
雲流水般的動作看得明若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剛想把他揪出來,房門就被推開了,
始終沒得到她回應的舜元主動走了進來。明若扁嘴,小小聲地怪道:「你昨夜怎
生都不鎖門的?」語氣嬌俏十足,可愛極了。

  被子下傳來悶笑聲,明若怕被兒子聽見,連忙拿被子使勁捂住。須離帝也趁
機将身體置于她腿間,整個人覆在她身上,薄唇在她赤裸的胸口烙下無數吻痕。
乳尖被吮住的那一刻,明若忍不住嘤咛了一聲,舜元剛好走過來,聽到她語氣似
有不郁,忙問道:「娘、娘你不舒服嗎?」從搬到江南之後,明若便不準舜元再
叫自己母妃了。

  「啧啧」的吮吸聲在明若聽來很清晰,但舜元卻隻是豎起了耳朵,明若吓了
一跳,連忙把被子捂到胸口,幸好昨夜就寝時自己放了簾子,否則床上鼓起那麽
大一塊舜元會看不見才怪!「沒、沒有,我很好……你早課做了嗎?」

  「做完了,娘你不餓嗎?你昨天晚上就沒怎麽吃東西。」

  聽到兒子的指控,須離帝惡意地咬了那嫩生生的小乳尖一口,明若驚呼一聲,
須離帝輕笑,舜元立刻敏銳地沖上來:「娘!是誰在你身邊?!」

  掀開帳子,他隻看到一臉绯紅的娘,還有……慢慢從娘親身上探出一顆頭來
的……父皇。小少年被吓到了,和爹娘如出一轍的紫色眸子眨呀眨,一句話也沒
能說出來。須離帝倒是不慌不忙,他摸了摸小妻子滾燙的紅臉蛋,聲音不怒而威:
「現在我要和你娘說會兒話,你去練會兒武,待會兒爹要考你。」一派淡然,好
像在讨論今日午膳在哪裏用一般。

  舜元呆滞地看着自己娘赤裸的香肩,又看了看爹眸底的餍足,嘴角抽了抽,
道了聲是,就退了出去。

  看着兒子出去,還不忘貼心的把門帶上,須離帝很欣慰,明若則羞得不行,
粉拳直往他身上招呼,這壞蛋、壞蛋!擡頭的時候還故意發出那麽響亮的吮吸聲!
「你、你——」

  「我什麽?」須離帝握住她逞兇的小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用力親親她的
唇瓣,「先跟爲夫的親熱一回,過會兒再用膳去。」

  第217章、結發爲夫妻,恩愛兩不疑最後出房門的時候,太陽已經明晃晃
地挂在太陽中間了。明若嘟著小嘴,遮遮掩掩地藏在須離帝身後,恨不得把自己
的臉給蒙起來才好。他們居然在房裏厮混了兩個時辰!!待會兒看到舜元要怎麽
解釋?難道說在房裏吟詩作樂嗎?

  幸好,舜元看到他們倆進了大廳時,隻是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呼,随即就纏著
須離帝問東問西,對于他們在房裏的這兩個時辰竟是隻字不提。明若這才放下半
顆心,端過一碗蓮子羹小口小口地喝起來,時不時朝須離帝和舜元嘴裏各塞一口,
父子倆隻顧著說話,都沒怎麽動筷子,盡情享受著她的照料。也是從他們的談話
中明若才知道這麽久須離帝做什麽去了,大眼瞟向一旁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
安公公,真是個老人精,戲演得那般好,害她還以爲父皇真的死了。想著,原本
準備送入須離帝口中的湯匙,在他張開嘴巴之際繞了一圈,最後喂給了舜元。

  眉頭擰起,須離帝看著明若又舀起一勺,這一次連轉圈都沒有就直接給了舜
元。第二勺、第三勺……都是這樣。鳳眼一眯,攫住她又舀了一勺的小手,強制
性地喂給自己。明若哼了一聲,礙于舜元在場沒有質問,但眼裏可是委屈至極。
好嘛,他把這事兒都跟安公公說了,卻愣是沒跟她和兒子說,還故意瞞著,就連
他們在江南又住了這麽幾個月裏也不曾透露一二,這人最好别把罪名安給安公公,
如果不是他下的命令,安公公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知情不報。

  「……所以,咱們以後便改姓木,記住了麽?」須離帝拍闆定案,摸了摸舜
元的頭,順便把明若準備給舜元的一勺蓮子羹搶過來。

  舜元乖乖點頭,心裏松了口氣,還好不姓桃。木舜元……還挺不賴的。「爹
——那是我的!」眼看即将到自己嘴裏的湯匙又被搶走,舜元不幹了。

  須離帝的回應是淡淡地一擡眼:「嫉妒的話就快些長大,自己娶妻讓自己媳
婦兒來喂。」

  明若看著他們父子倆又開始熟悉的争寵,抿著嘴偷笑,示意一旁的安公公又
盛上來兩碗,一人分給一份,然後道:「我倒是覺得,你們父子倆還是自己動手
比較好。」

  當著兒子的面,須離帝毫不顧忌地便将明若擁進懷裏,調笑道:「生氣了?」

  「哪能啊,相公你深謀遠慮運籌帷幄,一切局勢盡在掌控之中,把這天下送
了人還假死,害我們娘倆爲你擔心,又在事情結束後一直沒有來見我們,而是在
做你的大事業……現在整個大安的經濟命脈都被你抓在手裏,爲妻高興都來不及,
又如何會生氣??」

  舜元哼哼一笑,還說自己不生氣,娘騙鬼呢?

  聽這語氣,怨念很大,須離帝也不管兒子和安公公都在場,照著明若的唇瓣
就狠親了一口:「沒生氣就好,爲夫不跟你說,是怕你擔心,瞧,咱們一家不是
團聚了?」薄唇揚起愉悅的弧度,又是一吻。明若對于他這種有事沒事有人沒人
就對自己親來親去的習慣已經無視了,隻覺得舜元還小,這樣放肆實在是不成體
統,當下就要從他身上跳下來,卻被他牢牢摟住。「啊……放我下來。」

  任她揮舞著一雙小手對自己又拍又打,須離帝輕輕松松地将她雙腕一扣,整
個人都鎖在懷裏,然後拿起筷子喂她,明明都是做娘親的人了,但是在兒子面前
還被這樣當小孩子抱……很丢臉的好不好?明若不住地掙紮,須離帝低低地在她
耳邊說了句話,小臉便瞬間爆紅,立刻安靜了。

  她飯量小,很快就吃飽了,但須離帝仍然不依不饒:「再吃點。」

  明若推他,「不要了。」

  「乖。」他還是很堅持,又夾起一塊切得精細的肉絲送到她唇邊,明若拗不
過他,隻好張嘴吃下。須離帝這才滿意,又喂了她一些,随後便對著舜元和安公
公笑了下,抱起她就走。明若吓壞了,她不是已經乖了?爲什麽還要懲罰她?想
起剛剛他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句「等回了寝房,看我不幹死你」,頓時吓得不行,
開始用力掙紮,卻又不敢讓舜元和安公公看見,小小聲地抱怨:「玄祯、玄祯—
—我很聽話的,你别——舜元還在呢!」邊說邊掙紮,粉頰鼓得像隻小河豚。

  「爹娘恩愛,他高興都來不及,還會有什麽别的情緒不成?」說著便朝後面
看了一眼,舜元正夾起一顆花椰菜,見父親投了個眼神過來,連忙笑著讨好:
「爹、娘,你們走好、走好。」

  「不要不要……」在别人看不到的時候,明若使勁兒敲敲打打,可須離帝皮
堅肉厚,絲毫不爲所動。「玄祯,我的腰還好酸,等到明天再補償你行不行?」

  幹脆利落地拒絕:「不行。」

  明若頓時叫苦連天,知道自己死定了。果然,剛回了房,就被他撲倒在了床
上,紫色的漂亮眼珠骨碌碌轉著,像是在想什麽陰謀詭計:「……我餓了,想吃
東西,你幫我喚人送些糕點進來可好?」她扯住須離帝的袖子,仰著小臉問。

  須離帝微微一笑,低頭用自己的鼻子來蹭她的,薄唇時不時輕吻她一下:
「剛剛是誰說吃飽了的?」

  帶著燦笑的小臉頓時一僵,明若想起先前自己百般推托就是想躲過被他喂食
的命運,又想起須離帝不顧自己反對硬要自己再吃些……他怕是在那時候就打了
主意要欺負她了!要她多吃些是因爲時間很長……明若慘叫一聲,推開身上毫無
防備地須離帝就要逃,剛奔到門邊,腰間便被袍袖卷住,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後
退,直到進了須離帝懷中才消停下來。「不要不要……不要……」她真的還很不
舒服啊,昨夜歡愛後都沒有沐浴,早上也隻是草草擦了臉,一走路還會有他的東
西流出來,現在可好,他還想欺負她!「若兒真的不舒服……」

  「乖,爲夫想你……」須離帝把她抱到懷裏不住地親,急切的模樣使得明若
一下子心軟下來,她歎了口氣,回抱他,小小聲地道:「那你輕點兒,我腰疼。」

           第218章、愛欲纏綿(上)

  得了允許,須離帝便緩緩将明若壓倒,大掌沿著她略顯淩亂的衣襟便探了進
去,摸到一手的軟玉溫香。「嗯……好嫩……不過消瘦了不少。」

  明若粉臉通紅,按住他在自己衣内興風作浪的手,嗔道:「你若是不喜歡,
盡可摸别人的去。」說著臉蛋就鼓了起來,看樣子很是不開心。須離帝聽她話裏
帶著醋意,忍不住想笑,在她掌心慢慢揉弄起來,渾圓有彈性的嫩乳被揉成奇奇
怪怪的形狀,明若被揉得很快就眼睛迷離,小臉透出情動的潮紅。「喜歡,怎麽
會不喜歡呢?若兒怎樣爲夫都是喜歡的……」他低下頭含住那粉粉的唇瓣,溫柔
地吸吮。明若對他的溫柔向來沒轍,夫妻多年,須離帝在床上極少如此柔情似水,
更多時候他是不容反抗的,他想對她做什麽,那明若是半點拒絕的權利也無,他
所給予的歡愛,永遠都如狂風暴雨一般,即使溫柔,也都無比短暫,像是今日這
般柔情款款,倒真是不多見。

  随著薄唇的轉移,明若的衣襟也随之敞開,她穿的白色肚兜也漸漸顯露出來,
雪白的蠶絲織錦,上面繡著一枝含苞怒放的嬌豔桃花,須離帝看得清楚,那桃枝
下角,分明繡了他的字:須離。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滿足感從他胸腔彌漫開來,精
緻的肚兜已經因爲他對酥胸的亵玩變得松松垮垮,好像一用力就能扯下來。須離
帝低低地笑了,明若癡癡地看著他,不由自主地撫上他滿頭白發,眸裏盡是心疼。
這頭青絲……是爲了她才白的。「相公……我對你不起。」

  「夫妻之間,談何對起對不起?」須離帝不愛她如此見外,懲罰似的用手捉
住一隻高聳嫩乳,微微往上一提,用牙齒齧了一口。明若吃痛,忍不住揪緊了手
裏的發,然後又突然意識到自己勒疼他了,連忙松手,不住地道歉:「對不起對
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嗎?」說著,小手還滿是憐惜地摸摸那處被自己揪起
的發根,心疼的無複以加。

  「親親。」須離帝把臉湊過來,明明是頭發被拉,他卻非要明若親臉。她自
是拗不過他,粉唇一嘟就送了上去,須離帝便瞬間正過臉,帶笑的薄唇剛好堵住
那芬芳的檀口。明若臉紅的更厲害了,一雙小手下意識地捉住須離帝的衣襟,嬌
喘聲聽得人欲望迸發。

  長舌在她嬌嫩的口腔四處遊走,席卷過每一寸甜美的土地,最後吮住嫩乎乎
的小舌吞往自己嘴裏,明若哼著,忍不住環上了須離帝的脖子,她又愛他又怕他,
每次交歡時總愛把前戲做得無比綿長,也不知是爲了疼惜她還是故意折磨她。口
水交纏的「啧啧」聲不絕于耳,使得整個房間都顯得無比暧昧淫靡。彼此唇舌分
開時,一條細長的銀絲也随之綿延而出,連接著兩張唇,須離帝輕笑,伸出舌尖,
一點點将那銀絲卷入口中,最後重新吻住明若。

  胸口被揉得愈發酸癢起來,身體裏好像有把火在燒,明若知道自己想要他,
迫切地希望能夠借由肌膚之親來徹底證明他是真的存在,而非是自己的幻想。小
手反客爲主摸進須離帝的衣衫裏,白袍被她胡亂扯的淩亂,露出性感的鎖骨和大
片白皙的胸膛。自己的皮膚已經算得上是皎潔如玉,可父皇的跟自己竟也差不到
哪裏去,隻是口感要硬的多了。

  須離帝當然不會拒絕明若的示愛,他開心地翻過身,把她舉到自己腰上坐好,
任由她的小嘴巴巴地在自己身上又親又啃。「再往下一點……對,就是那兒……
若兒真聰明……」在明若的伺候下,須離帝發出愉悅的呻吟,大手也在她的小腦
袋上撫著,指引她取悅自己。

  吮了吮那沒什麽味道的暗紅色乳頭,明若亮出尖利的小牙,舌尖卷了卷,将
那小小的乳珠舔得發紅發硬,然後開始用牙齒磨,須離帝一個激靈,呻吟聲更重
了,顯然這裏是他的敏感點。嘴巴忙,小手也沒閑著,他身上還穿著衣服呢,明
若手腳并用,連扯帶撕,總算是把須離帝剝了個精光,在摸到他身上最後一條亵
褲的時候,小臉有著羞澀的紅霞,但卻仍是壯著膽子給他脫了下來。須離帝也很
配合,她要擡手就擡手,她要起腿就起腿,盡全力配合。

  柔嫩的唇瓣往下,一路延綿而去。須離帝雖生得斯文,但是性欲極強,陽物
也長得比尋常人粗壯許多,濃密的毛發自小腹開始延續,而那恐怖的巨龍,早已
從草叢中擡起頭來,雄赳赳氣昂昂地對著明若點來點去。真是令人驚奇,這樣神
仙般的男人,私處卻生得如此飽滿巨大,充滿了雄性所特有的美感。

  他雖看起來清瘦,但實際上非常有肉,渾身肌肉結實而不糾結,健壯而不過
度凸顯,好看的不行。明若看著那套完美的男子陽物,不由得吞了口口水,她還
是怕。

  須離帝卻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示意她起身來。

  知道他是叫自己起來,但明若卻固執地沒有動,小嘴從他的肚子一路親下去,
柔嫩的舌尖鑽進他的肚臍,須離帝悶哼一聲,大手握成拳,明若再擡眼時,臉上
分明是得意的神色。那表情又嬌又俏,須離帝看著,隻覺得怎麽疼她都不夠:
「壞東西。」他笑罵了一句,修長的指尖輕輕碰觸那紅潤的唇瓣,「就知道欺負
爲夫了是不是?」

  明若壞壞地笑了,須離帝甚至看得見她後面伸出了一條可愛的狐狸尾巴,她
這副天真的模樣他已多年未見,從他将她搶入宮後,她便再也不曾如此對他笑過。
一種強烈的滿足感襲上他心頭,他低低地問:「沒了這天下給咱們的兒子,若兒
怪我不怪?」

  她搖頭,細嫩的舌尖舔過一溜茂密的陰毛,那又刺又硬的毛發讓她的舌頭一
陣生疼,可明若并沒有罷口,而是一點點親下去,以一種無比虔誠和愛戀的心态:
「父皇還活著,若兒就已經感謝上蒼了,這江山,還是誰喜歡誰坐去吧。」語畢,
便含住了那碩大無比的紫紅色龜頭。

  溫熱的口腔……美好的氣息……還有動人的愛語,須離帝覺得此刻即便是讓
自己真的死去,也沒什麽遺憾的了。他閉上眼,細細地感受著妻子取悅自己的唇
舌,眼底動情不已,嘴角的笑意更是藏也藏不住。

           第219章、愛與纏綿(中)

  濃郁的男性氣息充斥著明若的鼻腔,她努力張大嘴巴,想把手中這巨物吞下
去,可惜實在是太過艱難,好半天過後,小嘴撐得生疼也沒什麽效果,最後她也
放棄了,抱著個大陽具舔舔親親,嫩乎乎的舌尖刷過頂端敏感的馬眼,然後湊上
去輕輕一吸——這一下可真是讓人受不了,須離帝撫著她香肩的大掌蓦地一緊,
明若吃痛,他意識到自己捏疼她了,連忙道歉,明若這才鼓著腮幫子繼續先前未
完成的龐大事業。

  火紅的大龜頭被包在明若柔嫩的口腔裏,她嘴巴太小,而他太大,可這樣吮
吮吸吸,也似乎别有一番風味。細滑的舌尖從頂端的龜頭一路舔下去,青筋膨脹
激凸的肉身在她的小舌下不住地脈動著,散發出無比迷人的味道來。明若先是用
手搓了搓那兩隻脹大的卵袋,須離帝發出快活的呻吟,她得了鼓勵,玩得更起勁
兒。兩指纖纖,夾起略顯皺巴巴的皮四下拉扯,裏面像是有兩顆球在滾動一般,
明若捏了捏,爲了更好的觀察這玩意兒,她動了動身子,小手一個不穩松開了那
粗壯的大陽具,柱身猛地打在她胸口,滑了兩下,從她腫脹的乳尖上掠過。

  明若一激靈,頓覺胸口酸癢,須離帝隻這樣看著她也不開心,伸手捉住她的
肩,将她整個人向上一提——再翻過身來推回去,兩人便成了極度淫浪的對口姿
勢。這還是生平頭一回,以前雖然前戲也做的長,她也給他含過,但大多數情況
下仍然須離帝取悅的她,像是這樣還是首次。明若隻是愣了一下就反應了過來,
小手怯生生地重新握住高高從濃密陰毛中挺起的陽物,溫軟的小舌像是貓咪喝水
般一下一下舔弄著,而下方的須離帝也沒有賦閑,手指點著她嬌嫩的小花核,掐
了掐,明若止不住地嬌啼一聲,小屁股淫蕩地動了起來,須離帝微微一笑,給了
圓潤的粉臀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痛從屁股上傳來,明若羞極,哪還敢再亂動,隻能盡心盡力地取
悅須離帝,可一想到自己的私處此刻正懸在父皇嘴邊,她就止不住的渾身哆嗦。

  須離帝著迷地看著那給予了自己無數次歡愉的嫩穴,兩片薄薄的小花瓣一張
一合,像是張貪吃的小嘴兒,每次他插進去的時候,這張小嘴兒就死命地吮著他、
裹著他,教他難以自拔。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嫩嫩的私處卻像是再也未曾成長過
一般,除了軟毛多了些,其他仍是當年的女兒顔色,宛若還未被開苞的小處女。
修長的指頭分開兩片貝肉,一點點撥開,露出那小的幾乎看不見的肉洞。就是這
兒,給予了他這個做父親的最大的歡愉,給了他兩人愛情的結晶。就這麽小小一
個肉洞……卻是她全身上下最最迷人最最神秘銷魂的地方。須離帝饞得厲害,咽
了口口水,卻不願這麽輕易就上去品嘗,而是往裏插了些。僅是一根手指就吸得
這麽緊,如果是他的肉物……那得是多麽銷魂蝕骨的感覺!

  明若雖然不知道須離帝在幹什麽,卻能感受得到他灼熱的視線,還有那深入
到自己穴兒裏的手指。須離帝保養的極好,即便經常動武,手上的繭子也都是明
若一點點爲他磨去的——他不愛旁人碰,如同明若的事情由他全權來做,他的亦
然。但手指磨得再精細,跟那水做的穴兒比起來也還是太粗糙,指腹上的紋路劃
過嫩的出水的内壁,明若哆嗦著,牙齒不小心磕了大龜頭一口。

  須離帝倒抽了口氣,「啪」的給了那圓嘟嘟的小屁股一巴掌,白嫩的臀肉渾
圓有彈性,一巴掌下去,臀肉便晃蕩起來,雪白的肌膚瞬間蒙上一層粉。「壞東
西,做什麽呢!」

  大眼委屈地眯起,明若晃了晃被打得略顯紅腫的屁股:「相公……你快親親
若兒、快親親若兒……」小嘴在龜頭上親了又親,她動情之極,正需要他撫慰,
那私密的花瓣一張一翕,流出晶瑩的蜜液來。須離帝入神地看著那液體是如何慢
慢蔓延到穴口,又是如何流下來的,他張開嘴巴,接住香甜的潮水,如她所願,
舌尖堵住了那小小的肉洞。

  她的穴兒真是小,小得他連舌頭都伸不進去,隻能沿著嫩汪汪的肉縫來回掃
弄吸吮,每當有甜水兒流出來,他就吞下,大掌将兩瓣嫩臀扒得更開,那一朵軟
嫩的小菊花也瞬間呈現在他眼前。須離帝并不喜歡用人後庭,更何況開發後庭太
過痛苦,他的小女兒那般怕疼,他又如何舍得?大掌隻是溫柔地撫了撫那小雛菊,
察覺到明若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才松開手。

  小東西嘴上功夫日益見長,現在已經知道手口配合了,須離帝被明若伺候的
舒服不已,他也沒想著要守精,待到明若一邊揉捏子孫袋一邊吮著龜頭的時候,
他便松了精關,将滾燙的精液盡數射在她的小嘴兒裏。明若不敢吐,習慣性地用
手捂住嘴巴,可憐兮兮地看向須離帝。

  「乖,吃下去給爲夫看。」聲音低沉,充滿蠱惑。

  明若傻傻地看著須離帝,他射出的量極多,興許是熬了一夜的關系,這精不
僅多,而且濃,将她的小嘴灌得滿滿的。一縷白濁還順著她的嘴角緩緩流出來,
眼看要落下的時候,須離帝食指一伸,便抹住那一點精液,指頭深入她口中攪動
著,語氣更加溫柔:「乖……若兒乖,吃下去,把爲夫的精吃下去……」

  任由他的指在自己口中翻攪,明若眨巴著水潤的眼,一點點、一點點咽了下
去。那猶然滾燙的精汁入了喉頭,燙的她眼眶含淚。而對于男人來說,能夠随意
亵玩這樣的絕色美人,并讓她心甘情願吃進自己的精液……就算是對須離帝,亦
是一種絕大的誘惑。「真乖……給爲夫看看,是不是都咽下去了?」

  小下巴被強制性地捏開,須離帝眯著鳳眼看了看,粉色的小舌尚且還有些沒
咽下去,他微微一笑,吻住明若,渡了自己的口水,迫著她全部吞入腹中。明若
被親得氣喘籲籲,須離帝分開了她雙腿,她以爲他要要她了,閉上了眼,可他卻
沒有動作,她不解,睜開眼睛一瞧,才發現他正對著自己邪邪的笑。

  「來,乖若兒……自己轉過去,把屁股翹起來。」須離帝的聲音依然十分輕
柔,帶著十足十的誘哄。明若當然不願意,可又經不住他的溫柔憐惜,狠了狠心,
終于慢吞吞從他身上爬了起來,雙腿屈膝坐在了柔軟的被面上,小臉一陣紅一陣
青的,糾結的不得了。

  最後,她一咬牙,曲著的膝蓋直起,纖美的身子毫無遮掩地展現在須離帝眼
前。明若轉過身,慢慢在他面前伏下去——以一種絕對地服從、心甘情願被占有
的姿态。圓潤的屁股翹得高高的,腿心那嬌嫩的穴兒還在源源不斷地流淌著汁液。

           第220章、愛欲纏綿(下)

  這是一種心甘情願的臣服姿态。

  明若趴在那兒,一顆心跳得厲害,眼睛眨呀眨,眸底盡是羞澀。她扯過被角,
牙齒咬住,雙手都因爲這異常大膽不害臊的姿勢打著哆嗦。

  須離帝著迷地看著眼前這絕世的美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大掌溫柔地撫上
圓圓的臀,在那溫軟膩滑的臀肉上輕輕捏捏,明若努力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又無
法讓自己不膽怯,隻能咬著嘴巴,盡量保持不動。那在臀上溫柔撫摸的手,如此
溫柔……她迷離了眼睛,之前失去他的恐懼感又回來了,小手松開被子,五指張
開,口中凄凄地喚著:「父皇……」

  「不乖。」須離帝收回手,勾過她柔嫩的小臉。「怎麽又叫父皇了?」

  明若眨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上挂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别丢下我……别再丢
下我了……父皇你抱抱若兒……若兒想你……」

  這般柔順地向著他訴說心裏的思念,是須離帝不知想了多久的,可當這一幕
真的發生了,他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了。大掌撫著她的小臉,「父皇不會再丢下若
兒了,這輩子都不會了,乖,别哭。」修長的指抹去她眼角的淚珠,他不愛看到
她哭,不管是爲了什麽。

  「父皇……」明若咬著被角,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小屁股搖起來,帶著極
緻的媚惑和妖娆:「快些進來……若兒、若兒想你了……」

  這話從明若口中說出就算得上淫話了,須離帝一聽,下面硬的更加厲害,親
了親她的小嘴:「爲夫的這就好好疼疼你,乖,屁股再翹一點。」

  她乖乖地翹得更高,那兩瓣圓嘟嘟的小屁股就那樣暴露在空氣中,嬌嫩的花
瓣還帶著透明的露珠,正饑渴地開合著小嘴,像是在期待什麽東西進去狠狠地将
其填滿一般。

  須離帝看得欲火更勝,也沒再做什麽前戲,直接拿自己的陽物抵了上去,輕
輕蹭了幾下,沾了些愛液上去權且充作潤滑,便用力擠了進去。明若低低地叫了
一聲,上身一下就軟倒在被褥上,但卻仍強撐著直了起來,腰肢與嫩臀彎起的弧
度實在是誘人之極。「疼嗎,寶貝?」

  明若咬著牙搖頭,小手揮舞著要他握,須離帝一攥住,她便埋頭在被子裏哭
了出來:「别走……你别走、别再走了……」邊說,邊把小屁股朝後撅,像是要
他進得更深。

  他扶了她的纖腰,一點點擠得更深,碩大的龜頭如同毒蛇一般,輕車熟路地
就鑽進了柔嫩的小子宮,明若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完全打開了,敞著等待著他
的占有,完全不加反抗。她眼睛酸澀,卻一點都不覺得痛苦,隻呻吟著,柔軟的
腰肢彎成了不可思議的弧度。

  大掌握住兩瓣軟軟的屁股,又是揉又是捏:「疼不疼?」

  她搖頭:「不疼,要相公再用力些,若兒還要……」說著晃了晃嫩嘟嘟的粉
臀,須離帝的眼裏都要冒火了,一手伸向前捉住一隻來回晃動的嫩乳,另一手則
把住她的腰,一個用力,便将遺留在外面的一點也頂了進去,将她徹底占有。

  小小的子宮也被撐開了,填的滿滿的,以前也不是這樣進得深,但那都是在
做了極長的前戲或是做了好幾次之後的,像是這樣直接就插進來,還插得這麽深
這麽滿……真是少有。可即便不舒服,明若也不肯吭聲,就是要須離帝再進的深
些,用力些。

  粗長的陽物一次次劈開柔軟的甬道,從兩片小花瓣中抽出又插入,明若被插
得嬌軀哆嗦,愛液不住地往外流,兩人都享受至極,這樣插了一回,須離帝覺得
自己快要射了,便将她翻過來,分開兩條細白的腿,往上推起,然後拔出自己,
緊緻的穴兒和陽物脫離時發出了輕微的「啵」聲,那下面小小的羞澀的肉洞瞬間
呈現在他面前。嬌小的花瓣已經被他插得變形了,卻仍然盡責地守護著紅腫的嫩
穴,穴口上方一顆小珍珠已經充血繃起,他伸手掐了一下,哪知道明若正處于極
度緊繃的時候,被他這一掐,頓時尖叫著洩了身,透明的甜水噴了他一手一臉,
即便是他松開了,也依然不由自主地抽搐著,再看那張小臉,早已紅得不像樣子,
雙手掩面,哭了。「嗚嗚……」

  「笨丫頭,哭什麽?」他湊上去,不顧下面正難受到爆。

  明若小聲地哭著,不敢看他的臉:「嗚嗚……對不起對不起……若兒不是故
意的……」

  他這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食指點點臉上的水漬,然後含入口中,道:
「甜得很,若兒身子裏流出來的,爲夫都喜歡。更何況這又不是什麽髒東西,爲
夫喜歡的很,恨不得若兒每次都這樣噴出來。」那晶瑩的水液,通紅的小穴,烏
黑的軟毛……交融在一起簡直美得教人歎息。

  見她還是哭,須離帝輕笑,掰開那兩片很快又咬在一起的小唇片,「滋」的
一聲又插了進去,明若剛剛洩過身,内壁尤其敏感,他隻是插進去,她就覺得快
要失禁了,連忙咬住小手,卻還是無法抑制脫口而出的呻吟聲。「啊啊……相公、
相公啊……」

  聽到她嬌軟的小嘴喚著自己相公,須離帝覺得美好的不可思議,隻能借由狠
狠幹她來确認此刻這一切都是真的,明若柔韌性好,他一邊插著那粉嫩的穴兒,
一邊握住一隻嫩乎乎的小腳丫,湊到唇邊,薄唇一張,便吮住一隻白皙的小腳趾,
溫熱的舌尖掃在上面,明若癢得不行,下面夾得更緊,須離帝粗嘎地低吼著,進
出的速度更快了:「寶貝若兒、寶貝若兒——」修長的身子蓦地一陣抽搐,覆在
了明若身上,射了出來。

  明若尖叫,捂住自己嘴巴,腳趾頭蜷縮起來,藕似的手臂摟住須離帝的脖子,
一遍遍地喚著相公,吸著鼻子,眼裏有淚,輕輕地、斷斷續續地問道:「相公不
會再離開若兒了吧?不管發生什麽事,不管有沒有把握,什麽都不管?」

  「不離開了,就算要離開也帶著若兒一起。」知道小東西還害怕著,須離帝
輕輕笑起來,親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隻覺得自己捧在心尖兒上的人兒真是漂
亮,怎麽看怎麽好看。「再不走了,再不走了……」

  是的,再不走了。

  這輩子都不走了,哪怕她再傷他再不信他再怕他,也不走了,更何況現在他
們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世上再無任何人能夠阻擋住他們的結合,一生一世。

               (完結)
2016-6-19 13:5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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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骼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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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9 23: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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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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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20

.


            第211章、故來相決絕

  「你一定很高興是不是?」

  「若兒?!」端木雲沒有去計較她說了什麽,隻是單純地爲她開口說話了感
到高興。他握住明若的手,卻發現她看向自己的眼睛裏充滿了淚光,淺淺的,水
意彌漫,帶着濃厚的凄涼,鋪天蓋地地向他壓過來。「你肯說話了?若兒、若兒
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是不是餓了?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命人在爐上溫着粥,你
喝一點好不好?」從大安滅國的這半個月來,她不發一言,也不肯見自己,現在
她肯開口講話了,是不是代表她願意放下過去,跟自己從頭來過?

  明若像是沒聽到他的問話一般,隻是輕輕勾起嘴角,端木雲心驚的發現,她
的笑容,竟和須離帝有着驚人的相似:「我現在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愚蠢。」

  「若兒——」

  宛如沒有聽到端木雲的聲音,明若隻自顧自地說下去:「我真是蠢啊,因爲
九年前的事情,始終不肯信他,哪怕他待我和舜元再好,也始終不肯敞開心扉。
我隻道他那人城府極深,自己便決計不可陷進去,也免得最後屍骨無存,誰知道,
小心過了頭,把他害死,自己,活着跟死了也沒什麽分别。」

  「九年前他将我騙入宮中,強占了我,那時我真是恨他,恨他枉顧人倫淫虐
親女,更恨他爲人偏執,爲了一個小小的明若,竟犧牲了那麽多人的性命,視天
下百姓爲無物,隻爲了把我攥在手心。你回來後,我無顔見你,他迫我面對,我
當時又恨上了他,隻覺此人絕情至此,口口聲聲說愛我疼我,卻還是對我如此殘
忍,逼我面對我不願面對的事情。見了你之後,我便想同你走,那時我是真不想
留在這宮裏,總覺得那兒不是我生存得了的地方,被他抓住後我也清楚,想逃走
是再不可能的了,我就想啊,他若是日後真心疼我,我便留下來吧,他坐在那金
碧輝煌的龍椅上受萬民敬仰,可轉過身,不也是孤零零一人?我又怎麽舍得下他,
哪怕他總是迫我做些我不願做的事,把我的尊嚴一次次拉扯撕碎,除卻最初的恨,
竟都慢慢忘了。」

  烏黑的青絲披散着,遮住了明若蒼白如雪的面孔和嘴唇。她隻是慢慢地說着,
端木雲也靜靜地聽。「他囚我于此,封我爲妃,逼我爲他懷了舜元,除了擔心孩
子是否會有缺陷,我竟都不恨他。可他哪是那般容易滿足的人,我心裏有旁人,
那是他萬萬不許的事。可他那人又那般孤傲,連做了什麽事都不屑隐瞞,滿心以
爲我即便知道了,氣他幾日也就罷了,到頭來還是要在他身邊。你連敗數次,葬
送百萬大軍,讓大皇兄死于刺客之手,又親手殺了二皇兄,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
爲何他之前屢屢饒過你,他隻是在等一項再也無人能爲你求情的罪名,将你殺了,
也斷了我心裏最後一點冀望。可我不想你死,他卻也從了我的心願,睜一隻眼閉
一隻眼讓人将你從天牢劫走。這世上……還有什麽事是不在他掌控之中的呢?他
一生有六子四女,除卻我和舜元,竟都死的死瘋的瘋,不留一個活口。初時我隻
道他爲人涼薄,卻忘了、卻忘了是我自己說、說……」眼淚一顆顆滾落,這半個
月,明若卻像是要把自己一生的眼淚都流盡一般。「說衆位皇子皇女會危及舜元,
會是大禍,我隻是不想舜元像他們一樣爲了皇位不擇手段,終日惶惶地活着,可
那人,該是怎樣無情又專情,才爲了我母子倆殺掉所有隐患。可笑的是,我卻忘
了自己說過這樣的話,隻怪他冷血薄情,他卻從未提起過半句。」

  「我怎麽到現在才懂呢?他那人,做了什麽事都不會瞞我的,他說沒有殺娘
親和嬷嬷,就是沒有殺。是我因爲九年前的事情始終不肯信他,認爲你才是對的,
認爲你不會騙我,可我卻沒想到,萬一你騙了我呢?」她擡起迷蒙的淚眼,看不
清端木雲的表情,也不想看清,她隻想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而已。「就連最後
一面,我都不是在他懷裏,而是狠狠地将他推開……我親手将他推開的……連一
句道歉都還沒跟他講……」那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再也沒人抱着她逗她笑,也沒人牽着她的手去看那紫色昙花,更沒人在冬天
将她冰冷的手揣進懷裏,無法無天的縱着,因爲那個會爲她做這些事的人,已經
沒了。

  「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抱着我賞月的時候,似真似假的說了句我不疼他,
說我待他不好。我當時心道,事事都依你,不跟你犟不反抗,你要什麽都給你,
哪裏待你不好了?現在想起來,我當真是待他一點兒也不好,我爲他做的那些,
沒有用過心,總認爲自己是被迫的,心裏不信他,不喜他,不念他,好像自己永
遠都處于受害者的位置。卻沒有注意到……自己心裏早已愛他了。他有我之前,
不曾愛過誰,有我之後,也不曾幸福快活過。我同他在一起十幾年,從來沒有對
他好過,哪怕對他笑對他撒嬌,也從未用過心。」原來這些年,她真正愧對的人
不是端木雲,而是他。

  可她再也沒法補償了,因爲那人不會回來了。

  「端木雲,你放我走吧,還有舜元和安公公,娘親和段嬷嬷,請你把他們一
并還給我。」明若慢慢站了起來,對他伸出手。「還有我的白玉簪,在你手裏是
不是?」他既然能那般及時地趕到,就說明,他早就知道她和舜元要逃,才刻意
将信物和将軍印藏在身上,那她典當的白玉簪,自然也落入了他手裏。

  端木雲沒有動。明若也沒心思再同他廢話,直接到他袍袖裏翻了出來,然後
握在手上,貼住心口:「九年前是我對你不起,九年後你奪了我明家的江山,送
了我夫的性命,我再欠你什麽,也都該還清了。」是的,她再也不欠他什麽,也
再無需心懷愧疚了。

  父皇、父皇,若兒好想你。

  她握着簪子,一步一步朝門口走去,寬大的袍子穿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顯
得更是纖瘦,弱不禁風。脆弱的好像隻消一眨眼就會消失。

  端木雲強迫自己不要去抓住她,他早該知道,他的若兒那般冰雪聰明,若非
被愧疚蒙蔽,是怎麽也不會相信他的話的,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不,若兒—
—」最終,他還是沒能忍住,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瘦的好厲害,那細細的腕在他
掌心枯槁的像是一根枯枝。「你不能走,現在正是亂世,大安已滅,各國雄起,
你出去了隻會給你自己招來麻煩。留下來,讓我照顧你好不好?」最後一句,已
經滿是哀求。

  明若卻沒回應,過了很久,才輕聲問道:「我能住回皇宮嗎?」

  端木雲咬牙,點頭。

  「那就好。」明若擡頭往下窗外,「你把灼華宮收拾一下吧,我想住回那兒,
另外,請别找人監視我,我不會逃的。」是,她不會逃,她還要爲父皇做一件事,
做完後,她便會去找他,跟他說她有多後悔,有多愛他。父皇那麽疼自己,一定
不會生自己的氣的。

  端木雲卻覺得明若奇異地從絕望中走了出來,對她的要求自然全部答應。他
欣喜地不知如何是好,他的若兒願意留下來讓他照顧,哪怕隻是暫時的。日子久
了,須離帝自然不是問題,她會想起來以前他們的海誓山盟,她會想起來的。

  回到皇宮後,明若隻帶了舜元一人,安公公則住在離兩人不遠的太監房裏,
除了盤龍宮被燒成灰燼外,宮裏的其他宮殿都或多或少地受了波及,隻有灼華宮,
毫發無損。即便是在那樣的關頭,須離帝仍是不舍毀掉明若的任何東西。

  灼華宮已經十年沒有人住了,但是裏面卻仍然幹淨如初,紫昙早已凋謝,明
若也沒了心情去看。她住在裏面,每日隻是看舜元練武,教他讀書,種花弄草,
像是回到了一十XX歲的時候。江山已不是大安的江山,而改姓了烏桓,明若從
來沒有說過一句對烏桓的不滿,她隻是安靜地住在灼華宮,沙略換掉了皇宮裏的
一切,隻留了灼華宮與明若。新來的宮女太監都知道灼華宮裏住的是前朝皇妃,
那個被封爲明妃,豔名響徹天下的絕世美人,卻從沒有人見到過。明若不準人進
去,自己也不出來,膳食都交給了安公公一人,端木雲每天都來,也每天都被拒
絕,甚至連沙略來了,也不得其門而入。

  她誰也不見,除了舜元和安公公也不同任何人講話。原本大安的妃子都被沙
略賞給了跟随他的烏桓将領,年歲超過三十的則殺掉陪葬須離帝。在表面功夫上,
沙略做的極好。所以皇後也死了,世上再無人知曉她與須離帝的血緣關系。

  明若在皇宮裏住了大概有半年,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絕的沙略不滿了。他留下
明若,圖的就是她清麗絕倫的容貌,從第一次在須離帝身邊看見這個美人始,他
就想把她奪過來,男人都愛美人,他也是個男人,當然不例外。不過須離帝實在
太過強大,他抓耳撓心了近十年也沒能如願。現在他終于成功了,隻要再得到這
個女人,他就算是徹頭徹尾占領了大安。

  明若是大安王朝的象征,她現在已經是末世皇妃,不從他,也會成爲其他男
人的禁脔,沒有人會棄她那張絕美的面孔于無物的。江山、美人,他都要得到。

  可涎着臉皮糾纏了大半年,明若卻還是不肯見他一面,沙略本就是個粗莽漢
子,能忍上半年已經是破天荒的事情了。端木雲還在一旁虎視眈眈,這個天下是
端木雲幫他打下來的,不然他壓根兒坐不穩這個皇帝的位置,可現在美人明顯不
把端木雲放在眼裏,隻要自己動作快,先一步占了明若,那端木雲事後就算發火
也沒有用,現在他可是皇上,天下已定,也就不需要端木雲了。

  沒有須離帝陪伴已有一載之久,明若早已安定下來。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自己的信念竟然如此強大,強大到連失去父皇的傷痛都能暫時掩蓋。

  父皇定然等急了,她也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吊胃口吊的太久,也不是好事,
免得把人逼急了,反而功虧一篑。

  所以得到明若允許進入灼華宮的沙略——哦不,現在該叫他沙略帝了。他興
奮至極,日思夜想的美人終于能到手了,他再也不用在其他嫔妃身上尋找慰藉,
終于能夠圓了自己的夢,一親芳澤了。

  明若本就生得絕色,精心描繪過後更是美得能奪走人的呼吸。她爲須離帝守
了一年的孝,這一年裏沒有穿過白色以外的衣服,但今夜,爲了迎接沙略帝,她
換上了一襲紅色宮裝。沙略稱帝後,屬于大安的宮裝錢币等等衆多一切都被廢除
了,可這是明若穿的,所以他絲毫不以爲意。

  這眉、這眼、這唇、這手……她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的精心雕刻,甚至隻是
她嘴角的一抹笑,沙略帝便險些丢了魂。

  「灼華、灼華……你不知道,這十幾年來,朕想你想的多苦……」宴會上的
第一眼,禦花園的驚鴻一瞥,到後來的魂牽夢萦,他想這個女人竟然想了十幾年
之久!

  明若低眉順眼,精緻的五官在紅色宮燭下竟顯得那樣美好。沙略帝愈發看得
入迷,顫抖地伸手想去碰她。明若沒有反抗,擡起頭,如畫的五官更顯笑意盈盈,
嫣然間眼波流轉,幾可醉人。

  「灼華,你生的真是好看……」烏桓的女人和後宮的妃子和她比起來,簡直
就是天壤之别!這世上怎麽能有人生得這樣美貌!沙略帝愈發激動起來,明若走
到桌邊,倒了杯酒,沒有說話,隻是嘴角噙笑,敬他。

  平日裏,沙略帝是絕不會這般大意相信人的,可美色當前,佳人又玉手輕揚
脫去了外衫,裏頭一抹朱紅若隐若現,精緻的鎖骨白玉般的誘人,從他的角度望
過去,甚至還能看見一道深邃的溝壑與雪般的肌膚。他愈發心馳蕩漾,恨不得立
刻撲上前去将這尤物正法。可到底還是要保持表面上的斯文,所以他接過了酒,
心不在焉的抿着,眼珠子卻黏在明若的臉和胸口上。

  當着他的面,明若一點點解開腰帶,她沒有穿裏衣和中衣,褪了外衫又褪了
件外衣後,身上便隻剩下了薄薄的紅紗與亵衣。

  那奶般的肌膚在紅紗的映襯下更顯誘人,沙略端着酒樽的手險些都要不穩,
可他始終咬牙硬撐着,酒是他尋常喝的,沒有異味,也就說明沒有毒,難道、難
道佳人真的是心甘情願要跟他?!正想着呢,便見明若仰首飲了口酒水,一滴酒
不小心順着她的嘴角流下,沒入飽滿的酥胸裏。他狠狠地咽了口口水,随後嘴巴
便被迎面而來的柔軟粉唇堵上。

  這就是美人的檀口香舌!大掌顫抖地覆上一邊嫩乳,慢慢地抓住揉捏起來。
明若細細地叫着,聲音之柔媚,聽得人簡直想死在她身下。沙略越來越激動,大
舌也在明若口中四處攪動,蓦地,一股心痛掠過,但他沒有當一回事,佳人身上
的香氣沒入鼻中,更是讓他心神馳蕩。好香、好嫩、好軟!他恨不得把懷裏這柔
若無骨的美人揉進自己身體裏去!世上怎麽能有這樣的尤物呢?一碰就軟,一摸
就叫,還叫得那麽妩媚勾人!

  可他越是親她摸她,心口的疼痛就愈加劇烈,偏偏明若又那般誘人,他根本
停不下來!手下的觸感實在是太迷人了,又嫩又軟又滑,像是他喝過的最好的馬
奶酒,還有這張小嘴……濕熱至極,芳香撲鼻,讓他怎麽放得下?

  明若的笑容便在他眼中漸漸模糊起來,最後沙略帝疼得渾身抽搐,終于一個
不支從椅上摔了下去,明若便跟着倒在他身上,借機便将手上不知何時握住的白
玉簪狠狠刺進他心窩。「疼麽?」她的聲音依然甜美柔嫩,溫軟誘人。「我父皇
被火燒灼骨肉的時候,定然比你疼的多了。」

  父皇……什麽父皇?!她在說什麽?!沙略帝努力睜大眼睛,想問問她在說
什麽,他怎麽都不懂?什麽父皇?她哪裏來的父皇?!

  明若嘴角的笑容愈發誘人妖豔起來,漂亮的紫色鳳眼透出異樣的妖氣,沙略
帝看着她,竟像是看到了那個強大的宛如神祗一樣的男子。「你可以走了。」她
說,白玉簪便又往裏深了幾分。

        第212章、明若與須離帝的關系(上)

  推開身前的男人,像是推開一個肮髒的垃圾。明若站起身,将脫下的宮裝重
新披上,仔仔細細地系好腰帶,扣上盤扣,珠簾被掀開的一刹那,她正好将衣服
穿完,優雅無比地轉過身去。

  端木雲喘着粗氣,臉上布着一層薄薄的汗,看樣子是剛知道她應了沙略的請
求便從遠在郊外的軍營趕回來了。此刻看到她衣着完好,沙略卻躺在地上,胸口
沒入了一根白玉簪,俊臉上便露出驚愕的神色來。明若微微揚起嘴角,等待着他
即将出口的話。

  她以爲他會怪她,或是喚人來救沙略,卻沒想到端木雲竟是拎起了沙略,像
是拎沙包似的,輕輕松松地就走了出去,然後,明若便聽到了利刃出鞘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他便回來了,攤開手,掌心是已經被擦拭幹淨的白玉簪。

  明若接過來,仰起臉看他:「你不怪我?」

  端木雲搖搖頭:「不是你的錯。」

  她别過眼去,「我要離開這兒,你把娘親和嬷嬷還給我吧。」

  端木雲眼底閃過一抹深沉的痛,雙手握拳垂在身側抖得厲害,猛地閉上眼:
「你要去哪裏?須離帝不在了,隻有我能保護你。」

  「我不需要你保護,舜元自會保護我,我也能保護我自己,你隻消把娘親和
嬷嬷還給我就成了。」明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父皇不在了,我也什麽都不想
要了,你便是拿舜元同娘親的性命威脅我,我都不在乎了,如果你還想我活着,
就讓我們走。這大安的江山,日後便改姓端木,你應該知道怎麽做才能杜絕天下
人悠悠之口。沙略稱帝,本就無人心,你隻消改回原來的身份,想坐穩這江山,
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她走向前來,自顧自地從他袖中拿出金牌,轉身去了偏
廳,叫醒了舜元與安公公——在答應沙略的求愛後,她便在水裏下了藥,讓他們
倆睡去了。

  她什麽也沒拿走,連衣服都換回了之前的,甚至都沒有回頭。「酒裏沒有毒,
毒藏在我嘴裏,還有我身上的香味,二者合一,便是劇毒,我事先服了解藥,得
以保命,沙略就難逃一死了。至于怎麽堵住别人的嘴,你自己看着辦吧。」說着,
便牽起舜元的小手。「咱們走。」

  小少年猶然嘟着嘴唇,對于母親對自己下藥而不肯同自己一起爲父皇報仇的
事情耿耿于懷。明若走到宮門口的時候,突地笑了:「我倒是要瞧瞧,這改姓的
江山,又能夠流芳後世幾百年。」

  就在她的身影即将消失的時候,端木雲輕輕地道:「娘親和嬷嬷……在靈空
寺。」

  明若微微頓了一下,再沒回頭。

  OOXXOOXXOOXXOOXXOOXX我是純潔無比滴分割線OOXXOOXXOOXXOOXX

  想想,和娘親與嬷嬷分離,竟已經十餘載。

  明若有些近親情怯,她頓在寺門口,不敢進去。倒是舜元開心的很:「母妃、
母妃,我們是來見外婆的嗎?」

  聽到兒子稚嫩的聲音,明若的心才微微定下來:「嗯。」她到現在都沒有跟
舜元說自己和父皇的關系,她永遠都不會讓舜元知道的,永遠都不會。

  「那我們這就進去!」到底是小孩子,興奮非常,扯了明若的手就開始拍門。
明若沒來得及阻止他,隻得閉上眼,深深地吸進一口氣。慈眉善目的住持開了門,
見是一對容貌絕色的母子,又見他們身邊跟着一名眼含精光的老者,當下便知他
們身份,道:「端木小友說的果然不錯,姑娘果真來了。」

  他似乎和端木雲交情甚笃,可明若沒問,隻是在他的引導下去了後院的禅房。
按理說寺廟本是佛家清靜之地,本不應收留女眷,但端木雲與住持大師私交極好,
此時又正值亂世,才破格收留了淮妃同段嬷嬷二人。

  明若見到她們的時候,淮妃正坐在屋外縫衣服,段嬷嬷則在門口的小院子裏
給幾壟小青菜澆水,她先看到明若,手上的水壺咣當一聲就掉了下來,臉上縱橫
着老淚,踉跄着就朝着明若奔過來,将她狠狠地抱進懷裏,嘴裏不住地數落着:
「你、你這沒良心的小四兒……不知道嬷嬷想你想的多苦嗎?這麽多年都不來看
嬷嬷一眼,你是想嬷嬷爲你哭瞎雙眼是不是?你這丫頭、你這丫頭——」

  淮妃也擡起眼看過來,眼睛慢慢地瞠大,她到底冷靜一些,但眼底卻閃爍着
淚花。明若回抱段嬷嬷,輕聲安撫着:「嬷嬷别氣,若兒這不是回來了麽?」

  「若兒,我的女兒——」淮妃終于也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從椅子上站了起
來,丢開手裏的衣服就跑過來,三個人抱成一團一起痛苦,把個舜元看得一頭霧
水。安公公自動自發地守在小院外,沒有進來,但卻把裏面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啊——」

  「娘——」明若緊緊地抱住她僅存的親人,眼淚止不住的掉。三個女人哭的
不能自已,直到被忽視的小少年不高興了:「母妃、母妃——」年紀小,身高也
不夠,隻能蹦蹦跳,想把母親的注意力轉回來。段嬷嬷先注意到這個粉雕玉琢的
孩子:「這、這是小主子?竟都長這麽大了……我都還沒見過小主子……」她蹲
下身,摸了摸舜元的小臉,噙着淚花笑了:「跟小四兒長得真是像,瞧這眉眼,
真俊,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舜元賣乖地偎進段嬷嬷懷裏:「嬷嬷好。」

  「好、好好——」段嬷嬷抹去眼角的淚,牽起舜元的小手:「走,嬷嬷帶你
去吃點心好不好?」

  聞言,舜元看向明若,見她點了頭,才乖乖地被段嬷嬷牽走。他們進了屋後,
明若雙膝跪下,狠狠地在地上給淮妃扣了幾個頭,淮妃向來疼她入骨,哪裏舍得
讓她這樣作踐自己?連忙伸手抱住她,聲音還帶着隐隐的哭腔:「你個傻姑娘…
…跪什麽?!快起來,别讓娘親生氣!」隻有把女兒真真切切地抱在懷裏,她才
相信女兒真的回來了。「你這姑娘怎生如此狠心……哪怕皇上不讓你來見我們,
你倒是偷偷托個人捎句話來呀,别讓娘親和嬷嬷日夜爲你惦念……」

  明若吸了吸鼻子,眼圈兒紅的不得了:「娘……對不起、對不起……我、我
——」她猶豫再三,到底也沒臉說出自己做了什麽事,即使娘親和嬷嬷早已知曉。

  淮妃憐惜地撫着她蒼白消瘦了不少的小臉:「笨丫頭,還記得娘以前跟你說
過什麽嗎?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别問是劫是緣……娘的女兒,娘還不了解嗎?
永遠都傻乎乎地,從來都不知道去怪别人,什麽事都一個人扛着。也隻有皇上能
保你一世受寵,無需爲世俗所苦。」

  聽到須離帝的名字,明若狠狠地咬住嘴唇:「父皇、父皇他……」

  「乖,若兒不哭,這也是你們到底無緣,無需爲之傷心。」淮妃握住明若的
手,帶着她到大樹下的石凳上落座,神色有些凄楚。明若本就準備好了被娘親責
怪,豈料她非但沒有怪罪自己,反而爲父皇說起話來了,她滿心不解,卻又不敢
問。淮妃給她倒了杯茶,眼神裏透出對以往的懷戀和悼念,然後摸着明若的臉,
溫柔地笑了,道:「你這丫頭,是不是一直爲你和皇上之間的血緣所困擾?」見
明若慢慢地點了頭,又道:「若兒其實無需苦惱,嚴格說起來……皇上并不算是
你爹爹,應該是表哥才是。」

        第213章、明若與須離帝的關系(下)

  「若兒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娘是爲何被打入冷宮的?」淮妃愛憐地摸了摸明
若呆滞的小臉,爲她把鬓邊略顯淩亂的發絲理順,又自顧自地陷入了回想當中:
「宮中當年傳言紛紛,其實還是有人猜對了的,我是因爲與人通奸,才被當時還
在的太後打入了冷宮。」

  通奸……通奸?!

  見明若瞠着不敢置信的眸子,淮妃溫柔地笑了,那笑容裏分明都是滿滿的深
情和不悔:「是呀,就是你親生的爹爹,皇上的叔叔,先皇的第七子,淮南王明
玄辰。早在入宮之前,我便與他有了婚約,可當時情勢緊迫,他又是太後最寵愛
的王爺,我一介民女,哪裏配得上?太後用了個郡主的名号将我強行送入宮中,
我被封了妃,便留在了那兒,再也不曾出去過,後來有一次晚宴,我們不小心見
了面,從此……誰都無法壓抑住内心的感情,如膠似漆了一段日子,也就是那段
日子裏有的你,可好景不長,太後很快就發現了這事兒,爲了不把玄辰的名聲玷
污,便尋了個罪名将我貶到了冷宮。皇上的手段你是曉得的,他爲了我密謀造反,
最終……死在了皇上手裏。」

  淮妃說這些話的時候,唇角一直帶着淡淡的笑意,好像那些事已經十分遙遠,
她已然忘了,卻又好像近在眼前,永遠舍不得丢棄。「從端木雲第一次派人要接
我和段嬷嬷離開的時候,我就想跟你說了,怕你心裏包覆太重,可始終都無法見
到你,宮中又無人能爲我傳話,便留到了今日。」

  明若咬着嘴唇,不願流下眼淚,這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多少錯事。

  「至于亡國一事……你也無須責怪端木将軍。大安王朝有祖訓,兩名紫眸皇
室誕生之時,便是大安亡國之日。此是宿命,怨不得你,更怨不得端木将軍。」
她溫柔地摸了摸明若的臉,爲她把淚痕拭去。「娘親之前之所以不願意說,也是
因爲這個,倘若有人知道這件事,又見你是紫眸,我可憐的若兒哪裏能活到今日?」

  「娘親……」

  「若兒,尋個地方好好生活去吧,把舜元養大,就像娘親當初教你一樣去教
導他,娘親不走了,就留在這兒,你若是想念娘了,就來這兒看看我,好不好?」
淮妃的神情依然一如既往的溫柔,明若看着她,知道她性子烈,決定的事情從來
都不會改變,便輕輕點了頭。「娘親保重。」

  「去吧。」我的寶貝。

  明若慢慢站起身,段嬷嬷也剛好牽着舜元出來,小家夥一看見她就撲了過來,
小臉在她裙裾上來回蹭。明若跪下,給淮妃和段嬷嬷磕了三個頭,舜元也學着她
的樣子叩首,然後便緊緊捉住她的手不肯放開。

  她真怕自己會後悔,會不想離開娘和嬷嬷,會想帶她們走,卻也知道不可能。
娘親和嬷嬷,是斷然不會跟自己走的了。明若比誰都清楚這一點,隻要端木雲還
在一天,她們就必須在這靈空寺呆上一天,甚至直到死去。

  看着明若和舜元離開的背影,段嬷嬷先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捂着嘴巴,怕自
己會出聲喚明若回頭,「夫人……夫人又是何苦騙若兒來哉?橫豎皇上已經死了,
您說這些,不隻是徒增若兒心傷?更何況、更何況當年王爺與您發乎情止乎禮,
何曾越過雷池一步?再說了,瞧若兒的模樣,跟皇上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又
怎麽會是王爺的女兒?還有那紫眸傳說,雖然确有其事,可皇上同若兒要真是表
兄妹,滅國又豈會在近三十年後?明明是小主子的出生才導緻了這樣的後果,您
又何必再增若兒心中悔恨?」

  淮妃輕輕搖搖頭,又撿起了縫到一半的衣服,宛若歎息:「若兒心裏苦,雖
然皇上已逝,但她心裏,必定要永遠背負着父女亂倫的罪孽,我說的這些,能讓
她好過。王爺和皇上雖不是一母同胞,卻也血緣深厚,長得相似,并沒什麽。若
兒信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我……我隻擔心,我那寶貝若兒,沒了皇上的庇
佑,該如何在這世上生存?即使端木将軍會照料她,若兒性子倔強,又豈是會乖
乖任人照料的?」她輕歎了口氣,「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也不是我該操心的。舜
元聰慧過人,必定能代皇上好好照料若兒,你我都無需擔心。」

  「怎麽能不擔心呢……」段嬷嬷看着早已沒了明若身影的門口呢喃着。「捧
在心尖兒上疼的寶貝娃娃……原以爲能讓她嫁個好夫婿,一世受寵,再不颠沛流
離,誰曾想,到底紅顔命薄,才三十不到的年紀,便經曆了這麽多,要她日後如
何活下去?」

  淮妃聽了,手上的動作也不由自主停下來。她閉上眼,呼出一口氣:「嬷嬷,
你實在無需爲若兒擔心,如若我料得不錯,也許皇上并沒有死。」

  「什麽?!」

  「他那人,即使我與他僅見過數面,也差不多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物。咱們
在宮中那麽多年,聽到的都是他如何如何寵愛若兒如何如何爲了她去做些驚世駭
俗的事情,你想,他心中有若兒,又怎生真的舍得丢下她,一個人走?更遑論,
這江山在他眼裏,恐怕并不值什麽,哪怕若兒一個笑容,都更能得他歡心。我從
小便教導若兒說,榮華富貴最要不得,這丫頭一心都想着去過閑雲野鶴的生活,
皇上怎會不知?也許……也許他便是借了這個契機,再加上紫眸的傳說,順水推
舟,便将大安送了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皇上爲人古怪,行事作風豈是一般人能猜
得透?也許……若是這樣,便好了。」她的女兒便從此有了避風港,有了守護她
的人,再也不會四處流浪。

  段嬷嬷喘着氣,被這番話驚得有些反應遲鈍:「……不愛江山愛美人……皇
上會是這樣的人?」

  「誰知道呢。」淮妃淡淡一笑,執起手中針線,繼續先前的女紅。

  出了靈空寺,明若四顧茫然,不知該往何處去,掌心的小手輕輕撓了撓自己,
她低下頭,舜元對她咧着小嘴笑,漂亮的眉眼間赫然是須離帝的影子。明若對着
他笑了,蹲下身,将孩子抱緊,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溢了出來:「舜元,以後你能
自己照顧自己嗎?」

  聽到明若說這樣的話,安公公同舜元都是一愣,小少年連忙死命地搖頭:
「不能、不能!母妃你不要去找父皇,舜元還要你陪、沒有你跟父皇,舜元、舜
元也不要活了!嗚嗚——」

  見自己的話真的是吓到他了,明若忙抱住他柔聲安撫:「母妃隻是随口問問,
舜元别擔心,好不好?」

  安公公暗自心驚,道:「娘娘,老奴在江南尚有一座宅邸,是當年皇上賜予
老奴養老之用,若是娘娘不嫌棄,咱們先去江南落腳如何?」

  明若遲疑了下,舜元得了安公公眼色,忙不叠地撺掇:「去吧、去吧母妃—
—舜元想去!」

  「……好。」明若摸摸兒子的小臉:「舜元怎麽說就怎麽是吧,咱們去江南。」
說完,眼神卻不自知地飄渺起來。

  第214章、父皇,父皇,父皇夜,靜。

  明若躺在床上,額頭布滿汗珠。她伸着手張揚着,像是想捉住什麽依靠一般,
但是抓住的隻有冰冷的空氣。眼淚流的厲害,很快就将她的鬓角沾濕,夢靥纏着
她,不讓她脫身,即使身體顫抖,渾身冰涼,腦子裏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卻也無
法醒過來。

  父皇、父皇……

  她喃喃地呼喚着心底的那人,可沒有人給她回應。他連死了都不肯入夢來見
她,他還在怪她。明若哭叫起來,隻覺得渾身刺骨的冷,冷入了骨髓。父皇、父
皇……揮舞在空中的小手蓦地被一隻修長的大掌捉住,冰冷的指節被盡數包裹進
厚實的掌心,明若的哭聲未停,臉色亦是紙般的蒼白,眼淚一顆顆往下掉,即使
被人握住了手,也依然無法平靜,這世上再無人給她依靠,讓她快活終生。

  可任她心裏如何難受痛苦,也不曾叫出一聲,隻是嗚咽模糊的哭着,父皇兩
個字噎在嗓子裏,不上不下,叫不出來。

  「乖……若兒乖,不哭了,父皇在這兒呢。」将掌心的小手塞回柔軟的被子
裏,男人輕手輕腳褪去了鞋襪衣衫,鑽進被子裏,把小小的人兒攬進懷中,溫柔
冰涼的吻随之落到她額頭,聲音低柔的安撫着:「若兒乖,不哭不哭。」

  長長的睫毛顫了兩下,慢慢睜開。明若不知道自己是眼花了,還是在做夢,
眼前谪仙般的面孔帶着熟悉的笑,紫色的鳳眼微微流露出醉人的笑意,大手也慢
慢拂過她呆滞的小臉,捏了捏柔嫩的臉蛋,低低歎道:「隻是半年而已,若兒竟
瘦成這副模樣。」

  明若依然沒有說話——她好像已經喪失了語言能力,隻能呆呆地、緊緊地盯
着須離帝的臉,仿佛看一輩子都看不夠,又仿佛隻要一眨眼他就會從眼前消失:
「父皇……父皇……父皇你終于肯來夢裏看若兒了,是若兒錯了,若兒不該不信
你,不該惹你生氣,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她想過無數次見到他該跟他說
什麽,可當真的見到他了,卻發現那些準備好的語言是那般蒼白無力,完全比不
上一句父皇。

  須離帝微微笑着,她叫一句,他就應一聲,一點也不覺得煩。看到那小東西
叫着叫着又哭成一團,小臉像隻小花貓,可憐兮兮的,梨花帶雨的,特别招人疼。
他親了親她發白的小嘴:「父皇在呢,若兒不哭。」

  隻被他碰到唇瓣,明若就不肯再放開了,小腦袋随即跟着擡起來,就是不準
他離開,粉色的小嘴咬着須離帝薄薄的唇瓣,又是啃又是吮,雙手也從被子裏抽
出來緊緊抱住他,被子很大,足以将兩人包住,她迫切地想要借由什麽證明眼前
的人是真的,一邊哼着哭,一邊抱着他親,淚水口水糊了須離帝整張臉,他也無
奈地給他親:「乖,若兒……」

  「父皇……父皇!」明若突然哭叫了出來,不親他了,嚎啕大哭,像個跟爹
娘分開又重聚的孩子,涕淚縱橫,不顧一切。「父皇你怎麽那麽狠心、你怎麽那
麽狠心把我丢下來啊!你怎麽可以不來救我,連跟我說一聲都沒有就不要我了!
嗚嗚嗚……」她哭得好傷心,漂亮的眼睛很快就紅腫的不像話了。須離帝心疼的
不行,捧着她的小臉,仔細地給她擦掉淚痕,親親她的小臉蛋,親親她的小粉唇,
蔓延到精緻的鎖骨和纖細的脖子,烙下一個一個痕迹。「父皇怎麽會舍得不要你
呢?你這傻瓜……别哭、别哭了,你再哭,我的心就要碎了……傻姑娘,都做娘
的人了,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我就是孩子、就是孩子!」明若皺着小臉,一邊哭一邊耍賴,雙手卻緊抓
着須離帝不肯松開,吸着鼻子,「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時候多害怕?你知不
知道我看到那場大火的時候甚至想随你一起去算了,你怎麽可以連話都不留給我
一句就走得那麽幹脆?嗚嗚……你說疼我愛我都是假的是不是?是不是?」說着,
兩行眼淚又嘩嘩地流了下來。

  「好好好,寶貝若兒是孩子,是孩子,是父皇錯了。乖,父皇這不是回來了?
以後都不會再離開你了,若兒乖,不哭不哭。」須離帝心疼的不得了,捧着她的
小臉又是親又是舔的,溫熱的舌頭舐的明若又想哭又想笑,小臉苦下來,就開始
扒須離帝的衣服。他剛剛上床的時候已經脫得隻剩中衣了,光裸結實的白淨胸膛
就映入了明若的眼睑。她急切地撲了上去,伸出小粉舌就舔起來,吮住一顆茱萸
用力的吮吸,須離帝忍不住發出銷魂的呻吟,大掌撫上她的背,抱着她翻了個身,
握住她一隻小手帶到自己身下,嘴裏呢喃着:「乖若兒、乖若兒……父皇好想你
好想你——你摸摸、你摸摸——父皇想你想的都要爆了,你摸摸、摸摸——」

  明若先是羞澀了一下,随即就大了膽子。小手自動自發地握住那一手無法掌
控的巨龍上下撸動起來,須離帝發出舒服的哼聲,她就又想哭了,「父皇……父
皇你不會再離開若兒了?一輩子都不離開了?」

  「不離開了,父皇發誓。」他摸摸她的小臉,因爲那柔嫩的指尖拂過自己的
龜頭而發出異常妖魅的吟哦:「快,先給父皇滅火……父皇想你想的不行。」

  明若還帶着哭腔呢,嫩嫩的小舌尖舔了舔那兩顆暗紅色的乳頭,便往下而去,
甚至都沒在半途多停留,便一路吻了下去,最後脫下須離帝的亵褲,小嘴一張就
含了上去。

  須離帝微微眯起眼睛,大掌擱在明若頭上握成了拳。他的自制力一向極佳,
但隻在她身上,永遠都做不到一視同仁。看樣子小家夥真的是被吓壞了,以前雖
然也願意給他含,卻都要他洗幹淨才行的,哪怕他身上沒有一絲異味,今兒個卻
如此急切。

  熟悉的白花曼陀羅香盈入鼻息,明若發現自己想哭,她握住那雄偉異常的大
陽具,努力張開小嘴往下吞咽,甜美的舌頭沿着上面滿布的青筋和血管往下舔去,
最後含住一顆鼓囊囊的子孫袋,須離帝被她舔得舒服的不行,猛地一下坐起身來,
二話沒說撕開她身上的寝衣,伸出二指測了下她下面濕了沒有,才發現小東西已
經敏感的春水泛濫了,當下便滿意一笑,往上一頂,便盡根沒入明若體内。

  脹痛、酸麻,還有被插入子宮的刺癢,明若卻沒有哭叫,隻是坐在須離帝腰
上,抱住了他的脖子,湊上小嘴要他親,須離帝含住她的唇瓣吮吸,下面一下一
下的搗弄着,帶出數不盡的黏膩水絲。明若完全放了開,下面特别敏感,他幾乎
每抽插一下,她就流出好些水來,房間裏立刻充斥情欲淫靡的味道。「啊啊……
父皇、父皇……抱抱我、抱抱我……父皇……」她拿起他握在自己腰上的手,要
他緊緊抱住自己。須離帝從善如流地抱住她,粗長的肉物在她粉嫩嫩的股間開拓
出一條無比豐沛多汁的甬道來。

           第215章、身心交融(上)

  「父皇……父皇……」明若哭叫着,不住地喚着須離帝,嬌滴滴的嘤咛聲在
寂靜的夜裏響起,簡直能勾走人的魂。「父皇……你爲什麽到現在才來找我?爲、
爲什麽?」小手把須離帝的頭抱緊,須離帝欣然享受着那豐潤嫩滑的酥胸,薄唇
一張,便咬住一顆鮮豔的小櫻桃吮吸起來,牙齒間或在乳肉上啃咬過,留下片片
青紅的痕迹。

  沒有得到回答,明若不開心了。她眯着眼睛,焦距還有些對不清楚,但嘴巴
已經鼓了起來,小蠻腰也不願意再動,把須離帝和自己都憋得不上不下的。

  一手扶上滑溜溜的細腰,一手托起圓潤有彈性的小屁股,須離帝毫不費勁地
就讓自己重新享受到了先前那樣緊密濕潤的包裹,明若氣得不行,扁着嘴,眼裏
閃着淚花。她把他的頭從自己胸前推開,掙紮着就要起身。須離帝正是舒爽的時
候,哪裏容得了她這樣抽身而去?精準地找到她腰間敏感的軟肉,下手毫不留情。
明若驚叫了一聲,不由自主地就倒了下來,被他接個正着:「怎麽不來見你,嗯?」
用力頂入一下,小東西趴在他胸膛上低泣出聲。「你惹父皇生氣的時候怎麽就沒
這麽聽話呢,嗯?」又是重重地一下,明若覺得自己的小肚子都要給搗穿了,忙
不叠地求饒,抱着須離帝好話軟話說了一籮筐,可惜人壓根兒不以爲意,一點不
願妥協。「現在又想着父皇了,啊?」

  明若不敢哭出來,也不敢伸手去捂肚子,隻好可憐兮兮地擡起淚盈于睫的大
眼睛,盼着他能憐惜自己一下,奈何兩人分開太久,須離帝自她離開後就沒再發
洩過,正憋得難受,哪裏慢的下來?「父皇……父皇你輕一點、慢一點——」

  「輕一點慢一點怎麽會舒服?就是要重重地,若兒才會乖。」薄唇在雪白的
肌膚上碾壓,吮出一個個暧昧的紅痕,身下挺進的動作絲毫不打存留,速度和力
道都是極快極大的。「爲了你,父皇連江山都不要了,若兒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下?」

  捏了把柔嫩的粉臀,須離帝叉開雙腿,從而使得坐在他大腿上的明若雙腿也
分得更開,他進出的就容易些,不用每一下都一點點擠進去。明若帶着哭腔委屈
地問:「怎麽表示啊?」

  「怎麽表示……」聽着那帶着三分無助七分可憐的語氣,須離帝忍不住笑了,
「乖乖地張開雙腿給父皇上,就是最好的表示了。」

  明若粉臉一紅,她到底是女人家,聽到這樣的淫話登時就羞得不得了,忍不
住低頭在須離帝臉上啃了一下。他渾身雖然皮膚極好,但也極硬,反正她是啃不
了的,隻會弄疼自己的小牙,但是臉就不一樣了,金鍾罩難不成還能練到臉上去?

  交歡中被人啃了這麽一口,須離帝竟不由自主地渾身顫了一下,隻覺得情欲
更甚,恨不得把懷裏這小女人幹死。「嗯……乖……」對于她啃了一口自知理虧
然後對自己又親又舔的行爲很是滿意,抱着她又往下壓了些。這進得實在是太深
了,明若緊着身子,下面夾得更緊,須離帝忍不住發出嘶的抽氣聲,狠狠地插進
去拔出來,懷裏的美人便随着這動作來回起伏着,兩顆圓滾滾的乳房掀起一陣銷
魂的乳浪。「若兒想不想父皇,想不想?」

  被幹得小嘴合不攏,晶瑩的口水從嘴角緩緩滑下來,都被須離帝接入口中,
明若邊承受着那巨大的浪潮,邊嗚咽着:「嗯……想、想……若兒想父皇……啊
啊……」她忍不住抱緊須離帝,雙腿哆嗦着,洩了身。須離帝輕笑:「父皇還沒
舒服夠呢,若兒就丢下父皇先去了?」

  高潮後的佳人更顯柔若無骨,也更加敏感,粗長的大陽具摩擦着細嫩的内壁,
每一下都刮得明若渾身冒雞皮疙瘩,被這樣的巨龍侵入女人最嬌嫩的地方,身子
被牢牢地釘在一起……又是淫靡又是動人……真好,父皇回來了,以後又有人疼
她了……「父皇……父皇别走嗚嗚……若兒好想你好想你……」她抱着須離帝哭
得好不凄慘,小屁股不住研磨着他的男根,哪怕自己快受不了了,也強撐着不肯
暈過去。

  須離帝悶悶地笑,知道她又到極限了。好久沒碰她,下面愈發地緊緻,他其
實也受不了了。于是大起大落幾下,便在她身子裏釋放了自己。滾燙的精液撲入
柔嫩的子宮,明若小臉泛着嬌嫩的粉,滿面潮紅。渾身如玉的肌膚都蒙上一層誘
人的桃色,她的穴兒淺,須離帝又不是一般男子的尺寸,射出的量也很多,所以
很輕易地就将她灌滿了,偏偏兩人的私處又緊緊膠合在一起,射進去的精液被堵
住出不來,難受的明若直哼哼。

  熟悉的飽脹感與被灌滿的痛麻,明若嗚咽着抱緊須離帝,小嘴微張,打了個
秀氣的呵欠,這才真正困了,睡了過去。剩下須離帝感受着她水嫩絲滑的穴兒裹
着自己硬挺的陽具,又不得發洩,苦笑起來。忍了一會,到底是不行,遂将懷裏
的女兒放下,取了枕頭墊在她腰下,分開她雙腿,拔出滿是愛液和精汁的陽物,
重新緩緩地插進去,慢慢加快了動作。明若在睡夢中發出似哭泣似呻吟的聲音,
小手在四周抓呀抓,須離帝見了,便将其握住,親了親,眼眸溫柔似水。他的寶
貝,又回到他身邊了。這一次,終于再也沒有人能插足,也再也沒有任何阻礙擋
在他們之間。

  明若的身體跟他比起來,那當然不是一個檔次,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在勉強
滿足了他,自己到了極限後就沉沉睡過去,須離帝不滿足,則在她睡着的時候大
幹,她也早熟悉了,眼簾扇啊扇,到底也沒能睜開。從須離帝「死」後,她就再
也沒睡過一個好覺,現在他回來了,才真正地覺得困。

  第二天早上,明若帶着早已習慣的酸疼感醒過來,大眼沒睜就伸手朝旁邊摸,
奇怪怎麽沒人摟着自己,要知道平日就寝時須離帝是絕對不會讓她離開他懷裏的,
可這一摸,卻摸了滿手的空氣。明若猛地睜開眼,看着一室空蕩蕩,眼淚嘩的就
掉了下來,以爲自己是做夢了,連身上滿布的痕迹都沒注意到,一個勁兒隻顧着
傷心,把小臉埋進被子裏,哭得好不凄慘。

  「哭什麽呢,嗯?」

  這聲音……明若眨了眨還帶着淚的眼,小心翼翼地從被子裏擡起頭來,怕自
己的聽覺出了毛病。可擡起頭後,她卻哭得更厲害了。

  須離帝寵溺地歎了一聲,放下手裏的托盤,把她連人帶被子抱到懷裏,坐到
床上,刮了刮她的鼻尖:「怎麽又哭鼻子了?真是小哭包。」

  明若哽咽着伸出小手抓住他一绺頭發:「父皇、父皇……你怎麽、你怎麽變
成這個樣子啦?!」握在掌心的頭發,滿是花白,幾乎見不到黑色。襯着須離帝
白袍飄飄,更像是一個幻象了。

  原來是哭這個。須離帝勾起她小下巴,親了又親:「想你想的。」

  這是真話。雖然事情都在他掌控之中,但是沒了她的陪伴,他總是日夜念着
她,頭發慢慢就變成了這樣。「父皇老了,這顔色才是正常的,若兒該不會嫌棄
父皇吧,嗯?」

  她使勁搖頭,小小聲地道:「不會。」哪有女兒嫌棄父親,妻子嫌棄丈夫的
道理?她憐惜地撫上須離帝依然俊美如仙的五官,纖細的指尖一點點摸下去,到
了唇瓣的時候,卻蓦地被他含入口中,溫熱的舌頭沿着指頭來回吮動,明若小臉
羞紅,微微地垂首,低眉順眼的樣子,竟是像極了新嫁娘。

  須離帝也察覺到她同以前不一樣了,似乎不再拿他當父親看,也不再對他有
所保留,而是真真正正的,以他的女人自居。

           第216章、身心交融(下)

  要怎樣用言語去形容那種極度滿足的感覺呢?明若甚至覺得連舜元平安出生,
知道娘親和嬷嬷尚在人間的時候都沒有這樣激動。失去的最寶貴的東西回來了,
并且再也不會離開她了,她真的不是在做夢嗎?一隻小手把須離帝抱抱緊,另一
隻則被他捉住輕吮慢吻,柔嫩的指尖晶瑩如玉,被舌苔劃過,便忍不住全身激靈
起來。

  「若兒……」須離帝喟歎一聲,擁緊她柔軟的小身子,低低地給她承諾:
「爲夫再也不會離開你了,你無需如此害怕。」

  明若覺得眼眶慢慢酸澀起來,小嘴扁了扁,抱着他的脖子,眼睛直視着他:
「真的嗎?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會再離開我,也不會再騙人了?」

  他點頭。

  明若吸了吸鼻子,将小下巴擱到他肩上,淚珠一顆顆往下掉:「父皇……父
皇……我、我……」她「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結果,須離帝聽她語氣異常,忙
擡起她的小臉,就見小佳人眼神飄忽,左顧右盼就是不看他,臉蛋也一片通紅,
粉唇顫顫的,一副春心蕩漾的模樣。「若兒想說什麽?」

  咬牙,明若豁出去了,想到之前失去他時的痛徹心扉,原本說不出口的話似
乎也沒有那麽羞于啓齒:「我、我愛你。」

  須離帝的反應是愣住。堂堂大安王朝的君主,隻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帝王,平
日裏清冷的仿若谪仙高高在上的須離帝,居然露出了呆滞的表情!這表情實在是
喜感,襯着他一張俊美如玉的臉,着實不搭,明若看着看着,忍不住含淚笑了起
來,随即跳下他的懷抱就要跑,被須離帝一把捉住,顫抖着又問道:「你、你方
才說什麽?你再說一——不,你還是别說了。」萬一是他的幻覺該當如何?

  明若卻在他的薄唇上親了又親:「我說我愛你。明若愛明玄祯……很愛很愛
……這輩子不僅是你不再離開我,我也決不再離開你了,哪怕你還是欺負我騙我,
我也不生氣不逃走,一輩子都跟着你。」

  滿心的喜悅讓須離帝說話都開始語無倫次起來:「你、我——我現在、我—
—」他你你我我了半天,終于意識到自己可能無法維持平時的形象,當下嘴巴一
閉,再也不開口,而選擇用吻來封緘。明若被他親得嬌喘籲籲,小臉潮紅,大眼
水潤潤,她剛醒來,身上除了他包的一件毛毯就是光溜溜的,雖然白日宣淫有傷
斯文,但他是那種會顧忌的人嗎?大掌掀開毛毯,摟着小妻子就倒了下去。

  唇舌交纏口沫相濡間,須離帝柔聲地要求:「若兒……日後别再喚我父皇了,
嗯?」

  明若眨眨眼,有點明知故問:「……那要叫你什麽?」

  「我個人比較喜歡『相公』這個稱呼。」須離帝也不惱,抱着她笑起來,眸
子裏滿是寵愛和柔情。「從此以後,我便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再無父女之說。」

  她的回答是主動喚了一聲相公。須離帝欣喜之極,忍不住就開始對她上下其
手。明若直到現在也還是不敢确定面前這到底是不是真人,她摸着須離帝的臉,
眼裏漸漸漫上一層淚霧來。「你憔悴不少。」小手執起一绺花白的發。「連頭發
都白了……」

  須離帝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絲毫不以爲意:「若兒不嫌棄便成。」說着又
親了下來,熱情的令明若無法拒絕。

  她自是不會嫌棄,可每看這白發一眼,她便覺得心髒疼上一分,如若不是自
己誤信端木雲,被其鑽了空子,又哪會惹出今日這些事端?「相公……沒了江山,
你怪不怪我啊?」

  看出她眼底的愧疚與後悔,須離帝揚起唇角,咬住她挺翹的小鼻尖:「嗯…
…怎麽,怕爲夫養不了你?」就算不是皇帝,就算丢了江山,他依然有能力将她
捧在手心,嬌寵到老。「你心中對端木雲有愧,現在爲夫把大安給他,算是兩清
了,這世上多少人付出性命都得不到哩!說起來……端木雲還是賺到了,嗯?這
可是爲夫原本留給咱們舜元的玩意兒。」沙略一死,朝中必定大亂,大安舊臣本
就不服烏桓此等化外之民,現如今沙略已死,端木雲會是最好的繼位者。「你是
我的,江山是他的,很公平。」隻要那人從今以後不再在她心底占有一席之位,
什麽都好說。

  兩人正耳鬓厮磨着,房門突然被敲得震天響,明若一僵,被須離帝壓着又沒
法兒動,連忙推他打他要他起身:「定是舜元來了,你快起來。」

  「誰快起來?」他似笑非笑地挑起眉頭,在她唇瓣上親了一口。在這節骨眼
兒上明若是不會跟他犟的,立刻服軟:「相公……相公快起來。」

  須離帝果真如她要求起身,她剛松了口氣,卻見他掀起被子躲了進來,那行
雲流水般的動作看得明若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剛想把他揪出來,房門就被推開了,
始終沒得到她回應的舜元主動走了進來。明若扁嘴,小小聲地怪道:「你昨夜怎
生都不鎖門的?」語氣嬌俏十足,可愛極了。

  被子下傳來悶笑聲,明若怕被兒子聽見,連忙拿被子使勁捂住。須離帝也趁
機将身體置于她腿間,整個人覆在她身上,薄唇在她赤裸的胸口烙下無數吻痕。
乳尖被吮住的那一刻,明若忍不住嘤咛了一聲,舜元剛好走過來,聽到她語氣似
有不郁,忙問道:「娘、娘你不舒服嗎?」從搬到江南之後,明若便不準舜元再
叫自己母妃了。

  「啧啧」的吮吸聲在明若聽來很清晰,但舜元卻隻是豎起了耳朵,明若吓了
一跳,連忙把被子捂到胸口,幸好昨夜就寝時自己放了簾子,否則床上鼓起那麽
大一塊舜元會看不見才怪!「沒、沒有,我很好……你早課做了嗎?」

  「做完了,娘你不餓嗎?你昨天晚上就沒怎麽吃東西。」

  聽到兒子的指控,須離帝惡意地咬了那嫩生生的小乳尖一口,明若驚呼一聲,
須離帝輕笑,舜元立刻敏銳地沖上來:「娘!是誰在你身邊?!」

  掀開帳子,他隻看到一臉绯紅的娘,還有……慢慢從娘親身上探出一顆頭來
的……父皇。小少年被吓到了,和爹娘如出一轍的紫色眸子眨呀眨,一句話也沒
能說出來。須離帝倒是不慌不忙,他摸了摸小妻子滾燙的紅臉蛋,聲音不怒而威:
「現在我要和你娘說會兒話,你去練會兒武,待會兒爹要考你。」一派淡然,好
像在讨論今日午膳在哪裏用一般。

  舜元呆滞地看着自己娘赤裸的香肩,又看了看爹眸底的餍足,嘴角抽了抽,
道了聲是,就退了出去。

  看着兒子出去,還不忘貼心的把門帶上,須離帝很欣慰,明若則羞得不行,
粉拳直往他身上招呼,這壞蛋、壞蛋!擡頭的時候還故意發出那麽響亮的吮吸聲!
「你、你——」

  「我什麽?」須離帝握住她逞兇的小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用力親親她的
唇瓣,「先跟爲夫的親熱一回,過會兒再用膳去。」

  第217章、結發爲夫妻,恩愛兩不疑最後出房門的時候,太陽已經明晃晃
地挂在太陽中間了。明若嘟著小嘴,遮遮掩掩地藏在須離帝身後,恨不得把自己
的臉給蒙起來才好。他們居然在房裏厮混了兩個時辰!!待會兒看到舜元要怎麽
解釋?難道說在房裏吟詩作樂嗎?

  幸好,舜元看到他們倆進了大廳時,隻是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呼,随即就纏著
須離帝問東問西,對于他們在房裏的這兩個時辰竟是隻字不提。明若這才放下半
顆心,端過一碗蓮子羹小口小口地喝起來,時不時朝須離帝和舜元嘴裏各塞一口,
父子倆隻顧著說話,都沒怎麽動筷子,盡情享受著她的照料。也是從他們的談話
中明若才知道這麽久須離帝做什麽去了,大眼瞟向一旁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
安公公,真是個老人精,戲演得那般好,害她還以爲父皇真的死了。想著,原本
準備送入須離帝口中的湯匙,在他張開嘴巴之際繞了一圈,最後喂給了舜元。

  眉頭擰起,須離帝看著明若又舀起一勺,這一次連轉圈都沒有就直接給了舜
元。第二勺、第三勺……都是這樣。鳳眼一眯,攫住她又舀了一勺的小手,強制
性地喂給自己。明若哼了一聲,礙于舜元在場沒有質問,但眼裏可是委屈至極。
好嘛,他把這事兒都跟安公公說了,卻愣是沒跟她和兒子說,還故意瞞著,就連
他們在江南又住了這麽幾個月裏也不曾透露一二,這人最好别把罪名安給安公公,
如果不是他下的命令,安公公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知情不報。

  「……所以,咱們以後便改姓木,記住了麽?」須離帝拍闆定案,摸了摸舜
元的頭,順便把明若準備給舜元的一勺蓮子羹搶過來。

  舜元乖乖點頭,心裏松了口氣,還好不姓桃。木舜元……還挺不賴的。「爹
——那是我的!」眼看即将到自己嘴裏的湯匙又被搶走,舜元不幹了。

  須離帝的回應是淡淡地一擡眼:「嫉妒的話就快些長大,自己娶妻讓自己媳
婦兒來喂。」

  明若看著他們父子倆又開始熟悉的争寵,抿著嘴偷笑,示意一旁的安公公又
盛上來兩碗,一人分給一份,然後道:「我倒是覺得,你們父子倆還是自己動手
比較好。」

  當著兒子的面,須離帝毫不顧忌地便将明若擁進懷裏,調笑道:「生氣了?」

  「哪能啊,相公你深謀遠慮運籌帷幄,一切局勢盡在掌控之中,把這天下送
了人還假死,害我們娘倆爲你擔心,又在事情結束後一直沒有來見我們,而是在
做你的大事業……現在整個大安的經濟命脈都被你抓在手裏,爲妻高興都來不及,
又如何會生氣??」

  舜元哼哼一笑,還說自己不生氣,娘騙鬼呢?

  聽這語氣,怨念很大,須離帝也不管兒子和安公公都在場,照著明若的唇瓣
就狠親了一口:「沒生氣就好,爲夫不跟你說,是怕你擔心,瞧,咱們一家不是
團聚了?」薄唇揚起愉悅的弧度,又是一吻。明若對于他這種有事沒事有人沒人
就對自己親來親去的習慣已經無視了,隻覺得舜元還小,這樣放肆實在是不成體
統,當下就要從他身上跳下來,卻被他牢牢摟住。「啊……放我下來。」

  任她揮舞著一雙小手對自己又拍又打,須離帝輕輕松松地将她雙腕一扣,整
個人都鎖在懷裏,然後拿起筷子喂她,明明都是做娘親的人了,但是在兒子面前
還被這樣當小孩子抱……很丢臉的好不好?明若不住地掙紮,須離帝低低地在她
耳邊說了句話,小臉便瞬間爆紅,立刻安靜了。

  她飯量小,很快就吃飽了,但須離帝仍然不依不饒:「再吃點。」

  明若推他,「不要了。」

  「乖。」他還是很堅持,又夾起一塊切得精細的肉絲送到她唇邊,明若拗不
過他,隻好張嘴吃下。須離帝這才滿意,又喂了她一些,随後便對著舜元和安公
公笑了下,抱起她就走。明若吓壞了,她不是已經乖了?爲什麽還要懲罰她?想
起剛剛他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句「等回了寝房,看我不幹死你」,頓時吓得不行,
開始用力掙紮,卻又不敢讓舜元和安公公看見,小小聲地抱怨:「玄祯、玄祯—
—我很聽話的,你别——舜元還在呢!」邊說邊掙紮,粉頰鼓得像隻小河豚。

  「爹娘恩愛,他高興都來不及,還會有什麽别的情緒不成?」說著便朝後面
看了一眼,舜元正夾起一顆花椰菜,見父親投了個眼神過來,連忙笑著讨好:
「爹、娘,你們走好、走好。」

  「不要不要……」在别人看不到的時候,明若使勁兒敲敲打打,可須離帝皮
堅肉厚,絲毫不爲所動。「玄祯,我的腰還好酸,等到明天再補償你行不行?」

  幹脆利落地拒絕:「不行。」

  明若頓時叫苦連天,知道自己死定了。果然,剛回了房,就被他撲倒在了床
上,紫色的漂亮眼珠骨碌碌轉著,像是在想什麽陰謀詭計:「……我餓了,想吃
東西,你幫我喚人送些糕點進來可好?」她扯住須離帝的袖子,仰著小臉問。

  須離帝微微一笑,低頭用自己的鼻子來蹭她的,薄唇時不時輕吻她一下:
「剛剛是誰說吃飽了的?」

  帶著燦笑的小臉頓時一僵,明若想起先前自己百般推托就是想躲過被他喂食
的命運,又想起須離帝不顧自己反對硬要自己再吃些……他怕是在那時候就打了
主意要欺負她了!要她多吃些是因爲時間很長……明若慘叫一聲,推開身上毫無
防備地須離帝就要逃,剛奔到門邊,腰間便被袍袖卷住,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後
退,直到進了須離帝懷中才消停下來。「不要不要……不要……」她真的還很不
舒服啊,昨夜歡愛後都沒有沐浴,早上也隻是草草擦了臉,一走路還會有他的東
西流出來,現在可好,他還想欺負她!「若兒真的不舒服……」

  「乖,爲夫想你……」須離帝把她抱到懷裏不住地親,急切的模樣使得明若
一下子心軟下來,她歎了口氣,回抱他,小小聲地道:「那你輕點兒,我腰疼。」

           第218章、愛欲纏綿(上)

  得了允許,須離帝便緩緩将明若壓倒,大掌沿著她略顯淩亂的衣襟便探了進
去,摸到一手的軟玉溫香。「嗯……好嫩……不過消瘦了不少。」

  明若粉臉通紅,按住他在自己衣内興風作浪的手,嗔道:「你若是不喜歡,
盡可摸别人的去。」說著臉蛋就鼓了起來,看樣子很是不開心。須離帝聽她話裏
帶著醋意,忍不住想笑,在她掌心慢慢揉弄起來,渾圓有彈性的嫩乳被揉成奇奇
怪怪的形狀,明若被揉得很快就眼睛迷離,小臉透出情動的潮紅。「喜歡,怎麽
會不喜歡呢?若兒怎樣爲夫都是喜歡的……」他低下頭含住那粉粉的唇瓣,溫柔
地吸吮。明若對他的溫柔向來沒轍,夫妻多年,須離帝在床上極少如此柔情似水,
更多時候他是不容反抗的,他想對她做什麽,那明若是半點拒絕的權利也無,他
所給予的歡愛,永遠都如狂風暴雨一般,即使溫柔,也都無比短暫,像是今日這
般柔情款款,倒真是不多見。

  随著薄唇的轉移,明若的衣襟也随之敞開,她穿的白色肚兜也漸漸顯露出來,
雪白的蠶絲織錦,上面繡著一枝含苞怒放的嬌豔桃花,須離帝看得清楚,那桃枝
下角,分明繡了他的字:須離。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滿足感從他胸腔彌漫開來,精
緻的肚兜已經因爲他對酥胸的亵玩變得松松垮垮,好像一用力就能扯下來。須離
帝低低地笑了,明若癡癡地看著他,不由自主地撫上他滿頭白發,眸裏盡是心疼。
這頭青絲……是爲了她才白的。「相公……我對你不起。」

  「夫妻之間,談何對起對不起?」須離帝不愛她如此見外,懲罰似的用手捉
住一隻高聳嫩乳,微微往上一提,用牙齒齧了一口。明若吃痛,忍不住揪緊了手
裏的發,然後又突然意識到自己勒疼他了,連忙松手,不住地道歉:「對不起對
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嗎?」說著,小手還滿是憐惜地摸摸那處被自己揪起
的發根,心疼的無複以加。

  「親親。」須離帝把臉湊過來,明明是頭發被拉,他卻非要明若親臉。她自
是拗不過他,粉唇一嘟就送了上去,須離帝便瞬間正過臉,帶笑的薄唇剛好堵住
那芬芳的檀口。明若臉紅的更厲害了,一雙小手下意識地捉住須離帝的衣襟,嬌
喘聲聽得人欲望迸發。

  長舌在她嬌嫩的口腔四處遊走,席卷過每一寸甜美的土地,最後吮住嫩乎乎
的小舌吞往自己嘴裏,明若哼著,忍不住環上了須離帝的脖子,她又愛他又怕他,
每次交歡時總愛把前戲做得無比綿長,也不知是爲了疼惜她還是故意折磨她。口
水交纏的「啧啧」聲不絕于耳,使得整個房間都顯得無比暧昧淫靡。彼此唇舌分
開時,一條細長的銀絲也随之綿延而出,連接著兩張唇,須離帝輕笑,伸出舌尖,
一點點将那銀絲卷入口中,最後重新吻住明若。

  胸口被揉得愈發酸癢起來,身體裏好像有把火在燒,明若知道自己想要他,
迫切地希望能夠借由肌膚之親來徹底證明他是真的存在,而非是自己的幻想。小
手反客爲主摸進須離帝的衣衫裏,白袍被她胡亂扯的淩亂,露出性感的鎖骨和大
片白皙的胸膛。自己的皮膚已經算得上是皎潔如玉,可父皇的跟自己竟也差不到
哪裏去,隻是口感要硬的多了。

  須離帝當然不會拒絕明若的示愛,他開心地翻過身,把她舉到自己腰上坐好,
任由她的小嘴巴巴地在自己身上又親又啃。「再往下一點……對,就是那兒……
若兒真聰明……」在明若的伺候下,須離帝發出愉悅的呻吟,大手也在她的小腦
袋上撫著,指引她取悅自己。

  吮了吮那沒什麽味道的暗紅色乳頭,明若亮出尖利的小牙,舌尖卷了卷,将
那小小的乳珠舔得發紅發硬,然後開始用牙齒磨,須離帝一個激靈,呻吟聲更重
了,顯然這裏是他的敏感點。嘴巴忙,小手也沒閑著,他身上還穿著衣服呢,明
若手腳并用,連扯帶撕,總算是把須離帝剝了個精光,在摸到他身上最後一條亵
褲的時候,小臉有著羞澀的紅霞,但卻仍是壯著膽子給他脫了下來。須離帝也很
配合,她要擡手就擡手,她要起腿就起腿,盡全力配合。

  柔嫩的唇瓣往下,一路延綿而去。須離帝雖生得斯文,但是性欲極強,陽物
也長得比尋常人粗壯許多,濃密的毛發自小腹開始延續,而那恐怖的巨龍,早已
從草叢中擡起頭來,雄赳赳氣昂昂地對著明若點來點去。真是令人驚奇,這樣神
仙般的男人,私處卻生得如此飽滿巨大,充滿了雄性所特有的美感。

  他雖看起來清瘦,但實際上非常有肉,渾身肌肉結實而不糾結,健壯而不過
度凸顯,好看的不行。明若看著那套完美的男子陽物,不由得吞了口口水,她還
是怕。

  須離帝卻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示意她起身來。

  知道他是叫自己起來,但明若卻固執地沒有動,小嘴從他的肚子一路親下去,
柔嫩的舌尖鑽進他的肚臍,須離帝悶哼一聲,大手握成拳,明若再擡眼時,臉上
分明是得意的神色。那表情又嬌又俏,須離帝看著,隻覺得怎麽疼她都不夠:
「壞東西。」他笑罵了一句,修長的指尖輕輕碰觸那紅潤的唇瓣,「就知道欺負
爲夫了是不是?」

  明若壞壞地笑了,須離帝甚至看得見她後面伸出了一條可愛的狐狸尾巴,她
這副天真的模樣他已多年未見,從他将她搶入宮後,她便再也不曾如此對他笑過。
一種強烈的滿足感襲上他心頭,他低低地問:「沒了這天下給咱們的兒子,若兒
怪我不怪?」

  她搖頭,細嫩的舌尖舔過一溜茂密的陰毛,那又刺又硬的毛發讓她的舌頭一
陣生疼,可明若并沒有罷口,而是一點點親下去,以一種無比虔誠和愛戀的心态:
「父皇還活著,若兒就已經感謝上蒼了,這江山,還是誰喜歡誰坐去吧。」語畢,
便含住了那碩大無比的紫紅色龜頭。

  溫熱的口腔……美好的氣息……還有動人的愛語,須離帝覺得此刻即便是讓
自己真的死去,也沒什麽遺憾的了。他閉上眼,細細地感受著妻子取悅自己的唇
舌,眼底動情不已,嘴角的笑意更是藏也藏不住。

           第219章、愛與纏綿(中)

  濃郁的男性氣息充斥著明若的鼻腔,她努力張大嘴巴,想把手中這巨物吞下
去,可惜實在是太過艱難,好半天過後,小嘴撐得生疼也沒什麽效果,最後她也
放棄了,抱著個大陽具舔舔親親,嫩乎乎的舌尖刷過頂端敏感的馬眼,然後湊上
去輕輕一吸——這一下可真是讓人受不了,須離帝撫著她香肩的大掌蓦地一緊,
明若吃痛,他意識到自己捏疼她了,連忙道歉,明若這才鼓著腮幫子繼續先前未
完成的龐大事業。

  火紅的大龜頭被包在明若柔嫩的口腔裏,她嘴巴太小,而他太大,可這樣吮
吮吸吸,也似乎别有一番風味。細滑的舌尖從頂端的龜頭一路舔下去,青筋膨脹
激凸的肉身在她的小舌下不住地脈動著,散發出無比迷人的味道來。明若先是用
手搓了搓那兩隻脹大的卵袋,須離帝發出快活的呻吟,她得了鼓勵,玩得更起勁
兒。兩指纖纖,夾起略顯皺巴巴的皮四下拉扯,裏面像是有兩顆球在滾動一般,
明若捏了捏,爲了更好的觀察這玩意兒,她動了動身子,小手一個不穩松開了那
粗壯的大陽具,柱身猛地打在她胸口,滑了兩下,從她腫脹的乳尖上掠過。

  明若一激靈,頓覺胸口酸癢,須離帝隻這樣看著她也不開心,伸手捉住她的
肩,将她整個人向上一提——再翻過身來推回去,兩人便成了極度淫浪的對口姿
勢。這還是生平頭一回,以前雖然前戲也做的長,她也給他含過,但大多數情況
下仍然須離帝取悅的她,像是這樣還是首次。明若隻是愣了一下就反應了過來,
小手怯生生地重新握住高高從濃密陰毛中挺起的陽物,溫軟的小舌像是貓咪喝水
般一下一下舔弄著,而下方的須離帝也沒有賦閑,手指點著她嬌嫩的小花核,掐
了掐,明若止不住地嬌啼一聲,小屁股淫蕩地動了起來,須離帝微微一笑,給了
圓潤的粉臀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痛從屁股上傳來,明若羞極,哪還敢再亂動,隻能盡心盡力地取
悅須離帝,可一想到自己的私處此刻正懸在父皇嘴邊,她就止不住的渾身哆嗦。

  須離帝著迷地看著那給予了自己無數次歡愉的嫩穴,兩片薄薄的小花瓣一張
一合,像是張貪吃的小嘴兒,每次他插進去的時候,這張小嘴兒就死命地吮著他、
裹著他,教他難以自拔。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嫩嫩的私處卻像是再也未曾成長過
一般,除了軟毛多了些,其他仍是當年的女兒顔色,宛若還未被開苞的小處女。
修長的指頭分開兩片貝肉,一點點撥開,露出那小的幾乎看不見的肉洞。就是這
兒,給予了他這個做父親的最大的歡愉,給了他兩人愛情的結晶。就這麽小小一
個肉洞……卻是她全身上下最最迷人最最神秘銷魂的地方。須離帝饞得厲害,咽
了口口水,卻不願這麽輕易就上去品嘗,而是往裏插了些。僅是一根手指就吸得
這麽緊,如果是他的肉物……那得是多麽銷魂蝕骨的感覺!

  明若雖然不知道須離帝在幹什麽,卻能感受得到他灼熱的視線,還有那深入
到自己穴兒裏的手指。須離帝保養的極好,即便經常動武,手上的繭子也都是明
若一點點爲他磨去的——他不愛旁人碰,如同明若的事情由他全權來做,他的亦
然。但手指磨得再精細,跟那水做的穴兒比起來也還是太粗糙,指腹上的紋路劃
過嫩的出水的内壁,明若哆嗦著,牙齒不小心磕了大龜頭一口。

  須離帝倒抽了口氣,「啪」的給了那圓嘟嘟的小屁股一巴掌,白嫩的臀肉渾
圓有彈性,一巴掌下去,臀肉便晃蕩起來,雪白的肌膚瞬間蒙上一層粉。「壞東
西,做什麽呢!」

  大眼委屈地眯起,明若晃了晃被打得略顯紅腫的屁股:「相公……你快親親
若兒、快親親若兒……」小嘴在龜頭上親了又親,她動情之極,正需要他撫慰,
那私密的花瓣一張一翕,流出晶瑩的蜜液來。須離帝入神地看著那液體是如何慢
慢蔓延到穴口,又是如何流下來的,他張開嘴巴,接住香甜的潮水,如她所願,
舌尖堵住了那小小的肉洞。

  她的穴兒真是小,小得他連舌頭都伸不進去,隻能沿著嫩汪汪的肉縫來回掃
弄吸吮,每當有甜水兒流出來,他就吞下,大掌将兩瓣嫩臀扒得更開,那一朵軟
嫩的小菊花也瞬間呈現在他眼前。須離帝并不喜歡用人後庭,更何況開發後庭太
過痛苦,他的小女兒那般怕疼,他又如何舍得?大掌隻是溫柔地撫了撫那小雛菊,
察覺到明若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才松開手。

  小東西嘴上功夫日益見長,現在已經知道手口配合了,須離帝被明若伺候的
舒服不已,他也沒想著要守精,待到明若一邊揉捏子孫袋一邊吮著龜頭的時候,
他便松了精關,将滾燙的精液盡數射在她的小嘴兒裏。明若不敢吐,習慣性地用
手捂住嘴巴,可憐兮兮地看向須離帝。

  「乖,吃下去給爲夫看。」聲音低沉,充滿蠱惑。

  明若傻傻地看著須離帝,他射出的量極多,興許是熬了一夜的關系,這精不
僅多,而且濃,将她的小嘴灌得滿滿的。一縷白濁還順著她的嘴角緩緩流出來,
眼看要落下的時候,須離帝食指一伸,便抹住那一點精液,指頭深入她口中攪動
著,語氣更加溫柔:「乖……若兒乖,吃下去,把爲夫的精吃下去……」

  任由他的指在自己口中翻攪,明若眨巴著水潤的眼,一點點、一點點咽了下
去。那猶然滾燙的精汁入了喉頭,燙的她眼眶含淚。而對于男人來說,能夠随意
亵玩這樣的絕色美人,并讓她心甘情願吃進自己的精液……就算是對須離帝,亦
是一種絕大的誘惑。「真乖……給爲夫看看,是不是都咽下去了?」

  小下巴被強制性地捏開,須離帝眯著鳳眼看了看,粉色的小舌尚且還有些沒
咽下去,他微微一笑,吻住明若,渡了自己的口水,迫著她全部吞入腹中。明若
被親得氣喘籲籲,須離帝分開了她雙腿,她以爲他要要她了,閉上了眼,可他卻
沒有動作,她不解,睜開眼睛一瞧,才發現他正對著自己邪邪的笑。

  「來,乖若兒……自己轉過去,把屁股翹起來。」須離帝的聲音依然十分輕
柔,帶著十足十的誘哄。明若當然不願意,可又經不住他的溫柔憐惜,狠了狠心,
終于慢吞吞從他身上爬了起來,雙腿屈膝坐在了柔軟的被面上,小臉一陣紅一陣
青的,糾結的不得了。

  最後,她一咬牙,曲著的膝蓋直起,纖美的身子毫無遮掩地展現在須離帝眼
前。明若轉過身,慢慢在他面前伏下去——以一種絕對地服從、心甘情願被占有
的姿态。圓潤的屁股翹得高高的,腿心那嬌嫩的穴兒還在源源不斷地流淌著汁液。

           第220章、愛欲纏綿(下)

  這是一種心甘情願的臣服姿态。

  明若趴在那兒,一顆心跳得厲害,眼睛眨呀眨,眸底盡是羞澀。她扯過被角,
牙齒咬住,雙手都因爲這異常大膽不害臊的姿勢打著哆嗦。

  須離帝著迷地看著眼前這絕世的美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大掌溫柔地撫上
圓圓的臀,在那溫軟膩滑的臀肉上輕輕捏捏,明若努力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又無
法讓自己不膽怯,隻能咬著嘴巴,盡量保持不動。那在臀上溫柔撫摸的手,如此
溫柔……她迷離了眼睛,之前失去他的恐懼感又回來了,小手松開被子,五指張
開,口中凄凄地喚著:「父皇……」

  「不乖。」須離帝收回手,勾過她柔嫩的小臉。「怎麽又叫父皇了?」

  明若眨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上挂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别丢下我……别再丢
下我了……父皇你抱抱若兒……若兒想你……」

  這般柔順地向著他訴說心裏的思念,是須離帝不知想了多久的,可當這一幕
真的發生了,他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了。大掌撫著她的小臉,「父皇不會再丢下若
兒了,這輩子都不會了,乖,别哭。」修長的指抹去她眼角的淚珠,他不愛看到
她哭,不管是爲了什麽。

  「父皇……」明若咬著被角,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小屁股搖起來,帶著極
緻的媚惑和妖娆:「快些進來……若兒、若兒想你了……」

  這話從明若口中說出就算得上淫話了,須離帝一聽,下面硬的更加厲害,親
了親她的小嘴:「爲夫的這就好好疼疼你,乖,屁股再翹一點。」

  她乖乖地翹得更高,那兩瓣圓嘟嘟的小屁股就那樣暴露在空氣中,嬌嫩的花
瓣還帶著透明的露珠,正饑渴地開合著小嘴,像是在期待什麽東西進去狠狠地将
其填滿一般。

  須離帝看得欲火更勝,也沒再做什麽前戲,直接拿自己的陽物抵了上去,輕
輕蹭了幾下,沾了些愛液上去權且充作潤滑,便用力擠了進去。明若低低地叫了
一聲,上身一下就軟倒在被褥上,但卻仍強撐著直了起來,腰肢與嫩臀彎起的弧
度實在是誘人之極。「疼嗎,寶貝?」

  明若咬著牙搖頭,小手揮舞著要他握,須離帝一攥住,她便埋頭在被子裏哭
了出來:「别走……你别走、别再走了……」邊說,邊把小屁股朝後撅,像是要
他進得更深。

  他扶了她的纖腰,一點點擠得更深,碩大的龜頭如同毒蛇一般,輕車熟路地
就鑽進了柔嫩的小子宮,明若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完全打開了,敞著等待著他
的占有,完全不加反抗。她眼睛酸澀,卻一點都不覺得痛苦,隻呻吟著,柔軟的
腰肢彎成了不可思議的弧度。

  大掌握住兩瓣軟軟的屁股,又是揉又是捏:「疼不疼?」

  她搖頭:「不疼,要相公再用力些,若兒還要……」說著晃了晃嫩嘟嘟的粉
臀,須離帝的眼裏都要冒火了,一手伸向前捉住一隻來回晃動的嫩乳,另一手則
把住她的腰,一個用力,便将遺留在外面的一點也頂了進去,将她徹底占有。

  小小的子宮也被撐開了,填的滿滿的,以前也不是這樣進得深,但那都是在
做了極長的前戲或是做了好幾次之後的,像是這樣直接就插進來,還插得這麽深
這麽滿……真是少有。可即便不舒服,明若也不肯吭聲,就是要須離帝再進的深
些,用力些。

  粗長的陽物一次次劈開柔軟的甬道,從兩片小花瓣中抽出又插入,明若被插
得嬌軀哆嗦,愛液不住地往外流,兩人都享受至極,這樣插了一回,須離帝覺得
自己快要射了,便将她翻過來,分開兩條細白的腿,往上推起,然後拔出自己,
緊緻的穴兒和陽物脫離時發出了輕微的「啵」聲,那下面小小的羞澀的肉洞瞬間
呈現在他面前。嬌小的花瓣已經被他插得變形了,卻仍然盡責地守護著紅腫的嫩
穴,穴口上方一顆小珍珠已經充血繃起,他伸手掐了一下,哪知道明若正處于極
度緊繃的時候,被他這一掐,頓時尖叫著洩了身,透明的甜水噴了他一手一臉,
即便是他松開了,也依然不由自主地抽搐著,再看那張小臉,早已紅得不像樣子,
雙手掩面,哭了。「嗚嗚……」

  「笨丫頭,哭什麽?」他湊上去,不顧下面正難受到爆。

  明若小聲地哭著,不敢看他的臉:「嗚嗚……對不起對不起……若兒不是故
意的……」

  他這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食指點點臉上的水漬,然後含入口中,道:
「甜得很,若兒身子裏流出來的,爲夫都喜歡。更何況這又不是什麽髒東西,爲
夫喜歡的很,恨不得若兒每次都這樣噴出來。」那晶瑩的水液,通紅的小穴,烏
黑的軟毛……交融在一起簡直美得教人歎息。

  見她還是哭,須離帝輕笑,掰開那兩片很快又咬在一起的小唇片,「滋」的
一聲又插了進去,明若剛剛洩過身,内壁尤其敏感,他隻是插進去,她就覺得快
要失禁了,連忙咬住小手,卻還是無法抑制脫口而出的呻吟聲。「啊啊……相公、
相公啊……」

  聽到她嬌軟的小嘴喚著自己相公,須離帝覺得美好的不可思議,隻能借由狠
狠幹她來确認此刻這一切都是真的,明若柔韌性好,他一邊插著那粉嫩的穴兒,
一邊握住一隻嫩乎乎的小腳丫,湊到唇邊,薄唇一張,便吮住一隻白皙的小腳趾,
溫熱的舌尖掃在上面,明若癢得不行,下面夾得更緊,須離帝粗嘎地低吼著,進
出的速度更快了:「寶貝若兒、寶貝若兒——」修長的身子蓦地一陣抽搐,覆在
了明若身上,射了出來。

  明若尖叫,捂住自己嘴巴,腳趾頭蜷縮起來,藕似的手臂摟住須離帝的脖子,
一遍遍地喚著相公,吸著鼻子,眼裏有淚,輕輕地、斷斷續續地問道:「相公不
會再離開若兒了吧?不管發生什麽事,不管有沒有把握,什麽都不管?」

  「不離開了,就算要離開也帶著若兒一起。」知道小東西還害怕著,須離帝
輕輕笑起來,親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隻覺得自己捧在心尖兒上的人兒真是漂
亮,怎麽看怎麽好看。「再不走了,再不走了……」

  是的,再不走了。

  這輩子都不走了,哪怕她再傷他再不信他再怕他,也不走了,更何況現在他
們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世上再無任何人能夠阻擋住他們的結合,一生一世。

               (完結)
2016-6-20 05:5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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