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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邀歲相月(潤兒)(01-49) 作者:碎花刀刀  
  本主題由 aaa5555xxx 於 2021-3-18 19:47 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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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歲相月(潤兒)(01-49) 作者:碎花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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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邀歲相月(潤兒)(01-49)




作者:碎花刀刀

               01初見

  細細的雪痕依舊挂在松枝梢頭,通向山莊的山道上,兩輛馬車疲憊的行駛着,
夕陽西下,拖出了長長的斜影……

  後車内,一位年介不惑的貴婦輕輕安撫着一個柳眉豔質的嬌弱女孩,像母親
一樣關切備至。女孩紅腫着雙眼,躺在自己姨母的肩頭小小休憩。「吆……架…
…」遠遠山莊門現了出來,前車英俊的男子呼喝着馬匹沖向目的地……

  就這樣……

  冬寒的尾巴掃過玉溪山莊的時候,闊别爹爹十四載的山莊大小姐韓胭墨在姨
母和表哥的陪同下回來爲爹爹奔喪來了。

  如果不是父親的去世,韓沐幾乎忘記了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她娘親隻不
過是父親娶來的妾室,娘家在官場上的高升,幫着這個毒辣的女人一步步地站穩
了腳。他記得自己的母親是如何的夜夜燭下以淚洗面,如何在各種各樣的場合承
受着這個女人明裏暗下的嘲笑與挖苦,就算病入膏盲也沒能得到耳根子上的清淨。
娘親完全是這個賤婦逼迫而死的。是蒼天有眼,讓這個女人生産遇逆崩血而亡,
留下的嬰孩兒就是眼前的這位了吧。

  想到此,韓沐以一種淩厲厭惡的視線射向水華緞鬥篷下的半張臉,又轉向當
年接走嬰孩的傲慢女人,以及守在後面的溫潤如玉般的男子……聲音冷淡,發撒
着不滿和怒意「都消失十四年了,回來幹嘛?」

  「這,讓這孩子來拜祭一下爹……」貴婦也是冷僵着回答,沒有絲毫退讓。
當初抱走胭墨純粹是擔心孩子在玉溪山莊會受苦,哪怕莊主當年肯對姐姐的要求
稍微通融,姐姐也不會死不瞑目。隻是沒想到當初的憤慨,卻換來了今日的難堪:
胭兒若拜不到亡父,是爲不孝,此其一。眼見侄女年至笈升,血親健在,自己這
個外姓姨母如何能幫她安排笈升之禮,此其二。兒子易臣素來與胭兒情投意合,
自己也樂得親上加親,隻是将來明媒正娶還是需要胭兒由韓家出閣,三者也。所
以胭墨無論如何也要回到韓家來……

  「拜了就滾!」韓家大少爺冰着臉轉身往堂裏走。

  「等等!」貴婦面色見白,「韓沐,無論如何,我是你長輩,我還有話和你
單獨說!算姨母求你!」女人伸手就去抓韓沐的袖子,一定要和韓沐把話都說清
楚了,就算自己抛下臉面也可以,尊嚴有什麽,自己都活了大半輩子,不能因爲
臉面尊嚴耽誤了胭兒和兒子的未來!

  韓沐手臂一環,明顯的躲開那雙迫切的手,一邊繼續往廳堂裏走,一邊不屑
的說到:「我娘沒有姐妹,我哪裏來的姨母?尊駕既然來拜祭先父,我山莊也自
有山莊的待客之道,先進來吧,省的傳出莊外,世人隻道我這個少不更事的主人
慢待了拜喪而來的年長客人!」一句話冰冷陌生,隻将貴婦自稱的「姨母」大大
的奚落了一番。

  看着韓沐閃身進屋,胭墨輕輕跟上姨娘,握住了她的手,「胭兒不孝,又讓
姨娘爲胭兒費心了。」

  「傻孩子……」,握緊胭兒的手,回頭再看到易晨憤懑的目光,她不想讓他
們擔憂這個明顯處於劣勢的對抗,「易晨,來,帶表妹去祭拜她爹爹,收斂着少
說話,别給妹妹添事斷!」「是,孩兒知道了。」

  看着兩人随着山莊的仆人走向祭拜的堂室,女人轉身去找韓沐。

               燭光初上

  這一廂韓胭墨盈盈跪下,向着這位隻有每年偶爾收封信函作爲記憶的的父親
禱告着自己回來的消息,本來在車中就哭紅腫的雙眼再次溢出淚珠。莊裏的老仆
人們,眼見這位大小姐完全不同於她那個母親的性格,立時怨恨也消了三四分,
伺候紙錢和進香自多了幾分的哀切。易臣的個性本就比較溫潤,一直就是奉了母
親的命,默默守在表妹身邊……一晚的拜祭守喪倒是順順利利的進行着。

  而另一廂,情況就相對的怪異多了。胭墨的姨娘忐忑不安、吭吭唧唧的把自
己的想法一邊修飾着,一邊告訴了韓沐,想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知道,我
姐姐當初……算是對不起你和你娘,但是今天……胭墨畢竟是你血親的妹妹,她
也是無辜的,你怨恨誰都好,不該怨恨她……」

  「哼,原來叫胭墨,果真是淹沒了她娘啊……您真給她起了個好名字,哼哼」
韓沐連眼皮都沒擡,點晃着手裏的茶杯。

  「你!你怎麽這麽說她,算了,我不和你争論,韓沐,你要知道,如果讓你
胭兒順順利利從韓家大門裏嫁出來,我們就和玉溪山莊老死不相往來,再無糾葛
可好?」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女人接着說,「你無非是看着我們不順眼,恨
我們,那麽眼不見爲淨!以後是不會再煩着你的!」

  「我可以選擇不留她,不管她,讓世人唾棄她,這對我來說,不是更好的補
償?」放下茶杯,韓沐擡起頭,盯住了對面的對手。

  「她也是你父親的女兒……」

  「就因爲她是我父親的女兒!」男人的聲音一下子就高了上去,怒意絲毫不
加掩飾。

             女人的聲音咽住了

  時間慢慢流逝,局面僵持在寂靜之中……

  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胭墨和易臣在祭拜完之後,已經尋了過來。鋪一踏
入這前廳堂,兩人就察覺了氣氛的緊張與硝煙的味道。脫掉身上的鬥篷,二人跟
到了女人的身後。胭墨突然感到一股炙熱得滾燙的視線打在自己的身上,說不清
是憤怒還是别的什麽。像是被誘惑了,她悄悄擡起一點頭,試圖看向自己的那個
叫做韓沐的哥哥,但是她突然覺的不安,被灼燒似的,立刻膽怯的閉上眼睛,再
次低下頭,向姨娘的身邊緊蹭一步。易晨感覺到了她的顫抖,鼓勵着勾住了她的
手指。

  這丫頭果然和她娘一個樣,長得一副嬌嬌弱弱,連勾搭男人的本性都沒變,
不知道骨子裏有多少壞水存着。韓沐把對面的三人瞧得仔細,他突然不想讓那個
丫頭那麽順利出嫁。不許她留在這裏,那她也是早晚要出閣,看來老女人早就安
排好了小丫頭和她兒子!世上豈會有那麽便宜的事情,母親早世,自己的父親終
是嚴厲多餘慈愛,他損失的是多少年的母愛,現在父親也亡故,他們卻是爲将來
的幸福才回來。言之祭拜,實爲鋪路!還不如就幹脆留下她,給他們多添幾分堵,
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不能如願!而且,他怎麽越看那雙緊握在一起的手就越憋氣,
本來的恨此時就更加兇猛的填滿自己的胸膛!應該萬劫不複的!應該要萬劫不複
的!

  眼眸中閃過一絲兇光,帶起嘴角一抹邪笑,等着對方再度開口。

  果然,婦人忍不住,「該說的都說了,我希望你再考慮一下。你……隻要忍
幾個月……而且,老死不相往來……」正覺得詞窮……突然韓沐站了起來。

  「今天晚了不趕人下山,明天一早該走的走。她要留就留。」下巴點向韓胭
墨,「但是也别再犯着我的底線,夫人您說讓她盡孝道,父親才去多久?就說喜
事?婚嫁至少喪滿一年再來說,到時候明媒正聘不會辱沒您夫家,少爺和這位小
姐的聲名。當然,到時候,還要看您要不要了。」話未全落,韓沐早就消失在前
廳堂的門口。

  貴婦隻是呆呆僵在那裏,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拒絕自己的提議,這會兒怎麽全
當收了這妹妹似的。沒有給一個自己再次提出要求的機會,就這樣生生的把胭兒
扣在這裏一年。一種不安浮過心頭。不過好在韓沐還是同意胭墨自韓家出閣,這
是最重要的。生生放下那種不安,在胭墨和易臣的陪同下,移到山莊的客房中休
息。

  這一晚,她把胭墨叫在身邊,細細的告訴她,關於她娘和這個家,尤其是和
韓沐母親以及韓沐的恩怨,囑托她處事需小心謹慎。畢竟是血親,多半不會危害,
頂多爲難爲難,凡是遇到此類事情,她又叮咛胭墨須得忍讓,不可重蹈自己母親
不得人勢的覆轍。看着胭墨嬌嫩嫩的臉龐和水靈無邪的雙眼,她隻是強迫自己狠
下心去,「孩子,姨娘不得已,但是爲了你們的将來,姨娘再擔心也要留下你,
我把扇兒那丫頭留着陪你,随時有個照應,也可不時來報個平安。乖,聽話,知
道麽?」胭墨慢慢滑入姨娘的懷抱。「姨娘放心,胭兒長大了,會照顧自己了,
胭兒會健健康康等着您和臣哥哥帶胭兒回家的。」……「唉……難爲你了。」聲
音止於長歎……殊不知,黎明的到來才是這嬌弱水靈女子的暗夜的開始。

               02新家

                清晨

               涼意刺骨

  卻敵不過親人遠去,自己孤單的那種傷心。看着表哥扶着姨娘上了馬車,胭
墨開始後悔昨天答應姨娘要聽話,後悔同意留在這裏……表哥回頭看自己的時候,
她恨不得立即跟着姨娘上車……表哥朝自己走過來,胭墨隻覺得鼻頭又開始泛起
酸勁。

  「胭兒,等我,我會來接你回去的,爹娘都安排好了,别哭……」易臣用一
隻手輕輕拭去胭墨的淚,接着另外一隻手又拉起胭墨的玉指,「你相信我的對不
對,臣哥哥從來不騙你的,要愛護自己,等着我來娶你……」

  胭墨嬌羞的低下頭,易臣輕輕将她攬入懷中,「傻妞,隻這一年,又不是見
不到,以後你想逃開我都不允許,」他微笑着在胭墨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羞
得她直用小拳頭捶打易臣的胸膛。「快走,快走,我才不要見你……」不過那句
「你就是我的人了」,響當當的植入了胭墨的心裏。

  一直目送到看不見馬車的影子,聽不到車上缰繩上的鈴铛,胭墨才轉身進了
山莊──這個本應熟悉無比,卻又無比陌生的家。看着下人将自己的東西搬離客
房,她有些慌張,「你們要幹什麽,我住在客房就好。」

  仆人卻不肯多言,依舊行事。一位稍顯位高的老人走了過來,說到「少爺說
了,既然小姐回來,就要有小姐的待遇,小姐要是一年中住在客房,他日少爺會
人指責薄待異母妹妹,被人恥笑責罵的。」

  「我不會說……我……」胭墨想要辯解。

  「小姐,我話還沒說完。小姐要搬到水潋閣,是山莊最深處,也是最安全的,
沒事的話小姐就少出來走動,免得少爺遇見後,大家不愉快。您的丫鬟已經過去
了,基本上我們莊裏的仆人除了每隔3日會去清掃,飯菜會送到閣樓門口,日常
生活基本不會太打攪您,您在那裏可自便。」冷淡,拒人千裏之外,但是老者已
經把胭墨想問的,擔心的都說的明白。「我姓何,是玉溪山莊的管家,你有事,
找我就可以。山莊裏除了我之外,少爺的侍從和丫鬟外,其他都是一般仆從,您
打發誰來都可以。另外少爺的事情,您也不要過問。好了,小姐,我還有事,有
問題改日再答複您,我叫人引您熟悉下山莊,等收拾好水潋閣,我們會送些補餐
給您暖暖胃的。」

  胭墨暗道,不見最好,那個韓沐,看着就覺得冰冷!老管家轉身走遠,就有
丫鬟過來帶着胭墨走進鱗次栉比的山莊之中。莊子太大,胭墨隻是幾個五六成,
認清了自己的住處,出莊的路線也就懶得再逛,再加上好奇那個水潋閣是個什麽
樣子,就盡快按照丫鬟的引路,尋找日後一年的居所。

  水潋閣,一所簡單的雙層樓謝,上層制備了胭墨的閨房,外間更有榭台,因
爲樓閣置於山莊最深處,自然位於山莊的高點上,二層的榭台可俯視小半個山莊
的景色,卻又可以把樓閣本身隐於山樹之中,是個很好的避世住所。新的卷竹棉
布簾子,懸挂在樓閣上,配以很有垂感的麻紗布料。丫環說,這即可抵擋山中的
寒氣,有比較素淨,三個月後,喪期過,天變暖,小姐就可以自己決定簾子了。
轉身屋裏,香爐中一股妖娆的香氣絲絲卷滾而出。床帏布幔也都是素淨,但是卻
不失雅緻。這樣的凝止的環境中,胭墨隻覺得這一年可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過
……來到樓下,小客廳和丫鬟的房間,雖然不若小姐閨房收拾的細緻,倒也幹淨
整齊,同樣的是屋裏點着香爐,那香氣又是不同香味。就連扇兒的屋子裏也有香
爐,扇兒問過山莊丫鬟,丫鬟們都說玉溪山莊深處,住人的地方是都是常年點香
的,有避寒也有避暑之用。說得胭墨和扇兒覺得這潋水閣頗爲風雅。這一晚,胭
墨終於在香氣中,安然睡下……夢中的她自然看不到窗外那男人邪肆的笑容。

  住進山莊四天了,胭墨一天比一天覺得燥熱,問起扇兒,她卻覺得感覺很好。

  「小姐,你是着涼,惹了風寒?」扇兒也覺得小姐的臉兒紅撲撲的。「風寒,
會頭痛,你看我哪有病的樣子……」胭墨隻當自己是月事将近胸漲,腹熱罷了。

  「小姐有事要叫我啊。」扇兒幫小姐掖好被子吹了火燭,下樓去了。

  胭墨在小小的燥熱中睡着了。

  一道壯碩的身影大膽的推開了閣樓的門,複又合好,他先去檢查了丫鬟房中
的香爐,之後轉身上樓。在胭墨的閨房裏,他低沈的啞道「今天給你加點量。」
說罷,一塊小麽指大小的褐色香料被放進香爐之中,完成這些之後男人用輕功飛
身離開這裏。

  床上的胭墨,慢慢開始翻轉反側,腦門開始透出了細細的蜜汗……

               03夢兆

  胭墨似乎看到了易臣,他雙手張開,等着她。自己滿懷着思念飛身撲進了他
的懷抱,耳邊隻聽得到,易臣反反複複的說着「你是我的人,你是我的人,是我
的人,我的……」

  表哥硬實胸膛緊緊貼着自己的胸部,手臂狠狠的圈着自己的腰,往他身上按
壓。密密的吻點在自己的唇上,就像秋天時,假山後,他對自己做的……舌尖一
點一點探過牙齒,進入她的香口中……她抗拒過的,現在也是,可以越是推拒他,
他就越用力。那舌頭不隻是舔弄她的腔壁,更是纏住了她的小舌……她羞怯的想
逃,但是表哥沒有允許她退縮,一直在和她的舌頭嬉戲,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來才
放開。而今天怎麽她似乎對這熱熱濕濕的吻很上瘾。

  那次吻過之後,表哥抱着她顫抖的身體躲進假山,也第一次讓她曉得男性的
手可以制作出如此的浪潮……今天也是,表哥的手隔着肚兜慢慢揉搓着她的胸部,
順着絲綢的絲滑,撥弄着她胸上的乳尖,隻是今天表哥好像更加要折磨她似的,
速度越掃越快……

  「表哥……不可以……」他今天怎麽把手探進度兜裏來了,那手指把她的乳
頭捏的有些疼疼的。那天明明隻是在衣料上面劃走的手,今天竟然是貼住了肌膚
行走。胭墨覺得那渾身的燥熱更加厲害。她不顧一切的用腿纏住易臣,腿間有着
不明所以的熱流……她想要更多更多,但是她不知道該幹什麽。炙熱藏在皮膚下,
想要迸發……

  易臣脫光了自己的衣服,那雙手在她身上滑動,她的腿間越來越熱,如果表
哥可以去她腿間……不,不可以!可是就像是聽見她的希望,易臣摸向她的腿間,
手指慢慢拂動着肉肉的包合……

  「啊…………」胭墨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粗粗的喘着氣……那天下午表
哥隻是隔着衣服摸過胸部……自己怎麽會想到脫掉衣服被表哥摸……點點的嬌羞
和春漾的芳心波蕩起伏。起身挑鏈出來,胭墨倒了杯茶水,濕潤自己幹渴的喉嚨
……緩緩擡頭,望向那枚梳妝的銅鏡,她赫然一驚。那是自己麽?臉豔唇嬌,黑
長的秀發披在柔弱的肩膀上,睡衣薄紗不掩胸前的圓滑突起,三分天真,三分妩
媚,三分柔弱,再加了……一分的淫蕩……思及至此,她輕輕「唉呀」了一聲,
逃回了床上。隻是今夜她再也無法入睡,滿腦子都是那個夢了……臣哥哥,快來
接胭兒回去吧……

  清晨的薄光打在樹梢上時,韓沐就開始了忙碌的一天。山莊的每一筆帳目,
他都要親自過目,監督着自家生意的過往迎來。隻是就是這樣去核對帳目的時候,
他的眼前總是不自覺地蹦出那張睡顔。她就那麽踏實的睡過去?裝的那麽天真麽
……母債女還,你娘留給我的痛苦,我就把它送給你。

  日子一天天過去,春色漸露,胭墨越來越心神不甯,她難以啓齒,因爲每天
晚上的自己都那麽的燥熱難耐。夢中相會情郎,做出私密舉動……而到了清晨,
她每每在亵褲上發現自己留下的痕迹就更加坐卧不安。這比她偶爾見到那個叫韓
沐的哥哥來的還要憂心忡忡。

  說道韓沐,有時在莊子裏碰見,一句話不說,隻是用那雙充滿掠奪的雙眸盯
着自己。胭墨有種被生吞活剝了的錯覺,她甚至覺得自己感受到了某種欲望,說
不清楚的炙熱……實在很像每日夜裏自己身上升起的那種炙熱……尤其是最近那
一次,胭墨主動的去接近韓沐,就在韓沐正要從自己身邊走過去的時候。

  「等等,按理,我該叫你一聲哥哥的」手指撚到一起,胭墨要打破那種尴尬。

  「我受不起你這聲哥哥」敵意是如此明顯,「你也别想我叫你妹妹」血親的
距離也明明含着生分,「胭墨是那個女人給你的名字,我懶得叫!」而且還很霸
道,韓沐的冷淡早在預料之中。

  「那,我們畢竟是一家人……」胭墨還是想改善這種冰冷……

  隻是未曾想到的是:「你想跟我做一家人……這麽想麽?」忽地,韓沐突然
欺身過來,嘴巴貼近胭墨的耳垂,輕輕吐着氣「真的這麽想……」

  胭墨一震,閃開幾步,驚恐的眼眸瞪的很大,眼眶有些泛紅,臉兒更是紅的
如熟透的蘋果……她的心兒抑制不住的撲通撲通的跳起來,那炙熱着實從小腹升
起。說不清的緊張……

  韓沐看到了想要的結果,甩開身,「回家就改回爹給的名字,是什麽,我會
找個最合适的機會給你,全都給你!」邪魅的笑容顯示出了他對這些日子的以來
所呈現的效果,是極度滿意。隻是身後的那嬌人兒被吓的垂着頭,完全沒有察覺
那份詭異。因爲她的心開始亂了……雖然是哥哥,但是由於陌生,而讓她體會到
的那份男性的氣味比臣來的更加霸道、更加野性、更加攝入心魄……胭墨呆呆的
站在那裏,好久都不知道離開……

  從紙窗中看到胭墨的那份焦灼,俊逸的臉上勾出一抹得意,就今晚吧……

  不久清掃的仆人進到閣樓中收拾清理,給這裏主仆二人紛紛添換香料。胭墨
隻覺得自己屋中的那香料,幽深味濃,消力迷離,甚是舒暢……無比惬意。

              04一夜(上)

  晚飯一一撤下,看着扇兒一反往日的精神,無精打采,昏昏欲睡的模樣,胭
墨一樂「傻丫頭,看你困的,今天先下樓休息去吧。」扇兒如臨大赦,「那個…
…小姐,謝謝,那今兒晚上我先行告退……實在不太舒服,小姐您也早點休息…
…」,「去吧去吧。」胭墨轉身走向屏風後的木桶,準備快快洗個澡,好看些書
就去睡覺。

  她慢慢脫下衣服,進入到滿是幹花浸沁的熱水中,又是那股香味萦繞住了自
己。這感覺像是春天午後的暖暖倦意,沈沈沐沐,一切明明在溫暖濕熱中覺醒,
又因爲那倦意而毫無抵抗的想要繼續睡下。是的,是一種抵抗不住、也不想抵抗
的的溫熱在胸腔中升起,每當雙手劃過肌膚,這感覺就會上升一層……

  是不是自己也病了?胭墨很快從木桶中出來,換上肚兜亵褲和肪紗,可是不
管是在熱水中,出水抹身還是穿了衣服,她都覺得那股熱熱的感覺逐漸堆積在腹
下三寸之處,麻的自己用力合攏那修長的腿兒。胭墨抓向桌台上的紙筆,試圖用
閱讀和寫字驅趕那炙熱在自己私密部位引發的騷動,可是,她難受……根本坐不
住。每天早上的分泌感不斷侵襲而來,「嗯……」聲音一出,她自己吃了一驚。
迅速奔向床帏,拉下了帷帳,蜷縮在了床角……

  而那股熱源越來越濃烈了,從自己的私密散向全身。她可以感受的到自己的
乳首逐漸變硬,喘氣也變得急促,雙手摸到了胸部的外圍……天啊這是怎麽回事。

  就在她緊閉着雙腿,想要撫摸自己胸部的時候,床帏一下子被甩開了,韓沐
陰翳的伫立在床前,獵人似的眼光盯住了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小人兒。「你……快
出去……」胭墨突然察覺到了這個男人,急急忙忙去拉扯被子要遮擋那緊着了肚
兜和肪紗的嬌體。韓沐一把揪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向自己。

  「你幹什麽……」被拉扯的有些疼的胭墨奮力掙脫起來。

  「你會知道我要幹什麽的!」說着,韓沐按住胭墨的小巧下巴,迫使她吞下
了一顆褐色藥丸。「這東西和香配合起來,十分完美,到時候你就求我幹什麽吧!」
韓沐一把将胭墨甩在床上,拉了床帏就跟上來……

  藥丸下肚,配合着胭墨身體上每一處炙熱,點燃了火引子,那欲火沖進大腦,
淩虐着胭墨的女性知覺,皮膚透露出嫩粉潮紅,她心裏對韓沐的恐懼和未知的欲
望輪流撞擊起來。雙腿緊鎖,而兩臂拼命推拒韓沐壓過來的身軀,「不要,求你
了,我是你妹妹!」。

  「一起下地獄的妹妹」,韓沐用力撐開胭墨的腿,「唰,唰,唰」就撕開了
那白色的亵褲。胭墨害怕的哭起來,因爲哥哥的手已經摸到了她最隐秘的柔軟之
中……

  韓沐借着自己身軀的優勢,擠在那雙腿之間,手指開始探索,他計劃的核心,
「呦,我這個妹妹都這麽濕了,看這兒,好滑哦,好多的水……」粗糙的手指在
那穴口之處輕輕轉動,胭墨的哭泣,漸漸轉變成嗚咽,身體的藥引被全面調動起
來。她被藥力牽制,根本使不出力氣,敏感的承受着丘壑之處那隻魔力手指的動
作,「扇兒,救我……」虛弱的求助從喉嚨裏擠了出來。

  「你放心,那丫頭睡得就是雷劈電閃也醒不了!」韓沐無情的澆滅她最後一
絲希望,手指還向深處勾弄了幾下,帶出更多的滑液……「閏月的女兒……爹當
初真有先見之明,知道麽,你的乳名就是潤兒,你還真是滑潤的可以……哈哈哈
哈哈,記住你叫潤兒,那是你親生爹給你的名字,不是什麽狗屁胭墨!哈哈哈哈。」
瘋狂的笑聲使得韓沐手上的動作變得大起來,迅速在穴徑中來回旋轉,另外的手
指還去刺激丘壑中的可愛的硬硬的小豆豆。

              05一夜(下)

  「啊……嗯……放過我,哥哥,求你了……」潤兒止不住自己的淚水,用沙
啞的嗓音乞求着,腰腹不止一次被電流似的快感引動着向上弓起……無助的手要
麽使勁捶打着控制住自己的男性胸膛,要麽就是去拖拽那條正在扣弄自己私密的
臂膀,但是無論怎麽樣的抵抗都奈何不了韓沐的侵犯。而且随着韓沐的手指的點
點蹭蹭,以及越來越快的淩虐,潤兒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灼燒的火焰想要沖破
皮膚,肆虐過整個身體,發現了了兩腿之間的出口,呢喃着「不要……不要……」,
她卻被那火焰引導,迎着手指,将自己的私密慢慢扭動過去……

  韓沐居高臨下,俯視着胭墨忸怩着的軀體,額頭香汗外溢……真不錯,效果
如此明顯,要是再加點料呐……「潤兒,乖,試試這個,你會好受一點的……」
他掏出一隻小瓷瓶,将裏面的白色藥膏順出滿滿一手指,誘惑着女體乖乖的配和
起自己。他把手指插回那紅嫩嫩的穴中,旋轉着抹到肉壁上和縫隙間,再把剩餘
的一些蹭在陰蒂上。韓沐緊接着又用汗襟綁住了潤兒依舊試圖抗拒的雙手。「小
潤潤,好好享受吧……」,冰涼似乎緩解了潤兒身體裏的炙熱。可是不過片刻,
潤兒突然抽搐了一下,兩腿發瘋的想合攏在一起……韓沐不慌不忙的又去摸那裏
的柔軟溪谷,柔軟,滾燙,滑滑的液體不斷的湧出,肉壁還不時的閉合緊縮……

  「嗚嗚嗚嗚……嗯──,你抹什麽進去了,酸……了,酸了,酸──不要再
杵那裏,啊──」,韓沐開始加速揉捏起陰核,水流泛濫成災。吟吟的嬌喘咿呀
聲響起,韓沐的憤怒驟起,「真是淫蕩啊,還沒兩下,就這麽舒服啦?」生氣的
他,手就下得越來越變重了。

  手臂被綁縛、什麽都反抗不了的潤兒哭的兇了起來,「我,我不是……恩…
…我不知道啊……嗚嗚嗚……」,她害怕哥哥對她正在做的事情,害怕身上漲熱
的感覺,害怕腿間的酸麻,更害怕一種自己也不明白的迫切渴望想要被解脫,尤
其是現在,哥哥在使勁戳弄自己的那裏,火上澆油。「你是我哥哥……是哥哥,
不要再弄那裏了,不行了……啊……這樣不對,不對啊……這是……」

  「是你哥哥怎麽樣?」韓沐被徹底點燃了怒火,「告訴你,你是來還債的!」
他憤憤的接着說,聲音越來越大「對,這就是亂倫!之前那麽多恩怨也就罷了!
現如今你們還想把幸福建立在我們家的痛苦上,父親才亡故,你們就爲了出閣的
事情而來,想嫁個如意郎君?我告訴你,沒門!」一邊說,韓沐一邊扯起自己的
褲子,「我就是要毀了你,讓你和你那個淫蕩的娘一樣,沒有好下場!你舒舒服
服在姨娘家和表哥恩恩愛愛,我卻在失去母親的陰影下獨自苦撐。我前半生的不
幸,要由你後半生的不幸來補償,聽着,你是來還債的!!!!」說着,一把鉗
住潤兒的腰,把她按倒在身下……

  潤兒被那番話吓壞了,直到自己被鉗制,瞥到那已然碩大的男性,才想起要
反抗,「不要……我求你,求你了」,她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掙紮起來,想要滾到
床下去,但是腿間軟丘不時被男性的壯碩摩擦到時,引發了身體裏新一輪的渴望,
那渴望燒灼着她,吞噬着她的體力和思維。反抗掙紮漸弱,無力擡起自己的腰身
了,潤兒煎熬在欲望和絕望之中……

  男人的鉗制有些放松,她天真的以爲男人就要離開她的身體了……

  可自己的大腿卻被壓的更開,她吃力的擡頭看去……

  隻是那一幕,深深刻在了潤兒一生的記憶裏……:韓沐朝她微微露出一個邪
惡鬼魅的笑容之後,就扶着自己的分身,猛地一下子頂進了她的身體裏。

  一陣撕裂的痛楚刺向潤兒的心頭,淚水再次崩堤,哭喊出來「不要……啊…
…出去,出去,出去!!!!!!」她痛苦的扭動着身體,轉而開始哀求起來,
「我疼,快出去,從我身體裏出去吧!!嗚嗚嗚,求你……」

  剛剛進到潤兒的身體裏,韓沐有些停滞,不是因爲潤兒的哀求,而是因爲他
覺得那裏面好軟,好暖和……就是這一刹那間的吸引,挑起了韓沐心中真正的欲
望,他突然間猛地戳弄起來,毫不憐惜,如入無人之境,隻求全根沒入,雷速拔
出,再瘋狂搗進……韓沐的全身真正爲身下扭動柔美女體而激動起來,他那顆冰
冷的的心在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已經出現了融化的痕迹……

  潤兒疼的叫喊的更大聲起來,「停,停,停,不要……慢,慢一點……啊…
…」祈求聲再一次刺激了韓沐的欲望,他提腰加快了沖刺的速度,亢奮的男性更
加粗壯,一次次頂進花徑的深處……

  「求,求求你……」

  她可以感受到粗大和堅硬的東西在自己的傷痛裏穿梭,可以感受到他徹底而
蠻橫的沖刺,可以感受到沖刺力量的彪悍,更令她無比羞憤的是,她感受到自己
身體在疼痛減輕後,對這種頂入正在逐步适應,甚至還産有了感覺……

  藥物引發了潤兒的高潮,痙攣從腿間推向小腹,就在這時,韓沐生生把自己
的滾帶蜜液的男莖撤了出來……「不要……嗯?」

  一半的高潮轟然退下,股間迅速被涼意填滿,深徑中肉壁瘙癢難耐,潤兒簡
直要崩潰了……

  「還要不要,說,要不要?說」韓沐又用手指肆虐起潤兒粉紅的水穴。潤兒
受不了,大幅度的扭動起來,小腰弓的高高的,将雙腿緊貼着韓沐,還沾着淚的
臉正的散發着粉紅的暈色,櫻桃般的蜜唇終於隐忍不住,吐出了還帶着咽音的小
小的懇求「給……我……」

  韓沐心滿意足,又一發力再次頂進去。蜜穴中泛濫着的滑膩和滾燙深深慰濟
了他。

  「之前不是說不要,現在竟然在夾我,還那麽使勁……」韓沐帶着逮到獵物
的愉悅,還有肆虐獵物的快感,挺腰猛撞,「你表哥還會要你這個殘花敗柳、不
恪守婦道、與兄長亂倫的淫賤女人麽!?」看着那張被欲望洗刷的紅彤彤的臉蛋,
他心裏又是一陣雀躍。「你那個表哥能給你這感覺麽?」看到潤兒留着淚别開的
臉,不置一詞。不受重視?他又憤怒的狂頂他剛才發現的敏感點。「告訴你,别
癡心妄想了,别說他不要你,就是要你,你也别想我答應這門婚事!你,就做爲
我發洩的工具屈辱的過一輩子吧!」

  「啊……恨,啊……恩哦……我恨你……啊……」被刺激到軟肋,潤兒再一
次忍不住呻吟出聲……

  「恨我?把頭給我轉過來!」韓沐輕蔑的說道。潤兒沒理他,還接着别着臉
随着嬌喘不停低泣。「你敢不轉!」韓沐提腰加速,又接着去撥弄恥丘中間的小
豆豆,極盡瘋狂……

  「嗚嗚嗚……啊,啊行了行了行了行了……不要!」

  敏感的身體強烈回應起來,肉壁開始陣陣合動,水液再次泛濫出來……韓沐
突然壓住潤兒,伏在她身體上不斷動作,突然他一擡頭,使勁啃住了她的紅唇,
一邊嘬吮,一邊宣讀着判決,「韓胭墨,不,小潤兒,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06禁足

  一夜下來,韓沐都沒有放過胭墨,累了就圈住她,倒身睡下,一旦醒過來,
就會再次進入溫暖濕地,大肆馳騁一番。每每進入,穿梭,他總是強迫身下的女
人清醒過來,全身心感受自己的占有。

  而對於胭墨,每次堅定的反抗總是被韓沐的手指和碩大陽莖撞的粉碎,身體
被綁縛,可是神經也不聽使喚的總是随着韓沐的挑逗迸發強烈的欲望,濕哒哒的
腿根,還有韓沐嘴裏一聲接着一聲的「潤兒」,胭墨被這種反抗不得的水深火熱
勒的痛苦萬分。可是另外那種被媚藥牽引出的急切的欲望始終在着身體中流竄,
一波接一波的高潮來襲,一道道閃電将那痛苦瞬間擴大了幾萬倍,身體的快感和
心靈上痛苦一起達到了至極……

  天漸漸亮起來,灰蒙蒙的。

  韓沐從繡床中掀起帷帳,站起身來,一邊拾起昨晚扔出來的衣服,慢條斯理
的穿戴着,「你那個小丫頭恐怕是要一直睡下去了,你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呆在
這樓裏,她或許還能喘口氣;要是你想跑,或者通知你那個已經帶了綠帽子的表
哥,可别怪我……不過我還真懷疑,在自己親哥哥身下都水成那樣兒了,還怎麽
有臉見表哥!!又或者……」,韓沐轉身盯住那雙已經溢滿了淚水的鹿眼,「潤
兒根本就是個蕩婦……」

  「你!」胭墨想起身去扇韓沐,但是周身的酸痛和腿間的裂疼瞬間被牽動,
她摔回床上,眼淚不争氣的掉了下來,「你不是人!你是畜牲!」詛咒的詞語憤
然洩出,失控的小拳頭一下下砸在床闆上。

  「無所謂,随你怎麽說,你以後就得承受一隻畜牲的蹂躏!而且,有一天你
會祈求這隻畜牲來蹂躏你的!」韓沐彎身,捏住了胭墨小巧的下巴,擰過她的臉,
「别妄想死,或者逃走,樓下還有條活生生的命在你的手裏懸着呐!」說罷,他
披好外衣冷決的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外廊上傳來了他放肆的笑聲。

  冬末的寒風穿過沒有關住的門,打進繡樓閨房之内,吹得胭墨顫顫巍巍,隻
是她不知道自己的顫抖到底是因爲那灌入的寒風還是因爲對以後日子的恐懼。忍
着痛感挪着步伐,她慢慢去撿起周圍的衣服,穿戴起來。可是每穿一件,她就回
憶起恥辱的一刻,鏡子裏的女子依舊是自己,可現實中的自己已然髒了……還有
表哥……一想到表哥,她終於抑制不住自己,失聲痛哭起來。幸福破滅了,自己
的後半生就隻有屈辱相伴了。脆弱的她跌伏在圓桌之上,淚水陰濕了衣袖,心兒
絞痛着,撕扯着……

  閨房外冬晨的寒鴉三三兩兩的嘎嘎的叫着,伴着這清冷的閣樓,像是看守一
樣,禁锢着閨室中的女子。

  ……

  從圓桌上清醒過來,已經是掌燈時分,胭墨疲憊的站起來,輕輕揉着酸麻的
肩膀。她忽地想起韓沐早上對她說過的話:小丫頭?啊,是扇兒。她跌跌撞撞的
去敲扇兒的房門,始終無人應聲,推開進去,胭墨看到扇兒睡得很香,靠到床邊
去拉她,「好扇兒,醒醒,陪我說說話,求求你,好扇兒。」無論怎麽的推搡,
床褥裏的女孩都沒有睜開眼睛。胭墨的心再次沈到谷底,韓沐不止是吓唬,不止
是吓唬……她真的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由着他宰割……思及此,胭墨的淚水再次
滑落,「誰可以來救救我……」

  就在這時,閣樓裏進來了一些人,爲首的是何總管。

  尋到了胭墨,何總管寒着臉說,「潤小姐以後還是不要四處亂竄的好,這有
個什麽事兒都找不到人!」胭墨沒吱聲,她恨韓沐,恨這個莊子,恨這些狗仗人
勢的東西!連說話的力氣,她也決定省了。

  管家沒等到小姐的話,輕輕一别頭,淩厲的眼光幽的射過去,又瞬間歸於了
冷漠。「潤小姐,這是丹婆,以後會在您的丫頭不方便的時候照顧您的起居。爲
了您的安全,你出行,丹婆都會跟着……當然你在這閣裏歇着,她也不會礙着您
的眼的。少爺的意思是,您老實的住着,丹婆是個聾啞的老媽媽了,不會怎麽着
的;要是您有什麽不老實的,丹婆也會該報告什麽就報告什麽的!」……又是很
長的一陣沈默……何總管簡單的向着身邊的老婆婆比劃了幾下,帶着人連個招呼
都沒打,就走出了閣樓。

  胭墨依舊是呆呆的坐着,她的自由,随着管家走去的那一刻,就徹底被韓沐
掌握了……

  丹婆麻利的點起蠟燭,掌上燈籠,進進出出端上了晚飯。胭墨絲毫沒有胃口,
看着那些小菜發呆,待到丹婆再來時,胭墨揮揮手,示意她撤下飯菜,這聾啞婆
婆倒很是利索,沒有拖泥帶水的收拾了桌上的食物。

  胭墨緩慢的上了樓,回到自己的閨房,洗澡水已經備好了。這個丹婆确實要
比扇兒來的周到麻利。隻是……她畢竟是韓沐用來看管自己的人!

  韓沐,她的心頭一陣擰痛……

  又是黑夜了……

               07噩夢

  樹枝的婁叉,在月光的照射下影畫在窗欄紙上,随着風不停的搖曳着。

  孤單和無助在此刻圍攏過來。

  胭墨沖着一窗欄的樹枝影子呆滞許久,她隻覺得那枝杈的影子是一種噩夢的
象征,張牙舞爪,肆意晃動,随時随地要就會向自己撲來……就如那畜生般的哥
哥說不定在什麽時候就會壓倒在自己的身上,任意妄爲,汪辜人倫和道德,逼迫
自己就範。

  她,從小被道德典則教育,她深知亂倫乃天理不容;從小被女戒女則所指引,
她難忍失身爲畢生恥辱;從小與表哥青梅竹馬,她清楚夢想就此破滅。

  胭墨泯住嘴唇,上下兩排白淨的小牙眼看就要扯破紅得見紫的櫻唇。她想吼
叫,想逃脫,想掙紮……嘩啦啦,台幾上的茶壺和茶杯在一瞬間都被胭墨掃到地
上,破碎不堪,淩亂至極……「爲什麽!!」想要崩裂而出的憤怒和傷痛令她失
聲痛哭,青蔥玉指哆嗦着……

  房門方向!啷一響,胭墨反射性的跳起來,不顧周身的疼痛,緊張的盯住房
門。許久,沒有任何人進來,胭墨才回悟出來,可能是丹婆收拾洗澡水後,沒有
将門關牢。而自己也就像那驚弓之鳥一般,生怕那聲響是韓沐進來發出的聲音,
如果他看到她掃了台幾一定會大肆嘲笑諷刺,而且之後又會幹出無恥的獸行……
顫抖的雙手按住那空空的台幾,借着微薄的肩膀,胭墨想站直身軀,挺起腰杆,
卻無論如何都使不上力氣了,憤怒的發洩以及剛剛受到驚吓似乎将她好不容易積
蓄的體力消磨殆盡了,輕飄飄一晃,胭墨仰身暈倒在冰涼的地闆上……

  書房裏的韓沐正執筆批下今夜最後一筆賬目,慢慢合攏冊子,沒來由一陣心
慌……披着防夜寒的薄棉挂衫,他緩緩起身,想去一側的書架上取本書來翻翻。
他不明白那一刹那不适之後爲何眼前都是那賤丫頭的身影……一本書,或許可以
幫助他淡化那身影和眼神……

  今天,下人說她沒有食進任何飯菜;聽說哭哭鬧鬧脾氣也不小……哼,活該。
突然韓沐一激靈,甩手就把那本一直沒有翻開的書拽了出去……怎麽又想到她!
看來這丫頭不是一般的招人恨。想罷,他穿好衣服,擡腳就出了書房,借着夜色
向水潋閣的方向行去:我要讓那丫頭多吃點苦頭去!

  浦入女子閨房,韓沐的眼睛向帷床的方向看去。沒人!他立時怒氣沖冠!給
她少時的自由就不安分了!韓沐一拍檀木刻镂的房門正待發作,卻無意瞄到了淩
亂的台幾和圓凳後面的手兒。他幾步繞到台幾後面,這才發現衣衫單薄的潤兒歪
在地上,唇色已經發白了。也不急細想,韓沐一把抱起潤兒……隻是醒悟到自己
心軟了,他又賭氣的把那明顯發熱的女體丢到床上。

  「别想等大夫來,熬過去就是你命大,熬不過去,正好!」咕哝着,韓沐揪
了凳子坐到潤兒的床邊。分明是要盯着潤兒什麽時候才走到大限……

  身下的冰涼好似是消失了,也溫暖了許多,黑暗中的胭墨急澀的探索着,想
要找到光亮的地方。因爲隻要身處黑暗裏,她就覺得毛骨悚然……每遇黑暗,韓
沐魔障般的聲音就會想起來:「真是淫蕩啊……」

  「你是來還債的……」

  「我就是要毀了你……」

  「你表哥還會要你這個殘花敗柳、不恪守婦道、與兄長亂倫的淫賤女人麽!?」

  「小潤兒,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

  句句刻薄,句句鄙視,句句侮辱,隻刺激的胭墨雙手奮力堵住耳朵「我不要,
我不要,不要了………放過我吧,放過我吧……嗚嗚嗚嗚,姨娘,胭兒要回家…
…回家……」黑暗中的胭墨隻當沒了韓沐,放開嗓子大聲呼救。而燭光下的韓沐
卻是怒睜着眼睛,一字一字把她的求救聽個真真切切。他一把抓住輾轉不安中也
不曾醒來的胭墨,瘋狂的搖起她瘦弱的身子:「你别想逃,别想逃,别想逃,别
想逃!!!!!你逃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告訴你,你他媽的不叫什麽胭墨,潤兒,是潤兒,聽到沒」他的聲音近乎
是在喊,他抽瘋了似的想要把手裏的人搖醒……

  更大的韓沐的聲音刺激着潤兒的耳膜,噩夢的黑暗在無休止的擴大,而且越
來越真實,「聽到沒──」巨大且霸道的命令聲,借着聲量殺入了她的思維,強
迫性的送進來一些燭火的光線……

  慢慢的,眼前更加明亮了起來,潤兒知道自己逃出噩夢的困擾了。隻是當她
的眼神聚焦完畢,看清楚自己頭上方那張依舊憤懑的臉時……她隻來得及溢出了
三個字……

  「噩夢啊……」

  就被兇猛的男性氣息壓滿全身了……

               08折磨

  喘不過氣來……

  韓沐的舌頭兇猛的擠進來,嘬住了潤兒的舌,死也不放。他總是能頂住她牙
齒的夾擊,勒緊她的下颚;掃蕩她的抗拒,使勁含吮住她的小舌,并且強力拖進
自己嘴裏;或者反複捉回奮力掙脫着離開他嘴裏的她。

  一場男人與女人的戰争,在兩人糾纏厮磨的嘴中瘋狂的對戰着……韓沐如果
沒有占盡優勢就絕對不會甘心,他今天過來的目的就要羞辱她,也是要證明自己
不會因爲心軟了就輕繞了她……

  扯開汗襟,他強拽着把潤兒的兩手綁在了她的身後。不比昨夜,沒有了藥物
控制,今天潤兒奮力掙紮,身體扭來轉去躲閃韓沐的攻勢,「别碰我!你幹什麽,
幹什麽!!!!!!」她聲嘶力竭的叫喊起來……,身後交叉的手腕将她的小腰
墊的很高,腹部的線條完全呈現的是在高潮時才有的弓起……韓沐再度控制住她
的身體,掀手扯下了潤兒上身的白色紗織中衣,再順勢把她的大腿壓向前胸。
「呲──」她身上那條薄軟的亵褲,瞬間被韓沐從裆部扯了開去。

  「不要,不要再來了……」潤兒的腿間霎時空空如也,涼意嗖嗖,失去屏障
保護的她終於再次邁進驚懼的黑暗之中,親生哥哥的巨大陽物再次毫不留情的貫
穿自己灼痛連連的下體。悲傷的淚水淹沒雙眸,盈盈的淚珠沿着眼角順勢而下,
隻留下一條崎岖的淚痕。

  潤兒歪下臉龐,低低垂泣,劇烈的抗拒衍化成無聲的抵抗……

  看着身下的女人無言的冷淡,韓沐的怒火突的撺了起來,「不要?是麽?…
…可以啊!」嘴裏咬出幾詞,他狠命的壓開了她的腿,抽出自己,将她的蜜穴暴
露的燭光亮色之下。「自己說不要,但是這麽粉嫩的穴兒勾引人,就是潤兒的錯
了,錯了就該──罰呐!」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憤怒,但看到她垂淚,他就怒氣
沖腦得無法控制自己!

  潤兒隻覺得身下又是一陣熟悉的摸進,兜轉,「你又抹那下三濫的藥,你這
個混蛋……」

  「爲兄搜集的藥多的是,以後啊……潤兒可以一一試過,保證你,上上下下
水個不停……」韓沐自柔軟粉紅之中抽出手指,靠到了床沿邊上,徑自悠哉的用
潤兒的紗衣擦着手指上餘藥,動作優雅緩慢,表情淺笑飄然,仿佛隻是在和床榻
中的女子對座談心,把酒言歡。隻是他臉上由怒容化出的微笑,顯得無比的邪肆
……

  褥塌中的女人則慢慢陷入煎熬之中,不隻有灼熱而已,水熱熱的花苞内,處
處被藥物所引,花穴肉壁上像是貼滿了螞蟻,啃噬撕咬,奇癢騷人。每一處的癢
瘾發作,就會不斷引發水澇濡遍花紅之地。困於綁縛,不能自救,股間的酥軟奇
癢又在不斷的逐層加劇,使得她整個人在床上不斷的滾動,「快……救我,求你
……」已經掙紮在崩潰的邊緣,潤兒的腿也很不得絞在一起……胸口的欲念呼之
欲出,她不斷的蹭向床邊那唯一的,環肆着男性麝香的壯碩身軀……

  韓沐推開潤兒貼過來的赤裸肉體,從床緯間站了起來,閑逸的踱步到小桌子
上,自顧自的斟了杯茶,「滋味如何?」當他再度走進帷帳内,床上的女人依然
圈起了嬌小的身體,眉頭緊緊崩在一起。

  他一把拉過顫抖着的潤兒,再次撐開她的雙腿,像是在檢查貨色一樣的用手
指跳動水穴中的每一處滑溜。撥弄出「噗呲」「噗呲」的誘人人聲響……

  「潤兒真是淫蕩呐,這麽短時間,穴兒的水多的都快流出來了」調戲着她的
思想,他還用修長的指頭還在穴徑中壞壞的左戳戳,右杵杵……

  「嗯……嗯……啊────」前一刻還倍覺羞辱,後一刻潤兒在韓沐手指的
刺激下就沖進了雲端……

  就再要觸摸到雲層的那一刹那,身體裏的手指悠然拔出,潤兒再跌落在更熱
烈的酥癢之中……

  看到潤兒臉上慢慢浮出的紅暈,韓沐的眼神肅的沈谙下來,他怎麽會這麽迫
切的想沖進她的身體馳騁的,還想從她的濕熱中得到快樂和興奮……不應該是這
樣!

  「哼!賤婦!」甩出一臉不屑,韓沐抓起衣服,定定神,開始穿戴。

  當他走出那間閨房,冬尾的夜寒掃過他的全身。使他立時多了幾分清醒。

  從未如此放過到手的獵物,甚至是這樣狼狽的從已經近在口邊的美食邊逃脫
……原因也是如此荒謬而且可笑:自己竟然擔心沈迷在那一刻的溫柔之中……明
明隻是複仇的交合,而影響似乎早就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了……

  聽到屋内的女聲因藥不得解而折磨得吟吟嬌叱,韓沐再低頭看看下體的腫脹
不堪,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春藥到底是折磨了屋裏仇人的女兒還是折磨了他自己。

               09蠱惑

  扭頭忽略了屋子裏的誘人的聲音,韓沐望着搖曳的樹枝,發起了呆。

  樹梢頭是一彎即将消失殆盡的月牙兒。人都說月盈則虧,然,消逝反而寓意
了新生。春天的步伐正在接近這個寒涼已久的莊子;殘雪退盡、新生綻放,是否
也能驅走山莊的沉寂……

  複仇,是爲了娘親和自己。現在仇人的女兒已經掉入無底深淵了,掙紮不開
也擺脫不掉。天上的娘親是不是可以釋懷了……而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潇灑的面對
之後的人生……

  月光依舊是那樣悠悠,好像看透世間百态,冷漠淡然,沒有任何回應……原
來上天還是抛棄了他。他沒有感覺的到一點點的大仇得報的快意和欣喜,也沒有
卸下重擔的暢然。

  愁情蔓延在心間,韓沐體會着積蓄在胸口的郁悶。

  屋子裏的呻吟聲,漸漸變緩、變小,直到徹底消失……韓沐明白,情欲不得
解的她大約已經暈過去了,沒有高潮的纾解,充血的女陰會腫脹燒灼,瘙癢也會
始終伴随,任是堅貞的烈女變成淫娃蕩婦也就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再次走會迷香飄繞的閨房之中,火燭的蠟淚堆聚在燭台周圍,已是深更露夜
了……床帏内,被子早就和曼妙的女體擰在一起,修長白嫩的大腿将可憐的被子
夾在腿間。已經昏厥的潤兒臉兒上挂着一道道淚痕,粉紅的臉色映襯下是如此的
楚楚可憐。柳眉貼伏着鎖住的眉頭,不安而且萦弱。

  看不到憤怒的目光,早在意料之中;而親自面對,韓沐也就不意之間卸下了
自己的面具……

  像是一個滿含愛意的丈夫一樣,他輕輕的扶過她的身體,挪走那被子,分開
她的雙腿……他可以惡言相向,可以在占有她的時候極盡所有語言去淩辱她,但
是他始終無法虐待她,看着她在欲望的河流裏起伏,他無法視而不見……也許韓
沐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是這樣的不願意讓這個女人痛苦。

  「潤兒……」

  恨和愛隻是一線之間,裁定這條線的隻是心。被仇恨蒙蔽的心無法做出正确
的裁決,但是不正确的裁決卻不一定能夠阻擋,恨與愛的交替。韓沐看不懂自己
的心,他隻是覺得報仇之後他不快樂,可轉身爲她消解灼燒的痛苦,他甘之如饴。
在韓沐來不及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時,他已經将手指探向了粉嫩肉兒中的水穴……

  藥物的作用,穴兒中濕滑灼熱,不時顫動的肉壁會夾住探在其中的手指。韓
沐俯身,讓自己更貼近不省人事的她。一點點的撫摸,指腹沿着肉壁慢慢的轉動,
開掘着每一處褶皺,再輕輕點觸。

  沒有了之前那樣奮力的掙紮,這裏似乎太安靜了……安靜得讓韓沐忽然希望
可以借着不斷的刺激,喚醒昏迷的她……

  手裏的速度一點一點加快,更多的水液裹到了肉壁和手指之間,韓沐覺得自
己的手指正在一哇溪水中撥弄,噗嗤帶響……

  濕漉漉的花苞在韓沐的手下,緩緩展開,裸露出嬌嫩充血的花核,兩片花瓣
顫顫巍巍,被蜜液滋潤的波光淋漓,修長的手指對着花兒中的深邃水穴進進出出,
一股又一股的滑液順着手指的戳進被擠了出來……

  嬌小的身軀微微一陣顫動,腰身抽動性的扭起來,韓沐眼見時機已經,另一
隻手迅速捏住那刻挺立的花蒂,指尖不停的用力揉搓……

  小臀緊繃起來,腰身弓起……在昏迷中,胭墨就覺得自己的腿間沖過一道閃
電……緊緻的窄徑,拼命收縮起來,狠狠夾住其間的異物,看不到也聽不到,胭
墨還是覺得自己的上方爆出了碎碎煙火,無比燦爛。

  ……

  暈膩中,女人的呼吸由急喘,趨向與平穩,解開媒藥帶來的疲勞使得她睡了
過去。她沒有醒過來。

  清醒男人的呼吸則依舊是不變的急促,抽出還帶着濕滑液體的手,轉而覆上
自己已經噴張的巨龍上……

  并好了大敞的線條優美,膚質細滑的美腿,他把自己碩大的分身插進了她的
腿根的三角縫隙。在飽滿濕滑的陰唇上用力摩擦。挺翹的蘑菇頭數次頂在了蜜穴
的入口。

  睡夢中的胭墨仿佛感到外陰的灼燒,輕輕一夾雙腿,韓沐繃不住,悶哼一聲,
傾瀉而下……粘白的液體噴灑在了胭墨的花芯周圍……

  看着自己把持不住、噴灑在外的白液,韓沐一愣神,自己爲什麽沒進到那淫
穴裏面去?爲什麽!難道自己才是被蠱惑的人麽?這個女人究竟施了什麽樣的招
數……這一夜,他連續放過她兩次,除了初夜的痛苦,那女人就如此簡單的用身
體駕馭了自己……

  從潤兒的閨房出來,韓沐隻覺得像是逃難一般的疾奔回來。

  沒看見她,會想着她;看見她,又會淩辱她。韓沐給自己的理由從來都是:
她是我報仇的對象。看到她那麽憤怒,他高興;她的屈從,他得意,所有的原因
都是自己要報仇。他覺得自己被她記恨一輩子才是完美……

  可是事情變了……

  韓沐不讓自己往下繼續梳理情緒,他毅然要給自己一個空間,因爲他要好好
想想如何才能讓這報仇的過程變得更加有意思,而不是這麽簡單的就被牽着鼻子
走了。

               10魚餌

  易臣的快馬甩着有節奏的「踢塔」聲,迎着朝陽,順着寂靜的道路,向城門
的方向奔去。

  這是一個月以來第幾次這麽迫不及待的往家裏趕,他自己都記不得了。

  沖過了城門拐進清晨裏安靜的街道,易臣拉了拉缰繩,放緩了行進的速度。
不知她有沒有寫信回來……人生地不熟,她還适應麽……今天,胭墨應該會派平
安信回來的吧……思念的潮水灌滿了易臣的心房,使得他本來俊逸蕭然的臉上露
出了陽光般的微笑。

  對,信,扇兒會送過來的……能摸到表妹親手書寫的信函,這何嘗不是另外
一種幸福……他輕輕夾了夾馬腹。胯下的坐騎俨然了解了主人的心思,再度放開
了四蹄……

  「娘親……娘親……」一到家,甩了缰繩給下人,易臣就迫不及待的沖進内
院客廳,「表妹有信麽……」

  母親正在客廳裏差遣管家送走各類紛雜的賬目,回首看到兒子進來,嚴厲的
目光瞬間化作絲絲暖意,圍攏了過去。「每次辦事回來都這麽着急……過來,喝
點水,順順氣。」說着她就拉了易臣落座,端起侍女送上的茶盞。

  「娘,表妹來信了沒……」易臣執拗不過母親的關心,拿起茶杯,可茶未喝
到,詢問的話又蹦了出來。

  玉潤的手,放下茶盞,母親的頭慢慢擡起來,易臣才看到她臉上的無限大的
調笑,「來了,是不是。」

  「是啊,是來了那麽一封,」明明自己的兒子生的衣服溫潤穩重之貌,性格
也随他父親一般的鎮定,可是啊隻要一沾到胭兒的事兒上,立馬就變個青澀的毛
頭小子,「昨天到的,莊子裏的下人送過來的,原想是扇兒找人來送……沒想到
韓沐派了人過來……真不知道什麽令他轉了念頭。」

  易臣拿過信,認真的抽出那還帶着胭脂香粉氣息的宣紙,仔細的看起來……
一頁下來,不過三五行,易臣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怎麽了,胭兒過的不好?韓沐給她臉子了?」母親看着兒子的臉色逐漸陰
郁,也不禁擔心起來。

  「就是過的太好了,反叫我覺得不對勁。娘,還記得咱們那夜入莊,韓沐以
何等臉色示人。後來變化之快,不消說您沒想到,我和表妹都覺得訝異……照他
之前那種恨意,應該死守門廊,不許表妹回去才對,可是他做了什麽——瞬間做
了相反的決定!」易臣攥住信緣。「按照咱們回來時候的想法,韓沐勢必會在表
妹入住的這段時間,處處爲難,處處作對,不給表妹好臉色,甚至可能諷刺、挖
苦、謾駡來消他的心頭之恨。所以咱們覺得忍這一時,換未來的平靜……但是…
…」

  「你是說你表妹過的很好?」她擡頭看着兒子。

  将信箋遞給母親,易臣離開椅子站起來,緩緩在客廳裏踱起步子。「就字面
上的意思,無非是淺話家常,什麽『住的很好』,『韓沐态度不冷不熱倒還周到』
什麽『放心』『勿念』。娘,你不覺得表妹的信裏缺點什麽麽……客套的不像是
住在一起的一家人了,生疏了」

  「兒啊,你懷疑這信不是胭兒所寫?娘是手把手教你倆識字讀書,這的确是
胭兒的字……」母親還是半信半疑。

  「這才更可疑,胭兒親筆信,什麽都不說,沒有怨言,沒有思念,沒絮叨和
牢騷……要麽她遇到了什麽,不知道怎麽對咱們說;要麽就是韓沐脅迫他寫的!」
說到這裏,易臣一轉身,看向廳外花園的雙眼已經開始冒出火焰,「娘親,他當
初留下表妹,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是危害到表妹的陰謀也說不定!」
仿佛看到表妹被唾駡,被用刑似的,易臣怒火中燒,修長的手指已經緊緊握成了
拳頭,隐隐顫抖。「我要去救胭墨回來!」

  輕輕拍了拍兒子肩背,這個身經無數廟堂官鬥的女人做足了老姜的辣勁兒。
「隻是一封信,娘親也覺得事有古怪。但是你這樣貿然而去。萬一完全不是那麽
回事,叫你表妹怎麽做人。再等等看吧……一來,咱們求人在先;說送就送已經
很難,說接就接,那之前的安排不就付諸東流,更何況你表妹還在孝期,哪是那
麽輕易接的回來的!二來就算迫不得已必須去接人回來,咱們也要巧作安排,準
備充分,不落人口實也不薄了你表妹的面子才好。」她走到之前的桌椅那裏,順
手拿起茶盞晃了晃,「想看這茶裏有沒有雜碎次等的茶葉子,除了把已然滿滿的
茶水白白倒出來這種白耗了力氣的方法,也可以一點點輕輕搖晃,等次不同的茶
葉就會慢慢自己分開,顯露端倪的……我兒莫要急迫粗心,壞了大事!」

  看着母親轉身離開客廳,易臣仍然沒有放下心來。他一點一點在記憶裏挖掘
在山莊裏,韓沐的表情——開始他毫不在乎、冷眼相向,沒有給母親任何情面,
卻在望向自己和表妹的時候展露了令人費解的變化。韓沐好像很憤怒自己和表妹
的親事……也許在長輩看來,那是因爲對表妹的偏護觸犯了韓沐的舊傷……但是,
他的眼神……他看向表妹的眼神深邃而且笃定。是的易臣熟悉這眼神,無數次拉
住表妹擁在自己的懷裏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是多麽的笃定。那笃定之中充斥着
自信和占有欲……

  「磅……」想明白了,但是他也開始恐慌,是自己把表妹送進了狼窩裏!!

  當晚,他就收拾了行李,簡短的留下書信,說是公府尚有事物需要出京,就
在夜色的掩護之下,駕着馬匹離開了京城。

  那種來自欲雄性獵奇的眼神控制着易臣的每一根神經,他不敢告訴母親,他
害怕如果自己想的是真的,無論是誰,都将萬劫不複……所以一定要找到表妹…


  胭兒,我的寶貝……你一定要等表哥來……

               玉溪山莊

  聽着手下附耳的彙報,韓沐緩緩一笑,「做的很好,下去領賞。」

  仆人俯身退出了書房……

  他這會兒正斜倚在美人塌上,一隻手靠着塌木,支撐着腦袋;另外隻手則不
斷的翻着手裏的卷宗,閑情雅緻,俨然一副文痞貌相,可是慵懶的的臉卻慢慢展
開了邪肆狂妄的笑顔。

  終於出來了呐……快點來吧,來看看你心目中冰清玉潔的聖女是如何在我的
身下淫蕩嬌吟!快點親眼來看看吧……我都快等不及了……易臣,沒有你遊戲就
不好玩了!

               11上鉤

  山還是那座山,變化了的是山林中的霧氣。未盡的寒涼竟然裹卷着這層霧氣,
彌漫在山道之間,蕭索而詭異。

  不是正常的霧氣……

  易臣心間凜過一絲防備,神情嚴肅,右手将佩劍緊緊握住,耳朵仔細篩選四
周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吞吐每一口氣息。即是過濾可能存在的瘴氣,也是搜捕襲
擊者的良機。此時此刻,霧氣中眼睛變得不在可靠,感知危險就要依靠其他的官
能……

  明顯是早有部署!韓沐你到底在耍什麽花招!

  易臣正心急如焚,可是胯下的馬兒似乎感知了什麽,扭頭就要往山下沖,易
臣連忙扥住缰繩去拉馬頭,馬兒不聽話的奮力掙紮,使勁甩着頭,想掙脫可惡的
缰繩,甚至發出了憤怒的嘶鳴聲!一人一馬就在這裏纏鬥起來。一個圈一個圈的
轉着,前行不得也退後不得。

  當劍鞘狠狠的拍在馬的屁股上,揪住了缰繩的易臣貓着腰,用力的夾着馬腹
「駕」、「駕——」「馭……駕!」馬兒在暴戾的怒氣裏臣服,向着自己深深恐
懼的前方一步步行進,節奏極慢……易臣制服了恐懼中的馬兒,又再次探視四周,
小心而謹慎。

  周圍的樹木在移動,山道於霧中變得扭曲起來。「迷陣?」易臣,勒住馬兒,
大聲喊起來「玉溪山莊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麽?用迷陣招待來客!韓沐,你就這麽
不敢見人麽!看看你這些小把戲!真是丢盡了玉溪山韓家列祖列宗的臉面。就是
姨父地下有知,也會引以爲恥吧!」不卑不亢的激将聲遠遠送向玉溪山的每一處
角落。

  韓沐站在莊内的了塔之上,一言不發,濃密的劍眉平展無皺,但是他的眼眸
中卻翻滾起了驚濤駭浪……

  「少爺,下一步……」何管家畢恭畢敬的站在韓沐的身後,想要詢問他的主
人後面的陣勢,但是他明顯感覺到了主人散發出來的怒意。也許沒有任何表情,
老管家知道,少爺從來怒不行於色,而後面的報複卻比千軍萬馬的鐵蹄還要沉重。

  「他說什麽?」

  「少爺?」老管家不敢置信的擡起頭。

  「他在外面吼什麽?重複給我聽!!重複,叫你重複給我聽!!!」

  「他說……少爺您丢了玉溪山韓家列祖列宗的臉面。如果老爺地下有知,也
會……引以爲恥!」複述這句話的短短時間,何管家隻覺得困難的仿佛挨過了幾
十年,當自己每說出一個字,自己都被少爺砍殺無數次了……

  「撲哧……」韓沐突然笑了,「易臣,你也不過如此而已……當我韓沐是什
麽人,老何,去,喂點活物給他……」

  管家肩膀一抖,後脊梁一陣發麻,少爺果然生氣了……

  山谷的聲音綿綿回蕩,胭墨在閨閣之内也聽的清清楚楚。突然她發了瘋般沖
下樓,想要逃出這水潋閣,奈何韓沐早有預謀的叫下人鎖住了大門。

  咣咣咣,「放我出去,表哥來了是不是,放我出去!」沒有人理會她,這山
莊的仆人好像死盡了一般,又寂靜起來。

  拍門得不到回應,胭墨折回樓閣之中,去叫扇兒。

  「扇兒,醒醒,表哥來救我了,咱們一起走」,推搡的力度迅速加大,扇兒
的身體被推的向床的裏間翻了兩圈,依然不見轉醒……

  「我們,一定要走,不能叫表哥等的太久……」看着扇兒始終閉着的眼睛,
胭墨又好像記起來什麽,失望的她自說自話的起身離開,旋進卧房,開始一點一
點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她堅信,表哥來了,她就可以離開這個魔窟了……

  易臣這邊行進的極慢,山路多出來的岔口,還有不斷搖曳着身子的樹木,都
在跟他玩着捉迷藏。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跌落山崖……所以他走的小心翼翼。

  突然馬兒的全身顫抖起來,鼻孔不斷的噴出粗氣,四蹄好像不會行走似的,
變軟抽筋。易臣不得不下馬來查看馬兒的情況。就在這時,窸窸窣窣有什麽東西
壓着地上正常乾枯的雜草和枯枝,向着一人一馬圍攏過來。

  易臣蹲下身來,慢慢等待……

  「噝……」一條翠綠青花蛇沖着他支起了蛇身,猩紅的蛇信子噝……噝……
的抖動着,易臣立時揮劍削掉了那顆尖果果的蛇頭。但是,一條,兩條,越來越
多的蛇圍攏過來……馬兒四蹄踢踏,甩動全身,防禦蛇群的進攻。易臣更是運住
氣,點着輕功,以劍敵蛇。

  馬兒的蹄子上被啃出了牙洞,盡管它會奮力摔下咬在自己身上的蛇,可是卻
抵擋不了一波波像潮水一樣湧上來的蛇群,漸漸的它沒有力氣了……蛇爬了上來,
纏住了馬的全身……馬兒由戰栗着嘶鳴,到跪倒後小聲嗚咽,最後躺倒瞳孔擴大
失去光澤。

  眼見馬兒救不下來了,易臣心中灼痛,也殺紅了眼。一劍一劍隻求多消下幾
個蛇頭,但是被亂了心智,他再無章法,不一會兒也被一倆隻偷襲成功的青蛇啃
了腳踝……漸漸的他覺得力不從心,眼前開始模糊……身體再也沒有力氣動了…
…有東西旋上自己的身體……越勒越緊……

  一片黑暗……

  應該依舊沉睡在某個土層之下的蛇,最不該出現的動物,卻越聚越多發動群
體的攻擊;冬春不可能出現的大霧,卻彌漫了這個山林,和詭異的樹木結成迷陣
……像是漁翁垂在湖中的釣線,隻爲吸引魚兒上鈎……

  當然最大的魚上了鈎,漁翁也就要收線了。

  玉溪山的迷霧慢慢撒了,山道波折綿長。在半山腰的岔道上歪躺着一人一馬。

  山莊的大門開了,急行出幾人,将山腰上的那人捆住,和馬一起扔在闆車之
上,又急急推回了山莊。當莊門再次緊閉……玉溪山上又漸漸彌漫起了不同尋常
的詭異霧氣……

               12開局

  華麗的客房,香息缭繞,嫋嫋襲人,環聚不散。

  韓沐立於床前,視線焦灼在床上昏睡的易臣身上。「喂他!」冰冷的聲音,
有着不容質疑的權威。仆人迅速靠到床前,掐住易臣的下颚,把一隻白玉靜瓶裏
的無色汁液全數倒進了他嘴裏,之後又快速退開。韓沐俯身檢查了一下吞咽的情
形,就是帶着仆人離開了房間。大鎖也哐啷一下扣在了門上。

  來到莊裏的亭子裏,韓沐自顧自的在石桌上的杯子裏斟了酒,泰然自若的品
灼了起來。不一會兒,他等的人到了。管家領着一個女子,走到了韓沐面前。
「少爺,人找到了。」

  韓沐擡頭看了這女子一眼。這女子的年齡不大,鵝蛋臉,柳眉秀目,巧鼻丹
唇,滿目的驚慌和恐懼……「身世?」

  「山下城中聚春園的鸨在上個月新弄到的貨色,還是個處……老奴就贖她出
來……興許是被鸨管教的,一路上就憋在馬車裏,跟個死人似的,不知道少爺覺
得她成不成?」老管家一頓,看向主人。

  「名字?」

  「窮人家的女兒,沒的名字,那老鸨給了個花名,叫璎珞……少爺覺得不好,
可以換……」他轉身抓着那女子的袖子往韓沐這邊拽了拽。小姑娘誠惶誠恐的挪
動了幾步,有不敢靠得太近。

  韓沐放下酒杯,「甭換了,給她收拾收拾,弄乾淨點,等我們的客人醒了,
就扔到那間客房去。給我盯緊了,有動靜就來報!」。「是,少爺。」待管家拉
着這璎珞走了,韓沐的視線放平,盯着水潋閣的方向,一簇簇的火焰在他的雙眸
中熱烈燃燒起來……

  太陽的光線逐漸隐沒,夜晚的黑暗再度降臨,一個仆人小跑着沖向亭子,
「少爺——」。

  旋即,韓沐起身朝水潋閣走去。

  桄榔一下,卸下鎖頭,韓沐就闖了進來,已經有人告訴他之前小姐的反應…
…得知表哥來了,她所呈現出來的激烈,着實令韓沐很是惱火。

  想見面是吧,那就叫你們見好了!

  來到閨閣裏間,娉婷的身影坐在床上,系着包袱。燭光下,她消瘦而萦弱。
心中一緊,韓沐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胳膊,「你也知道你表哥來了,這麽想走,
包袱都收拾好了!」

  「放開我,表哥會帶我走的,你……别想再欺負我!」胭墨竭力扳着韓沐的
手指,挽救自己纖細的胳膊。

  聽了這話,韓沐手上又用了用力,狠狠一拽。

  「啊,疼……」胭墨哪裏掙的過韓沐,雙眼一紅,淚水就湧了上來。

  韓沐的另外一隻手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扭過頭,臉面向自己,「我這就帶
你去見他,好好的看看他。」說完,不由胭墨掙紮,他就把她拖出了房間。

  一路走來,胭墨跌跌撞撞,完全跟不上韓沐的速度。「你放開我,我自己走
……」她始終和韓沐作對,失身和受辱的氣都要借着表哥的到來而盡情發洩。

  「潤兒,現在還學不會聽話麽?你知道惹怒我的後果是什麽嗎?」前頭低低
的嗓音暗示着暴風驟雨的前兆。胭墨稍稍一僵,她當然明白!就算不了解韓沐的
人,那兩個地獄般的夜晚,她早已被恐吓到了……聽話,才不會被就地淩辱……

  順從了很多的她被韓沐帶進了一間鬥室,狹小黑暗。韓沐抽起早就備下的布
條,将她的手結結實實的捆在了身後,順道又塞住了她的嘴巴。毫不憐香惜玉的
把她的腦袋壓到牆邊。

  鬥室暗火點起,胭墨看到一面設計很獨特的石牆,牆上雕刻着一柄被長得像
豺一樣的睚眦占據的連環抱扣大刀。韓沐走過去,搬動刀上的環扣。「刺啦」刀
面上的石闆滑下,露出了镂刻的的木雕。木雕的镂空處不大,卻密集盤布,使得
鬥室中的人可以清晰看到裝飾着木雕的客房。

  胭墨一眼就找到了她熟悉的身影,口裏的布阻擋了她發出呼救。她開始迳自
着急,關切的注視起思念已久的身影。但是沒過多一會的時間,她的目光突然驚
慌無比,眼睛瞪的都快凸出來了,眉頭深鎖,眼圈鼻頭見紅,很快大顆大顆的淚
珠滑落……

  韓沐悠哉的在一邊的圓墩上坐下,得意的欣賞着這一幕。

  韓沐去帶胭墨過來的時候,易臣也逐漸清醒。

  睜開眼睛,望着一室的帷帳和珠簾,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被韓沐耍弄了。勉強
支應起身體離開床,他試了試内力。雖然自己不是上乘的武林高手,但是畢竟師
承江湖名流,學得一身的本事。使了半天勁,卻都如泥牛入海不得回應,易臣暗
暗着急。一會兒,他忽然感到心口一陣火熱,察覺到這異動,他高興的再次調動
内力……

  然而不久之後,奇怪的火熱的包圍了易臣的全身,灼燒炙烤。他暗叫中計,
滿屋子的找茶水。很快,這迫切的燙感燒的他已然滾到了地上,翻來轉去,痛苦
難耐,胯下脹痛。一個發洩口,他要一個女人,他極度的需要摸到一個女人……
「胭兒————救我————」失去理智的易臣瘋狂的碰倒了屏風,碰翻了花瓶,
拽掉了壁畫……

  痛苦的趴在地上易臣突然覺得有股異常的涼爽,應該是一道熟悉的視線,那
視線裏有着期待和久違的關心,一定是表妹。他環顧四周,卻沒找到半個人影
「把茶送進去給那人。」管家在客房門口,把茶水交給璎珞。璎珞小鹿般的眸子,
憂心的看了看管家,她不是不明白這管家替她贖身的目的——無非就是伺候人…
…但是事到臨頭,她還是害怕。這山莊的詭異作風令她非常的不安「進去吧……」
何管家搖了搖頭,用力把女子推了進去,收手帶上了門,挂了鎖……

  聽到有人推門進來,易臣努力擡頭。還未看清楚來人的長相,但是她身上沐
浴後特有的清新花香,爲他的灼痛和燃燒帶來了一絲絲緩解。顧不得這女子是誰,
易臣猛的爬起來,跑過去,一把摟住了剛進來的璎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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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4-9 21: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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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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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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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瓔珞

  很軟……

  帶着肉體的馨香……

  易臣用臉龐貼近了女體,一點一點由她的頸窩向下蹭着,懷裏的女子稍稍扭
動了幾下就不再反抗,任由他肆虐。完美的線條被按在滿是汗液的渾厚身體上,
飽滿的乳房起伏漸快,不斷的壓向易臣的胸膛……已經耐不住折磨,他的自己的
舌頭伸了出來,沿着美好的胸線,一面舔着,一面退開包裹住酥胸的衣物,熱烈
的吸吮着女子吹彈可破的肌膚……滿鼻的乳香。

  直到,整對乳房上滿是水津津的唾液……早已喪失了思維能力的男人,徹底
臣服在男性的欲望之中,眼前淡粉色的突出顫顫的誘惑着易臣,慢慢膨脹。他一
口就嘬住了俏嫩嫩的乳頭,舌頭的動作變得粗魯放肆,圍着這顆粒反複兜轉掃弄,
不久還用牙齒的啃咬,輕輕拖拽。

  「别,爺……疼啊!」璎珞輕顫起來。乳尖上的刺激,酥麻摻雜了疼痛,痛
苦并快樂着。她聽得到自己的心髒碰碰亂撞,隻覺得渾身的肌膚都在發燙,激蕩
洗刷着她的神經,小腹内一股股暖流肆意下行,使得她的腿間酥軟渾熱……

  易臣因爲她的抗議而分外興奮,一把扯掉了她身上多餘的料子。粗糙的大掌
不斷的磨蹭着滑嫩的身子,尋找每一處凸翹和柔軟,盡情揉捏着嬌小卻豐滿的胴
體,帶出懷裏女子更多的嗡咛。

  藥力令攀升,易臣的身體越來越熱,動作越發急切,他翻身把女子壓在了圓
桌之上……

  「嗯……」鈴音般孱弱的吟哦聲激發了他無限的掠奪欲,毫無顧忌的分開了
她的雙腿……

  璎珞軟軟的抗拒,奈何力氣弱小。雙腿大敞搖開的,讓她覺得涼風灌入,而
且最爲隐秘的部位竟然就這樣曝露在陌生男人的面前……羞恥和恐懼讓她像極了
恐慌中的小鹿,驚惶而美麗的雙眸更加令易臣激動。

  望向她的腿間,叢林下澤國一片,美不勝收……易臣粗喘着摸了過去,手指
沿着丘壑騷動,進而又分開那兩片粉紅的肉瓣,可愛圓硬的肉芽浸泡在稀滑的光
亮中,剔透誘人,而陰核下方的肉穴兒正開開合合。

  他忍不住用手指揉了揉又揪了揪水光中的肉芽,女子的唇齒間立時漫出了嬌
啼……

  璎珞第一次感受到外人對自己陰阜的撫摸,那手指每每蹂躏那小顆粒,都令
她霎時間僵住身體,尿意連連,簌簌帶電……

  易臣修長的手指玩弄過小小花蒂,緊接着就毫不客氣的捅進了下面的穴而中,
就勢滑了滑轉了幾下。璎珞猛的緊張的承受着體内異物的竄動,他點過的軟壁,
全都激的璎珞不斷收縮。

  好緊,當易臣的手指順了出來,帶出了滿指的蜜液,處子銷魂的體液香氣缭
繞,非常蠱惑……胡亂的擄下褲子,易臣舉出早已昂揚的碩硬分身,圓兒碩大的
蘑菇頭對進粉色肉貝中,擠在了穴口處……旋轉着,沾滿了還有溫度的滑滑液體
……

  「爺,慢點,求求你……慢點」璎珞害怕的哀求起來,可是她哪裏知道,被
藥控制的易臣根本聽不到她的祈求聲「哦……」男人一聲悶叫,柔韌穿刺而入。

  「啊…………不要,太大了,太大了,會疼,唔唔唔……」璎珞疼得突然反
抗掙紮起來,腰兒不斷的向後蹭,妄圖擺脫戳入自己的男劍。正感受到緊緻和滾
燙的易臣根本不會放開那舒暢的熱源。他一把扡住璎珞的小腰,生生往自己的方
向狂按下,開始了激烈兇猛的抽查……

  「不……」璎珞無助的叫了出來,眼淚立時崩堤。

  灼硬的分身狠狠地砸進緊緊的的窄道,頂住軟軟的肉壁,向更深處沖進,一
點點發掘更深的内裏,所到之處都激發着肉壁一波波顫抖的蠕動……蠕動之中又
慢慢潛出更多蜜液……使得每一下插入抽出都噗呲帶響。不斷抽進的易臣把身子
的女子的腿壓的更開,方便自己的昂藏更加深入滾燙濕滑的蜜壺深處……

  挺進複挺進的動作一下下,激烈瘋狂……

  璎珞的哭泣聲漸漸消淡,取而代之的,是随着猛烈的插入而産生的呻吟聲…
…「啊!啊……啊……」震撼的快感像潮水一樣随着易臣的一下下挺入而一波波
襲來……她顫抖着不斷的痙攣,收縮着蜜境。

  分身被擠壓得異常疼痛的易臣壓住璎珞的腿,更好的掌控住她的身體,就開
始了瘋狂的抽動,就像是要報複一樣……

  淫靡的水液沾濕了兩人的股溝……易臣突然沉下腰再次加快了抽查的速度璎
珞的嬌憨的呻吟已經碎不成聲,閃電一遍遍刷過全身,滅頂的高潮令人的她的蜜
壺用力收縮,全身顫抖不已……此時,易臣大吼一聲,将肉龍埋進璎珞身體的最
深處,精華噴洩而出,盡落在璎珞體内!

  良久,粗喘着氣的璎珞恢複了意志,慢慢擡起胳膊,想要拭去額頭汗水、撫
平臉頰上散亂的頭發。她這才發現自己軟的已經幾乎不會用力了,全身散架一般。
隻是正當她祈禱這場混戰終於要結束的時候,自己身體裏那條肉龍複蘇了,灼熱
滾燙的溫度和勃起挺直的巨大吓住了她……她驚異看向之前高潮的時候已經趴在
她身上的男人……

  「爺,不要啊……不要了………………」

               14隔牆

  易臣慢慢直起身,稍稍見紅的眼睛,充滿了欲求不滿的迫切……

  他抓住璎珞的手,直接把她的身子拉了起來,用雙手用力的捧住她的臉,嘴
中喃喃的重複着……

  「表妹──表妹──」

  「我不是……」璎珞正要解釋,可是易臣楞楞的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她的。

  唇齒相磨,雙舌嬉戲,難解難分。

  易臣抱起她,任由自己在她的熱穴中再次彪悍。而璎珞的手臂也順勢環住他
的脖子,雙腿勾住他的窄臀。兩人上上下下相互攀連着……

  璎珞被易臣抱着,直到後背頂在了一面牆上。借着牆壁的支撐,易臣又開始
了肆無忌憚的沖撞,每頂到更深的一處,引起璎珞的戰栗,他就「表妹,胭兒」
的呢喃不止……

  而被熱龍插得狂亂不已的璎珞,已經颠的說不出話了,可是「連暖床丫頭都
算不上,隻是一個替代品」的認知扯動了她壓抑已久的心,生生的發疼了。

  攻勢來的更加猛烈,易臣像是要榨幹璎珞的所有力氣一樣,不斷侵占她,越
來越粗魯。已經從後方進入璎珞身體的他,一邊猛烈的進擊,一遍用手撥開了她
白嫩嫩的臀瓣,抹了下早已沾滿櫻色恥丘上的愛液和精液,揉向了可愛的菊穴。
他的左手的食指一點塞進了她的菊穴,慢慢的頂入着,「表妹,我也要你爽!」

  璎珞吓得,雪白的臀部慌亂的扭動起來……「不…………」

  易臣隻感覺自己的手指被那一環嫩肉褶皺包住,肉壁特别緊緻……再順着手
中的已有的滑液逐漸開始抽動,很快就和自己的肉龍在水穴中挺進的頻率相一緻
了。他邪肆的又插進一指,不時還用手指四處按壓……璎珞被撩撥的嬌喚不止,
扶着牆壁的胳膊已經發軟,扒住牆上的木雕飾物勉強支撐着。

  當菊穴裏的手指和水穴中的熱龍同時攻擊了璎珞體内一處嫩壁,她尖叫一聲,
就向地面伏去。易臣迅速用空閑的那隻手拖住她的腰兒,幫她支撐着,接着又俯
身貼在她的背上,撞一下,「我愛你,表妹」又撞一下「胭兒,你屬於我,你是
我的」。璎珞的内壁猛然加緊了他的熱龍……

  易臣便向着剛剛刺激了璎珞的位置,不斷猛擊過去……

  璎珞的水穴開始了瘋狂的收縮,而她嘴中的嗚咽聲也好像擰在一起擠出來似
的,哼哼着哭了求了起來「不行,不行了……要壞掉了,嗚嗚嗚,嗯……啊──
──」

  易臣隻是托着她的腰,手指玩弄得她全身痙攣……在一次次緊繃的夾擊下,
陰莖頂進了璎珞的最深處,猛竄多下,瞬間釋放了積蓄的所有精華……

  這一廂酣戰淋漓,一牆之隔的另一廂才正進入高潮看着易臣壓住那女子的時
候,胭墨的雙目就已圓睜,直傻傻的愣在那裏。而當易臣進入那女子的身體的時
候,她知道自己的心兒已經随着臉龐的淚珠一同滑落了。濃情蜜意都抵不住眼前
的震撼以及他所造成的創痛與悲傷。

  當韓沐再度近身撫摸她的時候,她已不躲閃,因爲不知還能怎麽躲。最大的
期望,已經爲面前的這一幕滑落了……

  韓沐的撫摸,緩慢而溫柔……第一次在她的胸乳中以這樣的方式觸摸着她的
乳頭。他的臉貼在她的頸側,等待着她的呼吸加速。他很有耐心,始終沒有下探,
這次要等着她主動淪落。

  耳畔可以聞到牆壁另一側的激烈聲聲。胭墨也是第一次沒有排斥韓沐的逗弄
……

               15焦灼

  肌膚漸漸感知了韓沐雙手上粗糙的掌繭……胭墨完沒有任何思考,呆滞的任
韓沐爲所欲爲,臉頰因爲他制造出來的熱潮而泛紅。。剛剛被刺傷的心在這手掌
的安撫下,不再那麽疼痛;已經變得冰冷了,或者與其承受背叛的痛苦,堕落沈
淪下去……好像并不可怕。那雙輕輕拂動的手掌,就這樣,正在以一個邀請者的
姿态誘惑着她……慢慢的,韓沐的頭壓了下去,咬出堵在胭墨嘴中的布,尋找芳
香的唇齒,輕輕吸吮起來。

  胭墨由着韓沐在自己的唇齒間一陣嘬吮。她的小舌無意碰觸了下正在自己口
中探索的韓沐的悍舌。韓沐一怔,迅速在口中追逐而去。胭墨吓了一跳,往回收
攏自己。韓沐企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他伸手按住了胭墨的腦袋,不許她亂動,接
着又在她的嘴中鎖住她的小舌,不叫她退卻……從未有過的激流從胭墨的心房出
發直沖向全身的肌膚,熱熱的帶起一片片粉嫩紅暈。不同於表哥的吻,也不同於
之前任何韓沐自己的霸道的親吻,嶄新的、溫柔的甚至是快意的吮吻。

  外裙滑落,精緻的肚兜掩不住,兩輪圓滿的線條,嬌俏的凸點可愛誘人。面
對胭墨的順從,韓沐根本忘記了此次要徹底擊碎胭墨可憐的自尊的目的,他想得
到、想擁有、想占有更多的……一吻結束,韓沐就解開退掉了胭墨的衣裙。

  他的手滑過她如玉的頸,香華的肩,白藕般的玉臂……拉開捆縛在手腕上的
布條,回身抽向那把刀的環扣,石闆俨然合攏。

  胭墨面對着韓沐,依舊梨花帶雨的稚嫩小臉緩緩擡起,眼光中透露出無奈的
屈服,直直的盯向韓沐的眼睛。「是你,對不對……你讓他做出這等苟且……」
她不傻,受到一連幾夜的欺淩,她明白他的怨恨,見不得她的幸福,更要親手掐
滅她的希望。既然如此,他成功了,她唯一的希望恰恰給了她最重的一擊,傷的
她如進冰窖。

  韓沐的手環住她,回以同樣的直視,隻是目光中盡是誘惑和邀請。兩雙眸子,
如此相對良久……

  她閉上眼睛,麻木的認可了這個闖進自己的人生的、無比陌生卻也親密無間
的男人。他們留着同樣的血液,他們形同仇人,他們超越了兄妹做了不論之事…
…複雜矛盾的心裏,本應該有一塊不染纖塵的靜地留給表哥,但是表哥卻在牆的
那邊與陌生女人滾在一起。那塊靜地消失了,連同自己的身體一起落進了滾滾紅
塵的無盡孽障之中了。

  「……傻傻認爲自己被表哥背叛幹幹脆脆恨着過活,和明知他被陷害了卻欲
救不得、睜着雙眼哭瞎了也掙不開擺脫不了,無法沖過去,哪個更讓你覺得痛?」
他不是要木頭,能得到有激烈情緒的人才有征服的快感。「我告訴你,确實是我!
塞個女人給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其實很簡單!但是揭穿了你能怎麽樣,告訴他,你
被你親哥上了?這裏,這裏,還有這裏,」說着韓沐的手指一點一點按在胭墨的
朱唇,胸乳,兩腿之間,「都被摸過啃過?!」

  雪白的身體一顫。這就是事實,她早就已經不屬於表哥了,在那個夜晚,她
先於表哥背叛了那份青澀的愛,盡管是被迫的,但是她其實已經身在地獄之中了,
還有什麽資格要求易臣的忠誠呐!

  韓沐歪了歪嘴,譏笑出聲「現在你心裏明白了麽?!你根本救不了自己,就
像剛才你救不了你表哥一樣!而且你必須乖乖聽話!不然,就不是單單的『看着
你表哥背叛你』那麽簡單了……當然如果你願意和我一起爲他表演一場淋漓盡緻
的活春宮,我,是不會介意的!」

  惡毒的威脅尚未說完,胭墨痛哭出聲…………「你要對他說什麽!!!我已
經願意了,還不夠麽,我願意了!!我剛才已經沒有再反抗了!!你不要告訴他!」
她幾乎是在苦苦哀求了,手臂去拉拽韓沐的衣服,「你把我怎麽樣都可以,請你
别告訴他…………求求你了…………」她不顧一切的表現出了自己最大的弱點。

  看到她反應,韓沐頓時生起一股無名火,他不過是想脅迫她服從自己而已,
她那麽着急,那麽擔心那個男人知道她的事兒麽!!!!「可以,我可以不告訴
他。但是你要自己去說!」憤怒來的很離譜,但是他現在隻想徹底斬斷他們倆的
聯系!

  「什麽」胭墨猛然擡頭,瞪圓了眼睛嘴唇哆嗦着。

  「别怕,我………………當然不是要你去說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隻是……
要你……趕走他,攆走他,和他劃清界線。你可以做小人,可以做喜新厭舊,甚
至可以充分利用牆另外一邊那個現在還躺在他懷裏的女人。總之,要他永不回頭,
要他痛徹心扉!否則…………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韓沐伸手拉過胭墨,撚住
她的下巴,「今天的戲碼就會再度上演,隻不過……當着窺者的雙眼,像過會兒
那樣淫蕩的求饒的恐怕就是我的好妹妹──潤兒,你了!」

  他一把抱起驚呆的胭墨走向了床幔之間……

              16取悅(上)

  韓沐放下胭墨,居高臨下俯視着躲進床内的她,「過來!」

  胭墨絞着手指,低頭不願看着他。可是,灼人的視線熾烈的燒過自己赤裸的
肌膚,好難堪……

  「潤兒,不聽話了麽……哥哥的耐心有限!」催促聲靠近了她一些,「過來
伺候我寬衣,快點!」他就是要她主動來取悅自己。

  胭墨聞言,娥眉深鎖,雙手探向了韓沐的衣襟,磨蹭着解開他的衣服。脫掉
外衫,去解下一圈圈的纏腰玉帶時,挺翹的乳尖總是貼到了韓沐的腹部,胭墨的
耳根陣陣發熱……暈黃的燭光,點映她的無措。當脫得隻剩下白色亵衣,她便不
敢繼續下去了,跪坐在床上………「可以了麽……這樣……」

  「我沒說停,你就繼續!」他很享受這個過程,看着她的動作越來越慢,臉
色也變得赤赧,他就會更迫切,恨不得抓住那小臉使勁的吻下去。

  不敢看向韓沐的眼睛,胭墨逼着自己盯着自己的雙手。芊芊玉指拉開結扣…
…「幫我脫了」,又來一句催促。她艱難的去照着的命令退下他的上衫,灼眼厚
實的胸膛立即映入眼簾。好死不死,她隻顧着躲着他的目光,卻讓自己對上了他
的肌體。乍然一下僵在那裏,縱是恨他怨他,可是赤裸裸的男性氣息依舊是将她
刺激的小兔亂撞,燒得她的臉更紅彤彤的了。

  望着立馬垂下眼簾的她,韓沐滿意的笑了。漸快的呼吸聲洩露了她的緊張,
她果然不是沒感覺。韓沐攏住她的後背,将她按在自己的身上,柔軟的嵌着顆珍
珠的兩團棉肉貼到自己的胸脯上,他不禁輕呼一口氣,喉結一動,咽下了早已豐
沛的唾液,「脫完!」随即,他開始在她的裸背上撫摸起來。

  胭墨收緊了全身的神經迎接着焦人的蹂躏,緊張得發抖。他的手根本不隻是
在摸她,簡直就是要把她揉進懷裏、揉進身體裏……肌膚緊密貼慰着,她甚至感
到自己的胸乳與他的身體摩擦。敏銳的乳尖甚至不斷擦過堅實的胸肌和乳頭……
白嫩和深褐色的皮膚不斷的互相折磨着……

  「脫,快點!脫完打開腿,纏住我!」韓沐勒緊了懷裏已經嬌羞到不行的小
女人,繼續命令道。

  小巧手指輕輕解着他的褲帶,生怕碰到他腰部任何一塊體膚……亵褲終於滑
落。韓沐的雙手早已停在她桃兒般的臀部,揉捏着。她的躊躇不動令他急色,
「快──」說着用力把她的小屁股帶向自己的鼠蹊部,自己擠到她的雙腿間。胭
墨就算私密處門戶全開,固有的矜持還是不許自己用雙腿去纏他。

  「潤兒……我以爲剛才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你想反悔麽?!」韓沐連敲帶
打,不軟不硬,就是要她降服。

  胭墨城府本就不深,禁不得威脅,「不,我聽話的,我聽話的……」小腿繞
過來,合攏,圈住了他的腰身。韓沐托住她的兩瓣臀,抱了起來,離開了床塌。
一時間,她隻覺得女性密初迎入涼風習習,男人的陽碩也逐漸擡頭變硬,随着他
的步伐,頂在她的花苞裏,來來回回杵着,花蒂、蜜穴入口甚至菊花邊上都被毫
不客氣的侵略着。隐密互觸,情欲泛瀾。她的下腹傳來熟悉的炙熱,猛獸呼之欲
出的,發情的液體流向涼氣頂進的入口處,「濕了呐,」韓沐敏感的分身磨蹭着,
已經感到變滑的唇瓣和花蒂,「真熱乎兒,潤兒隻是給哥哥退了衣裳就變得這樣
敏感呐!後面可怎麽受得住阿!」不做多餘,男柱一下子沖進了蜜穴之中。

  「啊──疼」雖然有羞人的液體流出,但是一下包容他如此巨大的陽龍,胭
墨還是痛到叫出了聲,肉壁不斷的收縮,本能的想把碩物從體内擠出去,但是他
反而用力頂到更深處……她難耐的用整個花徑去夾那火熱的棒子,得到的卻是更
火熱的頂弄,「哥…………慢,慢點兒進來……」,這是頭一回在交歡的時候聽
見潤兒喊他哥,韓沐瞬間騰起一股更深的占有欲,扒住分開的白嫩嫩的大腿一個
勁兒的往自己這邊撞。她顫抖起來,肉壁的小褶皺蠕動,一點點适應他狂野的抽
插……越來越多的愛液分泌出來,包裹了巨龍也減輕了阻力。情動的她,每次被
頂入到極深,便忍不住大口吸氣,來抵抗撞擊帶來的快感。巨龍抽插的瘋狂,她
的呼吸也愈加急促,絲絲呻吟從唇齒間溢出。

  「小磨人精!咬哥哥咬的這麽兇!」韓沐把她壓在圓桌上。冰涼的大理石闆
激的她一個挺身,窄穴收縮……

  「好冰……嗯……沒有,沒有……咬,啊──」又被巨龍頂到的敏感點上,
女體再一顫抖,窄穴又是一夾。

  他被刺激的興奮起來,「沒有?看我一會兒怎麽收拾你!!」他咬住她的乳
珠,輕輕拉扯,下面的手指對着她陰花内的陰核重力的彈了起來。嬌啼乍起,
「嗯~ 啊──不要……」她抓住他的手臂,想阻擋他的凜冽,體内的巨龍又突然
變本加厲的旋轉搗弄……韓沐挺着自己的碩大在她的窄小的徑道中任意摩擦,時
而左右亂杵,時而上下擠壓,遇到胭墨反應稍大的敏感處,就一陣狂搗,刺激身
下的女體發出淫蕩的求饒聲,聲音令韓沐得意之極,接下來又是一番瘋狂挺進。

  對於胭墨,巨大的陽碩在自己的身體裏肆意折騰,她隻是本能的越來越沈浸
在他制造的快感中。尤其是那一陣陣不聽她讨饒的連續撞擊所帶來的快感,由一
點而至全身,無不痙攣抽動,一波高過一波麻意沖得她腦中一片空白……連她自
己都沒有意識到,堆積的小高潮,終於使她嬌嬌弱弱的哭了起來。

  韓沐的雙眸綻放出無比愉悅的笑意,更嚣張的肆虐起了她的身體……

              17取悅(下)

  嬌嫩的藕臂勉強攀附着韓沐的肩膀上,撞擊下,青松的玉指在他的肩頭留下
紅印印的劃痕。藕臂之上的小腦袋也是發髻散亂,汗液!濕她的雙鬓,幾縷秀發
被她泯在嫣紅朱唇之間。小臉也透着屢次高潮後的粉勁兒,精巧的鼻頭上點着汗
珠,雙眼迷離渙散,眼角尚挂着幾滴淚珠,瑩瑩而亮;秀氣的眉頭會因爲體内一
次又一次的深深搗入緊鎖不開……

  陽剛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韓沐将她雙乳上的豆豆扯動得又圓又硬,舌頭奮
力頂着豆豆上的出奶縫,跟着下身的抽插一起兇狠的用力,他就跟非要嘬出第一
口奶似的使勁兒。小胭墨扭動不得,咿咿呀呀的哼叫着,穴兒中肉壁粘着韓沐的
分身不斷夾弄……

  「潤兒──」韓沐受到刺激,次次頂進更深處,遇到緊窄之地就用碩大龜頭
擠過去,幾番下來,已是探進了胭墨的子宮内。胭墨「啊」的驚叫一聲,強忍那
棒子穿梭在子宮口時帶去的震撼灼燙……

  更多的如潮蜜液被釋放而出,香而淫糜,在巨龍的抽插下,「噗嗤、噗嗤」
的由她的花穴口兒向外飛濺,染濕了韓沐男根的四周和胭墨的雙腿間,更多淫液
則順着溝壑流向菊穴,甚至滴到桌子上,行成一小灘水澤。

  「啧啧,潤兒下面的小嘴兒真是極品,能流出這麽多淫液,爲兄可不能辜負
我們潤兒!」原本搓揉花蒂的手指攜着滿是的滑液,探到小菊穴的四周,手指肚
按壓着菊花的花瓣……

  「哥,别,别…………我已經,已經不行了,别再玩我了,我會被弄壞掉的
……我,啊────」胭墨眼前一陣暈眩,星花閃爍,韓沐的手指就已經捅進她
的菊穴中,磨人的旋轉起來……

  韓沐将她的雙腿合攏壓向腹部,臀瓣分得更開,他再加一指,狂野的同時在
蜜穴和菊穴中進進出出,「太多了──阿──」

  「不夠!!」三隻手指一同杵到了菊花芯兒上,一下戳了進去,蠻橫的抽插。

  「疼──疼──」胭墨癫狂的搖着頭,小屁股也劇烈的扭動。韓沐壓住她的
膝蓋,擠靠在兩團已經被嘬的滿是草莓的嫩乳上,強勢控制她不聽話的身子,前
後穴裏,齊齊狠命進出!!

  突然,手指和一壁之隔的巨龍,同戳向側面的一點,她頓時拼命挺身。韓沐
就此隻狂肆的隻針對那一處褶皺連續撞擊,又狠又快。

  「嗯~ 嗯~ 嗯~ 啊……啊────啊────」胭墨嬌喊出來,帶着哭腔,
吐不出完整的句子,全身蜷縮着戰抖……花穴更是狂力濡動,不顧一切的痙攣…


  韓沐被夾的瀕臨爆發,還是不止對那一點的攻擊。當身下的人兒,再無力回
應時候,他以全身之力沖過那小小的子宮口,激射自己滾燙的精華。燙的她,肉
壁再度收縮數次……當軟掉的分身滑出她的體外時,順帶出了大量的融合着他們
兩個人精華的液體。

  韓沐坐到凳子上,面對着雙腿被分開垂下的胭墨,嫣紅蜜穴依舊有白灼的物
質外流,「今日隻是三個指頭,開開洞,日後你後面的小穴要好好學會容納我給
你的一切!!」說完,他走到床前,穿起之前退下的衣服,「對了,收拾收拾,
去見你表哥去,明天我不想再看到他了。不要忘記之前的話,否則被羞辱的會是
你自己……」

  胭墨大口的喘着氣,無力動彈,躺在桌子之上等待體力的回複,也機械的接
收到韓沐的冷言。於是,她忍着腿間的酸麻疼痛,拼着毅力,緩慢的從圓桌上移
下來。全身的綿軟無力,還有股間的泥濘不堪,都叫她感到十分的不适……

  她什麽都給他了,就連歡愛,她也任他玩弄。可是表哥沒錯啊……他現在要
她做的是去給表哥當頭棒喝……想到這裏,她眼中又凝聚了水液,盈盈欲落。都
是自己造的孽……是自己害的表哥要承受無禮和冷淡……她的心會疼!可是,這
比讓表哥知道自己已經失身,甚至和親哥哥亂倫敗壞道德禮教來的好,至少那痛
會少幾分,至少今後她還有臉面對他……不,恐怕表哥未必會願意再見她這個薄
幸之人……

  表哥…………

  胭墨清理自己的下體,穿好衣服,随着韓沐走到客廳,等待易臣的轉醒……
莊子裏一路的起伏,她走的稍有艱難,不時引起股間的痛感。不知道是不是多心,
她覺得韓沐也很慢,一路上從未回頭的他好像刻意的放緩速度遷就她的步伐……

  來到客廳入座,胭墨望着高高的懸梁,莊重的神龛,還有氣勢磅礡的對聯…
…上一次來這裏,她還是懵懂無知、養在深閨的小姐,期待着表哥的迎娶。而如
今自己已經堕成殘花敗柳,甚至将來未必能融於世人……命運於她,多麽的不公
……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她的心中越來害怕見到易臣,害怕傷害他。可是感受
到主位上,那道逼人的視線,她又不得不在心頭狠狠刺進一刀:長痛不如短痛,
早放開表哥也就是早日救他走出韓沐的仇恨!如果表哥他因此恨她負情,那麽所
有的恨就由自己來受着好了…………

             18攆客(上、下)

  璎珞被淩虐的整個過程完全沒有離開這廂的圓桌。那廂韓沐故意爲之,而這
裏實在是璎珞抗拒不了易臣的一味的求歡。當韓沐在胭墨的體内沖刺的時候,易
臣也緊緊扣住璎珞,一再抽插,釋放,抽插,釋放。石闆兩側,同樣的地點,幾
近相同的交合姿勢,一對戀人終歸漸行漸遠了……

  易臣和璎珞在一片淩亂中逐漸恢複意識,已經是傍晚時分。紅色的大蠟和嫋
嫋檀香不知道被何人換了上來,置於在窗前。

  易臣最先醒來,他愕然的發現自己伏在個赤裸的女子身上,那女子體态嬌小,
白嫩的軀體上紅痕累累……他吓傻了,直直盯住她的臉孔……依稀可辨的記憶浮
現在他腦海之中。他欲火纏身時,聞到了屬於女子的馨香,他急切的抱住進門而
來的表妹……表妹還在他懷裏嬌啼回應着他…………表妹……

  他吓得一激靈,自己把這女子當作胭兒去愛了……軟掉的分身還在她雙腿間
的柔弱濕熱之中。他立刻滑了出來,手足無措……爲了胭兒,他從沒有碰過其他
女人,哪怕陪着宮門損友去了妓院,也無非是喝喝酒……他曾經抱住胭兒承諾将
來的洞房花燭…………可是現在呐……

  璎珞感覺到體内的物體的滑出,也睜開了雙眼,卻「哎呀」的輕喚出聲,她
看到清醒的易臣盯着自己的身體發呆,慌忙去遮擋羞秘處……這也讓呆住的易臣
回了神兒。

  「你是誰?韓沐在哪裏?怎麽變成這樣?!我是說我怎會對你……」易臣上
前粗魯的抓着她恨恨的問道,可是話說到後面,他竟帶着一絲忐忑,瞥見了女子
腿間的血迹,就算以前再不碰男女事,他也明白那痕迹意味着什麽──他壞了個
姑娘的清白!!!

  「爺先把衣服穿上……不要這樣子說話,奴家隻是──隻是被管家買了來伺
候主子的……」璎珞小心翼翼的拾起肚兜,亵褲,「我……端茶進來,可沒想到
爺就不放開了……」她被賣到妓院雖然時日不常,但是妓院中鸨娘将她高價轉賣
的時候,也是碎碎嘴的「教導」她。能夠完璧之身離開那樓子的人不多,算得上
是老天厚待了。日後勢必要遂了贖身的主子,要本本分分的伺候周到。所以她一
路上山而來就已經慌亂不安,沐浴的時候更是明白自己抵抗不了命運,於是,被
強了自然也是認命了的。但是看到面前這個少爺,他比自己還要不情願,還要憤
怒,想着他最激越時候口中的名字,她苦苦一笑,果然世人真真都是看薄了青樓
歌坊出來的女子。曾經視爲珍寶的,得老天厚待而留下的貞潔,也不過成了人家
的替代品!情何以堪!

  易臣見她突然面露難色,悲傷欲哭,立馬慌了手腳。平時裏溫文爾雅的他最
是對女孩子的眼淚沒轍,因爲多少年來每當胭兒掉淚的時候,他都完全不會勸,
要麽去擦她的小臉抹掉眼淚,要麽陪着表妹傻呆呆坐着說一大堆沒用的,把他表
妹氣的哭得更厲害,一般到最後都是表妹說啥是啥、予取予求。所以璎珞的面色
一沈,鼻頭一紅,他就知道他委屈人家了,想拍拍她,又覺得尴尬,不拍……說
點什麽好……他明白這位姑娘哭的是自己被他侵犯,他要怎麽去安撫啊……他是
這位姑娘心裏的壞人啊。

  「别,别哭,你叫什麽名字?」他埋頭也去穿衣服,想平靜下怪異的氣氛。

  「璎珞……」她收拾妥當,擦幹了淚,呐呐的回答。

  有腳步聲來到門外,輕輕的敲了兩下門,「易臣公子可醒了?」,璎珞去開
門,見是何管家,略一怔,「已經醒了……」

  「少爺和小姐在前廳恭候多時了,請公子務必過去!還有你,也過去吧……」

  「是,奴婢遵命」璎珞回頭看向易臣。

  易臣早在聽到小姐那倆字的時候已經全身發僵,胭兒,你要信我阿!!!!!!

                前廳

  胭墨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向這裏而來的時候,全身便處在極端緊張的狀态下。
她逼着自己露出滿臉悲痛欲絕的表情。被韓沐刺激的曾經哭過的紅腫雙眼,幫着
她将這憤怒平添了更多的真實感。可她的心中恨不得撕開這張面具撲回易臣的懷
中,她可以不管什麽璎珞……但是…………她撕不得阿…………

  所以,當易臣踏入前廳的時候,他看到表妹憤然起身,面對着他,咬着嘴唇
瞪着紅腫的眼睛,沖着他低沈的說:「你滾!」冰冷的聲音讓他覺得刺骨的寒冷。

  「表妹,你聽我解釋,我隻是中了圈套,」胭墨轉身不理他,他跑過去抓住
她的肩膀,「我清醒過來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是韓沐啊!」

  「我不想聽你的辯解或者解釋什麽的,做過了就是做過,清清白白的姑娘就
被你給……說什麽都晚了!」說到那女孩兒,她忍不住看了眼,也跟着想起了自
己。一陣委屈和酸楚湧上心頭,吧嗒吧嗒,眼淚真的忍不住掉了下來。她快步走
向桌子,坐在傍邊抽出秀帕,掩住鼻子,不能自已的失聲痛哭……

  易臣隻當她是哭自己的背叛,從後面一把抱住她,「聽我說啊,聽我的解釋
……求求你……」可是──他有什麽立場去告訴她别哭?!看着胭兒的淚不斷落
下,他的心撕裂般的痛,「一定是韓沐設的局,等我往裏跳!」韓沐……他扭頭
瞪着韓沐,雙眼就像要噴出火。「你見不得别人好!你要報仇對吧,用的還都是
下三濫的手法!!!你要拆散我們!可是上一代的恩怨憑什麽落在我們身上!!!」

  韓沐慢條斯理的放下茶杯,悠然起身,「你這是什麽話,我家仆下山的時候
看到你暈倒在路邊,救你回來不說端茶倒水伺候你也都沒少了,誰知道你自己路
上着了什麽道兒,别扣在我身上!我自己是沒什麽,别髒了玉溪山莊的匾!」

  易臣沒有證據,被憋了個悶葫蘆,他不理韓沐,再轉到胭墨的前面,捂住她
的手,「你相信我,之前在房間裏我才與這位璎珞姑娘有了第一次意識清醒下的
對話。我不想背叛你的。胭兒!!」

  「你不想,但是你已經背叛了!你說這些話的時候,那邊那位姑娘怎麽辦!」
胭墨深吸一口氣,「我是氣啊,不是氣你,我氣我自己!出了這樣兒的事情,我
隻能叫你走。我放不開,但是必須放。不然,你叫人家姑娘往後怎麽做人!!兩
個人相愛又能怎樣,建立在那位姑娘終身的痛苦之上麽!!!」胭墨說完心裏又
一絞痛。

  易臣才明白胭墨的意思,「磅」功力恢複的他,拼上全身的力氣拍在圓桌上,
石桌面立時碎裂,紮傷了他的手掌。

  「易臣!」

  「爺」

  胭墨和璎珞幾乎在同時叫喊出來,璎珞已然是飛奔過去,胭墨就起身正要去
檢查他的傷勢。

  「唉……可惜了的玉石圓桌,我莊裏本就沒幾張,怎麽就裂掉了,要不然作
用大着叻,還好廂房裏那張結實的很!」韓沐涼涼的看了胭墨一眼。她像石頭一
樣定在那裏,最後緩緩坐了回去,别過頭,咬住了牙。

  易臣當是韓沐在提醒胭墨自己和璎珞的事情,便沖到韓沐跟前,「你說什麽!!!!
還不都是你,肯定是你!!!」韓沐躲過他的拳頭,「你功夫不錯,不過别亂打
人。你嫌我礙眼,那我就留你表妹在這裏,至於璎珞那丫頭,反正生是你死是你
的,帶走帶走!!!對了,你走的時候,恕我不送!」他走向客廳門口,臨出去
前,冷冷的留了句「潤兒,别忘記哥跟你提的!」說罷便離開了。

  易臣看了看依舊關切他傷勢的璎珞:「你一邊兒呆着去!!!别碰我!!」
揮掉她的手,再度來到胭墨的面前,「我心中隻有你,你自小就知道,今天怎麽
就磨不過勁兒來!」

  胭墨沒有理他,繞過他,扶起被揮在一邊的璎珞,「姑娘你沒事吧……表哥
他,以後就勞請你照顧了」說着,還爲她扶正發钗,「不管以前在莊子裏如何,
你既已是表哥的人,就随他去吧。其實有你跟着,我也能了了這個心願。他能有
你,反而也平複了我的愧疚……」

  「胭兒?」易臣覺得她似乎還有沒說出口的話,「什麽愧疚?」

  「表哥,回到莊子裏,我這三四個月來,也知道了很多以前爹娘的事情……
未能生前盡孝是爲我平生遺憾。所以當哥哥曾經說爹爹有過爲我配婚的意向時,
問我是否答應,我本還猶豫,今日之事的發生,我便下定決心應允了。」胭墨來
到易臣前方,噗通就跪下了。「多謝謝表哥多年來的憐愛,還有姨母的養育之恩,
胭墨今生不能守約嫁給表哥,是胭墨不義,沒能在姨母姨父身邊盡孝報恩,是胭
墨無情。今天……」她一頓,「就在這裏,胭墨給表哥跪下!棄養父母,毀白頭
約,願承擔姨父母和表哥生生世世唾罵和詛咒!」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易臣有些踉跄,看着跪在面前的表妹,
「你真的是我表妹麽?」

  「是,胭墨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不管表哥今日是否與璎珞姑娘有事發生,都
是胭墨負心在先,離開表哥。今日之事,也使得胭墨認定,表哥在胭墨心裏不夠
分量,胭墨舍得。璎珞姑娘的名節名分,胭墨也有自知之明,該得該放,胭墨認
命。」她一口氣把自己準備了好幾遍的話用最快的速度不帶一點表情的說了出來。

  「表,表妹?」易臣的嘴也結巴了,一臉的不可置信。

  「小姐,你别誤會,我真的不會……」璎珞還沒說完,胭墨打斷她,「不是
你的原因,也不是表哥,是我自己!」

  胭墨沖着易臣一連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強忍着腿間的不适跑出了客廳,璎珞
想追出來,在她身後小姐小姐的呼喊着,卻隻看見她的身影消失在莊子裏的小徑
中。

  璎珞回到大廳中,廳中央的男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緊握的拳頭不停的抖着。
初始聽到胭墨的話,他還沒反應過來事情的嚴重性,當他醒悟到胭墨冷絕的離開
不帶一絲溫情時,他整個人都驚住了,從被扯碎的心裏長出了帶刺的荊棘,沿着
神經和血管爬滿了全身,每一處都鑽心的疼痛。無話可說!

  「啊──────」突然,他爆發出了一聲出自胸腔的的吼叫,咚,就坐到
了地上。丢了,沒了,生活中最美麗的期望被自己葬送了!母親那該死的決定,
還有該死的圈套,還有最該死的走進圈套的自己!!!

  璎珞被吓到了,她突然很害怕,她的未來真的是和這個男人一起度過麽?!

  「回家!」陰霾的顔色以及無情的命令,這和那個剛醒來還會手足無措的翩
翩佳公子真的是同一人麽?

  易臣決定立即離開山莊,現在他隻想回去,不想再面對這裏所有的一切,屋
舍樓閣,樹林小徑,一切都見證了他的傷痛!盡管如此他還有疑問,他的表妹他
知道,是個善良的姑娘,自己的背叛傷透了她,但是能令她絕情至此的肯定還有
别的原因。他現在理不頭緒,太多事了。不過,他會再回來的,他發誓!!就算
真的是胭墨絕情,也要前前後後給他交代清楚,那樣的爛借口……就算到了閻王
爺那裏,他也不服!!

  山莊的何管家遷來一輛馬車,他知道那是讓他帶走璎珞用的,當掀開簾子,
竟然看到扇兒睡眼惺忪的剛醒過來。她鋪一看到自家少爺,也吓了一跳,尤其是
他的臉色死人一般蒼白,表情凝重,立馬本分的閃到一邊。又看到一個不認識的
女子上了車來,而沒見小姐,她忽然意識到一定在自己睡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出了
大事兒!她不安起來,使勁想之前有什麽事情,可是她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陌
生的女子上車後也是沈默不語……

  易臣騎上自己的馬,牽好馬車缰繩後,迅速離開了玉溪山莊,他隻想把那個
山莊,那個韓沐,還有能舍得下自己的胭墨狠狠甩在身後──傷害了表哥的胭墨
最後是蹒跚的走回水潋閣……離開那客廳時,她的淚水終於洩洪,沒多久又聽見
表哥用内力發出的痛嚎,她的心也跟着碎了,踐踏表哥的心其實也踐踏了她自己。

  韓沐正坐在水潋閣等着她的到來,「辦完了?」

  她不吱聲。

  「丹婆明天會把我的東西送過來,今夜開始我就住這兒了!」他一把摟住她。

  她還是抵觸的反抗了幾下,「你滿意了吧!不會再對付他了吧……」

  他圈緊了她。「過會兒會送晚膳過來,膳後就不許一副哭喪的臉了!」他抱
她坐下,臉埋在她的雙乳間,「以後你就是完全的屬於哥哥的潤兒了!」

              19獨占(上)

  韓沐先去了莊子裏,等何管家彙報送走易臣的事宜,順帶安排下今天的晚膳。
胭墨憑欄而坐,太陽下山,夜風刺骨,都不及她心碎的劇痛。她望向易臣下山的
方向,眼前隻是樹林樓閣排列在夜幕下,但是她仿佛看到那段人生的遠去,看到
胭墨的消逝。韓潤兒,從今天開始,世上就多了沒心沒肺的潤兒,死了個天真爛
漫的胭墨。

  走回房間中,她看着丹婆将韓沐的衣物擡進來,還有自己從見過的韓沐卧室
的擺設,問到「他人呐?」丹婆沒答話,潤兒才想起丹婆的聾啞。看來以後連個
能說話的人都沒了。扇兒被送走了她是知道的,那丫頭跟着自己也是受罪,可她
真的不在,自己又很寂寞,乏力也無助。

  蹬蹬蹬,韓沐三上樓而來,身後的衆仆人擺好了膳食,就下去了,丹婆也在
鋪好了床之後,向韓沐一颔首,便也和管家一起離開。

  「潤兒──」他拉過她的手,将她攏在懷裏,「身子這麽涼,過來坐!」

  潤兒還是有些執拗,不過依舊掙不過她哥的力氣,乖乖的被韓沐扥着坐到他
腿上。一個蜻蜓點水式的啄吻迎面而來,潤兒緊張的一閉眼。

  「呆丫頭,吃飯」韓沐被拒絕了倒也不着急,今天他已經很高興了。

  「吃不下,要吃你自己吃。」

  「還在怪哥哥?反正都這樣兒了,潤兒不會還妄想什麽吧?别辜負了哥哥的
美意,不然今兒晚上,有你受的!」韓沐把筷子往盤子上一放,「給我倒酒!」

  他的聲音裏有着不容置疑的威脅,潤兒隻好去拿酒壺。「兩杯!」他加了一
句。

  「我不會喝酒……以前……」她知道那杯是給她的,想要告訴他自己從沒有
喝過……可是──「别那麽多廢話,這是玉溪山莊,莊主是我,我叫你喝,你就
得喝!」韓沐強勢的把酒杯塞在她手裏,按到了她嘴邊。自己也端起一杯,從她
持杯的手臂間穿了過來,一飲而盡。潤兒還在猶豫着……腰間的大手一個使勁兒,
她疼得小嘴一張,手一歪,整杯玉液就直接滑進了喉嚨。

  咳咳咳,酒水的辣勁立刻帶得她咳嗽不止。韓沐此時反倒溫柔的幫她順着氣,
「這是我們的交杯酒,以後,哥哥會像相公一樣疼愛潤兒的。」他夾了菜,送進
潤兒的嘴裏。

  她遲鈍了一下,将菜咽下……他不是要報複麽,怎麽會這樣溫柔,他不是應
該把自己往死裏折磨麽!?又來了一口飯,吃下。這……這……這頓飯難道要這
麽喂下去麽??又來了勺湯,喝了。哎呀,他要喂到什麽時候,坐在他的腿上吃
飯很不舒服的!再一杯酒送過來,飲了……怎麽變得熱了……

  韓沐喜歡她聽話的時候,看着她因爲酒而泛紅的小臉,有些愛不釋手。對,
就是愛不釋手,剔除了肉中刺,這女孩兒也聽話乖巧,什麽報仇,他隻想她可以
永遠留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内!看着,想着,又喜歡她的酒勁兒,喂給她的酒也不
知不覺多了起來。

  這頓晚膳吃到後半,潤兒整個倚在韓沐的身上,頭也枕着他的肩膀。臉兒紅
的堪比蝦子,醉的一塌糊塗。

  他見她額頭鼻尖滿是汗珠,便伸手來擦,越擦越向下……擄她衣服分到雙肩
下,大片的雪肌就曝露出來,還有他白天那時種下的草莓印子,可愛無比。醉的
暈乎乎的她,特别喜歡肌膚可以碰觸一點微涼空氣的感覺,完全沒有反抗,隻是
扭動了幾下,找了個更舒服些的坐姿。

  於是韓沐的唇就貼上了她的鎖骨。同時,也解開了她脖子上那個紅色肚兜的
繩子,爲自己進攻她的胸乳掃平障礙……

  「嗯……」自然的反應,潤兒的聲溫柔又迷亂,韓沐受到鼓勵又把小肚兜往
下扒了扒,轉戰兩團椒乳間。少女的奶香撲鼻,雙乳也如白饅頭,鼓鼓挺立,他
在她的乳溝摩挲,享受專屬於自己的美味。粉色的乳尖漸漸變大變圓,他用手指
一點,「潤兒,已經硬起來了噢……」

  「人家哪裏硬來的?!」她的醉勁兒上來,不止蠻不講理,還是不知道羞的,
「你才硬,又燙又硬,我坐的不舒服了,我要下來,好膈!下來,下來。」

  「哥哥抱你去找舒服的地方好不好?小磨人精」他拉住她扭擺的身子,她如
果再亂扭,他會立刻撕開她的衣服進到她身體裏馳騁的。

  「那就快點!」潤兒搖頭晃腦,吐着濃濃酒氣,也不在乎袒胸露乳,張開雙
臂要韓沐抱她過去。

  韓沐一笑,一把抱起她向床帏走去。

              20獨占(下)

  兩人雙雙倒在床上後,韓沐撐在她的上方繼續吻她的椒乳,「這裏舒服麽?」

  「恩,熱──」潤兒閉着眼照實彙報。

  大哥哥就勢解開她的腰帶,扒掉她的衣服,露出她的上體。「這裏呐?」他
哪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隔着亵褲去按她的陰阜。小臉一沈「疼……」

  「哥哥幫你看看,有沒有傷到?」韓沐退下她的亵褲,「轉過去,趴着,撅
着屁屁給哥哥看下。」小女人暈暈的:「好……」說着就翻過身子,把小屁股翹
了起來。臉蛋貼在被褥上,整個上身呈現一種向上噘起的弧線,和垂直的大腿以
及床之間,形成了帶着完美曲線的三角形,那姿态特别的誘人。

  韓沐從上方看着跪趴在那裏的玉體,臀部的圓潤到了腰間迅速收攏,光滑的
脊背中心有着連着小腰的凹線,小小的肩胛骨分立凹線兩側,所有的一切都把少
女的線條美,淋漓盡緻的呈現。他深吸一口氣,拉開了她雙腿的距離,用手逗弄
還有些腫脹的小花唇,「這裏疼麽?」

  「恩──」潤兒閉着眼,攀爬在雲裏霧裏。

  韓沐兩指輕輕的摩擦着兩瓣小花唇。「好癢……」,潤兒扭扭小屁股。他又
去揉揉花蒂,「這裏疼不疼?」潤兒也跟着嗯了一聲。「那這裏呐」他的手指摸
進花穴。潤兒小腹收緊,「會痛!」

  他沿着她的曲線慢慢撫摸,安慰着她,「沒事,哥哥幫你治。」說着就在那
個細窄的花穴中輕輕的掃弄,一點一點旋轉,緩緩的深入,扣動小小褶皺。白天
的交歡剛過去不久,潤兒那裏還是很敏感,稍稍的逗弄就引出了蜜液。借着滑不
留丢的蜜液,韓沐依舊慢慢的在花徑内探索,「還疼麽?」他把蜜液搗出來,抹
在在花瓣和花蒂上。

  「不疼了……」她的聲音低低軟軟,漸入佳境。

  「潤兒你真美,淫水好香,」他一手托住她的腰,把舌頭探向了她的穴口,
也不深入,就是一圈一圈的在穴口那裏轉動,另外一手還在花蒂上遊戲。小人兒
不安份的晃動起來,「好癢,好癢」小穴蜜液漸多……韓沐就把舌頭伸進了蜜穴
中,口裏吸着不斷流出的淫液。

  潤兒用胳膊肘把自己支撐了起來,想要爬出去,躲避那一陣陣快意。韓沐就
托高她的小屁股,說什麽也不放,還加快了舌頭的速度。她快樂的都要哭出來了,
「不治了,不治了……有東西要出來了,不治了」

  韓沐離開那蜜穴,看見小穴口開開合合,不停的有水流出,就扒開自己衣服,
擺出剛才那又燙又硬的巨龍,一挺身,就送進了潤兒體内。

  很多的蜜液……濕滑緊緻,一下包裹住他,「阿……」他滿足的一歎,就開
始慢慢抽動,「别怕,潤兒,一會會兒就舒服了」

  「嗯……嗯……難受──」潤兒撅着嘴鬧脾氣,「好難受!嗯……快點,求
你快點,不然好酸,好癢,嗯……」本能的用柔軟的内壁,故意夾在體内穿梭的
熱杵。

  「小妖精,原來醉了就可以這麽浪,哥哥就如你所願!」說着,韓沐就抓住
她的大腿,開始拼命往深處撞去。高速摩擦的内壁和巨龍擦出了片片火花,連竄
帶跳的席卷了潤兒的全身。

  「啊──不對,不對,啊……」她呼呼喘着氣,「太快了,我都麻了───
─」

  「就是要你麻掉,」韓沐越進越快,依着自己對她的熟悉,盡數去撞敏感點,
帶着蜜液的雙手向前包住晃動如波的嫩乳,一通的揉捏,掐住那兩顆小珍珠,跟
随自己進出的速度一起扯動起來……

  「嗯唔……哎呀呀──嗯……」嬌啼不斷溢出,花徑也不時收縮,潤兒哪還
有廢話,整個身體都随着韓沐起舞。每次點到酸麻點兒上,她就忍不住收緊自己
的肌肉,呼吸都快斷掉了。當韓沐對着她的花穴肉壁上最敏感的一點狂轟亂炸大
肆作孽時,她終於瘋狂抽動花穴,全身緊繃,抽搐着,一口氣悶了回去,愣是暈
了。

  韓沐還沒有達到高潮,他接着抱着她的身體來回抽插,連自己也不知道她又
高潮到夾弄他幾次的時候,一股腦發洩在她的身體深處。他沒有抽出自己,而是
趴過來,從後面抱住潤兒。他知道,晚上并不激烈,隻是白天她太累了,受的刺
激很多,心神具累。他當初留下她,無非就是想得到她,沒有生活在一起,普一
見面的兄妹不能有感情麽?他才不在乎那些狗屁道德。他驕縱慣了,一定要留下
他想要的。就像現在,可以抱着她與她依偎入睡……

  蠟燭燒盡的半夜,潤兒悠然轉醒。

  她沒有因爲自己靠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被吓到,得承認隻是有點緊張,也
說不清是因爲現在的羞人的狀态,還是擔心他醒來後要去面對他的雙眼。自己的
胸部被他環住不說,還包個結實,分身更是留在自己身體裏,而且雙腿還和她的
交纏着……她忍不住怨恨他的陰謀耍詐,逼她迫她。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女人
在委身給一個男人後,總會不自覺的向着他。她總覺得韓沐很孤獨……和她與表
哥的陽光不同,他陰霾……她覺得,他更加渴望陽光…………

  她歎了口氣……

  可是潤兒突然發現體内的,巨龍覺醒了,正在撐起自己的窄徑……

  後面傳來低沈又有誘惑力的聲音「你醒了?」

               21完勝

  男人總是多疑的,「在歎氣?歎誰?歎你自己?歎你表哥??」他從後面啃
住她的香肩「本來想你暈了,放你休息休息,看來你就該被罰!」說罷,側身拉
起潤兒貼在他這邊的大腿,就在她體内抽插挺進起來。

  後面進入的陽莖頂着潤兒蜜穴的前壁,貼的十分密實,撞擊伊始,就使得她
尿意連連,「啊──不是,啊──你誤會了,我沒有……啊──」

  韓沐不肯罷休,又去捏那還很柔軟的花蒂,「說,你屬於誰!」那隻賦予技
巧的手指将這顆嫩嫩的小豆豆翻來覆去的,惹得潤兒哭了出聲,「啊────屬
於──啊──哥哥」

  「哪兒個哥哥!!」

  「沐──韓沐────沐哥哥,啊──」潤兒顫抖着瀉了出來。韓沐隻覺得
龜頭淋上一片燙燙的噴液,是陰精,他一喜,也不再把持,砰然釋放,并且享受
了很久她身體内的餘波。

  「聽話了?」他把她擠在床的最裏側叫她無處可躲,逼問道。潤兒不得已翻
過身,面對着他點頭。韓沐滿意的抱她在懷裏,下巴放在她的頭頂「潤兒,你這
輩子隻能屬於我,永遠不可以擺脫!!」說到最後,那語氣,像威脅、像命令、
也有點像──祈求。

  「我會聽話……」,她小心翼翼的應答,不敢亂動,在确定他确實不會再要
她一次之後,總算安心閉上眼睛,沈沈的睡了過去。可是韓沐卻盯着她的臉,心
裏又一個計劃淡淡成型。

  朝陽上山,夜霜化露一大清早,韓沐就坐在了書房裏,書案碼着一封信和一
塊飛龍如意。何管家匆匆送來熱茶,「少爺這是?」

  「早年爹曾於經商路上搭救過一位普通鄉紳,救他於被追殺的危難之中。鄉
紳爲了答謝爹的救命之恩,留下這塊如意,說是以後如有難處必可着此物尋他。
殊不知一介布衣鄉人,正是二十多年前舉全家之财,保了當今皇上弑兄奪位,而
平步青雲的孟澔孟大人,如今官拜工部尚書,是個說輕輕不得,說重重不了的從
一品。咱們莊子在京城裏的生意從起家,經營,一直也都有他的照拂。爹去世的
時候将這份人情轉交給了我。此番你就帶着我的書信,拜托他去幫個小忙。」韓
沐邊說邊站了起來,「生意上的事情,從爹去世之後現在基本已經回歸正軌,不
過,去了京城你一并把另外的一件事情也辦了。」

  「是,少爺」管家接過信函和如意,退在一旁。

  「首先。勞請那個孟大人去幫咱們給他那忠正下屬的兒子好好牽條紅線。易
臣的父親是工部左侍郎,頭頂上司來牽媒,哪有拒絕的道理!就算不爲自己考慮,
他也得爲他兒子的前程着想着想……至於那個男人,吏部的主事而已……小小一
個從六品,父母命,上司言,他豈敢回絕,小打小鬧一陣子,還是得就範。」韓
沐頓了頓,「二來,聽京城掌櫃來報,現在那裏的局勢也是瞬息萬變,老皇帝的
兩個兒子必會起奪位之争,群臣各有心思,隻怕萬一亂了……你到了那裏點算點
算鋪子,該兌的金銀兌了,該讨的債讨了,收起一部分生意。」他端起尚有浮葉
的茶水,一飲而盡,「亂世商人先自保,務必求穩。無亂,再放開生意。你做事,
我是放心的……」

  「伺候少爺和小姐的事情,我已經交待好了,丹婆會爲小姐定期服藥理身。
少爺你自己也要控制脾氣,傷人傷己都不好。老奴這麽多年看着您長大的,您的
苦您的甜老奴明白,所以從來尊着你的意願來。就一點,少爺您千萬别傷了自己!」
何管家擡頭望着韓沐。

  「知道,知道,爹死前到底都跟你絮叨什麽了,讓你對我也變得羅嗦起來了,
收拾收拾快點上路,頭一件事兒一定要辦妥」韓沐離開書房前,拍怕管家的手臂,
轉身走了。

  老管家輕歎一聲。少爺這是要徹底斷掉潤小姐的念向啊……這種占有欲和他
母親真是如出一轍。易臣少爺恐怕怎麽也想不到,在争奪小姐的這場男人間的戰
争裏,是小姐的親哥哥取得完勝。不過這場勝利如果能令少爺一直被怨恨和孤獨
蒙蔽的心最終覓到幸福,那麽一切都是值得的。隻要少爺覺得幸福,老奴就萬死
不辭,将來地下見到夫人,老奴也有的交待了。

  於是管家收拾妥當,帶好盤纏,策馬奔在了往京城的大道上……

               22牽媒

  孟大人早朝一回來,就見到了守在客廳裏多時的老者。

  「他們告訴我說你是來自玉溪山莊韓家的管家?」孟澔這麽多年來一直在惦
記着這份欠下的恩情。初始,他是滿懷着報答,對着韓家拓展商路,霸占四洲商
業命脈的水運漕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随着官位的做大,皇子黨派相争的局
勢愈演愈烈,他就變得不安起來。他自認是個中庸之輩,所以得罪不起任何一邊,
吃着一品官饷老死是最大的人生理念。萬萬一一韓家當家的帶來的請求,會涉及
到任何一邊的利益,他都是吃不消的!

  當聽到那管家說出牽媒一事的時候,他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想想時下的傳
聞,「這個……聽說易公子有個青梅竹馬的姑娘,一直由易夫人照養……」

  管家上前一步,「大人有所不知,易臣公子的青梅竹馬正是我韓家的小姐,
隻是先前老爺崩世西去,小姐才回到玉溪山莊。老爺走前已經爲小姐定下媒妁之
親。因爲未能生前盡孝,小姐考慮再三,決定遵從老爺生前的安排。我韓家隻有
大大對不住易大人和公子了!我家少爺想補救這個歉意,所以想爲易臣公子尋得
如意佳人。不過我等隻是一介商人,總不好去拍易大人府上的大門,喊着要說親
…………所以萬般無奈隻有求大人您代爲周旋了。」

  「呵呵呵呵,原來是這樣,這有何難?韓公子可有提出人選?」孟澔覺得這
恩情就這麽可以輕了确實很值。官場商場的事情攪和在一起哪有一樁婚事來的又
好又喜慶的。當下就答應了。

  「少爺說,一切全都由您來定奪,隻是女子萬萬不要辱沒了易侍郎的名聲,
至於易臣公子的官銜,年輕人,前程還是遠大的。」管家的表情甚是殷切。

  孟澔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麽,用力一拍腿,「好,老夫心中已有人選,下
午就去溜達這一趟。你回你鋪子等着。有消息我差人将信送你便是,你盡可快快
回複你家少爺去了。囑他放心,老夫爲報韓老闆當年救命之恩,自當竭力促成此
婚事!」

  何管家深深一作揖,「有勞孟大人,老奴代我家少爺對您,感激不盡!」

  結束商談後,孟浩換了便裝就往刑部尚書柳培普柳大人家拜訪而去。

  柳培普是三朝元老,兒子早年幫助當今皇上登位時,慘遭殺害。於是六十老
翁膝下隻有一個孫女,奉爲掌上明珠,據傳說,長的婉約動人,有拂柳之姿,偏
巧她還姓柳叫婉婉。才笈升不久,美名也是豔傳四洲。孟澔在此姝稚幼之時,見
過幾面,當時小娃兒就已經靈氣逼人。所以想到能配上易侍郎家世和易臣之俊朗
的也就隻有這位名喚柳婉婉的小姑娘。

  柳大人見孟澔來訪自是一番殷勤接待,他聽說孟澔想要爲孫女做媒的時候,
一臉的猶豫。「孟澔啊孟澔,你也知道,京城易臣俊秀無比玉樹臨風,可惜早已
伴有青梅竹馬了。就算他倆不能成對,你這不是叫我家婉婉過去守活寡麽!!!」

  孟澔放下茶杯,「柳大人,你這就錯了,如斯俊郎,錯過了就可惜了。首先,
說到那易公子條件,哪個不是首屈一指,哪個配不上咱們婉婉。再者了,他表妹
另嫁,難不成他還追過去,早晚還得回來聽爹娘的話成婚,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啊!
還有啊,哪對夫妻不是父母命媒妁言,進了洞房再培養感情,你怎麽就說咱們婉
婉賽不過那個變心表妹??咱們不借着機會緊緊抓住他,萬一跑了,過了這個村
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孟澔當初能取的皇上的信任用他的财産,給他官位,就是一張嘴巴說動八方,
字字珠玑,句句點在人心坎兒上。反正就是,這個易臣是搶手貨:你不要,有人
要;沒有了,将來未必有合适的,品貌相當的;還有啊,你對自己孫女怎麽能沒
信心?

  柳培普被說的心動了,想了想,「成,你等我會兒,我進去問問丫頭。」他
大麽指往後院子裏一指,「她點頭,我來留你吃個晚飯,謝謝你這個媒人;她搖
頭,老夫請你去喝酒去,照樣謝謝你!」

  孟澔一樂,「你這老頭子,老了老了,被個小丫頭牽着鼻子走!」

  他在房間裏轉悠着,看看柳培普的字畫,和文房四寶。沒料到柳老頭很快就
旋了進來,「怎樣怎樣?」

  柳培普定定氣,「你說那個易臣!!!!!哼」

  「怎麽,不同意?」孟澔手心裏捏了把汗,難道女方這邊就先歇菜了?

  「不是……」柳老頭喝了口水,「我就剛問了句『那個易侍郎家的公子易臣,
你覺得他人怎麽樣?』立刻,那小丫頭就羞紅了臉,笑得那叫一個甜,她是一個
養在深閨的小姐啊,都知道易公子了!!!她還說去上香的時候見過易夫人,公
子和那個表妹呐!!!我養在閨閣的小丫頭早就動春心了!!!!」柳老頭看上
去氣的哇哇叫,卻難掩知道孫女自己也樂意這親事的那種興奮。

  孟澔自是喜得跟什麽似的,「成,那後面就交給我了!」。

  傍晚,孟澔在柳家喝了個無醉不歸──明天要搞定易家,他反而有着九成的
把握呐!

  第二天,下朝出宮的路上,孟澔拉過跟在自己身後的易侍郎──易臣的父親
易孝正。「孝正啊,我跟你說點兒事兒……」

  「大人請講」

  「呵呵,别那麽拘束,南洲的水患得治,聖上很是高興。真是辛苦你了。」
孟澔盤旋着怎麽開始……

  「多謝大人誇獎,這是下官應該做的。」易孝正也知道他在兜圈子,「有什
麽話,一定要跟下官這時候說麽?」

  「是這樣,刑部尚書柳大人呐拜托我呐……來保個媒……爲了婉婉,你知道
的,柳家那個小孫女。想,問問你家公子,就是吏部的主事易臣啊」孟澔覺得開
口有些難,不過隻要可以說出來,後面趕鴨子上架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這……小犬已有未婚妻子了……」孝正瞠目結舌,全京城都知道他那個傻
小子愛胭兒愛的跟白癡似的。

  「孝正,水患一事,你很久沒回家了吧……這個……先回家看看吧。之後你
可好好考慮一下啊……我這個工部尚書爲柳尚書保的媒。你也是明白人,我也是
受人之托才來拜托你的。而且對於現在位在吏部的卻隻有六品大小的易公子來說,
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多勸勸他,想明白點再來回我。」孟澔在易孝正的肩上富
有深意的不重不輕的拍了兩下,每一下都不大不小的拍出了個音兒……就走向宮
門外的轎子。

  易孝正聽着他的話,他明白孟尚書暗示他什麽,他是爲官之人,忠於皇上不
等於不會琢磨暗示,不去周旋人面,所謂「孝正」卻也未必是坦蕩之人。不過現
在他更擔心家裏。孟澔言下之意,家裏已然出了變故。都怪自己太執着公事,沒
有探問探問家裏大小事。他等不及轎子,拉出了仆從一匹馬,翻身上馬向家裏奔
去。

  等着他的是易府從沒有出現過的陰沈氣氛,這一切都是出易臣從玉溪山莊回
來後開始的。

             23歸家(上、下)

  連夜從玉溪山莊出來的易臣,憤怒和傷痛頂在心頭,一路上不曾合眼休息更
不曾停頓,馬鞭甩在拉着車的馬上,一鞭又一鞭。所以日夜兼程趕回京城足足比
晚他幾個時辰出發的何管家快了好幾天。

  當眼見易府匾額出現在在眼前,易臣拼着最後一點力氣,翻下馬來,一步,
兩步,随後就直挺挺的倒下了。守門的小厮看見不遠處少爺倒了,都慌做一團,
好幾個閃神的功夫,叫不醒少爺,才知道向夫人通報。當他們看見聞聲下車的璎
珞之時,都面面相觑……不認識啊!少爺消失了快一個月了,怎麽帶個陌生女人
回來?

  易夫人聞訊趕來,沖過去扶起兒子,「兒啊……」她身邊的下人丫鬟分分過
來攙扶,擡走了易臣。她站起身,先問起扇兒「不是叫你伺候小姐麽?怎麽跟少
爺回來了,出了什麽事情?」扇兒上前跪在她面前,「夫人饒命,奴婢不知自己
怎麽會一直暈睡,睡前才拜别小姐下了閣樓,醒來就已經在馬車上了。少爺怒氣
沖沖的把那個姑娘塞進來,就一直趕路,不肯休息,我們勸了好幾次,少爺隻是
策馬加鞭往家裏趕…………」

  易夫人轉頭看向老老實實站在一邊的璎珞……「姑娘必然知道些什麽,來随
我前廳說話。」於是她喊了下人拽走了那兩匹累到蹄子已經不甚利落的馬兒,帶
着璎珞和扇兒進了府。

  一入座,她就急急的說:「還望姑娘如實相告……」

  璎珞猶豫了一會兒,看了看四周的丫鬟。

  易夫人會意,遣走仆人,關了廳門,「姑娘現在可以說了。」

  「奴婢奉何管家之命爲随時會醒來的易少爺奉茶,那之前聽說少爺昏倒在玉
溪山上山的路上被救回山莊。可是奴婢進了門去,就被少爺抱住,之後……之後
……要了奴婢。夫人,奴婢真的沒有非分之想。醒來後,小姐就和少爺吵起架…
…奴婢也求過小姐,隻是小姐一門心思要放開少爺…………少爺氣急,便連夜回
來了」她說的緩慢也很小心,避開了很多矛盾的激進之處,她不知道這位易臣少
爺願意告訴夫人多少,隻是在表達一種她無意破壞,卻避免不了引發了少爺和小
姐争執的無奈。

  易夫人歎了口氣……「先等少爺醒來再說吧……」她簡單安排璎珞在易臣院
子的偏屋住下,畢竟是兒子的人了,住在客房終歸不好。接着就急匆匆去探視易
臣去了。

  請來的郎中号過脈,搖了搖頭,「不礙事!令郎,幾夜未眠,勞累過度,怕
是有點心病」他坐下開了個方子,轉過臉對着易夫人說:「人,說不定下午就醒,
給他進些粥,補充好體力。至於心病,他的脈象三起一落,極是不穩,急火攻心,
還需好好發洩。這裏有張方子,降火用的。夫人盡管放心」易夫人皺着眉頭接過
方子,「謝謝您──」

  易臣果然在下午醒過來,但是卻吓壞了等在那裏的一屋子的人。

  他急言厲色的趕走了陪在身邊的丫鬟,「出去,你們都滾出去,别在這裏礙
我的眼!!!」母親上來勸他,「孩子,不要這樣……娘親理解你的苦,知道你
的痛,趕明兒我去接胭兒回來,好不好」

  「娘,您當初不送走她就好了。」他起身,體力恢複的很好,所以抓住易夫
人手臂的速度也很快,「可是您不知道,她回不來了,也不肯回來!!!是孩兒
該死的留不住她的心了!!!」突然,他突然又像是困獸一樣,徒做無用掙紮,
不斷重複着兩句話「您當初,沒送走她,該有多好!我沒去尋她,該有多好!…
…您當初,沒送走她,該有多好!我沒去尋她,該有多好!」

  易夫人聽不去了,疾步出到門口,忍不住老淚縱橫。她何嘗願意傷害兒子至
此啊,如果她知道今天的事端,說什麽她也不放胭兒回韓家啊!!

  正傷心着,看到丫鬟領着面露憂色的璎珞站在一邊的窗下,「罷罷罷,姑娘
已經是我兒的人,看的出你也是擔心他,就進去照顧照顧他吧,省的他看到老身
和衆人傷心傷神。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夫人就喚奴婢璎珞吧,璎珞定會守在少爺身邊,有好轉時會努力去勸少爺
的……」璎珞,看着易夫人的無力,心疼的安慰她,「您别太傷心,少爺這是急
的,才會這麽暴躁。一切會好的……」易夫人點點頭,試着淚,帶着下人出了院
子。

  璎珞就邁進了易臣的房間。

  此時的易臣也是怔在那裏,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母親……母親送走胭兒當
時是爲了他啊。但是看到璎珞走了進來坐在他身邊爲他擦汗,好不容易壓下的怨
氣,又陡然上升,他一把抓住璎珞的身子,把她按在床上,掐住她的脖子,往死
裏勒!「你憑什麽進來!憑什麽碰我,你找死!」

  璎珞的小手,本能的去推他的胸膛,眼淚也流到憋紅的臉蛋上,兩隻腳亂踢
一起,隻能「啊啊啊」叫喚。

  「是你淫蕩!是你!!!我就叫你這淫娃知道我的厲害!!!!你不是想跟
着我麽?!!我給你!我給死你!!!!」易臣松開璎珞的脖頸,就撕扯她的衣
裙。

  璎珞根本來不急阻止,一連串兒刺疼胸腔的咳嗽,使她必須大口大口吸進救
命的空氣,隻有流的洶湧的淚滴昭示着她現在的心境……

  易臣早已急紅了眼,刺啦啦的撕開最後一件濡裙,就強硬的分開璎珞的腿,
毫無前戲潤滑,一個挺身,就沖了進去。「啊────」璎珞嘶喊出聲,幹澀的
甬道瞬間急劇收縮,可擋不住碩物戳刺引發的劇痛。她瘋了似的想要掙脫身體裏
不顧她撕裂之痛還在不斷抽插的男根。易臣拉過系着床帏用的結繩束住她的手,
把她的小腿挂到自己的肩膀上,全身向她的腹部擠壓……同時男根繼續抽出挺進,
抽出挺進。

  「嗚嗚嗚嗚……」璎珞疼的嚎啕痛哭、沙啞的痛鳴。粗魯野蠻的進入撐裂了
璎珞細小的窄穴,鮮紅的血液順着男根流出。盡管有了血液的潤滑,但是粗大的
陽龍每次動作起來,還是把傷口撐起,拉扯。璎珞就無法自已高聲求饒喊叫,直
到嗓子疼得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可這并不能化解易臣心中的痛,他撤出分身,「我才不是好設計的,想跟着
我你就得忍着!!!」順手抄過母親走後留在椅子上的那杯沒動過的熱茶,灌進
花穴之中,複又挺入。璎珞雙目圓睜,她已經沒有更多的神經再去感受滾燙的刺
痛,和撕裂的沙疼了。

  易臣發現她正在失去意識,大掌便去拍打她的小屁股,「别給我昏了!現在
沒人救你,沒人憐香惜玉!!!」每拍一次,璎珞就嗯的吸氣瞪眼。她的臀部被
拍打的粉紅粉紅的。在這樣的折磨下易臣爆發出壓抑的低吼聲将白灼的液體送進
了她的子宮。

  他沒給璎珞喘息的機會,翻過她的身子,把她的手臂吊在床雕花镂刻闆上,
拿起放在枕邊的那隻爲給表妹吹奏而珍藏的短笛,捅進她的小穴。自己扶起已經
再度昂藏的男根,扒住她的臀部兩側,邪肆狂莽的擠進菊穴。而璎珞,依然發不
出任何聲音,銀牙緊咬,唇角也被自己咬出了血,眼目發直。

  菊穴的内壁的肌肉因爲緊張和疼痛異常的緊緻,易臣不管不顧一陣強動,終
於成功了進去,一通的搗弄……很久之後,直到再度發洩出自己的欲望……

  兩個時辰後,他才解開綁在璎珞身上的繩子。璎珞一個歪股就趴在了床上,
小穴裏混雜的液體帶着紅白兩色順着短笛的空心流到了床單上。易臣累的靠在了
床的帷木上,他的怒火在平息……擡頭,當他看着璎珞被掐得泛青的脖頸,她胸
乳,腰間被摳出的指印,還有紅腫的陰唇,帶着血迹和白灼液體的花穴菊穴。他
自己一陣陣戰栗……冷得脊梁骨竄出惡寒。天啊,他都做了什麽!!!!

  易夫人得到下人的禀報,跑着來到兒子的房間,看着兩個時辰前還滿臉擔憂
的姑娘已經遍體鱗傷,雙目圓睜卻已經沒有了意識。她氣的揮手在兒子臉上狠狠
的抽了一巴掌,「這就是你爹和我教你做的事兒麽!!!!!!我算是白養你這
多年!!我也明白胭兒爲什麽沒回來!!!你這個不孝兒子!!我拿什麽臉去見
列祖列宗!!!!!」說着又是一巴掌,「你受傷了,家裏人遷就你,你犯得着
再去傷害别人麽???你滿意了,虐個姑娘,你就滿意了?易臣你給去祖宗牌位
前好好跪着去!!!」她順順了氣,「扇兒,把先生請回來……」

  就這樣,郎中一天中第二次踏進易府,路上他還滿是疑慮,自己對少爺的情
況是十拿九穩的啊……可當他看到璎珞脖頸的傷勢的時候,他的表情變得無比凝
重,當夫人附耳對他說了幾句話後,他大驚,立刻着了幾張藥方。夫人又派人去
找了穩婆來,檢查璎珞下體的傷勢。穩婆和郎中大概說了璎珞的情況,郎中又配
了藥。對着易夫人說到:「這個……這位姑娘……哦,這位少夫人胸腔閉氣受了
傷可以用老夫前面幾章方子。至於下身之傷,兩個月内切不可再行房事,安居長
卧,保暖避寒,切記切記。一切排洩也得小心,出了兩個月後也需要妥善保養…
…」

  易夫人哀傷的看了看璎珞……當下,她替易臣做了兩個決定。

  來到置放祖宗牌位的供桌前,易夫人看見易臣跪在那裏。「母親擅自替你做
了決定,你跪在這裏仔細聽好了!首先,咱們家就此和韓家一刀兩斷。今後路上
遇見了,也不過是路人!」

  「娘親!」易臣錯愕的擡頭。

  「跪好!」易夫人不允許他的反抗:「不管是你對不起胭墨在先,還是胭墨
薄情忘記養育之情在先,咱們兩家中終是糾葛已定。而且我斷不能允許我的兒子
以此發洩肆意妄爲!其次,我要你收了璎珞那姑娘。我之前聽她講述,好像是韓
家的丫頭,你就收她做個偏房吧!」

  易臣颔首,緘默不語。

  「爲娘知道你不樂意,但是你把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折磨成那個樣子……她
以後可怎麽活?而且我也希望有個妻房拴住你。關鍵是這種肆意邪行就這一回!
要對的起爹娘對你的用心,收斂劣根,好好奔前程!!」她語重心長,轉身出了
宗堂……

  當易夫人放易臣出來時,易臣回到院子裏,先去探璎珞。她剛吃了藥睡過去,
他看着她有些憔悴的睡顔,還有脖子上的印迹,想到在韓家初一蘇醒時的羞澀,
他縷縷她額頭的發絲……對她,他雖沒有那麽深刻的愛意,也許是因爲對表妹執
着了,但是他并不讨厭她,他會把自己的一部分裏留在她的身體裏,就說明自己
對她還有點喜歡……天,自己怎麽把她折磨成這樣了。

  可能是那點喜歡,可能是深深的歉意,恢複了真實清醒的他依靠在床頭,溫
柔的将她攏在了懷裏……

               24成親

  易臣這幾天都陪在璎珞的身邊……

  璎珞第一回發現的他在的時候,雙眸裏滿是恐懼,但是她逐漸的感受到了他
的善意。不再是那天惡魔一樣的人了。她也慢慢接受了他,尤其在私處上藥膏這
事兒,易臣總是親力親爲,小心體貼。

  府裏那些貼身服侍的丫鬟們對那天少爺的事情盡管不知情,卻看到了璎珞的
慘狀,所以都對易臣小心翼翼,總擔心萬一被少爺逮了去就會大禍臨頭。可是這
兩天,她們又都親眼目睹了少爺的悔意和溫柔。原來那個俊秀儒雅的少爺回來了
呐……不過盡管大家高興少爺終於變回原來的樣子的時候,卻也都發現了他掩飾
不住的悲傷。是啊,胭墨小姐再也不會回來了。於是胭墨兩個字成了府裏的禁言,
深怕一個不小心傷到了少爺和夫人。

  易孝正回來的那天,感受到的就是這樣一種氛圍。表面強裝的笑意,和内心
裏無限的傷痛,主人和仆人間,要麽心事淙淙,要麽小心翼翼。想到孟大人的話,
他直奔妻子的房間。

  看到妻子紅腫的眼睛,他馬上過去,扶住她的肩膀「怎麽哭了,出了什麽事
情??」

  易夫人看到老爺回來,一直強忍的情緒立時崩塌,伏在他的懷裏,邊哭邊說
起兩個不孝孩子的事情。說到胭兒和易臣吵架,堅決不再回來,易孝正心裏一凸,
「唉…………各人有各命啊,我今日還遇到一事,待你說完,我再告訴你。」易
夫人點點頭,又接着說易臣回來的事情,說到她發現璎珞被折騰的全身是是傷,
易老爺氣的豁然起身,「這個不孝逆子,都做的什麽荒唐事兒!!氣死我了!!」
妻子連忙拉住他「罰過了,罰過了,他現在安安心心照顧那個姑娘,你别去添亂!
不過我也做了個了斷……」

  易孝正聽完之後,思索一會,「其實韓家那邊兒,你做主就好,畢竟是你姐
妹的骨血,不姓易啊……說到易臣收房,我同意是同意,不過要慢!」他又把早
朝過後孟大人攔住他保媒的事情說給妻子聽。

  老兩口研究了半天,覺得不爲别的,就算爲了易臣的将來,這親事也是百利
無害的。更可以收了他放在胭墨身上的癡心,還可以與柳尚書交好,給足孟大人
面子。或許會委屈了那位璎珞姑娘一陣子,但是并不是欺壓她一輩子,将來做個
妾室,也比奴仆下人來的舒貼。日後,二女一夫對於易家,添丁有望,何樂不爲!
就這麽着,夫婦倆人針對家裏的現狀,還有孟澔的施壓,達成了統一。

  話放給易臣,想當然爾,他是絕對拒絕的!無論如何,納璎珞爲妾,出於木
已成舟。但是那個柳婉婉,爲人尚且不知,硬塞給他這麽個媳婦,他是千萬個不
同意,更何況,他的心底對表妹那邊還有着期許,他還盼望查清真像,解了表妹
的心結,好好娶她回家。易夫人看說不動兒子,就回去換了丈夫來說。

  男人和男人之間,對話的内容就不隻是家長裏短,感情糾紛。易孝正認同兒
子對胭墨的癡情,但是問題在於胭墨已經離開了,「如果胭墨還留在咱們家,爹
就是和上司頂翻了,也會爲你和胭墨辦了婚事,但是孩子,她一去不回頭了。你
這麽執着於她,想過沒有,會傷你娘的心?」姜終歸是老的辣,易孝正拿着妻子
對胭墨多年的疼愛說事兒,「你娘心裏,她等同親生,她的離開,這府裏最傷心
的不是你,是你娘親!你想想,愛子爲了個她曾經愛如親生卻背離自己的女子不
肯再看其他女子,這叫娘親該多難過!」

  易臣心中一痛,想起回家那天對着娘親大肆埋怨,惹得她跑出自己的房間哭
泣……他沒有再頂撞了。

  「至於那個璎珞,爹娘也有爲她着想,必定不會讓你有負於她!」易孝正直
了直身子,官場的傾軋,他時常頭疼不已,「其實這次是孟大人直接來和我說的
親,對方是柳尚書的小姐,相貌是出名的,人品孟大人也擔保是個有德的女子…
…爹不會害你,是要提醒你,男子當高瞻遠矚,前程才會似錦如花!」

  易臣扭頭,笑得很勉強,「爹的意思是說,娶一個是娶,娶兩個是娶,總之
娶來個能鋪路的才好?!!!」

  易孝正有些生氣,「就這麽個意思吧,怎麽說随你!胭墨你就别想,回來你
也要不……」看到兒子黯然失色,他覺得有些失言,「唉……難爲你了,我的好
孩子,爹也不想這樣……要不,算了……我明天去和孟大人說,你已經有璎珞了
……」他自己多年來一路将兒子引向正道,要他正直不阿,要他自立自強,這才
讓他從基本小官做起的。如今人老腦子也糊塗了,竟然叫他攀龍附鳳及姻親升遷,
這不是本來他們最不齒之事麽……随即,易孝正站起來,拍了拍兒子的寬實的後
背……兒子長大了,由他吧……就一步步走出了房間。

  易臣看着父親有些駝背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需要肩負的不止是個人的感情、
榮辱,更多的是父母的恩情、家庭的責任。他應該去分擔父親的重擔,與他一道
扛起家人的安危,也應該讓遠方的表妹看到自己的擔當和成熟!!「爹,我娶那
柳婉婉!」

  有點佝偻的身體停在門口,又緩緩離開,易孝正那已經見濁的眼睛裏含着點
點水光,兒子終於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兩個月後

  玉溪山莊

  初春的下午,陽光暖暖。潋水閣的火卻是熱的灼人。

  韓沐自打搬進了潤兒的閨閣,隻要沒什麽事情,就喜歡拉她靠坐在自己的身
上。他躺在搖擺的藤椅上,潤兒按照他的要求,雙腿分胯在他的腿兩側靠着他随
椅子搖擺,韓沐自己拿着本書,靜靜的看着。而潤兒的濡裙下,絲毫未着,就這
麽坐在他的鼠蹊部上,而韓沐的巨龍無論堅挺還是軟面都是留在她的身體中,時
常一天下來,倆人就這麽緊緊相連。

  随着日子的加長,潤兒對韓沐的求歡早已不再抵觸,時時會被他引導着高潮
連連。這樣的下午,韓沐什麽也不動,隻是留在她的蜜穴中就已經讓她愛液泛濫,
不時還會因爲得不到慰濟索性就着暖意躺在韓沐的胸膛裏午睡。

  今日午後,潤兒隻在韓沐的手中就已經達到數個高潮後,倦意濃厚睡的很熟。
一直信鴿飛到了韓沐的手邊,咕噜咕噜的叫着。韓沐拿下它腳趾上的信卷後,喂
了幾顆豆子,放走了它。展開紙條,赫然幾行小字越入眼簾「孟公保媒,易柳禮
畢,鋪收三成」,他笑着随手将紙條丢進燭火間。分身瞬間硬碩,在小小濕熱的
花徑中,驟然開始了沖撞……身體上的小女子,由夢中轉醒,咿呀呀的嬌啼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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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4-9 21: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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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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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 離線
2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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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鬥春

  私處酥麻漸強,潤兒晃悠着睜開眼,仰起頭看向哥哥,櫻唇白齒崩的緊,柳
眉彎彎皺的深,小模樣煞是可愛。「嗯……嗯……你怎麽不許人家睡覺…………
啊──慢點──」

  韓沐捏住她的小臉蛋,用手指扣進她的嘴中,逗弄着她閃躲的小舌。「誰叫
潤兒這麽誘人,看的我實在忍不住」,他的另外一手已揉進了她的衣裙,隔着肚
兜,捏着圓乳上誘惑的凸起。

  潤兒一激靈,就被他蓋頂的熱吻封住唇口,那隻惡劣的手指,輕輕拉開她的
唇角,使她的嘴開的稍大一些,方便自己的掠奪。兩人的舌頭終於交纏在一起,
他還使勁兒吸走她檀口中分泌出的滑液,如飲清泉玉釀一般不棄一滴,再把自己
的喂給潤兒,很快,兩人的嘴間都是濕濡一片。托好她仰起的頭,不叫她垂下,
韓沐放開她紅腫的嘴唇,舔向她的下巴,再藉由下巴尖滑到雪白的脖子,鎖骨…


  他把懷中潤兒的上身半轉過來,剝開她的衣服就埋首在她的酥胸裏,稍有飽
滿的白嫩嫩的小饅頭,弧度也是特别的俏麗,他愛極了那種一捏就變型的柔軟,
還有着随着抽插不斷拂動的乳波,香氣撲鼻。他嘬着粉粉的乳尖,用力度幫她變
硬……

  「欸──恩……」她早已癱在他的懷中,花徑的蜜液一陣洶湧的分泌,韓沐
的陽龍遇滑則猛進,頂的潤兒更是花枝亂顫。一時間她的妩媚,賽過春色海棠,
勝過出水芙蓉。

  韓沐攻擊着乳尖上的敏感點時,齊齊摸進潤兒腿間的粉紅陰花裏,剝開兩側
的肉瓣,尋覓那顆小珍珠。那是潤兒除了花徑之外最敏感之處,每次交歡,韓沐
必定要去折磨那裏。兩指慢慢搓了起來,呵呵小東西的穴兒有反應了呐,「潤兒
吸哥哥吸的真緊啊……看不出潤兒火熱起來這麽浪……」

  潤兒被他赤裸裸的情話羞得一塌糊塗,可是她那一點好酸,全身被帶熱了…
…不,要爆開似的……她的屁股已經不在安分的任韓沐擺弄,她本能的扭動,躲
避某一跟被激蕩到麻痹的神經,再一扭動,再躲!韓沐才不會總給她機會躲,揉
搓珍珠的速度突然加快。潤兒來不及再躲開那些瞬間密集起來的激蕩的酸麻,
「啊────」她登時被如潮的快感淹沒掉了……小小的腳趾蜷在一起,雙腿夾
着韓沐的腿,用力的并,而幽深的花徑也瞬間緊緊的鎖住了巨龍。

  「噢……小妖精!!!!」,肉壁夾的他差點隐忍不住洩了出去,調整了幾
下,他就用力在她高潮的蜜徑中擠動,他朝着早已熟知的柔軟褶皺中頂去,「這
麽狠夾我,不怕斬了後半輩子的甜頭?!爲兄的真要好好的懲罰你一下!」說着,
巨龍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撞在那褶皺裏。

  「沐哥哥,别,别……嗚嗚嗚嗚……啊──啊──啊────」潤兒用手去
阻擋那跟巨龍的撞擊。卻被韓沐直接把玉手按在壯碩還帶着濕滑的分身上,一起
感受抽插不斷、蜜液飛濺的糜爛……潤兒吓得哭出聲,頭回感受到哥哥的分身,
還有滑出自己身體的男根帶出的淫液。她的手,直接将滾燙的溫度從手臂推到她
的臉上,再一次給她的神經以有力的刺激!正好被頂到最酸麻點兒上,她一哆嗦,
又一次高潮席卷全身……

  「嗯……哥……」她已經有些發蒙,蜜穴深處的肉褶對着陽龍的蘑菇頭不斷
的擠按,壓弄馬眼兒,韓沐終於再也忍不住,悶吼一聲,将滾燙的精液激射在潤
兒的身體之中……

  ……

  平息了很久,兩人習慣性的沒有分離開。他貼心的爲垂頭休息的潤兒把堆在
腰間的衣物重新挂回肩上,突然他僵硬在那裏,緊接着心裏一陣狂喜……

  因爲,潤兒白澈的胳膊輕輕環住了他的腰身。

  其實,她完全可以背對着靠回他的胸膛的,但是她沒有,她難受的擰着自己
的身體,側靠着,環住了他……

  無聲無言……卻是無聲勝有聲!

  玉溪山,花随風而開,便是春意初到來。隻是那閣樓裏的春色早已賽過滿山
春景,那隻習慣了這裏、并在塊土地上逐漸綻放的花朵早已豔鬥山花,勝過春風,
帶來無限暖意了。

               26放下

  盛夏花香飄滿山。

  現在的潤兒,每當獨自一人時,還是會時常想起那天,想起易臣,想起自己
一生中做過的那件最決絕的事情……會憎恨那天的自己,會讨厭那時的韓沐。可
她的細膩和善良也是讓她容易去原諒别人,看着韓沐幾個月來的轉變,她不是沒
感動過……他的暴戾,脅迫都在易臣徹底消失後,淡化了很多。雖然他照舊還是
很霸道,但是卻給她心中注入一種甜蜜。他給予她的,并不像她絕望的答應做他
的肉脔時所想到的那些虐待,更像企圖虜獲她芳心一樣的呵護。

  所以無所事事時,她喜歡憑欄而坐,讓微微的山谷之風吹動自己的思緒,整
理自己思路。往往此時,她又不得不承認,韓沐已經越來越占據了她的心。不同
於和易臣的青梅竹馬,更不是兄妹親情,是對他沒有理由的想要了解想要留在他
身邊……

  從恨到愛這麽輕易,她很是鄙視自己,可一旦聽到韓沐走上閣樓,看見他霸
道不失溫柔的目光,她就變得順從,心甘情願……愛恨,愛恨,明明矛盾的兩個
字爲什麽可以完美的組成一個詞…………

  望向樹枝上芽孢──那是葉子的新的生命的輪回……新的……新的?新的!!
潤兒突然起身,向着水潋閣的大門跑去,她很迫切的想見到韓沐!曾經的她害怕
觸景傷情,抗拒着玉溪山莊内除了水潋閣之外的所有地方,封閉了她自己。今天,
好不容易理通自己思緒的潤兒,終於肯踏出水潋閣那扇門,疾步在那條她曾經心
碎的小徑上。一肚子想要傾訴的話,燒得她戰勝了心中的障礙,帶領她走到了韓
沐的書齋……

  那扇拱形的院門虛掩着,潤兒側身進了去,沿着窗前廊道走向敞開的門口,
可是一聲「易臣公子的事情」生生壓住了她的步伐,将她的手定在了镂刻青竹窄
門的門環上。少時,她慢慢側身貼在窗戶上,用唾液潤濕窗紙向裏看去。

  在房中說話的正式六個月以來,潤兒都未曾見到的何管家。

  他站在韓沐的身側,說:「是這樣,四個月前易臣公子在孟澔大人的牽媒下,
迎娶了柳尚書的孫女婉婉姑娘。」乍然聽到這句話,窗外的潤兒仿佛被雷擊到一
般──表哥成親了?!他成親了?!說不清的複雜情緒排山倒海的湧上心頭,六
個月前的痛徹心扉都回來了!!

  何管家的聲音沒停,又是一根很深的刺紮進潤兒的心中:「這柳婉婉着實奇
怪,嫁入易家不久便同意易臣納妾,還說服了氣的要死的柳大人,京城都等着看
柳家老爺子和易家鬧,居然沒鬧起來。傳聞說妻妾二人形同姐妹!」再度聞言,
潤兒的眼淚滑落。璎珞進門,她是意料之中……可是意料和即成的事實不同!她
轉過身,背靠在窗下,仰頭看向天空,要把剩下的淚水回灌到肚子裏。她的心裏
一力告訴自己:其實,易臣娶了誰做妻子,納了何人做妾,有什麽分别?這不就
是當初自己要他做的麽?好了,一切都成了現實了,這樣對易臣不是最好的選擇
麽?!自己還有什麽不甘的,别忘記胭墨早死了,你現在隻能是潤兒!。

  「說實在的,我也奇怪,這女人就不嫉妒麽?!大大方方給丈夫納妾。我看
這女人不簡單才是!不過隻是老匹夫一言,沒有證據的。另外我偶爾收集到一個
消息,想想還是報給您。那個璎珞可能是有喜了……」何管家爆出的這個消息後,
窗外的潤兒頹然坐地,低頭發呆了很久,她耳邊再也聽不到何管家的任何話語了
……

  懷孕,懷孕。懷孕……

  潤兒緩緩的搖起頭。臉兒上慢慢浮起非常淡卻很決然的表情。雖然爲人母的
并不是她,但是一個新的生命的到來,會展開一個家庭的新篇章。原來表哥那隻
樹幹上也結出了新的芽孢,她該祝福新來的小家夥兒的。姨娘一定是一臉的期待,
等着這個孩子的誕生,孫兒的到來一定可以抹平她給姨娘帶來的傷害……爲了孩
子,表哥想必也會擔負起了家庭的重擔……那個孩子可以取代她,帶給他們歡笑,
或許還能粉飾她的一切罪孽!忘記她,恢複他們原本該有的平靜生活……

  原來她,終於可以真的放手了……滿眶的淚終於還是不聽話的再次滑落了…


  ……

  「啊,小姐,你怎麽在這裏?」走出來的何管家一眼看到坐在地上的小姐。
他回頭看向房間裏,韓沐已經大步出來奔向她,管家知趣的退下了。

  「傻瓜,要哭也進來,地上這麽涼!」韓沐抱住潤兒,把她帶進房間裏。潤
兒埋在他的胸前哭得越來越大聲,在他耳邊,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憎恨都哭出來,
哭出來才會一心一意去面對以後。

  「怎麽出來了,來這裏找我麽?」韓沐誘着她分散注意力,他越來越不忍她
傷心,不忍她痛哭。看到她爲易臣哭得如此撕心裂肺,他的心也在痛,恨不得立
刻占有她,但是與以前不同,她幾乎就快要降服了,他怎麽可以在成功在望時失
去她……壓着醋意,他安撫輕拍着她……

  潤兒一邊還在哼哼着,一邊噘起小嘴,「對!」

  「乖潤兒,找我幹什麽?」韓沐用手指點點她嘟起的嘴唇。

  「不說了,不想說了!」潤兒一扭頭,不許他碰自己的嘴。

  「爲了易臣麽?!!」他還是沒忍住,怒氣一拱一拱的,盯着那張美麗的小
臉……

  潤兒看向他……手兒輕輕扶上他的眉頭,一下下去捋平那裏緊緊褶皺。「别
生氣,我隻是想……我終於可以──放下了…………」

  厚實的雄性氣息瞬間死死包圍了潤兒的身軀,韓沐終於聽到她親自說出自己
的心在遠離之前種種,而向他靠攏了。

               27變數

  倆人在房中你侬我侬直到傍晚時分。韓沐正欲抱着潤兒回水潋閣用膳,卻聽
到何管家匆匆的腳步聲,接着就是迫切的敲門聲。韓沐放下潤兒,不耐煩的叫他
自己進來。

  「少爺,有位大人要見你……」管家不安的擡頭看了看他,不着痕迹的向潤
兒那邊瞅了一下。韓沐領會,擺手叫他下去,随即轉過身對潤兒說道:「我先不
回去,來了個曾經對韓家多有照顧的老朋友,我一定要去見見……」

  潤兒點點頭,跟着他出了書齋的拱門,自己一人往回走,還不時回頭看看,
韓沐站在那裏,一直凝視着她,見她回過頭來,便輕輕的揚揚手。

  而韓沐在終於看不到她的身影後,直接來到客廳,面會這位韓家的老朋友─
─孟澔孟大人。

  「不知孟大人莅臨寒舍,有失遠迎啊,還望海涵。大人請上座。」時辰已經
不早了,他實在想不出孟澔來到他的莊子裏有什麽目的,他不太希望孟澔的出現,
「大人這是……有何事,竟然親自來到玉溪山?」

  「韓當家的莫要太客氣了。老夫是第一次登上玉溪山,恐怕也是最後一次了。」
孟澔依着韓沐的指引落座,「想當年令尊救我於危難之間,我本該早日拜訪的,
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如今時間、機會都有了,他卻已經不在……唉…………」

  韓沐聽這話,心裏一怔,「大人一直忙於公務,沒有閑暇是再正常不過了。」

  孟澔歎了口氣,「韓當家的,實不相瞞,我如今已不是什麽大人了。兩位皇
子的儲位之争愈演愈烈,老夫早已過了當年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年歲了,哪邊也
得罪不起。而且我甚至覺得是皇上有意放開手讓他們倆去鬥……所以惜命如我,
半個月前,就辭官歸老了,想帶着全家享享清福了。」

  韓沐點點頭,孟澔是個精明人,當初能一眼看中落魄的皇子,力排萬難助其
登位,如今也必定能看清看透朝廷的走勢……如此說,恐怕就要山雨欲來風滿樓
了!當初他遣管家去收鋪子就是擔心京城鬧起來,現在來看孟澔也是和他做了一
樣的打算。「那大人這次來……」

  「從山下路過,明日又得趕路,便連夜上來拜祭恩人,另外也提示下當家的,
京城動蕩……不過在抵達山下村鎮時,我就覺得我多慮了,韓家的在鎮中的生意
都比京城來的有聲勢有模樣啊,如果村鎮的規模可擴大到與京城等同,那麽韓家
的鋪子必定是那裏商界的領銜了!所以說估計是韓當家早有計劃了。我這就放心
了!……哈哈哈哈」孟澔說着笑了起來,看來恩人雖亡故了,但是他的兒子确實
是塊美玉,早已打磨出型了!當初他叫管家來拜托保媒,錯失大好獲利機會,自
己還當韓家生出個不會盤算的敗子呐!想不到實際是更勝一籌!

  韓沐起身,深深一拜,「多謝孟大人常常明着幫扶,暗裏也相助,大人的恩
典,韓沐一定銘記!」

  孟澔慌忙來扶韓沐,又是一陣寒暄,聊過之後,孟澔正式拜過韓沐父親的牌
位,就又連夜匆匆下山,與家人會和去了。

  韓沐注視着逐漸消失在樹林之中的馬車,目光亮如星子……

  孟澔的辭官在京城沒有帶來多大的動靜,但是他離開之後,局勢的白熱化,
證明了他的判斷和清醒。相比他而言,刑部尚書柳培普則是深深的淌了進去,而
柳家帶給易家的災難也就是從這裏開始的。

  韓沐思索着孟澔帶來的京城的消息,回到了水潋閣。

  因爲攀談局勢還有拜祭的原因,已經入夜很深了。而韓沐進了門來,看到的
是潤兒趴在飯桌上睡着了,一桌子的湯菜都沒有動過……小東西等了他很久!想
到這裏,他坐到她的身邊,把她抱進懷裏。

  潤兒嗯了一聲,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問道:「才回來啊?」那
股子怨勁兒俨然是個小妻子的模樣,「左聊右侃,就是不記得回來吃飯是吧!不
記得有人在等是吧!」

  韓沐沒說話……

  潤兒心裏的小火苗,瞬間竄起。豁的一下推開他的手臂,「别碰我你!我餓
得要死,你就是不回來!!」

  「你可以先吃的……」韓沐壓着笑,悶悶的說。

  「我──」潤兒氣的不知道怎麽接着回他,揮着小拳頭小巴掌就往他身上招
呼,「你這個白眼兒狼!我好心等你!!我要不是爲了等你,我犯得着麽我!!」

  ……看不出,她平時弱弱的,打起人還真有點疼……韓沐額頭見汗。

  好,光打還不夠,上腳!潤兒來到玉溪山莊後頭回發脾氣,手腳并用,每一
下開足了力量。不過呐,被打的那個男人卻是樂呵呵的,估計他這會兒打心眼兒
裏,特樂意受這打挨這踹。

  他像個耍無賴的小痞子似的,迎着捶打還一個勁兒的往人家姑娘身上蹭去,
再不時偷香櫻唇……之後又是一陣香拳砸下…………

  周而複始、樂此不疲……

               28甘願

  窗外,夜風陡起,春夜的頭場雨就要來臨了……

  而房間内,嬉笑怒罵也漸漸被歎慰嬌喘聲取代。

  太歲頭上動土,那是沒有活路的,潤兒的錯誤就在於沒有好好認識到:自己
不是她哥的對手!鬥來鬥去,不外乎又是被扒的通身赤裸……韓沐抓着還在犯軸
的小丫頭,一個翻身就把她抗在肩膀上。潤兒吓得大叫起來,連聲讨帶威脅,奈
何韓沐一巴掌貼到她的屁屁上,征讨聲立時沒了。吃到苦頭了,小丫頭也就聽話
服軟了……

  韓沐的胳膊圈着她的雙腿,不老實的手指在她的又翹又挺的臀兒上一寸寸撫
摸下來,毫不掩飾勃發的欲望,「其實,我今天很高興。」

  潤兒的上身倒挂着,委屈的回應道,「高興你還打我?!」

  「誰叫你跑的那麽快,還滑不留丢的,害我總也抓不到你!好不容易逮着了,
自然要小施懲戒!」他得意的拉出一堆大道理爲自己做掩護,實際一逞色色兄長
的肆意愛欲。

  「純屬胡說!那你高興什麽?」潤兒被放倒在床上,韓沐随即躺在她身邊,
慢慢趴在她的身上,溫柔的看着她,「因爲你在等我回來,我的晚歸還讓你生氣
了,我高興你的心中有我了!」

  潤兒側過頭,躲着他的視線,「誰說我心裏有你的?!不過是習慣你的命令
了!對,還有反正生活在一起了,順便等等沒什麽的……」

  「小騙子……」韓沐将自己的頭顱貼在了潤兒的心房上,臉龐揉搓着那團柔
軟,「小嘴可以騙的了人!這裏!!的跳躍聲,可騙不了我……你在緊張……很
緊張!因爲那顆心現在跳的好快,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實……」感受到潤
兒全身的緊繃,他還惡劣的跟着潤兒心跳的頻率,用手指點住她的乳尖,向裏按
……一下一下……一下一下潤兒不再說話,漫漫嬌喘緩緩而出……

  他尋覓着她的芳香的小舌,與她唇齒相依……而她顫抖的檀舌,回應着他的
淺吻,卷住再放開,嬉戲挑逗……這個吻也由淺入深……

  當韓沐分開她的腿時,她稍稍遲疑了一下就主動環住了他的腰……燙燙的肉
棒擠進來的刹那,潤兒就覺得空虛的下腹被填滿了。哥哥開始抽插,幾乎是磨人
的緩慢,因爲他在等待自己的适應…………他不知道,自己早已經在這半年間适
應了他,原諒他,依賴他,并且在他進入自己的抽動的時候,她自己也在快樂着。
這不隻是來源於肉體的亢奮,而是心靈上的愉悅──和相思的人以生命的方式連
在一起的那種愉悅!

  她想盡情的回應,碩物在自己的身體裏挺動,燒人的硬挺摩擦着自己的敏感
處,一時間她覺得自己被頂到天上,但是又好像抓不住那感覺似的向下墜落,直
到又一記深入頂了進來……頻頻燒起來又消失掉的快意将她徹底誘惑,她主動擺
動臀部,迎向男人的驕傲。緊緻的蜜穴,裹着肉棒,吸附夾弄,不許他離開……
愛液也急速分泌,淌濕了兩人的腿間。

  當韓沐加速猛戳的時候,她的感官全被調動起來,來自於那裏的酸軟導向全
身上下,高潮連連,「哥──」她又去夾那肉棒,「你太大了……好硬…………」

  潤兒淩亂的長發散在枕上,雙眸含媚……

  「潤兒喜歡哥麽?」韓沐狂肆的揉她的雙乳,嘴裏問出最想知道的事情。

  「喜歡……啊,慢點……」身體裏滾燙的肉柱掠奪着她的呼吸,熱烈快速的
碰撞向着她的深處的快樂秘境一寸寸進發……她不得不抱着韓沐的脖子,尋求支
撐,與他一起晃動穿梭。酸麻四竄……

  「噢────」她的高潮如此之猛烈震撼,瘋狂痙攣的内壁引發了韓沐嘶吼
的噴發!

  愛液和精液在她的身體裏彙合,「我的寶貝……」,韓沐幾番喘息之後愛憐
的擁住她。

  「哥,」潤兒暈紅的小臉還未平複,就已經擡頭望着他。「我想在你身邊留
下……心甘情願的留下……」,說着,她貼近他,「本來應該憎恨霸道的留下我
的哥哥,但是我卻真的控制不住的想要見到你……觸摸你……感受你……喜歡你
……」

               29交心

  潤兒的聲音漫漫而淡淡,卻激起韓沐的心潮中一排排的浪花。她真的在慢慢
接受自己……有些話,他也很不自覺的傾訴而出。

  「恨我,這很正常……那種方式是我唯一能在你心裏刻上名字的方式,」他
捧住她的鵝蛋臉,輕輕撫摸,「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很小……一直在哭,我
爲了母親,一心的厭惡你……」閉上眼睛,年幼時看到的景象仿佛就在眼前,
「不過當你姨娘帶着你回到這裏,情況在我沒有察覺時悄悄的變化着。開始,我
覺得我全部的怒氣都爆發了!爹才去世,你的姨娘卻獨獨爲你的幸福而來。她忘
記了我正處在喪父的哀痛裏!甚至好像我不是你的家人一樣,越俎代庖,包辦你
的一切,你是我唯一的血親了,她卻剝奪了我的資格。再看到你的天真,靈氣,
有姨娘陪伴,想到我從小到大沒有母親的疼愛,我羨慕也嫉妒,生了恨。所以發
狂的想留下你……破環你的快樂!」

  他頓了頓,伸手把潤兒攬在臂彎中,「那些日子,我對你恨意很濃,可又不
斷的在追尋着你的氣息,……甚至瘋狂的想得到你……我自己都在矛盾中撕扯…
…那些日子我以爲讓你痛不欲生,自己就能得到平衡……可最後我錯了,結果恰
恰往反方向走……我所有的目标形成了統一,就是永遠的留你在我身邊,就算不
能愛我,恨着我也可以。所以,那些激進的方法深深的傷害到了你…………不過,
潤兒,如果時間倒退,再來一次,」他低頭看着她的眼睛,「我還是會選擇留下
你,哪怕傷害更多的人也在所不惜……因爲我根本無法自拔!」

  「對不起,我的潤兒──」他的吻落到了她的額頭,她的臉蛋上,她的眉眼
中。吻到了冰涼的的淚水,「原諒我!你對我實在太重要了!」說着他抱緊她,
拒不放開!

  「哥,我之前真的恨你,恨到心肝都糾結了,那些夜晚還有那些威脅,讓噩
夢伴随我好久啊!!!」她貼着他,汲取他身上的溫暖,「那樣子對易臣後,我
應該絕心絕情的,可是我太壞了,太貪心了……我會忍不住的去享受你的霸道和
溫柔。你的傷害隻是外界的……我更加厭惡自己的是,在我的内心真的變心了。
那些糾結過的劇痛好像都阻擋不住我看到你時的喜悅……真的,如果說原諒……
恐怕時間早已經做了決定!我這才義無反顧的願意與你同守玉溪山莊……」她擦
擦眼淚,「你的道歉,我接受,也答應不離開你──反正拜你所賜,我也回不了
哪裏了!」

  能這樣交心的說出心裏話,對於倆人來說都不容易,說出來了也等於把自己
暴露在青天白日下,随時等待風雪雷雨的考驗。不過從此,潤兒也可以坦蕩的依
偎在韓沐的身邊,不再惶恐不安,不用提心吊膽;而韓沐也可以少了幾分猜測,
多了踏實,多了更多的信任和寵溺。知道對方心裏所想,就是一個轉折點,昨日
種種譬如昨日死。無論是曾經的愛戀,還是曾經的怨恨,都不再是困擾他們的磕
絆……而且,兩人的命運牽絆在一起,交織糾纏,在這些日子裏,早已融入骨血。

  兄妹如何?禮教爲何?道德奈何?

  兩人十指相交,扣在一起。韓沐壓住潤兒,一個挺身就進入了潤兒還很濕滑
的身體裏,「我的潤兒!你是我的了!!」

  動作逐漸增速,蘑菇頭摩擦着蜜穴中的褶皺,點送快意到達潤兒的四肢。當
韓沐玩耍着他熟悉的蜜徑,不斷握着巨龍旋轉,抽插,頂進。

  潤兒極爲放松,被淩虐的肉壁引發的酸意惹得她嬌喘不已,每遇到高潮便浪
叫出來,動的好像一隻小波浪鼓。

  韓沐緩慢的磨蹭在她的水穴裏時,她小聲的求讨,「快點,給人家……啊,
好哥哥……恩,求求你──」韓沐收到命令,邪邪一笑就是用力瘋狂進出,急的
喘不過氣的她,大喊慢點兒……可韓沐哪裏肯依!麻得晃動不止的小人兒是香汗
淋漓,呢喃不斷,通體酥軟──他也不放過她可愛的小菊花,用手指沾了蜜液,
就揉了進去。肉柱一邊在蜜穴中抽插,一邊在菊穴裏像蜜穴這邊擠壓……

  「啊──」潤兒全身緊繃,快感難耐,摟住韓沐的肩膀連抓帶撓,韓沐就身
便含住她的小嘴,舌頭也深了進去,肆虐在她的口舌間。

  兩人身體,三處相連,擺動不止,一夜間炙熱與春色始終環繞不散……

               30晨歡

  當太陽再度攀山而起時,水潋閣的清晨也到來了。

  鳥兒叽喳咕噜,聲聲不斷。晨光打進閨室中。床榻上,一對男女相互摟抱着,
四肢交纏在一起,睡的正香甜。女子動了動,躲進男人的懷裏,而男人則幽幽睜
開雙眼,志得意滿,展開一抹滿足的笑容。

  「潤兒,起床喽……」韓沐去輕拍她光滑的裸背,在脊椎的凹線中流連不返。

  「嗯……」潤兒還沒清醒,疲倦的應着,昨夜她被欺負到好累,全身的酸麻
不說,大腿那裏是一點力氣都沒有,現在就是不想動,閉着眼睛休息。

  韓沐看着她的小懶樣兒,寵愛的吻住她的額頭,「乖,起來啦,清晨的男人
受不了你這種誘惑的……」他不斷掃弄她的癢處。「好煩,人家要睡覺!」她哪
裏受得住瘙癢,逃離他的懷抱,翻身抓了被子蒙住腦袋繼續睡。

  竟然敢躲開?!韓沐一眯眼,坐了起來,心裏開始盤算着要怎麽懲罰他的小
寶貝。潤兒隻顧用被子蒙住腦袋,卻忘記她白嫩的小腿還在外面,曝露在韓沐的
視線下。嫩白耀眼的小腿引來了韓沐的直視。就這樣,他輕柔的動作起來。

  他輕輕的拉開罩在她身子上的被子,爲了不驚動她,僅僅露出了她那誘惑的
下體。知道小東西懶得動,小幅度擺弄她不會抗拒,他便慢慢拉開她的小腿,從
膝蓋那裏挪了挪分開大腿。當他看到她毛發稀疏的白白呢嫩的肉瓣,還有其間那
粉紅的細縫時,他咽了口口水,就把臉貼了進去。哦──他的潤兒,銷魂的潤兒。
濕漉漉的舌頭剝開那細縫,滑動着尋找一顆尚且軟軟的小珍珠,沿着周邊和頂端
嘬吮。

  小腹升起一股熱氣,癱軟的潤兒在被窩裏,哼出了幾聲,想要更舒服……白
腿又開了幾分,小屁股也扭了扭。

  韓沐也不着急,靈活的舌頭,在口水潤滑下,技巧的去撥弄小珍珠,小珠子
硬了起來。他一喜,更是賣力的左右突擊。花苞内的花蒂像是狂風裏的珠花,鮮
豔晶亮……

  「哥────」她想不醒都難,頂在私密處的那張嘴把她的花蒂欺負的火辣
辣的,逼得自己又是瘙癢難耐,小穴那裏空虛的想要大叫着讓他快點進來。可是
磨人的哥根本就知道她的花蒂敏感纖弱,還一味在那裏劃弄,激蕩得她忍不住喊
住了他。

  韓沐一擡頭,「醒了,肯從被子裏出來了哦?」看着她的小臉一紅,他得意
的笑了,「别着急,先滿足哥再說!」說罷,又低頭埋向紅豔豔的陰花……珍珠
下面一些的蜜穴入口有點收縮異動。他伸指掏了進去……帶出了亮亮的水絲,晨
光中分外糜爛。備受誘惑,他轉移了陣地,把嘴頂在了蜜穴入口處,伸着舌頭往
裏面探,一路連舔帶嘬……而手指則轉移去,繼續蹂躏小珍珠……

  「不要……」潤兒小腹緊張的抽出了一下,體内異物十分惡劣,遊走之處挑
起一陣陣快樂,可是好不解氣,更加乏力,「給我……啊……快點我…………我
我我──」她想要他。

  韓沐起身,手指繼續慢慢折磨着花蒂,用沾着蜜液的臉龐貼在潤兒的小腹上
遊弋,「給你什麽啊……我的小潤兒……」說着,他手裏掐了掐已經很硬的花蒂。

  「嗯……」被反複刺激的潤兒覺得蜜穴裏所有的肉肉都奇癢無比,想他快點
進來。「要你,我要哥哥進到我的那裏……」

  他又在陰蒂那裏杵起來,全然不顧她的水液橫流的蜜穴……「要哥哥怎麽進
去?啊,小潤兒……」

  潤兒的胯貼近他,「哥哥把小弟弟插到潤兒的穴穴裏面吧,快,快嘛──」,
朝陽中的她全身動情,白裏透着粉紅,嬌俏含春,望向哥哥的美麗雙眸已經沈浸
在情欲裏,豔得可人。

  韓沐擡起她的小屁股,扶着自己老早擡頭的巨龍,穿刺挺入──「嗯……」

  「啊──」

  對方的滾燙都燒到了自己,兩人同時發出了叫聲……韓沐滿意着潤兒的蜜穴
裏大量的愛液,「寶貝,你的小穴真是極品,我愛死了。」他的陽物痛快邪肆的
抽插起來……

  本來就酸軟無力的潤兒,再一次承受了他的求歡,激烈到自己全身都在抖動,
挺翹的乳房和着抖動,也顫顫巍巍。他見她誘人的小嘴微微張着,順勢抱住她坐
了起來,讓她壓住自己,而巨龍也可以向着花壺深處再跳進幾分,他更可好好享
受到那跳躍的柔軟的兩隻紅梅小肉包。

  「夠了嘛……啊……」不斷強悍的抽插,潤兒已經感覺自己散架一般,花徑
那裏酸麻的尿意都出來了。而且自己的胸口,被逞強的壞蛋,咬的全是牙印和吻
痕,現在他還咬着她的乳尖,放肆的嘬得到連小腹都跟着收緊……

  「說要的也是你,不要的也是你!小妖精!」韓沐的手再度去掐花苞裏那小
珍珠,極度的用力!

  「啊──」潤兒當即崩直了身體,花徑收緊,縮在一處,韓沐借此機會,沖
着肉壁上一點連續狂肆猛撞,好像非都要把她頂起來般的猛烈兇悍。

  「啊!!!!!到……啊!!!!」花壺深處,一股熱流猛烈噴了出來,淹
沒了肉棒,沖了出來,小東西竟然抽搐着洩了,潮吹的噴液濡濕了床單,歡愛的
氣息濃郁芳香。韓沐還不罷休,在花徑不斷收縮的時候繼續穿梭,引發了潤兒一
次次的小高潮……直到他感到身體裏有說不出的快慰沖向大腦時,集結爆炸……
這才猛地讓自己噴發在了她的體内……

  急促的呼吸還未緩慢,他就再度抱住潤兒,大大的親了一口,「潤兒……」。
他懷裏的小姑娘也慢慢的在消化潮吹後的餘韻,酥軟着窩在他懷裏,「壞蛋,人
家以後說什麽也要起得比你早!把你往死裏害才好!」

  休息了好一會兒,他持着軟帕,輕柔耐心爲她拭淨有些腫脹的花瓣。「我不
介意啊,我等着哪天醒來,你把我綁起來呐!」

  「色胚!」潤兒大力的掐了他一把,惹得他擠眉弄眼,他的潤兒還真不是好
惹的呐……

  「不行,我要離開玉溪山莊,再不走,非要被你欺負死,你别來追我,我不
陪你玩了!」小丫頭越想越氣不過,天天被他壓倒,會死的。掐他也沒用,說不
定又得被壓到死去活來。她奮力越過韓沐翻身下床,就去收拾東西。吓得他也立
刻追了過去,左一個「好潤兒」右一個「乖潤兒」的哄……

  一個好好的清晨,就被兩人這種赤裸的你追我趕的用過去了。最後真的連包
袱都打好了一個!小女子翻身做大人,愣是逼着哥哥放她出去玩兒一圈。一哭二
鬧三上吊,她也會!韓沐愛極,反倒位居弱勢,争不過,最後隻得像個小媳婦似
的,求了過去。一跪二罰三耍賴,他終歸滿意求得一個陪遊的位置。大老爺們兒
焉有讓小丫頭騎在頭上之理!好吧,本公子現在争不過小潤兒你,但是咱們邊走
邊瞧,看看到底誰求誰!看着小丫頭出遊得逞,興高采烈的樣子,壞男人惡意的
那個笑啊,一小瓷瓶寶貝就被他扔進了出遊的包袱裏。小潤兒總會知道啥叫拔了
老虎須子還和老虎住在一起是多麽危險的事情。

  31出遊:商道

  四洲泱泱大國,國圖呈現不規則菱形,上有北洲,下爲南洲,左右各分東西
二洲。由四洲交彙處的路令山爲最高海拔,向四洲趨於平緩,而河道也均是出於
此山頂峰積雪的融化彙聚而成,到達低處時,交錯縱橫,沖出了大面積的平原。
植被豐富,物中繁多,所以商貿往來日趨隆盛,可說是個富庶的國家。

  百姓多是依山伴水而居,城池間也有陸路水道交彙連接。玉溪山就是路令山
的衆多支脈中的一座并不算太高而又彙聚溪水溝澗的滿溢了靈氣的山巒。玉溪山
的韓家最早就是商運起家,生意做遍了四洲三十六郡,逐漸壯大磅礡起來,尤其
是主導了四洲的水路漕運之後,就更是如虎添翼。錢莊,客店,布行,米糧,多
多少少在漕運的基礎上都有所涉獵。雖然不能如皇商一般把握着國家經濟動脈,
也不是富可敵國,卻也坐實了大商主流。這都是韓家幾代人傳承積累下來的财富。

  於韓沐來說,這是負擔,也是責任!偌大的一個家交到他手裏,他不是沒猶
豫過。跟着爹學生意時,他可以爲錯打的算盤,挨上幾個闆子,但是現在當起了
家,他就要養活韓家所有的櫃台賬房和夥計們,運籌帷幄,不能有任何閃失。高
處不勝寒,他需要一個可以依偎在一起,給他鼓勵的人。老管家如父如師,給他
的更多的是教誨和經驗。隻有潤兒的出現,給他這個饑渴的人一碗甘泉……所以
他義無反顧的留下她。

  帶着她出來遊走,借着機會巡視一把水運的經營,他心裏是樂意的。有個人
可以和他一起分擔,哪怕是陪着他一起走在這條繁重的經營之路上,他都可以不
再猶豫,一往無前。

  潤兒跟着韓沐下山來,向南洲行進,她時而躲進馬車中小睡,時而與他同乘
一騎,轉道行船最是令她興奮無比,從小她就居住在易府,甚少外出,對船舶漕
運充滿了好奇。船舶慢慢順遊而下,兩岸綠柳如蔭,香煙嫋嫋,亭台樓閣交相輝
映,栉比鱗次……

  「原來這就是咱們祖輩苦心經營的漕運……」潤兒靠在韓沐的懷裏,一起坐
在船中,風兒吹動船艙的緯紗,暗香拂袖……

  「是啊,守住這條條水道來做營生非常之艱難,」韓沐輕輕搓着她的手臂,
「首先每個渡口的修建,使用,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其中要面對很多地方
官府,競争的商戶帶了的諸多要求……,四洲三十六郡,千來個渡口要一一平定,
争奪修建使用的權利,是很漫長的一個過程。咱們的祖上,爲此付出了兩三代人
的辛苦和努力。」他抱住她,貼近她的秀發,深深吸取她身上的幽香,又繼續說
道:「争奪渡口的同時,守住水道的平安也很不易。天災洪水,咱們要保護船隻。
人禍打劫,咱們要守住貨物。最難辦的還是幹涸時節,船不得動,無水來載,眼
睜睜看着生意卻又抓不住……所以韓家的漕運是建立在與水利同行的基礎上……
有了水,造福鄉裏城池,成就了名譽,才有了今日的韓家」

  潤兒緩緩看向他,「你一定做的很辛苦,漕運尚且擔心這麽多事,那些其他
的營生豈不是更是應接不暇了……」

  韓沐捧住她的小臉,嚣張的說「爲兄幹什麽的?專門吃這個的!」借着機會
他輕啄了幾口她的櫻桃小嘴,讓她轉過頭看向艙外,「哥的抱負不大,就是守住
咱們祖輩積累下來的漕運,這是韓家的命脈,是韓家的商路,是韓家的經商之道」

  看着潤兒滿臉的好奇,他避開她的視線,整理了下頭緒,指着遠遠可見雪峰
的路令山,「潤兒看見那座路令了麽?自古商路多喘逆,咱們韓家不能隻有水運。
離開水,韓家就失去了七分優勢,咱們應該向着更幹更旱甚至是更高的地方走去。」

  「可是你說要守住水運的?」潤兒疑惑的問道。

  「對,這就是守住水運,有了陸運的支持,幹旱時節,水利失效的時候,韓
家才能安穩度過。看似減少了對水運的重視力度……其實我們把依靠河水的風險
降低分化,更好的保全了水運的生命。而且我們可以把韓家帶到沒有河流的地方。」
韓沐轉過潤兒的小身子,盯着她,「那些客棧,錢莊,就是在爲這條路做鋪墊。
潤兒願不願意與我一起擔負起這個家,封蔭後代!」

  潤兒小臉暮的一紅,不自然的掙紮着,「陪着你就是,說那麽多……」。

  韓沐扣緊她的小腰,「答應就不可反悔了!你要敢反悔,我就──」話音未
落,他就擒住她的小嘴,吸取她的芳香氣息……

  「啊,唔……不要,船家在……還有别的船,有人啊……唔……」她的小嘴
零星蹦出幾個字,就被徹底堵死。她顫抖着軟在他懷中,忍受摸進衣服内的大手,
滑到她的臀縫裏,修長的手指從後面挑逗着她的蜜穴入口……

  得到潤兒的允諾,韓沐暌違已久的報仇大戰終於要開始了。

  32出遊:豔舫(上)

  逗留在蜜穴入口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扣弄着軟軟的肉壁……潤兒羞得埋
在他的衣衫中……朗朗乾坤,船舫中春色盎然。

  「這就臉紅了……那我要是,扒光了你的衣服呐……」韓沐對着她的耳邊,
輕輕呼出熱氣,惡意來逗她。「唔──」尾音猶在,潤兒的外衫就已經被擄到腰
部……上身隻剩下個紅豔豔的肚兜。這小小的一塊肚兜卻遮攔不住,兩團渾圓的
外側和優雅的凸點。他用另外一隻手沿着日光下雪白滑嫩的肌膚,一一系開肚兜
在腰部和頸部的繩子……靠在自己懷中的玉體普遇涼風,輕輕一顫……韓沐低頭,
随即看到了凹凸有緻的玲珑後脊。盤桓在蜜穴那裏的手指,緩緩又往裏進了幾分,
開始了有針對性的撫摸旋轉……

  潤兒憋着勁兒,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叫出來,會招來船家入倉……可是,身
體裏那隻進的不算深的手指正一點點瓦解她本就不多的自制力,這個小心眼兒的
男人非要這會兒報仇麽!!啊……那一下好舒服……他總是可以點中她的敏感之
處,而且似有似無的隔一會兒,再點過來……「嗯……」她泯住小嘴,使勁兒忍
住嬌吟溢出……

  「潤兒很緊張麽?小穴裏面好緊啊,水也不多……哥哥來幫幫你好不好。」
韓沐拿出了那隻特意帶來的瓷瓶,手指掏出了一指的透明軟膏……

  「不要,又是什麽壞東西?」潤兒有點怕,幾個月前失控的記憶環繞住她,
不安的眨着眼睛,擡頭哀求的看着韓沐,「别抹進去好不好……」哥哥的眼神裏
滿是呼之欲出的欲望,那就退一步,隻要能不在這裏被……「回家後,回家怎樣
都可以……不要在這裏,倉外有人,還有,風會吹起緯紗,咱們會被人看到……」

  「寶貝,乖,相信哥哥,沒事兒的……」韓沐放下瓶子,再次摸進縫間的小
花穴,「潤兒隻要别出聲,就不會有人知道的……乖,别出聲哦!」進入穴中的
手指,轉着圈,把那軟膏全部抹在肉壁和褶皺間,一點點,非常的慢,務求塗滿
……他出來的時候,還在前面的花蒂和後面的菊穴抹了抹。完成這一切,韓沐把
她的外衫罩在肩膀上,籠住後面的春光,隻将前面盛開的兩團雪白上的紅梅獨獨
留給自己玩弄。

  潤兒的神色逐漸有些迷離,軟軟的玉體上下都變得紅撲撲的,臀兒有些撅起。
韓沐此時反倒梳理氣息,在她的紅唇,下巴,鎖骨和乳尖上來回遊走。「嗯……
哥──」潤兒全身火熱起來,小腹那裏灼燒的厲害,她想要他呐!

  「噓……别出聲哦!」韓沐用手指擋住她豔豔的朱唇,「潤兒聽話,哥就給
你!」說着他扶住她的肩膀,把往下按,直到她的小臉來到他的胯間。小人兒因
爲藥而有扭動,不過這不影響韓沐要她做的。解開腰帶,露出昂揚勃發的肉棒,
他摸了摸潤兒的小腦袋,「乖,用嘴含住他。」

  潤兒一怔,有點抵觸,但是身體裏燒得正旺的欲火叫嚣着男性的氣息……心
髒怦怦跳……他會是什麽樣的味道……她正開小口,含住了碩大的蘑菇頭……

  「寶貝,舔舔看……」韓沐強制穩定自己的呼吸,一步步誘導潤兒。潤兒的
小舌頭掠過蘑菇頭上的小孔,刺激得他後身一陣發麻。那靈巧的小舌還在沿着蘑
菇頭周邊圈圈畫畫,引得他把自己的分身向她口中又深入一些。「唔,唔唔──」
潤兒隻得不斷的适應這隻碩大男根的深入。

  「該死!」潤兒口中分泌旺盛的唾液包裹着他,使得他終於忍不住抽動了起
來,有幾次甚至探進了她的深喉軟地,銷魂無比。潤兒說不出話,隻得睜大了眼
睛承受一次又一次的頂入。她覺這一腔的氣息反而給體内深處的欲火又添了一把
柴,花穴那裏空空的,空虛着想要被填滿,熱流爲了迎接想要的滾燙已經提前分
泌出來,彙聚着充滿了她的下體……好熱……她想要被愛,於是求歡的扭擺這腰
肢,又翹起小臀。

  韓沐看着她愈來愈激動的動作,他盡管看不到那花樣的肉穴,但是他也可以
想象得出穴中蜜液淋漓的酣暢了。從她的小嘴中拉出自己更加硬挺的火龍,擡起
她的身子,拉下她的亵褲,去摸兩腿間他盼望已久的花瓣,果然,滑液多的已經
侵染了這個溝壑,其中的珍珠又圓又硬。潤兒已經就着藥勁兒,身體全面放開…
…他讓她靠在船艙扶欄的坐闆上,分開她美麗的雙腿,直視腿間的水樣粉色……
在她的身後就是視野極好的漏窗和懸挂的緯紗,有風拂過時,緯紗會掠過她美好
的身體,平添幾分嬌豔……

  「乖,記得千萬别出聲啊!」說時遲動時快,他就此一舉沖進了水靡靡的窄
小花徑之中……

               唔────

  33出遊:豔舫(下)

  瞬間的花穴膨脹,窄徑被填了個充實,「唔……」潤兒皺着眉頭,緊緊按耐
自己,唯恐喊叫出聲。

  韓沐埋在她的身體裏,那穴兒奇妙無比,緊緊的包裹住自己的昂揚,而且又
軟又熱又滑,他慢慢開始抽動,大手一并在她的小腹肆虐,像是在撥琴一樣,不
斷觸摸她敏感的皮膚。而那幽深的銷魂之處裏,蜜液繼續不斷彙聚,他如入極樂
聖地,裹帶了濕滑,緩慢摩擦她的肉壁,折磨身下已經被欲望鎖定的女子。

  太慢了……潤兒迫切起來。身體裏的肉棒帶着一種可以令她舒服的魔力,點
到之處,都可以令她的瘙癢得到緩解,但是這種舒服來的太慢了,遲遲不得滿足
的感覺,令她想要叫嚣……肉棒還是在推動,碩大的龜頭頂開緊閉的褶皺,又是
一陣灼人的杵動。她想要平複更多更強悍的瘙癢,自己一提腰,令那巨龍深入了
幾分後,緊緊的夾住了他。

  韓沐一眯眼,低頭蹭着她的耳朵低聲叫着,「你真是小妖精!」。看着她圈
過來玉臂,主動扭擺的渴求,尤其是窄徑中夾住自己分身的柔軟又不失力度的行
爲,他不得不承認,她的邀請已經成功誘惑了他,沈淪愛欲之中……不許她發出
嬌喘的同時,他也不得不壓制自己想要出聲的欲望。爆發不得的蠻力於是都集中
在了進入她身體的壯碩之上。

  突然,快速抽插兇悍無比,「啊──唔……」潤兒不得不收回一隻手捂住自
己的小嘴。體内的溫度急劇升高,抽插不斷翻動她窄徑中的肉壁,帶來陣陣酸麻。
她挺着小腰,時時刻刻被一波波快意擊遍全身。身體中的媚藥,令她更敏感,快
樂來到時她按捺不住的輕顫,又迫不得已的咬住嘴唇,想要噫出歡樂,卻都必須
在千鈞一發之時生生壓抑在舌尖,回灌到心房中,那快樂就會穿刺到她的大腦中
去。一波未止,一波又來……她忍得辛苦,所以痛苦并快樂着,顫抖如狂風中的
小草,最後幹脆仰起頭,伸出了窗外,對着藍天大口呼吸,而韓沐也紅了雙眼,
被她的收緊和濕熱所激,更加瘋狂。粉色透亮緯紗就着風兒也來加入他們,下擺
不斷的拂過潤兒的胸乳,使她的粉嫩乳尖若隐若現。此等美景刺激得韓沐更加邪
肆,隔着貼伏着粉紗,他一口咬住了她已經凸硬的乳尖,含在嘴裏百般蹂躏……

  炙熱狂掃潤兒的全身上下,靈敏的感覺傳遞着肉棒頂撞的觸感和胸部遭受的
奇襲……一下又一下敦實的撞擊,撞的她喘不過氣;粗糙的紗料摩擦着敏感的乳
尖,還有他的舌頭,牙齒以及唾液帶來的快感……天啊。啊────他什麽時候
又去摸那裏……不可以……亂了,徹底亂了!

  韓沐很喜歡她可愛的陰蒂,這是開啓她快感的鑰匙,也是升級她快樂的源泉。
重重的彈了那個小珍珠幾下,她就已經激動不已了,玉手竟然「梆」的拍在了窗
沿,這就是不能呻吟出聲的結果麽?呵呵呵呵……

  「少爺?有什麽事麽?」不大的拍擊聲,還是引來了船仆的問詢,他們就站
在船艙的門口,粉色的緯紗和陶珠挂鏈阻隔着他們的視線。

  「沒事。」他也隻能簡短應對突來的打擾,就更加狂野的抽插、擺弄潤兒,
擰掐她水穴上方的珍珠豆兒。交合的聲音潛伏在水浪聲間,仆人沒有注意到,又
或者注意到了,也隻能沈默以對……不久船仆便退下了。

  而潤兒在仆人退開前,緊張的憋住自己的嘴巴,可是幾乎要憋死她的那個快
感洶湧如浪,酥麻酸癢一時齊聚,沖得她連淚花也飛了出來,玉指都扣紅了……

  打擾消失後,韓沐對自己最愛的那顆小珍珠展開了攻擊,手指不僅大力掃蕩,
連捏帶按,更是把周圍一系的敏感地方都淩虐起來。「我的小妖精」,他低聲邪
邪的呢喃。巨龍也在她的體内向着深處猛刺──「唔──唔────嗚嗚」潤兒
瀕臨瘋狂,想喊卻又堵在嘴裏,臉憋得通紅通紅。高潮來的又猛又快,沖刷得她
整個身體都在痙攣,花徑瘋狂抽搐收縮的一霎那,她的大腦停擺,一片空白。韓
沐被她夾的灼痛無比,堅持貫穿到她的最深處,突然緊緊抱過她,用力的圈住,
而分身也在那一瞬間噴射出他的激昂……

  被滾燙的液體灼到,潤兒又跟着抽搐了幾下,就癱軟在他的懷中。船在有風
來襲時總是會輕輕搖晃。潤兒隻是覺得天旋地轉,不知道是自己搖晃還是船兒在
搖晃。

  一臉志得意滿的韓沐,體貼的伺候潤兒,擦拭她腿間泥濘的液體,幫她穿好
盤踞在腰身上的衣服,梳理散亂下來的發髻……尚久,他擁住她,「潤兒,我愛
你呐……」

  小臉還是很紅的她,幡然回頭,漸漸的,露出了堪比春色豔陽的燦爛微笑,
「我也是呐……」

  34出遊:生變

  河渠以支流形式彙入了另外的河路,形成來了有着碧色波浪、水面開闊、交
通發達的主江。船舫進入了主江,過往的商船貨船逐漸增多,韓沐和潤兒所乘的
船舫就顯得渺小起來。江面的風變大了,吹打着緯紗抖抖作響,韓沐出倉,吩咐
舵手們就位,拉起了畫有屬於韓家标記的麻制布帆。船舫的速度陡然加快,在江
道上顯得小巧而靈活,穿走在衆多船隻間。

  厚實的擋風簾布也挂進了船艙内,遮擋着俨然有些淩烈的風勢。

  潤兒幾天來在這狹小的地方,走不得躲不開,被韓沐用藥喂着,日日承歡…
…許是韓沐特意安排過的,舵手們從未再打擾過他們,隻有船仆和随行的丫鬟會
不時過來伺候。看着丫鬟紅到脖子了的臉色,潤兒恨不得能有個地縫給她鑽。因
爲沒幾次之後,她終於忍不住浪叫出聲……再後來,丫鬟端了飯菜來,伺候她換
衣沐浴,她都是抵着頭,說什麽也不敢看丫鬟的眼睛了。這狀況要是趕上韓沐正
好在船艙裏,他也不說話,就這麽看着潤兒在那裏尴尬來尴尬去……尤其是小丫
鬟退下,她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的時候,他就簡直要愛死她那傻傻的小模樣兒
了。一陣放肆的笑聲後,他會抱起她,在她耳邊故意取笑她。惹得她連打帶捶,
撒嬌不止……

  韓沐第一次帶個女子上船外出,衆人都不曉得潤兒的身份,隻當是當家的帶
了個寵愛的夫人在身邊……但是,這,這也太寵愛了吧……

  船又順行三五日抵達了生産桉木南洲桉陽郡,停靠在渡口補充食材時,韓沐
帶着潤兒進入了桉陽郡,随意輾轉於集市之中,看看熱鬧,換換精神,好好在實
實在在的地面上踩踩。還有小茶館裏,要上幾杯粗茶,感受一把南洲木土民風。

  經過哥哥的侃侃而談,潤兒方知渡口上另外幾艘貨船就是屬於韓家的,這裏
的桉木都是通由韓家向外運送。遠達北洲,西洲的京畿廟堂,還有玉溪山的莊子,
甚至是東洲盤踞的權貴的家宅,都以這裏的樹木爲最尊貴。夏日避暑建台,冬日
燒木求暖,無不是用此地之木。不同於京城的閉塞,她在這裏看到了更樸實的民
風,更加熱情的百姓。可以借着漕運之便如此觀瀾四方景色民情是潤兒未曾想過
的。那種新鮮感使她将更大的興趣和精力投在這裏。可是,一條驚人的消息打亂
了她心中一池淨水。

  躲在茶館裏,韓沐和潤兒本是了小小休息,避避初夏的熱氣。可身邊的茶桌
上的對話正正引起了他倆的注意「聽說今日京城不太安生……」一個本地打扮的
精瘦男子泯着茶問起來。

  「可不是麽,兩個皇子暗鬥明鬥,踩到皇帝腳上去了!」另外個商人樣子的
胖子壓低了聲音說到。

  「那也不知道到底哪個更入皇上眼了?」瘦子搖搖頭……

  「入眼?難說,六部的大官撤了好幾個了……明擺着是壓啊!」胖子說完,
左看看右看看,還是擺擺手,收了聲。

  話不多,卻點在潤兒的心口,六部各有撤免……那姨娘家……想着想着,她
看向韓沐。韓沐放下茶杯「擔心了??」上挑的調子裏酸氣大的很。

  「是,姨父姨娘畢竟養了我這麽多年……」潤兒被盯得發緊,說着實話,卻
也真真惦記易臣的情況。

  韓沐摟過她,死死的往胸前帶,「哥本來這次是監督此次貨物運往京城,看
來……正好咱們就過去一趟。不過你别想離開我半步!還有咱們韓家不問政務,
不進廟堂,這是祖訓!在外面看眼就走!知道麽!!這是我最大的容忍限度!」

  潤兒驚喜的擡起頭,她真的沒想到韓沐會帶她去京城……以前的種種,她記
得更多的是他的兇悍,獨占。他因爲愛她,而願意遷就她了麽?想到這裏,她心
裏一甜…………還有,如果可以了卻心裏的遺憾,哪怕遠遠看一眼那朱紅色的大
門,隻要确定他們的平安,她也真的沒什麽可求的了,因爲現在她的身邊已經有
了他了。

               35故地

  再次踏上京城的地界,潤兒心裏還是不能平靜的。曾經,她叫做胭墨,是這
裏的大家閨秀,生活簡單快樂,她總是任性的享受着姨娘和表哥的寵愛。現在,
她隻是潤兒,從最開始的被迫到如今的心甘情願,她逼着自己無視了血緣,無視
了恩情,更負盡易臣一腔癡情……她已經不知道要怎麽面對曾經的家人了。可是
她又很想看到他們……他們還平安麽?他們可以順利躲過這次波濤暗湧的奪嫡之
争麽?她的小腦袋瓜裏矛盾的情緒,擁來擠去,惆怅的表情也就挂在了臉上。

  韓沐拉着她的小手,看到她的不安和猶豫,手指不自覺的用了用力,把她從
深思中拖了出來。「想太多也沒用,别忘記你隻是來确定他們是否安全……我不
管你到底是懷念姨父母還是感歎你的青梅竹馬,也不管你怎麽看我和你之間的關
系,總之我要你,也會纏着你,絕不放開你!」看着她的惆怅,他沒來由的不安,
他的潤兒心地太善良,如此的念舊情,更何況曾經的恩愛……他也會擔心,他帶
她來到京城,這樣的放手讓她呼吸,究竟是錯還是對?!

  潤兒擡頭望向他,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但是韓沐卻在這笑容裏看到更多的勉
強,更多的矛盾……他,悶悶的說:「換做幾個月前,我會用咱們的關系逼你…
…現在我不想逼你,我想你踏踏實實的留在我身邊。所以我陪你一起面對好不好
……潤兒啊,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她點點頭,腦袋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在韓家尚留在京城的鋪子裏簡單查點盤桓,兄妹倆就住進了自家客棧。自桉
陽郡出發後,韓沐就沒有再碰過潤兒的身體。不是不想碰,隻是知道她心事重重,
硬來隻會把好不容易建立的感情摧毀……每天夜幕降臨,他會擁着她入睡,欲望
勃發的時候,他也隻好獨自站到船頭,讓風兒幫他平息。今天也如是……

  疲倦的潤兒很快就在他的懷中睡着了。看着她的無暇睡顔,他情不自禁的吻
着她的額頭與臉蛋,忍不住将勃發的欲望塞進她的兩腿間,隔着濡紗,體味她的
溫度……直到徹底發洩灼濕了衣物,他才又起身一番收拾。暑夜蟬鳴,他焦躁的
心随着漸濃的夜色一起慢慢深邃……既然已經沈溺了,他就一定要把她拴住,哪
怕付出一切!

               隔日清晨

  潤兒醒的很早,穿衣時,她看到自己腿間衣物上的一些痕迹,臉刷的一紅,
回頭看看還在睡着的韓沐,也說不出是謝謝他的體諒,心疼他的忍耐還是埋怨他
邪肆的發洩方式,反正心裏還是小鹿一陣亂撞,羞慚的厲害。連叫醒他的方式都
變得奇怪了,把結實的男人推來搡去,看來大小姐嬌羞了,什麽白癡的事情都做
的出來!

  韓沐清醒後,發洩潤兒粉嫩的臉紅暈暈的,還道奇怪,殊不知昨晚上自己那
點兒事兒都被潤兒發現了。

  早膳過了,韓沐到鋪子裏去交代船舶離開所需承載的貨物和相關路線的安排。
不久就派了人喚了潤兒去。兩人就這麽走着,看着,往易府的方向行去。

  朱色大門緊緊閉合着,門口的獅子依舊盤坐,卻少了侯門駐守的仆役。估計
是因爲易家的兩個男人早已去上朝了,小仆役得了閑時偷了懶。

  潤兒站在稍遠處的大樹後,默默盯望着那對大門,視線仿佛穿過了這門,穿
過了圍牆,走進了自小生長的院子,樓閣,閨房……人孰無情?親切的物事依舊
在,人已非昨日之人了。盯着盯着,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顆顆的往下落,鵝
蛋臉上留下一抹抹淚痕。

  韓沐站在她的身後,他本不想打擾她……嫉妒吃醋獨占不了她的心是一回事,
但是答應陪她還願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見她哭的傷心了,所以掏出她掖着的帕子,
幫她擦眼淚。心裏那點憋屈堵着,手上的勁兒就不小。一邊勾住潤兒的小腦袋,
一邊擦。沒一會兒,幾乎就把潤兒從那棵歪脖柳後面拉了出來……

  正在這時,「……籲──籲,籲」一匹從對路急拐過來的馬兒急急停在了易
府的門口,馬上的男子望着柳樹這邊呆滞了半晌……當醒悟過來,立即飛身下馬,
沖到了韓沐和潤兒的身前。

  韓沐也在馬兒停在大門口那裏的時候,收起了手。潤兒大腦一時反應不過來,
也隻能呆呆的看着男子沖過來……

  僵持着……

  仆役聽到馬蹄聲呦喝聲,都分分出來,卻沒在馬鞍上看到主人……

  而歪脖柳那邊兒,「表哥」潤兒隔了好半晌,終於鎮定了起伏的心情,叫出
了暌違已久的兩個字……

               36重逢

  進京的水路上,韓沐所乘的船帶領着大批運送桉木的貨船隊伍,行進的速度
相對慢了很多,而且又因爲選擇江寬水深的路線而繞行了東洲和北洲,所以抵達
京城的時候足足花費了将近兩個月的時間。

  雖然夏天的的尾巴還沒隐去,秋天的小風還是已經纏繞在柳枝周圍了。

  於是,輕輕飄動的柳枝,帶着幹幹的樹葉嘩嘩的顫動着。易臣的嘴唇也幹幹
的,說不出話。胭墨就在他的面前!他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麽。腦子裏嗡嗡的,過
往的濃情蜜意,那次決裂的争吵,還有他娶妻納妾退出她的人生等等等等,都亂
七八糟的擰在一起。本來以爲就這樣活着了,爲了家裏就這樣過一輩子了。可是
就在心灰意冷的時候,她又出現在眼前了。不複當日的決絕,不再咄咄的目光,
甚至連哀怨之情都消失殆盡……燦爛的色彩圍繞着她,不僅僅是溫柔可人,更多
了種妩媚妖娆,是誰令她有了這種變化……「胭──表妹……」舌頭發澀,說不
清的激動、矛盾還是不甘重新沖進他的心頭。

  昔日的戀人目光由着不可置信,在一點點纏繞交織,韓沐皺皺眉,毅然打破
這個混沌的場面。「易公子,當日一别,真是好久不見啊。在下和舍妹随貨船遊
江,驚聞京中似有異動,舍妹放心不下姨父姨母,特地趕來京城探視。」

  一番說辭,客套疏離,既提醒着潤兒,又推遠了易臣。

  易臣這才注意到胭墨的身邊還有一個人,一個他恨的咬牙切齒的人,他深信
當初自己身中全套必是這個韓沐一手安排的。不過韓沐既然肯帶妹妹來探望爹娘,
這個人還算有點道義良心……收起淩亂的心神,他淡淡的說:「家父上朝時被皇
上留下,如今隻有家母。胭兒你曾說過對不起他們,反正已經來了,進去看看她
老人家吧!」

  潤兒聞言,鼻頭一紅,除了委屈還是委屈,她當初何嘗願意說那番話的。韓
沐見她又要哭,拉起她就跟着易臣往府裏走,「看看也好。」

  門口的仆役小厮有些是認識胭墨小姐的,再一看到少爺杵在柳樹那裏對着小
姐發呆,就早已有機靈的奔跑進内堂,大喊着着「小姐,小姐,小姐回來了──」
往夫人那裏報去了。

  易夫人聽見小姐二字,初始也沒反應過來,可想想還能有哪個小姐呐!自己
早說和韓家斷絕往來,但是一手拉扯大的孩子真要回來了,她哪忍心往外推搡,
滿心的隻是「胭兒回來了!!!」她一把年紀了,有些蹒跚,但依舊快步迎了出
來。

  花園裏,她一眼就看見了被韓沐拉進來的胭墨。「我的孩子啊……」掩不住
的眼淚就掉了下來。胭墨也看見了姨娘,等同與母女般的情意奔湧而出,她終於
喊着姨娘,主動跑了過去,撲進來了溫暖的洋溢着母愛的懷抱中,盡情放肆的大
哭不止,多少的隐忍多少的委屈,此時好像有了發洩口。易夫人疼愛的拍着她,
「我的傻孩子啊,我的傻孩子!!!!」

  易臣站在那裏,複雜的看着她倆,心裏的抽痛越來越劇烈。表妹回來,但是
他回不去了。看着宛若母女相認的揪心場面,他難以克制不去想以後的事情。回
身他才發現妻子婉婉已經扶着挺着肚子的璎珞站在他的身後……他心下,痛的更
厲害了。

  婉婉曾經於寺廟中見過胭墨,也知道她和自己相公的事情,看到她撲進婆婆
懷裏的一刹那,婉婉秉持了大家閨秀的風範,扶着璎珞,正視着這個表小姐的歸
來……璎珞雙手捂住嘴,再次看到小姐,自己好像做夢一樣……她也想哭,哭老
天造化弄人,害的她無意拆散了易臣和胭墨這對璧人,哭婆婆和小姐久别重逢,
哭現在她嫁的無奈,也哭扶着自己的那順白澈的玉手,那雙手其實抖的那樣厲害
……婉婉姐如此的聰慧,她什麽都明白吧……明白的人也是苦命的人…………

  在場的隻有韓沐置身於世外……他隻是擔心潤兒的心情,深感潤兒因爲他背
負了太多的孽債,至於易府一幹人等的情緒,因爲母親,他恨易夫人;因爲潤兒,
他恨易臣。如果不是潤兒的關系,他們與自己根本是陌生人!站在那樣一種重逢
溫情的場面裏,他隻是盯着心愛的人兒,他隻要保護好她不被搶走就夠了!!!

  易夫人摟着胭墨,邊安慰着,邊帶她往前廳裏走。她真的想好好問問胭兒,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下了那樣一個決心,又是什麽使她回來……好多說不完的
話都要自己一個一個一句一句的好好的問問她!

               37奈何

  平時偌大清冷的客廳,因爲林林總總走進來不少人,而顯得熱鬧了一些。不
過也頂多是多添了幾分人氣。易夫人拉着胭墨上了主座,自己坐定後,也拉她坐
在了身邊。韓沐站在了離胭墨不遠的左下位。右邊依次是易臣,婉婉和璎珞……

  大家入了位,胭墨起身就給姨母跪下了,「孩兒不孝,讓姨父姨母擔憂了…
…讓您們失望了。」一個重頭就磕了下來。

  「快起來!!快起來……姨娘這裏還沒說話,你行這麽大禮,會叫姨娘我爲
難的。」她把胭墨扶起來,替她擦了擦臉上淚和額頭上的灰,「先不說别的,來
見見……嫂子……們」因爲知道兒子和胭墨的過去,「嫂子」二字,對於這走過
半生的婦人,竟是如此難以脫口……而且還不是一位……

  婉婉上前,璎珞随後來到婆婆跟前。胭墨盈盈下拜「見過兩位嫂嫂──」心
雖然已然交給了韓沐,但是面對甜蜜少時憧憬的人,親眼發現熱切盼望過的位置
已經不屬於自己了,酸澀還是一股股的沁滿心頭。

  「妹妹,千萬别客氣……」柳婉婉也是晦言澀語,有千萬的想說的,卻沒有
一句能說出來。她要表現出應有的大度和謙遜,才不會令傍邊的易臣反感。自己
選擇嫁進來的,洞房裏也是自己和易臣談妥了條件,讓他容下自己,爲此她已經
付出了高昂的代價,進門不久就允了個妾,還許這璎珞留下易臣的種……她不能
讓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面對真正的情敵,她笑靥如花。倒是璎珞,真正滿心愧
疚來到胭墨身邊,未語淚先落,哽咽着一聲「小姐」接着一聲「對不起」就泣不
成聲了……

  胭墨拉起她的手,望着她隆起的腹部,心裏五味雜陳。在玉溪山莊,是自己
趕走他們倆,璎珞最後跟着易臣是自己預見的,可是爲什麽明明已經貼近了哥哥
的心房後,面對表哥的家室,自己會這麽痛苦……易臣啊易臣,你也是我的心結
……這輩子注定解不開的心結!她收起注視圓圓腹部的目光,擡頭,易臣竟已經
走進她的視線。

  他目光裏全是哀傷、矛盾、不甘和無奈,如同被困在牢籠中的野獸……

  易夫人擔心兒媳的心情,也關心璎珞肚子裏的孩子,不敢讓她們在這裏一直
待下去,上來遣走了她們,也驅散了一幹仆役,隻留下了胭墨、易臣和韓沐。

  她看看韓沐,這孩子還是與之前一樣,高人一等的俯視着她,完全沒有小輩
的禮數,易家和韓家這般千絲萬縷的糾纏着,如何能當斷就斷……罷了罷了……
終歸是自己姐妹當初造下孽……活該子自己活的長久要多受幾年!她搖搖頭,拉
回胭墨,「告訴姨娘,你過得好不好?出了什麽事?放棄易臣?又爲什麽回來了?」

  胭墨慢慢低下頭,擰着帕子,她知道韓沐一定在盯着她,那灼熱的視線燒得
她覺得不安。「是我,想爲爹盡孝……爹生前有允過婚事了……恰好臣哥哥出了
事兒,胭墨也是不能容……就轟走了他。姨娘,此事已經過了很久了,胭墨有錯,
願意受姨父姨母責罰,詳細的您就别再問了。您要非理出個頭緒,就全當孩兒忤
逆,忘恩負義吧!!」胭墨覺得回憶那些事情對自己來說,猶如受到淩遲之刑一
般,她會被迫的唾棄現在和哥哥的感情以及倆人驚世的親密關系……

  霸道溫柔的韓沐,她都要保護,何況是愛着自己多少年的,無辜的易臣。她
是貪心,她承認心裏有兩個人,貪心就要付出其他來平衡老天爺的那頂秤!現在,
面對姨娘她隻有攬下所有的罪!「姨娘,孩兒辜負了您的期待!對不起……」

  「易臣也有錯!!你──」長歎一聲,看看兒子易夫人恨鐵不成鋼,再看看
胭墨多年心血盡白費!無力挽回啊!不怨是不可能的。聲音帶了怒氣,大了不少,
「還回來幹什麽?想要見證一下姨娘有多傷心?多生氣麽??多失望麽???」

  「孩兒聽聞京城局勢異動,就擔心了……所以上京而來……」胭墨盡管不知
道怎麽化解心裏的愧疚和矛盾,但是她不是沒有眼力的人。姨娘遠比一年前離開
她時顯得蒼老,看來情勢真的不盡如人意?

  聽到孩子的關切,好脾氣的易夫人,難得的怒氣也都洩了下去,「唉……胭
兒,你不回來也好,有多遠走多遠吧。你姨夫和我說的不多,但是我也看得出,
咱們家算是卷進這次奪嫡的黨鬥了……之前皇上也是不管不問的,但是皇子們鬥
的出格了,動了皇上的底線了……具體我還不盡知,隻希望你姨父謹慎小心,全
家早早退出來才好!!!」

  胭墨停了不語。倒是一直不發一言的韓沐走了上前,「按說這是夫人家務事,
韓沐不該大放厥詞,但是牽涉到舍妹,韓沐不得不說一句。要是退,就退個幹淨
吧,别回頭株連了九族。」

  「你算什麽東西!」易臣本來也隻是關注表妹和母親的談話……看着表妹對
那天的事情也不細說,心裏就有更多猜測……适逢韓沐出來說話,他焉有不怒的
道理!隻是平時在家中一向不動武,多尚文,母親面前不好出手,才呵斥了韓沐。

  韓沐自打進了易府就多方忍讓了,有誰笨的把自己的女人往情敵家裏送的,
普天之下估計就隻有他韓沐了!!一堆女人更稀裏嘩啦耽誤他不少時間,和當初
自己跟潤兒約定「看看就好」的協議,都不知道得寸進尺多少倍了!「潤兒。易
夫人、易少爺都安好,照易夫人的話,易侍郎也早對局勢有所警惕了。咱們也該
走了吧……叨擾的夠久的了……」

  胭墨聞言緩緩起身,猶豫的看了看姨娘和表哥。

  「怎麽這就走?不是回來了麽…………難道不住下來????」易夫人一臉
的不可置信,祈求的看着韓沐,「哪怕吃個飯……剛才隻顧着說話,都沒來及喝
點茶,吃點東西……」

  胭墨有些不舍,但是還是攙住姨娘,幽幽的說,「姨娘,孩兒本來沒臉見您
的,實在是擔心朝廷撤官抄家會波及,才頂着厚臉皮回來看看……而且,表哥也
已經娶妻納妾……看樣子孫兒不久也會呱呱落地。所以,您們安好,表哥幸福,
孩兒就知足了。胭墨已經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裏,何況和哥哥還要回客棧收拾收
拾,準備回山莊去……姨娘不要擔心胭墨,要好好保重身體……」

  易夫人抓着胭墨的袖口,望着她的小臉看了又看,「好,姨娘明白,不爲難
你……記得有時間回來看看你的姨娘。畢竟……這裏是你長大的地方,我的好孩
子……」易夫人很堅強,盈眶的淚水沒有往下滴,胭墨這孩子善良可人,應該有
條好路,既然兒子福薄留不住她,自己也不能成了她的牽絆……受了她的俯身禮,
叫過易臣,命他送這兄妹二人出府……

  遠遠的看着親生女兒一樣的胭墨,漸行漸遠。胸口疼疼的……留不住胭墨做
兒媳,她有着說不盡的無奈和遺憾。不過能看到她重新融入到韓家,她也有欣慰,
自問也對的起姐妹的在天之靈了。隻是她不知道,這是她今生最後一次見到她愛
如至寶的胭墨了。

  步履踉跄,她想去婉婉的屋裏看看她的情形,開解開解這麽「識大體」的兒
媳。可是沒走出多遠,她便累的扶住柱子喘着粗氣……心好累,身體好疲倦……
難道是真的老了不成?!多日來對丈夫兒子伴君側的擔憂,已經熬的她不勝體力。

  好不容易來到婉婉的屋子裏,她讓人端了點兒清粥,婆媳間開始了關於韓胭
墨與易臣的漫長的交流……易夫人忽然覺得,人是不是都活在不甘之中,無奈面
對着既定的局面……掙紮之說也不過證明自己越約陷越深。兒子是這樣,連好兒
媳婉婉也是!

  除了自尊和雍容得體外,婉婉什麽都沒有,連璎珞都赢過她一個子嗣。剛才
大氣的微笑之下,婉婉原來也有那樣多的無奈和傷感。她的心事說不出來,連丈
夫去送他心尖兒上的人,她也隻是翹首企盼他的歸來,不去埋怨……兒媳竟然也
是如此的愛着兒子啊!!

               38約定

  易臣這幾個月變化很大,以前他的眼裏隻有一個表妹,從來心無旁骛。父母
呵護中,他是個養尊處優的俊俏公子,胭墨的愛,他也視爲勢在必得。乍中圈套,
他的痛苦憤怒都表形於色。然而在玉溪山莊中經曆了鑽心的痛之後,回到家中又
無奈連娶二女,心門關上的時候,也将他的稚嫩磨滅。娶了婉婉,作爲易孝正的
獨子,又是柳大人的寶貝孫女的乘龍快婿。他的官位雖還未得到升遷,卻也在朝
廷中備受矚目,接踵而來的,宦海争鬥爾虞我詐就在他身邊開了花。他的待人觸
物,言談舉止,無不牽涉到了兩家在官宦大堂的位置,父親耳提面命,柳大人的
嚴格示令,都徹底拘束了他生命中的自由。

  送韓沐和胭墨的時候,他除了關切表妹,時不時也開始注意韓沐。商人,一
介平民,爲了金銀銅臭奔波勞苦。縱是皇商,拿住了權力,也不過是朝庭的一個
傀儡,可是他怎麽看韓沐,都怎麽覺得他活的很惬意。或許自己因爲之前的事情,
存有惡感,但是他能借貨運,行遍天下,觸及四方世界,就是自己渴望而不可及
的。

  「诶,我說,死盯着看什麽啊!女的娶不得,男的不能娶!你收斂點兒」韓
沐僵着臉甩出幾句不滿。他就是覺得這個易臣可真是煩人,送出來不說還要跟着,
随在潤兒身側,這小子玩什麽啊……看着潤兒的漂浮不定的眼神,他就醋的要死,
等回去了一定把小丫頭就地正法。這厮害的自己讨要的潤兒欠下的甜點的機會都
沒了!煞了大好的風景不說,還勾引潤兒!現在連自己這個大男人還要盯上一盯。

  「你!」易臣血氣上湧,一下就被韓沐點着了。可是畢竟不在曾經的易臣了,
背在身後的雙手崩了拳頭,愣是沒揮出去,「韓少爺還是這麽強勢啊。嘴毒招兒
也損!」

  韓沐咧開嘴笑了,「好說好說!」呦喝,長進不少了。「在商言商,賺錢嘛,
手段多點兒而已,我就當易公子這是誇我呐!」

  易臣見韓沐避重就輕,絕口不提上次玉溪山莊的事情,他也懶得再和韓沐讨
嘴皮子上的便宜。能多看幾眼表妹,多和表妹說幾句話才是當務之急。

  「胭兒……」他想都沒想,突然拉住了潤兒的袖子,「我不相信你是忘恩負
義的人,我知道娘也不相信!表哥對璎珞做了那種事情,你是氣壞了才說的對吧
……你沒想到表哥一回家就成親了……你來了,但是都晚了,你不想讓我們遺憾,
不想嫂子多心才那麽多說的對吧??」易臣不顧韓沐的阻攔硬實要潤兒說出理由。

  潤兒一路來,未吐出隻言片語,對表哥,她哪有埋怨,都是愧疚、不忍和懷
念……「表哥你别亂猜,不是你說的那樣,真的不是,确實是胭兒愧對姨父姨母
還有你──」

  「那你肯定是有苦衷的對不對!告訴我!」易臣拉住她的另外那隻手,低頭
鼓勵她,哀求她。不管韓沐說什麽,怎樣阻攔,他都不許韓沐的意識影響了表妹
的話。

  沒想到的是,胭墨沖他露出了一個極釋然的微笑,不着痕迹的從他的手中脫
離開「我哪有什麽苦衷……都過去了,表哥好好過日子吧……别再想胭墨啦……」

  說話間一匹馬載着一個小厮向這裏而來,走到跟前,勒馬挺穩,那人翻身下
來,氣喘籲籲,「姑爺,小的正找你去。」随即在他耳邊小聲說,「二皇子殿下
到老爺那裏,說要見你。老爺找你找的急!」

  「這……」他不甘心的看看胭墨……

  注定無緣……從來沒有一個完整的機會給他去化解胭墨心裏的結……他回頭
對小厮說:「馬留這裏,你先回去,我一會就過去柳府。我盡量先到,萬一回去
沒見我,就報說我随後就到。」

  「知道了,姑爺,您可得快點兒啊!」

  打發了小厮,他已經恢複了些許理智……他還有個要撐起來的家,如今見了
二皇子,他的身上更是維系了全家人的性命……

  「胭兒,你們先回玉溪山莊,過些日子你笈升禮之時,我再去看你……」,
他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表哥是成親了,不該還糾纏在你身邊。但是笈升是你一
輩子的大事,表哥代表你娘親這一脈啊,不要拒絕好麽。」潤兒聽了,強忍了半
天的淚意,漸漸泛上……

  易臣拉好馬兒,翻身跨上,對着從一開始就冷面诳言的韓沐說:「我非常厭
惡你!但是謝謝照顧胭墨。她的笈升禮,不管你允許不允許,我都會上山去!到
時候咱們一一算賬!」

  「在下,随時恭候!」韓沐露出許久不見的邪笑,看着易臣絕塵而去……

  「我們回去,」韓沐拉住潤兒的手,拖着她往前走,步子越來越快。

  「慢點兒──」潤兒跟不上,小聲要求着。剛才那個約不是她想要的……她
好怕自己再見到易臣,怕見到他那麽執着熱烈的臉……那樣子,她會更心疼,更
内疚,更不舍。

  而韓沐也就是生氣這裏,自己絕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契機給易臣,讓他有機
會帶走她的心。要不是看着潤兒擔心姨母,韓沐說什麽都不許潤兒走進易府的…
…現在這個易臣竟然告訴自己要在潤兒笈升的那些天上山進莊,想到這裏,不安
和占有欲風卷了韓沐大腦中的理智。

  潤兒屬於我!誰都不可以帶走!

             39肉刺(上、下)

  一回到客棧中,韓沐把跑得喘喘的潤兒推進房裏,自己關門挂鎖,就狠命抱
住了她。

  「我就知道不該帶你來,不該拉你進去,不該忍受易臣送出來。我該死的心
軟的都忍了,都許了,換來什麽了??把一隻猛虎引到我的宅子裏來了!這個隻
會令我心軟的人兒,她的心也飄飄然了!我真是應該像以前那麽狠那麽絕才對!
把你逼的苦了,才不會自己搬了石頭往自己腳上砸,才不會活活在自己肉上戳了
根刺!!」急叱掰列的說完,他瘋狂的堵住那軟軟的唇瓣。

  他怕啊,怕真的沈迷在這個自己設計的套裏之後,結果反而是自己心碎。真
的喜歡上,真的愛上,他舍不得她難過,舍不得她哭,一切可以制住她的方法,
他都舍不得再施加給她……到時候,他沒有自信留住她了!

  察覺自己的慌張,他一片混亂,他隻能用幾個月來的溫情和契合留住潤兒。
不給她反悔的機會,不給她後退的路!含住、貼住她的檀舌,使勁掠奪她泌出的
甜甜的唾液。她呼出的熱氣,渾身上下散發出香味,都是那麽糜豔。手掌下,屬
於她的滑嫩肌膚,玲珑曲線,棉軟肉感都不斷的刺激着他的感官……

  「别這樣,韓沐!聽我說──嗯……」得到短暫的喘息的機會,潤兒立即要
向韓沐解釋。

  可是他不肯給她機會再出聲……在他的耳中,這些詞句是反悔的開始罷了,
曾經他厭惡她叫她哥……因爲恨她的母親,也是自己根本不想做她哥!如今想聽
那軟軟的一聲哥哥,她卻疏遠的喊他的名字!

  無法闡明自己的潤兒承接着來自於他的熱烈糾纏,心急如焚。自己早已經臣
服的心在他看來,那樣靠不住麽?!争取說話機會的小小掙紮,就成了對他的反
抗麽?難道隻能引他更瘋狂的掠奪?在手臂,雙腿都被制住。或者被按着,或者
被強勢分開……她也不在倔強了,不動了,随他樂意了…………因爲韓沐的患得
患失,她覺得委屈,覺得被傷害了。第一次,因爲感情,她傷心了!

  感受到潤兒的消極,韓沐的心裏一沈,貼在她唇上的皮膚已經感到了一股濕
濕熱熱的液體。「我嫉妒了──對不起!不過你别想離開我!」理智告訴自己不
要把潤兒越推越遠,他悻悻然離開腫的一塌糊塗的朱唇,「我想讓你明白的……
千方百計留下你,得到你,我擔心你會……」

  「我知道!」終於得到機會的潤兒斷然搶了他的話,「你是混蛋,是魔鬼,
更是大傻瓜!!!你憑什麽不相信我!我真的要離開你,姨娘那裏我就坐下不動
換了,你哪有機會帶我走!就算你說了我們倆的關系,我相信姨娘也隻會更疼惜
我保護我!」她動了動,擺脫他的鉗制,自顧自的走開,「我跟你回來,并不是
因爲我把這身體給你了就得跟着你,而是因爲我把心也給你了!對,最開始,你
逼我,還脅迫我趕走表哥,我要恨死你了!!!!但是那麽長的時間的相處,人
是有感情的!我不想看見你的好,但是滿眼都是你細心;我不想看見你,但是天
天與你朝夕相對。你的寵愛下,我沈溺到不可自拔。我接受你,甘心情願的!我
不能說我會忘記易臣,表哥陪了我這麽多年,情根太深。可,韓沐你知道麽,你
在這拳頭大小的的地方占據着好大一片空間,有多少我自己都說不清!!!我是
不能忘記易臣,但是我更離不開你!!」白嫩的手兒拍擊着心髒,全身都在抖,
「可是你這個傻瓜、笨蛋隻會自己在那裏揣測,隻會自己悶着懷疑,隻會傷我的
心!!」

  如此真切的表白,從個女孩兒嘴裏一氣呵成,任誰都不會覺得那是嬌弱的大
家閨秀。但是這就是潤兒,她撇下青梅竹馬的感情作爲代價,跟随即使是違背倫
理也要愛上的哥哥,她容不得韓沐把那段青梅竹馬當作眼中釘肉中刺,也不許他
借着她和易臣的關系,妄加揣測!小姐的性子使起來,她俨然也有幾分和韓沐一
樣的霸道。

  「對不起──」韓沐從背後圈住她,聲音很悶。手臂很用力,手掌的不老實
的從潤兒的胸部下方,往上托住,連着往裏按;臉埋在她的脖頸間吻了起來。

  看他的不老實,就知道他有多雀躍,「不要這三個字!」潤兒忸怩,扒拉他
的手,「别碰我!」

  「我錯了!」韓沐再說,手指隔着衣服開始揉捏潤兒的胸乳。

  「不對,快放手!」潤兒不遺餘力的阻攔他扒自己衣服。

  韓沐急了,忽的一下轉過她的身子,「我愛你!!!」也不等潤兒回答,刺
啦一聲扯裂了她的衣服,一舉抱起了她,邊抱着邊寵溺的吻着,手也不客氣的攻
城占地。

  「不要………………啊──」抗議聲逐漸消失殆盡,隻剩下天籁般的喘息。

  「哥哥今天醋大了,害寶貝傷心了,連本帶利,哥一定補償!」撫慰着那一
身的凝脂,他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七下八下脫光衣服,坐進床裏,把潤兒分了腿
兒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不比平時他在椅子上,她跨坐過來可以放下腿,這次長長
的白腿隻能彎起,踩着床兒,帶着美麗的股間微微上提,正對上他的視線……

  「不好,人家被你看光了。」潤兒羞的就往邊上爬,韓沐隻許按住她的雙腿
就成功阻止了她。攔住她的背,低頭含住了粉紅的乳尖,另外一手分開了她腿間
的兩片花瓣兒,圍着尚且柔軟的花蒂,慢慢的滑動,輕輕的揉捏。潤兒一緊張,
雙臂攀住了他的後背。

  瘙癢竄了出來,潤兒晃動幾下,身下那手指就又加快了撥弄的速度。腹部一
陣空虛,緊接着密密麻麻的熱流沿着血脈流向全身。「恩……」通體酥軟,股間
已然有水液滑下,沾點到兩人的緊密相貼之處。

  韓沐舔着她漲起的粉色乳尖和白軟的胸房,如膠似膝埋頭於其中,淡淡的乳
香缭繞,他愛煞這對不算很小的可愛的紅豆小饅頭!故意的摩挲舔吻着,滑嫩的
乳上留下一小澤一小澤唾液的痕迹和紅豔豔的暈色。他調笑着針對她已經硬起來
的敏感的乳珠扯動吸吮,引發她又一輪的喘息。手中的滑液也告訴韓沐,潤兒情
動了……於是,兩隻不客氣的手指,就探進了幽深的窄穴中。

  「啊!」潤兒低聲驚呼。

  「又不是第一次了,還那麽敏感!」他戲谑的攪動擠在穴裏的手指,勾出滑
滑的愛液,手到之處,肆意莽做,惹出懷中女子陣陣吸氣輕啼,扒住自己的那雙
玉手更加擰緊。「潤兒的小穴好軟啊,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就軟到不行!」熟知
幾處鑰匙,可以更好的開啓她的身體欲望之門……

  「……不要,那裏……啊──」身體裏的異物突然間加速,對着确定好的位
置狂野的按壓起來。縷縷酸麻掃蕩全身,潤兒急的上身一弓,腦袋瓜子帶着胸腹
向後甩去,可愛的乳尖還被韓沐吮在嘴中,這猛然一掙,生生拉扯了敏感的粉色
乳珠,「啊!!!!」反射的身體又貼回到韓沐的懷中。

  知道她的上體也敏感起來,韓沐便往蜜穴中再送進一指,飛快的抽插起來,
「小東西剛才不老實了,吃苦了哦!」

  「都怪你,嗯──哦…………」潤兒嬌嗔一聲。

  韓沐眯起眼,撤出手指,「怪我?」

  熱火熏熏,欲望攀升,突然被停下,潤兒的心裏着實慌了,股間涼意泛泛,
身體深處嘶啞求歡,「哥………………給人家吧,不怪你的……」曲身貼近韓沐
滾燙的胸懷,她欲望濃時,也顧不得平日裏什麽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的羞赧,主動
磨蹭着他的身體,極盡讨歡誘惑之能,隻求他可以回到她的身體中,幫她一起沖
上巅峰。

  「自己來!」他幹脆雙手抱住她的小蠻腰,把她濕哒哒的粉嫩花縫壓在自己
亢奮的勃起上。

  一觸碰到那跟碩大的陽龍,潤兒的後脊梁上就帶起一波波激動,得到暗示,
她慢慢擡起小屁股,調整位置,準備迎接碩大的肉棒的頂入……

  韓沐的男根翹起,他耐性在剛才招惹逗弄她時就耗盡了,根本等不及,還不
待潤兒深吸的那口氣結束,硬是按住她的腰把她壓了下來。瞬間,柔軟、滑膩、
炙熱的翕動着的肉壁緊緊裹住了他的男根,難以言明的快感沖進他的大腦,立時
白茫茫一片。

  「好燙!」那一霎那的進入也吓到了潤兒,巨大的龜頭撐開了自己,帶着整
個肉棒充實進來,緊随其後的跳動更是激烈的要了她全部的心神。「啊──啊─
─噢──慢,慢點兒」

  瘋狂的撤出挺進,跟要吃了她似的,他要把今天的不安、嫉妒全都索讨回來。
他的潤兒留在他身邊了,徹底的屬於他了!要她,要她,要她!!!!!

  潤兒被頂的花枝亂顫,巨大的快意一次次風卷全身,沒有思維,隻有下腹那
裏異常激進的抽插,和引發的麻軟……不斷的高潮襲來,她不知道窄穴嫩壁抽動
夾擊了多少次,韓沐就是執着的不放過她!

  抽插之間,前花蒂後菊穴也被韓沐大肆蹂躏,升級了快樂,使得她痙攣起來。
他在她雙腿秘處制造風暴的同時,臉也從被他啃得滿是紅暈的乳上,滑回她的頸,
來到她的臉上,嘴唇,鼻子,眼睛,眉毛無不濕吻品嘗。當最後他含住她的耳珠,
灼熱的男性氣息送盡她的耳孔深處,愉悅的低喃壓進她的耳膜,捅進菊花的的深
處的手指不斷向一壁之隔的花穴擠壓,逗弄花蒂的手指頑固的掐住豆豆撥弄,蜜
穴中的肉棒一再沖進最深最窄的子宮入口,潤兒終於忍不住了……

  「嗚嗚嗚嗚……啊────」密集的痙攣顫抖,狂動收縮……滅頂的高潮淹
沒了她,軟軟的她倒進韓沐的懷中,暈了。

  韓沐沒有停下,還在顫動的蜜穴裏急急進出,壓抑了一個多月的欲望正在纾
解,無限的嫉妒也要索讨,他還沒要夠!

  又一陣狂插,颠得潤兒上身搖晃不已。突然,他猛的拔出已到極限的男根,
白灼的精液瞬間向上噴出,一路留在了她的小腹、胸腔,雙乳,甚至是臉上……

  他大口喘着粗氣,看着沒多久再度硬起來的男根,翻過潤兒的身體,再度一
舉插進,狠命抽動起來……

  ……

  傍晚,潤兒始終混混沈沈的,她隻是有點點意識,知道哥哥給她喂了吃的。
之後會再度進入她……

  ……

  第二天,韓沐精神奕奕,喜笑顔開很是快速的查完了京城的賬目,下午就急
着打點行李返回山莊。裝完馬車,他把腿腳酸軟、不能行走、蔫了吧及的潤兒,
從客房抱到樓下的馬車裏……何管家特意拍了仆役來接他們,韓沐也就随着潤兒
留在馬車中,一路下來,半個月餘。等回到玉溪山的時候,倆人已如蜜裏調上了
油,全然一對小夫妻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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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4-9 21:3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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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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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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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履約

              兩個月後京城

  易府的客廳裏,易夫人難得動怒,碰的撂下茶杯,豁然起身。

  「你爹和你現在什麽處境,你自己還不明白嗎??胭墨是我一手帶大的,她
笈升我也願意家裏有個人去,但是現在是什麽時候,是拼個你死我活的時候,一
個不小心會滿門覆滅!你挑着這個時候把全家放下,往玉溪山莊跑!你這個逆子,
氣死我了!!!!!」

  易臣隻是崩住嘴,絲毫不肯妥協,跪在堂下。「娘親明鑒,正因爲行至懸崖,
爹與孩兒向前是一刀,向後也是一刀。皇上已有所察覺,二殿下就要有所行動了。
孩兒覺得皇上比較回護大殿下,所以繼續追随二殿下,咱們勢必走進水深火熱。
但是如果提出退出,就算二殿下允許,柳大人那邊也……他将婉婉嫁到咱們家,
就有拉攏之意……将來必定也殃及池魚。所以孩兒下定決心要見表妹最後一面,
這是孩兒的唯一心願,也是之前和表妹定下的約定!」他停頓了一下,「孩兒了
了心願,回來定會給父親母親,二殿下甚至是當今皇上一個交待。孩兒就算是死,
也無憾!」

  「你!你想的太簡單了!」易夫人頹然坐下。她心裏想到了這幾天日日早出
晚歸的丈夫。也暗示了皇上心态的轉變,二皇子準備要铤而走險……其實,這麽
說來,臣兒如果此時遠行,一個多月,正好可以讓易臣避過此禍。也罷,孩子們
都長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沒再多解釋,她無力的揮揮手,讓易臣下去了。

  易臣閃身出來,想去看看婉婉和璎珞,走到婉婉的院子前,卻見婉婉和璎珞
一起走了出來,兩人手裏拿了好些東西,全是遠行的人的随身物,他心裏一痛。
她們倆,一個溫婉賢惠,一個體貼可人,都是對他有情有義。他早已沒有被迫迎
娶她們倆人的那種怨恨,取而代之的是相敬如賓下的尊重和愛護,甚至是歉疚。
他的心中早已住進了一個女子,這麽多年來從未改變,以後恐怕也不會忘懷。婉
婉透亮的眸子裏有着水意,璎珞的手兒慢慢撫摸着挺着的肚子。「對不起……等
我回來!」他注視她們倆許久,發自肺腑的說出了他一直就很想表達的一句話。

  婉婉的淚已經滴下,「快去快回……家裏需要你……」那天胭墨的離開其實
并有讓她安心,婆婆的安慰反而讓她知道很多易臣和胭墨的過去,她和易臣之間
原來有着如此之大的鴻溝。看着易臣将要遠去,那一句話竟然有千般的魔力,化
解了她心中的結。她和易臣,何嘗不是一樣的在祈求着一份遙不可及的愛情。而
她比易臣要幸運,遙望的那個人了解自己的心,回應着自己,願意靠攏過來……
她知足了!

  倒是璎珞,知道相公要去尋覓小姐了,她是樂意的。肚子裏的孩子是爲了讓
婉婉同意她嫁進來,夫人向那時候的少爺要求的。而璎珞她自己自始至終都知道,
易臣的心裏住的是誰,不然也不會在與她燕好時隻喊着小姐的名字了……如果他
能順利尋回小姐,就可以了卻她一直以來的愧疚了。「相公盡管放心去,爹娘那
邊婉婉姐姐和我會照顧好的。」

  易臣定了定神,囑咐了她倆幾句話,把爹娘、璎珞……整個家都拜托給婉婉,
便毅然離開了。

  婉婉的淚劈裏啪啦的大肆崩堤了。璎珞手忙腳亂的來幫她擦,「唉……姐姐
這麽念他,剛才要說出來該多好……」婉婉咬着唇搖搖頭:「沒關系,讓他安心
的去,了解一切,還了心願,他會回來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而且
現在奪儲之勢這麽亂,我爺爺那邊逼迫的緊……他不在也好……妹妹,其實他有
那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真的」璎珞摟住她,也不知道怎麽勸好,她對易臣
朝中的事情知道的少,即使知道了也不太懂。現在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給身邊
這個将心徹底投在易臣身上的女子以支持……兩個女子就這麽站在跨院的門口,
任随秋風落葉飄散在周圍,瑟瑟而立。

  易臣飛馬疾奔,趕到玉溪山的時候正好是潤兒笈升禮的那天清晨。許是韓沐
早就做好了安排,仆人都對這個飛闖而來的不速之客禮遇有加,還把他帶到客廳
休息。在這裏易臣五味雜陳,勾起了很多的回憶。熱香的清茶,入口也索然無味。

  笈升禮并不招搖,按照潤兒的意思,隻有兩個哥哥和何管家及丹婆在場,仆
人都回避了。在祖宗以及生父的牌位前韓潤兒上了三炷香,磕了三個頭,以謝生
育之恩。其次向韓沐浮禮,在家從父,父亡從兄。最後向代表了姨父姨娘的表哥
叩拜,感謝他們的養育之恩。何管家派遣丹婆帶着潤兒一一行禮。

  整個過程中,易臣溫柔的注視着表妹,腦子裏都是她自小的片段,看到她向
韓沐浮禮的那一霎那,各般嬌媚都融於擡頭的那一微笑之中,忽然他覺得那微笑
好刺眼!而她向自己叩拜的時候,韓沐投向自己的視線,憤怒有之,敵視有之,
防備有之……很詭異的氛圍!照理說,韓沐生意做的那麽大,妹妹笈升,觀禮送
禮的不說,至少也應該大宴賓客,爲什麽隻是簡辦,還如此之簡,隻有自己這個
隻算得上半個外人的表哥。易臣疑窦叢生!

  禮畢後,直到午膳時間,易臣也郁悶的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機會找表妹單獨
聊天。韓沐總是如影随形的跟在表妹身後,好像就怕自己帶走了她。在看到表妹
白潤的臉蛋上透着粉撲撲的顔色,一笑一颦間快樂無陰雲,他就知道表妹在這裏
其實過的很好……恐怕唯一的慌亂,也是她無意間對上自己的視線的時候……這
讓易臣很不是滋味。

  出於潤兒的前幾天的不斷的祈求,韓沐好不容易才同意易臣進莊觀禮甚至是
現在這樣坐在一個飯桌上用膳。當然同樣的,潤兒也被迫做出了很多連自己都不
願意再想起的親密舉動……

  「易少爺,這下可滿足了?舍妹的禮您也觀了,回去對易侍郎和夫人,有交
待了吧!」韓沐恨不得易臣這厮立刻下山,快點遠離潤兒的視線才好。

  易臣聞言一頓,呐呐的自言自語道,「是啊……确實有交待了……」

  「表哥,家裏可有事發生?」潤兒見他神色不對,而且這次來玉溪山莊,已
然不複往日的癡狂,除了他确實性格内斂了,更多的好像來自於心事。

  「胭兒,表哥沒事。韓沐!能給我們兄妹倆單獨說話的機會麽,我有事要問
胭兒。」易臣扭頭逼視韓沐。

  接到挑釁的眼神,韓沐冷笑一聲,「易少爺果然得寸進尺啊!」正待諷刺,
忽然他看到潤兒祈求的眼神,喉嚨裏一咽,沒再繼續說下去,生氣的起身離開。
走出廳堂的時候,用力的甩上了門,震的木雕晃來晃去。

  易臣才沒心思理他,拉住潤兒,「表哥不逼你了,不求你回去了,哥看的出
這裏畢竟是你的家……隻有一點,告訴哥哥好不好,是什麽逼你當初那麽決然?」

  潤兒的心被剛才韓沐走的時候!啷一震震得還沒回過神,易臣突如其來的問
題,一下子就把她問懵了。「這…………沒什麽,之前告訴過你了。」

  「胭兒說實話!表哥太了解你了!你騙不了我!」易臣這次來本來隻想了解
對胭兒的癡心,但是既然碰巧逮住潤兒的破綻,就死命抓住再也不放了。

  潤兒這些日子被韓沐的柔情蜜意包圍着,那些痛苦和糾結好像離開很久了,
瞬間提起,她無措,也全沒有了之前準備好的面具,惶恐不安都曝露在臉上。

  「……璎珞還好麽?生了沒有?是小公子還是小小姐?」左右而言他,潤兒
幾乎不敢直視易臣的目光。「要不我去看看廚房,表哥特地來看我,我還吩咐廚
房做了你最喜歡的吃的鴨蹼涼菜……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味道,我去看看。」說着
潤兒起身,開門就要出去。

  易臣快步追過去,梆的把門一關,順勢把潤兒壓在傍邊,心痛的看着她「胭
墨!!你有什麽不能說的,表哥都退讓到這個地步了!!!!」

  潤兒被吓到了,她從沒有見過易臣這麽痛絕狠的表情,他在她面前一直溫潤
如玉,帶着濃濃的書卷氣,倜傥翩翩,用溫柔包圍着她。就算她撇下他之後,也
沒有過這樣的逼迫。他現在幾乎把她圍困在身體和壁窗之間。她本來就懷着的想
念和愧疚爆發了,她怕了……也好委屈,可是她說不出來啊。「你别逼我!」

  「我就是要逼你說出來,至少這樣我也能輸的心服口服!韓沐威脅你了,用
什麽威脅你的?我幫你解決!我不逼你再嫁給我,但是我要保護你啊!胭墨!!!」!
啷……碰──木門被踹開了,韓沐端着一碟鴨蹼,怒氣洶洶的收住腿,「易少爺
也看到潤兒笈升之禮了,超不多就早點走吧!」他按壓着脾氣,走到飯桌上,放
下碟子,回身來到易臣身邊,從他的身下拉出已經哭了的潤兒,護在自己身後。
「我們仁至義盡了,今後也别再見面了!!管家,送客!」

  「我和胭墨分開娶了别人如果是命中注定的,我也認命了!她在這裏過的不
錯,我也看的出,我也放心了。但是我早晚會查出你到底怎麽威脅胭兒的,一定
會的」易臣不甘示弱回擊韓沐的逐客令。其實他履行來觀禮的約定,看見胭兒生
活得好,就已經決定要回去好好生活了,隻是頻生的疑問和那一瞬間的微笑的刺
激到自己。尤其看到胭墨看韓沐的眼神,他會有隐約的不安。他要保護胭兒。

  下山的時候,身後的玉溪山莊逐漸隐沒,對於易臣卻如同芒刺在背。可是,
這個他用一個月往還換來的這一天的相見卻将他推進冰窖:京城所發生的一切巨
變,始令他抱憾終身!

             41翻天(上、下)

  秋日風起葉落,當孤零零的葉子一擺一擺落到院子裏時,舉目望去才會發現
秋的蕭瑟在這裏竟然如此明顯。錯落有緻的樓閣依舊伫立,但是卻少了喧嚣與熱
鬧,昔日往來穿梭的仆役婢女此時幾乎沒有了蹤影。花謝果未結,落葉無人掃,
隻換到一半的燈籠紙随風飄啊飄。

  這是易臣趕回家,詫異的推開那扇無人駐守的府門後,所看到的寂靜。他的
心往下一沈,不在的這一個月,家裏出事了!!

  他慌了神,「爹──娘──婉婉──璎珞──」沖進了内院,大聲高呼起來。
顧不得一路下來的疲勞,尋找着他們,哪怕隻見到一個也好………………

  一個挺着肚子的嬌小的身影急急從後廊穿過來奔向他,「相公──」雖然小
心翼翼護着身子,可她的迫切根本按捺不下,因爲眼前不遠站着的正是對於她來
說的救星一樣的男人。

  易臣一愣,看見了璎珞身上不容他忽視的白麻,「璎珞,出了什麽事,是誰
……」他有些顫抖的扶住她。貼近的小臉蒼白疲勞,眼睛紅腫的厲害……

  「相公可回來了,家裏,家裏──嗚嗚嗚……」她看見易臣終於忍不住,将
這些天的驚恐和憂慮爆發出來,哇哇大哭。

  易臣心裏氣急,又顧着璎珞的身子,一邊給她撫背順氣,一邊與她一起沿着
後廊向她出現的地方走。

  「是婉婉姐……」璎珞穩住氣,哽咽出聲,鋪滿血絲的眼睛再度溢出淚水…


  易臣一頓,停下腳步,整個身體僵在那裏。風兒穿過他和璎珞的周身,刺骨
涼意。不可相信,他那個一直識大體溫柔沈靜的妻子不久前還深情款款的說要等
他回來……怎麽可以一轉眼就……

  璎珞回身,抓住易臣的手,同樣的冰涼……

  「相公走後不久,二殿下可能有計劃要針對大殿下,但是事情好像曝露了。
於是有天晚上,柳大人急急給姐姐送了封信,好像是要姐姐速速離開,但是姐姐
執意要等你回來,怎樣都不肯走。沒想到第二天,柳大人就被皇上直接罷官收押
候審……公公回來後,說是柳大人随二殿下欲謀害大殿下,被抓個證據确鑿,姐
姐知道了,哭得死去活來,跪在公公身前,求他救救柳大人……沒兩天,已經下
朝回到府裏的公公也被皇上派來的人壓走了。自此,大家都焦急的四處打探消息
去,很快從其他與公公同朝爲官的大人那邊知道,公公也被免了官,壓在天牢。
婆婆當時就昏了……後來還有宮人來喧你晉見……事情這麽大,婉婉姐急的找了
很多人,可始終無法救出他們,沒多久柳府連抄帶封,柳大人也被……斬了。這
時候婆婆看姐姐的時候都是帶着怨憤的。姐姐失去了祖父,不敢面對婆婆和衆人,
又等不到你。她從小被捧在手心,哪裏受得了這個氣,再擔心到你的安危,就徹
底崩潰了。那天晚上,隻是跟我說些要照顧家裏還有你的話,就回院子了。誰知
一早上過來,我就看到她留的那張不想連累易家衆人的遺言,尋到内室,她人都
已經冷了………」璎珞說到此,想起那天發現婉婉吊在梁上的悲慘樣子,鼻音又
重了起來。

  易臣聞言,皺着額頭,不發一詞。拳頭已經攥在一起,隐在背後,不停的抖。
那是要等他回來好好過日子的妻子啊!!!

  璎珞抹抹淚,「婆婆趕來,大哭不止,一邊恨自己亂發脾氣,一邊說婉婉姐
太傻。說這麽大的事情,都是那幫老爺們自己搞出來的滔天禍害,豈是一女子擔
得下的,平白葬送大好性命」她期期艾艾,「婆婆爲了大家好,遣散了衆仆。初
始大家不肯走。但是沒兩天,突然一匹士兵闖進來,一通的搜查,抄走了大批家
當,喝令衆人散去,還就地斬殺了一個忠心的老仆。迫不得已,大部分人都離開
了。婆婆很快病倒了,我也怕的要死,還好扇兒和府管協助着把姐姐的喪事辦完。
家無儲銀,喪事極是簡單,婆婆清醒時常常掉起淚來就不停。我擔心婆婆傷神,
私自做主過了頭七就把姐姐葬了,麻衣過兩天也脫下來。婆婆剛才睡下了,我讓
扇兒和府管出去打聽公公的事情……我什麽都不會,出了事才知道自己沒用……」
她一擡頭,異常的萦弱,「婆婆說過,幸虧你不在……可是我手無縛雞之力,我
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你回來。」說着她靠近易臣的懷抱,汲取他身上的力量。

  易臣也紅了眼睛,輕輕撫摸她的肩膀,「璎珞做的很好了,謝謝你。」……
婉婉死了,爹被押後待審生死未蔔,家散了。這都是他的錯,是他把易家引到這
條道路上。本來應該自己承受的責罰,卻由婉婉、爹、甚至身懷六甲的璎珞來背
負!!痛,痛徹心扉,在他自私的追求自己那沒有什麽價值的願望時,他的家人
在爲自己付出血的代價。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握了握璎珞的手,替她擦拭了一
下花花的臉蛋,「我現在就進宮去,換爹出來,爹什麽都沒參與,我去換他」,
說完轉身就要走。

  一股強悍的蠻力拉住他,璎珞淚眼婆娑,一邊搖着頭,一邊奮力阻止他。
「婆婆囑咐過,如果你回來,說什麽也不許你進宮去!柳大人死了,婉婉死了,
如果公公回不來,我們說什麽也不能再失去你了。求求你,看在沒出世的孩子的
面子上,想想婆婆,不要去!!」從未忤逆過易臣的璎珞,今天卻執着的阻撓他。
她沒有胭墨的魅力留住易臣的心,沒有婉婉的聰慧會哄婆婆開心,沒有睿智可以
挽留婉婉的生命,沒有勢力營救公公,連婉婉人生的最後一程,她都隻能簡化禮
數,簡單張羅。她一直都是站在小姐們的身後,按着當初老鸨教給她的唯唯諾諾
行事,也一直留在仆從的前排,擺脫不了曾經的身份。但是今天,如果她必須去
改變易臣的決定,以一個易家媳婦的身份,要求易臣留在府裏,隐匿起來!!

  吃驚於面前女子的堅決和在理的要求,易臣沒有再走向外庭,看着璎珞的臉。
她本是那麽一個柔弱的姑娘,自己因爲韓沐,從來沒對她好過,就算是給她留下
孩子,他也是以一種恩賜和俯視的态度去完成的,面對她時,他也絲毫不曾掩飾
自己的厭惡。如果對婉婉他是從無奈到尊重,那麽對璎珞基本就是從唾棄到容忍。
隻是有了孩子,他不能再無視她罷了。而今,出了這麽大的變故,真正可以幫助
他,站在他身邊的反而是她!她一個孕婦,明明可以接受下人的照拂,将喪事雜
事推給扇兒和府管,可她沒有。她照拂着娘親,一力承擔了衆人散後的各種繁事。

  再次攬住她,他呐呐低聲道,「璎珞,對不起沒能給你想要的,也謝謝你還
在我身邊!相信我,我會留在這裏,也會想辦法救出爹的!我們去看娘……」璎
珞默默點頭。易臣的心裏碎了一塊,面對女人,原來除了愛情,還可以有很多感
情,親情,友情,患難與共互相扶持……如果婚姻不能有愛情,那麽能有如斯女
子與他相伴,他易臣又是何其幸運啊!

  看望娘親前,倆人路過供着婉婉牌位的靈堂,易臣駐足了好一會兒,認真的
上了隻香……

  易夫人從暈厥中醒來後,接着經曆了婉婉自殺的痛心疾首,傷了好大元氣,
身子一下子就衰弱了。時而轉醒,她會暫時忘記身邊最痛苦的事情。

  她呆呆的,留着淚回憶起年輕時候,幫着孝正應對每次危險,也陪着丈夫穩
步高升,經曆了多少的傾軋。還有兒子的出世,她終於甘心平淡,任丈夫平和處
理官場人脈。還有好姐妹的出嫁,她心裏并不贊成,可是想到可以聯姻到漕運韓
家,她默默看着姐妹給人家做小。當她抱回小小的女娃起名胭墨的時候,她把對
姐妹的愧疚轉化成了無限的母愛。看着兒子和胭墨長大,執意送回胭墨,還有兒
子探望胭墨帶回的璎珞……以及她給兒子下的收房的指使。她從來不曾停止管教
和保護她的孩子們。

  如今也是。丈夫被押走之前的那個晚上,夫妻倆就那麽沈默的對坐,山雨欲
來風滿樓,他們都感受到大風将至的危險氣息。孝正做了一生中最艱難的決定,
他說他會抛下她……他會迎上将至的風雨,爲罪證确鑿的柳大人進言。這樣,易
臣的罪名會由自己背負。隻要不給皇上機會想到易臣,他就有把握替下兒子的命。
夫妻晃晃幾十年,風雨同舟,緣分就要盡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關鍵時刻,
倆人默契的都要留條活路給兒子。隻不過那隊押解的官兵來的那麽快,真是太快
了……

  看到婉婉,她是好兒媳,可是她的祖父柳培普爲什麽要絞進奪嫡之争!自己
不是故意那麽看婉婉,不想傷害她的。可是這孩子的自裁不撤爲對自己的又一次
打擊。她想念兒子,可又怕他回來。怕龍座上那九五之尊再派人來問易臣何在,
怕兒子回來一時激動會打亂丈夫的計劃,也怕易臣知道婉婉的逝去會傷心會怪罪
自己這個母親沒有善待兒媳……此時最痛苦的感覺回來了,傳達給她的心,惹得
她擰碎般的生疼。

  門外有腳步聲,是璎珞和府管麽?睜眼看去,竟然是自己兒!易夫人拉住上
前的兒子,在他的臉上摸了又摸,想确定是不是真的……

  「娘親」易臣沙啞的聲音,刺痛了易夫人的耳膜。

  「回來幹什麽?怎麽就不留在那莊子裏過一輩子!回來幹什麽呀!!!!你
給我滾,立即滾!!!」說着,她甩開兒子的手,扭頭不再看他。

  「孩兒忤逆,孩兒知錯,娘親放心,孩兒會找舊識一力挽救爹的!孩兒的錯,
孩兒不要爹替死。」易臣在床前跪下。

  「你還不明白你爹的苦心麽,你爹和我隻有你這麽一個兒子,遇到什麽事,
我們都要保護你!還有婉婉,璎珞告訴你了沒?娘對不起她錯待她是一方面,但
是你知道她選擇死其實在保護你。你是她的相公,如果她爺爺出事,你也朝不保
夕。婉婉那麽冰雪聰明,她不想連累易家的遺言,其實就是不想連累你!!爲了
你,婉婉和你爹放棄了一切,就是要你好好活下去!快,帶着璎珞,快走!」易
夫人手指向門口,轟他。

  易臣心中一陣絞痛,果然是爲了他!那就更不能走!「不走,娘說的孩兒謹
記了,但是孩兒不走。孩兒不會辜負爹的期望,一定會活下去。但是我也有我的
擔當,對家裏有責任,我不能放下這裏不管。爲您,爲璎珞,爲孩子!我會留下,
也會小心,更會尋找機會!!」

  易夫人枕回床上,閉上眼睛,懶得再争……兒子已經作出了他的承諾。盡管
這個家已經風雨飄搖,可是隻要易臣承諾了,她就會相對踏實一些。自己已經老
了,隻要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不走也無所謂,隐匿下來也好。至少她想見兒
子也可以見得到了。稍微放松了精神,她就又累的昏睡過去。

  沒多久,出去打探消息的扇兒和府管回來了,看見少爺,就等於看到主心骨。
易臣詢問了市面的境況,聽了聽枉死仆役的安置,就讓他們下去了。喝着璎珞剛
剛端上的水,他知道更大的風雨還在後面!

               42代價

  天牢中的易孝正,身着囚衣,安靜的坐在角落中。

  他知道,他隻有一次機會!面聖是他唯一的救兒子的機會。這次性命之憂源
於二殿下謀害大殿下事敗垂成,手足相殘終於令九五之尊不能繼續忍耐,決定徹
查。牽涉到的官吏,首當其沖是柳大人,而自己是工部左侍郎,與柳大人又是親
家,陛下定會親自問詢自己。如果夫人可以順利擋住易臣的急性子,讓他不要沖
在自己的前面面聖,他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頂下所有的罪責,保住兒子。

  柳大人早在事發之前,已經向自己承諾保護易臣,那二殿下已是庶人,他們
都不再是自己保護兒子的掣肘。他後面要做的,就是在陛下面子攬下屬於易臣的
一切。官兒做到這個地步,唯一的好處就是讓陛下相信他更有權力輔助二殿下,
更有上爬的野心……

  終於,牢門上的鐵鏈!啷作響,帶他見陛下的宮人已經來了。無需多言,罪
人之身,求死之心已經是易孝正最大的渴望。

  大殿瓊華,金碧輝煌。帝位上的天下歸者依舊在,殿下卻沒有了文武百官,
俨然是皇上還對二皇子有所回護,否則這當死的大罪,豈能由着幾個臣子橫血可
以了得的。易孝正口稱罪臣,匍匐下跪,額頭叩在手腕的冰涼的铐鏈上,身上還
是一陣陣惡寒。

  「易孝正,你祖上世代忠良,朕扪心自問對你也不薄!朕要親口聽你說說!
到底真的是你輔助我兒兄弟殘殺,結黨營私。還是另有隐情,又或者與柳家東床
賢婿有關!」龍座上老者,眉頭緊皺,聲音充滿怒意,尾聲更是回響在大殿裏,
像及索命天君。

  「陛下容禀,罪臣知罪。罪臣和柳大人與當初二皇子結交,也是罪臣主動輔
助二皇子的。爲了結成同一陣線,故将柳、易家中兩小兒湊成一對。輔助之事,
罪臣願意一字不露,全部供出。」易孝正一點點把早在天牢中練習了無數遍的證
詞,如實數來。從之前治水回來,見了柳大人,倆家結了親家。這些由他親自促
成參與的事情,到後來易臣幫助二皇子鞍前馬後,效力效勞,全部都換成了他自
己。因爲兒子常與他商議,所以他知之甚多,說的也就滴水不漏,如何在大殿下
身邊布下暗樁,局勢激烈起來後在朝堂上如何結黨壯勢,借朝政行廟堂之争……
整個過程詳細清楚又婉轉隐晦。一面點出大殿下逼人太甚,一面指出冰凍三尺非
一日之寒,陛下也有不可推卻的責任。易孝正認爲:盲從追随二皇子而且沒有阻
止他是不對,但是臣子亦有服從的無奈。該認的罪責,他全部擔下,不關易臣的
事兒的問題,他也推得一幹二淨。他知道今天必死,說話反而難得坦蕩。皇上也
驚訝,易孝正在這大殿爲官這麽多年,他從不知道自己有如此能言善辯,又不卑
不亢的臣子。

  聽着易孝正慷慨陳詞,老皇帝心知,他早已明白今天沒活路了,說的都是肺
腑之言。如果說這個人從一開始還在爲二皇子開罪,爲柳培普支援,自己主動擔
罪,爲家人求情。可是說到後面,就講起了爲二皇子招攬人才,募集四洲名士,
問各方民情。河道交錯的國家總是受洪災威脅,災後民情的甜苦與國家的長治久
安又息息相關。話到結尾,他竟然說出「罪臣之過滔天,死不足惜,但求陛下刺
死罪臣以穩民心,留出最大财力和精力治力於水利建設!保一方水土求國泰永安!」

  看着跪在殿下,一襲白色囚服的易孝正,老皇帝心裏也是震撼不已。兒子做
的那些事,他哪有不知的,要不是必須給朝臣百姓,以及大兒子一個說法,他無
論如何也不想失去這個臣子。但是要麽易孝正死,要麽二兒子死……他自私的保
護了自己的血脈,而這個快要死的人還想着水利洪災……心,一股絞痛。「愛卿
的忠心朕明白了,還……還有什麽願望麽?」斬殺忠臣……忽然間,他失去了再
繼續審問的心氣,也不管大兒子提示自己關於易臣是多麽關鍵的一個棋子,隻覺
得這樣的審問是對自己的一種淩遲……對自己建立的四洲大國廟堂的一種淩遲。

  易孝正擡頭,「陛下您要保護血脈,罪臣也有。隻求,陛下饒恕罪臣家小。
容他們徹底從您的眼前消失,回到布衣之中。」話落,他的額頭重重磕在石磚上。

  彌久,「我答應你!而且朕承諾,将來新皇天下也不會違背朕今天的承諾!」
老皇帝心煩意亂,想了很久,放掉他的兒子麽?真的要放麽?算了,讓那小子遠
離京城,做個百姓,也算是自己對殿下所跪之人的補償。揮揮手,叫人帶走了易
孝正,他從寶座上離開的時候自己絆了一下,慢慢站定他才發覺自己做了一個别
的帝王根本不會做的決定──放掉一個按理說應該滿門抄斬的家庭。可是他又想,
如果剛才再重來一遍,他恐怕也不會改變。因爲他也是一個自私的父親,甯願着
自己背着昏君的罵名,吞噬着被曆史厭惡的苦果,他也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

  步出大殿,馬上就要赴死的易孝正卻常常呼出一口氣。回到天牢之後的晚上,
極度豐盛的菜色預示了他的歸路。午夜,一身他被帶進來時穿的官服,一丈白绫,
一壺酒送到了他面前。他慢慢穿好衣服,系上盤扣的時候他想到了他的夫人。每
天天還未亮都是夫人爲他整裝,晃眼已經這麽多年了,今天他要先走一步了,她
終於以後可以多休息幾個時辰了……

  圓圓的月光從頂窗射了進來,酒杯終於從手間滑落……

  屍體被送了回來,有人宣讀了聖旨,無非是易孝正認罪,刺死,府邸收回。
鑒於以往忠良,易臣革職,衆離京,無旨不可進入之類的。可這些都不是暴風的
風眼。易夫人跪在那裏,呆呆的等着,耳鳴聲從看見那屍體時就開始了,什麽都
聽不見了,兒子的悲憤哀鳴,璎珞的低泣,還有宣讀的所謂仁慈,全部都聽不見。
她沒有嚎哭,異常的鎮靜。她知道,她的丈夫成功了……可是血染的眼珠令宣旨
的宮人都不願久留,命他們明早之前撤出易府宅子,就速速離去了。

  涼風起,她一直跪着……她的丈夫就她的前方,像睡着了一樣,甚至還有笑
意。她一直看着,看着風吹動他的發梢,爬過去,幫他擄了一下頭發,皮膚冰涼
沒有溫度,那麽僵硬。她慢慢趴在他的胸膛上,最後一次……

  顫抖着送走押送屍首的宮人,折回面對悲痛到伏屍而卧的母親,易臣再也忍
不住,跌坐下來,對着玉石台階瘋狂捶打,頻頻把額頭撞在傍邊的柱子上。他的
父親是在保護他,用自己的生命換得了他的平安。可是早知道這樣,他願意去認
罪,讓父親好好的活着啊!!在這個院子裏,是父親教他走路,帶他爬樹;也是
在這裏,是父親教給他第一首詩;還是在這裏他認了父親爲他尋來的武師學習武
藝。多少個四季輪換,父親教授了他爲子、爲臣、爲官之道。可是今天這個生養
他的人卻以自己爲代價,滿身僵硬冰涼的躺在這個院子裏,換得了他苟存,再也
不能和他說話,爲他解道。

  他失聲痛哭,再沒什麽比明白父親的偉大更震撼,再沒什麽比失去父親更痛
徹心扉,更沒什麽比因爲自己的罪過害了父親更令他剜心挖肉。悲怆的吼聲回蕩
在院子裏,卻換不回老爹睜眼對他慈愛和藹的凝視。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
親不在,無論如何都挽救不回的無力,包圍着他。倒在璎珞的懷裏,他哭得像個
孩子,像個想要找到父親的孩子……

  一喪未完,又添一喪。

  清晨北雁南飛,烏鴉啼鳴。府管雇了輛馬車,載着着一言不發的易夫人和挺
着肚子的璎珞,帶着扇兒,和連夜置買了棺材、刻了牌位、尋人拉着棺材的易臣
在禁軍的押送下,出了京城的城門。禁軍的統領曾經與易臣同朝爲官,一路上也
沒有催促,給了他們最後的自尊。送出城門後,臨别時一番叮囑,也呈顯朝中大
臣對易孝正的死亡心知肚明,卻有着各種制衡與無奈。凄涼一笑,易臣轉身。

  自此,儒雅如易家俊俏如易臣的傳聞也在京城灰飛煙滅。

            43覆地(上、中、下)

  東洲安平郡,原本是塊風水寶地。易家的祖先崛起於此,世代多有官居高位
者,累計下的恩德蔭庇後背子孫。當年易臣的祖爺爺舉家遷往京城,也因爲念及
宗親祖恩而沒有變賣這裏的産業。如今雖然所剩不多,但是好歹夠母子三人日後
維持餘生的。

  出了京城後,易臣帶着母親和璎珞,還有忠心追随易家的府管和扇兒,一路
上省吃儉用。然而,總是住在客棧裏,随身有限的銀兩畢竟還是維持不了幾天,
隻有回到安平祖宅,衆人才能有個生路和謀劃。可是,眼見璎珞也快要臨盆了,
時間因此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就地生産,他們沒有銀兩過活,維持不到那天不說,
璎珞的月子也成了問題。所以思前想後,易臣決定冒個險,盡量趕回安平去。如
果可以及時到達,哪怕隻有個避雨屋檐,他都不會讓璎珞挨凍受餓。萬一還是路
上生産,至少已經離安平比較近了,雇馬車,雇人,他也能支付的起。

  可是接連幾天打聽下來,卻叫他心急如焚。早出晚歸,尋遍了河岸邊渡口上,
幾乎所有的船家,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去安平郡。其中原因也讓他有些憂心:路
途不遠,但是靠岸前短短幾個時辰的水路裏,埋伏了衆多的河匪。這群烏合之衆
盤踞在安平郡外的密林中藏身,打劫路人、搶劫過往船隻。大商大戶他們這幫人
不敢招惹,偏偏對着載客的小舟下手。提到安平郡,船家們總是擺擺手,絕對不
去!!銀子丢了是小,傷了性命回不來可就是大事了!

  看着自己手裏所剩不多的盤纏,易臣都快愁死了,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病急亂投醫。他同一個船家死說活說,求這人把船開進東洲,接近安平的時候靠
岸,船家便可以折返。價錢方面,會按照原來的價碼,雙倍付錢。易臣想他可以
自己帶着家眷駕個驢車繼續走。看着船家還有些猶豫,他索性遞過大部分盤纏,
「船家,說定了吧,定了我們快去,您也可以快回,也省得擔心受怕。這是壓驚
的,你先收下,等您再回來此地,别說是下酒菜,過幾周酒足飯飽的日子也都沒
問題!」老船家的眼睛盯着那些個銀子,混亂了半天,如果不靠近危險之地,還
能拿雙倍的銀子。他猶豫起來,終於點頭應允了。易臣便急急忙忙去接娘親和璎
珞。

  當挺着肚子的璎珞踏上甲闆時,老船家一愣,嘴一歪,沖着易臣便埋怨道:
「帶着個大肚子的小娘子,還要走這麽遠,實在太危險了,會出事的,老朽不敢,
要不……還是算了!!!」說着就要把帆繩系回去。易臣哪想到這人臨陣變挂,
再看着璎珞的樣子,自己心裏也不好受,竟然一時不知道要怎麽勸阻老船家。倔
着勁兒的老頭蹲在船頭,抽着煙杆子,易臣真恨不得把他甩在岸上,自己解了繩
子,開船走了就完!

  璎珞跟着易臣經曆了這麽多,形單影隻的面對了易家的劇變,雖然不能獨當
一面,但是也生就了更多敏銳,早已不若初來之時的生澀。她打斷僵持,「老人
家,如果不是着急趕回去,我和相公也不會迫您前往安平。實在是有萬不得已的
原因使我們很迫切的想離開這裏,好好過後面的生活。船家您請别擔心,我也是
知道自己身子的,這孩子踏實的很,從來沒鬧歡過。我相信他明白爹娘的苦衷的!」
她的聲音清脆有力,透着堅定和執着。一種強大的母性光輝籠罩着她。一個要保
護丈夫的女人,一個要保護孩子的母親,凝聚在一起成就了嶄新的她,已經完全
不是舞刀弄槍的漢子可以匹敵的了。

  老船家長長的吐出一口煙圈,起身……

  船按照原先的約定出發了。風大,水寬,浪潮急的時候,搖晃的船體對璎珞
的身子來說是一種極大的考驗,好在她自小吃了不少苦,受了很多的磨砺,像小
獸般的長大,有着拼死要活下去的認知。這點苦對她來說真的不算什麽,開始的
一兩天她還會感到暈眩,可是不久她就适應了。而易夫人卻病倒在床,始終不能
正常作息,經常昏睡很久。

  有着扇兒和府管伺候她們倆,易臣就閑下來,時時會站在船頭,看到過往的
船隻,有時也會瞥到有着巨大韓字的布帆,他的心就陣陣糾結,一方面,慶幸她
留在韓家,可以安享太平,一方面又遺憾終於遠離了她的生活,一方面也覺得,
胭墨可以幸福快樂不知憂愁爲何物的活着這件事,就是他的一根救命稻草。如果
将來,自己窘困潦倒,他也會爲了拼命相見表妹那一面而堅強活下去!

  船終於靠岸了,那老船家收了易臣的尾金,急急掉轉船頭返回京城的水域。

  用所剩無幾的錢換了量結實些帶棚驢車,易臣和府管就載着娘親、璎珞和扇
兒進入了林子裏的一條插有安平郡界碑的小道。林子中,隻有秋風肆虐葉兒們後
留下的沙沙聲,樹葉疊疊墜落,蕭瑟之景從驢車兩旁劃過。真的有些陰冷!明明
不是很長的路,卻好像走了很久。不過沒有遇到預想中的賊人,易臣暗自慶幸不
已。

  出了小林子,車便順着緩坡上了山,驢子們需要加大力氣,都喽喽的叫喚起
來。易臣和府管不得不大力鞭撻吆喝它們。

  嘩啦啦的山澗從高處飛落,砸在大小卵石上,聲音幹脆凜冽,山谷下,溪水
彙聚的小河流不肯停歇的奔向易臣他們來到此地時所經過的河道。易臣停了驢車
在山澗旁,和府管取水給女眷們。

  「少爺,咱們還是快點上路吧,我覺得有點心慌。都說這邊林子不太平,可
是咱們過來的時候太順了……」用水囊接水的府管低聲沖着易臣說。

  他點點頭,「你也感覺到了,林子裏隻有風聲,不聞鳥鳴。如果不是有埋伏,
就是經常有人出入。接了水咱們就趕路。」他們離安平郡城已經不遠了,翻過三
個山包就能看得見市集了。不過這三個山包繞道較多,不及水路快,還可能伴有
「人」這種危險動物……倆人達成默契,速速回到驢車那裏,遞過水囊給扇兒和
璎珞,就上車吆喝驢子啓程。

  太陽被厚厚的雲層遮擋,山裏僅有的明亮再逐漸暗淡。此時,習武的易臣最
先察覺了潛伏着并在悄悄靠近的危險。來人不少,他心神陡然發沈,如果隻有自
己,或者自己和府管,這幫小賊斷然奈何不了他們。但是娘親還在昏迷,璎珞還
懷着孩子……後果,他不敢想。

  扭頭,易臣對着府管,伸出手指示意他不要出聲。府管也驟然繃緊了臉。驢
子是懶畜生,沒了吆喝就慢了下來,哼唧哼唧絲毫不知道主人的危險處境!

  易臣點腳坐到車棚上,望向路邊山石和齊腰的草叢。

  幾條大漢,先是貓身盯着他們的車,但是看到主人坐到高處向他們這邊望過
來。既然失去突襲的先機,他們也索性跳了出來,攔住驢車的去路。

  「幾位攔住去路要做什麽?」易臣明知故問,也暗中警告車裏的璎珞。

  「哈哈哈哈哈哈,這位少爺不爽快,剛才的警覺擺明了知道我們的存在,你
說我們要幹啥?」一個留着黑虯髯,眉毛豎立的粗魯漢子嘎嘎大笑。!啷,連環
大刀被他大力戳進土地中。大手扶在刀柄上,猖狂到極點。「自打你們進林子我
們就知道了,失财失色還是失命,你自己選!」山邊又不斷冒出一些喽羅,将他
們和馬車環環圍在了中間。

  易臣和府管,與這個黑虯髯的匪首形成了對峙之勢。「我什麽都不選!」易
臣走前一步,平時從不彰顯的壓人氣勢赫然迸發,怒意勃燃,和猥瑣的匪首形成
了鮮明對比。

  驢車内,扇兒抖着雙手依偎在璎珞身邊,她的嘴被璎珞捂得死死的。剛才少
爺那聲示警,她就吓得要尖叫出聲,好在少夫人速度夠快……感受到璎珞手指冰
涼的溫度,扇兒明白她也很緊張。估計隻有老夫人是這裏唯一一個真正不被影響
的人。少夫人現在連身子也好冰……隻希望一會少爺會撩起簾子,笑着告訴她們
「已經化險爲夷了。」

  車外黑虯髯,盯着易臣,又一次哈哈大笑,「由不得你不選!」話聲一落,
他便抽出了那把大刀,沖着易臣就刺過來,周圍聚攏的二十來人,也提刀殺了過
來。易臣抽出腰劍,避過黑虯髯的砍殺,反手刺向他的胸腹,二人纏鬥起來。

  府管守住驢車,勉強架住小喽羅的攻擊,卻看不住了那兩隻驢子。驢兒爲了
躲避靠近來的人,左走右走,車棚被甩來甩去。棚子裏女人的低呼,刺激了包括
黑虯髯在内的所有賊匪。他們放棄和易臣,府管纏鬥,争先恐後的去拽驢子,或
者争着去撩簾子,拉女人。

  易臣爲了保住驢子的缰繩,搶在車前拼殺,躲閃黑虯髯的攻擊的時候,連連
刺傷了幾個沖上來的小喽羅的要害。而府管,退到車尾的棚子簾口,防止喽羅們
上車。有些個賊匪看見車身空了,鑽了窗戶,就要把扇兒從窗戶往外拉。璎珞一
邊抓住扇兒另外那隻胳膊,一邊拾起她的闆凳兒,拼了命的往匪人的胳膊上砸。
低頭她又看見路上給易臣縫襖的女紅笸籮,就把闆凳交個扇兒,自己抄起笸籮,
挖出裏面的剪刀,見到手臂就戳。外間呲哇亂叫聲音一片。

  府管知道少夫人也帶着扇兒抵抗,稍稍放了點心,開始收拾這幫烏合之衆。
他跟着易孝正帶來教少爺的師傅也就學了個防身的本事,對付這些什麽都不會的
喽羅兵,也算可以抵擋了。他先隻是赤手空拳吃了不少虧,幹脆把心一橫,用胳
膊接了一刀,搶走了那個喽羅的長刀。有了兵器,他也就基本守住了車尾,幹掉
了不少再次殺上來的匪徒。左右還能照應些個别從窗戶那裏襲擊女眷的賊人。

  倒是易臣那裏。黑虯髯下定了心思要車裏的女人,刀刀揮到易臣的緻命之處,
借着身強力大,招式毒辣狠絕。易臣又要顧着不聽話的驢子,始終在打鬥裏居於
下風。不久,臉上,胸前,肘部都有了深淺不一的刀傷。

  喽羅們似乎知道了老大的心意,隻把易臣留個老大,湧向了車位那裏去圍攻
府管。府管被纏的殺急了眼。還是有賊人借着空隙,從車裏拖了個幾裏哇啦叫嚷
着的女人出來,看那肚子,明顯是扇兒。府管氣急,跳出包圍圈,跑過去揮刀砍
死了那賊人,「扇兒,守在窗戶那裏!」随即把死掉的賊人的刀扔給了她。

  小姑娘這麽多年也就見過殺魚的,要她殺人,她腿都抖了……可是出了車來,
看着周圍八九具屍體,白衣翩翩的少爺身上那些交叉的紅痕,還有一直跟着少爺
的府管也全身挂了彩。她把心一橫,舉着刀擋在了車棚窗戶前。有的喽羅欺她瘦
小,前來纏鬥,但是打劫的害怕不要命的。扇兒就屬於後者,眯着眼,低着頭,
雙手攥着大刀,一片亂畫亂砍。波及面甚廣,一時間小喽羅們都不敢上前,生怕
被誤傷。

  璎珞也握着剪刀,對着從另外一側窗戶爬上來的賊人亂戳,吓的那人立時松
開手摔倒在地上。那人傷了手臂,也看清了車裏的情勢。坐在地上大喊起來「大
當家的……大當家的……那車裏都是空的,就個大肚子的和個暈不暈死不死的老
婆子……」

  黑虯髯一聽,手上的攻勢不減,怒喝易臣,「你敢耍我?!!」

  「我一被抄家貶黜的人,盤纏都不夠乘隻大船回安平。隻有你們這種豬腦子
也會來劫我這種路人!」知道黑虯髯有退意,易臣放開驢子,劍花就耍開了,終
於逆轉了兩人的局勢,連帶把趕來搭救黑虯髯的小卒子一并招呼到了。

  黑虯髯覺得一身的晦氣,損兵折将跌了面子,還什麽都撈不到,女人裏,那
小的還有點看頭,另外的倆一大肚子和一老婆子,他犯不着把小命載在眼前這個
人手裏。可是……不給他點教訓,自己如何能出這口氣。就這時,易臣的腰劍橫
掃過來,他一仰頭避劍,正好看見了擠在一起的驢子……剛才他們說,車裏是個
大肚子…………對哈,大肚子!

  黑虯髯虛晃一刀,向着驢子方向竄了過去,「兄弟們,撤!!!!!!!!!」
他喊着,照着一隻驢子的屁股上就狠狠給了一刀。回頭,沖着追過來易臣大笑不
止,「大爺我今兒就放過你們!」

  驢子受了傷,嗷嗷叫着撒蹄子就跑,另外那隻也收了驚,跟着一起狂奔。因
爲纏鬥中,車已經轉了好幾圈。沒有所謂前後方,驢子們就沖着下坡奔了過去。

  山賊們閃的老快,順手牽羊拿了幾個被璎珞當作武器扔出來的包袱,一溜煙
兒不見了都……易臣府管還有扇兒也顧不得追那些人,在驢子沖出去的時候也慌
了神,急忙狂追。

  瘋了的驢子會把車帶到哪兒?裏面的還有昏睡的娘親和璎珞!!!!娘──
──璎珞────那傷了的驢子帶着受驚的夥伴,向着下坡沖過來。車裏狂癫,
璎珞扒着窗戶拽着婆婆,吓得臉色蒼白,沙啞的嗓子連救命都喊不出來。手指太
用力而骨節分明,還沾有剛才抵抗襲擊時被濺到的血點……婆婆的手突然有了反
應,有力的攥住了她。一刹那,她好像沒那麽怕了……看到窗外的山澗了,一個
甩動,車開始下墜,璎珞知道她和婆婆墜崖了……摸着肚子,她認命的閉上了眼
睛。

  啼哩亢啷車棚撞上了山石,散成一塊塊,驢子、車棚的碎片、還有人一起向
山谷間的河道落去。

  「啊─────璎珞─────」易臣隻能遠遠的看到驢車堕崖,他恨不得
自己能飛過去救出裏面的倆人。當他跑到山澗旁,向下看去,零星的幾塊碎木還
有車簾挂在山石和歪脖探出來的樹上。人早已見了。他瘋了似的也要跟着往下跳,
卻被追上來的府管一把揪住,拉了回來,他撕扯着抗拒着,叫着娘,喊着璎珞,
紅腫着鼻子,淚水盈滿眼眶,想要擺脫府管。但是府管在後背死命不放手,低聲
嗚咽着,「少爺!少爺!老爺、夫人都要你活着啊!!!!」

  「他們都死了,我活着還有狗屁意義啊,還有璎珞,我沒有一天對她好過…
…她跟了我才會掉下去……本來,我們都要回安平好好過日子了的!」易臣的悔
恨從心裏蔓延到每一根神經,像是綠蔓一般鋪滿,像荊棘一樣錐刺着他的肉體。

  「少爺,下面不深,又有河水,可能……夫人和少夫人沒死呐」府管提醒他。

  「對,對,對,肯定沒死,看我這腦子,都被那幫賊人折昏了,咱們這就下
去,娘親本就病着,璎珞快要臨盆,萬一有什麽咱們好趕快找郎中。快,快!」
轉身看到趕過來的扇兒,「扇兒,扇兒,咱們下去救人,快!」

  扇兒看到那些碎木,心裏一陣惡寒,看看府管,他跟着點頭,她就立馬折回
去,簡單收拾了所剩的包袱。按着府管留下的記号,一路往山下尋去。

  谷底,少爺已經在那裏尋到了夫人,還有些氣息,府管去了渡口那裏找人來
幫忙。隻見易臣托住住夫人,将她抱在懷裏,爲她暖身,給她擦臉上的水。扇兒
迅速跑過去,簡單的幫着夫人換了件幹的衣服。感覺到這些動作,易夫人睜開眼
睛,她想要擡手摸摸兒子的臉,但是根本無力擡起來,想是骨頭已然斷了。

  「璎珞在掉下來的時候一直抓着我的手,她是個好孩子……要找到她和我的
孫兒……好好對她……」易夫人逐漸開始發抖,嘴唇由煞白變得醬紫,「娘日後
不能照顧你了……你自己要好好的,要活着……」她看着兒子,忽然間笑了──
──「兒子,你爹他,他接我來了……接我來……」越來越無力的聲音也消失了
……虛弱,重創,還有寒冷,這些都是她撐不下去的理由,但是那隻是理由而已,
真正要了她的命的是易夫人早在丈夫死後就已經失去了求生的意志。而這次落水,
也隻是幫助她以最快捷的速度,完成了自己的願望。

  易臣放平母親的屍身,跪在她身前,手裏還是不斷替她擦拭着。娘親的苦,
他明白。自打父親被帶走,再到屍身被送回來,她那種敢作敢爲敢笑敢罵的性格
就消失不見了。他恨自己怎麽就選了這旱路,親自送母親升了西!婉婉,父親,
母親或者是因爲他、或者是爲了他而死,真的不知道老天還要怎樣懲罰他,不要
把璎珞和孩子也帶走,好不好………………不要帶走他們………………

  扇兒一方面照顧易臣和府管,一方面按照易臣的意思将母親火化。爲了上路
方便,離開京城前,在易夫人的同意下,易孝正的屍身就被火化掉了。這次,易
臣顫微微的将母親的骨灰和父親的融合在一起……

  舉目凝視那深灰色的磁甕,他們終於可以永生永世相愛相守了。易臣忍着熱
淚,帶着僅有的易家兩人,對着骨灰甕扣禮。趕來幫助他們的漁民,都安靜的守
在一邊……

  能見到母親最後一面,他就更相信璎珞還活着。看着府管找來幫忙的人,他
也投入到了尋找璎珞的過程中……

  不高的山,那嬌小的人兒卻如蒸發了一般……連屍體也沒找到……

  三天後,漁民擔心賊匪折返,都撤盡了,隻留下了易臣三人。悲傷的易臣更
是沮喪,坐在河岸的土石上,望着河面。

  扇兒按照府管的意思打包了行李,捧着那個骨灰甕來到易臣的旁邊。府管也
坐過來,「少爺……咱們還是走吧!先到安平把易家的牌位祠堂都整理了,把老
爺夫人葬了……慢慢把易家收拾起來……少夫人如果命苦,現在必定已經亡故了
……若是命大,吉人自有天相,咱們會找到她的……」說完,他拍拍易臣的肩膀,
強硬的拉着他離開了谷底。

  落魄單薄的三個人,身上幾乎沒有什麽财物,也吃定了大不了一死的信念,
愣是照着原路而行。可能是這幾天滿山尋人的動靜很大,又或者死了好幾個喽羅
的賊匪想要再整旗鼓的休養生息去了。總之,就靠着三雙腿六隻腳,三人終於到
達了安平郡。

  一切祖業的交接和喪事的辦理因爲有了宗親,而順利了很多。再次走進亭台
樓閣式的宅子,那份空虛,那份寂寥壓住了易臣的心。這裏本來可以看到母親康
複,本來可以看到璎珞笑臉盈盈,本來他的孩子可以在十幾日後呱呱落地的……

  傍晚,易臣,府管和扇兒三個身份差異很多的人坐在了一起,素菜清粥,麻
衣黑孝。桌子上留出了四隻空碗,卻都倒上酒水。一頓大災大難後的團圓飯,三
個人都有些哽咽。易臣最先開始灌酒,對着四肢空碗,他有着無限的悔恨和惆怅。
如果他死了,這四個人誰都不會死!碰空碗落,擲地有聲。府管換了碗來再爲他
斟滿……

  一個因爲還活着而悔恨,一個因爲還活着而忠心,一個因爲還活着而慶幸。
三隻碗不斷的空了滿,滿了空……直到他們都醉倒在桌子上…………

  第二天,府管搖醒了扇兒,給了她一封信……那是易臣留下的,他走了,離
開了這裏。他把宅子交給府管和扇兒打理,田地收上租子也夠府管和扇兒的花銷
與打理宅子的支出。他走了,他想找到璎珞,哪怕順着河道,一直找到大海去;
他走了,他想療傷,療他已經被「死亡」這種毒藥毒的千瘡百孔的心;他還想着
一件事,盡管他自己也無法确定,但是他總是想着看那人,如果不是她還活在這
世界上,他想自己必定已經死在那山谷中了………

  放下信紙,扇兒看向府管,兩人默契的望向湛藍的天空:少爺我們會等你回
來的!

              44幸福(上)

  年關将至,玉溪山莊的仆人們大部分下山回家過年了。何管家的兒媳婦生了
個胖娃娃,樂得他早早告假回家抱孫子去。

  莊子裏,沒有鞭炮隆隆,卻有暖意洋洋。大小樓榭都挂了紅通通的燈籠,從
水潋閣裏向外望去,白雪皚皚,嫣紅相應,煞是好看。

  潤兒端着燕窩從樓下上來,輕輕撂在書案上,「休息會吧,賬目何管家走前
不是都打理的差不多。」她收了托盤擱在遠處,擠在韓沐的身邊坐了下,端着磁
盅要喂他吃。

  韓沐從賬目中擡起頭,笑着吃下芊芊玉手送上來的一湯匙燕窩。視線停留在
她早上起床時候簡單盤好的發髻上,伸手将簪着髻的發钗取了下來。「這種髻不
适合我們潤兒……」

  絹絲般的秀發滑落……潤兒依偎在他肩膀上,「那哥哥說,什麽是适合我的?
我便依着哥哥來梳。」

  韓沐的手掌撫摸上她的臉,「恩……做個閨閣裏的懷春少女就可好~ 」潤兒
聽了,小拳頭立馬敲在他的腿上,「你就會欺負我!話裏話外全是挑逗……什麽
少女,還用懷春來帶着,滿肚子的壞水!虧我還給你送了暖胃的吃食!根本就是
白眼兒狼!」

  韓沐摟住她,壓在她耳邊悄然說了幾句話,随後放開來,「妹妹肯按哥哥說
的做,哥哥就不挑剔潤兒了,不找潤兒的麻煩,也不作弄潤兒了。」

  潤兒羞紅了臉,絞着手指,呐呐的自言自語:「反正結果還不都一樣,你腦
子裏就都是那點兒事兒麽!不喝……」她站起身,「那就算了!」

  韓沐連忙在她要端起燕窩時,覆住了她的手,按住她不許拿走磁盅。「我這
個妹妹如今脾氣大了,隻得哥哥來哄,不許哄哄哥哥!」他嬉皮笑臉的來到她的
近身,兩手搭在了她的雙肩上。手指不老實的來回滑動着。「來,陪陪我……」
低啞的聲音誘惑着嬌俏的美人,短短幾個字,盡是無限邀請。

  中了符咒似的,潤兒随他坐回到書案前,撒嬌的嗲道「今天沒有仆人送藥過
來,你,你不要在裏面……」

  「好──」

  韓沐舀起湯匙,一口喂進潤兒的嘴裏,自己伏下腦袋,堵住裏她的櫻桃小口。
舌頭從她的嘴中将那些燕窩全數掃進自己嘴裏,細細品嘗了再咽下去,之後又喂
了潤兒,自己再度去她檀口中肆虐,将她的舌頭和菱唇舔了個遍。「好甜啊……
寶貝呀,你到底是糖做的還是水做的?哥哥愛得想把你吞吃入腹呐……」

  「哥──」弱弱一聲,她的柳眉微皺,紅唇嘟起,小鹿水瞳含羞帶嬌,一時
間小女兒媚态盡展,又不遮爲人婦之妩媚魅力,當下便撩起了韓沐滿身的雄魂,
支起胯下情根。

  「先吃完了,才許你做其他事。」兩廂情動如潮,纏綿悱恻之時,小妞兒一
句極不應景的話,澆了韓沐當頭一盆冷水。他斜睨着她,「你搗蛋是吧?」

  「不……不是」她有點心虛,不安的扭扭小屁股,「剛才你答應我隻要那樣
喂給你,你便喝幹淨的……如果……如果這樣那樣了,燕窩就涼了,人家的一下
午就白忙活了!」她的手指又攪在一起,擰啊擰啊……

  「真的要我喝?」

  「當然!」

  「沒問題!」韓沐像是拎個小雞仔一樣把潤兒擡了起來……扔到了美人塌上。

  「你幹什麽呀!?」潤兒不明所以。

  「喝燕窩喽!」說着他的手直接沿着她的脖子,撥開厚厚的衣服,肚兜亵褲
也是稀裏嘩啦連撕帶扯。

  「你你你你你………………」潤兒簡直不敢相信,這人怎麽睜眼說瞎話呐!
剛才還說要先喝燕窩,怎麽轉眼就扒自己的衣服。

  懶得跟她解釋,他回身抄過磁盅,試了試溫度,就一股股的傾倒在潤兒赤裸
裸的身體上。滑膩膩的液體,在白嫩的肌膚上慢慢擴散,尖挺雙乳,瑰麗的乳尖,
香香的乳溝,美麗的肚臍,平坦的小腹,陰花,雙腿都被禍延…………

  「啊,燙呐……」就算已經溫了的燕窩,淋到敏感的肉體上,還是有些灼燙。
全身被灑滿了不僅燙燙的還稀糊糊的燕窩,做了人家盤中餐的感覺别提多淫意了。
潤兒掙紮的要起來,但是剛剛擡起的小身子,一下就迎上韓沐靠過來的頭顱……
呃,力度不夠,頂不過他,她隻好又倒了回去。

  韓沐從她的鎖骨開始,沿着剛才自己潑灑的路線,開始肆意舔吻吸吮。靈巧
的舌頭把那兩顆軟軟的肉包球球折騰的紅痕遍地,爬上乳峰,他更是放浪形骸的
張大嘴,伸出舌頭,戲弄撥耍着硬起來的粉紅頭頭。最可恨是,他一邊戲弄她胸
前的凸起,一邊還盡量盯住她的臉她的眼睛,挑釁等着她動情!

  「唔……」忍不住乳尖上的快意,她失敗的閉上眼,不再回盯着他……一敗
塗地啊……自己怎麽這麽不争氣,總是迷亂在他的故意挑逗下。無一破例,每回
都被他刺激的想要尋死覓活……

  潤兒胡思亂想,感歎自己不争氣沒骨氣的時候,韓沐的大舌已經舔完了她身
上的燕窩,留下大片大片的唾液痕迹……唔……潤兒失敗的捂住臉:丢死人了!
這個人的胃口怎麽越來越大了,嘴巴都不夠用,要用身體來喂,吃幹抹淨後還留
了那麽多口水在自己身體上!!!!

  有了開胃的燕窩,自然不能放開開胃菜後真正的美味。潤兒認命由着韓沐分
開她的雙腿……好吧,她自己都能想到:那裏面一定因爲剛才全身的「洗禮」已
經水水的了。噘起小嘴,她把臉歪在一側,就是不想承認自己很享受,就是不要
在他期待的臉上看到得意和滿足。

              45幸福(下)

  當當當,廣而告之:大概是4月1号前後吧,應芋頭的提議,和幾位大大聯
手完成一片純H的YY文,歡迎到時候大家一氣看到底哦,嘿嘿嘿,包括榜上的,
還有停筆隐匿很久的曾經在榜上的一些大大們,極度有可看性哦,刀刀就算跟着
做小尾巴也好高興……(改回來了……麽麽)!!!!!!!!!!!!!!!!!!!!!!!!!

  看到零星的幾根毛兒下,白貝的兩瓣唇翕動着,内裏的粉紅含着透亮的水。
韓沐笑着低過頭就壓了上去,用力的在窄縫中探索,舔舐,吸盡那裏的汁液,再
去嘬蜜穴中的……爾後又慢慢把自己的唾液送了進去……

  「嗯……」好熱好熱啊………他太壞了,又去欺負她那裏……潤兒跟着他久
了,壓抑忍耐此等感覺早就忘的一幹二淨。稍稍頂上來的快感都能令她嬌鳴不止。
何況那熱熱滑滑的舌頭在自己的陰蒂上來來回回用力摩擦……還有被牙齒輕輕拖
拽的陰核,甚至到花穴的入口那裏被翻動的肉肉………都要命的火熱!

  韓沐從她的腿間擡頭看到她滿臉的欲求不滿,粉嫩嫩嬌滴滴,「要麽?」

  「要啦……」

  稣到骨子裏的軟軟嬌叱,讓韓沐的後背一緊,一陣激越竄了出來,腿間的碩
大立時又硬了幾分。「你現在全身都是我的味道……我喜歡死了,乖,答應我别
洗掉!哥就滿足你!」

  「人家要洗澡,要洗!!……」反抗聲剛擡出了一點點,邪惡的手指就在她
的水穴中進進出出,誓把要挾進行到底。她越是喊着要洗澡,他就越邪惡一些,
橫掃她所有的敏感點,卻都是點到就收。

  下體的空虛開始叫嚣,越來越多的水液偏就找不到可以裹附的火熱肉棒。
「快,快進來!!!!」

  「答應了?」壞人的手指又掃動掃動滑到不行的肉壁,刮刮,杵杵,杵杵,
刮刮……

  小身子一顫,「答應,答應,哥……人家,啊──」

  韓沐早就等的不耐煩了,隻一聽到「答應」倆字,他扶了漲的發痛的碩大陽
剛狠狠的塞進了她溫暖火熱的蜜穴中。腰臀有力的擺動起來,讓自己的肉棒盡可
能的摩擦着緊緻的肉壁和褶皺。肉體的拍擊聲,過多的愛液被擠出來的噗呲聲,
潤兒被撞的哼哼和嬌喘,還有韓沐的越來越粗的低歎呻吟,不久就交織在一起,
起伏……再起伏……

  粗大的巨龍回到家一樣,找到了一處最喜歡的空間。那裏炙熱、濕滑、緊緻
而且激動起來還會有節奏的收縮!細長的窄徑可以完全裹住昂龍的周身,緊密貼
伏。當濕滑的肉壁突然抽力狠命鎖住昂龍的時候,那碩大的陽剛也會憤然勃起,
頂着她的絞力向着她守護的花宮突進。

  乍然失守,瀕臨高潮的潤兒,無所發力,從花穴到兩片貝唇全部酸麻……分
開的大腿顫着蜷縮,可愛的十個小腳趾都密密的攏在一起,崩的好緊。随後接踵
而來過深的探索甚至帶痛了她,兩隻手抓着韓沐的肩膀一個勁兒的又掐又扣!
「慢……慢點,會壞掉──啊──」

  「寶貝你太甜了,我慢不下來!我要你!」在韓沐僅存的意識裏,這女孩兒
屬於他,全身上下都屬於。越是貼近她身體裏更深的地方,他的滿足就越盛。

  分身沖撞在她的身體裏,将兩個人緊密相連。

  潤兒的抽搐越來越明顯,眉毛皺的都快變成人字,紅唇也微微張開,小舌含
在其中。韓沐看到軟軟的唇舌,拉過她的小腦袋就拼命含住她嘴,啃咬她的雙唇,
吸吮她的舌,身下猛然加速一陣亂撞狂頂……

  潤兒的腰登時支了起來,從胸到小腹都貼在韓沐的身上,一下一下一下的抽
動痙攣……韓沐被秘境中的瘋狂壓擠逼瘋了,用力兩個深杵,立刻撤出潤兒的身
體,剛接觸到空氣,抑制不住的白液飛噴而出,落在了潤兒的小腹和胸部上,有
一些甚至噴到她的臉上。

  臉皮和胸腹一燙,潤兒反射的去摸,絲滑的白灼液體,沾了一指。她哀怨的
看着韓沐,「我一定要洗!」

  韓沐騎坐到她的腰挎上,一手按住她的一隻乳房,一手就着那液體在她身上
滑動,「我一定不許你洗!」很認真的塗抹了潤兒的胸腹,他捧住她的臉,「不
許出門,不許叫人,老老實實就這麽躺在這兒。」

  「我要是不呐?」她想想都覺得忍受不了。

  「過了年,我就把你扔在家裏,自己去泡溫泉。對了,還可以叫幾個青樓的
姑娘唱唱曲子,對對詩!」韓沐從她身上下來,徑自開始穿衣服,也不看她。

  「你敢!!!」潤兒也急了,呼啦坐起來,才不管是不是赤身裸體,竄到他
眼前,瞪着眼盯着他,小嘴巴比剛才撅的高的多。

  看見潤兒一臉的醋樣兒,韓沐那個美啊……可是臉上還是挂着滿不在乎的表
情「你看我敢不敢?」火燒的不夠旺,他就再加把柴!誰知潤兒鼻頭一紅,「我
讨厭你!」說着,跺着腳,躺回了美人塌上。

  那天晚上,潤兒真的沒洗成澡,其實也不用洗,因爲一整宿,韓沐都把圈在
臂彎中,舔弄着……折騰着,一直到天明。

  就像潤兒這樣,僅僅在床底情事中被欺負到郁悶,或者在瑣碎小事上擔心來
擔心去的人,他們隻是爲小事煩惱着而已。越是被小事煩惱着,不就證明其實他
們是真正活在幸福之中的人嘛……

               46夜集

  北洲的熱泉非是由地下向上湧,而是由山石之間噴出,地勢逐漸平緩,所以
這些熱流形成了小小的瀑布,遍布於山巒各處。常有富庶人家請了風水先生探得
地靈之處,依山購地置宅,再傍着一小塊熱泉瀑布,享受人間絕美景色。

  韓沐帶着潤兒踏進自家别館後沒超過一個時辰,就把小丫頭赤裸裸的浸在齊
腰的水塘中,上身淋在瀑布下。不僅如此,他還霸道的抱起美人調戲欺淩,巨大
的欲望也很快頂進滑燙的蜜穴裏穿梭撞擊。很快,潤兒就在熱水當頭和全身的燙
慰下嬌顫連連。直到夜晚韓沐拖她去夜集的時候,她的臉還紅紅的,韻色不曾退
卻。

  夜集天天有,但是也隻有适逢初一十五時,才會有民間藝人出來搭台賣藝,
唱戲喝曲,敲鑼打鼓好不熱鬧。韓沐牽着潤兒的手,穿行在人群中,不時也會花
上幾錠銀子買個樂呵。潤兒認真的沈迷在一個又一個的賞玩,胭脂,燈籠的店面
攤鋪前流連忘返,看雜耍賣藝,進戲樓隔泉聽戲。

  夜空有爆竹升空時,兩人都會駐足不前,舉目凝視。火光映襯下,兩張有些
相似的臉兒都是燦爛無比。

  也正是這一閃神的功夫,韓沐突然覺得後脊梁一陣灼燙。他回身張望,不見
有任何熟人,也不見有生人瞪視。這感覺到底從何而來?他有點不安,本來因爲
潤兒的興奮而開懷的臉色迅速收攏:不會錯,有人自打出了戲樓,就在跟在他們
倆的身後了!

  眼見韓沐表情乍變,潤兒問他,「怎麽了?」她的興奮勁兒正濃,就怕韓沐
打擊她,可是看他的神情好凝重啊,不像是在逗她玩。

  「不礙事,你随我來,我帶你去找個好玩兒的!」他靈機一動,抓住她的手
就跑了起來,左轉右閃。前方兩座閣樓間有個暗暗的小巷,入口多商家,尾端又
依山,可隐匿身體。眼疾手快的他拉着潤兒就鑽了進去。

  「你幹什麽啦……」潤兒隻當他又要對她上下其手,想到這是街市,正待抗
議,卻被韓沐用手将嘴臉全捂了個嚴實。她一驚,看向他,隻見他也輕輕搖頭,
暗示她别說話。兩人靠在牆上等待韓沐尋找的目标出現。

  一襲白衣閃出小吃販的攤子,向這邊張望,發覺跟丢了目标,才失望的走的
道路中間。鬥笠擋住他一半的臉,讓韓沐看不真切此人面目。但是懷裏的潤兒卻
突然呼吸急促起來……

  那是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身影,在那個人的身上,她交付了自己最初對愛
情的美好憧憬。可他爲什麽到這裏來?爲公事出來麽?潤兒那點小心思都挂在臉
上,表現在身體的每一個動作裏。

  身後的韓沐有些僵硬,腦子裏正在天人交戰:京城裏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
如果沒有他的打點,易臣絕無可能一夜之間買到棺木、壽衣、做了牌位還雇上馬
車。他是覺得自己當初找孟大人做的媒,本來隻是想拴住易家,沒有想到卻害了
他們。雖然新娘不是他定的,但是他總覺得自己有着無法推卸的責任。

  易臣陪着母親在莊子裏求他時候,受盡了他的羞辱和鄙視,他已經完成了自
己娘親最大的心願──将淩駕在她頭上的,逼死她的那個女人的靠山視爲無形,
視爲陌路,推離韓家的範圍。罔顧倫常得到潤兒,雖然她留着那個女人的血,但
是她比她娘勝過萬倍,她有顆敏感聰慧而且絕對善良的心。韓沐覺得是老天眷顧
他,把潤兒送到他身邊,撫慰他多年的寂寞。因此,對於撫養潤兒的易家,了結
母親遺恨的他願意在他們最悲慘的時候,補償并拉他們一把,一來以贖他的負罪
感,二來也是回報他們養大潤兒的恩情。

  京城的事情,他一直沒敢告訴潤兒,主要是不希望她痛苦傷心。後來聽到來
往安平的朋友說起易臣回到祖家隻帶了骨灰回來,當地漁民還進了匪林幫忙找人,
他就明白易氏一門必定禍不單行。他的潤兒被保護的那麽好,怎麽能讓她知道他
們的慘狀……自己會於心不忍的!所以他不想她見易臣。可是不許他們兩人相見,
易臣會像現在這樣不斷找來,潤兒也會不停的惦記……還有自己對那門親事揮之
不去的歉疚感也在沒完沒了的作祟。現在,這雙手他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白色身影想是明白自己的跟蹤被發現了,幹脆摘下鬥笠,伫立在街市中間,
雙眼直直的盯着他們倆消失的方向……

  這個俊秀的男人變得壯實了,如果能再開朗一些,「俊朗」二字他便當之無
愧。可惜,開朗如昨日之日不可回,曾經不懂得收斂的英氣早已磨平,悲傷爬入
雙瞳,帥氣的劍眉中心也會糾結……這個世家少爺估計吃了很多苦!他的家因爲
一紙婚書,都散了個幹淨。而那個婚書的根源是──自己的獨占欲!想到這裏韓
沐竟然松開了手,低低的道:「去見見他吧,我在前面的韓記酒樓等你……說完
了……記得回來找我!」他不是放了潤兒,他隻是想還易臣一顆心,救贖自己心
中對易氏的愧疚,也讓潤兒可以真正面對那些變故。如果這個易臣敢搶走潤兒,
那麽他會追到天涯海角的。拍拍衣服,韓沐大步流星離開了。

  不遠處的白衣易臣就看到那樣一個景象:身影明明很僵硬的男人從前方的巷
子裏疾步拐了出來,朝前跨步走去。接着,胭墨小小的身影就向他這邊跑了過來,
撲進他的懷中,「表哥!」

  曾經習以爲常的擁抱,現在卻是久别重逢換來的。或者這不算久别,隻是發
生了那些事情,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走過了一輩子,回頭看看,似乎什麽都不
在乎,可他唯一不能不在乎的就是她。當再度擁這個小東西入懷,那麽溫暖,純
真,嬌俏甚至妩媚……他發現,他還是甘之如饴的沈淪!

             47崩潰(上、下)

  夜集中相對安靜些的茶寮,客人的數量和旁邊的酒肆還有外面的熙來攘往相
比,少的可憐。困倦的小二,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瞅着進來的一男一女,打了
半晌的精神才過來招呼。那對男女卻都意不在此。

  易臣要了壺茶,爲胭墨滿上杯子,看着她的還很興奮的小臉不忍破壞她的快
樂。

  「姨娘,姨父怎麽樣?不知道璎珞生了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她泯了口茶,
「好久沒有你們的消息了。」

  「胭兒……」

  「哎呀呀,也好久沒有聽到别人這麽叫我了,好親切哦……」她沒有察覺易
臣的苦澀,脫口而出的問題卻都不偏不斜的擊中了那顆他自以爲已經死掉的心,
再一次令他覺得絞痛。

  确實很久沒有人慈愛的稱呼她胭兒了,就連自己也頂多是愛憐的那樣叫她罷
了,能給予她父母般和藹的呼喚的人已經随着那個磁甕灰飛煙滅……

  父母,永恒的存在於孩兒們的心裏,不再備受生離死别的痛苦,是不是應該
算是「好」?若是隻用這個好字來回答胭兒,他也就不用這麽難過了。可,胭墨
有知道這些事情的權力。

  「你聽我說……這半年裏,發生了很多事。咱們的家……其實……已經沒了
……」這話說的很慢,易臣覺得口幹舌燥,喝下多少茶水也濕潤不了的那種晦澀
始終留在嗓子眼兒上膈應着他。

  「沒了?!」小臉兒一垮,沒明白他的話。

  「對!沒了。輔助二皇子謀刺,柳大人被斬,婉婉擔心株連,上吊了……爹
爲了救我在天牢裏自裁或者可能是求得皇上刺死,他用他的命換得皇上對我的赦
免。在我們返回安平的路上,遭遇了匪徒……我找到娘後沒多久,她就咽氣了。
至於一起墜下去的璎珞,我那幾天,還有之後的日子,不斷尋找過,可連屍體都
沒發現……後來我沿河道而下,還是一無所獲……」平淡的訴說,像是在跟表妹
講述别人的故事……而易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力量支撐他完成對這段痛苦
經曆的回憶,甚至還轉化成語言,陳述給胭兒聽。「因爲我,一家子都死了,而
我卻還苟延殘喘着。四條命,不,五條命換得我這個最該死的人繼續活着。胭兒
你說,是不是很可笑?該死的人是我啊!如果我不自私,我可以多爲爹娘設想,
留在他們身邊,今天爹娘會活的好好的,孫兒在懷,多少會彌補少了個兒子的缺
憾!!!」

  胭墨瞪着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盯着面前的抹着臉垂着頭頹廢的表哥。她用
手兒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哽咽出聲。她的鼻子還是酸到疼痛,刺激的柳眉擰住。
很多很多淚水早就沖破有限的空間,沿着她的雙頰向下滑落,一顆又一顆。「死
了?」強壓感情的聲音沙啞得她自己都一顫。

  「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他們,我才是最該死的人……」還沒說完他也哽咽
起來。獨自承擔太久的痛苦後,他終於又找到了一個實實在在活着的家人,聽他
訴說自己的罪孽和愧疚。他和她從小就在一起,一塊兒享受娘親的疼愛,在娘親
溫柔的輕拍下入睡;一塊兒被父親嚴厲教誨,在父親的督促下溫書……酸甜苦辣,
表兄妹倆都是一起吃,一起品。有了懲罰,兩人更是一起承擔,互相依靠。現在,
來自胭兒的悲怆終於觸發了他的痛。最痛的時候有親人在傍邊的感覺是這樣的珍
貴和親切。

  易臣擡頭,他本不想看到她哭的……如此的悲恸,還是自己引起的……他翻
過白色衣袖就幫胭墨擦眼淚。「别,别哭别哭,爹娘地下有知,看到你又哭了,
說不定就不能安心轉生了。哥已經料理了他們的後事,也答應他們會好好活下去
……盡管我自己都覺得窩囊龌龊!今天碰到你,表哥知道自己還有目标……我娶
妻生子,早就沒有資格給你幸福與你厮守,但是哥會爲了你繼續活下去的!當然,
我也不會放棄尋找璎珞娘倆……所以,乖胭兒,别哭,笑一個,給表哥添些繼續
下去的力量好嗎?」

  胭墨聽到易臣依舊熱切表白,悲傷的心再度灼痛,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對
韓沐,她離不開,如果不能在他的身邊朝夕相對,她會難過的快要死去。對易臣,
她放不下,情癡癡,交相纏,共同長大攜手相伴的戀情也是深入了骨髓,對着如
此凄慘的易臣,她更是心疼啊!「好,我會笑的,我也希望你好好活着,姨娘姨
父的心我懂,你珍惜他們爲你赢得的生命……」

  「嗯!」易臣伸手握住了胭墨的手,緊緊捂在自己的手掌中。

  熱熱的肌膚的接觸驚醒了潤兒,她回頭看看外面遠處飄揚的韓記酒樓的帆旗,
「表哥……我要走了。」她開始從他的手掌裏往外滑。她已經是韓沐的人,别的
男人的碰觸對於她還是無法接受。喜歡歸喜歡,就算以前有多少親密的舉止,現
在都不可以。她撤退的沒有絲毫猶豫。站起身,她又不安的安慰易臣:「表哥需
要的話,随時來找我。你是我重要的家人,我不會丢掉你!不過現在我要回去了,
哥在等我……」

  「我送你。」看着胭墨的逃離,他體無完膚的心再度裂傷滲血……默默的跟
在胭墨身後,與她一同走進韓家的酒樓,坐在最外側桌子前的男人的目光瞬間乍
亮,他看到自己時又慕然灰暗。韓沐在那一刹那間閃現的目光是多麽熟悉啊,在
确定表妹對自己也有愛意的時候,他就是露出了這種眼神。

  頭皮好一陣麻……

  看着表妹去到韓沐身邊,好刺眼。聽到韓沐一聲「潤兒」,好刺耳。曾經的
疑惑翻然浮現在在心頭。不,不會的!那個想法是違背倫理的,他乖巧的表妹豈
能妥協?!他的不安因爲胭墨回看韓沐的直接而徹底放大!!!

  表妹和他道别,他不知道他們倆和自己說了什麽。滿腦子都是「韓沐和胭兒?
韓沐和胭兒?」自己如何道别的,他也不記得了。倒是會想到胭墨的躲閃,還有
他不斷在表妹的臉龐中看到的不熟悉的妩媚,那是一種屬於爲人婦的嬌态……想
到這裏,易臣的眼珠凸直,大腦瞬間空白,血液飛速奔行,幾乎快要用爛他的心
肺!不,他不信,他要求證!證明表妹隻是笈升,隻是長大了而已!!!!!

  夜晚,他從自己暫時租住的茅屋裏輕裝出來,黑衣幫助他很快融入在夜色之
中。奔近韓家别館的時候,他盤算着今日韓沐的躲避追蹤的機警,知道自己需要
格外小心。閉住氣,他飛身竄上了别館的屋檐……

  除了熱泉嘩嘩作響,莊子裏的人已經熟睡了,易臣憑着對表妹的了解,去找
最雅緻的閣樓。輕點房檐,穩步落地。隐隐有檀香味道散出,檀香何等價值,這
裏恐怕就是表妹的閨房。不敢貿然進入,他貼在窗戶邊上等待……等待什麽他也
不知道,等待表妹一夜安睡?或者等待他最不期望的聲音……

  等了半晌,也沒見什麽男人出入,或者發出聲響,他安心了,正打算離開
「嗯……」胭兒的噫語傳來,似是好夢正濃,易臣會心一笑,她到哪裏都改不了
睡覺時的小毛病。就在這時,突然出現了個沙啞的男音:「小東西,又不老實了
……」之後好似是一陣規律的輕拍,直到女聲淡去……

  易臣定在那裏,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沖進去,把那個禽獸剁了!那聲音,
曾經輕浮狂妄狠毒冷酷,他死都忘不掉的韓沐的聲音,竟然夜深時出現在表妹的
閨房……明顯是同塌而眠……再閃現出那時候表妹的逃離、躲閃……原來如此啊!
原來如此!

  「易臣你真是笨到家了,你怎麽早沒發現他們的怪異呐!多少次你都察覺胭
兒的不對勁兒,你怎麽就不問問啊!!!!!!!啊────啊────」眼睛
的血絲都要凸裂了似的盤踞着,哆嗦的嘴唇擋不住他緊咬在一起崩住話語的牙齒。
心裏的嘶吼聲都要爆炸出來了!他珍惜的表妹被人玷污了!玷污她的人還是她的
親哥哥!他們亂倫!一想到韓沐進入胭兒的身體,他便錐刺骨一般的生疼。表妹
在玉溪任人魚肉時,他沒能救下。父母妻兒受到重創緻死,他也沒能救下。原來
老天這樣懲罰他,奪走父母妻兒不止,還讓他的最愛,躺在她親哥哥的懷抱了!!!
老天啊!!!!

  瞬間,所有泡影碎成一片片……

  「誰?」易臣灼重的呼吸,驚到了韓沐,他本能的躍上房檐飛奔而逃。韓沐
打開窗戶的撐木,望着沿着山勢向下的房檐,若有所思……不久,他好像明白了,
微笑着關上窗戶再度爬進潤兒的被窩裏。

  逃離了那座宅子,回到茅屋的易臣,歪倒在牆邊,順着土牆滑坐下來,撕扯
着衣襟,一遍又一遍的想着剛才的一切。

  他一恨。恨自己誰都救不了,救不得胭兒令她被淩辱,救不得婉婉使她白白
死去,救不得父母讓他們替自己受過,救不得璎珞導緻妻離子散的慘況……他再
恨。恨每一個人都擅自離開自己……婉婉以不株連他家的理由離開他,父親以保
護他的名義離開,母親爲了愛父親而離開,璎珞根本沒有理由卻也離開了……他
三恨。恨胭兒,她的叛離令他痛徹心扉!恨曾經被他珍惜如瑰寶的表妹竟然選擇
了萬惡的道路毀掉貞潔,如果她那麽想男人,他也可以,爲什麽要選韓沐!?被
韓沐蹂躏很快樂麽?每次見面爲什麽不求救,不求他帶她走?!!恨她的躲閃,
她的心究竟有多少交個了那個混蛋!

  曾經的疑問,現在他全都明白了!!!首先,他必須救胭墨離開那禽獸,拯
救表妹走出亂倫的桎梏。爲了她的名譽,也爲她的幸福,他要娶她,愛她呵護她。
接着,他絕不允許胭兒擅自離開自己,不管她有任何理由想要逃開?愛韓沐麽?
兄妹豈能亂倫!他的妻子麽?老天狠毒就在這裏,收走還留下都不肯明确的告訴
他。不過不告訴他也罷,他不知道璎珞在哪裏,那麽璎珞就不再是他和胭兒的障
礙,胭兒會屬於他。三來,對於她的背叛他無法容忍,尤其是他愛她愛得那麽辛
苦,愛她愛得快要發瘋,他隻要她好,要她完美無暇!!所以禁锢也好強迫也罷,
不管用盡任何手段,他都要得到她!!

  夜集中,他的境遇讓胭兒悲傷痛哭;深夜裏,胭兒的境遇卻讓他徹底崩潰。
不過他在崩潰和憎恨中做出的決定,終於拉開了一場陰謀下的以愛爲名義的掠奪
之戰。

             48暗奪(上、下)

  韓沐帶着潤兒回到了玉溪山莊。

  此時,時事局勢已爲大皇子所控,那人逐步攬下朝政,下任國君得定,再無
雙龍争主的戰火,京城的人心也就慢慢穩定下來,整個一片回暖之勢。

  韓沐當初外撤的生意便要返回京裏,他也日益忙碌起來。起先,他還守着潤
兒,不過何管家收了各地的消息總是氣喘籲籲的跑上山莊位於最高處的水潋閣,
一天三五次也就罷了,後來賬簿,賬房,踩貨等等各項事宜多了之後,小老頭前
腳還沒跑到水潋閣,後身就有小厮喊他回去,說是某字号送了貨來要點收,或者
排船出了沖突要解決……迫不得已,挾着美人,韓沐搬回了自己的宅院,辦理各
項商事的地點也回到了書房。他忙碌時,潤兒便徹底閑了下來,書看久了,莊子
溜的多了,周而複始沒有新鮮感,寂寞無聊時候也不見某人陪,潤兒也覺得憋悶
起來。夜深人靜,總是趴在韓沐的身上,借着情動的餘熱,央求着要獨自走走去。
韓沐隻是翻身壓住她,再次蹂躏一番,總弄得她把自己要求的事情忘了一幹二淨。

  明擺着,韓沐不叫她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這不是又等於被禁足了!小妞兒
就一次次試着往外出。頭一次,在丹婆跟着的情況下,出了莊門,在山道上溜達
了幾圈,很快就被氣急敗壞的男人拉了回去。第二次,她拉着個平日裏貼身服侍
的丫鬟,在半山腰的坡上玩耍,不久還是被韓沐抱了回去。第三次獨自外出的她
竟然去了山下的市集,小逛了一下,在折回的山路上看着騎着馬沖下來的他。潤
兒快樂的抱着搜羅到的東西展示給韓沐的時候,終於換得了韓沐無奈的一笑。自
此禁令得解。每每潤兒想要下山,韓沐便派了人手保護她去,雖然覺得多餘,但
是潤兒還是乖乖接受了。

  易臣隐在玉溪山下已經有段日子了,莊子裏的保護重重使他一直沒有機會下
手。猶豫再三,他在山下住了下來,平日裏到渡口搬貨謀生,他有心躲避,次次
都安全的從前來盤點的管家和韓沐眼下離開。有幾次他無意間看到表妹在市集間,
待他尋了過去,卻早已人走茶涼。不過在等待中,他還是欣喜的發覺那些護衛一
層層的削減,越來越有利的條件開始向着他心中的計劃對接。

  昏暗的茅屋中,他簡單的畫下了幾次出入玉溪山莊的記憶,前廳,客房還有
韓沐的宅院。上面那些個樓閣他沒有去過,雖然不熟道路,但是他會有辦法找到
胭墨。接着搬貨休息的時候,他學着那些粗人說話,交流,幾個月來找璎珞的奔
波辛苦已經把他從翩翩公子磨練的和一個老百姓沒什麽區别。他和渡口的船家打
成一片,哪些是韓家的運船,通常托送何處商家的貨物,都有什麽貨物,他問的
一清二楚。

  這一年的春天比往年都幹燥很多,雨少的可憐,水位也下降了,有些大船無
法接近渡口,停在河道中心,等待小舟搬運貨物。爲了提前準備,早上要出港的
貨船常常前天夜裏就要裝運妥當。

  易臣知道這是發往京畿的紗布,昂貴,且易燃。他坐着最後一艘小舟上了這
艘貨船,背着貨包,爬上纜繩,和同伴一起把紗布捆好,碼放整齊。韓家的下人,
點齊了貨物揮手招呼所有人離船。易臣離開貨倉的一刹那擦了隻火折子,扔在紗
布旁邊,出來時他把艙門帶上、落栓、扣緊。

  做壞事,他不是第一次,但是要毀掉這麽大一艘貨船還有那些價值不菲的貨
物,他就是完全的新手,弄不好──看着留守在甲闆上的韓沐的仆役,他心裏一
緊:弄不好還會出人命……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那些仆人催促着搬運的小船
快點離開,他站在返回的小舟上,對着這隻即将覆滅的貨船暗暗一歎:韓沐,這
是你的報應!

  回到渡口,收了工錢,易臣站在角落裏,注視着遠處的那艘船。夜晚清透的
空氣裏他感覺自己已經聞到了燒焦的木炭味……有明顯的火光從艙中閃爍,他看
到有人影在救火,在喊叫。火勢禦風而盛,竄出了艙室。那逐漸高飛的紅光終於
引起了留守在岸邊的仆役們的驚恐,他們有幾人胯了馬兒就向着玉溪山疾奔而去,
還有不少運貨的小舟小船分分下水。這裏已經亂作一團,驚呼聲,喊話聲,命令
聲摻雜在一起,那些人帶着木桶擠在小舟上就往貨船劃去。而易臣早已騎在事先
拴着的馬兒上,尾随那些報火的馬向玉溪山沖去。

  還沒有進莊,前面馬上的人就焦急的大吼「開門開門開門開門開門,走水啦
……大貨在河中走水啦……」聽着這話易臣一哼,勒住馬兒閃在傍邊的樹林裏。
不多久,他看着韓沐帶着管家還有一衆人等,騎馬牽車,一通都出了莊門,狂奔
而去。易臣把馬系好,用土抹髒了臉,算好了算時間,就沖進了大門。

  立刻有人攔住他去路「幹什麽的!」

  「快……快,快快。那火太大,小舟載的人手又不夠,水還淺。當家的叫壯
丁都過去!」他裝的氣喘不止,一副千鈞一發最是緊要關頭時。守門的仆役也急
了,呼喝着剩不多的男人們就往莊外開去。

  易臣接着往莊子裏探,有個小丫頭走來走去,向着這邊張望,看到易臣後,
「诶?你是誰,你怎麽進來的?」易臣道,「剛剛當家去救火,調走了人手,怕
這邊不安全,命小的來保護小姐。在下懂點功夫。」小丫頭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見他一臉土灰,也可能正是火場那裏過來,就拉着他說「小兄弟,小姐在咱們少
爺的院子裏,左邊那個廂房,你就别進去了。守在外面便是。」

  「是。」易臣激動地有心顫抖,強壓着心裏的喜悅和憤怒跟着丫鬟走:少爺
院子的左廂房……

  眼看一座華麗的院子,易臣甕聲甕氣的說「姑娘給弄杯水吧,剛那邊過來,
嗓子都被灰嗆冒煙兒了!」丫鬟點點頭,轉身出了院子。

  易臣貓腰貼在左廂房窗根下,窺視屋中:一個老婦人坐在圓桌前,表妹似乎
躺在床上睡着。他拉窗翻身進屋。丹婆瞪着眼睛指着他,剛「嗄」的叫了一聲,
就被他劈暈在桌子上。跑到床前,潤兒正因爲丹婆那奮力的一鳴轉醒中,聾啞老
太太怎麽叫了,卻看到一張大髒臉。她也正要叫,易臣兩指立即戳在她的肩頭上,
潤兒白眼一番,又睡了過去。匆匆忙忙他翻出了個披風,裹着她隻穿了白衫的身
體,扛在肩頭,就沖出了院子。

  可剛出來,沒想到迎面正好撞見端着茶水過來的小丫鬟。驚呼一聲「小姐!」
也沒有了下文,她是又一個暈倒在易臣掌劈之下的人。

  扛着潤兒,易臣飛奔着沖向莊門那片小樹林。他一定要在韓沐回來前離開!
把表妹抱到馬上,摟在懷裏,馬鞭一抽,四蹄跺地急速遠離了玉溪山莊。

  再次來到岸邊,天已見明。

  易臣選擇了另外的渡口,那裏有他早就訂好的船家送他們離開玉溪。牽着馱
有潤兒的馬,他慢慢接近渡口。

  忽然,他停住,後退。擄下馬上的潤兒,抱緊,轉身躲進旁邊民舍的牆根下,
用自己的身體完全的遮擋了披風下昏睡的女子。

  身後,韓沐正好帶着一衆工人仆人沿岸檢查。看來火勢因爲畢竟臨水,來的
人多了救得也快,損失不大。但是他們擔心其他的貨船走水,所以連夜檢查其他
渡口,也順便盤查起火原因,尋找最後一個離開貨倉的工人。

  因爲走水一事焦急了一夜的韓沐,疲憊的根本沒注意到和自己擦身而過的那
個怪異的後背,也無暇注意到,那塊拖在地上的披風正是自己送個潤兒的價格不
菲的禮物。他就這樣和他的寶貝錯過了……

  清晨不少漁民出船了。

  韓沐心有所感,有些狐疑的回頭望望走過的渡口還有那邊出船的漁民。那裏
沒有停泊自家貨船,爲什麽他會有些不安……搖搖頭,抹抹眼睛,差不多一夜的
折騰,損失并不大,他還算安心。後面就是讓下人找那個最後離開的工人了。翻
身上馬,他交待了所有的事情給何管家,就着急的回玉溪山莊去了。

  早晨的鳥兒在林間叽叽咕咕,聲音很是悅耳。韓沐一路過來,心裏舒暢很多,
也緩解了不少疲勞。他走進莊子的時候沒看到守門人,心裏有些奇怪,不過轉念
一想估計也跟去救火了。沒人守着他的寶貝,不知道會不會不聽話。他推開她的
房門……

  床上的被褥沒疊,潤兒和丹婆都不見了……說不定她們又下山去了市集,真
沒辦法。他躺倒下來,剛閉上眼就已然睡着了……

  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天,醒來後,他還是沒看見潤兒,甚至丹婆丫鬟也不見了。
韓沐心裏一沈,難道……一拍腦門,他登時急了,跑出了院子大叫「快來人,快
來人!」。從河岸回來的仆人聚攏過來,接了命令四處尋找她們的蹤迹。直到有
人從牆根的草叢裏拖出了還是昏迷不醒的丹婆和小丫鬟。大家才知道出了事。

  看着兩人後脖子上的印迹,想着晚上的火事,早上的不安,韓沐的目光陰翳
的可怕。怒氣從帶着血絲的眼睛中飛飙而出。太大意了,保護她那麽多日子,怎
麽就功虧一篑!讓那個混蛋易臣偷了空!!!

  易臣你最好别傷害潤兒,否則,我,一定把你碎屍萬段!!!!!!!!

  韓沐很快傳下命令,整個四洲國從這天晚上起,遍布各地的韓記分号都開始
瘋狂尋找他們失蹤的大小姐了……

              49迷亂(上)

  樓閣掩映山水間,春夏之時北洲熱泉凸凸,整個山澗都奇熱無比。冬季來此
暫住的人們會撤離山間,回到平坦的河流沿岸。很多山中樓閣隻是留了零星守宅
人。

  易臣一早的目的地就這是熱泉山中其中的一尾樓台。早先浪迹時,做過一段
私塾先生。學生中有些富貴子弟便來和他結交,談天說地。易臣有父親親傳學識,
在天文地理方面也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交情有了,自己也就成了人家的座上賓。
好客的主人還将熱泉山的小院子告訴他,邀請他冬季來住。如今他沒有安身之所,
暫時又不好回到安平,那樣很容易會被韓沐找到。於是他知會了朋友,帶着一直
熟睡的表妹在春夏熱季上了山。

  他這一路趕的很急,又擔心被追來的人發現,所以一直不曾解開胭兒的睡穴。
向守着宅子的仆人交代了他家主人的信函,便抱着「暈倒的妻子」,進了客房。

  打點好行李,換了衣服,易臣便端了水來到熟睡女子的身邊。

  輕輕的,他用蘸了涼水的軟巾覆上潤兒的臉蛋,許是周圍太過炎熱,她的臉
總是紅撲撲的,額頭也會點出細細汗珠。他一邊幫她擦掉那些汗珠,一邊盯住她
的臉兒呆呆的瞧着。忽略了那些不熟悉的嬌媚,她還是滿臉的純淨和安逸。不管
發生何事,她的睡顔都是翹唇微笑……看到那樣的睡顔,每個狠戾的人心都會因
此軟下一個角落,被那份純潔感染。她還是活在明媚的陽光下……就算和韓沐亂
了倫常也不曾玷污她那顆纖細敏感的心麽?韓沐到底是以何種方法留住她身又得
到她的心,還維持了她的明媚純潔。手指緩慢向下,易臣的方巾拭到她小巧的尖
下巴,不同於當初作别時長圓的臉兒,現在她的小臉已然略見瓜子型。她……還
是瘦了……

  将她留在玉溪山那天起,他的胭兒就已經深陷沼澤,活在十八煉獄中,這讓
她如何能不消瘦下來……就算那韓沐得她身心,自小所受的那些訓教也不能輕易
讓她釋懷……她必定也會掙紮。自己守護這麽多年的表妹,他焉能不知她的秉性。
自己想想尚且覺得絞痛,她一路要被迫接受,要忍氣吞聲,要苦苦煎熬,親身經
曆那一切……這麽長久的時間,該有多深的傷害和創痛!就算……如他當日之見,
韓沐似乎現在愛她甚深,她也接受了,但是少時在易府那是些年月又豈是可以輕
易淡忘於雲煙的!易臣相信他的胭墨不會忘記他們共同成長的日子。因爲他的胭
墨從來都是至情至信的女子。她的苦楚必是自己吞咽咀嚼着,哪怕玉溪山莊多少
的錦衣玉食環繞之下,她也不會全然放下。如此……她怎能不瘦……

  伸手攔住表妹,将她從床上引起,慢慢按在自己的胸膛中。發髻中茉莉清香
若隐若現,夾帶着女子的體香,其實應該是無比的好聞。可易臣聞到那熟悉的芬
芳卻仰起了頭,鼻子被刺激的又漲又酸,連眼眶都在發緊,眸中水光閃閃,硬是
不叫那水滴滑落。直到情緒回落,水意隐去,他才又低下頭來。好在胭墨未醒,
不然,這樣紅腫的鼻頭橫豎是瞞不過正常人的。

  是夜,易臣在屋子裏的地面上,加了鋪蓋,席地而眠。吹熄火燭前,他已經
解開了胭兒的穴道,明日她醒來時發現自己早已離開玉溪山莊該是什麽反應呐?
會欣喜離開狼窩?會厭惡自己的卑劣?還是會因爲離開那個韓沐傷心?他不是傻
子,帶着胭兒在身邊,平息了怒意的他也會回想着過往?從趕走他和璎珞那次之
後,每次見面,胭兒身旁都有那韓沐。這些意味着什麽,現在他想的很清楚。他
隻是不想放手,哪怕隻有一絲一毫的契機,他都想把愛人争取回來。蟬鳴漸弱,
泉水落入池中的擊撞之音越來越清晰明了,猶如易臣現在的内心,迫切興奮,又
翻滾不安……

  果然長夜漫漫……最是折磨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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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4-9 21:3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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