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6165sl
貴賓
 
UID 137890
精華
0
積分 30212
帖子 31599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12-8-19
狀態 在線
|
花名冊(卷一)作者:田間
.
花名冊(卷一)
作者:田間
2016-03-24發表於留園
1、花名冊之柳丁篇
大叔要寫的第一個女人是送貨上門的,和俺在同一個學校留學讀書,長得很
一般,俺根本沒注意。
那時大叔剛和老婆結婚不久,每天晚上夯哧夯哧都要幹上好幾回,兩人都有
使不完的氣力和邪火,有時正在炒菜,忽然受不了了,關上火拉著她直奔房間大
戰三百合。
有一回關錯了氣閥,把一鍋牛肉燒成了焦炭,報警器亂響,俺光著屁股滴著
精液一拖把將那礙物打飛了,媽的,還是響個不停。
不說老婆了,她是個好女人,俺除了花心一點,其他可對她非常不錯,從來
沒對她發過一次火,打不還手罵不還嘴,她什麼也不知道,是個幸福的女人,大
叔打算讓她就這麼幸福一輩子。
好了,再說這勾引我的女人(就叫她柳丁吧),也不知怎的就看上了俺,有
一回讓我去shriftshop幫她運一張小桌子。俺比她先到那所學校一年,
責無旁貸需要幫助新生(她到兩個月了)。
大叔傻乎乎地還叫了另外一個男孩,一起去幫忙,柳丁見來了兩個,哭笑不
得。
幫完了,俺滿頭大汗,急急忙忙開車回到系裡上課,根本沒注意柳丁偷偷把
俺的夾克藏了起來。下課了,發現辦公室的電話有留言。
我們系的博士生,一般三到四人一個小辦公室,每個房間都有電話,留言自
然是柳丁的,叫俺快點過來拿夾克。那時天還不太冷,大叔懶得跑一趟。準備晚
上回家時順便拿一下。
不料那柳丁又打電話來,說她要出門,今晚要很遲回來,讓我最好早點拿衣
服。
大叔覺得奇怪,這麼著急幹嘛。大叔自然不是傻子,但俺裝成傻子,不然萬
一理解錯了,那就尷尬無比。大叔稍微整理了一下堂堂儀錶,叼著香煙大搖大擺
就去了。
一進門,柳丁就不大對勁,大白天換了一身半透明睡衣,不給俺衣服,一個
勁跟大叔瞎聊,越聊越曖昧。
柳丁盤兒不亮,還沒老婆好看,但條子很好,細腰寬臀肥大的奶子都快從薄
紗裡滾將出來了。
大叔欲火中燒,帳篷支棱起老高,邪惡地盯著柳丁的奶子,她就一把解除了
束縛,光溜著上身挑釁。
大叔向來老實卻從不客氣,將那白麵饅頭仔細用視覺、觸覺、味覺和嗅覺揣
摩研究了半晌,然後用同樣的方法對她的紅河谷作深度地質勘探研究。
大叔不是學地質的,但科研水準一向很是牛叉,幹什麼都兢兢業業孜孜不倦,
很快那裡河水像乳劑一樣氾濫開來,兩岸的萋萋芳草幽幽叢林都濕漉漉的,大叔
那金剛轉頭上下翻飛,吞吞吐吐、或快或慢、若即若離、九淺十深、一瀉千里、
痛快淋漓、瀟灑自若,柳丁哼哼唧唧、浪浪蕩蕩、尋死覓活、最後汙言穢語罵俺
是公牛、野狼、烈熊、猛虎,反正就是發情的畜生。
完事了,大叔忽然害怕起來,柳丁要懷了俺的野種咋辦?柳丁笑道:「沒事
兒,哪裡那麼巧。如果懷了,我不會讓人知道你是他爸爸。我男朋友在另外一個
州,每個週末都過來,就賴他頭上,反正他也不會去查DNA。」
饒是如此,大叔也十分後怕,決定今後再幹這種苟且齷齪的勾當時,一定要
穿件小雨衣。
後來柳丁還糾纏大叔幾回,大叔有點怕她,能躲就躲,躲不了只好被她誘姦
蹂躪了數次,直到她轉到另外一個學校,和她男朋友相聚很快結婚了。
十幾年後,有一回參加什麼聚會,偶然碰見柳丁,她帶著大大小小好幾個小
孩,乘著沒人時,偷偷嚇唬大叔道:「你個狗日的,這麼多年理都不理我,你不
知道我大兒子是你的私生子啊?!」
大叔覺得那孩子長得還真有點像俺,唬得差點尿了一褲襠。柳丁見大叔那狼
狽猥瑣鳥樣,哈哈大笑而去。
2、花名冊之紅櫻桃篇
大叔好歹拿到博士之後,做了兩年操蛋的博士後。
博士後的老闆特他媽的混蛋,不然大叔現在也是人模狗樣的大叫獸類了,可
以和漂亮女學生玩玩曖昧。這鳥人沒啥本事,就會篡改數據還老發牛叉雜誌,跟
他頂針他就想辦法整你。
大叔那時還有天真的夢想和追求,在測量新東西時給丫過去的東東一測,媽
的不得了,都是錯的。
大叔非常鬱悶,也鬥不過那賊,從此開始墮落了,胡亂拼湊些資料好發文章
交差,最後很狼狽,老闆沒事兒,大叔只好走人,離開學術界去作程式猿。
老闆手下一個白人小秘,模樣周正體格嬌小,只1。6米上下,名叫che
rry,就管她叫做紅櫻桃吧。
紅櫻桃長得讓系裡所有男人想入非非,俺聽見風言風語說她和系主任以及俺
那操蛋的博後老闆都有一腿,心裡也想嘗嘗鮮,可又不敢,只是逮著機會就朝她
拋個小曖昧什麼的。
大叔那時可不像現在,演雷政富都不用化妝,十幾年前大叔肌肉發達脂肪極
少,常去跑步踢球舉重扛鈴。
紅櫻桃有時沒事跑到俺那個小小辦公室,跟俺瞎聊。大叔用很不地道的英語
說些很不地道的不葷不素的小笑話,逗得紅櫻桃花枝招展亂雲飄搖,兩個尖尖的
紅櫻桃,幾乎要把她薄薄一層奶罩兒戳出兩個透明的窟窿。
大叔那時從沒上過白妞,十分好奇,不知那桃源洞口和黃種人的究竟有何不
同。真是好奇害死貓,淫蕩坑爹害娘,大叔一旦惦記上了紅櫻桃,就整日尋思怎
麼搞才好,做夢都一嘴汗拉子。
那紅櫻桃雖浪,卻沒機會下手。
正鬱悶時,紅櫻桃卻來找我,說老闆買的一套儀器好像少了些東西,讓大叔
和她仔細對照表目。那套玩意兒是老闆從NSF騙錢所得,極為先進,但實在太
貴,老闆也四處評湊零部件,而紅櫻桃管賬,我們二人忙著忙著就有點晚了,俺
厚著臉皮(要是早點這麼恬不知恥,大叔也不會痛失吾之一生所愛)邀請紅
櫻桃去dinner,紅櫻桃隨口答應了。
上了俺的賊車,大叔一合計,豁出去了,不成就拉到,問她道:「你想不想
嘗嘗我做的中國飯菜?」
那時老婆在另外一個州工作,隔著十幾個小時的車程,一般一個月我們才見
一次面。紅櫻桃連連說好,大叔喜出望外,媽的,原來這麼簡單。
大叔煎炒、烹炸、溜蒸、燜燉、生煎,活拷、鮮汆、嫩煮、樣樣拿手,老婆
當年被大叔騙上床,一半是因為貪吃。
大叔一個月可以每天都有新鮮的吃法,您絕對在餐館裡都沒見過。
當然也有嘗試極其失敗的,比如乳酪霜淇淋燒羊肉,義大利通心粉燉魚香茄
子,中西合璧卻難以下嚥。
當晚大叔只稍微施展幾下手段,就讓那紅櫻桃大開眼界,食指大動。還沒吃
飯就一個勁兒說fantastic,fantastic!
大叔知道紅櫻桃今晚是逃不出俺的魔爪了,坐下來正想慢慢套磁取樂,紅櫻
桃道:「這麼好的dishes,要有酒才行。」
大叔特別喜歡紅酒,家裡總有十來瓶存著,讓那櫻桃自己挑了一瓶法國的
VDQS,推杯換盞風捲殘雲之際,紅櫻桃浪起來,把個媚眼來直勾勾瞅著俺,
大叔竟心慌意亂,差點把手裡的杯子打了。
那蕩婦哈哈哈大笑,說你緊張個啥,你叫我過來不光是顯示廚藝請我吃飯喝
酒吧。
大叔把三角眼一睜狼子野心一橫,拿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橫豎最多被
那櫻桃姦汙一個晚上,立馬開剝紅櫻桃的衣物,跟剛才剝冬筍皮似的,很快她就
成了白白嫩嫩的筍尖,只有紅紅的兩點和金黃的一小片。
櫻桃解開大叔褲帶,掏出那精神抖擻鬥志昂揚的巨物,像啃拷酥的雞大腿似
的咂咂有聲,一邊啃一邊浪叫「this is great!」
大叔連連求饒,正餐還沒開始,俺可不想被點心打倒。
櫻桃坐在單人沙發上,張開兩根蔥根一樣的細長大腿,露出那沒有包嚴實的
大肉水餃。大叔會意,使出在少林寺大和尚那裡學來的舔功大法,巧舌如簧將那
肉餃滋潤得肥油直冒淋漓盡致,滔滔滾滾流向不遠處金黃的稻田。
眼看火候已到,櫻桃已經不出人聲,仿佛花妖狐媚被聊齋的老道剝皮抽筋之
前垂死掙紮著慘叫,大叔輪開套著春捲皮的擀麵杖,毫不費力就撬開她厚厚的蚌
殼,一直杵入包菜心,那擀麵杖被油麵筋緊緊裹住,拽不出來塞不經去,來來回
回倒騰磨幾,仿佛浸在一碗放了幾斤冰糖、二兩陳醋、三錢花椒的毛氏紅燒肉裡,
粘乎乎熱騰騰酸溜溜麻酥酥,大叔正被紅燒肉膩得頭昏目眩,分不清西南東北,
紅櫻桃從「fuck me,fuck me.」變成了「kill me,
strangle me.」
最後連大叔也要被她用刀子切成肉絲到火爐上拷。大叔那時心甘情願被她怎
麼都行,只求擀麵杖能再擀幾斤水餃皮兒,卻不料那物原是空心,裡面向紅燒肉
噴射一股出鍋時用的澱粉汁,卻被春捲皮兒變作的油麵筋全吸了去。
大叔如願以償不久,卻被老闆驅逐。俺沒有和別人告別,只向紅櫻桃淒切悲
婉地說聲再見,拿著自己一紙箱垃圾走人。
在扒車場上,大叔覺得這些垃圾也沒什麼鳥用,隨手扔進trashbin,
點上一支良友,打開引擎準備離去,卻見紅櫻桃站在一顆樹下,默默向我揮手。
3、花名冊之綠柳篇
綠柳是大叔的小師妹,比俺小五歲低兩級,只因大叔土碩士畢業才出鍋留學,
綠柳土學士一畢業就出來了。
您別以為俺色膽包天連色心包地師妹也泡,大叔一般場合是絕對合格的偽君
子,目不斜視坐懷不亂謙謙君子老老好人,其實兩面三刀吃裡爬外精神分裂度
(微信測試)為100%.綠柳進組以後,都是大叔手把手教她儀器調試信號測
量,她算俺半個學生,總是纏著大叔問這問那沒完。
您沒做過實驗的絕對想不到有些地方需要某種非常微妙難以言傳的技能,方
能總是測著穩定的結果,不受外界幹擾。大叔天生手腳利索特愛專研捉摸,實驗
室裡俺就是實驗霸,連老闆都調不出來的東東,大叔廢寢忘食幾個晚上准保搞掂。
話說大叔流年不利離開了學術圈子,先在賽百味外賣了幾個月,開著那輛接
過紅櫻桃的破車四處轉悠,有一次一個老黑不肯給錢,大叔正在自暴自棄絕望中,
竟然一點也不怕那黑傢夥,將那人手裡的sub一把搶回來,怒目而視,「Sh
it,fuckyou!」
大叔可不想被老黑日屁眼,轉身鑽進車開著就走,在紅燈附近路邊有個黑人
乞丐,大叔招手喚他過來給他sub,然後大叔一邊開車一邊淚如雨下,恨不得
一傢夥開上高速逆行被那18輪子的巨大運貨車撞死。
大叔國內國外都是名校,結果混成這幅田地,老天爺慘無人道啊,媽的。還
好老婆對俺有情有義,從來沒有因為大叔這麼狼狽說過一句不好聽的話兒。大叔
現在正在懺悔過程中。
然後才找著一份與電腦相關的工作。那是個小公司,欺負大叔當時什麼都不
會,工資很低淨做些髒活爛活,老是出差,出差費巨摳門,大叔為了省錢老是偷
旅館的麵包,唉,不堪回首啊。
俺那時自慚形穢潦倒頹廢,幾乎不和同學校友聯系,除了綠柳還不時寫e-
mail給大叔,告訴俺在哪裡開始做博士後了。
師妹人長得很甜美,性格非常溫和,追她的人那是不少,但她一直也未婚,
直到後來回國成了學術小牛叉,才有了家庭。她志向遠大,不像大叔整日醉生夢
死及時行樂毫無長期打算。
有一回大叔出差,正好到了她所在的那個不大不小的城市,旅館距離學校並
不遠。
說實話俺挺想念綠柳,不是淫心大作帳篷亂支,只想找個熟人敘敘舊,尤其
是師妹絕對不會盛氣淩人,或是拐彎抹角損你,但想了又想,還是沒有發,只是
每天傍晚在學校附近的地面孤魂野鬼似的瞎轉悠,希望逢著丁香一樣的姑娘。但
運氣很差,幾天都沒有碰見,雖然我知道她在那個系,但不敢去,那太明目張膽
了。
還有兩天就要走了,索性也不期盼了,就在學校附近大街上的subway,
大叔買了一尺來長的steak,坐在外面夕光中的椅子上,和一幫子黑人兄弟
姐妹打成一片,正專心致志對付那碩大的事物,忽聽有人高興地叫一聲:「師兄,
你怎麼在這裡?」
大叔正鼓著腮幫子賣力地嚼著滿口腔的豬肉麵包,見是綠柳,急得俺也不能
把嘴裡嚼了一半的東西吐掉,只好用盡力氣連吞帶咽差點噎死打了七八個嗝兒方
才可以說話。
「綠柳,你好!」
「師兄,真巧啊,你到這裡來出差?」
「是的」
「怎麼不發個電子郵件給我?我們好幾年沒有聚了。」
「我忘記你的電子郵寄地址了。」大叔撒謊從來不臉紅,隨口就能瞎掰,只
要自己相信自己的謊言,那連FBI的測謊儀也沒用。
「不會吧,幾個星期以前我還給你發過電子郵件哩。」
「我不小心將它刪掉了。」說完大叔很後悔,綠柳怔怔地看著俺,一句話也
不說,但心裡猜出來我為什麼這麼笨拙地圓謊。
「對不起,綠柳。」大叔這次真誠地道歉道。
「我知道師兄不開心。但你也不要總不和我們聯繫啊。我畢業後臨行前,老
板還提起你,替你可惜。我每次給你發郵件,你總是只回一兩句話,有時回都不
回。」大叔聽得那不爭氣的眼淚幾乎滾下來。
「師兄,走,我們去吃晚飯。」
大叔站起身,隨手將那個啃掉一半的sub扔進垃圾堆裡。
晚餐很豐盛,師妹也不和我爭帳單,大叔很感激,落難之時她仍把俺當愛好
臉面的男人看待。
二人步出老四川酒家,在附近幽靜的長街漫步,說說笑笑仿佛又回到昔日校
園。綠柳就住學校附近,平常不開車子,來回20幾分鐘正好步行鍛煉。大叔就
說送她回去,然後二人直奔她的寓所。
大叔心裡非常傷感,一點淫蕩的念頭都沒有,只想送她到門口,轉身就回去,
不想綠柳在門口忽道:「師兄,你要不要進去喝點茶水?」
這一句話難倒了大叔,大叔頓時額頭冒出汗來。俗話說心底無私天地寬,要
有邪念整日冒冷汗。俺劇烈掙紮了一小會兒就點頭答應了。
師妹沏茶,是上好的龍井,綠油油仿佛春江之水。我們隨意閒聊了一陣,說
起科研,大叔又興奮起來,問這問那,不時冒出一個個愚蠢透頂貽笑大方的想法。
師妹卻對此意興闌珊,二人答非所問了好一陣。大叔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
預感到有些不妙,站起身便和綠柳道別。師妹一言不發,坐在那裡看著茶几桌面,
也不回話更不起身與我道別。
大叔被晾在那裡,像下雨天忘記收回的衣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撓頭
道:「綠柳,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班,我走了。」
師妹抬起頭,眼中竟是淚水,無聲抽泣起來。大叔一下就慌了手腳,俺可從
來沒見她哭過。師妹總是開開心心勤勤懇懇一絲不苟井井有條,好像一台世間最
理性最完美幾乎登峰造極的機器,不像俺如同老出毛病的偽劣產品。
俺趕緊安慰她說:「你在這裡是不是你老闆對你不好?」
師妹連連搖頭。
「那是這裡人生地不熟,華人太少你感到孤單?」
綠柳還是搖頭。
「那是為什麼?」
大叔自然曉得,但不好說,萬一弄錯了,那俺君子劍岳不群光輝偉大的形象
就全毀了。
綠柳看著大叔道:「你就別裝了。你那麼聰明的一個人,真的不知道人家喜
歡你嗎?」
大叔萬萬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句話,呆在那裡泥塑木雕了半天。
說心裡話,沒幾個男人不會對綠柳動心,但大叔自覺,僅僅意淫絕對不敢也
不想上她。她太高大上了,不是大叔這種習慣偷雞摸狗亂搞胡纏的對象。俺真心
實意地說:「綠柳,你怎麼會喜歡我呢?!我哪裡好了?唉,你要知道我真實的
另外一面,會嚇著你的。」
綠柳撲哧一聲笑了,說:「師兄,你真會胡說騙人。」
「真的,你不要不相信,師兄根本就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大叔真急了。
師妹說:「師兄,我知道你早就結婚了,嫂子也很好,現在我更佩服你了,
嫂子很幸福,你真是個好男人啊!」
大叔搖頭道:「綠柳,我不是這樣的人。」俺在浪貨面前就是一個十足的流
氓淫棍,但面對淑女大叔絕對是柳下惠,尤其是面對師妹。
當下俺一五一十講述如何鑽柳丁嘗紅櫻桃,整日胡思亂想老天爺懲罰俺才落
得這幅田地。說完大叔准備走人,今後也無顏面對綠了。
師妹很驚訝,也很感動:「謝謝師兄這麼誠實。你想這個想那個,怎麼就對
我無動衷?」
大叔道:「怎麼會無動於衷?那時我一邊教你調試儀器討論科研問題,一邊
意淫著你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真對不起你的信任和尊敬。」
綠柳好奇道:「你怎麼意淫我來著?」
大叔再恬不知恥也不好意思當面具體說,但又不得不說:「我眼睛看你,腦
子裡想像你光著身子,然後,嘿嘿,就……」
大叔居然無恥地淫笑起來。那時嘴裡和師妹說著科學、儀器、信號、圖表,
滿腦子都是把師妹摁倒在床上,一把脫下褲子便硬硬地插入她細草叢中的一朵牡
丹深處。
師妹潔白如雪的下半身和俺交疊在一起,緊閉雙眼滿面紅雲壓抑著呼喊聲,
一雙玉骨冰肌的長腿夾著我的腰,小腹陰阜被大叔緊緊壓住,唯有那陽物在她倒
豎的兩瓣粘滿花露瓊漿的鮮紅芳唇裡吞吞吐吐,進時直抵花蕊師妹一陣顫酥,出
時果核晶瑩剔透仿佛流淚的紅色夜明珠。她的上身卻整整齊齊穿著衣服,仿佛坐
在電腦前面寫文章時那樣。
那時幸虧俺老穿一條硬邦邦的牛仔褲,那物暴跳如雷火冒三丈時別人不注意
也看不出來,但被緊緊勒得生疼,俺只好俯身裝作調試信號,然後回憶電影裡洗
滌靈魂催人淚下的悲劇場面情節,方才哄弟弟安靜睡覺。
想起當日情景,大叔不禁欲火中燒忍無可忍,但尚存一點理智催促俺快點兒
離開,回到旅館一邊性趣貼圖一邊意淫師妹一邊擼管放炮。
師妹滿臉通紅,坐在那裡盯住茶几桌面不說話。
大叔臉皮再厚也感無地自容,第三次向她告辭道:「綠柳,我走了!」
綠柳站起身,大大方方地拉著我的手,抬頭深情地凝視著俺。大叔忽感無限
溫情,淚水嘩嘩直淌,像委屈的小孩見到母親那樣,幾乎要嚎啕大哭起來。師妹
是真心喜歡大叔,不嫌棄俺潦倒頹廢一事無成沾花惹草一身壞毛病。
大叔自以為很懂女人,其實未必,比如師妹如此端莊淑雅如高天流雲似空谷
幽蘭,怎麼會心甘情願和大叔這樣的鳥絲瑣藍偷情呢?
大叔想不明白也不去想,一把便將綠柳臨空抱起,直奔臥室。師妹一手撫住
我的背一手摟定我的脖,紅著無暇美麗的臉兒幸福地笑了。
剛走幾步,不知是由於俺太心急還是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大叔忽然失
去平衡向前摔倒,在師妹的驚叫,俺下意識地拼命轉身做一個超高難度的動作,
硬是仰面朝天摔倒在地毯上,腦袋捧著茶几邊緣,砸得那杯龍井全扣在大叔臉上,
像開了個茶葉鋪子。好在俺皮糙肉厚腦殼堅固,雖然一陣眩暈眼前一黑,但很快
就緩過神來,懷裡依舊緊緊抱著師妹。
綠柳爬起來坐在地上,摸著大叔的頭關切地問。大叔笑著搖頭說沒事,但一
個大包鼓出老高,像亢金龍的獨角長錯了位置,又像畸形的歪瓜粘上一隻裂棗。
大叔掙紮著爬起來,向後挪動一點靠著沙發坐在地毯上,師妹笑著過來給俺
把臉上的茶葉都弄乾淨了,然後倒在大叔懷裡,我摟著她,兩人一陣傻笑。
這一砸把俺砸清醒了,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問她道:「綠柳,你是不是還
是處女啊?」
師妹害羞地點了點頭。大叔道:「那就算了,我們不好那個樣子。」
師妹可不像柳丁那樣浪蕩,她也清醒了,靠在我懷中一會兒流淚一會兒笑,
跟個毫無顧忌的小姑娘似的,後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大叔第二次將她輕輕淩空抱起,緩緩走進臥室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轉身回到
客廳熄滅了所有的燈具,室內一片黑暗安寧。
漸漸月光曉霧般升起,她的面容皎潔頭髮烏亮,仿佛白樺林中燃燒著雪,而
她每一次呼吸都將月光攪碎,變成林子裡紛揚的白雪驟然落下,每一棵白樺都沾
上雪痕,像她眼角凝固的淚,讓黑夜的世界安息寂靜。
而大雪停駐月光消逝,只剩窗外樹林上空一片億萬年前的星光。
4、花名冊之藍花篇
寫完師妹,大叔不由回憶起大學時代的青蔥歲月。大叔讀的是理工科,調得
一手好儀器做得一桌好飯菜踢得一腳好足球侃得一宿好大山,俺最引以為傲的卻
是寫得一筆歪詩。
那時大叔長髮飄飄在足球場上是卡尼吉亞、巴蒂斯圖塔,帶著球兒飛奔突襲,
常常是人進了球門球卻進了人群;晚上咱是行吟詩人,是學校麥芒詩社的中堅力
量,甩著長髮朗誦著不知所云嘩眾取寵狗屁不通天人公憤的句子。
大叔讀大學的時候,正趕上詩歌瘋狂的末班車。大叔雖然只是半個詩人,但
一下子就掌握了現代詩的技巧。
有人寫到頭髮白都像個文青,一張嘴就讓人笑掉大牙,大叔一出手就小有名
氣。現代詩怎麼寫?首先你得墮落瘋狂庸俗奸佞猥褻虛偽狡詐陰暗骯髒卑鄙……
反正你把所有的貶義詞擱在一起,就是一標準的現代詩人,而大叔我正好符
合所有的標準。其次你要寫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句子,語法必須錯誤邏輯定要混亂,
比如「從褲襠裡滾出一層層蛻了皮的落日」、「兩腿之間虛構的圓圈之圓」。或
者反其道而行之,比如別人都謳歌月亮美啊、皎潔啊、明亮啊,你得寫「月亮是
一坨黃金屎」、「老子最不喜歡月亮」,等等。
閒話休提,不然說起來沒完,大叔現在直奔正題,女人。詩人雖然窮困潦倒
百無一用,但在大學裡頭勾引個傻妞兒不成問題,詩人身份是解衣利器脫褲法寶。
有天晚上我們詩社要給社員們發表作品的刊物改名,原來叫個什麼《鵝卵石》,
太不起眼了。有人提議《青鳥》,有人說《藍鳥》,還有旅鳥、綠鳥、翠鳥、蜂
鳥、紅鳥、黑鳥,反正什麼鳥都有。
大叔發言了:「著些個鳥都太俗鳥,我提議叫大鳥。」
短暫的沉默之後一陣暴風雨的掌聲,下個月便有了《大鳥》詩刊創刊號,本
校大小詩人男女騷客奔相走告,都想在上面發表作品。大叔是編輯之一,重要的
審稿人,利用這小小職權,加上校園詩人的微名,頗猥褻調戲了幾個妞兒。
但這些詩歌妞大多不傻或者不漂亮,又傻又漂亮的大叔印象最深的是藍花。
大叔所有泡過的或早年單戀過的女人裡,夢萱花容月貌國色天香,當排第一,
等大叔有時間好好寫俺的女神。
師妹端莊淑雅寧靜甜美,可排第二,兩者都是大叔仰望而不敢褻瀆的天神級
花魁。
大叔也收了一堆歪瓜裂棗,純屬當了好多回免費可口的桂花鴨。
老婆的姿色可排進前五,小家碧玉秀麗溫婉,屬於很耐看的那種,第一眼沒
什麼感覺,但越看越覺得美不可言,當然了那是20多年前。藍花在俺的花名冊
裡中等偏上,稍嫌雄健了一點。
那晚我們幾個編輯在通宵教室裡審閱稿子,個個吞雲吐霧香煙繚繞,同坐一
張課桌對面看不清人影,地面一層熏死的蚊子。那個大三、大四之間的暑假,大
叔為了這《大鳥》詩刊沒有回家,呆在學校裡沒日沒夜地忙。
自從失去相思多年的夢萱後,大叔痛定思痛後悔自己太傻太楞膽小如鼠怯懦
如雞。與咱們詩社的領頭大哥交往一年多後,大叔完成了鳳凰涅槃知了蛻殼,從
此那個清純天真的追風少年,變成了把一身流氓痞氣厚顏無恥掩藏在書卷文氣之
中的偽詩人,對於不諳世事人情的校園少女具有極大的殺傷力。
這時藍花穿著藍色長裙捧著她的詩稿來找大叔。
帶頭大哥抬頭道:「藍花,你來投稿?」
大叔知道大哥和藍花很熟,吹牛說已經上過她了。但這鳥人說十句不知道有
沒有一句可信,上次他從某詩刊得一筆稿費,說請客帶我們幾個逛窯子,然後就
沒了下文。
藍花道:「我來找田間。」她被俺的大鳥所折服,特意要跟大叔切磋詩歌。
大叔嘴裡叼著快燒著嘴唇的煙蒂,正怪眼圓睜咬牙切齒地讀一首詩:
「我瘦瘦地撐著一把傘在雨中,你的笑容像雨水吐出的一口濃痰……」
聽有人說大叔的名字而且是非常悅耳的女聲,俺趕緊轉眼望去,藍花已走近,
道:「田間你好!」
大叔忙從嘴裡摘下6毛一包比樹葉還嗆人連過濾嘴都沒有的煙屁股,道:
「藍花你坐。」
藍花被煙熏得眼淚都快下來了,坐在對面,將列印的一疊排列著整整齊齊長
短句子的稿紙恭恭敬敬地放在俺面前:「田大詩人,請多多指教。」
「好說,好說,藍花,別這麼客氣。」
大叔光顧著和藍花搭訕,沒想到那煙屁已把兩個指頭烤胡了,大叔燙的條件
反射用力一彈,那切掉翅膀的火鳥直奔藍花飽滿的胸膛,俺下意識趕緊伸手去扒
拉,爪子便碰著一件軟綿綿肥嘟嘟溫暖暖漲酥酥的物事。
藍花驚叫一聲,大叔汗涔涔地道歉,她隨即恢復常態大大咧咧一擺手道:
「沒事兒。」
屋裡一陣淫蕩邪惡的哄笑,笑得大叔心猿意馬頭昏腦脹,那大鳥炎騰騰飛起
來,像一支點燃的香煙。
大叔那會兒已不是雛了。小時候在農村跟幾個同齡的女孩玩過特別好玩的遊
戲(此為禁忌,大叔不寫),後來長期開不了葷,只好自己解決,或者到運動場
健身房狠命折磨自己。
一年前俺在師兄實驗室電腦裡看過毛片淫圖,跟進了動物莊園似的全是白花
花的人肉,洋人那玩意才真正是大鳥啊。大叔開始墮落,整天白日淫夢,見哪個
女同學都在想像她在毛片裡被扒光的樣子,撅著讓人眩暈的臀回眸勾人的眼神。
但大叔一直沒有尋到實踐出真知的機會,直到上個月,有個高俺一級大俺三
歲的女人晚上非要跟俺在校園裡談詩。那女人長得比鳳姐好不了多少,就叫她鳳
妹吧。大叔那日欲火中燒,便是給俺牽一頭白白胖胖的母豬來大叔也把它強姦了,
何況是個適齡女子。大叔悄悄帶她走到傳說中的小樹林,那裡月黑風高隱隱約約
傳來某種怪異的聲音。
不待大叔下手,鳳妹早靠向俺,一隻手摟定大叔,兩外一隻直奔鳥窩掏來。
大叔穿個大褲衩不曾防備,中了招兒被抓住了把柄。俺反應敏捷伸出手指將
她的漏洞填上。不一時那條溪澗便將俺的爪子洗了一遍,她轉身掀起裙子脫下內
褲,乳白豐滿的屁股讓大叔來不及褪下褲衩就突突亂射,把一公斤鼻涕全塗在上
面。
大叔羞紅了臉,鳳妹看著縮回巢穴的鳥急了,一把扯下大褲衩,張口血盆大
口叼著亂舔,只半盞茶功夫那禽物便精神抖擻雄赳赳昂起頭顱,一下紮進兩瓣白
肉中間熱滾滾的溪流,鳥嘴立馬被燙得便欲流膿,大叔只好死死抱住鳳妹一動不
動。
這讓幾隻蚊子有機可乘,在大叔光屁股上亂咬,還將兩隻卵蛋都叮出大包,
獨有一隻最為可恨,竟然飛進大叔微微張開的屁眼,一管子吸出無數臭血。
大叔癢並快活著,兩隻手一前一後搓著睾丸摳著屁眼,同時蹦蹦跳跳閃避蚊
子,只有大鳥進進出出油油膩膩,一不小心從鳳妹身上滑開摔倒,兩隻腳卻被褲
衩套牢,一個惡狗吃屎腦袋埋進一堆鳥糞。
大叔打開藍花的詩集,一邊讀詩一邊飛快地思忖如何試探引誘,又到何處銷
魂蝕骨,隨便挑出一首詩念道:
「一群鴿子像一朵朵細小的白雲飛向大山後面的藍空。」
搖頭說不好。藍花問怎地不好。
「俗了。你最好不寫比喻讓讀者自己去聯想,要比喻的話一定要驚世駭俗聞
所未聞。」這是大叔詩歌的絕活必殺技。騙騙藍花高興那很容易卻淺薄,得讓她
心生崇拜。
「田老師,那你給啟發我一下,怎麼形容鴿子?」
「老師可不敢當,我這三腳貓的文字功夫,比咱王大哥差遠了。形容鴿子嘛,
我會寫『鴿子像上帝的乳罩』」
藍花撲哧一笑點頭贊許,而她乳罩裡的兩隻白鴿使勁兒扇騰了幾下翅膀,卻
沒有飛出來。
大叔又念另一首的一句詩:
「樹林深處的一排木樁,像月臺上一排孤獨的旅客」
「嗯,這意境還算不錯,就是直白了。」
「怎麼改才不直白?」
「比如『月臺上旅客的臉龐被車窗玻璃隱藏,樹林深處站著面無表情的一排
樹樁』」
「老師改得真好!」
「哪裡。這不過是借用了龐德現成的東西,呵呵。要我寫根本不是這樣。」
「你怎麼寫?」
「樹林深處的木樁是閹割的陰莖卅在月臺上瘋狂地嚎叫卅徹夜向星空噴灑精
液」
藍花慍道:「田老師,你怎麼開口乳罩閉口……」
她不大好意思說那詞兒。
「男女陰陽乃是天道,沒有這旺盛蓬勃的生命力,哪來的文學特別是詩歌啊。
咱們的王大哥剛在國家級刊物上,發了一組詩《乳房之歌》、《黑洞進行曲》、
《槍王》、《日》。咱們的偉大領袖毛主席當年一句淫詩『天生一個仙人洞,無
限風光在險峰』,全國人民都會背誦,並由著名音樂家作曲,高音喇叭天天播
放。」
「你可真能胡扯!」藍花笑道。
「唉,你太清純了吧?總讀健康向上的作品,不像咱們只看有害無益的書。
明代色情小說《花露陰》裡頭的一首詩開頭就是『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
玉峰』。」
「真的?」
「那還有假。」帶頭大哥戴著比啤酒瓶底還厚的黑框圓眼鏡,是中文系古典
文學專業的博士生,專門研究明清色情文學,他坐在一旁搖頭晃腦吟道:
「天生一個神仙洞,無限風光在玉峰。
老綰專定神仙洞,劣兒只喜攀玉峰。
各取所需連床混,笑煞京都八旬翁。」
副主編謝詩人道:「文革時有個軍官看上一絕色女文工團員。新婚之夜,軍
官發現女人不是處女,大怒『哪個烏龜王八蛋幹的?老子崩了丫的。』女人羞答
答說是偉大領袖。軍官連忙穿戴整齊,朝女人私處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向毛
主席戰鬥過的地方致敬!』」
藍花掩面而笑,紅彤彤的暗雲飛度,大叔開懷大笑,黑黝黝的勁松從容。俺
一看有門啊,這藍花要是討厭我們這夥流氓早就拂袖而去了,不過時間尚早火候
未到,大叔一邊淫詩一邊葷段子,把個藍花逗得前仰後合笑得差點憋死。
轉眼零晨兩點,帶頭大哥趴在桌上鼾聲大作,口水流了一地,另外兩個編輯
下落不明,很可能找女友、炮友或雞友泄火了。
「藍花,不早了,我送你回宿舍吧。」大叔明知這麼晚了所有的女生樓都進
不去,管樓的大媽門過了十二點從來不給開門,四面門窗緊閉,大叔把那扇大門
擂得如同戰鼓,心裡卻有點擔心萬一大媽真出來開門可就壞菜鳥,然後回頭無奈
地說:「藍花,要不你去我宿舍睡覺?暑假期間就住著我一個人。」
藍花狠狠瞅了大叔一眼道:「你可別有什麼壞心思。」
「你要不放心,你睡宿舍裡頭,我到走廊上打地鋪?」
「我相信你,走吧。」
我們走到那座樓後面洗漱間的一扇打開的窗戶前,窗臺下麵墊著一摞兒磚頭,
大叔雙手用力在窗臺上一撐,就上了窗戶站在水池上向藍花示意。
藍花也學大叔的動作,但手臂沒那麼大力氣上不來。大叔俯身拉她手順勢用
力一抱,藍花已站在窗臺上,她雙臂張開抱緊大叔,低頭靠在大叔胸膛,一時旖
旎微妙,卻有人赤裸著上身半睜著眼睛打著哈欠從洗漱間對面的廁所走來洗手,
邊走邊提三角內褲,驚得我們趕緊分開縱身跳下。那人不曾提防嚇得慘叫一聲。
大叔朝那小子嘿嘿一笑,三步並作兩步竄到四樓宿舍門口,掏出鑰匙轉了半
宿也打不開門,真想一腳將門踹開。藍花笑道:「你急什麼,別把鑰匙擰斷了。」
她把大叔手推開,輕輕撥動幾下,門閂嘎巴一聲發出世間最清脆悅耳的絕妙
好音。
「田大詩人除了寫詩,連門都不會開啊。」藍花譏諷道。
大叔一邊開燈,一邊狂拍馬屁:「我是太笨了,還是你厲害!我們宿舍這門
從來沒人能在一分鐘時間裡打開。」
藍花進門驚叫一聲,但見滿地蟑螂在燈光下四散逃命。
我們六個人的宿舍亂七八糟到處是衣物書籍,有個哥們坐火車回家前飽餐一
頓,飯盆菜盆卻不洗,隨手丟在桌上飄然而去。
我們宿舍另一個更懶的傢夥後來到美國留學,買了兩隻碩大的衣筐,一隻裝
乾淨衣服,一隻裝髒的,幾個星期才洗一次,常常忘記哪個筐裡才是乾淨的,反
正也差不多。
他們洗衣服之前喜歡擱臉盆裡放水房慢慢泡,有時忘記了直到衣服臭氣熏天
爬滿蛆崇才想起來,倒垃圾桶裡了事。大多數一學期洗不到一次床單,那塊破布
早成了屠夫的圍裙,他們睡在上面半夜三更還津津有味孜孜不倦喘著粗氣手淫。
大叔生活可沒有那麼野蠻,床鋪最為整潔乾淨,對藍花道:「今晚你就睡我
床上吧,我睡對面那張。」
藍花點頭答應,說道:「你們比我們班的男生可髒太多了,理工科的都這樣?」
「我們作業多,哪像你們系那麼清閒,男生個個泡妞,我們都他媽的光棍。」
大叔感慨世道不公。文科許多男生油頭粉面招搖過市大學四年絕大部分時間
都花在女朋友身上,我們理科生累的半死教授們個個都是名捕,考試眼睛瞪得跟
銅鈴似的沒人膽敢作弊。其實要少打點牌少侃點山少睡點兒懶覺,那些考試也沒
什麼難的。
藍花坐下稍微清理了一下大叔的床鋪,那裡胡亂堆著至少60來本買來的、
借來的文學科學哲學歷史書籍,她一本本碼好摞在腳頭靠牆壁的一側。大叔沒啥
嗜好,除了抽煙喝酒就是愛買各種破書,床底下那口箱子裡還有幾十本。
藍花忽問廁所在哪,大叔道:「出門向右十來步就到了。」
藍花開門出去一轉眼回來了,說:「你們的廁所怎麼是一排大通鋪啊,連門
都沒有,萬一像剛才似的來個男生怎麼辦?」
大叔道:「沒事,這是暑假沒多少人。你要是不放心,我給你在門口看著。」
大叔遞給她一卷衛生紙,然後從綠底碎花印著黑色巨大booshit的大
褲衩裡摸出根香煙,跟在她後頭去廁所,在門口剛點上,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山
間溪流衝擊卵石灘岸嘩啦拉的脆響,良久方止,伴著沉悶愉悅的歎息,然後飄來
水泥沉入河面青蛙潛入池塘的微聲。
大叔耳朵支起三尺,帳篷卻升起一丈,眼看無法制住毒龍,藍花已洗手出來
看了大叔一眼,暗暗的光裡似乎面若桃花,卻沒跟大叔說話,快步走回躺下就睡。
大叔熄了燈,躺在那油污精斑密佈汗味體臭飄逸的蘆席上,翻來覆去悉悉索
索弄出很大響動,藍花卻一點聲音也沒有,連呼吸也聽不見。
大叔想起今晚還沒沖澡,跳下來隨手從架子上綽了一個不知是誰的臉盆和毛
巾,到洗漱間赤身裸體胸膊筋突,從水龍頭接水一盆盆從頭澆到腳。
雖然大叔心中很有把握,但事到臨頭卻莫名其妙緊張起來,腦子裡早有了十
來個計畫,卻不知實施哪個方好,總不能爬過去霸王硬上弓吧。
大叔擦乾身體只套了件大褲衩光著雄赳赳的上身回來,坐在床邊伏著桌子晾
一頭披肩長髮。宿舍黑燈瞎火,外面校園的路燈透進些光來,大叔望見藍花睜著
大大的眼睛緊緊盯著俺在學校健身房苦練兩年有餘的胸大肌。
我們對視足有兩分鐘。藍花道:「田間,你是不是想和我做愛?」
大叔忙不迭點頭道:「是啊。」
「我也想。」
大叔激動地站起身兩步跨過去坐在她床邊。藍花北方人氏,身材至少1米6
5,長方臉型,若是個鬚眉男子肯定比大叔我還要雄健威武,作為女子則屬於俺
不太喜愛的類型,但她五官端正,丹鳳眼上挑日月柳葉眉連通江河,鼻樑嘴角都
顯得軒昂大氣,雖不太精緻。
大叔看罷淫心蕩漾,俯身隔著藍裙親吻藍花的上身,緩緩輕移掠過香肌岸雪
的脖頸莊嚴神聖地獻上大叔的初吻。
上個月和鳳妹在小樹林中大戰三百餘合,大叔始終不肯和她接吻,即使後來
從樹旁翻滾到地面,鳳妹騎在俺身上強吻,大叔用腦袋瓜死死頂住她的頭,堅守
最後一道防線。鳳妹此後再也沒來找過大叔。
藍花丹唇輕啟如疑花解語,皓齒微開似鮫綃出水,四瓣紅萼黏在一處,兩條
活肉糾纏一起,溫潤鮮美灑落江南細雨,濕滑柔膩遊動秋潭紅魚。
藍花雙手緊抱大叔筋骨發達的後背寬闊如山麓,頭臉卻被茂密如林的長髮全
部遮蓋,她什麼都看不見就閉上雙眼,任大叔隔著一層薄紗四處探索各種洞穴山
丘平原沼澤,俱在人間仙境天外世界。
大叔起身卸去褲衩赤條條無牽無掛,然後一把褪去她的長裙,只剩胸罩和內
褲全是白色,微光中她好像已經全身赤裸,如玉雕觀音冰塑天鵝。兩隻口含櫻桃
體浮北極洋面的潔白乳鴿,終於解放出來振動羽翅仰天而歌,大叔便在最後的遮
羞布上來回撫弄,感受暗河潮起野草凝露,藍花嚶嚀一聲翹起豐滿皎潔的兩半明
月,中間那片蘆花飛升投進光華隱隱的黑夜。
大叔是理科生,萬事都愛精研細琢,急欲知曉世間妙齡女子日日隱藏之私,
畢竟與電腦螢幕裡的特寫圖案有何不同,便轉身開燈,但見:
【詩經體】
萋萋芳草,幽幽汾河。春潮帶雨,野渡流波。斯維詠歎,夜夜長歌。
紅縐鮮果,白玉山坡。凝脂蘆蕩,淤泥沼澤。皓首喟歎,天涯笙歌。
褶皺重岸,溫香漩渦。桃源迷離,月津蹉跎。今昔回歎,猶憶浩歌。
而藍花酥胸透著春意,香乳飄徹清風:
【五言古詩】
菽發覆蘭胸,翠葉凝雨膏。
萬點粉香汗,兩粒紫葡萄。
鬢雲壓梅藕,露蒂巫峰高。
白蓮瑤琴軫,疑是雪未消。
大叔卻哪裡按耐得住,將藍花一雙雲步淩波的鳳鉤兒掛在肩頭,兩條凝酥玉
筍壓在身下,一隻紅頂黑絲絛的陽麈便緊緊抵住仙人洞口花蕊綻處,翕然暢美酥
麻酸醉起來:
【七言律詩】
一炳玉簫入牝中,春江氾濫小桃紅。
人間柔意驟如雨,天外綺情恍若空。
楓露綿綿潤草莽,花心耿耿咬青松。
浪翻香汗釀醇酒,淫語歡聲動九重。
【西江月】
鸞鳳並頭交尾,鴛鴦戲水插花。
淺入嬰嘴乳含沙,深刺幽窟劈啪。
忽左忽右搖股,乍前乍後遊蝦。
潮起陰畔暖濕滑,陽麈沉浮爆炸。
【民謠體】
叫你姐姐也叫你妹妹,你的香唇你的花穴。
哥哥麻酥丟了魂兒,弟弟抖擻穿梭搖曳。
哥呀哥呀你的棒槌塞在裡頭千萬可別出來,你拔我追你插我迎撲哧撲哧真呀
真開懷。
姐啊姐啊你的腰肢屁股奶子摸著好舒服,把你翻過來你都不讓俺的雞雞暫時
停止接觸。
弟弟求你快快抽插一插倒底惡狠狠地日,姐姐今晚除了快活還想被你抱著一
塊去死。
妹妹你的上唇火熱含住哥的舌頭下唇滾燙讓哥的子孫亂射,哥哥壓在你白花
花軟綿綿的屁股上渾身顫抖要死要活。
哎呀哥哥你噴得妹妹上了雲霄卻掉下凡塵,哎呀姐姐你夾得弟弟入了桃源又
離開仙境。
弟弟你抱緊姐姐就插著睡覺等硬了再來一回,妹妹你杏臉桃腮躺在哥哥懷裡
叉開雙腿。
哥哥你風流倜儻金槍粗壯越磨越有滋味,妹妹你笑語吟吟豐滿嬌媚,如此快
活那管人生能活幾歲!
【現代詩·後朦朧】
這一刻黑夜被封閉在子宮裡收縮膨脹
外面的世界明亮昏眩,現出河谷的輪廓一蓬黑色絨毛又香又軟,撫摸我的臉
頰和舌頭河水極力忍住呻吟,當巨大的錨被拋進去。
我們的家園動盪,燈火搖曳
而生命在生殖器裡炫耀大海的方向
魚群是快樂的精液,珊瑚是你的卵子我們完全在一起的時候,海上星座睜著
眼睛午睡
所有的朝代都抵不上你蚌殼的厚度
一座座村落是人類性交時的囈語
祖先為了生存每夜幸福地傾瀉
一團又一團噴射的雪堆成了連綿雪山
而雪山的光最為粗暴,仿佛深入肉體的鳥嘴啄她,把末日強行塞進她的陰道
世界焚於大火,演示熔岩噴放的暴力美學
然後我們因為走投無路而抱頭痛哭
【現代詩·口水體】
今晚我日了一個姑娘
真他媽的舒服
她的奶子很白陰毛很黑
屁股很大腰肢很細
但已經不是處女,讓我暗自高興
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雞巴插了進去
裡面又緊又軟又滑又濕
我差點就射了
趕快鎮定下來
想了想雷鋒大叔的故事
董存瑞捨身炸碉堡
黃繼光堵住搶眼
唉,他們竟然沒有日過女人就死了英雄有個鳥用!
都不如雞巴在逼裡頭來回拖動
手握她的奶子
舌頭伸進她的嘴裡
快活得賽過古代的皇帝
不過他們有三宮六院
每天都有新鮮的逼日
我好容易搞到一個
把她的長腿死死抱著
親眼看雞巴在她的肉縫裡擠進擠出
粘了一層乳汁
劈啪劈啪直響
怪不得小時候在家裡
半夜三更總有莫名其妙的聲響
我還以為是落雨了
儘管外面明晃晃的月光
那時我偷窺過一個寡婦
她蹲在茅坑邊撒尿
手裡沒有草紙
只好抬起屁股甩甩
讓我望見黑黝黝的叢林
襯得屁股比天上的月亮還白
想到這裡我把姑娘翻了過來
坐在她的屁股上
把雞巴塞進她肛門下麵水流滔滔的陰道
一插到底,再拔出來
看她被拖出來的大小陰唇
我第一次看見這場景
卻是生產隊裡一頭公豬在日母豬
它們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無廉恥
只是當公豬射精的時候
母豬的嚎叫聲忽然換了一個音符
這時我也要射了
姑娘說她正在安全期
不會像母豬那樣懷孕產仔
於是我一泄如注
真他媽的舒服
一覺醒來天光明亮,桌上的鬧鐘已指向九點。迷迷糊糊地大叔看見身邊還在
酣睡的藍花,光著潔白的身子緊緊靠著我。
昨天晚上不知做了幾次,大叔這麼強壯最後都吃不消了,下面磨得有些生疼,
藍花卻瘋得還要,把大叔滿滿兩隻睾丸的精液全吸光了,塗得床上到處都是,一
陣酸腐騷臭的味道。大叔拉她到水房,仔細給她洗擦身體,哄她睡著了。
大叔還想再睡,但肚皮咕咕亂叫十分饑餓,起身穿條褲衩套件體恤,給藍花
蓋條床單。簡單梳洗已畢,大叔從錢包裡摸出幾張鈔票,抽著大煙不緊不慢溜達
到校外大街上尋覓早點。學校裡只有一個食堂暑假還開,現在太遲早就關了。
大叔捧著紙包的肉包子素燒餅,拎著塑膠袋子裝的豆漿,返回宿舍,正想掏
出鑰匙開門,藍花已把門打開。她洗過臉了,穿著長裙正用大叔的木頭梳子梳頭。
兩個人都很餓,大叔買了那麼多事物,轉眼就沒了。大叔拿著碗盆筷子叉子
去洗,在水房裡一邊洗一邊合計下一步該怎麼辦。
大叔昨晚只是精蟲上腦,沒想和藍花交朋友談戀愛。藍花挺好,雖然不是大
叔特別喜愛的類型,但大叔那時不想談戀愛更不想結婚,只想找個女孩發洩獸欲。
大叔心裡只有夢萱,儘管時過境遷變成了白日夢。但怎麼打發藍花?一時束
手無策。
回到宿舍,藍花把床鋪桌面收拾整潔,正翻看大叔的藏書。這時已經十點多
鐘,現在藍花走,就是管樓大爺看見也不會懷疑。但大叔不好催她,也隨手撈起
一本最近買的書亂翻。
忽然藍花在一本小說《北回歸線》裡發現一張照片,拿出來問大叔道:「這
個漂亮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嗎?」
那是大叔擁有的唯一一張夢萱的照片,還有就是高中畢業全班合影。高考結
束那個晚上,我們班級聚會,同學之間互贈紀念品,在明信片上寫幼稚可笑的留
言,好多人狂抄席慕容。
大叔壯大了膽子在給夢萱的明信片裡暗藏了一張照片,而明信片上寫了滿紙
廢話。
大叔沒有想到夢萱居然在回贈的明信片裡也夾著一張照片,讓大叔比拿到大
學錄取通知書還要高興三分。
我們報考的不是一所大學,兩座城市相聚超過一千公里,大叔在大學二年級
下學期才羞澀萬狀地寫第一封情書給她,雖然我們之前一直時常通信。夢萱當時
已有了男朋友。
許多年後我們班級聚會(夢萱從不參加),大叔方才知道,那個晚上她僅僅
給了大叔一個人照片,與高中男生也僅僅和我通信。
大叔那時收到夢萱的回信,埋怨我不早點說,大叔那個後悔啊,坐在校園後
面的石頭凳子上流淚整整一個晚上,差點哭瞎了眼。
大叔一驚,猛然間有了主意,對藍花點頭說是。藍花看了照片很久,贊道:
「好漂亮的女孩,她在那所學校?」
「她在F大學。」
「哦。」藍花又問:「她怎麼不來找你?」
「她不喜歡長途坐火車。你有男朋友了嗎?」
藍花點點頭道:「他也不在這裡。」
一年後的六月底,大叔大學畢業。本來免試就讀本校研究生,大叔卻跑到另
外一個城市的一個科研單位遊說,被接受讀碩士。
那時大叔剪去了一頭長髮,刮掉一臉絡腮鬍鬚,坐在校園裡頭的一個大水塘
邊,看水中的植物長在楊柳倒影的枝條上,默默回想四年虛度的光陰。
「田大詩人,你好,我差點沒認出你來,你好像年輕了十歲啊!」
大叔轉頭一看,原來是藍花,穿著牛仔褲白襯衣,非常精神,手裡抱著幾本
書。
「藍花,你好!」
大叔一時沒詞了,不知怎麼說。去年暑假與藍花鬼混了半個多月,開學之後
就沒怎麼再來往,只是在詩歌聚會時見過幾次。大叔那時決定不做偽詩人了,離
開此地重新開始科學生涯。
藍花坐在大叔身旁,我們閒聊了一會兒,大叔說畢業要走了,她第二年才畢
業。
藍花忽道:「去年你藏在書裡照片上的那個女孩,不是你的女朋友吧?!」
大叔吃驚不小:「藍花,你怎麼知道的?」
「田間,我當時就知道了。你的眼神不對,那一刻非常悲傷,藏都藏不住。
她如果是你的女朋友,你會非常開心自豪,不可能眼神那麼灰暗。」
大叔道:「藍花,你很細心,那你當時為什麼不戳穿我的謊言?」
「我為什麼要戳穿?你說這個慌,自然是因為不喜歡我,不想和我交朋友。」
「對不起,藍花。你和你的男朋友還好吧?」
「我沒有男朋友,騙騙你的。」藍花平視著遠方,輕聲說道。
大叔十分慚愧,對藍花再次道歉。
藍花問:「田間,你和那個漂亮女孩是怎麼一個故事啊?」
大叔說:「藍花,你也很漂亮,只是我更喜歡她那種類型。」
大叔便給藍花講那段悲情往事,一個羞澀含情的風中少年,一個至美純真的
江南少女,陰差陽錯沒有緣分,那個少年心中痛苦萬分,從此放浪形骸做了詩歌
流氓。
大叔收到夢萱那封信後,多次跑到這裡醉酒,每次至少幹掉大半瓶二鍋頭,
沖著天空嚎叫金斯堡,恨不得跳進水裡自殺算了。
這時一個衣衫襤褸,頭髮像雞窩渾身臭氣熏天的傢夥走近我們。那人大概四
五十歲,手裡捧著一摞兒薄薄的冊子,大叔一瞧就知道那是他列印的詩集。那人
道:「我是著名詩人野豹,這是我的詩集,10塊錢一本,原價20,你要不要
給你的女朋友買一本?」
大叔可沒聽說過有什麼詩人叫做野狼野豹的,野鳥倒是有一隻,那是王大哥
諸多筆名之一。大叔隨手拿起一本詩集翻看,盡是文青筆法,淺薄直白連中學生
看了大概都會作嘔。
正想譏諷他兩句,野豹道:「你這女朋友很漂亮,大詩人我想抱抱她,怎麼
樣?你們大概從來不曾見過像我這樣大牌的詩人吧?好多女孩求我跟她們上床,
我看都不看一眼。」
大叔火冒三丈,怒道:「老子好歹也是半個詩人,你他媽的連老子也敢騙,
給我滾!」
(藍花篇完結)
【待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