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騷動的黃昏 01-06 作者:西域孤客
騷動的黃昏
作者:西域孤客
第一章
為什麼你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你裝逼裝得深沉。--題記
藍宇餐廳的女老闆總覺得這個早晨與往日有些不同。直到吃早餐的客人走的
差不多了,她掃了一眼坐在窗邊的那個男人一眼,突然就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
種感覺了。
自從一年前馬路對面那棟大廈竣工的時候起,這個男人便開始光顧她的餐廳
,總是一個人,總是吃早餐,總是來去匆匆,彷彿放下飯碗就要開始一次遠行。
對兩個在一年內幾乎每天都要見一次面的人來說,彼此應該建立起某種聯繫
,起碼應該相互認識,然而,女老闆不敢肯定自己認識這個男人,她不知道他叫
什麼名字,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更不知道他家住在哪裡,有無妻室、幾個孩子
。一年來女老闆得到的所有關於這個男人的信息如下:他的年齡應該在30歲至5
0歲之間;他在對面的那棟大廈裡工作,或者是個單身漢;也許是個經理總經理
什麼的。
當然,如果說自己與這個男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流,那也是不客觀的,至少兩
個人的眼神曾碰到過一起,自己對他說過早上好或慢走之類的客套語,而男人也
會經常對她點點頭作為回答,甚至在某一個時刻,男人猶豫的眼神令她的內心產
生過某種粗俗的衝動,但大多數情況下,他們就像兩隻擦肩而過的狗,匆匆地對
望一眼就各自覓食去了。
今天女老闆之所以感到與往日有些不同,是因為男人的這頓早餐吃的時間太
長了,女老闆覺得自己整個早上什麼都沒做,好像自己一直都在等男人推開面前
的餐具,站起身來,然後對她點點頭走出餐廳。可男人好像知道她的心思,憋足
氣坐在那裡就是不起身。
女老闆有點沉不住氣了,她決定走過去和男人打個招呼,也許在這個秋天的
早上他們可以聊點什麼,比如乾燥的天氣,狂跌的股市,或者乾脆展示自己的嬌
媚引誘他一下,可她馬上就打消了這個的念頭。因為她注意到男人面朝窗外的背
影就像一尊雕像。女老闆心中瞬間產生了一絲惱怒。
街上的行人漸漸多起來,兩個小學生蹦蹦跳跳地從窗前走過,然後是一個體
態豐腴的少婦,然後是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律步履匆匆興高采烈
的樣子。街道兩旁綠了一個夏天的樹葉已經感到厭倦了,紛紛改變了顏色。沒有
人能記起最後一場雨是什麼時候下的。空氣異常乾燥,大小車輛以及行人帶起的
塵土浮動在空中就像一層淡淡的黃色的霧。
女老闆快速走到門口,將餐廳的門關的嚴嚴實實,她突然覺得自己無法忍受
這些漂浮在空中的細小的骯髒的精靈們進入自己的餐廳。她回到吧台後面,往C
D機裡放進一張碟片,當刀郎的歌聲充滿餐廳的每個角落的時候,她又瞥了男人
一眼,心裡就突然產生了一絲內疚:自己真不該打擾這個男人少有的寧靜時光。
刀郎沙啞而充滿激情的歌聲並沒有打斷鳴謙連綿的思緒,他雖面朝窗外,卻
對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視而不見,他太專注了。
雖然半個月前他就考慮好了方案,並為方案的順利實施做了充分的準備,但
他心裡仍然感到不踏實,畢竟這個方案對他太重要了,其重要的程度相當於諾曼
底登陸之於二次世界大戰,方案的成功與否都足以改變他的後半生。所以參照諾
曼底登陸計劃的模式將方案的實施日期命名為D日。
今天就是鳴謙的D日--2004年9月28日。
按照原定計劃,他將在今天的晚些時候在他的辦公室裡打一個電話,這個電
話的作用就好比拍賣行的那把錘,木錘落下,一錘定音,他的所有計劃、預謀就
將變成無法更改的現實,或者說他將以自己的後半生為本錢,買下一個不可預知
的未來。所以在這個被命名為D日的陽光明媚、塵土飛揚的秋日的清晨他邊吃著
早餐邊梳理著自己的思路同時也梳理著自己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女老闆終於看見男人站起身來,心裡似乎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就緊張起來
,一顆心也慌慌的,因為她看見男人沒有像往常一樣走向餐廳的門,而是向吧台
--向著她走來。
男人走到她的面前站定,臉上依然是猶豫的神情,但眼睛裡有一絲笑意。「
你的餐廳晚上幾點關門?」
聲音平和,就像是在和一個老熟人隨意聊天。
「不一定……看客人的情況……」
女老闆不確定男人是問餐廳關門的時間還是問自己離開餐廳的時間。難道他
想……一瞬間心裡又湧起那一絲熟悉的衝動,她甚至能感到自己雙腿間微微地有
些濕潤了,就像初來月事時的那種感覺。
男人注意到女老闆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今晚我來你這裡吃晚飯,因為有點
事情要處理,可能會來的晚一點。順便說一下,我喜歡刀郎的歌。」
說完男人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沒等女老闆說話就轉身離開了餐廳。
望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女老闆伸手摸著自己微熱的臉頰。這是一個約定?一
個承諾?一個開始?或者是一個結局?但不管是什麼,女老闆覺得自己今天有許
多事情要做,今天一定是個繁忙的日子。
這個西部城市的秋天只有這夜色耐人尋味,白天飛舞的塵土和熱氣隨著一陣
清涼的秋風不知去向。雖已是夜裡十一時了,但那滾滾的車流仍不知疲倦地彷彿
毫無目的的流動在大街小巷。藍宇餐廳的兩扇窗戶中透出柔和的燈光,照亮了外
面幾個仍在閒聊的人。餐廳老闆莫遙笑容可掬地送走了最後一桌客人,那表情就
像正在送自己摯愛的親人,殷殷地叮囑他們快快回來。
「遙遙姐,我們先走了。」
幾個餐廳女服務員和她道別,其中一個胖乎乎的姑娘笑道:「瑤瑤姐,忙得
都忘了告訴你,今天你打扮的真漂亮。」
說完嬉笑著跑了。
這小東西誇我打扮的漂亮,難道人就不漂亮嗎?嘴角微微一翹,露出自信的
微笑。她的自信是每天從許許多多的鏡子裡照出來的,那些鏡子就是光顧藍宇餐
廳的男人的眼睛。
關上餐廳的大門,將人生中一個普通辛勞的日子關在黑夜裡。莫瑤走進吧台
後的一個小房間,這是她的休息室,每天中午在這裡小睡一會兒是這兩年養成的
習慣。房間裡有一張單人床,床邊是一張小書桌,床的對面是一張雙人沙發和玻
璃茶几,此時茶几上擺著四五個盤子,每個盤子上都扣著一隻碗,扣住了裡面的
熱氣和香氣。
莫瑤從床邊的小櫃子裡拿出一瓶葡萄酒輕輕地放在茶几上,站在那裡猶豫了
一下又拿起酒瓶放回到了小櫃子中。
我怎麼向他解釋呢?「外面沒人了,就在這兒吃吧。」
不妥。「正好我也沒吃,在這兒一起吃吧。」
好像還說得過去。「這裡比較清靜……」
可外面也沒人打擾呀!「就我們兩個人,一起喝點酒吧,我們……」
呸呸呸!莫瑤用手摀住了自己微微發熱的臉。
外面有開門的聲音。莫瑤急忙走出休息室,男人已經從外面的黑暗中走進了
餐廳的燈光裡,穿著和神情還和早晨離去時一樣。永遠都不會改變。
「送給你的。」
莫瑤這時才注意到男人的手裡拿著一束黃玫瑰。黑色的公文包換成了黃玫瑰。
接過花放在鼻子邊嗅了一下,又用手在一束花瓣上輕輕撫弄了幾下。一抬頭
就見男人微微歪著頭在看著自己,被他打量著的感覺是幾分不安幾分羞澀。
「進來吧!」
莫瑤轉身走進休息室,那情形就像一隻剛受到主人愛撫的小狗,嘴裡叼了主
人的賞賜歡快地在前面帶路。
男人倒不客氣,尾隨著就走了進來,稍許環顧了一周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在
沙發上坐下來。莫瑤將花插在了書桌上的一隻花瓶裡。「大師傅要下班,就提前
把菜炒好了,不知……」「我很隨便的,你也一起吃吧。」
男人開始揭扣著的碗。
你隨便難道我也一定要隨便嗎?心裡想著,身子卻已經走過去坐在了男人的
身邊,還苦笑著說:「忙了一天,剛收拾完,晚飯也沒顧上吃呢。」
幹嘛要這樣虛偽呢。
「我知道。」
男人頭也沒抬。
你知道!你什麼都知道,你知道我今天忙什麼嗎?我進時裝店、內衣店、美
容店,我巴不得把所有的客人早早趕出門去,就剛才我還練笑容、練台詞。你知
道!你知道我這身衣服是多少錢,你知道我這髮型多時髦,你知道我身上的香味
從哪兒來,你……你知道這一年我如何想著你嗎?我……我好賤!眼裡已是飽含
淚水,這討厭的莫名其妙的淚水。
「餓了吧,菜還熱呢,來一起吃。」
男人把一雙筷子遞給她。接筷子的時候男人就看進了她的眼睛裡,那點點淚
光和這小小的房間使男人的心曖昧起來,浪漫如燈光灑滿小小的空間。於是原打
算要放進自己嘴裡的菜餚便放進了莫瑤面前的小碗裡。「既是你點的菜,一定也
是你愛吃的吧。」「你不喜歡嗎?」
怎麼今晚自己盡說些暗示性的話,不喜歡什麼?是菜還是人?莫瑤有點生自
己的氣了,乾脆不說話,埋頭仔細地吃著男人給夾的菜,竟像吃著自己的口水一
般索然無味。
「怎麼會呢!我一向都不講究。再說餐廳老闆親自點的菜,不會有錯,我享
受的可是VIP的待遇。」
男人竟開起了玩笑。
「你是吃慣了大酒店吧!我這小地方可不敢搞什麼VIP。」
男人的一句玩笑使莫瑤的心輕鬆了許多。「本店還提供酒水,既然是VIP待
遇那你是不是需要來點?」
原本已經藏進床頭小櫃子裡的那份心情還是被自己拿了出來。難道這個男人
的膽子還小嗎,酒真得能壯男人的膽嗎?還是自己膽怯需要一點刺激?或是要用
酒遮掩點什麼嗎?莫瑤咬著嫣紅的嘴唇走到床邊的櫃子旁彎下腰。那包在細棉布
褲中渾圓的兩瓣高高撅起,看得男人放下筷子,意味深長的眼神似要撕裂緊繃的
棉布,露出那雪白的慾望。
他正看著呢,不要回頭,讓他看吧。不是每天都有男人看這裡嗎,可有誰讓
自己有這樣的衝動呢,那潮水漫過堤岸的感覺?
莫瑤從吧台上拿了兩隻高腳杯,本來應該拿一隻的,可就是管不住自己,誰
讓那紅紅的液體還沒喝就染上了自己的雙頰、熏醉了芳心呢。
「一個人開這餐廳很不容易吧?」
男人點上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讓煙霧瀰漫在兩人之間,希望煙霧能稍稍
阻擋身邊女人散發出的熱力和香氣。「你怎麼就知道我是一個人呢。」
莫瑤端著酒杯挑釁似地看著男人。不錯,酒確實能壯膽,確實能遮臉,要不
自己的語調怎麼……「瞎猜的,難道不是嗎?」
男人看著鮮紅的液體流進同樣鮮紅的嘴唇,褲襠裡的色情氣氛營造的越來越
濃厚。男人站起身來,脫下了身上的西裝,莫瑤伸手接過走出了休息室,回來的
時候男人注意到女人的外套不見了,一件白絲綢中袖襯衫的下擺紮在褲腰裡,那
模樣倒像純情的中學生。中學生眼下也沒剩幾個純情的了。
男人在煙灰缸裡熄了煙,莫瑤剛在身邊坐下,他的一條手臂就攬上了女人的
腰,那動作、那自然就像是多年的夫妻。莫瑤像那風中的楊柳柔弱無力地向男人
倒去,臨了沒忘記驚呼一聲,這聲驚呼的全部含義是:多麼粗魯的動作,多麼出
人意料啊!怎麼可以這樣呢。
男人就這樣了,眼睛看著懷裡的玉容,一根手指輕輕扶著嫣紅的嘴唇。當男
人輕輕解開莫瑤襯衫上面的兩顆紐扣時,她的身體開始莫名地顫動。不行,必須
表示點什麼,必須要做點什麼。「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男人的嘴唇已經到了她的耳垂上。「要不你怎麼會有如此的顫抖呢,這讓男
人迷醉的顫抖。」
這兩隻一年來總是匆匆對望一眼就分開的狗終於有機會停下來嗅嗅彼此的氣
味了。
「別在這……到床上……」
當自己粉紅色的抹胸暴露在男人面前,一隻豐滿的乳房被一隻大手包住時,
莫瑤的臉色更紅了,身上怕冷似的打著擺子。已經被他得手了,已經來不及了,
要不要阻止他,可怎麼阻止自己跨間的那股洶湧的潮水呢。
莫瑤躺在床上,襯衫完全敞開著,粉紅色的抹胸襯托著同樣嫣紅的肌膚,那
醉人的嬌艷一半是因酒的熱力,另一半則來自於男人的眼睛和尚未完全被慾望淹
沒的羞恥感。男人蹲在床邊上,用舌頭愛撫著女人的脖頸和抹胸邊緣的柔軟肉體
,一隻手掌輕輕地在她微凸豐腴的小腹上來回地撫摸著,那來自小腹的陣陣顫抖
將一股股蜜汁擠出火山口,兩腿間已經是泥濘不堪。
「我現在要把你脫光,讓我看看你的身子和我想像的是否一樣,讓我好好地
看看你的屁股,真是太飽滿了。」
男人的聲音很低,就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莫瑤的雙手驚慌失措地到處遮掩著,毫無意義地抵擋著男人的雙手,可顯得
過於柔弱,柔弱的連她自己都感到害臊,其實內心裡她只是想躲避男人貪婪的眼
睛。
男人的雙手是如此堅定,目標是那樣的明確,當那條今天剛買的內褲被剝離
的時候,莫瑤徹底地放棄了抵抗,雙手摀住臉將頭扭到床裡邊。哦看吧看吧看吧
,看我那裡被你弄成了什麼模樣,看我在你手裡是多麼的淫蕩,只盼你好好地疼
我一個晚上。
「和我想像的一樣美,這小饅頭平時穿著褲子就能看出來,以後別穿緊身褲
了,所有男人都會在心裡幻想這個地方。已經濕透了,它已經準備好了……」
男人看著她那裡,幾根手指輕輕地捏弄著稀疏的陰毛,微微張開的陰縫中是
一片亮晶晶的燈光。「轉過去吧!讓我看看你的屁股。」
男人的語調聽上去像是懇求又像命令。
「多好的屁股呀!女人不能沒有屁股,比臉蛋還要重要,這樣的屁股包在褲
子裡也能讓我勃起。」
男人就像鑒賞古董似地輕柔地把玩著女人高撅在床上的美臀,時不時地伸舌
頭在臀瓣上舔幾下,引來臀瓣一陣輕微的抖動。「你喜歡……就從後面來吧!」
莫瑤心中的瘙癢已經超越了身體的慾望。從後面來吧!男人都是這樣的,先
是弄女人的屁股,最後才想起弄女人的臉,光看屁股不看臉的男人說得全是謊言。
男人站起身,開始脫自己的衣服。莫瑤閉上眼睛,想像著男人解著皮帶的樣
子,男人光身子的樣子,那根東西挺立著的樣子,身體又抖抖索索地顫抖起來,
小腹下一陣熱流濕了床單。我真像個婊子,不不不!我只是個女人,我那永恆的
傷口需要男人的撫慰。
男人就站在床頭邊,對著趴伏著的女人,用手輕輕搓動自己堅硬的陰莖,一
隻手溫柔地撫摸女人的秀髮,將它們撥到一邊,露出雪白的脖頸。「來摸摸它,
熱著呢。」
拿起女人一隻手放在自己的陰莖上,女人竟不配合,男人鬆開的時候,她的
手就從陰莖上滑落軟軟地掉在床上。男人沒有強迫她,搬動她的身體,將他的美
臀移到床邊,雙腿耷拉到了地上。要來了,真的從後面來的。當男人的龜頭碰著
兩瓣陰唇時,莫瑤突然將一條手臂向後伸去,似乎要阻止男人的進入,但到頭來
只是放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男人的進入果斷而有力,一下就將整根陰莖沒入了女人的陰道中,火熱的深
處霎時就是一陣緊縮,伴隨著女人一聲痛哭似的嬌吟,接著就是一陣密集的抽插
,機關鎗一樣狠狠打擊著女人的深處。
進來了。就這樣進來了。那裡有多久沒被男人進來過了,一年了,只想過被
這個男人進,現在他終於進來了,被他玩了、弄了、奸了、肏了。哦!他真狠,
可我是真的喜歡,喜歡他再狠點,狠狠地懲罰我吧,懲罰我這個又賤又淫蕩的女
人。莫瑤在男人的猛烈抽插中嗚嗚咽咽地抽泣起來。
男人停下動作,爬過來,在她耳邊輕柔地問道:「怎麼,我弄疼你了?」
說完開始吮吸她的耳垂,伸手抓了她的一隻乳房捏弄著。莫瑤仍然抽泣著搖
著頭,往後擺動圓臀迎湊男人的陰莖,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淫液已經順著大腿毫無
廉恥地流下來,像蟲一樣在大腿上蠕動,癢酥酥的。
忍不住回過頭來,尋著了男人的嘴將自己的舌頭伸給男人,被男人吮咋的夾
緊了大腿,渾圓的臀部貼著男人的小腹一陣揉搓。
男人的喘息急促起來,直起腰抓住女人的屁股,操干的更猛烈了。莫瑤放開
聲音哭叫起來,回頭看著男人對自己的抽插,淫慾膨脹到了極點。「求你……」
眼睛盯著男人,臉上一片潮紅,但那不是由於羞恥感,而是緣於男人對身體
強烈的姦淫。「求你……讓我躺著……我會把……腿翹高高的……讓你……」
男人沒有放開他,只將她的雙腿合在一起,讓她的臀繞著陰莖旋轉了180度
,她便仰面躺在那裡了。
「我不行了……我受不了……好久沒被這樣……求求你抱住我……」
莫瑤雙腿緊夾了男人的腰,雙手摟住趴過來的男人的脖子,將臉貼在男人的
胸膛上,抬起的臀一次次被男人頂回床上,陰部的撞擊聲證明著兩具肉體的瘋狂。
「睜開眼睛……看著我……我要射你……」
男人氣喘如牛。
「我也……要射你……你射死我……射到我的卵子上……射在我的子宮裡……」
哦!我的男人!操吧操吧操吧!用你的陰莖操我的臊逼吧!
男人的吼叫聲女人的啼哭聲伴隨著交接部位一陣抵死的纏綿……激情在秋日
的清涼中漸漸冷卻,莫瑤捲縮在男人懷裡,享受著溫柔的撫摸與親吻。「多好的
女人啊!這個世界總會剩下點什麼,比如你……」
男人的偶偶細語卻無法安慰她的心,她知道這只是個結局,他盯著男人的臉
,這絕不是一個生活又有新的開始的男人應有的表情,在嗅過彼此的味道以後,
當明天太陽出來的時候,他們又要各自覓食去了。
第二章
鳴謙在睡夢中被一陣響動驚醒過來,看看表已是凌晨六點。側耳細聽原來外
面刮起了大風,吹動了開著的一扇小窗,他輕手輕腳地起來關上了,看看女人睡
的正香,半拉屁股和大腿露出了被外,在黑暗中看起來如此的蒼白,他重新回到
床上,輕輕為女人蓋好被子。一點睡意也被那惱人的秋聲攪沒了,摸出一支煙點
上了就靠在床頭吸著,腦子裡想著今天早上要做的最後幾件事情,這樣想著就伸
手拿起了小書桌上的一張身份證,這是昨晚激情過後鳴謙找了個借口逗莫瑤拿出
來印證她的年齡的。身份證上的相片好像是四五年以前照的,可跟眼前的女人相
比他覺得還是現在的她更有魅力。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張身份證成了
他計劃中的一個組成部分。鳴謙原本打算找人搞一張假的,滿大街都貼著造假身
份證的聯繫方式。經過認真考慮,鳴謙認為假身份證存在幾大潛在的危險,比如
可能會被銀行的某個細心的女職員看出來,後果將是災難性的。眼前這張身份證
太適合了:外地戶口,單身女人,沒有正規職業,最重要的是持有人和自己沒有
半點瓜葛。真的沒有瓜葛嗎?在今晚之前沒有,經過一夜的纏綿之後還能說和自
己沒有一點瓜葛?也許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在自己踏入餐廳吃飯的第一天起就注
定將和這個女人糾纏不清。既然這張身份證已經成為計劃的一部分,那為什麼不
能讓它的主人也成為計劃的一部分呢?不!那將增加極大的風險,再說自己在進
行一場不知勝負的賭博的時候為什麼要拉一個無辜的人進來呢,迄今為止沒有跡
象表明這個女人是個賭徒。她生活的挺好,只是寂寞點兒,可在這個世界上寂寞
又算得了什麼呢?哲學家會寂寞,凡夫俗子和有錢人會寂寞嗎?
鳴謙靠在床頭思緒萬千,直到香煙燙著手指才驚醒過來,看看表,便悄悄地
穿起衣服來,順手就將那張身份證裝進了口袋。然後彎腰看著睡夢中的女人,臉
頰依然泛著潮紅,呼吸輕柔的像春天的微風,即使躺在那裡不動仍能感到身體的
柔軟。「多好的女人啊!」
輕輕撫摸了一下女人的秀髮,便轉身出了門。
半年來,鳴謙總是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他怕自己會被胸
中熊熊的烈火燒得失去理智,也不願意因為這些事情整日憂心忡忡、神情沮喪、
無所事事。他需要遺忘。就像他的秘書湯洋說得那樣,把大腦當做是染了病毒的
電腦硬盤來個格式化,將所有的記憶徹底刪除。然而大腦畢竟不是電腦,大腦深
處有太多的溝溝壑壑,那些痛苦失意的往事平日裡躲在某個隱秘的角落裡,在你
不經意的時候,在夜深人靜的時刻,在風前雨後隨時都會出現物理學上的電磁效
應,以圖像的形式在腦海中一幕一幕地再現。此刻,鳴謙覺得自己就像是受著一
雙無形之手的牽引,無奈而又無助地被回憶的波濤一浪高過一浪地淹沒了,時間
成了一條倒流的河,回憶連著回憶。
半年前的鳴謙雖然就任集團公司董事長助理才兩年時間,可他已有了日暮西
山的感覺。
根據集團公司新的戰略決策,原來一直航行在房地產這片海域的萬噸巨輪突
然要轉變航向駛往一片新的領域,對鳴謙和公司的大多數元老們來說那是一片陌
生的海域,那裡的水有多深,浪有多高,風有多大以及什麼地方藏有暗礁,所有
這些問題鳴謙們是一無所知。而集團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韓正心中早有謀劃。在
這片新的海域中如果仍由王輝、鳴謙們來駕駛這艘巨輪那將是及其危險的,隨時
都有可能偏離航向,觸礁沉沒,或者迷失在狂風暴雨的汪洋大海之中。韓正清楚
地意識到,這艘巨輪必須要有新的船長、水手長和資深的富有經驗的領航員,才
能有希望達到他理想的彼岸。
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權衡利弊之後,韓正不動聲色地為自己安排了一次南
方之行。他走之前沒有像以往那樣向下屬們交待一些繁瑣的注意事項,甚至沒有
開會,他只是讓鳴謙轉告各公司的負責人,自己由于思女心切,將和妻子一道去
看望在南方讀書的女兒,順便享受一下南國溫暖的陽光。
鳴謙對老闆的說法沒有任何懷疑,覺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公司目前沒有多
少業務,僅有的幾個項目也只處於意向性的談判階段,老闆並不重視,持可有可
無的態度。老闆偶爾透露的公司某些戰略思想大家都摸不著頭腦,更不要說著手
實施了。在這種情況下,公司從總經理到員工都處於悠閒狀態,既然員工們都那
麼清閒,老闆出去看看自己的愛女,順便放鬆一下,難道誰還會懷疑有什麼預謀
嗎?當然不會。於是在老闆外出的那十幾天裡,大家都輕鬆的有點失重了。從集
團副總經理到部門經理整天吃吃喝喝,要不就聚在辦公室裡沒完沒了的斗地主。
鳴謙則躲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和女秘書湯洋泡在一起,講那些讓女秘書面紅耳赤的
笑話,享受著女秘書的粉拳和嬌嗔。倒是房產公司的總經理王輝還保持著一絲清
明。
有一天,他不無憂慮地對鳴謙說:「快坐不住了,老沒項目也不是個事兒。」
鳴謙就說:「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有些時候沒有項目就是項目,沒有項目
不可怕,大不了養幾號人,可怕的是上錯了項目,前年的教訓你忘了嗎?」
王輝就諷刺說:「你的口氣怎麼越來越像董事長。」
然後兩個人便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
韓正是悄無聲息地回到B市的,鳴謙知道消息是在老闆回來的三天之後,並
且是老闆親自打電話讓他在第二天安排一次董事長辦公會,但沒有透露會議的議
題。鳴謙想問一句可老闆已經把電話掛斷了,留給他一絲不詳的預感。
一切都是從這次辦公會議開始的。一切都經過了韓正的精心策劃。他的行動
迅速、果斷、有力,沒有給任何人留下迴旋的餘地。在短短的一個月內,空降部
隊幾乎接管了公司的所有部門。老員工們都得到同樣的指示,那就是無條件支持
、配合空降兵們的工作,任何阻撓、妨礙以及不友好的行為都將被視為對公司的
損害,甚至被視為和韓正對著幹。新貴們--王輝如此稱呼空降兵們,新貴們在韓
正強有力的支持默許下,對公司的老員工進行了清洗,為了向管理層的一些元老
們下手,韓正將集團公司總經理的帽子給北京來的趙志剛帶上,而自己卻隱到了
幕後。
在集團公司成立的幾年間,韓正一直是董事長兼總經理,像房產公司總經理
王輝雖然德高望重,最終也就掛個集團公司副總經理,至於常務副總經理韓正根
本沒打算設這一職務。五年來,除了創業時的頭兩年,韓正總是通過職務的設置
使自己與屬下保持相當的距離,這種距離基本上與公司的資產增長成正比。時至
今日,韓正已經成功地用金錢在自己周圍砌起了一道象徵權利和威嚴的高牆,那
些過去的老弟兄們只能圍著這道牆轉圈,並隨時注意要保持適當的距離。
所以面對一個外來戶榮登總經理寶座並與董事長吃同席、出同車的情形,嫉
妒者有之,憤憤不平者有之,甚至有居功自傲、公然對抗、不奉號令的,王輝就
是其中之一。
在一次會議上,他的憤怒情緒就像醉鬼無法抑制的嘔吐,污言穢語劈頭蓋臉
地噴向在座的新貴們,什麼小孩的雞巴,坐享其成的烏龜王八,還說什麼卸磨殺
驢的把戲,並隱諱地提到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他說這句話時還瞟了鳴謙一眼
,似乎是想讓鳴謙站出來作證。最後韓正鐵青著臉制止了王輝的憤怒,說由於王
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會議擇日再開。
在以後的一個星期裡,王輝與韓正有過幾次關起門來的單獨談話,沒人知道
談話的詳細內容。還是湯洋有一次無意識地告訴鳴謙說兩人之間發生了激烈的爭
吵,爭吵聲沒有被隔音牆完全吸收,一部分從門與地毯的結合處洩露出來,首先
被韓正的女秘書聽見,然後就告訴了湯洋。最後的結果是,鳴謙記得那是個星期
六,公司裡沒幾個人,很清靜,王輝在公司三名保安的陪同下向總經理趙志剛移
交了手續。鳴謙沒有走出辦公室和王輝告別,雖然他們在一起整整五年了。鳴謙
吩咐湯洋鎖上門不許任何人進來,然後整個上午他都半躺在座椅裡讀一本叫《危
險關係》的書。內容是關於摩薩德和阿拉伯聖戰者之間的較量。
此後,在總經理趙志剛的直接參與下,韓正找人單獨談話的頻率不斷加快,
僅僅三個月不到,當年與鳴謙一起進入公司的管理人員就所剩無幾了。這種毫無
人情的大清洗使鳴謙產生了兔死狐悲的傷感,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輪到自己了,
目前之所以還能苟延殘喘的原因鳴謙心裡有數,那絕不是出於韓正的憐憫和施捨
,更不是出於他對公司做出的貢獻,要說貢獻自己怎麼能比得上王輝呢?而是出
於一種微妙的原因。雖然如此,鳴謙對韓正借外人之手清洗過去老兄弟的手段產
生了難以言表的激憤之情。
在這種激憤之情的驅使下,鳴謙決定在適當的時候向老闆進一言,也許一切
都不是老闆的本意,而是受了空降兵們的蒙蔽,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湯洋。
「快醒醒吧,我的哥哥。」
湯洋充滿同情地說。
鳴謙看著女秘書一本正經的俏臉,就忍不住和她開起了玩笑。「自從嘗過你
的美酒以後,我是但願長醉不願醒呀!」
湯洋不理鳴謙的調笑,仍按自己的思路往下說。「你不是說要自己經營書店
嗎,咱就去開家書店,別再這裡天天看人家的臉色了。」「我是不甘心哪。」
鳴謙恨恨地說。看看身邊的美女就覺得心中有點想法,轉身拿起班台上的電
話對女秘書說:「給你媽打電話。」「幹嘛?」「就說你今晚……」
湯洋就紅了臉怪嗔道:「不是昨天才……今晚不行,我小表妹要來,她可纏
我了。」
看著男人微微失望的神情,又安慰道:「今晚你自己安排點節目吧,比如,
到酒吧喝一杯,那不是也挺酷嗎?」
說完在鳴謙臉上蜻蜓點水似地一吻,就飄然而去。
鳴謙坐在車裡,看著前面的紅色交通信號燈上跳動著的阿拉伯數字,內心一
陣煩悶,這該死的高峰期,該死的交通堵塞,要到什麼年代人們才可以開上能在
半空飛行的汽車?不過那樣也不行,除非人的頭頂再長出一雙眼睛。正胡思亂想
,就聽後面的喇叭響成了一片,原來前面的交通燈已經變了顏色。催個鳥呀!
鳴謙駕著車竟不知該到哪裡去。他實在沒心思回家,再說那也不能算個家,
三年前他和妻子離婚後在幸福山莊買下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作為自己的棲身之地
,可算算也沒住幾天,反而在辦公室裡睡的次數多些,當然那時鳴謙還是很有事
業心的,常常在員工面前標榜自己是以公司為家。有了湯洋以後倒是在那兒安穩
地睡過一陣,可湯洋和自己的母親一起生活,所以對鳴謙來說充其量也就算週末
情人或是節日情人,但卻養成了一個壞毛病,只要湯洋不在,他在那所房子裡就
坐臥不寧,以至於常常深更半夜撥打湯洋的電話,權當睡前的安眠藥。
轉過石子路口,正無奈地準備拐上回家的路,就看見前面半空中碩大的中國
交通銀行幾個閃亮的大字,突然就有了主意。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
「處長大人,晚上有安排嗎?」
鳴謙問道。「如果沒安排就到老地方坐坐,老規矩,我出錢,你出人。」
鳴謙來的這個地方,B市知道的人恐怕不多,因為它的門面很小,門頂上雅
石餐廳幾個字也顯得很小氣,稍微有點錢的人一看門面就會不屑一顧地扭頭而去
,沒錢的人到了樓上一看多半會知趣地說走錯地方了。原來,此處雖外表平常,
可樓上卻別有天地,撇開規模,裝飾之豪華絕不亞於五星級酒店,內部設計更是
曲徑通幽,總計八個套房包間,分別以:名石、奇石、古石、玉石、雅石、怪石
、寒石、燧石命名。來這裡吃飯的客人多半是與老闆有點淵源的人,實際上就是
一個不掛牌的私人俱樂部,消費的檔次很高,可要是對了老闆胃口的人經常是分
文不取,可以白吃白喝。
鳴謙和雅石老闆黃宗詩的淵源可以追溯到六年前,那時鳴謙是B市晚報的記
者部副主任,業餘時間喜歡玩個石頭,聊以消遣。有一次報紙上發了一篇關於奇
石收藏者黃宗詩的報道,鳴謙就覺得挺有意思,就找來版面記者隨便問問,這個
記者見主任對這玩意有興趣,就主動聯繫黃宗詩邀請鳴謙到他的收藏室參觀了一
次,那時黃宗詩是B市最大的洋酒供應商,據說B市百分之九十的洋酒都是從他那
裡來的,身價以億計。沒想到這小小的共同愛好使兩個年紀、財富相差懸殊的人
在後來的幾年中成了莫逆之交。兩年前黃宗詩搞了雅石餐廳後鳴謙就成了這裡的
常客。
「吆!是尚大哥來啦!」
正在一顆發財樹下彈著鋼琴的紫惠迎了上來。這紫惠二十來歲,長著一張圓
臉,雖不能說是個美人,可那凸凹有致的身子,特別是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卻是招
人魂魄。鳴謙不止一次想過,若是自己在床上和她做那種事,僅被她那撕心裂肺
的眼睛盯著就得一洩千里。可也只是想想罷了。初次見面時老黃的介紹語只有一
句話。「這是我的忘年交紫惠。」
只憑忘年交三個字鳴謙就死了打她主意的心,暗想老黃是不是像欣賞石頭一
樣欣賞她,腦子裡就現出老黃拿著放大鏡看她身子的樣子。想著這些鳴謙臉上就
掛著曖昧的微笑。
「老闆娘好呀!」
鳴謙總是叫她老闆娘,紫惠也不在意。
「鋼琴彈得是越來越好了,我在門口聽得都忘了進來了。」「切!別讓人牙
酸了。不會是一個人吧。」「後面還有,你認識,交行趙處。老黃呢?」「他的
行蹤誰知道,給他打電話嗎?」「不用了,和朋友說點事。」「不光說事吧!還
得辦點事吧!」
紫惠用那勾魂的媚眼盯著鳴謙取笑道。
鳴謙笑笑沒吭聲,心道:「老子想辦你呢。」
鳴謙看著面前坐著的兩位女士,嘴裡客氣著心裡直罵老趙。懷疑老趙是不是
剛從選丑大賽的會場回來,順便將冠亞軍全給帶來了。前幾次帶來的哪個都比這
兩個強嘛,不會是成心噁心自己吧。不過也難為老趙,誰讓自己喜歡良家婦女呢?
「來來,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南京北路儲蓄所的會計李玉珠小姐,這位是行
裡信貸處的王欣小姐。」
老趙轉向鳴謙對兩位女士道:「這位是亞華集團投資公司的尚總。」
兩位女士都站了起來,鳴謙趕緊握握她們的大手,就在這時他驚訝地發現那
個叫李玉珠的長著一個巨大的屁股,腰身以下就像氣球一樣鼓脹著,鳴謙看著那
屁股跨間就起了反應。鳴謙對女人有個特別的愛好,喜歡女子肥大的臀部,只要
臀部夠大夠翹,哪怕臉蛋差點也無所謂,扁平屁股的女子他從不多看一眼,即使
是天仙,不過沒有挺翹圓潤的屁股也就不能稱為天仙了,這就是鳴謙異於常人的
審美標準。
「亞華集團?我在報紙上看過一篇報道,說亞華集團下屬的一個小區業主委
員會和物業公司鬧糾紛,保安打傷了業主,結果業委會將物業公司趕出了小區,
連辦公室都給砸了,後來業委會主任在小區的超市也被一幫人砸了,還輪姦了超
市的女老闆,就是業委會主任的老婆,報紙含糊其詞,暗示你們集團公司的人幹
的。聽說公安局已經立案偵查呢。尚總有這回事嗎。」
王欣連珠炮似的一番話聽得鳴謙直發暈,尷尬地笑笑。「王欣小姐做過記者
吧!要不怎麼說話就那麼利索呢。」
正巧服務生端上菜來。「來來,咱們邊吃邊聊。」
鳴謙又將臉轉向老趙。「兩位小姐都能喝點吧!」
老趙一拍鳴謙的腿說:「什麼話,我老趙會和不喝酒的人交朋友?這可是我
爺爺輩傳下來的家訓。兄弟小心今天阮小二。」
說完哈哈大笑起來,引來兩位女士的一陣嬌罵。益謙想這老趙每次帶來的女
人還都別具特色,要麼就是能喝,要麼能幹,要麼能宰,今天帶了個大屁股來不
就是照顧自己的愛好嘛,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這麼想著就覺得老趙也挺可
愛的。於是就來了興致。對服務生說「上五糧液。」
老趙道「喝酒之前有個事先給你打個招呼,行裡今年給每個人下了任務,要
完成一定的儲蓄額,到時老弟的給我想想辦法。」
鳴謙笑道:「這儲蓄任務怎麼也落不到你大處長頭上。」
老趙道:「處長!行長也不例外。不過也不是白幹,和工資福利掛鉤。」
鳴謙想了想道:「多了難說,百十來萬的兄弟包了。不過你們在中心大道成
立支行的申請總行到底批了沒有。」
老趙道:「這事我不會忘,反正有戲。」
玉珠插話道:「尚總,別忘了還有我呢。我的任務怎麼辦呢?」
老趙一聽苦笑道「得!交情不如姓(性)交」玉珠就嬌嗔道:「說什麼呢你。」
鳴謙笑道「兄弟可不是見性棄義之人。」
說得兩男兩女都大笑起來。
第四瓶五糧液喝完的時候,鳴謙就覺得舌頭有點不聽使喚了,他知道如果繼
續喝下去就將進入斷片階段。好在老趙已經不行了,把頭支在桌子上直晃悠,王
欣就把自己的椅子移到老趙旁邊,抱住老趙的頭口齒不清地說:「你怎麼就是…
…嘴上的功夫,你來……你來呀!」
玉珠大笑道:「你們男人……總想把女人放倒……靠酒不行。」
鳴謙道:「那你說……靠什麼。」
玉珠道:「靠什麼?靠……就靠……靠……」
這裡王欣終於將老趙弄起來,剛好聽見玉珠的話就說:「我靠!誰靠不過誰
……咱兩靠去……」
未說完就摟了王欣的腰進了裡間,?的一聲鎖上了門。
鳴謙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向玉珠招手道:「妹妹來……到
哥這來……」
玉珠被椅子絆了一下摔倒在地毯上,撅著個大屁股要爬起來,鳴謙撲過去道
:「你別動。」
就將玉珠臉朝下壓在地毯上,伸手在肥臀上又摸又捏。玉珠道:「你幹什麼
……想耍流氓……是吧……」
鳴謙道:「我不想耍流氓……只想耍你的屁股。」
說著一隻手伸到女人肚皮底下解皮帶。玉珠就扭動身子說:「屁股不在那…
…亂摸什麼。」
鳴謙道:「解皮帶呢。」
玉珠就笑道:「我沒皮帶。」
鳴謙從後面掀起她衣服一看真沒皮帶,就抓住褲腰使勁往下一拉,結果連內
褲一起拉了下來,一個白花花的肥臀就擺在了眼前。玉珠驚呼一聲道:「男人真
不是……東西,第一次就脫……人家的褲子。」
鳴謙在白屁股上打了一掌,屁股上出現了一片紅印子。玉珠叫道:「你變態
呀!」
鳴謙把臉在臀瓣上蹭了幾下說:「有多少男人拔過你的褲子。」
玉珠道:「不多……我長得不好看……」
鳴謙聽了鼻子一酸,覺得女人挺可憐的,就在女人的屁股上添起來,邊舔還
邊對女人說:「不!你的屁股很美……你老公不喜歡嗎?」
玉珠哼哼著說:「不喜歡……說像磨盤呢。」
鳴謙罵道:「你老公……真是個傻逼。」
玉珠道:「那你喜歡大屁股嗎?」
鳴謙道:「我喜歡……」
玉珠道:「你喜歡就讓你……操操……」
鳴謙就把自己的褲子退下半截,將半軟半硬的陰莖放在女人的臀縫中亂戳。
玉珠就笑起來說:「就知道你操不進來。」
鳴謙將下體湊近玉珠的臉道:「幫我舔舔。」
玉珠搖著頭說:「我不,我不嘛。」
鳴謙伸手抬起玉珠的臉按向自己的小腹說:「你不舔我就不操你屁股。」
玉珠來回躲了幾下還是把男人的陰莖吃進嘴裡。鳴謙低頭醉眼朦朧地看著女
人一進一出地吞吐著自己的陰莖,偶爾女人還抬頭看自己一眼,突然覺得那眼神
挺像紫惠的,陰莖就在女人的嘴裡膨脹起來。玉珠一下吐出陰莖,氣喘吁吁道:
「好了,你操吧,我都流水了……」
鳴謙轉到女人背後輕輕一頂整根陰莖就滑了進去,挺動臀部抽插起來,一邊
插一邊將女人的屁股拍的?啪響,玉珠就呻吟著將臀部往後頂著,那臀肉就蕩起
陣陣浪花。
第三章
第二天,鳴謙睜開眼一看老趙睡在裡間的地毯上,自己卻躺在床上,一個女
人趴在他的肚子上,撥開頭髮一看竟然是王欣。
鳴謙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桌子前,看著一份酒店員工招聘計劃。昨晚的酒勁還
沒過去,太陽穴的動脈血管跳得很厲害,胃裡也很不舒服,胃壁吸收了過多的酒
精,現在還在收縮著,早上在辦公樓對面的藍宇餐廳吃早飯時喝了碗稀飯差點吐
出來。那個女老闆的屁股真是豐滿,又圓又翹,比湯洋的可大多了。通過半掩的
門,鳴謙朝外面正在複印文件的湯洋看了一眼,她今天穿著直筒裙,屁股的輪廓
不太明顯。要是她知道了昨晚自己幹那個大屁股的事情,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大清早就想著這些褲襠裡的事情,等一會還要找董
事長韓正談話呢。其實鳴謙並非真的相信老闆是被趙志剛們蒙蔽了眼睛,只是不
願相信眼前的事實而給自己找的一個借口,一方面可以安慰自己,另一方面也使
老弟兄們的離去有一個合理的註腳。但他仍然決定和老闆面談一次,以進一步瞭
解老闆下一步的意圖。
下午,當公司的員工下班以後,鳴謙走進了董事長寬大豪華充滿異國情調的
辦公室,推開門一看,裡面赫然坐著幾位空降來的新貴。他們分別是集團公司總
經理趙志剛,據說是來自北京現代企業管理的精英,王輝曾給他起了個綽號叫政
工幹部並已經在公司流傳開了,不知是否已傳入他本人的耳朵。另一位是酒店管
理公司總經理林明全,他來自廣東,口才很好,講起話來滔滔不絕。他一下飛機
就直奔公司,幾乎沒說幾句話就厚顏無恥地提出預支兩萬元錢做食宿費,鳴謙私
下認為這是個打著職業經理旗號的江湖騙子,其主要產地就是廣東。第三位是個
三十多歲的女人,客觀地說很有風韻,也不乏氣質,她留給鳴謙的最深印象是她
身上散發出的蘭桂之香,蘭香持久,桂香馥郁,對香水的選擇體現了這個女人不
凡的品味。鳴謙破例沒有對她產生敵意。雖然她來公司沒幾天就接手了原來由鳴
謙分管的人力資源部。這個女人叫夏林。
鳴謙進門後屋裡的幾個人就沉默了,八雙眼睛都看著他,個個都是一副高深
莫測的神情。就在這一瞬間鳴謙突然明白一切都已經改變了,自己不再是那個深
受董事長信任、引人注目的助理了,而是一個走錯了門的清潔工,一隻被扒光了
毛的公雞,甚至是個混進公司想刺探機密的奸細。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鳴謙和老闆的距離越來越遠,老闆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冷
漠,有時在走廊或別的什麼地方相遇,老闆的表情看起來就好像鳴謙不是為他工
作了五年的助手,而是公司新來的叫不上名字的無名小卒。鳴謙覺得自己受到了
不公正的待遇,甚至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尤其是這種侮辱有時是在新貴們的眼
皮底下進行的,原來內心深處的那股激憤之情被老闆的冷漠、侮辱鼓蕩的越來越
高。
鳴謙與韓正陷入了一場冷戰之中。其某些方面與美蘇六十年代的冷戰特徵相
似,雙方有對話,可都虛心假意,心懷鬼胎;他們相互試探,企圖瞭解對方的真
實意圖,都想在對方意想不到的地方布下陷阱。
對鳴謙而言雖然大權旁落,今不如昔,可他也不是孤家寡人,公司那一百多
號老員工基本上都是他招聘進來的,雖然他們不敢與老闆作對,但出於懷舊的情
緒絕對不會幫外人,在這新舊衝突中他們一直是一道功能特殊的軟牆,以自己特
殊的方式抵擋著新貴們的進攻。
對韓正來說他清楚鳴謙在公司的影響力,鳴謙與王輝們不同,王輝與自己之
間只是純粹的僱傭關係,他韓正可以隨時終止這種關係,即使有麻煩也不過是損
失點錢而已。可鳴謙從一開始自己就給了他太多的信任,太多的特權,在不知不
覺中讓他突破了自己那道維護尊嚴的隔離牆,他離自己太近了,近的連一點隱私
都無處可藏,他有時候感到鳴謙彷彿不是自己的僱員,而是某個人派來監視他的
一雙眼睛,當然,他作為自己老婆的眼線,這一點兩年前就已得到了證實。所以
韓正常常有芒刺在背的感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韓正吃不準自己在鳴謙心中
的地位,他覺得鳴謙表面上對自己畢恭畢敬,可內心裡肯定看不起自己,因為自
己沒文化,行為舉止缺乏修養,雖然有的是錢,可在鳴謙的眼裡自己的錢都是偷
來的,是從弟兄們的口袋裡扣出來的。曾有耳目向他傳言說鳴謙下過這樣一個結
論:凡暴發戶都是吝嗇鬼。還說什麼:全國的董秘裡坐破桑塔納上班的也就他一
個,結果脅迫自己給他換了一輛豪華馬自達。這些話如果是王輝或者其他經理們
發的牢騷他也就一笑而過,可這些話出自鳴謙之口,那意義就不同了,他韓正在
鳴謙的眼裡只是個暴發戶,是個吝嗇鬼,自己的這片天地好像都是他尚鳴謙打下
的,總之自己在他眼裡就是一錢不值,也難為他在自己面前叫老闆或董事長時擺
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這傢伙真夠陰的。想起鳴謙的陰險,韓正就像心裡像吃
了只蒼蠅似的。前年,他就是一邊和自己玩陰的,一邊和自己爭奪湯洋,那時連
王輝都沒有秘書,他尚鳴謙就給自己弄了個女秘書,想起這事韓正就忍不住怒火
中燒,可又無處發洩,自己堂堂董事長,家財萬貫,可爭不過自己的一個助理,
傳出去真是太丟人了,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嘛,況且這小子也確實能幹,要不自己
豈能忍到今天?
鳴謙自然無法洞察老闆心中的這些曲曲彎彎,其實他只要知道一點就夠了,
那就是老闆對他有氣,看不順眼了,就像王輝說的要卸磨殺驢了。在鳴謙和韓正
冷戰的這一段時間,他表現的就像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每天準時到公司上班
,處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在例行的會議上抽煙喝茶,聽著空降兵們的雄才偉略
。其他大部分時間就在辦公室裡接待那些牢騷滿腹的老員工們,有時安慰幾句,
有時給他們出點注意。一時間公司出現了一種怪現象,一方面是老闆的小圈子忙
著定戰略、搞方案、出制度忙得不亦樂呼,另一方面是各部門的主管和老員工們
像無頭的蒼蠅找不到方向;有時一個部門會在同一天接到兩個相互矛盾的通知或
決定;一些似是而非真真假假無法分辨的謠言在公司各個角落傳播;一個個小團
體小幫派雨後春筍般地生長;基層部門負責人各自為政,彷彿一瞬間都成了獨當
一面獨霸一方的諸侯。這些諸侯都屬於公司的第二代,當初是鳴謙們招錄了他們
,培訓了他們進而又提拔了他們,以往他們是公司各種戰略決策的具體執行者,
是公司管理層的中堅力量,而眼下他們又成了鳴謙向新貴們宣戰的資本、和韓正
冷戰的砝碼。這些砝碼們義憤填膺地向鳴謙表示:我們什麼都不怕,有能耐把我
們都開了算球!鳴謙則安慰他們說:那是不可能的,總得有人給老闆幹活呀!
鳴謙和韓正的冷戰並沒有維持多久,這也在鳴謙的預料之中,因為韓正是個
精明果斷的人,公司的混亂狀態是他無法容忍的,在他認清了混亂的根源以後就
會豪不猶豫地採取行動。鳴謙瞭解自己老闆的性格,他知道,總有一天韓正會對
他實施致命的一擊,只是他不知道這致命的打擊會來自哪個方向。更沒料到來的
如此之快。
B市的春天總是姍姍來遲,從預示四季更替的卦象來看,八卦不適用與B市的
春天。當一陽復生預示著春的萌芽時,B市還是一片北國風光、萬里雪飄的景色
;而當萬物復甦的二陽來臨時,則仍然雨雪紛飛,春寒料峭;只有象徵百花盛開
、大地似錦的三陽開泰時,這座城市才有了一點真正的春的氣息,路邊的樹枝染
上了點點嫩綠,穿短裙的姑娘們搔首弄姿。然而B市的春天又是如此的短暫,美
人瞬間的回眸就突然進入了夏天,乾燥,熱烈,充滿了異域風情。
鳴謙在他位於30層的辦公室窗口已站了很久,他俯瞰著樓下的街景,彷彿電
腦遊戲中的一個窗口,人流,車流,街道,建築都顯得很不真實。就像他手裡拿
著的那份調令和一份任命書,十分鐘前湯洋親手交給他的,他不敢相信這是真實
的,在他看來這完全是個錯誤: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
調令和任命書都是韓正親自簽署的,內容很簡單,調鳴謙到物業公司任經理
,任命夏林為新的董事長助理兼人力資源部長。幾乎是在鳴謙接到調令的同時,
夏琳給他打來一個電話。
「尚助理,如果你有時間想和你聊聊。」「現在?」「半小時後。」
放下電話,湯洋就走了進來,鳴謙突然覺得自己的女秘書清瘦了許多,也因
此顯得更清秀更惹人憐愛。「洋兒小家女,相逢道左,一往情深。」
鳴謙不知為什麼此刻想起了自己寫給湯洋的四句小詩,心裡即刻充滿了柔情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湯洋的眼圈就紅了。鳴謙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攬住她
,嘴唇埋進她的脖子裡親吻。湯洋扭著身子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這樣……」
鳴謙聽湯洋這樣說反而更來勁了,邊親邊摟著湯洋移到門邊,一腳就將門關
上了。張嘴就吻住了女秘書的芳唇吮吸起來。湯洋雖然經常被鳴謙在辦公室裡干
,並且也喜歡這種超越正統的刺激,可總覺得今天有點不和適宜,她感到男人衝
動的厲害,陰莖已經堅硬地頂在自己的陰部。她扭動著掙開鳴謙的嘴道:「現在
不行,夏部長馬上就來了,晚上好不好?」
鳴謙喘息著說:「來得及,好洋洋,親妹妹,讓哥哥操操你的小嘴……哥哥
只要一肏你就戰無不勝。」
說完一按湯洋的雙肩,女秘書就跪在了地毯上,哀怨地看了鳴謙一眼,就解
開皮帶將怒脹著的陰莖拿了出來,伸出舌頭先在龜頭上舔了幾下,才慢慢地含進
了一小截吞吐著,鳴謙看自己的女秘書就是舔陰莖也是那麼秀氣,就像在吃一套
大餐似的按部就班,就耐不住挺動臀部,在湯洋嘴裡抽動起來,湯洋嗚嗚了幾聲
,就放開抓著陰莖的手,雙手扶住鳴謙的兩腿,微微仰著頭任鳴謙肏自己的小嘴。
鳴謙一邊插著湯洋的小嘴,一邊想著夏琳就要來了,想到如果她看見自己這
樣肏著秘書,不知有什麼樣的反應,鳴謙越想越興奮,潛意識中彷彿自己是專門
挑這個時間要湯洋為自己口交的。陰莖幾乎插進了大半根,鳴謙不敢全插進去,
湯洋為自己口交過很多次,可每次自己嘗試著整根插進去時湯洋都會嘔吐。有一
次在家裡,鳴謙把湯洋挑逗的情慾高漲,便要她給自己口交,湯洋嬌媚地央求道
:「哥哥,洋洋的小嘴任哥肏,求哥不要肏太深很難受呢」鳴謙當時不聽,高潮
時就頂進她的咽喉射了,可接下來女孩的反應把他嚇壞了,只見她躺在地上又吐
又咳嗽,好一陣才緩過來。從那以後鳴謙和湯洋口交時關鍵時刻都是在她陰道中
射精此刻鳴謙已有了濃濃的射意,就扶著她的頭繼續插著,一邊急促地對湯洋說
:「快,把屁股露出來……要來不及了……」
湯洋嗚嗚兩聲,也不知道她想說什麼,可還是用手艱難地脫著短裙中的褲襪
,鳴謙一直看著她將褲襪退到大腿上,就捧著她的臉最後抽動幾下,一把拉起來
,把她推倒在沙發上,將雙腿托起來一下就插進陰道中,很頂了三四下就忍不住
在裡面射了,就這幾下加上有力的噴射就使女秘書達到了一次小高潮,鳴謙射完
了還能感到那裡面的收縮。鳴謙知道湯洋的性癖,因為每次鳴謙肏她的嘴後,她
的淫水就會濕透內褲。
喘息了一陣,鳴謙抽出陰莖,湯洋就起來提著褲襪還沒忘記用腳踢了鳴謙一
下,嬌嗔道:「真討厭。」
鳴謙笑著拍拍她的屁股低聲道:「我知道你還沒過癮,晚上哥讓你吃個夠。」
湯洋聽了就要過來打鳴謙,鳴謙說「別鬧,夏琳要來了。」
湯洋就說:「來就來,我怕什麼。」
嘴裡這樣說可人卻打開門跑了出去。
夏琳是和那股蘭桂的香氣一起飄進門來的,她上身穿一件藍色無領外套,內
穿米黃色緊身羊絨衫,下身是一條半舊的牛仔褲。鳴謙覺得夏琳的性感全部集中
在下半身,她的乳房看上去雖然在羊絨衫裡脹鼓鼓的,但根據經驗判斷,那絕不
是真實尺寸,肯定使用了加厚的胸罩產生的效果,走起路來沒有動感,不像湯洋
,身子稍稍的擺動就會帶動某些部位一陣優美的律動,從胸到腰到臀,那是一種
有血有肉的美。夏琳的臀部包在牛仔褲裡顯得很飽滿,與其說是性感不如說是中
年婦女的一種肉感。這種對比使鳴謙心理上有種自豪感。所以當他看著夏琳的時
候,臉上自然就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夏琳自然不知道鳴謙此時心裡齷齪的想法,她只是有點疑惑地對鳴謙笑笑,
然後坐在鳴謙對面的班前椅上,坐下後一條手臂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另一條放在
了鳴謙的辦公桌上,身體朝左邊微微側著。鳴謙從未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過夏琳,
此時除了那陣香氣更加濃郁之外,他還發現這個女人的肌膚異常白皙,特別是脖
頸一段,幾乎可以說很完美,左耳根下的一顆痣也點綴的恰到好處,只是依據麻
衣相法,女子在該處有痣屬於剋夫相。
「早聽說尚助理是公司的忙人,所以一直都不敢來打擾。」
夏琳的開場白外交辭令很濃。鳴謙也不想和她多繞圈子,和女人繞圈子是很
危險的,特別是有姿色的女人,很容易把自己繞進去。鳴謙開門見山地告訴她,
自己已經收到了調令和任命,可目前還不打算辦理交接手續,並說晚些時候會找
董事長單獨談談,因為有幾件事還沒辦完,想請示一下老闆是否也一併移交給她
,畢竟這幾件事要麼關係公司機密,要麼不好中途換手。最後鳴謙說道:「當然
,老闆對夏小姐信任有加,也並非我多心,只是我們這位老闆記性不太好,我想
還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鳴謙的一番話明顯使夏琳產生了不快,不過也就是兩道眉毛稍稍往上跳動了
幾下,然後說道:「尚助理請別誤會,我來這並不是催你辦理移交手續,不是還
沒正式宣佈嗎,我來是有另外的事情找你商量。」
夏琳停下來,看著鳴謙似在等他說話。
「請講。」「就是關於你的秘書湯洋。」
夏琳又停下來,似乎在觀察鳴謙的表情,又像在吊他的胃口。鳴謙的心裡就
有點窩火,那股香氣此時已經將他包圍了。鳴謙乾脆不開口,而是點上一支煙,
深深地吸一口然後緩緩地吐出,讓濃濃的煙霧瀰漫在自己和這個女人之間。
「我們準備調湯洋到趙志剛總經理辦公室工作。」
夏琳緊盯著鳴謙,似乎想從他的表情窺探他的內心。
沉默。鳴謙不敢開口說話,他怕自己一開口心中的怒火就會火山一樣爆發,
這怒火當然不是沖面前這個女人的,而是對韓正的。直到今天他都沒有忘掉這點
陳年舊事,在打自己一棒的同時還順帶著踹了湯洋一腳,目的就是噁心自己。鳴
謙眼前彷彿出現了趙志剛那胖乎乎色迷迷的圓臉。鳴謙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
後吐出胸中的悶氣。接著就慢條斯理地說:「這事我看還是徵求湯洋自己的意見
吧。」「湯秘書與你共事多年了,人都是有感情的,她如果有什麼想法還請你勸
勸她。」
夏琳的語氣聽上去很誠懇。鳴謙突然有一種想大笑的感覺。他想:夏琳也許
並不明白自己和韓正之間那點舊事,否則她不一定肯為趙志剛拉皮條,趙志剛是
什麼東西,位子還沒坐穩就和老子掙女人,夏琳這騷娘們如果不是蠢貨那就是太
想討好趙志剛了。鳴謙想哪天就用這件事逗逗湯洋,他就喜歡看她又焦急,又委
屈,又羞怯的模樣,不過得注意分寸,不要又把她逗哭了,就像上次用韓正逗她
一樣,結果湯洋哭紅了雙眼一個星期不理他,想著這些鳴謙的臉上就露出似笑非
笑的神情。
「尚助理,你還有什麼意見嗎?」
鳴謙回過神來,恰好手中的香煙燒到了手指,狠狠地燙了他一下,就條件反
射地一甩,那煙頭從手中飛出穿過班台直向夏琳白花花的臉飛去。夏琳見煙頭朝
自己面部飛來,雙手扶住桌面頭一低趴在了鳴謙面前,那模樣又滑稽又可笑,就
像是在向鳴謙行一種稀奇古怪失傳已久的禮似的。
「哎呀!對不起,真對不起,燙著沒有?」
鳴謙邊問邊用手去撥落在夏琳頭上的煙灰,煙灰被他一碰又分成了幾塊鑽進
夏琳濃密的頭髮中不見了。
這時夏琳已經站了起來,擋開鳴謙的手,不知是氣憤還是受驚,臉脹的通紅
,眼睛裡水汪汪的,呼吸也不均勻了喘著粗氣。女人的肺呼量就是小呀!鳴謙這
樣想。
「尚助理,你看湯洋什麼時間可以到趙總那裡報道?」
夏琳的語氣硬邦邦的,她沒再坐下,而是站在鳴謙面前。
鳴謙想,這女人一定以為剛才自己是故意那樣的。抬頭看著女人潮紅的臉;
尚未平息的起伏的胸,心裡就有點發軟,覺得一個女人出來混飯吃也不容易,特
別是這種外表剛強的女人不定有顆玻璃般易碎的心呢。這樣想著就覺得她幫趙志
剛拉皮條也情有可原,她不還得靠趙志剛吃飯嗎?說不准姓趙的哪天拿她應急她
能拒絕嗎?只是千不該萬不該動湯洋的腦子。此時鳴謙竟對女人產生了一絲歉意
。「夏小姐,關於湯洋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我這完全是為你好,湯洋去不去
趙總那裡,什麼時間去,你叫趙志剛自己來問我。」
看著夏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鳴謙又補充了一句連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話:「
如果你是湯洋,我也會這麼做的。」
這次夏琳倒像是聽懂了,說:「那就這樣吧。」
聲音很輕,然後就往外走,快出門的時候鳴謙又叫住她。「夏小姐,剛才真
不是故意的。」
夏琳就朝他笑笑出門去了。
鳴謙就是那天下午給韓正打的電話,說自己有幾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談談,
並約他晚上八點半在雅石吃飯,鳴謙曾帶他去過雅石一次,韓正居然爽快地答應
了,好像他早就料到鳴謙有此一舉並正在等他的電話似的。
那天下午鳴謙就沒有再出過辦公室,他躺在沙發上不停地抽煙,整個房間煙
霧繚繞,湯洋進來給他倒水都嗆著跑出去了。
攤牌的時候到了,冷戰終於結束了。如果服從公司調動,到物業公司走馬上
任的話,他鳴謙還可以混一陣,可換來的將是手下員工們的恥笑,因為到物業公
司實際上就相當於發配流放,韓正在這樣安排的時候說不定就有羞辱他的心思。
再說湯洋怎麼辦?總不能把她也帶著,物業公司經理是不配秘書的,倒是配有不
少清潔衛生的老媽子。但如果不服從調動,就是立馬與韓正翻臉,然後夾著尾巴
滾蛋。可這兩條都不是鳴謙想要走的路。他整個下午躺在沙發上苦思冥想的就是
第三種選擇:和韓正再玩一把。
隔著一扇門就是鳴謙的美麗可愛的女秘書,可整個下午鳴謙幾乎沒有聽見她
的聲音,辦公室裡異常安靜,安靜得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這種寂靜來自於牆壁
的隔音效果,在辦公室裝修時鳴謙特別向設計師提出來要有良好的隔音功能,當
時鳴謙的想法很樸實也很無聊,只是想自己和女秘書關起門來說的話不要讓外面
聽到。後來他把這種效果告訴了韓正,所以有幾次和韓正的重要談話就是在自己
辦公室裡進行的。鳴謙想在今晚晚餐的時候和老闆重溫一下談話的內容,當然緊
緊重溫是不夠的,還要添點老闆喜歡的佐料,這樣效果可能會更好一點,想到這
裡鳴謙從沙發上起身,走到桌前撥了一個電話。
當保安部經理袁明站在鳴謙跟前的時候,他們有一陣沒說話,後來鳴謙遞給
他一支煙,就在袁明打著火準備點煙時,他說話了。:「你知道那幾個人現在在
哪嗎?」「知道,二哥要找他們?」
袁明忙熄了火看著鳴謙說。
「我找他們幹什麼」鳴謙盡量把語氣放得舒緩隨和。「老闆最近有問過這件
事嗎?」「從來沒有。」
袁明思索了一下又補充說:「如果老闆問過,我早就告訴二哥了。」「過幾
天老闆有可能向你問起這件事。」
鳴謙打著火伸長手臂,袁明趕緊湊過來點著了手裡的香煙。
「怎麼?警察又來過了……」
袁明看著鳴謙的臉色嚥下了後半句話。
「如果老闆問起這事,你就說接到過那幾個人打來的電話,再要20萬元錢。」
看見袁明會意地點點頭,鳴謙就沉下臉說:「你不要把我的意思想歪了,我
還不至於敲他這點錢,總之,你就按我教你的說,其他一概不知道。」「我明白
了。」「要一直和他們保持聯繫,可一定要謹慎再謹慎。」「是。」
袁明見鳴謙不再說話就轉身要出門,鳴謙叫住道:「回去告訴你哥,這個週
末一起喝一杯。」
鳴謙看著袁明高大的身影在門口消失後,就打了個電話,然後看看手錶,還
有一刻鐘就是下班時間了,距離他和韓正的晚餐時間還有一小時四十五分鐘。鳴
謙拿起公文包走出辦公室,見湯洋正在看著一本書,他輕輕走過去偷偷一看,原
來正是自己看了一半的那本《危險的關係》。
「好哇,偷我的書。」
湯洋嚇了一跳,嚷道:「討厭,誰偷你的書啦。是你自己扔在桌子上的。」
「這種書你也愛看?」「不愛看。」「那你看什麼。」「是你每天抱著看,我還
以為多好看呢,其實一點沒意思,亂七八糟的。」「所以天天抱著的不一定好看
,偶爾才能抱一抱的那才好看呢。」
湯洋聽了鳴謙的調笑就低了頭,過一會兒又抬頭看著鳴謙,臉上仍有紅暈,
兩隻眼睛又細又長,雙唇又紅又乾燥。
「你今晚回你媽那裡去吧,我晚上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
鳴謙用手縷了一下湯洋的短髮。
「我不,我等你。」
湯洋小聲說道,好像生怕別人聽見似的。
「那你自己回去吧,現在就走。」
湯洋看了一眼牆上的表說:「還不到下班時間呢,你先走吧,去理個發。」
鳴謙看著女秘書不知該說什麼,是呀!不比從前了,從前對湯洋來說,不要
說遲到早退了,就是一個星期不來上班,只要他鳴謙不管誰敢管呢?如今自己的
女秘書竟然不敢提前十分鐘下班,真是越混越回去了,還連帶了這個可人兒受委
屈,就是為了湯洋自己也得做點什麼。
第四章
夕陽西下,但依舊明亮刺眼。街上下班的人流、車流組成的隊伍雜亂而壯觀
,都朝著各自不同的方向,帶著一天的收穫或失落疲憊地運動著。鳴謙沒有去理
髮,也沒有開公司的車,而是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汽車坐了進去。由於交通堵塞
他用了三十分鐘才到達交通銀行,他在趙處長的辦公室待了大約二十分鐘。當他
到達雅石餐廳的時候,已經是二十點四十分,比他和韓正約定的時間晚了十分鐘。
鳴謙走進包間的時候,韓正鼓著腮幫子吹著一杯綠茶,他對鳴謙的遲到好像
並未在意,雖然這在過去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而鳴謙也沒打算找些諸如堵車之
類的借口為自己開脫。兩個男人好像對彼此的心思用意心照不宣。
菜很快就上來了,他們很默契,在三杯酒下肚之前只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
,就像兩個無所事事者的閒談。一開始鳴謙心裡多少有點緊張,老闆就是老闆,
即使是在說笑之間週身也透著一股冷氣。可在三杯酒喝下後,鳴謙覺得週身暖洋
洋的,思維也活躍起來,老闆的那股冷氣被酒氣吹得蕩然無存。
鳴謙決定結束這種毫無意義的閒聊,他要先發動進攻,他不想讓韓正先說出
那些敏感的話題,那樣自己就會陷入被動。就在這時他看見韓正點了一支煙,長
長地吐出一口煙霧後,目光掃了過來,鳴謙知道老闆就要進入正題了。但在韓正
張嘴就要說話的時候鳴謙就搶先說道:「有件事早就想向你匯報了,只是你最近
太忙一直沒有機會。」「沒機會?」
韓正一副驚訝的神情,鳴謙不敢肯定這神情是裝出來的。
「你辦公室的人太多,不方便。」
鳴謙邊說邊給自己點上一支煙。他看見韓正的笑容在慢慢消失。
「鳴謙,最近在忙酒店的事,一直都抽不出時間和你聊聊……」「韓總,這
我理解。」
鳴謙不禮貌地打斷了韓正的話。「最近韓總確實很辛苦,如果事情不是很重
要,今天不會打擾你。」「到底是什麼事情不能在辦公室談?」
韓正邊說邊端起酒杯。
「曹新民他們可能回到B市了。」
韓正放下剛送到嘴邊的酒杯,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鳴謙,盯得鳴謙心裡一陣
發虛,但他很快就克制住了,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就干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上個星期,他們給袁明打電話了。」「他們想
幹什麼。」
韓正看上去很平靜,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就怕有人和他提這件事,這是他的一
塊心病,並且無藥可治,當然也不是絕對無藥,而是那藥太猛,弄不好可以把自
己治死。
「還能幹什麼,我估計在外面花光了錢,想回來……」
鳴謙故作氣憤地說。
「你不是說過事情都擺平了嗎?」
韓正的話帶著明顯的質問口氣。
「這種事情難免會有後遺症,除非這幾個人消失,遺憾的是你我都不是殺人
犯。」
鳴謙也帶著挑釁的語氣,他看見韓正眼裡火花一閃,然後垂下眼皮盯著手腕
上那塊名貴的滿天星表。就在兩人陷入沉默的時候,鳴謙的手機適時地響了起來。
鳴謙在電話裡說了幾句,放下手機故作興奮地對韓正說道:「韓總,交行我
的同學說他們在我們那裡設分行的報告總行批了。」「哦!批了多少平米?」「
具體數字沒說,他約我明天見面詳談。」
鳴謙注意到韓正就像臭蟲聞見血腥一樣馬上興奮起來,十幾杯酒都沒能使他
的臉變紅,但聽到這個消息後他的面孔放射出紫紅色的油光。
「鳴謙,你認為他們能接受什麼價格?」
韓正暫時將那件不愉快的事甩在腦後,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鳴謙的消息吸引住
了。他已經算過一筆賬,目前酒店項目已上馬,資金缺口近兩千萬,其他幾個項
目也需要資金,自去年給朋友的公司貸款擔保出事後,銀行的信用度已下降了不
少,年初在鋼材市場上又損失了八千多萬。目前對他來說資金流的持續關係重大
。自大廈建成後,一樓近三千平米的門面一直出不了手,從目前地產價格的走勢
看,指望升值是不可能了,但如果賣給銀行就不同了,一切都在於運作,自己面
前的這個人就是這方面的老手,看來還得……「韓總,我們開出的價格有人拒絕
過嗎?」
鳴謙故作神秘地說。
韓正楞了一下,隨即就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大笑,鳴謙知道韓正此時的笑
聲是發自內心的,前些年他經常可以領略老闆的這種笑聲,並深受感染,而影片
《教父》中關於價格的那段台詞經常被他們掛在嘴邊。
鳴謙也陪著乾笑了幾聲,在酒精的作用下他逐漸興奮起來,他高興地看到自
己拋出的餌和鉤已被韓正吞進了肚子裡,短時間內是吐不出來的。他想起了那句
古語:古來香餌下,觸口是銛鉤。古人真是英明啊!
韓正笑過之後餘興未盡,又和鳴謙連乾了幾杯,彷彿已經忘記了前一陣兩人
之間的不快,他又像從前一樣大手一揮給他的僱員下達了指令:「鳴謙,交行的
事就交給你了,盡快搞定,你是不會讓我失望的。」「韓總,那件事怎麼辦?」
韓正的好心情一下就沒了,他陰測測地罵道:「這些狗娘養的。」
鳴謙並不排除老闆是在罵自己,但他裝作沒聽見,盯著韓正,一副等待指示
的模樣。
「鳴謙,既然你是我的助手,有些事情你得自己拿注意。」
韓正似是不耐煩地說。
「今天夏部長已經找我辦移交了,這件事是不是交給她去辦。我知道你是很
信任她的。」
鳴謙說完就後悔了,他覺得自己太直白了,應該再含蓄些。
果然韓正的眼裡又閃出了火花,但隨即又用一種推心置腹的語氣說,他原先
的意思是要派鳴謙去整頓一下物業公司,現在那裡很混亂各種費用收不上來,公
司墊付資金已達六百多萬,他韓正怎麼能做虧本買賣呢?所以調鳴謙到那裡當經
理是完全出於對他的信任。以前不是也有過這種先例嗎?所以不管調他到哪裡工
作都應看成是韓正對他的器重,這次也不例外,千萬不要想歪了,再說調令不是
還沒宣佈嘛,沒有正式宣佈的事情是不能算數的。
一口氣說了五分鐘,韓正端起酒杯自己幹了一杯,又繼續說道:「這樣吧,
物業公司我另外再派人吧,你集中精力把交行的事情擺平,至於那件事嘛--」韓
正做出一副難以決斷的神情,然後似無奈地說:「我還是那句話,你既然是我的
助手,你就自己拿注意,我以後再也不想再聽到這件事。」
韓正的這番話似乎在鳴謙的預料之中,五年來,老闆的出爾反爾、朝令夕改
的作風大家都司空見慣了,不會有誰會感到奇怪,畢竟公司是他的,他有權改變
自己的決定。
鳴謙故意試探道:「夏部長那裡……」「她才來幾天,我不過是叫她跟你多
熟悉些情況,彼此溝通,加強合作嘛……」
然後韓正又換了一種語氣,變得語重心長起來,他說前一陣的人事變動自己
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公司要發展,靠以前的土辦法是不行了,王輝們都是公司的
元老,單從感情上講他也捨不得他們離去,可他是企業家不是慈善家,一切都要
從公司發展的大局出發,可王輝只考慮個人利益,排擠新人,處處和他作對,一
點都不給他留面子,甚至連起碼的考勤制度都無法遵守,還帶頭破壞公司的制度
,這樣下去公司的前途在哪裡?說到最後韓正的語氣由語重心長變得慷慨激昂。
他以一種近似誇張的動作喝下一杯酒,就像喝下所有的不滿和牢騷一樣,最後總
結性地說:「實際上,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們已經成了公司發展的絆腳石。」
說到這裡韓正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看了木無表情的鳴謙一眼,又換上一種推
心置腹的語氣說:「鳴謙,你和他們可不一樣,這些年我是怎樣器重你的?我想
你心裡有數,你可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呀!」
如果是在以前,鳴謙聽了這種話會感覺很受用,可此刻聽著就覺得說不出的
刺耳,就像是在誇一個醜婦如何如何美麗似的。
是呀,絆腳石這個詞用得多好啊!目前自己不就是韓正眼裡最大的絆腳石嘛
,如果今天不是早早就準備好了餌和鉤,那老闆現在說得可能又是另一番話了,
還能一起喝這麼長時間的酒?說不准早就不歡而散了。
鳴謙在半醉半醒間聽著韓正冠冕堂皇的說辭,體會著老闆的虛心假意、厚顏
無恥以及給自己施緩兵之計的良苦用心。
絆腳石!緩兵之計!鳴謙在心裡要大笑起來。他為自己能成為韓正的絆腳石
而感到興奮,解恨,同時又對老闆的伎倆感到可笑,韓正何曾想到自己也是在施
緩兵之計呢?「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可是一門功夫。
鳴謙回到家裡已是凌晨一點多。屋子裡靜悄悄的,湯洋肯定已經睡了,鳴謙
在衛生間洗了個涼水澡,洗去一身酒氣,感覺一點睡意也沒有。他只穿著短褲走
進臥室。臥室裡牆上的壁燈散發出柔和的微光,朝床上看去,湯洋捲著身子朝床
裡臥著,身上蓋著毛毯,毛毯裡那凸起的一堆不用說就是她豐滿圓翹的屁股。鳴
謙不用看就知道湯洋薄如蟬翼的短睡衣下面一定是真空的,自從鳴謙說她不穿內
褲只穿短睡衣美臀半露的樣子有多誘人之後,湯洋就一直這樣和他睡覺的。每次
只要一上床,鳴謙的手就會伸進睡衣裡把玩那柔軟溫暖的臀肉,即使不做愛時也
是這樣,湯洋說她以前的屁股沒這麼大,都是被鳴謙玩大的。
鳴謙想著就覺得整個臥室裡都充滿了情慾的暗示,那燈光,那女子身體的香
味,那床上沉睡的肉體,這一切都像催情劑一般,將鳴謙的慾望醞釀著發酵著。
鳴謙乾脆將內褲也脫了,輕輕坐在床上,掀起毛毯的一角,露在外面的比鳴謙想
像的還要多,由於睡夢中的翻轉,湯洋此時的睡裙縮在腰上,幾乎整個屁股都露
在外面,那渾圓精緻的飽滿,那臀與腰構成的曲線,那兩瓣之間惹人慾望的天然
縫隙,雖莫奈也勾勒不出如此優美的線條,女人就是為了誘惑男人而生的。鳴謙
覺得自己此時如果是個太監也許會感覺舒服點,當慾望膨脹到及至的時候,他甚
至都不願意就此發洩掉,他想忍著,享受那種克制的快感與痛苦。點上一支煙,
靠在床頭吸著,任那勃起的陰莖在小腹上不安的躁動。鳴謙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都說雞巴指揮大腦,老子今天就偏不聽你指揮,有本事你縮回去呀!陰莖又抗議
似地跳動了幾下,最終沒能鬥過主人,就貼在小腹上不動了。
正自胡思亂想,就聽湯洋夢幻般的聲音。「偷看完了也不給人家蓋上,屁股
也會感冒呢。」
鳴謙心中一樂,在煙灰缸裡熄了煙。輕輕撫摸了一下湯洋的頭髮說:「寶貝
,告訴我屁股感冒都有什麼症狀?」
湯洋嬌吟一聲,轉過來一下就撲在鳴謙的小腹上,一隻小手就按在仍然堅硬
的陰莖上,喃喃地說道:「感冒了就流水兒。」
說著就抓了鳴謙的一隻手放進自己的腿心裡。「你摸摸流了好多了……你給
我治好。」
鳴謙縮回手,將滿手的淫液在湯洋的臉上抹著,湯洋就伸出舌頭來舔他的手
指,吮吸自己的體液,一隻手抓住硬挺的陽具放在自己的乳房上揉搓。鳴謙的慾
火瞬間就被點燃了,喘著粗氣說:「寶貝,你要哥哥怎樣治。」
女秘書就坐起來撲進他的懷裡,一邊拚命親吻他的臉和嘴一邊急促道:「好
治呢,你……堵住下面的孔兒,不讓它流水兒……」
未及說完就分開腿跨在鳴謙的腰上,一隻手握住陰莖,伴隨著一身嬌吟,鳴
謙就覺得進入了一個翻滾著岩漿的熔爐之中。被堵住了下面小孔的女人,摟住男
人的脖子,蠕動起豐滿的美臀,用自己的柔軟與男人的堅硬死纏濫磨著。鳴謙舒
爽的無法表達,就捏著湯洋雪白的臀肉,不時在上面拍上一掌,拍的半邊屁股和
她的臉一樣紅。「哥……你咬我奶子……」
鳴謙就體貼地一口叼住了在眼前晃動的乳房。湯洋的頭往後一仰發出一聲嬌
啼,一手摟住男人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鳴謙感到自己就要爆炸了,吐出奶頭道
:「洋洋躺下……」
湯洋緊緊摟著男人說:「我不,我不,就這樣……就這樣讓你肏……」
鳴謙忍無可忍猛地一翻身就把女人壓在下面,狠狠地插她。「洋洋,我就喜
歡把你壓在下面射你……」
湯洋大聲呻吟著,帶著哭腔說:「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反正……洋洋被你
……肏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鳴謙一把將女人貼在胸膛上吼道:「洋洋,接好……治感冒的藥來了。」
湯洋哭泣道:「接著呢……洋洋的小嘴……都接著呢……」
鳴謙靠在床上抽著事後煙,回味著剛剛過去的銷魂,享受著湯洋的小手在自
己下體的輕柔撫摸。「洋洋,我記得去年註冊了一家貿易公司,手續都在你那兒
吧。」
湯洋玩弄著男人垂頭喪氣的陰莖,微閉著眼睛,彷彿一棵被狂風暴雨打蔫了
的小草,懶懶地說:「是不是擔保出事時註冊的那家?」
鳴謙把一隻手放在她的乳房上,撥弄著仍然挺立著的蓓蕾。「就是那家,你
今天找出來,下班後帶回你家裡收藏好。」「拿回家幹什麼。」
湯洋疑惑地問。不過此時她懶得問個究竟,這是她的性格,她從不願花精力
將一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她曾對鳴謙說,自己一考慮問題就頭痛。當時,
鳴謙就輕拍著她的頭說:那就讓我來為這美麗的小腦袋分憂吧。從那以後有關思
維方面的所有事情就交給鳴謙了。
「哥,你捏的奶頭癢死了。」
湯洋嬌媚地哼哼著又膩進了鳴謙的懷裡。「那你的小嘴巴癢不癢?」
說著就將女秘書的頭朝自己的跨間按去……
第五章
幾個月來漂浮在韓正和鳴謙頭上的那塊陰雲暫時消失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似
乎又回到了從前,起碼在外人看來是這樣。要不新貴們看他的眼神怎麼和從前不
一樣了呢,其實空降兵們也清楚,他們畢竟是外來的和尚,強龍不壓地頭蛇,彼
此過得去也就可以了。韓正也和從前一樣時常抽空到鳴謙的辦公室轉上一圈,和
湯洋開幾句玩笑,順便過問一下和交行談判的進展。有一次還問起了曹新民等幾
個人的事情,鳴謙就告訴他一切都解決了,韓正就高興的笑起來,說果然不出他
所料。笑得鳴謙心裡直發毛,好像自己釋放的煙幕被韓正的笑聲震得四處飄散。
人事部長夏琳也成了鳴謙辦公室的常客,她再也沒有提過有關人事調動的事
情,多數時間把自己打扮成一名天真的女學生,向鳴謙請教公司的各種問題,但
與實際工作又不搭邊。夏琳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她還給鳴謙講她的故鄉,那
是中國最北邊的一個小村莊,寒冷,沉靜,碧空如洗,她就是在那裡度過了美好
的童年時光和令人難忘的少女時代。在一個憂鬱的清晨戀戀不捨地離開了那片生
她養她的土地,當然還有她菩薩一般慈祥的雙親,一路上她的眼淚流啊流啊幾乎
流成了一條河……夏琳在和鳴謙談論自己的過去時,就像鳴謙是自己失散了很久
的老朋友,現在終於又在他鄉重逢了,有多少話兒要和老朋友訴說啊。
鳴謙摸不準是夏琳的性格使然,還是別有用意。所以他就裝得像一名忠實的
聽眾,並借此消磨時光。如果不是因為湯洋的關係,他還真巴不得夏琳多來幾趟
,畢竟,一邊嗅著蘭桂之香,一邊聽著女人的款款訴說是一種難得的享受,就好
比在讀一本有色有味有聲的書,雖不是十分精彩,卻也賞心悅目。
湯洋就直接把自己的心事寫在臉上。每當夏琳來的時候,鳴謙叫她泡茶,她
要麼裝作聽不見,要麼就是在忙別的事情,還有事沒事進來轉悠一圈,臨走時嗔
怒地盯鳴謙幾眼。對此夏琳好像並不在乎,甚至對湯洋投以善意的微笑,鳴謙看
在眼裡覺得很有意思。
這天中午休息時,夏琳才走了一會兒,湯洋就進來了,還順手關上了門。鳴
謙注意到湯洋今天穿著藍色的職業短裙,沒有像大多數女孩那樣穿長筒襪,只穿
著一雙白色短襪,腳上是一雙軟底休閒鞋,一雙修長的腿裸露著,加上短袖的純
白T恤,就像是日本電影裡的女學生,又清純又嫵媚。鳴謙忍不住就想逗逗她。
故意板起臉說:「我現在居然指揮不動你了,叫你泡杯茶都叫不動,想造反呀!」
湯洋似乎識破了他的用意,不為所動地說:「有時間泡女人就沒時間泡茶嗎?」
鳴謙就罵道:「你這死丫頭,什麼時間學會說怪話了?」
湯洋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鳴謙就撲過去一下把湯洋按在沙發上,湯洋在他身下扭動著身子掙扎著,嘴
裡嬌聲道:「你想幹什麼?」
鳴謙把湯洋的短裙掀在腰上,一隻手就隔著內褲摸著她的陰部。喘著氣說:
「我要懲罰你,沒聽說過嗎?有事秘書干,沒事幹秘書,你不幹事,我就干你。」
湯洋也嬌喘起來說:「除了干我你就沒有別的懲罰方式了嗎?」
聽了女秘書的話,鳴謙就停下手上的動作,思索了一會兒說:「你說的有道
理,那麼令人快活的事怎麼算是懲罰呢,以後只能做為獎勵。」
又想了一會兒說:「可我又捨不得打你,你說怎麼辦呢。」
湯洋就媚聲道:「你來親親我就告訴你。」
鳴謙就把女秘書抱在懷裡先在小嘴上親了一會兒,然後就在她雪白的脖頸上
親吻著,一邊說道:「快說,到底怎樣懲罰。」
湯洋就把臉藏在男人的頸窩裡輕聲細語道:「就像你那電影裡日本老闆……
那樣懲罰……」
說完自己的臉也臊紅了。鳴謙一聽情急的一把抓住女人的襠部揉搓著說:「
我……來不及懲罰你了,現在就想肏你的小逼。」
說著粗暴地扯下了湯洋的內褲,湯洋一邊幫男人脫著褲子一邊顫聲道:「好
人,求你懲罰我……拉我到衛生間去……」
鳴謙就一把拉了湯洋的手,兩個被慾火燒的失去理智的人就赤裸著下體進了
衛生間,湯洋一屁股坐在馬桶蓋上,將兩條雪白的玉腿張的幾乎成了一條直線,
露著紅撲撲的陰穴和淺黑色的陰毛。漲紅著臉雙眼盯著鳴謙喘道:「我……要你
對著……我的小逼手淫給我看……我給你尿尿……」
鳴謙過去將湯洋的T恤脫掉,又把胸罩推上去,露出圓滾的雙乳,一手握著
自己粗長的陰莖,就對著那水汪汪的淫靡之處搓動起來。「妹妹……你慢點尿…
…等哥哥射你再……尿……」
湯洋拉過鳴謙的一隻手按在自己飽滿的酥胸上,一隻手托住男人的睪丸,嬌
吟道:「哥哥,你現在特別想肏我是不是……我的小逼就在你面前……就不讓你
肏呢……」
鳴謙氣急敗壞道:「你這小騷貨,原來是懲罰你老爺呢……」
說著抓住女人的頭髮將臉拉過來,就把陰莖塞進女人的嘴裡,挺著屁股抽插
了幾十下,就聽女人嘴裡一陣嗚嗚亂叫,雙手將他用力一推,急喘道:「哥哥尿
呢……」
鳴謙一看,一股水珠從平時不太明顯的小孔中射出,就一下把女人拽倒在地
上,也不管尿液還在流著就狠狠地肏進了女人的陰道。湯洋將雙腿朝兩邊大大地
劈開,感受著男人強勁的打擊,大聲叫道:「親哥,洋洋的小逼都尿了……還不
快快……射死妹妹……」
激情過後,鳴謙摟著女秘書躺在沙發上休息,湯洋的四肢八爪魚一樣纏在他
的身上,仍微微地喘息著說:「你說,你是不是被她迷住了。」
鳴謙親了湯洋滾燙的臉頰一下說:「一個男人不會同時被兩個女人迷住的。」
湯洋嬌聲道:「可是兩個男人會同時迷上一個女人。」
鳴謙抬起湯洋的下巴,看著女秘書嬌俏的臉笑道:「除了我還有誰迷上了你
呀!」
說完就在她的某個敏感地方捏了一下,湯洋就輕聲尖叫了一聲,把頭扎進鳴
謙的懷裡。鳴謙輕撫著她的秀髮,靜靜享受著她溫暖的身體和柔情。
過了好一會兒,湯洋才抬起頭來說:「起碼那個女人把你兄弟迷住了。」「
哪個兄弟?」
鳴謙一時沒有明白過來。
「還有哪個兄弟,就是一樓那個嘛。」
湯洋沒好氣地說。
湯洋隨意的一句話引起了鳴謙的警覺,他輕輕推開湯洋問:「袁明怎麼了?
」「你該不會是吃醋吧!」
湯洋見鳴謙一本正經的樣子咯咯地笑了起來。
鳴謙不去理會湯洋的調侃,而是走到辦公桌後面坐下來,然後點上一支煙,
若有所思地盯著她,像是無聲的詢問。
湯洋就怕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趕緊說:「我不過是隨便說說你就當真了。
」「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
鳴謙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
「上星期二中午,我在餐廳看見他和夏琳一起吃飯,有說有笑的,袁明還挺
慇勤的,又倒水又遞餐巾紙。後來看見了我就不說話了,當時我也覺得有點奇怪
,可過後一想也沒什麼,就沒和你提這件事。」
湯洋像是個做錯事受了批評的孩子似的怯怯地說。
鳴謙站起身走到湯洋身邊,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說:「也許是我太敏感了
,不過你說當時感到奇怪為什麼?」「只是覺得袁明和以往見我時不一樣,以前
老遠見了我就笑嘻嘻跑來問這問那的,他」湯洋把目光從鳴謙臉上移開,看著自
己的鞋繼續道:「他還叫我嫂子呢,可這次竟對我視而不見。」「這說明什麼呢
,讓我一個人想想,你先出去吧。」
鳴謙摟著湯洋的肩膀將她送到門口。
「你沒事吧!」
湯洋回過頭來問道。
鳴謙對她擺擺手,她就出去了。
湯洋不經意的一句話讓鳴謙心裡的一根弦一下就繃緊了。他雖然不是心理學
家,可也讀過幾本心理學的書,他知道一個人不尋常的行為必然源於不尋常的心
理,特別是袁明這樣的人不善於掩飾自己,日常行為保持著完整的習慣性和連續
性,也許每天都會有偶然的因素導致日常行為產生或大或小的偏差,但那些偶然
因素與他鳴謙沒有任何邏輯關係,可湯洋的偶然發現,卻因湯洋、袁明、夏琳三
者之間的關係以及目前的環境使鳴謙產生了某種邏輯聯想。袁明和夏琳在一起吃
飯本身沒什麼可疑之處,夏琳是集團人事部長,她在吃飯時間和袁明談點工作很
正常,但袁明和夏琳又說又笑,還百般慇勤這就有點問題。首先兩人的身份差異
,一個是集團的人事主官,一個是小小的保安經理,他們之間不可能那麼隨和,
另外,夏琳來公司才幾天時間,按常理說他們之間最多是相互認識,絕不可能在
短時間內建立起親密的關係。最重要的是袁明在夏琳面前對湯洋的冷落。據湯洋
所言,袁明裝作不認識或沒看見她,這使鳴謙想起電影裡的地下工作者和特務們
的行徑。
在一番推理之後,鳴謙得出一個結論:袁明心裡有鬼或是有愧,不是對湯洋
而是對他鳴謙,湯洋只是鳴謙的一個影子,而這個影子在袁明心中曾有過重要的
地位,類似於嫂子的概念,嫂子與兄長二位一體。
鳴謙坐在那裡信馬由韁地胡思亂想了一陣,心中又覺得自己可笑,幹嘛不叫
袁明來直接問問呢,可去拿電話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一方面這樣有違他的做事原
則,他不喜歡一開始就把事情擺在桌面上,令雙方都沒有退路,另一方面,他對
自己的猜測沒有把握。鳴謙在心裡盡量安慰自己,袁明是忠心的,三年來他不是
一直追隨著自己嗎?再加上他哥哥那層關係,袁明難道會背叛自己?想到背叛二
字鳴謙就覺得後心一陣發涼。
袁明畢竟是年輕人,容易被人收買,更容易被女色利誘。誰知道夏琳這個騷
娘們會對他施展什麼功夫,夏琳走南闖北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不會沒有幾手絕
招,隨便對袁明使上一招半式,他還不得大叫投降?
鳴謙覺得還是把事情往壞處想,如果袁明和韓正搞到一起,那不僅僅是帶來
麻煩,而是意味著他將失去一切主動權,並被韓正掌握在手心裡隨時都可以將他
捏死,甚至不必自己動手,可以讓警察來收拾他。
鳴謙不想再做過多的假設,他需要行動,需要弄清真相,也許真的像湯洋說
的,什麼也沒有,只是自己太敏感罷了。
鳴謙有個大學同學叫袁偉,從小兩人在一個家屬院中長大,然後在同一所學
校同一個班讀完小學中學。後來他們參加高考,又同時考取了同一所大學同一個
系同一個班,兩人覺得今生有緣,於是在一次酒酣耳熱之際,便結拜為異性兄弟
。那時,袁偉的弟弟袁明才是個七八歲的小孩,小名叫明娃。明娃由於個頭竄的
快,又有幾斤蠻力,所以自小就喜歡打打殺殺,從不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中學畢
業後沒能升學,家裡人就托關係把他送去參軍了。
鳴謙雖然和袁偉是結拜兄弟,但他對這位兄弟的兄弟卻沒多大興趣。鳴謙和
袁偉在大學裡都以斯文著稱,那個年代大老粗太多,人們崇尚斯文,而大學正是
培養斯文的搖籃,翩翩君子,溫文爾雅,文質彬彬是當時女孩覓友的標準。所以
鳴謙對袁偉這個凶名在外的弟弟持敬而遠之的態度。
然而三年前,當袁偉把兄弟領到鳴謙面前時,鳴謙幾乎都認不出他了。一米
八幾的個頭真正稱得上是虎背熊腰。袁明理著個寸頭,和電影裡那些出生入死的
英雄、硬漢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這也正是時下女孩交友的標準。讓鳴謙
刮目相看的不僅僅是袁明身體特徵的巨變,更重要的是性格方面的變化:眼睛裡
已然沒有了過去那種桀驁不馴的凶光;就連面部表情也比以前柔和多了;嘴也變
甜了,剛見面沒多久,他已經二哥二哥的不離口了。鳴謙一時高興就約兄弟兩到
酒吧喝一杯。
三個人出門時,天空已是陰沉沉的,當他們在銀屋酒吧坐下時,就下起了雨
。鳴謙就說今天正是個喝酒的天氣。三個人酒量都不差,他們要了兩瓶瑞典產的
伏特加,誰知袁明說他早已經戒酒了,這令鳴謙感到非常驚訝。袁偉就說戒酒是
好事,遺憾的是自己戒不了。袁明說:「像我這種一喝酒就惹事的人才應該戒酒
,大哥二哥都是文人,喝了酒才好做文章,不都說李白喝了就才能寫出好詩嗎?」
鳴謙和袁偉聽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鳴謙就說:「明娃真是長進了。說說你
在部隊都學了什麼本事?」
袁明說:「槍打得好,散打也可以,團裡得過獎,還有就是練了一身好力氣。」
鳴謙看著袁明心想,部隊還真是個好地方,居然能將一頭懶惰、凶狠的倔牛
變成既聽話又能幹的好牲口,自己交往的人裡就缺袁明這樣的人。俗話說:「仗
義多是屠狗輩,負心總是讀書人。」
袁明這樣的人是不會對朋友負心的吧。
正因為鳴謙的先入只見,所以當袁偉提出兄弟轉業以後一直沒工作要鳴謙想
想辦法時,他不假思索就答應讓袁明來公司上班。
袁明四肢雖然發達,可大腦中卻沒有多少有價值的東西,在鳴謙的關照下他
先後開過車、跑過銷售業務、在物業公司當過收費員,到頭來竟沒一項工作適合
他。後來袁明自己提出要當保安,這個職位鳴謙也不是沒考慮過,只是覺得做保
安學不到什麼東西,沒什麼發展前景,也就是一碗青春飯。不過換個角度考慮也
許保安部最適合袁明,但鳴謙沒好意思提這件事,怕看輕了兄弟的兄弟。既然現
在袁明自己提出來那就不一樣了。鳴謙很快就安排袁明進了保安部,並掛了個副
經理的頭銜,任務是每天率領保安們訓練,可後來發生的一系列變化鳴謙也不知
道其中的奧秘。
袁明擔任保安部副經理後沒多長時間就站穩了腳跟,逐漸建立起了自己的威
信,儼然是保安部一個響噹噹的人物。就連保安隊伍的紀律和精神面貌都很有起
色,每天早晨看著袁明帶著幾十號人跑步操練喊口號的陣勢確也像是一支正規軍
。鳴謙心裡很高興,把袁明叫到辦公室裡著實誇獎了一番。而袁明卻謙虛地說:
「這還不都是二哥的面子,大家都知道我是二哥的人呢。」
鳴謙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也受用,加上袁偉的關係,自然就將袁明當做了自
己的心腹。
當時,公司保安部直屬總經理管轄,可韓正哪裡有時間過問一個部門的具體
工作,所以鳴謙就任董事長助理後也就自然成了保安部的實際主管。考慮到袁明
的表現以及和自己的關係,在一個適當的時間,鳴謙找了一個適當的接口,把原
來的保安經理辭退了,於是袁明就自然接任了保安部的經理職位。上任兩個月後
袁明就參與策劃並親自指揮了正泰小區的打砸搶以及輪姦婦女的惡性事件。
也就是從那時起,正泰小區事件成了韓正的一塊心病。鳴謙只要提起這件事
,韓正就會頭疼,就像是孫悟空頭上的緊箍咒,只要唐僧一唸咒語,孫行者非求
饒不行。但是,眼下套在韓正頭上的緊箍咒有失靈的危險,非但如此,還有可能
套到他尚鳴謙的頭上,由韓正來唸咒語將他置於死地,最起碼要跪地求饒。
此一時也!彼一時也!鳴謙自言自語道。
第六章
鳴謙接到黃宗詩的忘年交紫惠打來的電話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他剛和湯洋
在沙發上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搏鬥。原因是兩個人一起下班回到家,鳴謙在後面,
湯洋就彎腰換鞋,把一個圓屁股撅在了他的面前,鳴謙就看的心裡冒火,拖著湯
洋把她臉朝下按到沙發上,掀起短裙拉掉內褲掏出自己的硬物就要往裡插,沒想
到湯洋竟猛烈地反抗起來,以至於鳴謙懷疑她是不是真的不願意,可伸手在腿縫
裡一摸那裡早已氾濫成災,就明白女秘書要和自己玩強姦遊戲。於是就不顧她的
大喊大叫,一邊抽打著她肥美的肉臀一邊在湯洋歇斯底里的哭叫中把她奸了。此
刻在廚房裡炒菜的女人還是光著屁股,只在前面圍著一條小圍裙遮擋著羞處。鳴
謙看著心裡又癢癢起來,就打算吃過飯和小美人好好玩玩。可就在這時恰好接到
紫惠的電話。
原來昨天傍晚時分,黃宗詩在G縣的代理人打來電話,說是有個村民送來了
幾塊罕見的石頭,要價很高他們沒法做主,要黃宗詩自己第二天去看看。黃宗詩
一聽是罕見的石頭,心裡就瘙癢難耐,就像犯了毒癮的人似的,竟等不到第二天
就連夜開車趕赴G縣。說起來G縣也不算太遠,從B市開車順利的話四個小時左右
就能趕到,黃宗詩可能是心情迫切,車速太快,結果在距離G縣五公里處和迎面
的一兩拖掛車相撞。經醫院搶救後,生命雖然已沒有危險,可終身都不能再站起
來了。
接完紫惠的電話,鳴謙一邊穿鞋一邊喊道:「洋洋,老黃在G縣出車禍了,
我現在就要趕過去。」
湯洋從廚房裡出來說:「很嚴重嗎?」「性命可能沒什麼問題,具體情況我
也不清楚。」
湯洋猶豫了一會兒說:「這麼晚了,明天去不行嗎?」
鳴謙把湯洋摟在懷裡親了她一下說:「你說什麼呢,我明天就回來,乖乖的
啊!」
然後就出門走了。
鳴謙開著車心裡只覺亂糟糟的,一顆心竟無法平靜下來,一會兒是老黃車禍
後慘不忍睹的模樣,一會兒是紫惠孤苦無依的可憐像,以至於他都分不清自己究
竟是在為朋友擔心還是在為紫惠著急。好在老黃性命無憂,也算他福大命大,至
於癱瘓,想老黃也六十好幾的人了,又家財萬貫,以後的生活是沒問題,大不了
天天坐在輪椅上欣賞他的石頭,這不正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嗎?可紫惠呢,他算老
黃什麼人呢?鳴謙不禁想起剛才紫惠在電話裡的淒涼話語。「他們家人都在這裡
,看見我就像見了瘟神一樣,他老婆一來就把我趕出醫院了。」
好在老黃沒死,不然他這個忘年交在跟了他五年以後能得到什麼呢。想著突
然心中又產生了一股怨氣,這小妞也是活該,什麼人不好找,偏偏找個老頭,還
不是看上了老黃的錢財?鳴謙忽然發覺自己真挺卑鄙的,因為自己的怒氣其實就
是發自內心的酸氣。他不得不承認這些年自己在羨慕老黃對紫惠的佔有的同時一
直是醋勁十足。真他媽吃了幾年莫名其妙的醋,還是老老實實開車,不然沒準也
得和老黃一樣。鳴謙在心裡狠狠地罵著自己,將車開的飛快,他知道這表面上是
為老黃,實際上是為了紫惠,同時他也明白紫惠給他打電話時的真實情感。老黃
啊!兄弟對不起你了!
鳴謙快到G縣的時候給紫惠打了個電話,約好在縣醫院門口見面。鳴謙到達
G縣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多了,街上冷冷清清,幾乎看不見行人。鳴謙
四下一望就見小樹林邊上一個黑影朝自己移過來,忙迎上去一看正是紫惠。黑暗
中也看不清她的樣子,只是兩隻眼睛亮閃閃的。鳴謙極力控制著想把她抱進懷裡
的衝動,輕聲問道:「情況怎麼樣?」
紫惠幽幽地說:「已經出手術室好一陣了,人也沒醒……其實醫生也不讓進
去看,你只能在窗口看一眼……」
鳴謙說:「走,上去看看。」
紫惠往後一縮說:「我不去,他們家人都在那裡……」
鳴謙一把拉住紫惠的手說:「跟我走,怕個吊……」
醫院的走道裡站著坐著七八個人,其中一個鳴謙認識,就是老黃的糟糠之妻
,名字叫李秀梅,快六十歲的人了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頭髮燙的跟鳥窩似的
,也許這就是老黃找紫惠的逆反心裡的根源所在吧。其他的人鳴謙都不認識,可
能都是老黃的親戚吧。這些人都在等著,如果老黃醒不過來,他們可能就要連夜
召開家庭會議,分割老黃的遺產,當然也包括那些石頭。
「真不好意思讓尚總跑那麼遠的路。」
李秀梅客氣著,對鳴謙身後的紫惠竟是視而不見。「醫生怎麼說?」「高位
截癱。」
李秀梅歎了口氣。「這裡條件不太好,沒想過回B市治療嗎?」「醫生說現
在還不能動,明天觀察以後再決定。」
一時鳴謙也不知再說什麼好,走道裡一片寂靜。
李秀梅看了一眼紫惠就說:「尚總先找個地方住下吧,等明天老黃醒了再來
,你們是老朋友了,他看見你會高興的。」
鳴謙就不好再說什麼,又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就和紫惠出了醫院。
外縣的夜空異常晴朗,不像B市整天籠罩在煙霧之中,使人有一種窒息的感
覺。鳴謙和紫惠走在一條小路上,兩邊的小樹在月光下面婆娑搖曳,路上也灑滿
點點月光,鳴謙深深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以及遠遠傳來的淡淡的沙棗花香,那
感覺就想走在當年大學的那條林蔭小道上一樣。他扭頭看看紫惠,披著一身月光
,朦朦朧朧的美的不可方物。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似乎都不忍打破這美好的一
刻。
紫惠的心裡充滿了憂傷,為老黃也為自己,還為身邊的這個男人。自己認識
他有幾年了啊!總是在自己身邊出現,既熟悉又陌生,彷彿離自己很近又彷彿遠
在天邊。以至於不敢相信此刻身邊的男人是真實的還是一直以來的那個幻影。到
底是什麼在吸引著自己的心呢,那麼多年了他對自己說過的那些真真假假的話他
還記得嗎?為什麼自己就忘不掉呢,為什麼要把那些虛情假意的玩笑或逢場作戲
的言辭當真呢?我真傻。可萬一是真的呢?
走到小路的盡頭時兩個人一看不由的笑起來,因為前面竟然是個死胡同,心
中不免羞愧,心猿意馬居然慌不擇路。鳴謙就問紫惠:「你住縣委招待所吧。」
紫惠道:「沒有,我住在離這不遠的一個小招待所裡。」
鳴謙不解地問道:「這裡也就是縣委招待所條件好一點,為什麼要住別的地
方?」
紫惠扭捏道:「我不想和他家人住在一起。」
頓了一下又問道:「你吃飯了嗎?」
聽紫惠這一問,鳴謙馬上就感覺到肚子裡條件反射地咕咕叫了起來。其實他
強姦完湯洋以後就覺得肚子餓,所以催著湯洋褲子也沒穿就進了廚房,這幾個小
時一陣折騰居然就忘了自己還沒吃晚飯呢。鳴謙笑道:「你不說都忘了,接完你
的電話我就出門了,還沒顧上吃飯呢。你呢,你肯定也沒吃吧。」
紫惠沒回答鳴謙的問話,只是看著他,似乎對自己心中的疑問有了答案。鳴
謙被紫惠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的不自在起來,就說:「這麼晚了哪裡還有吃飯的地
方,這裡可不是B市。」
紫惠四下一看前面幾百米的地方亮著燈,似乎是個小超市,就說:「你去開
車,我去前面商店看看有什麼吃的,看來只能吃快餐了。」
來到紫惠住的招待所,大門已經關了,敲了好一陣門才從裡面出來一個中年
婦女,很不高興地看著這對野男女,直到鳴謙走在樓梯上回頭一看,見那個婦女
還站在那裡用鄙夷的眼光看著兩人。「看什麼看,沒見過嗎。」
鳴謙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原來周圍太安靜了,而自己的嗓門也太大了點
。紫惠嬌嗔地打了他一下說:「幹嘛,別人都睡了。」
說完就覺得自己的臉上一陣微熱。「你怎麼選了這麼背的地方住?」「怎麼
你不喜歡?」
兩人進了屋,鳴謙一看竟是個單間,簡陋地擺著床和幾間半新不舊的傢俱,
就皺著眉頭坐在床上。紫惠將買來的東西一件件地拿出來,竟然還有兩瓶酒,一
瓶好像是葡萄酒,另一瓶是白酒。鳴謙伸手就去抓牛肉乾吃,被紫惠打了一下說
:「去洗手,我可有言在先,今晚不許你睡覺。」
鳴謙道:「那我們幹什麼?」
紫惠就紅著臉說:「你想幹什麼,別忘了你曾說過的話。」
鳴謙就認真起來,問道:「我說過什麼?」
紫惠半響才說:「是誰說過只要看著我……就不會打瞌睡。」
鳴謙就突然想起那次和老黃一起開車趕夜路,紫惠也在。當時老黃喝多了躺
在後座上睡覺,鳴謙開車,紫惠就說你可不要打瞌睡,三條命呢。當時鳴謙說只
要有你在身邊,只要看著你就永遠不會打瞌睡。沒想到她竟記到今天,真是個有
心人啊!
「我無所謂,怕你累著。」
紫惠聽了就不說話了。
也許是空腹喝酒的原因,半瓶酒才下肚,鳴謙就覺得酒勁上了頭。再看紫惠
,臉上飛著兩朵紅暈,明亮的眼睛此時籠罩著一層水汽,顯得朦朧迷離。鳴謙站
起身,將小桌子搬到床跟前,又搬過被子放在床中央說:「紫惠,你上床靠著舒
服點。」
紫惠就聽話地過來脫掉鞋子上床靠著,鳴謙拉過椅子坐在床前。
「我記得你不會喝酒,今天是不是太傷感了,天災人禍非人力所能抗拒,你
就不要傷心了。」
聽了鳴謙勸慰的話紫惠突然笑起來,可那笑聲中分明有一絲哭腔,果然就見
她臉上流下兩道淚痕。鳴謙趕緊遞了一張餐巾紙過去。「你以為我是為他傷心嗎
?告訴你,其實我恨他。」
鳴謙就笑著說:「看來你就是不能喝酒,這不說上胡話了。」
紫惠苦笑道:「醉了才好,醉了就不會想那麼多了,鳴謙,你說,你是不是
看不起我,我就是別人說的二奶,就是個傍大款的下賤女人。」
鳴謙笑道:「又胡說。你可是老黃的忘年交。和什麼二奶和傍大款可不一樣
,別再糟踐自己。再說,我憑什麼看不起你,其實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兩個人就像是開展自我批判似的開始自嘲起來。
「忘年交?這麼多年其實你也不知道我和他到底是怎麼回事。說穿了我只不
過是他花錢買回來的一塊石頭,還算不上精品。」
鳴謙就拿起瓶子喝了一口酒,擺擺手說:「你胡說,我也會欣賞石頭,你…
…絕對是精品。」
紫惠就把手裡的一團餐巾紙朝鳴謙臉上扔過來說:「尚鳴謙……你個王八蛋
……我是精品也沒見你有膽子來欣賞……欣賞。」
說完就嗚嗚地哭起來。鳴謙就過去坐在床邊拍著紫惠的肩膀,紫惠就一把將
他的手打開說:「那年我才十八歲,還是個姑娘呢,在一家餐廳當門迎,被他看
中,就說要到我家鄉去收購石頭,可以順便捎帶我回家。結果他對我家人說要收
我做徒弟,幫他找石頭,還給了我家裡十萬塊錢,我家裡窮,哪裡見過這麼多的
錢就收下了。我後來才知道,可那時家裡已經將錢都用了,沒辦法就十萬塊錢被
他買了。」
鳴謙就說:「那年頭十萬塊錢也不算少了,你還不滿意?」
紫惠就撲到鳴謙懷裡使勁在他的胸口捶著。「尚鳴謙,沒想到你就是個王八
蛋。」
鳴謙也不攔她,紫惠沒力氣了就停下手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說:「開始他對我
挺好的,到外地我兩住在一個房間,他也不……碰我,我就覺得他人好,也就死
心塌地的跟他,可……誰想到他……他竟不是個男人。」「你說什麼!」
鳴謙彷彿自己是在聽天書一般。
「你知道……他是怎樣佔有我的……他就是用那塊像……那個玩意的石頭佔
有了我的第一次……那石頭上現在還有我……流的血。後來,他每次看石頭之前
,都要我脫光衣服,躺在石頭架子上,讓她看一陣,然後就用舌頭舔……把那些
石頭擺在我身體的各個部位來欣賞。這些我都忍了,再後來就更變態了,一邊用
石頭弄我,一邊還要我說下流話,他居然還要我提你的名字……」
說到這紫惠雙手摀住臉趴在被子上羞憤地哭起來。
鳴謙聽得怔怔地呆在那裡。老黃呀!你老東西真是太有才了,欣賞石頭的辦
法真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老尚能認識你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啊!可惜呀!
你再也不能欣賞石頭了,就讓兄弟我繼承你的遺志吧,只是我兩的欣賞角度不同
,你不認為她是精品,兄弟可當她是寶貝呢。
鳴謙輕輕地抬起紫惠的頭說:「你今後有什麼打算,目前看來,明天雅石就
可能換老闆了,老黃那裡你也不可能回去了,這些年他沒給你些錢嗎?」
紫惠抹了一把眼淚說:「什麼錢?也就是吃飯穿衣罷了,現在我還欠他的錢
呢。」
鳴謙只覺心中憋悶,大聲道:「別傻了,你什麼都不欠他的。」
紫惠就幽幽地說:「我能養活自己,男人是靠不住的。」
鳴謙笑道:「這倒不是醉話,能明白這一點也不妄老黃疼你一場。」
紫惠聽完就撲上來抱住鳴謙的頭在他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剛抬起頭就被
鳴謙一下吻住了櫻唇。「現在好好讓我來欣賞你這精品的韻味。」「好好欣賞吧
,只要不把我當石頭,我就是你快樂的源泉。」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6-4-8 13:5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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