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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 (上) 作者：zhanggeorge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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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 (上)
作者：zhanggeorge103
Ｓ市是一個容易發生故事的地方，雯來之前就聽說了許多風流韻事，主角包
括認識和不認識的人。
當然她對這些傳言都是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後搖搖頭。
雯不是一個相信一見鍾情的女人，所謂的愛情已經離她很遠了，現在主要的
心思是放在「小尾巴」和彈琴上。
對於去Ｓ市進修雯考慮了很久，她家那位成天不著家，「小尾巴」女兒上學
和日常照料是指望不上的，還好媽媽在關鍵時刻拍了胸脯，讓她好
好去學，畢竟後面的晉級和評職稱還指望這次進修。
雯是一個苗條的女人，清秀略顯單薄，因為經常演出，所以坐站行頗有幾分
氣質，引得周圍不少男人偷偷垂涎，不過經過幾次接觸後，大都知難而退，有那
麼幾個鍥而不捨的，最終磨不過雯的冷處理，罷了手。
雯後來乾脆修身養性，除了帶孩子，很少拋頭露面，完全一副家庭主婦的姿
態，倒也是樂得逍遙。
一起去進修的有不少人，分屬不同的單位，到了學校後，大家一起聚了個餐
，相互介紹了一下，連吃帶喝，好不熱鬧，後面便是輕鬆地學習。
其實所謂的進修，無非是用公家的錢辦些紙面上的事，開始大家還都暗下決
心要好好學，要把這些年荒蕪的時間奪回來，重新做個好學生，只是沒有多久，
大家發現做學生的快樂，那是遠遠超過做好學生的快樂。
畢竟大家都是帶著工資來的，比起當初學生時代而言闊綽了許多，而且學校
要求也不嚴格，最重要的是彼此此時都是單身，遠離家庭的束縛，於是「羽協」
、「乒協」、「麻協」紛紛成立，歡聲笑語充斥著大家生活和學習的地方，漸漸
地流言蜚語也開始流行起來。
雯倒也是安靜，隨大流而已，閒來只一個人靜靜在圖書館裡讀書，偶爾想想
她的「小尾巴」，老公？竟不大想起他。
新環境裡的一切都讓雯還習慣，微濕的氣候，辛辣的飲食，鬱鬱的校園，悠
閒的節奏，彷彿讓雯又回到了學生時代，但又有哪裡不對，雯想不出來，也懶得
想，唯一不習慣的就是不能彈琴，多年來的習慣一旦改變，讓她很不安穩。
進修班有一個眉眼頗有幾分清朗的男孩子傑，很活潑，很會說話，羽毛球也
打得很好，很像雯曾經認識的一個人。
他似乎喜歡永遠都穿著不同質地的白襯衣，給人感覺清爽，乾淨。
雯注意到大部分年輕的女學員對他都似乎一樣地關注。
一次傑提出要去爬山，同時就有幾個女生嚷著要跟他去，緊接著一大群男學
員起哄，最後竟然成了全班的爬山比賽。
雯只是笑笑，搖搖頭，班上的活動她是不拒絕的，沒必要搞得與眾不同，大
家不過是萍水之交，彼此舒服何樂而不為呢！一天上課，傑沒有帶筆，正巧雯帶
了幾支，便借給了他。
放學後，傑就說要請雯吃飯，其實班上同學彼此請吃飯倒也正常，小小的放
縱在孤家寡人成群的地方並不壞，於是雯答應了。
晚上雯略加打扮了一下，畢竟和一個乾淨整潔的男人在一起吃飯，太隨意似
乎不太尊重對方。
那餐晚飯是四個人一起吃的，兩男兩女，傑顯然很精通這些，他不想讓雯太
尷尬，於是邀請了他人。
飯桌上，大家講著身邊的笑話，偶爾發表一下對時局的看法，活絡而不放蕩
，開心而又內斂，雯很放鬆、很開心。
尤其是傑講起他一個人進藏的經歷，從容而淡然，讓她心裡居然有了小小的
好奇。
後來雯反思，曖昧起源於好奇，好奇害死貓真沒錯。
從那以後大家便彼此熟絡起來，經常待教室裡人靜的時候傑會回頭問雯晚上
啥安排，能否一起打球或吃宵夜。
雯覺得那是小男生的伎倆，但也不反對，她覺得自己比傑大好幾歲，不同於
那些小女生，兩人不會有啥，然而內心深處還是為自己的吸引力驕傲一下。
日子一天天變熱了，日子也一天天的過去了。
傑在一個悶熱的夏夜邀請雯去爬山，只是他們兩個人，雯猶豫了片刻，終於
答應了。
傑來的很早，在女生宿舍前等著。
雯匆忙間只換過睡裙，剛洗了頭，一頭濕漉漉的長髮披在肩後。
傑見雯出來，露出潔白的牙齒笑了笑，在沉悶的暮色中，和白襯衫一起，讓
人感覺潔淨、清爽，雯一時倒有些恍惚，似乎是許久年前曾經發生過的故事，沉
默片刻，搖搖頭，笑笑，隨他出來。
兩個人沿著路燈下行走，校園裡的住宅群間常傳來孩子練習鋼琴的聲音，小
小的手指滑過琴鍵，流淌出悠揚而寂寞的旋律。
從前與老公在一起的時候，常常是雯在說，老公微笑著聽。
然而傑不一樣，一路上努力地說著笑話以及以前的經歷，或逗她開口。
雯其實很喜歡聽傑的講話，這幾年的半主婦生活讓她和社會有了很大的脫節
，尤其是和年輕一代的人，讓雯在面對傑時不自覺地老氣橫秋。
「你的長髮真漂亮。」
傑說。
雯淡淡一笑。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女孩子這麼長的頭髮，留及腰的長髮一定很辛苦吧？」
「還好。」
「你有沒有想過換一種髮型？也許你短髮也很漂亮呢？」
「啥？」
雯詫異轉頭看傑。
後者一臉預謀地壞笑。
「為什麼建議我剪頭髮？」
「因為可以做掐兒啊。」
「掐兒？」
「就是，你們南方人說的毽子。」
雯彎腰，抿著嘴笑到肚子痛。
天，這是個什麼樣的男孩兒喲！雯笑，傑也笑，停下來看住笑得失去矜持的
雯，然後踢飛一粒小石子，意外地蹦出一句，「雯，……我……好想抱抱你。」
雯只靠在樹下，剛才那笑意還未自嘴角完全散去。
夜色恰到好處的隱藏著她的臉色，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伴隨著琴聲飄進她的
腦海，其實腦子裡啥也沒有想，只覺得此時這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要求，突然她
想起來了，傑很像曾經的他，第一個吻過她的男生。
雯後來感慨，如果男女能夠接受接吻，其實就接受了對方的一切。
晚上躺在床上，雯很是慌亂，絲毫沒有初戀時的甜蜜，有的只是惱火，被一
個比自己小的傢伙吻過了，雖然傑的吻很舒服。
靈巧的舌頭如同絲柔的巧克力在嘴裡慢慢融化，流入喉的深處，舌與舌之間
的纏繞，又如夏天的奶昔，濃烈而爽心。
然而她還是不心甘，她決定不理他了。
傑在學校的食堂堵住了素衣素裙的雯，而雯一臉嚴肅，只是冷眼看著他，傑
自然有些摸不著頭腦。
昨夜的感覺很好，分別時雖是無語，但他知道這只是彼此對新關係的一種適
應。
然而，太快的變化，往往會讓人無所適從，男人終歸是易決和強勢的，女人
顧慮則多了許多。
傑小心翼翼地詢問了幾句，得到的只是冷漠，於是悻悻然地走了。
後面幾天，大家都看出傑的落寞，以及和雯關係的怪異，所謂的傳言開始出
現，薩特所謂的「他人既是地獄」，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太難處理了。
雯並不慌亂，這種事情她以前遇到的多了，時間久了，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她所做一切也是為了傑好。
又一個週末，雯收到傑的短信，邀她談談，在一處安靜的咖啡屋。
晚上的月光很好，雯聽傑講述他曾經的愛情，以及他對她不加吝嗇的讚美和
嚮往。
邏輯關係大概是這樣的，這個世界上是有美好的愛情，曾經有一份愛情擺在
傑的面前，但他沒有把握好，現在又有一份愛情將要出現，傑所以要聽從神的旨
意，不會再放手了，這份愛情可以無關於婚姻、無關於世俗、無關於未來。
傑的口才很好，娓娓道來，彷彿在說他人的故事，這讓雯感覺很真實，很感
動，於是告訴傑：他們可以成為好朋友，但不可以如那天那樣。
傑聽後，目光穿越雯的頭頂，慢慢地說：「只有感受到痛苦才能證明愛的存
在，讓我成為那個推動愛的巨石的西緒福斯（Ｓｉｓｙｐｈｕｓ）吧」。
雯突然好想抱抱這個年輕的男人，撫摸他的頭，如同聖母一樣。
後面兩人的情感急劇升溫，傑看過很多書，記性也好，經常朗誦一些愛情詩
，要命的是，他還很會挑時候，應情應景。
雯經常感慨自己是否也在響應神的召喚，再去愛著這麼一個男人。
有一次，在ＫＴＶ裡，傑挑了一首王菲的老歌「色戒」，很投入地唱了起來
：不要以為你只有他安慰不要以為眼角眉梢只是種點綴他不是臉色明媚，誰會想
入非非不要以為青春一定枯萎不要以為他的頭髮開不出薔薇你只要心中有鬼，他
就一直甜美如果你愛他笑容和你相隨，胸膛把你包圍他容顏都燒燬，你有沒有所
謂如果不再管他像誰，哪所謂有情人的眼淚又有何珍貴你只要心中有鬼，他就一
直甜美如果你愛他笑容和你相隨，胸膛把你包圍他容顏都燒燬，你有沒有所謂如
果不再管他像誰，哪所謂有情人的眼淚又有什麼可貴眼角眉梢不是一場誤會雯看
到歌詞，心裡不禁有些怦然：眼角眉不是一場誤會！？她搖搖頭，笑了笑，此時
她是相信愛情的。
傑很會吻，也很會挑逗雯，經常一邊深吻著雯，一邊用手捻摸著雯如鴿咀小
巧而柔軟的乳房，慾望之火如火線一樣從喉間蔓延到下面。
他們在一起經常糾纏很久，但雯一直守著底線，所以每次都很辛苦，傑也勸
說雯放棄抵抗，但雯只是笑笑，搖搖頭，不是不想，和老公已經很久沒有了，即
使有也是幾分鐘的事。
拒絕是因為內心還說服不了自己，覺得愛情來的太突然，也太容易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5-12-28 16:3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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