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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十日談(二屆)參依夜·重罪:重罪 (作者︰西門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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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談(二屆)參依夜·重罪:重罪 (作者︰西門春雪)

一、撲朔迷離

  深夜、月圓。

  月光下,一個瘦弱的年輕人騎著一匹快馬,正朝著紫雲莊馳來。

  紫雲莊的主人是名滿天下的何義,江湖上很多人稱他為何二爺。

  此刻的何義正在飲酒,躺在精緻的錦塌上,一個花信年華的美艷少女正騎在
他的身上,兩手攬住何義的脖子,用口把酒哺入何義的口中。

  何義好酒,也好色。他身上的女人是朋友李鏢的女兒,上次在他家裡看到何
義後,就纏著他回來了。

  誘人的美人,香醇的好酒,哪個男兒不醉?

  何義就快醉了,大手抓揉著女人的乳房,喘息道︰「再快點……我……」

  話還未說完,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老爺,破布回來了。」

  「快……快請!」

  破布是一個人的名字,只要一提到這個名字,一想到這個人,何義的心裡就
充滿了踏實。

  信任,是經過考驗後才能得到的。

  一個人可能有不少朋友,但真正信任的有幾個?

  破布是一個孤兒,在征討雪山淫魔的路途中,何義在一個小店裡發現了他,
當時的他正畏縮在小店的角落裡,等著店伙的使喚,為的是能讓餓了幾天的肚子
吃上些東西。

  他無疑是餓壞了,但當何義叫他過去同吃時,他的回答是──「我不能吃你
的東西。」

  「為什麼?」何義的心裡有一股怒火。

  「因為我沒有理由。」

  「我請你。」

  年輕人站起身,卻朝門外走去,道︰「只有我的朋友才能請我做什麼。」

  「那你的朋友呢?他們在哪?」這個倔強的年輕人讓人生氣又好笑。

  「我還沒有朋友。」年輕人轉過身,他的眼睛裡有一種堅定的神情,好像在
說︰我將來一定會有朋友的。

  何義站起身,伸出大手,道︰「我能做你的朋友嗎?」

  年輕人細細的打量何義,笑著道︰「我不喜歡我的朋友太闊。」

  「你以為我很闊嗎?我的這件袍子都穿了兩年了。」

  年輕人終於坐了下來,何義給他倒了一懷酒,問道︰「朋友怎麼稱呼?」

  「他們都叫我破布。」

     ***    ***    ***    ***

  破布沒有讓何義失望。

  在半殺完雪山淫魔後,突遇雪崩,破布背著精疲力竭的何義跑了一夜,把何
義放到床上時,他自己卻累倒了。

  另外一次是在東海第一殺手行刺何義時,當時的何義正躺在床上,比較身邊
兩個少女乳暈的大小,他已無還手的時間。

  就在那時,破布從窗外穿入,那也是何義第一次看到他出手。

  只一刀,東海第一殺手的頭就被削到了地上。

  破布低著頭,拖著東海第一殺手的屍體,只是說了一句話──「老爺,沒事
了。」

  自那以後,何義對他又多了份尊重。所以何義把他當成朋友一樣對他,儘管
他還是叫老爺。

  身上的女人仍在嬌吟著,雪白的胴體上已經滲出了汗珠,何義搓住趐白的奶
子,房裡的春意更濃了。

  破布拎著木箱,挑起珠簾走了進去︰「老爺,我回來了。」

  何義用托住女孩的屁股,女孩的身體因害怕窺視而輕輕的發抖。

  「都辦好了?」

  「是的。」破布看著何義,對他身上的女人卻不看一眼。

  何義感到很滿意︰「你先下去休息,明天再細談。」

  身上的女孩發出愉悅的嬌吟,何義粗暴地捏住她的臀肉,很快就到達頂峰。

  「老爺,還有一件重要的事。」破布在椅子上坐下來,神情透著不安。

  何義拍了拍身上的女人︰「你先出去,一會兒我再叫你。」

  女孩似乎還意猶未盡,但看到何義一臉莊重的神情,拽過一件透明的紗衣,
小手拍打在肉棒上,嬌語道︰「一會兒我還要!」

  破布掩上門,坐在床上,何義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緊張,問道︰「發生什麼
事了?」

  「關錦,關大老爺被人殺死了。」

  「在哪兒?」

  「在去雲海山莊的半路上。」

  「什麼時候?」

  「昨夜。」

  「什麼人幹的?」

  「不知道。」

  何義開始穿衣服,看著滿面灰塵的破布問道︰「你累不累?」

  破布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我隨時都可以出發。」

  「好,那我們這就走。」

     ***    ***    ***    ***

  朋友。

  兩個平凡的字組合在一起,就成了江湖人最感動的詞。

  為了朋友,可以不惜性命,可以拋棄所有的東西。

  關錦就是這樣一個人,所以,他也有很多好朋友。

  午夜,燈火通明。

  關錦的屍體已被抬回了關家堡。

  素幕的大廳裡坐滿了人,一個貼身的馬童跪在地上,述說著當時的情形。

  「五個,不對,是六個白衣人把老爺圍在當中。」他的兩眼大睜,露出一種
奇怪的恐怖神情。

  「說下去!」發話的是武當的黃長老,與關錦有十年的交情了。

  「這樣的場面老爺經過很多次了,很快就能結束,沒想到……」說到這裡,
他的臉上已經滲出了汗珠。

  「說下去!」開封府的秦問挺身而起,聲色俱歷的喝問。

  「老爺忽然……」

  「你先下去吧。」關夫人王似花在侍女的攙扶下從內室裡出來,喪夫之痛對
她的打擊太重,傾城的俏臉上掛滿了淚痕。

  「大嫂,節哀!」

  「弟妹,你……還是先到內室休息吧。」

  關夫人玉手掩面,泣聲而道︰「老爺突遭變故,承蒙各位援手,妾身……妾
身……」說著,兩行清淚順頰而下。

  關錦夫婦情深義重、夫妻恩愛,盡人皆知,如今陰陽兩隔,看的人也跟著心
痛。

  秦問搶出一步,抱拳行了個禮︰「大嫂!關大爺此去何事?」

  「是……」關夫人俏臉一抬,迎著秦問的目光,轉著向雲海山莊的王景道︰
「是赴王大俠的要約。」

  眾人目光齊刷刷看向王景。

  「關大爺喜愛蘭花,兩日前友人送了我一株雪峰,特地請關大爺過去觀賞,
誰料……」王景長身而起,甩手歎了口氣。

  「這件事有沒有他人知曉?」

  「想來沒有。」

  「貴莊的人在何處?」

  「已與關爺共去了。」

  「大嫂,堡裡有沒有別人知道?」

  「老爺他連妾身都未告訴,只帶了兩個家童。」

  秦問環視大廳,那個馬童依舊跪在地上,兩腿不停的顫抖,秦問圓睜雙目,
喝道︰「你說下去!」

  「當時……當時……」他好像著魔一般,只是重複著一句話。

  「秦大爺,看來雲兒受得驚嚇過多。」關夫人揮了揮手,道︰「雲兒,你先
下去。」

  「是……」馬童如遭大赦,爬起來走向後園。

  黃長老起身問道︰「秦爺,關爺行俠仗義,莫非是仇家尋上門來?」

  秦問挺起胸,大聲道︰「不管是什麼人做的,秦某都有辦法讓其現形。」

  黃長老道︰「可有線索?」

  秦問道︰「沒有。」

  黃長老歎了口氣,道︰「這……從何查起?」

  秦問在大廳裡踱著方步,回道︰「就從關家堡,線索就在堡內。」

     ***    ***    ***    ***

  入秋的天氣沁人心脾,深夜更是如此。

  從關家堡到雲海山莊只有一條路可走,這條路的中間有一段樹林。

  樹林的空曠地帶已被人清理過了,再也看不出那一戰的慘烈。

  但何義依舊讓破布高舉火把,在林中仔細的搜尋。

  不論是多麼精巧的掩蓋,一定有破綻留下來。這就如再絕妙的武功,也一定
有弱點可以發現。

  破布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一面持著火把,一面聽何義的假設。

  「這裡應該是最初的圍攻。」何義點著地上的一叢小草,細小的葉上有一絲
輕微的擦痕。

  「嗯。」

  「可是,接下來呢?」

  草痕的附近再也沒有衝撞的跡像,這一戰好像一經開始,就已結束。

  何義凝視著破布,道︰「在江湖上能一式勝關大爺的人有幾個?」

  破布道︰「據小人所知,沒有。」

  何義拍了拍破布的肩膀,道︰「我也知道,所以,當時一定是發生了一件特
別的事。」

  「特別的事?」

  「對!特別的足已讓關大哥動作遲緩,特別的足已致命。」

  「那會是什麼?」

  「猜的話可能永遠也猜不到,所以我們還要找下去。」

  「是的,老爺。」

     ***    ***    ***    ***

  「薛恥一出手,閻王也罷手。」

  薛恥是江南最好的名醫,據說,他曾把一個死去兩天的人救了回來。

  江湖上傳說他的醫術已經通神,而且是見危必救,唯一的要求是得把病人送
到他府上。

  有資歷的人豈非都有些條件?

  關家堡的管家已用了八抬大轎去抬他,薛神醫還是那個條件︰請把病人抬過
來。

  在他的口中,是沒有「死人」這個詞的,是病人。

  管家跪求在門外一夜,也不能破了這個規矩。

  好在第二天他的家僕告訴了一個方法,也是薛恥的唯一的喜好︰讓丈夫在旁
邊看著姦淫妻子。

  這種事與禽獸何異?又有哪位丈夫肯把妻子送上,在旁邊看著與人淫亂?

  關夫人的吩咐是︰「請不來薛神醫,你就不必再回關家堡了。」所以管家就
只有找,憑著白花花的銀子找。

  不知是誰說過︰「只要有錢,就沒有做不到的事。」

  長江邊上有一對擺渡的夫妻,妻子剛剛二十歲,恰好是個喜歡偷情的女人;
他的丈夫王二,卻也恰好喜歡戴綠帽。

  管家用了一百兩白銀,這對夫婦就隨著他坐上了轎子,當家僕把這個消息稟
報薛恥時,薛大神醫終於破了規矩。

  八抬大轎裡很寬敞,寬敞得可以讓兩對夫婦在裡面做一些喜歡的事情。

  轎裡竟然還擺了張床,雕著龍鳳的軟床,看著就能讓人想到那件事。

  此刻的薛恥就坐在裡面,光著身子倚在床上,他的下面,那個風流的俏婦同
樣光溜溜的,她的皮膚雪白,身子柔軟,就好像初生的嬰兒。

  只是這樣的嬰兒看起來要誘人得多,更何況她抹著紅紅的小嘴正在向那裡吹
著氣,吹得薛神醫那條肉蟲抬起了頭,膨脹的肉冠已經發紫。

  女人的手握住肉棒,纖美的手指圍成一圈,輕輕的在上面滑動,每滑一下,
她的嘴裡就輕輕的吐一個字︰「粗……」

  有種女人天生就懂得如何刺激男人,這就像有人天生就是練武的架子一樣。

  她無疑就是那一類人,而且是那一類人中最出色的一類。

  不僅用身體,還用聲音。

  她的聲音好似具有魔力,說完了「粗」,薛神醫的肉棒果真粗大了一些。

  她的手指潔白,柔軟,依附在肉棒上纏鬥︰「壯……」

  肉棒又聽話的長大。

  第三個字還未出口,薛神醫拍手笑道︰「夫人果然妙手,老夫閱人多矣,像
夫人這樣的卻是第一次。」說完,拿過一條金鏈套在女人的脖子上。

  女人眼波流動,媚語道︰「老爺,妾身翠仙兒。」

  薛恥撫弄女人秀髮,道︰「好個仙兒,弄得老夫真如在仙界。」

  女人迎著薛恥,展露出胸前的一雙美乳,道︰「老爺,妾身不止是妙手,」
她的舌頭勾掃著唇邊,眼兒更媚,「妾身的舌頭也……」說著,她那粉嫩的香舌
已纏上了肉棒。

  王二應該叫王八才恰當些,他也脫光了身子,坐在旁邊,看著自己的妻子和
人調情,他的手竟也在胯上摸索。

  妻子的舌頭在男人的肉棒上吮咂,口中呀呀的蜜語,王二忽然道︰「老爺,
翠仙兒的舌頭在我們那裡是最有名的。」

  薛恥目注王二,道︰「你也快樂麼?」

  王二搓得更急,回道︰「是的,小人也很快樂。」

  薛恥撩起翠仙兒的秀髮,從王二的位置看過去,她的舌尖與肉棒已成一體。

  「看著妻子為別的男人吸吮陽具,你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王二道︰「我為什麼要生氣?」

  薛恥道︰「你為什麼不生氣?」

  王二鬆開手,指著粗如手臂的肉棒,道︰「這樣老爺快樂,翠仙兒快樂,小
人也快樂,我為什麼要生氣?」

  丈夫的回答說到了自己的心裡,妻子的舌頭動得更快了。

  薛恥笑道︰「你怎麼稱呼?」

  王二的手又放在下身,喘著氣︰「小人……王二。」

  「老爺,他還叫傻二,」妻子扭過頭,不屑的掃了丈夫一眼︰「很多人都這
麼叫他。」

  薛恥又拍起手來,笑道︰「傻二這個名字更好一些。翠仙兒配傻二,妙!」

  王二也跟著笑,妻子卻又回過頭︰「傻二,還不謝謝老爺誇獎?」

  王二急忙近前,向薛恥拱了拱手,道︰「小人謝老爺正名,從今後小人就叫
傻二了。」

  「哈哈……好!」薛神醫爽朗的笑聲傳至轎外,隨手拿了枚元寶放在王二的
手裡︰「傻二,老爺今天能遇夫婦二人,真是開了眼界。」

  翠仙兒斜睨著薛恥,道︰「老爺只說開了眼界,但仙兒還有個地方要老爺開
呢!」

  「哦?夫人哪裡需要老夫幫忙,請不要客氣。」

  翠仙兒蜷身上爬,白嫩的雙峰擦撩著薛恥的小腹,嬌聲道︰「仙兒下面的洞
需要老爺……」女人的話只說一半,卻讓人聽得明白,讓人想為她做些什麼。

  薛恥攬過女人的香肩,滑滑的胴體像蛇一樣纏上了自己,觸手之處,玉體豐
盈,薛恥用指尖挑起翠仙兒的下頜,道︰「在丈夫眼前與他人淫樂,而能令尊夫
不生氣,夫人可有什麼秘決?」

  翠仙兒的雙眼彎如新月,笑道︰「妾身在交合之時,最喜有人窺視。」她的
手指彎彎,劃過薛恥的唇,放入神醫的口中。

  白嫩的玉指在口中來回穿梭,薛恥不僅未惱,反倒更用力的撫摸翠仙兒的趐
背,翠仙兒又道︰「而且,只有妾身的丈夫在旁邊,妾身在床上才放得開。」

  薛恥吐出翠仙兒的手指,大笑道︰「現在夫人的丈夫就在旁邊,而且,夫人
又在床上,是不是……」

  翠仙兒沒有回答,向王二擺了擺手︰「親人,妾身要了。」

  『淫戰之時,又喚丈夫何用?』薛恥還在想,王二卻已來到床前,翠仙兒仰
靠在丈夫身上,喚道︰「親人,快一點兒……」

  王二雙手搬動妻子的大腿,就如給嬰兒把尿一般端了起來,喘聲道︰「夫人
莫急……夫人莫急。」

  這樣的事如非親見,連想都想不出。薛恥擦了擦眼,只見王二已抱著妻子跨
上床來,翠仙兒笑著用手指分開玉穴,道︰「老爺,仙兒的洞開了。」

  「貴夫婦果是妙人,如此行事老夫還是初見。」

  「仙洞既開,何不就下凡搗之?」

  薛恥探向小洞,翠仙兒用力一夾,溫暖濕潤的肉壁包住手指。

  翠仙兒擺動小腿,嬌語道︰「老爺!裡面如何?」

  薛恥道︰「夫人的寶洞又溫又緊,老夫很想探個究竟。」

  翠仙兒下身一吐,薛恥的手指竟被擠出,道︰「老爺無須動手,妾身自有道
理。」

  薛恥︰「哦?老夫倒要看看。」

  翠仙兒雙腿又分大了些,對王二道︰「親人,妾身要現在就坐上去。」

  王二的臉更紅了,莫非幫助妻子與人宣淫更有樂趣?

  王二屈著身,慢慢的把妻子放了下去。妻子的小穴套上了薛恥的肉棒,卻好
像在自己身上一樣快活。

  王二附在翠仙兒耳旁,問道︰「進去了嗎?」

  翠仙兒道︰「進去了,親人……」她的聲音變得更媚︰「老爺……的大棍全
進去了……」

  王二道︰「老爺的大棍吃得消麼?」

  翠仙兒道︰「吃得消。」

  王二又道︰「裡面痛麼?」

  翠仙兒道︰「不痛。」

  「那我就放心了。」王二笑著面對薛恥,道︰「賤妻能和老爺交歡,是小人
的榮幸。」

  薛恥道︰「切莫客氣,尊夫婦所作所為更令老夫擊賞。」

  翠仙兒臉上飛起一片紅雲,道︰「老爺的大棍扎得妾身裡面又麻又癢,親人
現在累了麼?」

  王二道︰「不累,夫人是要我……」

  翠仙兒玉手掩面,輕聲道︰「嗯!」

  夫婦二人好似在做一件平常的家事,兩人的對白雖然古怪,但卻又讓人想得
很多。

  王二架著妻子的身體,在薛恥身上上下搬弄,大轎裡頓時響起了一種聲音,
一種喘氣,觸碰與床的「吱吱」聲混合在一起,通常只有夫婦夜晚時才會有的聲
音。

  「老爺的大……棍,嗯……大棍老爺……」

  「夫人……夫人……」

  「哦……親人,老爺的大棍插死妾身了……」

  「夫人快夾它……老爺的大棍夾不破的。」

  「哦……夫人再重些……再重些……」

  ……

     ***    ***    ***    ***

  關旺天回來了。

  一匹駱駝,三匹寶馬,奔馳了二千里路,才從茫茫的大漠趕回來。

  這個只有二十三歲的年輕人看起來要成熟得多,一路奔波下來,卻看不出絲
毫的倦意。

  關旺天剛毅,勇猛,兩年內他的名字已傳遍江湖。

  一路風塵,他的淚似已流乾,揉了揉紅腫的雙眼向眾人鞠了一躬。然後在父
親的遺體前跪了下去,長跪不起。

  關夫人愛子心切,顫聲道︰「天兒,你先起來!」

  關旺天額頭觸地,不發一言。

  關夫人輕移蓮步︰「天兒,你……先起來!」

  關旺天依舊不動。

  關夫人泣聲道︰「天兒……天兒……」

  眾人無不動容,王似花憐惜愛子,又勸道︰「天兒,你先起來,向各位叔伯
致謝。」

  關旺天這才站起身來,向眾人道︰「家父突遭橫禍,承蒙各位叔伯援手,小
侄……」說著,雙膝一屈就要下拜。

  一股力道托住了關旺天的軀體,黃長老正色道︰「我等都曾受過關大俠的恩
德,出力也是應該,少俠就不必拘禮了。」

  秦問挺身而出,道︰「關小俠請隨我來,在下還有事要問你。」

  在這個時候,他想的仍然是案子。

  關旺天點了點頭,忽的轉過身,跪倒在王似花的腳下。

  「天兒!」

  「娘,天兒一定會拿住真兇,用他的血奠祭父親在天之靈!」

     ***    ***    ***    ***

  何義背負著手,在關家堡的院子裡來回踱步,看著關旺天走過來。

  這孩子偉岸的身形和大哥別無二致,路途奔波後頭髮雜亂,但發自內心的那
股氣質明顯的別於他人。這讓何義稍稍的鬆了口氣。

  「二叔!天兒給您見禮。」關旺天急步趕到何義身前,施了個禮。

  「噢!旺天回來了。」何義拍拍關旺天的肩膀,這孩子的身軀挺撥,面容鎮
定,不愧為大哥的骨肉。

  「大哥突遭不測,今後關家堡就要你來挑起。」

  「二叔說的是,天兒明白。」

  「做事一要穩重,二要明辨是非,切不可魯莽。」

  「是。」

  「大嫂是女中豪傑,行事要多與你娘商量。」

  「是。天兒記下了。」關旺天垂著手,父親去世後,何義已成了自己最近的
長者。

  秦問大步跟來,向何義道︰「二爺,在下想和關少俠瞭解一些事情。」

  在何義的心中,向來對官差反感,他總覺得,好些明明白白的事,一到了官
府就不清不白了。

  為了這一點,大哥還曾與自己有過爭論。

  秦問和大哥走的很近,不知為什麼,何義總覺得這個差人有些古怪,雖然他
已是開封府第一名捕。

  「二爺。」秦問拱了拱手,往前進了一步。

  「噢!是秦爺。」何義面帶微笑,道︰「這兩日多虧秦爺了,旺天,你還不
謝謝?」

  秦問擺了擺手,道︰「已經謝過了,關少俠,請到後面敘話。」

  何義大步走在前面,道︰「我也有多日未和旺天說話,秦爺不會介意吧。」

  「不敢!二爺先請。」

     ***    ***    ***    ***

  關家堡內有一處池塘,池塘的中心建起了小樓,坐在樓內,整個堡內的風光
就盡收眼底。

  這已是堡內最好的居所。

  薛恥到關家堡後,要先救人的,卻被管家告知︰「這次請神醫來,是要請神
醫驗傷。」

  薛神醫不說二話,就坐回了轎子︰「薛某只會救命,從不為人驗傷。」

  不得已,關家堡只得讓幾個人把他請下來,用小船把他請到了池塘的中央。

  一同請過來的,還有那對夫婦。所以薛恥終於沒有發火,終於沒有像他說的
那樣要跳水自盡。

  活著豈非比什麼都重要?更何況那迷人的翠仙兒偎在身旁,那個王二忙著給
二人溫水?

  整個小樓共有二層,在上層的西室,薛恥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室內的中心是一個大床,床上舖備的都是從波斯運來的,上面畫著些古怪的
圖案,寫了些奇怪的文字。

  看著這些東西,薛恥的心裡漸漸地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牆上掛著各式各樣的鞭子,但卻絕不會是馬鞭,有的短小,只有一寸長的鞭
梢,有的很長,細細長長的要有一丈。

  這個小樓曾是關家堡的禁地,只有關錦才能進來的。可是,關錦備這些東西
何用?

  床的旁邊有一個櫃子,打開櫃門,裡面的東西讓薛恥的感覺更重。

  花花綠綠的十來個小瓶,都是藥。這種藥不是中土自產,是隨著印度的和尚
傳過來的,裡面還有一瓶「催淫之王」。

  關大俠英雄絕世,莫非還要靠藥助力?

  櫃子的下層,是幾瓶藥膏,卻是江南白家的「洗清散」,是專用來給病人清
洗腸道的,旁邊擺著兩根削得圓圓的楠木棒,木棒的頭部粗大起來,像極了男人
的某個部位。

  櫃子裡還有一本書,薛恥正要拿起,一陣香風傳來,卻是翠仙兒進來了。

  她只披了一件透明的薄紗,薄得與她的肌膚溶合在一處,泡滿的胸膛,隨著
呼吸起舞,小腹下誘人的黑毛也清晰可見。翠仙兒轉了個身,起伏的薄紗之間,
圓潤的大腿,緊翹的豐臀展露出來。

  薛恥放下書本,笑道︰「夫人穿成如此模樣,可是要考驗老夫定力?」

  「老爺~~」翠仙兒扭動著貼上薛恥,玉手撩起長袍,伸手捏住肉棍,嬌聲
道︰「水已溫好,如果老爺喜歡仙兒的話,是不是……」她的舌頭舔著上唇,發
出濃重的鼻音。

  「是不是什麼?」

  翠仙兒的手用了用力,剝開頭的肉棍又壯了些︰「水裡可以做很多事的,老
爺不想?」

  薛恥一把抱起翠仙兒,大笑著走下樓梯,她那個可愛的丈夫已等在下面,一
邊打開門一邊道︰「兩位請!」

  薛恥發現他越來越可愛了,就好像在做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

  水池砌得很寬,在這樣的池子裡的確可以做很多事,翠仙兒扔掉紗衣,抬起
玉足跨了進去。

  水溫適度,玉體誘人。

  薛恥攬住翠仙兒的纖腰,在池子裡坐下來。王二拉了把椅子,也坐在旁邊,
沒有人會否認,這將是又一個美妙的時光。

  翠仙兒手撫肉棍,嗔道︰「這次仙兒要老爺再勇猛些。」

  薛恥正要回答,外面的門忽被打開,一個  面人站在外面,他的腳下是一個
箱子。

  美人受到了驚嚇,蜷縮著偎在薛恥的懷裡,王二的手掩著下體,顫聲道︰「
你是誰?」

  薛恥怒道︰「閣下想要怎樣?」

    面人打開木箱,裡面赫然是黃澄澄的金元寶。

  「只要神醫按我說的去做,這些就是你的。如果不按我說的做,那麼神醫恐
怕就回不了江南了。」

  「你的條件?」

  「我聽說關錦的死是心痛突發,致命的是背後的一劍。」

  「老夫不懂。」

  「你會懂的,只要你這麼說,這些就都是你的,如果不這麼說……」  面人
拿起一塊元寶,向空中一拋,等到掉落胸前,他才開始撥劍。

  看不到他的手法,可是好端端的一塊元寶到地上時,已被分成了十六份。不
多不少的十六塊,而且分得十分均勻,一斤重的元寶,變成了一兩一個的金塊。

  翠仙兒摟著薛恥,慌得把大腿也纏了上去︰「老爺。」

  這樣的手法如果在錢莊一定會受到歡迎,客人看到一定會覺得有趣。如果這
樣的劍法用在人的身上,是不是同樣有趣?

  薛恥很快想清了這個問題,他笑道︰「老夫懂了,閣下是否還有別的事?」

  長劍入鞘,  面人卻連一個字也不願多講,腳尖點了點地,他的人就橫著飛
了出去,眨眼間,已找不到他的蹤影。

  小樓的四周都是水,他到哪裡去了?

  薛恥忽然感到了一絲涼意,他抱著翠仙兒的身子,恨不得能躲到她的懷中。

  女人的胸膛飽滿,她的身子卻熱的要命。翠仙兒看著薛恥叨住奶頭,用力地
把他壓在乳溝上︰「老爺,大力些……」

     ***    ***    ***    ***

  秦問走在前面,把何義和關旺天帶到了一間小屋。

  這裡本是關家堡存放雜物的地方,現在已成了秦問臨時的辦公之所。

  房裡的窗子全被封堵,進去後黑壓壓的看不清什麼,這正是秦問所需要的,
多年辦案,他養成了一個習慣︰只有在黑沉沉的環境下,他的思維才最清醒,所
想到的東西更多。

  秦問點燃了蠟燭,藉助微弱的燭光,裡面的陳設顯露出來。牆的四周掛滿了
竹籤和鐵鏈,兩條抽得發白的皮鞭在桌上分外耀眼,緊靠著牆邊,有一把鐵製的
椅子,積年使用,斑斑 跡中殘留著一道道血痕。

  秦問指著椅子,向關旺天擺了擺手,道︰「少俠請坐。」

  何義怒道︰「秦爺用意何在?」

  秦問笑道︰「二爺切莫誤會,秦某只是想多知道一些和關大俠一事有關的東
西。如果少俠不便,咱們就到外面談……」

  他的話還未說完,關旺天已經坐了上去︰「二叔,秦爺這麼做,也是為了父
親。」又轉向秦問道︰「秦爺有什麼要問的,旺天知無不言。」

  「好!」傾刻間,秦問好像換了個人,他邁開大步,圍著關旺天繞起來,他
的眉頭皺在一處,牙齒咬得「吱吱」作響。

  差人這副模樣最是討厭,何義冷冷的看著他,如果此人不是與大哥交好,恐
怕早已把他趕出門去。

  秦問一邊繞,他的手一邊晃動,不知不覺的走到桌旁,順手抄起了皮鞭。皮
鞭還未揮舞,另一頭已被何義抓住︰「你要做什麼?!」

  面前的何義怒目而視,秦問的手不由一鬆,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道︰「秦
某習慣了,二爺……」

  「哼!」何義重重的跺了跺腳,就勢坐在桌上。

  秦問討了個無趣,腳步也慢了下來,向關旺天問道︰「少俠此去大漠,可曾
稟知父親?」

  「未獲父准,旺天不敢遠遊。」

  「你走之時,父親可有吩咐?」

  「囑我一路小心,莫要惹事。」

  「關大俠這幾年行俠仗義,你可知與何人結仇?」

  「父親做事光明磊落,既便有人誤解,那也是他小人之怨。」

  「我要的是名字!」秦問的聲音又高了起來,聽得何義攥緊了拳頭。

  關旺天正了正身體,道︰「家父做事從不許我參與,近兩年他也很少遠行,
家母或許知道的多些。」

  「關夫人?」秦問的眼裡閃著光,自語道︰「王女俠……?」他的手指輕輕
的顫動,好像又要抓住什麼東西。

  何義重重的拍著桌子,道︰「秦爺!」

  秦問醒過神來,轉到關旺天身邊,問道︰「少俠可知王景和你父親的事?」

  「王大俠近來和父親常有來往,但他們所談旺天卻不清楚。」

  「嗯!那……」秦問的手摸向頭髮,又開始一圈一圈的轉著,看來他再也弄
不出什麼名堂。

  何義從桌上下來,沉聲道︰「秦爺既已問完,我們還是出去的好。」

  「二爺說的是,還是外面好一些。」秦問搓著手,在裡面胡亂的踱步。

  從房裡出來,何義拉著關旺天的手︰「旺天,為了能給大哥報仇,需要查清
死因。」

  關旺天道︰「二叔的意思……」

  何義道︰「江南的神醫薛恥已被請來,他……」

  關旺天熱淚盈框︰「天兒知道了,全聽二叔處理……」

  何義用力握住關旺天的手,他的兩眼也已濕潤。

     ***    ***    ***    ***

  小樓內滿室皆春。

  翠仙兒用手撐著池沿,高翹起她豐潤的臀部,紅嫩的肉縫上還沾著晶瑩的水
珠。她腰往下沉,沉到了水下,輕喚道︰「親人,快幫老爺插進去。」

  王二鬆開肉棒,趨身近前,道︰「夫人莫急。」說話間他的手撫上薛恥的陽
具。

  薛恥的感覺很快好了起來,如果做丈夫拉著你的肉棒往妻子的穴裡送,你會
不會感到快樂?

  王二的手指還在肉棒上滑動,翠仙兒卻像等不及了,隆起的臀部往後一送,
小穴抵住薛恥的肉棍︰「老……爺……把仙兒的洞剝開……」

  分開濕潤的兩片穴肉,粗大的肉頭就已被包在裡面,美人的腰垂地更低,臀
兒開始輕輕的搖擺。

  王二握緊肉棒,仰頭道︰「老爺可以做了。」

  「嗯!我知道。」薛恥用手撐住池沿,雙臂夾著翠兒,下身用力頂了進去。

  「親……人,老爺的肉棍插到心裡去了……」翠仙兒扭頭望向丈夫,身體配
合著薛恥的抽插,又道︰「親人……老爺插得仙兒好舒服,哦……好老爺……」

  看到妻子歡娛的樣子,王二高興得想要跳起來,他把手依附在兩人交合的地
方,道︰「夫人與老爺好似天成,蜜器相交得又緊又暢。」

  「哦?」薛恥掃了一眼王二,身子府貼在翠仙兒身上︰「夫人的身子又淫又
軟……」

  「老爺!不要那樣說……妾身……全給了你,你還要取笑……哦……」

  「我是說夫人又美又騷,這……可是說錯了……」

  「大棍老爺插著妾身,卻……卻又調笑……哦……大棍……」

  翠仙兒舞動腰肢,兩人的大腿緊貼在一處,王二的手被擠壓在中間,已是很
無趣了。

  王二的手剛抽出,翠仙兒嗔道︰「親……人,妾身想要你摸,想要你……摸
我和老爺交合的私處……嗯……快摸……」

  「可是你和老爺緊並著腿,我的手……」妻子做得不爽,王二也很是著急。

  「傻……親人,你從我的腹下伸過去……嗯……老爺,再大力些……」

  「夫人的辦法最好。」薛恥喘著氣,把臉貼上了翠仙兒的香腮。一股淡淡的
香氣傳入鼻中︰「夫人!」

  「嗯!」翠仙兒識趣的側過頭,紅紅的臉上滿是蕩意,微張的口中,香舌挑
動,慢慢湊向薛恥︰「老爺……」

  「嗯?」

  「吸我!」

  兩人的身體在霎那間融合。

  看著妻子與人上吮下插,王二也好似到了極處,興奮地在二人交合的地方上
撫弄……

  就在此時,小樓裡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薛神醫,我家少爺有請!」

  那個管家躬著身子站在門口,他的眼中竟充滿了妒意。

     ***    ***    ***    ***

  身下的美人還在嬌吟,雄壯的男根正在妙處。

  薛恥晃了晃手,道︰「請稍待片刻,就快好了。」

  他的話剛說完,門外就闖進兩個家僕,雙雙拱了拱手道︰「神醫快請。」

  這兩個家僕又高又大,說話間兩人已走到近前,管家笑了笑,道︰「神醫如
果自己不便,可以讓他們抬您過去。」

  他講起話來總是彬彬有禮,既便是多麼惡毒的話,他也能笑著說出來。

  薛恥忽然發現了一件事,自己的名聲在這幾個人看起來,好像連個孩子都比
不上,孩子如果不願做什麼可以哭,可是自己連哭的勇氣都沒有。

  想通了這一點,薛恥很快又笑了,他拉起翠仙兒,道︰「夫人也累了,老夫
去去就來。」

  翠仙兒眼波流動,嫣然道︰「仙兒會等老爺的,只是……」

  薛恥拿過長袍,笑著道︰「只是什麼?」

  翠仙兒為薛恥整理衣角,忽的把嘴貼在他的耳邊,輕語道︰「只是老爺說話
記得要小心些,否則仙兒就是想老爺恐怕也不行了。」

  兩人的神情就像是妻子為丈夫更衣一樣自然,讓人羨慕得要命。

  王二皺了皺眉,恭著身子︰「小人也盼老爺早點回來。」

  薛恥還要再說什麼,管家卻已不耐煩的催促道︰「神醫最好快一些,大家都
在等。」

     ***    ***    ***    ***

  八月十二,晴。

  宜嫁娶、造屋,吉。

  這是一個好日子,可是對關家堡的人來說,卻是最灰暗的一天。

  關家堡的跨院中間搭起了靈棚,油黑的布帳,潔白的娟花,映襯得的陰森森
的,有風吹過,卻也似對上天報不平。

  堡內從上到下,每個人都換上了白衣孝服,看上去白白的一片。

  何義站在院子裡,他的臉上還淌著淚痕。大哥生前光芒似射,號令江湖,死
的竟是這麼突然,不清不白的就被人暗算。想到這裡,他的胸口又隱隱作痛。

  大哥行事公正,為了江湖正義向來恩怨分明,下手的會是誰?

  這個問題他已想了很久,只要一想起這件事,他的熱血就會上衝︰不論做這
件事的是誰,他都一定會付出代價!

  血債只能用血來償!

  何義垂著頭走進靈棚,垂著頭坐在椅子上。幾日來的奔波,他已有些疲倦。

  那個薛恥也該來了,大哥的死因一定會弄清!

  等他揚起臉時,就看到了王似花。

  大嫂不知何時進來的,俏生生的站在那裡,好像對大哥說著什麼。

  她的臉上  著白紗,輕柔的薄紗裡面,一雙嫵媚的眼睛已經紅腫,王似花垂
下眼簾,顫聲道︰「何大俠。」

  「大嫂!你還是迴避吧。」

  如果看著親人在面前屍檢,大嫂怎麼受得住?

  王似花搖了搖頭,道︰「我……還想多看看他。」

  「大嫂!……」何義擺手站起來,只見王似花已撩開了  在上面的白布,把
臉湊向關錦。他們妻賢夫貴,在天下傳為美談,何義不由的扭過頭,緩緩的走到
外面。

  如果是你,你會不會走開?

  自己丈夫在死後還要被屍檢,想看看他最後的容顏,又有誰會在旁邊打擾?

  何義就站在進入靈棚的入口處,在大嫂出來之前,他已決定不能讓任何人進
去。

  如泣如訴的哭聲從裡面傳出,何義的拳頭又已握緊。如果那個薛恥再不到,
他就要自己去請。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薛恥就來了。來的還有秦問、黃長老和關旺天。

  他們把他夾在中心,看得出每個人對他都很尊重。薛恥邁著大步走到近前,
昂著臉就往裡入。

  何義伸手一攔,道︰「請等一等。」

  薛恥頓住腳步,他實在不想再受到什麼驚嚇。

  裡面的聲音越來越低,低得就像是情人間私會時的蜜語。關旺天一頭衝到裡
面︰「娘!」

  「天兒!」母子倆緊緊的抱在一處。

  日已將落,人已將別。

  何義閉上了眼,秦問卻豎起了耳朵,他好像聽到了另一種聲音,而這種聲音
是絕不該在這個時候有的。

  良久。關旺天攙扶著母親的手臂,緩緩的走出來。王似花的面紗已經濕透,
顫聲道︰「妾身先……避……一下,有勞……」說話間,兩行清淚順頰而下。

  何義拭著眼角,沉聲道︰「大嫂,快請!」

  「王女俠請便。」秦問拱著手,在袍袖的縫隙,他的眼緊緊的盯著王似花。

  王似花也好像發覺了什麼,在經過秦問的身旁時,眼角輕輕一瞟。看似漫不
經心的一瞥,就已把秦問的魂都勾去。

  關夫人已經遠去,秦問的手還拱在面前,何義忿然道︰「秦爺,又在想些什
麼?」

  「我在想關大俠的事。」秦問迴避著何義,撩起了靈棚的入口︰「薛神醫,
請!」

  薛恥提著箱子走在前面,眾人隨後跟進。

  關旺天跪了下去,跪在父親的遺體前,泣聲道︰「父親在天有靈,天兒也不
想這麼做的……」

  薛恥打開箱子,把兩把刀放在案上,明晃晃的刀,看起來分外刺眼,何義已
忍不住要背過臉去。

  驗屍之道,一曰看,二曰剖,三為蒸。

  薛恥揭開關錦身上的白布,幾天過去,他的臉已開始變形。

  不變的是他的眼,突出的兩眼瞪著,用手也撫不平。是死的痛苦?還是到死
也不相信對付他的人?這個問題已無人能夠回答。

  薛恥淨了淨手,解開關錦的衣服,他的前胸看不出有任何異樣,皮肉已經乾
癟。

  大家默默的圍在一旁,靜靜的等,等著薛神醫的結論。

  只要查得出死因,兇手就一定可以找到!

  薛恥的手探向胸前的經絡,或許是緊張,他的手有些許抖。但他很快鎮靜下
來,慢慢的把關錦翻過去。

  他忽然皺了皺眉。

  關錦的背上有一道血痕,血痕的盡處是一個肉洞,洞的邊緣已經腐爛,翻出
的肉已經發黑。

  何義俯身問道︰「傷處有毒?」

  薛恥點頭,道︰「是的。」

  「先生可知是何種毒?」

  「速歸。」

  速歸?這種毒竟有個古怪的名字。

  「速歸之毒,彈指間就瀰漫全身,任你鐵打的好漢,也撐不過半個時辰。」

  薛恥捏著銀針在傷處一點,再看時,銀針已是綠色。

  「先生可知……」

  「普天之下,除了蜀中唐門,這種毒別人恐怕還配不出。」

  唐門?

  就算是唐門武功最好的唐大先生,又豈能傷得了大哥?何義沒有問出來,因
為薛恥已拿起了刀。

  兩把刀一長一短,在他的手中飛舞。

  每個人都背過臉去。關旺天跪在地上,汗水已濕透了衣衫。

  眾人轉過身時,關錦的屍體又被蓋住,薛恥閉著眼,忽然向關旺天道︰「尊
父可曾說過心痛?」

  關旺天含淚道︰「是曾講過。」

  「……?」

  「關大俠在戰前心痛發作,行動必然遲緩,真正致命的就是背後的傷處。」

  說完了這些,薛恥已是大汗淋漓。

  從未說過謊的人,第一次說謊時就是這個樣子。

  何義還想問什麼,但薛恥已不肯再說一個字,身旁的秦問已衝了出去。

  但他還是晚了一步。等他找到那個馬童時,他已經沒有了舌頭。

     ***    ***    ***    ***

  薛恥提著木箱從跨院退出來,就恰巧碰到了管家。

  一臉傷心之色的管家看到薛恥,竟然有了笑容。「有勞神醫了。」

  薛恥道︰「不敢,老夫是不是……」

  管家拱了拱手,道︰「當然當然,如果神醫想現在就走,門口就轎子。」

  門口不僅有轎,那對夫妻竟也在裡面。

  翠仙兒依舊披著那件薄紗,斜倚在床上小睡。曼妙的胴體、誘人的香唇,構
成了一幅撩人的圖畫。

  她的手腕、腳腕上都圍了幾圈金絲,這使得她的手臂更長、小腿更細。

  她的丈夫王二,正忙著在旁邊為她整理衣服,樣子極為小心,生恐驚動了熟
睡的嬌妻。

  薛恥笑了。

  他忽然發現有時候說謊也不是太壞,至少他現在還有命,還有機會同這樣的
佳人相處。

  他已開始在想,要不要把這對夫婦帶回府中?

  翠仙兒翻了個身,側擺的大腿撐開薄紗,細膩的雪臀、緊閉的穴洞就暴露在
薛恥面前。

  薛恥的感覺好極了。

  他向王二打了個手勢,用剪刀剪開薄紗,撫摸著翠仙兒的胴體。王二也停下
了整理,看著薛恥在妻子的身上游動。

  是不是這種情景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肉棍挺立,美人的雙腿已然張開,薛恥擺正了角度,對準濕潤的蚌肉往裡一
刺。又緊又溫的小穴包住肉棍,薛恥架起翠仙兒的雙腿,這樣可以進的更深入一
些。

  翠仙兒卻醒了,半瞇著媚眼,喘息道︰「老爺……又來了……嗯……」

  薛恥聳動陽物,道︰「夫人睡得可好?」

  翠仙兒道︰「妾身哪裡在睡,只是在等老爺。」

  「等老夫何事?」

  「仙兒不說。」

  「是否夫人的妙洞在等……」

  「老爺又在取笑了!嗯……仙兒的紗衣被老爺撕破了,仙兒可是要讓你還的
……嗯……」說話間,翠仙兒的腿已繞上了薛恥的腰,臀部左右用力搖動︰「老
爺……嗯,你還不還?」

  薛恥順手拿起一條珠鏈︰「用這個來還夫人的紗衣可好?」

  「這個……怎麼夠……我的大棍老爺?」翠仙兒擺弄珠鏈,忽的套在薛恥的
頸上︰「這條鏈子這麼細,怎比的上老爺的……」

  「那……美人想要……哦……想要什麼?」

  「仙兒想……要老爺的大棍……還想……」

  翠仙兒並緊雙腿,把肉棍吞在穴心,裡面就好像有只小手在撫弄肉頭,撫得
薛恥全身趐軟。

  「夫人想要的,只要老夫有,儘管拿去。噢……好,夫人夾得好……」

  翠仙兒拉動珠鏈,整個身子跟著坐起,下身咬住薛恥的肉棍,道︰「老爺不
後悔嗎?」

  「夫人儘管取用,噢……好夫人……」

  「謝謝老爺……哦……謝謝大棍老爺……」

  轎裡又傳出了「吱吱」的床聲。

  隨著身體的搖動,她的手漸漸上滑,忽的把珠鏈纏上了薛恥的脖子︰「仙兒
……哦……仙兒要……」

  「夫人要什麼……請說……」

  「仙兒……哦……仙兒要大棍老爺的命!」話未講完,翠仙兒反手一拉,珠
鏈就已陷入薛恥的頸中。

  「夫人,你……」薛恥圓睜雙目,卻再也使不出力氣。

  翠仙兒推倒薛恥,用腳撫平他的眼睛,笑道︰「是你自己說不後悔的,又何
必怨我?格格……」

  看著薛恥倒臥在床上,王二忽的跪了下來︰「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翠仙兒道︰「你跟了我這麼多天,做得很好。」

  王二顫聲道︰「小人得以服侍夫人,是小人的榮幸。」

  翠仙兒道︰「只是你如果走了,我怎麼睡得著?」

  王二跪伏在地,道︰「小人願意服侍夫人。」

  翠仙兒用手理了理髮梢,笑著道︰「你雖然願意,可我卻不敢,所以……」
她的手一揚,一枚銀針就釘在王二的死穴上。

     ***    ***    ***    ***

  秦問能名列開封府第一名捕,不僅靠的是功夫,他還有一個別人比不了的地
方°°審訊。

  他至少有八十三種方法可以讓人講話,得到他想知道的東西。可是如果一個
人沒有了舌頭,是不是還有辦法?

  秦問做捕快十二年,還沒有撬不開的口,審不清的事。

  現在這個馬童已成了現場唯一的目擊者,他實在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開封府的劉執事已將退休,幾位捕頭爭的也很厲害,如果破了這件大案,下
屆的執事就一定非他莫屬。況且,關家堡也一定會好好謝他。

  最近只要一想到這件事,他的內心深處就想起關夫人。

  她那驚鴻一瞥,那似笑非笑的風情,早已在心裡紮下了根。

  王似花二十多年前就已是江湖第一美人,那時的秦問還只有十幾歲,為了一
睹她的絕代風華,秦問每天都要跑到山上練劍。

  山離家雖遠,可卻可以經過她的家門。

  終於有一天,秦問看到了傳說中的美人。

  蛾眉鳳目,體態婀娜,一頭披肩的秀髮隨風起舞。行走在寬闊的草地上,就
好似仙女下凡。

  她的身旁,還站著一位英俊的少年。

  那時的關錦,就已是名動江湖的少俠,他的一桿鐵槍,已被百曉生列為「兵
器譜」上的第十二位。

  看到了關錦,秦問就低下了頭,他已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希望。

  後來秦問成了第一名捕,好客的關錦就常常邀他做客,既便是公務再忙,秦
問也一定不會爽約。

  ──關家堡內,不僅有個關大俠,他還有個美人妻子。

  雖然能見面的機會很少,但只要有機會見上一面,和她說上幾句,秦問的熱
血就會沸騰。

  現在關錦已經死了,王似花會不會感到寂寞?

  秦問整了整衣衫,他的內心又跳起來,血液裡似乎有火在燒。他打開那扇黑
屋的門,把馬童推了進去。

  裡面還有一個人,一個三十掛零的成熟婦人。躬著身子趴在那把鐵椅上,兩
手被繩子綁在椅子的扶手上。

  馬童見了這個女人立刻就跪了下去,跪在秦問的腳下。他已無法開口說話,
只是一味的叩頭。

  秦問笑了,他知道這次的問話一定會有結果。他大踏步走到女人身後,道︰
「如果你不想你娘吃苦,就回答我的問題。」

  馬童張著嘴,「啊啊」的點頭。

  秦問拿起一枝筆,扔到馬童面前︰「把你的答案寫出來。」

  馬童指著筆,擺了擺手。

  是不會寫字,還是不想寫?

  秦問轉身,掀起女人的羅裙,一下就撕破她的褻褲。

  手臂雖然粗糙,可她的裡面卻是雪白。圓滾滾的兩瓣臀峰,在燭光下分外誘
人,尚未開墾的菊穴,緊密的就如少女。

  秦問把手放在細白而圓潤的大腿上輕輕的揉捏,女人扭動起臀部,呻吟道︰
「大爺,不要……」

  「不要什麼?」秦問把手探向女人的私處︰「只要你的雲兒肯寫,我就不動
了。」

  她的穴肉已被分開,被兩根手指撐住。

  「雲兒不會寫字,大爺,輕一點……」女人低聲求饒,好像怕她的孩子會聽
到。

  「秦某的聽力不佳,夫人如果說話,請一定要大聲一點。」秦問左手撐住小
穴,右手的食指抵住她的後庭。

  她屈著腿,躲避秦問的攻擊︰「大爺不要摸那兒……妾身……吃不消。」

  秦問看了一眼馬童,只見他昂著頭,眼裡充滿了怒火。

  秦問要的就是這個,只要他受不了母親的叫聲,就只有寫了。

  他的手指伸進穴內,裡面竟也濕淋淋的,看來藥力已開始發作。

  「夫人這裡又濕又滑,可是在想什麼好事?」

  女人拚命搖頭,道︰「大爺,不要摸了……哦……雲兒不要看……」

  秦問把手指插入穴心,笑道︰「夫人的聲音太輕了些,秦某仍聽不懂你的意
思。」

  女人的屁股晃得更急,因為秦問的手指已探開了菊穴,從未被人摸過的地方
卻在孩子面前讓人擺弄,她已快到崩潰的邊緣。

  「大爺,饒了我們吧!」

  「夫人的聲音還是太低,能否大聲一點?」

  「饒了妾身吧,大爺!」女人並住雙腿,大聲的叫出來。

  「夫人口中雖說不要,可是這裡卻不是那樣。」秦問抽出手指,注視著上面
的淫液︰「你的兒子也該知道,只有淫蕩的女人,一摸才會流水。」

  既便是再無助的人,聽到對母親的侮辱也無法承受,秦問的話剛說完,馬童
就撲了上來,咬住秦問的手指。

  他的眼裡已佈滿了血絲。

  是什麼原因,寧肯讓母親在眼前被人凌辱,他也不願寫出來,是不願還是不
敢?

  「雲兒,不要做傻事……」母親繃緊身體,手卻無法掙脫出去。

  秦問笑看著眼前的母子,右手托向馬童的下頜,他的嘴只得張開,張開後就
再也無法合攏。憤怒的馬童揮舞手臂打向秦問,卻反被秦問扭到身後,很快的,
一條繩子就纏上了手臂。

  「你這個禽獸,快……快放了雲兒。」女人揚起左腳,踢向秦問的下身。

  秦問一閃,手已抄住她的腳腕︰「夫人不必急的,秦某做事不喜歡太快。」
說話間,反手一掌打在她的臀峰上,「啪」的一聲過後,白嫩的屁股上就多了一
道手印。

  「啊……禽獸!」女人大聲的叫喊。

  「啪!啪!」

  「夫人叫錯了,在下秦問。」

  「禽獸!你不得好死!啊……」

  「死生自有天定,夫人多慮了。」秦問分開她的雙腿,手指插入穴中,在裡
面扣挖。

  「小穴如此用力,夫人莫非喜歡挨打?」

  「你這……啊……不要……」穴裡受到粗暴的攻擊,她只得用力地扭動著臀
部。

  「夫人的屁股扭的很好,在兒子的面前是不是有特別的感覺?」

  秦問的手指滑向臀溝,抵在菊花蕾上。拍打過後的屁股紅紅的,這使她的身
體更加敏感,菊花瓣輕輕的開合,秦問一下就插了進去。

  他的兩手同時動,下面的抽出,上面就插進去。

  「啊……哦……不要……」女人的叫喊變成了呻吟︰「不要那麼深……」

  「夫人果真是個淫蕩的女人,你的後庭可被人幹過?」

  「沒有!嗯……禽獸!……」

  「夫人如果再不合作,秦某就只有幫你開墾了。」秦問又往裡加多了一根手
指︰「妙處如此緊密,做起來一定會很愉快。」

  「……嗯……嗯……痛啊……禽獸……嗯……」女人搖晃著身體,臀部翹的
很高,似在躲避,又像在迎合。

  「夫人一口一個禽獸,是不是很快樂?」

  「嗯……不要說……禽獸……」

  「你的雲兒到現在還肯答應,恐怕他也想更多的看到母親的浪態……」秦問
蹲下身子,手指加快了磨擦,忽的舔上她的屁股。

  「哦……雲兒不要看……不要舔……」火熱的屁股被舌頭一舔,夾雜著又痛
又麻的感覺,旁邊的兒子忿怒的瞪著眼睛,他的目光裡竟真的好像有些興奮。

  「雲兒,娘不是的……不要看娘……」這麼說著,自己的屁股卻盡力的送了
上去,迎接秦問的抽插和舔弄。

  「夫人,你的淫液帶著騷氣,」秦問的舌頭代替了手指,在穴縫上挑撥︰「
是不是想讓肉棒插進去?」

  「嗯……不……不是的……禽獸……」

  「你正是壯年,丈夫又長年不在家中,想沒想過兒子的東西?」秦問包住一
片穴肉,瘋狂的吮吸。

  「哦……沒有……沒有想過雲兒的……東西……」女人滿臉通紅,偷偷的瞄
向兒子。

  兒子也正在偷看母親,兩人的眼睛對視在一處。

  秦問又道︰「女人說沒有的時候,十有八九卻是有的意思,看來你還真的想
要兒子的肉棒。」

  母子間仍在對視,聽了秦問的話,馬童的眼中發出熱情的光芒。他的身體已
在顫抖,好像急切的想要聽到母親的回答。

  兒子的反應看在眼裡,女人的心跳也快了起來,她盯著兒子的面龐顫聲道︰
「嗯……雲兒……娘……嗯……」斷斷續續的話,就已把母親的心事吐出來。

  馬童激動的掙扎,卻被繩索絆倒在地。

  「雲兒,娘懂了……嗯……娘的好雲兒……」

  「……啊……啊……」馬童在地上挪動,乞求的望向秦問。

  秦問放開女人的身體,對馬童道︰「只要你把那天的事告訴我,以後你們母
子……」

  馬童閉上眼,他的內心想必也在掙扎。

  「雲兒,快……快告訴他……娘……嗯……」

  母親的呼喚給了他動力,馬童終於點了點頭。

  秦問鬆開他的繩子,他就拿起了筆。

  他真的不會寫字,但他會畫。而且畫得非常傳神。

  在林間的空地上,有一輛大馬車,馬車的上面還遮著珠簾,另一面的關錦卻
已倒在地上,他的後背上,有一把劍。持劍的是一個  面的黑衣人,他的眼睛有
些特別,所以秦問一下就記在心裡,這雙眼睛一定在哪看過!

  畫完了這些,馬童就扔了筆,兩手比劃著,讓秦問放了他的母親。

  秦問收起畫,回首道︰「你先回去,打掃好臥房後,明日你們就可住在一起
了。」

  馬童還想再說什麼,卻終於沒有出口。

  「雲兒……你先走,他不會為難娘的。」一陣調理之後,她變得識趣多了。

  秦問笑著走到她身旁,用手摸上紅紅的屁股。

  「不要摸了,快……快進來……」

  「夫人何事著急?」

  「我……想早點回家。」


               二、亂花飛舞

  聽了薛恥的結論,何義並沒有奔向唐門,他還有些事要瞭解。

  因為──既便是五個唐門高手同時發動,也休想在一招之內攻到關錦身前,
也絕沒有機會把劍插到他身上。

  穿過那片樹林,再往前走,就是雲海山莊。雲海山莊並沒有建在山上,附近
也沒有海。更奇怪的是,何義看不到一株蘭花。

  這已說明了一件事︰王景在說謊!

  端上荼,王景道︰「何二爺來此,想必是為了關大爺的事。」

  何義「哼」了一聲,算做回答。如果不是為了大哥,他實在不願和說謊的人
在一起。

  王景揮退家人︰「在下雖然說謊,卻也是為了關大爺。」

  「哦?」

  「這是個秘密。」王景端起荼懷,慢慢的喝。

  何義皺眉,等著他說下去。

  「如果不是關大爺出事,在下是死也不會講的。」

  何義不語。

  王景又道︰「在很多人的眼中,關錦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俠。」

  何義點頭,道︰「不錯。」

  王景道︰「所以有時既便他做一些特別的事,別人也不會多想。」

  何義道︰「在下不懂。」

  王景悠然道︰「關錦雖與閣下交厚,有些事卻在瞞你。」

  「哦?」

  「不知何二爺是否知道江湖上新近又多了一個幫派?」

  「正義堂?」

  「正是。正義堂最近所辦的幾件大事二爺想必也知道了?」

  正義堂二月開堂成立,半年來已橫掃中原武林,四月搗毀「鐵家四虎」,五
月剿殺淫賊「花面郎君」,七月新開分堂三十五處,這個月初……

  「二爺可知堂主是誰?」

  「正義堂所做所為皆是正道,但堂主的身份卻好像在刻意隱藏。」

  「不錯。這只是因為正義堂的堂主就是關錦、關大爺!」

  「可有證據?」

  「不需要證據。」王景背過身,走向一幅畫。

  「這件事也是我無意間才發現的,」他歎了口氣,又道︰「關錦每次到這裡
來,總要帶著一些東西。」

  何義沒有問,他知道他一定會說下去。

  「那一次我們都很盡興,」王景閉上眼,像在回味一件很久以前的事︰「到
了後來,關大爺就睡了。」

  那是一個特別的夜晚,王景在走進房裡時,赫然發現了一個紅布包裹。王景
以為一定又是助興之物,就隨手打開,沒想到裡面是一個本子,上面記載了許多
事。許多只該藏在心底,而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義道︰「沒想到閣下還有這種喜好。」

  王景道︰「我當時也很後悔,正想重放進去,關錦就醒了。」

  「他怎麼解釋?」

  「關大俠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讓在下不可講與他人。」

  「閣下所說雖然悅耳,只是在下實在想不通一件事。」

  「哦?」

  「關大哥來此不是為了蘭花,」何義盯住王景,沉聲道︰「難道只是與閣下
談天?」

  「關大爺雖然不是為了蘭花,卻是為了另一件事。」王景又歎了口氣,他的
臉竟微微發紅︰「名滿天下的關大俠,卻和在下有個共同的嗜好。」

  嗜好?莫非也是無法告人的秘密?

     ***    ***    ***    ***

  夜已深。

  王似花還沒有睡。明天,丈夫就要下葬,這次真的是永別。

  燈光柔和的洩下來,照著她的臉,她的眼角有淚。

  他這一去,是絕不可能再回來了。生離死別的滋味,不是切身體驗,是說不
出那種感覺的。

  王似花站起來,走向牆邊的銅鏡。披著紗衣的玉體看起來仍是那麼誘人,高
聳的趐胸、嫩白的大腿,在薄紗的掩映之下,反倒更加突顯出來。

  如果說少女的身體是春藥,那麼成熟的女人就應該是毒藥了。

  少女在床上只是接受,既便是心裡想動也不敢做出來。卻也正是這種又羞又
怨的樣子,讓人喜歡她們,年齡越老的男人,往往更喜歡做這種事。

  性事不一定要持久,但一定要有趣。如果女人的年齡比自己的女兒還要小,
做起來的感覺就好像在夢遊一樣,不只是新奇,更主要的是可以找回多年前的感
覺。

  所以有錢的豪富,大多肯花大價錢給人開苞,他們所要的,不一定是那一點
嫣紅,大多是為了看。看著初經人世的少女在身下婉轉嬌啼,承受著從未見過的
東西在身體裡衝撞,她們那時的樣子最是動人,也最能激起男人的情慾。

  少婦就不同了。

  她們在床上經歷更多,經驗更豐富,不只是承受男人的衝擊,她們已懂得配
合。而且她們往往做自己喜歡的動作,說心裡想說的淫語。這樣的女人就如毒藥
一樣甜美,雖然知道她們的可怕,可男人們還是會吃,一吃上就再也放不下。

  王似花的年齡已經不小,像她這樣的年齡在鄉下已有人辭世,更有人已經做
了祖母。

  可是她的身材卻沒有變,一如春情初開的少女。腰肢依舊纖細,胸膛不僅夠
白,而且挺拔,挺得已有些上翹。兩個微微泛紅的乳頭,還是那麼小,手指捻在
上面,就有一股火朝下面鑽去。

  王似花眼波流動,凝視著鏡中人,看的似已癡了。

  鏡中的美人笑了,她的手拉開紗衣,手指在胸前滑動。白如羊脂的乳峰在燈
光下顫抖,迷人的乳溝在搓揉中忽開忽合。她的臉罩上了一層紅暈,春蔥般的玉
指揉捏住乳頭,漸漸的往下身摸去。

  保持容顏不老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男人的滋潤;另一種卻是一種武功。

  男人的滋潤雖然有效,卻不是常人所辦得到的,就算是天下最強壯的男人,
也不能終生不停的給妻子澆灌。

  這種武功傳自西方的魔教,三十年前艷播天下的「百花仙子」就是憑著它為
害江湖。

  那時的「百花仙子」年已過百,可是見過她的人沒有一個相信,男人們為了
她拼得你死我活,女人們提起她卻羨慕得要命。

  她看來就如三十許的美艷少婦,粉嫩的肌膚散發出淡淡的香氣。香氣迷人,
人亦迷人,為了她已不知有多少江湖後生斷送了性命。美人裙下,死忠之士成千
上萬,「百花教」在兩年內,就已超過了少林、武當,她手下的「十二金釵」、
「八十四鳳」在江湖上每過一處,就掀起淫風血雨。

  後來少林聯合武當、青城幾大門派對百花教進行清剿,苦戰了五個日夜,才
把寢宮中的「百花仙子」逼出來。

  她的陽字級貼身護法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一戰下來,眾派死傷過百,就連少
林的「無忌」大師也命喪當場。

  無柰之下,眾派只得暫時退守,封鎖住「百花教」的入口之處,看著她們坐
以待斃。

  誰知就在當夜,「百花仙子」率眾突圍,儘管各派用人海戰術強攻,最終還
是讓她逃了。

  王似花見到她的時候是在山腳下,那時的「百花仙子」身中二十九劍,倒在
地上奄奄一息。

  王似花陪伴在她的身旁,陪著她渡過人生的最後一天。

  在死之前,「百花仙子」從懷裡摸出一本書,對王似花說了一句話。

  那時的王似花只有十五歲,對那句話還不是太懂。但她還是記在心裡,這些
年來,她已偷偷的在做。

  「想拴住男人的心,就練這上面的功夫。」

     ***    ***    ***    ***

  現在已近午夜,正是練功的時辰。

  王似花脫掉紗衣,對著銅鏡搖擺,她的手指在下身搔弄。

  「本門秘功『媚如春』,只傳門內弟子,一代只傳一人。」

  「此功久修,能使人青春永駐,若能同習采陽補陰之法,則可得長生。」

  「習練前的第一步要使自己發情,春情越濃,收效越大。切記︰不論用什麼
辦法,一定要使自己春情大發,否則,練之無用。」

  這是那本書中第一頁上的話,第一次看到時,王似花只是掃了一眼就面目通
紅,現在,卻不僅早已習慣,反倒是迫切的尋找那種感覺。

  那種依靠幻想、夢境所能達到的快感,不是常人所能體會到的。

  沒有禁忌,沒有理數,就如普天之下的男人,赤裸著身子圍在自己身旁,他
們的下身,都挺立著衝天的巨大陽物。

  那時的自己,不只是天下最美的女人,更已是天下最有權勢、最幸福的女中
丈夫。

  燭火熊熊,她已陷入夢境。手指摸索著探入花蕊,在裡面肆意撩逗,她的聲
音也漸喘漸急。

  銅鏡的後面藏著一個小洞,裡面只有兩件東西︰一本書,一個包裝精美的紅
匣。

  紅匣的裡面,還有塊紅布,揭開紅布,王似花就笑了。這種笑,天下人還都
沒有見過,就算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

  堂堂正正的關錦大俠的妻子,關家堡的女主人竟會有這種笑容,這種包含著
淫穢,甚至邪惡的笑容,恐怕楊州最紅的「柳眉」姑娘也笑不出。就算笑得出,
也絕對笑不出這種媚態。

  她好似對著多年的閨中密友,一面笑,一面把那個東西拿出來,反手插進飽
滿而圓聳的臀峰中間。玉手撫弄,臀兒狂擺。那個軟似皮革,卻又硬挺適度的棍
子樣子彎彎的,就如江南的香蕉,前面的手指抽離,後面的就伸進去。

  盞荼時分,她的身體上已滲出細密的汗珠,她的手指微一用力,後面的棍子
就沒入了臀縫,然後她就打開了那本書。

  「想拴住男人的心,就練這上面的功夫。」

  丈夫已經辭世,她還想拴住誰的心?

     ***    ***    ***    ***

  八月十四。

  晨。有霧。

  何義站在關家堡的大門外,雖只是初秋,天氣已有些寒意,路旁的雜草上,
已結上薄薄的一層霜。

  今天是關錦下葬的日子,江湖上有名的幾大門派,早早的就有人趕來。

  唐門的唐大先生,此刻就站在何義身前,謹慎的回答何義的每一句話。

  「速歸之毒,本門已多年禁用。」唐大先生年已六旬,在江湖上的名聲並不
是太好。

  近十年來,唐門的威望已大不如前,可是下毒的手段,卻非昔日可比,為了
達到目的,他們已不再拘於唐闖當年立下的規矩。

  「只要和唐門過不去,那個人就離死不遠了。」這是唐門盛傳的一句話,據
說第一個說這句話的,就是唐大先生。

  唐大先生身材細長,臘黃的臉上堆著笑意︰「這種毒用法太難,為了它已有
多人再也無法出手。」

  這就是他的理由,禁用的原因也很簡單,不是怕受毒之人死的太快,但如果
下毒的人傷了手,卻是不可原諒的。

  「速歸的用法很特別?」

  「不是很複雜,但天下間學得會的人還不是太多。」唐大先生笑意更濃︰「
現在普天之下,絕不會超過三個人。」

  「這三個人一定都是唐門中人。」何義的胸中湧起一股熱浪︰「除了閣下,
另外兩個人是……」

  唐大先生笑的更開心了︰「我雖然會用,但卻已有八年不沾這種武器了,另
兩個人卻不是本門中人。」

  他的目中忽的現出一種崇敬之意,喃喃道︰「可用速歸之人,不一定非得武
功超絕,但卻一定要有一雙妙手。」

  何義已不禁向他的手望過去。

  唐門中人,向來只穿長衫,兩個袖口又做得特別寬大,而唐大先生的不僅夠
寬,而且夠長,長得幾已到了膝上。

  是為了做事方便,還是怕別人看到他的手?

  唐大先生笑著抖起袍袖,裡面的一雙手閃電般竄出,對著何義面門抓過去。
何義只是一閃,他的手就已落空,但他的手裡卻多了樣東西。

  唐大先生笑著攤開手,把何義的胸佩交還給他,道︰「手不僅要快,還要靈
活。」

  他的手就很靈活,他的手也足夠快,何義已有些懂了。

  唐大先生卻怕他還是不懂,繼續道︰「僅有這些還是不夠。」

  還是不夠?

  「是的,配用速歸之人,一定要有一顆堅強的心。」

  下毒的人,哪個不是心狠手辣?

  何義沒有問出來,他不想打撓唐大先生的興致。

  唐大先生昂首挺胸,道︰「天下間,除了我,就只有少林的苦修大師,還有
蛾嵋的靜水師太可以避開下手時毒性的反攻。」

  一個是少林高僧,另一個也是以仁慈名冠天下,這兩個人絕不會做出那種事
來。

  何義點點頭,問道︰「久聞唐大先生喜好遊山賞水,不知近來都到過什麼地
方?」

  唐大先生收起笑容,正色道︰「在下已有三年不出蜀中。」

     ***    ***    ***    ***

  白帆招展,哭聲陣陣。

  關家堡送葬的人群終於走遠,操勞多日的管家鬆了一口氣,轉身走向後堂。

  「夫人。」

  「誰?」

  「是我。」

  「有事嗎?」

  「他們,他們都走了。」

  「進來。」

  管家推門而入,就處在一個紗的世界。

  輕柔而透明的薄紗,恰似脂粉香氣裡的美人。

  這裡是王似花的閨房。

  王似花背對著管家倚在床上,透過蟬翼般的黑紗,她的裸背、纖腰、伸展為
圓滑豐潤的臀部。

  「花郎?」王似花玉手一抬,紗衣隨之滑落,她那雪白而光滑的胴體,就展
露在管家的身前。兩瓣飽滿的臀峰中間,夾著一條紅布,映得人移不開眼睛。

  管家的呼吸似已停滯,顫聲道︰「夫……人,夫人是要……」

  王似花拿起一面銅鏡,道︰「那個江南薛恥是不是很聽話?」

  「他不但很聽話,」管家移步向前,他的手竟摸在王似花的大腿上面︰「而
且……」

  管家的手放肆的在王似花身上撫弄︰「他就算想不聽話,現在也不行了。」

  「嗯?」

  管家俯身低頭,沿著大腿向下舔過去︰「花某的手段夫人難道還不瞭解?」

  他不僅自負,而且有些狂傲,一雙手在王似花的玉體上揉揉捏捏,嘴慢慢的
游向腳裸,把塗滿寇丹的腳趾含在口中。

  關錦屍骨未寒,他這個做下人的似乎太膽大了些。

  王似花卻沒有生氣,就連一絲不滿的意思也沒有。是不是這種情形早已發生
過?還是她怕他做什麼?

  大腿豐滿,小腿纖秀。更美的是她的足踝,美得讓人禁不住會想一些奇妙的
事。王似花轉過身,架起右腿,那管家就像什麼似的張口追了上去。

  王似花笑了,她對自己的身體一向很有信心,更知道身體每一部份的作用。

  其實女人對於男人,實在是有很多辦法的。

  她的腳腕上套了一對紅絲軟環,如果有人願意,甚至可以把頭鑽到裡面。

  這是今天她偶然想到的武器,對男人而言,真正的武器不一定非要是金銀銅
鐵,只要你想的到,再加上時間、環境的把握,有時既便只是一滴水,也足以讓
一個呼風喚雨的男人伏在女人的身下。

  世俗的女人只懂得一哭、二鬧、三上吊,卻不知這樣並不能喚得男人的心,
有時甚至會得到相反的後果。真正的女人,駕馭男人的技巧絕不是常人所能想到
的。

  王似花挑動腳趾,笑看著管家撐開絲環,直到他的頭鑽進去,他的舌頭又貼
上小腿。

  「你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東西,」王似花撫著他的頭,繼續道︰「既忠誠,又
老實,讓我實在不想讓你走開。」

  管家的動作攸然而止,道︰「夫人的意思……」

  王似花道︰「一個新寡的婦人,每天都有管家陪侍左右,總是不大好。」

  管家道︰「只要夫人不棄,關家堡內又有誰敢亂說?」

  王似花歎了口氣,道︰「別人恐怕還沒這個膽量,但是旺天已經不小,他已
懂得很多事。」

  管家放下心來,他的舌頭又開始活動︰「關少爺雖已長大,但有些事想來他
也不會忘得太快。」

  「那件事夫人最好也要記得些,省得做下人的每天提醒。」管家慢慢的從絲
環裡鑽出,然後就撲到王似花的身上。

     ***    ***    ***    ***

  「把酒問青天」。

  這是一句詩,也是一把劍的名字。

  真正絕世的好劍,它的名字也必不尋常。

  磨得發白的鹿皮劍套,青冷無情的劍峰,在燭光閃耀之下分外惹人,秦問的
心又怦怦跳起。

  「夫人說秦大爺多日勞累,特別選了這件禮物。」送過來的是一個塗滿彩妝
的女孩,說完了這句話,她就坐在秦問的懷中。

  年紀雖小,她的身材卻已不是那麼小,飽滿的雙峰、肥大的臀部,都已說明
她的不同。

  「她還有什麼交待沒有?」胸中熱浪滾滾逼人,秦問的聲音幾已控制不住。

  女人雙臂纏上秦問的脖子︰「夫人還說,秦大爺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說話間,她一手探向秦問的下身,隔著袍子抓住肉棍。

  「秦大爺,你要我做什麼?」聲音嬌媚,香氣引人。

  她的手指在棍身與卵蛋之間上下游移,摸得秦問心更慌了︰「王……你家夫
人是否還有別的吩咐?」

  「沒有。」

  秦問的心一下就沉到了海底,為什麼沒有?

  「大爺,」女人捉住秦問的手臂︰「我這裡有些脹,大爺快幫我揉一揉。」

  女孩的樣子雖然很急,但秦問卻提不起絲毫興致,這種一開始就提槍上馬的
事,若不是為了賞銀,就一定是為了什麼目的。

  「你還是回去吧,這裡沒什麼要做的。」

  「大爺,我……想要你……」女孩的眼中露出驚懼之意︰「大爺的肉棒很快
就會硬的,我要你插我……嗯……大爺。」

  秦問一把推開,怒聲道︰「秦某沒有需要,就算是有,天香樓像你這樣的也
不會缺。」

  「大爺去過?」女孩背過身,兩手扯開胸前的搭扣︰「既已去過,又怎麼會
不想?」

  肥白的大乳、豐厚的臀肉,女孩在秦問的身前扭動起來︰「賤身願與大爺同
登極樂……嗯……大爺你看這裡都濕了……」

  秦問冷冷道︰「你若再不走,我就馬上把你扔出去!」

     ***    ***    ***    ***

  看著那個女孩子小鳥一樣跑出去,秦問才又坐下來。

  她送過來的是一個方匣,散發出淡淡的女人香氣,秦問打開它,就看到了那
把劍。

  這把劍當年在江湖上掀起軒然大波,為了它祟山、恆山兩大門派爭得你死我
活。

  秦問拿起來只看了兩眼就已放下。

  我不是用劍的人,要劍何用?

  你應該知道我所想的,卻為什麼要讓一個青樓賤貨來誘我?

  匣子的用料很考究,裡面還有一個夾層。夾層的裡面,赫然有一條粉紅的綢
布,上面還寫了幾個字︰

  『寂寞長夜,願君珍惜;鴛鴦墜水,我心依依。』

  下面沒有具名,卻比具名更讓人心動,這幾句話秦問已讀了不下百遍。每讀
一遍,他都要想上好久。

  迷濛中似已回到童年,回到常常做夢的時代。

  月光皎潔,寒氣浮動,秦問的心裡卻燃起了火,漸漸的燒向全身,就連他的
眼睛都有些變了。變得凸出,他的舌頭竟圍著唇亂抖。

  有人說這是一種病,一種不可救藥的病,通常得這種病的人,在那一方面都
會很行,也有人管他們叫「色鬼」。

  色中的惡鬼一但附身,就只有美色才能治癒。

  他已有些後悔,不該讓那個女孩離開。

  慾火一點一點漫涎,燒得他撕破長袍,手指自然的向下抓去。一手在上,一
手在下;一手套弄,另一手卻好像在抽插。

  天下第一的名捕,做起這種事來也與常人不同。

  他做得正在妙處,眼看就快要到達頂峰,房門忽然開了一條縫,那條縫的中
間,是一條豐滿而結實的大腿。

  「寒夜孤燈,秦大爺自己倒很會享受。」人雖在門外,性的挑逗卻已撲面而
來。

  「……誰……誰在外面……」

  「夫人知道大爺睡不安穩,特意讓我來的,」她還是站在門外︰「只是不知
秦爺會不會把我扔出去?」

  「秦某會怎麼做,總要看看才知道。」秦問一面回答,一面抓起長袍把下身
掩住。

     ***    ***    ***    ***

  大霧。沉夜。

  夜色愈濃,迷霧中一條人影穿過走廊,閃進關家堡的內院。

  這樣的夜,做什麼事都很方便。

  王似花倚靠在水池裡,輕緩的熱氣也似迷霧一般將她籠罩在裡面。她喜歡這
種感覺,在騰騰的熱浪中,整個身軀都似已化掉。

  他是不是該來了?

  心煩的日子現已結束,以後……

  「娘……」關旺天閃身而入,目光爍爍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王似花好像沒有聽到,依舊舀起一勺熱水,澆在伸開的大腿上。

  水似也在誘人,急急的順著大腿流向中間,衝開黑黑的毛髮,下面那隱敝的
花唇一閃而現。白中透紅的大腿,女人最隱私的部位,都一覽無遺的展現在兒子
面前。

  關旺天喘聲漸急,兩手拉起袍帶,喚道︰「娘!娘!」

  「嗯……」王似花點了點頭,十指慢慢的滑向蜜穴︰「天兒……現在是什麼
時辰……」

  關旺天看著母親的手指︰「子時將盡,丑時……」他的話悠然打住,趨身到
母親身邊︰「娘,我……」

  母親的手指已探入穴中,正被兩瓣紅嫩的蜜肉夾住。王似花道︰「娘要洗淨
些,把他的東西全部清除掉。」

  「娘,你真好……天兒,天兒不會讓你失望!」關旺天手足俱動,不知該放
在什麼地方。

  看著兒子焦燥的雙眼、聽著兒子誓言般的表白,王似花笑了︰「只要你記得
娘的好處,今後你就是關家堡的主人。堡內的一切就全是你的,包括我也……」

  她的眼波流動,一雙美目挑向兒子的下體。

  「這麼多天沒過來,和人做過沒有?」王似花媚態撩人,玉手指向兒子的鼻
尖,她的手上還殘留著自己的淫液。

  「娘,我……」

  「做過就做過,男人講話不要吞吞吐吐。」王似花手指一點,一滴淫液順著
兒子的鼻子而下,淌入關旺天的口中。

  關旺天閉唇狂吸,將母親的手指含在口中,兩手拉動袍帶,露出他赤裸的胸
膛,貼身的衾褲已被肉棒頂起。

  「你知道娘不喜歡太急,怎麼又這個樣子?」看著兒子的肉棒漸漸漲出,王
似花笑得更媚。

  今晚一定要滿足。為了這一天,她已付出太多,想了太多,更何況那種藥已
明顯的在體內發作。

  那種藥是在丈夫的秘室裡找到的,如果不是他死的這麼「巧」,也許自己永
遠都用不上這種東西。

  「癢鑽心」雖然傳自西域,卻還沒有這麼大效力,真正催淫的是塞外的一種
奇草。這種草本沒有名字,最初只是用來餵養牛馬。後來有人發現塞外的畜肉可
以助淫,醫家幾經考證才發現是草在做怪。

  所以這草也就有了名字︰「快活草」。

  只要把它放在酒中浸上百日,服上一口即可淫戰一夜而不敗。更何況這草浸
的不是酒,而是本就逗淫的「癢鑽心」?

  剛才練功的時候她就已感覺到不同,通常要半個時辰才能做好的準備,似乎
一開始就好了,片刻下來她的皮膚已不僅是嬌嫩,那種緊湊的彈性已勝過處子。

  關旺天吐出母親的手指,拉著她按上衾褲,卻被她抽手退回。

  「天兒……」王似花轉動身體,背對著兒子翹起臀部︰「給娘擦乾淨。」

  「不知娘可喜歡在水裡……」關旺天脫下長袍,就要下到池中。

  「你只知水中有趣,卻不知還有更妙的地方。」王似花扭動臀部,讓兒子看
著後面的菊洞︰「那地方原來是他的,現在……」說話間,她的手指順著肌膚滑
下,按揉在那裡。

  「什麼地方?」

  「養心樓。」

  「養心樓?那裡豈不是父親讀書之處?難道……」

  「那裡雖說是讀書的好地方,可你爹他卻從未真的讀過。天兒,有無興趣與
娘……」

  「天兒當然願意,只是現在堡內……」

  「何義已經回府,江湖上的同道也早已離去,即便有下人看到,又有誰敢亂
說?」王似花起身罩上薄紗,偎進兒子的懷裡。

  「現在,你想不想娘?」母親環住兒子堅強的臂膀,媚道︰「那裡的東西很
特別……」

  「秦問還沒有走,娘莫非忘了?」

  「姓秦的是個色鬼,現在只怕正摟著仙兒。」王似花眼波流動,玉手握住兒
子的棍身︰「天很快就亮的,聽娘的話,嗯……」

  「娘,你抓緊些。」關旺天大手一攬,將母親抱在懷中。

     ***    ***    ***    ***

  誘人的香氣,勾魂的胴體。

  秦問圓睜虎目,看得似已癡了。

  翠仙兒搖搖擺擺的扭了進來,一雙手搭上秦問的肩膀︰「秦爺,沒看過女人
嗎?」

  她的身上光溜溜的,就連一絲布片也沒有。雙峰挺拔,小腹平坦,叉開的大
腿間露出一撮毛髮……

  秦問卻沒有動,他的腦裡正在思索,年初的沉案又已浮現出來。

  「你是風二娘!」秦問忽然大吼,鎖住翠仙兒的手腕。

  翠仙兒攸的一怔,瞬間又媚笑道︰「秦爺勞累過多,難免會認錯人,妾身翠
仙兒。」說著,她的身軀前移,雙乳貼上秦問的手臂。

  「風二娘,你還敢抵賴?」秦問迴避翠仙兒的撩撥,看得更加仔細。

  「風二娘是誰,恐怕秦爺眼花了吧?」翠仙兒抬起粉腿,把腳抵上秦問的胯
部。

  雪白的腳掌,鮮艷的寇丹,若是別人,秦問早已撲在身下了,只是這個女人
──風二娘,幼名美娘,年二十九歲。十六歲嫁與山東賈家,十八歲丈夫患病而
亡;幼婦難奈,竟誘家翁私通,不足半年,其翁噴精而死;二十歲與人私奔,路
遇淫婦萬妙仙娘,習得采陽補陰之法,始得害人……年初三月,偷入振遠鏢局,
一夜之間,吸盡一十三位童男精血……其人面帶桃花,頸下有一紅痣……

  想到這裡,秦問不由望向她的頸處,膚如白玉,光滑惹人,哪有什麼紅痣?

  面具可以隱人,痣是不是也可以藏匿?

  秦問搖搖頭,鬆開翠仙兒的手腕,苦笑道︰「在下失查,可弄痛了夫人?」

  「妾身痛倒沒有,只是秦爺的話讓人吃驚。」翠仙兒撫弄手背,接著又道︰
「妾身丈夫不幸先去,委身在關夫人身旁,哪會是什麼風二娘?」

  「夫人的容顏與風二娘極為相似,秦某才會……」

  「秦爺不相信賤妾,難道還……」翠仙兒用腳趾挑落長袍,輕撫著秦問的陽
具︰「關夫人的話,秦爺也不相信?」

  關夫人?他怎麼說?

  秦問目光一閃,等著她說下去。

  翠仙兒卻沒有再講,腳趾貼住陽具,慢慢的撫到根部︰「夫人說,這……」
她的腳停在卵蛋下面,身子突然晃動起來,驚呼道︰「這裡怎麼……」

  話未說完,她就已倒下。

  她看到了什麼?

     ***    ***    ***    ***

  關旺天抱著王似花,放在二樓的床上。

  養心樓裡沒有燈,卻有著無盡的珠寶。

  「紅貝」是一顆夜明珠的名字,它發出的光芒就是紅色的。

  紅色的明珠,淡紅的牆壁,紅色的大床,被情慾激起的母子。

  母親的紗衣褪到床下,兒子的肉棒衝天而起,「天兒,」王似花玉手指向床
角︰「把櫃子打開。」

  櫃子裡是一條皮鞭,看到它,關旺天的眼光更亮了。他的眼中突然閃現出魔
性,顫抖著抓起鞭柄向母親遞過去。

  「娘!你想……」

  王似花並沒有去接,而是反身趴在床上,高聳起兩瓣豐厚的臀峰。

  「娘……?」關旺天聲音顫抖。

  「打我!」母親的聲音充滿了渴求。

  「……」

  「用鞭子打你的母親!」

  「好!」

  聲音剛落,指粗的皮鞭就揮了下去。

  「叭!叭!」

  「我兒,嗯……我兒……用力些……」

     ***    ***    ***    ***

  翠仙兒睜開眼的時候,她的兩手已被反拷在那把椅子上,秦問光溜溜的站在
她面前,用手托著她的下巴,指著自己的下身,道︰「有些事情不知道更好,」
他的手指摸向下面,然後反手一刺︰「你既已知道,那也怪不得我,只是在你暴
斃之前,秦某先要嘗嘗風二娘的手段。」

  翠仙兒道︰「我不是風二娘。」

  秦問道︰「風二娘並不一定要死,只是看到我秘密的人就不同了。」他的左
手挑起陽具,右手竟從卵蛋下伸入體內,包裹著手指的,是兩片嫩紅的穴肉。

  男人,怎麼會有小穴?

  誰也不會想到,聲振天下的開封府第一名捕,竟會是一個陰陽人!

  秦問的樣子卻沒有私毫害羞,一手搓動陽具,另一手分開穴肉,對著翠仙兒
道︰「秦某的小穴,可否與你家夫人相比?」

  翠仙兒急急道︰「仙兒什麼也沒看到。」

  (西門行文至此,遇到重大困難,雖曾與虎友討論,但於陰陽人之事實是知
之太少,諸君知者莫笑,不知者當以西門筆下為準。)

  「想不想看?現在天下人還沒有哪一位知道秦某的秘密。」秦問揪住翠仙兒
長髮,把小穴貼在她的唇上︰「你好好的聞一聞,可否與你家夫人相比?」

  「只要秦爺有興,仙兒自當侍奉大爺,」翠仙兒眼泛秋波,舌頭抵向秦問的
穴肉︰「如果大爺能饒過仙兒,這件事非但不會外傳,我還可以幫大爺……」

  「秦某縱橫江湖,倒沒有什麼事要人協助。」

  翠仙兒輕咬住穴肉,又忽的鬆開,嬌語道︰「關夫人現在空閨寂寞,不知秦
爺……」

  『關夫人?』秦問的心不由一抖,兩手更用力的抓緊翠仙兒的長髮︰「不要
亂講,秦某豈是負友貪淫之人?」他的面龐都已因激動而扭曲,勃起的肉棒上已
顯現出一根根青筋。

  翠仙兒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女人的心本就很細,更何況她這種女人中的女
人?

  翠仙兒笑了,一個即將死亡的人,卻突然有了機會,總忍不住要笑的。

  她的嘴嘬成一個圓環,慢慢的向裡吹氣︰「仙兒常有幸服侍夫人,我的話夫
人常常會聽的。」

  如果你要她服侍我,她也會同意?

  這句話秦問並沒有問出來,但他的眼睛已說明了一切──只要你能做成這件
事,你就不會死!

  翠仙兒點點頭,接著道︰「關夫人做事的時候有個秘密,只有我才知道的秘
密。」

  「快講!」

  「仙兒在講別人秘密的時候總是要用到手的,秦爺如果想聽,是不是……」

  「好!」秦問打開鎖銬,沉聲道︰「如果有半句假話,那就留你不得。」


               三、罪惡母子

  紅紅的小屋,放浪的母親和衝動的兒子,這本就是一幅極誘人的圖畫,更何
況兒子的手裡還握著那把皮鞭?

  皮鞭一下下的抽下來,卻並沒有打在母親的身上。反倒是她身旁的衾褲早已
捲上鞭梢,被抽得一絲一條,在紅光中顯得格外詭異。

  王似花回眸道︰「天兒,你為何不動手?」她的手指搓動臀峰,那誘人的美
肉輕輕的彈動。

  關旺天摸住母親那豐厚的肌膚,在小穴與菊洞間來回磨動︰「天兒不忍。」

  「娘要你做也不肯?」王似花抓住兒子的手,讓他往裡更深入一些。

  濕熱的蜜穴裡已有淫液溢出,關旺天道︰「娘,你這裡溫溫的,是不是想讓
天兒……」

  王似花回手捉住兒子的陽具,玉手捻動著肉棍媚語道︰「娘讓你鞭打,其實
是為了一件心事。」

  什麼事竟要兒子鞭打親生的母親?

  關旺天卻點了點頭︰「我懂,娘是不是覺得有些對不住他?」

  王似花沒有回答,她的手指做成環狀,帶動肉棒上的包皮緩緩的拉到下面,
又快速的提上來。早已膨脹而起的陽具此刻已現出魔形,碩大的龜冠一跳一跳的
迎著王似花的挑逗。

  關旺天喘聲道︰「他……既負娘在先,娘又何須……在意?」

  「天兒真的這麼想?」王似花玉手捏住肉冠,一雙美目灼灼的望向兒子。

☆★☆★☆★☆★☆★☆★☆★☆★☆★☆★☆★☆★☆★☆★☆★☆★☆★☆

    西門春雪︰「這個故事的大部份是在出差途中寫的,為了它,我
  幾乎有一個月沒摸過女人。」

    召集人︰「YSE99,有沒有覺得很悲哀?他才一個月,我們
  是從來都沒有……」

    YSE99︰「不是我們,是你。關我什麼事!」

    西門春雪︰「今年本來是要交《金瓶》的,後來作這一篇,一是
  召集人的作用,二來也是為了圓夢。」

    從不亂︰「為了這篇而禁慾一個月,也真是苦了你啊!」

    西門春雪︰「我是看古龍小說長大的,他的作品對我影響很深,
  心裡早就想寫一部古龍風格的作品,現在總算做了。」

  召集人︰「唉!我們則是到現在都還沒有機會做。」

    西門春雪︰「不是做那個……總之,很遺憾出差回來後在時間
  上很緊,未能趕著今年完成。」

    鷹魔︰「沒關係,反正還有明年嘛!好,讓我們歡迎十日談的第
  三十二夜﹒刑天的傳說。」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09-1-13 17:27 編輯 ]
2007-12-30 07:3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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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dbo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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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6-9-29
狀態 離線
應該未完
求續編~~~~~

哪位好心人士.請轉貼十日談全部...
2007-12-31 05: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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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星
註冊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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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8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07-9-10
狀態 離線
的确是有古龙的写作风格,语句简炼,不错.
2007-12-31 15: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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