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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山裡人家 01-24完篇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本主題由 aaa5555xxx 於 2021-3-15 21:45 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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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裡人家 01-24完篇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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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裡人家】(第一章)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字數:4223

                第一章 貪歡

  五月的正午,沒有一絲風,烈日從天空把毒辣辣的光線灑落在山坳裡,將在
山坳裡的替包谷鋤草的人逼出來,扛著鋤頭陸陸續續地往村裡走去。這樣大的日
頭,要是有誰膽敢呆在地裡幹活,到了晚上被陽光灼過的皮膚就會火辣辣地痛,
用不了兩三天就能撕下一層白白的死皮來,鐵牛也不敢。

  一跨進院子,鐵牛就將鋤頭往地上一扔,三兩下就將汗津津的褂子脫下來甩
在瓜架上晾著,精赤著上身大踏步地就往屋裡沖,一邊粗聲大氣地嚷著:「翠芬!
翠芬……老子餓球死啦,飯煮好沒有?」

  翠芬正扭著肥滿的大屁股在灶台上忙活,薄薄的衫子貼在皮肉上,隨著移動
的腳步顫動著,「你個狗日的,餓死鬼上了身,一回來就叫魂!」她罵罵咧咧地
扭轉臉來,卻被男人從後面摟了個正著,雙腳在半空裡胡亂地踢騰著叫喊:「快
放下來!放下來!你飯……飯都沒吃……又發瘋了哩!」

  鐵牛嘿嘿地笑了兩聲,一鬆手將女人放到地面上,雙掌卻貼著肋骨竄到鼓鼓
囊囊的胸脯上揉了兩把,揉得女人又是一陣怪叫,「瞎嚷嚷啥咧!俺逗你玩哩!
餓得都快死了,還怕個球啊!」他收了手嘻嘻地笑著,端起灶台上盛好的飯菜走
回桌子旁,狼吞虎嚥地只管將飯菜一股腦兒往大嘴裡扒拉進去。

  「瞧你那模樣兒!又沒人跟你搶,還真似從牢房裡打脫出來的犯人!」翠芬
撫著起伏不定的胸口說,彷彿男人那雙蒲扇大的手掌還在她的奶子上肆虐一樣剛
才遭了這兩下,一時心浮氣短地回不過神來。

  鐵牛沒空接女人的話茬子,他著實是餓得慌了,腮幫鼓凸凸的,嘴裡包著滿
滿的飯菜「鼓咂」「鼓咂」地嚼個不住。

  「小心噎著!」翠芬心疼地說,在地裡刨弄了一個早上,就是鐵打的漢子也
需要補充體力的呀!她看一眼男人背上那一溜溜油亮亮的肉疙瘩,心裡就噗噗通
通地一陣亂顫,「俺是吃飽了的,先去屋裡歇著,可不許你胡來!」她摸了摸發
燒的臉頰警告說,扭身便往房間裡逃了進去。

  「啥?」鐵牛嘟囔了一聲,扭回頭來一看,女人早沒了影兒,只聽見房間裡
傳來幾聲「吱嘎」「吱嘎」的響動,一想到是那身白花花的肉壓到涼席上發出來
的聲音,心裡不覺火熱熱地沸騰起來,飯也扒得越加快了。

  吃完後,鐵牛伸出長長的舌頭貼著碗裡掃了一圈,掃光了黏在上面的飯粒,
一抖手重重地將空碗底兒墩在桌面上,發出「篤」地一聲鈍響,飯菜一下子從胃
裡湧上來,一連打了兩個響亮的飽嗝兒。他懊恨地騰身而起,兩個大步躍到水缸
邊,抓起葫蘆瓢兒舀起半瓢涼悠悠的泉水,氣也不換一口,對著嘴巴就是一陣咕
嘟嘟的猛灌,把飽嗝兒可惡的勢頭壓滅了下去之後,才摸摸鼓脹的肚皮,滿足地
哼哼著踅到房間裡去了。

  一進房間,女人雙手枕在後腦勺下,鼓著雙眼四仰八叉地躺著,並沒有像往
常一樣一絲不掛地躺在涼席上,「咋還穿著衣服的咧?」鐵牛不滿地嘟囔著,踢
掉沾滿黃泥土的解放鞋爬上床來,伸手就去揭女人的花布衫子。

  「討厭!」翠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啪」地一聲拍在他的手背上,一扭身
朝裡頭側身睡下了。

  鐵牛就如當頭給潑了一盆冷水,訕訕地縮回了手,突努著嘴巴看著腰際漏出
來的一圈白肉想:「平白無故地……這是咋回事了嘛?」

  「你是頭豬麼?」翠芬說,卻不把身子轉過來,「好話歹話一概聽不進去,
才說了' 不許胡來' ,' 不許胡來' ,轉個背又忘了去!」

  鐵牛愣怔了一下,才回想起在吃飯時女人叮囑過他的話來,「俺……俺沒聽
實在呀?平時都罵俺是頭牛的,今兒卻變成了豬,過兩日……又不知變了別的啥
玩意,」他無辜地嚷嚷著在女人身後躺了下來,昨兒、前兒、大前兒……天天中
午從山坳裡回來都要肏一回,今兒卻不讓肏,也是蹊蹺得很,「難道……今兒不
乾淨了?」他自言自語地說,心頭苦悶至極:這過門都快一年了,還不見個動靜!

  「你娘才不乾淨哩!」翠芬又罵了一句,她也不知曉鐵牛他娘是不是早斷了
月事,只是罵成習慣了而已,「俺今兒早上將簸箕送還了你姐……」話說了一半,
她突然停下來想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說的好,便打住了話頭,「你說說看,你沒
日沒夜地肏著,俺這口逼又不是鐵打成的,有哪天不是不紅著腫著?你就讓俺歇
歇兒不行啊?」她說,語氣也緩和了許多,竟有些乞求的意思在裡面。

  「不肏!俺睡不著哩!」鐵牛伸手去撥女人,女人僵硬得橡根木頭一樣不搭
理他,他便將身子挪過去貼著她的後背,拿話去誆她:「好啦!好啦!今兒就饒
你一回,就這樣躺著和俺說說話也不行麼?」

  「這還差不多!俺聽著的哩……」翠芬放鬆了戒備,將身子朝後挪了挪貼了
過去她喜歡貼著他睡,那緊繃繃的肉塊挨上去熱糙糙的怪舒服,能給予她一種厚
重的安全感。見男人呼呼地喘著半天不作聲,便問了句:「你咋不說了?」

  「說……咋能不說?」鐵牛趕緊回答道,從小到大統共二十多年,他從來就
沒走出過這山坳子,對外面世界簡直一無所知。他使勁兒想了一回,開口說起來:
「今早趕到地裡,日頭升得老高,俺一看別人家早開了工,心裡就發急,心頭越
急尿越脹得厲害,衝到亂石堆上就撒了一泡尿。哎呀!嚇了老大一跳……」

  「別瞎扯了!」翠芬不相信地說,總算是笑嘻嘻地轉過臉來了,「你鐵牛的
性子俺還不清楚?天不怕地不怕的祖宗,甚麼嚇得了你?還老大一跳咧!」

  「也別這麼抬舉俺!你是不知道,當時……」鐵牛一邊說著就撐起上半身來,
胸膛上油光光的肉塊隨著呼吸在皮下亂滾,「一泡熱尿灌下去,草叢裡窸窸窣窣
地響了幾下,竄出老大一條蛇來,鋤頭把子那般大,嚇得俺三魂沒了二魄,忙不
疊地從石堆上蹦下來,險些兒栽了個觔斗,鼓起膽子再去看,啥也沒有!」

  「恐怕是看走了眼哩!不過也難說,亂石堆,又有草,藏條蛇在裡面也算常
事……」翠芬說著,猛地感覺到大腿根裡有條熱乎乎的蛇鑽了進來,渾身一顫想
彈開去,卻被男人粗壯的手臂緊緊地箍抱著動彈不得,「真是白臉慣了,聊天就
聊天唄!卻又爬起來做啥?」她急急地說,卻不怪男人趁她不注意時拉開了褲衩。

  「嘿嘿!」鐵牛憨憨地笑著說,聳著屁股將硬邦邦的肉棒往肉蚌裡突了突,
分開黏濕的肉片進入到了一個熱烘烘的所在,「騷水都流成小河溪了,還犟嘴…
…」他將那話兒深深地埋在肉穴裡,氣喘吁吁地說。

  肉棒橡根粗樹枝充滿了肉穴的各個角落,糙糙地有些脹痛,翠芬不由得也
「呼噓」「呼噓」地喘息起來,越來越急促,她忍耐著無奈地說:「說你……你
是頭牛!你還不信……看來……這個午覺是睡不成了哩!」一邊將屁股蛋兒往男
人的胯裡蹭過去,還搖了搖屁股示意他動起來。

  鐵牛哪能不知曉女人的意思,握緊女人的髖骨一抽一抽地活動起來,那肉棒
就像一把鋒利的鐮刀,在飽滿柔滑的肉穴裡來來去去地收割著。不大一會兒工夫,
就有淫水滿溢到外面來了,微弱的「砌嚓」「砌嚓」聲變成了響亮的「吧唧」
「吧唧」聲,身下面的床板也開始「嘎吱」「嘎吱」地搖晃開來。

  「嗯喲……嗯喲……嗯……」翠芬輕聲地叫喚著,逼裡癢得開了花,隔壁公
公才睡下,讓他聽見就羞了先人了!可身後男人卻越肏越歡,越肏越起勁,她不
得不出聲制止他:「輕些……輕些……你這死牛!」

  「啊?……你不快活?俺肏得你不快活?」鐵牛翻爬起來,撥翻女人的身子
讓她匍匐在床上,伸手將白花花的屁股摟起來,挺著淋漓的肉棒衝著那綻開的肉
縫刺了進去,一下一下地挑動起來。

  翠芬的上半身窩趴在竹蓆上,頭抵著枕頭上把半張臉歪在一邊,翹著個屁股
死命地迎湊著,嘴裡「咿咿呀呀」地悶叫個不停,氾濫的淫水順著大腿往下流,
在白嫩的皮肉上淌出一條條油油的印跡,可她壓著嗓子眼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來。

  鐵牛不解氣,甩手「啪」地一聲脆響拍在瑩白的肥屁股上,那屁股便晃蕩起
來,肉穴裡一陣陣地緊縮,甭提多受活了這架勢總讓他想起小時候騎過的竹馬,
總也不膩煩。結婚後,翠芬就成了她的坐騎,一天要騎個三四回才心甘。剛過門
那陣,女人鬼哭狼嚎地喊受不了,現在卻愛上了這活計,有事沒事翹著屁股就叫
他弄。「駕!駕!駕……」他呼喊著,一手挽著女人的長髮,一手拍著屁股開始
奔馳起來。

  「啊呀……」翠芬重重地挨了一下狠的,囁嚅著扭轉頭來,聲音裡帶著點哭
腔說:「你這個殺千刀的!叫你小聲點……別拍別喊,老爹在隔壁睡著的哩!」
公婆的房間和她們的房間就隔了一道竹篾編的籬笆,上面用覆了一層厚厚的牛屎,
雖然隔絕了光線,但卻一點聲音也隔不了。

  「聽見了又咋樣?老爹老娘四十多五十的人了,不也夜夜肏個沒完?!」鐵
牛滿不在乎地嚷道,一想到老娘那肥碩的屁股,一時間興發如狂,掰著女人的屁
股瓣兒狠勁兒搗弄,淫水飛濺著「啪嗒」「啪嗒」地響個不停,床板要散架了似
的「咣啷」「咣啷」地撞在竹籬笆上,「都這時候了……還裝?還裝?偏叫你裝
不成……」他沉聲低吼著,發起了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撞擊。

  正在難分難解的當兒,籬笆那邊傳來幾聲咳嗽聲:「咳!咳!咳……」這是
患了咳喘病的老爹發出的聲音。咳嗽聲剛落地,老娘接著就發話了:「鐵牛……
歇歇吶!……留點氣力去刨地!」

  鐵牛聞聲,一頭栽倒在女人汗涔涔的脊背上,屏住呼吸歪轉著屁股緩緩地廝
磨著,龜頭開始在肉穴裡「突突」地彈跳起來,胸膛上的汗全跑到女人的脊背上
去了,兩下裡水光光地貼合在一處。

  翠芬也緊閉了嘴巴,身子就快被壓扁了,喉嚨管裡「咕咕」地低鳴不已,肉
穴裡癢得爛開了花,開始一陣陣地緊縮起來。「這大中午的,公公婆婆可聽了個
明白,待會兒到外頭見了面,可咋辦哩?」她正這樣想著,男人在背上長長地舒
了一口氣,肉穴裡「咕咕突突」地一陣翻湧,滾燙的精液全灌在了裡面。

  男人像個死人一樣癱在背上不下來,翠芬瞇了一會兒眼恢復了力氣之後,一
拱屁股一側身將他翻在一邊,縮手縮腳的下了床,立在床邊穿好褲子,隨便用手
指插到蓬亂的頭髮裡扒拉了幾下,扯了扯皺縮的衣服邊角,便到外間挽了個籃子
出了門,不料在院子裡迎頭撞上了婆婆那張陰陰的臉,只得硬著頭皮低低地嘀咕
了句:「俺去山上看看有什麼野菜,討些回來用油燴著吃。」說罷像賊似貓著腰
從婆婆身邊掠了出去,到了院子外面心裡直罵鐵牛:「這頭犟牛呀!啥時候得他
個清淨?!」

  下午還要去山坳裡刨地,鐵牛睡不踏實,睡不大會兒也起來了。他走到瓜架
上拿晾乾了褂子披在身上,老娘像幽靈似的從背後湊上來,將他的扣子一一扣好
後又替他整整衣領,一邊柔聲埋怨著他的不是:「剛才翠芬出來,像只被拔了毛
的母雞似的,你這麼大個人了,也不知曉顧惜身板兒……」

  「俺的身子俺知道!」鐵牛不耐煩地說,抄起鋤頭扛在肩上,叫一聲:「俺
去薅包谷去嘍!」一邊大踏步地走撞出了院子,回頭一看,老娘扒在院門上巴巴
地望著他說:「俺的崽呀!早些兒歸家,甭像頭牛一樣不知曉早和晚……」







              第二章 開荒

  日頭已經開始西斜,但是和正午相比,卻溫和得多了。鐵牛哼著小曲,懶洋
洋地走在去山坳的小路上。一進了坳口,正午時分消失了人們像突然從地裡冒出
來似的,星星點點散落在高低不平的土地裡,各自揮舞著鋤頭給包谷苗子松土、
施農家肥、鏟掉地埂上的雜草……金屬鏟擊沙土的聲音在山坳裡此起彼伏。常常
這樣,鐵牛很容易受到這種聲音的鼓舞,耳朵一聽到這種聲音渾身便有使不完的
勁道,像頭牲口一樣衝到地裡埋頭苦幹起來。

  總有這樣的地方,在遠離都市的角落裡,一些與世無爭的小地方,那裡的人
活得像牲口一樣辛苦,可是他們卻不知曉這算是勞苦因為沒有比較,也沒有啟示,
彷彿從盤古開天地以來就按某種或幾種原始的方式生存著,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勞動對他們來說不過出於渴求生存的本能。為了能在下一次播種前能有糧食吃,
他們必須這樣週而復始地勞作,祖祖輩輩,從來如此。

  鐵牛就是這樣的牲口,從來不知疲累。他一鼓作氣地薅完了自家的包谷地後,
才像只洩了氣的皮球一屁股癱坐在新鮮的泥土裡,脫下解放鞋來抖掉裡面的沙子
再穿上。一抬頭,日頭變成了一面紅通通的大鐵餅,還懸在西邊的山頭上,灑得
山坳裡一片燦燦的黃。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光景,不過次次都覺得迷人,瞇
縫了眼看那日頭緩緩地接近山頭,金色光芒漸漸變得殷紅的光團,不過那光團的
範圍卻擴大了,離日頭不遠的雲塊被日光烘托成了胭脂的顏色,還鑲上一道寬的
金邊。山頭吞下半邊日頭的時候,光團變得異樣的華麗!後來終於完全陷了下去,
一時間湧起萬道金色霞光,誇張地染紅了半個天,山吶、樹吶、雲吶……都打成
金色的一片,目光所及都是同樣金黃的東西,更分辨不出來各自的形狀了。

  許久,奇幻的霞光漸漸地弱下去,天幕裡隱隱出現幾顆星星,鐵牛喝醉了酒
似的站起身來,伸展了一下發麻的腿腳,揉了揉繚亂的眼睛四下裡望了望,山坳
裡的人想被晚風掃盡了似的,一個也見不著了。他抓起鋤頭在地埂上磕了幾下,
將附在上面的土疙瘩磕落之後扛在肩上,搖搖晃晃地往坳口走去。

  到了坳口邊上,左手邊不遠的地方傳來「卡擦」「卡擦」地鋤地聲,越往前
走越聽得清晰,似乎是從表嫂家的包谷地裡傳過來的。他彎過去一看,果然有個
身影佝僂著在地裡緩緩地移動表嫂還在鋤地,不覺鼻子頭一酸:表嫂的日子真是
難,一個女人拖著兩個小的,還要像個男人一樣地幹活,累得簡直不成人樣了。

  鐵牛走近前去,表嫂兀自埋頭鋤地沒有察覺,身上的衣服又黃又舊,佝僂著
的身子單薄得可憐,纖弱的手臂費力地揚起鋤頭來砸在地裡,淺淺地一個口兒。
他不忍再看下去,想將眼前的身子抱起來放到地埂上去歇著,張了張嘴,卻說不
出話來,只好閉了嘴巴在嗓子眼裡幹幹地咳了兩聲。

  表嫂吃了一驚,扭轉頭來看了看鐵牛,咧開嘴無聲地笑了一笑,又回過頭去
埋頭鋤自己的地。在這一瞬間,鐵牛看到了她那張秀氣的臉龐,在暮色中是這樣
的憔悴和虛弱,他的心不知不覺中鈍鈍地疼起來,「天快黑了,還沒走哩?」他
啞聲問道。

  「沒走!天黑得快……」表嫂低著頭說,頭也不回,手中的鋤頭在半空裡滯
了一下,輕輕地磕到乾硬的地皮上。

  鐵牛撓了撓後腦勺,又問:「還有多少沒鋤?」

  「多哩!今年天干,挖不動。」表嫂憂心地說,也不挖地了,下巴拄在鋤頭
上愣愣地看著鐵皮一樣的地皮,別人家的包谷苗子都是綠油油的,就她家的黃秋
秋的像沒吃奶的小孩的頭髮,在白日裡尤其顯眼。

  鐵牛心頭又是一陣發酸,硬了硬心腸嚷道:「你邊兒上歇著,俺給你鋤!」
說罷兩個大步邁到表嫂前頭,從肩上甩下鋤頭來,「噗噗」地往手心裡吐了兩口
唾沫,搓了兩下便握著鋤頭把子舞動起來。

  「莫要!」表嫂輕聲叫,慌慌張張地朝坳口裡看了看,暮色暈暈沉沉地籠罩
著整個山坳,天就要黑下來了,除了他倆再沒有一個人影。她不敢盯著鐵牛那寬
闊得像堵牆似的背影看,垂著頭低聲說:「莫要!……被人看見了嚼舌根!」

  「嚼他娘的舌根!俺沒干虧心事!」鐵牛粗聲大氣地嚷嚷著,像跟誰鬥狠似
的,高高地揚起鋤頭來,悶哼一聲砸在地裡,翻起來老大一塊泥土。

  「唉……」表嫂深深地歎了口氣,走到地埂邊上坐了下來,一邊警覺地看著
坳口,一邊斜著眼看他鋤地。半個月沒下一滴雨,地面都干結了,可鐵牛的鋤頭
像刀子一樣鋒利,像錘子一樣沉重,每次重重地砸在泥土裡都使她的心坎兒震顫
不已。

  鐵牛翻地就跟走路一般稀鬆平常,直直向前移動過去,沒多大會兒就翻了半
塊地。晚風從坳口上掃過來,又從地裡掃過去,吹得他的背心涼巴巴的。坡腳的
村子裡開始亮起了零零星星的燈火,這時候,翠芬該是煮好了晚飯,獨自坐在院
門口的石凳上,眼巴巴地看著村口等他歸來了吧?

  表嫂披散著頭髮,默默看著鐵牛鋤地。鐵牛的鋤頭揚起又落下,背影漸漸地
走遠了,變模糊了,傳過來的低吼聲像悶雷一樣是那麼沉,聽著是那麼的帶勁。
男人就是男人啊!幹起活來,女人永遠也比不了,她又是歡喜又是心疼,幾次想
開口叫他停下來,可一想到他那張蠻橫兇惡的臉,卻又沒了叫喊的勇氣,「罷了
罷了,咱又不干虧心事!誰愛嚼舌根就讓他嚼去!」她心裡這樣想。

  早些年,丈夫也是個幹活的好把勢,那時候鐵牛還是個半大小伙子,經常跑
家裡來給她要肉包子吃。那年冬天裡,丈夫得了那要命的風寒,瞧了多少巫婆神
漢也調伏不了,轉眼間無常鬼到,生生將她的男人從身邊帶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裡。
也就是那時,她才驚訝地發現鐵牛長成個大男人了,比那死鬼還男人的男人!

  快兩年了,鐵牛見了她還是很不自在,連招呼也不打一個。表嫂不知咋地就
突然想起這事的緣由來,心裡就鬧騰得慌:兩年前,那個夏天的傍晚,她早早地
安頓了孩子,趁著暮色的掩護摸到小河灣裡去洗澡,在岸上剛剛脫光了衣服,鐵
牛就背著一背尖尖的青草沿著河岸那頭「吭哧」「吭哧」地直奔過來,嚇得她腳
下一踏滑,「噗通」一聲便栽倒在了冰涼涼的河水裡。唉!鐵牛這個憨慫!愣是
扔掉背上的草撲通捅地跳進來,在水裡摟著她魚滑的身子呼喊救命,嚇得她趕緊
捂他的嘴。打那以後,兩人心頭便落下了隔閡,儘管誰也沒有向第三個人提起過,
只是遠遠地見了就趕緊躲開,實在躲不了也都低了頭不說話。

  想必他現在還記得的吧?表嫂想到這裡,不由得感到有些不安起來:在這夜
幕沉沉的坳口上,這樣黑的天,自己一個寡婦單獨和一個大男人呆在地裡,要是
……發生點啥事情說得清?她想了想,終於忍不住朝影子的方向叫出聲來:「鐵
牛!天都暗下來了……一時也鋤不完哩!咱還是回去……」

  「快了,快了,」鐵牛扯開大嗓門朝她嚎,聲音在暮色中遠遠地傳開了去,
「馬上就好了,就這塊地,幹完就走咧!」

  長長的一句話,表嫂就聽見了一個「干」字,心坎兒一顫,那重重的嗓門
「嗡嗡」地耳邊久久地迴盪,怎麼也揮之不去!她募地覺察到大腿根……那東西
裡有點發癢,臉龐兒就在夜色裡滾燙起來:自己是咋的了?竟沒邊沒際地瞎想!

  黑黑的天色直壓下來,壓得鐵牛喘不過氣來,壓的他的身子直打顫,這雙手
似乎不再聽他的使喚,雖然在一下一下的鋤著地,心頭像煮沸了粥一樣翻騰開了:
兩年前那個夏天的傍晚,表嫂那白魚似的身子深深地印在腦海裡,而現在她就坐
在身後的地埂上,「可她畢竟是自己的表嫂呀!」鐵牛回頭看了看,那模糊的身
子依舊那般誘人,一時間胸腔裡悶糊糊地難受,喉嚨裡也乾燥燥地發痛,「不好!
再磨蹭下去,怕真的要出事了哩!」他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預感,趕緊回頭狠命
地鋤起地來。

  還沒鋤得幾下,身後便傳來表嫂「啊啊啊」的驚呼聲,鐵牛心裡一驚,扔掉
鋤頭飛奔過去,扯著在地裡蹦跳的女人連聲問道:「咋了?!咋了?!」

  「蛇呀!蛇……」表嫂指著地上顫聲說,一條長長的黑影倏忽間便沒了蹤影,
她鑽到了鐵牛的懷裡,身子害怕得發抖。

  「莫怕!莫怕!這季節蛇多,俺今早也碰到一條……」鐵牛顫聲安慰著她,
他也忌憚蛇這種東西,不由自主地抱緊了懷裡的身子,越摟越緊。地裡的蛇不見
了,可懷裡的女人卻像條柔軟的蛇一樣纏著他。

  誰也沒說話,都喘得跟剛從水底冒出頭來一般。鼻子底下便是表嫂的髮香,
鐵牛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胸膛上貼著麵團一樣的奶子,還有溫溫的熱度,他使勁
地樓了她的後背往胸口上蹭,那軟軟的肉便被壓迫得歪擠開去,變了扁扁的形狀。
更要命的是,胯間的肉棒直戳戳地硬朗起來,戳在表嫂露出柔軟的小肚子上,像
要在上面戳出個洞來似的。鐵牛橫了心,掀起衣角沿著嫩滑的肚皮摸了上去。

  「使不得……使不得……」表嫂嚶聲說著,身子扭動得像條滑不溜秋的蛇似
的,沉沉的往地上墜去。

  鐵牛抓著她的胳肢窩提拉起來,女人喝醉了酒一般站立不穩,搖搖晃晃地倚
靠過來。他的手掌由於常年的打磨結了厚厚的繭子,顯得粗糙至極,上面還沾了
些土屑,粗大的指節陷進了女人軟和的奶子,便如黏在上面丟不開來似的。憑感
覺來說,表嫂的奶子比翠芬的小了很多,像兩隻乳鴿在手心裡「撲撲」亂跳,細
膩的皮肉柔軟得沒筋沒骨一般,酥嫩得要將他的手掌化成了水流。

  禁忌的缺口一旦打開,狂亂的行為便緊隨其後,鐵牛一邊抓捏著表嫂的奶子,
一邊放肆地探下手去扯開了女人的褲帶子。就要拉下褲腰的當兒,女人猛地往後
一掙,兩人在黑魆魆的微光下對了一眼,同時都嚇了一跳。

  肉棒別在褲襠裡脆生生地疼,鐵牛彎腰抓著她的褲腰,也顧不得啥叫尊嚴,
「噗通」一聲跪倒在女人腳下,「嫂子……」他抖顫著叫了一聲,就快要哭出聲
來了,「你就鬆一鬆手兒,給了俺吧……」

  表嫂牢牢地提著褲腰,喘得身子兒直抖顫,別過腦袋去想了一會,又轉回頭
來看看腳下的男人,晚風吹拂著亂髮遮覆了半邊臉龐,只剩得半張白臉兒,反而
格外動人。她戰戰兢兢地伸出手去,觸了鐵牛的嘴皮,在上面輕輕一點,還沒發
出聲來,男人猛地一撲,將她撲倒在了長滿雜草的地埂上,脊背上幽幽地涼。

  鐵牛將粗布長褲扒拉開,兩條白生生的腿兒便耷拉在了地埂上,表嫂的胯間
就只剩下一條寬鬆的薄褲衩了。他也等不及脫,手掌沿著大腿根滑進了褲衩去,
鼓凸凸的饅頭中央早濕成了泥沼,上面的毛細短柔滑,跟翠芬全然不同!一時間
頭腦裡嗡嗡地響個不停,他一手將褲衩扒在一邊,一手扯開褲帶,掏出熱乎乎的
肉棒來朝著那稀軟的去處突了過去,「哇!好緊致……好滑刷……」他聳了兩下
便到了底。

  「莫歇……莫歇著啊……嗯啊……」表嫂只覺肉穴裡又脹又痛,深處隱隱地
潛伏著一股癢勁,即刻之間就要舒發開來一般。她伸手去按男人的屁股,男人卻
突然一下抽了出來,一時穴裡虛得難耐,兩手抓刨著男人的脊背,嘴裡急急地叫
喚起來:「要死了……你這……幹啥哩?幹啥哩?」

  鐵牛拾起兩條腿來擔在肩上,悶哼一聲將蘸濡得濕噠噠的肉棒挺了進去,攪
一攪淫水如泉眼似地湧流。他真的就像頭瘋牛一樣,「噼啪」「噼啪」衝撞起來,
守了幾年的淫水永遠也流不盡似的,出來了一撥,又來一撥,樹枝樣粗長的肉棒
老是滑脫出來,鐵牛一把扯下女人的褲衩來,干一通抹一通,直幹到女人哀嚎一
聲,屁股一抖將淫水突然噴灑出來,濺得他腰腿上全是星星點點的白斑。

  兩人一前一後地摸下坳口來,快進村口的時候鐵牛問了句:「明兒俺還來給
你鋤地!要得不?」表嫂在身後輕聲笑了笑,低低地說:「那地荒曠得久,除了
你誰挖得開?!」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6-1-7 12:23 編輯 ]
2015-7-16 07: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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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hong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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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又是一个经典的乡村惊艳故事
2015-7-16 10: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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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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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裏人家(第三章)

.

                            山裏人家(第三章)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字數:5137



              第三章 犒勞

  「咱家的包谷地,薅完了麽?」翠芬在被窩裏問,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撚捏
着男人胯間的那條軟蟲,心裏不覺奇怪起來:往黑裏,還沒碰它就硬得跟鋼鐵一
般,今黑咋就睡得這樣沉?一點反應也沒有。

  「别玩了,也不知曉俺多累!」鐵牛嘟啷着,将女人的手從胯間拿開放了回
去,翻轉身子背朝着她躺着,「今年這鬼天氣,幹得很,挖都挖不動,再有三天
……隻要三天……就薅得完了哩!」他懶洋洋地說,表嫂家那點地估摸着要三天
才整得完。

  「多幹幾天也不打緊,隻是别這麽晚才回來,俺心疼你知不知曉?」翠芬撅
着嘴說,男人應了一聲「知曉」,再也便沒了聲氣。翠芬再要說話時,「呼噜噜」
的鼾聲便像悶雷般響了起來,她的男人真的累壞了!

  第二天,鐵牛起得比任何時候都早,也不等翠芬起來做早飯,将隔夜的冷菜
冷飯混成一大碗填飽了肚子,在房間門口叫一聲:「俺地裏去喽!」,女人縮在
被子裏迷迷糊糊地呻吟着應不了聲,他便轉身出來扛上鋤頭走了出去。

  天才剛剛亮透,公雞報曉的聲浪還缭繞在村子裏沒有停歇,山路上冷冷清清
的一個行人也沒有。鐵牛心裏高興,比去整自家的地高興多了,腳下踢得石子兒
亂飛,風風火火地跑到表嫂家的地裏便幹起來。

  眨眼間便收拾了三溜地,東邊的山頭才泛起魚肚白來,氤氲的霧氣缭繞在坳
口上,山路上開始有了清冷的咳嗽聲,幹活的人開始上山了。有幾個走到坳口上,
看到鐵牛在别人家地裏,張張嘴想說點啥,卻被鐵牛那要吃人一樣兇惡的眼神瞪
了回去,轉身嘀嘀咕咕地走進坳口的光影裏去了。

  「牛哥!牛哥!你真早呐!」是金狗在叫他,鐵牛轉過身來,金狗正站在路
上沖着他嘻嘻地笑,見鐵牛轉過身來,他便眨巴着那雙小眼睛鬼鬼地說:「你是
不是搞錯了?分得清哪兒是你自家的地麽?」

  「關你卵事!俺的地早八年弄完了,哪像你個狗日的,天天早上被老婆日昏
頭了,日頭都老高了才出工!」鐵牛劈頭蓋臉就給他一頓罵,一點也不怕他生氣。
這金狗打小和他一塊兒玩泥團長大,去年年底才結的婆姨,那婆姨的臉蛋兒比翠
芬俊多了,屁股和奶子着實不小,鐵牛一想到這個就不服氣。

  金狗挨了一頓好罵,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也急起來:「要是俺有個表嫂,俺
也要去給她整地,說不準能撈到啥好處……」

  話還沒說完,鐵牛的臉早紫漲起來,「你嚼你媽碎逼,看老子不捶死你!」
抄起鋤頭直沖過去。金狗一見,「哎呀」一聲喊叫,轉身撒腿就往坳口裏跑,鐵
牛直追到坳口上,遠遠地扔了幾塊土疙瘩過去,打得他「嗷嗷嗷」地叫着沖到山
溝裏去了,他扯開嗓門坐在坳口上嚎罵了一陣才下來了。

  回到地裏,表嫂也來了,看他怒氣沖沖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多大的人了!
還跟小時候那樣饒不得人,非要争個輸赢,才高興?」她在山腳就能聽見鐵牛的
叫罵聲,那聲音大得坳口内外的人都知曉了。

  「俺又沒去惹他,是他先惹俺的!」鐵牛氣哼哼地嚷,猛地眼前一亮,發現
表嫂完全變了樣兒,原是穿了一身漿洗幹淨的衣服,臉蛋兒也有了紅撲撲的健康
顔色,再尋不着昨晚那灰頭土臉的迹象了。

  「他說他的,你做你的,井水不犯河水就清淨了!」表嫂将黑油油的頭發攏
到腦後紮起來,幹練地揮舞着鋤頭開始鋤地,鋤了兩下又說:「身正不怕影兒歇,
反正咱倆又不幹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可是……咱幹下了呀!」鐵牛走過去和她并排站在一處,埋頭鋤起地來,
仿佛那地皮就是金狗那張讨厭的臉,一鋤一個坑塹。

  「你傻呀!在坳口上嚷那麽大聲氣兒,沒事都便成有事兒的了。」表嫂埋怨
道,鐵牛想想也是,便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垂着頭不吭聲了,「又沒人看見,咱倆
的事隻能咱倆包着,爛在肚子裏不好?」她又說。

  「咱能爛呢?俺一想起,心頭就慌得沒了底!」鐵牛瞥了表嫂一眼,剛好和
她的目光撞在了一處,她趕緊移開埋頭去鋤地,胸脯上的衣服裏,吊着的兩個奶
子随着動作上上下下得歡蹦着,看得鐵牛眼兒熱,虛虛地試探道:「今兒……咱
還像昨天一樣,多幹些,幹到天黑才歸家去?」

  「想得美!」表嫂瞪了他一眼,發覺他的眼光直愣愣地連在胸前,臉兒一紅,
趕緊往前走了幾步到前頭去了,「你就是少個心眼兒,昨黑裏幸好沒人,俺才讓
你占了便宜去,今兒大夥兒都知曉你在幫俺鋤地,可不能再放肆了哩!要趕在衆
人前頭歸家,比他們還早!」表嫂撅着個圓實的屁股說。

  「那……」鐵牛看着他一抖一抖的屁股,吞了一大口唾沫,豈不是幹不成了?
他不甘心地想,「早些回也好,俺到你家裏去讨口水喝,完了俺再歸家……」他
覺得似乎隻有這樣一個辦法了。

  「娃娃都大了,成不了事!你不幹不行啊?」表嫂的話徹底撲滅了鐵牛的希
望,他心裏難過得緊,像跟誰賭氣似的鋤起地來,「好好幹吧!俺的心你還不知
曉?虧不着你!」表嫂又扔過來一句,她心裏早知道哪裏能成得了事,隻是想跟
鐵牛賣個關子罷了。鐵牛一聽她話裏有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抖擻起精神奮力
薅刨起來。

  坳口上慢慢地浮上來一輪大紅日頭,在幾朵雲彩的襯掩下呈現出一團并不甚
耀眼的紫紅色,後來才漸漸散發出一片濃紫和橙黃交映的輝芒來。一刹那間,這
輝芒給整個大地披上了一層光怪陸離的顔色,一溜溜的地遠遠地落在兩人身後,
新翻的泥土散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土腥味兒。

  再擡頭時,雲朵不知何時已經飄走,湛藍藍的天幕裏再沒有一絲兒雲彩,這
又是個大晴天啊!日頭一步步地往頭頂上爬,越來越熱,最後終于高懸在頭頂上,
紅亮的光如火箭般射到泥土裏面,熊熊的火焰燎燒着大地,汗液從渾身的毛孔裏
滲出來澆濕了他們的衣裳,汗珠子豆大一顆地從兩人額頭上、臉頰上、下巴上滾
落下來,蒸騰、窒塞、酷烈、奇悶,簡直要将他們皮肉燒焦了。

  「嗨呀!這鬼天氣,還讓不讓人活哩?!」表嫂直起腰來,衫子緊緊地貼在
後背上,隐隐地現出一片肉色來,裏頭什麽也沒有穿。她回頭看了看新翻的土地,
咧開滿口白牙沖着鐵牛滿意地笑了:「看呐!大夥兒都歸家躲日頭去了,咱們也
幹了這麽多,回去吃飽了飯,等日頭弱了再來!」

  鐵牛撩起衣角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甩着手說:「這敢情好!俺不能到你家
去吃飯,翠芬在家煮飯等着俺哩!」

  「無論是給誰家出力,哪有不吃飯的理?」表嫂伸出腳去刮了兩下布鞋上的
泥土,同鐵牛一塊兒往山下走去,半道上表嫂問:「是不是你到地裏來,沒告訴
翠芬妹子,所以……才不敢到俺家裏吃飯的?」

  「嗯!」鐵牛在身後答應了一聲,看着表嫂扭來扭去的屁股,心頭着急得不
知曉該咋說出口來才好,「俺也不是不想跟她說,你也知曉,俺那婆姨心眼兒細
……蹲茅廁久了還問七問八的,還是小心點好!」

  「你也知曉小心點好啊?可給俺幹了活兒,卻不吃飯,叫俺心頭咋過意得去
哩?」表嫂是個有恩必報的客氣人,鐵牛是知曉的,一時間沒了話兒,默默地跟
在女人屁股後面深一腳淺一腳地走。

  一路上沒說幾句話,遠遠地望見村口的時候,表嫂前後望了望,見沒人,突
然問:「這天……你覺着熱不?」

  這不是廢話麽?鐵牛便「嗯」了一聲,提議說:「那咱……到小河灣裏洗個
澡,再回去咋樣?這身上好幾天了,硬是黏糊糊的難受得緊……」

  「大白青天的,不大好吧……」表嫂嘴上這樣說着,腳下一歪斜,拐到通往
河灣的小道上去了。

  鐵牛趕忙喜颠颠地跟了下去,一路上高興得就快蹦跶起來了。表嫂走得很快,
鐵牛就快跟不上了,「咱得找個人看不見的地兒才好?」他說,這大白青天的,
有誰敢和表嫂在一塊泡澡?被人看見就麻達了。

  「這還用你說?那地兒你知曉,俺看頂好!」表嫂在前面咯咯地笑了。兩年
前的一個傍晚,她好不容易挑了一個隐秘的去處,卻被鐵牛誤打誤撞地撞入來,
以爲她想不開跳了水,不顧一切跳下水去救她,真是傻得可愛!當時就想不放他
走,卻不知如何開口,後來她每次洗澡都在那地,鐵牛卻再沒現過身。

  表嫂脫光了衣服站在水裏的時候,鐵牛卻在岸上愣愣地看得呆了:成熟了的
胴體有着柔和的曲線,肌膚潔白得跟雪一樣,胸前兩坨大小合當的奶子上點綴着
兩粒俺紅色的櫻桃,一小圈淡褐色的乳暈,全然看不出是哺育過兩個孩子的少婦!
那小肚子下面、兩條蓮藕般的大腿根部覆着一小片黑油油的毛發,短茸茸得遮蔽
不住鼓凸凸的肉丘,他知道那美妙的口子就在那毛發下面、肉丘中央。

  表嫂見鐵牛六神無主的樣子,招搖着手急切地說:「還傻愣着幹啥哩?又不
是頭一回見着,快下來呀!」

  鐵牛這才回過神來,三下五除二扒拉掉身上的衣服,「噗通」一聲跳進齊膝
深的涼水中,抓住女人的手「嘩啦啦」拖到身邊來,撥轉過身子去将她的頭按向
水面,從後面攬住她的腰胯,對準屁股中那水漣漣的口子聳身突了進去。

  「啊喲……」表嫂悶哼一聲,将兩腿分了分,河水都快漫到大腿根了,雪白
滾圓的屁股浮在水面上,披散下來的頭發有大半截浸泡在了水裏,她自己都能看
到水下兩個白花花的乳房在顫動。

  肉穴裏熱烘烘的,女人光潔的脊背被鐵牛一覽無遺,一時間禁不住劇烈地抽
送起來,撞得滾圓的屁股「啪嗒」「啪嗒」地響。淫水開始汩汩地往外流淌,肉
棒往外扯的時候,鐵牛還能看見翻卷而出的肉褶子,粉粉的煞是嬌嫩。

  兩人的腿胯滑動着清澈的河水,「嘩嘩嘩」地蕩起一圈圈漣漪,表嫂甩着一
頭濕發,咬着牙「嗚嗚」地直叫喚:「莫停!莫停……快……快呀……」

  鐵牛握緊她的腰胯,虎着臉沖突起來,更快更狠,呼呼地喘着問她:「這樣
弄……你快活不?快活不哩?」

  「快活!快活!俺啊……就要快活死了……」表嫂歡快地叫着,将白生生的
屁股一抖一一抖地往火熱的肉棒上撞過去她和那死鬼還從沒在這種場合弄過,這
讓她覺着格外新鮮和刺激。

  鐵牛「啪啪」地拍打表嫂嫩彈彈的屁股,就像前幾年做的春夢一樣,一邊盡
情地抽插着她的逼,一邊低吼着:「那俺天天給你弄!弄你天天快活……」

  「弄!弄……天天給你弄……」表嫂嗚咽着,鐵牛的肉棒像根擀面杖,沉沉
地捅在肉穴裏,打得淫水四下裏直飛濺。也數不清插了多少下,表嫂渾身篩糠似
的抖顫起來,蹙着眉頭猛地裏一聲驚呼:「俺到了!」

  鐵牛猛的一聳屁股,就快要将女人挑飛起來,又是一聲「嗚啊」的嘶喊,熱
流兜頭澆灌下來。鐵牛往後一掙,馬眼裏「突突」地濺出一串斷了線的白珠子,
「啪啪」地擊打在通紅的屁股瓣上,稀爛的肉穴一收一放地翻吐出濃白的汁液來,
和屁股上凝不住的精液一起掉入水中,在水面上随那漣漪晃晃悠悠地浮動着,緩
緩地遊弋着沉下去了……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stalin 於 2015-7-20 21:27 編輯 ]
2015-7-16 22:3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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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裏人家】(第四章)

.

                             【山裏人家】(第四章)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字數:4201             

                             第四章 撞騷

  河水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鐵牛将表嫂摟在懷中,撫摸着一頭濕漉漉的頭發。
表嫂的臉還在發燙,呼吸也急促得緊,好一會兒才平複了下來。

  「俺給你洗……」表嫂在鐵牛的胸脯上呢喃着,身子像條溜溜的蛇一樣墜到
水裏,伸手輕捉住那耷拉着的肉條子,輕柔地将包皮剝開批翻開去,掬起水來嶺
灑在龜頭上,洗去上面那牛乳一樣的涮痕。

  鐵牛垂頭看着她一絲不苟的模樣,叫了一聲:「秀芹……」覺着老不習慣在
這之前一直「表嫂」的。

  「嗯……」表嫂在下面應了聲,臉蛋兒紅撲撲的像熟透了蘋果,好長時間沒
有哪個男人這樣叫她的乳名了,連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本名,一聲「秀芹」使
她恍惚間又回到了情窦初開的少女時光。

  「往後……人前,俺叫你表嫂;人後,俺就叫你秀芹!」鐵牛說,女人輕輕
地點了點頭又「嗯」了一聲,她已經洗淨了龜頭上的淫液,捧着紅豔豔的蘑菇頭
癡癡地看,早沒了昨黑裏的懼怕和嬌羞。

  鐵牛伸手下去端起她的下巴來,清澈的眼目裏滿是歡喜的亮光。他嘴皮動了
動,忍不住要吻她薄薄的嘴唇。女人像是知曉他心裏想的甚,從水裏站起來,撅
着嘴貼在他的唇上,柔軟的胳膊像藤蔓一樣纏在鐵牛的脖子上,抱着他的頭好一
陣亂舔。

  本已死掉了的肉棒,在肚皮不經意的磨蹭下,竟又舒展着活了過來,越來越
長,越來越硬,終于直戳戳地挺立起來,抵着柔軟的皮肉一下一下地抖動着。鐵
牛感覺到了,連忙掙開頭來說:「娃娃還等你做飯哩!」

  表嫂這才清醒過來,瞥了一眼樹枝兒粗的肉棒,很是不舍的樣子,笑盈盈地
推搡了一下男人說:「都怨你,幹得俺渾身輕飄飄的,哪來的氣力洗澡?」

  鐵牛趔趄了一下,嚷一聲「俺幫你」,撲過來将女人橫抱起來,「霍拉拉」
地踏着河水走到岸邊,将她放在綠茵茵的草甸上。

  濃烈的陽光下,好一具白生生的肉體!表嫂閉了雙眼,這樣柔弱無力躺着,
一幅任其爲所欲爲的樣子。

  鐵牛強忍着心中的欲火,抓了岸邊的稀泥甩在她身上,來來回回地塗抹着,
手掌所到之處全如油脂般光滑,甚至能感覺到皮肉上細細的汗毛。

  生了繭子的手掌糙糙的,像刷子一樣刷過她的腳背、腳踝、小腿、大腿、小
腹……到哪裏她都知曉,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撩得她的呼吸也開始雜亂起來。
「癢……」表嫂輕輕地哼,蜷起雙腿來配合着他。

  抹到胸脯上的時候,鼓脹的奶子像兩隻驚慌的小兔子一樣,活潑潑的總想從
鐵牛的手掌裏逃脫。抹着抹着,就變得有了彈性,嬌小的奶頭也變得硬朗朗的,
像兩枚布紐扣一樣磨蹭着他的手心。

  鐵牛一想到翠芬做好了飯等着他,心裏就有些發慌,喘得也更加厲害了,
「咱……得趕快些……」他嗫嚅着放開了要命的奶子,「啪啦啦」地推拍着河水
澆在女人身上,要将黑墨墨的污泥清洗掉。

  河水澆灑在身上涼悠悠的,表嫂不安地扭動着,污泥漫下草尖,從草根間流
出來混在河水裏流走了。陽光下的肉體又恢複了本來的面目,浮凸的曲線展露無
遺,活像一尊躺在草叢中的白璧無瑕的雕像。

  隻有一處沒洗淨了!鐵牛想,一邊分開蜷曲着的藕腿,大腿中央的肉穴便如
花兒一樣的綻放在了眼前:被水澆過的陰毛齊刷刷地貼伏在鼓隆隆的肉丘上,其
中咧開了一道粉紅色的肉口子,它在微微地顫動着,内中含銜着兩葉細小的暗褐
色肉片,上面還有透亮的汁液,說不出的玲珑剔透。

  鐵牛癡癡地看着,眼珠兒落在肉穴上下不來了,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說:
「俺啊……真餓了……」女人哼了一聲,坐起來,撲閃着美麗的大眼睛看着他,
卻又被他擁倒了下去,「俺要吃你的饅頭!」他啞聲啞氣地嘟嚨着,一張大嘴蓋
在一個奶子上,像頭餓極了的豬在食槽裏拱動起來。

  「娃娃哩!娃娃哩!」表嫂還惦念着家裏的兩個娃娃沒吃飯,身子卻像被抽
掉了骨頭似的軟了,硬硬的牙齒齧咬着她的奶頭,熱烘烘的舌頭在乳暈上打圈,
她開始不由自主地抖顫起來,兩頰上紅雲浮現,呼吸複又濁亂起來,最後竟「呼
呼」地嬌喘開了。「你還真是頭牛啊!沒多久又要幹……」她有氣無力地呢喃着。

  鐵牛哪裏還聽得清她說的甚麽胡話,兀自埋在乳溝裏呼吸那濃烈的噴香,舔
吮那滑膩的皮肉,手掌卻不安分地潛到合攏來的大腿中間,生硬地将她們撥開來,
摸到了那鼓隆隆、軟乎乎的肉丘,嫩嫩的,滑得厲害。手指探進去一掏摸,裏頭
暖暖哄哄的全是水,還會羞澀着「簌簌」地動哩!

  表嫂咬着下嘴皮「咿咿哦哦」地哼個不停,她比鐵牛還等不得,伸手抓了肉
棒就往胯間扯,一邊嬌顫顫地叫喚着:「嗯哼……嗯哼……甭玩了,日頭就要斜
了,快弄進來呐!求求你了啊……」

  肉棒被女人扯得火辣辣生疼,鐵牛演的卻是另一出戲,貪婪的嘴唇順着肋骨、
小肚子一路滑下去,在肉鮮鮮的肉饅頭前停了下來,「就好了,就好了……」他
喘籲籲地說,将那粗重的氣息噴灑在風幹後漂浮起來的毛叢中。

  肉穴裏啥也沒進來,胯裏卻暖乎乎的,表嫂覺着蹊跷,掙紮着昂起頭來,一
張眼便看見了鐵牛兩眼發紅,嘴角挂着一抹長長的哈喇子,一時變了臉色,驚恐
萬狀地叫喊起來:「你要幹啥?要幹……」

  話音未落,鐵牛早一頭紮在了肉穴上,闊大的嘴唇和嬌嫩的肉縫貼在了一處,
嚴嚴實實地溜不進一絲風來。

  「不幹淨啊!」表嫂尖叫了一聲,無助地又倒下身去,她哪裏見過這陣仗?
逼還可以用嘴來舔的?原來鐵牛說「俺要吃你的饅頭」是這個意思!她意亂情迷
地呻吟着,肉穴裏開始怪怪地癢起來,一點也不比肉棒插着差。

  這麽一坨肥美的東西,無論是貓啊狗啊見了都會舔上一舔,咋不幹淨了?鐵
牛心想,一邊鼓動着舌條在溝坎裏來來回回地掃刷,果然有一股腥香的味兒卷到
口裏來,弄得唇髭上滿是濕潤溫熱的粘液。他用手掰着滑唧唧的肉瓣使它大大地
張開,試着将舌尖往深處努,要找到那芳香發生的源頭。

  「莫要!莫要……」表嫂将手指放到嘴裏咬着,放聲地嬌喘起來。相比之下,
舌頭比肉棒短了好一截,她總覺着差那麽點,若即若離地過不了瘾,她便努力地
拱起屁股,将肉穴凸露出來迎了上去。

  鐵牛徒勞地嘗試着,好不容易搞明白了一件事:沒有确切的源頭,口兒上、
四壁都泛着芳香,無法弄清那味兒來自哪裏!他的嘴皮一直緊貼着肉口,開始有
點發酸,便失望地擡起頭來,一枚細小的肉丁從肉縫的交接的地方探出頭來,有
豆子那般大小,有一節小指骨那麽高,活像剛破土的小蘑菇頭。他楞了一下,之
前還沒注意到女人身上有這麽個可憐可愛的東西,便伸出食指去輕輕地彈了一下。

  「啊喲喲……」表嫂一叠聲地嚎叫起來,渾身像彈簧被觸碰到那樣,抖顫得
厲害。鐵牛縮回手來,同時吃了一驚:難道弄痛了她?卻聽女人如說夢話一樣呢
呢喃喃地說:「莫……莫碰那地兒,那搭好癢呐!」

  原來不是疼,而是癢哩!鐵牛便放了心,複又将嘴巴貼上去噙住那枚嬌小的
肉丁,大膽地用舌尖去舐弄它。

  「莫要歇啊……啊啊……啊……莫要……」表嫂歡快地呻喚着,隻覺着身家
性命都系在小小的肉丁上了。鐵牛依了她的意思,一門心思地對付那神奇的豆子,
整得女人像隻跌蟲一樣,不停地拱起屁股來又跌落下去……一盞茶的工夫,浪叫
聲驟停,表嫂猛地一挺腰杆,滞在半空裏成了一孔橋,喉嚨裏「嗬噜噜」地直響。
鐵牛松開嘴唇去看,那「橋」卻随着女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坍塌了,水亮亮的
穴口像喘不過氣來似的,快速地收縮了幾下,忽地如花綻開,翻湧出一窩牛乳色
的淫液來滑落在草尖上,像是擤下的一大灘鼻涕。

  鐵牛跳上岸來,雙膝在柔軟的草地上跪了下來,将軟綿綿的女人抱起來攤在
大腿上,愛憐地撫摸着她绯紅的面頰。此時此刻,從女人鼻孔裏發出來的喘息聲,
還有她那忽忽閃動的睫毛,都是如此的動人!

  表嫂的呼吸開始平緩下來,但她仍舊緊閉着眼,希圖多享受一會兒這難得的
溫存,就在這時候,她聽到鐵牛的肚子裏「咕咕」地鬧騰了兩聲,「好啦!咱得
回去了……」她張開眼不舍地說,從他的大腿上坐了起來,開始扒拉散亂了的頭
發。

  鐵牛剛站起身來去撿衣裳,突然聽到身後的灌木叢裏「噼裏啪啦」地一陣響,
忙扭頭去一看,一個人頭在榛樹叢裏一閃便不見了,他心裏一驚,撿起一塊鵝卵
石扔過去,吼叫了一聲:「誰在那搭?!」沒有人應聲,他揉了揉眼睛,隻有在
陽光裏兀自搖動不已的草木,不遠的路上響起了「踢踢踏踏」腳步身。

  「麻達了!咱被别人給瞧見了……」表嫂在身後驚恐地說,鐵牛一時傻了眼,
立在草地上不知曉咋整才好,「你這憨慫,快追呀!」她焦急地嚷道,伸手過去
在他的小腿肚子上拍了一巴掌。

  鐵牛腿兒一顫,像枝離弦的箭一般射進灌木從裏,顧不得枝桠挂擦在皮肉上,
分開樹叢跳耀着沖到路上,遠遠地看見一個穿着花格子衣衫的女人一邊跑一邊扭
頭看,就快跑到進村的大道上去了。「看你娘個逼,給老子滾回來!」鐵牛罵着,
踩着滾燙的石子飛也似的沖到大路上,女人早拐進村口去了。

  追不上了!鐵牛停下來喘得像頭牛似的,猛然發現自己身上一件衣服也沒穿
得,連忙又跳回小道上,一路小跑着奔回來找表嫂。表嫂正分開大腿蹲踞在岸上,
一手掰着肉穴,一手捧水來沖洗,聽見草叢響,便問了句:「沒追着?」

  「沒!早跑遠哩!」鐵牛粗聲粗氣地說,從草地上撿起衣服來往身上套,腳
底還在火辣辣地痛,臂膀山好幾處被樹枝挂出了一道血痕,「俺倒沒啥,可你咋
辦?」一想到全村人都在沸沸揚揚地議論他們的好事,鐵牛的頭一個變着了兩個
大。

  「千不該萬不該,選錯了地兒,全怪俺……」表嫂轉過身來,她知曉那些長
舌婦會如何議論她,她們罵人可真有一套,什麽「騷貨」、「賤貨」、「褲帶都
系不牢的母狗」……這些不堪入耳的話就是她們的殺手锏,足以讓人精神分裂,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看清是誰了麽?」

  「金狗家婆姨!」鐵牛回想着那白淨淨的面目、跑起來時一甩一甩的肥屁股,
全村女人就她一個不像莊稼人了,「臭娘們!被金狗日昏了,到處亂撞……」鐵
牛罵罵咧咧地說,早上挨了金狗一頓戲笑,現在他婆姨又來攪場,這是跟他存心
過不去呀!

  「玉紅?」表嫂驚訝地說,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地好看
起來,「大夥兒都說,她是全村長得最好看的女人哩!皮膚又白、臉兒又俊、和
和氣氣的,還真看不出來有這樣騷情……你呀!真該抓住她拖回來幹一回,下了
水,嘴巴自然就緊了哩!」連她也替金牛遺憾起來。

  「俺也這樣想來着,可衣服也沒穿,光赤赤跑到村裏給人看大戲?」鐵牛攤
着兩手懊惱地說,現在說啥也是白搭,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玉紅那張嘴巴,可那是
長在别人腦袋上的東西呀!「你也莫急,她家和俺家共一個茅廁,還怕她飛了不
成?」他狠狠地說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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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裏人家】(第五章)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

                            【山裏人家】(第五章)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第五章 生疑

  兩人說來說去,也拿不出個具體的方案來,地裏的活還要接着幹,隻是再也
不敢膽大包天的胡來了。爲了防止再生枝節,鐵牛讓表嫂先離開河灣,自己在草
地上悶悶地坐了一會兒,料想表嫂該到家了才起身回到家裏。

  「今兒是咋的了?這時分才回來,飯菜都涼哩!」一進門翠芬就埋怨道,她
果然是在等着鐵牛的。

  「俺就想多幹一點是一點呢嘛!沒回來,你就不會自己吃?」鐵牛惴惴的說,
像個賊一樣坐了下來,眼皮兒也不敢擡一下。

  「沒良心的,你以爲俺要餓着肚皮等你?早吃過了!」翠芬嗔道,盯着他的
臉看了好一會,狐疑地說:「你啥時候也學會說謊了!」這可把鐵牛吓了一大跳:
紅玉嘴這麽快?心頭一陣發慌,一時搭不上話來,女人又接着說:「這手這臉…
……土星兒也沒一點,是不是到河灣裏去洗了澡來?」

  「是!是!是!大熱天的,發了一身汗,臭烘烘的都不敢進家門……」鐵牛
隻得承認了洗澡的事,從地裏回來手腳都幹幹淨淨,擱哪也說不過去呀!鐵牛隻
顧一個勁兒地往嘴裏填飯,心肝子「咚咚」地在胸腔裏直撲騰,不他知曉女人接
下來還會說些甚麽,急得腦門上都快滲出汗珠子來了。

  「洗就洗嘛!俺又不是不許,非要撒謊……」翠芬「咯咯」地笑了起來,鐵
牛這才放心了不少,「俺還巴不得你天天洗哩!也不聞聞你身上那股味兒,馊臭
馊臭的,換了别人可聞不得!」她笑着說。

  原來是自己做賊心虛,想得太多!鐵牛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還好自己沒有從
實招來,要招了就麻達了,飯吃不成且不說,以翠芬的脾氣,定會大叫大嚷地鬧
得雞犬不甯,往後也别指望過安生日子了。

  翠芬見他隻顧吃飯不搭理自己,在邊坐着也沒趣,便站起身來似笑非笑地說:
「你慢慢兒吃着!俺困了,到屋裏打個盹!」幹那事就如同吃飯睡覺一般成了習
慣,每天一到這個點上,下面就癢得不行。

  鐵牛哪不知曉婆姨的意思,咧開嘴笑了一下,看着她拐進房間去了,腦海裏
卻浮現出表嫂那白花花的身子來,那奶子、那屁股、那穴、那氣息……猶如種子
種在泥土裏似的在他的大腦中生了根,怎麽也遏制不住它生長的勢頭。

  吃完飯,低頭一看,胯裆上早鼓出了老大一個包!鐵牛苦笑了一下:這男人
就是怪!婆姨的逼也是頂好的貨,幹着幹着就膩煩了,卻怎麽也躲不開還不敢吭
氣,明知不能幹的逼卻生方設法地、偷偷摸摸地要幹着。

  進了房間,翠芬坐鞋子也沒脫,在床邊晃蕩着兩條豐腴的腿,垂頭看着床下
的地抿着嘴兒在笑。男人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跟前,她話也沒一句便跳下床來,蹲
下身來開始拉扯男人的褲腰帶。

  有了昨日的教訓,鐵牛也不作聲,眼睜睜地看着女人将他的褲子、褲衩一并
褪到了大腿上,那肉棒急不可耐地彈跳出來,漏風的籬笆縫隙而擠進來一道光線,
照亮了紫亮色的圓滾滾的龜頭。

  翠芬癡癡望着直挺挺的肉棒,它仍是那樣的強壯,仍是那樣的飽滿,從來就
沒變過!她動了動嘴唇,好不容易擠出兩個喑啞的字來:「好大!」小心翼翼地
伸出手掌包着,緩緩悠悠地套動起來。

  鐵牛喘了一口氣,情緒地急速地亢漲起來。女人的肥厚性感的嘴唇離他的肉
棒是那麽的近,還不及一隻巴掌那麽遠,盡管微弱,卵蛋還是捕捉到了她噴出的
氣息,癢酥酥地撩的人心難受。鐵牛看着她熟練而專注的樣子,不知從哪搭冒出
來個奇怪的玩法,「你可以用嘴……給俺含含麽?」鐵牛低聲問道,心下甚是忐
忑。

  女人愣怔了一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擡起頭來看了鐵牛一眼,鐵牛趕忙說:
「俺在河灣裏……仔細地洗過,不髒的……」女人「嗯」了一聲,目光直直地盯
着那裏,嘴巴卻遲遲不見貼上來,似乎下不來這個決心。

  鐵牛性子素來就急,彎下腰去按着女人的頭,女人的脖頸一下子變得僵直有
力起來,他便強橫地按向胯間,一點一點……終于,龜頭觸在了她的唇齒間,她
厭惡地緊閉了眼,兩片厚實的嘴唇慢慢地咧開來包住了龜頭,齒輪細細地刮擦着
肉棱,轉眼間吞下了大半截,龜頭抵到了深處的腭肉,「呃呃……呃……」的聲
響從女人的喉管裏艱難地擠出來,鼻孔裏噴出熱熱的氣流,吹打得鐵牛的陰毛紛
紛披拂。

  翠芬含了一會,呼吸漸漸難爲起來,便握了肉棒的根緩緩地往外吐,龜頭一
離開熱烘烘的口腔,她便哼了一聲吸足了空氣,又小心翼翼地含了一回……如此
三五次,她便放開了膽子,含了肉棒恣意地吞吐起來。

  畢竟是頭一回,鐵牛不免有些緊張,生怕她一不留神将命根子咬斷了去。可
見到女人用了萬般小心,牙齒刮擦着肉棱「簌簌」地癢,一切并無大礙,鐵牛才
謹慎地松開了揪着她的頭發的手,低低地喘息起來。

  翠芬「嗯嗯喔喔」地輕哼着,一顆頭在男人的胯前抖顫着。她本來是蹲着的,
可時間一久,腿腳便發起麻來,索性雙膝跪地高度剛好合當全心全意地含弄,任
由那麝香的氣味在口中流竄,任由那火熱的龜頭在口中奔突,她能感覺得到:肉
棒在變大變長,就快容納不下了。

  由着她這般搞下去,早晚得爆在她的嘴裏!鐵牛哼了一聲,推着她的頭抽出
了肉棒,将女人從地上拉起來,撥轉身子來趴在床沿上按緊了他的脖頸,一把扯
下褲頭來,不容她喘息的機會,伸下手去就在濕哒哒、軟乎乎的肉團上掏摸。

  翠芬雙手撐在床沿上,兩腿繃得緊緊地叉立着,翹着個渾圓肥白的屁股,腳
尖不住地高踮立起來,大腿根一陣「嘁嘁喳喳」地亂響,癢得她把難受地扭轉頭
來,乜斜着醉眼呢呢喃喃地乞求道:「夠了……噢噓……進來哩!」

  鐵牛直起身來,兩手握緊了白花花的肉臀,兩腿半蹲着對準了肉團中央,悶
哼一聲自下往上斜挑上去,哪知那上頭滑刷得厲害,肉棒雖擠開了肉瓣,卻撲了
個空滑到前頭去了。女人情急,從前頭伸下手來按着它在逼門上擦磨了幾回,龜
頭才順當地塞入了濕暖的皮肉裏。鐵牛在後頭猛地一抖屁股,「啪叽」一聲,粗
長的肉棒頂入了那一團濕糟糟的肉團裏,影兒都見不着一星星了。

  幾乎同時,翠芬悶悶地哼叫了一聲,火熱的膣道即刻膨脹,緊貼着肉棒層層
疊疊地包纏上來,越來越緊巴,鐵牛隻覺那肉棒根部被一枚有彈性的指環扣住了,
其餘的部位全被一團熱乎乎的氣流籠罩着,内裏顯得松緊适度而又溫潤滑膩,猶
如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裏,那一個叫人心曠神怡!

  鐵牛讓那條灼熱的肉棒在裏面停歇着,粗糙的手掌就如長了眼一樣,掀開女
人的衣衫神靈進去,沿着整齊的肋骨摸到胸脯上抓住了飽滿的奶子,沒揉上幾下,
柔軟的肉球便迅速地膨大起來,飽脹着要将他的手掌彈開來似的。

  穴裏癢,癢得翠芬的神經發顫,她晃蕩着屁股直往男人胯裏窩,男人懂了,
便饒恕了她的奶子,攬住她的小肚子不急不緩地攪動起來,溜光的龜頭頂了肉穴
底部不住地挨磨,翠芬哪裏受得住,兩臂無力地搭在床沿上,半噓着嘴「嗯嗚」
「嗯嗚」地呻喚開了。

  「……俺好好……受活……」她沒亂地甩着頭說,空出一隻手來向後伸過來,
拖着男人大腿可勁兒往屁股上湊。

  大腿被女人抓捏得一陣陣生疼,鐵牛咬緊了牙關忍耐着,挺直了腰身恣意地
抽打,他搖蕩着臀部将肉棒緩緩地往外扯,水光光地肉棒一點點地撤離……女人
受不住肉穴的空虛,急得直搖着屁股往後湊……說時遲,那時快,鐵牛猛地一頂,
女人「啊……」地一聲哀叫捂住了嘴巴。這一杆子到了底,龜頭觸着了肉穴深處
一塊綿軟的嫩肉,磨了幾下又慢慢地退了回來,女人的指縫間便有「嗚嗚」的喉
音洩了出來。就這樣一快一慢地拖了二十來下,穴裏漸漸地濕滑起來,如潮的淫
液滿溢到穴口上,鐵牛最受不下又簌簌作癢的快感,不由自主的加快速度「噼哩
啪啦」地抽插起來。

  翠芬是個知趣的婆姨,她咬緊了牙關默默地承受着,上半身匍匐在床上,凹
了腰身挺着白生生的屁股迎湊過來,大腿根交接的地兒發出了「啪嗒」「啪嗒」
的浪響聲,是這樣的有節奏。半柱香的功夫,她突然覺着穴裏一陣翻湧,忙扭回
頭來說:「鐵牛!鐵牛……俺快不行了啊……」

  鐵牛聽女人這麽一說,覺着肉棒就要滑到外頭來了,悶哼一聲:「收緊哩!」
女人趕緊并攏了腳跟,彎曲着膝蓋緊緊地夾住了肉棒。鐵牛深吸一口氣,緊緊勒
了她纖弱的腰,如疾風如驟雨,好一陣狂抽猛送!

  直插得翠芬挺腰凸臀,近乎瘋癫地搖擺着腦袋,要不是公公婆婆每天都在籬
笆那頭睡午覺,她也用不着這般苦命地忍着早就大喊大叫開了。但是,咬牙的
「咯咯」聲,「嗚嗚」的悶叫聲,還有胯下「啪嗒」「啪嗒」的抽擦聲……這些
聲音混雜在一起,在寂靜的午後房間裏顯得格外的清晰,可不是忍一忍就能控制
住的!

  鐵牛虎着臉拼命地沖撞,在肥肥白白的屁股上撞出了一波波微細的臀浪,淫
水打濕了他的卵蛋,麻癢癢的感覺如波浪一般侵襲着他的龜頭他就快交出貨來了,
沉着聲嚷:「幹你娘!要來了哩……」

  「不要……不要……俺正快活着……」翠芬低低地呢喃着,那聲音仿佛是從
房間的某個角落發出來的,其中夾雜些哀鳴,不時的重擊使她顫抖,可她并不畏
懼,奮力地挺動着屁股迎合……又過了些時候,她終于扛不住了,低聲嘶喊着:
「俺丢了……丢了……」夾着兩腿篩糠似地發起抖來。

  穴裏一陣抽搐,一股滾燙的岩漿噴湧而出,迎着龜頭直澆下來,燙得鐵牛
「唉喲」一聲悶哼,栽倒在了女人汗津津的脊背上,一股急流沿着肉棒簌簌地竄
上來,「咕咕咕」地婆姨的肉穴裏射了一通……翠芬還沒清醒過來,就被男人弄
到床上蓋上了被子,她心裏怪怪地暖:狗日的鐵牛!今兒真是撞了邪來,也懂得
體貼婆姨了,晚上定把飯菜弄的香噴噴等着他歸家。她聽着男人出門時那「咚咚
咚」的腳步聲,覺得格外的踏實,甜甜地睡了過去。

  預計要三天,還沒花兩天半,表嫂的地就整完了。讓鐵牛意外的是,那些風
言風語沒有傳播得那麽快,遲遲不見傳到翠芬的耳朵裏。地整完了,他卻迷上了
表嫂的身子,三天兩頭約了她了野地裏沒人的地方弄上一回。半個月之後,表嫂
的臉蛋兒上多了笑容,臉色越來越紅潤,單薄的身子也越來越飽滿。

  一天夜裏,落了場酣暢淋漓的大雨,鐵牛起了個大早跑到坳口上去看,表嫂
家地裏那些病恹恹的包谷苗子早變了個樣,變得綠油油的地順眼了。鐵牛興沖沖
地奔到表嫂家裏告訴了她這個好消息,回到家來,翠芬早起來了,緊繃着了臉不
搭理他,他心裏一沉,知曉這事兒還是走了風聲。翠芬白了他一眼,不痛不癢地
說道:「天天跟俺說是去翻自家地,不知曉翻到哪家地裏去了!」

  「俺就是怕你亂想嘛!表嫂一個人,單人獨手的,還拖倆娃,怪可憐的!」
鐵牛隻得承認了替表嫂翻地的事,女人隻是瞅着他的臉不作聲,他猛地想起金牛
的婆姨紅玉來。「你可别聽外人五迷三道的,俺可幹不出那事來,她是俺親表嫂
哩!下得來手?」他言之旦旦地叫嚷着,唾沫星子噴了一口,兩個拳頭「咚咚咚」
直擂的胸口發悶。

  好說歹說,又冷戰了好幾日,這茬兒才算翻了過去。不過鐵牛心裏知道:再
也不能跟表嫂走那麽勤了!從此以後,他心裏便埋下了對紅玉的恨:這浪蹄子!
看俺咋收拾你!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stalin 於 2015-7-20 21:25 編輯 ]
2015-7-18 13: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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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7-18 22:4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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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裏人家】(第六章)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字數:4195


            第六章 問罪

  收了包谷之後,一天涼似一天,連綿的秋雨,雖然有些陰冷,卻不能阻擋山
裏人的勞作他們還得爲牲口準備冬天的草料。直到一天夜裏,天上沸沸揚揚地降
下大雪來,他們才知曉冬天已經來到,紛紛縮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全家兒
圍着火烤。

  鐵牛已在家蹲了好些天了,轉眼到了除夕,雪依舊沒停下來的意思,可年還
得過呀!翠芬和婆婆進進出出地忙了一個早上,終于爲年晚飯做好了物質上準備。

  看見婆姨将柴草送到竈膛子裏,鐵牛便劃了一根火柴扔了進去,熄了,又劃
了一跟,着了,趕緊撲在地上「呼呼」地往裏吹大氣,煙霧騰騰地蹿出來,嗆得
他咳出了眼淚,一擡頭看見姐姐紅腫着眼眶邁進門來,淚水爬了一臉,雪水濕了
兩腳。

  「姐!這大過年的,你哭個甚哩?!」鐵牛一嚷,全家人便圍了上去,扯着
彩鳳問她哭的根由。見人來勸,彩鳳跺着腳闆「嗚嗚」地哭得更兇了:「俺不想
活咯……不想活咯!這年沒法過了!」蓬亂的頭發簌簌地抖顫着。

  「富貴哥又打你了?」鐵牛連問了兩遍,姐姐抹了一手背的淚,「嗯嗯」地
直朝他點頭,「這狗日的!皮又癢了……」鐵牛吼一聲,掉轉頭來往門外就沖。

  「鐵牛!鐵牛……」娘颠颠的跟着跑出來,在後頭追着叫:「和你姐夫……
有話兒好好說啊!莫要動武!這大過年的,不吉利……」鐵牛鐵青着個臉,早
「嚓嚓嚓」地踩出一竄的雪印,消失在了土院門口。

  鐵牛徑直往村口的破廟奔去,每到年關,村裏的賭鬼都聚集在這廢棄了廟子
裏,燃起篝火來打牌九、擲骰子賭錢。那廟門是用幾塊長木闆擋着風的,鐵牛幾
腳踢過去,「嘩啦啦」地一片亂響,紛紛倒了,幾個賭鬼一齊回過頭來看,姐夫
富貴果然在其中,蠟黃的臉「刷」的一下慘白慘白的,張着個嘴挪不開腳步了。

  邊上的人一見鐵牛氣勢洶洶地沖進來,趕緊起身來要拖拽他,一邊勸道:
「鐵牛哥!鐵牛哥!……不敢胡來哩!」

  「你媽個逼!給老子閃開點!」鐵牛怒喝一聲,掄起缽兒大的拳頭來晃了晃,
衆人便閃搭配邊上去了。他一個箭步撲倒火堆跟前,封住姐夫的衣領往上一提,
生生地将瘦猴一樣的身子從地上提了起來。

  姐夫兩腳離了地面,在半空裏胡亂地蹬踢着,把木闆搭成的牌桌踢翻到火堆
上,濺起一團團帶了火星的灰煙來,「幹啥哩?你要幹啥哩?俺隻是看看,又沒
賭……」他驚慌地叫喚着,活像一隻咯咯叫的公雞。

  「俺隻問你,爲的甚?打俺姐姐!」鐵牛吼叫着奮力一掄,将姐夫從手裏掄
出去撞到了斷牆,「撲通」一聲跌坐在牆根裏,翻趴起來,雙手蒙着頭就想奪門
而去。

  「哪裏走?」鐵牛吼喊着,搶撲過去擋在前頭,壯實的身闆猶如一堵牆似的
封住了姐夫的去路,蒲扇大的手掌牢牢地抓緊了他的胳膊。

  姐夫吓得魂兒都飛了,抖抖索索地說:「她……她啰嗦……俺聽不慣,就…
…就勸了幾句,哭了……」

  「你媽個逼!有你這麽勸人的麽?還把人勸哭了?!」鐵牛的聲音重得像鐵
錘,砸得邊上的人都跟着抖顫起來。

  姐夫耷拉着腦袋,細聲細氣地乞求他:「好弟弟!這裏人多,好歹也給俺留
張臉啊……外面說去?可好……」

  鐵牛把眼來掃了邊上的人一圈,鼻孔裏「哼」了一聲,拖着姐夫到了外面的
雪地裏,推搡着按在斷牆跟腳上,照小腿上踢了一腳,痛得他「哎喲」一聲慘叫
想蹲下去:「别踢!别踢!俺給你從頭說來……」

  「快說!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就是不想過這年了!」鐵牛粗聲大氣地吓唬道,
唾沫星子全濺在了姐夫臉上。

  「你也知曉姐夫不成器,掙不着幾個錢,要是俺不賭錢,這家早散了……」
姐夫搖晃着腦袋說,把凍僵了的手伸到嘴邊「呵呵」地吹熱氣,「賭錢這個事嘛!
你也知曉,總是有輸有赢……」

  「哦!堵輸了,俺姐就成了你的出氣筒?!這是哪門子的道理?」鐵牛吼聲
如雷,兩眼瞪得跟銅鈴铛一半兒大,臉都氣歪了。

  「不是俺!不是俺!不是俺拿你姐出氣……俺哪有這膽子?」姐夫連忙否認,
害怕鐵牛不相信又要動粗,趕緊接着說:「俺是說,跟俺也有些瓜葛!……前些
日子,俺輸了好些錢給金狗,這段時間手氣不好,還不上……」

  「欠債還錢,那是你們男人的事,跟俺姐姐半毛錢關系也沒有!」鐵牛揚起
巴掌來就要扇他的臉。

  姐夫連忙蹲下身去躲着,在下面嘟嚨着:「這要過年了,金狗天天上門來讨
要,你姐見俺還不上錢,就和金狗睡覺……」

  「啥?!」鐵牛腦袋裏「嗡」地一聲響,将姐夫從地上提起來,像沒二兩重
似的,「你說啥?俺姐和金狗睡?替你還錢?」他叫嚷着,這太扯球蛋了,他不
相信姐姐會幹出這種下賤的事情來。

  「你低聲些,莫不信!俺可是親眼看見的,」姐夫突然有了底氣,言之鑿鑿
地說,「那天……俺又來賭錢,回去得晚,天都暗了,遠遠地看見有個男人打開
門出來,一看……就是金狗,他到打開門又關門,像個老鼠一樣貼着牆根走掉了
……」

  「那是你疑神疑鬼的,人到你家裏,就做了那事?就算是還錢?」鐵牛還是
不信,金狗和他從小穿一條褲子,萬萬不敢對他姐下手的。

  「俺也不信哩!以爲是眼花了……」姐夫見鐵牛語氣弱了下來,口齒也利索
了很多,「推門進去,你姐還在房間裏穿衣服,按在床上一摸,逼上的水還沒幹,
一時氣不過,就打了她一頓,以爲這樣就唬住她了可就在剛才……俺要出門的時
候,她說要到金狗家去借和面的盆……」

  「呸!」鐵牛朝地上啐了一口,打斷了姐夫的話頭,他自己也聽明白了:姐
姐是主動給金狗投懷送抱哩!氣得他拖過姐夫來,一腳蹬在屁股上,姐夫撲面倒
在了雪地裏栽了個狗啃屎,他跳過去又補了兩腳:「還不是你狗日的不争氣!以
後,再敢動俺姐一手指頭……俺就将你胳膊扭下來喂狗!」他怒沖沖地說。

  姐夫灰頭土臉地從雪裏爬起來,身上沾滿了雪,兩條腿直打顫,目送着小舅
子大踏步地揚長而去,廟裏有幾個膽大的從牆頭上探出頭來,沖着他說風涼話:
「這世道啊!小舅子打姐夫,還真少見哩!」羞得他恨不得扒個地縫鑽下去。

  金狗在前院裏殺狗,毛還沒扒光,鐵牛便撞開大門進來了,看了看他手中的
死狗,嘴裏哼哼:「這大過年的,你要吃你老祖宗哩?!」

  「豬要吃糧食!俺養不起……」金狗苦着臉說,将死狗放在血迹斑斑的石闆
上,指着「嘿嘿」地笑:「這狗吃屎!隻有這個了!」

  要在以前,鐵牛早笑歪了嘴,可今兒他沒這個心情,掏摸出一把皺巴巴的零
票子扔在地上,闆着臉說:「給你!」

  「這是作甚哩?死牛……」金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地難看起來,他見鐵牛這
架勢,就知曉這錢會燙手,搓着雙手不敢去撿。

  「夠不夠?就這些,俺姐夫欠你的錢,兩清啦啊!」鐵牛生硬地說,伸腳踢
了兩下散落在地上紙票,那紙票便像風卷樹葉似的飄到了金狗的面前。

  金狗一聽是這事兒,心往下一沉,待要張口狡辯,鐵牛早走出了院子,忙追
出來沖着他叫喊:「嗨!嗨……急啥哩?賭桌上的錢,沒這麽急的麽……」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今兒往後,你再欺負俺姐,俺就把你的雞巴割下來!」
鐵牛回過頭來,冷冰冰地丢下一句。

  「沒哩!沒哩!」金狗搖晃着腦袋說,心頭早涼下半截來,「俺兩個……打
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要欺負了你姐,俺就是那死狗……」他撓着頭讪讪地說,
鐵牛再不說話,背過身去冷笑一聲,走遠了。

  上蒼并不因了要過年而止住雪花,依舊沸沸揚揚地從半空裏潑下來,像漫天
的飛蛾一樣飄舞。鐵牛濕着兩腳雪水邁進門坎,全家子正堵在煙霧騰騰的竈膛門
口向火,姐姐彩鳳也早停止了哭泣。回到屋裏,還是冷,腳尖凍得生疼,鐵牛便
将一身的雪花抖落,擠到人堆裏想沾些熱氣,哪知姐姐見他擠在身邊,又開始
「嘤嘤嗚嗚」地啜泣起來。鐵牛用眼角瞥了姐姐一眼,硬硬地嚷了句:「大過年
的……哭甚哩?!還哭……」

  娘起身去将鍋蓋一揭,一鍋兒的熱氣彌漫過來,淹沒了姐姐的臉,哭聲便聽
不見了。待那煙霧散去,姐姐那張清秀的臉顯出來了,眼框兒依舊紅腫着,臉頰
上交錯着淚痕,一頭秀發亂糟糟地從肩上披散,竟比平日裏動人得多。

  「不就是爲了錢吵的架麽?俺已經給你還上了!」鐵牛咕嚨着,往竈沿挪了
挪貼在了溫熱的竈壁上。一想到姐姐和金狗睡覺,他腦海裏便浮現出姐姐白花花
的身子來,一股邪勁兒在血液裏奔竄着,不一會兒,胯裆裏的東西如凍蛇一樣蘇
醒轉來,伸展着繃滿了褲裆,脆生生地發疼。

  娘傾着身子搖着勺把兒,缭繞的熱氣遮擋了她的眼,沒瞧見。翠芬見火要熄,
跑到外頭抱柴草去了,竈門口就剩姐弟兩個。

  「你咋給他錢哩?不用給他的,肉包子打了狗……」姐姐說的是金狗,一低
頭看見弟弟褲裆上頂起了一個小帳篷,臉刷地一下紅到了耳朵上。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鐵牛還是這句話,一邊收攏膝蓋來擋住那羞人的
東西,「俺聽富貴哥說了,你替他還錢……」他看了娘一眼低聲說,翠芬抱着柴
草從後面進來,他便住了口反正也不知曉往下咋說。

  「他那是血口噴人,一天就知曉賭賭賭……」姐姐說了一半,也住了口,歪
着身子讓翠芬插進來添柴火。

  翠芬高翹着屁股往竈膛裏塞柴草,彩鳳一直仰傾着身子讓着弟媳,眼珠兒卻
落在她的屁股上、腰腿上,在厚厚的棉襖裏繃着來豐腴誘人的曲線,打心裏便湧
起一波妒水來,酸溜溜地想:「這屁股啊!剛過門的時節還嫩癟癟的,看看現在,
都圓起來喽!若是姐姐能嫁給弟弟做婆姨,哪裏輪得到眼前這個叫' 翠芬' 的女
人一個外來人來受用鐵牛那根好家夥……自己哪裏都比她強哩!」

  似乎有所察覺,翠芬霍地扭轉頭來,狠狠地挖了姐姐一眼,彩鳳趕緊偏了頭,
裝作去看别處,卻和弟弟對上了眼,那眼神像火苗子一樣一下點着了她的心,
「哔哔啵啵」地開始燒得她心慌意亂,便索性站起身,娘以爲她要走,趕緊說:
「回去咋過?就在這過了年,鐵牛送你回去哩!」她本來就沒打算回去,跺着腳
在廚房轉了一圈,冷,又不願意回到竈膛門口和翠芬紅眉毛綠眼睛的怄氣,便出
了廚房,拐到隔壁爹娘的房間裏去了。

  鐵牛的心早跟了去,站起來直跺腳。每年這個時候,爹就去幫别人家殺豬,
今兒一大早就出的門。「俺爹啥時候回來?」他搓着手掌取暖,神不守舍地問道。

  「殺豬有肉吃,你老子,貪吃鬼,怕得有一陣子呢!」娘鄙夷地說,她最見
不慣這種混吃混喝的作爲,沒出息。離了火,鐵牛冷得牙齒直打顫,「真冷,俺
去和姐姐說些話,寬寬她的心……」他說着蹿到了廚房外頭。

  「畜生!畜生……」翠芬氣得嘴皮嘴皮發抖,窩着一肚子氣往竈膛裏狠狠地
添柴草。婆婆沒聽清她說些啥,在頭頂上罵:「沒眼水的東西,燒那個大,想燒
死俺哩?!」翠芬便收了聲,淚水噙滿了眼眶裏,隻得使勁兒忍住不讓掉落下來。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stalin 於 2015-7-20 21:2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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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裡人家(第七章)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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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裡人家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第七章 家醜

  鐵牛到了院子裡,身子冷得直抖顫。他知曉姐姐一個人,就在爹娘的房間裡
等著他,每朝前走一步,離她就更近了一步,好不容易走到門口,卻又膽怯起來:
爹娘的房間離廚房太近,要是給一時的衝動壞了事,這年就甭過了!他把手插在
袖口裡,猶豫著、掂量著,在院子裡來來回回地走。

  快有五個年頭了吧?那時候,還沒有鐵牛現在住的新房,爹娘正是年富力強
的光景,姐姐已出落成了個大姑娘,他還是個半大的大男孩,全家人擠一張大鋪,
他和爹睡一頭,娘和姐睡一頭。

半夜裡,他經常被一種奇怪的聲音吵醒來,那聲音像是人在喘息,又像是貓舔糨
糊盆子……鐵牛心裡害怕,伸手一摸邊上,爹卻不在,娘的兩隻腳變成了四隻腳,
像發夢似的蹬得床板「嘎吱」「嘎吱」地響,好長時間才歇下來。那時候,鐵牛
一點也搞不懂,白日裡問姐姐聽到啥響動沒有,姐姐就紅了臉罵他,不許他再問。

  姐姐出嫁前,清清秀秀的臉盤子有了娘的模樣,胸脯和屁股雖沒娘的大,卻
比娘的挺翹結實。

  鐵牛去問金狗:「俺姐咋不長俺爹的模樣?和咱們不同?」

  金狗跟他說:「女人和男人咋能一樣?少了雞巴多了逼,要嫁人的呢!」

  鐵牛又問:「嫁人作甚?」

  金狗神神秘秘地說:「嫁人肏逼,像你爹你娘半夜幹的事一樣,肏出你和你
姐來!」

  鐵牛以為他在罵人,沖著他嘴巴就是一拳,打得嘴角破了皮,鮮血直流,從
此便吵著要另鋪一張床自個睡,爹娘說他長大了,在大床前給他鋪了一張小得多
的板子床,把姐姐趕下來和他睡一個被筒,一人睡一頭。

  也是大冬天,快過年的時候,爹娘去走親戚,到了天黑了也不見回來。姐妹
倆在家烤火,白日裡姐姐倒是不怕,可到了上床睡覺的時候,卻害怕起來,非要
和鐵牛睡一頭,儘管覺著害羞,鐵牛還是魄力答應了她的要求。興許是太困了,
鐵牛一沾著床面便「呼呼」地睡了過去了。半夜裡,姐姐用手肘將他碰醒來,她
的身子在瑟瑟發抖,低聲對他說:「弟哩!怕是著涼了,心頭火蹦蹦的,身子怪
冷!」

  鐵牛迷迷糊糊地「噢」了一聲,他可治不來發燒,轉過背去又想睡,姐姐卻
從後面摟了他的身子說:「弟哩!你抱抱俺,給俺暖和暖和……」鐵牛只得又轉
過背來抱著姐姐,哪知她身上光赤赤的沒穿衣服,「大冷天你不穿衣服睡覺,不
著涼才怪了哩?!」他埋怨說,抱著個火炭一樣的身子讓他害怕。

  「穿著衣服發不出汗來,脫了反而好過些!」姐姐這樣回答他,他便信以為
真,「好弟弟,你也脫了吧!肉貼著肉,發汗快!」姐姐又說,他便在被子底下
「窸窸窣窣」地將身上的衣服脫了個精光,卻有點冷,只得緊緊地抱了姐姐的身
子取暖。

  姐弟兩就這樣抱著,眼睜睜地睡不著,不一會兒,姐姐「呼呼」地喘起氣來,
鐵牛以為姐姐的病更重了,在黑暗裡著急地問:「好些了麼?好些了麼?冷的話
……俺將爹娘的被子也抱上來蓋?」

  「好多了!好多了!就快好了哩!」姐姐說,聽起來確實好多了,鐵牛放了
心,便放開了姐姐的身子,哪知姐姐的手卻跟了過來,抖抖索索地捉住了他屙尿
的地方金狗管這肉條子叫「雞巴」,這時正像條粗蠶似的在胯裡潛伏著。

  被捉住的一瞬間,鐵牛的心裡就像鑽了頭小鹿進去,在裡面「咚咚咚」胡亂
踢騰,聲音大得他自己都能清清楚楚地聽見,「姐!」鐵牛抖顫著叫了一聲,姐
姐似乎嚇了一條,倏忽地縮回了手,「你……你幹甚哩?」他問姐姐。

  「沒哩!沒哩!姐就是想摸摸你那裡,跟俺的有甚不同……」姐姐怯生生地
說,說完了又沒了聲息,半響,又伸過手來抓住了鐵牛的手掌,牽引著來到小肚
子上,那裡的皮肉平坦而光滑,起起伏伏地摸著怪舒服,可姐姐卻不讓他多摸,
直接放到了暖烘烘的褲衩裡,在黑暗裡輕輕地笑著說:「摸摸……摸摸姐姐這裡,
是不是同你的不是一個樣?」

  「俺知曉,你是女子,俺是男子……不一樣……」鐵牛自以為是地說,金狗
跟他這樣說過,他記得。

  姐姐「吃吃」地笑了,愣是扯著他的手掌往下摸,他先是摸著了一片細細絨
絨的毛髮,跟自己的下面一樣,也是捲曲的、糙糙的,蹭得手心「簌簌」地發癢,
比摸肚皮還要舒服,在上面揉搓了幾下,姐姐哼哼唧唧地叫喚起來,他一時奇怪
起來,抓撓著鼓蓬蓬的肉丘歇不下來了。

  「嗯嗯……你好討厭哩!」姐姐嬌喘著說,迫不及待地將褲衩脫了下來,複
又伸過手掌來按著了的雞巴,學著弟弟的樣子輕輕緩緩地揉搓起來,哪知原本如
死蠶一樣的肉條子竟了活過來,在手掌下舒展著、萌動著,一點點地腫大、堅硬
……姐姐用手捏了一捏,聲音卻變了調兒:「好弟弟!你的……雞巴……好奇怪,
裡面長了骨頭,翹起來就扳不下去,還會『突突突』地跳騰哩!」

  「俺也不知曉咋成這樣,最近,一到天亮就要長骨頭……啊……癢……」鐵
牛喘吁吁地說,他的手在姐姐的胯裡抓撓著,不知曉哪來的水,肉丘上竟潮乎乎
地濕潤起來,再往下摸去,指頭卻陷在了一條濕噠噠的肉溝裡,「姐!姐!你的
逼在流水,又黏又滑,不像是流尿啊……」他奇怪地說,一邊伸進指頭去掏摸。

  「啊噓……啊噓……癢死了!」姐姐一直哼個不住,她拉開了鐵牛的手,側
轉過身子來後,伸手將鐵牛的身子也扳轉過來向著自己,一手摟了他的脖頸,一
手抓了那火熱堅硬肉棒杵在潮熱肉丘上,搖轉著屁股要貼上來,「好弟弟!把你
……你的……放姐姐肉裡……試一試……試試……」她在鐵牛耳邊急切地說,連
句話都說不利索了。

  「姐!你這……又要幹啥哩?」鐵牛不明就裡,憨憨地問道,「好好的……
放裡頭作甚麼?」

  「瓜慫!腦袋還沒開竅裡!甭問了,聽姐姐的,只管放進去……放進去就好
……」姐姐低低地罵了句,挺著腰胯來將湊他,擺弄了半響還沒弄進去,急得她
直叫嚷:「用些力!再用些力就好了……」

  鐵牛便努力地挺動著屁股,一下下地朝姐姐的胯裡戳,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龜
頭突進了滑滑的肉瓣裡,就抵在逼門上「突突」地跳動著,卻苦於不得其門而入。

  「咦……」姐姐歎了口氣,失望地背過身去,「啪啪」地在屁股上拍了兩下,
說:「試試後頭,看得行不?」

  鐵牛喘著粗氣朝那響聲發出的方向挨過去,卻被姐姐反手抓了雞巴往股縫裡
塞,又戳了半晌,依舊整不進去。

  「後頭也不成!」她再次失望,四仰八叉的姿勢躺著喚他:「上來!你爬上
俺的肚皮來,從上面往下弄試一試!」

  鐵牛也不甘心,翻身上了姐姐軟綿綿、燙乎乎的身子,姐姐挪了挪屁股,使
勁兒在鐵牛的屁股上一按,雞巴卻貼著大腿杵到了床墊,連逼毛都沒有碰到一根。

  「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哩!」姐姐懊惱極了,將鐵牛從身上推起來,讓他雙手
撐在兩旁爬在胯上,伸手牽了肉棒抵在逼門邊,分開雙腿叫一聲:「幹!」

  雞巴撲了個空,正疼得厲害,鐵牛得了命令,硬了心腸往前一沖,龜頭擠開
緊狹的肉孔直往裡頭鑽,痛得姐姐「哎喲」一聲尖叫,猛地在鐵牛的胸口推了一
把,好不容易插進去的一小截又脫了出來,「歇著……歇著…真是痛死人了!」
姐姐央告道。

  鐵牛的在半空裡僵凝著,好一會,大概是疼痛減輕了,姐姐又叫他幹,這回
倒是找准了方向,順順暢暢地投進去了大半截,姐姐咬得牙關「咯咯」地響,雞
巴上卻像針紮在上頭一般銳痛,「姐!俺也疼哩!」鐵牛說,腦門直冒汗。

  「快出來哩!快出來!別搞壞了哩……」姐姐也吃了一驚,鐵牛便將雞巴抽
了出來,姐姐上在上面摸了摸,欣喜地說:「莫事!莫事!是耷拉皮翻過來了,
你吐些沫子塗在上頭,潤濕了,一準能成!」

  鐵牛「噗噗」地往手心裡吐唾沫,搓了搓手掌塗抹在龜頭上,姐姐又來牽了
雞巴去湊在逼口上……說時遲,那時快,鐵牛低吼一聲,屁股一沉,雞巴就滴溜
溜地鑽到了燙乎乎的肉穴裡,一時填了個密不透風,痛得姐姐在下麵齜牙咧嘴地
叫喚起來:「啊喲喲……歇下來……歇下來……」

  鐵牛趕忙定住身子,只覺著龜頭上暖暖地癢,「好不容易才搞了進去,剛癢
……咋又要歇下來嘛?」他懊惱地嘟嚨著。

  「痛死啦!受不下……」姐姐在下麵說。鐵牛心疼姐姐,掙扎著就要直起身
子來,可姐姐緊緊地掌住了他的腰胯不讓動彈,「你莫那麼莽撞哩!悠著些……
輕輕兒抽回去,又輕輕兒地整進來,不能一下子……」她柔聲叮囑道。

  鐵牛依了姐姐的話,耐著性子輕輕兒將肉棒抽了回來,又輕輕兒地整了進去,
可姐姐的疼痛似乎一點也沒減輕,挨了六七個回合,忍不住又低聲央求起來:
「好弟弟……俺胸裡悶得慌,快回不過氣來哩!先歇歇兒……歇歇兒罷!」

  「俺正覺著快活哩!歇不了,要幹……幹……」鐵牛癢得厲害,頭一回將姐
姐的話當著了耳邊風,喘得跟頭牛一樣,起起落落地搗弄著歇不下來了,越幹越
來勁兒,嘴裡喃喃地直叫喚起來:「快活……快活呀!真快活……」

  見鐵牛這般快活,姐姐似乎也不忍掃他的興頭,抓了被角來咬在嘴裡,苦苦
地忍耐了好一會而功夫,下面流了更多的淫水,竟發出細小的「嘁嚓」聲來,
「嗯哦……哦……」姐姐急促地喘息起來,聽起來好了許多,「就是這樣子……
一點也不疼!倒有些癢……快活起來了哩!」她囁嚅著說。

  鐵牛聽了,加快了速度放心大膽地抽插起來,他分明覺察到:雞巴比剛插進
去的時候大了好多,為甚麼姐姐反而不痛了?他喘息著越抽越快,越抽越快……
姐姐的叫喚聲也隨著歡快起來,像在唱歌,下面突然襲來一股尿意,鐵牛憋不住,
邊抽邊喊:「姐姐!姐姐!俺癢得緊……要尿尿哩!」

  「淘氣鬼!不許尿尿,要尿……就尿姐的逼裡……」姐姐急切地嚷著,伸手
來抓了鐵牛的屁股按著不放。

  鐵牛只得死命忍住,一邊聳動著屁股抽送著,可龜頭越加癢得厲害起來,癢
得他張開嘴直吼喊起來:「啊呀呀……出來了……出來了,尿流到姐姐的逼裡去
了啊!」話音剛落,逼裡「咕咕咕」地一陣響,一股熱浪瞬間包裹了整根肉棒,
鐵牛悶叫一聲,身子便癱軟下來塌在了姐姐的身上。

  「怪不得!怪不得,爹娘夜夜幹這事,原來是這樣受活哩!」事後姐姐這樣
說,鐵牛才想起這金狗說的「肏逼」,爹娘幹的就是這個,「可不許讓爹娘知曉
了,敢說一個字,姐就不讓你幹了!」姐姐威脅他說,鐵牛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姐姐卻不相信,又央著要和鐵牛拉鉤立約,「一百年不許變!變了是小狗!」姐
弟兩一齊說。

  第二天一早,鐵牛先醒了過來,揭開被子下了床,才發現床單上汙了好大一
灘血跡,都已經幹結了,著實嚇了他老大一跳,趕緊搖醒姐姐來看。姐姐一咕嚕
趴起來,看見紅腫的逼上也有血跡,哭著下床來燒水去洗。鐵牛也不敢閑著,找
來剪刀將床單上的那灘血跡團著剪了下來,扔到灶膛裡給燒掉了。

  打那以後,姐弟倆一上床還是分兩頭睡,假閉著眼等爹娘的鼾聲響起來之後,
才爬到一頭來偷偷摸摸地幹那事。不知不覺過了半年,姐姐的肚子漸漸鼓了起來,
用布條怎麼也勒不住了。爹娘終於看出了端倪,狠狠地揍了鐵牛一頓。後來,姐
姐嫁給了賭鬼吳富貴,外甥女苗苗其實就是鐵牛下的種。

  這些年來,鐵牛心頭一直虧欠著姐姐:「若不作孽,以姐姐的樣貌身條,會
看得上吳富貴這破落戶?!」他在院子裡踱著、猶豫著,姐姐結婚那天晚上,姐
夫喝得酩酊大醉,在婚床上睡得像頭死豬一樣,姐弟倆就在邊上脫了衣服幹那事,
燭光下的姐姐那個白啊……「姐姐!姐姐!」鐵牛心裡在呻吟,似乎有一股無形
的力量拉扯得他的腳步飄呀飄,醉了酒一般往屋裡走去。


               【待續】
2015-7-20 16: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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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裏人家】(第八章)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字數:4167


              第八章 心事
 
  鐵牛進了外屋,房間門卻關着的,裏面響着一串「咻咻咻」流水聲,幽手幽
腳地推開門進去,姐姐的大半個白屁股正挂在尿桶上,從大腿根噴出一股熱氣騰
騰的水柱子來,打在桶沿上滑到桶底激泛起來一層白沫子。

  放尿桶的角落光線昏暗,鐵牛看不大真切,隻覺喉嚨眼幹幹燥燥的要噴出火
來,啞着嗓門叫了一聲:「姐!」

  雖是意料之中,彩鳳也被吓了老大一跳,一昂頭,看見鐵牛一步步地朝她跋
涉過來,驚慌地站起身來,「你來作甚嘛?!你來作甚嘛?!」她滿臉通紅地說,
一邊手忙腳亂地提上褲子來系褲帶。

  鐵牛也不作聲,「呼呼」地喘着,一個箭步跨到跟前将姐姐擁入懷裏,急切
而嘶啞地嘟囔着:「咱得趕快……快……莫給人瞧見!」手掌落在腰臀上七上八
下地摸,姐姐的腰臀還是那般的綿軟!

  「怕人瞧見你還來?」彩鳳假模假式地要将弟弟推開,手一松,褲子便往下
掉,兩條白花花的腿露在了外頭,有些冰涼涼的。

  「俺想死你哩!姐……」鐵牛的聲音抖顫得厲害,姐姐結婚那晚是他最後一
次碰姐姐身子,以後就再也沒有過了,可姐姐的聲音、氣息、顔色……一切和她
有關的東西一直深深地埋在腦海深處,「今兒就是天塌下來!俺也要幹……」他
橫了心。

  彩鳳伸下手去在弟弟的裆上一摸,硬硬地一大團,似乎又大了好多,「不敢!
不敢!門還開着哩……」她朝房間門的方向努了努嘴,柔聲警告道。

  鐵牛也不回頭看,一彎腰抓緊了姐姐大腿,生生将她從地上端起來,轉身大
踏步地走回門邊頂在門闆上,扒了褲頭,握着雞巴就往黑烏烏的毛叢下戳,還好,
一下就沖了進去,仍舊是那樣滑!仍舊有那麽多水!

  肉穴裏漲得厲害,彩鳳也不敢叫喚,咬着弟弟的耳朵哼哼着:「看把你能的,
翠芬把你這東西養得忒大!」在家吃慣了弟弟的大香腸,嫁過去之後,丈夫那根
小毛毛蟲總撓不着癢處,今兒得好好大幹一場了!

  鐵牛驕傲起來,挺動着屁股一下一下往裏頭頂,好長一根肉棒在肉穴裏進進
出出,撞得門闆被大風吹打着一樣的震響。姐姐捧着他的臉又啃又舔,一時間,
壓抑的喘息聲、唇舌的交裹聲和下面的抽插聲混成一片,充滿了昏暗的房間。

  「咣當!咣當!……」破舊的門闆就要散架了,聲音很大,姐弟倆慌忙停了
下來,擠在一堆「呼呼」地喘。可那肉棒卻不老實,兀自在穴裏「突突」地彈跳,
彩鳳難耐地搖轉着屁股說:「快……要快……莫給人撞見!」

  穴裏流了好多水,暖洋洋地像一個泥潭,肉棒上的癢加上心裏急,鐵牛又開
始「噼噼啪啪」地聳動起來,盡管收斂了先頭的狂浪勁頭,可那可惡的門闆像跟
姐弟倆過不去似的,被擠擦着「吱呀」「吱呀」地響。

  「輕些!輕些!不敢……不敢讓娘聽見哩!」彩鳳着急起來,翠芬和娘就和
她們隔着一個房間,門闆發出來的聲音還是太大了些。

  「夠輕了!」鐵牛悶哼一聲,伏在姐姐的胸口上直喘大氣,要到床上去弄,
爹娘那張破床聲響更大,遲早得讓他們給整塌了。不光是他,姐姐也受不了半點
停留,伸手按在他的屁股上直挨磨。鐵牛一縮屁股将水淋淋的肉棒扯了出來,伸
手撥了姐姐的身子一下。

  彩鳳即刻便領會了,轉過身去将兩手扒在門闆上,凹着腰杆支起個大白屁股
來,股縫下那團肥嫩嫩的肉上裂開了老大一個口子,裏頭夾着一溜粉粉的肉褶子,
口沿上稀稀拉拉地貼伏着幾根恥毛。

  鐵牛咽了咽口水,握着肉棒比了一比,「突」地一下,全都進去了,宛轉着
屁股搖了幾下,姐姐「嗯嗯呀呀」地呻吟了幾聲,身子搖搖晃晃地穩不住,兩手
在門闆上亂抓,好不容易才扣死了門闆上的橫杠。

  「啪嗒」「啪嗒」……鐵牛使勁地沖撞着,直撞白白的屁股上翻出一片通紅,
直撞得穴口翻出一圈白白的沫子來。門闆依舊不消停,還在「咣當」「咣當」地
搖響,姐弟倆再也顧不着這些了。

  「嗯哈……嗯嗯呀……」姐姐的吟哦依舊這樣的銷魂,抑揚頓挫地像首歌謠,
多少個夜裏,曾在鐵牛的耳畔響起,霎時間,時光似乎又急速地倒流了回去,回
到了屬于他們的溫暖的被窩裏。

  幹着幹着,鐵牛隻覺着穴裏動得厲害,掰開股縫來看,銅錢兒大小的屁眼在
一收一縮地痙攣着他知曉姐姐就要來了,趕緊加足了馬力狠命地抽動起來,又是
一陣「乒乒乓乓」的浪響。

  「嗚嗚……姐姐呀!快活死了……死了……」姐姐劇烈地抖顫着,喑啞的叫
喚聲漸漸地低落下去,一團熱流在逼裏湧動着,燙得鐵牛腰眼一麻,一時收刹不
住,悶哼一聲撲在了姐姐身上狂噴個不住……隔屋裏的動靜,翠芬聽得真真切切,
沒頭頭腦地往竈膛裏添柴,心裏頭酸酸地翻滾,她真想沖出廚房來、沖進爹娘的
房間裏,抓那兩個畜生個正着,歇斯底裏地哭鬧一通!可這又有啥用呢?哭鬧完
了,爹娘還不是要護着寶貝兒子女兒的名聲。

  「死牛!你和你姐幹下的好事,俺全都知曉哩!」翠芬的心在哭泣,兩條腿
就像灌了鉛一樣的重,呆呆地坐在竈門口的矮凳上起不來了。竈膛裏填滿了太多
的柴草,濃濃的煙霧滾出來熏着澀澀的眼眶,淚珠子便爬下了臉頰。

  「你丢了魂了!火熄了都不知曉?」娘在竈頭上又罵起來,煙霧吸到嘴裏嗆
得她直咳嗽,她揚着鍋鏟撲過來要拍兒媳婦,卻看見她的臉上淚痕交錯,「今兒
盡喪氣!那個才歇住了聲,這個又哭起來……」她罵罵咧咧地說。

  「俺沒哭哩!柴草濕,點不着火……」翠芬哽咽着,抽了幾把柴草出來,歪
着頭往竈膛裏吹了好一會,火苗子又熊熊地蹿起來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她憤憤地想,鐵牛和他姐彩鳳作下的孽,自以爲天衣無縫哩!

  那天早上,鐵牛到坳裏薅包谷去了,日頭頂好,翠芬心裏估摸着:姐姐家要
用簸箕曬谷子,便拿了簸箕去還。到了院子裏,門大大地開着,想張黑洞洞的嘴,
她叫了兩聲沒人應聲便走了進去。

  一踏進那矮小的門,姐夫卻在破沙發歪躺的,手掌張把破扇子扇那黑瘦瘦肚
皮,「俺姐不在?」翠芬問道,姐夫陰陽怪氣地嗯了一聲,斜着老鼠樣的小眼睛
來看她,「姐不在,你就啞巴了?」翠芬沒好氣地罵了句,放下簸箕就想走。

  「俺又沒惹你!咋就罵人哩?」姐夫氣惱地說,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扯
住她的手不讓她走,「你倒說說,誰是啞巴?!」他嬉皮笑臉地說。

  「俺罵的就是你!」翠芬口快,她素來見不得吳富貴,長得跟瘦猴似的,一
天好吃懶做地就知曉賭錢。

  本是興師問罪,卻挨了搶白,姐夫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地難看起來,緊緊地扯
了翠芬的衣袖不撒手。

  翠芬又羞又惱,喝一聲「滾開」,奮力一甩手,将姐夫甩在地上「通」地一
屁股墩,「吳富貴!莫要不知好歹!你再給俺動手動腳的,給鐵牛知曉了,扒下
你的皮來!」翠芬指着他憤憤地叫嚷道。

  「喲喲喲!」吳富貴也不惱,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别仗
着鐵牛個頭大,俺告訴你,就是借他狗日的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動俺一根毫毛,
他那些事……全在俺肚子裏裝着哩!」他笑嘻嘻地說。

  「呸!呸!呸!胡扯八道!」翠芬嘴上這樣說,心裏卻「砰砰」直跳,她平
日裏見鐵牛躲着那寡婦表嫂,暗地裏猜想他們之間興許有些貓膩,不過想歸想,
卻不敢亂打聽興許這瘦潑猴知曉些消息哩!

  「哼!胡說八道?」吳富貴來了勁兒,唾沫星子滿口兒飛,「俺說妹子呀!
枉自你同她睡一個被窩,被蒙在鼓裏,還護着他?他姐的逼……都給他日過好多
回,寬了大了,你還不知曉?可憐!可憐……」

  這消息像半空裏響開的霹靂,震的翠芬的腦袋「嗡嗡」地有些犯暈,「你這
破嘴!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講,說話得有證據!」姐姐和弟弟幹那事,她還是
頭一回聽聞,真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妹子!俺知曉你瞧不起俺,俺是賭棍,可俺從不說瞎話!」吳富貴歪着臉,
一本正經地說:「你看苗苗的樣子,像誰?」

  「呸!」翠芬朝他重重地啐了一口,噴得他滿臉的唾沫星子,「俺還以爲你
編出啥像樣的謊話來,原來卻是這個,外甥要是不像舅舅,哪才奇怪了哩?!」

  吳富貴抹了臉上的口水,挨過來壓低了聲音說:「你不知曉這些底細!俺不
怪你……你也不開動腦子想想,俺一個又窮又醜的老光棍,彩鳳像朵花一樣,要
不是破爛貨,俺有能這命?結婚那天晚上,俺一高興喝多了酒,姐弟倆以爲俺醉
得人事不省,是,俺是醉了,可心頭明白着,是他們欺人太甚,就在俺的婚床上,
俺的眼皮底下……」

  聽他說完了,翠芬怔怔地立在原地,半響說不出話。吳富貴趁機拖着她往房
間裏走,她像失了魂一樣的毫無知覺,「咱倆也快活快活,才不吃虧!」直到他
扯下她的褲頭來,她才驚醒過來,朝他胸口猛地一推,往外就跑。

  「讓你跑!讓你跑!」吳富貴說,他的腰在床欄上撞了一下,「哎哎喲喲」
地直叫喚,「你前腳走,俺後腳就跑到村口,告訴全村人知曉!」他老羞成怒地
叫嚣着。

  「莫要!」翠芬驚叫一聲,又跑回來,立在床前挪不開腳步了,「你要俺咋
辦,俺就咋辦,隻求你莫說出去……」翠芬眼裏噙着淚,她知曉吳富貴這種潑皮,
破罐子破摔的主,啥事兒都幹得出來。

  「好說!好說!」吳富貴腰也不痛了,跳下床來将她推倒在床上,眨眼間便
将她身上的衣服脫了精光。他見了翠芬白條條的身子,眼睛裏射出了一道亮光,
上上下地打量着,喃喃自言自語着:「好一身白肉……豐滿……」

  翠芬隻覺渾身毛毛地不自在,閉着兩眼不敢看他,隻叉開腿哀聲求他:「你
快些兒弄……莫要等姐姐回來喽……」

  「她就是個破爛貨!怕她作甚?」吳富貴罵罵咧咧地撲了上來,肉棒還沒鐵
牛的一半粗長,不痛不癢地鑽到逼裏面來了,「她回來才好哩!讓她在邊上瞧着
……」他一張口,涎水便滴在了翠芬的胸脯上。

  翠芬一心隻想完事,兩腿緊緊地夾了男人的腰身搖擺個不住,吳富貴受不住,
興奮得「嗷嗷」地直叫喚:「快活!快活啊!鐵牛的婆姨……就是浪哩!」

  癢是有些癢,翠芬卻緊閉了嘴不作聲,心裏直叫苦:「死鐵牛……天殺的死
鐵牛呀!俺是在替你受過哩!」

  吳富貴偏自得其樂,一邊喘籲籲地抽插,一邊還張牙舞爪地摸她,摸完奶子
摸屁股,「啧!啧!啧!這一身好肉啊!奶子又白又大,逼毛又濃又密,還有這
屁股……跟母馬的差不多圓咯!」他厚顔無恥地誇贊道。

  翠芬心頭又羞又憤,淚水爬滿了面頰,她怕姐姐回來撞見,隻得使出跟鐵牛
肏時的浪勁兒,假作歡喜地浪叫起來,叫得滿屋子響,好不容易一陣挨磨,才将
吳富貴的精水哄騙出來了。

  完事後,吳富貴十分滿足,一個勁兒誇贊個不停:「好好好!比俺婆姨好哩!
……叫起床來就是帶勁,鐵牛狗日的,一天舒服喲!」翠芬不忍聽,也不想聽,
捂着臉逃了出來。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stalin 於 2015-7-21 22:03 編輯 ]
2015-7-21 2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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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送肉

  精之後,鐵牛兩條腿酸軟得就快立不住,壓在姐姐背上直喘,好一會,姐姐
抖了抖肩膀,他才掙紮着站了起來,開始穿上褲子系上腰帶。

  彩鳳隻是随便擦了一下胯裏,提着褲子晃晃蕩蕩地歪到床邊,揭開棉被鑽進
去,探出頭來有氣無力地說:「快些出去吧!爹娘進來了……可不好看!」

  鐵牛拉開門,擡起腳正要跨出門檻去,卻又想起一樁一直想問但卻開不了口
的事兒來,便走回床前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鼓起好大的勁來說:「姐夫說的
……你和金狗幹了那事,究竟是真……還是假?」他也不知曉自己問明白了有甚
麽用。

  「假的!」彩鳳扯被子來蓋了頭,在被子底下甕聲甕氣地嘟囔着:「信神信
鬼,你都莫信賭鬼的嘴,他的話你也信得?」

  「俺……俺就是想知曉嘛!」鐵牛讪讪地說,姐夫的話固然不足取信,可姐
姐的話同樣值得推敲,「他說……他親眼瞧見的,金狗從家裏出來,鬼鬼祟祟的
順着腳跟跑了,他進來你還在穿褲子,逮着你打了一頓……」

  「這天殺的!編造些話來埋汰俺哩!」彩鳳聽了,一時激動起來,探出個頭
來說:「那晚太還沒黑定,俺吃了飯早早地躺下了。誰知金狗又來要錢,站在院
裏叫了幾聲,俺聽見了不想應聲,他以爲你姐夫在屋裏藏着,推開門徑直走了進
來,俺躺在床上跟他說你姐夫在廟裏擲骰子,他不信,跳到房間裏劃了根火柴床
上床下地看,俺脫了衣服的,又是害怕又是難爲情,還好他見不着你姐夫,便出
去了……」

  「原來是這樣啊!」鐵牛的心落了地,開始後悔錯怪了金狗,同時又慶幸自
己沒有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打金狗,「可他還打你了哩!這又是爲甚?」鐵牛約去
了那不堪細節,不想把話說得太直白,怕傷了姐姐的臉面。

  彩鳳歎了口氣,臉上的神采一下子暗淡下來:「赢了錢還好些,輸了錢就打
人,俺都記不清挨了多少次打了!」

  這點鐵牛早知道了,他想聽的不是這個。看見姐姐難過的樣子,他也跟着難
受起來,哼了一聲閉了嘴,悶悶不樂地走出去了。到了廚房裏,翠芬哭喪着臉不
來搭理他,他心裏藏了鬼,隻得裝着沒看見。

  天快黑的時候,爹回來了,手裏領着兩三斤的鮮肉,娘便切了一半來煮了一
大碗肉片湯,年晚飯霎時變得豐盛起來。上一次吃肉是六月六,至今快又半個年
頭了,一上桌鐵牛便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哪管得姐姐和婆姨大眼瞪小眼地鬥狠。

  好歹過了個年,按照沿襲已久的習俗,初一不準出門,鐵牛又夾在姐姐和婆
姨中間艱難地度過了一天。

  初二這天,鐵牛正吃着早飯,猛地想起表嫂秀芹來:不知娘兒三過的是甚年
呢?他心裏急,三下兩下刨光了碗裏的飯菜,甩了碗便蹿到廚房裏,将過年剩下
的那一斤多肉用紗布包起來,藏在衣服裏就要溜出院子去,腳剛踏到了院門外面,
娘又在後面一叠聲叫喚起來:「鐵牛!鐵牛!大冷天……急急火火的要去幹甚哩?!」

  鐵牛仰近半截身子來,腳留在院門外,頭在裏頭,沒好氣地說:「你管俺哩!
俺愛去哪就去哪!」

  「忤逆種!俺是你娘,管不得你?!」娘笑呵呵地說,颠颠地就要追上來了,
「今兒你姐要回去,一個人怕挨打,你就不送送?」

  「再過兩日再回嘛!非要今天……」鐵牛連連搖頭,捂着鼓鼓的肚皮怕漏了
餡,一溜煙地跑掉了。

  娘跺着腳回來,彩鳳卻在嘤嘤地哭,「真是打小被俺慣壞了性子,屁大點事
也哭!他不送,還有翠芬的嘛!」她一邊說一邊朝兒媳婦擠眉弄眼,不曾想女兒
卻哭得更兇了,眼淚「撲撲簌簌」地直往下掉。

  「俺可不敢湊這熱鬧!」翠芬把臉别在一邊,語氣裏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一來看不慣彩鳳小氣巴哈的嬌氣,二來忌憚姐夫那色鬼,五月裏發生的那樁醜事,
還像噩夢一樣地纏着她不放哩!

  「你爹要忙外面,俺要忙家裏,你不去誰去?」娘闆着臉說,兒媳婦公然對
她做出的安排有意見,這還是頭一回。

  翠芬哪裏是怕婆婆,她怕的是鐵牛!見婆婆要動肝火,便不吭氣兒了,嘟着
嘴和彩鳳出了院子,一道往家去了。

  雪是住了,可空氣卻越加冷冽。一大早的,路上難得看到一個人影,鐵牛往
表嫂家的方向小跑着這樣子身子才暖和些,遠遠地聽見了表嫂家的小院裏傳出來
孩子的哭啼聲,心想表嫂又在打孩子了,便一路快跑起來。

  一大一小的兩個孩子,見鐵牛撞進門來,即刻便止住了哭聲,通紅的小臉蛋
兒跟淚人一樣,「别人家吃肉過年,你秀芹是打孩子過年呐!」鐵牛心疼地說。

  「說甚麽過年喲!越過越見鬼!」表嫂愁眉不展地說,幾縷鬓發散亂在額頭
上,幾個月不見,人早憔悴的不成個人樣了,「平日裏,又懂事又乖,俺哪舍得
打一下,都是過年害的!兩個娃娃一大早起來就問俺要肉吃,說' 媽媽,媽媽,
别人家都吃肉,咱也要吃' ,你說鍋都揭不開,到哪裏弄肉去?」她吐着苦水。

  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啊!鐵牛心裏酸酸的,他知道表嫂這些年都沒有喂過豬,
就連過年也沒有買肉的錢。他趕緊從衣服下面抽出紗布包來,在孩子面前搖晃着:
「看看,叔叔給你們帶來啥?肉!」

  「莫要這樣子!鐵牛,你的情況俺也清楚……」表嫂哽咽了,兩個孩子撲上
來要搶,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拉在身後。

  「客氣甚!俺就隻有這些,給孩子解解饞,嫌少麽?」鐵牛又是一陣酸,回
頭看看蒙了灰塵的鍋竈。表嫂搖了搖頭,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得接了紗布
包,走到竈台前打開放到木盆裏,從水缸裏舀了水來清洗,「你幫俺的忙,把火
籠起來!大夥吃頓肉!」她的口氣酷似婆姨,像在吩咐孩子,又像是在叫鐵牛。

  「行咧!」鐵牛應了一聲,喜颠颠地跑出去尋柴禾,兩個孩子像小尾巴兒一
樣地跟在後面,希圖能幫上他的忙。火一燒起來,本來愁雲慘淡的土屋便像個家
了:女人切菜煮飯,竈前竈後像隻走馬燈似的轉;男人燒火劈柴,手裏一閑下來,
便将娃娃抱到膝頭上來玩騎馬遊戲。看着孩子那爬滿淚痕的通紅的小臉蛋兒上綻
出了無邪的笑容,鐵牛便止不住地想:要是翠芬能生一個,哪怕是隻青蛙也好哩!

  表嫂做飯那個利落啊!一茬柴還沒燒過,連飯帶菜早出了鍋。「吃咯!吃咯!」
鐵牛哄喊一聲,兩個孩子便顧不着母親的喝罵,像兩頭餓壞了的小虎犢子撲到桌
子上,風卷殘雲似的大吃起來。

  「小戶人家娃娃,一年沒吃幾回肉,讓你看笑話哩!」表嫂尴尬地笑着說,
筷子卻不敢去夾那香噴噴的肉片兒。

  「俺小的時候,連肉長啥樣兒都不知曉,比這還厲害些……」鐵牛說的是實
話,莫說吃肉,那時節菜盆裏漂點菜油星子就了不得了,見表嫂淨吃素菜,便夾
了兩大片肉遞過去放在她碗裏:「你也吃吃,你做出來的味兒,好着哩!」

  表嫂羞澀地笑了一下,在肉片邊上小小的咬了一口便放到了孩子的碗裏,仍
舊去夾那素菜吃,兩人的筷子尖兒冷不丁打在了一處,她縮回筷子來嗔怨地說:
「你咋也不吃哩?瞧不上俺的手藝?」

  「不是!不是!俺來的時候吃過了,再吃,也吃不下的哩!」鐵牛連忙搖着
頭否認,其實,他何嘗不想吃肉,但看着兩個孩子狼吞虎咽的模樣,心頭酸的不
行,就算是山珍海味放在面前也不敢吃上一口的了。

  表嫂哪能不知曉他的心思,心裏感動,要哭出聲來了:鐵牛啊!要是俺不是
個遭人輕賤的寡婦,就是給你灑掃洗衣、生個娃娃,也不枉活了一世人啊!她心
頭也知道,隻要翠芬還在,想象的事情就永遠不會成真,永遠不會!

  這頓飯吃得逼任何時候都快、都幹淨,盛肉得那隻碗底沾了油沫子,都被兩
個孩子争搶去舔了淨光。不管大人的世界過得多恓惶,孩子們隻要不餓着,不管
天多冷,總忘不了一件事玩!兩個孩子也不例外,吃完飯便蹦到院子裏雪地裏打
起雪仗來,天真的笑聲誘發了鐵牛的泯滅的童心,像個大孩子一樣加入了他們的
「戰鬥」,在雪地裏樂颠颠地奔跑着、投擲着、挨着打……很快,他便發現自己
身上流了不少熱汗,而孩子的精力永遠也使不完,隻得撤退回屋裏來。幹幹淨淨
的竈台,碗整整齊齊地堆碼在碗籠子裏,地上的灰土也掃刮了幹淨屋裏卻尋不見
表嫂的身影。

  「嫂子!嫂子!俺回去哩……」鐵牛扯開大嗓門喊了兩聲,也沒人應聲,難
道是出門去了,自己玩得太盡興,沒看見她穿過院子?他轉身正要離開,心裏卻
有種說不出的失落牽住了他的腳步,「秀芹!秀芹……」他猶猶豫豫地低喊着。

  「咳!咳!」兩聲清晰的咳嗽聲,鐵牛四下張望,尋不着聲音發出來的方向,
「俺在房間裏,要睡一會兒哩!」表嫂的聲音柔軟而慵懶,從房間門口飄了出來,
飄到了他的耳朵眼裏……大白天的,鐵牛還沒走,表嫂就要睡覺?猛然間,鐵牛
捕捉到了那微妙的暗示至少他覺得是暗示,一時間熱血直往腦袋上湧,昏頭漲腦
地跨進了房間裏。表嫂家的房間裏四面都是殘破的土牆,跟外間差不多亮敞,唯
有角落裏的一籠布帳給人一種溫暖的錯覺,此時正在不安地抖顫着。

  「哪裏?!」鐵牛粗聲大氣地嚷着,明明知曉表嫂就在布帳裏,他也弄不清
楚自己爲啥要這樣嚷。他大踏步地走到床前,掀開布帳,表嫂像隻受驚了兔子一
樣縮在被子底下瑟瑟地發抖,隻露出隻水汪汪的大眼睛來看他,眼神兒竟有些許
陌生。

  鐵牛二話不說,悶哼一聲,往前一撲壓在了冰涼涼的被面上。出人意料地,
表嫂在被子底下扭曲着,着了魔似地在抵抗這個入侵者。鐵牛在上面死死地壓着,
一邊納悶地嘟囔:「秀芹!秀芹!爲甚掙紮得這般狠?」

  「你要走便走!進來作甚?」表嫂氣喘籲籲地說,她頑強地拱動着,要将鐵
牛從被子上颠翻下來,可男人那壯實的身闆像座塔一樣壓在身上,就像西湖邊上
的雷峰塔牢牢地封鎮住了妖冶的蛇妖。

  對抗了好一會兒,表嫂終于停止了無謂的掙紮,攤開兩手呼呼地喘個不停。
鐵牛的手像條粗壯的藤蔓一樣鑽到溫暖的被子裏,沿着溫熱的大腿摸到了起伏的
肚皮,一路摸到軟和的奶子上,女人早脫得光赤赤的了!

  「你手冰!」表嫂哆嗦了一下,手便緊緊地按了粗糙的手背捂着。鐵牛便掀
開被子鑽進去和她躺着,小心翼翼地觸摸着的每一寸肌膚,滑滑的、熱熱的、膩
膩的,像匹上好的綢緞一樣的柔和。

  「你也真是,娃娃就在外頭,你也敢……」表嫂将鐵牛的胯裆扒拉開,握着
了她日思夜想的東西輕輕地套弄着。從她意識到她是在作無謂的抵抗的那一刻起,
她的身體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不得不停下來等待它的蹂躏。

  鐵牛低低地喘着,女人的嘴唇像火一樣燒過他的額頭、他的臉頰、他的脖頸
……所有幹燥的去處,最後貼在他的嘴皮上,像條濕潤的小蛇送了進來,靈活地
撩撥着他的舌頭,逗弄起來吸在嘴裏咂吮。下面,肉棒正在女人的手心裏急速地
漲大、伸展,胯間傳來一陣陣酥癢的快感,「噢……噢……秀芹……秀芹……」
他不由自主地哼叫起來,自從那晚被翠芬冷嘲熱諷過後,忽忽又過了半年多。




               【待續】
2015-7-22 13:4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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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字數:4168


                          第十章 暖帳

  凍僵了的手指得了女人奶子上的溫度,變得暖和靈活起來,可它卻忘了本,
抛棄了鼓脹的奶子抵達了女人的胯間,在鼓突突的肉丘上逗留了一會,肆無忌憚
地插入了熱乎乎、濕漉漉的肉縫中。

  「啊……」表嫂低叫了一聲,低得像是在歎氣,顫抖的聲線裏帶着些局促不
安,聽起來甜甜的,讓鐵牛聯想到了泛着酒香的蘋果。随着手指的抽插,表嫂的
身子開始不安地扭擺起來,潔白的牙齒緊緊咬住薄薄的下嘴皮,一顆頭在枕頭上
滾來滾去地動。

  「俺……俺不喜歡從前頭弄!」鐵牛啞聲啞氣地說,一邊縮回手來将女人撥
翻過去讓她爬着,揭起被子的一角來看,那肥嘟嘟的屁股蛋子早翹了起來,夾在
股縫下的肉穴讓他想起了姐姐哭濕了眼睛。

  「來哩!」表嫂撲在枕頭上急迫地呻吟着,鐵牛便翻身上去,将粗硬的肉棒
抵在股縫裏蠕動着,像一把鋒利的寶劍一樣,緩緩地插入了熾熱的炭火裏,一插
到底,夠着了最深處軟軟的肉墊。

  和翠芬結合,早變成地裏的活,不想幹也得幹,隻希圖那稀薄不堪的收獲。
而和姐姐結合,禁忌的狂亂又攪得他心神不甯。表嫂,哦,秀芹,她不一樣,肉
棒插到她的穴裏,新鮮而又安甯,自信而又可靠。

  鐵牛伏在女人的背上緩緩地推進,緩緩地抽離……這并不合他的脾性,他隻
是想推遲這甜蜜的享受,延長這心安的熾熱。一連串溫柔的蠕動過後,肉穴裏便
發出淫靡的「嚓嚓」聲來,他将快樂注入了女人的四肢百骸,女人也這樣回饋了
他。

  「噢……快……快點!快……」表嫂終于叫了出來,奮力地搖了搖屁股——
她興許是受不了這溫柔的節奏,又或者擔心娃娃進來撞見。

  「好咧!俺開始了……」鐵牛暢快地叫道,将身子撐離了女人的脊背,将肉
棒深深地往裏一送,宛轉着屁股可勁兒地挨磨。

  「老大的雞巴啊!撐得俺快活……好快活!」表嫂昂着頭直喘氣,雙眼緊緊
地閉着,臉臉上一片陶醉的神采!

  穴裏早濕成了一團糟,黏黏糊糊地咂得龜頭兒癢,鐵牛開始起起落落地抽插
起來,力道越來越重,速度越來越快,屁股下響起了一陣歡快的「咕唧」「咕唧」

  的聲音,「俺要弄死你,弄死你這騷娃子!」他低吼着,聲音沙啞得像鏽蝕
了的鐵塊。

  粗大的肉棒不斷地刮擦着肉壁,龜頭頻頻觸擊着肉穴深處的肉塊,女人似乎
很享受這種感覺,一叠聲地呼喊起來:「來呀……幹啊……幹死俺好哩!天爺爺
啊……真快活……俺這逼遭你幹爛了啊!」正是如火如荼的緊要關頭,外屋裏響
起了一串腳步聲,吓得表嫂連忙緊緊地閉了口。

  可鐵牛卻沒聽見,兀自「啪啪啪」地抽插着,急得女人扭轉頭來又是擠眉又
是弄眼,可他就是歇不下來。那一串腳步身直響到床跟前來,布帳「呼啦」一身
被揭開的時候,鐵牛悶聲倒在了女人的背上,屁股一陣陣地抽搐着。

  「媽媽!媽媽!」最小的那個小女孩見了,哇哇地大哭了起來。大一點的哥
哥握起小小的拳頭朝着鐵牛的後腦勺,一邊尖叫着:「叫你打俺媽媽!叫你打俺
媽媽!」打得鐵牛的頭皮一陣陣地生疼。

  「乖!乖!别哭,别哭,媽媽好着哩!」表嫂柔聲說,努力地沖着女兒笑了
笑,伸出手去将她拉到跟前來抹幹了她臉上的眼淚,一扭頭,看見兒子還緊緊地
揪扯着鐵牛的頭發不放手,拉下臉來聲色俱厲地罵道:「快撒手!那是表叔哩!」

  「可他打你呢!」兒子不解地松開了手,委屈得就要哭起來了,表嫂一時哭
笑不得,将他拉過來和妹妹站在一起,耐下性子來說:「表叔咋會打媽媽呢?他
是怕媽媽冷,給媽媽暖被窩哩!」

  兒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歉疚地看着鐵牛,嘟着小嘴兒說:「鐵牛叔叔,
對不起,俺把你弄疼哩!」

  鐵牛「噗嗤」地笑了,「叔叔是鐵打的,一點也不覺着疼,咋會怪你哩?」

  他有氣無力地說,肉棒還嵌在肉穴裏「突突」地跳動着,隻是越來越慢,越
來越慢……還好身子沒漏在外頭,不然就和這熊孩子說不清了,他想。

  表嫂扭過頭來,沖着鐵牛笑了一下,擔憂地說:「這下可咋辦的好?孩子都
……你還笑得出來!」

  「好辦!」鐵牛咧開嘴笑了笑,對男孩招了招手,他便乖巧地站到鐵牛身邊
來,「叔叔可喜歡你們哩!你說,叔叔的肉好吃不好吃?」

  「好吃!」男孩不假思索地咂了咂嘴皮,似乎那香味還留在嘴皮上。

  「好吃的話,叔叔下次來還給帶,不過……」鐵牛看了男孩一眼,男孩正焦
急地等着他往下說,「……不過,你得聽叔叔的話!不能将叔叔跟媽媽暖被窩的
事和别人說,誰都不可以,好不好?」他眨巴着眼說。

  「好!俺不說。她說,不給她肉吃!」男孩指指妹妹,妹妹着急地叫起來:
「俺也不說!俺也不說!」

  「不說的,都是好孩子!都有肉吃!」鐵牛鄭重地承諾道,看來以後來找表
嫂都得帶上肉了,這可不是容易辦到的事!不過,答應了孩子的事,不管去偷也
好搶也好,你就得一定辦到才好。

  「好了,都到外面去玩兒吧!」表嫂推了推孩子,孩子們蹦蹦跳跳地到外面
去了,她回過頭來埋怨道:「你真缺德,對孩子咋能這樣子說?」

  「俺也是沒辦法嘛!」鐵牛羞愧地說,他甚至後悔使用了這樣的手段,「孩
子雖然不懂事,可要是說出去,俺到無所謂,大不了不和翠芬過日子……你也知
曉那些長舌婦,口水都淹得死活人,你咋活哩?」這是他最擔心的。

  「你知曉俺過的是甚日子,死了好哩!一了百了……」表嫂嚷了一句,怔怔
地不吭聲了,過了一會,抖抖肩膀說:「壓得俺腿都麻了,你還賴着不下來?」

  鐵牛便翻身下來和她并肩兒躺在被窩裏,大腿碰到的地方汪汪地涼原來肉穴
裏鼓出好多的淫水來,浸濕了老大一塊床單。

  被子裏熱氣彌漫,鐵牛困得不行,渾身的力氣都像跑到女人身上去了似的。

  一想到外面冷冽的空氣,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想在被子裏多待會兒再歸家,
反正,和女人說說話也強過看翠芬的臉色一百倍。

  「咳……」鐵牛用手肘拐了拐女人。打發了孩子之後,秀芹一直出神地望着
布帳頂部沒有出聲,大概還在爲剛才欺騙的孩子的是生氣吧?他想。

  「俺……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不說吧,心頭想有個大石頭壓着,憋得慌…

  …「鐵牛吞吞吐吐地說道,這事兒在心頭都悶了兩天了,有些喘不過氣來。

  「噢……你說哩!」秀芹将頭轉向他這邊來,好奇地看着他,「啥事兒能煩
得着你?莫不是紅玉……」她試着猜了一下,這半年多的時間裏,一想起紅玉她
就煩躁得整宿整宿地睡不踏實。

  「不是!不是!紅玉倒沒出甚茬子,他男人金狗……」鐵牛一提到這個名字
心頭老大不爽,像根魚刺一樣地卡在喉嚨眼裏那樣難受,深深地吸了口氣後,他
說:「這狗日的吃了豹子膽哩!幹俺姐……」

  「你家裏的事也拿來和俺說,就不怕俺口兒大,到處去說……」秀芹說道,
見鐵牛搖了搖頭,也吃了一驚,她知曉金狗和鐵牛的關系非同一般,彩鳳雖有些
顔色,也不像是有膽幹出這事來的女人,咋能幹出這種事兒來?便勸了他一句:
「你呀!也莫要見風就是雨,沒準兒……是哪個促狹鬼編排你姐……」

  「屁!俺要是個見風就是雨的人,早打得他狗日的啃土哩!」鐵牛氣哼哼地
說,過年那天要不是他沉住了氣,這年恐怕就沒法過了,「爲這事,大年三十的,
俺姐夫打了俺姐,俺姐躲到俺家來過年,背了爹娘一問,她說沒有這事!」鐵牛
便把姐姐的話原原本本地跟秀芹說了一遍,讓她來掂量是真還是假。

  「本來麽!隻俺是個外人,不好多嘴哩!」秀芹謹慎地說,停下來看了看鐵
牛,鼓起勇氣來繼續說了下去:「要說沒點事,也說不通!你想想,一個大男人
的跑到别個屋裏,屋裏隻有一個女人在床上睡覺,換着是你,你會咋辦?反正俺
是不信,這天底下還能有不偷腥的貓兒!何況,你姐夫看見……」

  「行了!俺知曉你說的意思了,」鐵牛打斷了秀芹的話頭,直覺告訴他,女
人的說的話是對的,隻是怨恨姐姐,「好好的逼,咋就白白地給狗日了哩?!」

  他這樣想着,氣憤地說出了口。

  「看你氣的!又不是翠芬的逼遭了賊!」秀芹看着氣憤憤的樣子,「咯咯」

  地笑了,「瞧你姐身段、那奶子、那屁股……嶉嗺,哪個男人見了不眼紅,
換着俺是男人,俺也巴不得幹一回才好哩!」她開玩笑地說。

  「要這樣,俺先閹了你來!」鐵牛話一出口,募地想起女人下面是逼,忍不
住伸手道胯裏摸了一把,仍舊稀裏糊塗地一團糟,拿出手掌到外面一看,滿手心
油亮亮的一片,「你咋不擦幹了哩?這樣子躺着不難受……」他問道。

  「你還好意思來打趣俺!全是你射在裏頭的,俺的一滴也沒……」秀芹紅着
臉說,翻身壓上了男人的身,「兩個娃娃吓的你流尿,你倒是快活了,俺還沒快
活到頭哩!」她将那鼓蓬蓬的肉穴貼着鐵牛那裏磨蹭起來,弄得鐵牛的龜棱上、
卵蛋上、陰毛上、大腿上……全是濕糟糟的淫水。

  很快,鐵牛便喘息起來:「啊呀!你……你沒吃飽,還要再吃一頓哩!」胯
間的肉棒早活了過來,直挺挺地翹立着,女人伸手下去握着,拉扯着抵到肉團上
最濕潤的中心,稍稍擡起屁股來慢慢地蓋了下來。

  屁股完全塌下來的時候,秀芹的口中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噢!天啊……」

  偌大的肉棒被肉穴生生地吞沒了。她将頭埋在鐵牛的脖頸上,狂亂地舔他的
喉嚨,舔他的下巴,急風暴雨般的咂吮他的嘴唇,「幹……幹……」她急切地咕
嚨着。

  迷迷糊糊中,整個龜頭、整根肉棒、乃至渾身上下都暖乎乎地舒坦,鐵牛也
沒心思去聽女人都在咕嚨些甚,隻覺着她的屁股在胡亂地蠕動,身子在身上扭動,
像條滑溜溜的水蛇一樣。他開始挺動起來,熱切的回應着她,就像一匹野馬,在
不堪的泥濘裏深深淺淺地踢踏而行,越來越歡暢……終于,奔跑起來了。

  秀芹一直咬着牙,鼻孔裏在「呼呼」地冒氣,嘴裏「嘤嘤嗚嗚」地呻喚着,
沒多大的功夫,她開始不由自主地抖顫起來着,整個床帳也抖顫起來,「吱吱呀
呀」地響成一片,「俺挨不住了!挨不住了哩!……」她叫了出來。

  鐵牛不作聲,雙手抓了渾圓的屁股奮力地奔突起來,下面一陣「噼噼啪啪」

  地狂響,直插得女人花枝亂顫,「嗚嗚」地嗚咽着,喘着粗氣兒斷斷續續地
叫喚:「鐵牛哩!就……這個樣子……快活……快活……死了!」

  肉穴裏也在抖顫,除開堅硬的肉棒在裏面急速地進出一外,世界變成了抖顫
的世界,當鐵牛感覺到肉穴裏即将開始痙攣的時候,他沒頭沒腦地狂抽起了幾下,
低吼一聲,猛地一挺屁股,肉棒深深地抵了進去。

  「啊——」秀芹發出一聲精疲力竭的嗚鳴,緊緊地夾了兩腿繃直了身子,肉
穴裏一陣急促的痙攣過後,她終于傾瀉了出來,同時,像根面條一樣,軟軟地癱
在鐵牛的胸膛上動彈不得了,隻有交合處還有生命,面龐上全是涔涔的汗水。




               【待續】
2015-7-28 21:5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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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kjx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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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文字功底还是蛮深厚的,相当有生活气息的色文
2015-8-10 16: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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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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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裏人家】(第11-13章)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字數:13921



              第十一章 要挾

  翠芬跟在彩鳳的身後在雪地裏深一腳淺一腳地走着,看着那甩來甩去的屁股,
心頭便泛起一百個不樂意來。可仔細思量,也好要是鐵牛來送,指不定沒人的時
候又要幹出那豬狗不如的事體來。遠遠地看見自家那低矮的土牆的時候,彩鳳像
裹了小腳的女人一樣,越走越慢。

  「姐!俺就送你到這地步,你自個兒走過去罷!」翠芬停下來說,那土屋對
她來說就像一個噩夢,裏面住着個瘦骨嶙峋的魔鬼。

  「莫要!」彩鳳驚呼一聲,跑回來拉了翠芬的手,一臉的驚恐不安,哀告着:
「弟妹莫要走哩!俺怕他又打……」過年都不在家過,留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守
着殘破的土屋,說不定早摩拳擦掌地等着她了。

  「怕挨打,你又吵着回來作甚?」翠芬生氣地說,不耐煩地甩了甩手,卻被
翠芬緊緊地拉着甩脫不開了,「姐哩!你聽俺說,俺就是和你一道進去,又有啥
用?俺能制得住他不打你?」她闆着臉耐着性子說,隐隐地有一絲兒幸災樂禍。

  「俺知曉,他力氣大可俺姐妹倆站一處,怕他也沒膽兒動手哩!」翠芬低聲
下氣地說,幾乎是在乞求她了。

  彩鳳從後面推着她直往前走,轉眼便到了土院門口,翠芬猶豫着:「不是這
回事,俺就是救你一回,能救你一輩子?!」

  「俺去了這兩日,他正在氣頭上,會打得更狠!」彩鳳說着,害怕得禁不住
打了個冷戰,她生拉活扯地将弟妹往院子裏拖,「躲過了這頓,興許氣就平下來
了,隻要俺不去惹他,順着他的意,就好了哩!」她說。

  兩個女人在院門口拉拉扯扯的,早驚動了屋裏的人。陳富貴灰頭土臉地走出
來,眯着眼往外看了看,滿臉堆下笑來,小跑着來幫婆姨的忙:「幾個月不到俺
家來,既然來了,到裏面喝口水、向個火哩!」

  「呸!黃鼠狼給雞拜年……」下面還有半句,翠芬咽回去沒說出來,要是彩
鳳知道了那天中午的事,鐵牛恐怕要殺人哩!就這樣,女人在前面推,男人在後
面拉,像所有好客的主人一樣将她弄進了屋子。

  也許是彩鳳也在的原因,除了感到厭惡之外,翠芬一點也不覺着害怕。到了
屋裏,她隻聽得身後「噶呀」地一聲門軸響,扭頭一看,男人已經将門闩上了,
忙甩開彩鳳撲了過去要将男人拖開,嘴裏叫喊着:「你這是幹甚?!幹甚?!」

  男人知曉她力氣大,閃在一邊冷冷地看着,翠芬将門栓抽了一半來,猛聽得
耳邊有個聲音在陰陽怪氣地響:「你盡管叫!你盡管走!俺也攔不了你,可走出
這門,就别怪俺翻臉不認人了!」她聽了這話,手一哆嗦又将門栓插了回去。一
轉身,男人早欺身進來将她堵在了門闆上,七手八腳地在她身上亂摸。

  直到這檔兒,彩鳳才搞清楚了丈夫的意圖,撲上去要将他從弟妹的身上拖開:
「你這畜生!畜生!這是鐵牛的婆姨哩!」

  「滾開!」男人怒喝一聲,單手将女人甩在地上,「鐵牛的婆姨管你什麽事?
有本事叫他來打俺啊!殺俺啊!你不是喜歡這樣子麽?」他氣急敗壞地嚷道,翠
芬的棉衣早被他解開來,露出了鼓鼓的胸脯。

  彩鳳從地上跳起來,可那顆灰撲撲的頭埋在了翠芬的胸口上滾動着當她是空
氣都懶得轉過來看她一眼,「豬狗不如的東西,别以爲俺不敢!」她指着丈夫的
後腦勺厲聲罵道。

  「咱不理這瘋子!到床上去……」丈夫的聲音很溫柔,卻不是對她說的,翠
芬拉攏衣服來蓋住胸口,絕望地瞪了彩鳳一眼,搖搖晃晃地走到房間裏去了。丈
夫轉過身來,甩手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你說誰豬狗不如!俺要連豬狗都不
是,你和鐵牛算甚東西?苗苗算甚東西?」

  就像一道閃電劃過腦海,彩鳳隻覺兩眼一黑,金星「簌簌」地直往下掉落,
腦袋裏「嗡嗡」地轟鳴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神志清醒了些,才發現自己跌
坐在灰土裏,臉頰上像火燒一樣地發起燙來。

  「吱吱嘎嘎……」這聲音是這般熟悉,是屋裏那張破床的聲音,彩鳳豎起耳
朵來聽,其中還夾雜些喘息聲、呻吟聲、吮咂聲……似有似無地在耳邊響着,她
想起來了:剛才就在她眼前,丈夫對翠芬動手動腳,她一點也沒反抗,反而很害
怕的樣子,像個木偶一樣聽從他指揮按她一貫要強的脾性,這也太蹊跷了!

  彩鳳扶着竈台站起來,膝蓋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她撈起來褲腿來看,上面蹭
破了一小塊皮兒,新鮮的血凝在上面還沒幹透,「沒事!」她告訴自己,比起心
裏的痛苦來,這點小小的痛楚又算得個甚?她搖搖晃晃都朝房間裏走去,沒有逃
出門去找鐵牛,或者金狗丈夫已經死死掐住了她的要害,他才不不擔心這個。

  吳富貴已經脫掉了翠芬的内衣,撲在白滾滾的奶子上,雙手捧着揉捏,嘴巴
含了奶頭在「嶉嗺」地咂。聽見腳步聲來到了床頭,才揚起臉來狡黠地笑了兩聲:
「俺知曉你沒死,也知曉你要進來!既然來了,俺也不趕你走,要是忍得住,就
在邊上看;要是忍不住,就上床來一起快活,這樣最好……」

  「臭不要臉!」彩鳳把頭扭在一邊,卻看到了翠芬那張泛滿紅暈的臉,眉頭
緊緊地蹙着張不開眼來,鼻孔裏「呼呼」地的穿着,胸脯上的骨溜溜的奶子就要
爆開了似的抖顫着,「俺要問你,你們是啥時候勾搭上的?」她問道。

  翠芬張開眼來,有氣無力地歎了口氣:「你和鐵牛……作的孽呀!俺在替你
姐弟兩個還債哩!」說話間男人已将她的棉褲脫了去,分開白生生的腿兒将嘴貼
在她的肉穴上,狗也似的舔吮起來,「噢噢……姐呀!男人都沒個……沒個好東
西!你還計較這個作甚?女人呐……生了這逼,就要遭這罪哩!」

  這些沒臉沒皮的話,竟是從弟妹的嘴裏冒出來的?彩鳳一時找不着話來說,
怔怔地思量着翠芬說的話,倒也是一點道理也沒有:鐵牛一樣,吳富貴一樣,甚
至金狗都是沖着她的逼來的,沒一個是好人!

  「噢呀……噢呀……真癢哈……」翠芬呻吟起來,又回到那意亂情迷的世界
裏去了。她知道吳富貴隻顧舔她的逼,遲遲不願不願插進來,不過是讓彩鳳看戲
而已。她挺着屁股往男人的嘴巴上湊,睜開眼的時候,彩鳳還立在床頭沒走,便
伸手去拉了拉她的手說:「快上來吧!還想個甚哩?」

  似乎很不情願,彩鳳甩了甩手,卻繞到床邊脫了鞋上來了。翠芬上半身露在
空氣裏,她閉了雙眼将嘴巴貼了上去,剛好就含着了奶頭,「好妹妹!你這奶子
……好,比俺的還大……還白……」她喃喃地說。

  翠芬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啊……」地一聲叫了出來,原來男人趁她倆不注
意,挺着肉棒噼撲「一下子塞了進來,」嗯呀……嗯啊……輕點!輕點!「她緊
緊地摟了彩鳳的頭顫聲哀求道,皺着眉頭急促地喘息起來。

  彩鳳含着硬糙糙的奶頭「咯咯」地笑出了聲,在這一刻,她似乎已經忘了丈
夫在幹另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卻是弟弟的婆姨,也忘了自己所受過的那些屈辱。
她一手握了顫顫滾動的奶子揉搓,一手摸到了毛乎乎的肉丘上,摸着了被肉棒撐
開了的肉縫,在那裏尋着勃起的肉丁,指頭貼在上面轉着圈兒揉。

  翠芬渾身抖顫了一下,更加劇烈地拱動着屁股,一圈圈地磨轉起來,「啊嗚
……啊嗚……老癢……癢死俺了」她沒頭沒腦地叫喚起來,喉節兒上上下下地移
動着,發出了「咳咳」的輕響。奇怪的是,有個人一起加入這遊戲,那屈辱便減
輕、消失了。「兩口兒……合起來欺負俺!算甚本事……」她說。

  男人也不吭聲,翠芬的肉穴裏早就汪了滿滿的淫水,進進出出一會兒之後,
便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同她一起歡快地歌唱者。男人以爲有了功勞,
一時信心十足,龇着牙快速地沖擊起來。

  床帳裏熱得厲害,彩鳳不知不覺地脫光了身上的衣服,伸下手去抹了一把,
交接的地方濕了老大一片。她把沾了一手的職業塗抹在自家的奶子上,抓扯着松
軟的奶子揉捏着,那奶子就像小孩吹得氣球一樣,漸漸鼓滿起來,「吃裏扒外的
貨!淨顧着喂别人的婆姨,也不問問……自家婆姨餓不餓?」她「咿咿唔唔」地
哼叫着,一歪屁股馬趴到翠芬身上,翹着個屁股朝着男人。

  「嗯?俺幹你,你不是不歡喜的麽?」吳富貴愣怔了一下,擡眼一看,彩鳳
那肉乎乎、濕哒哒的肉穴在眼前裂開了老大一個口兒才想起把自家婆姨給冷落了,
忙「噼噗」一聲扯出肉棒來,掰開粉嫩嫩的肉穴就塞了進去,「這就幹你!幹你!
肏死你這個浪貨!」他挺直了腰杆,雙手緊緊地把了婆姨的屁股,一下又一下聳
動起來。

  「唔……」彩鳳滿足地昂起頭,卻又被弟妹按了下去,這下貼着的可不是奶
子,而是弟妹的肉穴了翠芬早從她身下滑了出來,将她的頭按在胯裏,「叫你一
直欺負俺!叫你欺負俺!也讓你嘗嘗被人欺負是甚滋味!」翠芬得意地嘟嚨着,
轉動着屁股将肉穴蓋在彩鳳的嘴唇上不住地挨磨。

  前後肉穴,後有肉棒,彩鳳「嗚嗚」地哼叫着就快透不過氣來了,不過她卻
沒有絲毫的怯懼,靈活的舌頭探到翠芬的肉穴裏,猶如一條粘滑的小泥鳅一樣在
肉唇裏、肉丁上「嘁嘁喳喳」地舔個不歇。

  「啊呦……啊呦……你這嘴巴呐……」翠芬甩着頭,滿意地呻喚着,脖頸直
往後仰去,好讓肉穴挺凸出來方便姐姐,穴裏便泛起一片鑽心的癢來。有時,彩
鳳被肉棒插得快活了,便要離了揚起頭來吼喊幾聲,短暫的空虛也讓她感到不快,
「莫歇……莫要歇下!」她抓扯着彩鳳的頭發直叫嚷。

  淫水流了一撥又一撥,永遠也流不盡,吳富貴可從沒發現婆姨原來是這般騷
情,原來有這麽多的水!瘋狂的幹勁似乎将圍繞在他們四周的冷空氣驅趕了去,
漸漸變得悶熱不堪起來,男人的腦門心上沁出了的細密的汗珠,兩個女人的面頰
上、胯膀上、脊背上……渾身上下了蒙了一層亮光光的汗膜。

  「嗚哇!嗚哇……俺受不下啦!俺受不下啦!」彩鳳扭頭去看男人,眼眸裏
滿是乞求的目光,說完翹了翹屁股,回頭又來舔翠芬的肉穴看來,肉穴和肉棒,
哪一樣都讓她難以割舍。翠芬緊緊地按着姐姐的頭,不讓她再起來。肉穴貼着嘴
唇上前前後後地搓動,「唔唔……俺不行了……不行了!」她叫道,發現自己停
不下來了。

  「幹!都是騷逼!丢也丢在一處!」吳富貴罵了一聲,喘得像隻狗一樣。他
深深地吸一吸氣,咬緊牙又一通狂幹,「噼噗」「噼噗」的聲音響個不絕,悶熱
的空氣似乎也要被他幹得燃燒起來。

  翠芬在「哇哇」地亂叫,好比那肉棒幹着的是她的逼,沒多久,她猛地覺着
肉穴裏一陣翻湧,率先大叫起來:「死了……死了……」所有的聲音突然間終止,
空氣像凝固了一般不再流動,隻見得她将兩腿緊緊地夾了彩鳳的頭。

  肉棒正在暴漲,肉穴包纏得越來越緊緻,吳富貴的龜頭上傳下來一波入骨的
酥癢,瞬間「簌簌」地傳遍了周身,不斷搖蕩着他那根脆弱的神經,搖顫得腰眼
一陣陣地發癢。「不好了!」他嘶叫了一聲,用盡最後的力氣往前一聳撲在了婆
姨的背上,肉穴裏便發出一片「咕噜噜」的聲響。

  「鐵牛整天牛氣沖天的,能有俺快活麽?能有麽?」吳富貴得意地想着,越
過婆姨的肩頭望過去,翠芬那張肥逼正一開一合地喘息,「咕咕」地擠出老大一
坨濃白淫液來。

              第十二章o茅廁

  鐵牛從表嫂那裏回來之後,金狗就像一塊石頭壓在他心頭上,一直不能釋懷:
睡了俺姐還死不承認,真不是個東西!要是早知道金狗有這樁罪,真該像秀芹說
的那樣,在河灣上就擒住他婆姨好好地幹個痛快。那一段時間,紅玉在村裏遠遠
地見了鐵牛,就像貓躲耗子一般避之不及,根本尋不着撞頭的機會。

  鐵牛家的菜地就在屋後頭,本是金狗家的菜地連成一整塊的,後來土地私有
化才平均分成兩塊,一家一半,中間壘了道半人高的碎石牆隔斷來。地中央原有
個長條形的茅坑,隔牆正好從中橫過,兩家都嫌麻煩,随便找了幾塊長木闆攔在
上面繼續上,彼此常常聽得見屁股後面的屎尿響。

  爲了等紅玉來上茅廁,鐵牛在茅廁裏一蹲就是半日,堅持了一個多月,蹲得
兩腿發麻站不起來,犯了痔瘡又好了,好了又犯,都不知曉反複了多少回了,硬
是瞧不見紅玉的影兒。真是奇了怪了,難不成她早有防備,放着自家的茅廁不上
去上别人家的?鐵牛想,隻得放棄了這個不現實的計劃。

  要報複金狗,隻有對紅玉下手!鐵牛再一次下定了決心。這一回,他可不能
像上次那樣傻幹了。每晚一吃過晚飯,鐵牛便蹲在自家後院的土牆上往菜地裏張
望,漸漸摸出紅玉上茅廁的規律來:她總是在天黑定之後打着火把來。

  計劃還是老計劃,不過鐵牛這回可吃了定心丸,發誓等不到紅玉來決不罷休,
沒曾想這一等,過了正二月。季春的天氣早回了暖,一個平平常常的日子,細蒙
蒙的雨絲紛紛淋淋地向大地飄灑着。

  像往常一樣,天色一暗,鐵牛便早早地吃了夜飯。眼巴巴地守在院牆上,等
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便縱身跳下來,踩着菜地裏濕糟糟的泥土塊鑽到了
茅廁裏。他怕踩着邊上的屎尿,更怕跌進茅坑裏,劃了根火柴看了看,才脫了褲
子蹲下。

  過了好一會,鐵牛的兩條腿漸漸地失去了知覺。又沒戲了!他想,正在要打
退堂鼓的時候。「嚓嚓嚓」的腳步聲從金狗家那頭響了過來,越來越清晰,他趕
緊将臉貼在木闆上候着早在白日裏他就在木闆上找到好幾條比較寬的縫,恰恰能
容得下個眼珠子。他一邊祈禱一邊癡癡地等待着……那腳步聲響到茅廁邊便停住,
沒了,布簾子一掀開,便伸進一團火把來,果然是金狗的婆姨紅玉!鐵牛高興的
就要蹦跶起來了:真個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呐!俺的小祖宗,俺的小奶奶,俺
可等到你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千萬不能出聲,吓跑了眼前的小白兔!鐵牛到底還是忍住
了心頭的激動,屏氣凝神地往縫隙裏看。這邊黑,那邊亮,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紅玉将手中的火把往碎石旮旯裏一插,急急忙忙地撈起衣服來扯褲帶,露着好大
一片白肚皮,褲帶一扯開,白生生的大腿在眼前一閃,女人轉身蹲了下來。

  鐵牛隻覺着喉嚨裏幹幹地發癢,便捂着嘴「咳」地一聲。女人耳尖,吓得背
影兒跳了一跳,顫身問道:「誰在那邊?!」

  「俺哩!」鐵牛見躲不過,便應了一聲。

  「是鐵牛哥啊!好久不見你哩!」紅玉耳根靈,聽得出來是鐵牛的聲音。也
許是沒想到鐵牛的眼睛在看着她,并沒有起身的意思。

  「俺天天在家裏,你自家沒看見……」鐵牛哼了一聲,一邊将眼珠子移到底
下的縫隙去看,女人翹着老大一個白屁股,歪歪挪挪地尋着茅坑,底下毛乎乎的
肉穴纖毫畢露。鐵牛舔了舔嘴皮,直愣愣地問道:「你……在躲俺?」

  「沒!你多想了……」紅玉的背影又是一顫,大概是想起了去年小河灣裏的
事,一時找不到話來說,想起身也起不來了,「你咋不點個火把哩?不怕掉到茅
坑裏麽?」她回頭看了看,問道。

  「俺摸黑慣了,不妨事!」鐵牛知曉女人這是在轉開話頭,故意憋起氣來,
「嘭」地放了個響屁。像在回應似的,隔壁也「卟……」地響了一聲,大小便一
齊往下落到茅坑裏,「噼裏啪啦」地一串響。鐵牛趕緊捏了鼻子。

  紅玉在那邊聽見了鐵牛的屁,歎了口氣嗫嚅着說:「放個屁都這麽響亮,說
明你身子骨好得很哩!……俺家那口子,就是吃狗肉也放不出這樣的屁來,身子
虛得很,好長時間都搞不成那事兒了!」

  「怕隻怕,問題不出在狗肉上……」鐵牛皺了皺眉頭說,說了一半便打住了
——他現在有點糊塗:紅玉這婆娘,明明知曉自己在這邊,不趕緊解完手出去,
還扯這些閑話作甚?「你要完事了?」他問道,想看看時間夠不夠再行動。

  「嗯嗯……嗯哼……」紅玉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使勁,「咻咻」的流尿聲
灌滿了鐵牛的耳朵,直聽得他心子兒跳,褲裆裏脆生生地疼,原來肉棒早在底下
硬了起來。他用力屏住呼吸,胸口就有點發悶。

  藍色的粗布褲子像兩根皺巴巴的豬大腸裹了女人的大腿和小腿,隻露了兩瓣
圓滾滾的屁股在外邊,鐵牛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中間,兩片肥肉一張開,
便凹下一溜紅紅的溝槽來,一股瑩瑩發亮的水柱從中激射而出,一忽兒成了斷線
的珠子,順着水亮亮的陰毛尖尖往下滴落,顯得格外地惹眼。

  明兒得新挖一眼茅坑,絕不能再讓娘和翠芬再到這鬼地方來大小便了!鐵牛
想,呼吸濁重起來「呼呼」地喘,沒想隔壁的女人卻聽得分明,側身取了火把來
照,「看甚呢看!有心沒膽的賊,看得見又摸不着!」她在那頭低聲罵了句。

  鐵牛吃了一驚,忙縮回頭來,臉上火辣辣地燙——原來她一直知曉自己在看
哩!想金狗娶婆姨的時候,他當的伴郎,鬧洞房的那夜,還是一個羞答答的俊俏
姑娘,這才一年多的時間,膽兒竟變的這般大,張口就說出這般沒頭沒臉的話來。

  「啞了?有本事……就過來,老娘給你看個夠!」紅玉又說,一邊從衣兜裏
掏出一團草紙來,扯平展了攤在手指上,伸手下去揩屁股。

  本是開玩笑的話,卻惹起鐵牛心頭的無名火來,猴急急地蹦起來直叫:「你
說俺是膽小鬼?俺是膽小鬼麽?過來就過來,還怕你吃了俺不成!」哼哼着沖出
茅房來,翻過碎石子隔牆到了金狗家的菜地裏,幾個大步闖了進去。

  「啊……」紅玉驚叫了半聲,忙扔了手中的草紙直起身來,側着身兒慌慌張
張地系褲腰帶。鐵牛兩眼發紅,早沖到跟前将她摟在懷裏,「你說哪個不敢哩?
啊?哪個有心沒膽?你說……」他嚷着,畢竟有些心虛,身子兒直抖顫。

  紅玉慌地臉無處放,一個勁地往男人胸膛上鑽,身子扭來扭去的掙脫不開,
慌亂中褲子又往下掉,忙又抓上來提在腰上,「快撒手!快撒手!俺……俺知曉
你鐵牛是敢的,隻是開個玩笑哩!」她央求道,聲音抖抖顫顫的。

  「這玩笑……開大了!開大了!」鐵牛見她不大聲叫喚,猴着膽兒将手插到
褲腰裏往下摸,水淋淋的肉丘上滑溜溜的,搞不清是騷水還是尿水,「咦呀!這
水多的……」他喃喃地說,一邊貼緊了胡亂地揉搓起來。

  「莫要!莫要!」紅玉終究是女人,心裏害怕的不行,兩眼狠狠地盯着鐵牛,
「你再這個樣,俺就真的要叫了!」她威脅說,兩手握了男人的手腕,使出吃奶
的力氣要将它從胯裏抽出來。

  鐵牛哪裏能松手,指頭像鑽頭一樣地頑強,鑽到火熱熱的逼縫裏直掏摸,
「你和俺的那筆帳不算,金狗還有筆帳在欠着俺!不信,你叫一聲試試看!把金
狗叫來了,俺就要他還清楚……」他虎着臉說。

  紅玉哼了一聲,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了,「诳小孩子哩!俺家金狗賭錢,隻
有别人欠他的,沒有他欠别人的。要是欠下了,俺咋沒聽他說起……」她相信丈
夫的精明,斷不至于欠了金狗的賭債。

  金狗鼻孔裏「嗤」地噴一聲,不屑地說:「娘的,這金狗好手段!睡了别人
的婆姨,自家婆姨卻不知曉。」底下掏出一手心的水來,順着指縫兒流淌。

  「嗬……嗬……嗬嗬……」紅玉大口大口地喘着,把頭搖得跟博浪鼓似的,
「俺夜夜和他睡一個被窩,還分身了不成?」

  「夜夜一個被窩,話倒不假!可白日裏,你也無時無刻地跟着他?」鐵牛反
問道,女人便沒了言語,怯怯地問了聲「誰」,「俺說都沒臉說,這人不是别人,
就是俺姐哩!」他氣哼哼地說,抽出一張濕掌來在女人的眼前晃了晃。

  紅玉的頭一下變成兩個大,眼珠兒怔怔地失了神,「你這話……可當得真?」
她咬着嘴皮問道。鐵牛沒馬上回答她,劈手抽了碎石縫裏火把來插在另一邊,回
頭說:「俺說的不算,有人證!你可以親自問問俺姐夫,看是不是這回事!」

  紅玉知曉吳富貴在賭桌上欠了丈夫的一筆錢,天天去讨也沒讨回來,可她還
是無法将這事和彩鳳聯接在一處,更想不起金狗何時有空兒幹這事。「啥時候的
事嘛?」她半信半疑地問道,心頭開始有些動搖了。

  「過年前一天,天快黑的時候,你好好想想!」鐵牛粗聲粗氣地說,走到她
身後将手掌在幹稻草上抹了抹,「呼啦啦」地扯了一捆幹草垛子下來,在茅坑邊
的空地上鋪散開,伸腳去扒拉了兩下。

  「俺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那天夜裏,上床來死活不肯跟俺幹,原來是吃
了野食,第二天還裝模作樣地殺了看門狗,說要好好補身子……」紅玉喃喃地自
言自語着,腦袋裏「嗡嗡」地亂成了一團漿糊。

  「還磨叽啥?來哩!」鐵牛從後面扳了女人的肩頭一拉,女人便趔趄着跌坐
在了臨時鋪就的「床」上。

  「羞人哩!羞人哩!」紅玉本能地掙紮起來,卻被男人一胯騎在肚皮上壓住
了,兩隻手被拉開來按在兩邊。

  女人掙紮了一會還是沒有歇下來的意思,鐵牛也不管,直接掀起襖子的下擺
來推在胸口上,兩個白花花的大奶子跳脫出來,在眼前顫顫地搖,「俺要給俺姐
報仇哩!」鐵牛叉開手掌滿手拿住,使勁兒地揪扯。

  「臭哄哄、冷冰冰的,莫要在這裏頭幹!」紅玉奮力地推着男人的胸膛,掰
陷在奶子裏的手指,雙腳在底下踢騰得稻草「沙沙沙」地脆響。可是一切都晚了,
男人壯實的身軀像小山一樣堆在她身上,無論如何也搖撼不動,反而累的她腳耙
手軟的出不來聲,鼓着雙眼熱辣辣地盯着男人的臉看。

  奶子在鐵牛的手裏變着形狀,很快便鼓脹起來,似乎要将他的手彈開去。女
人幹瞪着眼珠子,鼻孔裏卻「呼呼」地喘起來。當他放了奶子,扯着褲腰往下拉
的時候,女人捂了雙眼不敢看,哼哼唧唧地絞着雙腿墊起屁股來。

  身後的火把在涼風裏「忽忽」地跳躍,從奶子往下已沒了一根衫,紅玉裸着
個光溜溜的大白身子,像鍍了一層琥珀色的漆。鐵牛分開大腿歪着頭往中間看,
那逼高高地隆起來一個肉丘,上面稀稀拉拉地貼着一層烏黑的陰毛,全是濕的,
說不出的肥嫩可人!

  鐵牛咽了一大口唾液,喉嚨裏「咕咕咕」地響,伸進手去捏着輕輕一擰,滑
溜溜地停不了手,「啧啧啧!還真看不出來……多好的逼,卻被狗日着!」他喘
喘地贊歎着,心頭一起狂,手堵在下面大把大把地抓。

  紅玉渾身直抖顫,聲音從手指縫裏擠出來:「哎喲喲……你個呆牛!輕些兒
……輕些兒……疼着哩!」

  「還沒開場哩!就叫起疼來……」鐵牛咧開嘴嘟囔着,伸手将女人的手從臉
上剝開,讓她看着自己解褲帶。

  紅玉大着膽子,緊緊地咬了下嘴皮,目不轉睛地看着男人将褲頭抹下,一根
紅赤赤的肉棒從胯裏彈落出來,掙頭怒腦地和她對視,怪可愛的緊,一時怔怔地
看得呆了,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摸了摸那顆圓滾滾的頭,沒曾想它「突」地暴跳
起來往上翹了翹,吓得她忙不叠地縮回了手,像摸着顆滾燙的炭塊似的。

  看着女人驚慌失措的樣子,鐵牛不禁「嘿嘿」地笑出聲來,抖了抖直挺挺的
肉棒說:「摸哩!爲甚不摸了?怕她咬你手?」

  「不怕!不怕!」紅玉搖了搖頭,吃吃地笑着一揮手,從側面輕輕地拍了一
下,拍的肉棒兒直搖晃,臉兒上便泛上兩朵紅雲來,「你看她也咬不着俺的,口
兒太小,呆頭呆腦的……慢!」她笑嘻嘻說。

  看着眼前含嬌帶嗔的臉兒,鐵牛想起了紅玉當年做新媳婦的時節那嬌羞的模
樣,咋就變得成這樣野了呢?他想,心頭再也忍不下了,從稻草上拾起兩條白生
生的腿來,往上一掀一推,「噗嚓」一聲,刺進去了。

  紅玉悶哼一聲,再也笑不出聲來,手腳像八爪魚一樣地盤上來,緊緊地纏了
男人的軀體,眼淚汪汪地說:「你這東西……大!可要擔待些哩!」

  底下癢得厲害,鐵牛也沒聽見她說的甚,惶惶急急地聳了起來,軋壓得地上
的幹稻草「沙沙」作響。還沒幹完二十下,肉穴裏便滑滑地順暢起來,無論是彩
鳳還是翠芬,都沒有這般快的反應哩!鐵牛心想。

  聳一聳,那對誘人的大奶子便在女人的胸脯上巍巍地浪動,鐵牛俯下頭來含
住一粒糙糙的奶頭,女人便不由自主地痙攣起來,渾身震顫得厲害。他将舔咬咂
扯的功夫一齊使上,嘴巴快快地玩耍一下,歇了,肉棒又急急地抽上一會……就
這樣玩一會、抽一會,女人便抖一陣、叫一陣,好不快活。

  紅玉顫抖着、呻喚着,上面一顆頭在稻草上滾來滾去地亂了頭發,下面一颠
一颠挺着屁股來湊合。「啊嗬嗬……鐵牛啊!你的雞巴這個大……幹的俺快活…
…快活……」她嬌聲地咕嚨到,聲音像是換了一個人。

  鐵牛停下來,撐起上半身來往下面看了看,豐滿的肉丘中間的被頂得凹進去
了一個坑,肉棒根腳圈了一圈白白的沫子,露在外頭的那一小截油光光的像水洗
過一樣。「大嗎?」他問道,又馬不停蹄地抽起來,心頭滿是歡喜和滿足。

  「大!大!比金狗的大不少哇……啊啊啊……」紅玉一想到金狗背着她睡了
彩鳳,便報複似的将屁股越挺越高,「你真棒,狠狠兒地肏俺!肏得俺越快活越
好……肏俺……」她轉眼間已變成了一頭饑渴母狼。

  「你等着,瞧俺的手段!」鐵牛哼一聲,将兩條柔軟的腿兒卷折起來壓到奶
子上,朝着那鼓突出來的肉饅頭又是一沖,瞬間淹沒在了暖洋洋的肉潭中,甩起
勁來一抽插,肉穴裏就「啪嗒」「啪嗒」地直響。

  穴裏被填得滿滿的,每一次都幹到了最深的去處,紅玉被幹的兩腿亂踢騰,
張了張嘴叫了兩大聲,聲音太大,又趕緊捂嚴了嘴巴,隻能發出點「嘤嘤嗚嗚」
的聲音,聽不出她是在喊叫還是嗚咽來。

  聽了這似哭非哭、似罵非罵的呻吟聲,鐵牛心底騰騰地直蹿上一股邪火來,
緊緊地握了女人的腳踝,屁股聳得更加勤,肉棒抽動得愈加歡快了。「噼噼啪啪」
的撞擊聲頻頻地響起,紅玉再也受不下了,顫聲叫嚷着:「嗚哇哇……鐵牛啊鐵
牛!莫狠哩!莫狠哩!」

  鐵牛哪裏還停得下來,緊密鑼鼓地一頓狂肏,直肏到女人尖叫一聲軟癱了下
來。才射完精,便聞到了一股新鮮的臭氣。鐵牛吸了吸鼻子,翻開女人的大腿來
偏着頭看,隻見得女人屁眼上一星黃黃的水光,便倒在女人的胸脯上滿意地笑了:
金狗啊金狗!叫你睡俺姐,你婆姨被俺肏的屎都出來了哩!

              第十三章o警告

  茅廁不是久留之地,兩人心裏都明白。鐵牛向紅玉讨來草紙,潦潦草草地抹
幹了胯裏的水膜,出了茅房才覺着兩條腿酸軟,走起路來晃晃蕩蕩的。金狗的婆
姨真帶勁,比在田間地裏幹一場活還要累上好幾倍哩!他想。

  回到屋裏,翠芬已經睡下了。鐵牛像隻大貓一樣,蹑手蹑腳地掀開被子躺進
去,女人的手早遊了過來,在胯裆上抓了一把,「咋又是根軟家夥哩?!」她不
悅地咕嚨着,自打翻出年關以後,鐵牛軟得越來越慣常了。

  「你沒看見?多喝了幾口,頭有些兒昏哩!」晚飯時鐵牛抿了兩小杯,就裝
起醉來,哼哼唧唧地翻了個身。

  「你的酒量!平時都能喝兩三斤,幾口就醉了?」翠芬不肯信,爬起來摸了
摸男人的額頭,果然燙乎乎的,「哎呀!雨水淋淋的,叫你天不黑就爬牆頭上去,
活該着涼哩!」她心裏急,在黑暗裏摸了火柴劃亮來點燃了櫃台上的菜油燈盞。

  「俺擔心偷兒竄家裏來,牆頭上看着,誰還有膽子?」鐵牛遮掩着,女人早
下床到外屋去倒來了一杯開水,翻箱倒櫃地尋出兩片白色的藥片遞到他跟前,
「莫事!莫事!是藥三分毒,你看俺甚時候因感冒吃這些東西?」他擋着女人的
手,死活也不肯張嘴。

  「不識好的犟貨!」翠芬罵了句,嘟着嘴兒将水杯往櫃子上笃地一墩,水花
濺出來漫了一大片,蜿蜒到邊沿上「滴滴答答」地朝地上落。

  見女人生了氣,鐵牛就是想睡也睡不安樂的了,隻得從被子裏伸出手去拉了
拉女人的手掌,假模假式地央求她:「藥俺是吃不下的,你給俺揉揉,揉揉便好。」

  「哼!」翠芬甩開他的手,一屁股坐到床沿上,别着臉兒不搭理他。要在平
時,囫囵囵抱了來亂日一氣,所有的問題都會煙消雲散,可在茅廁射了好多在金
狗婆姨的逼裏,今夜裏怎麽也硬不起來的了。鐵牛想不出讨好女人的法子來,兀
自躺平了身子閉了雙目,使勁兒想睡過去。

  睡意還未上來,翠芬忽然改了念頭,俯下身去按着丈夫的太陽穴溫溫柔柔地
揉起來,「這麽大的人了,還像個娃娃一樣,幼稚!」她倒來這樣說他。

  鐵牛睜開眼「嘿嘿」地笑了,眼珠子卻落在深深的乳溝上,便頑皮地伸出指
頭來順着插了一下,「你也是關心俺哩!可是俺真的沒着涼,真的!」他說。

  「沒病就好!」翠芬說,也不氣惱,反而抓了男人的手掌緊緊地按在胸口上,
「這天暖了,馬上又要種下包谷去,你可是全家人的頂梁柱,俺不敢讓你病了。」

  鐵牛心裏一陣甜,「咚咚咚」地敲了敲結實的胸膛,滿不在乎地誇耀:「你
看看,俺這身子骨,被你養的,一般的小小感冒能奈何得了俺?」

  翠芬咧開肥厚的嘴唇笑了笑,鑽到被子裏來就要脫他身上的衣褲,「你這身
衣服,潮乎乎的,睡得倒自在?也不知曉脫了舒服些……」她柔聲說着。

  鐵牛慌起來,嘴裏直嘟囔:「作甚哩?作甚哩?今黑好困的了,明早再……」
衣褲卻被一件件地扯了下來,被女人一一甩出被窩飛到了櫃子上。

  「困!……你一擦黑就蹲牆頭,就不困?!」翠芬鼓着腮幫說,三兩下扒落
自家身上的衣褲,裸着個白花花、溫溫熱的身子纏貼上來抱定了不放。

  鐵牛心虛,下頭更加軟了,低聲下氣地哄她:「娘哩!俺管你叫娘哩!歇…
…歇一宿行不?」金狗婆姨的騷味兒還留在他身上,他怕女人聞出來。

  「不行!好幾夜,都這樣說!」翠芬強硬起來,斷然拒絕了男人的請求,馬
趴在上面伸着濕漉漉的舌頭舔他的臉、眉眼、脖頸、耳根,還把鐵牛口中的舌頭
翻攪裹卷進嘴裏,「唔唔唔」地哼着咂出了聲。

  女人的面燙得似火炭,在鐵牛的胸口上滾動着、蹭磨着,酥酥地癢。靈活的
舌尖似一條滑不溜秋的小魚鳅,繞着他的奶頭不斷地劃圈,劃着劃着……就劃到
他的肋巴骨上、肚皮上、肚臍眼兒上、毛叢裏……最後,竟一嘴含着了他的命根
子。

  「哎呦!」金牛悶哼一聲,軟軟的肉條子便被女人火熱的口吞沒了去。一時
間,舌尖纏在龜頭上簌簌地刷個不住,堅硬的齒輪刮擦出一簇簇蝕骨的癢,鐵牛
全身上下就止不住地抖顫、扭曲起來,暈暈乎乎叫喚着:「心肝!心肝!長時節
沒洗個澡,不幹淨哩……」

  「不髒!不髒!味兒還有些香!」翠芬揚起油光光的嘴來笑了笑,複又低下
頭去津津有味地舔着、咂着,直舔的那肉棒威風凜凜地挺立起來,好大一截樹丫
子!櫃子上的菜油燈盞正搖搖曳曳地發着的昏黃的光,她偏着頭在癡癡地打量那
油光滑亮得龜頭,咧開嘴角得意地笑了:「再稀軟的東西!隻要得俺這嘴巴舔上
一舔,準得硬朗!」

  「是是是!你好本事!」鐵牛打心眼裏佩服,眼巴巴地望着女人直起上半身
來,胸脯上兩大坨白花花的奶子溜溜地滾,不由得狠狠地咽了口唾液。

  翠芬雙膝跪在床上,跨在男人的胯上。她也不慌忙,搖了搖蓬亂的頭發攏到
腦後,笑盈盈地低下頭來看着,生生地将那倔強的肉棒扳直了,手指兒掬了雞蛋
大小的龜頭,提起屁股來直往黑幽幽毛叢中塞。

  燈光昏暗,鐵牛看得不大真切,但卻切切實實地感覺到了肉穴的口兒,是的,
就是一條滑膩膩、熱騰騰的口兒,這口兒正在一點點地蠶食他的命根子,快活得
他「噓噓呵呵」地直叫喚,大口大口地将胸腔裏燥熱的空氣往外吐。

  「噢……」翠芬皺緊眉頭哼了一聲,頭一甩挺起身來往後倒去,兩隻手掌實
時準确地拄在了男人的膝蓋上。支撐已定,她便開始搖晃起來,挪着屁股前前後
後地來回磋磨,不快,就像在河灣裏搖一條鴨嘴船。

  女人早流了好多的淫水,一搖,毛叢下便「嘁嘁喳喳」地響,淫水沿着肉棒
直往下淌,淌到了鐵牛的毛叢裏、卵袋上,流的滿胯裏都是,涼悠悠的可人。

  鐵牛是個急性子的人,努力挺了挺屁股往上湊合,卻不能得心應手,急的
「呼哧哧」直喘大氣,啞聲啞氣地哀求說:「快!快!你動快些……俺的龜頭…
…癢癢啊……」

  翠芬不睜眼,也不吭聲,隻是将前後浪動的方式改換了,搖轉着屁股推磨似
地晃蕩起來,晃着晃着,速度在無形中逐漸地快出了許多,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最後竟達到了花枝亂顫地的地步,癫癫狂狂地跳躍起來。

  一切由不得鐵牛,鐵牛做不了主,他的腦袋迷迷糊糊地,耳朵啥也聽不真切,
眼睛啥也看不清楚,幹脆就閉了眼簾,感受這天旋地轉的搖擺,感受堅挺的肉棒
在火熱的肉穴裏前進後退、左右搖攪,感受龜頭上傳下來的醉人的快感……翠芬
一直瘋狂地扭動着、叫喚着,沒天沒日,過了多少時候,誰也說不清。突然,肉
穴裏一陣陣地翻湧,像似那天邊的春雷,貼着地面滾滾地近了,近了……「啊呀
……」女人的尖叫聲似一道撕破雲層的閃電,驚醒了沉浸在幻夢裏的鐵牛。霎時
間,強烈的光吸走了所有的聲音,女人仰面坍塌在他的下半身上,滾燙的岩漿如
火山一樣噴薄而出,兜頭淹沒了鐵牛的所有的一切!

  世界安靜了,耳邊隻有自己的喘息聲,女人叫喚聲、喘息聲再也聽不見。奇
怪的是,過了許久,女人也沒發出半點聲息來,鐵牛心裏一驚,扒過女人軟得像
面條的腿掙起來一看,女人鼓着雙淚汪汪的眼睛呆呆地盯着他看,有些淚爬出了
眼角,吓的他一跳,「爲甚哭了哩?俺沒肏你快活?」他忙問。

  這一問,翠芬眼裏便泛出了神采,「底下倒快活了,心頭卻快活不起來!你
說這是爲的甚?」

  「爲甚?」鐵牛,搖了搖頭,他不是猜不透,心裏又慌又驚,見淚水直往下
滑,忙摸過收去拭她眼角的淚水,可那淚水卻似不斷的水流一樣,流了又抹,抹
了又流。

  「俺倒要問你哩!問你哩!」翠芬連推帶敲地捶打着男人的胸膛,「嘤嘤嗚
嗚」地哭出了聲,「也不管刮風下雨,一吃完晚飯,話也沒一句就跳那牆頭上蹲
着,上面是有金子還是銀子?!就沒想想,你婆姨俺,一人睡在被窩裏冷不冷清?」

  原來爲的是這個!鐵牛放了心,用好話柔聲地撫慰她:「冷清?是冷清了點,
可俺蹲再久,還不是要回到你的被窩裏來的嘛!也是沒辦法的事,這時節偷兒…
…」

  「一口一聲偷兒偷兒,偷兒在哪裏?依俺看,你才是個大盜哩!」翠芬快嘴
打斷了男人的話,男人便耷拉了頭不再吭氣兒了,她得了勢,越加咄咄逼人起來:
「甭跟俺再扯甚偷兒,老實說,你盼星星盼月兒是不是爲的金狗婆姨?」

  「啊……」鐵牛着實吃了一驚,瞠目結舌地思量:這事兒都能知曉!難不成
夢裏從哪個神仙那裏學了神通來?一邊卻口不應心地支應着:「瞧你的話,将俺
說得跟那采花的淫賊一樣的了,噢比那淫賊還惡劣十分,采花不分季節!」

  翠芬聽着,「噗嗤」一聲破泣爲笑,忙又收起笑來,闆了淚臉說:「倒是個
有自知之明的賊!東扯西拉的,俺隻問你,爲的是不是金狗婆姨?等人家來上茅
廁好看人家屁股?」

  「哪能哩?!哪能哩?!」鐵牛連連搖頭,小心肝兒「砰砰」直蹿跳:奇了
奇了!這婆姨,和神仙差不多,就差那麽一丁點沒猜着了!便讨好地說:「金狗
婆姨那屁股有甚看頭?俺婆姨也有,比她的要大,比她的要白,比她的要香,俺
又何苦受那罪?做那龌龊事體?」一邊隻祈禱「舉頭三尺無神明」。

  「人人都說,她紅玉是村裏的一枝花,比臉蛋,俺可比不過她!」翠芬經不
住男人的糖衣炮彈,自尊心膨脹起來成了驕傲,抖抖奶子摸摸逼說:「要是論這
兩樣,哪一樣俺也不輸給她!」

  鐵牛看着大腿根那張穴上還挂着白絲絲的淫水,腦袋裏「嗡」地一聲響又撲
了上去,挺着水淋淋的肉棒就亂送亂戳——原來女人丢在了他前頭,他還沒射出
來,就一直挺着。

  翠芬在身下喘籲籲地問:「今黑……怎的這來勁哩?」聲音嬌嬌軟軟地發嗲,
剛才都被他幹出好好多水來,現在又來幹,真真正正是頭鐵打的牛啊!

  鐵牛也不解釋一句半句,拾掇起兩腿蓮藕般的腿來搭在肩上,對準濕漉漉的
穴口,低吼一聲,聳身而進,肉棒便如利劍歸鞘似地刺入了女人的肉體深處!

  「哇嗚!」翠芬滿足地叫了一聲,肉穴裏的肉褶被粗大的肉棒拖扯出來又抵
塞進去,冷卻了的淫液重新有開始升溫,發出了「嗞噗」「嗞噗」「嗞啾啾」的
動人聲響。

  鐵牛喜歡聽這聲響,但他更喜歡女人的叫床聲,先是「嗚啊啊」「嗯哈啊」
「哇哩」地雜亂無章、時斷時續,緊接着就變成了有節奏的「哈啊」「哈啊」的
呻喚聲,又像是在喘息,隻是更大聲,連連綿綿不絕于耳。

  也不知幹了多少回合,鐵牛吐了一口濁重的氣息,嘶啞着嗓子告知女人:
「俺要射了……」咬着牙關急速地抽打了幾十來,終于在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裏迎
來了最後一瞬間的快活,激烈無比,和婆姨比賽似的互相噴射、互相滋潤着……
「俺被你日的要死不活,可心裏快活!就是哪黑裏被你日死斷氣了,俺也值當哩!」
翠芬呢呢喃喃地喘息着,男人聽見了,便懶洋洋地「嗯」一聲。

  「若是你不識好,非要去動人家婆姨,俺也不要這張臉了,豁出去和人家丈
夫幹,看你樂不樂意?」她又說,男人卻沒了聲息,用手肘碰一碰,卻碰出一串
如雷的鼾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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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1-8 09: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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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hong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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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难的的好文章,乡土气浓厚!看到翠芬和彩凤一起被吴富贵干的时候最精彩!
2015-11-8 10:4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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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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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裏人家】(14-16)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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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裏人家】(14-16)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字數:13921

              第十四章 竈台

  早上起來,翠芬正要燒水煮面條,卻見男人貓眉貓眼地從房間裏出來,在牆
角提了鋤頭直往外走。「嘿!還沒吃飯,你這是要到哪去?」她問道。

  「挖地!」鐵牛揚了她一眼,人早到了門外頭。隔夜的雨早住了,院子裏的
土地上濕稠稠的。

  「大清早的挖地?你是昨黑裏遭日昏了頭哩!」翠芬訝聲說,一邊把柴草往
竈膛裏塞。

  鐵牛頓了一下,粗粗地哼了一聲:「你才遭日昏了,俺挖茅廁!」順着牆角
往屋後的菜地便走。

  「這地喂足了水,土黏糊糊的,一挖一大塊,鋤頭提都提不起來,點包谷要
等土幹松些哩!再說,幹啥也得吃飽飯呀……」她絮絮叨叨地念着,一轉身男人
早沒了影兒,忙追出土院來卻尋不見,難不成又跑秀芹那騷寡婦那裏去了?她心
頭一發慌,扯開嗓門叫了起來:「鐵牛!鐵牛哩!」似母親喚那頑皮的孩子歸家
吃飯。

  「一大早的鬼叫個甚?俺在後頭!」鐵牛那粗大沙啞的聲音裏還有沒睡醒的
味道,卻是從屋後的菜地裏傳出來的。

  翠芬心裏一落,颠颠地順了牆根的腳印兒尋到菜地裏。鐵牛正撅着個屁股在
地埂下背風的地方一鋤鋤地挖,嗨嗬、嗨嗬……她走近去,地上早挖出了一個桶
大的坑,「有氣力使到正處,在這瞎搞整個甚?」她問道。

  「茅廁呀!咱得有自家的茅廁哩!」鐵牛悶聲應着,頭也不擡,高高地揮着
鋤頭不停。

  翠芬一時不明白,沒好氣地說:「你這是吃飽了沒事,撐的!那茅廁兩家用,
好好的,還不夠你使?」

  「好倒好使!就是不方便……」鐵牛将鋤頭在石頭上磕了磕,抖落了黏在上
面的土疙瘩,直起腰身來說:「那隔闆老大的縫,俺和爹是男人倒沒啥,可你和
娘也在裏頭上,讓人看見了可不光彩哩!」

  「哎喲喲!今兒是咋的了?坐在磨盤上,想轉了?」翠芬格格地笑開了臉,
故意打趣男人說:「還是别挖的好!挖了,金狗家婆姨的屁股可就看不着了……」

  「放你娘的屁!再說,俺可要捶你了!」鐵牛立時紫漲了臉,一腳踢過去,
女人躲閃不及,褲腿上蹭了一塊黃色的泥土,屎一樣的黃。

  翠芬冷不丁挨了一泥腳,臉上也挂不住,也熱辣辣地紅赤起來,讪讪地嘟囔
着:「嘴說就嘴說,還動上手來,算什麽男人?!」男人瞪着眼又朝她揚了揚鋤
頭,她便罵罵咧咧地一路小跑着回來了。

  想不到鐵牛還真不惦記金狗家婆姨的屁股,還關心起她和娘的屁股被别人看
了去,難道是昨黑裏的一番訓教,使這浪子回了頭?翠芬喜滋滋地想,小腿肚上
無端端地被踢了一腳,還有些疼,她卻一點也不生氣,反倒歡喜得很。想到等下
男人回來還要洗臉洗手、吃她燙的熱騰騰的面條,便舀了滿鍋的水炖在竈台上開
始燒從今兒起,她決心要做一個人見人誇的婆姨,再也不同彩鳳兩口兒一個被窩
裏亂滾的了!

  竈膛裏的火舌呼呼地舔着烏黑的鍋底,舔的鍋裏的水咝咝作響,翠芬不由得
又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來,仿佛就發生在昨天一樣,離她是這樣的近。頭一回,
吳富貴這瘦猴生拉活扯的要幹她,她怕壞了鐵牛的名聲便依了他,心頭滿是屈辱
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快活。第二回還好,彩鳳的懦弱倒成全了她的快樂,三個人
一個被窩裏弄讓她覺着新鮮又刺激,破天荒地在姐夫的瘦雞巴下丢了身子。她記
得,完事了之後她還賭了咒,發誓再也不踏進姐夫家門半步!可是……可是後來,
還是忍不住去了好幾回,自己當時究竟是咋想的呢?翠芬努力地回想着彼時的心
情,心頭無比愧疚。

  鍋裏的水「咕嘟嘟」地翻滾開了,翠芬便起身去拿了水瓢,舀了半盆在盆裏
盛着,轉身去木缸子裏翻出一把黃燦燦的挂面來抖落在鍋裏。

  再次閑下來的時候,思緒卻不見停,像是影子一樣地糾纏着翠芬不放。是的,
她是下了決心的,再也不踏進姐夫家那肮髒的門檻半步,可鐵牛那天去哪裏也不
說一聲,廚房裏剩下的那半塊肉也跟着不見了,不是送去給了秀芹那騷寡婦才怪
了哩!

  「表嫂,呸,婊子還差不多!」翠芬不覺吐了一口唾沫,地上卷起一小塊煙
塵來。

  肉也送了,還幹了些啥事,沒有人比翠芬更清楚那晚男人的雞巴一直是軟的,
到早上也硬不起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怪事兒哩!估計還不止幹了一回。當時,
翠芬頭重腳輕地從姐夫家回來,也沒那個心思,便裝作啥也不知曉,巴望男人吃
一回就此罷手,自家也好收斂起來!可這男人啊!就是不知曉啥叫知足,第二天
在家裏呆了一天,元氣一恢複,扯個謊就往外面蹿,氣得翠芬往姐夫家就是一趟。

  「這能怪得着俺麽?這能怪得着俺麽?」翠芬憤憤地思想着,心頭才好過些,
鍋裏的沫子早滿鋪出來,澆在火苗上「嗤啦啦」地發着藍幽幽的光。她忙從竈前
的凳子上跳蹦起來,舀了一瓢冷水灌進鍋裏,才滅了那吓人的勢頭,又拿了雙筷
子來将熟軟的面條撈在竹籃裏瀝水。

  頭幾次,大概不到十次吧!面對兩個女人,姐夫還能勉力應承,倒也多少得
些趣味,但卻一次比一次不濟事了。一來二去,終于支撐不下去,便躲起來不見
翠芬了。那天翠芬也是賭了氣去的,家裏隻有姐姐彩鳳在,卻尋不見姐夫的影兒,
卻聽彩鳳說:「成夜裏喊腰疼,一晚上要起來撒好幾回尿,今兒早約了幾個賭鬼
到破廟子去,爲的就是躲着俺姐妹哩!」翠芬聽了,不覺有些失落,怏怏地便往
外走,卻不料被姐姐扯住了手說:「咱姐妹離了紅蘿蔔,也不能辦不成圓席酒呀!」
捧了她的臉就要親嘴摸奶,翠芬哪見得這陣勢,心頭一陣惡心,甩手就給了姐姐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得姐姐眼淚花花都出來了。打那以後,翠芬再也沒到姐姐家
去過。每逢鐵牛撇她一個人在家裏,就難過得将眼淚往肚裏吞。

  「男人就是紅蘿蔔,離了男人就是辦不成圓席酒!」翠芬現在也這樣想,男
人的那東西不就是一截紅蘿蔔麽?隻是有的大有的小、品相不一而已,從内心說,
姐夫那「蘿蔔」跟他的身量一樣又瘦又小,探到逼裏就如耗子尾巴伸到水缸裏去
攪一般,不頂個事,那比得鐵牛的大「蘿蔔」,那個粗啊壯啊,筋筋道像樹藤一
樣地纏在上頭,塞到逼裏滿滿當當地受活,可惜卻便宜了彩鳳和秀芹這兩個騷浪
貨色!

  論到奶子的大小,論到屁股的圓扁,論到逼的肥瘦,翠芬自認不輸給她們兩
個,可鐵牛咋就偏偏喜歡采摘路邊的野花兒呢?!她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就是因
爲自己懷不上個孩子?即便自己到頭來就是不會生養,彩鳳是他親姐姐,敢給他
懷一個麽?倒是秀芹這個寡婦要加倍當心,模樣兒越來越有味,人又勤快又賢惠,
整個兒熟的像軟了的火晶柿子一樣,把不準那天鐵牛一橫心,撇了她去跟别人作
一家人就不好了。

  「不就是賢惠、勤快麽?俺也會的哩!」翠芬不服氣地想着,人也跟着勤快
起來了,把竈台上的面盆換成了鐵鍋,用勺子從瓦罐裏扣了一大坨生豬油化在鍋
底,用冷水一激,「嘁嘁喳喳」地冒出一鍋白煙來,往上散開後往鐵鍋裏一看,
水面上浮了好一層瑩瑩亮亮的油珠子。

  農閑時節,山裏人從不吃這樣濃的湯水,費油!翠芬甚至有些心疼,可轉念
一想:「這還不是爲了男人好!」便心安理得的了。面一燙好,她便站到院子裏
向着菜地的方向吼喊兩聲,鐵牛便「吭哧吭哧」地回來了,一腳的泥土。

  昨黑累壞了,也餓壞了,鐵牛端上碗便蹲踞在門檻上「吱溜吱溜」地吸,一
碗填不飽,又要了一碗。翠芬吃完,笑嘻嘻地問:「俺煮的面,香不?」

  「香!香!香!」鐵牛連連點頭,人餓起來吃啥啥香,他甚至沒注意到是湯
水汪了油的緣故。

  翠芬白了他一眼,扭身系了圍裙便到竈台上撅着個肥屁股熱洗碗水,一邊把
碗筷堆碼在一處,解釋說:「給你吃些好的,長肉長精神,今年裏給你生個大胖
小子哩!」

  「俺身子棒着哩!要生早生了……」鐵牛咕嚨着,碗早現了地兒,一仰脖子
将油湯喝了精光,打着嗝兒抹抹油乎乎的嘴巴,從門檻上跳下來将碗遞在女人手
裏,看見女人的屁股甩來甩去晃的眼熱,便揮手在上面拍了一巴掌。

  「啊喲!」翠芬哼了一聲,手一抖碗掉落到地上,「晃啷啷」地碎成了幾片,
她惱怒地扭轉頭來,待要張口罵人,卻被男人一個摟抱抵在了竈台邊上,伸手摸
到腰上就扯起褲頭來,慌得她連聲叫喚起來:「黑裏折騰大半夜不睡,大白青天
的又發羊癫瘋!今兒有日頭,俺還要到河裏洗衣服的哩!」

  「快得很!快得很……」鐵牛嗓子幹幹的,聲音也變的沙啞了,三下五除二
将女人的褲腰抹到大腿彎上,露出個白晃晃的大肥屁股來,攬住了腰急急地叫:
「屁股向後翹一翹,過來點,俺要進來了哩!」

  「讓爹娘瞧見了,要羞死先人的哩!」翠芬臉兒發燙,兩手撐在竈牆上凹一
凹腰,屁股便翹了起來。

  鐵牛歪着頭一撇,先是瞧見了幾縷烏黑油亮的毛尖,繼而瞧見大腿根夾鼓着
好一團肥肉,中間凹陷的地方銜着兩瓣烏黑肥厚的肉片,似蝴蝶的兩隻翅膀一般
惹人喜愛,呼吸便「呼呼呼」地混亂起來。

  「看甚哩看?莫要等到爹娘進來瞧見了……」翠芬有些着急,一牆之隔,誰
知道爹娘在哪時候進來?

  鐵牛便收了眼,三兩下扒開褲裆,掏出肉棒來端在手裏,挪腳湊在屁股下面
就是一通亂戳——可是,淫水還沒能流到外面來,肉縫兒貼合在一處,怎麽也擠
弄不開。

  碩大的龜頭像顆火炭燙在皮肉上,肉穴裏便簌簌鬧騰開來,「口水!口水…
…」翠芬蹙緊眉頭低低地提示道,兩腿開了開,反過一隻手來拉扯着一扇屁股瓣
兒憂心地等待着。

  「噗噗噗……」鐵牛趕忙向手心裏吐了幾大口,捂在肉棒上搓上幾搓,将赤
紅的肉棒塗抹得油光铮亮的,緊接着伸下去兩根手指去蹭開穴口,歪歇了頭眯縫
了眼,瞄了瞄穴口距離的遠近,另一隻手端了肉棒對準了那粉嫩的穴口兒,一聳
屁股直抵抵地挑了進去。

  翠芬叫也沒叫一聲,掰着屁股瓣兒顫聲浪氣地說:「放個頭頭在裏頭算甚事
兒?!要整就整根兒弄進來,俺受得下!快些整完了好收功!」說罷咬緊了下嘴
皮,做好了一幅随時接受無情沖撞的亡命架勢。

  「騷蹄子!俺可是疼惜你哩!」鐵牛懊惱地嚷道,雙手扶穩女人的屁股,往
前踏出半步,哼哼,地往裏一突,女人「哎呦呦」地高叫了一聲,龜頭便擠開松
軟的肉褶兒突入到膣道裏去了,霎時間溫熱的感覺兜頭籠了下來。他立定了腳跟,
爬伏在女人的後背上宛轉着屁股開始挨磨,肉棒在裏頭歪來倒去地似喝醉了酒,
不大一會兒便滲出好些淫水,開始有「嘁嚓嘁嚓」的碎響聲在底下響了起來。

  翠芬哼哼叽叽地搖擺着腦袋,腰胯扭得跟麻花一樣,颠颠地晃蕩着肥屁股往
男人的胯裏蹭。男人的手先是隔着襖子在她的胸口上亂抓,倏忽間又鑽到衣服裏
頭握着了她的大奶子,好一陣透心的冰涼!「臭爪子……拿開哩!冰僵僵的!」
她罵道,手跟着進去在男人的手背上狠狠地擰了一下。

  一陣鑽心的疼痛,鐵牛趕緊掙出手來一看,手背上的皮破了一塊,一時惱怒
起來,罵一句:「臭婆娘!還真下得手!」揚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抽在女人的
肥碩溜光的屁股上,激起「啪」地一聲脆響。

  「啊……」翠芬顫聲一叫,屁股上傳下一片火燒火燎的疼痛來,她掙紮着要
将頭面扭轉來,卻被男人那強勁的手卡住脖頸動彈不了,一時間又是疼痛又是羞
憤。

  「牛幹的浪貨!俺打死你這牛日的……」鐵牛罵着,揮動着手掌接二連三地
拍打下去,「啪啪啪……」每一記響巴掌都伴随着一聲情欲勃發的喊叫,白嫩的
屁股上立時便浮上來老大一塊胭脂色的印迹。

  跟屁股一樣,翠芬的兩頰也興奮的紅了,異樣的快感使她顫抖,肉穴裏也活
潑潑地翻湧起來,肉棒在裏面越來越燙,似乎越發的膨脹粗長了。

  「啊啊啊……就會拍拍打打的哩!……啊……拿雞巴幹俺,可勁兒幹……幹
……幹死俺才叫本事!」翠芬喊叫着,期盼着快點完事。

  鐵牛兩眼通紅,哪裏還管得甚麽激将不激将,按了通紅的屁股沒天沒地地沖
撞起來,肉棒急速地進進出出,似暴雨打在瓦楞上的聲響,噼裏啪啦……粉亮亮
的肉褶兒被扯翻出來又被塞陷進去,逼裏的淫液如河灣裏的水泛起了潮,穴口堆
上了一圈白白的沫子。

  翠芬張着嘴兒「嗚嗚」地叫,就是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熟悉的酥麻感又開
始在血液裏四下奔竄,慢慢地向以肉穴爲中心彙聚而來。「死牛啊……俺受不下,
就要死啦!再快一些捅……捅啊……」她隻要再快一點。

  鐵牛聽了,即刻抖擻起十二分的精神來,越抽越急,越抽越急,抽得女人咬
得牙關「咯咯」地響,扭轉頭來一雙白眼直翻……約莫百來個回合,猛地覺着腰
眼一麻,鐵牛「呀」一聲悶哼,一提腰深深地抵了進去,隻覺肉棒楔在逼裏一陣
陣地抽動、伸展,引動起一股強勁的氣流來……正在生死關頭,門口「呀」地一
聲驚叫,鐵牛忙一抽身生生地将肉棒扯出來,一轉身卻見娘捂着臉跑開了,可那
氣流仍舊湧動不止,催出一股白白的液柱「撲撲撲」地射在了地上的灰土裏,卷
起來一朵朵小小的煙霧。

  翠芬忙提起褲子,轉過身來問道:「是誰哩?是不是你娘?」鐵牛喘籲籲地
點了點頭,女人那紅撲撲的臉上便羞出一片白來,一邊往房間裏跑一邊狠聲罵道:
「老騷貨!這是有意的哩!有意的哩!真個羞死先人了……」







              第十五章 洗衣

  日頭從東山頭升起來,照灑的一院子明晃晃的陽光,潮濕的泥土裏蒸騰起來
一團團若有若無的水汽。見天一放晴,鐵牛便心也癢手也癢腳也癢,蟄伏了整整
一冬的大黃牯牛來一從牛圈裏放出來,便甩頭踢腿哞哞哞地叫喚。鐵牛扛出铧犁
來套上,在濃烈的陽光裏吼喊一聲:「俺去犁地咯!」揚手一聲鞭響,跟在牛屁
股後面「踢踢踏踏」地出去了。

  翠芬還在生婆婆的氣,卻又無從發洩,隻好躲在房間裏好長時節不出來。可
院子裏的槐樹上,鳥兒在「叽叽喳喳」地歡鬧個不停,她心頭悶得發慌,便翻出
積了一冬的髒衣服、髒褲子、髒床單、髒褲衩……所有一切髒的,一股腦兒都塞
在一個大竹筐裏,竹筐上面放隻笨重的木盆,頂在頭頂上快步走出院子,一溜煙
地往河邊去了。

  婦女們似乎全在這日出動了,村子外的小河溪邊,早已是一派熱鬧氣象:她
們都将褲腿卷到膝蓋上,露一截蓮藕般白嫩的腿腳,或蹲着、或坐着、或撅着個
大肥屁股賣力地揮舞着棒槌捶打衣物,在此起彼伏的漿洗聲裏拉扯着家常,眼前
是一灣淙淙流動的河水,在明媚的陽光下浮動着片片波光,河水不時地漫上來,
越過卵石的間隙,淹沒了她們白嘟嘟的腳脖子,在身後的是他們的孩子,三三兩
兩的奔跑着、嬉鬧着,将天真爛漫的笑聲抛落河灘上,抛落在光潔的鵝卵石間。
再遠一些,是一簇簇枝葉繁茂的灌木叢,上面攤着漿洗幹淨了的衣服,五彩缤紛
的顔色,在微風下鼓動着似一面面彩旗。

  見了這般景象,翠芬心情大好,原先對婆婆的不快也抛到了九霄雲外。她歡
快地踩着鵝卵石走過河灘,還沒到水邊,就聽見一個女人在說:「咱家那口子,
天一黑就要滾床,燈也不點,黑燈瞎火的就要幹……」另一個接了話頭來:「原
來家家一樣!你還沒準備好,他就騎上身來了,沒頭沒腦地弄進來,隻顧自己快
活,你才剛剛有點那個意思,他早就稀軟了,翻過身去就睡,像頭死豬一樣,死
也不得理會你哩!」第三個就格格地笑開了:「……到底有不一樣的,俺男人性
子慢,睡下了卻不來招惹你,隻是說些葷話來逗你,逗的你心頭癢癢的,他伸過
手來幫你,這裏揉揉,那裏捏捏,你忍不住催他快點兒……他倒好耐心,爬下去
埋在胯裏就舔,那個羞人啊!角角落落、溝溝岔岔、圪圪垴垴,全舔了個遍舔了
個淨光,你覺着都要消了、化了、死了,他才開始……」語氣裏竟透着些幸福得
意,最先說話的那個女人聽了,便嫉妒起來:「唉……你個小騷狐狸,真真好福
氣!越說越是饞人,要是俺能有你那副俊俏的臉面,有你下面那般妙的話兒,俺
就敢問你借你男人來使使,不知曉你舍不舍得哩?!」随之又是一片浪笑聲、叫
罵聲……直聽得翠芬面也紅心也跳,偷偷往人堆裏瞟了一瞟,卻看見一張瓜子型
的俊俏的臉,這張臉她最熟悉不過了,不是金狗婆姨又是誰?!

  「真是個狐狸精,騷叉叉的!」翠芬心裏暗罵,低垂了頭邁開腳步想要換個
地兒。紅玉卻眼尖,一擡頭瞧見了她,一叠聲地叫起來:「翠姐兒!翠姐兒!來
來來,快來和咱們一處吹牛皮!」躲是躲不過的了,翠芬隻得笑了一笑,硬着頭
皮走過去,将竹籃裏的衣服抖落在石頭上開始漿洗。

  「你家金狗……真有那樣好呀?」有人質疑紅玉的話,手上的工作卻不落下,
幾個女人又續起剛才的話頭來,七嘴八舌地聒噪不休。

  「隻論技術,好是好呀!畢竟身量稍顯單薄些……」紅玉既不不害臊也不避
忌,大膽地揭露自家男人的缺點,使得她說出來的話平添了一種說服的力量。

  話還沒落地,馬上就有個女人給金狗打抱不平起來:「你也别這樣糟蹋金狗,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金狗還算是好些的了,不顯大也不顯小,喂你那洞正合式!」

  紅玉的臉刷地紅了一片,硬将一雙細長的吊梢眼瞪的老大,一連聲地搶白起
來:「你說不大不小,你親眼見來?又怎地知曉俺的大小?莫不是你夜裏爬俺家
後窗上瞧見的?還是背着俺和金狗幹過幾回……」掄起棒槌來作勢要捶那個多嘴
的女人,那女人哎呀一聲尖叫跑開了,紅玉卻來了勁,揮着棒槌直追了過去……
一個村的人即便不熟絡,但或多或少也打過些照面,本也沒那麽生分可今兒翠芬
見了紅玉,本也無冤無仇,心頭卻莫名其妙地老大不痛快,兀自閉了口使勁兒地
捶打衣服直到這時才咧開嘴笑了起來。

  那女人跑得快,紅玉追了一程被遠遠地甩在後面,隻得喘籲籲地走回來,
「這騷貨!就是逼癢了,欠修理哩!」她罵罵咧咧地嚷,惹的衆人又是一陣哄笑,
「說實話罷!俺男人身量雖顯得單薄,下面卻也不小,差不多就有棒槌一半大,
這麽長……」她拾起棒槌上給大家比劃着。

  「哎喲!俺的天神……」這一比劃,又有女人誇大其實地驚叫起來,「俺男
人要是有金狗的這般大,這般長,俺也能夠知足的了!聽你說,幸得你家金狗幹
事時不魯莽,你那小逼才受得下,是這樣的麽?」

  「就是!就是!要是不溫柔,俺早被捅死哩!還能活到現在?還能和你們幾
個騷逼在這裏扯白撂蛋?」紅玉點着頭說,又拾掇起衣服來捶打,那個被她追趕
開的女人又回來了,她也不去計較,大家又恢複了和和樂樂的氣氛。

  翠芬心裏很是驚詫,不敢相信眼前的就是紅玉本人,想當初她才嫁過來的時
節,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無論老的還是少的,隻要和她說上一句半句,那俏臉
兒準紅的像猴子屁股一樣,這才多久?一年多的功夫,竟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竟
變得這般騷情了哩!不由得有些擔心起鐵牛來畢竟兩家是比鄰,擡頭不見低頭見
的,要是這小狐狸對那憨牛抛個媚眼,那魂兒魄兒還不給挑飛了?!

  「你們都嫌俺享的福多!那不對,說起享福,該數咱翠姐兒才是……」紅玉
那張碎嘴終究是閑不住,又拉開了話頭,一邊還沖着翠芬擠眉弄眼的,鼓勵她也
加入進來。

  翠芬驚惶地揚起頭來,飛快地掃了衆人一圈,又垂下頭去,讷讷地說:「你
那瞎歪嘴,亂說!衆人都看得見,俺……俺享的是甚福?想哭……倒是真的哩!」
一邊耷拉着頭使勁兒地揉搓衣服。

  「翠姐兒呀!你說這話就是你多心了,想咱們這個村的人,誰比誰家富裕得
了多少?頂多……也是多吃上一兩頓肉罷咧!」他家金狗過殺了看門狗過年,大
夥兒都知曉,無意中聽來,紅玉的話是顯得有些尖酸,可卻也是大實話,「俺們
這些女人,一個個遠遠地嫁到這個村來,不是來享福的,是來受前世種下的苦楚
的,既然沒有大富大貴的命,就隻圖個床上快活風流,也頂得是享了福了,大家
說,對不哩?!」她還征詢衆人的意見,試圖煽起大家的熱情來。

  「對着哩!對着哩!」有幾個聲音異口同聲地附和着,翠芬覺着臉皮莫名的
燙熱起來,便伸上手背來擦了擦額角滲出來的熱汗,不敢再接她們的話茬子了紅
玉偏不放過她,有闆有眼地說:「所以說嘛!翠姐兒掉在福窩窩裏還不知曉,鐵
牛的那話兒,少說也得有你那根棒槌粗哩!」她指了指一個女人手上起落着棒槌,
那棒槌便停在半空裏,好幾雙眼睛刷地一下聚焦在上面,看得那女人怪不好意思
的似乎她握着的真就是鐵牛的雞巴,「呀」的一聲怪叫扔在了水裏,衆人又被逗
笑得前仰後合的直不起腰杆來。

  翠芬又羞又氣,停了手中的活,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倒是被紅玉追趕過的那
個女人冒了句:「你剛剛還說俺哩!莫不是你和鐵牛也幹過幾回?多大多長,才
知曉的這般清楚?」話語裏頗有報複的意味。

  「你眼珠兒被公雞啄瞎了!鐵牛那身架子像堵牆似的,穿着褲子也老大一坨,
那麽搶眼的好東西,偏你瞧不見?還是不敢正眼看?」紅玉口齒伶俐,搶白的那
女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難堪,她便驕傲起來:「說的不是吹的,俺還真見過鐵
牛的那寶貝!你們信不信?」

  翠芬心裏一驚,衆女人都搖着頭直嚷:「不信!不信!那寶貝也隻有翠姐兒
能見得,你又從哪裏看來?」甚至有幾個好事的開始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幾個
孩子見這邊熱鬧,也跑過來想湊着聽,還沒跑近就被轟開了。

  「咳!咳!都在胡思瞎想些啥哩?!」紅玉瞥了瞥咬耳朵的那一小撮人,想
到昨晚和鐵牛在茅廁裏幹下的好事,臉頰兩邊也紅了一下,争辯說:「咱兩家人
共一個茅坑,你們又不是不知曉,中間幾塊木闆老大的縫,跟沒隔一樣俺沒那意
思,就是……就是一不小心看見的,不信?問問翠芬姐,老大的縫隙,有好幾條,
是也不是?」她越說越窘迫,隻得将話頭扔給翠芬,巴望翠芬給她解解圍。

  「俺可沒見得甚縫來!就你眼尖,看得見!」翠芬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紅赤
着臉不去買她的帳,「俺家有自家的新茅坑,何時曾與你家共一個茅坑來?一張
逼嘴到處亂說,咒你那逼哪日爛了去!」

  紅玉見她不但不幫忙,反而來了個「豬八戒過河,倒打一釘耙」,氣得「你
……你……」的說不利索了,女人們見她在說謊,懷疑的噓聲響成一片,「見過
就是見過嘛!随你們信不信!」紅玉着起急來,便有臉皮厚的女人問她見着的是
怎樣的模樣,她便反擊道:「男人的都長一個樣,你們這些個騷貨啊!要什麽樣
子的才合意?」

  幾個女人格格地笑成了一片,見孩子跑得遠了,放肆地說起下流話來:「當
然最好是有棒槌粗的呀!又大又長,被這樣的東西幹着,爽死個人哩!沒見着就
沒見着,淨瞎說,怕是做春夢,夢到的吧?」

  紅玉哼了一聲,鄙夷地說:「說你們' 頭發長,見識短' ,還不承認!牛的、
馬的、騾子的就大呀,你們要是歡喜,不管死活,盡管去試試看,看有命沒有哩!
關鍵還得講技術,論大論長,俺家金狗的準沒鐵牛的粗長,可俺覺着金狗好哩!
溫柔……」

  翠芬就納悶了,紅玉怎地就知曉鐵牛的要比金狗的大,要比金狗的長?難道
這騷貨真的看實在了?不過卻也沒往深處想,見她越說越細緻,沒完沒了,再也
聽不下去了,便收拾起還清水的衣物灣卻塞到竹筐裏,躲到遠離了這窩女人的水
邊去了。

  耳根得了清淨,可翠芬的心思卻鬧騰起來:鐵牛的确是粗大得狠了,又是一
身的蠻力,每次隻顧着自己快活,肏的她都喘不過氣來,要是像金狗那樣溫柔些
才好哩!一想到「溫柔」這東西,她也說不清那是個甚滋味,就如從沒吃過肉的
人想不明白肉究竟是啥味道一樣。

  翠芬就這般胡思亂想着,好歹清完了衣服,直起酸疼的腰來扭了扭,擡頭看
了看天上,日頭正當正午,刺得她的眼睜不開來。再看紅玉那邊,幾個女人淨顧
着扯白聊天,身邊的衣物堆得像小山一般總也洗不完,心裏不覺自豪起來:「全
是一群瘋婆子!俺後來的都洗完了,你們還在磨磨蹭蹭的不見個長進,俺可要歸
家煮飯等男人去喽!」

  翠芬愉快地哼着小曲兒,端着衣服尋灌木叢晾曬,一件件地将衣服抖開來鋪
上去,自個兒咧開嘴滿意地笑了:「鐵牛今黑歸家,不知曉要怎樣地犒勞她哩!」
一時尿意陡然上來,她便四下瞅了瞅,隐到灌木叢中蹲下小解,系褲帶的時候不
經意地看到褲裆裏濕了巴掌大一塊,以爲是洗衣服時濺了水,伸下指頭去一抹,
黏黏滑滑的,羞得滿面通紅,忙脫了上衣系在腰上遮擋着,賊一般地奔歸家來。







              第十六章 借火

  到了家裏,鐵牛犁地還沒歸家。翠芬欲火未退,隻得強壓着扯些草紙來将逼
抹幹淨了,接着淘洗幹淨了稻米放到鍋裏準備煮飯,往竈膛裏塞了柴草點火的時
候,才發現火柴盒裏沒有一根火柴棒,便硬了頭皮束了把碎竹片到爹娘的屋裏去
點火,不料門卻是上了鎖了,不知何時出門去了。

  火柴要等到趕集天到三十裏外的鎮上去賣,沒了火,這午飯就吃不成,翠芬
一時沒了主意。她在院子裏躊躇了一會,到屋後去上茅廁,蹲在鐵牛新掘的茅坑
上突然想到金狗家或許有人在家但願紅玉已經從河邊洗完衣服回來了,便出來穿
過菜地往紅玉家來。

  在河邊和紅玉拌了嘴,現下又有求于人家,該說些甚才好呢?翠芬心裏亂糟
糟的不是個滋味,腳下也慢了許多。還沒走到院子裏,便在牆根腳聽見屋裏有低
低的浪聲笑語,心立時提了起來:來得真不是時候,這兩公婆也也夠浪的,大白
青天的還不休歇!頭腦裏雖這般作想,身子卻幽手幽腳地往前挪,不一時到了院
窩裏,外屋的門半開半掩着,那聲音卻是從裏屋傳出來的,踏進裏屋裏一看,房
間門卻沒關嚴,那嬉笑聲鑽到耳朵眼裏,越發聽得真切了。

  「親親寶貝兒,頭回你來,淨笑個不住,這回卻哭個不停,到底是咋回事嘛?」
這聲音有些粗粗啞啞的,分明是金狗的聲音。

  「讨厭!人家快活到受不下時,就分不清是哭還是笑了嘛!」一個女人的聲
音在撒嬌,聲音低低切切的分辨不清,想必紅玉這騷貨從河邊回來了吧?

  翠芬一時心癢,踮着腳尖走近前去,将耳朵貼在門縫上聽,隻聽得金狗催促
說:「快将衣服穿起,散了吧,紅玉去了這半日,說不準就要回來了!」

  原來不是紅玉?翠芬吓了一跳,便聽見女人說:「俺偏不穿,俺還要……」
這回她聽清楚了,竟是鐵牛的姐姐彩鳳的聲音!心裏更加吃驚:彩鳳這爛貨胃口
真大,連親弟弟都不放過,如今又來勾搭金狗,照這樣下去,怕是全村的男人都
要遭她嘗個通遍哩!

  翠芬估摸他們是幹過一回了,不知金狗拿了紅玉的什麽好東西送她,她竟貪
起心來嫌不夠!她用腦門蹭了蹭門闆,門縫便張大了一點,眼睛能一直看到床上:
彩鳳側卧在床沿,渾身竟是精赤赤的白亮,正用兩個奶子夾了金狗的雞巴,雙手
按擠着奶子來來回回地蹭。

  翠芬看在眼裏,隻覺喉嚨裏幹幹的,全身的血液急速地湧流起來要将肉皮撐
破似的。正在這時,又聽彩鳳嬌嗲嗲地開了口:「好弟弟,俺底下還濕着的哩,
癢得緊,你就不想再進來給姐姐止止癢嗎?」

  真個不要臉,竟姐姐弟弟地叫得熱乎!翠芬心裏罵道,卻見金狗狡黠地笑了
一下,故意逗女人說:「俺偏不來,省得你總說俺求你,今兒你得求俺,叫俺哥!」

  「俺可不耐煩求你!」彩鳳要強,心裏似乎又舍不得,停了一會,便柔聲柔
氣地說:「你既不進來,姐姐隻讓你給俺再掏掏,可得行?」

  金狗便俯下身去,将頭埋進深深的奶溝裏拱動起來,一手掬的奶頭揪扯,一
手像蛇一樣地在大腿根遊走着,倏忽間鑽到胯中間去了。

  彩鳳難耐地絞着雙腳,哼哼唧唧地滾平了身子,雙腿一張要金狗上來幹,金
狗「嘿嘿」地笑,就是不翻身上床,急的女人口裏一聲兒亂叫不已:「俺求你了!
求你了!狠心的賊!要俺流多少水才肯幹哩?!」

  那穴正對着翠芬的眼,黑乎乎的毛草下面綻開一溜粉亮亮的口子,果然流了
不少的淫水!彩鳳的肉穴翠芬見過,肥肥嫩嫩地不輸給自己,隻沒親口舔過,聞
來噴噴香的煞是好味。翠芬一時眼也花心也慌,兩腿間便如鑽了成群的螞蟻進去
似的癢起來,想開卻又邁不開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不,你得叫俺哥!」金狗闆着臉說,手指插到水漣漣的肉溝裏扣,「嘁嘁
喳喳」地響。

  「唔嗯……唔嗯……嗯……」彩鳳六神無主地呻吟着,将身子扭的跟水蛇一
樣好看,「哥!親哥哥!俺……啊哈……求你還不成嗎?!」她終于松了口。

  「這還差不多!」金狗順了順肉棒,翠芬看見那家夥果然如紅玉所說,不大
也不小,可形狀奇特,根兒小頭兒粗,跟狗屌竟有幾分神似。眨眼間,金狗已蹬
了鞋跳上床去,挺身往彩鳳身上一撲一聳,他一聲悶哼,彩鳳就「啊」地一聲尖
叫,脖頸兒斷了似的耷拉在一旁,雙手從腋下穿上來,緊緊摟了金狗的肩胛弱弱
地喚:「幹哩!快幹哩!」

  金狗便提起屁股來杵,「啪嗒啪嗒……」黑烏烏的肉棒将那一溜白塞不見了,
瞬間又扯翻出來,杵的彩鳳「嗷嗷」直叫。他一邊動作,一邊還伸出長長的舌頭
來撲在彩鳳的脖頸間舔,舔她的耳輪,舔她的耳垂,舔她的耳背……直看得翠芬
的心「咚咚咚」地直跳,覺着自己耳朵也跟着癢了、燙了。

  過來一會,金狗從彩鳳的身上直起身來,直挺挺地跪在床上,雙手攬了彩鳳
的腰胯擡起來,彩鳳便将兩個腳掌撐在床面上成了一孔橋。金狗端穩了屁股,挺
腰往前一突,彩鳳一聲悶哼又進去了。

  「哥哥啊!着實是癢……癢死俺哩!」彩鳳浪聲浪氣地說了句,金狗就開始
抽起來,她便再也不作聲,取而代之的是細細碎碎的貓舔糨糊的聲響。這是在推
獨輪車哩!翠芬心想,這樣子淺淺漾漾的,怪不得紅玉要誇金狗溫柔。

  彩鳳淫蕩了雙眼,哼哼唧唧地又說了些甚,翠芬卻聽不清,也沒見金狗去搭
理她,兀自粗個脖頸沉着地聳動。幾十個回合過去了,翠芬便看出了門道:金狗
總是淺淺地抽,讓女人不痛不癢地叫,待到出入了八九次後,猛可裏來一下深的,
彩鳳便「嗷」地一聲大叫,說不盡的快活。翠芬看着、聽着,不禁狠狠地咬了下
嘴皮。

  彩鳳大約撐得腿軟了,身子坍塌在了床上,金狗也恢複了最先的架勢,雙臂
撐在兩邊,别起兩條腿來,壓在胸口上蜻蜓點水似的點,節奏還是之前那節奏八
九次淺的,緊接着一次深的,又是八九次淺的……周而複始,女人便在這深深淺
淺之中高高低低地叫喚。

  「嗷……」金狗終于低吼了一聲,将肉棒深深地抖落進去不見了蹤影,唯有
卵蛋上附着一圈白沫。他不在上上下下地起落,而是死死地抵着不抽出來,宛轉
着屁股往左轉幾圈,又往右轉幾圈,左幾圈,右幾圈……如推磨一般。彩鳳在枕
頭上滾過來滾過去,面色潮紅發亮,頭發早已蓬亂,幾縷碎發粘在鬓角、額頭上,
說不盡的旖旎風情。

  此情此景,換了誰也不能無動于衷哩!翠芬咽了老一大口唾沫,瞪的眼珠兒
都快鼓突出來了,手早不自覺地從褲腰裏穿插了下去,鑽到熱潮潮的陰戶上,指
頭如長了眼一般,陷落在柔軟淅瀝的肉眼裏不斷地掏弄着。

  「啊嗬……啊嗬……」彩鳳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腿一繃掙脫了金狗胳膊的束
縛,拼命地蹬着床面,弓挺着腰胯往後退去。金狗見她要逃,手掌插在屁股上一
撈,托起了滾圓的屁股就是一頓狂肏,啪啪啪……這多像鐵牛的巴掌聲呐!翠芬
口幹舌燥地想,頭腦裏一陣眩暈,論身量,金狗遠不及鐵牛,可他竟能這般擺弄
女人哩!

  正胡思亂想之際,卻聽見彩鳳撕心裂肺地一聲喊叫,一顆頭瘋狂地搖擺起來,
兩隻手爪痙攣着抓了身下的床單,直扯得那床單皺縮成一團,兩個人也抖抖索索
地摟成了一團,金狗的屁股在一抖一抖地顫,翠芬似乎也覺着自己如喝醉了酒一
般昏昏然,兩條腿一軟癱坐在門檻上,膝蓋磕在門闆上,「吱呀呀」一聲撞開了
一半。

  這一聲響,将兩個瀕臨死絕狀态的男女驚醒轉來。金狗扭回頭來看,見的是
翠芬,「呀」地一聲叫喚翻身下來,手忙腳亂地抓了鋪蓋來掩蓋住了彩鳳,拿個
枕頭擋了胯裆一連聲直叫嚷着:「你咋進來的?咋進來的?!」

  翠芬一個激靈,神志也清醒過來,忙扶着門框掙紮着站立起來,擡腿往屋外
就跑。慌得金狗在屋裏急切地叫:「翠姐兒,翠姐兒……」跳下床來尋褲衩,死
活也尋不見,圍着床腿亂轉圈,口裏焦急地嚷:「壞事了壞事了,她要是跟鐵牛
一說,俺便完蛋哩!」

  彩鳳卻不慌張,格格地笑着提起鋪蓋來抖,将褲衩抖落出來給他說:「哪裏
就完蛋了哩!你快些追過去,将她收了,她還能說了?!」一邊擠眉眨眼地努嘴
兒,一邊把赤條條的金狗往屋外推去。

  金狗卻拉了床欄不挪腳,膽怯地說:「這……這也能使得通麽?莫說她不肯,
要是跟過去撞了你兄弟鐵牛,準挨一頓好打,俺這胳膊、這腿,還能完全?!」

  「肯的!肯的!你是不知曉俺弟妹,明裏不騷,暗裏騷的起火哩……」彩鳳
格格地笑個不停,見金狗一臉的狐疑,也來不及同他細細地說,隻催促道:「你
快些過去罷!俺從家裏來,打表嫂秀芹家門口過,見院裏的椿樹上拴了鐵牛的牛,
铧犁也在院牆根腳,隻不見人,怕是在屋裏等午飯吃,一時半會也回不來家的哩!」

  「真的?」金狗忙套上褲衩,赤着腳飛也似的奔出來,翻過院牆,穿過菜地,
跳到了鐵牛家院子裏。院子裏靜悄悄地滿地陽光,看來彩鳳說的不錯!懸着的心
終于落了下來,推開門進去,竈台上墩着鐵鍋,竈膛裏塞了柴禾,卻不見人,便
尖聲往房間門叫:「翠姐兒,翠姐兒……」

  沒人應聲,卻聽得見「呼呼呼」的喘息聲,金狗大步穿過外屋鑽進去,隻見
翠芬斜靠在床頭上,手撫着胸口直喘。「翠姐兒,鐵牛回來,你要說嗎?」金狗
惴惴不安地問,一邊快步地挨近前去。

  翠芬驚魂未定,随口丢來一句:「俺懶得說……」金狗早到了跟前,忙掙紮
起來一邊推開一邊嚷:「你咋到俺家裏來了?你咋跑到俺家裏來了嘛?!」

  「這話該俺來問你!你咋就跑到俺家裏去了?」金狗可不是姐夫吳富貴,一
下子将她抱了個實在,死死地壓在床上剝她的衣服褲子。

  「俺……俺是到你家借個火哩!」翠芬一邊解釋,一邊上下遮攔金狗的手:
金狗要來剝衣服,她便緊緊地封了領口;男金狗要來脫褲子,她便死死地提了褲
腰帶。「莫要渾哩!莫要渾哩!鐵牛翻地要歸家啊……」她顫聲哀求道,竟有些
後悔自己竟跑歸家來。

  「犁地?」金狗冷笑了一聲,剛同彩鳳幹完,再加上一場跑一場鬧,也累得
直喘氣:「鐵牛好铧犁!怕是秀芹家的莊稼收了一茬又一茬,你家的地還荒着哩!」

  翠芬見話裏含話,便問道:「你這話是甚意思?」手一松,男人的手早穿進
褲裆裏來了。金狗便将彩鳳的話原原本本地同她說了一遍,翠芬聽了,愣了半響,
狠聲罵道:「這頭瞎牛!憨牛!俺還真以爲長進了哩!一大早挖完茅坑,又要去
犁地,好心好意地煮飯等他來吃……」

  金狗見女人惡心了鐵牛,便有拉扯着褲頭往下扯,翠芬仍舊死死地壓着不起
身,「鐵牛不回來!還有俺爹娘,撞見了也是一般的!」對早上的事,她依舊心
有餘悸。

  「大妹子!你就放心好咧!俺在外頭給你們把風放哨……」彩鳳在院子裏叫
道,原來她金狗追出來後,她還是擔心他膽小成不了事,穿好衣服就跟過來了。

  翠芬聽得分明,擡了擡屁股任着金狗将褲子脫褪下來,自己将衫子剝了放在
一邊,四平八穩地躺在床邊,高高地翹豎了雙腿,再不動彈了。

  金狗一把摸過去,褲衩裏濕糟糟一片,便低聲笑了:「俺隻說翠姐兒是嫩白
菜,原也是熟透了的柿蛋兒!」就将女人的兩條腿扛在肩上,扒拉開褲衩的一側
聳身而緊,動幾下不快暢,便一把扯飛了去,翠芬卻喘喘地說:「莫要學你鐵牛
哥的粗狂!要溫柔,溫柔呀……」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stalin 於 2015-11-15 19:41 編輯 ]
2015-11-15 08: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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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hong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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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彩凤也是背着铁牛和金狗勾搭上了!骚的翠芬,蛮牛的铁牛,越来越淫靡精彩!加油
2015-11-15 18:4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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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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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裏人家】(17-19)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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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裏人家】(17-19)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第十七章 聯手

  金狗果然溫柔起來,纏纏綿綿地過了一個晌午,翠芬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完事了,腳趴手軟的肚裏餓得慌,便怪起金狗來:「磨磨蹭蹭那麽長時節不射,
整得俺一身好汗,冷鍋冷竈的還沒吃口飯哩!」

  「一個早上射了三回,你來當男人試試!」金狗摟着女人苦苦地笑,彩鳳卻
在院子大聲地打起招呼來原來是鐵牛爹娘從地裏回來了,他一慌,直往床底下鑽。

  翠芬也捏了一把汗,慌慌張張地扯了被子蓋在身上,還好公公婆婆沒蹿進屋
裏來,這才放了心,朝床底下小聲小氣地叫道:「瞧你這副慫樣!要在床底下生
根發芽啊?」

  金狗爬出來,一臉的灰土,低聲兒說:「肚子餓了,到俺家一塊兒吃哩!」

  「吓,俺才沒彩鳳那般臉厚膽大,你婆姨從河邊回來撞見了有你好過的!」
翠芬穿好衣褲下了床,懊惱地說:「說是借火,卻給你占了個大便宜!」

  「送到嘴邊的肉不吃下肚去,那才是真正的傻蛋哩!」金狗涎着臉笑到,床
上褲衩出來和彩鳳風也似的走了。一會兒,又托彩鳳送了一盒新火柴過來。

  彩鳳還惦記着翠芬扇過她耳光,不敢正眼兒來看她,隻是說:「這些,夠你
用上十天半月的哩!」将火柴放在竈台上,轉身就往外走。

  「姐姐既然來了,就坐一哈也無妨的嘛!」翠芬挽留道,端了張矮凳過去,
彩鳳便勉強坐了下來,低垂了頭找不着話兒來說,「俺又不罵你惡你,還要謝謝
你哩!金狗這厮,端的好手腳……」翠芬一邊說,一邊攏了頭發點火燒飯。

  「謝個啥哩!要不是你姐夫長個雞巴就像沒長一樣,俺能這樣不要臉麽?」
彩鳳紅着臉說,一向待她冷漠的弟妹竟今兒竟熱乎起來,她覺着手足無措。

  「他又去廟裏打牌了?」翠芬問道,彩鳳嗯了一聲,「女人的事女人心裏最
清楚,換着是俺,俺怕是也熬不住的!」她寬慰姐姐說。

  「那倒是!可你的境況,和俺不同,你有鐵牛的呀!」彩鳳看着弟妹在竈台
邊轉來轉去的背影說,心裏常有的那種嫉妒又泛上心頭來,很不是滋味。

  「莫提他了,去前就和秀芹那騷貨裹在一處,問他還不承認,吹胡子瞪眼睛
的要打俺哩!」翠芬想着這茬氣就不順,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這不,你看這
土還沒幹,一大早興沖沖地吆了牛去犁地,卻犁到别人家屋裏去了!」

  「啊!還有這事?!」彩鳳一雙眼瞪得跟銅鈴似的大,鐵牛的牛在表嫂家院
子裏拴着,這是她親眼瞧見的,可怎麽也想不到弟弟和表嫂有着一腿。

  「你這幅表情,是不相信?全村人怕就你不知曉哩!」彩鳳扭頭看了看她,
火已在竈膛裏燒起來,便端了條凳子來在邊上坐了,說:「還是你說的話做得藥,
男人就沒個安生的時候,憑什麽俺們女人要給他守?」

  「也不能這樣說啦!說句不要臉的話,俺要似你吃的飽飽足足的,還尋甚野
男人哩?!」彩鳳說,不自覺地開始同情起弟妹恨起表嫂來這生了兩個孩子的女
人,逼都寬松了,還有甚好處?竟将鐵牛的魂兒勾了去!

  「俺就是見不慣嘛!」翠芬執拗地嚷道,彩鳳便不再吭聲了,「你還真有眼
光,覺得金狗好?和鐵牛比起來咋樣?」她壓低聲音錯過來問道,竈台的鍋裏已
經撲撲地在冒熱氣,滿屋子米香彌漫開來。

  「這……」彩鳳的臉刷地一下通紅到耳根,心砰砰地跳起來,「求你别說了,
家醜不可外揚,給爹娘留點面子哩!」她說話的時候頭直往下掉,把聲音壓得跟
蚊蟲一樣的細聲。

  「你們家還有面子?都亂成一窩兒了,這會兒倒又要面子了,好不好笑哩?」
翠芬冷笑道,往日裏積下的怨恨一齊湧上了心頭,「大過年的,在爹娘房間裏,
你和鐵牛幹,就把俺當了聾子,以爲俺聽不見……」

  彩鳳挨了這一頓搶白,像針紮了屁股一般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後悔自己留了
下來,嗫嚅着說:「弟妹!過去的事,過去就算了,是俺對不住你……」

  「你說過去了,說得倒輕松,咋過去?鐵牛那杆雞巴就沒肏過你的逼了?!
俺就是将他的雞巴割了來炒吃,将你碎屍萬段,也改變不了的事實!」翠芬的話
連珠炮似的逼人,彩鳳捧了臉夾在膝蓋間不敢擡起來。她停了一會,氣才順了些,
搖了搖頭,滿不在乎地說:「俺說這些,也不是爲了羞你的臉!要怪就怪鐵牛心
野,俺架他不住,又長根棒槌似的雞巴,無論是哪個女人見了,不心跳眼熱的哩?!」

  一番冷嘲熱諷,綿裏藏着針尖,羞得彩鳳恨不得扒個地縫鑽下去,一雙眼失
了神喃喃地說:「弟妹說的是,就是太大了哩!一上手就丢不開……」

  「你倒也坦白的很!」翠芬火也發了,氣也消了,起身去将焖好的飯端下竈
台來,回頭滿臉地堆下笑來,說:「金狗和鐵牛你都肏過的,咱姐妹也比不得外
人,你說個實話,哪個給你的感覺要受活些?」

  這話裏聞不到火藥味,彩鳳心也寬了不少,猶豫了半晌才說:「真要俺說的
話,俺還是中意鐵牛,那粗……那猛……實實在在的快活哩!」

  「你這話,俺信!」翠芬到碗櫃裏翻出往日吃剩的菜來,一鍋兒燴在一處,
摻了些水放了些油,一邊拿了鍋鏟麻利地攪拌着一邊說:「大魚大肉,俺吃久了
倒膩煩,今兒才知曉甚個是溫柔滋味,看人家金狗,不慌不忙的,快到頂了又放
一下,把俺胃口釣得慌哩!」

  見翠芬臉色兒變換得快,彩鳳就順了她的話說:「所以俗話才說' 蘿蔔酸菜,
各有所愛' !俺也是饑得慌了,沒法,才找金狗來充的數。」

  「橫看豎看,俺咋就覺着你倒撿了個寶哩!」翠芬格格地笑起來,一邊把熱
好的回踩倒進盤子裏端到飯桌上,「還木呆呆地坐着作甚?快來一起吃呀!」她
招呼道,彩鳳便挪近了凳子過來,姐妹二人面對着吃。

  在床上又打熬了許多力氣,翠芬早餓得不行了,稀裏嘩啦地一氣吃了個飽,
彩鳳一碗飯還沒吃完,一時在邊上扯了閑話來說:「今早俺到河邊去,遇見金狗
的婆姨紅玉和幾個女人在一處瞎扯八道的,那些話俺沒遮沒羞的,保準你都沒聽
過,想起來都讓人臉紅咧!」

  「得了吧!俺又不是十七八的黃花閨女,什麽樣的沒見來,還唬俺哩?!」
彩鳳滿不在乎地說,翠芬偏揀那些最露骨的話來說了一遍,說得彩鳳一時好奇起
來,聽完了她飯也吃飽了,放了碗筷說:「一個二個一天人模狗樣的,想不到骨
子裏比俺騷的多了。這些話的意思,男人就是牛就是馬,誰看上誰了就騎一下,
是這樣?」

  「差不多就是這樣的吧!都是些有心無膽的狼哩!」翠芬說,一邊将碗筷收
到鍋裏,不知怎地,腦袋裏就突然冒出個奇怪的念頭來,「那些話也有些道理,
男人嘛,誰用不是一樣?你看得中鐵牛的猛力,俺看得中金狗的溫柔,不如調換
過來,你弄你的鐵牛,俺喂俺的金狗……」

  「妹子,你開的甚玩笑哩?!」彩鳳隻是笑,不知曉她又在打甚主意,「俺
哪兒敢和你争男人?你喜歡金狗,金狗是人家紅玉的,又不是俺的,你有那膽兒
那本事,自己去幹就是了,用不着經俺同意。」

  「就隻是說說,不當真的!不當真的!」翠芬果然改了口,深深地歎了口氣,
自言自語地說:「要是鐵牛能有金狗那覺悟,溫柔些……哪怕一點點,就好了。」

  「這有甚難處?再倔的牛犢子,調訓過來了,還不是順着犁溝兒跑?」彩鳳
說,翠芬聽這話說得有理,便挪過身來細細地問她怎地調訓。彩鳳的心原是向着
弟弟的,将那調訓的法子在弟妹耳邊說了個通透,說的弟妹一連聲地叫起好來:
「懷揣個寶不知曉,險些兒便宜了外人哩!照你說的,要是能将這頭犟牛兒調訓
得過來,以他的身骨兒,比紅玉的金狗,不知要強上多少倍咧!」

  姐妹二人商議已定,單等鐵牛歸來。左等又等不見來,日頭早已斜向西邊,
就要從西山頭上落下去了。翠芬留了姐姐在家裏候着,去河邊的灌木上取了晾幹
了衣服回來,牛圈裏仍舊空空的,進屋卻不見姐姐的身影,以爲她反悔歸家去了,
叫兩聲,卻在裏屋歇息下了。

  「鐵牛歸家哩?!」彩鳳在裏面問道,用的惺惺松松的語調,她剛眯了一下
眼,還沒睡踏實。

  「不知曉是被鬼捉去了還是怎的!日頭都落山了還不歸家,真當自己是野人
哩!」翠芬罵罵咧咧地熱了飯菜放到桌上,進裏屋和彩鳳躺下了,「今黑你不回
去,莫得事哩吧?姐夫還打你?」她擔憂地問道。

  「回去了又怎的?還不是一個人睡,他打得還少嗎?打死俺累死他狗日的哩!」
彩鳳一口破罐子破摔的語氣,挪挪身子讓翠芬睡進來,又問:「要是俺弟不回來
咋辦?俺姐妹就這樣巴巴地等着他?」

  「那……以後就别回來了!還回來作甚?秀芹家就是他的家!」翠芬氣鼓鼓
地說,心知彩鳳比她還等不得,橫手過去一摸,溜溜光的身子,便嘻嘻地笑了:
「一上床就脫衣服,心急可吃不得熱豆腐哩!」

  「難道你就不想?!」彩鳳的手倏忽一下從弟妹的褲腰裏摸了下去,陰戶上
濕糟的一片,便伶牙俐齒地揶揄道:「你這水可流得快,怕是想了一下午吧?」

  「讨厭!俺剛從茅房出來,沒帶紙就沒擦,是尿哩!」翠芬狡辯說,趁着彩
鳳不注意,手飛快地溜到她的胯裏也摸了一把,滿手黏黏滑滑的,「你流的才是
騷水!比那小河水還多些,要不要堵堵?」她格格地笑着說,指頭一勾探入了淅
瀝的肉縫裏。

  彩鳳渾身一顫,含糊不清地嘤咛了一聲,卻不來撥翠芬的手,隻是怪聲怪氣
地嘀咕着:「上回親親你,你還甩了俺一個耳光,現在念着俺的好了?」

  肉縫似乎不大歡迎陌生的來客,像張嘴似的閉起來咬住了翠芬的指頭,緊張
地抖顫着不肯松開。翠芬硬了心腸往裏一插,彩鳳「啊呀」尖叫一聲,整根食指
便就悄無聲息地沒入了燙乎乎、滑唧唧的肉褶裏,一時間,整個肉穴顫動起來,
孔洞如一枚指環扣在指骨上,一切皮肉從四面八方聚攏來,似嬰孩的沒牙的口,
吮咂得翠芬的手指酥酥地癢。

  「弟妹啊!裏頭真癢……真癢……」彩鳳迫不及待地搖晃着屁股,聲音嬌嗲
嗲地。

  翠芬微微動了動指頭,彩鳳就篩糠似的抖顫起來,嘴裏咿咿呀呀地叫個不住,
于是就放了膽兒攪動起來,在被子底下攪出來一片嘁嘁喳喳的碎響聲。

  「咦喲!咦喲!翠芬!翠芬……真快活……快活呀!」彩鳳的屁股一抖一抖
地迎合着深深淺淺的抽插,一顆頭在枕頭上瘋狂地滾來滾去,一隻手在翠芬的胸
上、肚皮上、大腿間胡亂地抓刨。

  「姐!是這裏……這裏癢……」翠芬皺了眉頭,褪下褲頭來抓了那隻茫然無
措的手塞到毛叢中,貼在腫脹的穴口上,一邊不停地蹂躏着彩鳳的肉穴,肉穴的
四壁不停地往外滲水,越來越粘滑不堪。

  「唔唔……哦哦……唔……」彩鳳大口大口地出氣,顫動的音符裏含了滿滿
的快樂,不大一會,就叫起來:「不敢停哩!不能停哩!快來了……快來了……」

  翠芬聽她這麽說,手指動得更加的快了,可胯裏的那隻手也報複一般地回擊
着,掏搗得她也跟着大呼小叫起來。姐妹倆就這樣唱和着,在一片叫喊聲裏抵達
了快樂的頂點。

  「鐵牛……鐵牛還沒歸家哩!」黑暗裏,彩鳳在有氣無力地嘟嚨着,翠芬深
深地歎了一口氣:「睡哩!睡哩!咱不等這狠心的賊了……」






              第十八章 螃蟹

  鐵牛早上出去,原本是打算犁地的,可打秀芹家院門口經過時,正逢着秀芹
端一盆潲水出來倒,見了夢中的人兒吆着牛兒過來,一時眉開眼笑,叫起來:
「啊喲!鐵牛,昨黑裏雨才歇下,你就開工了?」

  「是哩!是哩!早開工早歇活……」鐵牛沖着她憨憨地笑,那牲口卻跟女人
相熟,喝勒也喝勒不住,拖了铧犁直往前走。到了跟前,女人順手牽了牛鼻子便
往院子裏拉,急的鐵牛直嚷:「俺犁地哩!犁地哩!」

  「就知曉犁你家那穴地!俺這穴地荒了一冬,也不見你來犁!」秀芹格格地
笑着,将牛拴到院中碗大的椿樹山,拉了鐵牛便往屋裏走。

  「不敢哩!不敢哩!娃娃都懂事了……」鐵牛嘴上咕嚨着,腳早踏進了門檻,
孩子卻不在屋裏,火上的沙罐「咕嘟嘟」地直冒熱氣。

  「娃娃都到河邊去了,就俺一個,前日去鎮街上買了個豬蹄,才炖上,正巧
被你趕上哩!」秀芹朝竈上的沙罐努了努嘴,鐵牛果然聞到了一陣肉香吃肉還得
等上一會,兩人關了裏外兩道門進到房間裏,一個幹柴一個烈火,滾到了一堆。

  鐵牛把将女人裹在身下,一張毛乎乎的臉埋在女人的脖頸間,大口大口咬她
的鎖骨,舔她的喉嚨,還要親着她的嘴。女人閉了眼翻滾,一張嘴巴卻死也不松
開。纏鬥良久,舌頭竟不得門道而入,鐵牛便棄了口,一把抓了布衫下擺便往上
掀,女人又牢牢地按着不給掀。

  「說是犁地!又不讓犁?!」鐵牛低吼着,懊惱地将衣裳抓在手裏,往兩邊
猛一分勁,「嚓嚓嚓」一片響,破舊的布衫便從中裂開,一直裂到鎖骨上,抖出
那白花花的肚皮和兩隻大奶來,晃的眼皮都睜不開了。

  「這個野牛啊!野牛!」秀芹驚慌,雙手交抱着護住了奶子。說時遲,那時
快,鐵牛早瞅了下方空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褲子褲衩一堆兒拉扯下來,一
甩手扔到床頭上。秀芹顫聲叫了一聲,兩條白生生的藕腿便蜷曲起來,緊緊地夾
住了那團烏黑的毛叢。

  鐵牛哼哼着,三兩下将身上的衣服剝了個精光,胯間的肉棒早已直挺挺地翹
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冷靜地将手指搭在女人火熱的嘴唇上試探。誰知秀芹
竟張了口,含了粗硬的指骨吮咂,鐵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手也不抖顫了,靈活
地在光滑的小肚子、豐腴的腿上、肥滿的屁股上遊走、摩挲……指骨上有鹹津津
的滋味,秀芹「吚吚嗚嗚」地吮着,另一隻粗糙的手掌點燃了欲望的火,似乎每
個毛孔都在呼吸,她的身體開始焚燒,大腿根也潮熱起來、猶豫着漸漸地松弛開
了。她摸到了,軟塌塌、皺巴巴的是卵蛋,粗大的、光柔的、堅硬的是肉棒,
「俺要哩!俺要你的大雞巴哩!」她握了男人的肉棒呢呢喃喃地呻喚。

  鐵牛伸手抓住女人的腳脖子,将兩條白腿直拖到床沿上來,往上一提豎成個
樹丫子,把眼往胯裏一瞅,黑烏烏的毛叢下綻開了一溜粉亮的溝道。

  「來哩!鐵牛……」秀芹乜斜着眼波,身子軟得像根面條似的癱在床上,破
碎的布條扭結在脖頸間,鼓凸凸的乳房驕傲地挺立在胸脯上,「姐姐癢呐!你要
讓俺癢死了才好?」她等不及,伸手來抓。

  鐵牛深吸一口大氣,立定腳跟,将兩條腿扛在肩頭上,屁股對準那口兒猛地
一撞,「噼噗」一聲響,幹的女人「啊呀」一聲怪叫,長甩甩的肉棒便沒入了溫
暖的泥沼裏,影兒也尋不見一分。穴裏早已經汪洋一片,肥厚的皮肉立時重新聚
攏來,緊緊地裹纏了肉棒,裹得渾身的血液急速地奔流,鐵牛迫不及待地抽了十
幾個來回,那膣道便出奇地滑溜起來。

  秀芹眉心結成了一塊,鼻孔往外呼呼地噴氣,扭扭蠻腰擺正了肉穴,兩隻手
各抓一個奶子拉扯着、揉搓着,肥肥白白的屁股一下一下地迎湊過來,嘴裏便
「嗯嗯哦哦」地呻喚開來。

  一開幹,鐵牛便粗魯得像頭野牛,撞得女人的屁股「啪嗒啪嗒」地響,撞得
身下的床架子也「吱嘎吱嘎」地搖,「荒了一冬……還給俺犁不?給俺犁不?」
他的聲音粗啞,似悶雷似鼓點一樣轟擊着女人的耳膜。

  「你犁!你犁!犁爛俺的騷逼,犁爛了才好咧!」秀芹浪叫聲聲,半個身子
在床面上垂死地扭動、翻滾,穴裏的肉棒如一根石杵舂在碓窩裏,越舂越快,越
舂越快……舂得她氣都快回不過來了,「緩些哩!緩些……逼就要……要被你沖
壞沖穿了啊!」她又止不住哀求道。

  鐵牛正在興頭上,偏不聽,沒頭沒腦地沖撞不休。不大一會,也不知是天突
然變熱了還是怎地,豆子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而下,手中的腳踝也滑唧唧地快
把握不牢了。

  就在這檔兒,秀芹口中「咯咯」作響,垂死般地嚷叫:「嗚哇哇!俺受不下
了,要死哩!要死哩!」雙腳一蹦從肩頭上蹦落,頭向後抻直頂了床面,身闆兒
挺地直直的,使勁兒地抓扯了高高凸凸的奶子,屁股一陣陣地抖顫起來。

  命根子被緊緊地夾纏着動彈不得,鐵牛連忙咬緊牙關,抖擻起精神來狠狠地
抽,狠狠地插,夠快夠深,才幾十來下工夫,女人僵死的身子突然活轉來,雙手
放開了奶子,發了羊癫瘋一樣地抽搐着……肉棒像有隻手緊緊地攥住,抽不離推
不進,鐵牛一着急,一股氣流突突地蹿上來,腰眼裏一麻,「嗷嗷」地叫喊着激
射而出。

  幾乎同時,秀芹猛地掙起上棒身來,死死地摟了鐵牛,底下一通急速地蠕動,
随着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過去,一潑濃熱的汁液兜頭澆下,燙得鐵牛一哆嗦,
雙膝一軟栽倒在了女人的身上,女人栽倒了床上……豬蹄早炖得稀爛了,秀芹湯
湯水水地舀了滿滿一碗端給鐵牛。鐵牛出了一身汗,肚裏正「咕咕」地唱空城計,
接過來也不怕燙,一仰脖子像喝酒那樣「嗬咯咯」地喝見了底,「真香咧!放點
蔥末就更好了……」他咂咂嘴皮将空碗遞給翠芬,秀芹又舀了一碗給他,自己卻
不吃,取了梳子鏡子來在窗眼下梳理亂蓬了的頭發。

  鐵牛一連喝了三大海碗,又去撈起骨頭來歪了嘴啃,油水湧上來打了幾個飽
嗝兒,才想起女人還餓着肚子的,「你咋不吃呢?」他問道。

  秀芹忙推脫說犯胃病,鐵牛忙問疼得厲害不,秀芹笑了笑說:「常犯的小毛
病,過一會就好的,隻是不能喝油湯,油燙你全喝了啊,俺下老鸹頭吃。」

  「那怎麽行?!俺給你留一碗!」鐵牛端起沙罐來倒,卻倒得出半碗,便尴
尬地搖了搖頭:「俺這嘴賤,一吃起來就歇不住,你還是下老鸹頭吧!」他知道
老鸹頭的做法:将麥面摻水和一和,甩在沸水裏滾起來就好。

  秀芹梳妝完就開始和面,鐵牛跑到茅廁去痛快了一通回來,卻發現兩個孩子
從河邊回來了,正在院牆下一人端一隻碗吃那老鸹頭,走進去一看,碗底漾着淺
淺的肉湯,想是從那半碗均勻分出來的。

  奇怪的是,兩個孩子卻不把燙先喝了,而是盯了對方碗裏的老鸹頭數,一個、
兩個、三個……數完了對方碗裏又來數自己碗裏的,數目卻不相等,便争執起來。
鐵牛鼻頭一酸,立刻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進屋來訓斥着秀芹說:「秀芹啊,你這
是把俺當豬哩?把好的都給俺吃完了,娃娃沒得吃,你是讓俺得噎死病哩?!」

  秀芹的手哆嗦着,臉色十分難看,眼睛皮一擠,眼淚珠子「啪啪」地往下掉:
「統共就一個豬蹄,你叫俺咋分嘛?咋分得過來嘛?」

  「那也不能讓娃娃餓着呀!俺都成罪人哩!」金狗氣沖沖地出來,往院子裏
的牆根腳一坐,候着兩個孩子吃完了,拉起髒乎乎的小手就往外走:「走!叔叔
給你們弄肉吃吃!」

  兩個孩子一聽有肉吃,歡天喜地跟着他來到河邊,鐵牛就甩了鞋去掀淹在水
裏的那一片石頭,發狠似的翻,翻起來一個又一個,除了綠色的青苔什麽也沒有。
小時候是有的呀!鐵牛傻了眼,他嘴笨,不知道給孩子們說些什麽安慰話,隻問:
「愛吃螃蟹嗎?!」

  「愛吃!」兩個孩子齊刷刷地回答,末了又眨巴着眼睛問:「螃蟹是啥?」

  「螃蟹是肉!頂好頂好的肉!」鐵牛看着孩子純真的髒臉,眼淚就快包不住
了,撅了屁股又掀石頭,弄得一身是水一頭是汗。

  兩孩子跟在後頭,眼看着鐵牛翻過去一槽又一槽,卻一無所獲,倒累的「呼
呼」地牛喘,便叫:「鐵牛叔叔,你歇歇呀!俺們不吃肉了!」

  「隻要你們愛吃!叔就弄給你們吃,俺有力氣,能捉好多的哩!」鐵牛拍打
着胸口,「咚咚」地響,兩個孩子就「嗚嗚」地哭起來,鐵牛隻得生硬地笑了笑:
「你們一哭,俺就抓不着螃蟹哩!得笑,得喊' 加油' ,' 加油' ……這樣子!」

  一個孩子便抹了一手背的眼淚,怯怯地叫一句:「鐵牛叔叔,加油……」

  鐵牛贊賞地點點頭,彎下腰去「嗨嗬」一聲吼喊,掀起一個兩百斤重的石頭
來,下面果然有兩隻成年的螃蟹在約會,一把抓去,被鋒利的鉗子夾了手指頭,
大喊大叫地在水窪裏跳躍起來,逗得兩個孩子哈哈地破泣爲笑了。

  「叔叔沒記錯,說有就有的嘛!」鐵牛擰着兩隻螃蟹朝孩子們甩過去,指頭
上滲出血來順着指尖淌,滴在河水裏漫開了一朵朵漂亮的小花,他心裏卻無比高
興,忙在衣角上撕下一溜布條來包紮了,勝利地沖着孩子們揮揮手:「隻要叔叔
一擡石頭,你們就齊聲喊加油!」實時似乎在證明,這樣做能給他帶來好運氣。

  兩隻螃蟹還是活着的,橫着在卵石間亂撞,兩個孩子遠遠地丢石塊砸它們的
頭,直到死了不動才罷手。在孩子們的加油聲裏,鐵牛的力氣更大了,沿着河岸
一路翻下去,翻得太陽都落山了,總算搞到了十幾隻大小不一的。

  鐵牛洗淨了手腳,脫了上衣将捉來的螃蟹籠在一處,在兩個孩子的簇擁下凱
旋而歸了。到了門口,看到拴在椿樹上的牛,才連連叫苦今兒可把犁地的活給耽
誤了哩!不過再看看兩個孩子的笑,值!

  秀芹雖沒有未蔔先知的能力,還是煮好了飯等鐵牛和孩子們歸來,一見到孩
子們歡歡喜喜地纏着鐵牛,一時想起了丈夫還在世的日子,那時候是多麽幸福啊!
偷偷跑到房間裏抹了眼淚才出來。

  「娃娃些,知曉這是甚東西不?」她指着這些在衣服上四下的亂爬的東西問
孩子,孩子齊刷刷地叫:「螃蟹!」叫的她心花齊放,多少年都沒這般開心過了,
簡直比過年還要開心一萬倍哩!

  鐵牛自然也很得意,可在怎樣吃的問題上卻犯了難,要炒要炸,又太費油!
秀芹終歸是女人家,麻利地刷洗了鐵鍋架起蒸籠來蒸,當滿屋都彌漫了那奇特的
香味的時候,悄悄從櫃子裏翻了瓶子酒出來倒給鐵牛喝。

  當月光像水銀一樣流瀉到院子裏的時候,螃蟹出籠了,在昏黃的燈光下、在
孩子們期盼的眼神裏端上了桌,滿滿的老大一盤,冒着騰騰的熱氣,筷子插穿一
個一扒拉,白白嫩嫩的蟹肉還沒到口裏,口水先就滴滴答答地流了。

  鐵牛這回學了乖巧,陪着她娘兒三個吃了一個,就再也不動筷子了,一個勁
地往嘴裏灌酒,酒精發着起來,又一個勁地呵呵地笑。

  趕了牛兒出來,鐵牛腳步已飄飄地踩踏不實在了。秀芹默默地跟在後頭,一
直送他到了家門口,分手的時候,鐵牛突地轉身将她摟在懷裏,酒氣兒嗆得她直
躲閃:「幹嘛哩!幹嘛哩!你婆姨出來瞧見了!」

  「你就是俺婆姨!你是俺婆姨才好哩!」鐵牛手舞足蹈地嚷,秀芹見他在說
醉話,忙捂了他的嘴連推帶搡地将他推到了院門裏,轉身一路小跑着回來,止不
住就「嘤嘤」地哭了。






              第十九章 雙飛

  鐵牛在月光下将牛身上的铧犁卸了,将牛關進牛圈裏,扯了捆稻草甩進去,
頭重腳輕地推門進來,黑咕隆咚的一片看不見,嚷了兩聲沒人應,就知道女人睡
熟了,便憋了粗聲輕手輕腳地摸進房間來,鑽到暖乎乎的被子底下睡了。

  昏昏沉沉地睡到半夜,鐵牛的酒勁過去了,卻不知被甚給弄醒轉來。迷糊了
一會,睜開眼來,四下裏伸手不見五指,旁邊的呼吸聲仍舊均勻地響着,自家胯
裆卻熱乎乎的,原是多了一隻手!軟軟的手掌不偏不倚地覆了沉睡的肉棒——就
是這手讓他弄醒轉來的。

  「這婆娘!睡個覺也不安分,怕它飛了哩!」鐵牛心想,待要将手掌抽出來
放回去,又怕将翠芬弄醒轉來,醒轉來必抓着白日的事問,這覺就甭想睡踏實了
——他到底還是忍住了,在黑暗裏睜大個眼,卻再也睡不着了。

  女人的手掌乖乖地伏在胯裏,既不撫弄也沒按壓,一動也不動倒是鐵牛的命
根子,得了熱氣便不安分起來,像條蛇一樣地開始舒展、伸長……竟慢慢兒地将
酥軟的手掌頂了起來,越來越高……「咦……」女人在側邊輕輕地哼了一聲,聲
音中還帶着些濃密的睡意,手掌卻如摸着了火炭似的,飛快地從褲裆中竄出來縮
回去了。

  「你醒了?」鐵牛啞聲問,女人卻沒回答他,呼吸聲似又重新恢複了均勻的
節奏,「這是故意的哩!不想幹,俺還不願意哩!」他想,一邊翻轉身子去将背
對着女人,刻意将鼻腔吹得「呼呼」地響。

  果然,就在鐵牛的呼吸真要變得勻均起來的時候,那手又過來了,輕輕兒觸
了他的腰眼地一下,極快的一下似乎在試探他究竟是不是睡着了,倏忽又縮回去
了。過了片時,又伸過來了,卻大膽了許多,似條光溜溜的蛇一樣環過他的腰,
顫抖的指頭貼着小肚子,遲遲疑疑地蜿蜒着要往下鑽,弄肚皮上癢酥酥的,打消
了湧上來的睡意。鐵牛遲疑着,女人的手掌早鬼鬼祟祟地越過了毛從,指甲刺着
根部的一刹那,鐵牛不由得輕輕地「噢」了聲。

  肉棒雖然勃過一回,本已慢慢萎退,此時被柔軟的手指盈盈一握,立時警醒
回來恢複了先前的剛硬。手掌綿綿軟軟的溫熱,籠着卵袋輕輕地按壓,上面就像
長了眼睛似的,從根底到根莖再到龜頭,一路柔柔拿捏着玩了一遍才握着上上下
下套弄起來。

  「這手法,越來越長勁了,活似換了個人哩!」鐵牛覺着有些意外,一時肉
棒怒漲起來,再也不能再漲大一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再也受不下這要命的擺
弄,不自覺地褪了褲子,猛地裏一個翻轉,卻摸着個光赤赤的身子,「騷貨!睡
覺也不穿衣服?!」他嘟囔着,一邊把女人的身子撥轉過去,摟了肥滿的屁股過
來窩在胯裏。

  女人隻是「嗯咛」地哼了一聲,卻閉了口再也不出聲說話了,隻聽得見「呼
哧哧」的喘息聲,上邊的腿擡了擡,手從胯下穿過來抓了肉棒就往逼裏塞。

  鐵牛掰着上面那扇屁股,任由她牽了肉棒過去抵在女人的潮熱粘滑的皮肉中
央,「突」地一挺腰,女人「啊呀」地一聲尖叫,吞了大半截肉棒進去,隻覺内
裏水汪汪、暖洋洋地一片舒坦。

  「這水……比平日多哩!」鐵牛勒了女人的腰,附在耳邊滿意地誇賞她,底
下就馬不停蹄地抽起來,扯帶出一串淫靡的「嘁嚓嘁嚓」的碎響。

  要在平日裏,女人早高高低低地呻喚起來了,可今兒卻有些不尋常:無論鐵
牛插的多深,撞上去多大的勁,頂多也悶哼一兩聲,多數時間裏「嗯嗯呀呀」地
就是不開尊口,兀自翹着屁股往肉棒上撞。

  「俺肏得好不?快活不?!」鐵牛悶聲問,抓了奶子狠勁地扯,底下「噼裏
啪啦」地響成一片,可女人就如昏死了一樣,連聲「嗯」也不願給,這可激惱了
他,硬起心腸來沒天沒日地一頓狂肏,「啪嗒」「啪嗒」……淫水四濺,濕了鐵
牛的陰毛和卵蛋,「叫你忍!叫你忍!看你能憋到甚時節?!」鐵牛低吼着,
「嗷嗷」直叫。

  女人知曉他發了狠,連連撤開屁股,鐵牛哪裏肯讓?緊緊将滾圓的屁股摟在
胯裏,雨點般地撞進去,女人終于受不下了,松開牙關顫聲央告道:「輕些兒,
輕些兒哩!鐵牛……俺……俺是你的親姐姐呐!」

  鐵牛猛地一頓,就如當頭挨了一記悶棍,腦袋裏稀裏嘩啦地炸開了花。他不
相信自家的耳朵,附在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好不容易才回過氣來了,慌裏慌張
地說:「你……你咋鑽到俺家被窩裏頭來了?翠芬呢?」

  彩鳳還來不及應聲,靠牆的那邊爆出一聲噗嗤的笑,翠芬開口就罵道:「好
個瞎牛!肥瘦都分不清,一根騷雞巴見洞就打,肏了親姐姐的逼都不知曉!」

  完了!鐵牛心想,大氣兒也不敢透一個,隻有肉棒不知情,在姐姐的逼裏突
突亂跳。倒是彩鳳大膽,搖轉着屁股不住地挨磨,還反過手來拉鐵牛的屁股:
「日呀?癢得心兒慌,咋就不日了哩?」

  鐵牛搞不清狀況,哪裏還敢貿然開幹?隻是不動,心裏亂糟糟的不是滋味。
翠芬早爬到床頭點了燈盞端過來,一把掀翻了鋪蓋來照,粗壯黝黑的大腿貼了白
團團的屁股不分離,就格格地笑了:「你家姐弟倆倒是黑白分明呀!俺就這樣看
着,看你們幹,好看!」

  翠芬羞得不行,用手遮了臉小聲地催促鐵牛:「叫你幹你就幹嘛!木着做甚?!」

  平日裏,兩個女人見了面紅眉毛綠眼睛的,今黑裏卻一唱一和的,鐵牛一下
就明白了:「這是孫權夥同了劉皇叔,要收拾俺曹阿瞞哩!」心下便松了口氣,
卻不忿翠芬的戲笑,「撲嚓」地扯出水淋淋的肉棒,彈跳起來奪了燈盞放回床頭
的箱櫃上,扭身将光赤赤的翠芬推倒在了姐姐身上。

  「啊呦……」翠芬慌慌張張地叫了一聲,才翻趴起來,還來不及反應,鐵牛
早摟了屁股直抵抵地撞進來,肉穴就被肉棒灌了個滿滿當當的,趕緊撅起屁股來
擺正,馬趴在彩鳳身上急促地喘:「貪着哩!貪着哩!兩個都要!」

  鐵牛沒出聲,「噼噗」一聲扯出肉棒來,又「噼噗」一聲撞入進去原來翠芬
被姐弟倆吵醒後,就一直尖着耳朵那淫聲浪語,肉穴裏早就汪了一腔淫水,被這
樣一拖一帶之後,變的愈發溜滑順暢了。

  「死牛哩!你輕點!輕點要得不?!」穴裏緊湊,翠芬皺着眉頭顫聲哀求道,
彩鳳就在身下幸災樂禍地笑出聲來:「這下好了,有你好受的,看你還敢不敢騷
情!」睜眼看見兩個渾圓飽滿的奶子懸在鼻頭上方顫顫地動蕩,忍不住伸長舌頭
夠着去舔那山莓子一般的奶頭。

  「癢!」翠芬輕叫一聲,身子抖顫一下往後縮去,逼卻不偏不倚地撞在肉棒
上,肉棒如樹樁一般直抵肉穴深處,在子宮口上來一個深吻,吻得身子又是一陣
抖顫,哀哀地喚:「你們姐弟兩個好不厚道!隻知曉……欺負俺這外人!」直到
這節骨眼上,她才發現自己活像肉夾馍中間的肉,處在了前後夾擊的境地裏掙脫
不開了。

  「啰裏啰嗦!」鐵牛悶哼一聲,兩手按實了翠芬肥嘟嘟的屁股,聳着屁股一
下一下撞起來,肉棒沉沉地打在肉穴裏「啪嗒」「啪嗒」地浪響,淫水被拖帶出
來,扯着長長的絲線滴落在彩鳳胯間的毛叢裏,絲絲透亮。

  「噢噢……噢……」翠芬咬咬牙,開始浪聲浪氣地叫起床來,腰扭得像根麻
花的樣,奶子避無可避,被彩鳳一隻手抓了其中一隻去,用嘴銜了奶頭輕輕地咂
咬這倒也罷了,彩鳳的另一隻手卻蹿到底下,在毛糙糙的肉團下尋着了被撐裂開
了的肉縫,在皮肉中尋着了凸起的肉丁,指頭一按,翠芬便是一個激靈,緊跟着
宛轉了屁股顫聲就喊:「啊嗬嗬……癢啊……癢的俺要死了哩!」

  彩鳳見她反應強烈,按了那肉丁揉得更歡了,直揉得翠芬的屁股旋轉起來,
直揉的那嬌小的肉丁硬硬地抵手了。

  鐵牛見了這景象,便以爲是自己有了功勞,一時興不可遏,一時低吼聲聲,
急速地沖撞開來,「啪嗒」「啪嗒」……水漣漣的肉褶刮刷着肉棒,淫水飛濺的
聲音頻頻響起,肆流的淫水滴得彩鳳胯裏淋淋漓漓的一團糟。

  彩鳳在胯間抓了一把,滿手心滑膩膩的汁液,便就着這水将自己的奶子塗抹
得油光光的,抓扯着一下一下地揉擠,嘴裏「咿咿唔唔」地哼唱着,奶子便鼓囊
囊地豐滿起來,形樣活如秋日裏熟透了的兩隻大茄子。

  鐵牛沒天沒日地肏,似有使不完的勁頭。翠芬的淫水流了一撥又一撥,仿佛
永遠也流淌不盡,隻覺穴裏肉棒越發的碩長,脹得頭腦暈暈乎乎的,便告了饒:
「俺受不下……受不下哩!你也摔打得夠了,就不喂喂你姐?她……她啊……在
下頭煎熬得慌……」

  鐵牛卻不停,兀自沖撞不休。翠芬攀了床頭,往前一掙将肉棒從逼裏「噗」
地扯脫出來,粉嫩嫩的肉褶兒一同扯翻在外,花萼似的顫動。

  鐵牛愣怔了一下,女人早騎到了彩鳳的頭上,将那水淋淋的肉穴朝彩鳳的嘴
巴蓋了下去,彩鳳「唔了一聲,聲音還沒能暢快地發出來,嘴巴就被嚴嚴實實地
封住了。鐵牛垂頭看那肉呼呼的饅頭,上頭沾濡的滿是他和翠芬肏出來淫水,才
想起肉棒冷落姐姐有一段時間了,便心疼地跪坐下來,拾掇起兩條腿來安在大腿
上,握着滑唧唧的肉棒塞了進去。

  翠芬扭頭看了一眼,回過頭去,彩鳳鼓着兩眼楚楚的可憐,便得意起來,說:
「叫你欺負俺!欺負俺!也嘗嘗這欺負的滋味!」一邊格格地笑着,一邊搖轉着
屁股在彩鳳的嘴唇上挨磨起來。

  彩鳳出不了聲,可也并不屈服,鼻孔裏呼呼地喘着,舌條卻如一條狡猾的小
魚鳅往肉瓣裏鑽,攪得夠了,又鑽出來在肉丁上「噼裏啪啦」地舔。翠芬受不下
這種鑽心蝕骨的癢,昂了頭尖聲尖氣地叫:「嗯哈……嗯哈哈……就是這樣……」

  鐵牛咬了牙,「噗噗通通」地好一陣狂肏,周遭的空氣似乎也被這幹勁點着
了一般,在一片淫亂聲中變得悶熱不堪。

  彩鳳被插得歡了,兩條腿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舍了翠芬的穴兒「嗚啊啊」
地浪叫幾聲即便是短暫的幾聲,也讓翠芬感到不滿,一叠聲地喊她:「騷貨……
騷貨!你莫歇……莫歇下來哩!」

  兩個女人的肉穴在外型上,除了肥瘦,很難看出其他的差别來,可穴裏卻各
異其趣彩鳳的入口小,肉棒插進去時有些困難,可一到了裏面,卻别有天地,暖
洋洋地如一灘小湖泊,隻有肉棒根部被一圈肉環緊緊地鎖着脫離不得,攪一攪霍
拉拉地響,明明水很多,卻不見溢滿到外邊來;翠芬的入口大,肉棒插進去也容
易,從外到内一溜兒的直筒子,從頭至尾地将肉棒粘住,如一隻手掌握着,極爲
舒服熨帖,隻消抽上幾抽,淫水便随了翻卷的肉唇泛濫出來。

  不大一會,鐵牛已然渾身是汗,再看兩個女人,也都好不到哪兒去:渾身上
下蒙了薄薄的汗膜,特别是彩鳳的胯間、奶子上、嘴臉上都是透亮的淫液,在昏
昏黃黃的燈光裏泛着蜜黃色的光輝。

  「俺……俺受不下哩!鐵牛……」翠芬扭轉頭來說,聲音斷斷續續地遊弋着
就要斷掉,迷醉的眸子裏滿含了乞求的眼神,她就像坐在一條颠簸的梭子船上,
前前後後地浪擺着停歇不下來了,「……俺不行……不行,要到了!」她說。

  「姐!你覺着咋樣了?」鐵牛停下來沉身問道,要是姐姐不急,他就先将翠
芬收拾了再回頭收拾她。

  「呣啊……」彩鳳艱難地将嘴巴從肉穴下挪開來,深深地吸進去一口空氣,
說:「俺也……也快……」還沒說完,嘴巴又被翠芬的肉穴蓋沒了去。鐵牛犯起
難來,肉棒隻有一根,滿足了這個冷落了那個,這該如何是好呢?!

  正在這時,龜頭上傳下來一片酥癢來簌簌地傳遍了四肢百骸,不斷牽扯着脆
弱的神經鐵牛情知不妙:自己都保不住了,還談甚要滿足兩個?!看來,吃柿子
要挑軟得捏!鐵牛決定先收拾翠芬,「噼噗」一聲扯出肉棒來,伸手抓了她的腳
脖子叫:「過來!過來!把屁股給俺!」

  翠芬心裏暗喜俺是婆姨,終究是要先疼俺的哩!連忙乖乖地翹着屁股過來了,
誰知姐姐卻不樂意了,踢騰着兩腿直叫:「俺哩?還有俺哩?」

  鐵牛皺了皺眉,隻得跳下床來光腳闆立在地上,伸手去推開翠芬,抓了姐姐
的腳脖子直拖到床邊來,卻不扛在肩上,任由兩條白生生的腿耽在床沿,使得毛
乎乎的肉饅頭高高地隆凸起來。「生甚氣兒哩?來!過這邊來!」鐵牛朝氣慫慫
的翠芬招了招手說。

  翠芬哼了一聲,不知曉這憨牛又要搞甚名堂,不過還是怏怏地爬過來了,迷
茫地看着鐵牛說:「你隻管疼你親姐哩!還要婆姨做甚嘛?!」

  「趕緊的!俺不同你鬥嘴!」鐵牛焦急地嚷,将翠芬的身子撥轉去,拖到姐
姐身上面對面地爬了,看着兩張肥鼓鼓的肉穴親密地貼在一處,滿意地點着頭說:
「騷貨!俺怎的插?擡擡你的屁股……」

  兩姐妹一下就明白過來了,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說:「好你個鐵牛,你這
是要一勺燴哩!」

  「真曉事哩!」鐵牛得意,「嘿嘿」地笑,伸下手去剝開翠芬的逼就捅了進
去,捅得翠芬龇牙咧嘴地哼一聲,忙将奶頭送到彩鳳的嘴邊,彩鳳張嘴含了,她
便「嗯嗯呀呀」地呻喚起來,抖顫的嗓音如蜜似糖,直叫的鐵牛的心窩窩都要化
開了去。

  鐵牛發起狠來,「乒乒乓乓」地肏了百來下,拔出來,「噗叽」一聲杵到下
面那張肉穴彩鳳的逼裏,咬咬牙又是百來下,又拔出來塞到翠芬的逼裏……肉棒
就是閃亮的铧犁,他就是頭壯實的牯牛,辛勤地耕耘着兩窪肥沃的土地,交替地
幹,誰也不偏,在此起彼伏的浪叫聲中不停地向前,向前……不知曉何時節才是
個盡頭。

  翠芬來的快,肉穴裏一陣翻湧,率先叫起來:「嗚哇哇!……俺死哩……死
哩!」鐵牛也不敢大意,咬緊牙關将肉棒往深裏一點,叫喚聲戛然而止。穴裏奇
熱,肉棒呆不住,鐵牛頓一下連忙抽出來,肉穴裏「咕咕」作響,眨眼間綻開肉
唇,像張嘴似的喘息,擠出一串濃濃白白的淫液來。

  擺平了一個!鐵牛鬥志昂揚,擡手将翠芬掀在一旁,聳身又直搗姐姐的肉穴,
又開始瘋狂的動作起來。彩鳳料着鐵牛挨不了多久,便一點也不怯懼,上面一張
嘴在他臉上亂舔,低些扭動着一下下地迎湊上來。

  果然,肉穴裏越來越緊,抖顫着往肉棒上直裹,裹得鐵牛的腰眼發麻發癢,
張嘴「嗷嗷」地叫:「姐哩!姐哩!俺……俺怕是經不住了!經不住了!」使出
最後的氣力奮力地沖刺了十來下,龜頭「突突」地跳了幾通,一頭栽下去「噗噗」
地射個不住了。

  彩鳳繃直了身子,「哎呀」一聲,肉穴裏發出「咕哝哝」一番響,燙得鐵牛
蘇醒過來,喃喃地說:「還好!……還……好……」就再也叫不出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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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1-27 16: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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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hong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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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刺激!!!铁牛也享受双飞待遇了~不知道双飞之后的翠芬还会不会去找金牛呢?
2015-11-28 10: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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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utenen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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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芬彩凤妯娌俩出马果然无敌,先是吴富贵又是铁牛,只可惜彩凤只给金狗望风了,下次一定双凤刀出销拿下金狗!
2015-11-30 13:3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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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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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裏人家】(20-24)(完結)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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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裏人家】(20-24)(完結)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字數:24475


              第二十章 雞肉

  雞圈裏傳出來幾聲高亢的雞鳴,鐵牛醒了過來,屋裏仍舊黑乎乎的一片,卻
是尿在小肚子裏憋的難受。他撐起頭來朝籬笆的方向看了一下,外面已經藍幽幽
的透進幾縷極其微弱的光線進來,又耐了一會,房間裏的物事便模模糊糊地顯出
了輪廓,連忙穿了褲子,褲衩也不待穿,下床來提著褲帶急沖沖往茅廁就是一趟。

  還沒能到屋後的菜地裏,鐵牛便憋不住了,在土坎下刷刷地就是一氣,正在
暢快之際,菜地那頭傳來一個聲音:「誰在哪裏?!」鐵牛擡眼望去,有個人影
兒貓腰從茅廁裏鑽出來頭,卻是她娘!

  「是俺哩!俺哩!」鐵牛出了聲,那尿憋得久了,一時沒有停歇之意,兀自
「嘩嘩嘩地」打在土坎上,娘卻直腳走來,慌得鐵牛直搖頭擺手:「莫過來!莫
過來!」

  「是鐵牛啊!你在那幹甚?」晨光朦胧,娘看不清,卻能聽出是鐵牛的聲音,
眨眼間走到土坎上,低頭看見那水柱子直噴射,「呀」地一聲怪叫捂了眼睛,一
疊聲地罵起來:「你個砍血腦殼的,學貓學狗,到處亂來!」卻虛了指縫看兒子
胯間那東西,長甩甩的一條哩!

  鐵牛滾燙了臉,手忙掂了肉棒抖抖,將那水流抖斷了塞到褲裆裏,讪讪地嘟
嚨著:「俺知曉娘在茅廁裏,憋不住哩嘛!」提著褲腰轉身便往回走。

  「站著!」娘叫了一聲,鐵牛定在原處,扭頭來看,娘的手早從眼睛上放了
下來,皺了眉頭地問:「昨黑裏,彩鳳也在你屋裏?」

  「沒哩!沒哩!」鐵牛心裏一驚,連連搖頭。

  「你個謊精!在你老娘跟前,也說不出句實話?!」娘生了氣,從土坎上下
來,直腳便往院裏走,一邊說:「俺倒要看看,不是彩鳳是誰?!」

  鐵牛忙提了褲子顛顛地追上去,在牆根腳擋住了娘,伸手去抓娘的臂膀,褲
子卻掉到了腳上,忙又提起來,急得滿頭是汗:「是彩鳳!是彩鳳!昨天姐夫輸
了錢,又打她,沒去處,來和翠芬睡一宿!」

  「你就會編!睡一宿那個大的聲響,俺和你爹一宿沒睡好,淨聽你家三口兒
亂整哩!」娘睜大眼睛說,揚手就要打鐵牛的臉,鐵牛低了頭不作聲,娘的手垂
下來,深深地歎了口氣:「你爹常罵俺打小慣壞了你姐弟兩個,在家幹出這種醜
事來,本以爲各自成了家會慢慢地淡了,沒曾想還是斷不掉,翠芬也真好性子,
倒撮合你們胡來!」

  鐵牛的頭越垂越低,最後竟蹬到地上,痛苦地抱了頭抓撓下一把頭發來:
「娘啊!不該做的,也做下了,你說俺現下該咋辦才好呀?」

  娘呆了半響,語重心長地說道:「老話常講' 肥水不落外人田' ,那也得看
是什麽事,彩鳳結了婚,就是潑出去的水,是別人的婆姨,與你有甚相幹?要娘
說,還是斷個幹淨的好,免得別人背後指指戳戳的罵咱先人哩!」說罷繞過鐵牛
身邊,回到屋裏去了。

  鐵牛擡起頭來,天已亮白,高高低低地回到房間裏,兩個女人還在摟抱著呼
呼地睡個不醒,便伸過手去將兩人分開,握了姐姐的手久久不放,彩鳳幽幽地醒
轉來,抽回手去揉了揉惺忪的眼問:「天亮了?」

  鐵牛點了點頭,湊在她耳邊低聲說:「趕緊起來吧!苗苗還在家等著你做早
飯哩!」彩鳳便爬起來,笑嘻嘻地在鐵牛的臉上親了一口,窸窸窣窣地穿起衣服
來。

  鐵牛分開她們的時候,翠芬早已被弄醒了,隻是閉了眼聽他姐弟兩說話,昨
黑裏暢爽的滋味還萦繞在心裏,琢磨著還要來上一回,聽到鐵牛在趕彩鳳,心裏
便有幾分不悅,睜開眼來說:「他不留你,俺留你!」

  「閉嘴!你懂個屁!」鐵牛心裏煩躁,揮手照臉面上就是一巴掌,打得女人
扯被子蓋了頭「嗚嗚」地哭了。彩鳳見事情因她而起,心裏也不是個滋味,急急
地穿了衣服,下床來就往外走,鐵牛默默地跟到院門口,嗫嚅著說:「姐!今黑
裏,還要來麽?」

  「不來了,」彩鳳回過頭來說,兩眼裏淚汪汪的,鐵牛痛苦地「嗯」了一聲,
彩鳳便壓低了聲音安慰鐵牛說:「俺知曉,咱不能傷了爹娘的心,你心裏苦哩!
哪日裏你想來了,看院門上有沒有掃帚,有,你就進來。」

  鐵牛既不點頭,也不搖頭,隻是催她:「趁天色早,快走哩!別人看見了不
好。」彩鳳便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回到房裏來,女人還在被窩裏「嗷嗷」地哭,
鐵牛心裏窩了火無處發洩,掀開鋪蓋拖到床邊來又是一頓捶打,打得翠芬喊爹叫
娘的嚎叫。

  爹在那邊咳嗽了幾大聲,罵道:「鐵牛哩!一大早的,將婆姨打死了,你好
討誰進來?」鐵牛才住了手,撇了婆姨氣沖沖地走出來,在院子裏立了一會,一
隻公雞「咯咯」地追了一隻母雞跑到腳邊來,一擡腳踢飛到土牆上,撲過去抓在
懷裏,頭也不回地往秀芹家去了。

  秀芹娘兒三個早起來了,兩個孩子在屋裏聽見鐵牛叫喊的聲音,爭先恐後地
跑出院子來,拉著他的手問:「鐵牛叔叔,今兒還去不去抓螃蟹?!」

  鐵牛苦笑了一下,搖著頭說:「才吃了一頓,就想天天吃螃蟹啦?河邊的螃
蟹都被咱翻光吃盡了,等小螃蟹長成大螃蟹再去抓,大個的吃著才帶勁哩!」兩
個孩子一聽,嘟著小嘴不開心了,鐵牛從懷裏拿出雞來,擰著脖子揚一揚,兩隻
翅膀便撲撲地扇,「今兒不吃螃蟹,吃大公雞哩!」他笑呵呵地說,兩個孩子也
跟著格格地笑了。

  秀芹在窗眼裏看見了,招呼他進來坐,一進門便絮絮叨叨地埋怨起來:「娃
娃他叔,你也真是,這樣子大小的公雞,拿到鎮街上去賣,能換成不少錢的啊!」
回頭賞了一個孩子一巴掌,罵道:「一天就念著吃肉,打班房裏出來的?這兩個
鬼孩子!鬼孩子……」

  兩個孩子便哇哇地哭,鐵牛不高興,忙拉到身後護著,對女人說:「娃娃嘛!
不惦記吃還惦記啥?兩個娃娃還小,不能這樣子打呀!」

  「不打就沒個完哩!」秀芹嚷著,一時不好意思起來,臉上紅了一片,「你
每次來都要帶肉來,要是不帶肉,你就不敢進俺的門了?」她問道。

  「倒也沒有的事,俺今早起來口淡,叫翠芬殺個雞她也不殺,隻好來請你幫
忙哩!」鐵牛遮掩著,走到竈台上取了砧闆,抓過菜刀來一刀剁下去,一抹血飚
出來,雞頭便滾到竈台下的灰坑裏去了,說一句:「你看著辦吧!俺進屋去眯一
會,昨黑喝多了酒,吐了一宿,沒睡好!」也不管女人說甚,洗了手便進到屋裏
躺下了。

  其實鐵牛還不餓,他隻是覺著心煩氣躁,一躺到表嫂的床上,便有一種說不
出的安心,沈沈地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屋裏已沒有一個人,出來院子裏一看日
腳,已過正午,大黃狗臥在椿樹下打盹,隻覺心裏空落落地,鼓了雙眼發呆。

  「你還不餓呀!」廂房裏探出顆頭來,嚇了鐵牛一跳,轉頭去看,卻是秀芹,
「你在那裏頭做甚哩?!」他走過去一瞧,女人坐在織布上踩得雲闆「哐哐」地
響,梭子在機子上倏忽來去,已織了一丈來長的布匹。

  「俺一個女人家,在土裏也刨不出甚來,就將著舊機器拾掇起來,多少織點
也好哩!」秀芹笑了笑說,回頭去又踩踏個不停,鐵牛隻是不走,她便說:「雞
肉在鍋裏!趁孩子們不在,你多吃些,俺再織一張就進來。」

  女人這麽一說,鐵牛的肚子「咕咕」地叫了兩聲,倒真有些餓得慌了,便回
到屋裏揭了鍋蓋,香噴噴的還有些熱氣,舀出一大碗來津津有味地啃。

  飯也吃飽了,水也喝足了,鐵牛身上的氣力也恢複了,還不見女人進來,隻
聽得織布機「哐哐」地響個不歇,一時便耐不住性子,直腳躥進了廂房裏。

  秀芹在全神貫注地工作,並沒留意到有人進來,墩子上的鼓滿的屁股在抖抖
地動。鐵牛看的眼熱,蹑手蹑腳地走到身後,伸出雙手將女人從墩子上端起來,
驚得女人踢騰了雙腳喊叫:「快放俺下來!快放俺下來!像個鬼一樣,進來也不
出個聲氣,險些軋了手哩!」

  這鬼將她端到土牆根腳才放下來,將她抵在土牆上,喘得跟大熱天的狗似的,
大聲地喘著叫她的名字:「秀芹……秀芹……」鬼的手在往下拉她的褲子,她慌
忙提住褲腰說:「大白天的,咱到屋裏……」

  「就在這!就在這!等不得的了!」鐵牛將女人撥轉過來摟在懷裏,一邊用
嘴去咬她的紐扣,女人伸上手來推,卻被他趁機抹下褲頭來,手鑽到胯裏摸著了
縫隙兒,勾曲了手指往裏一挖,止不住地驚喜起來:「秀芹!秀芹……你的逼裏
好熱了哩!好熱了哩!」

  「在布機上踩踏了這個久!哪能不熱?!」秀芹沒好氣地回答,也不掙紮了,
把臉兒偎貼在硬梆梆的胸膛上蹭磨著,呼吸著上面散發出來汗味兒,刺鼻卻十分
的好聞,伸出舌尖一舔,鹹津津的味兒便在味蕾上肆意地蔓延,喃喃地道:「唔
……你這強賊!還不快些,娃娃就要回來哩!」

  鐵牛虎著臉,卻不聽,撒歡兒似地掏弄,不時往深裏插一下,引得女人一聲
嬌呼,渾身篩糠似地抖顫不已,「呼哧哧」地喘得像剛從水底冒出頭來似的,淫
液「嘁嘁喳喳」地泛濫出來,流了一胯的水。

  「嗯嗯……啊……」秀芹意亂神迷地低吟著,在男人的胸口上滾了一臉的油
汗,屁股本能地往後縮去,身子沈沈地往地上墜落,「莫掏哩!摸掏哩!癢的快
受不下啦!」她央求著,卻像是引誘。

  鐵牛生生地將女人提拉起來,欺身抵在土牆上,一頭紮在女人的胸裏,一陣
亂拱亂舔。衣服下,軟彈彈的奶子如面團一樣地發了酵,發起脹來顯出了鼓溜溜
的輪廓,似乎要將他的頭面彈開了去。

  秀芹背靠土牆,腳尖兒努力地錐立起來,小帳篷狀的鼓起頂在大腿根「突突」
地跳,就快要將男人的褲裆頂破個洞沖撞進來了,「逼……逼裏頭癢……癢……」
她嗫嚅著,盼望著男人快一些才好。

  「娘的!」鐵牛哼一聲,從乳溝裏掙脫出來,一把將女人的襟口撕開,蹦落
下一地的紐扣,從女人的胸前蹦出兩個白花花的奶子,在眼前驕傲地聳立著。鐵
牛紅了眼,低吼了一聲「給俺!」,女人便將頭扭在一邊不敢看他,蒲扇大小的
手掌按上去,一手一個,陷在肉裏丟不開了。

  「嗯唔……嗯唔……」秀芹的頭發早亂散開,難耐地呻吟著、扭動著,糙糙
的掌心如掃帚,在柔嫩的皮肉上刷出了一波波的快感。沒過多久,皮肉裏滲出了
一層薄薄的細汗,奶子不時地從男人的手心裏蹦滑出來,「莫揉哩!再揉就破了
哩!快些兒幹正事兒吧!」她喘著說,臉兒紅撲撲的好看。

  鐵牛聞聲,手丟了奶子,嘴卻蓋上來了,褲子滑落下去像截豬大腸似的堆到
了腳跟上,粗魯地抓了女人的手腕來按在頭頂上,蹭落得女人滿頭的土灰,「俺
日……日……」鐵牛嚷嚷著,半蹲著將長甩甩的肉棒湊過來,在黑幽幽的毛從下
沒頭沒腦地挑。

  龜頭如一顆火炭,在穴口上亂滾,要麽戳到尿孔,要麽戳到底下去,總要差
著一點,急得秀芹隻把頭搖:「沒幹著!沒幹著,你慌個鬼哩!」

  「踮起腳來!」鐵牛滿頭大汗,「嘿嘿」地笑了兩聲,女人便依了他,踮起
腳尖來,低頭一看,高是高了,可腿卻並攏來關了穴口,見也見不著,隻得擡起
一條腿來擔在手腕上,穴口果然歪咧開了嫩紅的口,鐵牛歪歪屁股吼一聲「來了」,
一聳屁股斜斜地挑了進去。

  「哇呀!」秀芹悶叫了一聲,龜頭突開肉片貫穿而入,滿滿當當地填了肉穴,
卻又酸酸脹脹得厲害。她忙將兩手地撐在寬闊的肩膀上,腳尖在地上跳了跳。誰
知鐵牛卻不疼惜,一縮屁股抽出來,牙一咬「吧唧」一聲又撞了進來,痛得秀芹
嬌呼一聲:「天神哩!」一嘴咬在他肩頭上。

  鐵牛負了痛,龇牙咧嘴的卻不叫喚,一手擡大腿,一手握屁股,「踢踢踏踏」
地聳湧起來。

  擀面杖似的肉棒穴裏來來回回地穿梭,脹痛立時消隱,蝕骨的酥癢又從肉穴
四壁上泛濫下來,使秀芹情不自禁地歡唱起來:「噢啊……噢啊……你好棒!好
棒哩!」

  秀芹是那樣的勇敢,那樣無所顧忌,擁抱著鐵牛,要求他來用身子壓迫她,
她也去壓迫他,讓他親她揉她咬她,她也親他揉他咬他,用手在他的背上抓出了
道道血痕,用牙在他的脖項和腮上咬出了口口深印。

  「吼吼吼!俺弄死你……弄死你!」鐵牛發了瘋,喊叫著,摟著的屁股頻頻
往肉棒上撞,劈啪聲急速地響起,淫水飛濺,肉穴已然稀爛不堪。

  「莫停下來哩!……莫停……啊哈啊……」秀芹覺著自己的身子就像鵝毛,
輕飄飄地挂在男人的腰裏,腳尖已夠不著腳下的大地,隻得任由男人無情地擺布
著。

  西斜的日頭從山牆的貓眼裏射進來,在地上投下了一孔圓圓的光團。鐵牛隻
管埋頭苦幹,也數不清幹了多少來回,廂房裏的悶熱不堪,他就快透不過氣來了:
「俺覺著……俺……俺快不行了!秀芹……」

  「不哩!不哩!再挺一會兒呀!」秀芹甩著頭叫,兩條手臂無力地搭在汗涔
涔的肩頭上,聲音全轉了個調調。男人咬咬牙,挪了挪腳跟,站穩了身子又開始
抽。忽忽又是百來下,似乎由一種神秘的力量鼓動著,穴裏開始活潑潑地湧動起
來,四壁收縮著往肉棒上擠壓,趕忙歡天喜地喊:「鐵牛啊!加把勁……加把勁!
俺就要死哩!死哩……」

  「敢情好哩!」鐵牛嘟嚨一聲,趕緊抖擻起十二分的精神,狂風驟雨般地排
撻起來。

  秀芹猛地裏一個冷戰,全身僵得硬得同木偶人一般,狠命地扣了男人的肩頭,
指甲掐進肉裏……忍著,忍著,終於「嗚啊啊」地一聲嘶鳴洩了出來。

  鐵牛卻停不下來,鼓著眼「嗷嗷」地叫,又是幾十下過了,氣力隻剩得一點,
便用這點氣力一奮力一挺,緊緊地摟女人的屁股動不得了肉棒卻精神,陡然地暴
漲起來,在肉穴裏抖幾下,「噗噗噗」地射個不住,滾燙的精液的烙醒了正在疲
軟的肉穴,蠕動起來貪婪地吮咂著龜頭,直咂得肉棒軟了癱了,從肉穴裏滑落出
來……兩人就這樣汗水啪啦地摟著、喘著,說不成話。

  正在這時候,院子外響起了一串雜沓的腳步聲,直響到院子裏來,慌得鐵牛
掙紮起來,撲過去「咣當」一聲關了廂房門,用背死死地抵著。秀芹也機靈,衣
服也來不及穿,貓腰跳過去蹲在了窗眼下,大氣也不敢透一個。

  「媽媽!媽媽……」一個孩子扒在窗眼上叫,另一個在「啪啪啪」地拍打著
廂房門:「媽媽,肚子好餓啦!」兩人才大大地松了口氣,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
還好是自家娃娃!

  「兩個小兔崽子!」秀芹又羞又氣地罵道,卻不敢站起身來,「肚子餓!雞
肉在鍋裏,自己舀了吃……」話音未落,兩個孩子早爭先恐後地跑到上屋裏去了,
弄出來一片鍋碗瓢盆的響聲,鐵牛苦笑著說:「還是雞肉……管用哩!」急急忙
忙地穿了褲子,一拉門,門闆卻朽拉拉地掉下來,也不管,一溜煙地走了出去。







                          第二十一章 身世

  昨天,鐵牛犁完了山坳裏所有的地,就等著下包谷種籽了,可翠芬還沒歸家
來自打六天前無端端地挨了一頓打之後,翠芬氣不過,也沒個傾訴處,賭氣收拾
隨身衣物跑回娘家去了,鐵牛也懶得去接她回來。

  初夏的早上,日頭明明媚媚的,沒有一絲風。鐵牛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在院子裏伸伸懶腰,心境兒還不賴,擡腳又要往秀芹家去。

  鐵牛娘打了盆水放在石墩上梳頭,沾些清水抹在額頭上,將頭發梳的溜溜光,
瞅眼看見了,便叫:「你又要到哪裏去野?地都犁完了?」

  鐵牛才走得幾步,還未走出土院,扭頭說一句:「完咧!」不覺眼前一亮,
娘都四十多快五十歲的婦人了,打扮起來倒像個輕俏的大姑娘。

  「完了你不去接翠芬回來?」娘瞪了他一眼,說過幾次了,鐵牛就是不聽她
的勸,「下包谷籽這種細活,還是翠芬幹得好,撒得勻均!」她說。

  「娘哩!這些事你就別管了,」鐵牛不耐煩,好好的心情也被毀壞掉了,氣
哼哼地說:「她不來,俺還要去求她?俺有的是人手哩!」

  「瞧你這話!」娘伸手到後腦勺上去束頭發,衣服下擺便遮不住肚皮,露出
白白的一片來。鐵牛看見,心有些慌,隻聽得娘又在說:「誰家夫妻不吵吵鬧鬧
的?賠個禮道個歉,哄轉來就好了嘛!」

  「這話都說過好幾百遍了,俺耳朵都給磨起了繭子,還說?!」鐵牛痛苦地
蹲下來,抱了頭抓撓,娘張張口,他嚷一句:「煩不煩呀!」生硬地堵了回去。

  娘生了氣,彎下腰端起水盆來,肥肥的屁股甩呀甩地走到院門口,「潑剌」
一聲濕了一地,回頭見鐵牛還蹲在地上不挪窩,便說:「今兒甭到處去野哩!就
在家看屋,娘去廟裏拜拜,怕回來得晚……」

  一時戳到了心裏的痛處,鐵牛哼了一聲:「你哪年沒拜來?有用了麽?俺和
翠芬還不是成天的吵打,翠芬還不是生不出娃來!」

  「天殺的鐵牛!閉上你那臭嘴,舉頭三尺神明在,當心一個炸雷轟你成幾塊!」
娘罵罵咧咧地走進屋去了,她就信這廟裏的神鬼:沒了神鬼,人哪還活得成?

  時近正午,院子裏沒漏進一絲風來,鐵牛靜靜地蹲著,一股悶勁在心頭憋著,
雙腿有些發了麻,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腦袋裏「嗡嗡」地響,眼前一片黑幕上金
星直落,甩甩頭,不見了,晃晃悠悠地進了娘的屋。

  窗眼小,房間昏暗,鐵牛看不清,便揉了揉眼睛,卻見床帳開著,在瑟瑟地
抖動,娘縮在角落裏「窸窸窣窣」地換衣服,前襟敞放,露出兩坨白花花的下垂
的奶子來。

  鐵牛娘聽到房間門口有人呼呼地喘,忙扯衣服掩了懷,擡頭看卻是兒子像堵
牆似的遮了門,便松了口氣,手肘便垂落了下來,罵道:「也不打個聲響,想嚇
死你娘哩!」

  「娘!」鐵牛叫一聲,一步步地往前移動。娘驚恐地張大了眼,鐵牛早到了
跟前,將那剛套上一半的袖筒脫了下來,裸露的肩頭上滾溜溜的全是白肉。

  「鐵牛……」娘說,卻不知道要說甚,不由自主地擡了擡另一隻手,舒伸著
讓兒子也脫了。

  鐵牛見那後背白花花、肥嘟嘟的惹眼,忍不住伸手在面摸,「啪」的一聲,
臉上輕輕地挨了一巴掌,「俺是你娘哩?」娘白著眼說。鐵牛冷笑一聲,問:
「親娘?」娘就不說話了也瞞不了他一輩子的。

  床帳裏有一隻尖嘴蚊在「嗡嗡」地飛,想是昨黑裏飛進來的,被驚醒後尋不
著出去的路,到處亂撞。說來也巧,別處不停偏停在婦人右邊的奶子上,婦人揚
著巴掌去拍,兒子也揚著巴掌去拍,前後「啪啪」兩聲響,蚊子飛了,兒子的手
卻按在婦人的手背上,婦人的手按在奶子上。

  娘翻起手背來,奶子上沒尖嘴蚊的屍體,看看手心,也沒有,尴尬地笑了一
下,在兒子的手背上掐了一爪說:「沒打著!」耳根便發起燙來。

  鐵牛「嗯」了一聲,手向下滑到了婦人臃腫的小肚子上,蛇一樣地溜進了褲
腰裏,婦人挺了挺胸,閉了雙目,蠕著嘴皮說道:「拜神哩!拜神哩!不敬不敬
……」

  鐵牛不言語,捧著婦人臉親在嘴皮上,那唇瓣幹幹躁躁像兩片火,燒得他心
裏火蹦蹦的,手在底下就抓松軟的奶子,一氣亂揉亂捏。

  婦人驚慌起來,一邊推開兒子,一邊「呼呼」地喘粗氣:「造孽哩!造孽哩!
不幹不淨地……拜神,要遭報應的呀!……兒呀!快放手呀兒!」

  鐵牛打小就頑皮,從來把娘的話當耳邊風,他哪裏聽得進去?一直摸到娘的
褲裆裏,摸著了毛乎乎的草叢還不夠,還繼續往底下伸插,差點把娘掀倒在了床
上。

  「啊呦!」婦人歪了歪,站立不住,緊緊地摟了兒子的脖頸才穩住了身子,
甩手就照兒子的脖子上一巴掌,「啪」的一聲響亮,鐵牛愣住了,瓷著眼展不開
手腳,娘惡狠狠地瞪了他沒作聲,過了半晌,才朝後面努了努嘴,低聲說:「去
……把門給掩了!」

  鐵牛裏外的門一齊關了,回來,婦人已解開褲帶將褲子脫了,四仰八叉地躺
在床上,恰將那話兒展露在眼前:恥毛泛了黃,長長的似一蓬亂草,靠中略顯稀
疏,隐隐地藏伏了一道黑褐色的溝縫在下面。鐵牛隻看了一眼,便迷了眼,伸手
摸了摸,皺皺軟軟的皮肉,肉棒就直挺挺地翹了。

  才拉下褲子,娘就伸手來把住了兒子的命根子,氣就有些不順:「小時候,
俺從村口将你撿回來,小指兒這般細,竟長了恁大一根!」

  「俺知曉哩!」鐵牛說,鼻頭就有些發酸,都過這麽多年了!娘還是頭一回
說起他的身世。十五六歲的時候,鐵牛的身條兒直往上冒,高了爹一個頭,村裏
有人就說他和爹長得不像,他聽見了,哭了一場。

  娘驚訝了一下,默了一會,又說:「你雖不是娘親生的兒,可娘疼你哩!」
一邊牽了肉棒過去抵在那一堆亂草下,輕輕地摩擦。

  「俺知曉……俺也疼娘哩!」鐵牛說,娘那裏不像翠芬和姐姐的濕得快,他
便耐着性子,捏着龜頭在幹燥的肉縫裏慢慢兒地磨蹭、溜達,一邊和娘說話,終
于漸漸地有些潤了,便問:「可以了沒?」

  「再等一下哩!上年紀了,疼!」娘歎了口氣說,鐵牛又磨了一會,穴口竟
淅淅瀝瀝地滑刷起來,便伸下手擡了娘的屁股,婦人抖顫起來,咬着牙說:「進
來吧!」

  鐵牛「嗯」了一聲,将雜亂的恥毛扒開,剝開一道紅亮亮的口子來,将滾圓
的龜頭對準了,身子往前一傾,悶哼一聲沉下屁股去。

  「噢……噢噢……」娘哼着,眼神便渙散開來,手緊緊地抓了鐵牛的臂膀,
似乎在等待某神的降臨。肉棒緩緩地吞了進去,她悠悠吐了一口長氣說:「慢點
好!慢點好!……比不得年輕的時節……心慌得狠哩!」

  「俺自有分寸……」鐵牛點了頭,話倒說得輕巧,肉棒一進到娘的逼裏頭,
黏糊糊、熱烘烘地似一眼溶洞,一時把不住深淺,不由自主地聳動起來。

  娘的臉僵起來,眉心結成了一坨,像要哭,剛紮好的頭發又散成了一片,竟
有了罕見的妩媚。鐵牛見了這模樣,心頭一熱,「呼呼」地直喘個不住,聳得愈
加快了。

  「嗯哼!嗯哼……」娘的身子跟着一搖一晃的,呻喚起來像得了大病,嬌嬌
弱弱地扣人心弦,手在鐵牛的後背上漫無目的地揪扯着,「兒哩!你慢些……慢
些……俺頭昏哩!」

  鐵牛沒聽清,隻聽得到老床在「嘎吱」「嘎吱」地叫從小到大,就在這張床
上,他和姐姐聽過多少爹娘的呻吟啊!他仍在使勁地擠壓、沖撞。

  娘無奈,又叫了一會,漸漸地露出些歡暢的表情來,唇角微微地抖顫着,翕
開了一道縫兒「呼呼」地吹,眼神兒迷迷醉醉地射出一抹光來。

  「快不快活……快不快活哩?」鐵牛低聲問,不慌不忙地抽送着,從屁股下
騰出一隻手,貼了婦人的胸肋往上滑,握着了一個松軟的皮袋子,裏面晃晃的全
是肉,一按一揉,便往兩邊奔鋪開來。

  「咿喲……咿喲嗬……」娘的叫聲越發歡暢了,眯縫的眼不知何時已經閉上。
鐵牛轉着圈兒揉,揉得一手心的熱汗,再騰出另一隻手來按在娘的小肚子上,臃
腫而柔軟,溫吞吞地極是養手,貼上手心去便一陣抓撓。

  婦人怕癢,「吃吃」地笑出聲來:「都大人哩!還像小時……胡摸索……」

  鐵牛卻記不得,一邊抽,一邊摸,一邊問:「俺打小就是這樣?」

  娘使勁忍着笑,喘籲籲地說:「那時……黑裏……俺與你爹正幹得歡,哪知
有雙小手伸過來,這裏摸摸那裏摸摸,摸着了娘這裏……」還沒說完,又笑個不
停。

  「真的?真的?」鐵牛連聲問,想着那情那景,一時興發如狂,底下搗弄的
「啪啪」直響,直搗得婦人斷了笑聲,好半天說不成一句話。

  「咯咯咯……」院子的雞在叫,娘兒倆都吃一驚,不約而同地停下來,豎起
耳朵來聽,「撲騰騰」的翅膀聲,「刮風哩!刮大風哩!」娘勒了勒鐵牛的屁股,
鐵牛又搗将起來,更狠更深……「鐵牛他娘!鐵牛他娘哩!……」婦人的聲音,
一叠聲地叫喚,拍得外間的門「咣咣」地響。

  真來了人!鐵牛渾身一頓,定住不動了。鐵牛娘卻慌起來,兩手在身後亂撐,
卻掙紮不起來。鐵牛忙身下手去抱,娘便一屁股坐在兒子手掌上,尖聲尖氣地問:
「誰哩?」

  「俺哩……他二嬸娘,你聽不出來?」那聲音回答道,娘兒倆面面相觑,不
敢做聲,「去廟裏的人,都齊了,單單等你一個哩!」那聲音又叫。

  「咳咳咳……」娘大聲地咳嗽了幾聲,清出一口痰來吐在地上,「二嬸娘呀!
你們甭等俺,前頭走着……俺收拾一哈……随後趕來!」

  娘的臉伏在鐵牛的脖頸上,說話時呼出來的熱氣噴得耳廓裏簌簌地癢,手掌
發起麻來,就快端不穩娘的身子了。鐵牛縮了縮屁股,想将肉棒抽到外面來,娘
卻不讓,八爪魚似的摟緊了他,鐵牛也無可奈何,隻好端着。

  二嬸娘咕嚨幾聲,又是一片雞叫,料是出去了。鐵牛氣勁一松,娘的身子便
溜溜的往下墜落,将他的肉棒坐了滿根。婦人剛升起來一點,又落下去,即便是
這樣稍稍一動,底下已是快感紛呈,這滋味真讓人難舍難分呐!娘兒倆抖抖落落
地又癡纏了半晌,婦人畢竟上了些年歲,體力難支,便開了腔:「算哩!算哩!
歇下了……」

  鐵牛雖未盡興,卻也無奈,悶哼一聲抽出肉棒,将婦人放落在地上,龜頭上
扯着長長的絲線往下滴。娘夾了腿,披散着一頭亂發,撅着個白閃閃的屁股在床
頭翻手紙,脊背上滾溜溜的白。

  「嗯?!甭鬧……」婦人覺着兒子還在身後掏摸,回手拍了拍,卻沒回頭,
剛尋着手紙要轉身,突然,熱突突的龜頭一直從穴口燙到了穴裏,「哎呦喂!你
呀?沒飽就不歇哩!……」婦人歎了口氣,身子扭了一扭,就勢地撲倒在床上,
撅起個屁股來要讓兒子盡情地幹夠。

  歇了一回,鐵牛不知哪來的氣力,變得更生猛了,「啪嗒」「啪嗒」……的
撞擊聲頻頻地響起,就要娘的逼給搗爛了來。

  婦人死死地抓住床欄,手膀子直抖顫,大腿根裏又痛又脹又麻又癢,說不清
究竟是甚個感覺,隻見得那腰在扭,那屁股在抖,隻聽得那嘴在叫:「咿呀呀!
好你個瞎牛!……這是要你娘的命哩!」

  鐵牛瘋魔起來,牛翻地似的猛打猛沖。穴裏滑得厲害,肉棒呆不住,好幾次
滑脫出來,又「吱溜」一下塞了進去。被子被娘扯落在地上,床單也撕了幾道大
口,床欄也遭她掰斷了幾根……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娘像條死蛇一樣地爬在床上,
一動也不動,也聽不見喘息聲。鐵牛吓了一大跳,忙将娘的身子翻轉來,手探了
探鼻息,還有氣兒!娘幽幽地醒轉來,眼皮一翻一翻地,奄奄一息地嘟囔:「真
個死去活來哩!……鐵牛……對你娘,咋就下這狠勁呢?!」

  廟裏還是要去,娘臨到門口,突地丢來一句:「鐵牛……翠芬不疼你,俺疼
你!莫要俺這前腳一走,你後腳就到秀芹那騷狐子家去,老話講' 寡婦門前是非
多' ,莫要整出大小事情來,兜不住哩!」原來娘甚事都知曉!鐵牛哼了一聲,
半晌回不過神來。








             第二十二章 引誘

  本來說好的,秀芹去幫鐵牛下包谷種,可鐵牛一走,整整就是兩日,再也沒
來過,她心裏空落落的,思量着也許是翠芬歸家來管得嚴緊了,便打消了思念鐵
牛的念頭,專心一意地織她的麻布。

  久已生疏了的活計,漸漸又熟練起來,布匹織的越來越長,就像秀芹對鐵牛
的思念一樣。不知不覺織到七八丈的時候,麻絲卻用盡了。

  秀芹一早起來,安排兩個娃娃吃了早飯,拿張凳子在院門口坐了癡癡地等。
一個早上就快過去了,仍舊見不着鐵牛的影子,她失望地歎了口氣,又沒勇氣向
誰去打聽或者自己尋到門上去,隻得關了院門提了棒槌朝河邊走去。

  半個月前,秀芹托人從鎮街上買回來兩大捆野麻,就漚在河邊的淺水坑裏。
還沒走近,風便送來一股腐臭的味道,撈起來一看,野麻稈子都漚得朽朽的快化
了,秀芹就卷高了褲腿袖管,一把一把地抓撈起來攤放在水邊的大石上,揚了棒
槌使勁兒地捶打,捶爛了,又推到水裏去揉洗一番,幹淨後便成了黃黃白白的麻
絲,一绺一绺地攤曬在河邊的鵝卵石上。

  傍晚的時候,秀芹捶得一身熱汗,見左右無人,便脫了外衣甩在石頭上,将
一頭秀發束成個馬尾辮兒搭在後背上,彎了腰站在水裏搓揉野麻團。

  忽然,有人在背後叫高聲她的名字,她便扭過頭來看,夕陽的光輝刺眼,眼
睛睜不開,就沖着那人叫:「叫魂哩!是哪個呀?」

  「哎呀喲!是秀芹侄女呀!俺是你山叔哩!」那人說,背着手在夕陽裏朝她
踱過來。

  才看清是趙書記,秀芹心裏「咯噔」了一下,臉上卻強笑起來:「俺說是哪
個山叔哩!原來是趙書記啊!你真是好心情,是到河邊抓螃蟹來的吧?」

  「哪見什麽螃蟹哦!就是走走罷咧!」趙書記一臉的肥肉隻是笑,在秀芹身
後的石頭上蹲下來,抱了手問她水裏涼不涼,眼珠兒卻落在秀芹的屁股上下不來
了。

  趙書記叫趙文山,和鐵牛他爹差不多年紀,是從鎮裏下派到村裏來的幹部,
說是來幫村裏人脫貧緻富的,可這都七八年了,村裏卻比解放前的日子好不了多
少,倒養得他肥頭大耳的,肚皮腆起像懷了五六個月的身孕。

  秀芹反感他的不是這些,而是他那些花邊新聞:某日某日書記又到誰家去做
考察了,且都是瞅着人家男人不在家的時候去,第二天便有人将那謠言交頭接耳
地流傳。

  秀芹想着這些,轉身彎下腰去,撅着個屁股淘洗野麻團子,可心頭卻莫名其
妙地有些慌亂。趙文山在後面東扯西拉地同她說話,她也有一句沒一句答,腦海
裏有雙眼珠兒溜溜地轉,屁股上像被麥芒紮了似的難受。

  「這時節,全村人都在地裏忙活,就你能倒騰,織布肯定能賺來不少錢哩!」
趙文山看了看旁邊的麻線說,他知曉秀芹丈夫在世的時候置下過一台織布機。

  「趙書記你說趣話哩!俺前幾天才上的機,哪能就賺錢了?」秀芹說,想到
鐵牛,便又想起那死鬼來,心裏一陣難受:「俺也想吃莊稼飯哩!可天爺爺呀,
偏不給吃,俺一個女子家,能有甚法子?」

  趙文山聽了,直搖頭:「現下就時興幹個體戶哩!隻要堅持下去,比種地的
好。女人家咋了?新社會裏,男女一律是平等的,個别女人興許比男人還強哩!」

  秀芹隻當他是說笑,低了頭兀自淘洗麻團,卻見胯下的水面上,漾過一張皺
巴巴的五彩的糖紙來。回身去看時,趙文山口裏正含了一塊糖津津有味地咀嚼,
擠眉弄眼地對她說:「秀芹,這糖甜哩!鎮街上都沒得賣,縣城裏才有,竅顆粒
酒心糖,給你一顆嘗嘗味兒!」

  糖塊丢過來,秀芹避讓不及,伸手接了拿到眼前看,四四方方的一塊包着漂
亮的糖衣,嗅一嗅,果然有股酒味。正要剝開來吃,卻瞧見趙文山咧着嘴淫笑,
一對小眼兒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一雙白腿,忙又将糖丢回去,往水深處立定了說:
「俺這牙遭蟲蛀過,不敢吃糖的!」

  趙文山臉上挂不住,遺憾地搖晃着碩大的腦袋說:「一個人拖着兩個娃娃,
困難肯定是困難,也該找個人幫把手哩!再不,就同叔說也成,俺是書記,大小
也算個官,說的話誰能不聽,黑裏來找俺吧!可得行?」

  秀芹一聽,話裏含有威脅的意思,頭也不擡,故意提高了嗓門叫:「哎喲!
還真是謝謝你趙書記了噢!」遠處有幾個女人便朝這邊看,趙文山讪讪地紅了臉,
站起身來往村裏走,遠了,吼一兩聲小調,像黃牛叫春一樣難聽。

  月亮早從山坳裏升了起來,秀芹從河邊回來,一進門,兩個娃娃餓得哭鬧,
吵着要吃飯。她連忙生火煮飯,哄得孩子乖了,從壇子裏撈了一笊籬酸菜出來切
碎,想要放點油煎炒一下,便到門口的菜地裏去扯蒜苗。

  卻說這趙文山見了秀芹,便動了心思,在河邊以言語引誘不成,吃晚飯時喝
了半斤白酒,翩翩倒倒便出了門,直腳往秀芹家來。遠遠地看見月光下一個人在
菜地裏撅個屁股,滾滾的圓,便知曉是秀芹,一時間意亂情迷,站在路坎上癡癡
地呆看,張了張嘴正要叫她,院門裏卻蹿出一條大黃狗來沖着他「汪汪」直吠。
聽見狗叫聲,秀芹趕忙直起腰來看,見是趙文山,心裏就罵:「陰魂不散!」嘴
上卻說:「是趙書記呀,大黑天的,這是往哪裏去?」

  趙文山打了個激靈才清醒過來,嗫嚅着說:「俺……俺剛剛在家與那黃臉婆
拌嘴,心情苦悶,多喝了點酒出來,又沒去處,就到了這裏……」一雙眼在秀芹
的肩頭、胸脯和臀部骨碌碌地掃描着,口中喃喃自語:「這才幾個月不見,秀芹
成……成熟了不少!」腳下立不穩,一步一步地、踉踉跄跄地朝秀芹挨近來。

  秀芹不知說什麽好,又瓷着邁不動腿,還虧得那狗不停地狂吠,咬得他進不
了身。趙文山不時地彎下腰去地上抓土疙瘩,裝模作樣地要打,一彎腰,狗往回
跑,一起身,狗又跑回來,搞得他懊惱不已:「哎哎哎,這狗恁兇,連書記也敢
咬哩!你怎的養了這沒眼水的畜生?!」

  秀芹也不喝止,趙文山一不留神,一嘴咬在腳跟上,沒咬到肉,鞋卻掉了一
隻。秀芹就掩了嘴「格格」地笑,拔了一把嫩幽幽的蒜苗在手中,才将狗召回身
邊責備道:「大黃,大黃,趙書記你也咬!眼瞎了你!」

  趙文山尋了鞋來穿上,見秀芹喝住了狗,滿以爲有戲,嘴裏嘟嚨着:「秀芹,
秀芹啊,叫你黑裏來找俺,你爲甚不來哩?」腳步趔趄着又走近來。

  那狗看了看秀芹,秀芹努努嘴,狗又蹿出去沖着趙文山汪汪直叫。秀芹不冷
不熱地說:「你家高門大院,俺一個平頭百姓家,去了瓷手瓷腳地讓人笑話!如
你不嫌棄咱低門矮戶,進屋裏喝喝水也好?!」

  趙文山看看那狗,直将手擺:「不啦!不啦!等下還有客人要到家來,俺要
作陪去。秀芹侄女,你比俺家那黃臉婆耐看多了,都是結婚生過娃娃的人,差别
竟是這樣大,還是年紀小點好,小點好啊!」腳下高高低低地回去了。

  進得屋來,秀芹回想起趙文山剛才的眼神兒,遊遊蕩蕩的惡心,便從竈台上
揀了幾節雞骨頭丢給忠實大黃狗銜了,贊賞說:「誰說狗是畜生?好人歹人它分
得清哩!」

  第二天秀芹照例起得早,吃了早晚就趕到河邊,忙了一個早上,抱了捆幹透
了的麻線回來。兩個娃娃吃了午飯,便自覺地到河邊去照看晾曬着的麻線,大黃
狗照常在椿樹下打盹,秀芹洗完鍋碗又上了布機。

  雲闆踏動,梭子來回,不大工夫就織出了八九尺。日頭漸漸往西去,明亮的
陽光從門道裏射進來,照在織布機上刺得秀芹的眼辨不清布面粗細,便将布機移
到山牆下背對着門,微風從窗眼裏吹進來,撲在她的面上好不惬意。她一便想着
河邊的孩子的麻線,一面想着山坳裏的鐵牛,不知道他的包谷種下沒有,不知道
是不是也像她這般想她,手腳一緩下來,梭子便落地上去了。

  秀芹彎着腰,一手抓了布機,一手去勾梭子,就差一點點就勾着了,正要挪
開屁股下去撿,卻有雙手從背後按在了肩頭上,氣力很大,站不起來轉不了身,
秀芹沒聽見狗咬,喜滋滋地罵:「瘋牛!大白青天的!」

  來人并不出聲,雙手在大腿下一撈,生生地将她從墩子上端起來,徑直往廂
房外走,穿過院子外屋,進了裏屋,秀芹隻是又驚又喜:「你啊……包谷點種完
了麽?今兒想起俺,肯來了麽?放俺下來,急死了你!」

  「你說的誰哩!」來人「嘿嘿」地笑,一抖手将她扔在床面上,從後面就壓
了上來。秀芹一聽聲音,忙翻轉身來,卻早被來人撲住了,趙文山那張肥臉膛猙
獰可怕,眼睛裏射出兩道賊亮亮的光來,吓得她失聲尖叫道:「呀!怎麽是你…
…你做啥哩?做啥哩……趙書記!」

  趙文山抓住她的手按到腦袋上,「呼呼呼」地直喘着大氣:「你的逼别人日
得,偏俺日不得?俺也是個人呀!」說罷就将油乎乎的嘴唇撲在秀芹的臉上又啃
又咬。

  秀芹搖擺着頭,死活不讓趙文山得逞,卻弄得一臉的沫子,「你再這樣……
俺叫大黃進來咬你啦?」她盯着趙文山的眼睛,聲色俱厲地嚷。

  「你叫!你叫……」趙文山擡起臉來讓她叫,她便顫聲叫:「大黃!大黃…
…」大黃卻不見進來,趙文山「嘿嘿」地奸笑道:「你的大黃啊!它來不及管你
喽!俺帶了一斤豬骨頭給它啃,還沒啃完哩!」

  「救命啦!救命……」叫了兩聲,第三聲還沒喊出來,趙文山的大嘴從上面
蓋下來,嚴嚴實實地封堵住了她的嘴巴。秀芹趕緊閉了嘴巴掙紮,趙文山哪能給
她喊叫的間隙?一次一次地封堵,秀芹隻能「吚吚唔唔」地哼叫,肥胖的身子全
堆她身上,壓迫得她就快回不過氣了。

  趙文山牢牢地按了她的雙手,就像按住一對小鳥的嫩翅膀,任由女人在身下
無助地扭動。秀芹用鼻孔「呼呼」地出氣,隻顧反複地躲閃、掙紮,趙文山怎麽
也親不踏實,倒累出一身的臭汗來。

  這樣下去不是個頭,趙文山大概弄清楚了這一點,索性松開女人的手,直起
身子來惡聲惡氣地說:「你叫!俺豁出去了!把大家叫進來,俺就說是你守得久
了,熬不住才引誘俺的,臨到頭又反悔,俺倒要看看,他們信誰?」

  秀芹愣了一下,萬分的懊悔:要是在廂房裏,那還說得清,可自己偏偏把他
當了鐵牛,讓這禽獸将自己弄到屋裏來了,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了!

  秀芹一遲疑,趙文山便知曉她是怯了,獰笑着又撲上身來,手如蛇一樣飛快
地往下滑去,眼看就要鑽到褲腰裏。秀芹一個激靈,從混亂的思緒中掙脫出來,
趕在趙文山的前頭勒緊了褲腰上的帶子,無論趙文山怎麽去掰她的手指,她都死
命地抓着毫不放松。

  趙文山掰手指不成,急紅了眼,手掌貼着女人的肚皮頑強地往下伸——他知
曉要速戰速決的道理,等不着女人的手因氣力用盡松開。

  秀芹比誰都明白:女人隻要那地兒失守,很快就會導緻全線潰敗。她忙放了
腰帶,雙手狠命地把住趙文山的手腕往上拔,像拔蘿蔔似的,甩着頭,繃着臉,
咬着牙罵:「禽獸!禽獸!枉你還是個書記……糟蹋了多少婦女來!」

  「罵得好!罵得妙!」趙文山厚顔無恥地說,女人攥得他的手腕一陣陣地生
疼,他太低估了女人的力量,無論他怎樣轉動着手臂向下鑽,竟也不能前進分毫,
急得腦門心上的沁出了一層油汗,便軟言軟語地說:「秀芹,你别給俺裝正經,
你和鐵牛的事,村裏哪個不知曉,三歲的娃娃都知曉哩!你又不是什麽黃花大閨
女?能和鐵牛幹,就不能和俺幹?俺可是堂堂的書記,虧不了你的!」

  「呸!呸!呸!」秀芹啐得他一臉的唾沫,鐵牛幾日不來,她恨,可她更惡
心趙文山,「瞧你這德行,給鐵牛舔屁股還嫌髒哩!」

  趙文山卻一點兒不着惱,不慌不忙地擦了擦臉,老着臉繼續搖唇鼓舌:「俺
有你說的這樣惡心麽?男人不都一樣,都是根直棒子?」趁着秀芹手上松懈,一
個海底撈月,手掌滴溜溜地直鑽到秀芹的褲裆裏。

  秀芹「呀」地尖叫一聲,早遲着一步!可她不能放棄,用盡了吃奶的力氣,
牙齒咬得「格格蹦蹦」地響,瘋了似的哭叫着要把趙文山的手拔出來。

  趙文山一擊得手,便憋足了股勁兒不斷地往下鑽,好不容易來到鼓凸凸的肉
丘上,上面恥毛叢叢,軟軟絨絨地撩得他的手心發癢,再往下,指尖便到了溝縫
的最上沿,肉團自那裏開始往下凹陷,那裏窩着一團潮乎乎的熱氣,「你……都
流水哩!」趙文山得意地說。

  「放屁!你摸你老娘,看你老娘濕也不濕!」秀芹又羞又氣,額頭上亮晶晶
的一片,高高的胸脯上下起伏着她的手再也使不上力來了。

  趙文山挨了罵,也不還口,深深地吸了口氣,繼續把往下伸,他也就這麽點
力氣了,心頭打鼓:要是在這檔兒,女人隻要還有一點氣力,準能不費吹灰之力
地把他的手拉出來——可事情卻意外地順當。

  秀芹歎了一口氣,松開雙手,向後倒了下去,像挨了一槍的兔子倒在被面上
瑟瑟發抖——她似乎已放棄了抵抗。胖乎乎的指頭在濕潤的溝坎上來回侵略,貼
在柔軟的肉瓣上搓幾下便陷入了逼縫裏,在羞恥的肉褶中扒弄着,找到了藏在深
處的肉孔,粗魯地鑽了進去,鑽得她尖叫一聲蜷了膝蓋,兩條腿不安地絞動起來。

  「癢啊!山叔……」女人輕聲地叫,趙文山滿心歡喜,她在叫他山叔了!這
是個好兆頭,他又征服了一個女人哩!隻聽女人又叫:「山叔,你真真好手段哩!
俺要……想要了……你讓俺起來脫衣服,好不?」

  「你個浪貨!」趙文山抽出手來,滿手心的淫水。秀芹便掙起上身來,默默
地脫了外衣,又脫了内衣放在一邊,嬌嗲嗲地說:「山叔,你壓在俺身上,俺怎
麽脫褲子?你下來呀!俺是你的人啦……」

  趙文山看了看女人,白光光的背膀,兩個奶子巍巍地抖顫,抓起她的衣服甩
到床頭上,從她身上下來讓她脫。秀芹便跳下床來,慌得他忙伸手去抓,手背上
卻挨了一巴掌,「俺這樣子,還能跑哪裏去?」秀芹嗔道,抓着褲腰往下褪,一
直褪了腳踝上脫出來,遞在趙文山手裏。

  趙文山伸手接了,丢在一旁,伸手撥轉女人來,蓮藕般白生生的大腿間一小
片黑雲,看得他直流口水,手就抖抖索索地伸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秀芹
突地扭身,像兔子一樣地往外便跑。

  事發突然,趙文上本能地跳下床往外追去,秀芹早跑到外間的廚房裏,從案
闆上抓起菜刀來對着他,歇斯底裏地吼叫着:「你在過來一步,俺就剁你稀巴爛!
你是書記,你不要臉!俺也不要命了!」雙眉豎起,威武不可侵犯。

  趙文山當下便傻了眼,陪着笑說:「秀芹,你唬俺哩!哪樣女人俺沒見過?
隻要是俺趙文山看上的女人,沒有不服服帖帖的……」一邊說一邊伸手來取刀。

  「滾!滾出去,再也不要看到你!」秀芹閉了眼一陣亂揮亂砍,刀口劃在趙
文山的指尖上,冒出一顆血珠子來,她沒看見,瘋了似的嚎叫。

  「好吧!好吧!」趙文山縮了手,後退幾步,「俺趙文山也不是那些個小年
輕,喜歡強扭着瓜吃,那沒味道。你先别沖動,仔細想想,俺黑裏再來,說句不
怕閃舌頭的話,今日不成,有明日,明日不成,有後日……」從包裏掏出皺巴巴
的兩張十元票子放在飯桌上,吮着手指走了。

  趙文山一走,秀芹雙腿一軟,一屁股跌坐在竈台跟前起不來了,豆大的眼淚
順着臉頰滾,「嗚嗚」地哭了起來。大黃狗去河邊轉了一圈回來,秀芹還在哭,
它便爬在身邊搖着尾巴讨好主人,秀芹兩巴掌扇過去,罵道:「畜生就是畜生!
一斤豬骨頭便把你收買了!俺還養你幹啥?!」狗挨了打,莫名其妙,縮在門角
「嗷嗷」地叫。







             第二十三章 懲奸

  日頭落了西山,秀芹的眼都哭得紅腫了。兩個孩子從河邊回來,一進院門就
被她拉到裏屋裏。天還沒黑定,她就将狗用一根長長繩子拴了,牽到院子裏系在
椿樹上,厲聲罵道:「給俺看好了!來人就咬他雞巴!」回頭又關了院門,放下
了橫杠來,搖搖,還是不放心,又從廂房裏扛了兩根碗粗的圓木出來抵上,這才
進屋來燒火煮飯。

  安頓兩個孩子睡下後,秀芹卻怎麽也閉不了眼,支了耳朵聽外邊動靜。遠遠
地傳來幾聲牛叫,挺長,誰家才從地裏歸來?「天都黑了,還玩還玩……」女人
一叠聲地罵,接着娃娃就「哇哇」地哭,誰家的孩子又挨了打?……喧鬧過一陣,
一切又靜寂下來,偶爾一兩聲狗咬,幾隻老鼠從竈台上跑來跑去,「吱吱」地歡
叫。正在迷迷糊糊的時候,院子裏的大黃狗咬了兩聲,秀芹的心都提到了嗓門上,
那狗卻又不咬了,院門拍得「啪啪啪」地響,一個粗厚的聲音在叫:「秀芹!秀
芹!開門哩,咋睡的這樣早?」

  不是趙文山?秀芹尖起耳朵又聽,那人又叫了叫聲,鐵牛!拍門的是鐵牛!
鐵牛來尋她了!她蹿下床來,趿了鞋奔向院門,對着門縫往外張望,顫着聲問:
「鐵牛,是你嗎?」

  「是俺!」鐵牛在門外啞聲說,「連俺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嗎?」

  秀芹左右推,抵着門的圓木就咕噜噜地滾到地上,險些砸中了狗。門一開,
就一下子撲倒在鐵牛懷裏,捶得他的胸膛「咚咚」地響:「你死哪裏去了?!死
哪裏去了?!」

  「忙得很哩!連你的地也點種了,今黑才點完……」鐵牛「嘿嘿」地笑,摟
了女人又親又摸,又啃又咬,用硬硬的胡茬蹭他的臉面對女人入夥的熱情,便打
趣道:「今兒咋的啦?半月不碰面,就想成這個樣?!」

  秀芹臉兒發燙,心頭又是感激又是埋怨:「不是說要俺幫你點種的嗎?第二
天也不來叫俺,俺等你三天、四天……一天又一天,以爲你再不來了哩?!」

  「咱敢不來?翠芬歸家了嘛!讓你多織些布匹,統共織了多長?」鐵牛擁着
女人往屋裏走,秀芹說九丈多。到了屋裏點上燈來,鐵牛才看見了女人的雙眼,
腫得跟爛桃兒似的,訝聲問:「咋啦咋啦,秀芹,出甚事了嗎?」

  秀芹的眼淚就湧上來,包不住,斷線珠子似地往下掉,又撲在鐵牛懷裏捶打,
抽抽搭搭地說:「以後哪兒也不許去,夜夜來家守着俺!」

  鐵牛就笑了:「咱又不是夫妻!兩天日來一回,也就夠了……」

  「你還說笑!!你不如離了翠芬娶了俺,俺就再不怕賊人哩!」秀芹一想起
白日裏的事,就氣得渾身發抖。鐵牛見女人如此反應,緊緊追問,秀芹便一五一
十地訴說。鐵牛聽罷,平地蹦起三尺高,粗了脖子吼:「趙文山,俺幹你老娘,
耍騷耍到你爺爺頭上來了!」

  翠芬知曉鐵牛的脾氣,怕把事情給鬧大了,便勸道:「算了!算了!你來了
就好,有你在身邊,俺甚也不怕了!他趙文山畢竟是書記,咱還是不招惹他的好!」

  「書記咋的啦!就敢強奸民婦,胡作非爲?」鐵牛氣得肺都要炸了,破口大
罵,将趙文山祖宗八輩罵了個遍,還氣咻咻的解不了恨。

  「好了!好了!讓人聽見哩!」秀芹擔憂地探出頭起看了看門口,害怕的不
行,說:「他說他今黑裏還來,來了俺也不理,水也不給他喝,看他要對俺說什
麽?」

  「大爺的!還敢來呀!」鐵牛愣了一下,忽又摩拳擦掌地嚷:「讓他狗日的
來!今兒不治治他倒不行了,往後還要纏着你不放!」

  秀芹也是一時糊塗,隻說:「來了再說嘛!看他還敢不敢動手動腳,再治他
也不遲!」

  「咱不能便宜他了,這号人一貫吃硬不吃軟,得想個好法子!」鐵牛說。

  「你有甚法子?」翠芬問,鐵牛便如此這般地和她說了一遍,她一時拿不定
主意,猶猶豫豫地問:「這樣……不會弄出甚事來的吧?」

  「不會!不會!」鐵牛笑道,「俺隻做做樣子,吓唬吓唬他罷咧!」

  翠芬放了心,在廂房裏鋪了褥子,将熟睡的娃娃抱到裏面去睡。才安頓好,
大黃狗又在椿樹下汪汪地叫,鐵牛和翠芬交換個眼色,閃身藏到房間裏去了。

  狗咬個不停,就聽見趙文山在外面說:「咬甚哩咬?!給你個包子!」那狗
便沒了聲息。

  秀芹在屋裏問:「是誰呀?」

  院門沒關,趙文山直腳走到院窩裏來,敲着外間的門闆說:「是俺,開門讓
俺進來。」

  秀芹不敢過去,鐵牛從裏門裏探出頭來努了努嘴,她才硬了頭皮去将門打開。

  趙文山一進門,就嘻嘻地笑:「一開門,俺就知曉你是明白人,想得怎麽樣
了?那二十元錢,是給娃娃們買糖吃的。」

  「誰稀罕你的臭錢!錢在那裏!自個拿了滾回去!」秀芹指着桌面罵道,桌
面上,一把剪刀立紮在錢票上面。

  趙文山的臉膛一時紫漲起來,指着秀芹便罵:「你若不是逼癢,開門放俺進
來幹嘛?!」

  「俺就是逼癢!也輪不到你來日!」秀芹氣得發抖,又是一頓好罵,什麽樣
的髒話都罵出來了,罵得痛快淋漓,心裏卻怕的不行。

  「你愛罵就罵個夠!俺也罵不過你,俺隻會動手!」趙文山像餓狗一樣地撲
過來,和秀芹糾扯成一團。

  突然「吱嘎」一聲,房間門打開,黑洞洞的門眼裏跳出鐵牛來,立在一旁冷
冷地說:「趙書記,你這個樣子,怕不像個書記的樣子吧?」

  趙文山當下便呆住了,如泥塑一般一動不動。鐵牛跳過去照面就是一拳,血
從鼻孔裏蜿蜒流出,像兩條小蛇一樣爬下唇口。趙文山吭也不吭,晃晃悠悠仰面
轟然倒塌。

  鐵牛一步跨過去,掄起拳頭來再要擂時,秀芹從後面死死地吊住了他的臂膀:
「莫再打了!再打就死啦哩!」

  「你一邊去,讓俺教訓教訓這頭畜生!」鐵牛一把推開女人,卻換拳作掌,
俯身封了趙文山的衣領從地上拉起來,喝道:「不要臉的騷叫驢,仗着自己是書
記,全村的女人你就要動一遍?今日落在俺手裏,不收拾你,還要害人,俺往後
咋對得住鄰裏鄉親!」

  趙文山臉煞白煞白的,腳下搖搖晃晃地站立不穩,連連告饒:「俺不是人!
俺是畜生!隻要你不打俺,放了俺,俺甚條件都答應你!」

  「那好!翠芬,拿菜刀來!」鐵牛嚷着,翠芬早吓的呆了,瓷在那地動不得,
鐵牛哼一聲,跑到竈台上拿了菜刀回來,指着趙文山的鼻頭說:「俺隻要你的鼻
子!」

  趙文山「撲通」一聲跪倒地上,磕頭搗蒜地說:「……鐵牛啊!人活一張臉,
樹活一張皮,割了鼻子,俺咋見得人?你這是要俺的命哩!」

  「俺不要你命!」鐵牛揮一揮菜刀,抓起他的手來拖着直往桌便走,按他手
掌在桌面上,說:「你說你要狗臉,俺也依你!把指頭伸出來,由你來挑,叫俺
剁哪根俺就剁哪根,多的不要,就一根!」

  趙文山直将額頭望桌子邊上磕:「俺是一個鄉的書記,大會小會的還要上去
講話,指頭少了一根,就做不成手勢了,你就行行好呀!」

  「這也不幹,那也不行,你到底要咋樣嘛?!」鐵牛惱恨聲聲,鼓着眼想了
想,又說:「你知不知曉俺平時爲啥最煩開會?就是有你在上頭指手畫腳的,難
看!你說不剁手,俺就不剁你的手,俺要腳趾頭,看你還敢不敢四處騷跑?!」
拉過左腳來脫了鞋襪,按在一刀下去。翠芬捂了臉,和趙文山一同嚎叫,小腳趾
就滾在灰土裏,腳上鮮血直流!

  趙文山滿地亂滾,翠芬吓得哭起來,鐵牛喝道:「哭甚哩哭?去竈膛抓把草
灰來給他止血!」翠芬便摸了淚,掏出把草灰來灑在趙文山腳上。

  趙文山偏偏跌跌地走了,秀芹卻又哭起來說:「鐵牛,說好吓吓他的,你玩
真了,咱是不是犯罪了呀!」

  「見那腳趾兒動的歡,俺也是忍不住哩!」鐵牛有些失悔,卻不表現在臉上,
對女人說:「沒事兒!沒事兒!俺又不是追到他趙文山家裏砍的,他要強奸你,
咱這是正當防衛!要是真要抓人,就抓俺,不關你事!」

  勸了一回,秀芹才不哭了,鐵牛從灰土裏撿了血糊糊的斷趾來,吹吹,拿匹
蒜葉裹了揣在兜裏,鎮定地說:「你睡下吧,俺該回去了……」擡腳便要走,秀
芹拉了他的衣角不讓走顫聲叫:「鐵牛!今黑有了這一場事,你叫俺咋能睡得安
穩呀!」

  換着是鐵牛,鐵牛也睡不着,隻得留下來。兩人共一個木盆洗了腳,秀芹又
說要洗把臉,鐵牛便自個到房間裏脫了衣服睡下,左等不見來,右等不見來,隻
聽見水聲「嘩嘩」地流響,洗把臉要這麽久?他心裏納悶,便光了身子摸出來看,
卻見女人蓬散了一頭長發,兩條腿婷婷立于木盆之中,一個白生生身子亮眼。

  秀芹背對着他,看不見後面,拿塊帕子臉上洗洗,胯裏搓搓,再奶子上擦擦
……鐵牛看得火起,便撲過去從後面一個摟抱,女人「呀」地一聲叫丢了手帕,
頓時酥軟得沒筋沒骨,無力地往後仰靠在鐵牛的懷裏,雙手吊在鐵牛的脖頸上,
輕悠悠地沒有一絲力氣。

  鐵牛一手攬了女人後背,一手在水淋淋的奶子上胡亂地揉搓起來,又見那奶
頭玲珑可愛,便張嘴含來咂吮。秀芹伸長了雪白的脖子格格地笑,兩隻腳在窄小
的木盆裏交替着踢騰,踢的水花兒四濺開去。

  「到屋裏去!」鐵牛說,将女人從木盆裏端起來,摸黑将女人放在床上,又
出來拿了燈盞進來,好一具浮凸美妙的身子袒裎在眼前!一頭撲上去便親她的嘴,
啃她的脖子,在扯直了的脖子上咬出了四個紅牙印兒。

  「你把趙文山的腳趾頭揣着,是要拿回去做下酒菜?」秀芹哼哼唧唧地扭着,
還記着剛才的事情。

  「按理咱不該放他走,誰知道他會怎樣收拾咱哩?有了這腳趾兒,再加上你,
人證物證都全了,還怕他抵賴不成?」鐵牛笑了笑說。

  「隻要抓你!俺就給你作證,還要告他強奸!」秀芹堅定地說。鐵牛提着腳
脖子高舉了女人的腿,把眼兒盯着那穴眼看,早有一股透亮的東西流出來,羞得
女人忙說:「不看,不看……」卻伸手拉了枕頭來墊在屁股下。

  「俺今黑要好好看看!」鐵牛也不管女人答應不答應,彎下腰去伸手掰開來
細細地打量,隻見一枚粉紅的陰蒂濕嫩如剛抽吐的萼尖兒,兀自微微顫動着,兩
片陰唇覆蓋下現出一孔小穴,正一翕一張吐着沫子,沫子下有個黑點忽隐忽現,
鐵牛用手去一抹,原是一顆小黑痣,想起自己的龜頭上也有一顆,一時竟覺應了
天意,忙把頭埋進去舔,直舔得女人口裏喊叫不已,不喊時便「吭吭」喘氣。舔
了好一會,秀芹才推開他的頭,說:「鐵牛,你還不進來?俺可癢死哩!」

  鐵牛卻要故意裝蒙,問聲:「哪裏癢?」女人就掄了粉拳來打,鐵牛起身閃
躲,将龜頭抵在穴口上緩緩地研磨,随着女人一聲喊叫,龜頭便輕輕松松地陷落
進去,那裏頭如熔漿一般的滾燙,燙得鐵牛悶哼了一聲。

  鐵牛再次俯下身去,将女人緊緊地裹在懷裏,一開始抽動,女人便篩糠似的
抖顫。鐵牛說:「秀芹啊,你裏頭有火,就快将俺的根子焚化了!」

  婦人早已是醉眼乜斜,呢呢喃喃地說:「你的也燙!你的也燙!」隻把一雙
白花花、鼓溜溜的奶子在鐵牛的胸口可勁兒地挨來挨去。

  鐵牛被撩得興動,底下就噼裏啪啦地抽送不已,眨眼間已抽了幾百個來回,
體内便有一股氣流在奔竄,便知曉自己已是強弩之末,索性放開膽更大力地沖撞
開來:「秀芹!秀芹!俺就要不行了!」

  女人浪聲叫道:「一起!一起!俺也要死了哩!」一邊就挺了屁股去迎湊。
轉瞬間,兩人一并大喊大叫起來,猶如那地震中的兩座城堡轟然崩塌。







             第二十四章 申冤

  第二天一早,鐵牛回到家裏,大呼小叫着要道鎮街上買酒喝,翠芬不讓,便
拌起嘴來。爹聽見了,以爲他兩口兒又要幹架,忙過來罵兒子:「孽畜!你一夜
不歸家,一大清早的就要喝酒,誰惹了你來?!」

  鐵牛也不頂嘴,倒顯得十分興奮,「爹哩!俺替咱村出了口惡氣!你說恁大
的事體,該不該喝酒慶祝?」鐵牛一臉激動,塊塊肉都脹凸起來,那模樣兒俨然
幹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件。

  「鬼上了身了哩!說胡話!」爹罵道,取下嘴上的煙袋來,「啪啪啪」地就
賞了鐵牛幾個大耳光他見過這病,被鬼魂附了體,要耳光才能打得清醒。

  爹打的鐵牛金星直冒,甩甩頭,卻不氣惱,鼓着一雙眼說:「爹!俺将趙文
山趙書記左腳上的小腳趾給剁下來了!」說罷哈哈大笑。

  「邪門了!邪門了!這鬼是孤鬼,厲害得緊!」爹直把頭搖,心裏卻害怕起
來,扭頭吩咐瓷在一旁的兒媳婦:「快去茅廁裏舀盆屎尿來,治孤鬼靈得很!」

  翠芬低頭就走,鐵牛閃身擋在跟前,喝一聲:「你敢?!」翠芬便看了看爹,
爹見他是清醒的,就笑了:「俺信你有這膽兒!可你爲啥隻剁他跟腳趾兒,要砍
了他的腦袋才叫英雄哩!再不濟,也得割下他那兩片招風耳來,好給你娘炒了做
下酒菜哩!」

  「你們還是不信!」鐵牛着急,在這邊衣兜摸摸,那邊衣兜掏掏,掏出一坨
蔫萎了的大蒜葉來,剝開,一節腫脹骨肉都發黑發紫了,說:「瞧瞧,這是甚?」

  翠芬一身尖叫,「叭」的一聲,爹手裏的煙袋掉到了地上,兩眼瞪得銅鈴般
大:「你個龜兒子!這腳趾真是趙書記的?你真剁了他的腳趾兒!」

  鐵牛嘿嘿地笑,更加得意了,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後果跟爹說了,爹臉色大變,
連聲叫起苦來:「天神!你犯了王法了!」翠芬聽得鐵牛在秀芹那裏過夜,哭鬧
着要爹論理,爹罵道:「都啥時候了?還在爲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吵鬧?」撇了
兒子兒媳,跌跌撞撞地拐出了土院,徑直往趙書記家就是一路小跑。

  一大早的,趙文山家卻大門緊閉,裏面有狗叫聲、雜沓的腳步聲……果真是
出事的迹象,爹撲上去拍了一會兒門,卻無人應門,門堅閉着推不開。鐵牛爹兩
腿一軟,癱坐在門前的石墩上半晌作不得聲。

  鐵牛随後追來,見爹正在趙文山家門前唉聲歎氣,頓覺丢人,伸手去拉,爹
卻不起身,鐵牛就發火了:「又沒死人,你怕個甚?事是俺做下的,天塌下來俺
頂着!」硬将爹摟在背上背了回來。

  爹從鐵牛背上下來,開口就罵兒子不曉事體,爲了個寡婦犯了大錯,翠芬和
娘也罵秀芹是個喪門星。鐵牛怕爹一時想不開,便低了頭不說話,任由他罵了一
個早上。

  罵歸罵,消息也不能透漏出去。兩天過去了,四天過去了,村裏一切如故。
鐵牛便得意地對爹說:「俺說了沒事的嘛!他趙文山錯在前頭,敢聲張麽?」爹
還是憂心如焚,四處打探趙文山家那邊的情況。

  六月六這天傍晚,爹照例到田地裏祭了地神回來,心情反常的好,硬叫鐵牛
他娘炒了盤花生米,讓鐵牛陪着他在院子裏喝。父子倆酒過半酣,一行人突然包
圍了土院,幾個穿制服的公安沖進院門來,鐵牛見了其中有趙文山,舉杯邀道:
「來來來!喝一盅哩!」

  「就是他!」趙文山指認道,一個公安上前一腳踹飛了鐵牛下的凳子,鐵牛
一屁股墩在地上,痛得直罵娘,一個公安按他不住,又上來兩個,還是按不住,
統共六個人才将他制服了,死死地按在地上拿铐子铐了他的手。鐵牛爹早吓癱在
一旁,鐵牛大聲地質問:「你們爲甚铐俺?」

  那領頭的就說:「你破壞農村改革,毆打堅持改革的領導幹部!犯的故意傷
害罪!」

  鐵牛酒醉得厲害,掙紮不起來,嘶聲喊叫:「俺那是正當防衛,他趙文山到
……」話未說完,趙文山一腳踹在他胸口上,兩眼一黑暈了過去。等到鐵牛娘和
翠芬哭哭啼啼地追出來,鐵牛早被塞到鐵皮車裏拖走了。

  這消息第二天就在村裏炸開了窩。有人說趙文山上頭有人,就是犯了死罪也
保得出來,鐵牛是個農民,雖然在理,極可能像嶽老爺那樣以「莫須有」的罪名
處死。更多的人則稱贊鐵牛是條漢子,老虎的屁股也敢摸一把,替他們除了口惡
氣兒,廟裏的神會保佑他毫發無傷平平安安的歸來的。

  這些議論鐵牛爹已聽不到,他清醒過來後,當夜就到了秀芹家裏将兩個娃娃
接到家來,一家人關上門吵吵嚷嚷地商量了半宿,天麻麻亮就同秀芹往縣城裏去
了。

  這天中午到達的縣城,鐵娃爹和秀芹飯也沒顧得上吃一口,好不容易打聽到
公安局的所在就趕了過去,但卻是大門緊閉,兩人在對面街檐下蹲了,一眼一眼
瞅那扇黑鐵大門。鐵牛爹老淚衆橫,他無力進去營救鐵牛,縣城裏城沒一個他認
識的有能力的人,隻是恨聲罵趙文山他娘。

  到了下午,大門開了,一輛鐵皮車跑出來,鐵牛爹忙趁了這間隙跑了進去。
半晌,鐵牛爹從裏面出來了,頭上卻沒有了那頂破草帽,蔫頭耷腦的提不起精神
來。

  秀芹叫一聲「叔」,竟吓了他一跳,險些兒一步閃失崴了腳。「怎麽個情況
呀?」秀芹焦急地問道。

  鐵牛爹搖晃着腦袋,有氣無力地說:「壞了!壞了!事兒鬧大哩!人家說鐵
牛犯的是破壞改革罪,毆打傷害基層幹部緻殘,說鐵牛在村子西頭一塊包谷地裏
用石塊砸趙文山的腳,才砸斷趙文山的腳趾兒的!」

  「證據呢?」秀芹問,鐵牛爹說趙文山的腳趾兒少了一個就是證據,秀芹搖
着頭說:「那算什麽證據!人證物證都沒有,堂堂的公安局長就信了?!」

  鐵牛爹說:「局長大人不在,接待俺的是一個小喽啰!俺記不得俺說過什麽
了,隻知道人家好兇,戴個盤盤帽,一臉的威武雄壯,俺一張口說話,人家就拍
桌子,黑殼殼手槍也掏出來晃……俺草帽子也不敢拿就出來了。」

  秀芹也急得要哭,對鐵牛爹說:「公安局長不在,咱直接尋到他家裏,把昨
晚寫好的狀紙當面交給他!俺不怕,到這步田地還能怕誰呢!!」兩人當下就找
了看門的老頭兒問了公安局長家住處,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秀芹在娘家的時候,
讀過幾年書,這狀紙是鐵牛和她商量着寫下的,一共兩份,一份是關于剁腳趾兒
這事件的說明,還錄了她自己的證詞,一份是關于趙文山砍伐集體農場的樹木、
貪污公款的罪狀,也都有本村人的證詞手印。

  一推開公安局長家的大門,院子中央正安着一桌酒席,五六個人吆五喝六的,
吃了滿臉的油汗。秀芹一看,趙文山也在座中,吃驚得差點叫出聲來。

  幾個人剛舉杯,見有人進來,酒杯就滞在半空裏不動了,一個方臉膛的高個
兒漢子站起身來,高聲吼道:「你們是什麽人?跑這裏來撒野!」

  秀芹見他的樣子,便知曉這是公安局長了,大了膽兒往前走了幾步,理直氣
壯地說:「俺是大灣村的民女韓秀芹,俺來救人,來告狀!」

  「倒有些巾帼氣範!」公安局長自言自語,上上下下地打量她,身上穿的土
裏土氣,腰闆兒挺的恁直,那眼神兒既是驚訝又是贊賞,便點着頭說:「你們大
灣村的事可真多,才抓了一個,又有事件發生?本來俺從來不在家處理公務,今
兒就破例一次,你說,你要救誰?告的誰?」

  秀芹不說,一對眼睛如兩把鋒利的刀子,惡狠狠地盯着對面的趙文山。趙文
山不敢擡頭直視,裝得如無其事地伸筷子去夾碗碟子裏鹌鹑蛋,第一箸沒有夾着,
第二箸夾起來了,手指一顫,鹌鹑蛋掉在湯碗裏濺了一桌布湯水。

  局長見了,便說:「趙文山,你咋的啦?連個鹌鹑蛋也夾不穩?!」秀芹咬
着嘴皮「嘿嘿」地冷笑了一聲,局長覺着奇怪,就問秀芹:「你認得他?」趙文
山一聽,臉色慘白,手一抖把酒杯碰掉在地上碎了。

  「俺村的趙書記,趙大人,化成灰俺也認得出來!」秀芹說,趙文山措手不
及,「啊啊啊」地說不出話來,「局長,你能給俺一個百姓破了例,俺就信得過
你。你們昨天是不是在大灣村抓了個叫鐵牛的男子?他是俺丈夫的表親,俺今兒
趕過來,就是來救他的!」

  「鐵牛?是毆打你的那個人麽?」局長皺皺眉頭,看了看趙文山,趙文山趕
忙說:「那鐵牛本是大灣村的惡棍,俺在改革過程中觸犯了他家的利益,他就下
死手毆打俺,這女人就是他的姘頭,和那鐵牛是一夥的,一進門,俺就看出來了,
她是來者不善,要鬧事哩!」

  公安局長一聽,又兇狠起來:「原來是合起夥來鬧事的!!你知不知曉那鐵
牛犯的什麽罪?破壞農村改革,光天化日下毆打領導幹部,吃了豹子膽了!」

  「局長大人,俺知曉你嫉惡如仇,你一定會給俺申明冤情的!」秀芹從容地
說,到了這地步,也容不得她慌忙了,「毆打人是實!可他說得不對,毆打他的
人不止鐵牛,還有俺,你們把俺也抓起來吧!」說着從懷裏取出一把菜刀來,
「啪」地就放在桌面上,刀口上還有一抹血迹。

  公安局長愣了一下,說:「好個潑婦!兇器都帶來了,你這是來投案自首的?!」

  秀芹指着趙文山:「你來說!書記大人,你當着各位領導的面說說,俺和鐵
牛爲甚毆打的你?」

  趙文山見公安局長倒了戈,嚣張得跳起腳來:「好你個韓秀芹,好大的膽!
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裏,這是公安局長家!不是大灣村!你也敢裝瘋撒潑?!」

  秀芹早防了這一着,擲地有聲地說:「無論是哪裏,也得遵守共産黨的法律,
也得講道理!你欺俺孤兒寡母,半夜三更的蹿到俺家來要強奸俺,多虧鐵牛及時
阻止了你,剁了你一個腳趾兒,完全是正當防衛!你說是不是這麽回事?當時你
跪在地上是怎麽保證的?沒想你竟反咬一口,誣陷鐵牛破壞農村改革,毆打報複
你?你改的什麽革?集體的林場還沒被你砍光賣淨?每次下發的扶貧款誰得過一
分?你是鄉黨委書記,壞事做絕做盡,法律反而要保護你,這公安局是你家的麽?
共産黨的法律是你定下的麽?俺們平頭百姓,沒權沒勢,不得已才來這裏告狀,
俺希望公安局長能爲民伸冤!」

  趙文山氣急敗壞,大喊大叫起來:「你血口噴人,欺騙領導幹部和公安機關!」
突然拿起一隻碗來甩在地上,碎瓷渣子濺得到處都是。

  「趙文山!」公安局長在一邊冷冷地看着,這時候發話了:「這酒杯、這碗
可不是你家的哩!你一個接一個地摔,是對俺有意見麽?韓秀芹告你夜撞民宅,
企圖強奸未遂,你說鐵牛是在包谷地裏毆打的你,這事簡單呀!你把鞋襪脫了,
讓在座的各位領導看看不就得了?」

  趙文山愣了半晌,伸手到背後拿了嶄新的拐杖撐着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脫了
鞋襪,腳掌上還纏着厚實的紗布,一個趔趄撞翻了椅子,跌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地
說:「你們看,俺是沒了一個腳趾兒,就是鐵牛用石頭砸碎了的!」

  「噢!石頭砸的……那也簡單,」公安局長說,「如果俺沒聽錯的話!韓秀
芹說,鐵牛是用刀剁的,刀剁的傷口和石頭砸的傷口可不一樣哦!」

  趙文山萬萬料到會是這個結局,猶豫地看看腳掌,沒有勇氣将紗布揭下來。
鐵牛爹一直站在門口不敢近前來,秀芹回頭朝他使個眼色,他忙颠颠地跑進來,
一邊從兜裏掏出那截風幹了腳趾兒和幾張揉得皺巴巴的紙來遞給公安局長,局長
看了一眼,卻不伸手來接,他尴尬地笑了一下,便放在桌子上退到門外去,站在
門邊伸着頭看。

  「這是俺們準備的材料,一份是俺的證詞,一份是告他貪贓枉法的,俺書讀
的少,錯别字也多……」秀芹說,公安局長打斷了她的話,陰着臉威嚴地說:
「俺這裏隻管刑事案件,貪污罪歸縣委反貪處管不過你放心,俺會把材料交到縣
委去,如果你們說的符合事實,查實清楚了,這趙文山就是罪犯!逃不脫的!冤
枉了好人,黨的法律也不允許,這天下還亂了不成?!」

  第二天,鐵牛就被無罪釋放了,趙文山卻再也沒能回到村裏來。經了這一場
事,鐵牛收斂了不少,隻是秀芹對他的恩情,怕是這輩子也忘還不清的了!





                【完】

[ 本帖最後由 stalin 於 2015-12-7 08:08 編輯 ]
2015-12-7 08: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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