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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鳥闖江湖 01-18【全】 作者:臥龍生
菜鳥闖江湖
第一章 裸體美女玩如夢
一代聖賢孔夫子曾說:「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武林公約,代代相傳道,「行道江湖,絕不可惹女人及小孩!」
阿公曾說:「惹熊惹虎,絕對不准惹恰查某!」
照古儒說來,婦人胯下之物,乃生我之門,死我之戶,意指每人皆由彼處誕
生,若狎於彼處,即會提早「蒙主寵召」。
若將女人二字一併,在女字加一點,哇操!是「伐」哩!怪不得古儒會言:
「旦旦而伐,觸肌消神」!
偏偏自古以來,上自皇帝,下至販夫走卒,人人樂此不疲,以致有人「只愛
美女不愛江山」及「為愛走天涯」,「心事誰人知」!
在川中莽蒼山山澗之傍,有一排茅舍,瞧它既沒門牌又沒名牌,分明是一棟
「違章建築」。
茅屋前後,各種植雜量及數種莖菜,看樣子此屋主必是被「物價波動」嚇壞
了,乾脆搬到此地來自力更生了!
可是,似這種侵佔公地,依山傍水,興建房舍及耕地之行為,卻未見官方派
員前來取締及拆除,怪哉!
難道屋內之人真的如此「有能力」嗎?
哇操!屋柱上似乎貼有一副對聯哩!待吾觀來!
「三餐何必太計較,戒除雜念最重要!」
哇操!我明白了,看樣子屋內之人一定混得挺不如意的,因此,才會以這副
以聯來自我安慰一番哩!
人都是有同情的,此人既然如此落魄,就讓他住下去吧!何況,此地只他一
人,並沒有侵犯到別人的權益!
只要沒人來控告,算啦!何必『下雨天打小孩,沒事找事做』呢?何況,他
還可以使「地盡其力」哩!
這天,秋風蕭瑟,未脫螽嬰,茅屋竹門一開,一位身材瘦小,年約六旬的和
尚自屋內走了出來。
只見他打掃四周環境,換了佛前的淨水,放下浦團,立即開始在中堂打坐,
四周立即一片寂靜。
半個時辰之後,突聽「刷!」的一聲輕音,一位藍衫少 年書生帶著微笑,
似閃電般出現在門前。
他朝那副對聯瞄了一眼,立現不屑之色!
進入院中,他瞄了四周之菜田一眼,立即行入中堂。
只見他朝佛像一揖,又對和尚一揖之後,在旁端立不動,雙目卻打量著簡陋
的竹墻及竹桌椅。
那書生的儀表生得神如秋水,貌若潘安,面白有如婦人,眉長過目,黑白分
明光焰卻常流不定。
這種眼睛就是咱們目前所說的「豬哥目」。
有「豬哥目」之人,大多不喜正視,偏好斜視,別處用不著,惟有偷看「查
某」卻是頂瓜瓜!
任何查某,哪怕是十幾丈外,只要他把眼光一瞬,哇操!美貌,三國,騷不
騷,浪不浪,立即一目瞭然。
這種人若派他來擔任「斥喉尖兵」,或是「炮兵觀測員」,應該是最佳人選
,可惜,就怕他屆時該看的不看,不該看的拚命看!
哇操!那可就傷腦筋,一敗塗地了!
和尚醒轉之後,直待做完了功課,方才走下浦團,合什還禮之後,慈聲道:
「阿彌陀佛,施主尊姓大名?」
說完,朝竹椅一指,浩自坐在主位。
藍衫少 年坐定之後,含笑道:「弟子雲中龍,浙中人氏,聞得大師乃一代
高僧,故戒亦沐浴前來拜見!」
「阿彌陀佛,施主過講矣!」
「大師,弟子瞧房柱上那副對聊妄測大師之法名莫非上三下戒?」
「阿彌陀佛,施主聰明過人,老衲正是三戒!」
「敢問大師此號之意?」
「此號乃老衲自取,戒募纜?戒講經,戒住名山。」
「大師,此三戒,迥異一般學佛參神,可否明示?」
「阿彌陀佛,學佛之事通常要從善行人門,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使肌寒之
膚日迫,則淫惡之念不生。」
「淫惡不生,則穢獨去,清淨自來,久而自然可以成人,連經也可以不必念
,咒也可以不必持也。」
「可是,大師方才似乎剛做完功課……」
三戒和尚含笑道:「老衲已多年未唸經持咒,方才是因見到施主到達,因此
,特地做了功課。」
「哦!為何要如此呢?」
「阿彌陀佛,天機豈可輕哉!」
「這……」
「阿彌陀佛,天機難測,施主莫再費思量!」
「也罷:請大師賜知知戒講經之理!」
「經惟上的言語,是諸佛菩薩所言,除非是諸佛菩薩才能解得出,凡人多一
番註釋,實是多一番支難而已!」
「晉陶淵明主張讀書不求甚解,夫以中國人之書,尚且不敢求其甚解,更何
況要詮釋自西方譯來之經文乎?」
「老衲不敢求為諸佛菩薩之功臣,但也不敢做諸佛菩薩之罪人,因此,知愚
守戒絕對不講經。」
「這……大師太客氣了,敢問大師為何戒住名山?」
「阿彌陀佛修佛之人須遠離聲色,一居名山古勝,必有山林水怪引人尋詩,
適體之清風,怡清之明月,悅耳之禽鳥為,使人坐不定浦團。」
「況且哪一處名山沒有燒香的女子,隨喜的仕宦尺明翠柳之事乃前車轍,老
衲為免耳目受滯,故戒住名山也!」
「大師立見獨特,令人佩服。」
三戒和尚微微一笑,立即與他對坐談禪。
雲中龍性極聰明,不但精研文事武功,凡三教九流之書無不遊覽,因此出道
年餘,即獲「雙絕公子」美譽。
他這雙絕不但包含文武雙絕,更含放縱聲色及心狠手辣之意:三戒和尚與他
談禪,越談心中越猶豫!
因為,這禪機裡,必須向別人千言萬語仍參不透的,他只要提頭一句,雲中
龍就舉一反三徹悟。
好一個才氣橫溢的學佛心胸。
哇操!偏偏配上這付令女人神魂顛倒,自己又色迷迷的容貌,若不早點把他
渡入空門,不出數年,恐怕找不到「中國最後一位處女」了。
只見三戒和尚正色道:「阿彌陀佛,老衲閱人良多,想不到今日有緣目睹似
施主這般靈敏之人。」
「以施主之資質來學禪,不出數年必可登三味,施主何不乘此朝氣之時光,
割除愛慾歸反空門?」
雲中龍聞言,突然發出一聲長笑!
三戒和尚心中暗歎,俟笑聲歇後,正色道:「阿彌陀佛人生在世,易得者是
形體,難得者是性靈,請施主三思。」
「哈哈!大師所言極是,因此,弟子打算先得發揚光大形體,再來修練性靈
,不知可否如願?」
「阿彌陀佛,施主所求何事?」
「成天下第一人,娶天下第一佳人。」
「阿彌陀佛,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豈有天下第一人之理,況且,紅顏枯骨
,施主何必自墜地獄乎?」
「哈哈!大師先前之言,句句皆是言間意骸,未了這兩句未免有些俗套,不
似高僧之言矣!」
三戒和尚深深的凝視了半晌,歎道:「阿彌陀佛!萬般皆夭定,由不得人也
,施主尚有何疑問?」
雲中龍怔了半晌,含笑起身拱手道:「大師苦口婆心,弟子方纔若有不敬之
處,尚祈大師海涵!」說完,就欲弓腰作揖!
哪知,他的意念甫動,立即發現身前一道無形氣墻阻住自己弓腰,暗哼一聲
,突提全身功力一揖!
「蹬蹬蹬!」他連退三大步方始止住身子,睜眼一瞧三戒和尚仍是肅容坐在
椅上,他不由大駭!
突見三戒和尚慈聲道:「阿彌陀佛!施主資質甚優,從今日起,老衲終朝繞
首以待施主幡然悔悟,歸來!」說完,雙掌一合!
雲中龍立覺一股詳和之氣團勇至身前,逼得自己一直退到大門外之後,那股
氣團才戛然而逝!
雲中龍立即面無人色的疾掠而去,剎那間即已消失人影。
三戒和尚念句佛號,拿起鋤耙迂自去除草松上了!
時光易逝,一晃又是十年,三千多個日子無聲無息的消逝了,莽蒼山上那棟
茅窮屋似乎無啥變化!
就是三戒和尚仍是和以前那樣耕田而食,取流而飲,容貌上仍然是一位六旬
左右的瘦削老僧!
這天黎明時分,一向平靜的茅舍,突然傳來一聲悠揚的鐘聲,接著是一陣陣
的木魚聲音。
正在半山腰蹣跚奔行的一位藍衫青年突聞鐘聲,原本渙散的目光,立即一亮
!
只聽他大聲喊句:「大師,弟子已來了!」
立即朝山上奔去,盞茶時間過後,他已奔到大門前了。
只見他手扶門柱,氣喘如牛的道:「大……師……」一聲莊嚴的「阿彌陀佛
」過後,木魚聲音戛然而逝,三戒和尚已緩步站在中堂前面了哩!
這位藍衫書生正是十年前意氣昂揚的雲中龍,想不到時隔十年,他居然會落
魄到這個地步!
他一見到三戒和尚,如遇親人般,顫聲喚句:「大師!」立即羞愧萬分的跪
伏在地,身子卻不住地顫動著。
三戒和尚慈聲道:「阿彌陀佛,浪子回頭金不換,老衲恭候施主已十年矣!
施主請起!」
「多謝大師!」
進入中堂之後,只聽三戒和尚慈聲道:「施主功力已失真元耗損甚巨,莫非
是遭遇多人的圍攻!」
雲中龍赦顏道:「大師,弟子自十年前離此之後,在第三年即在各大門派泰
山論劍之時,榮獲天下第一高手之頭銜並在翌年與武林第一美女終南派區玉風成
親。」
「婚後,弟子安份了一段時間,可是,過了三年,一直未見一子牟女,弟子
立即又開始在外拈花惹草了!」
「二年初,弟子在東海夢幻島遇見島主之子,東海太子席伏蛟及島主之女席
定沼,立即流連忘返。」
「由於席島主夫婦之默許,弟子在半月之後,即與席姑娘在島上成親,然後
,過了月餘的甜蜜生活。」
「夢幻島雖然景色怡人,可是,島上之人皆甚驃悍,毫無些許情調可言,弟
子在煩厭了之餘,立即趁黑離去。」
「由於耽心夢幻島的高手會對拙荊不利。弟子立即回家並安份的過了年餘時
光。」說至此,神以立轉悲憤。
三戒和尚慈聲道:「施主,休息一下吧!」
「不!大師,弟子必須說出這段憾事,在上月初,弟正和拙荊房中休息之際
,突聽一陣步聲入莊。」
「弟子剛仗劍出房,立即聞到一絲異香,正在暗感不妙之際,卻已被六名蒙
面人現身圍攻。」
「弟於剛毀了二名敵人,突覺全身一陣燥熱,氣機一亂身法一滯之下,立即
陷入了險境。」
「莊中奴婢慘叫之聲此起彼落,弟子在心慌意亂之餘,更形不支,不幸的是
就在那時,傳來拙荊的驚呼聲。」
「接著是男人的險笑聲及撕裂衣衫聲,弟子在盛怒之下,終於中劍倒在地上
了。」
「那四名蒙面人在弟子倒地之後,只見其中一人發出一陣輕嘯之聲,四人立
即散立在弟子四週五丈外。」
「弟子正在暗詫之際,突見三名少女自門外掠入,弟子立即認出那三人乃是
席定波之侍婢。」
「那三名少女手中名抱一物,掠到弟子身邊之際,只見第一名少女踢了弟子
一腳,然後亮出手中之物。」
「紙巾一掀,弟子立即發現那是一個神位,上書《先妣席氏之神位》,左下
方書有《不孝女雲恨龍》。」
「弟子正在駭感交加之際,第二位少女也恨恨的踢了弟子一腳之後,打開包
袱,現出一束烏黑的秀髮。」
「那束秀髮被一支玉釵別住,弟子認出那支玉釵乃是弟子送給席定波定情之
物,不由失聲驚呼!」
「第三名少女冷哼了一聲,狠踢弟子一腳之後,在出懷中之繈褓,弟子立即
發現那是一位四、五月大之稚嬰!」
弟子不由顫聲問道:「小情,此女莫非是姑娘與我之女?」
「哪知,對方冷哼一聲,退後丈餘。」
「弟子追問數聲,那七人卻似石人般不予置答,就在此時,突聽一聲厲笑自
房內傳出,弟子立即又想起拙荊。」
「笑聲未歇,席伏蛟衣衫不整的挾著渾身赤裸,淚流滿面,憤不欲生的拙荊
走了出來啦!」
「弟子尚未出聲,席伏蛟已將拙荊擲在地上,厲聲道:」姓雲的,小妹因你
不告而別,一直於斷難決,『「」在生下你的孽種之時,不幸難產而亡,家父及
家母在悲傷及憤怒之下,在上月初先後別世。
「姓雲的,我今夜只是先討回利息,等你這孽種長大之後,我會教她如何的
與你算帳的!」
說至此,雲中龍張口吐出一道鮮血。
鮮血方出口,三戒和尚右手一揮,手中茶杯迅即飛出,盛住那道鮮血之後,
冉冉的繞飛回他的手中。
「阿彌陀佛,老衲此地不欲沾血,請施主別太激動!」
雲中龍拭去嘴角的血跡,慘然道:「大師,弟子在十年前若聽你之言,豈會
落得今日之下場!」
說完,全身又一陣輕顫。
三戒和尚手待那個茶杯,鼎鼎的走出中堂,到了澗旁,以澗水沖淨之後,汲
起了半杯澗水。
探手入懷取出一粒龍眼般大小躐丸,將躐一剝,立即出現一粒清香搓鼻,花
生大小的綠色藥丸。
藥丸入懷即化,三戒和尚走入中堂,一見雲中龍已跪伏在佛前,暗暗頷首之
餘,他立即慈聲道:「施主,請起!」
雲中龍踉蹌起身之後,羞愧的道:「大師,求你替弟子剃度,弟子已看破紅
塵,願意歸皈空門!」
「阿彌陀佛,施主因果未了,豈可逃避!」
「大師,弟子功力全失,心痕纍纍,實無勇氣去面對世人,何況,弟子在這
十餘年間也得罪不少的武林人物……」
「阿彌陀佛,一著錯,著著錯,施主若不求敗中取勝,東海夢幻島及令嬡遲
早會變成武林之大患!」
雲中龍聞言,立即想起席伏蛟及島中高手種詭武功,身子情不自舉的打了一
個寒顫哩!
「阿彌陀佛,施主人中之龍,當如何善後,老衲有一』枯楊逢春九『你先把
它服下吧!」
說完,將那個茶杯放在桌上。
雲中龍聞言,突地一震,立即欲跪拜!
三戒和尚右袖一揮,止住他的跪拜,飄然行入中堂。
雲中龍恭敬的朝他背後一揖,雙手捧起茶杯,將澗水一飲而盡之後,立即緩
緩的盤坐在地。
他這一坐下,即不言不語,一直到了翌日晌午時分,他才睜目起身,一見三
戒和尚坐在蒲團上,他立即跪伏在他的身前。
三戒和尚緩緩睜目瞧他一眼,立即又合上雙目。
直到當晚子時,三戒和尚方始睜開雙目,他一見雲中龍仍然跪伏不動,心中
不由暗暗讚許不已!
他凝視雲中龍半晌,沈聲道:「氣沈丹田,凝神壹氣!」
雲中龍服下那杯澗水之後,只覺全身一陣舒暢,立即開始調息,這一調息就
是五六個時辰。
他一見身上尚有數處大穴無法貫通真氣,心知,必是被席伏蛟震破功力又連
日奔逃之故。
他疑道必須再養息一段時日之後,才有完全夏功之可能,立即散去真氣,恭
敬的跪伏在三戒和尚身前。
此時,一聽三戒和尚之言,他立即欣喜的一震!
他剛將真氣歸元,立覺頂門「百會穴」有一股真氣凌空源源不絕的貫入,他
立即引導它們體內繞行著。
一個時辰之後,他只覺腦門「轟」的一音,立即暈眩!
翌日午後,雲中龍醒來之後,只覺自己仍跪伏在地,三戒和尚已經不見,他
立即盤坐調息。
真氣繞行一同之後,兩道淚水禁不住流了出來。
人就是這樣子,失去之後,才知道東西的可貴。雲中龍一發現自己的武功已
經盡復,豈能不欣喜若狂。
走出堂中,一見三戒和尚專心在鋤草松土,他立即走到他的身前,恭敬的一
揖道:「大師再生之德,弟子沒齒難忘!」
三戒和尚起身笑道:「施主神功盡復,可喜可賀!」
「大師,請指示弟子今後之行止!」
「阿彌陀佛!向北行,遇龍則止,逢陰再行!」
雲中龍將那十一字念了一遍,會意的頷頷首,恭聲道:「大師,弟子何時可
長待在你的左右?」
「阿彌陀佛!俗緣一了,即是相會之期!」
「大師,弟子薄有積蓄,可否讓弟子略盡心意供養……」
「阿彌陀佛!施主難道忘記老衲三戒之意?」
「這……弟子實在疚慚萬分!」
「阿彌陀佛!施主既已大徹大悟,今後只要以贖罪的心情去救世濟人,廣積
外功,意義遠逾供養老衲!」
「弟子定當謹記大師之金言玉語。」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時候不早,施主請離去吧!」
「是!大師珍重,弟子告辭!」
說完,長揖到地,飄然離去。
三戒和尚欣慰的頷頷首,重又繼續鋤草!
雲中龍離開莽蒼山之後,一見天色已暮,自街上買了兩套灰袍靴及易容經物
之後,立即進入一家客棧。
他令小二將酒菜送入房內,先洗淨身子,再據案易容成一位相貌清臒的老者
,然後邊用膳邊沉思!
翌日黎明時分,他換上灰袍,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之後,立即帶著行李打
開窗戶,飄掠出去。
半月之後,他已在暮色時分回到家中,他甫踏入大門,立即發現院中右側多
了兩堆墳了。
他輕咦一聲,凝神默察片刻,確定附近沒有他人之後,他微一作勢,立即就
掠到了墳前。
只見右墳墓薄刻以「愛女雲氏玉風之墓」,左側刻以「終南區天威」五字,
他不禁心頭一慘,長跪在地。
腦海之中,立即浮現愛妻被那四位夢幻島高手輪流姦污的情景,雙掌立即緊
緊的握著了。
牙根緊咬,身子輕顫不已!
悔恨之淚伴著聲聲「風妹」簌籟直流。
一直到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女人呼救聲音之後,雲中龍才悚然二驚,站起身
子。
他凝聲片刻,未再聞及聲音,不由苦笑道:「此地四周無人,一定是自己精
神恍惚所致!」
目光朝左側那堆大墳一瞧,立即明白奴僕修之墓,他恭敬的三揖之後,立即
飄入房中了。
房內一片黝暗,以他的功力,仍可清晰的看見蛛網遍織,積塵分余,他暗暗
一歎之後,立即掠入書房。
輕輕的將書桌朝前一推,空間立即傳出「軋軋」連音,不久,右側壁間已多
了一個方洞。
他沿級而下,進入地穴之後,在床下取出一個長約四尺寬約三尺,高逾三尺
的皮箱扭開小鎖,將皮箱一開。
地室立即一亮。
他吁了一口氣,合上皮箱之後,喃喃自語道:「還好這份珠寶尚在,倒省了
我不少的手腳!」走出地室將機關恢復原狀之後,他重又走到墳前,默立半晌之
後,他立即走出大門向右行去。
他前行半里,立即聽見右側林中傳出男人的急喘聲音,以及一陣陣「熟悉」
的聲音,他不由一怔!
稍怔片刻,他正欲離去之際,突聽那男人喘道:「師……妹……你做夢……
也想不到……會落入……我的手中吧……嘿嘿……」雲中龍熱血一沸,立即飄入
林中。
只見地上躺著一位四肢離體,血跡殷然,面孔扭曲,雙眼暴睜,已然氣絕了
多時的屍體。
雲中龍認得他正是滇中襖虎老人之首徒,伏虎書生舒永明,立即仔細朝著另
外二人一瞧。
只見一位體格魁梧豹眼虯髯,年約二十七八歲的大漢正在一位大腹便便的清
麗婦人身上逞戛獸慾。
那位清麗婦人雙目皆裂,血淚滂滂,被置於一塊石上,由於穴道被制,求生
不得,求死不得的被糟踏著。
雲中龍認得那二人是伏虎老人的孫女房秋瑩及其二徒季天斌,不由恨得發毛
皆立了起來。
不用說,季天斌一定是以暗算制住舒永明夫婦,先毀了舒永明之後,再姦污
秋瑩的哩!
雲中龍雖然好色,可是,除非對方「倒貼」,自己一律是「現金交易」,絕
對不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何況,受害人是一位大腹便便的人哩!
他立即冷哼一聲,飄了過去。
李天斌正在得意萬分,突聽那聲冷哼,好似遇見了晴天般靂,顧不得穿衣,
立即朝左側掠去。
哪知,他剛掠出了丈餘,立即遭人截住了,大駭之下,立即掉頭疾奔,迅即
射出五丈外。
他快,雲中龍更快,左手一揮,「拍!」一聲,遙空送他「五百」,地上立
即多了三顆斷齒。
季天斌知道遇上不世高人,心一狠,一見自己離房秋瑩不遠,立即就朝她疾
撲而去了哩!
「哼!畜牲!」
「牲」字方歇,季天斌的「命門穴」立即「中獎」,一道血箭隨著「啊!」
聲奪口而出了。
他心知對方的武功超出自己甚多,立即順著動勢,疾掠而去,此時,若有「
馬表」測量,保證可以創造「世界紀錄」。
雲中龍正欲追去,卻見房秋瑩的下身突然冒出一物,大駭之下,他立即掠到
石旁。
只見房秋瑩身子一顫,一個「小玉」般大小的稚嬰頭部已經沖體而出,雲中
龍慌忙伸手將它接住。
他小心翼翼的往處輕扯半晌之後,一位紅通通的小男嬰,立即落入他的手中
。
烏血卻狂濤般自房秋瑩的體內冒出。
雲中龍慌忙放下嬰兒,雙掌飛快的在她的身上輕拍一陣子之後,取出三粒藥
九塞入她的口中。
右掌貼上她的「膻中穴」,一面將真氣輸入,一邊沈聲喚道:「房姑娘,你
醒醒!房姑娘,你醒醒!」
半晌之後,房秋瑩連吐數口帶有黑塊的烏血之後,無力的睜開雙眼,道:「
孩……子……我的孩……子……」
雲中龍一見她的血塊,暗歎一聲,立即抱著嬰兒湊到她的眼前,沈聲道:「
房姑娘,恭喜你,是個男嬰!」
就在這時,那男倏然「哇……」連啼!
房秋瑩身子一震,雙目一亮,伸手摸著男嬰,淚如雨下的道:「我……苦命
的……孩子……你……一出世……即……沒爹娘……」
「房姑娘,你別激動、」
「恩……公……小女子姓……」
「老朽知道,你是房秋瑩,尊夫是舒永明,那個畜牲是季天斌,可恨被他趁
隙逃走了!」
「恩公……不錯……我就是……房秋瑩……想不到……會被這個……禽獸不
如的畜牲……所害……報……報仇……」
「房姑娘,你放心,老朽會好好的撫養令郎,長大之後一定讓他手刃季夭斌
替你們報仇的!」
「謝……謝……」
頭一偏,立即氣絕!
男嬰也「哇……」啼個不停!
雲中龍揮掌在地上劈出一個大洞,將兩具屍體及衣物,放入了洞中之後,立
即揮土覆洞。
左掌一揮,將那塊石頭,移到那土堆前面,指聚功力,迅速的在石上鐫出:
「舒永明房秋瑩之墓」。
目光一落在「哇……」啼叫不止的男嬰身上,他慌忙自包袱中取出一套灰袍
將他包妥,提起皮箱,疾掠入城。
由於男嬰啼叫不止,他輕輕的在他的身上一揉,一見他已經止啼,他歉然自
語道:「好可憐的孩子,剛出世,就被制穴。」
時值深夜,他自城角掠入城,略一思忖,立即馳向好預兆客棧。
連拍數下大門之後,睡眼惺忪的小二嘟著嘴,揉著臉皮,不甘願的應句:「
來啦!別捶啦!」
他打開大門正欲瞧瞧究竟是哪位冒失鬼在三更半夜來住店之際,倏見一塊碎
銀塞入手中,他不由一怔!
「老二,快去叫老闆及老闆娘來!」
「好!好!您老人內奉茶!」
「別顧著招呼我,快去叫人!」
「是!是!馬上來!」
有錢果然能使鬼推磨,雲中龍剛坐定將男嬰放在座頭上,立即有一對老夫婦
趕了過來哩!
他立即掏出一錠銀子,沈聲道:「老闆娘,我那媳婦生個小壯丁卻一命歸陰
,你快去幫他洗個身子!」
「這……大爺,你眼生得很……」
「老闆娘,難不成老朽會去偷抱別人的小孩?」說完,將那錠銀子塞入老者
的手中。
「春花,快去幫他洗上洗吧!」
「好!好!阿狗,你快去熬點粥汁!」
雲中龍就吁了一口氣,跟著進入後院之後,一見她熟練的汲水,試水,弄妥
之後,他立即揉開他的穴道。
男嬰立即又「哇……」啼叫起來。
老嫗輕拍低哄,一邊輕揉的替他擦洗身子,半晌之後,那男嬰已經妥協了,
雲中龍不由鬆了一口氣。
一陣步聲過後,老者手持一團衣物走了進來,問道:「大爺,這是小孩以前
所穿之衣裳,如果不嫌棄的話……」
「呵呵!老哥哥,太好啦!小弟正悉找不到小傢伙的衣裳哩!」
老者欣喜的道:「既然如此,我乾脆再去多準備幾套,把它們包起來,免得
沒衣裳可換!」
「這……怎麼好意思呢?」
「呵呵!沒關係啦!反正那些衣裳我們已用不著了!」說完,放下那套童衣
,欣喜的跑去。
半晌之後,小二也將一碗粥汁拿來了。
老嫗一面替男嬰穿衣一面吩咐道:「阿狗,快把粥汁吹涼,孫少爺等著要吃
哩!快呀!」
小二方才收了小費,當然「打拚」吹了!
半晌之後,老嫗拿起小匙杓起粥汁,湊近男嬰唇中,男嬰居然嘖嘖直吸,神
色一片欣喜,雲中龍不由瞧癡了。
好半晌之後,只聽老嫗慈聲道:「睡著了,好可愛的娃娃,長大以後,一定
是一位俊小子!」
「啊!老闆娘,謝謝你了!」
「大爺,你去歇會,孫少爺由我照顧吧!」
「這……好吧!那就麻煩你了!」
「阿狗,快帶大爺去休息!」
次日晌午時分,雲中龍在後面一面用膳,一面瞧著熟睡在老嫗懷中的男嬰,
心情一片愉快。
突聽前院傳來一陣婦人的「哎唷」叫聲,二人不由一怔!
半晌之後,雲中龍立即聽見一陣雜亂的步聲自前院傳來,他立即佯作不知的
繼續發怔著。
半晌之後,只所阿狗叫道:「頭家娘,不好啦!」
老嫗將男嬰緊貼在懷中,邊輕拍邊罵道:「死阿狗,你在叫什麼叫,嚇咳著
了孫少爺,看我不揍扁你才怪!」
卻見一位身若鐵塔,虎眼環虯,面孔紫紅的大漢,滿頭大汗的跟了進來,只
聽到他急道:「老闆娘,請救『阮某(吾妻)』一命!」
那聲音又急又響,好似夏季午後焦雷般,令人聽得一陣煩燥,若非老姻摀住
男嬰雙耳,早就滿屋兒啼了。
「這位大爺,尊夫人怎樣了?」
「囝仔太大,生不出來!」
「哎唷!夭壽喔!快!趕緊去!」
雲中龍抱著男嬰與老者,和那名大漢站在房外,耳聞那婦人一陣陣慘叫,叫
聲越加淒厲,那大漢急得來回走動著。
突見,房門一開,老嫗神色慌張的道:「樹人,還是去請大夫來吧!那身子
太大啦!那婦人快不行啦!」
雲中龍武功通玄,精通歧黃,聞言之後,沈聲道:「老朽略諸歧黃,就讓老
朽來試試吧!」
說完,將那男嬰交給老者。
老嫗欣喜萬分的道句:「阿彌陀佛,謝天謝地,快請!」立即帶著雲中龍行
入房內啦!
榻上豹著一位雙手捧腹,不住翻滾呼疼的婦人,瞧她的蒼白臉孔,分明已經
無法支撐下去了。
雲中龍取出三粒藥丸,塞入婦人的口中,命她將雙掌緊握頭頂的榻柱,沈聲
道:「你別慌,依我的話來做!」
說完,雙掌如飛的在她的遍身大穴輕拍著。
一縷縷真氣迅速的穿入她的體內,不但使她的精神為之一振,緊繃的神經也
為之一鬆了。
只見他暗一咬牙,低頭一瞧,只見在那婦人的下身內有一團烏黑的毛髮,他
不由暗道:「好大的囝仔!」
右手食中二指一併,一縷真氣透指而出,立即將那婦人的下身擴展出二分余
的版圖。
那婦人疼得慘叫更劇。
「忍著點,聽我的話用力!」
說完,雙掌搭上她的雙腕,緩緩的渡過真氣。
半晌之後,只聽他沈聲道:「用力!」
那婦人慘叫一聲,咬牙用力一掙。
老嫗立即欣喜的叫道,「大好了,頭出來了,再用力!」
那婦人全身一顫,再度使出全力一掙!
「太好了,肩膀也出來了,用力呀!」
半晌之後,那婦人慘叫一聲,用力一蹬!「
一位烏漆麻黑的壯小子立即脫體而出。
老嫗道聲:」謝天謝地!「立即斷臍,連拍壯小子的小屁股,雲中龍迅速的
就欲替那婦人止血!」
「大爺,別爭,那些淤血若不排淨,她以後會得不少的婦人病,還是讓我來
吧!你快看看這個壯小子為何不哭?」
雲中龍接過那個又黑又壯,四腳內縮,雙掌緊握,五官擠成一團的囝仔,暗
道:「好小子,挺壯的哩!」
左掌扣住他的雙踝,將他倒提在半空中,右掌在他的背部一陣輕揉縷縷真氣
立即緩緩的透入!
「哇!」一聲石破天驚大響過後,眾人不由鬆了一口氣,老嫗欣喜的道,「
謝天謝地!母子平安,大爺,恭喜你啦!」
魁梧大漢人房內,立即握著那婦人的左手,叫道:「金花,你……你不要緊
吧,方才差點令我急死了!」
那婦人含笑強聲道:「泰哥,我很好!」
魁梧大漢突然走到雲中龍的面前,叫聲:「恩……」
雙膝一屈,那座鐵塔般的身子就向下跪!
雲中龍呵呵一笑,立即閃了開去。
魁梧大漢死心眼的跪在地上叩了三個響頭之後,虎目凝視著雲中龍,宏聲道
:「龍泰代表全家叩謝恩公!」
說完,又「呔!呔!呔!」連叩三個響頭。
「呵呵!夠了!夠了!起來吧!」
龍泰恭聲道:「是!」立即起聲不動!
老嫗將壯小子放在榻上,笑呵呵的道:「龍夫人,老身從未見過如此壯的小
子,我去替你做些吃的東西!」
說完,笑嘻嘻的走了出去……
雲中龍取出三粒藥丸塞入龍泰之手中,含笑道:「龍泰,這三粒藥丸可以強
身補血,快給尊夫人服下吧!」
說完,含笑走了出去。
龍泰恭敬的送他離房之後,走到榻旁服伺她吞下那三粒藥丸之後,欣喜的道
:「金花,還好有這位恩公,否則就慘了!」
「是啊!我差點就昏倒哩!」
「金花,你休息一下吧!」
當天夜晚,雲中龍吩咐老者做了幾樣菜及一壺酒,眾人坐在龍泰的房中,彼
此互道敬賀之意。
酒過三巡,只聽雲中龍呵呵笑道:「龍泰,幸好有尊夫人幫小孫哺乳,否則
,我真不知該怎麼辦哩!」
「哈哈!舒老(雲中龍化名舒感天),若非你的幫忙,咱們現在豈能坐在此
地歡敘!」
「呵呵!龍泰,想不到你外表粗魯,思緒卻挺細密的哩!」
「哈哈!舒老誇獎了,我自幼也隨先父母喝了一點墨水,不過,跟您們一比
,那就矮了一大截啦!」
「呵呵!咱們眾人之中,就數你最高了,怎會矮一大截呢?對了,龍泰,你
們是何方人氏,欲去何處?」
龍泰聞言,笑容突斂,立即不語。
正在榻上哺育雙嬰的婦人,立即接道:「泰哥,恩公是咱們再生父母豈可騙
他?」
「好吧!舒老,你可聽過夢幻島之名?」
雲中龍聞言,胸口好似遭人捶了一拳,不由低唔一聲,不過,他旋即掩飾的
苦笑,道:「不知道,我真是太孤陋寡聞了。」
龍泰毫不起疑,低聲道:「舒老,夢幻島是東海之一座仙島,島上住著兩百
餘人,我們二人正是來自該島。」
「哦!瞧你方纔的神色,莫非甚怕被人發現來歷?」「是的,我們二人是奉
島主夫人之命,來中原找一個人,為了避免發生其他的意外,夫人令我們不許洩
漏身份!」「你們要找誰?」「中原第一高手,雙絕公子雲中龍。」
雲中龍忍住心中的驚駭,沈聲道:「雲大俠與你們有仇嗎?你們認識他嗎?
你們找到他了嗎?」
「認識,不過,他的家中已無一人,我們雖不知夫人為何要找他,不過,我
們會一直繼續找下去的!」說完,突然低下頭。
雲中龍知道他必明白內幕,可是,礙於島規,才欺騙自己,他立即含笑道:
「那位雲大俠會不會看見你們去找他,才避不見面。」
「不會,他並未見過我們二人,何況他的家中多出兩堆新墳,他一定是遭遇
變故才離開的!」
雲中龍暗佩他人粗心細,立即又問道:「你們島主是否知道你們來中原,尋
找雲大俠之事呢?」
「不知道,因為他已經比我們先抵達中原了。」
雲中龍暗顫道:「天呀!希望席伏蛟之妻左艷芳,並不贊成席伏蚊這種報復
手段,則事情或有轉機!」
雲中龍雖在沉思,龍泰卻又道:「舒老,我有一件事兒想請教你,不,也可
以說想麻煩你一件事。」
「喔!請說吧!」
「舒老,請問你打算去何處?」
雲中龍心中一顫,倏然想起,三戒和尚在臨別之際,曾提及「遇龍就止」,
龍泰姓龍,莫非應在他的身上?
他立即含笑道:「老朽略諳歧黃,想要懸壺濟世,不過,由於小犬及小媳,
不幸先後別世,一時難以決定!」
老者立即欣喜的道:「老哥;在臥龍寺附近那家臥龍藥鋪,因為掌櫃的年歲
已大,打算要頂讓,你九何不把它頂下?」
雲中龍心中一動,暗道:「天呀!又是『龍』太巧啦!」
他立即含笑道:「老哥,你可知他出什麼價?」
「咱們西安城地價較高,加上店內的藥材,聽說他開價三千兩銀子,不過,
還可以當面還價。」
「好!咱們待會兒去瞧瞧,龍泰,待會如果談妥,我就打算在此落屋,你把
你的事兒提出來吧!」
龍泰欣喜的道:「舒老,你也知道我必須去找人,金花與我那個猴囝仔又需
人照顧,我想……我想……」
「呵呵!我知道,你想把金花母子暫時托我處,對不對?」
「對!對!真不好意思!」
「呵呵!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她也可以順便哺育小孫的,不過,你放心,我
會經金花好好做個『月子』,她吃不了虧的!」
「呵呵!那怎麼好意思呢?」
「呵呵!這就是合則利,分則傷腦筋呀!」
眾人不由哈哈大笑!
兩位男嬰立即被笑聲嚇醒過米,立即「哇哇」連啼。
老嫗過去幫忙哄睡之後,重又回到座位,含笑道:「舒先生,龍夫婦,兩位
喜得貴子,不知寶貝取什麼名字?」
雲中龍搖頭道:「啊!我倒沒有想到這個問題!老哥,你飽讀詩書就煩你給
起個名字吧!」
龍泰立即點頭道,「對!對!就麻煩你們啦!」
那老者姓徐,名叫立本,年紀之時,還博得「秀才」之名,若非要繼傳祖業
好預啦客棧,他早就往宦途發展了。
此時,只見他捋鬚含笑,沉思半晌之後,朗聲道:「老哥,你姓舒,若將令
孫取名為啦,頗具吉祥之意!」
「舒啦,好一個動聽的啦,好名字,好名字!」
老嫗欣喜道:「可真巧,小號名為好預啦,令孫又取名舒啦,老哥,我看以
後咱們就免費招待他吧!」
「呵呵!好!好!啦兒就算是咱們的『榮譽店民』吧!」
「太難聽啦!什麼店民不店民的,換個詞吧!」
「這……待我想一想……」
雲中龍含笑道:「老哥,大嫂,你們何不收他為干孫。」
「這……我們有這個榮幸嗎?」
「呵呵!怎能說是榮幸呢?那是啦兒的福份。」
「呵呵!好!咱們就這麼說定了,等到啦兒滿月之時,咱們就按古禮來慶祝
一番,好不好?」
「呵呵!好,好,如果藥鋪說妥,乾脆也擇在那天開業,如何?」
「呵呵!好!好!雙喜臨門!太好啦!」
龍泰立即連聲恭喜不已。
徐立本夫婦樂得幾乎合不攏嘴。
好半晌之後,只聽徐立本含笑道:「龍兄弟,以令郎的面貌,我替他取一個
『來』,單名,如何?」
「龍來,嘿!夠氣魂,好!好!太好啦!金花,如何?」
聞金花含笑道:「龍來,挺吉禪的哩!謝謝!」
老嫗笑嘻嘻的念道:「好預啦來,真好也!」
徐立本哈哈一笑,道:「當然好啦!我取的名字。又會到哪裡去壞呢?」
「你呀!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坊啦!」
「呵呵!開染坊?妙點子,老哥,往後你就忙著救人吧!啦兒就交給我啦!
我保證把他染得『水當當(美)』!」
「呵呵!好呀!瞧你的啦!」
第二章 醒來身已別人懷
西安北臨渭水,南阻秦嶺,周、隋、唐,先後建都於西安附近,尤其秦始皇
在西安建阿房宮,更是替西安打響「知名度」。
西安城的設計也真妙,完全採取圍棋井字設計,東西十一條待,南北十四條
街,以太極宮為主體,按宮殿裡坊集市向外序列。
就好像台北市的街道以台北火車站為中心,割分為忠孝,仁愛,信義,和平
……東西路及延平,中北,森林……南北路。
在西安開通巷西口,有一座名剎,該剎建於武漢帝,寺名由福應禪院,觀音
寺,改為如今的臥龍寺。
由於歷史悠遠,香火鼎盛,堪稱西安首剎,寺內除供有唐代大畫家吳道子所
畫,觀世音菩薩之像外,另有一塊石頭,刻有佛祖拓印和收藏名貴的宋版藏經等
珍本。
在開通巷東白,有一家百年老藥店,臥龍藥鋪,由於主人醫術欠精,藥價也
不低。因此,營業情況每況愈下。
可是,自從三月前由雲中龍以三千兩銀子頂下來之後,情況便整個的改觀,
一躍而登上十六排行榜之首。
臥龍藥鋪原本僱有一名四旬左右的「半桶師」(醫術不及格之郎中),以及
兩名十五,十 六歲的學徒,雲中龍接掌之後,立即請他們「走路」。
因為他一看見他們那付懶洋洋的模樣,心裡就火大,因此,儘管他們要求「
留店察看」「自動降薪」一樣被「三振」!
有錢好辦事,不到一個星期,不但壁間每個藥櫃補齊藥,雲中龍更多騰出一
個窮間專門擺珍貴藥材。
此外,經過徐立本的推薦,他僱用兩位婦女來負責「民生問題」,清潔工作
及照顧聞金花。
在舒啦滿月那日,徐立本特地吩咐客棧的大師傅,擺六桌酒菜,將地方上幾
位有頭有臉的人,請來捧場。
雲中龍除了當場婉言謝每人之賀禮以外,更在飯後品茗之時,當場透露「循
脈探病」之絕技。
以他的通玄功力,要從事這種工作,簡直似小娃兒在辦「家家酒」一般,輕
易的斷出三人的身體不適情況。
這下子可熱鬧了!不但有病的來看病,即使是沒有不適的人,也湊熱鬧前來
要「健康檢查」。
以雲中龍的能耐,一個時辰之後,即給他們每人一個圓滿的答覆,不由命他
們頻頻吒舌高呼「華陀在世」不已!
次日辰初時分,雲中龍不但已經打開大門,更將昨夜配妥的三十餘份藥擺在
櫃上,自己則坐在桌旁備茗待客。
果然不錯,有錢人總是比較貪生怕死,昨天一聽見自己的身子哪個部位不對
勁,再懶也無法睡到「日頭曬屁股」了。
盞茶時間過後,果然有三名中年人自三頂轎中走進大門來。
雲中龍不但當場喚出他們的姓名,指出他們的症狀,更含笑將藥袋送了過去
,同時告以服用之法。
那三人在驚訝及佩服之餘,立即伸手入懷,準備要繳費了。
雲中龍含笑指著壁角那個垂蓋圓木桶,道:「請三位先試服,若有效,再隨
時來付錢吧!」
那三人一見桶前寫著「愛心桶」及「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十一字,立即詫
異的問其中之含意。
雲中龍立即含笑道:「老朽家逢不幸,僅存一孫,為了彌過及植福,打算以
醫木及藥材來救人濟世。患者若是有錢人就多捐些,若是窮人則完全免費,這是
老朽的些微心願,尚祈各位廣為宣導!」那三人聽得肅然起敬,立即爭著要捐獻
。
「呵呵!多謝各位的支持,不過,各位有服過藥之後,再來捐獻,如此,不
但可令老朽心安,更具意義!」
三人聞言,又略作寒暄之後,方始欣喜的離去。
事情果如雲中龍所料,在黃昏時分,櫃上的藥包全部推銷出去了,樂得雲中
龍暗歎「為善最樂」之至理!
次日午前時分,立即有人答謝捐獻了。
從那天起,在短暫的兩個月期間,雲中龍的化名舒感天,立即響遍了西安城
的大街小巷。
不少人乾脆直呼他為舒神醫。
除此之外,他略一盤算,居然賺了一千餘兩銀子,他在驚喜交加之下,略一
思忖,立即恍然大悟!
因在這段期間內,來求診的人多是富人,在「輸人不輸陣」的心理下,每個
人的出手越來越大方!
相反的,那些窮人目睹那種騷包情景,慚愧之心油然而生,很多人就不好意
思再去吃「伸手藥」了!
雲中龍思忖數天之後,立即訂立一個以勞力換藥的辦法。
一高價收購城民自山上採來之藥草。
二高價徵求炮製藥材人員。
三高價徵求清理環境之臨時工。
總之,他替那些窮人製造賺錢的機會,使他們可以坦然接受治療,以便達成
他救人贖罪的心願。
此項辦法經過徐立本全家去拜訪那些窮人之後,試行一個月之後,居然獲得
熱烈的迥音。
不但有兩位病患之子。自動每天來藥鋪協助配藥,包藥,更有兩位青草店之
主人自動來整理城民採來之藥草:整理藥草除了分類,熱曬,陰晾以外,尚須清
理、不但費時,費力,而且又甚佔空間,恰恰給窮人們提供不少的效勞機會。
他們乾脆捆捆的藥草拿回家去晾曬,整理妥後,暫存家中,不過,卻將數量
登記在臥龍藥鋪櫃上的薄中。
只要雲中龍需要什麼藥,往簿上一瞧,自然可以及時送來,這種「藏藥於民
」之措施挺高明的哩!
而且,由於雲中龍的教導,無形中,提升了西安城民的醫學常識和保健經驗
,生活環境也改善不少。
尤其是臥龍藥鋪,隨時隨地有人自動在那兒刷洗石墻,玻璃,此種盛況令過
往之外地人詫異萬分!
看官們,你們去過行天宮吧,不論是松江路,忠義或三峽白雞山那家行天宮
,只要你進入大門,立即可以發現有不少的善男信女自動自發的在整理宮內外的
整潔。
那是一種感恩圖報的奉獻,絕無絲毫的功利心理在內。
過往之外地人,在好奇之下,也進去排隊「參考」一下,這一「參考」,「
舒神醫」立即又多了一批「義務宣傳員。」
於是,不但多了外地人來捧場,而且連武林人物也上門「求教」了。
雲中龍對於武林人物,可不來那套「慈航普渡」了,只要他獲悉是黑道人物
,他就來個「偷工原料」了。
不管對方是內傷或外傷,他總是輕描淡寫的給他一些不痛不癢的東西(如維
他命西)將他打發掉!
最令他暗中興奮的是,他由那些武林人物的傷勢及交談之中,可以知道武林
的「第一手」資料。
生活就在雲中龍忙碌之中,悄悄的流逝,一晃就是過了十年,他除了鬢鬚全
白之外,精神仍是奕奕,愛心仍是熾熱!
此項位協助配藥的少 年,不但已成青年,而且先後成家,不過,在優厚的
待遇下,兩人仍然在藥鋪工作。
那兩位負責整理藥草的青草店主,不但仍留在藥鋪,而且越干越起勁,因為
雲中龍已傳授他們不少的歧黃之術。
「不怕貨比貨,只怕不識貨」,他們二人簡直對雲中龍的醫術,佩服極了,
因此,他們樂意留在藥鋪當「義工」。
事實上,雲中龍在「揩富濟食」,有盈餘之時,總是少不了要請他們「吃紅
」,那份收入,已足抵他們數年的收入了。
雲中龍本人經過十年潛修行醫救人之後,不但心寬神怡,而且功力更加凝練
,意念稍動,立即氣機如珠。
最令他欣慰的是舒啦及龍來,這兩個「猴囝仔」,一個長得又俊又聰敏,一
個長得壯似一頭小牛。
儘管聰敏的舒啦經常出備況「狀況(批漏)」,街坊鄰居看在舒神醫的面子
上,也都多加包涵了!
舒啦這小子心地並不壞,可是,由於太聰敏,三步後蒙,八步便將獲過「秀
才」名銜的徐立本考倒了!
雲中龍又堅持不授他武功,一見他經常出「狀況」,乾脆叫他留在鋪中,一
面研讀「本草綱目」,一面熟諾藥材。
舒啦這小子也真有辦法,九歲那年,不但搞熟了每樣藥材,而且還「雞婆」
的幫人配藥,甚至還要「見習門診」哩!
雲中龍搞不過他,乾脆利用晚上授他繪畫。
好小子,他的第一幅畫,居然是打赤膊,穿著短褲在房中蹲平馬步的龍來,
而且畫成一付「別大使」的神情。
龍來自幼即被聞金花督促根基,雖已有了甚佳的很聖、卻也練成一付森訥憨
直的個性了。
儘管如此,但一見到如此那付「別大使」的神情,也會「抗議」,立即拿著
那幅畫去見聞金花了。
聞金花為了暗中讓護這家藥鋪,並沒有和龍泰出去找雲中龍,因為,他對舒
啦十分的瞭解。
只見她含笑打量著那幅畫,一眼之後,禁不住笑出聲來,怔得龍來詫問道:
「娘,你在笑什麼?」
聞金花撫著愛兒頭部,含笑道:「來兒,這樣子挺像你爹的!」
龍來已經一年多沒有再見過其父了,聞言之後,欣喜的道:「真的呀?孩兒
還以為阿啦在笑孩兒哩!」
「不會啦!去練武吧!」
這天一大早,雲中龍正在漱洗之際,突聽正在前院工作的人傳出一聲驚呼,
道:「啊!你……你是誰?」
一聲嘶啞的:「金……花……」
過後,立即傳來重物墜地之響音。
蘭中龍忍住驚駭,沉穩的走到門口,立即看見聞金花,神色慌張的挾著渾身
浴血的龍泰掠了進來。
「舒老,泰哥,他……」
「別慌!快放在床上,另外備盆溫水。」
說完,自櫃中拿出數個藥瓶及一個方盒行入後院。
雲中龍剛踏入房中,立即看見龍來,含著淚水站在一旁,他立即含笑道:「
阿來別慌。」說完朝榻行去。
只見龍泰滿臉烏黑,胸膛及四肢劍傷,刀傷纍纍,看樣子是先中了毒,然後
遭到數人的圍攻。
雲中龍坐在榻沿,替他把過脈,檢視過瞳孔之後,肅然道:「金花,你到房
外去守著,別讓人走過來。」
聞金花拭去淚水,立即帶上房門而去。
雲中龍褪下龍泰的衣裳,一瞧「從林地帶」一片「穢物」,立即暗道:「不
可能呀!龍泰怎會去找女人呢?」
心雖詫異,雙手可不敢閒著,只見他脫光龍泰之後,立即取出三粒藥丸,塞
入龍泰的口中。
長盒一掀,手持銀針,沉穩的插在龍泰的身上、半個時辰之後,龍泰從頭到
腳,更成一隻刺猥了。
雲中龍先放下窗簾,再盤坐在榻上,調息半晌之後,手掌撫著丹田,右掌虛
空推出真氣逼入龍泰的「膻中穴」。
半個時辰之後,只見自每支銀針之中,汩汩流出縷縷又腥又臭的烏血,雲中
龍暗暗寬心之餘,繼續施功。
又整個了一個時辰之後,那些烏血終於轉成鮮紅色,雲中龍緩緩收功之後,
迅速的拔去那些銀針。
倒出三粒綠色藥丸,化入溫水盆中之後,立即取中替他淨身。
突聽龍泰弱聲道:「舒老……我……」
「龍泰,你那體內劇毒方除,少開口,休息一下吧!」
說完,又將三粒藥丸塞入他的口中。
龍泰感激的道過謝,立即閉上雙目。
雲中龍在鏡前仔細的檢查臉上的易容之後,立即拿著藥瓶及針盒,朝前應行
去。
他正在暗詫聞金花為何不在房外之際,突聽遠處街道上傳來一陣打門的聲音
,立即加快腳步行去。
走入廳中,只見舒啦及龍來,雙拳緊握,站在那兩位負責配藥青年身旁,歡
目緊盯著大門口之打鬥。
他急忙的將手中之物放在櫃上之後,默立原地觀戰。
此時,和聞金花動手的正是一名粗眉大眼的四旬大漢,只見他力貫雙臂,一
墊步,十指夾著勁風,抓向聞金花的胸前。
雲中龍眉頭方皺,已聽舒啦叫道:「哇操!莫見笑(不要臉)!」
聞金花冷哼一聲,身向左一閃,右手從對方肋下一掌叱道:「躺下!」
那名大漢悶哼一聲,平地被推出兩丈以外,一個踉蹌,弄個狗吃屎,立即弄
得一臉一身均是灰泥。
舒啦小手連鼓,高聲叫道:「哇操!好一個狗吃屎,大嫂行!大嫂妙!大嫂
呱呱叫!大嫂加油!」
龍來也叫道:「娘,揍扁他!」
他的嗓門又響又尖,立即鑰起站在一旁另外兩名大漢的獰視。
雲中龍立即走到二小的身邊,低聲道:「阿啦,別亂叫,免得你大嫂分了心
,反而會不利!」
「哇操!會有這麼嚴重呀!」
「不錯!」
就這幾句話之間,躺在地上的那名大漢,已將那雙小眼睛睜得圓圓的,一言
不發自腰間取下一隻九節軟鞭。
這九節軟鞭為純鋼打造,鞭首為一張口虎頭,內有按簧,伏有毒針,往往可
以在緊要關頭,發針傷人。
「呼」一聲,軟鞭平空舞個半圓,腳下用力,軟鞭猶如一條怪蛇,挾著風聲
,直向聞金花左目點來。
聞金花冷哼一聲,內家掌力疾吐而出,那名大雙「哎喲」一叫,不但又被擊
倒,連軟鞭也飛落出去。
舒啦瞧得雙目一亮、脫口叫道:「哇操……」
聲方出口,瞄了雲中龍一眼,立即已手捂口,將底下的話全部吞進肚中,身
子卻興奮的顫抖不已。
站在一旁的那位骨瘦如柴,臉色蒼白,雙目內陷,精光射人的四旬黃衣大漢
,立即自身上取出一雙鐵筆。
另外那名面孔黝黑,細鼻小眼,滿臉黃色,在眉上長著一個大紅痞大漢,立
即也取出一雙梭形兵器。
龍來立即叫道:「娘,他們亮傢伙了,小心!」
聞金花應道:「來兒,你別怕,這種角色,再來十個,娘也不怕!」
舒啦立即低聲道:「哇操!阿來,你不要亂叫好不好嗎!知道『傢伙』那兩
字,挺難聽的喝!」
「怎麼會呢?」
「哇操!你不懂啦!他們要打架了,不跟你扯。」
雲中龍卻聽得暗歎人小鬼大。
只見那三名大漢各持兵器,品字形將聞金花圍在中央,梭光鞭影,緊緊攻向
聞金花的要害。
聞金花雙袖連揮,腳踩「七星幻步」,任意那三人如何縱躍翻騰,精招盡出
,仍然沾不到她的身子。
雲中龍瞧得頷首道:「好功夫,這才是夢幻島的絕學,龍泰夫婦一定不是在
廚房做事的小角色。」
聞金花抬頭一見天色已近午時,遠處待頭圍了不少人,無心與那三人糾纏,
立即沈心運氣待機而動。
這時恰好三魔分而又合,成一字形,三樣兵器攻了上來,聞金花立即打算等
兵器近身再以內家掌力攻擊。
哪知,那三人距她身前尚有三尺之餘,突見大片銀絲光雨,如疾雷暴雨般朝
她的胸前疾罩而去。
龍來張口欲叫,立即被雲中龍以手摀住。
聞金花見狀,心中大駭,匆忙中只得往上拔起三丈多高,大片毒針及銀梭立
即擦著鞋底而過。
落地之後,心中不由大怒。
三名大漢豈容她站穩,立即又梭齊劑攻而到。
聞金花盛怒之下,左手一伸,鋼爪般一把抓住鞭頭第二節上,右手由拳變掌
,虎口橫架子梭,由右往左一掌推去。
三名大漢同時惺叫一聲,同被震出丈外,一陣鮮血狂噴之後,立即相繼昏死
在地上,地上散置著兵刃。
聞金花長吁一口氣,就欲行入大門。
倏聽遠處傳來一聲朗喝:「站住!」
人群中立即傳出一陣:「差爺來了!差爺來了……」
舒啦立即崔促道:「哇操!是那三個壞蛋,先衝進來鬧事的,爺爺,大嬸沒
有罪,你快去向差爺說吧!」
龍來那張紅臉在情急之下,脹得更紅,一時卻說不出話來,急得他立即呼吸
急促,滿頭大汗。
雲中龍含笑道:「阿啦,阿來,免緊張,我去看看!」
說完,從容走了出去。
那六位差爺一見到雲中龍,立即恭敬的道:「舒神醫,您好!」
「田捕頭,各位差爺,辛苦你們了,方纔這三人來此滋事,這位女俠見義理
助請你們別誤會。」
遠處立即有人附和道:「對啦!那三人好凶哦!一進門就把我們推來踢去,
大人,快把他們抓去關起來!」
「是呀!趁著他們尚未醒來,快抓起來吧!」……田捕頭沒吟半晌,立即拱
手道:「舒神醫,這位女俠,既然如此,我就押這三人回去,請恕方才冒犯。」
「呵呵!職務所在,豈能怪你,各位進來奉茶吧!」
「不啦!我們急著押此三人回去哩,告辭!」
眾人散去之後,雲中龍和聞金花剛走入大廳,龍來喚聲:「娘!」立即擁入
她的懷抱之中。
舒啦卻欽佩的叫道,「哇操!大嬸,原來你有這麼罩得住的武功呀!你可真
是『保防專家』哩!」
聞金花含笑道:「練武只是強自自衛,有何可炫耀的?」
「哇操!大嬸,你是不是可以教我幾招?」
「我不夠資格,若有機會,我替你推介一位武功比大嫂高明上一百倍的真正
高手,好不好?」
「哇操!有這種人嗎?」
「呵呵!有的,有兩個」,又道:「一個已經死了,一個尚未出生。」
「哇操!爺爺,你怎麼也扯進來了!」
「呵呵!啦兒,行行出狀元,何必一定要練武呢?」
聞金花笑道:「舒老,阿啦的資歷甚優了……」
「呵呵!過些時日再說吧!你們回房吧!讓這些朋友等這麼久,挺不好意思
的,各位,請坐!」
當天夜晚,子初時分,雲中龍剛調息醒轉,突聽一陣輕細的衣袂破空聲音,
自臥龍寺方向傳來,他立即飄落榻前。
來人身手甚高,半晌之後,即已由右墻飄落院中,一陣輕掠,閃電般掠上聞
金花房外的那株白楊樹上。
雲中龍心知對方必然因為聞金花方才在替龍泰換藥,尚未熄去燭火,才被引
去窺伺的哩!
他立即自窗隙偷偷打量對方。
只見在枝亞間蹲伏一位一身黑衣勁裝,臉蒙黑紗中,體態婀娜的女人,他立
即暗忖對方之來歷。
只見那女人伸手入懷取出一把柳葉刀,抖手一擲,窗框即立傳出「刷」的一
聲,她卻已掠身破空而去。
一聲冷哼立即飄蕩於夜空中。
窗戶「刷!」的一響,立即聽見聞金花低聲驚呼。
雲中龍佯作不知的飄上榻,雙目一閉,即聽見聞金花去低聲道:「泰哥,你
在外面多年,有沒有聽過黃衫會這個組織?」
「什麼?原來是黃衫會呀?怪不得如此的心狠手辣!」
「泰哥,小聲些,舒老在休息哩!」
「對了,金花。你知不知道舒老諳武之事?」
「知道!在生下來兒之後,我就知道了,另外在這些年來,他也使用內功替
人通血活氣!」
「金花,若非他的年紀甚大,我真懷疑,他就是咱們所要找的雲大俠,因為
,他的內功太精湛了!」
「怎麼可能呢?你不是曾接島主指示說,島主已點破雲大俠的『氣海穴』,
他怎麼會恢復武功呢?」
「是呀!我實在太糊思妄想了,可是,雲大俠會在何處呢?」
「唉!天下這麼大他只要隨便一躲,咱們就好似在大海撈針,簡直難以尋獲
,泰哥,你是怎麼惹上黃衫會的?」
「我……這……」
「泰哥,你莫非有難宣之隱?」
「我……是的,金花,我……我對不起你。」
「泰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究竟是看什回事?」
「唉,金花,自今年初,我就在洛陽發現了一頂神秘軟轎,那是一頂由四名
黃衣少女扛抬之華轎。四周黃簾深垂,不見轎內之人,我在好奇之下,立即想起
,聽說雲大俠一向也是喜歡這種調調兒,立即跟了下去。哪知,過了一個月之後
,當軟轎到達本城城郊之時,軟轎突然一折入林中,我立即尾隨而入。」
「可是,我剛入林里餘遠,立即被那四名黃衣少女圍住,而且一言未發的被
她們以陣式圍攻。拚鬥半個時辰之後,只是她們四人雙袖連揚,我立即校一團淡
紅色煙霧罩住,神智立即一陣模糊,於是,我……」房內立即一陣沉默。
片刻之後,只聽聞金花低聲道:「泰哥,此事不能怪你,可是,你為何會被
傷成這麼重呢?」
「金花,謝謝你的諒解,我在神智清醒之後,一見一位少女伏睡在身上,我
立即制住她,匆匆的起身穿衣。另外三名少女仗劍一直圍住我,我在憤恨之下,
一掌震傷那位少女,然後將她擲出,開始突圍。」
「在激鬥之夜,傷痕纍纍,我在震傷一名少女之後,奪路而出,逃到了此處
,精神一懈,立即暈眩!」
「喔!泰哥,可真難為你了,你一定使用《九玄神功》了吧?」
「是的!若非夫人授我那招保命神功,我豈有命在。」
「泰哥,在你們拚鬥之中,難道未見轎中人現身或出手嗎?」
「沒有,這真是一件怪事!」
「泰哥,方才擲刀下挑戰書的那女人,一定是圍攻你之人,咱們明夜要不要
去赴約呢?」
「不必!」
「可是,萬一她們找上門來,那該怎麼辦?」
「金花,你能獨力對付她們嗎?」
「這……泰哥,咱們何不動用緊急聯絡辦法向島主求援?」
「遠水救不了近火,何況,島主尚不欲驚動中原武林!」
「這……泰哥,我去求舒看解危,如何?」
「不行!舒老正在歡芒食蹈,必有用意,說不定另有什麼苦衷,咱們豈忍心
將他拖下水呢!」
「唉!這該怎麼辦呢?」
「金花,你還是動用緊急聯絡辦法吧!不過,只要向島主回報真情及準備返
島,請島主裁示。」
「好吧!我馬上寫報告。」
雲中龍聽至此,心潮起伏不定。
盞茶時間過後,他立即聽見聞金花破空掠去的聲音,思忖半晌之後,吸口長
氣,立即閉目養神。
翌日一大早,他立即去替龍泰換藥,同時又將三粒靈藥給他服下,囑他好好
休息之後,立即含笑而去。
忙碌一天之後,他在飯後,立即在前院四周漫步,雙袖不經意的輕揮之中,
一截截尺餘長的樹枝,輕巧的釘在地面上。
半個時辰之後,他含笑的走入房中。
只聽舒啦低聲問道:「哇操!爺爺,你怎麼亂丟垃圾?」
「呵呵!鬼精靈,快去睡吧!我待會再喚你起來看熱鬧。」
「哇操!真的呀?」
「呵呵!騙過你嗎?」說完坐在椅上品茗。
舒啦嘻嘻一笑,果真脫靴上榻就睡。
半晌之後,雲中龍立即聽見聞金花來到自己的房外,他微微一笑,立即傳音
道:「金花,回房去休息吧!」
一聲輕細的「是!」之後,聞金花果真回房而去。
子丑之交,雲中龍自調息之中,被一陣輕細的衣袂破空聲音吵醒。他立即在
舒啦的右肩一拍。
舒啦揉揉雙眼,低聲道:「哇操!要去看戲啦!」
「呵呵!就在這兒看吧!」
「哇操!這兒有什麼看頭呢?」
「呵呵!你去站在窗前那張椅上,只能看,不能出聲,知道嗎?」舒啦點點
頭,匆匆套上靴,立即跑到那張椅旁,他剛爬上椅子,突然聽見一聲冷哼,嘯得
他慌忙蹲下身子。
身子一個重心不穩,就向右一傾。
他正欲驚呼出聲,卻見爺爺已扶住他的右腋,輕輕撐起他,同時低聲道:「
阿啦,別怕,開始看好戲吧!」
舒啦朗目一轉,立即發現兩名蒙面黑衣女人,一飛數丈的從前院右側墻角,
朝後花園中馳來,他立即伸手一指。
「呵呵!爺爺看見了,好戲開始了。」
那兩位少女身子剛落地,立即似迷路般在花園中奔跑起來。
舒啦瞧了好半晌,終於忍不住了,立即低聲問道:「哇操!爺爺,那兩個人
是不是發神經了,怎麼亂跑個不停呢?」
「呵呵!她們可能掉了銀子,在滿地尋找吧?」
「哇操!不像呀!爺爺,你看,她們拿劍在亂砍啦!糟糕,她們會不會把那
些可愛的花兒砍翻呢?」
「呵呵!不會啦!吉人天相啦!」
舒啦一見那些人雖然胡劈亂砍,可是,每當要接近那些花樹之時,立即又自
動避開,他不由鬆了一口氣。
突聽一陣「鏘……」連音,陷於陣中的那兩名女人,竟然被陣式所感,開始
精招盡出的互相拚命打起來。
「哇操!爺爺,那兩個查某是不是瘋了?」
雲中龍一面打量著那兩個之招式,一面含笑道:「有點像哩!好不好看?」
「哇操!很好看,可是,她們看起來並不瘋呀!你看她們還知道打人及躲閃
哩!而且動作也挺快的哩!」
「呵呵!你要不要看他們發瘋的模樣?」
「哇操!爺爺,你要變魔術呀?」
「呵呵,阿啦,你這只炭筆暫時借爺爺一下,你瞧仔細了!」說完,拿起桌
上的炭筆,抖手自窗隙擲去。
那只炭筆好似添了翅膀般由冉冉飛到二女身右緊簇花旁之後,立即端端正正
的釘在地上了!
這只是一件輕描淡寫之事,可是那兩名女人卻覺眼前一黑,一道險風過後,
不但伸手不見五指,而且四周鬼聲啾啾。
她們立即將手中的鋼劍不住飛舞,風雨不透的護住身子。
「哇操!她們真的發神經,抓住了哩!」
「呵呵!還好哩!她們現在亂跳,待會就會亂叫了!」
「哇操!爺爺,你簡直是未卜先知了!」
「呵呵!爺爺裝了一個遙控器呀!爺爺叫她們往東,她們絕不敢向西,你看
,她們開始叫了吧!」
果然不錯!身陷陣內幻象叢生的二女在力拚死守一陣子之後,終於拋去手中
鋼劍,連跑邊駭嚎了!
舒啦瞧得小臉蒼白,瑟縮在雲中龍的懷中,顫聲道:「哇……哇操!爺爺…
…她們是……不是……見到鬼……鬼了!」
「呵呵!世上哪有鬼呢?即使有鬼,它也只會去找做過虧心事之人,你還記
得《為人不做虧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門》。」
「哇操!有理啦!可是,她們怎會怕成那樣子呢?」
「呵呵!她們就是做過虧心事,才會心虛駭成那樣子!」
「哇操!爺爺,她們是誰呀!怎會三更半夜跑來這裡發狂呢?」
「呵呵!她們是壞女人啦!是和昨天被你大嬸修理的那三個壞蛋同路的,你
看該不該多受一點罪?」
「哇操!應該!應該!爺爺,我可不可以去偷踢她們一腳?」
「阿呵!不可以,咱們身為男子漢大丈夫,豈可偷踢別人,何況,她們是查
某,踢中了,不光榮,沒踢中,衷!」
「哇操!有理!有理!」「呵呵!阿啦,你以後長大以後,如果遇見壞女人
,你該怎麼辦?」
「哇操!我馬上向後轉,不理她。」
「她如果繼續《割割纏》呢?」
「哇操!那我不客氣了,首先,我會罵她,訓她,她若不聽,我就揍她,替
她的父母揍她,有理吧!」
「呵呵!有理,可是,萬一,你打不過她呢?怎麼辦?」
「哇操!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溜呀!」
「若溜不掉呢?」
「哇操!那可就傷腦筋了!」
「呵呵!這個年頭反了,有的查某還很凶,阿啦,你以後長大以後,若遇見
查某,可別忘了這些秘訣!」
「哇操!安啦!誤不了啦!哇操!爺爺,她們倒了哩!」
「呵呵!就讓她們睡一下吧!」
「哇操!她們會不會《嗝屁》了?」
「呵呵!她們都練過武功,哪有如此容易死去的,她們只是力竭昏迷,明早
就會醒來的,睡覺吧!」
就在這時,突聽大門方向傳來一聲高吭,淒厲的女人嘯聲,舒啦禁不住打了
一個寒噤,那張小嘴立成又白又小……
「呵呵!別怕,只是一個老查某而已,阿啦,從現在起,你就靜靜的看吧!
」說完,將另外一隻炭筆持在手中。
窗扉也輕輕的開了一半。
「刷!」一聲細音,一位黃衣老婦已掠進後院花園中。
別看她已是雞皮鶴髮,動作卻甚為敏捷,尤其那對熠熠生光的雙眼,在月色
之下,更顯得駭人!。
雲中龍雙目神光一閃即失,暗道:「桃花婆婆?她怎會與黃衫會扯上關係呢
?難道她就是黃衫會會主?」
他在驚訝,那位老婦更驚訝!
她想不到會在此地見到這座傳聞已經失去的「陰陽混飩占陣」,好立即仔細
的打量著園中之佈置。
盞茶時間之後,是她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立即飄身向右行去,半晌之後,即
已抵達二女昏倒之處。
只見她將雙手一招,那兩人立即朝她飛去。雲中龍身子一震,那只炭筆抑手
擲出。
老婦雖在陣中,卻察出已有一物飛來,她立即騰出右掌,凝功以待。
炭筆卻在她的身前丈餘外戛然釘在地上。
老婦立覺飛砂走石,心中大駭之餘,立即盤坐在地。
雲中龍神色一肅,立即緊盯著她。
一直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只見老婦緩緩的站起身,仔細打量半晌之後,立即
挾起二女,轉身小心翼翼的行去。
雲中龍輕輕頜頜首,立即低聲道:「落幕了,睡吧!」
「哇操!這個老查某挺厲害的哩!」
「呵呵!她何止厲害,簡直厲害到絕頂哩!你以後若是遇見她,最好敬鬼神
而遠之,睡吧!」
忽聽大門處傳來一聲厲嘯,接著是一陣冷冰冰的聲音道:「閣下高明,殷櫻
桃改日再來討教。」
「哇操!那麼凶的老查某,竟取好聽的名字,真惡好噁心!」
「呵呵!小鬼,你可知道她在年輕時有多風流的嗎?」
「哇操!可能嗎?」
「呵呵!她在年輕時,有個《小桃花》之號,三十歲那年有個《火桃花》之
號。四十歲那年有個《勾魂桃花》之號。五十歲那年有個《追魂桃花》之號,六
十歲那年有個《桃花婆婆》之號。今年她已有七十餘歲,不知是不是另有名號?
」
「哇操!世界上竟會有這種人呀,每十年就換一個名號,而且越換越恐怖,
簡直是神經病!」
「呵呵!阿啦,你不知道她在四十餘年前,是如何的顛倒眾生,震動武林,
所以才會批評她,呵呵!睡吧!」
翌日清晨,天空突然開始飄著雨絲,雲中龍撐著油傘,將前院陣式卸去之後
,含笑行入廳中。
只見聞金花恭敬的站在櫃前,低聲道:「舒老,昨夜若非你出手解圍,我們
一家三口恐難倖免……」
「呵呵!風雨同舟。亦心退敵,有何可謝呢?」
「舒老,此事乃由外子所引起,為了避免繼續擴大,外子打算在近日之內,
離開此地,因此,特來向您請教!」
「呵呵!不妥,不妥!龍泰內元損耗過多,豈畝再奔波,最快也要一周之後
,有我在此,你們毋須耽憂。」
「舒老,多虧了你,可否賜告真姓大名,供我們……」
「呵呵!俗!俗不可耐,去用膳吧!」
由於雨勢越下越大,臥龍藥鋪破天荒地居然沒有一位病者登門,雲中龍吩咐
那兩位青年補充藥櫃中之藥材之後,立即走入龍泰的房中。
只見龍泰坐在榻上,正由聞金花餵他進膳,他含笑點頭乏後,立即說道:「
龍泰,你的氣色好些了哩!」
「這全仗舒老從鬼門關把我搶了回來!」
「呵呵!那閻王老豈不是要找我算帳啦!」
三人立即連笑不已!
「舒老,你可知道昨晚那名老婦之名?」
「桃花婆婆,殷櫻桃。」
「什麼?這老魔競會投靠黃衫會,舒老,她會不會就是黃衫會會主?」
「不可能,她若有此心,早就組幫立派了。」
「既然如此,又有誰指使她呢??」
「呵呵!別想那麼多,我早就想會會她了,只要她敢再上門,就讓我來會會
她們吧!阿呵!」
龍泰夫婦相視一眼,敬佩萬分的瞧著雲中龍。
「呵呵!龍泰,你安心的養傷吧!我走了!」
「舒老,謝謝你,金花,送送舒老!」
雲中龍呵呵一笑,逕自回房。
他剛走到門口,立即聽見舒啦加油添醋的在向龍來吹噓昨夜那幕戲,他立即
靠在墻上聆聽。
聆聽半晌之後,他不由為舒啦的妙語如珠,伶牙俐齒,暗笑道:「這小子長
大以後,不知會迷死多少的姑娘哩!」
微微一笑之後,他立即撐傘朝前廳行去。
入廳之後,他一見那位位青年,正在整理藥櫃,他立即含笑走到廳前,欣賞
這種已經十餘年沒有心情欣賞的雨景。
大雨「嘩啦」直落,他的心情卻份外的寧靜,這份寧靜,一方面來自修為日
深,一方面來自愧悔之心日益減輕。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之後,突見一道灰影自大門右墻走入,雲中龍乍見那道灰
影,雙目神光乍閃即逝,眉頭為之一緊。
只見一位身材高大,黝黑臉瞳,滿頭自發的七旬老者,穿著一身灰袍,含著
不屑的冷笑,自大門緩步行入。
天上的傾貧大雨淋到他的身了四周尺餘外,立即好似碰到一層原油般,不停
地向外反濺而出。
對方乍見到站在廳前的雲中龍,立即戛然站在院中青石道上,雙目一瞬也不
瞬的盯著雲中龍。
雨水仍然沾不了他那個「絕緣體」。
「呵呵!風雨故人來,難得!難得!請進來喝杯熱茶吧!」
灰袍老者冷哼一聲,仍是凝立不動。
雲中龍一見雨水在他哼出聲之際,向前逼近半分,心中略安,立即含笑走了
過去;真氣自百脈勇出。
雨水立即亦被他逼出尺餘外。
兩人似石人般相距丈餘而立,任憑風吹雨淋,仍然未見動搖。
兩人從辰未開始對峙,老天爺似乎存心考驗他們的內力,因此,不但一直下
著傾盆大雨,而且,居然還令雷公電母來支援聲色。
剎那間,雷電交加,好不嚇人。
雲中龍及那位灰袍老者卻仍對峙著,雨水卻逼近二人半尺餘外。
聞金花雙手分別牽著舒啦及龍來,神色肅然的與那兩位青年,站在廳中心,
關心的瞧著院中的對峙。
下午時分,雷公電母回去「睡午覺」了,東海龍王也要回去「吃飯」了,不
過,雨勢一時仍無收歇之現象。
只見灰袍老者身子一晃,沈聲問道:「你是誰?」
氣一洩,立即變成一隻落湯雞。
舒啦欣喜的叫道:「哇操!爺爺贏了,萬歲!」
雲中龍沈聲道:「在下舒感天!」
雨水在他出聲之際,倏然逼距他四周寸餘,可是,迅即又被趕出三寸外,可
見雲中龍仍是後勁甚足。
「舒感天,沒聽過,必是化名,閣下既有如此身手,必有來頭,為何易容化
名窩在此處?」
「鐘鼎山林,各有天性,不可強也。」
「哼!老夫天生好奇,今日非掏出你的底不可!」
說完,右掌左指,緩緩提於胸前。
雲中龍冷哼一聲,周圍之雨水,立即濺出半尺外。
灰袍老者神色一震,立即飄退三尺餘。
落地之後,一見對方並未出掌,面上一臊,右足一抬,立即沿著雲中龍的四
周緩緩的繞行起來。
廳內之人立即緊張起來。
雲中龍卻視若無睹的凝立不動,不過身遭的雨卻逼距二寸餘,顯然他已挪出
不少的功力準備迎戰了。
灰袍老者見狀,神色一凜,立即繼續打圈子,伺機出手。
他這一等,不山流失良機。
因為,天公作美,雨停啦!
灰袍老者暗一咬牙,身子一轉,足尖一縱,迅即破空而去。
雲中龍緩緩的收回功力,走回廳內。
舒啦欣喜萬分的跑到他的身前,緊緊的抱著雲中龍叫道:「哇操!爺爺,你
實在是《土地公打哈欠--有夠神氣》哩!」
「呵呵!有什麼好神氣的,爺爺只是逗一個老朋友戲戲水而已呀!」
「哇操!爺爺,你的身上是不是藏了什麼寶貝,否則怎麼不會被雨水淋濕呢
?
大嬸說那是氣功,是真的嗎?」
「呵呵!爺爺全身上下除了這套長袍,一條內褲及一雙鞋沫以外,根本別無
他物,怎會有什麼寶貝呢?」
「這麼說,爺爺,你真的有氣功啦!」
「呵呵,爺爺又不喜歡生氣,幹嘛要有氣功呢?」
「哇操!那……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呵呵!別想那麼多啦!呷飯啦!」
翌日辰初,由於天公作美大放晴天,臥龍藥鋪廳內亦有七名病患,雲中龍正
專注的替一名老婦人把脈。
突聽一陣紛雜的步履聲音自大門口傳來,雲中龍抬頭一瞧,神情不由得稍怔
片刻,立即又瞇目切脈。
敢情正從大門口走過來的這批人,竟似經過特別挑選,剛從大街鬧市拼湊起
來的「混合部隊」。
其中不但男女老幼皆全,更包括了僧、道、尼姑和俗家衣有,履鮮艷的商賈
,也有蓬頭垢面的乞丐。
有文縐縐的書生,亦有嬌滴滴的婦女。
年紀最大的鬍鬚已是花白,最小的卻是個身花衣服,圍著紅兜肚的童子,熙
熙攘攘,竟有十二人之多。
這些人的衣著,年齡,行業,性別……雖然各不相同,不過,彼此之間卻都
有一點十分的相似。
那就是人人的臉上不但都無血色,而且膚色煞白,簡直就和剛由棺村裡面爬
出來的死人差不了多少。
這十二人進入廳中之後,立即依序坐在長條木椅上,每人皆雙目盯著雲中龍
瞧他如何替人診病。
廳中的氣氛立呈緊張。
第三章 浪水鮮血神醫工
雲中龍目睹那十二名怪人入廳坐定,立即暗駭道,「黃衫會可真有來歷,竟
能驅使天地十二煞!」
心雖駭異,表現上卻仍神色自若的替那位婦人把過脈。
好半晌之後,只見他吁口氣,含笑道:「最近比較不曾頭暈目眩了吧!」
那婦人感激的道:「是的!全靠神醫你悉心診治,我及我那三位可憐的小孩
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的報答你?」
「呵呵!你別想那麼多,先把身體養好,再好好的養育那三個小孩,只要他
們能夠安份守己的為人處事,老朽就很安慰了!」
「會的!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呵呵!很好,很好!老朽今日多加了一樣補血藥材,你還是按照以前的方
法,組織服用吧!請起。」
那位婦人剛起身,「天地十二煞」中為首那位身穿錦袍,腰橫玉帶的中年人
立即起身拱手,皮笑肉不笑的問道:「神醫,在下可否打個岔?」
「呵呵!請說!」
「神醫,在下姓夏,遠自慕名來求醫,可否插個隊?」
雲中龍瞄了他一眼,呵呵笑道:「閣下氣機旺盛,根本沒病,若要真格找個
小毛病,那就是晦氣太重。」
錦袍中年人冷哼一聲,神色立刻一肅。
「呵呵!閣下暫別動怒,老朽請教你一件事,你的真氣運行至《三焦》之時
,是否會有略滯之現象。」
錦袍中年人身子一震,「你……」了一聲,一時說不出話來。
「呵呵!請坐!」
說完,他的食中兩指,立即搭上一名老者的右腕脈。
錦袍中年人立即似失敗公雞般退回原坐。
突聽那位身著紅肚兜童子,拉著坐在他右側的那名婦人叫道:「嬌姐,人家
餓了,人家要吃奶啦!」
說完,伸手就欲扯開她的衣襟。
那婦人按著他的雙手,嗲聲道:「波弟,別這樣嘛!此地有這麼多的外人,
讓人瞧見了,有多難為情哩!」
「不管啦!人家餓嘛!」
「格格!真拿你沒辦法,輕!輕點!別把衣服扯破了!」
那童子嘻嘻一笑,雙手一陣移動,立即解開婦人的襟結,哇操!裡面居然是
「真空」哩!有夠「豪放」!
那童子嘻嘻一笑,張口含住那又大又白的右乳,立即津津有味的吸吮起來,
右掌卻在她那左乳捏捻著。
那婦人立即格格浪笑不已,身子也不住的扭動著。
站在藥櫃後面配藥的一名青年,實在看不過去了,立即出聲道:「二位,請
自愛些,此地並非客棧!」
那名婦人朝他拋個媚眼,嗲聲道:「小兄弟,你就行行好吧!我這個小兄弟
確實餓壞了,格格,輕點……」
「這……你們可否到外面去呢?」
「格格!小兄弟,你聽見了嗎?咱們到外面去吧!」
說完,雙手兜著童子的臀部,朝外行去。
哪和,半晌之後,廳外簷下居然傳來一陣奇異的聲音,只要討過老婆的人一
聽到那聲音,立即知道那兩人在搞什麼飛機?
櫃後那青年一皺眉,就欲出去。
雲中龍呵呵一笑,搖了搖頭。
那青年立即佯佯的站在櫃後。
片刻之後,廳外立即又傳來一陣淫聲浪語,那婦人的浪叫聲音,更是誇張性
的提高「音貝量」。
不到半晌的時間,立即引來不少的路人在大門口附近圍看及低聲議論著,舒
啦也聞聲跑出來要瞧熱鬧哩。
可惜,他剛聽見「轉播聲」,立即被聞金花牽回房內了。
雲中龍示意那兩位青年別衝動,自己也沉著應診!
半個時辰之後,房內已只剩下兩位真正來求診之病患,倏聽廳外傳來那婦人
的嗲呼聲:「神醫,快來救人啦!小弟快『死』啦!」
雲中龍最忌訊的就是這種事兒,此時一聽到對方的「求救」,眉頭一皺,立
即含笑道:「送他進來吧!」
「不要嘛!人家全身酥軟無力。你快來幫人家打一針好嘛!」
話聲未歇,她已「哎唷」連叫了!
倏見那名衣衫襟褸的中年人嘿嘿一笑,身子一站,邊脫破衣,邊走出去,迅
即傳出一聲嗲呼:「不要嘛!」
「嘿嘿:真的不要嗎?」
「格格:快點啦!人家不要讓你這麼慢嘛!」
「嘿嘿!好妹子,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老么,去清清場免得那些傢伙把眼睛
看成門雞眼了!」
一聲「嘿嘿!」陰笑之後,紅影一溝,那位童子已朝大門撲去。
驚呼聲中,那些人嚇得彼此推擠,爭欲逃走,立即亂成一團。
哇操!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怎麼可能讓他們免費再欣掌「活春宮」下集呢
?
真是一群蠢鳥!
所幸這批人命中駐定有貴人相助,就在那童子奔出之際,只見雲中龍呵呵一
笑,一雙銀針疾射而出。
錦袍中年人嘿嘿一笑,右掌一招,打算吸住那雙銀針。
「不伯貨比貨,只怕不識貨」,那雙銀針被雲中龍貫注了「金牌馬力」,豈
是對方所能任意招喚!
只見它毫不偏差的揚長而去,而且緊咬著那童子的「命門穴」,嚇得他只好
剎住身翻滾而去。
起身之時,卻見髮梢正插著那雙銀針,嚇得他怔在當場。
廳中那九名中年人的臉色更深沉了!
雲中龍卻毫不在乎的繼續替人診治。
只有廳外那對男女戲鼓正緊,忙著火拚不已。
盞茶時間之後,那位童子持著那雙金針,瞪著雙眼,大步行入廳中,看樣子
要與雲中龍理論一番哩!
雲中龍視若無瞎的提筆開處方。
忽聽錦袍中年人沈聲道:「老么,別讓神醫見笑,坐下!」
「嘿嘿!老大,這枝銀針乃是神醫吃飯的本錢,小弟只是要將它還給神醫而
已!」說完,脫手擲出。
那支銀針立即飛向櫃後右側那名青年的胸口。
雲中龍呵呵一笑,右掌朝它一招。
「休!」一聲,那雙銀針柔順的停在他的手中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廳中那十人立即暗歎不已!
半個時辰之後,只見雲中龍呵呵一笑,道:「夏老大,勞你們久候了,請!
」雙目卻朝櫃後那兩名青年一掃!
二人立即朝後院奔去。
錦袍中年人嘿嘿一笑,喚句:「老二!」
立見一位儒士打扮的中年人,應聲走到桌前,將手中禮盒輕輕放在桌上,陰
惻惻笑道:「區區薄禮,聊表寸心,神醫萬勿見笑。」說著,伸手揭開禮盒蓋子
。
突見霞光四射,盒中赫然是六個龍眼般大小的夜明珠。
這份禮確是太重了,一個夜明珠價值千金,何況是六個。
「呵呵!諸位如此厚待,想必有所指教?」
一面說著,一面暗瞥盒中右側之拜帖。
「黃衫會主」!哇操!果然就是他!
只見錦袍中年人嘿嘿乾笑道:「神醫言重了,區區幾個珠子,算不了什麼,
只能表達我們會主對神醫仰慕之誠而已!」
「呵呵!無功不受祿,在下無法收受,不過,貴會主若有何指教,閣下儘管
說明只要在下能力所及,定當效力!」
「哈哈!太好了,神醫真著快人快語,敝會主身染微恙,特命在下十二人前
來登請神醫慨賜援手。」
「呵呵!貴會主向不親駕來此呢?難道小鋪不值她來此?」
倏聽一陣銀鈴般笑聲自廳外傳出,只見那婦人邊扣襟結邊扭腰擺臀走入廳,
而且徑走到桌前。
只見她朝桌上一坐,嗲聲說道:「神醫,敝會主是何等的尊貴,萬一來到此
處遭遇什麼意外,你能負責嗎?」
「呵呵!顏姑娘言之有理,奈何老朽疏懶已慣,從無外診之例,你們十二人
何不保護貴會主來此呢?」
「格格!神醫,你真的不肯去嗎?」
「呵呵!請多包涵!」
「格格!這藥鋪如果被燒光了,你也不肯去嗎?」
「呵呵!若真如此,老朽更加不肯去了。」
「如果我們硬拖著你去呢?」
「呵呵!先拖看看再說吧!」
「格格!神醫,你真的軟硬不吃嗎?」
「不錯!老朽就這付強脾氣,諸位,請吧!」
「神醫,賞給奴家一個面子,好不好嗎?」說話之間,已解開兩個扣結,立
即露出一截雪白的酥胸。
「阿呵!顏姑娘,老朽已經不喜此道,免了吧!」
「格格!奴家不相信。」
說話之間,身子倏地向後一翻,兩道掌勁同時疾罩向雲中龍。
其餘的十一人見狀,右腕一振,將預扣在袖中的各式各樣淬毒暗器囊衣雲中
龍的週身大穴及退路。
雲中龍冷哼一聲,真力透體而出,左掌一揮一旋,右掌曲指一揮,廳內立即
傳出「砰砰!」兩聲。
那婦人落地之後,正欲趴起身,倏覺「期門穴」一疼,一股血箭立即沖喉而
出,人也摔落在地。
錦袍中年人喝聲:「扯活!」挾起那婦人疾衝而出。
「呵呵!諸位慢走,老朽不送了!」
他叫別人慢走,方才被他吸入手中的那些暗器卻「熱情的」朝「天地十二煞
」的身上「打招呼」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5-6-18 14:5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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